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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奇怪,我根本就没有到过这里,怎么对这的事物那么熟悉?甚至还知道床腿下埋着银子,仿佛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似地。” 为了验证自己的记忆,嬴战翻身下床,吃力的搬开那条床腿。这时候,他身上传来一阵阵剧痛,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上裹着一条条绷带。刚才挪动木床的时候筋肉牵动,伤口崩裂,绷带上又沁出点点滴滴的血色。 “这张床也就百十斤,以我的力量,应该轻而易举啊,怎么这么吃力,还有身上这伤……”嬴战解开绷带,凭借丰富的经验,他立刻辨认出自己身上的伤口是犬或者狼的爪印。 “不对……这不是我的手掌,这不是我的身体……” 嬴战唰唰的解掉绷带,袒露出上半身,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肩膀、胸膛、腰肋等处。这具身体很匀称、很年轻、很健康,但是嬴战敢断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身体。而且,嬴战感觉了一下经脉和丹田,竟然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真气。 这时候,嬴战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些记忆的片段,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修炼过,只因为没有足够的钱财购买修炼所需的膳食、丹药、器具,所以修炼多年都一无所成,连炼体第一层都没有。后来只得放弃修炼,在医馆里谋了一份药童的差事。 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嬴战,自己此时在一个名为冀山的城镇,而冀山镇,不过是大晋国边疆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在这个世界,人们依靠淬炼身体产生真气,凝练真气修成神通,可以飞天遁地,呼风唤雨,而不像地球那般,因为天地灵气的匮乏,连金丹都结不出。 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嬴战看向了床脚压出的那个凹坑,一点点翻开泥土,下挖五指深的地方,终于触到一个东西,嬴战无比忐忑的将那样事物挖出,果然是一个油纸包。解开纸包,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散碎的雪花银,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两五钱。 那一刻,嬴战脑海中甚至还浮现出了“自己”每个月往里面放钱时候的场景。之所以要把钱藏得如此隐蔽,就是为了躲避费家兄弟,这些钱要是被他们看到,必然会被抢走,如果放的不严实,也会被他们偷偷拿走。费家兄弟不是一次两次对自己明抢暗夺了。 一连串记忆令嬴战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油纸包中的碎银子全都跌落在脚边,明亮的银光映得人眼花缭乱,却没能吸引嬴战的视线,因为此刻他的瞳孔根本就没有聚焦。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很疼,根本不是梦。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嬴战明白,自己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了一个同样叫嬴战的十五岁孤儿。自己从地球上的第一高手,变成了大晋国的草头小民,一个每月二两纹银薪钱的小药童。 庄周晓梦迷蝴蝶? 梦里不知身是客? 到底哪个才是我? ………… 嬴战是华夏国人,当然,他在华夏国的身份证上并不叫嬴战,他有另一个姓氏和名称。不光嬴战,他的父亲、爷爷、曾祖等人也都是这样。 嬴战自打懂事便被爷爷灌输道:我们是大秦长公子扶苏的后裔,是秦始皇的直系血脉。虽然用着汉人的身份,但是永远都不要忘记一点——我们是秦人。 嬴战实力高强,可以说是地球上的第一强者,因为他修炼的是秦始皇焚书坑儒时搜刮全天下武功秘籍、修炼功法,佐以自身感悟,编撰出旷世绝学《真皇九龙诀》。 《真皇九龙诀》传到嬴战这一代时已经十不存一,但是即便如此,嬴战七岁就达到炼体十层巅峰,进入炼气期,二十岁便达到炼气十层巅峰,浑身真气液化成浆,只是受限于地球天地灵气的匮乏,一直无法结出金丹。而少林武当等圣地的天才弟子,却是终生都在努力着贯通任督二脉,和嬴战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原本,嬴战也能像他的祖先那样,作为一个超然凡尘的高手,以旁观者的身份静观历史发展。可是21XX年,华夏国政府颁布了一个举世震惊的消息,那就是经过近两百年的反复研究和论断,终于解决了一系列难题,决定开启秦始皇陵。 秦始皇陵中有着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不过这些不能吸引嬴战的视线,陵墓内能让他心动的物品只有一样——被秦始皇贴身陪葬的祖龙金人。 大秦帝国的缔造,三分是始皇帝的雄才大略,七分却是因为祖龙金人的神异。祖龙金人里面有着惊天的秘密,也有着改天换地的神奇力量,甚至蕴含了秦始皇毕生追求的奥秘——长生不死。 徐福东渡时曾把祖龙金人的秘密带到了那个岛国,那群矮矬子又把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所以开棺那一天,地球上所有的顶尖强者云集秦始皇陵。 嬴战潜伏在暗处看全世界的顶尖强者和华夏国高手们火并,然后世界各地的高手们互相火并,几乎每一秒都有一个世界顶尖的高手丧生,不到三分钟,存放秦始皇棺椁的墓室中便堆满了尸体,到最后还能够站着的,就只有一个女性血族——血族的帝王,黑暗世界的皇帝。 不过她那点实力根本不够嬴战看的,嬴战闪电般出手,一招扭断了那个血皇的脖子,可是血族的生命奇特无比,扭断脖子也没有死去,反而在眨眼间吞噬了那些战死强者的血液,实力大涨。而嬴战虽然如愿的拿到了祖龙金人,却无法甩脱血皇的缠斗,逃出帝陵。 随后,两人的战斗触发了陵墓内的绝杀机关,数十万吨的水银瞬间灌满陵墓,灭杀了一切生机。 ………… 第二章:庄周晓梦迷蝴蝶 “数十万吨的水银倾泻出来,我根本没有幸存的可能。\只是可惜了祖龙金人,不知道会落在谁手中。如果被华夏国高层某些人得到,那将是华夏国的噩梦,如果被那些蛮夷得到,那就是我炎黄子孙的末日!” 整理完前世今生的记忆,嬴战总算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附身的这个药童名字也叫嬴战,是一个孤儿,从小被收养在回春堂,长大后又成为了这个医馆的药童。这具身体的相貌不算俊美,但是看上去也很悦目,而且凭着灵魂中强大的精神力,嬴战内视看到了这具身体的内部情况。 骨骼还没定型,正是练武的黄金时期,筋肉皮膜的很有活力,经脉通畅,没有杂质淤积,也很有韧性,是修炼的好苗子。医馆里吃喝不缺,掌柜的还经常煮一些滋身补气的药粥犒赏伙计,所以嬴战的气血也比同龄人旺盛好几倍。 “他的资质比我小时候还要好上几分,可是这样一块良材美玉,却因为没钱而不能修炼,真是暴殄天物啊!不过现在我穿越了,定然不能让这份资质埋没了!” 当嬴战的精神力探查到眉心印堂穴时,立刻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在自己印堂穴中发现了一个浑身闪烁着金黑色光芒的小人,直觉的,他想起了祖龙金人。 “莫非,它没有被那个血族得到,而是随着我一同穿越了?” 祖龙金人衣服的样式非常怪异,和先秦服饰大有出入,嬴战也说不清楚这是哪里的服饰,仿佛不属于地球五千年的文明般。而且,它的样貌十分古怪,脸长嘴阔,眼大鼻隆,面颊手臂等处还有隐隐的鳞片花纹,最奇特的是它头上还有一对珊瑚般的犄角,这让嬴战直觉的想到了龙。 “以前只在书中见到,君子如龙、人中龙凤等词语,没想到现在却见着了实物。难道,这个小金人不是人类,或者说,它不是地球上的产物?” 当嬴战想要进一步探索小金人秘密的时候,一股朦胧的血光从小金人体内升起,瞬间,嬴战的精神力被狠狠弹开,猝不及防之下,嬴战只感到自己脑海如中大锤,眼前猛地一黑,与祖龙金人的联系立刻被切断。 嬴战又试了几次联系小金人,都被一层血光弹开,不过凭着几次的观察,嬴战发现小金人胸口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血色的蝙蝠花纹,每当自己的精神力想要深入时,那蝙蝠的花纹就剧烈的蠕动起来,散发出血光阻挠自己。 “血族?” 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嬴战立刻想起了最后对决的那个女血皇,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她漆黑的波浪长发,妖异的金色双瞳,猩红的菱角双唇,苍白而绝美的容颜,火爆而完美的身姿,诡异而强大的实力。 “你吸收了地球所有顶尖强者的血液,获得了他们所有的能力,可谓是潜力无穷。如果没有死在帝陵中,你绝对会超越我,成为地球上的第一强者。只可惜啊,你也穿越了。还被封印在祖龙金人里。” 想到这,嬴战不由一阵庆幸。若非自己是秦始皇的子孙,冥冥中有气运的护佑,很可能也和那个血族一样,被封印在祖龙金人里了,哪里还可能再获新生。于是嬴战默默的向嬴氏列祖列宗祷念一番,这才站起身来穿上衣服。 祖龙金人在嬴战体内,根本跑不掉,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嬴战有前生的经验,今世的资质也属于上佳,这个世界的天材地宝和天地灵气也比地球充裕百倍千倍,修炼回前世的实力轻而易举,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对祖龙金人也不是那么迫切的渴望。 只不过修炼对于身体的负荷很重,必须有各种膳食、药物补充血气,滋养筋骨,所以嬴战打算继续在回春堂当药童,以这里现成的各类药物为基础,先把底子打牢固了再说。等有了一些实力再离开这里也不迟。 可是这时候,嬴战屋子的木门被“嘭”的踹开,门板重重的撞在墙壁上,震得屋顶“扑簌簌”的落下许多灰尘。 嬴战抬眼望向门口,却看到一个满脸骄横的少年轻蔑的收回脚掌,鄙夷的打量着自己。嬴战略一思索,便从记忆中获知了这个骄横少年的资料。 瞬间,一股疯狂的恨意充斥嬴战的胸膛,“他就是那个经常欺压我、侮辱我、抢夺我东西的费武!费家兄弟的老大。” 费武,十九岁,炼体第四层。为人骄狂自大,恃强凌弱,同样是回春堂的药童,他却以管事自居,平时对其他人呼来喝去。 其他药童虽然也有人修炼,可大都是炼体一层、二层、少有炼体三层的,所以有什么怨言怨气也只能忍着。而这么多人里,只有嬴战连炼体一层的实力都没有,是费武的重点欺负对象。 嬴战从融合来的记忆中得知,自己附身的这个药童就是被费武的胞弟怂恿上山,却不幸的遇到了青狼,虽然被几个路人救回来,可是受伤颇重,昏迷中丢了小命,给自己提供了穿越的机会。 “竟然醒了!”费武看着床边穿戴齐全的嬴战,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嬴战昏迷的这两天,他经常借着“探望”的名义留在屋里,实际上却是四处翻找嬴战的物品,想要偷走嬴战的积蓄。只不过现在嬴战醒了,他就没机会了。 不过下一瞬,费武的眼睛就被嬴战脚下的事物吸引住了。 “银子,竟然有这么多银子!” 嬴战看到费武的目光,暗道一声糟糕,刚才把银子挖了出来,却没有放进去,还偏偏被费武给看到了。 费武狞笑着走近嬴战,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个龟孙子,天天给大爷说没钱,这是什么?你给大爷说,这是什么!妈的,敢在老子眼皮底下耍花招,你活腻了!” 嬴战看到费武前伸的大手就知道他要抓自己的脖子,然后他会把自己提得双脚离地,令自己窒息般的难受。以前,他经常这样干。 只不过此时的嬴战已经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药童,相反,他是地球上最强大的武者。有着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怎么会被费武这种小角色抓了脖子。 脚下倏然一退,同时脖颈微侧避开费武,虽然身体的素质跟不上意识的反应,可是已经足以避开费武的这一抓。 费武惊讶的看着嬴战,很是纳闷,自己百试不爽的抓脖子怎么就落空了呢。不过看到嬴战后退,他也没有多想,惊喜无比的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碎银子。 “啪嗒……” 费武听到一个瓷器碎裂的声音,不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银子上,继续专心致志的捡银子。可是下一秒,他就感到脖子上猛的一凉,一样事物抵上了他的颈侧。 费武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这才看到,嬴战正拿着一片尖锐的瓷器抵在自己脖子的大动脉上,那是碎碗茬子,可是此时这片碎茬子宛如匕首般锋利,而且就紧贴着自己的脖子,那尖锐的边缘甚至已经割破自己的皮肤,刺进了皮肉里。 第三章:费家兄弟 “你要干什么,嬴战你赶紧放开本大……放开我。\ \你敢不放开我,我打死你。费财,费财快过来……” 费武色厉内荏的咆哮着,不过他还是乖乖地丢下银子,高举着双手,唯恐嬴战手一抖把他脖子割开。 嬴战双眼微眯,冷冷的看着费武。说实话,他很想杀掉费武,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弄出人命自己也没法善了。自己现在没有丁点的实力,要是招来官府的通缉就不好了。 “滚!” 嬴战一脚踹在费武肚子上,他这一下用了巧劲,直踹得费武腹中剧痛,仿佛有人把他的肠子打了七八个死结似地,蹲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 这时候,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人。这人样貌和费武有些相似,正是费武的胞弟费财。 费财也是炼体四层,平日里也喜欢欺负嬴战,他对嬴战的侮辱只比费武多,不比费武少。 原本在门外放风的费财听到大哥的喊声不由探进头来,见到自己大哥吃亏,立刻跑了进来。原本,费财想暴打嬴战一顿,但是在嬴战身上那一股气势的压迫下,他心中升起了一丝胆怯,只想立刻逃离这里,再也不要面对嬴战。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害怕那个废物。他连炼体一层的实力都没有,我只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我怎么可能害怕他!” 费财暗自宽慰自己,为自己加油鼓劲。不过当他看到嬴战手中沾着血的碎瓷器时,他心中再次打起了退堂鼓。他虽然能打得过嬴战,可要是被嬴战发疯的扎一下,也是很疼的。是以,他恶狠狠地看着嬴战,不敢冲上前去。 费武捂着肚子站起来,遗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银子。他知道今天是得不到这些钱了,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藏钱的位置,以后总会弄到手。 “小兔崽子,没死就赶紧出来。赶紧过去听掌柜的训话!”费武手指头点着嬴战的鼻子大声骂道,说完,便在费财的搀扶下一步一崴的走了出去。 嬴战收好钱财,随后关上门向回春堂的大堂走去。每逢有大生意和大事件,掌柜的都要在那里训话。费武虽然骄狂,却也不敢拿掌柜的名头招摇,那么必然是掌柜有事情要讲。 嬴战来到医馆大堂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二十几个人,这二十几个,都是医馆的骨干。其中有八个嬴战这样专门炮制药材配制药丸的药童,也有十几个抓药熬药学徒。不同于站着的药童和学徒,大堂中还有三个坐着的,他们是回春堂中地位最高的坐堂医师,专门开方诊病,每一个都有着精湛的医术,倍受人们尊崇。 那三个医师看到嬴战过来,都轻轻地颔了颔首,中间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医师更是向嬴战招了招手,亲和的说:“过来,让老夫给你诊诊脉,看你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那些医师之所以对嬴战另眼相看,是因为嬴战在炮制药材和配制药材上的天赋。 一个方剂所能发挥的效果,小部分取决于熬药火候的把握,大部分则是取决于所用药材的质量。熬药如此,炼丹也是如此。 同一株药材,根、茎、叶、花、果等不同部位的药力和药性各不相同,即便同样是根茎,可是不同品级不同年份甚至不同产地的药物,甚至不同的加工贮藏方式获得的药材,在药力上又不尽相同。如果将这些药材不加辨别的混在一块,无疑会令方剂的效果大打折扣,严重的甚至会令药剂变成毒剂,治病不成反害人。 所以,药材的炮制和药物的配制尤其重要,而嬴战炮制药材配制药物的天赋和能力都是回春堂九个药童中最高的,所以被三个医师青眼相加。 平日里嬴战有点什么头疼发热的,三个医师都亲自过问。而这一点,却是费武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殊荣。如果费武病了,那白发老头必然会公事公办,先收银子再看病,甚至只叫来一个学徒练手,哪会像嬴战这样主动的要求诊脉。 “嗯,脉象平和,身体没有留下什么隐患。不过还是需要静静调养,膳食上多加些肉蛋,好好补一补元气。等会儿老夫就向掌柜的说一声,让你这几天少做点活。” 嬴战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一暖,对眼前这个白姓的老者好感大增,于是忍着身上的疼痛,心悦诚服的拜下,说道:“多谢白前辈。” 这时候,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既然白老都说了,嬴战你就休息一下吧,我准你半个月的假,好好养养身子。要是嫌闷,在镇子里转转也好,只是千万别再去山里了。” 一说到进山,那个白姓的老头后怕的抓住嬴战胳膊,语气慎重的说:“小子,这回是你命大,恰好遇到几个经常来咱们医馆兜售药材的修炼者,他们看到你身上的衣服有医馆的字号才救了你,换了个人,恐怕你现在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的确,在深山里,黑吃黑都是司空见惯的,发点死人财又有什么稀奇的。也幸好回春堂平日里收购药材出价公道,冀山镇周围很多以猎妖、采药为生的修炼者都记着回春堂的好处,看到嬴战衣服上的字号才会出手相救。如果回春堂收购药物的价格很黑,被那些修炼者记恨着,恐怕嬴战就没有睁眼的机会了。 嬴战心中很是感慨,原来自己能够穿越重生,是这么多的机缘巧合啊。向白老鞠了一躬,感谢他对自己的关怀,随后嬴战向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这些伤不碍事,养了这多天身上都生锈了,不动动就难受得慌。再说,无功不受禄,我要是一天不给医馆干事,吃饭都吃的不踏实,我还是从今天就开始干活吧。” 听到嬴战的话,掌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孺子可教的色彩。 虽然嬴战是自小在医馆里长大的,可是回春堂收养的孤儿并非只有他一个。掌柜的允诺休假全是看在白老先生的面子上,毕竟白老先生是医馆的柱石顶梁,他的意见不得不看重。 可嬴战要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半个月不干活,那么不但其他药童学徒们会说三道四,就连掌柜的也会对嬴战暗生不满,毕竟说到底,嬴战只是一个下人,虽然有点能力,但还达不到恃技而骄的地步。 而嬴战主动推辞休假,说即日开始工作,那么掌柜的即便嘴上不说,暗地里也会吩咐下去把嬴战的工作量一减再减,毕竟白老的面子是要给的。而且嬴战识大体,也让他很满意,对嬴战青眼相加,想要多多提拔。 掌柜的一撩衣襟坐在主位上,轻声说:“好了,休息不休息你自己看着办吧。来人啊,赐嬴战座位。” 掌柜的一席话,大堂中哄得一声炸开了。毕竟在场有资格坐着的就是三个医师,其他的学徒和药童全都得站着训话。而且平日里费武骄狂自大,总觉得第四把椅子必然是自己的,猛地听到掌柜给嬴战赐座,立刻面子上挂不住了,几个眼神递出去,那些平日里和他交好的药童、伙计都嘀咕起来。 “他嬴战什么身份,凭什么能赐座?” “就是,人家白先生三人都是医师,哪个不是给回春堂干了几十年,赐座是当然的,可他嬴战才干了几年啊。” “要资历没资历,要实力没实力。凭什么赐座。” “要说赐座,我看这里就费武大哥最合适……” “是啊是啊,费武大哥有实力也有资历,最合适不过了。” 听到底下议论纷纷的众人,掌柜的轻哼一声,随即,一双眸子扫了过来,大堂中顿时鸦雀无声。别看掌柜的平日里和和气气,但是一板起脸不怒自威,这些药童和学徒没有哪个敢炸刺的。 而随着掌柜的目光所向,平日里以大哥自居的费武立刻感到一双双眼睛盯在了自己背上,如芒在背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向前一步,“掌柜的,不能给嬴战座位啊!” 第四章:掌柜训话 “理由?” 听到掌柜的不形喜怒的话语,费武只感到自己小腿肚子一软。\\他虽然是炼体第四层,可掌柜的实力早就是第九层甚至更高,只消一个眼神就能令他头晕目眩。 “能够在大堂赐座,资历和能力都得有。白先生他们都是老前辈,功劳大家看着呢,也都心服口服。可是嬴战,满打满算也就干了五年,论资历,在场的一大半都比他高。而且,嬴战这次受伤全因为他个人原因,没有实力还私自进山,死了都不怪旁人。所以我以为,对嬴战不但不能赏,还要罚,而且得重罚,不然,不能服众!” 听到费武的一席话,那些为其摇旗呐喊的小弟们立刻眼前一亮——对啊,嬴战这次受伤的原因是他没有实力还私自进山,真论起来,还得重罚呢。于是一个个都附和着要求重罚嬴战。 掌柜的微微蹙了蹙眉,转头看向嬴战说道:“你连炼体一层的实力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进山?如果你不能说出个理由来,以公平起见,说不得还真得对你作出处罚。” 听到身后那么多人的附和声,白先生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颓然。掌柜的虽然看重他的意见,可是眼下这么多人反对,掌柜的也不会偏听他一个人,这会儿,他倒是不能再说话了。 费武暗自得意的看着嬴战,心中想到,你炮制药材配制药物再有能力又如何,老子偏偏一个字不提,就是一口咬定你私自外出。嘿,以你那老鼠胆,绝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对小姐的爱慕,更不敢扯出我弟弟,看你今天怎么下台。 嬴战心中暗骂,费武这家伙对自己有坏心思不说,眼下还搅黄了自己的好事。可是听到掌柜的话语,嬴战脑袋瓜又是一阵抽搐,不说出个理由可是得受罚的啊。 思来想去没有好对策的嬴战只好实话实说了,“掌柜的,小姐在外面学艺,一走就是三年不回来,可是既然回来省亲了,就得让小姐高兴。我知道小姐喜欢狐尾百合,所以就想着给小姐采摘一些。可是我实力低微,也从来没进过山,哪知道狐尾百合的生长地呢。恰好这时候,费财大哥给我说了一个地点,还说那里距离镇子很近,绝对没有危险。只是我的运气太差了,竟然遇到了青狼,一株百合都没找到,枉费了费财大哥一片好心。” 说这一席话的时候,嬴战脸上一直挂着纯洁无辜的表情,可是被他点到名字的费财却瞬间脸色青白。跳着脚走出来,大吼道:“你撒谎,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十里坡有狐尾百合了,你血口喷人。” 嬴战眨了眨眼,说道:“原来你说的是十里坡啊,我被青狼一吓,很多事都忘记了,你要不说,我都忘记这个地点了。多谢费财大哥提醒啊。” “我……”费财这才醒悟嬴战方才至始至终都没提到准确的地点,却是自己一口说了出来。真是不打自招。 费武瞪了自己弟弟一眼,连忙救场说道:“嬴战是在十里坡被救回来的,这一点大家都听说了。” 嬴战暗道一声可惜,如果费武不说出这句话,恐怕只要再诈两句,费财就会全招了。 掌柜的何等精明,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其中的猫腻。一边暗恨费家兄弟的歹毒心肠,一边又为嬴战的单纯而忧心,这小子,被人家坑了还在念着人家的好。 “好了,嬴战上山的事情情有可原,就不赏不罚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嬴战,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等会儿去账房支十两银子,切记,以后再不可莽撞了。” 虽然说着不赏不罚,可是掌柜的仍旧给了嬴战十两银子。要知道,费武他们这些药童一个月的工钱也就是二两银子,这一下等同赏了嬴战小半年的工钱。捏在手里的银子和坐在屁股下的凳子,哪个更好,也只有嬴战才知道,而费武等人,就只能双眼通红的瞪着吧。 “嗯,最后,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掌柜的说到这突然站起身,“小女嫣然几年前得蒙一位仙长看重,拜在长清宫修炼,三年过去,终于修炼小成,准许回来探望。” 掌柜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众人立刻炸开了锅。以前只知道小姐外出学艺,却不知道是在长清宫啊。 “长清宫?那可是仙人住的地方啊,那里面都是老神仙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啊。据说他们炼制的丹药能让人返老还童,长生不老。” “是啊是啊,据说长清宫扫地的小道士炼制的丹药都是抢手货,寻常人几百两银子都买不到呢。几百两啊,我不吃不喝得多少年才攒得起这么多银子啊!” “咱们大小姐能拜在长清宫,真是福气啊。” “哎,我要是能有小姐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福气也好啊。” “你做梦去吧。” 别说那些年轻人,就是白老他们听说这消息也激动地满面红光,足见长清宫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那可是大晋国数一数二的门派,大晋国国王都得对长清宫掌教执礼甚恭。而冀山镇,不过是大晋国边陲的一个小镇罢了,冀山镇的人见过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镇长,能见着县令的百中无一,更别说大晋国的国王了。 “好了好了,静一静!”掌柜的抬了抬手,下面的人顿时都闭上了嘴巴,“嫣然现在已经从记名弟子晋升为外门弟子。记名弟子的起居都得自理,可是外门弟子不同,允许有一个照顾起居处理杂事的跟班,不过嫣然的贴身侍女身子一直不好,恐怕去了长清宫也做不了事情。所以呢,我就想从你们这些小子里挑一个。你们跟嫣然自小就熟,在外面也可以照顾照顾她。” 这话一出,简直就像是点爆了一个火药桶。白老先生三人年纪大了,只盼着守在家里过安生日子,倒也没有外出的念头。可是那些年轻的学徒和药童们却都欢呼雀跃。 进入长清宫啊,虽然只是当一个跟班,可那也是长清宫的跟班啊,长清宫住着的都是修炼仙术的高人,随便漏出来一点就够自己一辈子受用了,如果能让哪个仙长看顺眼,收徒,那自己也能光宗耀祖了。 而且大小姐本就是个美人坯子,要不然也不会让嬴战暗恋多年,是以,那些没有成家的小伙子一时间都变成了斗牛般,双眼红红的瞪着周围的伙伴。 浑身热血沸腾的费武暗中想着:“前几天还想着托人去张记布店说亲呢,看样子这笔钱能省下来了。自家掌柜没有子嗣,唯有一女,能上了她,回春堂这么大的店还能跑掉?再说,小姐是大派子弟,能把她收了,以后走在街上那也风光啊。” 嬴战看到费武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哪能不知道这货心里的想法,不由气愤而又鄙夷的想到:“就算被选上,那也是一个跟班,是下人,不是郎君。小姐能够拜在长清宫,世面见得多了,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土包子。” “关于这个人选呢,首先得实力出众,出门在外,没有实力防身是不行的。你们平时都锻炼拳脚,相信这一点没有问题吧。同时,长清宫是一个长于炼制丹药的门派,所以这个人选还得熟悉药理,擅长配制药物,这样才能帮到嫣然处理杂物。你们在医馆里多年,相信这一点也不成问题吧。既然如此,时间就定在一个月之后,嫣然返回师门的那天公开选拔。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 新书,求收藏推荐。 第五章:白袍男子 粉嫩新书,求收藏,求养成~~ —————————— 众人摩拳擦掌的去忙各自的工作了,希望能够让掌柜的看到自己勤奋工作的一面,在一个月后为自己加点印象分。/ 嬴战也有些意动。 穿越后,他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性情上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比如:对回春堂大小姐赵嫣然的爱慕。 嬴战仔细回忆了一下赵嫣然的信息,最后一次见她是三年前的冬天,她启程往长清宫。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她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袄,头上也戴着不知什么皮毛的帽子,颈间也缠得严严实实,脸也遮住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还泪眼汪汪的。 这个眼泪汪汪却不是为了她的父母,而是私下和嬴战独处时。 “嬴战哥哥,这是我爹给我买的筑基丹,我一个都没吃,全都偷偷留下来了。你要好好修炼,争取能有实力拜进长清宫找我……” 那一瓶筑基丹价值千两白银,是嬴战干药童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丹药,可是赵嫣然却全都偷偷留了下来,并且赠给嬴战。 只是那瓶丹药嬴战也一粒没吃,赵嫣然刚走的第二天就全被费武费财两兄弟抢走了。嬴战拼死捍卫,却被那兄弟俩打的卧床一个月,好悬没死掉。只因为那丹药是赵嫣然瞒着她父亲留下的,嬴战也敢声张去找掌柜的主持公道,只能憋屈的忍了。 也正是那一瓶丹药,让资质如同朽木烂泥的费武、费财修炼到了炼体四层,而嬴战却因为没有钱财没有资源,连炼体一层的实力都没有。 “美人恩,最容易铭刻心上,最难以忘怀心外。你对我的好,我会用一辈子去偿还……”嬴战喃喃自语道。 不过下一秒,身边便传来一声嗤笑,“就你那草包资质,修炼这么多年还没突破炼体第一层,也想当大小姐的跟班?哈哈,真是癞蛤蟆一个啊!” “就是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一点能跟我大哥比?你连给我大哥提鞋都不配。” 费武佯作生气的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说道:“怎么不配呢?等哥哥跟大小姐成婚那天,就让嬴战来给哥哥提鞋,哥哥让他在外面听洞房,哈哈哈哈……” “对对,就该这么着!”费财肆意的奚落着嬴战,俨然已经把大小姐当成了自己大哥的囊中之物。 “两个蠢货!”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嬴战双目中充满了杀机。只不过他忍住了,虽然他前世是绝顶高手,可是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任何武器,即便胸有良策百万,也双拳难敌四手。 是以,嬴战怒目看向费武兄弟俩,心中狂吼道:实力啊,哪怕是炼体一层的实力也好啊!世上有四两拨千斤,可要是连四两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能拨千斤呢!如果我能有一层的实力,也能教训教训他们了。 听到嬴战的斥骂,费家兄弟勃然大怒,俩人怒哼一声,一瞬间血气上涌,面庞变得赤红如血,这是运转气血,积蓄力量的标志,他们兄弟俩凭借丹药的堆积,都有炼体第四层的修为,如果真打起来,恐怕嬴战就不是卧床一个月,而是睡棺材一辈子。 “你个炼体第一层都修炼不到的小杂种,渣滓,再给老子说一遍!有种你再说一遍!”费武怒声吼道。 “他说,你们两个是蠢货!”这回却不是嬴战说的,而是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人。 白袍人衣襟上绣有几支青翠的修竹,图案淡雅,却显得别具匠心,衬着他那柔美的面庞和阴冷的眼神,一种成竹在胸大势在握的枭雄感油然而生。他腰间缠着的带子有飞龙纹样,衣摆绣着滚云图,只一看,一种超脱世间,凌驾众生的韵味便蓦然升起! 嬴战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同时,嬴战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这个白袍人是何方神圣。 “唔……他刚才是从内院出来的,莫非是掌柜的客人?即便客人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入女眷居住的内院啊,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到这,嬴战脚下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把费家兄弟露在前面。 费武看到白袍男子的气度,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他弟弟费财的眼力却逊色多了,费财看到这男子文质彬彬的模样,只以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书生,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狠戾,狰狞的说:“孙子,你敢骂爷爷?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费武一句话刚说出,白袍男子阴沉的双眼便紧紧地眯了起来,一抹寒光从眼缝中迸出。只听他冷冷的说:“找死!” 随即,他的身形便突兀的消失不见,同一时间,清脆的巴掌声平地炸起,费财五大三粗的身子打横的撞在墙上,一连串细密的骨裂声从他体内传出,不等费财落地,他的头颅便以怪异的角度扭曲,一双眼睛不甘的瞪着。 “费财炼体四层的修为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他的体重有二百斤,能够一巴掌将他打飞,而且撞在墙上,撞得体内骨骼断裂,至少得千斤的力量。千斤之力,那是炼体第十层的标志啊,而且这个白袍男子并不见怎么用力,他的实力应该超越炼体十层,达到炼气期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就在嬴战感慨惊叹的时候,一旁的费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响头砰砰的磕着,嘴里还忙不迭的求饶:“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无意冒犯,求您饶了孙子的吧,饶了孙子的吧,孙子上有老下有小啊……” 那个白袍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甚至都懒得看地上磕头虫一样的费武,而是冷声说道:“你们三个肮脏的下贱坯子,竟然敢这样议论嫣然师妹,找死不成?” 被白袍男子侮辱,嬴战怒火中烧,不过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不足以反抗,如果自己跟他顶嘴,恐怕下场也会和费财一样。是以,嬴战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抑制住胸中的怒火,不敢有半点异常的神色。 “我今天刚刚穿越,还没开始修炼,连费武都打不过,更不是这个白袍男子的对手。不过,只要给我一些时间,必然能收拾掉他们。时间啊,我现在还得从头修炼,最缺的就是时间。” 白袍男子看着磕头虫似的费武和泥塑般得嬴战,嘴角轻蔑的勾起,“一个是没骨气的软蛋,一个是没实力的废物,你们这两种人天生就是奴才命,当牛做马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所以,永远都不要对你们的主人存有半分非分之想,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费武很顺溜的回答道。 一旁的嬴战没有吭声,那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你,听清楚了没有!” 他的声音中加入了一丝力量,声音如同重锤似的打在嬴战身上,嬴战的身子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站住脚的时候,一抹猩红的血迹已经挂在了嘴角。 “清——楚——了!” 嬴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不过在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中,鲜血,一点点的灌入指甲缝中。 “嗯,你们两个很适合当奴才,嫣然师妹有你们这样的奴才,我也放心!只是不知道你们谁的奴才命更好一些,能够被最终选上……”说完,他便哈哈大笑着向外走去。 费武哆嗦着站起来,看向白袍男子背影的时候,眼底有着一抹深深的恐惧。不过当他转向一旁的嬴战时,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又浮现了出来。 “只有本大爷才能当小姐的跟班,你个小兔崽子别想跟本大爷争,不然,本大爷打死你!” 嬴战懒得看费武一眼,轻声说道:“你还是先去给你弟弟准备后事吧。” 第六章:祖龙金人 求收藏,求养成,求调教~~各种求 ———————— 晨起时,嬴战心中还想着怎么对付费武,把费武当做自己的大敌。http:///可是经过白袍男子的事情后,嬴战已经不再将费武看在眼中,因为他不配! 嬴战已经把自己的敌人升级到了那个白袍男子。既是因为那个白袍男子留下的屈辱,也是因为那男子从医馆的内院走出,令嬴战想到了大小姐赵嫣然。 而这一点,尤其令嬴战怒火中烧! 回到自己的住处,紧锁房门后,嬴战盘腿坐在床上,精神力深深刺入印堂,尝试沟通祖龙金人。 “我即便不能像先祖那样横扫六合、君临天下,也要拥有左右自己命运的实力,不让人和人侮我、辱我、践踏我!血皇,你还想跟我顽抗到底,不让我掌握祖龙金人么?” 血皇始终沉默,就在嬴战即将失去最后一丝耐心时,祖龙金人外表的血光终于闪烁一下消失不见,嬴战的精神力也顺利的进入到了其中。 祖龙金人内部别有洞天,入目所见是一副天圆地方的景象,圆圆的天空如同锅盖般扣在四方的大地上,天穹上点缀着一颗颗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珠玉,勾勒出一幅幅或熟悉或陌生的星宿图案。四方的大地上,有一条条河流、湖泊。山川起伏,沧海桑田,应有尽有。 而嬴战所身处的位置,就是这片天地间唯一的一座城池,他正站在城池正中心的大殿前。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明珠为日月星辰,以水银为百川河海,上具天文,下具地理。这不是史书上对秦始皇陵的描述么?怎么小金人内部也有这样的景象?” 不过没有疑惑多久,身后便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主人!” 腔调有些古怪,吐字不太清晰的血皇咬牙切齿的弯下脊梁,以跪拜的姿势迎接嬴战的到来。她不想这么做,因为她是尊贵的血族帝皇,黑暗世界中唯一的王,她有她无上的尊严和骄傲。 血皇很想杀了嬴战,从帝陵那一瞬间开始她就想了,而被捎带着穿越,封印在小金人里面成为这里的器灵后,这个念头就越来越坚定。 她恨啊!为什么同是穿越,这个东方人就成了小金人的主人,自己却成了奴隶般的器灵呢?该死的!这个东方人有什么比自己尊贵的? 无论是血族的尊贵还是帝王的尊严都不允许她低头,可是小金人将她收摄镇压之后,在她身体和灵魂里布下了无上的禁制,令她对嬴战顺服,一旦有所抗逆,她的身体和灵魂就会传来一股粉碎的痛楚,这种痛楚实在难以忍受,即便以血皇的实力也撑不住零点几秒钟,就彻底崩溃。 所以,与嬴战抗衡了几次,她就彻底的屈服了,要不然,嬴战也无法顺利的将精神力投入进来。 嬴战仔细的打量着血皇,她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淡然没有表情的面容如同冷月般清艳,墨黑的波浪长发没有半分羁束的披散在肩背上,那种轻松与随意,令她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源自骨子中的优雅和雍容。 她的容貌尽聚造物的精粹,完美、无暇。如同皇袍般的暗金色长风衣将她丰满火爆的身躯包裹起来,却又若隐若现,如夜空般深邃神秘,亦如夜色般诱惑撩人。 在她那一双金色中隐隐流露一丝血光的瞳孔逼视下,嬴战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因为他看到血皇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篆字——灵。 看到这个字,嬴战脑海中升起一个意念,这个意念的内容让他明白,血皇已经被祖龙金人中的法则禁锢,成为了其中的器灵。那一瞬间,嬴战觉得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同人不同命,好运气都让自己占了啊。 “起来吧!”嬴战尊重自己的对手,并没有折辱血皇,只是语声平和的说道:“祖龙金人是我祖先留下的物品,它凭借血脉传承认我为主。而你和我作对,自然被它收摄,并且镇压。好了,是非成败都转头空,过往的事情就不提了,以后,希望我们能精诚合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血皇即便有千万般怨愤和不满,可是祖龙金人的强大让她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战栗。她隐约有一种感觉,祖龙金人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产物,即便教廷的圣甲虫、荆棘冠等圣器以及血族的十三至宝加起来也抵不上祖龙金人的万分之一。 “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愿意付出我的忠诚,终生侍奉你左右。” 嬴战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先听听你的条件。” “首先,我可以帮你在现实世界中杀人、刺探消息、控制人质,但是你不能把我当炮灰送死,面对强大到不可战胜的敌人,我有选择的权利。你是否允许?” “允!” “第二,我可以为你贡献的只有力量和智慧甚至于我的生命,但是绝不包括我的身体,你不能以禁制的力量强迫占有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血皇艳丽的面孔变得如同坚冰般,似乎还在散发着丝丝寒气。而在她的脊背和手心等处,却流出了细密的汗水。她明白自己的身躯对男性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她深恐嬴战会来一句“不允”。 嬴战很是古怪的看着血皇。貌似那些欧美的女人都很开放,对贞洁也不如东方人那般看重吧。 不过嬴战并没有血皇说的那种龌龊的念头,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他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后,心中只有一个女子——回春堂的大小姐,青梅竹马的赵嫣然。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嬴战会渴望占有血皇,但是此时他很干净利落的说道:“允!” 这回轮到血皇诧异了。 她之所以能够拥有皇级的实力,既是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不被玷污。两千多年的岁月里,她击杀了一个又一个意欲亵渎她的人类、血族和其他种族的强者,一步步走到黑暗世界的权力巅峰,直到今日,没有任何人沾染到她一根手指。 将那些纷杂的念头抛出脑海,血皇又说道:“第三……” 这回,嬴战不等血皇说下去便将她打断,“我们东方有一句古话,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我尊重你是一个强者,所以允许了你的两个条件,但是你不要把我的宽容当做你放肆的理由。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你也必须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所以,我不想听你的第三个条件。” 血皇张了张嘴,金色的瞳孔中闪过几道血红的光芒,不过看到嬴战那不容反驳的霸道目光,她还是颓然的低下了头。 “是,我的主人,我会恪守仆人的本分,竭尽我的能力,向您效忠。” 终于,血皇使用了“您”这个称呼。 嬴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你既然是这里的器灵,必然对这里了如指掌,就先介绍一下吧!” 第七章:金人功能 横扫六合、一统天下、修筑长城、建造帝陵等等诸多超越当时的时代,乃至后日的地球都无法完成的浩大工程却在秦始皇手中一一完成,诸多未解之谜令后世无数学者皓首穷经却不得其解。//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这其中,都隐含有祖龙金人的力量。 秦帝国的缔造,三分是始皇帝的雄才大略,七分却是祖龙金人。祖龙金人里面有着惊天的秘密,也有着改天换地的神奇力量。不过即便血皇成为了其中的器灵,也说不全这里的所有功能。甚至祖龙金人中有诸多限制,令他们只能在大殿周围活动,而无法跨出大殿,去到城池中、以及城池外。 摸索许久,嬴战终于知道,在自己可以活动的大殿四周有四座建筑,分别是东部的天地宝库,西部的玄黄祭坛,南部的宇宙熔炉,北部的洪荒世界。 天地宝库中藏有天地间各种原料、丹药、器具、法宝、符篆等,这些物品按照品级依次为超神级、神级、仙级、圣级、灵级、宝级,每个级别又分为十阶。嬴战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换取到这些宝物,既可以是灵石,也可以是己身的寿命。 “天地宝库。” 嬴战面向东方默念了这四个字,立刻,脑海中便浮现出繁星般的物品信息,武器、防具、秘宝、功法、丹药、符篆、材料……嬴战只需要一个念头,立刻就有相应类型相应品级的物品出现。 只要是在大千世界存在过的,无论任何东西,都可以在天地宝库中查阅,并且付出一定代价获得。 “有没有《真皇九龙诀》的完整功法?” 嬴战迫不及待的喊道,因为自从祖先秦始皇创造出这篇功法,历经两千多年的时光,流传到现在已经十不存一,虽然嬴氏一族孜孜不倦的尝试摸索补全,可是全都失败了,嬴战的父亲就是在尝试补全功法时走火入魔死的。 《真皇九龙诀》,九阶仙级功法,兑换需求:九十万极品灵石,或者九十万年寿命。 灵石? 嬴战知道,这个世界的普通修炼者都是以金银为货币,可以用其购买丹药以及食材强壮身体,而突破炼体十层达到炼气期之后,就可以通过灵石来辅助修炼。 所以,灵石就是炼气期修炼者必不可少的物品,重要性远超过金银等物,是万年不变的硬通货。 而灵石分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一百块同品级的灵石才能兑换到一块更高品级的灵石。 “我这一世是药童,穷的都没钱修炼,更别说灵石这种奢侈品了。完整的功法竟然要九十万块灵石,还是极品灵石,简直是要我的命。” 一想到“要命”二字,嬴战猛的注意到后面那句可以以寿命替代的字眼。不由得暗骂,什么天地宝库,根本就是要钱要命的黑商啊。 嬴战很想支付九十万年寿命,可是这时候天地宝库冰冷的告诉他:“祖龙当前的寿命为100年,兑换失败。请祖龙刻苦修炼,提升己身寿命。” 气愤之下,嬴战又浏览了一些物品的信息: 盘古斧,十阶超神级武器,可开天辟地,创造世界。兑换需求:一百亿极品灵石,或者一百亿年寿命。 轩辕剑,十阶神级武器,拥有最强力量,最强攻击,可斩断一切。兑换需求:一亿极品灵石,或者一亿年寿命。 打神鞭,十阶仙级武器,专打八部正神,上古巫族,中者瞬间禁锢一切法力。兑换需求:一百万极品灵石,或者一百万年寿命。 看到那离谱的兑换需求,嬴战直接从末尾看起,这里都是最低级的宝级物品,不过即便最低的,也需要一枚极品灵石或者一年寿命的代价。最终,嬴战瞅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东西:一阶宝级丹药,固本培元丹。效果是巩固本源,强健根基,有助于淬炼身体,最关键的是,这药每瓶一百粒。 嬴战当前最紧要的就是修炼,虽然他有前世的修炼经验,这一世的资质也不差,可是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这个固本培元丹就显得格外重要,能够大大缩短他修炼所需的时间。 “兑换!” 立刻,一道金光闪过,嬴战手中出现一个白玉瓷瓶,透过瓷瓶,可以看到一颗颗滚圆晶莹的丹药,丹药中还流转着氤氲的光华,显然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与此同时,嬴战清晰的感受到有一丝莫名的东西从自己身体中剥离,想来应该是寿命吧。 “我的祖先秦始皇是修为通天彻地的绝世强者,按理说他应该长生不死,寿与天齐的,可是他四十九岁便驾崩了。想来,应该是这个天地宝库用多了吧!” 嬴战在心中暗下决心:以后要尽量少用这些功能,否则就会像自己的祖先秦始皇那样,权势坐拥天下,实力通天彻地,后.宫佳丽三千,却49岁就驾崩。 玄黄祭坛能够召唤一些名垂青史的人杰、鬼雄、仙灵、妖魔、神明的英灵塑体重生,或者分身降临。在其中,嬴战看到了鸿蒙老祖、三清道尊等大能,不过看到后面那高昂的召唤代价,嬴战直接目光下跳。 “靠,只是一个分身罢了,代价都快赶上轩辕剑盘古斧了。”不过嬴战转念一想,“虽然代价高昂,可是也物有所值啊,这几位身上随便拔下来一根汗毛都是无价之宝啊。嘴里边随便漏出来一些功法秘技道义什么的也是受用无尽啊。” 然后嬴战看到了妲己、褒姒、西施等倾国美人的名字,也看到了项羽、韩信、诸葛亮的资料,不过这些名人动辄就是千年万年的寿命,嬴战即便想一亲美人芳泽,也只得先顾着小命。 “那项羽、韩信是秦朝末年的就不说了,可诸葛亮却是秦朝之后几百年的人了,看样子只要是在祖龙金人存在的世界中挂掉的名人,都会被玄黄祭坛记录下来,并且根据其能力,以不同的代价召唤出来。” 嬴战不由想到自己父亲,只是很可惜,没有在青史上留名,找不到这个人,也无法复活。然后嬴战又搜秦始皇,不过答复是,历代祖龙的信息皆不记录。 宇宙熔炉,是一个可以熔炼万物的鼎炉,鼎炉下有神奇的火焰,可以提供熔炼世间万物的能量。而鼎炉的作用就是炼丹、炼器、炼符、甚至还能像孙悟空那样直接跳进去淬炼身体。至于能不能炼出一对火眼金睛就看人品了。 不过这东西的使用代价也很高昂,一个时辰就是一块极品灵石,或者一年的寿命,换句话说,以嬴战目前的寿命,只能使用宇宙熔炉四天不到就要翘辫子。 至于第四个建筑洪荒世界,其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物种,不管绝迹的还是没有绝迹的都能在其中找到,无论飞禽走兽花鸟虫鱼都应有尽有。付出一定的代价就可以召唤出来。 第八章:炼体一层 新书求支持~ —————— “白虎,十阶圣级兽类,领养需求一万枚极品灵石,或者一万年寿命。// /” 嬴战只看了白虎一眼,就被它那毛茸茸的样子和西方圣兽的能力吸引住了,不过下一秒他就注意到“领养”这个字眼,定睛一看,一万年寿命能换到的只是幼生期还没睁眼的小崽子,培养时间几百上千年,甭指望它能有什么战力。 “我靠,这个什么洪荒世界就是一个宠物商店吧,全是幼崽、幼苗甚至蛋蛋之类的玩意。不过也好,有总比没得强。” 除了各种生灵,洪荒世界还有各种不同的环境和气候,无论春夏秋冬、山河海泽、极冰极炎,这里都能找到。根据不同生灵的习性,可以开辟出一个个独立的洞天,无论生活习性再怎么刁钻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都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栖息地。 当然,无论领养灵物还是开辟洞天都需要灵石或者寿命。 “古语说:桔生淮南则为桔,桔生淮北则为枳,就是讲的一样东西,只是因为生长的地方不同,就成了两个事物。而洪荒神国中的洞天可以重现出各种生灵的最适宜生长环境,可以培育出品级最优良的药材,也可以孕育出实力最强大的灵兽。即便一些因为环境不适宜而灭绝的生灵,也能在这里重新焕发生机。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运气,能找到那些东西了。” 嬴战退出了祖龙金人的世界,念头一动,刚才兑换的固本培元丹便出现在了手上。虽然天地宝库等物的使用代价太高昂了点,可是把祖龙金人内部的空间当做储物仓库却非常方便,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使用代价。 “一百粒,整整要了我一年的寿命啊,不管值不值,这都是为了实力所付出的代价,没有实力窝窝囊囊的苟延残喘,还不如轰轰烈烈的燃烧!” 嬴战服下一枚固本培元丹,随即一个念头,剩余的固本培元丹便回到了祖龙金人的空间中,而这时,药力在腹内化开,烈焰般的冲击着嬴战的五脏六腑。 嬴战不敢怠慢,连忙跳下床,在屋子里身形游走,挥拳踢腿,打出一套玄奥的动作,借助一拳一脚的发力配合药力融入精血,淬炼身体。 修炼的第一个步是炼体,随后才是炼气,以及其他。 而淬炼肉体,就只能凭借扎马站桩,打拳踢腿,以水磨工夫打熬筋骨皮膜、血皮髓骨,把肉体磨练到极致,在一点点强壮身体增长力气的同时令精血衍生出气。 至于那种一个菜鸟,刚开始修炼就抱着秘籍盘膝静坐,五心朝天,随后运转大小周天,就能拥有滔滔不绝真气的说法,纯属扯淡!光凭观想就令体内产生气,那和意淫没有区别!修炼一道,只能用血汗来冲刷! 嬴战的动作越来越快,带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响,而他体内的血液流转也从平缓的小溪变成了湍急的江河。精血飞速流动,生出大量的热力,药力随着精血的热量散发出来,嬴战身上的皮肤迅速变成了赤红色,跟煮熟的大虾一样,而他头上的发丝也被腾腾的汗水浸湿,氤氲的白雾在他头上缭绕,就仿佛蒸笼般。 嬴战身上的汗水很快便被蒸干,一层细密的盐粒浮现出来。然后更多的汗水流出,变成更多的盐粒,而这些盐粒中也掺杂了许多杂色的物质,这都是嬴战体内年积月累的杂质。 此时的嬴战就仿佛一块火炉中的铁锭,正在被一下下的敲击出体内的杂质,炼化掉身体中不和谐的成分。他的身体此时就像矿石变成生铁,生铁变成精钢,一点点、一滴滴的缓慢变强。 在排出体内杂质的同时,嬴战的体质也被强大的药力改善,身体各处的组织快速增长,飞速代谢,老旧坏死的细胞和组织一点点由内而外的排挤出去,转变成指甲、毛发、皮屑等物。新生出来的细胞和组织更加富有生机,也更加趋于完美。 初见成效的嬴战并没有停歇,拳打脚踢催动精血流转的动作反而更加剧烈,他身体的热量也有增无减。 只见他体表的肌肤很快便干枯,翻卷,如同炒锅里的茶叶般萎缩虬结,打卷的粘连在体表。而这时,嬴战的身体猛然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道从体内迸发开来,外表干枯的死皮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扑簌簌的脱落,一层光洁的新生皮肤展现出来。 炼体第一层,蜕皮! 无论炼体还是炼气,本质上就是藏精纳气,像一个密闭的容器般一点点的积攒精气,以量变求质变,层层突破。 只是人体本身并非密不可透,几处排泄器官不但会排出体内的污物,也会令人体内积存的精气流失。而相较于这几处器官少量的流失,人类皮肤上的四万八千个毛孔所泄露的精气就有些恐怖了。 有些人累死累活修炼一整天,积存了丁点的精气,一觉睡过去,这丁点精气从毛孔散了个七七八八,虽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是效率也极端低下。 药童嬴战之所以修炼了那么久没突破第一层,一方面是没有足够钱财购买丹药,另一方面也是功法的低级,修炼的精气根本积蓄不住。 高明的功法在淬炼形体时都会注意到这个问题,或是涂抹药膏改变体质,或是服食丹药改变内里,或是以特殊的吐纳方法加以收摄。什么纯阳童子功、葵花宝典之类的就应运而生。破身等同破功之类的功法也不在少数。 而嬴战所修炼的《真皇九龙诀》更加霸道、更加彻底,仿佛蟒蛇化龙般直接将外皮蜕掉,同时生出一层新的肌肤,而新皮肤的毛孔越来越细腻,九次之后,皮肤毛孔达到“无漏”的程度,体内的精气再也不会从毛孔泄露。 这一方法只是《真皇九龙诀》中最基础的炼体,不过即便如此也比其他功法高明百倍,要不然也不会是价值九十万极品灵石的九阶仙级功法。 嬴战解开衣服,撕开绷带,身上那一片片干枯的皮肤扑簌簌的落下,露出下面新生的如同婴儿般粉嫩的肌肤,肌肤细腻光滑,毛孔几不可见。 抚摸着那几道因为蜕皮而变得隐隐约约的狼爪印,嬴战自言自语道:“这具身体有第一层的底子,再配合我的功法和丹药,一切水到渠成,倒也不用日积月累循序渐进。不过这才是第一次蜕皮,还有八次,才算完成炼体第一层,我还得继续努力!” 嬴战再次服下一枚固本培元丹,随即按照《真皇九龙诀》中淬炼身体的动作修炼,不多时,第二次蜕皮、第三次蜕皮,等到第五次蜕皮时,嬴战气喘如牛的停了下来。 前世时,他完成九次蜕皮用了足足一个月,而现在,只是几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半。一部分原因是药童之前修炼过,只是不得其法,没见成效。不过他的底子还在,所有的积淀都被嬴战尽数发掘。 而且,固本培元丹这种丹药药力十分强大,虽然是天地宝库里最低级的,可是嬴战敢说,少林寺的大还丹也不过如此,所以,进境快速是必然的。 “必须停下了!这具身体里的积淀都已经发掘完毕了,再强行修炼,势必会伤了身体的元气,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唉,必须得进食一些大补之物调养一番!” 第九章:购买食材 第二天,嬴战做完了不多的工作后,从姓李的账房那里领取了十两银子。这些,是赵掌柜昨天亲口吩咐的奖赏,李账房也知道这事情,所以麻利的给了嬴战十两碎银子。 嬴战把这些碎银子收入掌中,又将其中一块大约二两的银子推到账房手边,说道:“李叔,小的孝敬你喝杯茶,您别嫌薄气。” 李账房主理医馆所有钱财,是赵掌柜最心腹的亲信,即便白老等三个医师在掌柜心中的地位也不及他。而跟李账房打好关系,绝对是有益无害。 李账房嘿嘿笑着把那二两银子扫进袖子。虽然他在医馆的地位很高,收入也颇丰,可是钱财这东西没有人不喜欢的,医馆中的药童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这可是足够四口之家一个月的柴米。 “说吧小子,有什么事要麻烦李叔的?”李账房精明的眨着眼,一语道破嬴战心中的小算盘。 嬴战倒也不尴尬,相反,他很喜欢李账房这种直爽,于是说道:“一个月后不是要选拔跟班么,我打算努力修炼试一试,不过李叔你也知道,修炼不光要有丹药,还得有各种大补的食物滋养身体,所以我就寻思着买些熊掌鹿茸什么的,不知道李叔有没有门路?” 李账房拈了拈颔下几缕胡须,给嬴战报出了几个名字。他管理医馆中的货物进出,钱财收纳,对这些买卖主顾还是一清二楚的。 紧接着他向嬴战叮嘱道:“这些都是镇子上有名气的修炼者,每次进山都不会空手归,他们手里准能买到好货色。不过这些人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逛荡,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你既然是赶着修炼,那么必然不能长时间的等,你去镇子东头的市场上找一个叫胡七的人,报上我的名字,谅他也不敢坑你。不过价钱肯定得比从那些修炼者手里收货高点,总得让人家赚点嘛。” 嬴战连忙点头,说道:“李叔我懂,您放心吧。” 李账房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小子这股精明劲比费武那草包强多了。不过李叔还是要唠叨你一句,人家费武已经是炼体第四层了,还有一个叫赵奇的小子,早就是第四层了,不过这小子不像费武那么张扬罢了。这俩人要是再加把劲,很可能就突破到第五层,你小子再紧赶慢赶也赶不上啊。有那些钱,还不如攒着讨一房媳妇吧……嘿,我说这小子,人哪去了?走的这么快!” 依着李账房的性子,如果由着他唠叨,恐怕说上三天三夜还意犹未尽,所以,嬴战麻利的溜了。不过李账房最后那几句话他还是听到了的。 “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是普通人眼中的幸福生活。我嬴战是秦始皇的后裔,是新一代的祖龙,我身上肩负着大秦的荣耀,怎么可能甘于平凡。第四层?第五层?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前世的战斗经验完全可以弥补这一切!” 莫名的,嬴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袍男子,想到他随手一巴掌抽飞费财的场景,更是想起了自己被他一句话喝得连连后退,屈辱的回答问话时的那一幕。 拳头,不自禁的攥紧,嬴战的双眼一点点变得血红,“他的实力很强,即便我前世的经验,也无法弥补我们之间悬殊的实力差距。可是我一定会赶超他,无论他是谁,无论他身后有什么背景,我都让让他为当日之事付出代价。我身上的耻辱,只有他的鲜血才能洗刷!等着吧,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按照李账房的交代,嬴战很快便找到了胡七,胡七是专门混迹在市场中的掮客,给那些南来北往,买货出货的人牵线搭桥收取佣金。偶尔的自己也收买一个货物,赚取转手的差价。 高端的货物他也没有资本运转,不过熊掌、鹿茸、蛇胆之类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货色还在他的经营范围之内。多年混迹,他也算是冀山镇小有名气的商贩了。 知道嬴战是李账房的人后,胡七明显热情了许多,毕竟回春堂是镇子上有名的老店,不是他这种搭棚子摆地摊的小贩能比的,他和李账房之间的生意多了去,哪敢坑嬴战。所以,他给嬴战的货物都是顶好的,绝对没次品,价钱虽然比直接从修炼者手中收购贵了点,但是也不算太黑。 嬴战挑选了一些补汤、补食的食材,连番砍价后一算价格,四十多两银子没了。这其中除了刚刚领到的八两,还有药童嬴战五年的积蓄。可是四十两银子买来的东西,顶多也就够嬴战十天的消耗。 “修炼真他妈烧钱啊!”嬴战捏着干瘪的钱袋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一旁数钱数得嘴歪眼斜的胡七听到这话,不由嘿嘿一笑,说道:“小哥,看你是自己人,就给你透个消息吧,最近咱们冀山镇来了个特别阔气的富家公子,放了话的收购各种千年以上的灵药,不是千年以上的不要,还收各种奇珍异宝,只要是市面上没有的,他都收。嘿,说出来你也不信,这位公子出手就是灵石,就没见他用过真金白银,咱们镇子上的商家都乐疯了,献宝似地带着货让他去挑,那公子下榻的桂竹客栈都人满为患啦。” 嬴战听了之后默然无语,自己收购食材为几十两银子长吁短叹的时候,人家收购药材一掷千金,不,人家扔的那是灵石,根本就不屑于用金银。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胡七心情大好,滔滔不绝的说道:“要说咱们冀山镇也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什么样的富豪没见过,就连那些修仙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哪有这样不把钱当回事的主啊。唉,我是没好货,要不然我也去了。那可是灵石啊,黄金有价玉无价,灵石可是比玉还值钱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也没几天,我想起来了,他跟你们东家的小姐一起来的,当天,他就把镇子上最豪华的桂竹客栈包下来了,嘿,现在客栈老板把那公子当祖宗的供着,不知道赚了多少灵石呢。” 这几天嬴战一直在闭门苦修,对外面不怎么了解,而听到胡七的话,嬴战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他记得那个白袍公子当天就是从医馆的内院出来的,难道…… “胡哥,你说的那个公子是不是穿着白袍?胸口上绣着几支竹子,要带上有龙纹,长得特别阴柔,眼神特别冷?” 胡七摇了摇头,“我一个苦哈哈,也就跟你们打打交道,哪能见到那位公子真容啊。不过听别人说,那个公子确实挺冷的,站到他身前,立刻就像三九天掉进冰窖似地。” 嬴战心中略一琢磨,觉得这个贵公子必然是当天遇到的那个白袍男子,一股子怒气从胸中冒起,而胡七的无心之言更是把他呛得气息粗重,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哎,你慢走啊……” 提溜着那一大包地摊货的食材,再想想白袍公子挥灵石如土的场面,嬴战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真有一种冲动,立刻丢掉这些东西,拼着损耗寿命从天地宝库中兑换一些龙肝凤髓麒麟血来。 ~~~~~~ PS:求收藏~ 第十章:刻苦修炼 “可恶啊!” 嬴战毕竟也是一个年轻人,地球上的时候也就是刚满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在那个白袍公子手下吃亏受辱,令他时时刻刻想要争回一口气,可是此时听胡七说的那些事情,他立时明白,自己不但实力上不如对方,连身价上也是天壤之别。 不过嬴战毕竟有着绝顶高手的心境,怒气很快便散去,同时也打消了那种自杀式的兑换念头。 “前世,我是地球上的第一强者,这一世,我的修炼条件提高了千百倍,还有祖龙金人在手,我未来的成就也必然无可限量,我肯定会比那个白袍男子强!有钱又能如何,自身的实力才是王道!我一定会把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之后的几天里,嬴战除了做工,剩余的时间除去吃喝拉撒就全在修炼,在备受刺激之后,他的修炼强度只能用自残两个字来形容,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完成了剩余的四次蜕皮,修为达到了炼体的第一层顶峰。 此时嬴战的肌肤变得柔滑如玉,细腻无孔,是真正的“无漏”,再也不用担心体内的精气会从毛孔中散发出去。 而且,他的皮肤特别有弹性,也特别有韧性,虽然薄如纸张,却有着牛皮的强韧,钝一点的刀子割上去就只有白印,根本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不过嬴战也有苦恼的时候。一瓶固本培元丹吃了十三粒,前天买的那四十两银子的食材吃掉了三分之二。由于修炼强度的提高,嬴战每天几乎都是以熊掌鹿茸等大补之物为食,也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补充他严重耗损的元气,不至于伤害到身体的根本。 “估计只够吃明天一天的了。唉,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啊!” 嬴战目光炽热的盯着天地宝库中的万年人参、九彩黄金莲、青龙肝、朱雀髓等灵物,不过这些物品后面那高昂的代价却给他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我的基本寿命是100年,兑换丹药扣除一年是99年,而后我因为修炼到炼体一层,实力提高,寿命延长,变成了109年。不过还是太少了,和那动辄上万上亿的兑换要求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 炼体第一层就如此艰难,第二层的难度可想而知。 炼体第二层是活血,顾名思义,要把浑身的血液练活,让浑身血液从潺潺溪水炼成滔滔江河,血液的流动越强劲,输送往四肢百骸的力量才会越强大,精血衍生气的效率也就越高。 不过《真皇九龙诀》中的活血却更加苛刻,除了以上那些,还要把浑身血液炼得滚圆如球,沉重如汞,在拳脚攻击的同时还能以精血发力,增强攻击的力道。 这种炼体方法虽然威力不俗,但是对身体的负担也很沉重,因为要使用各种力道打熬体内精血,仿佛蒸馏似地一次次去芜存青,每次都要炼化掉一半的血液。九次之后,体内每一滴血液都会变得和汞相似,沉重,强大。 “嘭……” 嬴战的拳头狠狠地击打在医馆中用于修炼的沙袋上,其他人用的沙袋都是装的石沙,而他用的这个却是铁砂。 “变态啊,我捶打普通的沙袋,双手就好像粉碎了似地,不一会儿就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可是嬴战却用铁砂,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疼。” 另一个人嘴角勾起,嗤笑一声,“他是知道自己没有天分,就想着用汗水去弥补。所以就拿铁砂的沙袋练功呗,也不怕把手练废掉。” “我就想不明白了,费武大哥是他能能比的么,他就是练废了这双手也跟不上费武大哥。” “就是,费武大哥就算天天睡觉,那嬴战也比不上的。一个月的时间,他撑死也练不到第二层,费武大哥一只手就能摆平他!” 嬴战对周遭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一心沉浸在自己炼体第二层的修炼中。 普通人击打沙袋,发力的只是拳头、手臂,而嬴战修炼到炼体第二层,一拳打出,不但拳头手臂发力,体内的血液也会发出一股力道,附着在拳力中,加重伤害。 就好像练武之人在中空的铁棍、铜锏中灌入铁砂或者铅丸,武器高速挥动时,里面灌入的铁砂或者铅丸也会随着武器的挥动发出强劲的力道,附着的力道甚至要远超过原本的力道。 比方说,一根实心的铁棍打在石头上,最多也就是让石头崩个角,凹一个印,可是以同样的力道挥出一把其中灌了铅丸的铁棍,那么一棍下去,这块石头绝对要四分五裂。 说白了,实心铁棍打出去的是“力”,而灌了铅的铁棍打出去的,除了“力”,还有“劲”。而劲,则是高于“力”却低于“气”的一种能量。 普通人的拳脚就像是实心的铁棍,而嬴战所修炼的功法把血液炼化到极致时,浑圆如球、沉重如汞,就仿佛那灌铅的铁棍,同样力道的拳脚,却比普通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也是嬴战会放弃普通沙袋而使用铁砂沙袋的原因,因为他一拳下去,普通沙袋绝对立刻爆掉。他现在只是一个炼体二层的新丁,还不能显得太招摇。 “嘭……” 又是一拳重重击出,嬴战胳膊中的血液瞬间冲入拳头,把拳头的体积胀大了少许,拳头从指根处到手腕间瞬间浮现出血红的颜色。 嬴战的拳头在沙袋上稍稍停歇,拳头上的血色立刻潮水般退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哪怕是五指上因撞击而产生的红色。只是嬴战的额头上汗水如注,嘴巴也大张着喘气,每一拳,都仿佛榨干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累得他气喘吁吁。 “呦,看到了吧,才打那么几下,就累得动弹不了了。我就说了,嬴战是草包一个。身子虚成那样还修炼,我呸,猪都比他强!” “就是,费武大哥那拳头,噼里啪啦雨点似地,一炷香的时间能打几百拳也不见喘气,可是你看看嬴战,那么长时间才挥一拳头,其他时候全都在喘气。” “草包!” “渣滓!” 而那些人在说三道四的时候,唯有一个瘦削的少年在目光阴沉的盯着嬴战。 那个少年口中喃喃自语道:“普通沙袋是给炼体前三层的人准备的,炼体四层开始才会使用铁砂沙袋,否则,不但起不到锻炼的效果,还会炼废双手。嬴战不是傻子,断然不会做这种傻事,难道他也修炼到了第四层?这怎么可能!他前几天还半点实力都没有,一只青狼就差点要了他的命!我修炼了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赶上我?” 第十一章:反击费武 这个瘦削少年就是李账房说的十六岁修炼到炼体第四层的赵奇,只不过他不像费武那样张狂无忌,所以才名声不显。/ //而且,赵奇和掌柜的是亲戚,很得掌柜看重,也用不着和费武争什么。 “嬴战在药物上很有天分,他药理上的能力是医馆所有年轻人里最高的,我也远远不如他。一个月后的比试,药理上是不可能强过他了,但是实力上我却可以!我一定要成为嫣然表姐的跟班,只有这样,我才配得上她。” 看了看嬴战汗流浃背的身影,赵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默无言的投入到了更加疯狂的修炼中。 嬴战无心理会那些或褒或贬的语言,冷嘲热讽的眼神,他醉心在自己的修炼中。 嬴战目前是炼体第二层,力气只有二百斤,但是经过《真皇九龙诀》特殊的炼体之法,他完全可以爆发出两倍甚至更多的杀伤力,越级挑战不在话下。对付炼体四层的费武,嬴战让他一只手都轻而易举。 “嘭……” 又是一拳打出,嬴战拳头所向,沙袋的另一面发出“噗”的一声,一蓬细碎的铁屑从层层粗布中迸射出来,这些,是嬴战拳力贯穿了腰身粗的沙袋,硬生生透击出来的。 “呼哧……呼哧……” 嬴战气喘如牛的撑着膝盖,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鼻尖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他的面颊苍白如纸,可是他的脸上却挂满了笑意。 “这一拳,不但右臂中的血液发出了劲力,躯干的一部分血液也有了反应,再进一步就是左臂和双腿了,只要把全身的血液都炼化得浑圆如球、沉重如汞,我炼体第二层也就到达顶峰了。” 不过下一秒,嬴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身体不堪重负的呻吟。精血被压榨得太厉害了,每一拳出去都是大量的精血被消耗,如果再得不到补充,那么必然会成为史上第一个精尽人亡的处男。 “必须得寻找解决的办法,否则,修炼就得停滞下来。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万万不能白白的浪费。” 想到这里,嬴战就准备离开修炼场。拿毛巾擦了擦脸上、颈上的汗水,嬴战弯下腰拿自己放在一旁的上衣,可是这时候,一只大脚踩在了他的衣服上,而且踩得很紧,嬴战拉了拉都没拉动。 “费武!又是你。” 对于费武的出现,嬴战一点都不意外。多年来,这家伙都以折磨自己为乐,如果哪一天他不给自己找点麻烦才叫不正常。 费武嚣张的踏在嬴战衣服上,双手抱在胸前,下把高高的昂起,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样。而嬴战叫出他的名字后,他才缓缓地睨了嬴战一眼。 “嘿嘿,你这个渣滓一样的东西,那么多年都没修炼到炼体一层,这一个月里还想出现奇迹?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哈哈哈……” 费武张狂的声音惹来一片笑声,那些平日里与费武狼狈为奸、还有一些不敢招惹费武的药童和学徒们都附和的笑了起来,大肆的嘲讽嬴战。 嬴战虽然有着绝世高手的意境,可是在看到费武那张可恶的脸孔时,怒火就忍不住的往上窜。他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多年来一次次被费家兄弟敲诈、辱骂、殴打、抢夺,尤其是那一瓶赵嫣然偷偷为自己留下的丹药,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嬴战怒火中烧,炽怒如狂。 以前的嬴战不敢反抗,是因为费武有炼体四层的实力,而且还有一个炼体四层的费财。可是现在,费财已经被那白袍男子一巴掌打死,嬴战又有了炼体二层的实力,面对费武时,无论底气还是勇气都几何倍数的增加。 “嗤……” 嬴战猛然一扯费武脚下的衣服,顿时将其撕成两半。费武感到脚下力道,身子略有些飘然,连忙使劲站稳脚跟,可是这时候他眼前一花,还没等弄明白什么事情,便感到脸颊上猛然一痛。 “啪……” 清脆如同鞭哨的脆响在空中炸响,修炼场中的十几个药童、学徒、伙计等人全都愣了,傻傻的看着嬴战。 “我没看花眼吧,嬴战竟然……竟然打了费武。” “他找死啊!他死定了,费武肯定会拆了他!” 而在不远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赵奇猛的双眼紧眯。他一直将嬴战视为自己的对手,所以,他刚才一直在观察着嬴战的动作,可以说,他是所有旁观者中唯一看清了事情经过的人。 他看到嬴战一把撕裂地上的衣服,随即手腕轻抖,破裂的衣衫瞬间卷成棍状,而后嬴战猛的一甩手,手中的衣服便如同棍棒皮鞭似地抽在了费武左脸颊上。 这一下抽的很重,费武的脸颊被打得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而出,眨眼间染红了脸颊和脖颈以及肩头,映衬得费武如同厉鬼般狰狞。 “好利落的手法,他手中若是一把刀,恐怕费武早就被削掉半边脑袋了。”赵奇暗自说道。 费武上次被那个白袍男子打压,那是实力不如人,背景也不如人,所以他不敢反抗那个白袍男子,忍下了这个屈辱!可是嬴战算什么,一个每日里被他欺负打压的小渣滓,炼体一层都没有的草包。可就是这样一个小蚂蚱,竟然也敢对他动手。费武顿时感到奇耻大辱! “我要杀了你!” 费武大吼一声,右手握拳,狠狠地向嬴战面门打去。嬴战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心中有所准备,所以费武刚有动作他就后撤一步,上身微仰,弱柳扶风似地避开了费武的拳头。 以嬴战绝顶高手的心境和战斗经验,费武无论出拳还是走位都破绽百出,如果被他这种连王八拳都不如的拳法打中,嬴战真可以抹脖子去了。 在避开这一拳的同时,嬴战手掌轻飘飘的贴在费武肩头上一划一推,本就用力过猛收不住身子的费武立刻扑倒在地上,嘴唇与地面亲密接触,摔得满嘴鲜血。 费武修为比嬴战高两层,是炼体四层,力气四百斤,足足是嬴战的两倍,但是嬴战的战斗经验和对各种招式的掌握是费武的千百倍,略施巧力就把费武摔倒在地上。 费武不信邪又试了几次,但无一例外的摔倒在嬴战脚下。大庭广众之下,嬴战不能杀掉费武,但是这并不妨碍削削他的面子,打击他的气焰。所以,费武摔得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重。 “我没看花眼吧,费武大哥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怎么可能,嬴战不是连炼体第一层的实力都没有么。” “如果连费武大哥都不是嬴战的对手,那这次跟班的人选必然是嬴战了。” “他熟识药理,又实力高强。我们可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这该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看向嬴战的目光都充满了敌意。 第十二章:铁腕冰心 第一次被摔倒,费武认为是自己大意了。/ \ 第二次被摔倒,费武认为是嬴战碰巧了。 第三次被摔倒,费武这蠢货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几次交手,他清楚的感受到嬴战实力远不如自己,但是那诡异的摔打技巧却防不胜防,嬴战的手轻轻往自己身上一搭,自己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摔倒,邪了门了,奇了怪了,见鬼了! 而这时,费武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头,“嬴战中邪了,他想杀人,大家快抓住他,快抓住他啊。” 在大家的认知里,嬴战是炼体一层都没有的废柴,连一只青狼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把炼体四层的费武摔得头破血流,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中邪了,或者鬼上身了。 本来大家就因为彼此之间的竞争关系对嬴战深怀敌意,这会儿听到费武的话,全都目光怪异的看着嬴战。不管嬴战是不是真的中邪,他们都打定主意对嬴战出手了。 一伙人仿佛铁桶般的将嬴战四周围住,一个个目光凶狠的看着嬴战。嬴战有实力和费武单挑,并且凭着一身技艺不落下风,可是面对十几个二十几个炼体二层、三层的家伙,他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施展。 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只是炼体二层,他空有绝世高手的经验,却没有支撑这些经验的实力。他能借力打力,能四两拨千斤,可是他没有三头六臂,他还只是一个凡人。 嬴战左右开弓,把两个攻击自己的拳头带偏,精准的命中了另外两个人,可是下一瞬,剩余的十几个人就抓住了他的肩腰手脚。 嬴战奋力挣扎,却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惹来更多拳脚。而这时,费武狰狞的拨开众人,嘿嘿冷笑到,“你跑啊,你跳啊,你给大爷得瑟啊。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说着,费武一拳打向嬴战肩头锁骨。这里是琵琶骨的位置,以费武四百斤的力气打下去,脆弱的琵琶骨绝对是粉碎。若是琵琶骨被打碎,那么半边身子都会变得软弱无力,要是没有什么强力的丹药,基本上一辈子都是废人。 为了排挤嬴战这个潜在的敌人,费武真的全豁出去了。不过这也是他顾及其他人,如果这里没有第三者旁观,他绝对会痛下杀手把嬴战干掉。 可是眼看这一拳就要打在嬴战肩头,一只羊脂白玉般的手掌遥遥的朝费武手腕虚劈一下,立刻,费武就感到自己手腕的几根大筋抽搐的疼痛,半边身子都痉挛起来。 “都给我住手!”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轻声呵斥道。 怒火冲天的嬴战本想召唤出血皇来,可是听到这个声音,连忙停下对血皇的呼唤,转而向那个女子看去。 嬴战看到一个背影,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她的身材颀长、高挑、匀称、完美!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令嬴战怦然心跳。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意识到自己心跳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身材,而是因为她的声音。 虽然有了细微的变化,可是嬴战依旧瞬间就辨别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小姐——赵嫣然。 一瞬间,惊喜、惶恐、愧疚、期待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令嬴战五味陈杂。 “大小姐……” “见过大小姐……” “小的给大小姐请安……” 一时间,那些抱着嬴战手脚的人全都呼啦啦的跪了下去,一个个惶恐不安的看着地面,唯恐赵嫣然因为方才的事情处罚他们。因为回春堂明令禁止私下斗殴,违者第一次重处,第二次驱逐出去,这其中有前科的人都心中惴惴。 一直在不远处隔岸观火的赵奇很是诧异,因为他没有看到赵嫣然是如何出现的,可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他一溜小跑来到赵嫣然身边,也恭敬的跪了下去。 “表姐!” 听到这一声不合群的称呼,赵嫣然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到零点一秒钟的时间后,赵嫣然一双冰冷的妙目便定在了嬴战身上,这令赵奇十分愤恨。 “竟然敢聚众斗殴,你们好大的胆子!”赵嫣然冷冷的说道,训斥众人一番,面无表情的发落道:“费武,杖责六十,罚薪两月!其他人等一概杖责三十,罚薪一月!” 她没有去长清宫修炼的时候就随着母亲掌管回春堂大小事务,俨然是这里的第三号主人,此时听到她那清冷的声音,所有人都两腿战战。不过紧接着,他们就愤恨的看向了费武,这一切,都是因为费武。 费武也很恼火,毕竟自己才是受害人,怎么嬴战半点事没有,自己却要重罚呢。 “大小姐,是嬴战先打我的,你看,我脸上就是证据!大小姐该重罚嬴战才是,我和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是啊是啊大小姐,我们是无辜的!”事情关系到自己,一群人全都辩解起来。 赵嫣然凤目微瞪,细长的双眉轻轻拧起,一声冷笑从她嘴角传出,“嬴战连炼体一层的实力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伤得了你?还有你们,这么多人抱着嬴战,你们是劝架的不成?” 不等一群人说话,赵嫣然冷哼一声,“我的话不管用了是么?所有人惩罚翻倍!费武欺瞒主上,搬弄是非,再掌嘴二十,赵奇,执行!” 听到赵嫣然喊自己的名字,赵奇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兴奋的无以复加,几乎是冲锋似地来到费武身前,使劲浑身力气,甩起大耳瓜子就往费武脸上抽。 为了在赵嫣然面前表现自己,赵奇每一巴掌都抽的无比响亮,无比沉重。费武很想反抗,甚至想就这么豁出去,大不了不在回春堂干了,可是赵嫣然冰冷的眼神和凝重的气势都让他不敢造次,只能无比愤恨的盯着嬴战,屈辱的忍受了赵奇的大耳瓜子。 “嬴战,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费武心中疯狂的吼道。他脸上本就有伤,这一连串大耳瓜子下去,更是雪上加霜,二十巴掌还没打完,头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费武干净利索的晕了过去。 “继续!”赵嫣然冰冷的说道,那无情的声音令其他人都噤若寒蝉。 赵奇提起费武把剩下的几巴掌打完,这才把死狗一样的费武丢到地上,而此时,他胳膊上已经血红一片,而费武身下早就积了一个血泊。 “带下去养伤,伤好了再罚!”赵嫣然冰冷的声音令一群人如蒙大赦,连忙抬着费武开溜了,倒是苦了费武,他要是知道自己伤好了之后还有一顿罚,恐怕会选择无限期的装病吧。 “表姐,我……” 在场只剩下三个人,赵奇吞吞吐吐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赵嫣然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虽然没有参与到其中,但是也没有立刻化解和制止,其心可诛!杖责二十,自己去领罚!” 赵奇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嫣然,可是他看到的只有一个侧脸,赵嫣然的双眼一直在看着嬴战,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是!” 赵奇紧紧地攥着拳头,愤恨的退了出去,不过他心中却把嬴战恨到了极点,只因为赵嫣然一直都在看着嬴战,而没有看他一眼。 第十三章:再也不相见 宽敞的修炼场中只剩下嬴战和赵嫣然两人。赵嫣然定定的看着嬴战,面上目中的冰冷缓缓消解,露出了一丝温柔之色。而嬴战却痴痴的看着赵嫣然,几次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嫣然缓缓转过身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以前我在的时候就知道费武费财欺负你,可是我从没有惩戒过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嬴战摇了摇头。 “因为我想让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磨练你,让你拥有一颗变强的心,不过很可惜,你放弃了修炼,甘于平淡的做一个药童,面对种种欺辱,都只会懦弱的忍让退缩,从来没想过自强。” 嬴战的心颤动了一下,因为他从没想过,赵嫣然会对自己这么良苦用心。他听出了赵嫣然话语中的失落,心中又是一阵抽搐的痛,痛得他胸口发闷。 “练武需要膳食,所以我就嘱咐医馆的厨子,每天必须有一顿肉食,每周必须有一餐药膳,每月的月底要犒赏大伙。不是我体恤下人,是因为我想让你吃得好,让你能够安心的修炼,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不过你始终没有重新开始。” 嬴战嘴唇动了动,事情的确像赵嫣然说的那样,她的确尽了一切所能的帮助自己。 “我知道你自尊心强,所以我从来没给你什么,怕你误会。可是后来,师父带我去长清宫,我知道不能再照顾你,就把父亲为我买的丹药尽数给了你,助你修炼。可是三年过去了,你竟然只有炼体第二层的实力!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赵嫣然猛的转过身来,狠狠地一巴掌甩向嬴战。 嬴战下意识的要躲开,可他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愧疚的情绪,令身体原地杵着接受那一巴掌。 嬴战知道是这具身体中原本的记忆在作怪,只能暗恨的思考着如何抹杀那一抹多余的情绪,任由赵嫣然的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不过赵嫣然呼呼带风的手掌在即将贴上嬴战脸颊时停了下来,随即无比轻柔的落在了嬴战脸颊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嬴战的面庞。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赵嫣然声音隐约掺杂了一丝呜咽,清丽的面容上,划过两道晶莹的泪水。 “对不起!” 嬴战弯下了头颅,诚恳的说道。 虽然以前的种种都有各种不得已,而且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现在他占据了这具身体,就要承担起所有的前因后果。而且,当着这么一个美人,嬴战也没脸面说出被费武抢夺丹药的事情。 不过在那一瞬间,嬴战在心中狠狠地咒骂道:该死的费武,都是你整出来的事情,我一定要杀了你! 听到嬴战道歉,赵嫣然面颊上的泪水更加汹涌。 “道歉有什么用?我是想听你说对不起的么?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你变成高手了么?嬴战,三年了,我的实力修炼到了炼气一层,而你却是炼体第二层,炼体的第二层!你知不知道,长清宫做杂役的道童都得有炼体五层的修为,你才炼体二层,我就算想把你作为跟班带进去都不可能,你懂不懂?” 嬴战懂了! 原来,这个所谓的跟班选拔,只是赵嫣然为了把自己弄进长清宫的借口,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她想来,三年过去了,自己的修为必然与日俱进,即便成不了记名弟子,也能在长清宫做杂役,留在那里。可是自己的修为却只有炼体二层。 看到嬴战呆立无语的样子,赵嫣然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很是凄凉,“狐尾百合,为了几株狐尾百合,你竟然连性命都不要。可是,这真的重要么?如果你现在能有炼体五层、甚至六层七层的修为,我做梦都会笑醒。但你却满门心思钻研这些末节的事情,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赵嫣然每一句话都蕴藏着对嬴战的无限厚望,令嬴战无法辩驳。 长吸一口气,赵嫣然高挺的鼻梁微微有些发红,她昂起头,不再让泪水从自己眼眶中滑落。她不想再让嬴战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即便是背对着。 “小时候,我偷偷地跑到了镇子外,结果遇到两条野狗。那时候师父还没教我修炼,我打不过也跑不过,就只能傻傻的等死。是你,是你出现了在了我面前。你和我一样没有实力,可是你拼命的挡在我身前,你保护了我,可是你自己却却遍体鳞伤,两条胳膊血肉模糊。” 说起往事,赵嫣然的声音再没了冰冷,而是无比柔弱,整个人也变得楚楚可怜,看得嬴战柔肠寸断,只想把她揽进怀中,给予她一份并不坚实的依靠。 “后来,两个路过的修炼者救了我们,我是走回来的,你是被他们抬回来的,一路上你昏迷不醒,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好几次说——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嬴战下意识的说道,“是的,我会保护你。” “你凭什么保护我?凭你炼体二层的实力,还是为了几株狐尾百合连命都不要的‘勇气’?”赵嫣然霍然转身,语气激动的说道:“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凭什么保护我?” 嬴战默然! 他是有着绝世高手的记忆和经验,可是刚才费武差点废了他,此时再吹嘘自己的实力,无异于自己打自己脸。祖龙金人却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而且祖龙金人对于实力的提升也不是立竿见影的。是以,嬴战哑口无言。 赵嫣然摇了摇头,语声再次变得柔弱无依,“我爹要罚我,是你撑着满身的伤痕,跪在我爹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爹让人打了你十鞭子。那人看你有伤,只是做了做样子,可是那时候,我感到心里好疼好疼,真的好疼!” 看到赵嫣然眉头轻蹙的捂着胸口,嬴战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西子捧心,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肠碎断。 “你养伤的时候,我去看你。我问你为什么去镇子外,你说你的命是我们家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们家给的,你要报答。你当我傻,我就真傻了,信了你那蹩脚的理由。我们赵家收养了那么多人,可为什么偏偏是你每日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又为什么是你奋不顾身的救了我?” “我……” 赵嫣然摇了摇头,她不想听嬴战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也问我为什么会去镇子外,其实我是去见我师父的。只是师父不让我说出她的存在,我就告诉你是为了采一株狐尾百合。其实,我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罢了,根本没见过这种花,又哪里谈得上喜欢。不过你这个傻子倒是信了,想方设法弄到几株狐尾百合种下,细心的照料,你对药草花木的知识也是那时候学的吧。” “是!你走了之后,我依旧在照料它们,只是被费武毁掉了。” “所以我罚了他!我不喜欢狐尾百合,从来都没喜欢过!但是你的狐尾百合我很喜欢,也一直喜欢。费武毁了它们,我真想杀了他,只是怕吓着了你,才没这么做。” 嬴战:“…………” 赵嫣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嬴战,眸子中的情意没有半点掩饰,不过没多久,她眼睛中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以后你不会再见到我了!修炼之道,弹指一瞬,须臾百年。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容颜依旧,而你,却白发苍苍,甚至已经入了黄土。” 听到这句话,嬴战心中一阵恐慌,急切的伸手想要抓住赵嫣然,可是赵嫣然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修炼场中,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在鼻尖萦绕。 “还有二十五天,二十五天之后,我一定会修炼到炼体第五层的。嫣然,我一定会进入长清宫的!” 嬴战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进入长清宫。不但是因为心中的情愫,更因为长清宫是一个修炼大派,各种资源都比眼下这个医馆丰富,那里,更加适合自己的变强之路。 而在一处转角的树下,赵嫣然伤感的收回视线,轻声喃喃道:就让我再相信他一次吧,这最后的二十五天里,他依旧是那个保护我的人。二十五天之后…… 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 下周有一个小推荐,希望下周的时候大家能帮忙多给点票,冲冲新书榜。小兵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第十四章:大山中的修炼 因为昨天的事情,很多药童都受到了杖责,所以,他们看向嬴战的目光都无比愤恨,只是嬴战根本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随后准备去修炼。\\ 原本,嬴战认为自己只需要有炼体二层或者三层的实力,能打败费武等人就足够了。可是赵嫣然的话让他明白,他所要做的不仅仅是打败费武等人,更是要修炼到炼体五层,以杂役跟班的身份进入长清宫。只有这样,才有机会长相厮守,而不是天人永隔! 嬴战出城往冀山深处行去。此时他有了实力,已经可以进山,即便遇到一些野兽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不进入深处,基本上不会遇到妖兽,说起来也是一处极好的修炼场所。 刚进入冀山没多久,嬴战就遇到三只流窜的青狼。青狼是冀山中比较常见的野兽,普通的青狼大约相当于人类炼体二层的实力,性格凶残,攻击性强。在高强的修炼者眼中,青狼并没有太大的威胁,但是对于炼体二层以下的人来说,一只青狼就是阎王的催命符,更别提结队而行的多个青狼。 “三只青狼,可以试试!” 前几天,一只青狼就要了药童嬴战的性命,而现在,嬴战多日修炼,拥有了炼体第二层的修为,和前几日的弱不禁风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三只青狼他还不放在眼里。 三只青狼同时压身弓腰,做出蓄势扑击的动作。野兽的直觉令它们感应出了嬴战的实力比自己弱小,所以,它们眼睛里都闪烁出了嗜血的光芒,迫不及待的向嬴战扑去。 “先放一只过来练练手!” 嬴战通过祖龙金人向血皇下达命令,随即就冲着最前面的青狼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那只青狼喉头低吼一声,唰的窜了过来。而紧随其后的那两只刚想有所动作,可是它们蓦地感受到身体僵硬,四肢无力,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却半点都动弹不得。 “主人,搞定!” 血皇优美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只青狼背后,白皙的手指上血光闪烁了一下,那两只青狼就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动都不能动,只剩下最前面的那个青狼和嬴战交手。 嬴战身法如飞,灵活游走,青狼凌厉的扑击被他一个侧身就闪了过去,而一人一狼错身而过的瞬间,嬴战右手一掌拍在青狼后腰上。 炼体二层只有二百斤的力量,寻常的二百斤打在青狼身上,以其皮糙肉厚的程度,估计最多也就掉一撮狼毛,根本不会有大碍。 可是嬴战的这一掌不同,除了普通的掌力,还有体内血液勃发的劲力,而这一股劲力尤其刁钻古怪,瞬间透过狼皮在青狼体内爆发。 青狼体内传来清脆的骨裂声,同一瞬间,猩红的血迹从青狼眼耳口鼻中喷溅而出,它的内脏也被这一击击伤打碎。 轻轻闭上眼睛,嬴战脑海中仔细的回味着刚才那一掌,出掌的一瞬间,体内的精血就好似飞旋的流星锤,带动精粹的劲力随着手掌涌出。而这一过程,令嬴战在浑圆如球、沉重如汞的境界上更近了一步。 当嬴战睁开眼睛时,正看到那个青狼眼中的暴戾和畏惧。它害怕了,但是狼的本性令它依然想要杀死嬴战,所以它蹒跚着向嬴战爬去。 “死吧!” 嬴战没有再浪费时间,又是一掌拍出,正打在青狼的顶门上。 嬴战知道狼都是铜头铁骨豆腐腰,可是他这一掌依旧选择了青狼的头部。有了方才的体悟,嬴战这一掌带动起的劲力更加凶猛,手掌还没打在青狼头上,猛烈的掌风就压迫得青狼双眼爆裂,眼窝子顿时炸成两个血窟窿。 随即,嬴战的手掌拍在青狼脑门上。 “噗……” 仿佛摔碎的西瓜,青狼的脑壳整个爆裂,无头尸身漫无目的的飙射着血泉,随即,青狼那高大的尸身轰然倒地。 而打出这两掌之后,嬴战浑身精血一阵翻滚,血液在翻滚中又蒸发了少许,而嬴战在“滚圆如球,沉重如汞”的修炼上又进了一步。 嬴战甩了甩手上的血浆和脑浆,喃喃自语道:“每次以这种方式催动精血,勃发劲力,都会令体内的血液更加凝练、精粹、沉重。可是这种修炼方法对身体的负荷太重了,如果得不到补充,再这么修炼下去就会伤及本源了。唉,看看这次进山能不能找到点值钱的东西,回头卖掉买点补品,要不然,就只能去天地宝库兑换了。” 就在嬴战为精血的亏损愁眉不已时,血皇恭顺的来到他身旁,纤手一指,嬴战手掌衣袖上的血液仿佛水流般蠕动汇聚,在血皇指尖凝聚,而嬴战身上却半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看到这一幕,嬴战心中一动,不由问道:“你可以控制血液?不知道能不能把生物体内的血液精华萃取出来呢?” 血皇妩媚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她心中暗道:我们血族天赋本能就是控制血液,跟人类婴儿不睁眼就会吃奶一样,我们刚诞生的血族就会吸血。你竟然问我这个血族的帝王能不能萃取血液精华。这简直就是问一个数学家会不会数一二三四一样。 不过下一秒血皇就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连忙收起那份心思,微笑着向嬴战回答道:“我们血族的天赋本能就是吸血,我们对血液的控制是与生俱来的,萃取血液里的生命精华,是基本中的基本。” 说完,血皇白皙的手掌朝着刚刚死去的青狼一招,一团闪烁着妖异红光的血球从它体内飞了出来,血球一边旋转一边缩小,落到血皇掌心上时,就只剩下花生米大小。 “好精纯的精血之力,这恐怕是那头青狼体内所有的精华了。” 赞叹的同时,嬴战心中想道:普通情况下,只有把这头狼整个的吃掉,通过肠胃摄取它体内的精血力量。五六百斤的骨肉并不能补充多少精血元气。而且,先不说肠胃的吸收能力会造成多少损耗,单是消化这么多食物,每天上厕所的次数就足以让人抓狂。 而现在好了,跳过食用、吸收,直接可以服食最精纯的精血力量,再也不用担心伤及元气了。 ~~~~~~~~ PS:马上就要上推荐了,好激动,好感动! 能不能向您提前预定下周的票票呢?一张就行。 第十五章:血皇夜依若 炼体的实质就是通过对五谷杂粮或者各种肉食乃至天材地宝的食用,汲取身体需要的养分,滋养壮大己身的精气神,以此为基础打熬筋骨皮膜腑脏神髓。// 制约炼体的关键就是对于各种食物的摄入,如果仅仅是吃五谷杂粮,根本不足身体所需,修炼下去不但不会强身健体,反而会伤及本源,变得身弱体衰,所以才会有穷文富武的说法。 炼体前几层主要是对于皮膜、血液、肌肉的锻炼,倒还不明显,以后锻炼到五脏六腑,消化的能力大大增强,一天的食量吃掉两头牛都不夸张,也只有这种食量才能获取到足够的养分支持修炼的消耗。不过这样一来,消化过程中会产生许多的污秽,而且每天跑几十趟厕所,不累死也烦死,修炼的效率极端低下。 所以,穷苦人家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炼体阶段往往会受到诸多的制约,必须经年累月的积累、沉淀,往往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耗在炼体上了,等到终于炼体完毕,这辈子最适宜修炼的年龄也已经过去了。 而富人子弟餐餐大鱼大肉,各种食材搭配调补,根本不担心会损伤到元气,而且还有闲钱购买各种天材地宝,所以,富人子弟即便是中庸资质,修炼进度也不比天才资质的穷人慢。 嬴战原本也是穷人,可是他现在有了血皇的帮助,可以直接抽取生灵身体中的生命力,提供精纯的精血力量,如此一来既省去了进食的过程,又避免了跑厕所的尴尬。就好像吃五谷杂粮和喝营养液的区别,修炼条件却是比那些富人子弟还要便利百倍。 询问血皇确认这枚精血凝聚的丹丸没有任何副作用后,嬴战扬手将其抛进口中,这丹丸入口即化,随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嬴战口腔食道中弥漫开来,浓郁的精血力量在嬴战体内横冲直撞。 “哈哈,好!好啊!这么精纯的精血力量,不知得食用多少熊掌鹿茸才能获得啊。有了这个方法,倒是可以省去大笔的银子和时间,最多明天我就能达到炼体第二层顶峰,进入第三层。” 方才与青狼打斗损耗的精血瞬间被补充回来,富余的精血力量依旧在嬴战体内流转,嬴战的身子仿佛气球般的胀大了一圈,皮肤表面浮现出妖异的血红色,一种不吐不快的战斗渴望在他心中升起。 “放开那两只畜生!” 嬴战一声令下,血皇便解开了剩余两只青狼的束缚,那两个青狼被同伴惨死刺激得双目血红,无比仇恨的看着嬴战,此时身体能够动弹,立刻向嬴战扑击过来。 嬴战不闪不避,双手大张一左一右,直直的拍向两只青狼的嘴巴。青狼的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嬴战双手拍在鼻子上,“噗噗”,两声闷响几乎在一线时间内发出,两只青狼鼻腔中的众多软骨、硬骨全都在这一拍之下变成骨头渣子。 青狼都没来得及惨叫便落在地上,因为嬴战双掌中的劲力不但打碎了它们的鼻子,掌力更是一往直前,掀开了它们的头盖骨,把它们脑袋瓜子里搅得一团稀烂。 血皇不等嬴战吩咐,双手一招,两枚花生米大的血液精华便出现在她白皙的掌心上。 “先收着吧,刚才那一个还没炼化完毕,用得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血皇手指一点,两具尸体便无声的化为尘烟随风飞散。作为曾经的黑暗世界皇帝,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种事情简直信手拈来,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之后,嬴战也就放开手脚寻那些野兽的晦气,不多时,又一伙青狼群就被他灭掉。刚开始遇到数量众多的兽群时,嬴战还需要血皇帮忙,可是随着一场场的杀戮,嬴战自己也能面对成群的野兽了。 随着修炼,嬴战体内血液一点点的变化着,虽然还达不到沉重如汞的地步,但是也比寻常人沉重了许多,每一次挥拳踢腿中附带的力量已经和拳脚本身等同,也就是说,嬴战寻常的一拳可以打出两倍的伤害,而且多出来的这一倍是属于劲力,更加难以防范。而随着嬴战对血液的炼化,这种附加的劲力会越来越强大。 “噗!”一头棕熊双爪还没来得及拍下就被嬴战两记开碑手印在胸膛上,立刻,一连串绵密的骨裂声从棕熊胸膛中传出,它那宽阔的胸膛肉眼可见的塌陷下去,同一瞬间,棕熊口鼻中喷出大量的鲜血,随即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砸得大地轰隆闷响。 “我所会的很多绝学因为没有真气支撑使不出来,但是这些寻常的招式却没真气的要求,正适合我现在这个阶段使用。” 随后,嬴战又在一些豺狼野猪等野兽身上磨练起铁砂掌、八极拳等功夫,每一招每一式都以体内的血液催发劲力,在这种凌厉的打击下,一头拥有人类炼体五层水平的赤背黑熊也只是扛了不到十拳就毙命当场,而嬴战,仅仅是被熊掌拍得背过气去,不一会儿就再次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 一路上,血皇就像是清道夫般,收取精血、剥皮拆骨、割下野兽身上那些能卖上价钱的肢体部位,一上午的时间,死在嬴战手下的野兽达到了五十多头。 而在这种不计消耗的疯狂修炼下,嬴战的实力快速提升,在服用了第九个精血丹丸后,嬴战炼体第二层活血已经达到顶峰阶段,比之前预料的要快了一倍。 “照这个速度下去,完全可以在二十五天之内达到炼体第五层、第六层,可以给嫣然一个天大的惊喜。” 一想到赵嫣然吃惊的样子,嬴战心中就充满了甜蜜,身上被黑熊拍过的地方也不再那么痛楚了。 “唔,对了,一直都叫你血皇,倒是还没问你真名呢。”想到血皇一路上尽职尽责的为自己做事,嬴战对她满意了几分,是以说话间很是和气,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奴仆看待。 听到嬴战的问话,血皇愣了愣,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她努力的回忆了许久,才想起了那个自己已经千多年都没有使用过,而且自从自己成为血族最强大的皇者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叫出来的名字。 “尊敬的主人,我是十三氏族阿萨迈族的一员,我的名字是夜依若。” 嬴战不知道血族十三氏族的划分,也不知道阿萨迈族代表的含义,他只是觉得夜依若这个名字听着很顺耳,而且有点类似东方人名字。 “名字不错,简单,明了。要是你名字长长的一大串子,我都打算给你起名叫小黑了。” 夜依若:“…………” ~~~~~~~~~~~ PS:下周开始要上推荐,努力冲榜,努力更新。也努力求票求收藏呵~ 第十六章:再遇费武 冲榜期间,求支持,求厚爱~收藏,推荐,点击都喜欢~ ———————————————————————— 收获颇丰的嬴战决定打道回府,他现在已经解决了精血匮乏的问题,炼体第二层也达到了巅峰,只需要总结参悟一番就能突破,在这里厮杀野兽已经无所助益。/ \ 可是这时候,夜依若蓦地抬起头向来时的方向看去。 “主人,有人类接近,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夜依若毕竟是血族的最强者,常年活动在黑暗中,警惕性自是没话说,那人还在几千米外就已经察觉到了。 嬴战摇了摇头,“你先藏起来,我看看情况再说。” 冀山中无论药材、矿藏、妖兽等资源都丰富无比,在这里谋生的修炼者也鱼龙混杂,正经发财的有,捞偏门黑吃黑的也有。嬴战这种孤身一人而且实力还不怎么强大的修炼者根本就是最佳肥羊,也最容易成为那些歹人的目标。 等待了几分钟后,那个人的身影终于映入了嬴战的眼帘。竟然是费武。 掌柜对嬴战青眼有加,屡次想要提拔,这令向来以药童中的大哥大自居的费武如坐针毡。 他嫉妒嬴战炮制药材配制药物的天赋,可是这种天赋并非靠嫉妒就能得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嬴战,这样才能保住他的地位。 以前有胞弟费财帮衬着,费武作威作福没人敢说些什么。可是随着费财的死去,费武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大不如从前,昨日赵嫣然一番重罚更是令众人对费武怨尤在心,对费武的一些命令也都阴奉阳违。 费武知道,自己失势了,必须得杀鸡儆猴,让那些家伙知道谁才是老大!而一想到这个鸡,费武立刻想到了嬴战,新仇旧恨尽数涌起来。 白袍男子打死费财的时候,费武跪在地上哀求不断。赵嫣然让赵奇掌费武嘴的时候,费武也不敢反抗,因为他没有那个实力。可是这一切的怨恨和怒火都被费武转嫁到了嬴战身上。 “如果没有嬴战那个小畜生,我弟弟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被赵嫣然那个小婊子惩罚,那些人也不敢忤逆我的命令。该死的,都是嬴战这个小畜生惹的祸!” 费武挨的二十耳光只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他借口养伤,那一顿板子还没有打下来,只是费武一心想要杀掉嬴战,所以暗地里盯着嬴战的一举一动,见到嬴战出了镇子进山,立刻揣上一把刀跟了过来。 只不过费武临走前被一件事情耽误了,所以把嬴战跟丢了。找了好几圈都没结果,而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嬴战。 费武狞笑着看向嬴战,冷声说道:“龟孙子,可叫爷爷找到你了,爷爷看你这回往哪跑。嘿嘿,爷爷今天有了奇遇,已经是炼体第五层,爷爷正好拿你个龟孙子练练手。” 嬴战仔细一看,吃惊的发现,费武已经不是炼体四层的修为,而是第五层。 “第五层?就凭你那朽木一样的资质也能突破?要不是抢了我的丹药,你们连第一层的命都没有,我不信凭你这种草包能修炼到第五层。” 费武恬不知耻的笑了起来,“竹公子赏了爷爷一根千年人参,爷爷只用了一小点,修为就立刻突破了。哈哈,你想不到吧!” “竹公子?”嬴战心头疑惑,“哪个竹公子?” “就是那天遇到的穿白袍的,他对咱小姐热心着呢,这几天收集各种珍稀药材,就是要给咱掌柜下聘。爷爷我已经决定追随竹公子了。嘿,我记得你个龟孙子也喜欢大小姐,是吧!不过,你活不过今天了,但是咱们朋友一场,以后竹公子临幸小姐的时候,爷爷我会给你烧个纸钱,让你泉下有知的!” 嬴战鼻腔中闷哼了一声,呼吸出来的浊气也带上了炙热的温度,他双目赤红的看着费武,心中升起了无穷的杀机!既因为他和那个竹公子的过节,又因为以前的旧恨。更因为赵嫣然是他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 费武的这一席话,戳中了嬴战心中的多块逆鳞。 “费武,你必死!” “嘿嘿,不知道咱们谁会死呢!看招!” 炼体分为十层,每一层会增加肉身一百斤的力量,寿命也会不同程度的延长。费武现在的力量足有五百斤,生撕豺狼都没有问题,就算遇到虎豹,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 不过他的对手是嬴战。此时嬴战的修为是炼体第二层顶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丁点力气都没有的弱小少年。 嬴战现在空手发力是二百多斤,还不到费武一半,但是搏击之道并非以力气大就能赢,这一点,费武已经深有体会。 “你昨天用的手法是摔跤吧,嘿嘿,我昨天跟一个草原上的修炼者学习过了那些招式,你的伎俩对我不起作用了!受死吧!” 看到费武张狂的嘴脸,嬴战嗤的笑了一声,轻声说:“既然你知道了摔跤,那就让你尝试一下擒拿吧!” 面对直朝自己脸面打来的拳头,嬴战不闪不避,反而平摊手掌抓向费武的拳头。看到嬴战的动作,费武不由得狞笑,他相信,自己这一拳可以把嬴战的手腕直接撞碎,并且一路直冲,打在嬴战鼻梁上,嬴战脆弱的鼻梁,也会在瞬间粉碎。 “就他那渣滓一样的实力,我一拳打断他鼻梁,还能把他脑壳掀开,这深山老林里,找个坑一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不过就在费武暗自得意时,嬴战的手掌和他的拳头接触了。预料中的撞击没有出现,嬴战的手掌仿佛一团棉花般,轻浮而不受力,这一拳就像打在空气中一样,没有半点阻力。 可是下一瞬间,费武就感到自己的拳头上猛然一紧,随即一股大力带着自己的拳头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还敢拉着我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撞?找死不成?” 发觉到嬴战的动作,费武心中一喜,只以为嬴战被吓傻了,不但没有抗拒自己的拳头,反而开拉着自己往前冲,是以,他脚下轻点,身子猛地前冲,连人带拳头一起撞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嬴战的手掌猛地一圈、一带,费武的手腕传出咔吧一声脆响,被嬴战卸掉了关节,整个手臂顺着嬴战的力道怪异的扭曲着。 只不过,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十七章:报仇雪恨【第二更】 嬴战身子一矮,避过费武拳头的同时从他肋下穿过,只是嬴战的手掌一直抓着费武的拳头,此时他借助费武前冲的力道和自身逆向前冲的力量猛然一扯,几股力量同时爆发,费武手腕处的筋络皮肉顿时根根绷断,鲜血喷涌,右手被齐腕扯断。/ // 只是一个接触,嬴战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卸掉了费武一个手腕,而费武根本就不知道嬴战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费武惨叫着滚倒在地上,左手抓着断腕,疯狂的嘶吼着,叫骂着,威胁着要杀掉嬴战云云。 “嬴战你个小畜生,本大爷XX你XX,你不得好死!本大爷要杀了你,杀了你!” 嬴战冷哼一声,冰冷的眼神没有半点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机!他实在恨极了费武,记忆中种种往事积累的怨气此时全部爆发,嬴战的脸庞一点点的扭曲狰狞。 前几次教训费武,都是碍于人多眼杂,没有要他的命。可现在是深山老林里,正如费武所想的那样,随便找个坑一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所以,嬴战心中升起了杀机,无比浓郁的杀机! “你每日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编排嫣然,还敢妄想着淫亵她,杀你一百次都不够!” 脸色惨白的费武撕下衣服裹缠伤口,脸上浮现出怨毒的神色,“嬴战,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你是掌柜收养的,我们兄弟也是掌柜收养的。凭什么掌柜的就那么看重你,小姐也对你好,凭什么?” 费武竭斯底里的吼道:“要是没有你,所有的恩宠就全是我的,是我的!你抢了我的恩宠,我为什么不能夺你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欺压你、报复你?我必须得活得好,至少要比你好,不然我生不如死!” 嬴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费武,对于这种心理扭曲神经不正常的人,实在不能太和他计较,不过嬴战还是问道:“杀了我你就能比我活得好了么?就因为这个,你才让费财诓骗我上山?” “是!只有天天欺负你,我才会感到快乐。可是现在我踩着你也高兴不起来,而你活着,我就不舒服,所以——你必须得死!” 费武骂完,左手往腰间一摸,一把小臂长的砍刀出现在他手中,随即,他砍刀直戳,袭向嬴战胸膛。 两人的距离很近,费武几乎是一伸手,刀子就到了嬴战胸膛前。 嬴战大意之下也以为费武是临死发泄几句不满,却没想到他暗怀杀心,蓄谋等待时机。不过战斗的本能令他瞬间做出了反应,依旧是一掌拍出,随即化掌为爪,直直扣向费武的砍刀。 砍刀和手掌接触了,毫无滞涩的刺了进去,可是费武脸上的笑容还没荡漾开来,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这一刀好像还是刺空了,他没有流血。” 费武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一刀并没有刺中嬴战,而是从嬴战作爪状的手指缝中刺了过去,砍刀的刀背都是不开刃的,所以根本没有对嬴战的手心贴着刀背滑行也没造成半点伤害。 而当嬴战的手指滑到刀身的根处时,手指瞬间并紧,仿佛两根钳子般,猛地一扭,只听一声脆响,小臂长的刀身被嬴战整个的扭断,费武手中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刀把子。 嬴战的力量只有二百斤左右,虽然没有费武力气大,可是以空手入白刃之法扭断一把寻常砍刀还是轻而易举。 “噗嗤”,就在费武看着刀把子走神的时候,嬴战手指夹着刀身,狠厉的划过费武手腕,鲜血狂喷,费武另一只手也被齐腕斩断。 右手没了,费武还想拼死一搏,可是左手也没了,费武就彻底断了一搏的勇气,而他心底深处那种欺软怕硬的习性冒了出来,面对嬴战手中血淋淋的刀刃,和毫不掩饰的杀意,他脸上的狰狞凶恶立刻变成了可怜相,强忍着双手腕的痛楚,噗通一声跪在嬴战身前砰砰磕头。 “大爷,嬴战大爷,以前都是孙子错了,孙子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孙子吧。咱们多年兄弟,没有交情也有感情啊,你不能杀我啊!” 费武此时的情形,和前几天跪在白袍男子面前求饶一样。只是,前几天和他一样没有反抗之力的嬴战变成了他生命的主宰者,可以操控他生死的人。 “我说了,你只能死!只有你死,才能消我心头之恨!而且,冲着你多年来对我的欺凌,我也不能让你死的太痛快!” 嬴战没有给他机会,手臂一扬一落,小臂长的刀身从费武肩头划过,顿时听得费武一声惨叫,整条胳膊齐根而断,随后,另一条胳膊也应声滑落。在费武高亢而又凄惨的嘶吼中,嬴战刀子不停,凌迟般的虐杀费武。 他心中恨极了费武,多年积攒下来的仇恨和怨愤此时尽数爆发出来,嬴战甚至有一种喝其血食其肉的冲动。 不过下一瞬嬴战就清醒过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怪。毕竟那些仇恨都是融合来的记忆,而不是自己亲身的遭遇。是以,嬴战快速冷静下来,眼中疯狂的血光恢复成清明之色。 嬴战手指一弹,刀子打着旋从费武头顶刺入,齐根没入,一连串闷响从费武颅内传出。随即,就看到费武双眼暴突,七窍流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而随着费武的毙命,嬴战潜意识中的异样情绪也一点点的消失不见。这些执念因费武而存在,也必然随着费武而消逝。而这股情绪的消逝,也让嬴战的心境变得更加圆满。 “你平生两大愿望,一是杀了费武,二是守护赵嫣然。现在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我也会为你做到,只是希望你能够放下所有执念,好好地投胎转世去吧。” 嬴战搜刮了一下费武,从他身上得到了一个钱袋,里面有二十几两碎银子。又从他怀里掏出一根二十多厘米的人参。 这株人参状若婴孩,面目清晰,隐隐的还能看到模糊的五官,显然是快要成了精的东西。只是这个人参末端少了一截,还能看到清晰的切面。 联想到费武之前的话语,嬴战知道这是那个白袍男子赏给费武的,费武之所以能突破到炼体五层,也是这根人参的作用。 “费武这杂碎可真会糟蹋好东西!”看到人参末端少掉的那一截,嬴战恨恨的骂了一句。要不是千年人参药力太强,费武经受不住,恐怕被他吃掉的就不止这一小节了。不过现在这根千年人参属于嬴战的了。 “费武欺压我这么多年,这回总算连本带息的讨回来了!” 这时,血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嬴战身侧,她磨着尖锐的獠牙,恭敬的问道:“主人,这个人类的精血是否也需要萃取?” 嬴战听了这话,立刻一阵恶寒,外带一阵恶心。连忙说:“这种垃圾,杀他都脏了手!赶紧毁尸灭迹了吧!” 夜依若挥手一个魔法将费武毁尸灭迹,随后化成一阵黑烟出现在嬴战身旁,不过她的身形始终跟随在嬴战身后一步处,不敢有半点逾越。 ~~~~~~~~~~~~~ PS:第二更,求个支持,求张票票。下午还有更新 第十八章:竹下靳【第三更】 嬴战一如既往的工作、修炼,仿佛一个没事的人般过着平淡的日子,这段时间里嬴战见到过赵嫣然几次,可是赵嫣然没有对嬴战流露出过多的情感,她脸上总挂着拒人千里的冷漠,这令嬴战心中很是失落。// // 时间一天天过去,靠着固本培元丹和千年人参,嬴战慢慢的步入炼体第三层,一点点修炼到第三层中期。 炼体第三层名叫生肌,顾名思义是锻炼浑身肌肉,通过锻炼,化去身体中累赘的脂肪,不断强化肌体的强度,令身体的力量和韧性都有显著提高。 而嬴战修炼的《真皇九龙诀》则要求,先把浑身肌肉练得刚硬,再练得柔韧,九次之后,软硬皆可,刚柔相济,生肌才算大成。 有了血皇提炼出的血液精华,嬴战再也不用担心元气的匮乏和血气的枯耗,他的修炼强度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一根千年人参不到三天就吃得干干净净,固本培元丹也嗑瓜子似地消耗,血精也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扔。 不过这一切消耗都是有收获的,嬴战把浑身肌肉炼得距离最终的百炼钢和绕指柔的程度只有一步之差,刚硬时比那金钟罩铁布衫还要强大,柔韧时,也足以完爆那些叠骨功、缩筋功什么的。此时嬴战的炼体第三层马上大成,即将进入第四层。 一周之后,费武的消失终于引起其他人注意。不过费武当天走得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注意,所以根本没人把这件事怀疑到嬴战头上,也算是费武自作自受。 “你说费武那家伙是不是害怕杖责,就偷偷跑了?” “哼,他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胞弟被人活活打死,他不但不去报官,还捧那凶手的臭脚。” “就是,一根千年人参就把自己弟弟卖了,真是畜生不如啊,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立足啊。” “你知道什么?那是竹公子想在咱们这招一个眼线,好追求咱们大小姐。他费武没脸没皮的往上凑,人家竹公子给的奖励罢了。” “不过现在费武死了,那竹公子没了传话递信的人,恐怕得重新物色一个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还有一根千年人参的奖励。” “你先让人家打死你家弟弟还差不多。” ………… 嬴战干活的时候也听到了其他药童们的议论,显然他们都知道费武投靠那个白袍男子,为其充当追求赵嫣然的眼线。对于那个白袍男子,嬴战也花了一些功夫去打听,总算知道了一些消息。 这个男子复姓竹下,单名一个靳,却不是其他人想象中的“竹公子”。 竹下靳和赵嫣然一样,都是长清宫的弟子,不同的是,赵嫣然刚刚晋升外门弟子,而这个竹下靳却是超越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的核心弟子,在长清宫弟子中的地位仅次于亲传弟子,位尊权高。 而且,竹下靳是大晋国竹下家族的嫡长子,竹下家族是大晋国仅次于王室的大世家,门人子弟遍布大晋朝野,就连大晋国君也对竹下家的家主礼遇有加。 家世好,身份高,长得帅,实力至少也是炼气期,有了这诸般条件,泡妞简直是无往不利。 只不过竹下靳在赵嫣然这里却多次铩羽而归,无论怎么献殷勤,赵嫣然对他都是不理不睬。这次赵嫣然回家省亲,他也涎着脸追了过来,可是刚进到赵家的内院就被赵嫣然轰了出来,而且竹下靳顾及赵嫣然的师父,偏偏还不敢在赵家撒气。 然后竹下靳就和嬴战相遇,恰好听到费财编排赵嫣然,这才暴怒之下一巴掌将其打死。 “这竹下靳是标准的高富帅啊,不过赵嫣然虽然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却也不吃他那一套!竹下靳这小子敢挖我墙角,哼……” 嬴战很想从天地宝库兑换些好东西出来,可是吝惜寿命,有没有灵石。而听了竹下靳的诸多消息之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嬴战脑海中——坑他一笔灵石来! —————— 竹下靳一直在收购千年以上的各类药材,各种奇珍异宝。所有货款都是灵石支付,使得冀山的大小商贩趋之若鹜。 冀山本就是南来北往的要枢,东方齐鲁、南方吴楚、西方雍司、北方草原的各种货物都在这集散,各种奇珍异常丰富,所以竹下靳收获颇丰。 短短几日,光是竹下靳买到的药材便堆了两个房间,嬴战站在客栈外面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就灌满了馥郁的药气,浑身精血一阵翻滚,隐隐的都有突破炼体第三层,进入第四层的趋势。 “奶奶的,老子为了几个鹿茸熊掌的还跟胡七砍价,这个竹下靳却收购了堆积如山的药材,最低都是千年以上的年份,而且,还放着不用。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不过这更加坚定了嬴战的仇富心理,一定要把竹下靳往死里坑,好好地从他身上割一块肉才善罢甘休。 不过嬴战刚到客栈门口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拦住了,其中一个大汉一看嬴战穷酸的穿着就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要饭的上一边去要去,惊扰到贵客,老子拆了你的骨头!” 嬴战恼火的瞪了那个大汉一眼,眼底闪过一道厉光。且不论嬴战前世的气势,就说这几天经常在冀山外围找那些野兽的晦气,死在他手中的野兽少说也有五六百只,杀气如麻也说得过去。那大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护院,哪能受得住嬴战这一瞪,立刻就觉得眼前一片雪白,视听嗅味触等感觉全都被剥夺的一干二净。 不过嬴战也不至于和一个小角色针锋相对,杀气只外放了不到一秒钟就尽数收回,随即淡淡的说道:“我有宝贝要卖给竹下公子。” 由于嬴战的杀气具有针对性,所以另一个大汉不知就里,仍然鄙夷的说道:“该不会又是拿着草根土疙瘩什么的来骗钱的吧。看你那穷酸样,要是能有宝贝,怎么会混到这种地步。” 先前被嬴战瞪了一眼的那个大汉听到伙伴的话,吓得脸色煞白。扯了一把还在大放厥词的同伴,立马一个九十度鞠躬,恭敬的向嬴战说道:“这位大爷,小的不懂规矩,得罪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里面请,里面请!” 嬴战没再理会那个家伙,径自走进客栈,而在他背后,那个被嬴战瞪了一眼的家伙后怕的抹了一把汗,朝着自己同伴骂道:“你个蠢材,以后管好吃饭的家伙,别哪天被人家摘了都不知道。” “大哥,你先说他是要饭的,我才跟你的话说的嘛,咋能怪我呢?”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你哪个耳朵听到老子说了……” 第十九章:嬴战的师父【第四更】 第四更,粉嫩新书,恳求您的收养和调教。/ \\ —————————— 桂竹客栈是冀山镇首屈一指的客栈,这里除了普通的住宿,酒菜也别具特色。而且除了吃喝住宿,玩乐的花样也很多,这里既是赌徒的天堂,又是饕餮的仙境,也是色鬼的乐园。用嬴战的话来说,这桂竹客栈就是一个多方面全方位的娱乐场所,吃喝嫖赌洗浴按摩等一条龙服务的高档场所。 不过这个平日里足以接待数百人的客栈只有一个客人,其他的熟客们虽然多有不满,可是见识到竹下靳财大气粗的样子,听到他那骇人的背景,也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毕竟他们只是来往的客商,没必要跟一个高富帅的大家子弟置气。 而嬴战经过一层层检查,终于来到竹下靳门外时,这位大公子正盘腿坐在一个玉质蒲团上,身前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一些冀山本地根本不可能出产的名贵水果,不过竹下靳显然对那些水果没有什么兴趣,他优哉游哉的闭着眼睛,左手托着腮帮,手肘轻压衣摆放在膝上,右手白皙的五指随着乐声在几上轻轻敲打。 在竹下靳前方,有十二个轻纱飘带的绝色女子,这些女子衣着撩人,却偏生一个个脸上神圣不可侵犯,乍一看都是烟视媚行的风尘女子,可是细细观察,却都是大家闺秀般温婉贤淑。 这些女子或是吹奏管弦,或是抚弄丝竹,忙里偷闲一个个含嗔带怨的看着竹下靳,只是竹下靳双眼一直闭着,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弄得十几个女子好生幽怨。 嬴战虽然没来过桂竹客栈消费,可是他听其他人讲过这里面的东西,毕竟男人之间闲聊,三两句就会扯到女人身上,而冀山镇,最能令男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桂竹客栈的十二个能歌善舞,能写会画的女子。 “桂竹客栈虽然也做皮肉生意,可这最顶尖的十二个女一直都卖艺不卖身。不过今天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只怕那竹下靳一勾手……” 就在嬴战腹诽时,竹下靳不断敲击桌面的手指缓缓伸直,变成平平压在桌面上,而这时候,竹下靳身后泥塑木偶般跪坐着的中年男子无声起身,朝着十二个女子摆了摆手,那些女子立刻停止了奏乐,迈着小步子向外走去,动作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进来吧!”那个中年男子朝嬴战喊了一声,随后向后退了几步,再次变成跪坐的姿势。 嬴战一步步进入房间时,竹下靳缓缓睁开眼睛,自顾自的说道:“这些女子有容有貌,有姿有色,有才有艺,奈何,却都堕入风尘,令人觉得面目可憎,污秽不堪,别说亵玩,便是远观也要脏了眼睛。早知这穷乡僻壤如此景象,就该从王都带些舞姬来……” 长叹一声,竹下靳又说道:“还是嫣然师妹好啊,身姿华美,气度雍容,天生的就有一种贵气。见过她,我这眼里是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 听到这话,嬴战才明白为什么方才竹下靳一直闭着眼睛。他想要的只是声乐,而不想看到那些女子庸俗的面貌。不过竹下靳后面的话令嬴战心头火起,若不是顾及彼此的实力差距,他真想一刀宰了这家伙,不过这更坚定了嬴战坑他一笔的决心。 而这时,竹下靳仿佛刚看到嬴战似地,抬了抬眼,慵懒的问道:“有什么宝贝,还非要我亲自过目才行?拿出来吧,要是你糊弄本公子,哼,本公子定然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自始自终,都没人给嬴战看茶上坐,不过这偌大的屋子里也就只有竹下靳一张蒲团,即便方才那些女子也都是跪在地上奏乐的,很显然,来这里的人都得向竹下靳跪着。 嬴战长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的火气,随后双腿往地上一盘,变成和竹下靳平起平坐的样子,这才说道:“不是我卖给你东西,是我师父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竹下靳愣了愣,他仔细看了看嬴战的面貌,也没认出嬴战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嬴战的师父是谁。眼中立时一片迷茫。 嬴战一阵气结,看样子竹下靳根本不记得十多天前的那场冲突,自己这种小人物,根本不配被他记在心间。 “十几天前,公子在我们回春堂中打杀了一个冒犯您的奴才,那时候,小的就在旁边。” 嬴战这么一说,竹下靳倒是想起来了。虽然他根本不在意弄出人命,可那费财毕竟是回春堂的人,是赵嫣然家的奴才,虽然当时是维护赵嫣然的名誉,却也难免会让赵家有所怨言。所以,竹下靳吩咐自己的仆人给了费武一根千年人参,也算是赔钱了事。 竹下靳对这件事有些印象,更是顺带的记起了嬴战,“你就是那个连炼体一层都没有的废物吧,我记起来了!” 操你妹啊!嬴战心中大骂,难道老子在你心中就只有这么点分量? 不过下一刻竹下靳就愣住了,以他的修为,一眼就看穿了嬴战的根底。他发现嬴战浑身的皮肤密致柔韧,没有半点疏漏,浑身精血也滔滔流动,仿佛江河般汹涌,肌肉硬得如同钢丝,却又流露出一种流水般的柔韧,刚柔兼济,协调如一。 竹下靳失声说道:“炼体第三层,你这肌肉要比寻常人修炼得更加完美,既不会把肌肉炼得老厚有失轻灵,也不会太过虚浮而软绵无力。就算天才资质也得小半年才能修炼到这种地步,你才十多天就能从一个废物炼到现在这样,不知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说话间,竹下靳正了正身,轻轻抚平衣摆,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他身后那个仆人不用吩咐,就悄无声息的把小桌搬到了一旁。很显然,嬴战无形中流露的一些信息令竹下靳心中重视,不再把嬴战当成蚂蚁般的小角色,而是一个需要郑重接待的客人。 因为嬴战身后有一个很强大的“师父”,这个“师父”的分量令竹下靳不敢小觑。 竹下靳扪心自问,自己无论出身还是师承都是万人里首屈一指的,可是即便有那么优渥的条件,那么丰富的资源,但是自己炼体的时候,仍然留下了许多不尽人意的缺憾。 竹下家族人丁兴旺,竹下靳虽然天才,可是竹下家族的天才并非只有他一个。为了成为竹下家族的第一天才,为了得到家族的重点栽培,竹下靳修炼的时候刻意贪功冒进,一味追求实力等级的提升,并不重视根基的牢固。 虽然如愿的成为了竹下家族第一天才,但是也在炼体期留下了不少缺憾,而到了炼气期之后,这些炼体时留下的缺憾尽数显露出来,以至于修为进展缓慢,瓶颈的突破越来越艰难。服食了无数天材地宝去弥补身体根本,可是都都收效甚微。是以,对于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修炼到极致的人,竹下靳尤其敏感。 “这小子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蝼蚁,可是他炼体的成效却比我完美十倍百倍,到底是什么样的师父才能调教出这样的弟子,他才修炼十多天而已啊,他这个师父也太恐怖了吧!就算赵嫣然的师父也没有这么强啊!” 这一刻,竹下靳心中突然升起了浓厚的兴趣,他很想知道,嬴战的师父到底有什么东西要卖给自己。 ~~~~~~~~~ PS:我们勉强爬上了新人榜49名,一不小心就会被下面超过,从而跌出榜单。亲,拉一把吧。 第二十章:交易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 嬴战自然是没有师父的。/他修炼的是《真皇九龙诀》都是前世带来的,所谓的师父也只是为了诓骗竹下靳而编造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药童,如果拿出什么珍贵的东西很容易惹人怀疑,倒不如给自己编造一个师父,有什么事情一推即可。 至于要交易的东西,自然都是祖龙金人里的。当然,兑换所用的灵石就得从竹下靳这里获得了。 “第一次交易大不了损耗一年寿命,先看看竹下靳需要什么东西,一枚极品灵石的东西我卖两枚灵石甚至更多,剩下的不都是我的了么,以后的交易就可以钱生钱了,多下来的东西就可以换取一些丹药用来给我自己修炼了。如果能空手套白狼,借鸡生蛋,那我连这一年的寿命都不用损失了。” 心中再次揣摩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嬴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手指大小的瓷瓶放在身前的地上。这个瓷瓶是回春堂里随处可见的垃圾货色,可是这个瓷瓶中装着的却是嬴战花了一年寿命兑换到的固本培元丹。 随后,嬴战故意做出一副显摆的暴发户模样,说道:“这是我师父随手炼制的一些小玩意,不值大钱,公子请看。我师父还会炼制很多其他的丹药,只要公子你说个名字就行。” 竹下靳的仆人悄无声息的上前,将瓷瓶拿起,反复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用一个干洁的丝巾托着放到竹下靳身前。因为他明白,自己公子有洁癖,他根本不可能触碰一个贱民贴身收藏的东西。 竹下靳嫌恶的看了一眼那做工粗劣的瓷瓶,心中很是恼火,于是霍然起身向外走去,“你是欺负本公子没见识还是怎么?这种垃圾货色也敢拿出来糊弄本公子?苗子,打断他的双腿,丢出去。” 那个被叫做苗子的仆人立刻起身向嬴战抓来,嬴战心中恼火,不过为了骗取灵石的大计,他强忍下怒火,“来的时候我师父就说了,公子肯定会以貌取人,目光短浅,就算有真宝贝放在眼前也是有目无珠。” 如果这话是嬴战自己说的,以竹下靳的性子,必然火冒三丈。可这话是嬴战借着所谓“师父”的口吻说出来的,竹下靳虽然怒不可遏,却不敢对嬴战怎么样。 “这小子是一个卑贱的草头小民,不可能有多少见识。可是他竟然对我的反应一点都不吃惊,看样子还真的有人提点过他。唔……到底是什么高人,竟然连我的一举一动都能事先卜算出来?” 想到这里,竹下靳不由心中一紧,连忙喝止住苗子。因为在竹下靳想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料中,怎么会任由自己摆布他的徒弟呢,说不定那个师父就在左近,自己这边一旦动手他就会现身。 “好,本公子就看看到底是什么丹药!” 竹下靳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垫着丝巾拔开瓷瓶的瓶塞,立刻,一股馥郁的药香便飘了出来。 闻到这一股药香,竹下靳脸上的种种表情尽数变成呆滞,心里的怒火疑惑等也全都变成了震惊。 这十多天来他收买到的药材很多,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千年以上的,万年火候的药材也有几株,可是这些药材所散发的药香都没有眼前这个小瓷瓶中的药香浓郁、纯正。以前在长清宫他也见识过那些真贵的丹药,可是他从没见过像眼前这般闻一下就能让人感到皮肤生蜕,筋肉蠕动,血气翻滚的丹药。 “好强的药效,只是闻一下,我就感觉身体变强了一些,以前炼体时候因为躁进而留下的隐患也弥补了少许。真是固本培元的圣药啊!有了这种药,我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以后的修炼也顺风顺水!” 心中转着这些念头,竹下靳又将瓷瓶中的药倒到丝巾上,一粒花生米大的丹丸,珠圆玉润的丹身呈现出透明的色彩,而这种透明中又隐隐流溢出姜黄的色彩,仿佛珍藏了千年的美酒,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种历史的沉重感。而且,晶莹的丹丸中有几丝云雾状的气体,而这气体还随着丹丸的滚动不断流转变换,很是灵动。 “灵气内敛,凝成云雾,丹道宗师也没有这种手法啊。而且,丹道宗师出手都是灵丹、圣药,哪会花费心血炼制这种固本培元的低级丹药。有价无市啊!” 看这丹药的成色、外观、内蕴,都是绝顶的炼制手法,炼丹大师也无法炼出这种丹药,只有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丹道宗师才可以。自己长清宫虽然以炼丹出名,但是能称得上宗师的丹道大家也是一手可数。最关键的是,竹下靳没资格接触这些人。 自始自终,竹下靳都不认为这些丹药和嬴战有什么关系的,因为十多天前他见过嬴战,那时候,嬴战根本就没有修炼过。他不认为嬴战可以在十多天里修炼到炼体三层,所以,他认定嬴战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师父。 有了这些心思,竹下靳对嬴战升起了一丝顾忌。因为在他想来,嬴战背后的师父定然是一位长于修炼,精于炼丹,善于卜算的绝世高人。自己的什么家世、师承、修为等等,在这种师父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凭着这一个师父,嬴战这种草头小民完全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 而且很多修炼者为了冲击瓶颈、闭关修炼、调理伤势都会需要五花八门的丹药,如果是大众货还好,可要是那种稀奇古怪的,就只能找炼丹师专门炼制,无形中就欠下了炼丹师的人情。所以,每一个炼丹师都拥有广阔的人脉。也就是说,有了这么一个师父,嬴战从草头小民一跃成为拥有强大背景的天才少年。 “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拜到一个丹道宗师的师父!” 压下心中的念头,竹下靳故作沉静的问道:“这就是你师父要卖给我的东西?” 嬴战很爽快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对眼前这种丹药渴望直直的竹下靳一听这话,顿时郁闷的想要吐血。心中暗骂,这丹药你不卖还拿出来干嘛,故意显摆?不过这丹药对本公子用处大着呢,必须得到!一粒根本不够用,最好多来点。 竹下靳虽然十分渴望得到这种丹药,但是作为一个心机深沉的世家公子,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和心理流露在外人面前,所以,他动作轻柔的将丹药放回瓷瓶中,然后塞上瓶塞还给嬴战。 “那么,你想和本公子交易什么呢?” ~~~ PS:新人榜的名次,能再进进么?只要您水灵灵的小手点一下“投推荐票”就可以O(∩_∩)O~ 第二十一章:真的很会装 嬴战虽然实力高强,但前世时候他一向游离在尘世之外,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屑于察言观色,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去察言观色所以,所以人情世故上的火候并不到位。//正因此,他没有发现竹下靳眼中一闪而逝的炙热渴望。 同时,也说明竹下靳的城府真的很深,也真的很会装。 在嬴战想来,竹下靳的实力是炼气期,必然看不上固本培元丹这种只用于炼体的丹药。 见到他毫不留恋的放下瓷瓶,嬴战故意用显摆的语气说道:“这些丹药只是我师父随手炼制给我吃的,不过我师父还能炼制很多丹药,炼气期的丹药他也会,就连再往上那个什么……那个什么来着?反正没什么能难得倒他的。只要公子你说出个名字和功效来,我师父就能给你炼制。” 只要竹下靳感兴趣就可以,无论他说出什么样的丹药,嬴战总能给他搞来,天地宝库中的物品如恒河之沙,只要大千世界存在的,里面就不会缺少。 听到嬴战那暴发户似地语气,竹下靳很是鄙夷,不过在鄙夷的同时他也被嬴战的口气唬住了。 毕竟再怎么高明的炼丹师也只是精通于炼制某几样药物,有的人虽然炼丹的水平不怎么高,可若是一辈子都钻研某一样丹药,那么即便比他炼丹水平高出几个台阶的人,在这一样丹药上也不可能比他炼得更好。毕竟,术业有专攻,炼丹师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每一个丹方都钻研到极致。 可是嬴战呢,直接夸下海口,无论什么丹药,他“师父”都能炼制,这样一来,更让竹下靳笃定了嬴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师父,心中的嫉妒情绪不可抑制的蔓延起来,为什么这种好师父就没让自己遇到呢。 竹下靳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这才缓缓说道:“丹药嘛……本公子倒是没什么短缺的,不过好的丹药本公子也不会拒绝,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货色?” 嬴战傻眼了,他没想到竹下靳会把这个皮球反踢过来。在他想来,竹下靳这种世家公子定然会有很多十分渴望的丹药,自己只要稍稍露出点意思,他还不打蛇随棍上,开出一系列名目,然后自己顺理成章的开出价码。 这人咋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不过嬴战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毕竟自己现在故意装出一副土包子、暴发户的模样,连修炼的各个层次都说不全,要是表现的对各种丹药了如指掌,恐怕反而会惹人怀疑。 “这个呀……这个呀我还真不知道,师父只是说他和你有一个缘分,所以才破例让我来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既然你没什么需要的,那么这场缘分也算是尽了,我就先回去向师父复命了。” 说着,嬴战起身就要离开。 在嬴战想来,如果竹下靳没有什么需求的,那么就不能调动他的贪欲,后面的计划势必就无法顺利实施,也不可能从竹下靳这里骗到钱。既然没什么好处可捞,还不如赶紧闪人,毕竟言多必失啊。 竹下靳一听到嬴战的话,心中大为懊悔,自己在那装什么高深啊,跟一个二杆子的草头小民绕弯子。原来那位高人看自己顺眼,想要给自己一场缘分,自己却把这缘分往外推,真是该死啊! 竹下靳心中牵挂着能够固本培元弥补自己身体隐患的丹药,怎么能让嬴战就这么走掉,于是连忙喊道:“小兄弟,请留步!” 竹下靳连忙站起来想要拉住嬴战,这会儿,他也顾不上洁癖,也顾不上身份了,甚至对嬴战的称呼都变成了小兄弟。 嬴战是真打算走了,见竹下靳挽留自己,还以为是哪出了纰漏,这下子走得更快了。竹下靳心中着急,体内真气流动,身子一阵模糊,下一秒便出现在门口处,挡住了嬴战的道路。 看到竹下靳那飘逸的步伐,嬴战心中一阵鄙夷,暗道:如果我体内有真气,施展出惊鸿游龙步的话,绝对比他更快、更飘、更无法捉摸。这小子的步法虽然轻灵飘逸,可是漏洞百出,实战中很容易被人抓住真身。 虽然嬴战笃定自己所描绘出的师父会令竹下靳心生忌惮,可是看到他拦住自己的去路,心中还是一阵担忧。这竹下靳该不会脑子不正常,想要对自己出手吧。是以,嬴战暗暗联系祖龙金人中的血皇夜依若,一旦事情有所不对,就召唤她出来——带着自己跑路。 见到嬴战如临大敌的模样,竹下靳脸上一阵惊慌,唯恐令嬴战心生误会,那样,自己就要不到固本培元的丹药了。 “这位小兄弟,刚才招待不周,又多有冒犯,还请小兄弟多多包涵,本……鄙人竹下靳在这里向您致歉。” 说着,竹下靳向后退一步,向嬴战深深拜下。 虽然他很高傲,可那也得看是面对什么人。他是看不起嬴战的出身和实力,可是嬴战所描绘出的“师父”实在太唬人了,而且嬴战拿出的丹药也是他眼下最迫切需求的。只冲着这两样,也足够竹下靳折节的。 嬴战没想到事情和自己的想象有这么大的差距,看到竹下靳低声下气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好笑。同时也明白过来,竹下靳并不是对丹药没有渴求,而是他太能装了。 竹下靳引着嬴战往回走的时候,原地的蒲团已经被撤掉,换成了一张编织精美的竹席,竹席上有两张小桌,小桌上摆着果脯、水果,还有两个尚在冒着热气的酒壶。 看到这一幕,嬴战故作吃惊的向四周看了看,因为这间屋子很宽敞,也没有什么杂物,除了那个叫做苗子的仆人就再没其他人影。而自己只是转个身,他这边就收拾出了一张竹席两个小桌。 他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必然有修为在身,身上还有类似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而且,竹下靳想要做什么根本就不用吩咐他,这份眼力劲也不是常人所能比的。是以,嬴战对这个其貌不扬的仆人多看了一眼。 嬴战姿势很不雅观的坐在小桌后面,随后看什么都新鲜的拿起果脯水果,然后嘎嘣嘎嘣的往嘴里送。见到这一幕,竹下靳心中忍不住鄙夷的想到: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一点规矩都不懂,坐没个坐像,吃也没个吃相,这种人怎么就能拜到那么好的师父呢。 不过为了丹药,竹下靳完全没了方才的倨傲,故作和蔼的向嬴战说道:“一直都没问,小兄弟尊姓大名啊?” ~~~~~~~~~ PS:目前我们只是在新人榜41,求张票往前挪一挪啊 第二十二章:成交【第三更】 嬴战见到竹下靳那么久了,竹下靳却从来没问及嬴战的姓名,因为他从没把嬴战放在心上,甚至都不屑于看嬴战一眼。// //可是在嬴战一通忽悠之后,他却把嬴战奉为座上宾,甚至还变得低声下气起来。 而嬴战听到竹下靳问起自己的姓名,嘴里咀嚼着那个西域的沙瓜,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的尊姓大名就是嬴战,唔……这个真好吃,再拿点。” 竹下靳脸皮抽搐了一下,眼底的怒火一闪而逝。 因为平日里人们寒暄的时候,说到“尊姓”、“贵姓”等词语,被问起的人必须得自谦一番,回答的时候也就是“免贵姓X”,而照着嬴战那种回答,岂不是意思说自己的姓氏竹下是贱姓,自己的名字靳是贱名。 “他就是一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个下贱的草头小民,一个得了奇遇的暴发户,一个脑袋缺根筋的二杆子,我怎么还犯傻跟他客套呢,怎么可能指望他这种贱坯子有教养呢。” 竹下靳第N次按耐下心中的怒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做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说道:“长者赐,不敢辞!只是在下怎能对前辈提出诸般要求呢,嬴战兄弟刚才拿出的那种丹药便极好,在下极是喜欢,不知嬴战兄弟肯否割爱。” 正在啃沙瓜的嬴战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竹下靳。心中暗道,我就纳闷了,这小子怎么会什么丹药都不要,敢情他是一早就看上了固本培元丹,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啊。只是我会错了意,急着走,他这才坐不住了。 想明白这一点,嬴战心中的底气顿时充足起来,也不急着走了,听到竹下靳的话语也仿若未闻,又啃完一片沙瓜,这才说道:“你说那个啊……啊,那是我师父给我修炼用的,我拿那个出来只是让你相信我,相信我有一个师父,相信我师父他能炼制高级丹药,要不然,还不得被你打断双腿丢出去。” 竹下靳记起刚才自己曾经让苗子打断嬴战双腿丢出去,知道嬴战这是故意刁难自己。虽然心中再一次鄙夷嬴战,不过他心中也松了口气,暗自说道:这嬴战半点城府都没有,我刚刚羞辱了他他就念念不忘的要报回来,虽然有奇遇,也难以成大器。不足为虑! “呵呵,戏言,戏言!开玩笑的,哪能当真。不成想让嬴战兄弟受惊了,苗子……” 一旁的仆人立刻矮身跪行来到嬴战身侧,端起酒壶给嬴战斟了一杯酒,而这时,竹下靳也举起杯来,轻声说道:“这一杯酒算是我给嬴战兄弟赔罪的。” 嬴战连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丢下西瓜捡起酒杯,慌乱中又把杯中的酒液洒掉不少,只见他“吱”的一声干掉酒水,随后咋了咂嘴,说:“这什么酒,怪好喝的,哪有卖的,几两银子一斤?” 然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看到竹下靳还端着酒杯在那愣着没喝,于是嬴战手忙脚乱的和他碰了一杯。不过在叮当声响中,嬴战杯中的酒液晃荡着溅出几滴,洒进竹下靳杯中。 竹下靳对嬴战的无知和粗俗已经免疫了,不过他心中仍是鄙夷道:这酒是大晋国的御酒,只有国王才能喝到,除了国王大宴群臣,也就本公子才能喝到了。你小子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沾到这么一杯,竟然还想着用银子买。 不过竹下靳嘴里的话和心里的想法截然相反,只听他说道:“这酒外面是买不到的,不过既然嬴战兄弟喜欢,带走一些也无妨。苗子,给嬴战兄弟备上一坛。” 而在说话时,竹下靳不着痕迹的把酒杯放在桌上,而杯中的酒液却被他用真气尽数蒸干——他被嬴战恶心到了。 嬴战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番,随后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既然你把我当兄弟,我也不能太薄气了,喏,这是你要的丹药,拿去吧!” 竹下靳心中暗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看到嬴战递来的那个瓷瓶,竹下靳还是郁闷了一把。我送你的是一坛子啊,你给我的就一粒……不过这一粒药也是有价无市,又是我眼下最需求的,值了,值了! 紧紧捏着那个粗陋的瓷瓶,竹下靳心中火热,自己炼体时留下的隐患终于可以弥补了。不过这种隐患不是一枚两枚丹药可以弥补的,如果能多弄一些就好了。 “咳……嬴战兄弟啊,你也知道,有些丹药一粒就顶事,可是有些丹药要十粒百粒才……” 竹下靳还没说完,那边嬴战就蹦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父炼制的丹药时最好的,绝对不可能没效果。你是怀疑我师父吗?” 竹下靳暗恨,我什么时候怀疑过啊,你这个蠢货,我就是想跟你多要点而已,你是怎么理解的,你听得懂人话么。 索性,竹下靳也不绕弯了,直接说道:“嬴战兄弟,我的意思是,我需要更多的这种丹药,你就开个价吧。” 嬴战愣了愣,我靠,我在这又是装傻又是扮疯的,就是想着等会儿好好砍价。现在倒好,我还没说价钱呢,你就摆出一副待宰的模样,我要不宰你还真不好意思了。 “咳,竹下兄弟啊,我师父说了,他的丹药是很贵的……” “没事,你尽管开价!” “我师父说了不要金银,只要灵石。” “我灵石多得是!” “我师父还说了,不是极品灵石他看不上!” 这回,竹下靳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毕竟他这十几天买东西都是用的下品灵石,即便如此也让那些商人觉得大赚一笔,可见灵石的价值之高。而极品灵石却是所有灵石中最为贵重的一种,一颗极品灵相当于一百万块下品灵石。竹下靳虽然财大气粗,身上不止一块极品灵石,可也不至于不把极品灵石当回事。 “前辈的手笔当得起这个价钱,只是不知道一块极品灵石能换到多少丹药呢?” 嬴战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不过这个瓷瓶要比先前那个大多了,做工虽然依旧粗糙,可是至少可看入目了。 “这一瓶是三粒,都是一炉出的货,应该差不多了吧。” ~~~~~~~ PS:求点票啊,给点动力写第四更的啊~ 第二十三章:肥羊 此刻,竹下靳抛去了所有的矜持和高傲,变得仿佛市井小贩似地和嬴战讨价还价,嬴战一路“败退”,最后又掏出两瓶三粒装的丹药,这笔交易才算达成。/ \\不过嬴战又从竹下靳那讨来了两坛御酒的添头。 竹下靳检查了一下这三瓶丹药,验明都是正品之后,心中对嬴战那位师父的炼丹本领深信不疑。是以,把嬴战客客气气的送到桂竹客栈大门口。嬴战这才提溜着三小坛美酒,怀里揣着一块极品灵石离开了。 竹下靳回到屋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他气急败坏的命令苗子把这些华美的衣服拿去烧掉,然后狠狠的洗澡,一边洗着一边骂着:“土包子!暴发户!没见识的蠢货!这种宝贝丹药,简直是炼体的圣药,若是拿给那些急于培养弟子的大佬,翻手就是好几倍的赚头。可是这玩意还真贵,一颗极品灵石啊,都能买一件低阶法宝了!” 刚把衣服烧掉回到这里的苗子立刻出声问道:“那么少爷,要不要我去把灵石拿回来?我会做的滴水不漏,让他以为是不慎丢失。” 苗子很会揣摩竹下靳的心思,可是这会儿他却不敢自作主张。他虽然实力高强、见识广博,可正是因此,他才对嬴战顾忌,所以不敢自己拿主意。 因为嬴战炼体的成效比那些大派的天才弟子都要好上数倍,这说明嬴战有一个高明的师父调教。而且从嬴战卖糖豆似地拿出那么多丹药,苗子和竹下靳不约而同的想到,嬴战这个师父还是炼丹高人,甚至是丹道宗师级别的,所以才会不把丹药当回事。 竹下靳摇了摇头,否定了苗子的提议,随后说道:“苗子,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你有没有发现呢?” 苗子愣了愣,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上浮现出迷茫的神色,“老仆愚昧,不知道少爷说的是……” 身子全都泡在浴桶中的竹下靳摇了摇头,仔细回想一下,这才不确定的说道:“他口口声声说是替他师父交易的,可是我怎么越看越像是他要和我做买卖呢。” 苗子摇了摇头,“少爷,恕老仆多嘴。丹道宗师那种人物,只有旁人求着他,哪有他求着旁人。那是宁可饿死也不愿低头的人啊,即便真有点手头不方便,也会拿腔作势,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找少爷。” 竹下靳一想也是,自己虽然身份尊贵,家世也不错,可是在丹道宗师眼里也不过是浮云一个,那种人怎么会纡尊降贵的跟自己交易。 不过苗子的话让他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我就说嘛,嬴战那种卑贱又没有教养的草头小民怎么可能拜到一个丹道宗师的师父,原来是那个大师不方便做一些事情,所以收个专门跑腿的徒弟,他也就只有跑腿的命罢了。嗯……是了,必然是如此!” 苗子除了点头,还能怎么着呢? 自我感觉良好的竹下靳继续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这么珍贵的丹药,他却半点都不觉得珍惜,这说明他没见识。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还贪图口腹之欲索要御酒,说明他爱贪小财,鼠目寸光。可是他一个炼体期的小角色,修炼根本用不到灵石啊,若是他为自己而交易,应该向我索要金银才是。” 苗子适时的插了一句话:“肯定是那位高人急需灵石才授意嬴战过来找少爷的,不知道那位高人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竹下靳点了点头,“只是他身处危难也刻意不与我们见面,我们也不好去调查他。唉,可惜啊,这种大运怎么就让嬴战那蠢货撞上了呢!” 骂骂咧咧的发泄了一通,竹下靳突然郑重的向苗子吩咐道:“向家族发信,多调集一些极品灵石来!那位前辈若真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困难,势必会需要更多灵石,嬴战也肯定会再来找上我们。我们帮那位前辈化解后顾之忧,也算是一份人情。我们既收获了丹药,又得了一份人情,何乐不为呢。” 而就在竹下靳自鸣得意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卧房中的嬴战也得意的奸笑着:“蠢货!凯子!傻大头!二百五!肥羊啊……老子爱死你了!” 嬴战算了一笔账,自己花费一年的寿命换了一瓶固本培元丹,总共100粒,而自己以一枚灵石的价格卖给了竹下靳10粒,也就是说,自己赚回了本钱,还白白落下90粒固本培元丹,十倍的利润啊。 “剩下的这些固本培元丹足够我修炼的了,只是可惜这灵石不能弥补回寿命,我的寿命减少了一年。” 想到这,嬴战不由进入祖龙金人查询起自己的寿命,显示的是129年。基本寿命是100年,炼体期每突破一层,寿命就会增加十年。而自己用掉了一年,所以剩下的寿命就只有129年。 突然,嬴战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那就是:如果自己花费一年的寿命,获取到的物品却可以让自己增加十年的寿命,那么自己岂不是可以无限的增长下去。 不过下一秒嬴战就掐灭了这个念头。前世的经历让他明白,很多瓶颈不但需要力量的堆积,还需要心境的顿悟,如果不能突破瓶颈,那么修炼一年和修炼一万年没有区别,功力虽然一直都在涨,但是遇到瓶颈就会停滞下来。而寿命却只会下降,除非服用一些专门增加寿元的天地灵宝,否则只能凭借实力突破来延长。 “寿命啊,永远都不嫌多。天地宝库虽好,可是代价太高昂了。以后,我只用灵石换取物品,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坚决不用寿命。” 今天成功的从竹下靳手里忽悠来一块极品灵石,掘到了穿越后的第一桶金。而竹下靳这个大肥羊让嬴战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财富通道,仿佛有无尽的灵石在向自己招手。 “灵石就是我的实力,就是我的修为,就是我的一切啊!灵石在手,天下我有啊!” 也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嬴战更加渴望进入长清宫。因为小小的冀山镇根本没有灵石,尤其是极品灵石的流通。自己想要宰肥羊,就得进入修炼界,而长清宫就是自己的不二之选。 “炼体第五层,加油!”嬴战暗自给自己鼓劲。 不过在此之前先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值的兑换的…… ~~~~~~~~~~ SP:第三更的时候看了下周推荐,159,刚才看了下,还是159,~~~~(_)~~~~,吼破嗓子,竟然一张都木有。 老少爷们,马上凌晨了,再不投票就要刷新清空了,何必呢。 第二十四章:兑换法宝 嬴战迫不及地的进入到祖龙金人里,从天地宝库末尾找起,寻摸着适合自己的东西。/ // 他现在只有一块极品灵石,而天地宝库中最末的东西都是一块极品灵石,所以,此时的嬴战就像是只揣着一块钱逛大商场的穷光蛋。 看着玲琅满目的物品,嬴战一个都不想落下,可是想到手中只有一枚极品灵石,又不想用寿命的嬴战只能酸酸的说道:“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啊……” 对于修炼者,丹药的需求是无止境的,可嬴战目前只是炼体三层,固本培元丹几乎能一直用到炼体结束,所以不是太急切。而且,他手中的固本培元丹还剩下五十多粒,足够用一段时间的。 “固本培元丹能从根本上改善体质,令根基无比巩固,几乎是炼体期的万金油,还是看看其他东西吧。” 矿石、材料、药材等原材料直接过滤,这些东西对嬴战目前的阶段根本毫无用处。功法、秘技、法诀什么的也直接跳过,嬴战有《真皇九龙诀》,虽然是残本,也足够修炼到炼气期顶峰,只是凝结金丹的功法才开始断缺。 又略过兵器、防具、符篆等物,嬴战的目光终于在法宝类中驻住了,他看到了一个十阶宝级的东西——洗精淬魂玉。 这个玉坠样的饰品法宝会自主的吸纳天地灵气,在贴身佩戴的时候会将这些精粹的天地灵气渗入到佩戴者血气中,缓慢清洗吸附体内的杂质和毒素,令人体内外始终保持干洁如洗的状态,同时一点点增强佩戴者的身体素质,相当于这个法宝也在帮助嬴战不停的炼体,只是效果无比缓慢罢了。而且,这个法宝还有少许滋养神识,壮大灵魂的功效。 总之,这件法宝虽然没有任何攻击和防御的能力,但是即便普通人佩戴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嬴战这种修炼者佩戴,效果就更加明显。尤其他现在是炼体阶段,这件法宝的功效无形中将炼体的过程缩短,将效果放大,和固本培元丹一样,都是炼体期的万金油。 “就这个了!” 嬴战手中那枚还没暖热的灵石瞬间消失不见,随即,一个黑不溜秋的古朴玉坠出现在嬴战手上。 玉坠的外观是可以自选的,不过嬴战从竹下靳面对固本培元丹的态度中知道,天地宝库中最垃圾的东西拿出来也是宝贝,所以他决定低调,把洗精淬魂玉外观弄得不堪入目,材质上斑斑点点,刻痕上也断断续续,而且那个图案似龙非龙、似虎非虎,整一个杂交二转子的不知名异兽。 “反正功能不受影响,我又不拿出去耍宝,越难看越好,最好掉在地上都没人捡还要踢一脚的。” 可是离开了祖龙金人嬴战才发现,天地宝库只给自己一个玉坠,却没给配套的坠绳,只得翻箱子倒柜找来一根线穿上,戴在脖子上后还用衣服遮住。 这件宝贝的效果很是明显,刚触到皮肤时一阵微凉,体温暖了一会儿之后仍旧一阵清凉。同时,嬴战清晰的感受到丝丝缕缕的灵气从胸口传进体内,仿佛胸口漏风了似地。 不过这丝丝缕缕的灵气汇入血液中后,那些血液明显多了一分晶莹剔透的感觉,就好像红宝石般,隐约的透出了一份璀璨的意味。而随着流入的灵气越来越多,嬴战血液中的璀璨晶莹之感也越来越强,不过没等这些光芒散发出来,便被所经之处的肌肉、筋络、骨质等吸收,嬴战的身体就好像干涸的沙漠般,不断汲取着那微不足道的清流,同时在一点点、一滴滴的增强、改善,臻至完美,超越极限。 “这只是最低级的法宝而已,不过它的作用是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的改变。而且,我的功法已经把身体修炼至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而这个法宝却能令我的身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一枚灵石花的,值得!” 而随着丝丝缕缕灵气的涌入,嬴战炼体第三层的瓶颈终于出现了松动。 炼体第四层——内劲! 炼体前三层是一个阶段,第四层开始是另一个阶段。嬴战身体表面的皮膜、血液、肌肉已经修炼完毕,身体可以产生三百斤的力量。而第四层开始,就要把肌肉产生的力量变成劲力,而且这股劲力要由外而内的传导进腑脏中,以劲力锻炼体内的器官。 炼体第五层和第六层分别是锻炼五脏和六腑,这些体内的器官不是肌肉的力量所能触及的,所以必须把力转化为劲。 “嗤……” 嬴战突破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各处的毛孔同时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劲力,身上那一身破旧的衣服立刻被这股劲力炸成满天碎布,而嬴战身后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个个绿豆大的凹坑。 这就是劲力,是力的高层次运用。劲力虽然不如真气,却比普通的蛮力要强大许多。只懂蛮力的大力士可以把巨石砸裂,把刀剑折断,而明白了劲力的诀窍,就能把巨石化成石粉,把刀剑变成铁渣。 说白了,蛮力如锤砸,劲力如针扎,一个是粗陋浅显的使用,一个精巧入微的使用,二者的高下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蛮力虽然能磨练皮肉,激发血气,却根本不能作用到体内的五脏六腑,只有劲力才可以。所以,第四层把蛮力转化成劲力是炼体的必由之路,也是最关键的一环,很多不明白其中诀窍的人甚至一辈子都卡在第四层不得寸进。 “炼体第二层的时候我就能依靠体内的血液勃发出劲,第四层有力化劲根本难不倒我。” 嬴战皮肤蠕动,肌肉胀缩,血液奔涌,强盛的气势从他身上流露出来,如同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尽情的放射着光和热,又像是一只猛虎在张牙舞爪的炫耀着浑身蛮力。 可是下一瞬,那万丈的光芒便消失不见,嬴战身上锋锐的气势也一点点消敛,仿佛从威风凛凛的猛虎变成了冬眠的龟蛇。嬴战此时的状态就好似篝火熄灭,没有半点光芒,但是篝火的灰烬中却仍然有着火热的木炭,这些木炭的温度丝毫不比篝火差,却更加持久,而且,只消一阵风,这些木炭随时都能再次升起火焰。 终于,嬴战收敛了所有的气势,刚刚炸飞出去的衣衫飘落下来,在将要触及到嬴战发肤的时候,一股无形的阻力将它们推了出去,这些碎布片就虚贴着嬴战的身子外缘滑了下去,却始终没能碰到嬴战。 这就是内劲,不像蛮力那样明显,但是它始终存在,柔韧而绵密,如水流般滔滔不绝,源源不断。 而且有内劲在皮肉中,就像在体表加了一层无形的护罩,内劲雄厚到一定程度,即便下雨天走在大雨里,也跟穿了雨衣似地浑身干燥如新。内劲浑厚到巅峰,劲气时刻流转在身体内外,能像盔甲般护佑在体外,硬抗刀削斧砸而身体丝毫无损。 “一羽不能加,一尘不能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终于把外在的蛮力转化成内在的劲力了。现在我的劲力只是局限于皮肉部分,还得一点点渗透,什么时候达到腑脏才算大成。” 不过下一秒,嬴战就发现,自己内劲尚且不能达到的腑脏,却被洗精淬魂玉传进来的灵气捷足先登。灵气渗入,自己的腑脏正在缓缓蠕动,一点点变强…… —————— PS:新人榜36,距离前一名差了400多积分,求点票超越一下。给我四更的动力吧~亲 第二十五章:柔情 睡了一觉,咱们从新人榜36掉到41,囧…… 人可以睡觉,票票一定要坚挺啊。/ —————————— 蛮力向内劲的转化既像抽丝,又像织布,是把肌肤精血中所产生的力一点点转化成劲,这个过程繁复而长久,容不得一丝差错,也不能有半点躁进,否则,以后依靠内劲调理腑脏,淬炼筋骨髓都会留下缺憾。 竹下靳便是因为这些原因而根基不稳,而这种根基却是无法通过寻常丹药修复弥补的,除非散功从头来过,这是竹下靳无法接受的,他宁可不上不下的吊着,也不愿意一朝失去修为,被家族中的其他人踩着自己头颅顶替自己的位置。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竹下靳得到固本培元丹后,立刻服用下去。依他炼气期的修为,很快便化开药力,更是控制药力一点点的在身体中游走。 皮肤一点点密致润泽,不留半点缺漏,血液一点点沉重,磅礴,有力,肌肉也变得柔里带刚,软硬皆可。在固本培元强大的功效下,竹下靳身体中的缺憾一点点的补全,虽然实力上没有半点提升,可是战力上拔高了一个档次,未来的修炼也顺利了许多。 可是这时候,他体内的药力猛的断绝,点滴无存,正在快速修复垄实的根基也陷入了停滞。 “一粒丹药这么快就没效果了?” 和嬴战垦荒似地的修炼不同,竹下靳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补全,把皮肉腑脏等处的缺憾补全。所以一粒丹药便支撑他修复了三个层次,不过后面的层次一个比一个高深,一个比一个消耗大,竹下靳那十粒固本培元丹接二连三的扔进嘴里,最后只是堪堪把前六层中的不足之处弥补。 “本来还以为能剩余几粒,转手卖掉呢,失算啊。”竹下靳长叹一声,“前三层是炼皮肉、第四层到第六层是炼五脏六腑,七、八、九层是筋骨髓,还有最艰难的第十层呢。我需要更多的这种丹药。” 想到这,竹下靳再也坐不住了,吩咐苗子准备一下,主仆二人便往回春堂去了。 而回春堂中,赵嫣然很是惊讶的看着嬴战,嬴战那内敛的锋芒和深藏的气息令她知道,嬴战已经是炼体第四层,把力量炼得由外而内,下一步就可以锻炼腑脏了,炼体第五层只有一步之差。 赵嫣然轻声说道,“这十几天,你很努力!” 冷淡的外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消失不见,月辉般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浅笑,仿佛春风解冻,万木回春般,看得嬴战表情呆滞。 可惜,这一抹风情很快便消失不见,赵嫣然再次恢复到淡然的样子。 “是,相信第五层很快就能达到了,一个月之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十几天前,赵嫣然对嬴战失望透顶,甚至都说出了决绝的话语。因为她不相信奇迹会在嬴战身上发生。可是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嬴战的修为真的势如破竹的增长,很快就能达到第五层。平常人三五年甚至近十年才能达到的事情,竟然被他十天就完成了。 赵嫣然无心去想这一切的原因,在她心里,只要嬴战能够变强,能够和自己在一起就可以了。她在乎的是嬴战,只要嬴战安好,她根本不会去关心任何人、任何事。 “不要为了实力的等级而贪功冒进,必须水到渠成的晋升。根基不牢牢固的话,未来的成就就会被限制。” 此时的赵嫣然一改往日冰冷和淡漠,突然变得很碎嘴,反反复复叮嘱嬴战一些修炼中的注意事项。她事先没想到嬴战的修为会如此低下,所以从师门回来时并没有带适合炼体期服用的丹药,要不然,肯定会把瓶瓶罐罐的堆满嬴战双手。 嬴战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说记住了、明白了、一定不会忘记。实际上他修炼的经验和知识远超赵嫣然十倍,赵嫣然此时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给大学生讲课似地。不过嬴战丝毫不觉厌烦,反而甘之若醴,因为他能体会到赵嫣然每一字每一句中毫不掩饰的关怀。 到最后,赵嫣然毫不避嫌的拉起嬴战的手掌——小时候,她没少做这种事情,她甚至能凭记忆清晰的画出嬴战双手的掌纹。 赵嫣然的真气流入嬴战体内,细致的检查嬴战身体中有没有留下隐患,许久才说道:“炼体很到位,没有留下隐患,看样子你是一步一个脚印晋升的。不过第四层很关键,没有那么容易度过。还有小半个月,怎么才能在这小半个月时间里突破呢。” 嬴战都没着急,赵嫣然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自责道:“都怪我,向师父请的假太短了,如果省亲的期限是一两年,你也不用这么急着晋升了。” 十多天前赵嫣然看着嬴战炼体二层的修为心哀若死,十天过去,赵嫣然看到嬴战炼体第四层的修为,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希望。 长清宫杂役弟子的门槛是第五层,嬴战现在只有一步之差。只是这一步很关键,必须用滴水穿石的慢功夫修炼,急不得。赵嫣然既想嬴战立刻晋升,达到杂役标准,又怕嬴战贪功冒进,根基不稳而埋下隐患,一时间左右为难。 想了半天,赵嫣然终于想出一个对策,她握住嬴战的手掌,语气郑重的说道:“你不要急着突破第五层,选拔那天你只要击败所有对手就好了,到时候我给你几张符篆、法宝,让你立于不败之地!即便你没有达到炼体第五层也没关系,冀山距离长清宫有一段路,我们慢慢走,同时我向师门中的姐妹传信,索要一些丹药,你在路上慢慢修炼,什么时候达到第五层我们再去师门。” 看到赵嫣然如此为自己谋划,嬴战心中很是感动。他很想告诉赵嫣然,自己有着前世的记忆,第四层的修炼重新来过,根本不存在任何困难,而且自己有着诸多资源,也不缺乏丹药等物,不用半个月就能突破到第五层。可是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这些是自己的秘密,注定不能见光的秘密。 一时间,嬴战觉得自己负赵嫣然良多,愧疚之下,他轻轻的搭上赵嫣然的肩头,将她揽向自己怀中,柔声说道:“你对我的好,我今生铭记于心,来生也不忘脑后。我会一辈子守着你,永远都不后悔!” 赵嫣然没有抗拒,更没有挣扎,仿佛一只猫咪般,轻轻的依着嬴战,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幼时的那一幕——那个被野狗咬得遍体鳞伤的少年,血淋淋的手掌擦了擦脏兮兮的脸庞,虽然一副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却无怨无悔的说:我会保护你。 赵嫣然轻轻嗯了一声,臻首轻点的同时又往嬴战怀中钻了钻,鼻腔中呼出的热气直吹进嬴战心房中,暖洋洋的,令人好生慵懒,非常惬意。 柔情蜜意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不远处花丛后一双血红的眼睛正仇恨得瞪着,目眦欲裂。 而这时,竹下靳带着一脸洒脱的笑容刚刚进入回春堂中,轻车熟路的向着里面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就怔怔的站住,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嫣然。看着那个一向如雪山般素洁,兰花般清幽的女子一连甜蜜的偎依在一个男子怀中。 而这个男子还是他最瞧不起,发自内心鄙夷的草头小民。 “嬴战!你在干什么!” 第二十六章:怒火 看到嬴战双手触摸的位置和赵嫣然那一脸享受的神情,竹下靳怒发冲冠,束发的冠带瞬间炸裂,一头乌发如同万千黑蛇,在蓬发的真气中漫天飞舞。\\\他宛如魔神在世,浴血而生,浑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杀气,狰狞的神情如同择人而噬的蛮荒巨兽。 “我要杀了你!!!” 这突然起来的吼声就像日出时把人从睡梦中吵醒的狗吠,所有的慵懒和宁谧都在那汪汪声中被搅得支离破碎。 嬴战扭过头来,正看到竹下靳浑身升腾着浓郁的天青色的光芒,真气喷薄,如刀如剑,将地面上那坚硬的青石板炸得沟壑交错。 竹下靳遥遥一个手印拍来,雄厚的真气凝成手印,以压顶之势向嬴战砸落。这是真气最粗浅也最基本的运用,直接将真气凝成刀剑拳掌,如同实物般重创对手。简单直接,没有半点花哨,但,也正是简单直接,面对这种攻击的人也只能用真气以硬碰硬,技巧几乎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 嬴战前世的时候也喜欢这种攻击手法,仿佛劈空掌似地隔空发力,随意、畅快,以滔滔不绝的真气把敌人砸死、砸烂,砸得没有半点胆气。 不过下一秒嬴战就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地球了,现在的自己不过刚刚进入炼体第四层,别说真气,就是劲力也刚刚入门,还没炼化得圆转如意呢。 面对这种强敌,嬴战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可是刚刚才说过要保护赵嫣然的话,这会儿就学兔子般的开溜,嬴战虽然厚脸皮也干不出来。 不过还没等嬴战有所动作,赵嫣然便幽灵般得转到嬴战身前,面对竹下靳。动作之轻灵,步法之鬼魅,就连近在咫尺的嬴战也没有看出她是如何做到的,很明显,赵嫣然也许功力不如竹下靳,但是技巧上却比竹下靳精妙多了。 “少爷……” 紧随而至的苗子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不过看到竹下靳的动作,苗子吓得肝胆欲裂。眼前这俩人哪个都碰不得啊。且不说昨天嬴战表现出的种种端倪,那赵嫣然的师父可是长清宫谁都不愿招惹的煞星,自家少爷虽然身份尊贵,可在赵嫣然的师父面前也屁都不是,要是在这里打伤了赵嫣然,以后长清宫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过竹下靳早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没有听到苗子的话语,而且当他看到赵嫣然毅然的护在嬴战身前,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如果刚才他还存着一分顾及,只想毙掉嬴战,而不愿招惹赵嫣然的话,此时他心中的杀机已经想要把嬴战和赵嫣然全都击毙。 他实在太恨了!自己多年来孜孜追求,奉若女神的赵嫣然,竟然一副小女儿姿态的偎依在其他男人怀里。如果这个男人天纵奇才惊采绝艳,远超过自己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草头小民的嬴战,一个渣滓一样的贱民,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土包子。 “你们都去死!” “砰!” 赵嫣然两手虚托,水蓝色的真气从她足底涌泉穴奔流而上,如同一汪喷出地面的清泉,瞬间把赵嫣然全身都笼罩在内,一层柔韧却绵密的水蓝色真气萦绕在赵嫣然手掌上,试图阻拦竹下靳的攻击。 可是竹下靳势如破竹的击溃赵嫣然的防御,随后这道掌印重重的打在赵嫣然双掌上,赵嫣然的身子如同断翼的白鹤,跌撞着倒在嬴战怀里,再抬起头时,嘴角已经挂上了猩红的血迹。 “咳咳……他是炼气四层,我才炼气一层,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跑,他不敢杀我的,不用管我!” “苗子,给我封锁这进小院,无论进出,全都杀无赦!”竹下靳脸色狰狞的看着嬴战,“你这个贱民,竟然敢亵渎嫣然师妹,给我去死吧!” 竹下靳弥补了炼体期的缺陷,实力本就进步了少许,盛怒下又暴涨三分,再加上他修炼的功法也算很高明,一时间实力直逼炼气五层,嬴战这炼体四层的实力,被竹下靳擦一下就是毫无悬念的粉身碎骨。 “竹下靳你敢!”赵嫣然挣扎着起来,可是竹下靳左手一摆,一道强横的真气便把她推到了一旁。这会儿的竹下靳终于有了些许神智,不敢对赵嫣然出重手,不过这更加坚定了他击杀嬴战的决心。 “砰!” 竹下靳刚猛无铸的一掌印在了嬴战胸膛上,感受到这一掌命中要害,竹下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而一旁的赵嫣然脸色惨白,随即无比怨恨的看着竹下靳。可是她明白,自己不能抗衡竹下靳,这时候千万不能再有过激的行为。 是以,她只能在心中暗暗说道:“嬴战,我会为你报仇的,我发誓,我一定要把竹下靳挫骨扬灰!还有他的家族,我会用竹下家族的一切为你陪葬!” 一旁掠阵的苗子长叹一口气。自己这个公子什么都好,无论天赋、身世、才学、潜力都万里挑一,可唯有心性上太过骄傲,不能忍辱。 “公子啊公子,你打了赵嫣然,又杀了嬴战,这可是招惹了两个超级强者啊,我们竹下家族虽然风光,可也是世俗的家族,哪能经得起修炼界的巨头们折腾!” 可是身为一个奴仆,主人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他只得守在战圈外,不敢插手战斗。不过他心中却在想着,等会儿就劝自家公子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掉,然后一把火,这件事就再也没人查到自己竹下家族了。只是不知道公子会不会舍得赵嫣然。 却说嬴战,竹下靳这一掌打在他胸口的时候,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因为竹下靳的实力远超过他,他一身技巧根本没有施展的余地。不过下一秒,嬴战就发觉不对劲。 嬴战上身的衣衫尽数炸裂,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胸口处传来一道汹涌的暖流,一股无比精纯的灵气从胸口涌入体内,转瞬间,便搅得嬴战体内气血翻滚,劲气涌动。 那道暖流所过之处,密密麻麻的脆响从嬴战体内传出,嬴战皮膜血肉中的精血涌动着一股股汹涌的力道,随即转化成锋锐的劲。原本,这是一个缓慢而又繁复的过程,即便嬴战有种种便利,也要七八天甚至小半月的功夫。 可是刚才那一道暖流却仿佛催化剂,把这个漫长的过程瞬间完成,嬴战皮膜血肉中的劲力交织纵横,来往无间,所过之处尽皆畅通,没有半点阻碍。劲力运转间圆润自如,收发由心。 同时,嬴战尝试着把劲力往腑脏中运转,一阵强烈的刺痛从腹中传来,虽然疼痛,可是嬴战无比开心,因为这标志着他的劲力已经能作用到腑脏,自己可以开始炼体第五层的修炼了。 内劲在嬴战体内汹涌的翻滚,强大的余势更是由着皮表的毛孔迸发出来,一道道锋锐的劲气仿佛牛毛细针般扎向近距离的竹下靳。竹下靳猝不及防之下,胳膊上和脸上被割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惊叫着向后退去。 “可恶,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妖兽也该一掌毙命了,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竹下靳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然无恙的嬴战,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全力而发的一掌竟然打不死一个炼体期的贱民。 不过下一瞬,他的目光便被嬴战胸口的事物吸引住…… ~~~~~~~~~~· PS:恳求推荐收藏 第二十七章:杀人 嬴战胸口那块原本黑不溜秋的坠子此时正闪烁着强盛的光芒,浓郁而纯正的天青色光芒在其中流转,使得坠子仿佛明珠般璀璨,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觉得耀目。/ \\ 不过令竹下靳侧目的是,这块坠子中流动的力量他十分熟悉,正是方才那一掌发出的真气,也就是说,自己凝聚全力的一掌,尽数被这个坠子吸收了。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神异!能够把我的攻击悉数化解。 这时候,竹下靳记起了嬴战那个深不可测的师父,心中想道,该不会是嬴战的师父赐下的护身法宝吧。念头转动间,竹下靳心中多了一分顾及。 嬴战感受着身体内那一股横冲直撞令自己连连突破的暖流,再看胸口的洗精淬魂玉,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洗精淬魂玉平日里只能缓慢吸收天地灵气淬炼身体,滋养神魂,可是刚才竹下靳对着它拍出一掌,那凶猛的力道立刻激发了这个法宝的功效,把竹下靳的所有真气都吸收掉,然后经过法宝转化,变成淬炼嬴战身体的灵气。 可是没等嬴战得意,洗精淬魂玉上的光芒就急速的闪了闪,随即咔嚓一声,整个玉坠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只留下一根线绳挂在嬴战脖子上。 这件法宝虽然奇妙,可毕竟是最便宜的宝级物品,挡下竹下靳一击已经是超常发挥,此时不堪重负,自然片片碎裂。 不过这件物品帮助嬴战度过了炼体第四层,将身体中所有力量转化成劲力,也算死得其所。反正兑换它的那块灵石也是竹下靳那坑来的。 这时候,赵嫣然身上光华流转的护在嬴战身前,俏目含煞的瞪着竹下靳,怒声道:“你此番对我出手,就不怕我师父怪罪么!惹得我师父的怒火,恐怕无人可以护得你周全。” 竹下靳虽然恼火赵嫣然和嬴战的亲热,可是这会儿冷静下来,他心中思考的就只有个人的得失。的确,正如如赵嫣然所说,以她师父那护短的性格和乖戾的脾性,恐怕会把自己打死打残,竹下家族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你想怎么样?” 梁子已经结下,竹下靳也有恃无恐。以前他是喜欢赵嫣然不假,可是爱之深,恨之切。他此时在看到赵嫣然那无暇的脸孔时,眼前总是会浮现她偎依在嬴战怀中的那一幕,赵嫣然那女神般高贵冰冷的气质也令他由衷的厌恶。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竹下靳恨恨的想到。 是以,竹下靳根本不给赵嫣然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向苗子命令道:“封锁回春堂,杀人!” 终于,竹下靳决心要灭掉这里所有的活口,把现场处理一番,即便有人怀疑自己,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不得自己,毕竟自己也是有后台的。 苗子听到这话,不由长松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少爷怜香惜玉,当断不断。是以,在得到命令的第一瞬间,他就做出了行动。只见他手掌一撮,一杆两米长的乌木长幡出现在他手中,这杆长幡的幡面上纹着狰狞的鬼脸,长幡晃动间幡面翻滚鼓荡,那鬼脸仿佛活了似地,向嬴战二人发出阴森诡异的笑容。 一股惨白的雾气平地升起,这雾气很快便弥漫到回春堂每一个角落,置身在这种雾气中的人全都瞬间栽倒,呼呼大睡。嬴战也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在赵嫣然凝聚真气点在他额头上,冰冷刺骨的寒意灌顶而下,嬴战激灵灵一个哆嗦,才把这股倦意驱散。 而且,这些雾气将院落封锁的第一瞬间,外界吵嚷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嬴战和赵嫣然都仿佛置身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中似地。短时间内,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外界都不会有所察觉,而这一段时间,足够竹下靳杀人灭口。 看到这个长幡,赵嫣然脸色一变,惊声说道:“你竟然勾结邪魔外道,竹下靳,如果这事情传到师门,你师父不但不会保你,反而还会亲自清理门户。” 竹下靳哈哈一笑,脸上浮现出疯狂的色彩,“那也得这个消息传回师门再说,以我炼气四层的修为,收拾你们两个还不手到擒来。嬴战,你今天死定了!赵嫣然,我不会杀你,不过我会把你囚禁起来,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嬴战冷笑一声,“想杀我,你恐怕还不够格。” 竹下靳阴森一笑,“你那师父需要灵石,恐怕不是在疗伤就是在闭关突破,你只不过是一个为他跑腿的土包子,还真以为他会来救你?”说话间,竹下靳看了看地上的玉坠碎片,“刚才算你命大,可是这回,我看还有什么东西救你。” 听到竹下靳说起嬴战的师父,赵嫣然疑惑的看向嬴战,可是嬴战没有向她解释,而是扬手递来几张符篆,“真元护体符,先保命再说。” 真元护体符和固本培元丹一样,都是一阶宝级物品,不过这东西要比固本培元丹贵多了,一枚极品灵石可以换到一百粒丹药,但是这个符篆却只能换到十张。这符篆的效果就是撑起一层护罩,半刻钟内抵御一定量的伤害。 顾不得肉疼自己寿命的损耗,嬴战手指一撮,灵符无火自燃,一股灵气瞬间勃发出来,嬴战身周缭绕起淡淡的光晕,仿佛一个蛋壳般把嬴战护在其中。 竹下靳猛力一掌打向嬴战,可是他的手掌还没触到嬴战的身体便遇到强大的阻力,那淡淡的光晕仿佛盾牌般护住嬴战,竹下靳的攻击根本不能越过分毫。只是挡下这一击之后,嬴战体表的光晕黯淡了许多,显然真元护体符的防护也是有限的,而且这个限度被竹下靳一击削去不少。 赵嫣然吃惊的看着手中那几张灵符,她对这东西并不陌生,这是修炼者将各种术法以符文的形式固定在特殊的纸张上,使用时只需要激发即可。可是赵嫣然以前所接触的也就是火球符、疾行符、金甲符等低级货色,还从没使用过真元护体符这种高级的东西。 不过看到竹下靳对嬴战不停的攻击,赵嫣然也停止了惊讶和思考,手中符纸点燃,随即手掌一翻,浓郁的水蓝色真气喷薄而出,而在真气流中,一道恍若秋水般的厉芒一闪即逝,却是一把宝剑。 赵嫣然探手一抓握住这道厉芒,随即身子倏然前冲,狠辣的刺向竹下靳后心。不过没等她长剑命中,身前便出现一个人影——苗子。 “赵小姐,让老奴陪你过两招吧。” ~~~~~~~~~~~~~~~~ PS:从上周日开始,每天都保持四更。我码字很慢的,而且也没存稿,基本上写完就发了。但是这种强度的更新使得每天都睡眠不足,有时候瞌睡得睁不开眼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写,有时候一天要反复睡好几回,但是每次都只睡两三个小时。作息彻底打乱了。 所以,明天开始只能酌情减少更新量,每天三更,每章2500左右。第四更实在吃不消了。请各位见谅。 最后,希望您在看书的时候能给本书几张票,谢谢了。 祝愿参加高考的童鞋们都能超常发挥,考上理想的学校。 第二十八章:拼命 苗子佝偻的身躯中瞬间放射出威猛的气势,这时候嬴战才知道,原来苗子也是一个高手,而且,比竹下靳只高不低。// / 竹下靳在攻击嬴战的空隙中还是回头向苗子吩咐道:“别伤了她,活捉就是,以后,我要好好地折辱她,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嬴战身上真元护体符所形成的守护在挡住竹下靳第六次攻击时,终于炸成满天光粉,不过这时候嬴战已经再次点燃一张符篆,同时他身前涌现出一团黑雾。竹下靳没有把这团黑雾放在心上,依旧一掌打出,甚至不闪不避的直取那黑雾,意图打散黑雾再打在嬴战身上。可是下一秒就听到他凄厉的惨叫,挥掌的右手与黑雾接触瞬间就变得血淋淋的,五道抓痕触目惊心,几乎把竹下靳胳膊上的皮肉整个掀掉。 黑雾凝实,夜依若的身形缓缓浮现,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竹下靳,她白皙的手掌此时沾满了鲜血,刚才就是她突然出现在嬴战身上,并且一击将竹下靳重创。 竹下靳咬牙切齿的后退到苗子身旁,苗子唯恐自家少爷有失,也放弃了对赵嫣然的攻击,长幡横握,虎视眈眈的盯着嬴战三人。 竹下靳左手放出真气将一道道被掀开的皮肉复位,随后抹上一种液体状的药水,那受伤的皮肉缓缓蠕动,竟然愈合收拢,虽然疤痕依旧明显,但是没那么刺眼了。只不过他这条胳膊短时间内是无法再使用了。 竹下靳恨恨的看着夜依若,他从没想到会有人以烟雾的形式出现。即便金丹期的修炼者,也只是局部的改变形体容貌,若没有特殊手段也无法把身体化成烟雾。可是金丹期之上的强者,又怎么会偷袭暗算? 不过血族这种奇异的生命不能以常理揣度,地球上的时候嬴战就因为不了解血族的生命形态才会被夜依若缠住,以致后来身死穿越。竹下靳只伤了一条胳膊,还算是幸运的。 一旁的苗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夜依若,他能够感觉到夜依若的强大,同时,他也被夜依若的出场方式惊呆。而这时,夜依若额头上那个篆字的“灵”映入苗子眼中。 苗子也是修炼者,更是邪派的修炼者,对于那些禁锢人神魂的奴役术法也不陌生,很显然,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是被术法奴役禁锢。这不可能是赵嫣然的奴仆,那么必然是嬴战的了。 有夜依若在身旁,嬴战的底气无疑足了许多。夜依若在地球上的时候就相当于炼气十层的实力,虽然穿越后损失了不少修为,但也有炼气六层、七层。只是阳光对她的实力有极大的削弱,所以这个实力要大打折扣。 “竹下靳,不要以为你大局在握,你还没本事杀我!我若拼死一搏,也是鱼死网破的下场,你可要想好了!” 嬴战此时的实力可以说是在场众人中最低的,可要说拼命的本事和手段,嬴战自认第二,还没谁敢认第一,因为他可以牺牲寿命,从祖龙金人中获得种种帮助,这才是真正的“拼命”,若论起玩命,嬴战还真不会怕了谁。 不过嬴战并不知道,祖龙金人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直接入其中。祖龙金人内自成一方天地,可是说是一个独立的洞天福地、小型世界。遇到强敌追杀,进去躲个十年八年再出来。只可惜,那需要炼气期的实力,嬴战现在的实力太弱,只能将精神力投入其中,还无法把本体进入。 竹下靳神色挣扎的看了看那个突然出现的妖异女子,胳膊上的剧痛让他明白,自己的实力远不及那女子,而且她那诡异的出现方式让竹下靳后颈生寒——如果,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给我来一下,就算苗子再强也无济于事了。 “我承认,你有拼命的本钱,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还没资格鱼死网破。苗子,去杀了那女子。” 说话间,竹下靳手掌一翻,一张土黄色的符篆出现在他手中,符篆无风自然,随即一道厚实的土黄色光晕出现在他体表。赵嫣然认得这张灵符,名叫厚土载山符,是灵级的符篆,金丹期的修炼者都不一定能炼制,很显然,这是竹下靳压箱底的保命手段。 “炼气十层的强者也无法在一刻钟的时间里破开它的防御,堪比高山厚土一样的防御力。不要管竹下靳,先杀了苗子!”赵嫣然向嬴战说道。 赵嫣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竹下靳听到她的话之后,张狂的笑了起来,“实话告诉你们,苗子曾经是炼气十层的强者,只不过凝结金丹失败,浑身经脉俱断。我救活了他,并帮助他续接经脉,他才跟随在我左右,这几年恢复,苗子已经是炼气九层的强者,你们没有胜算的。” 正如竹下靳所说,夜依若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血族的战斗方式除了对血液的控制,也就是各种黑暗力量的运用,以及凭着鬼魅的身形速度取胜。 可苗子炼气九层,浑身真气翻滚流动,如同穿了金属盔甲般,夜依若的手掌抓上去,连护身的真气都破不开,速度再快,面对这种龟壳也无计可施。而且,苗子炼气九层,对于浑身精气神的控制都达到极高深的境界,血皇也不可能剥夺到苗子的血液。而现在又是大白天,所有的黑暗力量都被几度削弱,没有用武之地。 而苗子和夜依若交手三五回合,也摸清了她的攻击套路,长啸一声,手中长幡上下翻飞,无数阴魂厉魄从幡面上的鬼脸中飞出,毒蜂似地围住夜依若抓挠撕咬。夜依若身上立刻流下一滴滴金色的血液,身形也砰的炸成满天黑雾消失不见。 下一瞬,夜依若的身形在嬴战身前出现,不过她的俏脸煞白无比,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能大开杀戒一回了!”苗子长笑连连,“我要锁拿你们的生魂,全都炼入我的百鬼幡里,我要让你们日日夜夜承受百鬼噬魂的痛苦。百鬼夜行,吸魂摄魄,去!” 感受到苗子货真价实的强者气息,赵嫣然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落入竹下靳手中不会死去,但那会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下场,她宁死也不会让竹下靳摆布。所以,她横剑于颈,目光凄迷的看了一眼嬴战,轻声道:“我们,来生再见吧!” 而就在她手臂拖动时,嬴战一把抓住了那恍若秋水般的剑身,让它无法移动分毫。鲜血淋漓而下,可嬴战根本没有皱眉。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即便要死,他们也得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说出这话的同时,嬴战的精神力进入到祖龙金人中,他没有去看天地宝库,那里面虽然有很多宝物,可是派的上用场太贵,便宜货又派不上用场,根本无法抗衡炼气九层的苗子。 嬴战直接来到玄黄祭坛,浏览起祭坛中记载的诸多人杰、鬼雄、仙灵、神明……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能够在玄黄祭坛中留名的,都不是平凡人。这些人有的擅长诗词歌赋,有的擅长执政治国,有的擅长行军布阵……而这其中最不缺乏的就是能打架的。 战斗型的人物按照其实力划分等级,复活炼体期的人只需要一块极品灵石,或者一年的寿命?可是炼体期的人在苗子跟前根本不管用。而炼气期的需要一百块极品灵石或者一百年寿命?金丹期的强者竟然要一万块极品灵石或者一万年寿命。 嬴战看了一下自己的寿命,只有148年,只能选择炼气期的人物了。在炼气十层的人物中浏览一番,嬴战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一个目标…… ~~~~~~~~ PS:生物钟彻底乱了,躺在床上睡不着。继续爬起来为大家码字。唉,给张票安慰一下吧。 第二十九章:邋遢道人 一百年的寿命从体内剥离,嬴战灵魂深处立刻升起一股虚弱的感觉。他的精气神都是饱满到快要满溢的状态,可是他仍旧感受到发自内心深处的虚弱。 人们常说累得只剩半条命,累得半死等等,可嬴战却在一瞬间失去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寿命,这种虚弱与疲累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和嬴战并肩而立的赵嫣然奇怪的看着嬴战的背影,人影如旧,可是赵嫣然总觉得有了一些不同的地方。细看之下,她隐约觉得嬴战的背影有一种萧索凄凉的感觉,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正在一步步走向夕阳,一种行将就木的腐朽感油然而生。 “错觉,一定是错觉!”赵嫣然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同时她紧紧攥住嬴战那鲜血淋漓的手掌,真气涌动,外翻的皮肉被抚平捋顺,随后赵嫣然利索的帮嬴战撒上药粉,裹上布条。 赵嫣然没有在意苗子的攻击,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幸免。在最后的时刻,她只想帮嬴战包扎一下伤口,因为她知道,嬴战为自己流了太多的血,受了太多的伤,她不想嬴战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旧流血。 就在赵嫣然帮嬴战包扎的时候,苗子长幡上的鬼影啸聚着蜂拥过来,夜依若徒劳的弹出几枚黑暗力量凝聚成的魔法,不过这些厉鬼恶灵根本不怕黑暗的力量,前冲的势头半点都没有减缓。 而就在百鬼即将吞噬到嬴战的时候,嬴战身前闪耀起一个黄黑色的光圈,光圈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对黑暗力量近乎免疫的百鬼在面对光圈的黄黑色光芒时,却如同沸汤泼雪,接触到光芒的地方立刻融化,几个冲得过猛的厉鬼恶灵惨叫着乱窜,可是几个眨眼,它们的身子就化成一缕青烟,彻彻底底的从世上消失。 光圈消散,那个人影也终于显现在众人视野中。 高大的身架上罩着一袭宽松的道袍,不过这道袍实在邋遢,阴阳鱼的白色部分和黑色部分都快成一个颜色了。邋遢道人身上没有太多物件,甚至连一个兵器都没有,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站在庭院中,却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流露出来。 面对这股气势,苗子心里一阵发虚,因为他清晰的感到,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邋遢道人有着炼气十层巅峰的实力,金丹大道也只是临门一脚。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层次。 苗子没有傻傻的问这道人的来历和目的,用屁股想都知道,这道人是嬴战弄出来的。联系到嬴战那“强大的师父”,苗子心里一阵没底。他正是担心被嬴战背后的那位强者报复,才决定杀人灭口。可是没想到嬴战身后的高手接二连三的赶至。刚才那个女的实力差了点,现在这个老头却比自己还高了一层,那么下一个呢? 而那个邋遢老道眼神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有点迷糊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老道驾鹤多年,阴曹地府都去过了,怎么突然地又还阳了。小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是哪一年啊?” 嬴战眉头升起一排黑线,他突然感觉自己召唤来的这老头比自己更像穿越者,看人家那问话,都是标准的穿越必问。 “道长,是不是先把眼前这几个麻烦结局了再说呢?” 邋遢老道是玄黄祭坛中复活的,虽然人格比较独立,可是对嬴战有一种潜意识的亲善和服从,所以老道顺着嬴战手指所向看到了苗子。 “呔!你这邪魔外道,竟然敢杀戮生灵修炼邪功!” 也怪苗子倒霉,他修炼的功法是邪派路子,和这个邋遢老道天生犯冲,是以,老道身形一动,踏着一门高深的步法瞬间出现在苗子身前。 苗子手中长幡挥舞,阴风阵阵,一个身材纤细却面目狰狞的厉鬼从幡面中浮出,而在这个厉鬼周围还有九个拳头大小的鬼火。正是依照传说中的九子鬼母所豢养的鬼灵,这个是苗子压箱底的绝招,一旦施展开来,母鬼可以不断的诞生子鬼,子鬼可以以活人的精血生气滋养壮大,母鬼可以再把养成的子鬼吞噬成长,不断循环往复,一旦施展,所经之处万里鬼蜮,不留任何生灵血肉。 “好个邪魔,接招!” 那邋遢老道身上升腾起金红色如同火焰的真气,纯阳之气如同一轮大日照射全场,母鬼身边的九个小鬼在这种光芒的笼罩下,立刻吱吱惨叫,就连鬼母也忌惮的蜷缩着,不敢轻易上前。 可是母鬼不动,老道却抢攻出手,只见他双手虚抱成球,一圈一带,随即向内一拢,一股庞大的吸力从其中传出,苗子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向老道怀里撞去。 苗子大惊失色,长幡一抖绷直成枪,倏地向老道心窝扎去,长幡上的子母天鬼也化成缭绕的鬼气缠绕在幡杆上,一旦长幡戳破老道皮肉,它们就一拥而入,瞬间把老道血肉吞噬一空。 可是苗子的长幡刚刚捅出他就知道不妙了,因为老道体表的护身真气不但坚硬,还十分柔韧,绵密的真气如同一个球面般,长幡戳出去根本没有半点受力之地,反而贴着护身真气向一旁化去,以至于苗子胸膛空门大开。 老道哪里会放过这种好几回,箭步前冲欺进苗子怀里,一个搬拦捶移开苗子手臂,双手狠狠的击在他胸膛上,顿时,一阵密集的骨裂声从苗子胸膛中传出,苗子上半身整个塌陷下去。 “噗……” 一招,仅仅一招,苗子就被老道打塌胸膛,伤及内腑,口喷鲜血的倒飞出去。而且,他那一杆百鬼幡也落入了老道手中。 脱离苗子控制的百鬼幡剧烈颤动,其中豢养的诸多厉鬼恶灵全都暴走般的蜂拥而出,密集如同蜂群般围住老道,发出雨点般的攻击。 方才,夜依若就是被这一招击败的,近百只没有实体却攻击力极强的恶灵厉鬼缠身,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 可是邋遢老道根本没把这些小鬼放在眼里,金红色的真气瞬间大炽,炽热的纯阳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一颗小太阳般,围堵上来的小鬼立刻被焚去一小半,剩余那些不管依旧悍不畏死还是萌生退意的,都被老道虚抱成球的双手吸纳进去,近百只鬼灵被老道揉面团似地捏成了一个圆球。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者,生死、存灭!” 邋遢老道口中说出“死”和“灭”的时候,声音猛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震耳发聩,而那些被他团聚成圆球的厉鬼恶灵猛的爆射出明亮的光芒,绿油油如同鬼火,却格外刺眼。这是那些鬼灵死亡时自燃形成的鬼火,也就是说,近百只鬼灵被老道一招干掉,而且是魂飞魄散,烧得渣渣都不剩,连轮回都入不得。 “噗……” 百鬼被诛灭的那一瞬间,苗子又是一口血喷出,这次,他是连内脏都吐出来了,吐完之后,死鱼般的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那百鬼和他心神相连,性命交修,却被邋遢老道一招灭掉,与之紧密相连的苗子也在一瞬间魂飞魄散,死得不能再死。 这时候,嬴战在夜依若的陪同下缓缓走到邋遢老道身前,随即踩着苗子的尸体一路走到竹下靳跟前。看着灵符保护中却依旧满头大汗的竹下靳,嬴战轻蔑的笑了:“竹下公子,现在是网破了,鱼没死,不知你还有没有什么说的呢?” ~~~~~~~~~~ PS:猜猜老道身份,在书评区留个贴,答对的奖励钻石和积分。 另外,每天章节更新的悬赏帖子没人回复啊,貌似每回复一个都是30分积分呢,需要赚积分升级的童鞋速度了。你们再不拿我自己都想拿了。 第三十章:取胜 竹下靳脸色惨白的看着苗子死不瞑目的双眼,还有他那深深塌陷的胸膛。\\\随后,他如同见鬼了似地看着那个邋遢老道,牙齿不由自主的磕碰着。 原本,他想杀掉嬴战,连带的还想掳走赵嫣然。他让苗子禁锢了这个区域就是打定主意要灭杀一切活口,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眼里不过是小蚂蚁般的嬴战接连不断的叫帮手,而且这些帮手一个比一个强,自己最大的依仗苗子,竟然只在这个老道手下走一招就被打死。 感受着这老道身上强大的气势,再联想起昨天的所见所闻,竹下靳立刻就把眼前这老道联想到嬴战的那位师父上,只是他很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老道的气势会那么弱呢?他这气势,应该还没到金丹期,可是一个金丹期都没有的修炼者,怎么可能炼制出那种品级的丹药?又怎么会用得到极品灵石。 不过嬴战并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竹下靳,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昨天我还低价卖给你几枚丹药,你不但不承我情,反而还想杀我,真是禽兽不如啊!” 说这话的时候,嬴战心里在滴血。虽然昨天从竹下靳那里赚了一枚灵石,可是一转眼,自己就赔出去一百零一年的寿命,用以兑换真元护体符和召唤这个道人。一条命瞬间去了三分之二,想想都够嬴战心惊胆战的,万一自己寿命短了点,那不是转眼就要翘掉? 这一刻,嬴战终于体会到秦始皇短命的原因了。 赵嫣然听到嬴战说起的交易,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什么。平心而论,她对竹下靳这种只会依靠家族作威作福,自身实力却稀疏平常的世家子弟极端厌恶,跟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都感到不自在,更不愿和他们有半点牵扯。 不过她相信嬴战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所以,她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 竹下靳原本还在挣扎犹豫,是不是放低一点姿态,说点软话,看看能不能逃过一劫,可是听到嬴战的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吼道:“嬴战,你这个卑贱的杂碎,嫣然师妹也是你能垂涎的么!赵嫣然是本公子的女人,她注定是本公子的!你要死,你一定要死,本公子一定会杀了你的!” 嬴战双眼紧眯,凌厉的寒光从他眼缝中迸射出来。 以往,竹下靳多次侮辱贬低嬴战,可是那时候嬴战没实力,只能忍了。而现在,竹下靳的生死在嬴战掌控之中,却还不知死活的侮辱并且威胁嬴战,嬴战对他的杀心炽盛得无以复加。 “你可以侮辱我,因为你这样做,我只会杀了你!但是你不该侮辱赵嫣然,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竹下靳笑了,张狂无比的笑了,“你个没见识的土包子,愚蠢的乡巴佬,你知道什么叫符篆么?你知道符篆中的灵级符篆代表什么么?你知道厚土载山这个灵符的效果么?一刻钟内,即便炼气十层的高手也打不破这个灵符的防御。而且,这种符篆我不止一张!” 说话间,竹下靳炫耀钞票似地又拿出两张土黄色的灵符,很显然,凭借这两张灵符,他至少还能支撑半小时。即便炼气十层的高手都打不穿这个灵符的防御,而嬴战此时只剩下48年的寿命,也无力再召唤更强大的助手了。 “哈哈哈,没辙了吧!本公子现在就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你又能奈何我?”竹下靳嚣张的顶着护罩向外走去。 正如他所说,如果他一心要往外跑,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邋遢道人虽然强大,却也破不开这层护罩,顶多阻拦一下,可是对于一个一心想要逃跑的人,这种阻拦无疑是漏洞百出的。 可是竹下靳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戏谑的看着嬴战,嘿嘿冷笑着说:“可是本公子为什么要走?你不能把本公子怎么着,本公子却能把你怎么着。” 竹下靳手中青色的真气猛然吐出,一根三尺长的九节翠竹在他手中出现,翠竹顶端斜削成锐利的锋面,堪比刀剑般锐利,而这个锋面,此时正画着尖锐的音啸向嬴战脖子刺去。 嬴战不认得这东西,赵嫣然却知道,这是竹下靳的招牌兵器——君子节。名字是很好的,只是用它的人太不堪了点。 在竹下靳想来,即便要走,那也是战略性撤退,而不是狼狈的逃窜。他生性的骄傲自负,无法接受今天的失败,得力大将苗子战死,自己也被打得如同落水狗般夹着尾巴逃跑。 不! 这不可能! 竹下靳决不允许这种耻辱烙印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想得到一些战果,比如,砍了嬴战的人头,至不济也要在嬴战身上留点伤口,自己再逃跑也是“功成身退”。 嬴战一直提防着竹下靳,哪能让他得逞,而且,夜依若适时的护在嬴战身前,将这一记偷袭化解得无形。 面对苗子的时候夜依若只能送菜,但面对竹下靳,竹下靳就是小菜一碟! “噗嗤!” 竹下靳的手臂外伸,脱离了厚土载物符的作用范围,而这一截手臂立刻被夜依若从中斩断。 “啊,可恶,可恶!” 被砍断了手臂的竹下靳暴吼连连,草草裹了一下手臂就向外逃去,这会儿,他再也没什么挣回脸面的心思了,只要能保住小命就是最大的心愿。可是不等他走到院子门口,一个邋遢老道就挡在他身前。 竹下靳见到过邋遢道人的厉害,立刻换了一个方向。眼下能够令竹下靳心中忌惮的只有两个人,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把住门口,竹下靳还真有点插翅难飞的感觉。 不过就在嬴战满心以为竹下靳必死无疑的时候,竹下靳忽然疯狂的长啸一声,随即他受伤的手腕处血光升腾,血光迅速蔓延,眨眼间遍及全身,竹下靳全身血液如同燃烧似地快速升腾,一股强烈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竹下靳身体上,更是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 “可恶!竟然逼得本公子用出这一招,可恶啊,嬴战,你等着,本公子还会回来的!移形换影血光遁!” 竹下靳的身子带着一溜幻影在庭院中乱窜,他的速度很快,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会在哪个位置,又往哪个方向。夜依若和邋遢道人几次阻拦,却都扑了个空,让竹下靳堂而皇之的从庭院中窜了出去。 嬴战向夜依若递了一个眼神,夜依若立刻心神领会,化成一团黑雾从原地消失不见。她去追杀竹下靳了,竹下靳虽然跑得飞快,可是所经之处无不留下浓郁的血腥气,而这个,对于血皇来说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感谢三丰道长搭救!”嬴战朝着邋遢道人抱了抱拳。 没错,这个邋遢道人就是武当派的祖师爷,太极功夫的创始人,张三丰。以武入道,一身真气修炼到人世间的巅峰,只是受限于地球日渐稀薄的天地灵气,所以无法凝聚出金丹,只得憋屈的卡在炼气十层,嬴战才能花费一百年寿命召唤出他。 张三丰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可是嬴战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魅力和气质,令他发自心里的亲善和信服。是以,连忙打了一个道揖,客气几句,又忙不迭的问出了穿越必备的两句话:“这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年代?” 嬴战挠了挠头,看了看一旁的赵嫣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赵嫣然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嬴战嘴唇上,柔声道:“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愿你说一些谎言搪塞我。好了,我去收拾一下这里的痕迹,你们慢慢聊……” ~~~~~~~~~~~~~ PS:第三更奉上。 感谢瑞特太热特锐打赏100和588起点币,真是感激不尽。瑞特太热特锐还投了四张12000的更新票,好吧,我很想尝试,不过我刚眯了一觉,现在还俩眼模糊着,只能遗憾了。 看了一下书评区,也只有瑞特太热特锐答对了是张三丰,恭喜恭喜~钻石送上~ 第三十一章:张三丰 嬴战伸了伸手想要唤住赵嫣然,可是没想到她脚下走得愈加快速,不等嬴战张口就没了踪影。\\ // 看到她摇曳远去的背影,嬴战心中升起一股欣慰,有这样一个体贴人意的红颜知己,可是前世时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事情啊。不过现在身边还有个满头问号的穿越宝宝,嬴战不得不将心思收回来。 “三丰道长……” “身份名号都是往事,直呼老道俗家姓名君宝即可。老道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贤弟了。” 嬴战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你要是知道我曾经跑去你老窝,偷偷翻阅你留下的那些武当秘技,偷学太极精髓,指不定会给我一顿老拳呢。只是可惜啊,最后关头被武当高手发现,还打了一架。不过现在好了,武当的祖师爷在这呢,正大光明请教就是。 “君宝大哥啊,这里呢,已经不是中原了。” “啊?那是哪里?漠北?西域还是东海之东?南疆老道也去过……莫非是西洋?可刚才那女娃不正是咱中原相貌么。” 原来这老头的思维还停留在地球,嬴战只好给他上了一节科普课,总算让他明白什么叫异界。不过嬴战没想到的是,这老头一听说不在地球,不但没有半点背井离乡的忧愁,反而乐得喜笑颜开。 “好啊,好啊!在地球的时候老道就因为比达摩那老儿晚生七百年,弄得他少林始终压我武当一头。现在来到异界多好,我开宗立派,定要让后世之人知道,天下功夫出武当!” 嬴战被这老头古怪的想法弄乐了,不过想想也是,武林圣地少林武当,可为什么偏偏武当在少林后面呢?为什么人们总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呢?不就是张三丰比达摩晚出生了几百年么。现在这个世界没有达摩,也没有少林,张三丰开宗立派,那还真是武林第一圣地了。 不过嬴战还是给张三丰泼了一头冷水,“君宝大哥,在那些名门大派里,干杂活的记名弟子都得是炼体五层,炼气一层只是外门弟子的标准,至于后面的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真传弟子什么的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我知道,就算是金丹期的修为,也依旧是‘弟子’,连收徒的资格都没有。” 张三丰不但没有被打击,反而兴致勃勃的说:“老道以武入道,却因地球灵气稀薄不能进入金丹大道,最后虚度二百一十二个春秋。而这个世界灵气浓郁,老道独创的太极功法绝不输于任何名门大派的典籍,金丹大道指日可待,长生不老也不是没有盼头啊。” 嬴战相信张三丰这番话,毕竟他所开创的武当派是和少林寺并驾齐驱的佛道圣地,盛名之下无虚士,无论资质还是悟性,张三丰都优越得无以复加,只是缺少了一个大环境,没法在炼气十层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而现在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就像那池中金鳞遭遇风云,化龙,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这时候,张三丰突然向嬴战问道:“贤弟啊,咱们中原嬴姓一向稀少,不知你祖上是?” 嬴战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身份向张三丰讲述一番,只是对于祖龙金人相关的一切都只字不提。虽然召唤张三丰的时候玄黄祭坛就说过,所有召唤出来的人都有独立的人格和意志,但是绝对不会会背叛召唤者,也不会对召唤者不利,可嬴战还是不打算把这个秘密说给任何人。 张三丰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故人之后,故人之后啊!老道当年曾和你嬴氏先祖参研武道,合二人之力妄图进入金丹大道,只可惜啊,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嬴战一阵郁闷,刚才还以兄弟相称,这会儿突然变成了故人之后,那自己的辈分岂不是要降到孙子辈的孙子辈还不止。是以,嬴战自动过滤了张三丰的那句故人之后。不过张三丰后面的话语也让他一阵心动。 “君宝大哥,你是说,我嬴氏先祖曾经和你交换功法,互相参详以图结成金丹?” “没错,不过只是金丹期前三层的功法。你嬴氏先祖小气得很,无论前面的还是后面的都不给看,只是三层狗屁功法就换去了老道毕生的心血。” 虽然张三丰一副撞天屈的模样,不过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明白那三层功法的神异与精深,张三丰晚年也正是品味了这三层功法之后触类旁通,屡有感悟。虽然实力上没有半点进步,可是底蕴上却翻了翻的增加,晚年再整理毕生经验,这才为武当留下了诸多旷古绝今的典籍功法。 而听到这话之后,嬴战眼中闪过炽烈的火热。 张三丰是元末明初的人,距离嬴战生活的那个时代有八九个世纪,这么长时间里,武当派的典籍由门派珍藏,众多弟子薪尽火传,不但妥善的保全,后辈又推陈出新,发展得日新月异。而嬴氏一族人丁不旺,又一向游离世外,功法传承也是父死子继。后来中原多战乱,因为天灾人祸的原因,又有许多功法遗失,到了嬴战这里,功法就只到炼气十层,后面彻底没了。 嬴战的父亲就曾经尝试补全后面的功法,可这篇功法是一同八荒六合的秦始皇佐以全天下的武道经典糅合生化而成,哪里是寻常人能补全的,是以,落了个走火入魔的下场,嬴战的一身功夫还都是嬴战的爷爷调教的。 “君宝大哥,你看,您能不能口述一番,让小弟……不不,让晚辈……那个啥……” 老道眼里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神色,故意不理睬嬴战,而是咂了咂嘴,幽幽说道:“自从驾鹤西去,老道在没尝过酒味了,这肚子馋的呀……” 张三丰早年游历中原各地,美食倒不怎么贪羡,唯独这美酒怎么都喝不够。传说他一餐能食升斗,或数日一食,或数月不食,可见吃好吃歹都无所谓,但是无论他走到哪里,他手边总不离两样物事:三尺青锋,小酒葫芦,足见其对美酒的喜爱,真可谓是无酒不欢,一日不喝酒就馋得慌。这回猛的复活过来,几百年的馋虫一起做反,张三丰真是饥渴难耐啊。 听到这话,嬴战立刻双手奉上三个酒坛子,都是从竹下靳那里坑来的大晋国御酒。 一掌拍开酒坛的泥封,张三丰那掩藏在吊长眉下的小眼立刻精光大放,喉头咕咚一声,急不可耐的凑上去啜了一口,随即无比惬意的呻吟一声。 “看在这三坛美酒的份上,我就把金丹第一层的功法告诉你,你且听好了……” 嬴战竖起两个耳朵仔细记下张三丰的每一字每一句。原本,他只以为自己修炼的终点也就是炼气十层了。虽然天地宝库里能兑换到完整的功法,可是那代价不是一般的高,却没想到能在张三丰这混到金丹期第一层的功法。 “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 张三丰狡黠的眨眨眼,说道:“你先祖以这三层功法换去了老道毕生的感悟,而你以三坛美酒却换去了其中的三分之一,怎的,还贪心不足啊?” 嬴战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老道是跟自己要好处来了。嬴战一边在心中抱怨自己先祖,干嘛要做事那么缺德,弄得子孙后代都被连累。 “不知三丰前辈您还有什么需求,只要力所能及,晚辈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三丰又喝了一口御酒,慢悠悠的说道:“你把那个‘力所能及’去掉,说不定只凭这句话,老道就传了你后面的功法。不过现在嘛……老道的佩剑留在武当山了,现在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你看……” “不知前辈您意中什么武器?” “倚天剑那样的就不错,只可惜啊,那把剑毁掉了!” 嬴战的精神力立刻进入祖龙金人,在天地宝库查询到了倚天剑。因为只是凡人锻造的普通兵器,虽然锋利无比,却没有任何灵异之处,所以只能憋屈的排在最便宜的宝器行列,被嬴战以一年寿命的代价换了出来。 张三丰看到嬴战空手变出一把崭新的倚天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连忙放下美酒,呛的一声拔出,仔细观察那仿若镜面般没有半点瑕疵的剑身,不断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把剑不是断了么,怎么找不到修复的痕迹?可这明明是倚天剑啊,没错的,这可是老道用过的最顺手的一把剑了。” 疑惑过后,老道心中很是欢喜,毕竟这把剑以后都是他的了。于是慷慨的把金丹期第二层的功法告诉了嬴战。 “前辈您还有什么需求的尽管说。” 为了功法,嬴战真的拼了。 不过张三丰打了个酒嗝,说道:“老道生平最爱也就是一酒一剑,现在两样东西都有了,暂时也想不到什么了,以后想起来了再说吧。” 嬴战咬牙切齿中…… 而这时,赵嫣然远远地向嬴战招呼了一声:“你那个朋友回来了,而且,我从苗子和竹下靳那里得到了一些战利品,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 PS:今天的第一更,先求几张票,后面还有第二更和第三更。 第三十二章:战利品 竹下靳的仆人在动手前以秘法封锁了整个庭院,并且把所有人都弄得呼呼沉睡。// 所以,这里的争斗根本没有惊动外界。 赵嫣然只是处理一下苗子的尸体,平整一下周围地上的坑洼,把一切痕迹抹平,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战斗。 只是打扫战场时,赵嫣然在苗子身上发现了一个百宝袋,这是修炼者常用的储物工具,苗子曾经是炼气十层,一身藏货自然不会少了。而且他跟随竹下靳多年,诸多的赏赐也令他腰包鼓鼓,不过现在这些全都被赵嫣然缴获了。 而且,竹下靳想要取嬴战性命,却被夜依若斩下右手,这只断手上带的有一个储物戒指,这东西要比百宝袋贵重多了,毕竟苗子都快金丹期强者了还在用百宝袋,也只有竹下靳这种有背景有身家的人才用得起。 “一个百宝袋、一个储物戒指、还有竹下靳的随身兵器,君子节。据说这是竹下靳的师父以一根千年竹妖的本体为材料,用三味真火锻炼了七七四十九日,从十余丈精炼到四尺长,其中又加入了许多名贵的金石材料,是十阶的宝级法器。” 赵嫣然对竹下靳很厌恶,但是对他的随身兵器却爱不释手。这根君子节炼化的仿佛一根竹剑,虽是取材于竹子,比金铁之物轻盈,可是无论锋利还是坚固,都要强于金铁。赵嫣然擅长的兵器也是剑,所以君子节用着十分顺手。只是轻轻一挥,便化出满天翠绿的竹影,一根翠竹舞动间拖出一片竹林,真幻虚实,难以辨认。 嬴战接过君子节看了看,发现这武器通体都好似翡翠般晶莹剔透,可是韧性非常,轻轻一折就完成弧状,一松手,倏地变直,圆转如意,柔里带刚。 这时候,一旁的张三丰说话了,“竹本就是君子的象征,弯而不屈,折而不断,最得刚柔变化之道的精髓。老道领悟太极的时候可是受了不少竹子的启发呢。” 张三丰看到这根君子节的时候,大为眼馋,可是刚刚拿了一把倚天剑,这会儿倒不好再开口了。而且,以老道的精明,自然之道君子节这东西是有名号的东西,根本见不得光,是以也不再那么心热了。 嬴战看完君子节,遗憾的说道:“这东西虽好,可是长清宫的人都认得它,我们用不得。” 赵嫣然点了点头,“出了冀山范围,我找个深渊悬崖的把它丢弃了吧。” 嬴战立刻反驳道:“不不,留着。这东西不能为我们所用,但是用来栽赃嫁祸却效果极好。” 赵嫣然也是聪慧之辈,立刻领会到嬴战的意思,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说道:他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多坏心思……不过他坏的时候倒是真的可爱。 一旁的张三丰也对嬴战大翻白眼,心中暗道,这小子跟他祖上一个德行,都是这么损,这么蔫坏。 “对了,这个是夜依若,这个是张三丰,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你去长清宫的这几年认识的,今天幸好有他们帮忙,不然就被竹下靳得逞了。” 嬴战向赵嫣然介绍两人。这二人的确是他的“朋友”,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是老乡级的,倒也是大实话。 赵嫣然也不想深究这些,嬴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挡下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十分感激的说:“多谢二位对嬴战的照拂,嬴战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张三丰和夜依若也互相打了个招呼,他俩都和嬴战关系匪浅,倒也不照而宣。 这时,夜依若一脸惭愧的说道:“主人,我刚才追踪竹下靳时,半路上遇到一个强敌,那人实力强大,恐怕比这位张先生还强一些。他把竹下靳截了去,随后不知踪影,我没敢继续追寻。” 嬴战眉头挑了挑,一脸尴尬的看向赵嫣然。刚刚还介绍说夜依若是自己朋友,转眼她就蹦出来一个“主人”,真够打脸的。不过赵嫣然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并没有和嬴战对视。 “比张三丰还强,那岂不是说金丹期的强者?嫣然,冀山周围有金丹期的强者吗?” 赵嫣然摇了摇头,“冀山不过是一个边疆小镇,周围并没有什么门派,也没什么强者落户。不过这里南来北往的人很多,说不定是哪个路过的人顺手救了他。” 嬴战想想也是,这个人不可能是竹下靳的同伙。 “竹下靳失去了苗子,也没什么大威胁了。而且,他今天想要杀我们灭口却没有得逞,心中肯定惧怕我们报复,对于这里的事情他绝对不敢对外面吐露半分,让他多活几天也没什么。” 赵嫣然点了点头,随后把那个百宝袋和储物戒指都递给嬴战,说道:“今天多亏有你,不然我也无法幸免。本来所有的战利品都该有你分配,只是这里面有几样东西我用得到,就擅自挑走了,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嬴战自然点头,随后接过两样东西,在赵嫣然的指点下明白了用法,一打开,立刻被里面的东西照花了眼。 所有的东西都被转移到了储物戒指里,里面除了竹下靳多日来收购的各种药材,奇珍,还有诸多密封的美酒、冰封的瓜果、华美的衣装……除了各种奢侈品,就是大堆的灵石。 下品、中品、上品的灵石总共有数千块,嬴战也无暇去一一细数,因为他的目光被那十九块极品灵石给吸引住了。 “随身都携带十九块极品灵石,这个竹下靳还真富得流油啊。” 感慨完这句话,嬴战心中一阵懊悔,如果先打扫这些战利品,就可以用灵石兑换倚天剑了,哪里还会白白浪费这一年的寿命。 赵嫣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竹下家族是大晋国第一大家族,有无数的田产、商铺,富可敌国。大晋国的国库就跟他们自家的一样,门派里很多物资的采买都要和他们竹下家族洽谈,一来一去都有进账。而且竹下靳的师父地位很高,对竹下靳也很看重,经常赐予他一些东西,自然富裕。” “我听说炼气期可以用灵石修炼,这些灵石对我用处也不大,你也拿去一些吧。” 刚才赵嫣然无意中听竹下靳说嬴战曾经和他交易换取灵石,就知道嬴战对灵石有需求,所以偷偷把自己平日里用来修炼的灵石放进了储物戒指中。哪里会再拿回来,于是连忙摇头说不用。 嬴战自然不知道赵嫣然这些小动作,不过天地宝库里面最便宜的东西都是一枚极品灵石,这些下品、中品、上品的灵石对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反而是赵嫣然可以用它们修炼。(这蠢货还不知道可以把低阶灵石换成更高级的) 嬴战直接把极品灵石之外的所有灵石都划到百宝袋里,然后递给赵嫣然,说道:“我只需要极品灵石,这些对我没用,还是你拿去吧。功劳是大家的,战果怎么能由我独享呢。” 赵嫣然眸子里浮现出一丝笑意,她也没有再坚持,将百宝袋里的灵石划走一半,又将剩下的递给嬴战,说道:“你虽然用不到,可你的朋友却用得到。而且你也说了,功劳是大家的,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战利品都推给我呢?” 嬴战尴尬一笑,他发现,自己和赵嫣然斗嘴是一项很不明智的事情。 赵嫣然又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关于今天的事情,她必须向父亲交代一番,而这些,却是嬴战不便于参与的。 送别了赵嫣然,嬴战扭头一看,无论夜依若还是张三丰都眼神炽热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灵石。夜依若倒也罢了,身为奴仆,她不敢向嬴战索取物品,可是张三丰生性洒落,没那么多拘束,直接大手一伸,用意不言而喻。 不过嬴战嘿嘿一笑,反而把百宝袋收到身后,随后笑着说道:“君宝大哥,打个商量如何,我给你一百块灵石,你把那篇功法给我。” 张三丰转了转眼珠,“老道活了两百多年,没见过灵石,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倒是这百宝袋,像是传说中的仙家之物,你用它交换还差不多。” 听到张三丰的话,夜依若小声嘀咕道:“我活了两千多年,也只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看到过关于灵石的记载,实际上就是魔法石。不过,即便我成为黑暗世界的皇帝也没见到一个实物,都不知道那些典籍是不是以讹传讹呢。” 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嬴战脑海中一道惊雷划过:地球上没灵石?那秦始皇他是怎么使用祖龙金人的?该不会全是用寿命吧!哦,真悲剧! 不过嬴战还真猜对了,地球上没有灵石,秦始皇使用祖龙金人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牺牲寿命为代价,要不然也不会只活了四十九年就挂掉。毕竟张三丰还没结出金丹都活了二百一十二岁呢。 嬴战把百宝袋连同一百块下品灵石给了张三丰,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真皇九龙诀》金丹期第三层的功法。为了不厚此薄彼,嬴战花费一枚极品灵石从天地宝库中换来一个外观精致的百宝袋,连同一百枚下品灵石一起交给了夜依若。 随后,嬴战向二人叮嘱道:“背地里没人的时候也就算了,不过你们千万要记住,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地球上的事情,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知道么!” 第三十三章:赵氏一族 之后半个月的日子再次恢复平淡,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 一切都在修炼、突破中度过。直到跟班选拔的那一天。 嬴战与竹下靳一战中意外的炼体四层大成,进入到炼体五层。随后嬴战从天地宝库中兑换了一样丹药,配合固本培元丹,把内脏锻炼得强韧无比,炼体第五层调脏、炼体第六层理腑在半个月里接连达到大成。不日就要突破炼体到第七层。 嬴战自信,他就算把一根铁钉咽下去,也是他的胃把铁钉研磨粉碎,而不是铁钉把他的肠胃刺破刺穿。因为他的五脏六腑在丹药的淬炼和功法的磨砺下,都已经达到了金铁的硬度。 常言道病从口入,人食五谷杂粮,总会招来这样那样的疾病,埋下种种短命的隐患。可是炼体五层、六层的人五脏六腑都极为强横,寻常的毒药吃到肚里也安然无恙,更别说普通食物,所以,修为达到这种程度,寿命都会大大延长。 “华夏人要是都能有炼体六层的实力,就再也不担心食物问题了,就算把元素周期表吃一遍也没有大碍。” 嬴战心中暗自腹诽着,一双眼睛却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对手。 今天是赵嫣然省亲的最后一天,也是跟班选拔的日子。自从费家兄弟死后,回春堂的药童和学徒们没了头顶大山,都兴致高昂的想要打拼一番,博个前程。可是嬴战在此时横空出世,炼体六层巅峰的实力让所有人都没有挑战的念头,很多人甚至连第一场的药理考核都没参加。 第一场药理考核嬴战本该是拿第一的,因为他在各种药物的炮制和调配上有着无人可及的天赋与成就。只是赵奇也有问必答,而且对答如流,举一反三,表现的比嬴战还出色,竟然并列第一。是以,第二场的武斗就显得格外重要。只不过嬴战没想到,这个赵奇竟然也有炼体第六层的实力。 “如果我没记错,你半个月前不过是炼体第四层吧,听说你修炼了近十年才有第四层的修为,怎么这半个月就窜到第六层了?” 赵奇没有回答嬴战,而是回应一抹充满杀气的目光。 半月前,隐藏在花丛后的赵奇把嬴战和赵嫣然的亲热场景收入眼底,只是他不敢跳出来,虽然他也想杀了嬴战,可是他没有胆气,也没有实力,只能咬碎一口钢牙。 后来,赵奇看到了竹下靳。虽然他也打心底鄙夷竹下靳这种世家子弟,可是那一刻,他对竹下靳升起了一股敬佩,因为竹下靳拥有他所不具备的勇气、实力、背景。 “我当时要是也有竹下靳的实力和家世,我也敢跳出去,我也敢打杀嬴战。”赵奇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似乎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赵奇盼望的事情终于实现了。赵奇一个在外修炼的长辈今日回乡,虽然没有见到这个长辈,可是那长辈赐下了几枚丹药,令赵奇一口气突破到第六层。令他终于有了超越嬴战的实力。 不过站到擂台上的那一刻赵奇才知道,原来嬴战也达到了炼体第六层,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在实力上超越他。 “不过,这不重要!我有必杀技!”赵奇暗自得意的想到。 为了给赵奇壮胆助威,许多赵家的族亲也都来到了回春堂,擂台周围坐的满满的全是赵家的叔伯子侄,这一幕也令嬴战明白到赵奇在第一场中表现的那么优秀的原因。 不过这些并没能成为赵奇获胜的助力,反而令他丢人丢到了老家。 一招! 仅仅一招,嬴战就令赵奇失去了战斗能力。而赵奇直接被打的当场晕厥,醒来时都第二天月上枝头了。而此时的嬴战已经和赵嫣然离开了冀山镇,启程赶往长清宫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一招都接不下,他不可能那么强,不可能。我炼体第四层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炼体一层都没有的渣滓,他怎么可能比我强!” 刚刚苏醒的赵奇竭斯底里的吼道。因为他明白,此战落败,从此以后就和赵嫣然无缘了。他,真的很不甘心! “短短一个月,他就从炼体一层都没有,直接达到炼体六层,更可以一招打败你。这说明他身后有一个很高明的师父,看样子我得到的情报没有错误。”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捋了捋颔下胡须,轻声说道。 赵奇奇怪的看了看这个男子,他从没见过这个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奇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亲近和熟悉。 “奇儿,还不快见过你太爷爷。” 太爷爷? 赵奇脑袋瓜子瞬间短路。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比自己父亲还要年轻一些,怎么可能是自己太爷爷。可说话的是自己父亲,无论如何,不能不听。 “奇儿见过太爷爷。”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说道:“我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奇儿还在襁褓中,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的。要不是这件事事关我们赵氏一族的千年兴亡,我也不会特意跑回来。” 赵氏一族的千年兴亡? 一时间,赵奇父子都满头问号。 赵奇的太爷爷点了点头,幽幽说道:“这还得从我爷爷那时候说起……” 原来,几百年前,赵氏一族的族长救下了一个落难到将要饿死的风水相师。这个风水相师感激之下答应为赵氏一族卜上一卦,可以测吉凶、问前程、卜姻缘。 不过赵氏老族长只求能卜算一下赵氏一族的未来。 这风水相师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吓一跳。因为赵氏一族三百年内将出帝王,有开国之兆。那风水相师生怕自己算错了,就在赵家村居住半年,反复推演,最后将这个身具帝王之相的人推算到了具体的某一代,可是至于哪一个人就模棱两可,怎么也算不出。 “莫非是我这一代?” 赵奇也是聪颖,联系自己太爷爷先前的话语,立刻想到这个惊人的答案。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难道,这个人是我? “这个人不是你!”太爷爷给赵奇狠狠的泼了一桶冷水,“是赵嫣然!” 赵奇惊讶的嘴歪眼斜,而他的父亲却似乎知道些什么,并没有显得特别意外。 “当年,那个风水相师算完这一卦,就算跟我们赵氏一族两不相欠了。不过当时我爷爷恳求他收我为徒,随后,我就跟随师父一直在外面游走、修炼、漂泊,几次回到族里,也都是吃上一顿饭就匆匆离开。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也跟着师父学了不少本领,独自推演下去,发现这个身具帝王命格的人竟是一个旁支的女娃子。” 真说起来,几百年前那个老族长、眼前这个太爷爷都是赵奇的直系祖先,而赵嫣然一脉虽然也是赵氏族人,可属于旁支一脉,虽然因为经商富裕起来,在家族的地位水涨船高,可终究还是旁支,眼前这位太爷爷还是心向自己的子孙赵奇。 “你父亲从小就教导你,要把赵嫣然娶回来当媳妇,只是你小子忒不中用,这么多年都没办成。” 被点到痛处,赵奇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惭。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把自己送去回春堂当药童,更是经常叮嘱自己一定要把赵嫣然娶回来。 “难道把她娶回来就有帝王命格了么?”赵奇很是不解。 太爷爷点了点头,“人最强的四种命格分别是帝王将相,各自有一种天生的气运傍身。不过这个气运并非一成不变的,只要通过特殊的手段就能将它转移。赵嫣然女儿身却具有帝王相,本就气运不牢,只要破了她的身,日积月累,就能把所有的气运攫取过来。” 赵奇被这一番话说的心中欲火大炽,既有对帝王的野心,也有对赵嫣然的占有欲。想到自己太爷爷的实力,赵奇忍不住说道:“那,太爷爷你把她强抢回来不就行了么。奇儿一定会很努力的把她……” 不等赵奇说完,头上就被打了一巴掌,他太爷爷恼火的说道:“要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早就干了,哪会用得着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她气运傍身,那些高明的修炼者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凡。也算她走运,老早的就拜了一个好师父,一个没人能招惹的师父。否则……” 赵奇一听这话,不由面若死灰。看样子,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戏了。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绝望中,太爷爷重新给了赵奇一份希望。 “太爷爷,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肯干,我都肯干!”为了前程和姻缘,赵奇真的豁出去了。甚至不顾身上的伤痛,一骨碌跳到地上,噗通噗通的磕头。 那太爷爷手一招,一具人身出现在床上。这个人衣着华贵,却满身狼狈,右手还被齐腕斩断。而且,他头上还贴了一张姜黄色的朱砂符篆,那符篆不断散发出一道道微弱的能量渗入这人眉心印堂。 “竹下靳?” 赵奇对这位大公子一点都不陌生,所以,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正是半月前和嬴战发生争斗的竹下靳。 太爷爷点了点头,“奇儿,你是我直系子孙里最有天赋的,可是跟外面的人比起来,你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无论天赋悟性你都差了别人十万八千里。” 赵奇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不过有了这个人,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以前我就唯恐那个帝王命格的人不是我的子孙,所以钻研了一种秘法,可以把一个人的精气神魂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体上,只不过赵嫣然是女儿身才没派上用场,而今天,可以用它为你一补缺憾。” 说到这,太爷爷顿了顿,随后继续讲述到:“这个秘法名叫溶血炼魂术,是把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活生生的炼化进另一个人体内,过程跟火葬没区别,要是意志力不过关,就真的成了火葬了。” 赵奇思考再三,终于还是权力和美色占了上风,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挺过了这一关,那么以后你就是竹下靳,你将拥有他的外表、他的记忆、他的修为、他的资质和潜力,甚至竹下家族的一切。但是你要记住,你体内留着赵家的血,是我的子孙,你要谨记着你的使命,占有赵嫣然,夺取气运,为我赵家开国立朝……” ~~~~~~~~~~~ PS:前几天每天四更,每更2000字,我觉得很累。就改成每天三更,每天三千字。所以,今天我三更一共更了差不多一万字。 我突然发现我很傻,你说是不是?同意的请把你的票票投下来。 第三十四章:长清宫 赵嫣然和三年前一样再次来到长清宫,可不同的是,前一回她是被师父领进来的,刚进山门的时候还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而这次,她却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向着嬴战介绍沿途的风景。 “这是山门前的万阶登云梯,传说这道山路的台阶有一万级,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没数过,不过真的很长。” “那里是师门的主峰,长清峰。不过那里是掌门和诸多长老修炼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核心弟子,就连我也是跟随师父在其他山峰修炼。” “我们现在身处的是是主峰的屏障山峰——上清峰,是门人子弟最多的地方。你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在这里居住和修炼了。” 随着赵嫣然的一路述说,嬴战对于长清宫的基本概况也有了了解。长清宫所属的有四座山峰,除了主峰的长清峰,还有主管弟子培养的上清峰、主管药材培育、丹药炼制的玉清峰和主管对外征战的太清峰。 听着这几个名字,嬴战心中不由嘀咕,还好这个世界没有三清道尊,要不然,只凭这几个山头的名字,长清宫就会成为天下道门群起而攻的对象。 “对了,长清宫还专门有一座负责征战的山峰,难道我们经常和其他门派打仗么?” 赵嫣然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们长清宫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派,可也不容小觑,只要不是断宗绝裔的灭门战,一般没有哪个门派敢挑衅我们。只不过别人不打过来,我们要打出去。神州之内有牛毛似地邪魔宗派,山野大荒有数之不尽的妖族异兽,神舟之外还有许多不服王化的土著,这些都是我们要征战的对象。” 嬴战一听,心里一阵感慨,原来这个太清峰不是防御外来入侵,而是主管向外扩张啊。不过,我喜欢。 “对了,张先生要不要入我长清宫呢?以先生炼气十层的修为,只要经过考核,必然能居住到主峰上,接受门内诸多长老甚至掌门的教诲。” 一旁的张三丰捻了捻胡须,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暗自想着:老道门下数千弟子都没工夫去调教,哪有闲心去让别人调教。 嬴战知道张三丰还在念念不忘的想要开宗立派,是以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张三丰以武入道,独创太极功夫,是一代宗师。他有自己独特的道路,这条道路注定只能独自摸索,旁人根本教导不了他什么东西。 不过一想到张三丰,嬴战就小小的郁闷了一下。 因为夜依若是祖龙金人的器灵,可以自由的进出祖龙金人,根本不用时刻在外面。可张三丰却无法进入其中,所以才一路跟了过来。也幸好张三丰仔仔细细地洗漱打扮了一番,总算不再那么邋遢了,要不然,嬴战还真不敢和他走在一起。 嬴战倒也没有张三丰那种开宗立派的志向。真正说起来,嬴战只想着把实力提高上去,多搞一点灵石什么的,把完整的《真皇九龙诀》兑换出来。 他也曾想过要像先祖那样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只是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他就更加深刻的了解到,这个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据赵嫣然所说,大晋国只是神州大陆一个较大的王国,却不是最大的。而像大晋国这样的国家,神州还有十多个。先不说别的国家,光是大晋国内就有三个长清宫这样的大派。这还只是大派,并不包括那些中流和末流的小派以及那些世家式的家族修炼者。这么多的人口和势力加起来,绝对可以摧毁任何一个妄图一统天下的人。 秦始皇一统天下的时候,虽然也有方士之类的强者,可这种人一手可数,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也就徐福罢了。是以,秦始皇统一天下时主要的征战方式都是刀来剑往,而在这个世界想要一统天下,那么势必要面对诸多的门派,面对无数的飞剑、法宝、符篆。 “唔……先把实力搞上去,慢慢发展,慢慢发展……” 嬴战在赵嫣然的安排下成为了长清宫的记名弟子,记名弟子和外门弟子不同,除了每天的基本修炼,还必须干各种粗活为师门做贡献。砍材挑水打扫卫生、除草种药看管丹炉…… 虽然有赵嫣然的关系,可是碍于门规,并不能免除劳动,毕竟三年前赵嫣然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不过和其他弟子那种由上面指派工作不同,嬴战可以自由挑选工作,毕竟赵嫣然的身份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 在个罗列着各种工作的册子上浏览一番,嬴战点着其中一个工作说道:“管理药材仓库,就这个吧。” 那个负责给记名弟子分派工作的矮胖青年诧异的看了看嬴战,好心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是赵师姐引荐的,可以免除很多考核。可是如果杂役干不好反而干砸了,到时候赵师姐脸上无光,你也会被赶出去的。” 这个矮胖青年的劝说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药材仓库里要管理的事情很多,药圃里的药材收货后,需得以不同的工序加工炮制,把根茎叶花果分门别类的贮藏。而且贮藏的时候还得小心虫蚁,防止霉变。 虽然听起来好像看大门似地很清闲,实际上干起来比劈材挑水还累。毕竟劈材只是劳力,而看守药材仓库却要劳力还劳心,每天弄得心力交瘁,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修炼。 每年,都会因保管不善,有许多药材霉变损毁,所以管理药材仓库有一个额定的损耗,只要超过了这个损耗,就算管理不力,轻点的要受到处罚,重的直接驱除出去,如果造成严重后果,甚至还有杀身之祸。 所以,管理药材仓库这个工作被许多记名弟子们称为死亡岗位,只要被分派到这个工作,注定了是完不成任务被驱逐出门派,要是倒霉一点弄坏了什么贵重药材,恐怕就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解释一番,那个矮胖青年伸出粗短的手指在册子上随便点了几处,“小兄弟啊,这几个都是清闲工作,你不妨再考虑考虑,这工作一旦登记上就不能改了。” 嬴战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为自己着想,不过嬴战仍然谢绝了他的好意。“这位师兄,小弟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要这份工作。请师兄代为登记吧。” 那矮胖年轻人没辙,不由得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嫣然。赵嫣然对着他点了点头,“就按他说的办。” 第三十五章:药材仓库 长清宫的药材仓库就近设立在专门培育药品、炼制丹药的玉清峰上。\长清宫门人子弟过万,这药材仓库自然也不会小了,比邻而建的近百间大屋便是嬴战未来要工作的地方。 赵嫣然把嬴战送到地方便离开了,她今日回到师门,还没有回去向师父复命,所以无法再陪同嬴战,反而是张三丰无事可做,一直跟在嬴战左右。 赵嫣然告诉嬴战,长清宫里的许多记名弟子虽然不允许像外门弟子那样拥有处理杂活的跟班,可他们都会偷偷地雇佣一个帮闲。一些家里富裕的门人子弟为了逃避工作或者为了省出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往往会花一些钱雇佣其他人代替自己工作。 长清宫每个月都会有无数人赶来报名,那些没有通过考核被刷下去的,为了等下一次考核,都会逗留在长清宫四周,而他们,就是帮闲的主要来源。两边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长清宫高层也对此不闻不问,只要额定的工作没有出岔子,他们是不会追究这些小事。也正是这种纵容,使得许多对修炼绝了念头的人干脆都留在长清宫外围,专门以帮闲为职业,成为了记名弟子之下的“记名弟子。” 张三丰便是以帮闲为名,跟着嬴战一起逗留在了长清宫。对于张三丰而言,一张草席甚至一个墙角都能安睡,饮食方面,他一个月吃一顿都没关系,还没来到药材仓库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打算。 不过到了药材仓库,张三丰才知道,偌大的药材仓库竟然只有一个管理者,加上嬴战也就才两个。在嬴战之前还有一个矮瘦少年也是管理药材仓库,已经在这里干了半个月。 “你是说,我们俩要看管这么多仓库?管理这么多药材?”嬴战吃惊的向那个矮瘦少年问道,可是在看向那近百间仓库的时候,嬴战眼中明显闪烁着灿烂的金光,仿佛看到了一座座金山似地。 那个矮瘦少年瞥了一眼嬴战,毫无生气的“嗯”了一声,许久,又神经质的转过头来说道:“不是我们俩,是你一个!这个月月底考评时我就会被赶出师门,到时候就只剩下你自己了。” 嬴战没有在意少年话语中的愤懑之气,而是问道:“不知我的床铺在哪?” “那几排大屋子都是仓库,周围几个小屋子是卧房,随便住。” 嬴战和张三丰迅速整理好了住处,原本打算睡地板的张三丰也有了一间屋子。而后两个人再次回到那个矮瘦少年的住处。 “不知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管理仓库呢?” 一提起心中最大的痛处,那个矮瘦少年立刻从闷葫芦变成了话唠,滔滔不绝的诉说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我那一批入门考核的时候,我是入选者的最后一名,而紧邻着我后面的那个家伙认为是我抢了他的名额,恰好他在门派里有一个亲戚,一句话,就把我发配到这里了。唉,要是我懒我笨,干不好活被赶出去也没什么,可是这天杀的管理药材是人干的么,看到那些药材我就头疼,更别说分类的贮藏什么啦,最可气的是一百个仓库就我一个人管,我啥本事管的来啊……” “这么说,半个月来你什么都没干,就天天在这躺着?” 这回倒是嬴战吃惊了,眼前这哥们也太淡定了吧,就算明知道干不好也不去做做样子,直接认命了,除了修炼就是睡觉,半个月来压根没进过仓库一回。 “还能怎么着?我要是不去管它,顶多也跟上个月那家伙一样,被驱逐出去,大不了打我一顿板子。可我要是瞎弄,把药材什么的搞坏了,说不定都没法囫囵个的出去。” 嬴战一想也是,眼前这哥们看事情倒也通透,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光棍气也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这时候,那个矮瘦少年没骨头似地躺倒床上,向着嬴战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正对着门口那间是厨房,柴米都有,你们没吃饭的话就去弄吧,不用做我的饭了,没心情吃。这个月你们也不用干活,反正月底考评的时候有什么责任都是我的,你们不用担心。” 少年这句话说得嬴战心中一暖,抛开别的不讲,能够为萍水相逢的人担待责任,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嬴战决定来管理药材仓库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他熟悉这个工作,在回春堂的时候就做的是这方面的事情。第二个就是他明白这个工作中的猫腻,大有利润可图。 无论管理得再怎么妥当,药材总是会发生霉变,虫蛀。管理者能做的也就是把这个损失降低到最低,绝对不可能避免。所以,对于管理而言都有一个额定的损耗,只要损耗掉的药材不超过这个数量,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也就是说,只要嬴战能够出色的完成工作,那么他完全可以把额定部分的药材装到自己腰包里,而这些药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划到“损耗”里。 这还是有良知的做法,如果没良知一点,完全可以在账本的入仓、出仓数据上做文章,以次充好、监守自盗、中饱私囊、挪用盗用什么的,嬴战在地球上见多了那些华夏官员们的手段,随便使出一两手,就能赚得满盆钵。 近百个装满药材的仓库,随便划拉一点,那也是一笔横财了,那得是多少灵石啊。积少成多,那就是亮闪闪的极品灵石,有了极品灵石,那就是有了一切。 原本,嬴战看到有一个同事在,为了方便自己的赚钱大计,还想着把这个矮瘦少年排挤出去,可是听到他那一句把责任独揽的话语,嬴战心中突然一暖,他觉得这个矮瘦少年本性不坏,是值得一交的人。 嬴战在心中暗自说道:你投我以李,我报汝以桃。有我在,药材的管理上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对了,说这么长时间,还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嬴战,这位是我的帮闲,张三丰。” 那个矮瘦少年有气无力的坐起身子,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叫宋远桥!” 听到这个名字,一旁俩眼微眯都快睡着了的张三丰腾的站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发财大计 嬴战所在的药材仓库名义上是长清宫所有药材的贮藏之地,可实际上这里放着的都是人参、灵芝、黄精、当归之类的普通药材,一百间仓库里大都是五十年分的货色,连一根百年火候的药物都没有。// 只是这些药材在丹药炼制中用量庞大,长清宫许多弟子门人学习丹药炼制的时候都以这里的药材练手,所以药材耗费的速度非常快。 至于中档和高档的药物,则是在其他地方储藏,一些名贵的药材甚至有长老级的人物天天蹲在药圃边上看着,这些却是嬴战根本无法接触到的。 在这里呆了几天,嬴战已经摸清了一百间仓库中贮藏的药物和储藏的数量,对于每次收货入仓的时间和门派弟子支取药材的时间也都有了清晰的把握,脑子里开始转着发财的大计。 第一天,嬴战尝试性的把一批刚刚晾干入库都还没切片的人参装进自己包里,然后把那些底层的药材翻出来一些放到上层,混掺了一下,随后便把这一批将近一百斤的人参填到了损耗上。 前来支取人参的弟子看到那些夹杂的成色并不怎么好的人参,也只是说了一声晦气,反正他们也是跑腿的,这些人参又不是他们自己用,才不会关心质量问题。 第一次尝试大获成功,虽然一百斤人参不怎么值钱,可是嬴战三人的伙食大大改善,之后几天里,宋远桥那菜色的面孔明显多了一分红润,矮瘦的身体看上去也不再那么干瘪。 “仓库里的人参数量太多,不断地有新药材补充,底层的那些好几年都不会动弹一回。这些低等药材放到一定的年份就会影响药力,按照长清宫的规矩,人参如果存放了三年以上,就会因药力流失,不能再入药。不过这些人参只是保管方式不对,才会失去药效,按照我的方法,就算存放十年也不会流失一分药力。” 随后,按照自己的方法对贮藏人参的仓库进行了小小的改善,自此以后,这些人参可保十年不会流失。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些人参存放三年就该当做废品处理,可是到了嬴战这里,却可以存放十年,也就是说,十年时间里,嬴战可以白白拿走七年的库存,而且,这是合法的,连假账都不用做的。 以长清宫的药材流量,一天就有两千斤人参进出,一年就是七十二万斤,七年下来,那就是五百万斤。 “前几天打听来的消息,十年份的人参,一斤就是一块下品灵石,长清宫种植的人参至少都是五十年份的,一斤少说也是十块灵石,那我七年下来可以获利五千万块下品灵石,兑换成极品灵石,等于……” 嬴战粗略的算了一下,一百块下品灵石换一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中品灵石换一块上品灵石,一百块上品灵石换一块极品灵石。也就是说,五千万块下品灵石才换来五十块极品灵石。 “我靠,费尽心机干了七年,偷偷摸摸的划拉点药材,再鬼鬼祟祟的卖出去,才赚到这么点!” 不过下一瞬嬴战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只是人参啊,一百间仓库只有一个是放人参的,还有九十九个呢。” 然后嬴战把这个数字翻了一百倍,也就是说,七年下来,自己一共可以获利五千块极品灵石。而且,有些药材的价格要比人参贵重,所以,真正的获利要远超这个数字。 贪心就是动力,嬴战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仓库改造工作。许多日常维护所用的工具都是现成的,一些找不到的工具和材料嬴战也向师门申请拨付,实在搞不到的,嬴战干脆从天地宝库兑换。为了未来的收益,眼下这一点付出还是值得的。 而改造的过程中,嬴战对长清宫的高层由衷的佩服加鄙视:“就算药材流动速度快,用量大,也不至于就这么马马虎虎的扎堆放吧。也不管是必须保持干燥还是必须保持潮湿,就算这些药材真的不值钱,可积少成多,那也是金山啊。” 不过嬴战并不介意这些金山落在自己包里。而且,为了不让其他人发觉自己的改造,嬴战可真是费尽心机。 比如,一些怕潮湿的药材,嬴战就兑换了一种产于瀚海沙漠的火烈石,这种石头所在的地方,一切水汽都会被蒸干,保证方圆百米内干燥如同烈日下的沙漠。而且,嬴战把这些石头埋到仓库地面下的土层中,要是不掘地三尺,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玄机。 宋远桥看到嬴战每天在药材仓库忙进忙出忙得满头大汗,很是不解,因为在他想来,这个月无论好坏,都是自己的责任,和嬴战无关,嬴战根本没必要忙活。 宋远桥也害怕嬴战瞎搞一通把自己害了,可是巡查了一通,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反而是各种药材整理得井井有条,不由得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随后,宋远桥也懒得理会嬴战干什么了,每天依旧半死不活的憋在小屋里,坐等着月底的到来,等着收拾东西滚蛋。不过张三丰却每天有事没事的往他屋里钻。 宋远桥只知道这个老头是嬴战雇佣的帮闲,虽然奇怪这个帮闲为什么不去帮嬴战干活,可是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张三丰的态度一直不怎么热情。 张三丰也不以为意,逮着宋远桥就拉家常。宋远桥本就不是闷葫芦类型的人,只是派到管理药材仓库这个工作,人都心灰若死了。一个人在这憋了半个月,满肚子的委屈想要诉说,这会儿被张三丰趁虚而入,一来二去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第一步目的达到,张三丰立刻开始问起宋远桥修炼上的事情。 长清宫选取弟子的标准,除了那些长老们主动收徒之外,都必须有炼体五层以上的实力,还得经过一系列考核。宋远桥虽然是当期录取的最后一名,可是能从众多报名者中脱颖而出,本身底子也是不差的。 而成为长清宫记名弟子之后,做完杂役就可以自由修炼,上清峰有教导修炼的长老和老资格的弟子,也有藏经阁修炼场的地方。 不过药材仓库所在的玉清峰和上清峰相隔太远,自暴自弃的宋远桥干脆就不去那里,而是每天窝在屋里自己修炼,修炼上有什么疑惑也是自己钻研。 而这时,张三丰稍微显露了一下自己修炼上的造诣,宋远桥立刻就把满肚子的疑问都倒了出来,而张三丰也一一作答,讲解得无比详细,每每都让宋远桥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觉。没几天功夫,竟然从炼体五层突破到炼体六层。 激动地无以名状的宋远桥在心里暗自想道:我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师父该多好啊,可惜,他只是一个帮闲…… ~~~~~~~~~~~~· PS:白天遇到点事情,没能写稿子。现在总算把三章更新赶出来了,没误了更新。不过比着昨天三更的字数是有不如,呵~ 新人榜上我们前进到了27名,总算进入前三十了。激动+感动。试试明天能不能多写一章。 最后,诸位兄弟姐妹看世界杯的时候别忘记投票啊~ 第三十七章:竹下靳归来 每个仓库只要稍加改造就能令贮藏环境提高数倍不止,虽然工作量不大,可是总计一百个仓库也令嬴战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 不过这个花费是值得的,七天时间里,嬴战每天都能名正言顺的弄走上万斤各种药材。反正长清宫每日各类药材的用量巨大,嬴战弄走这一点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会有人留心。 这些药材嬴战不敢放在自己的储物指环里,一来是怕被搜查,二来,这个储物指环也装不下那么多东西。好在祖龙内部空间巨大,嬴战有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收。 这天,又有几个药圃的杂役弟子过来派送药材,一个个百宝袋打开,无数还带着泥土气味的植株放到了仓库外的旷地上。 这些药材还带着水分,必须晾晒后收藏,而且收藏的时候还得经过一些工序,有的得摘去根叶只要主干,有的得剖开主干挖去里面的瓤子和种子……这就是所谓的炮制。 好在嬴战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各种工作几乎是本能,还没等几个弟子说话他就抢着干了起来。 他干活速度又快又好,花费了一刻钟便把数千斤药材加工完毕,称过重量,双方签名之后把药材入库。 几个杂役弟子离开仓库的时候还一个个揉着下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以前都是我们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怎么今天这个家伙抢着干啊?脑子有病么!” “抢着干也就算了,爷几个乐得清闲。可是理清药材这活,没有个把时辰根本干不完,这个新来的竟然一刻钟就干完了。” “本来还想借着机会在这消磨几个时辰呢,唉,看样子以后咱们都不能在这偷懒了。” “就是,天天在药圃里除草施肥浇水的累死了,好不容易派到仓库送药材,在这慢工细活的消磨几个时辰,没想到歇个脚就出来了。” “要是以后天天这样,咱们就没机会偷懒了。” “要不,咱们给那小子整点事,把他弄出去?” 几个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这时候,嬴战还不知道一些潜规则,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此时的他正投入在紧张激烈的贪墨行动中,一些即将被当做废品处理的药材被他仔仔细细的挑选出来,只是稍作处理,保质期大大延长,随后嬴战把这些放在最上面,然后他的祖龙金人里就又多了几千斤的药物。 就在嬴战忙里忙外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宋远桥的呼唤,原来,赵嫣然过来了。 宋远桥挤眉弄眼的笑了笑,随后自觉的没有当灯泡,把空间让给了嬴战和赵嫣然。 赵嫣然容貌依旧,气质却更加清冽冷艳,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那如玉的面颊上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光辉,嬴战竟然升起一种不敢面对的感觉。可是见到嬴战,赵嫣然身上凝滞的气场瞬间转变,仿佛春风般让人沐浴其中,醺然陶醉。 “在这里习惯么?” 嬴战点了点头,恨不得把双手双脚全聚起来以表示自己的习惯程度。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们三个人,倒也清静。” 赵嫣然担忧的看了看那百十个仓库,问道:“你们三个人要管理这么多仓库,会不会太累了点?要不,我向杂役处的师兄反映一下,多派几个人手过来?” 嬴战心中暗道,说是三个人,其实所有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不过他巴不得如此,如果有旁人在,他还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药材仓库管理的工作就是死亡岗位,会有谁愿意来啊。” 赵嫣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微蹙,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竹下靳回来了。” 嬴战的眼睛瞬间缩成针尖状,“他果然没死!” 他们二人和竹下靳可以说是生死之仇,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皮,连虚与委蛇的可能都没有。 “是的,我一直在门派里留意他的消息,今天早上听下面的师妹说他已经回归门派。只不过有几个奇怪的地方,我很是不解。” “什么?” “首先,竹下靳这人最喜欢排场,干什么事都以招摇为主。他在冀山镇的时候你也知道,他一向都是这种脾性。可是这次回归他却很低调,以往的车马仪仗都没有带,就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有让那些狐朋狗友的列队欢迎,更没有摆宴接风,要不是我留意着他,都不知道这消息。” 嬴战想了想,也只能认为经历生死之后竹下靳性情大变,或者经历过这种挫折之后,他已经没有颜面再招摇。 “这倒也没什么,竹下靳本身实力不高,他的依仗主要是背后的家族势力,如果他主动舍了这一块,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赵嫣然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还有,竹下靳的实力比我们在冀山看到的时候又有所突破,最重要的,他的右手完好无损,我反复打听过,确认那不是假肢。” 这个消息倒令嬴战皱起了眉头,因为当时竹下靳的断手落在了回春堂里,而后连同苗子的尸体一起处理掉了。所以,竹下靳根本不可能断肢续接,只能说再次长出了一条手臂。 赵嫣然摇了摇头,一副疑惑的样子,“即便炼气十层的强者,也不能断肢重生。倒是结出金丹之后,可以脱胎换骨,再造身躯,这时候才能断肢重生。竹下靳虽然实力精进,也只是炼气五层罢了,距离金丹期还远着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吃了什么丹药,把身体修复了吧,这也能解释他的实力为什么精进了。” 嬴战倒不怎么在意竹下靳的身体,他只知道竹下靳意欲染指赵嫣然,这是嬴战不能容忍的,所以,竹下靳必须死。 可是竹下靳有着小强命,那天负伤而逃又被高人救走。现在回到长清宫,竹下靳拥有各种势力和资源,失去一个苗子,他还会再次招揽到更强大的助力,如果他想给自己制造点麻烦,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要不,我把这些事情告诉师父,让她为我出面吧。” 赵嫣然虽然聪慧果决,可是这种事情她依旧征询嬴战的意见,只不过嬴战摇了摇头。 “即便说出去也是两边扯皮,只对竹下靳造成微不足道的困扰,顶多也就是敲打敲打竹下靳,对他的家族造成一些震动。却不能让他死掉,也不能让他的家族覆灭。还是不要惊动你师父的好。这件事情我们自己处理。” “嗯……你在这里要小心,竹下靳认识的人很多,很可能会找人来为难你。” 嬴战呵呵一笑,“寻常小角色我自己都能收拾,强敌也有三丰老哥挡着。这里是师门,他不敢太过分的。即便他丧心病狂,我打不过也能跑。倒是你要多加注意。” “我在师父的山峰上修炼居住,山上都是师父的弟子,外人进去不的。” 又说了许久,赵嫣然把几瓶丹药交到嬴战手上,柔声说道:“这是几样炼体用到的丹药,这是天蛇伸筋草佐以其他药材配制的丹药,对炼体第七层易筋有奇效。这个是以千年虎妖的骨骼为主料熬制的药膏,炼体第八层煅骨用。这个是老杜仲、仙鹿茸炼制的补髓丹,炼体第九层洗髓用……” 那一刻,嬴战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三年前那个冬天,赵嫣然哭哭啼啼的把一瓶丹药交到自己手上的场景。耳边似乎又浮现出她那略带沙哑的嗓音:你要好好修炼,争取能有炼体十层的实力,那样,你也能拜进长清宫找我了…… “嫣然,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达到炼体十层的!” 听到嬴战斩钉截铁的话语,赵嫣然眸中一亮,脸庞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轻轻颔首,柔柔的“嗯”了一声。 “我相信你!” 第三十八章:陷害 深夜,药材仓库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弯若毫发的月亮将不多的昏光洒下,地面上一片漆黑、模糊。 这种时候,宋远桥早已经呼呼大睡,这家伙自从当上药材仓库的管理者,白天就是半睡半醒,晚上就是一睡不醒,要不是张三丰每天拉着他闲扯,只怕他那眼一闭一睁,就是三五天过去了。 张三丰最近一直和宋远桥处在一起,宋远桥这个名字让老道想起了他在武当派的大弟子,爱屋及乌,对眼前那个矮瘦的少年也升起了关怀之意,虽然没有说出收徒的话,可是早已经把他当徒弟对待,甚至还传了他太极拳法。 白天累了一天,老道这会儿早已经进入了睡梦中。说实在的,老道才是最能睡的,吃饱一顿饭能睡十天半个月,睡得身上都起霉了也不起来,所以才会混个张邋遢的绰号。 可是嬴战这会儿却精神抖擞,虽然很想睡觉,可是一想到赵嫣然的殷殷期望,嬴战就找不到懈怠的理由。他在自己的小院里一招一式的练拳,拳脚挥动间内劲鼓荡,强劲的劲力如同甩拉面似地揉搓着体内的筋络,让筋络变得更加密致、更加强韧。 固本培元丹和天蛇伸筋丸的药力在嬴战体内流转游走,源源不断的涌入浑身粗大的筋络中,那一条条筋络仿佛刚从冬眠中苏醒的灵蛇般,慵懒的伸缩着身子,一张一缩间变得更加凝练,更加纯粹,虽是天蛇,却隐隐有一种化龙的倾向。 “哈……” 嬴战长吐一口气,蒙蒙的夜色中,一道瑰丽的光带从他口中现出,还真像灵蛇吐信般,配合着这阴森的夜色,格外恐怖阴森。 不过对修炼有所了解的人就会明白,这是炼体第七层易筋大成的象征。浑身筋络彻底打熬一遍,以筋络发力代替肌肉发力,不但爆发力更猛,爆发的力道也更强,气力也更加绵长悠久。 而且通过筋络,浑身劲力可以更加快速的游走、疏散,张口吐息都能带上劲力,什么佛门狮子吼之类的音杀功夫也都必须有易筋的基础才能施展,否则,内劲鼓荡的压迫力量就能令人浑身气血错乱,血肉崩溃,死于非命。 “嫣然给我的丹药果然神异,一夜之间就炼体第七层大成,炼体第八层也指日可待!” 有了药材仓库的藏货,嬴战再也不用为食材而发愁,缺什么直接从仓库里拿什么,以前修炼时候还让血皇去萃取野兽的精血,现在每天都把人参当萝卜吃,前后的日子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正想着仓库的药材,嬴战耳朵突然一动。他现在的实力只是炼体七层,几百米内针落可闻,而他,恰恰听到几个异常的声音。 嬴战摸出院子的时候朝着张三丰的住处看了看,心中暗道,这老头是真没听到还是装着没听到?不过嬴战相信,如果那边弄出点打斗声,老头肯定会第一个赶到。 药材仓库的营建地点是山腰处一个向阳的平坡,背倚山峰,三面峭壁,唯有一处山路与外界相接。除了嬴战三个大活人,仓库周围连一只狗都没有,而这会儿,仓库方向却传来几个人声。 “快,这一间仓库里面放的是血当归,把金针虫和小地老虎的虫卵撒进去,等到这些虫孵化出来,定然把里面的当归吃得七七八八,眼看就到月底考评,仓库里损失这么惨重,新来的那小子肯定会被赶走。” “血当归不算贵重,我记得那边的仓库是放的是九叶决明子,这药栽种的少,要是也损失惨重,那小子只怕是想走都走不掉。” “嗯,等会儿也往那里面撒点虫卵。奶奶的,咱们在药圃里搜集了一下午的虫卵,可累死了。” “嘿嘿,咱哥几个是累死,只怕那小子过几天得哭死。” “谁让他得罪咱哥几个。” ………… 潜伏在暗处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嬴战很是纳闷,他认出这几个家伙正是白天来送药的杂役弟子,可嬴战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他们。 “怪事,这几个家伙没理由跟我过不去啊。” 而这时,其中一个杂役弟子嘿嘿笑着打开一个木笼子,暗自得意的说:“今天我特意去逮了一窝老鼠,全放进去,这老鼠一窝一窝的下崽,让他小子哭都没的哭。” 木笼盖一掀开,立刻传出吱吱的叫声,旁边几个人听得头发发麻。倒不是惧怕这些东西,以他们的实力,吐口痰都能钉死几只老鼠。只不过对于这种恶心东西人们都发自心底的寒战,是以,那几位仁兄都嫌恶的躲远。 “快去丢掉,草,我还以为你提的什么宝贝东西,奶奶的,回去不洗上十遍八遍老子不让你上床。” “吗的,明天你别跟我一个桌吃饭。” “至于么,你们……” 不过这家伙还是麻溜的掀开笼盖,几个黑不溜秋的老鼠嗖一下就钻得没影,不过以老鼠的习性和繁衍能力,只怕用不了多久,药材仓库这里就会鼠害成灾。 “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浓重的夜色里传来低沉的脚步,几个做贼心虚的家伙立刻撞成一团,慌忙的想要跑路。毕竟他们犯下的事情属于恶意破坏师门的财物,如果被抓到,那么药材仓库所有的责任都得有他们承担,他们想要构陷给嬴战的种种结果也会落到他们自己身上。 千万不能被抓住,快跑啊! 而这时,跑在前面那人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眼前闪过一道影子,随即脸上就传来剧烈的痛楚,大力袭来,他的脖子发出剧烈的呻吟,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把后面的几个家伙撞成滚地葫芦。 “什么人……” 虽然被打了一巴掌,可是那一掌真实的触感让他明白,黑暗中的是一个人,而不是鬼怪。是以,他心中的胆气凭添了许多,暗想着,自己师兄弟五人,难道还会怕了对方一个不成。 ~~~~~~~~ PS:二更求票~ 第三十九章:仰天而唾,自取其辱 嬴战本来还想听听他们到底为什么害自己,竟然这么歹毒,非要害得自己死掉才行。\不过看到他们往仓库里丢虫卵、放老鼠,嬴战终于坐不住了。毕竟这仓库里都是自己的真金白银啊,这虫咬鼠啃的,都是自己的钱啊。 而且,这几个家伙不但想把自己弄出长清宫,更想给仓库造成巨大损失,让自己受到严重的惩罚,要是事情特别严重,恐怕还有性命之忧,嬴战心中终于对他们起了杀机。 “你们几个,蓄意破坏师门财物,是什么居心?马上月底考评,你们就不怕这事情被上面的长老知道,把你们赶出师门?” 那五人王嬴战身后看了看,却没看到第二个人,于是紧张的心情放了下来。他们事前已经调查过,这药材仓库只有两个新来的杂役弟子和一个帮闲老头。两个杂役弟子都是炼体五层的修为,那帮闲他们不知道,可是能落魄到做帮闲的地步,又能有什么实力? 是以,五人都狞笑的看着嬴战,尤其先前挨打的那个,扭了扭脖子,双目中放出凶残的光芒。 “你这个兔崽子,竟然敢打爷爷,看爷爷怎么教训你!” 说着,那个脸上还顶着巴掌印的家伙一挥拳向嬴战打过来,而其他四个则默契的转到嬴战四周,把嬴战前后左右围起来。 “不过是炼体七层罢了,浑身经络只锻炼到那些细枝末节,主干的经络还一点都没触及,就你这实力,也敢跟我叫板!” 搭手都不用,嬴战就看穿了对方的实力,面对挥过来的拳头,嬴战闪都不闪,直接劈手抓过去,他浑身的经络炼化到极致,无论爆发的力道还是爆发的速度都十分可观,一举一动都如同弓张箭射,迅捷异常。那个家伙嘴角的狞笑还没散开,脸上就猛的浮现出剧烈的痛楚之色,随即忍不住的惨嚎出声。 “手!我的手!” 嬴战抓住那家伙的拳头,手掌猛的握合,他手指、手掌、手臂的筋络如同起重机上的滑轮组般,剧烈的运动,七百斤的力道瞬间爆发,那个家伙的拳头瞬间炸起一团血雾,鲜红的血肉、森白的骨骼都在嬴战手掌中变成肉糜,随着巨大的握合之力向四周炸开。 另外四个家伙本以为把嬴战围困起来就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自己这边最能打的老大一照面就被对方废掉了一只手。 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今天干的事情后果严重,他们五个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四个人同时向嬴战扑过去,两个攻击上路,两个攻击下盘,分别袭向嬴战身周要害。 一个月前在回春堂的时候,嬴战被一群炼体二层、三层人围攻,被抱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费武宰割。而今天,嬴战再次被多个敌人围攻,这几个人都是炼体六层的修为,比回春堂的那些人强大了十倍不止。 劲力如风,风利如刀,密密匝匝的层层劲力交错倾轧在嬴战身上,嬴战身上那一身杂役的道袍立刻炸成满天的碎花蝴蝶,这只是普通的棉麻衣料,根本受不住这种强猛的劲力。可是这种劲力在接触到嬴战的皮肤时,却如同蚍蜉撼树,一根毫毛都伤不到。 炼体一层时嬴战的皮肤就轻薄如若无物却柔韧如同牛皮,钝刀都割不破,而现在炼体第七层,身体由内而外的强大,各项体质都与日俱增,所以,那些劲风压迫在他皮肤上,连一道红印都没留下。 不过没等那四人触到嬴战,嬴战便电射般的原地晃动了一下,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向前出掌、向后击肘,双手一前一后,四个人的胸膛便纷纷传来细密的骨裂声,一个个鲜血狂喷的向后倒去。 嬴战颇为感慨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以前在回春堂时,是因为自己实力的弱小,所以很多经验和招式都无法施展,才会被一群跳蚤般的家伙弄得那么狼狈。而现在,自己实力大进,《真皇九龙诀》炼体的神异也露出峥嵘,身体无论速度、力量都远超同等级的人,那些经验和技巧也有了发挥的基础,所以才能在一瞬间放倒四个仅比自己低一线的人。 被废掉手掌的那个家伙痛苦的嘶吼着,捏着断腕不住翻滚,凄厉的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极远,趁着这深沉的夜色,如同小鬼夜哭,格外骇人。嬴战并没有制止他,相反,嬴战正要用他的叫声把师门中的人引来。 “巡山的弟子应该正向这里赶来了,等不了多久,主管赏罚的长老也该来了,你们跑不了的。”嬴战目光冷冷的扫了扫这五个人,“不过在此之前,我很疑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竟然出这种手段陷害我。说吧,否则,我不介意在长老们到来之前废掉你们的胳膊腿。” 那个炼体七层的老大一边裹扎伤口,一边怨毒的瞪着嬴战,只听他咬着牙恨声说道:“嬴战,我们不过是想给你点教训,你竟然敢把我们往死里整。你真是太过分了。” 嬴战冷笑一声,“难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就不是把我往死里整?如果真叫你们得逞,被虫子吃光损毁了几个仓库的药材,我岂不是要受到极刑?哼,你们不仁,还跟我讲什么道义?” 不过和那个断手的家伙不同,另外四个帮凶就没有那么多的底气。其中一个人哭丧着脸说道:“嬴师兄,是我们几个不开眼,惹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是啊师兄,大不了我们把虫子逮出来。反正把我们交给长老对你也没好处,何必呢。” “嬴师兄,你饶了我们这次,以后我们几个就唯你马首是瞻,给你鞍前马后的效力。” 嬴战被他们说的有点心动了。毕竟真把他们交给上面,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抓贼缉盗的功劳也是巡山守夜的弟子得了去。与其这样,反倒不如饶了他们几个,有把柄捏在手里,以后他们也会尽心的给自己做事。 “这事也不是不行……” 只是嬴战还没说完,那个断了手的家伙就“呸”了嬴战一口浓痰,只是嬴战体表时刻缭绕着护身的劲气,这口痰撞到劲气上又原路弹了回去,涂了那家伙一脸。 嬴战不屑的看了看那个家伙,说道:“就你这实力也和我叫板,就像是仰天而唾,自取其辱!” 那人擦了擦脸上的污秽,恼羞成怒的吼道:“你们几个怕什么?就算到了赏罚堂,也会有人保咱们。我表哥是跟着竹下靳混的,只要我表哥一句话,那竹下靳就会把咱们要出来,到时候竹下靳师兄定然会帮咱们出这口气。” 这个家伙被嬴战废了一只手,对嬴战的恨意简直比天高,比海深,其他四个人可以转了山头拜嬴战当老大,他却不能,所以,他拒绝向嬴战妥协。 嬴战听到竹下靳这个名字,眉头紧紧皱起,他目光冰冷的扫向另外四个家伙,说道:“你们的意见似乎不统一。” 被嬴战目光扫到的四人齐齐低下头,一个个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随后他们四人对视一眼,一起走到那个还在吹嘘竹下靳的家伙身旁。 “师兄,竹下靳的名头我们是知道的,可我们几个小虾米哪能请得动那种大神。所以,对不住了师兄!” “师兄,今晚的破坏都是你自己搞的,跟咱几个无关,你到了下面可别怪咱几个。” “师兄,你床头放着的私房钱我会替你用掉的,你不用这么不甘心的瞪着我。” “师兄……”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家伙的脖子呈九十度怪异扭曲,对竹下靳的吹嘘也戛然而止。 “嬴老大,我们的意见统一了。” 嬴战点了点头,“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现在你们先离开,明天中午再来我这报道。” ~~~~~~~~ PS:三更完毕,求票。 说一下,我们这周最好的成绩是新书榜21名,距离20名差了300积分没能超越。前20大关只差临门一脚没踏进去,真是遗憾之至。 新的一周开始了,希望下一周我们能去的更好的成绩。 我会努力地更新,不知道诸位会不会轻轻的点一下投推荐票呢? 第四十章:祸水东引 一队提着法器灯笼的长清宫弟子从夜色中赶赴过来,镶嵌了灵石以阵法催动的灯笼放射出明亮的光辉,把周围照得纤毫毕现。// “有人死了!” “刚断气!” “没救了!” “快发信号……” 一群人看到地上被废掉手掌,又被扭断脖子的倒霉鬼,脸上都浮现出惊慌的神色。看向嬴战的时候都充满了一种如临大敌的警惕。毕竟嬴战手掌的血迹还没消失。 不多时,宋远桥也被杂乱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跑了出来,而张三丰早的就没了踪影。他炼气十层的修为太扎眼了,不适合出现,所以藏起来了。以老道的修为,真藏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原本,嬴战完全可以在这些巡夜的弟子赶来前毁尸灭迹,可是门派里丢失一个人必然会引起诸多调查,到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嬴战干脆就任由他们发现尸体。 嬴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有没有引起哪些大人物的注意,所以没敢趁火打劫到仓库中搜刮一番,虽然一切损失都可以推到这个死人身上,可他还是小心谨慎的没有动作。 “怎么回事?” 终于,一个长须白发的长老赶来了,长清宫内有主管赏罚的长老,杂役弟子每个月的工作考评就是由这些长老做,所以,这个长老对药材仓库很是了解。一开始,他也以为是药材仓库的人完不成管理的任务,所以故意找了一个替死鬼做局,想要摘清责任。可是很快那长老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首先:本月的考评责任是宋远桥的,和嬴战没关系,即便要做局栽赃,也不会是嬴战去做。 其次:他察看了一下,仓库中的各类药材都保管得很妥善,数量上也只多不少,即便要考评,也是合格,根本没必要去大费周章的做局。 最后:那个死者身上真的搜到了多个还遗留有虫卵、虫粪、草叶等物的百宝袋。百宝袋虽然精致小巧,可实际上与麻袋无异,里面的东西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存活,所以,这些虫子和虫卵必定是新采集的,而他向各处药圃一询问,并没有嬴战来往走动的记录,反而是这个死者长时间呆在药圃里。 “长老,这个凶徒蓄意破坏师门内的财物,被弟子撞见之后竟然还想杀人灭口。争斗中,弟子失手将他杀害,还请长老责罚。” 嬴战并没有为自己开脱责任,反而主动请罚。这样一来,那个长老即便想处罚嬴战也开不了口,毕竟嬴战的行为是为了保护师门财物,如果这都受罚,以后还有谁会尽心为师门办事。 “死者有没有同党?” 这位长老没有理睬嬴战的话语,而是精明的看了一眼四周,问出一个关键性的话题。 “回禀长老,弟子来的时候确实见到他跟几个人影在一起,不过弟子刚一喝止,那几个人就四散而逃,弟子也没看清楚他们的相貌。只有这个死者断后,和弟子争斗,才没让他逃掉。弟子想,这个死者应该是他们一群人里身份最低的,要不然也不会留下来断后。” 其实,从地上的脚印和诸多痕迹,那长老都已经断定死者有同党,而且不止一个,所以他才会突然喝问嬴战。如果嬴战回答没有,那就证明事情有疑点,必然会把嬴战带回去名正言顺的调查一番。 不过既然诸多证据都指向那死者确实蓄意破坏,而同党都已经跑掉,这边的事情传出去,那些漏网之鱼也必然已经通好了口供,即便查也查不出什么。不过嬴战的最后一句话却让那长老留了一份心。 “来人,把这里打扫一下。查清楚死者身份和事情的原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还有,师门内和他有关的人都给我捋一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交代一番,那长老突然又向嬴战问道:“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从实招来!” 这一下问得十分突然,而且在问话的时候长老猛的拔高声调,甚至用真气附加到声音中,达到夺人心神的效果,猝不及防之下,被问话的人肯定问什么答什么。这一招,是他以前无往不利的绝技。 果然,嬴战脸上浮现出犹疑的神色,眼神一阵躲闪…… “从实招来!” 那长老又是一声大喝,一时间,所有人的耳朵里都生生不息回荡着惊雷般的声音——从实招来……从实招来…… “有,那人跟我打斗不敌,求饶的时候说,他有一个表哥是跟着竹下靳混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竹下靳指示的,让我识相点放他走,不然让我倒霉……” 说完这两句话,嬴战猛的捂住嘴巴,眼神后怕的看着那长老,“长老,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长老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对自己的审讯手法极端自信,除非是炼气巅峰,精神意志都磨练得圆满无暇,否则,在那种喝声下都会被瓦解心理防线,有问必答。他绝对不相信一个炼体七层的杂役弟子能够抗住他的喝问,更能够在他眼皮底下做戏。 不过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嬴战前世还真有着炼气十层的修为,浑身精气神圆满无暇,只差一步就能凝聚金丹。虽然嬴战的一身实力没有随着穿越带来,但是灵魂却还和前世一样强大,更见识过多如牛毛的精神攻击、音杀、灵魂控制,这种低级的刑讯手段,嬴战几乎是免疫的,更是将计就计,把矛头指向了竹下靳。 而这个结果让那位长老很是头痛。 竹下靳啊,这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依他的嚣张脾性,的确会干得出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才会肆无忌惮的做这种事情。毕竟事情被查出来,他竹下靳也会三倍五倍的赔偿,他根本不在乎这点钱。有后台撑腰,竹下靳根本不可能受到半点实质性的惩罚。以往竹下靳打压对手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是赏罚堂里挂了名的刺头。 一时间,那长老对嬴战升起了一丝同情:唉,多倒霉的孩子啊,刚进师门就被竹下靳盯上了,以后的日子难喽…… 不过对于竹下靳的种种行为,这长老也极度不满,心中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跟其他掌管赏罚的长老沟通一番,对竹下靳敲打敲打。 有了这种想法,那长老再也不怀疑其他。而这时候,一旁的宋远桥突然走上前几步,说道:“长老,仓库里的药材被这人破坏,月底时势必……势必会……不知道……” 以前,宋远桥还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对药材仓库的管理工作根本不上心,心里想着,大不了被赶出师门。可是跟张三丰接触那么多天,宋远桥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老道,再也舍不得离开。所以很是着急月底的考评。有一个倒霉鬼送上门来,宋远桥自然会善加利用。 那长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们做了多少手脚,又会造成多少损失。这几天你们多多检查一下,彻底清除隐患。本月的考评就算了,但是从下个月开始……下个月也算了吧。不过下下个月还要继续严格考评,听到没有?” 听到这话,宋远桥忙不迭的点头称谢。而嬴战心中则是乐开了花,这回,咱可是奉旨捞钱。 ~~~~~~~~~ PS:新的一周,奉旨求票啊~ 第四十一章:竹下靳的变化 竹下靳很郁闷!从来都是他找别人的事,还没有别人找他的事。\ \\ 这次外出遇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些事情即便现在再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外加寒意彻骨。 这一切的经历都像是一块锋锐的砺剑石,狠狠的魔去了他的棱角,捋顺了他的刺头,让他性情大变,由原本的轻狂傲慢变得多了一份稳重,一份阴沉。 是以,面对那一排气势汹汹的赏罚长老,竹下靳神色淡然,摆茶迎客,和他们漫无边际的东拉西扯。 那些长老也很奇怪,要是放到以前,不用三五句话,竹下靳就会直接说:“有什么损失我赔,你们开个价吧!”一句话把准定把大群长老气得三尸神跳。 可是这次,竹下靳竟然不温不火的和自己一群人闲扯,神色中没有一点的不耐。 “几位长老,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昨日回到师门,虽然没有和往常那样张扬,可也有几个师兄弟见到我,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一一询问,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也没工夫串供吧。” 其中一个长老点了点头,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把竹下靳所能接触的那些师兄弟给扣起来了,也对这些人讯问过,甚至动用术法确认他们供词的真实性,得到的结果的确是竹下靳一直呆在居所中,并为外出,除了向他师父请安,也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主管赏罚的长老们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敲打敲打竹下靳,灭灭他的气焰,哪能无功而返,是以,另一个长老说道:“死者有一个表哥,和你极为要好,而且,死者在生前说过所有的行为都是受你指使,不知道这又该怎么解释?” 向来只有竹下靳栽赃别人,哪能被别人污蔑,是以,听到长老那不客气的话语,他立刻就有发飙的冲动,可是在那一瞬间,他又硬生生的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眯起眼睛,冷声说道:“我不用解释,因为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口说无凭,你如何自证?” 竹下靳笑了,“你们既然都知道我竹下靳的为人,那么我问你们,我若要陷害一个人,通常会用什么手段?” 一群长老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搞死!搞残!搞消失! 竹下靳想要搞哪个人,从来不会抖灰粉,敲闷棍,他只会用手中的资源和势力,活生生把对手碾压得崩溃,至不济也要让对方从门派里消失。 “放虫子,养老鼠?这就是我竹下靳的手段?诸位长老,你们觉得我竹下靳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么?” 竹下靳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诉说一个真理,他脸上那种若隐若无的奚落嘲讽是如此明显,许多存心要给竹下靳一个下马威的长老顿时觉得羞恼难耐。 竹下靳那反问的语气,分明是影射这些长老在做那种无聊的把戏。 “你……放肆!” 一个白胡子的长老怒而起身,不过他身边那个年轻的长老立刻起身拉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头,转而向竹下靳说道:“竹下靳,你不要以为没让我们抓着把柄就是没有把柄。我们赏罚堂诸多长老虽不是火眼金睛,可也没哪个是尸位素餐。以后,我会重点关注你,你最好真的天天闭门修炼,不见外客。” 听到这话,一众长老也知道今天的敲打算是告一段落了,一个个起身转头。而那个刚才让说要重点关注竹下靳的年轻长老刻意走在末尾,跨出门槛时,他扭头向竹下靳笑了一笑。 “我是新晋的长老——游啸风。你可以不记住这个名字,但是我相信,这个名字一定会让你刻骨铭心。” 竹下靳淡淡的摆了摆手,看到一众长老鱼贯而出,他这才端起茶盏,轻轻的拨开浮于表面的茶叶,淡淡的说道:“太轻浮,就像这茶叶,虽然有用,又十分碍事。倒不如沉在底下,静观其变,坐等其用,否则,就只能被拨出局。” 眯着眼品了品茶,“嬴战,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他师父能耐再大,还能把手伸进我们长清宫不成?唔……那个死了表弟的人叫什么来着……” 竹下靳品茶的时候,嬴战也在喝茶,不过他杯子里就只有白开水,淡淡的,连山泉的甜味都尝不到。 而在嬴战身前,却站着高矮胖瘦四个年轻人,这四个人正是昨天被嬴战放走的那四个家伙,他们按照嬴战的命令,在中午时赶过来了。 “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些长老不会再追查你们那边。不过你们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这件事捅出去,不但赏罚堂的长老不会放过你们,那竹下靳也会梳理你们,毕竟,你们弄死的那家伙可有个表哥跟着竹下靳混呢。” 昨晚,四个人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那么做,回到住处思来想去,又很是后悔,毕竟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把把柄留在了嬴战手里,而这个把柄,足以令他们四人受到赏罚堂和竹下靳的双重攻击。可他们当时要不那么做,恐怕立刻就要受到极刑。 “两相其害,取其轻!我们多活一日便是一日,如果嬴老大给我们兄弟四人一条活路,我们这条命就是老大您的了。” 那个个子最矮的年轻人很光棍的跪了下去,紧跟着,另外三人也连忙跪倒。 嬴战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受到五人围攻只出了三招,而围攻的五个人却一死四伤。所以,无论嬴战的实力还是嬴战手中掌握的把柄,都令他们感到向嬴战下跪并不是可耻的行为。 从这一系列行为,嬴战也看出,这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忠贞之辈,服从强者是他们的本性。不过嬴战并不排斥这种人,因为,只要自己一直表现出强势,那么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背叛。 放下茶盏,嬴战点着为首那个矮个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马,叫追风。” 嬴战上下看了看那小子的五短身材,根本没有半点人高马大的意味,又怎么去追风呢。 不过“追风”这个名号却让嬴战想起了一段尘封中的秘辛,自己祖先秦始皇最秘密也是最心腹的几个侍卫。 第四十二章:风林火山 嬴战知道,秦始皇有四个最心腹的侍卫,分别是追风、屠林、逐日、傍山。这四个侍卫的实力正如他们的名字那样,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这四人的功绩没有人知道,甚至历史上都没有他们的名字。可是他们的确存在,即便秦始皇驾崩,他们依旧忠于职守,永不背叛。 想到这些,嬴战不由长叹一声,转而看向旁边那个高个,“你叫什么”。 “小的姓申屠,名叫木。” “以后你的绰号就叫屠林吧。” 那个高个先是愣了愣,随后连忙叩谢。毕竟嬴战只是给他起了个绰号,而不是给他改名换姓,这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毕竟屠林要比狗蛋猪头什么的要好听多了。 随后,嬴战又看向第三个,对那个瘦瘦的家伙说道:“以后你的绰号就叫逐日。” 看了看最后那个努力收腹提臀却依旧直不起身的小胖,这个家伙的身材让嬴战很是纳闷,就这种身材,还好意思跑来搞破坏,要是被发现追赶起来,这小胖纯粹是个累赘嘛。 “你的绰号就叫傍山吧。”嬴战无力的说道,虽然这小胖的体型更像是“肉山”而不是“傍山”,可嬴战当下也没什么选择了。 这四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天才,可在没什么大人物提携的情况下,入门两年修炼到了炼体六层,速度也不算慢了。毕竟他们每天要做的杂役的很多,要不然也不会挖空心思的想着偷懒耍滑,所以修炼的时间很少,再加上上清峰和玉清峰相隔甚远,基本上都是好几天才去学习一次,修炼大部分时间全靠自己摸索,都是悟性很高的自学型人才。 随后,嬴战向他们询问起了结怨的缘由,这才知道其中的猫腻。不过嬴战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疏忽。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另几个人摸不着头脑。 “既然你们抢着干,那就交给你们了,我不管你们每天在这墨迹多长时间,只要把活干好就行了。” 四个人自然大喜应是,随后嬴战又问了他们一些修炼上的事情,摸清楚他们四人的体质、功法和擅长之后才向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随后,嬴战的精神力进入到了祖龙金人中。 夜依若百无聊赖的枯坐在城池的大殿中,自从被祖龙金人禁锢之后,她发现自己的体质明显生出了变化,体内嗜血的渴望虽然依旧存在,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摄入鲜血,她身上并没有出现半点异常。 而且,她发现祖龙金人内部的这一方天地很是奇妙,天空上镶嵌的那一粒粒明珠竟然无时无刻的倾洒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和月光相似,却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血族便是依靠月光修炼、变强,所以,夜依若的实力快速恢复着,并且一点点沉淀、质变,此时的她已经达到了炼气十层的巅峰。 虽然实力的提高很让人欣喜,可是孤单的寂寞也十分折磨人,偌大的城池除了夜依若就没有半个人影。而就在夜依若胡思乱想的时候,大殿中光芒一闪,嬴战的身形出现了。 夜依若连忙跪倒迎接,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嬴战紧紧摆了摆手便快步向玄黄祭坛走去,他走得很快,近乎以跑的速度。夜依若虽然和嬴战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从来没见过嬴战是如此的急切,又是如此的失态,于是默不作声的起身,跟了上去。 玄黄祭坛发出金黑色的光芒,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火焰升腾缭绕,高低浮动。而嬴战却无心留意这些,他默默的念起一个名字:追风,随后筛选一番,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追风卫,秦始皇嬴政手下四大侍卫之首,号称其疾如风。天生异体,走逾奔马,千里神行,剑术入化,一生为秦始皇暗杀天下强者逾万。实力金丹十层,复活召唤需求一万极品灵石,或者一万年寿命。 屠林卫,秦始皇嬴政手下四大侍卫之二,号称其徐如林。天生异体,目若神鹰,百里能视物,一箭屠千林,以弓箭射杀敌军将领逾万。实力金丹十层,复活召唤需求一万极品灵石,或者一万年寿命。 逐日卫,秦始皇嬴政………… 傍山卫,秦始皇嬴政………… 他们四人每一个手中都有上万人命,而且,都是各国政要、将领,每一个死在他们手里的人都不是庸俗之辈。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而被称为杀神,可那四十万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其中的将校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和这四大侍卫的功绩比起来真有点相形见绌。 这四人的地位就像是刘备的亲卫赵子龙,赵子龙有长坂坡的千古声名,可是这四个人却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倒不是说他们实力不行,而是所有被他们杀的人都死得看起来很正常、仿佛都是寿终正寝或是死于意外,根本没有人会怀疑。若不是嬴战从祖龙金人里查阅到他们的必胜功绩,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秘辛。 “能有这四个侍卫,我的先祖何其幸也!” 嬴战很想拥有这四人,可是后面那沉重的代价却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现在只有67年的寿命,即便加上十几块极品灵石,也不到一百年,连一个炼气十层的人都无法复活召唤,更别说金丹十层的了。 而且,这四个人对于嬴战现阶段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是以,凭吊一番,嬴战便离开了玄黄祭坛。不过刚走出两步,嬴战脑海里便划过一道惊雷——这四人是秦始皇最亲近的侍卫,那么,他们是不是知道《真皇九龙诀》呢? 复活他们只需要一万极品灵石,而完整的《真皇九龙诀》却需要九十万极品灵石。心中火热的嬴战暗下决心,以后无论是为了功法还是为了人手,都要把他们四个弄出来。 “现在,就让我培养属于自己的风林火山吧。” ~~~~~~~~~~~~~ PS:这一章是昨天的,昨晚第三章写到四百多字时实在熬不住,睡着了。真是抱歉。不算这一章,今天仍然是三更,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第四十三章:生死斗 那个叫游啸风的年轻长老似乎和竹下靳卯上了,每日里就杵在竹下靳居所门外,不管是谁想要和竹下靳相见都要盘问一番,而竹下靳无论去哪都要在后面跟随。\面对这种牛皮糖似地家伙,竹下靳虽然恼火却也无可奈何。 他知道,游啸风之所以敢跟自己对着干,是有人在后面支持他。 若说起来,竹下家族虽然是大晋国第一世家,可是第二、第三的世家也不弱,再加上大晋国王室,这些力量虽然单对单都不是竹下家族的对手,可要联合起来,就算是竹下家族也不敢轻言开战。 “韩无忌、魏信陵、姬天心,也就这三个人敢跟我叫板,不知道游啸风是他们谁指使的,又或者他们三人都有参与……” 游啸风如同跗骨之蛆的盯梢让竹下靳无可奈何。以往他嚣张跋扈,那也只是同门之间,打压的对象是诸多弟子,同门竞争根本免除不了,竹下靳手段过激点,高层也不会管他。可要是他敢对长老下手,那么,即便竹下靳的师父也不能保他周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竹下靳想要唆使人手整治嬴战的心思才没有得逞。可是那个家伙根本不用竹下靳授意,在得知自己弟弟被嬴战打死之后,立刻愤怒的来到药材仓库。 原本死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根本炸不起什么波澜,可是这个小虾米临死攀咬了竹下靳,所以弄得长清宫人尽皆知。是以,很多人都在关注着药材仓库,那个家伙还没见者嬴战的面,就被一群巡山弟子给拦住了。 “嬴战,你个倚强凌弱的畜生,有本事你给我出来!你个欺软怕硬的孬种,是男人的就来跟我决斗!” 吵吵嚷嚷中,嬴战慢悠悠的从仓库里转了出来。他打死那个家伙并把脏水泼到竹下靳身上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幕,只是他终究算错了一点。 “我还以为他会一心给表弟报仇才来找我,没想到他只是为了向竹下靳澄清自己。” 按照嬴战的供词,是那个死者攀咬的竹下靳,是以,作为死者的兄长,眼前这家伙生怕被竹下靳怀疑忠诚,所以迫不及待的来跟嬴战决斗。 虽然鄙视这个人的人品,可嬴战依旧笑着问道:“请问,你哪位?” 叫嚣得脸红脖子粗的那人被嬴战这话噎了一下,周围的巡山弟子都哄堂大笑。谁都没把这家伙当回事,也没人认识他,就他自己在那耍猴似地上蹦下跳。 “老子是你张山爷爷,老子要跟你决斗!” “这辈分似乎有点乱!”嬴战不温不火的摇了摇头,“可是我拒绝跟你决斗。” “哈哈哈,怕了?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孬种!倚强凌弱的废物!” 嬴战笑了笑,“你表弟是炼体七层,我也是炼体七层,何来倚强凌弱呢?同等实力,你表弟却被我活生生打死,那么,又是谁废物呢?再说欺软怕硬,你表弟分明是被竹下靳指使,出了事你也该去找竹下靳理论,来我这叫嚣什么呢?还不是欺软怕硬?” 一连串犀利的反击说得周围那些巡山弟子大点其头,看向张山的目光不由都带着鄙夷。 “人家嬴战才炼体七层,他都炼气一层了,还好意思找人家决斗。” “就是,什么玩意!” “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来这么早,等他对嬴战出手了再把他带回去,好好整治。” “等着吧,他绝对会出手的。” 张山被一群人说得面红耳赤,瞠目结舌,那不加掩饰的鄙夷更让他羞怒难耐。只是巡山弟子职责便是维护师门安全,阻止争斗,他也不敢对嬴战出手,只能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其实呢,想跟我决斗也不是不可以。”嬴战对着几乎崩溃的张山笑了笑,说道:“你是炼气一层的修为,我才炼体七层,公平起见,你就等我修炼到炼气一层再来吧。” 张山怒极反笑,“你要是一辈子都修炼不到炼气一层,岂不是就可以一直拒战?”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立个时间吧!” 说着,嬴战张开右手,五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随后正反转了转。 “十年?”张山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你还真能装孙子的,竟然让老子十年后再跟你决斗,哈哈,你真有脸说啊!” 一旁的巡山弟子忍不住嘀咕道:“十年太长了点,应该是十个月吧。不过即便是有师父栽培的天才弟子,也不可能在十个月的时间里接连突破炼体八层、九层,还有那最艰难的第十层。” “嬴战还真有勇气的,竟然敢夸下海口说十个月,不管他别的怎么样,单是这一点,我就佩服他。” “听说他是个孤儿出身,以前是赵嫣然师姐家里的下人。” “原来他和我们一样也都是寒门子弟啊,可恶,这个张山欺人太甚!” ………… 面对众人的议论,嬴战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立刻,雷得场中众人目瞪口呆。 “十天!” 既不是张山猜测的十年,也不是那些巡山弟子猜测的十个月,嬴战竟然要在十天后和张山决斗。 “十天,怎么可能,十天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突破到炼气一层。” “谁说一定要炼气一层了,有些天才越级挑战也不是不可能。” “可关键嬴战他是天才么?就算天才,炼体期和炼气期是一个质的变化,技巧再好也弥补不了多少差距的。” “该不会是打着主意到时候吃一顿老拳吧。决斗分为生死斗与否的,如果不是生死斗,那张山最多也就打嬴战一顿罢了,死不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嬴战的目光都很怪异…… “十天后,无论我是否突破到炼气一层,都和你一绝死战。记住,生死斗,如果还要点到即止的切磋,我拒绝出战。” 嬴战语不惊人死不休,不但打消了众人的猜想,更是说出只接受生死斗的话来。 张山哈哈一笑,唯恐嬴战反悔似地答应下来,“好!今天的事情大家都听到了,嬴战与我十天后做生死斗。”随即,张山目光冰冷的看向嬴战,“我会去师门办理各项事宜,安排场地,你就好好品味人生最后的十天吧!” ~~~~~~~~~~ PS:今天的第一更送上~ 第四十四章:你是小女子 嬴战答应他十天后约斗,并不是自大,而是他有把握在十天……甚至不到十天就能突破到炼气一层。 他有着前世的经验,在炼气十层之前根本不会有瓶颈之类的东西,只需要积攒、体悟、突破,一切都水到渠成。 一个月的时间,他就突破到了炼体七层,这速度根本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而且他现在有了赵嫣然给的针对每一层次的特效丹药,这个速度只会更快。 而嬴战答应张山的当天,这个消息就长了翅膀似地传遍了长清宫。 上次的命案虽然吸引了诸多人的目光,可那些目光都是冲着竹下靳去的,在他们眼里,嬴战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一个看仓库的杂役弟子,在竹下靳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嬴战在他们眼中已经变得耀眼起来,别的什么不说,能够以炼体七层的实力向一个炼气一层的人发出生死斗,这勇气是绝无仅有的,那些平日里自诩天才的弟子扪心自问,却都自愧弗如。 “该不会是吹牛吧,生死斗需要双方立下生死契,如果嬴战没有在生死契上签名按手印,还是可以反悔的。” “就是,反悔大不了丢点面子,可要真的生死斗,那就是丢掉小命了。” “要是反悔,那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是脸值钱还是命值钱?” “这个……” 众人的猜疑只维持了不到一天,嬴战就以实际行动狠狠的甩了他们一耳光。 长清宫外门弟子张山、长清宫记名弟子嬴战,因仇不可解,怨不可平,故约斗一场,死生无论,伤残不究。双方亲属友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事后纠缠。 张山 嬴战 生死契的内容与格式所有弟子都不陌生,所以,他们明白那个签名和血红的手印代表什么,一时间,所有的流言都消失殆尽,众人数着日子的等待开战那一天。 竹下靳很满意张山的反应。以他的智慧,自然不会相信张山那表弟的攀咬,更不会去怀疑张山对自己的忠诚。是以,他公开的和张山聚饮相会,更是给了张山诸多物品,助他一臂之力。 双方签订了生死契,已经不再是私下里的仇怨了,决斗当天,双方会在规则允许内以任何手段置对手于死地。这些都是门规允许的,是以,竹下靳帮助张山的行为也不会被人攻讦。 而为了给游啸风难堪,竹下靳几乎每日都要和张山在一起,明目张胆的给予其灵符、丹药、灵石等物。游啸风虽然是赏罚长老,可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生死斗,而且已经得到了上面的同意,他也只能干瞪眼。 相对于竹下靳这边的热闹,嬴战那里就冷清了许多。 嬴战在长清宫唯一的依靠就是赵嫣然,除了赵嫣然,还真有点举目无亲的意味。而赵嫣然听说这次生死斗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嬴战这里。 她没有质问嬴战,也没有责问嬴战。因为嬴战看向她的时候很平静,很有自信,从嬴战的眼神中她就了解到,嬴战不是头脑发热,也不是鲁莽愚笨。 “我相信你!” “不负君望!” 赵嫣然没有竹下靳那样的资源,不过她也尽一切所能的帮助嬴战。她知道嬴战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所以解下了自己的佩剑。 “这是我突破到炼气一层时师父给我的奖励,剑名秋水,是一阶灵器。” 修炼者对于物品的分级分别是神、仙、圣、灵、宝,最上的有超神,最下的还有凡物,不过超神级的物品根本不可能存在,而凡物就是杀猪刀、切菜刀之类的普通物品,没有哪个修炼者会无聊的给这些东西排位。 修炼者最常用的都是宝级的法器,也叫法宝。这类物品都是以材料的特性、炼制的手法、镶嵌的阵法发挥功用,没什么灵异之处,虽然是宝贝,但也称不上珍贵。 而灵级的法器不同,这类物品都是有灵性或者灵异之处。而这种灵性或是千年万年岁月的积淀所成,一般而言就是“成精了”,因为岁月的缘故,法器内生出了灵性,如果这个灵性一步步成长下去,甚至会形成灵智乃至灵魂。 相对于宝器那种量产式的大众货,灵器的诞生率极低。也许哪个炼器师走狗屎运,炼制的法器刚出炉就带有灵性,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炼制不出一件有灵性的法器。所以,秋水虽然是最低的一阶灵器,但是对于赵嫣然如今的修为,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毕竟很多金丹期的修炼者都不能拥有一把灵器。 也有一种便利的途径,比如竹下靳那把君子节竹剑,就是以千年竹妖的本体炼化而成,其中蕴含了这个竹妖的灵智,出炉时很大概率是灵器。如果是高明的炼器宗师,甚至能原原本本的保留竹妖的灵魂,如此一来,灵器的品级也就更高。 嬴战接过秋水,立刻就能感到一阵隐约的抗拒之意从剑身中传来,灵器和宝器最大的不同就是它能够认主,无论是精血的喂养还是真气的磨砺,都会令灵器带上其主人的气息,只有主人能得心应手的使用,而其他人使用时都会受到灵器的抗拒,所以,一般灵器都要多日磨练,把自己的气息融入其中,否则,还不如拿着一把没有灵性的宝器。 “君子不夺人所好,秋水你拿回去吧,我有其他武器用。” “君子亦有成人之美,十天的时间,足够你炼化秋水的。” “可你是小女子,不在此列。” “你……” 赵嫣然见嬴战心意坚定,也不再强勉,只是柔柔的说道:“决斗时无所不用其极,灵符药品也都在允许范围内,你要小心,切不可大意。我这几天会尽力帮你打探对方的资料,你安心修炼突破,不用为外事烦心。” ~~~~~~~~ 第二章 第四十五章:炼气一层 易筋已成、煅骨、洗髓也接连突破,只用四天时间,嬴战就突破到炼体十层——化气。 在这期间,张三丰告诉嬴战,他有少林寺的易筋经洗髓经口诀,不过嬴战只是付之一笑。易筋经和洗髓经的名头是响亮,可比起真皇九龙诀来还是云泥之别,嬴战自然不会看上。 第四天,嬴战在锻炼的时候,浑身精血如同沸腾了似地,散发出惊人的热量。遥遥看去,嬴战体表的空气甚至都出现轻微的扭曲,头顶上也无时无刻的冒出丝丝白雾,那些,都是被热量烘出来的汗水。 骨肉鼎炉,炼精化气,焚山煮海,血枯气成! 这就是炼体的第十层,蓄积精血的炙热力量不外泄,把皮囊当做鼎炉,把前九层炼体时积攒下来的精血力量尽数点燃,夺天地造化,以厚浊之血,炼化出轻灵之气。 这个步骤很关键,成则一步登天。这个步骤也很危险,败则血枯人亡。 好在嬴战从来不缺丹药,身体内精血力量的积攒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绝不会出现精血不济,血枯人亡的现象。而且他有前世的经验,这一切都按部就班,不急不躁。 热量仍在散发,水汽仍在弥漫。守在嬴战庭院外的张三丰手按倚天,全神警惕。因为他知道,在炼精化气时受不得半点打扰,否则就会心神失守,精血涣散,瞬间失去所有生机。 宋远桥虽然对嬴战不怎么感冒,可是这几天听说嬴战的事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感。毕竟他当初就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得罪了权贵而被发落到这里看仓库的。 宋远桥对比了一下,面对权贵打压,自己自暴自弃的,可是嬴战面对师门内最具权势的竹下靳时,依旧斗志昂扬,定下生死斗,修为更是接连突破,没有半点消沉。 “我不如他啊!” 听到宋远桥的感慨,张三丰捻须一笑,“痴儿,他秉气运而生,和他的先祖一样……” 张三丰突然想到嬴战交代过的话,不能泄露关于地球的一切,是以连忙打住。 不过这一句话却令宋远桥疑惑不已,心中暗道:嬴战不是孤儿出身么,难道这老头能掐指一算,卜到嬴战的祖宗?对,他说秉气运而生,定然会观人望气的绝学,应该错不了了。 一天过去了……嬴战所在的院子始终被弥漫的雾气笼罩,呼呼的拳脚风声连绵不绝,显然,炼精化气的过程还在继续。 两天过去了……雾气越加浓郁,风声也越来越强劲,可炼精化气的过程还没有完成。张三丰不由眉头蹙起,心中担忧不已。 虽然嬴战准备有充足的饮水和食物,可是按照道理,炼精化气最多也就个把时辰的功夫,哪里能两天都没有结束。虽说转化的时间越长,真气就越加雄浑,可是如果拖得时间过长,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第三天,张三丰焦急不安的踱来踱去,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进去查探。可是这时候,持续了三天三夜的绵密风声蓦地收敛,院子里的雾气也瞬间消散一空,仿佛日出天晴,天地焕然一新的感觉。 以嬴战所处的庭院为中心,一股凌厉的感觉油然而生,向四周散发出沉重而凌厉的压迫,张三丰猝不及防之下都被劲气所伤,被切断了好几根胡须。 “哈哈哈,成了,终于修炼到炼气一层了。” 面对推门而入的张三丰和宋远桥,嬴战得意的亮起双手,手掌间浮现出斑斓的真气光芒,很显然,他炼精化气成功,把浑身精血炼化成真气。以后,他的实力不再局限于肌体的力与劲,真气,已经成为他最强的一面。 嬴战看了看宋远桥,说道:“我这三天修炼,不知道仓库那边如何了,远桥,你去看看,别让什么小人钻了空子。” 宋远桥呆呆的点头,随即转身向外走去,走了老远才幡然醒悟,自言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刚才我怎么感觉嬴战身上有一种令我无可抗拒的气势,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真是奇怪……” 不过宋远桥知道,嬴战说得是事实,仓库那边还是检查一番的好。 而院子里,张三丰目光灼灼的看着嬴战,轻声说道:“炼精化气,也是一种对身体的淬炼,三天三夜,你等同于再一次的洗筋伐髓,这皮毛血肉筋骨更加强悍了,老道当年也没你这中底子啊。” 嬴战得意的笑了笑,“不过是占了功法的便宜。” 的确是占了功法的便宜,毕竟真皇九龙诀是天地宝库中评价为仙级的功法。而真皇九龙诀真正的强大之处正是在炼气期才出现端倪。 “你炼精化气持续了三天三夜,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出了什么篓子吧,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看到张三丰担忧的神色,嬴战心中一暖,说道:“真皇九龙诀有两个重点,一是‘真皇’,二是‘九龙’。真皇指真皇之气,也叫帝王之气,我无论前世今生,命格里都没有帝王之相,否则,修炼这部功法事半功倍,很多招式和绝学也威力倍增,可惜啊!而九龙则指之前炼体的九个层次,每一个层次对应一龙,把身体一分为九,所以,我真气的浑厚程度是寻常人的九倍,炼化的时间自然要比寻常功法更长。” “九倍?” 张三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因为寻常人无论如何修炼,每个层次的真气都有一个上限。除非天生异体或者服食过天材地宝改造躯体,否则都不能突破这个上限。他的太极之道独辟新径,修炼一阴一阳,而这个占其一,所以真气是寻常人的两倍。 真气的浑厚程度关系到战斗时招式的威力,又决定了战斗的持久能力。张三丰以双倍的真气就能奠定一代宗师的地位,更以此功法开创圣地武当,足见其不凡。可令张三丰想不到的是,嬴战的功法竟然是九倍。 “不愧是秦始皇独创的功法啊,果然有过人之处。” 嬴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三天就要决斗了,不知道你用什么兵器呢?要不,这把倚天剑先借给你。” 嬴战摇了摇头,“其实,我们嬴氏一族最擅长的也是拳头。拳者,权也,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 张三丰磨了磨牙,很想把自己的太极拳拿出来和嬴战比试一番,可是想了想,终究没有那么做,给自己留点面子吧。 “反正三天后就能看到了,不急……不急……” ~~~~~~~· 三更完成,求票 第四十六章:先声夺人 无论长清宫还是其他门派,弟子门人之间的比武切磋每天都有发生,可是决斗却很少出现,更遑论以生死为结的生死斗,尤其决斗双方一个是炼气一层,一个是炼体七层。\ 虽然这场决斗很轰动,可几乎所有人在谈论起的时候都一致认为炼体七层的那个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炼体期只能以蛮力巧劲取胜,可遇到真气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是啊,真气流转于体表,可挡刀剑,灌注于刀剑,可切金石,根本不是炼体期能够想象的。” “胜负根本没有悬念,不如我们赌一把,看那炼体期的小子能撑几回合?” “秒杀!” ………… 嬴战也知道这一边倒的舆论,不过他每天都把自己封闭在小屋里,除了赵嫣然之外不见任何外人,就连刚刚收服的那四个杂役小弟也不见。毕竟这四人刚刚归顺,还不能放心他们的忠诚问题。 虽然不出门,可嬴战却拿出自己全部的身家,授意宋远桥去那些开盘口的地方买重注。他买注的地方也精挑细选,和竹下靳亲近的那些人一律投注,和竹下靳关系不睦的那些人则一概无视,至于竹下靳自己开的盘口,更是一次投十块极品灵石。以他们开出的一百倍赔率,估计能赔得当裤衩。 太清峰主管师门的征战事物,这次决斗的场地自然也就设立在了太清峰的决斗场—— 嬴战身着一袭玄黑色劲装出现在生死斗的擂台上,瞬间,所有的鄙夷和不屑全都消失一空,因为嬴战毫不掩饰的外放着体内真气,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糅合了九种色彩的真气光芒在他身上升腾缭绕,诡异而强大的气场笼罩了半边擂台。 “怎么可能,签订生死契的时候他不是炼体七层么,这分明是炼气一层的标志。” “天杀的,那些庄家蛊惑我们去押张山,奸诈小人。” “嘿,哥哥我就喜欢爆冷门,在竹下靳那压的嬴战,这回赚的灵石估计能买个六阶宝器的。” 决斗场能容纳万人,前来观看决斗的也有四千多人,可每人一句的怒骂起来也有点山呼海啸的势头,而那些被千夫所指的庄家,真不知道会不会无疾而终。 那些开了盘口的人看到嬴战这一身真气光芒时,额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了,虽然压嬴战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只手可数,可关键他们之前不当回事开出的赔率太大了,万一嬴战赢了,那就真的赔到家了。 而这些人中,竹下靳额头上的汗水是最多的,因为有一个杂役弟子下了十块极品灵石买嬴战胜,他手下的人不敢当这个家,特意请示,竹下靳乐呵呵的说接了。 毕竟,炼体七层对战炼气一层,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而这会儿看到嬴战强势出场的样子,竹下靳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 “可恶!给我查,那一单是谁下的,让我查出来,一定要他死,竟然敢坑我。” 竹下靳虽然脾性收敛,可这时还是暴怒起来。当初为了羞辱嬴战,直接开出一百倍的赔率,却没想到还真有人压,而且一次压了十块极品灵石。如果嬴战赢了,那自己就要赔出去一千块极品灵石,即便算上吸纳来的其他投注,也得赔出去八百多块极品灵石。 即便竹下家族有钱有势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灵石,即便拿得出也不可能会给竹下靳用,这笔钱很可能要从自己包里出。砸锅卖铁,砸锅卖铁也不够啊。 对方既然隐忍得这么深,又这么有信心,必然有十分的把握,自己支持的张山恐怕输面要更大一些。 嬴战刚一出场,周围所有的庄家都修改了赔率或者停止接单,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嬴战是如何从炼体七层达到炼气一层的,甚至于决斗的另一方张山什么时候上场的都没人关心。 几分钟前,张山还在脑海中盘算着应该如何斩杀嬴战,甚至想这应该给他怎么样的死法才能让自己主子消气解恨。可是与嬴战面对面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狂妄自大。 “你怎么可能有炼气一层的实力,而且,你的真气怎么可能这么浑厚,这才十天,这怎么可能!” 嬴战嘴角浮现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他并没有理会张山的疑问,最好让对手把疑问带到棺材里去。 “可以开始了么?” 生死斗是赌上性命的决斗,没有任何规则可言,飞镖暗器涂毒什么的都百无禁忌,只要你用的出,就可以用。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最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必须有一方死亡,决斗才算结束。 通常,最常用也最影响平衡的就是符篆和丹药了,毕竟每个人的真气都是有限的,无论施展绝招还是使用术法都要耗费大量的真气。可符篆是用的符纸中的力量,并不消耗本身真气,而丹药却可以恢复真气,甚至提升力量。 不过符篆使用过多会令周身灵气紊乱,而在这种紊乱的灵气包裹下,也许刚刚招出一个火球闪电什么的,却突然失控爆炸把自己弄死,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至于丹药,提升修为都是拔苗助长,恢复真气也不是立竿见影,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所有的外物都不值一提。 “可以开始了么……” 嬴战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句,因为以上那些原因,生死斗是没有裁判的,不会有人喊开始,也不会有人喊结束,双方随时都可以开始,偷袭也在允可之列。 是以,张山根本不答嬴战,身上真气升腾,暴吼一声挥拳打来。竟然是不宣而战。 看到张山的动作,场外嘘声一片。毕竟嬴战两次询问是否开始,而张山却一句话不说就偷袭,无论道义还是气势,张山已经处于了下风。 嬴战询问张山是否可以开始并非因为他迂腐,这是他的攻心之策,这是明确告诉张山,自己有备而来,底气十足。反而是被嬴战炼气一层实力先声夺人的张山心中没底,在嬴战一再的催促下失了分寸,竟然抢攻偷袭。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张山心生乱象,正好让我乱中取胜。” ~~~~~~~~~ PS:今天的第一章,求票。 第四十七章:十火金乌符 张山身上流转着淡淡的真气光芒,光芒很淡,几乎都无法实质化,这是炼气一层的外在表现。\不过在张山接近到嬴战身侧的时候,他身上的真气猛的炽烈,比原先浓郁了两倍不止,一种实质的感觉涌现在众人心头。 “张山隐藏了实力,他是炼气二层。” “竟然示敌以弱,想要麻痹敌人,这小子太不要脸了。” “他的后手应该不仅仅这一个,这场决斗有看头。” “那个嬴战悬了……” 嬴战也没想到张山会蓄意隐藏实力。不过想想也是,他十天前就是炼气一层顶峰,这么多天来收到竹下靳那么多好处,突破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你的第二层似乎还没稳固,根基不牢啊!” “杀死你已经足够了!” 张山拳头上真气凝聚,隐隐呈现出升腾的火焰,拳头还没到嬴战身前,一股炙热的硫磺气味就充斥鼻端。 张山的拳头又很重,还很刁钻,很显然,他拳脚功夫很高明,要不然也没资格跟着竹下靳混。 张山的拳头很快,也很密集,炽烈的火焰如同流星火雨般席卷嬴战视线所能触及的一切范围。 不过这些在嬴战面前都不够看,论起拳脚,嬴战的战斗经验几乎涵盖地球五大洲四大洋的各种强者,张山几辈子都不会有嬴战那般丰富的经验。 “真真假假,不过是低级的障眼法罢了!” 嬴战单手伸出,如同灵蛇探头般叼向密集的“流星火雨”,张山拳头带出的火光瞬间停滞,随即炸裂,消散,他的拳头被嬴战精准的叼住。 张山努力挣扎一下,可是嬴战的手指如同精钢浇筑的般,他根本无法抽离拳头。而且,不等他继续挣扎,嬴战的手掌猛力握合,随即,只听到一阵密集的劈啪声。张山的右拳被嬴战整个捏碎。 张山倒也硬气,脸庞扭曲着向后退去,体内真气流转,立刻阻断右手部位的血脉,伤口喷涌的鲜血立刻被遏制。这也是修炼出真气的好处,可以随时以真气封闭血脉,不会过多失血。 第一次交触,嬴战完胜,张山完败,而且被废掉一只手。 场外,马追风四人脸色煞白的看着嬴战那血淋淋的五指,眼前的场景似乎又和十多天前的那一夜重合,同样是以掌接拳,活生生捏碎对手的拳头。 “嬴老大的实力也太离谱了吧,炼体七层能捏碎炼体七层的拳头我没话说,可现在张山是炼气二层啊,整整差了一个级别呢。” “少见多怪。有些人天生神力,没有修炼过就能有千斤的力气,难道你能说他是炼体十层么?” “对,修为并不能决定一切,也许嬴老大的身体修炼得很强悍,那张山的身体和老大没法比,就好像以卵击石,被捏碎手骨也不是不可能。” 观众们原本因为张山炼气二层修为而稍稍扬起的兴致瞬间被打压下去,失去一只手,张山几乎输了一半。 不过这时候,张山左手一翻,一把隐隐流转着火光的精钢长剑出现在他左手中,一沓符篆从张山掌心飞起,被他的长剑挨个穿起,随即一串符篆尽数点燃。 “天有十日,地赤万里。天有十火,煮海焚山!” 张山右手断腕上猛的激射出一蓬鲜血洒在燃烧的符篆上,得到精血之助,符篆的灵力波动更加剧烈,炽烈的火光从剑上冲起,变成一个个头颅大小的圆火球在张山头顶上盘旋,舞动间,还能鸟雀的轮廓在火球中盘旋。 “接我的十火金乌符!” 十只仿佛小太阳般的金乌火球在头顶盘旋飞舞,炽热的高温将角斗场周围的空气烘烤得虚幻扭曲,即便张山这个施术者,也被炙得须发卷曲,面色焦黄。而火力正中的嬴战更加难捱,他身上的玄黑色劲装竟然升起了丝丝青烟,似乎随时都会自燃的模样。 看到这十只金乌,嬴战不由想起了地球上后羿射日的传说,只是他并不打算学后羿那样一箭一个的打鸟,而是捏紧了拳头。 浓郁的真气从嬴战体内冒出,九色的真气如同一层隔膜般将十火金乌符的炙热火力隔绝在外,身上不断升腾的青烟也终于被遏止。 可是这时候,那金乌火球一阵盘旋,仿佛彗星般的坠落下来,劈头盖脸的朝嬴战砸去。一个坠落,其他九个在周围盘旋,压缩着嬴战的活动范围,令他无法躲闪,只能硬生生的和这个金乌符相撞。 张山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这个十火金乌符是竹下靳给他的,这十张金乌符都是用蕴含火灵力妖禽的血液研磨刻画,其中蕴含的火灵力量结合阵法,能激发出金乌的一丝炽热之力,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丝,可是对于炼气一层修为的人来说,也是致命的。金乌就是太阳,是至刚至阳志强的火焰力量,焚化万物,融毁一切,血肉之躯根本不能抗衡。 而这只是单独一张的威力,而十火金乌符十张一套,一同使出,就像是十日凌天,赤地千里,别说金乌火球的撞击,单是炙热的烘烤,不多时也能把人烤成干尸。 场外众人有识得这个符篆威力的,立刻显摆似地向周围的人讲述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以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嬴战,的确,据说这套灵符即便炼气三层的人也要栽一个大跟头,更别说嬴战这种炼气一层的,根本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 “真瞧不起这个张山,炼气二层打炼气一层,竟然还要以符篆取胜。” “符篆怎么了,符篆也是一种实力,难道生死相搏的时候还规定不允许用符篆?” “哼,不就是抱了竹下靳的大腿,得到的赏赐么,有什么了不起。” “看你那矮穷戳的样,自己用不起符篆还看不得别人用。” “你敢再说一遍……” 不管场外的争论和众人心态,嬴战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处变不惊,古井不波。无论是捏碎张山手掌还是面临十火金乌符,他都没有半分色变。 而当第一只金乌冲到跟前,第二只金乌敛起双翼作势坠落时,嬴战终于有了动作,他右拳紧握,猛击向天,同时口中喝道:“拳掌天下!” ~~~~ 第二更,呃,白天没工夫码字,这会儿是不是太晚了?弱弱的问一句,还有票么。 第四十八章:决斗胜 拳掌天下!又或者说——权掌天下。\\ 嬴战喊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变得凌然不可侵犯,神圣不可亵渎,一股伟岸的意味从他手脚中流溢出来,一种足履至尊,手握六合的感觉油然而生。 嬴战的手是握拳状,可是张山却感觉,那一刻嬴战的手似乎是张开的,张开的手掌托撑起苍天,握合的手掌掌控了万物。绝对的控制,丝毫不漏的掌握,把一切都紧攥在手中。 那一瞬间,嬴战身上的九色真气剧烈翻滚,如同百川归海似地汇聚在嬴战手掌中,立刻,嬴战的拳头就超越十火金乌,成为场中最耀眼的所在。 金乌火球势头不减,狠狠的撞在嬴战高举的拳头上,可是嬴战拳头上九色真气一阵流转,龙纹闪现,一股霸道的意念从中散发出来。 此时的嬴战就好似一个巡狩天下的君王,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霸道意念。这天、这地、这空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君王的,万事万物,都无法违逆君王的意念。 在这股霸道的意念笼罩下,金乌火球中运转的阵法立刻被嬴战掌控,阵法停止,凝聚的火焰力量也瞬间涣散,炸成满天火光消失不见。 仿佛捏碎张山的右手般,第一个金乌火球也被嬴战以同样的手法轻松捏碎,那满天飞窜的流火映衬的嬴战如同火神在世,充满了神圣的威严。 而这时,嬴战却悄悄的背起右手,手指痉挛的抽搐着。 疼!真的太疼了。筋络抽搐,痛入骨髓。 真皇九龙诀中的拳法是秦始皇所创,这套拳法的奥义是王道的极致,是掌控世间,执拿天地,以帝王之心君临天下。 只不过后世的嬴氏子孙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得到这套拳法的精髓,也是经历了几代人的摸索,才知道,原来他们没有帝王之气,没有秦始皇那种履至尊而制六合的无上意念。 也亏得这套拳法神异无比,即便嬴战无法发挥出它所有的威力,依旧接下了金乌火球的撞击,只是受了点轻伤。 “我没有帝王的命格,也体会不到帝王的意念,达不到王道极致,根本无法做到绝对掌控,这套拳法的效果也大打折扣。那金乌的力量泄露出来,虽然不多,却也炙伤了我的手。” 而这时,张山长剑一指,剩余九个金乌火球飞曳流转,拖着绚丽的尾巴撞向嬴战。这一刻,还真有点日从天坠,毁灭世间的意味,所有人都似乎看到了星沉地动的那一幕。 若说心中不紧张是假的,嬴战虽然对自己炼体的成果极其自信,可也没傻到拿血肉之躯和这九个火球碰撞。 右手一抖一震,雄浑的真气冲入手中筋络,残余在体内的火毒余温瞬间被驱逐出去,那种剧烈的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随即,嬴战再次打出真皇拳第一招——拳掌天下。 充塞天地,掌控一切,嬴战的拳头在九色真气包裹中撞在了金乌火球上,冲在最前的那个金乌火球立刻停止,被嬴战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势控制。不过这次嬴战并没有再硬生生击碎火球,而是变拳为掌倏地一划,被掌控的金乌火球立刻向回冲去,与后面八个金乌火球撞在一起。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场地中炸起,一瞬间,周围的天地灵气无比紊乱,即便呼吸都为之胸闷,更别提凝聚灵气,使用术法。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张山再燃烧符篆,那么不等术法成型,必然会在这紊乱的灵气搅动下令阵法崩溃,灵气暴乱,伤敌不成,反先损己。 也正是这时候,嬴战从熊熊的火光中冲了出来,平平无奇的一拳打向张山。张山吃惊之下连忙挥动长剑,挽起一连串的剑花向嬴战眉心、咽喉、双肩、心窝等处刺去。 嬴战体内的真气无比雄浑,足足是寻常人的九倍,所以他才能安然无恙的从爆炸的火焰中经过,更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向张山发动攻击。 “我说了,你这种低级的障眼法对我无用!” 嬴战变拳为掌向前推出一道猛烈的气劲,与剑花交错,随即食中两指并起如剑,铿铿有声的点在那一连串的剑花中,仿佛万树梨花般的长剑瞬间失去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幻影,只剩下一道孤零零的剑身—— 被嬴战捏在手中。 空手入白刃、切金断玉手、大力金刚指……多种绝学被嬴战在几个眨眼的时间里接连使出,所有的招式和技巧都炉火纯青,信手拈来,只是一个交错,便听到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张山手中那一把品级不低的长剑被嬴战空手断成十多截。而就在张山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那十几截断剑时,嬴战已经一拳头打过来。 拳掌天下。 一拳! 狠狠的一拳打在张山胸膛上,瞬间,一阵绵密如同爆竹般的响声从张山体内传出。嬴战一拳击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掌控了他浑身的精气神,随即真气摧枯拉朽般的涌入,张山浑身的骨骼哪能经受得住,瞬间被这雄浑的力量碾得粉碎。 “噗……” 张山猛的喷出一口血,不过这些含着内脏的血液在泼洒到嬴战身前时,立刻遇到一层透明的隔膜,随即贴着嬴战身体向下流去。这是嬴战外放的真气。 “我还有……” 嬴战不等张山说完就将其打断,“我知道竹下靳还给了你自残用的逆魔丹,召唤妖兽的镇妖图,我还知道你不止长剑一样法宝。可惜,你是用不出来了。” 张山惊骇的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嬴战怎么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 “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去问阎王吧。作为我扬名的踏脚石,你的使命完成了。” 嬴战又打出一拳,这一拳却是打在张山的面门上,立刻,仿佛铁锤砸西瓜似地,场中瞬间爆起满天的红白之物,许多心理素质不强人立刻尖叫甚至昏厥。 干净利索的灭掉张山,嬴战的目光立刻被他缝制在袖口的百宝袋吸引住。 按照规矩,生死斗胜者可以拥有死者的一切,而竹下靳赐予张山的诸多财物,应该都在这个百宝袋中。 ~~~~~~~~ PS:第三更 第四十九章:赢了点小钱 “他的确是炼气一层,没有隐藏实力,可是无论身体强度还是真气的凝练程度,都要远超常人。/ //他修炼的是我们派中哪种功法?” 主管征战的太清峰主殿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挥手散掉中间那面水汽凝成的镜子,满脸疑惑的向周围几个同样年岁不小的老头说道。 这场生死决斗发生在他们太清峰,虽然只是两个炼气期弟子的争斗,可是这些老家伙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了兴趣,使用术法窥视了比斗的全过程。 旁边一个稍年轻的长老掏出一卷玉片编制的书册,翻阅一番说道:“这个嬴战只是记名的杂役弟子,入门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修炼的这么快,已经是炼气一层了。哦对了,他一进门就被派往看守药材仓库,还没去上清峰选修功法。” 长清宫所有弟子的信息都会记录在专用的玉简书册上,随后分发各峰,是以查询起来也方便,那个长老大眼一瞟就把嬴战的基本资料给说了七七八八。 “看样子是自学成才啊。这种弟子资质悟性都很不错,多多培养定成大器。” “战斗也很干净利落,那十火金乌符即便炼气三层的修炼者遇到也十有八九会被烧死,他竟然能破掉。” “干净利落倒也说不上,其实他一招就能解决对手,却还给对手出招的时间。” “不过这小子刚入门就敢跟竹下靳叫板,单是这勇气就足以让那些主峰上的弟子汗颜。” “是啊,这小子泼天的胆大,很和我脾胃。” …………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当中那个老头咳了咳,说道:“嬴战修为是差了点,可资质与潜力都值得我们培养,而且他对战斗很有天赋,正适合我们太清峰需要。既然他还没有选修任何功法,那我们就把他挖过来。” “峰主,这事貌似不妥吧。”底下一个长老立刻说道,“本门所有杂役弟子都归上清峰统辖,弟子修炼到炼气一层,通过考核成为外门弟子,才能进入其他各峰。修炼成金丹,成为内门弟子之后才能进入主峰。现在嬴战只是一个记名的杂役弟子,把他要过来恐怕会惹非议。” 那峰主想了想,似乎和规矩不符,不过他还是皱眉道:“那竹下靳不过炼气三层,就被授予核心弟子,能在主峰居住修炼,凭什么我就不能?” 拿着玉册的那人肩膀一垮,苦笑道:“峰主,您又不是不知道,竹下家族对我长清宫的建设有诸多贡献,那竹下靳有今日地位也是论功行赏,不算违规。而这个嬴战,却是贫民罢了。” 那峰主磨了磨牙,恼火的点了点头,“那就先把他定下,别让上清峰和玉清峰跟我们抢,另外,派弟子跟他多接触接触,最好能让他本人坚定心意来我们太清峰。” 手持玉册那人立刻捻须一笑,“峰主,您那孙女年方二八,跟嬴战一样的年岁,而且他俩八字很合,我暗里卜了一卦,他们还真有着前世的夫妻缘分……” 峰主脸颊颔下的须发立刻戟张倒竖,仿佛刺猬般,只听他怒吼道:“君虚武,你个老杂毛,这种话你说过不下十次了,我呸,你以为我孙女嫁不出去么,你给我站住……” “这回是真的,这回绝对是真的!” …… 嬴战搜刮了张山的百宝袋走出决斗场地,一路上,并没有鲜花和掌声,有的,只是指指点点,还有众人那看猴子似地目光。 平心而论,在场的有一大半人的实力都超过炼气一层,嬴战虽然强悍,可是对于众人来说也没有什么稀奇。众人纯粹是听说一个炼体七层的小不点不自量力挑战炼气一层的强者,纷纷赶来看小不点怎么死的。 “奶奶的,本来听说是生死斗,还以为会上演炼气一层虐杀炼体七层,没想到这小子也是炼气一层,白白害老子亏了十块下品灵石。” “就是,我也亏了几十块灵石,本来还想着用这点钱去买点益气丹突破瓶颈呢。” “两位兄弟别在这郁闷了,哥哥我押了一百块中品灵石呢。这下好了,全因为那嬴战打水漂了。” “谁不知道大少你是土豪啊,每个月都要花去好几百块中品灵石,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可我们哪比得起啊。” “唉……一般一般……今个哥请几位兄弟去山下的酒肆逍遥一番,去去晦气。” 那个被称作大少的人虽然嘴上谦虚,可他那一脸受用的表情很清晰的告诉别人,他十分享用别人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炼气期的修炼者可以抽取灵石中的灵气辅助修炼,所以,灵石在修炼者眼中就是比金银更加贵重的物品。寻常人都只是用下品灵石修炼,一块下品灵石够用好几天的。而一块中品灵石可以兑换一百块下品灵石,足见这个大少的财大气粗程度。 “请让一让……” 嬴战虽然不在乎那些看猴子似地眼神,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被众人当猴子围观,而眼前这一圈人看到他走来,不但没有让路,反而还故意散开,把两边也给堵住。 “呦……这不是害我们输得一塌糊涂的大赢家么,怎么,嬴兄是来看我们这群人笑话的?” 嬴战瞥了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少一眼,随后眼神落在他们身后那一张摊着布幔的桌子上,那里是一处投注点,只是因为那些人都压的张山,基本上没人前来,一时间清冷无比。 “我买自己获胜,赢了点小钱,想去兑换。” 听到这话,尤其是嬴战那一句“赢了点小钱”,一圈子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他们都不认为嬴战这种刚入门的杂役弟子能有什么积蓄去押注。 “小钱?不知道这钱该怎么个小法啊,难道你押了半块下品灵石?那也不错,一百倍,就是五十块,说起来,你还真赚了不少呢。” “五十块下品灵石算什么,大少哪次带我们出去吃喝玩乐一场不得上百块灵石的。” “哎哎哎……一百块灵石嘛,小意思,今天你们不给本少花掉二百块灵石就是不够意思……” 一圈人戏谑的调侃着嬴战,同时人群稍稍分开,露出一条道供嬴战前去兑换。同时,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嬴战能拿出什么样的票据。 这里的事情早已经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力,看热闹的天性令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聚起来,都等着看嬴战的笑话。 “我在你们这里押了一块灵石的赌注。请你帮我兑换一下,这是票据……” 嬴战很平淡的掏出一张花纹独特,根本无法模仿伪造的票据。对于这种票据,在场的人都不陌生,正是师门内那些有钱有势的弟子做庄开盘口用的,每一张都有特殊的花纹和材质,以及专用的铃印,普通人无法模仿,也不敢模仿。 那个大少一听嬴战说得“一块灵石”,立刻都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哇哈哈,我就说嘛,他肯定是押了一块下品灵石。” “就是,像他这种穷比,能有什么大钱。” 不过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那个庄家看到这张票据时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随后他收起票据,从自己的储物法器内掏出一堆灵石放在桌上。 “这是你的一百块极品灵石,清点一下吧。”说完,那庄家就把凭据狠狠的撕碎,仿佛要把肚子里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嬴战点都不点,大手一挥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而那个刚才正在肆意嘲讽的大少瞬间仿佛被割了脖子的公鸡般,怪异的咯咯着,俩眼圆溜溜的瞪着。 “极品灵石……他押的是极品灵石……” 周围的人也哄得一声炸开了锅,毕竟能用得起中品灵石就是土豪级的人物,却没想到嬴战一出手就是极品灵石。这可是远超过中品灵石、上品灵石的极品灵石啊。 “我在你们这里押了一块灵石的赌注。请你帮我兑换一下,这是票据……” 就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时候,嬴战又走到了下一家,说着同样的话语,做着同样的动作,再一次把一百块极品灵石扫进储物戒指。 “我靠,他押了两块极品灵石,真他妈有钱啊。” 不过这些人的惊讶还没到头,紧接着,嬴战又走到了第三家…… 之前,嬴战让宋远桥帮忙投注了十九块极品灵石,其中九块分别在九个与竹下靳交往过密的人那里,剩余十块全都在竹下靳那里。 “第四家……” “第五家……” “第六家……”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轰动了,不知疲倦的跟在嬴战后面,一个个的数着嬴战兑换了多少灵石。而先前嘲讽嬴战的那个大少早就灰溜溜的消失了,只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脸见人了。 “第九家……老天呐,这嬴战到底投了多少注啊。” “诶,你们发现没有,嬴战投注的这几个庄家都是竹下靳的铁杆盟友啊,莫非他是故意的?”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对了,那个被嬴战打死的张山也是竹下靳的小弟啊。” “莫非……嬴战跟竹下靳有仇?”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飘向了不远处一个投注点,那里的布幡上写着“竹下靳”三个字,这说明那里是竹下靳开盘坐庄的地方。 “咦……那桌子边上的人好熟悉啊,对了,那不是竹下靳么……” “对对,就是竹下靳,他那张帅气的脸我天天都能梦到……” “花痴,也不看看你那样子,竹下靳能看上你才怪。” “快看快看,嬴战往竹下靳那走去了。” 嬴战看着竹下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竹下靳看到嬴战,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外的神色,“我还以为是韩无忌、魏信陵那几个家伙,没想到是你这个贱坯子。” “贱坯子也差点要了你的命呢,怎么,你这手不疼了?” 竹下靳眉梢一挑,眼底浮现出一丝怒火,不过他并没有发飙,而是面带笑容的说道:“放弃这赌注,我保你在师门内平安无事十年。” 竹下靳说出这话的时候很是肉痛。因为他不但要支付这一千块灵石,他那些盟友的损失也要算在他头上,全部赔出去的话,竹下靳砸锅卖铁都不够,还得东借西凑。所以,他想以势压人,让嬴战主动放弃这笔赌金。 “平安无事是靠我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你的嘴皮子,一千块极品灵石,拿出来吧。” 嬴战一席话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什么,他在竹下靳那押了十块极品灵石!” “一百倍的赔率啊,竹下靳真是自讨苦吃!” “只是不知道嬴战有没有命去花这笔钱……” 竹下靳听到周围的议论声,眼底的怒火一闪而逝。如果眼前看热闹的人只是几百个,他早就让手下冲出去把他们轰散了。可是眼下里里外外围了四五千人,周围还有更多的人闻讯赶来看热闹,竹下靳也不敢轻易的触犯众怒。 “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带灵石,眼下无法给你兑换,你就等两天再来吧。” 竹下靳本来只想看看是谁跟自己作对,坑自己那么多的灵石,却没想到不是预料中的老对手,而是嬴战。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周围竟然围聚了数千人。 见是不可为,竹下靳就像使拖字诀,把这笔账拖烂掉。反正灵石在自己手里,欠钱的是大爷,自己铁了心不给,嬴战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时候,两男一女从人群中排众而出,站到了竹下靳对面,一脸戏谑的看着竹下靳。 “竹下公子,我没听错吧,如您这般的大少爷,竟然也有出门不带钱的时候。” “就是啊,竹下公子,你们家族不是每年都给你几百块灵石的花销么,怎么,今天才过了一小半,你一整年的花销就没了?” “是你家里不给你钱了呢,还是你家里给不起你钱了呢?” 这三个人的话语都十分尖酸,尤其是最后那个女子,一句话更是说的仿佛竹下家族江河日下,日薄西山似地。 竹下靳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两男一女,“韩无忌、魏信陵、姬天心,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参与其中,否则,哼!” 说完,竹下靳手中光芒一闪,一把鲨皮的连鞘长剑出现在他手中。竹下靳强忍住心中的不舍,故作平淡的将那把剑放到桌上,轻声说道:“宝剑赠英雄,这把破浪是六阶灵器,足够一千块灵石了。” 竹下靳可以对嬴战耍无赖,那是因为他看不起嬴战,可是见到韩无忌、魏信陵这几个老对头,他怎么也拉不下这份脸。 一旁的魏信陵啧啧说道:“竹下靳,听说你前段时间重金收购了一把灵剑,莫非就是这把破浪?你还真是未卜先知,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啊。” 竹下靳笑而不语,饶有深意的看了四人一眼,这才缓缓转身离开。 嬴战收起那把破浪,随即向韩无忌三人拱手一谢,“多谢三位师兄师姐,否则,这笔账肯定要被竹下靳赖掉。” 一直笑而不语做壁上观的姬天心柔柔一笑,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 ~~~~~~~~~ PS:本章4500字,为了保持阅读的连续性,没分开。最后,打扫点剩余的票票。 第五十章:小卒子 太清峰山腰处一个斜飞出山崖的小亭中,一个青石雕琢的圆桌,几个圆滚滚的石墩,还有一面刻满龙凤舞字迹的石碑。/ \ 嬴战随着姬天心三人进入小亭,立刻,就有几个浑身气息凝滞的弟子把守在狭窄的山路上,那无声的气势让紧随而来的人群知难而退,没有去打扰姬天心三人。 小亭中,姬天心手中光芒连连闪烁,酒坛、酒盏、下酒的小吃一样样被摆在桌上,随后,不等姬天心招呼,韩无忌和魏信陵便猴急的抓起酒坛斟满,俩人的眼神随着酒盏中的光芒转来转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嬴师弟啊,看样子我们哥俩也托你的福啦,平日里这种酒可不是普通人能品尝到的。” “就是,我一年能喝道一次就不错了,姬师姐也太小气了些,每次看到这酒我都馋啊。” 姬天心歪着头看向魏信陵,“既然说我小气,那么这一盏也没了。” “师姐,千万别……” 嬴战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却在想着:不就是大晋国的御酒么,当初从竹下靳那里坑到三坛,又从他储物戒指里得到十几坛,不过这二十坛酒全被闻到味的张三丰软磨硬泡外加撒泼耍赖的要了去,嬴战也没能过一回嘴瘾。 细细品味着御酒的滋味,嬴战舒服的眯上了眼睛,这种酒的确美味,即便是修炼者也对其念念不忘。 “嬴师弟,这是我大晋国的御酒,只有举国欢庆,犒赏功臣时国君大人才会拿出来颁赏群臣,你今天剪除了竹下靳的爪牙,又从他身上割了一大块肉,也算是为我们三人出一口恶气,为大晋国添一份光彩啊。来,我先干为敬。” 嬴战又喝了一口,不过没了刚才那种淡然的心境,这一盏酒就显得失色了许多。任何东西,只有不参杂功利之心的时候才能品味出它的精髓与神韵,而附带了家国利益,都眨眼间变成一堆俗物。 可是嬴战明知道姬天心会说出那一番话,甚至知道姬天心即将说的话,他依然没有拂袖离去,而是一脸激动的放下酒盏。 而在嬴战脑海中,不由得又回想起几天前赵嫣然说的那一番话: 师门中虽然有一些修为强横的天才子弟,可势单力孤,根本成不了势力。而姬天心是大晋国王室血脉,门派中的弟子想要出将入相,都会向她靠拢,大晋国除了竹下家族外的另外两大家族韩家和魏家的少主也围聚在姬天心身边,三人合力抗衡竹下靳。只是竹下家族的势力很大,很多事上甚至比王室还管用,是以,即便他们三人联合也不是竹下靳的对手。但是想要和竹下靳抗衡,也只有引这三人为援。 “我与竹下靳只是一些私怨,谈不上家国的高度,这酒,受之有愧啊。” 姬天心眼中光芒一闪,虽然很想探寻一番这个私怨的内容,可她还是故作平淡的给嬴战满上酒,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私怨即是国仇,在竹下靳这一点上,我们四人都是共同的。” 姬天心不着痕迹的把嬴战拉近了自己的阵营,而嬴战也故作迷糊的没有点破。 不过紧接着嬴战脸上就露出担忧的神色,“我这次赢了竹下靳那么多灵石,他必然对我恨之入骨,这下子,我可有难了,唉……” 听到这话,不但姬天心脸上神情古怪,就连韩无忌和魏信陵也一副吞了苍蝇般的模样。他们原本也是看到嬴战有胆气和竹下靳作对,就想扶持嬴战建立班底和竹下靳对着干。本以为嬴战会慷慨激昂的喊一番口号,却没想到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脓包,两盏酒下去就吐出了真话。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都露出了阴霾之色。 刚才和竹下靳见面的时候,竹下靳曾说过: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参与其中。竹下靳这句话倒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前几年的时候,他们三人多次发掘一些有潜力有资质的新进弟子,加以培养之后用来和竹下靳作对。只不过这些人以及他们建立起的势力都被竹下靳打压的烟消云散,而这一场场争斗中也树立起了竹下靳的昭昭恶名。 竹下靳知道那些人是他们三个搞出来的,可是竹下靳并没有对他们三人如何,毕竟双方并没有撕破脸皮直接兵戎相见,只是两边的小卒子捉对厮杀罢了。而现在,嬴战便是他们眼中全新的小卒子,而且还是一个优秀的小卒子。 “嬴师弟放心,有我们罩着你,那竹下靳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 “嗯,嬴师弟放心,竹下靳虽然蛮横,可这里是长清宫,不是他竹下家族,所有以你尽管放心,那竹下靳顶多在背地里用点小手段,却不敢太过分。” 听到两人的安慰,嬴战也知道自己装的差不要多了,于是咕嘟咕嘟又干掉一盏酒,口齿不清的说道:“那竹下靳有人、有钱、有势力,我哪能跟他比。算了,以后我天天不出门,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嬴战这句话说得姬天心更是一番纠结,她还真怕嬴战会如同缩头乌龟似地藏起来。 “嬴师弟,前几天我听说竹下靳花光积蓄买了一把灵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换兵器,可刚才你拿到那把破浪却让我相信了这个传言,竹下靳的确重金购买了一把灵剑。” “只是现在这把剑在你手里,恐怕并不是你一心退让就能安然无恙的。” 嬴战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慌,“那我该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仨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姬天心看似无意的说道:“你可以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多培养自己的班底,慢慢和竹下靳周旋。同时,我们也会帮衬着你,就不信那竹下靳还能把你怎么样。” 嬴战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于是眯了眯眼,又拿起酒盏朝着三人示意一番…… ~~~~~~ PS:这是昨天的第二更,呃,竟然拖到凌晨后了。 第五十一章:诚意 嬴战离开小亭后,姬天心三人仍旧在那里坐着,毕竟桌上的美酒和佐酒的小吃都没怎么动,他们三人也不急于一时离开。\\ 放下酒盏,姬天心白嫩的食指点在鬓角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搓着,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几丝烦恼的痕迹。 姬天心本就生得极美,王室的出身令她拥有极好的教养,是以气质上也带有一丝高贵的雍容,她平日里对外人都不假辞色,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神模样。 可是此时,女神也蹙起了眉头,合上了眼帘,一种无力的疲惫从她面上浮现,令人很难想象,她那削玉般的弱肩上承受了多少重担。 “门中那些老牌的实力派弟子大都左右逢源,那边风大往哪飘,我们拉拢不易。而那些新入门的弟子,虽然也有几个人才,可是只要敢跟着我们走,不等他们成长起来,就被竹下靳摧残,或者打压得离开师门。唉,今天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不错的苗子,却没想到这么不堪,我们还没提怎么栽培他,就推辞离去了。” 姬天心说完,又端起酒盏满饮,这回,她没有小口的啄饮,而是大口的往嘴里灌,酒液从玉盏两侧溢出,顺着她那犹如釉质般的肌肤流到细长的脖颈,随即顺着脖颈将那丰满的胸部浸得濡湿一片,大好的春光乍然外泄。 只是韩无忌和魏信陵早已经直勾勾的看向地面,根本无缘享受这一切。 人前,他们是同门,可人后,他们是君臣。 韩无忌恨声说道:“长清宫的人才本是要为我们大晋国效力,可竹下家族把持军政大权,就连长清宫也有竹下靳发展势力,拉拢高手,每年进入朝堂的人才都只感恩于竹下家族,却不知道报效王室。” “是啊,身为臣子,却不知为国效力,粮饷俸禄,哪一样不是王室供给,可那些文官武将却都对竹下家族感恩戴德……” “够了!”姬天心无暇的手掌猛的拍在石桌上,价值千金的玉盏在一阵脆响中化成晶莹的碎片,而在姬天心手掌处,猩红的血迹缓缓溢出,眨眼间就染红了一大片。 “我是来听你们俩唠叨的么?你们说的那些我会不知道?”姬天心猛的站起,走到小亭的围栏边,双手背负,目光迷离的看向远处不断变换的雾海云山,如同看到了大晋国的万里河山。 韩无忌和魏信陵感慨的看着姬天心那孤寂的背影,他们知道姬天心虽然身为女子,却心比天高,自小便有着不亚于男儿的理想抱负。只可惜她生不逢时,恰是主弱臣强,竹下家族大权独揽的时候。 她不像其他王室成员那样甘心做一个圈养的宠物傀儡,可无论富国还是强兵,这中间都隔着竹下家族那不可跨越的大山,不可能实现,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肩负得起的。 “竹下家族现在只缺一个借口,一个名正言顺篡位的借口罢了。我们不能给他们借口,所以,我们不能对竹下靳下手,哪怕我们都已经炼气十层巅峰,而他只是炼气四层,我们却不能动他。可是假外人之手,却又有这么多的困难,唉……” 姬天心长叹一声,整理了一下仪表,再次坐回去,而此时,她又变成了那个充满雍容气息的女神,身上没有半点颓唐的气息。 “嬴战不像其他人那样畏惧竹下靳,甚至还跟竹下靳针锋相对,即便他真的懦弱胆小,可是有这一点,就值得去栽培。” 韩无忌和魏信陵对视一眼,二人对嬴战的表现很是鄙夷,可是眼下他们也知道,自己这边实在没人可用了。不是拉拢不起,就是不堪大用。 “公主英明,那嬴战能在十天里从炼体七层突破到炼气一层,这份资质实在是惊采绝艳,的确可以培养一二。” “能够以炼气一层的实力轻易搏杀炼气二层的对手,相信假以时日,他成长起来,也不会像以前那些人一般轻易夭折。” 姬天心点了点头,“听你们说起他有这么多的优点,我突然发现他刚才的懦弱和胆怯是不是装出来的呢?” 韩无忌仔细回想了刚才的所有经过,终于品味出一丝蹊跷来。 “即便我俩见到这御酒,也是垂涎三尺,赞不绝口。可他喝着的时候很平淡,好像喝白水一样,有这份心境,绝不可能会被竹下靳的名头吓到。” “对,公主刚才那一席话,换做一个普通人,早就叩头谢恩,恨不得肝脑涂地了。可嬴战始终不为所动。” 姬天心点了点头,“他是想拒绝我们,还是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不愿和我们过于接近?” 韩无忌搓着下巴思考半晌,缓缓说道:“得罪了竹下靳,也只有我们能庇护他,他没道理和我们划清界限,我想,他应该是对我们口头上的许诺没什么兴趣,在看到实质性的援助之前,他也许真的会像乌龟一样缩在家里。” 有了韩无忌的点拨,魏信陵也醒悟过来,“他闭门苦修,一样可以提升实力,竹下靳的野心是国家社稷,和他一个升斗小民没什么关系,他的确没理由当我们的急先锋。” 姬天心轻轻颔首,收起心中种种情绪仔细思量一番所有的细节,她终于发现,事情的确像韩无忌他们所说的那样。 “嬴战不图权势,但他贪财!”姬天心轻轻说道,“我甚至怀疑这一场决斗就是他事先布好的局。一方面从中获利,赚取了竹下靳和他盟友的大量灵石。另一方面,又对我们的势力分毫不动,向我们示好,意图引起我们的注意。一箭双雕,两边都达到了目的。只是我太自以为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这会儿,姬天心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嬴战在竹下靳一方的所有盘口都下了注,而自己这边却一概不碰。那是人家早就摆明立场,想要跟自己合作。只是自己总以大晋王族自居,以为一旦自己打出家国的旗号别人就得纳头拜下。 “原来,不是他不堪,而是我们不堪。我们都已经山穷水尽了,却还抱着王室身份,自以为拥有大义,嬴战是看到我们这幅模样,才故意找出那些借口,最后托辞离去,不愿与我们深交。” “那我们怎么办?” 姬天心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嬴战刚才表现的很明白了,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也的确不配与他合作。” 姬天心的话说的魏信陵老脸通红,他还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倒是一旁的韩无忌品味出了一些什么,只是顾及到魏信陵,他也装出一副糊涂的模样。 “嬴战要钱!大笔的灵石!而且,是极品灵石。” 姬天心抛除了那些王室贵胄的思维之后,的确聪慧敏捷,一眼就看穿了嬴战欲语还休的目的——要钱! 刚才姬天心多次说起家国大义,嬴战都表现的兴趣缺缺,而说起“援助”时嬴战才表现出一些兴趣,可是姬天心始终不说援助的内容,嬴战这才托词离去。 “我们现在能动用的灵石还有多少?” 魏信陵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说道:“今年王室发给公主的份例只有三十六枚极品灵石,我们二人得家族中的钱财一共有二百枚极品灵石,只是前段时间我们培养了两个新人,花去了四十多枚,再加上我们日常的开销和修炼,剩余一百五十枚,不过今天盘口的收益很多,估计有五十枚灵石的进账,我们能动用的有二百枚极品灵石。” “留下我们下半年的日常所需……不,全部给嬴战送去。” 韩无忌一听这话,立刻惊得站了起来,“公主,那嬴战再怎么了不得,也只是一个炼气一层的弟子罢了,您用得着这么看重他么?” 魏信陵也说道:“公主,您也知道,国库几乎是竹下家族的囊中之物,您每年的份例只会削减而不会增加,我们两人的家族所能给予的援助也十分有限,万一这边出了点什么差错,我们下半年就拮据了。” 姬天心斜睨了二人一眼,随后如玉的皓腕移到如云的秀发中,捏住一样事物轻轻一扯,随即,满头青丝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原本端庄秀美的姬天心蓦地多出一份凌乱的美感,看得韩无忌和魏信陵心头一震。 姬天心将一支鎏金镶玉的鸾凤步摇放在桌上,还染着猩红血迹的纤指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那根步摇。 “这支步摇是万年银髓和寒玉芯糅合打造的,可辟百毒,可镇心魔。常年佩戴还可以滋养神魂,明目醒脑,修炼时也能抚平心中的燥气,不易走火入魔。比竹下靳那把破浪只高不低。信陵,我们下半年的开销就用它吧。” “公主!” 魏信陵和韩无忌同时跪倒在地。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姬天心生于王室,却连日常的开销都负担不起,竟然还要典当随身物品。这令两人都感到面上火辣辣的痛。 “嬴战的实力能够一击毙掉张山,却给他了出手的机会,无它,就是想展现实力给我们看。现在我看到了,无论勇武还是智计,他都比以前那些人优秀百倍,值得我们下重注。”顿了顿,姬天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笔钱本来就该是他的,如果他也在我们这边压了注,恐怕我要脱下的,就不止这个步摇了。” 如果嬴战听到这话,一定会大呼冤枉: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脱那什么的…… ~~~~~~~~~~~~· PS:第一更,3K。下周裸奔了。我明白,是我在更新时间上的仓促对本书产生了不利的影响,下周我尽量调整,希望能够在新书榜的最后一周灿烂一下吧。 第五十二章:合作 嬴战的确对姬天心的表现有点失望,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嬴战见姬天心始终向自己讲述家国大义,索性撇下一个借口遁了。/ 赵嫣然早就在玉清峰的药材仓库这里静候嬴战归来,见到嬴战进门,立刻问道:“怎么样?姬天心他们可曾给你什么援助?” 嬴战摇了摇头,“一个空想主义者罢了,跟他们搀和在一起不但没什么帮助,反而还会引火烧身。” “火从何来?” 嬴战坐到椅子上,将今天获得的极品灵石掏出来放在桌上,一边掏,一边说道:“我们现在和竹下靳不共戴天,可我们的敌人也仅仅是一个竹下靳,对于整个竹下家族而言,我们只是不用理会的小角色。可是跟姬天心搀和到一起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竹下靳,更是整个竹下家族。他们博弈的是整个大晋国,而不仅仅局限于长清宫。” 听到这话,赵嫣然脸上浮现出一丝愧色,“是我考虑不周,给你出了这个馊主意,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嬴战摇了摇头,“如果有足够的利益,我也不介意当这个马前卒,可那姬天心却满嘴的民族大义,过于妄想了。” 终于,嬴战把收获的所有灵石都摆了出来,那晶莹的光芒耀得赵嫣然眼花缭乱。 赵嫣然不是没见过极品灵石,可那都是一块两块,最多的时候也是从竹下靳那个空间戒指里缴获的十几块罢了。而现在,桌子上堆了高高一摞,几乎有一千枚极品灵石,一时间,赵嫣然的思维近乎停滞。 “虽然姬天心那边没有达到目的,可是竹下靳这里却正如你所说,给我们送来一笔横财。喏,大功臣,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听到这话,赵嫣然白了嬴战一眼,气呼呼的说:“我费力的给你收集情报,分析事理,出谋划策,是为了你能够在竹下靳的打压下自保,可不是为了去谋财的。这些灵石你自己留着吧,想要修炼,无论丹药、法器、符篆、秘籍都得大量的灵石。如果你要培养手下,那灵石更像流水般的只出不进,眼前这一点,顶多也就是三五年的用度罢了。” 嬴战歪着头看向赵嫣然,感慨的说道:“姬天心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慧,也不会混到这种地步了。” 赵嫣然皱起鼻子,小手悄无声息的探到嬴战腰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倒是有心思怜香惜玉了,怎么,姬天心很漂亮,让你很心动?” 嬴战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个美女面前关心另一个美女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连忙高举双手澄清道,“天地良心,我和姬天心是清白的,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坐怀不乱,那姬天心又是美酒又是美食的诱惑我,我都岿然不动,目不斜视。最后那姬天心……” “咳咳……” 嬴战正在滔滔不绝的时候,赵嫣然突然咳了两声,嬴战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不够澄清,干脆说道:“最后那姬天心衣带半解,钗横鬓乱……” “要死了,来客人了!”赵嫣然狠狠的拧了嬴战一把,这才把他的嘴给堵上。 嬴战心中大囧,连忙向门外看去,果然来了客人,这客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才编排的姬天心。而姬天心面色羞红,目中隐隐有羞恼之色,显然,嬴战方才那一番话她都听到了。 赵嫣然虽然不把嬴战刚才的话语当回事,可是当她看到姬天心果真钗横鬓斜,满头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背上时,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不由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嬴战。 嬴战对姬天心实在没什么好感,是以,连寒暄的功夫都没有,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连一句场面话都懒得说。倒是赵嫣然看不过去,连忙引姬天三人心入座。 姬天心看了一眼端坐不动的嬴战,此时的嬴战满脸淡然,一股随和的气势从他身上流露出来,虽然轻柔,却不失刚硬,没有凌厉的霸道气势,却也有着一种不可折断的韧劲。和刚才在小亭里表现出的猥琐懦弱简直判若两人。 姬天心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看走了眼。而看走眼的代价就是,主客易位。原本是嬴战求着自己,现在,却成了自己求着嬴战。 在这种心理下,屋子正中那一桌五彩缤纷的极品灵石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刚才是我多有得罪,还希望嬴师弟不要往心里去。” “哪里哪里,刚才还要多谢姬师姐的款待,只是我这蓬门陋室,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酒菜,招待不周的,还希望姬师姐海涵。” 见到嬴战刻意与自己划清界限,姬天心更加确认,这嬴战是故意藏拙,心中也更加认定了要拉拢嬴战,培养其与竹下靳抗衡。 “信陵!”姬天心轻喊一声,同时向魏信陵伸出白嫩的手掌。 一旁的魏信陵立刻起身,将一个百宝袋交到姬天心手中。姬天心莲步轻移,却是走到了赵嫣然身旁。探手入囊,姬天心轻轻取出那支步摇,将其郑重的带到赵嫣然头上。 步摇本就是王公贵族的饰品,寻常人家根本不能佩戴,而这支步摇又是精品中的精品,带上之后立刻就令赵嫣然气质中陡添一股不可侵犯的贵气。 那一瞬,姬天心失神了,因为她隐约间从赵嫣然身上看到了一个身影,那是她父亲的身影——不是长相,而是气质,那种同样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天威。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怎么可能……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姬天心缓步后移,一脸赞赏的看着赵嫣然,说道:“嫣然师妹,我可是早就听到过你的大名,只是没想到能在嬴战这里见到你。唔……姐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支步摇与你相得益彰,就送予你了,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赵嫣然一听,立刻就要摘掉步摇,可是姬天心早已经捉住了她的手掌。 姬天心缓缓回头,若有意若无意的说道:“竹下靳对嫣然师妹的追求人尽皆知,不知道嬴师弟是否有所耳闻呢?” 嬴战双眼紧紧眯起。 这件事情他不仅仅是有所耳闻,更是亲眼目睹。正因为竹下靳对赵嫣然的染指之意,才令双方势同水火不可调和。也正是因此,嬴战才会和竹下靳作对。 “略有耳闻,不过有我在,竹下靳是不会得逞的。” 姬天心笑了笑,笑得煞是好看,菱尖般的嘴角微微勾起,细长的凤目紧紧眯起,脸上浮现出智珠在握的笑容。 只听她一语双关的说道:“我也不希望他得逞,我们的目标有共同之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携手合作一番呢?” 刚才,是嬴战前去投奔,寻求支持。而现在却是姬天心直言谋求合作。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有云泥之差。 嬴战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姬天心,此时的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架子,在没有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的的确确是端着谈合作的姿态。 而且,姬天心出手就是一支步摇,嬴战虽然不清楚这支步摇的价值,可是从它表面散发出的隐晦灵力波动也可以知道,它是一件灵级的法器。 还没有谈及条件就送出一份大礼,而且这份开门大礼分量令嬴战很难拒绝。毕竟姬天心拿出的不是兵器也不是护甲,更不是丹药,而是女孩子使用的饰品。嬴战空有天地宝库,却还从没给赵嫣然送过哪怕一件女孩子家的首饰,姬天心给的这个东西实在恰到好处。 那一刻,嬴战心中升起一丝愧疚。自己虽然不是一无所有,可基本上也是两手空空的穷小子,可赵嫣然一直都对自己无微不至,将自己引进长清宫后更是跑前跑后的筹谋策划,可是自己却从没念起她的半分好处,第一件饰品,竟然还是假她人之手所送。 “我可以听听你的条件。”冲着这一份诚意,嬴战改变主意,和姬天心合作一番也没什么不好。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利益。 姬天心挥了挥手,韩无忌和魏信陵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倒不是姬天心要避着他们,这两人是姬天心的绝对心腹和唯一依靠,姬天心所有的计划都不会瞒着他俩。而是这件事情过于机密,姬天心怕隔墙有耳,那两人是外出放风的。 “我在长清宫的实力虽然不及竹下靳一半,可也有一些人脉,尤其是长老之中,我占着大义的名分。” 看到嬴战嘴角毫不掩饰的讥诮,姬天心笑了笑,也不以为意,“我知道大义的名分只属于强者,弱者根本不配使用它。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便竹下靳这种强势的人,也没有一个大义的名分,而且掣肘于大义,他们很多事情都做不出来。” “姬师姐,我不是听你说教的,我想,你还是直奔主题吧。” “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你的修炼速度表明你有成为强者的潜力,而我会用尽一切资源帮助你变强,并且在师门中取得地位,等你成为超越竹下靳的强者,我也会让你拥有大义的名分,我相信那时的你应该能发挥出大义的力量。” 嬴战笑了笑,“你的目的是护佑大晋王室,难道你不怕我成为第二个竹下家族么?” “竹下家族成为今天的模样不是一代人两代人的后果,如果我有生之年还能让你成为竹下家族第二,那么我们大晋王室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好,希望真如你所说,给我全力的支持。” ~~~~~~~~~ PS:第二更,3200字。诸位晚安,预求明天的票票 第五十三章:培养势力 自从达成协议,姬天心动用自己的力量拜访了几位门中的长老,恳请他们对嬴战加以照拂。// \\ 门中的长老虽然都抱着明哲保身的心态在姬天心与竹下靳的争斗隔岸观火,可这并不是说他们对大晋国就没有半点感情。 修炼者虽然超于物外,可毕竟曾经是凡夫俗子,从世俗中来。他们入门之前大都是晋国的子民,不说世受国恩,可是心中总也明白大义所向,他们内心中的确更倾向于姬天心一些,只是明眼人都知道姬天心根本不可能力挽狂澜,所以都袖手旁观。 只是这次姬天心并没有请求他们出人出力,而是对一个新进弟子略加关照。 这些原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事,毕竟身为长清宫高层,对一个弟子加以照拂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们都没有拒绝,这种不费吹灰之力的人情他们乐得做。 而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一个叫游啸风的赏罚长老隐晦的告诉嬴战,只要药材仓库都不出大篓子都不会检查,即便出了大篓子也会帮他遮掩。 同时,游啸风告诉嬴战,今后不用每天呆在玉清峰照看仓库,可以每天留在上清峰学习功法,修炼术法,参阅经书等,可以把所有的精力放到提升实力上。 只是因为嬴战身份的原因,很多福利都无法享受,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记名弟子,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杂役,根本不能享受到太多的条件。 “我现在是炼气一层,虽然达到了外门弟子的标准,可是没有经过考核,还不算。” 嬴战知道,长清宫记名弟子晋升外门弟子的考核每季度一次,距离上次赵嫣然成为外门弟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也就是说,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下一次考核。只有通过考核,成为外门弟子,才能名正言顺的享受到诸多待遇。 不过即便只是一个杂役弟子,和张山的一战也令嬴战小有名气,至少那些杂役弟子把他敬为天人。 宋远桥看到嬴战每天在仓库里忙进忙出的,再看仓库被管理的井井有条的模样,心中明白,自己没有被驱逐出师门完全是嬴战的功劳,对嬴战深怀感恩之心。而嬴战的实力也令他深深佩服,恩威之下,对嬴战已经生出一种恭敬之意。 而马追风四人原本就被嬴战捏着把柄,在看到嬴战的实力之后,对嬴战在畏惧之外也多了一份恭顺的心思,此时他们真正认同了嬴战,不再像以往那样仅仅因为把柄而对嬴战言听计从。 宋远桥的修炼有张三丰调教,这老头心中已经把宋远桥定位成未来武当派的开山大弟子,自然是尽心竭力的栽培。而这老头无赖的很,自己一穷二白,没有资源培养徒弟,就对嬴战伸手。 好在嬴战现在干的就是管理药材仓库的活,人参灵芝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宋远桥在老道的调教下,每天吃药膳、喝药酒、用药物沐浴,修炼后还要以药膏涂抹周身。放到地球上,张老头想都不敢想这么奢侈的事情,毕竟那人参灵芝都是无价珍宝。可是在这里,就算他把人参当萝卜啃都没问题。 每天耗费掉的各种药材重量是宋远桥的好几倍,很多仓库里没有的药材也是嬴战通过姬天心弄来的。为了令效果更加显著,嬴战甚至还花费一枚极品灵石帮张三丰兑换了一瓶固本培元丹。 消耗是巨大的,但成果也是显著的。 宋远桥很快就达到了洗筋煅骨伐髓的境界,而且因为老道不计成本的以己身真气为其推拿穴位,宋远桥气血之强,筋骨之壮几乎达到了炼体期所能达到的巅峰地步。 见到宋远桥那边效果明显,嬴战嘿嘿一笑,“老头,看你这么喜欢养成调教,不如把那四个小子也给你带如何……” 经过多日的接触和观察,嬴战对马追风四人完全放心下来。这四个小子每天干完自己药圃的活,就来到药材仓库帮忙整理各个库房,打扫仓库中的卫生,检查一些贮藏中的疏漏。几乎把嬴战所有的事情都给包揽了。 “你们四个只要尽心竭力的为我办事,我必然不会亏待你们。只是眼下有一个考验,不知道你们四个愿不愿意尝试。” 不讲他们能力如何,这一份尽心尽力的心思让嬴战能够放下心来培养他们,毕竟嬴战也幻想着自己的“风林火山”。 四人不知道嬴战说的考验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没有半点退缩,全都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答应。因为嬴战连炼气二层的张山都能一巴掌拍死,想整治他们四个根本不用这么多手段。 而老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哼哼唧唧了几句,以几坛美酒的条件答应了嬴战,当然,这些美酒也是嬴战找姬天心要的。 不过老道在培养这四个小子的时候老道就没有宋远桥那么耐心细致了,甚至可以说是粗暴。 四人每天吃药膳喝药酒都能把肚皮胀破,只是不等他们喘口气就被老道胁迫着扎马站桩练拳,消化药力,打熬筋骨。最后操练得死狗一样,又被老道捏着脖子扔进装满药物的浴桶里。 第一天:生不如死。 第二天:昨天那话说的有点早了。 第三天:还有谁比我过得更惨的么? 第四天:原来还真有! 每天,四人都是以赴死的心情来到药材仓库,然后被榨干浑身每一分力气,歪歪斜斜的梦游回自己住处。不过,四人没有半句怨言,都咬牙苦撑着坚持。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他们同时发现,困扰自己好几个月的炼体第六层瓶颈竟然突破了,仿佛一觉睡过去,一醒来就是炼体第七层了。这时,他们才终于知道嬴战的用意。 他们四人本就是长清宫最底层的杂役弟子,平日里因为没有资源修炼,尝尽了各种苦楚,受尽了那些实力比他们稍强一线的弟子白眼。 只是他们都苦苦的修炼着,利用自己在这里仅有不多的资源一点点积攒实力,等着或许三五年或许七八年之后能够修炼到炼气一层,正式成为外门弟子。 原本,他们卡在炼体第六层近半年没有突破了,就在一天天绝望时,嬴战这种近乎折磨的方式令他们实力突破,让他们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个成为强者的契机。 知道嬴战所谓的考验真相之后,四人对嬴战感激涕零,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嬴战身前,发誓今后以嬴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嬴战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让他们四人起来,而他们四人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嬴战给与了他们丰富的资源,令他们实力有所精进,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仅仅为了这一份恩德,也足以令他们为嬴战卖命的。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中“士为知己者死”的理念大行其道,有时候,一饭之恩就值得一命相还,更别提嬴战令他们突破了长期以来的瓶颈。 “你们还没有相应的修炼功法,这里有四本秘籍很适合你们的体质,拿去好好修炼,别让我失望。” 说着,嬴战将四本线装的书册分发给他们。这四本秘籍是嬴战抽空在天地宝库中兑换的,嬴战现在有一千来块极品灵石,再也不用拿寿命去填。 而这四本秘籍分别是追风卫当年修炼的《裂影剑典》、屠林卫当年修炼的《参天箭术》以及逐日卫和傍山卫的《燎原狂刀诀》、《扛山背河功》。 说来也奇怪,秦始皇的风林火山四大侍卫都有着金丹巅峰的修为,可他们修炼的功法却最普通不过,只是天地宝库中最低的十阶宝级功法,仅仅一枚极品灵石就能换到。不过嬴战翻看了这些功法之后才明白,里面只有炼体和炼气的功法,对于金丹之道半点没提,想来那四大侍卫应该另有奇遇。 可就是天地宝库中最普通不过的修行功法,却让追风四人激动地噗通噗通叩头。 要知道,他们只是最普通的杂役弟子,他们没有赵嫣然那么幸运,根本没有哪个师长教导,他们四人的一切都是靠自己。 上清峰虽然能学到功法,可那些东西,说白了也就是黑虎掏心、猴子摘桃级别的东西,就算天才照着修炼也得练成废材。 是以,一翻开嬴战给他们的秘籍,他们就明白这些功法是多么的高明。而最关键的,这些功法都是最适合他们的。 “老大,在师门里从来没人看起我们四个,可是老大您不但没有检举我们,还帮我们突破瓶颈,赐予我们功法,这份天大的恩情我们永记于心,生死不忘。” 嬴战从不认为自己身上有王八之气,更不指望自己虎躯一震小弟们就纳头拜倒,也从没想过一个把柄就能换来四人的中心。所以,他施之以威,授之以利,想让马儿跑,哪能不让马儿吃草。而且,他给四人的功法只是炼体期的,炼气期的则留在自己手中,这也算是御人之道。 “好了,你们起来吧。”嬴战手掌虚托示意四人起来,随后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和竹下靳有过节,我培养你们,你们将来势必会面对竹下靳的打压,不知道你们是否胆怯?” 四人脸上没有半点犹疑的神色,回应嬴战的,只有四双坚定的眼神。 嬴战笑了,“只不过你们现在实力尚浅,没必要张扬与我的关系。今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们可以去找那个老头请教,你们潜心修炼,今后,必然会用到你们。” 看到四人离去的背影,嬴战眼中浮现出一丝向往的神色。他真的很期待自己也能有四个飞天遁地,百变神行的侍卫啊。 长叹一声,嬴战的身形突兀的消失,没有半点波动,也没有半点痕迹…… ~~~~~~~~~~· PS:第一更送上,三千多字 第五十四章:李时珍 实力还是炼体期的时候,嬴战只能将精神力进入到祖龙金人,在其中投射出一个自我。http:///而实力达到炼气期,嬴战已经可以将真身进入祖龙金人中。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以前不能把张三丰收入其中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实力不足,不能以真气调用祖龙金人的妙用。 实力还是炼体期的时候,嬴战在祖龙金人的活动空间只有大殿周围,大殿外的城池街道都只能远观,更别说城池外那空旷的江河山川。 而实力达到炼气期之后,嬴战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一圈,能够走出大殿,来到周围的街道上。嬴战曾经一直往先走,直到上了城墙,那种莫名的阻力才出现,阻止嬴战跨越城墙到外面去。 遥遥看着外面明媚的江河湖泊,秀丽的山野阡陌,嬴战心中了然,只有自己修炼到金丹期才能跨出这城墙了。 “这城中只有各种建筑,却没有任何人口,跟鬼蜮似地。” 听到这话,一直跟随在嬴战身后的夜依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主人,您既然能召唤出张先生那样的强者,是不是也能召唤来更多的强者?这样一来,城池中也能有点生气。” 虽然血族都是喜欢阴森的古堡,即便睡觉都是躺在棺材里,可这并不是说血族就能够忍受一个除了自己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世界。 由于这里是长清宫,嬴战也不敢大摇大摆的把夜依若带出去。毕竟夜依若的相貌太扎眼了,而且她的一身气息很容易让那些长清宫的老家伙以为邪魔外道潜入进来,要是来个除魔卫道就乐子大了。 是以,夜依若一直都在祖龙金人中的世界,虽然凭借这里得天独厚的环境把修为提升到了炼气十层巅峰,可是整个人的精神却备受煎熬。 嬴战也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恰好看到这里所有的建筑都空无一人,便一路来到玄黄祭坛,试着召唤出一些生灵。 只是嬴战很郁闷,这玄黄祭坛中的人并不仅仅是按照实力划分召唤的代价,还有此人生前的威望名号等。 比如说,嬴战看到了鲁班,这人没有半点修为,按理说,应该是一个极品灵石就能复活召唤的,可没想到人家鲁班有一个木匠鼻祖的名号,一下子就拔高到先贤至圣的地步,等同于金丹期的修炼者,想要把他复活召唤,得一万枚极品灵石或者一万年寿命。 而复活一些籍籍无名的人,也没有什么必要。嬴战当前最紧急的问题就是处理掉大殿四周那堆积如山的各类药材。 这些都是嬴战借职务之便从仓库里顺来的,只是这些药材毕竟不能直接变成白花花的灵石。而且,嬴战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长清宫范围内,也没机会到外面把这些药材变卖。再说,几十万斤的药材流入市场,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如果细水长流的慢慢出货,嬴战也没那个蛋疼的闲时间。 “既然这样,就召唤出来几个郎中帮着处理这些药材吧。能够炼制成丹药是最好的。” 想到这,嬴战翻阅起玄黄祭坛里面医者的信息,最终,嬴战瞅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人——李时珍。而后嬴战再一看,复活李时珍竟然只要一百枚极品灵石或者一百年寿命。 嬴战愣了一下。因为他刚才看了很多名医的信息,例如那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的,都和鲁班一样,需要耗费一万极品灵石或者一万年寿命,怎么李时珍就这么…… 不过嬴战哪里知道,那扁鹊、华佗、张仲景和孙思邈都是有着神医称号的医者。这个神医可不是恭维的称呼,而是真真正正的医术通神,对人间有大功德。 扁鹊创立中医望、闻、问、切的四诊法就不说了,华佗更有五禽戏和麻沸散的流传,张仲景的年代伤寒病爆发,死者十室九空,而张仲景便是因此而辞官业医,著有《伤寒杂病论》,解决伤寒病,拯救黎民苍生,被尊为医圣。孙思邈集唐代以前医方之大成,著作的医术广为流传,流传甚广,对国外也很有影响,某岛国将其列为医学生的教科书,是以被尊为药王。 而李时珍就憋屈了,虽然集前代大成,著有《本草纲目》,可是实在没有什么尊号流传下来,而他本身也是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普通人,只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堪堪和张三丰一个等级。 一百枚极品灵石瞬间消失,随即,玄黄祭坛上的火焰熊熊燃烧,一股股黑黄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投入到祭坛中,不多时,一股生命的气息从祭坛中显露出来,一个清瘦的身影在火焰中显露出来。 火光退去,一个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的老头出现,这老头怎么看也得有七八十了,瘦得整个皮包骨,可是嬴战却能感觉到他体内磅礴的生机。 以前召唤出张三丰的时候嬴战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毕竟张三丰是武道宗师。可李时珍一点实力都没有,老到这种年纪应该生机很衰弱才对。 “也对啊,玄黄祭坛复活的人都是寿终正寝挂掉的,如果还按照他们以前的年龄,那岂不是刚招出来就翘辫子。看样子这是赋予了他们新的生命,至于能够活多少年,还得看他们自己。” 不过嬴战并不知道的是,无论张三丰还是李时珍,他们的身体都是玄黄祭坛采集天地宇宙的精华凝塑而成,称其为夺天地造化,钟天地灵秀也不为过。这已经不是寻常的血肉之躯,不能以常理揣度。 而就在嬴战愣神的时候,那个老头一溜小步子的从祭坛上跑到嬴战身边,好奇的看了看嬴战,这才一拱手说道:“小老儿濒湖山人,湖北蕲州人士,敢问这位小哥,此地是何处,又是何年?” 看样子穿越必备的两句话不光张三丰会,眼前这位李时珍也如出一辙。 嬴战连忙一阵解释让李时珍搞清楚了这个世界,原本一连迷糊的李时珍立刻激动得脸色通红。 “这个世界没有扁鹊?没有华佗?没有张仲景?也没有孙思邈?” 嬴战一连串的点头。废话,哥们要是不复活这些人,这个世界哪会有他们的存在。 “那我岂不是可以创造望闻听切?那我岂不是可以发明麻沸散?《伤寒杂病论》我记得清清楚楚,《千金方》我也熟读精研,那我就是一代医神、医圣、药王了……” 嬴战立刻被雷得外焦里嫩。果然是穿越者啊,穿越者必备的剽窃功夫无师自通啊。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李时珍激动的情绪,嬴战引着他往大殿里走去。路过那堆积成山的各种药材时,李时珍看得浑身颤抖,嘴歪眼斜,激动得无以复加。 好不容易坐下来,嬴战开始问起李时珍的基本情况。毕竟玄黄祭坛给出的只是一个浓缩的评价,具体的擅长事物还得他本人来讲。 李时珍擅长医学,用药中草本植物是最多的,但是对于一些取材于动物、矿物的药物以及通过化学手法提炼的药物也很有研究,他涉及的领域几乎涵盖了近代科学的方方面面,达尔文都称赞他是“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 除了有一身高明的医术,李时珍对于人体的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也很有研究,除代表作《本草纲目》外,还著有《奇经八脉考》、《五脏图论》。 而最令嬴战感兴趣的是,李时珍研究过各种汤剂丹药对于身体的巩固培养,以汤药温育腑脏,滋养经脉,强化身体。 而且,由于毕生精力都在汇集前人著作,编著集大成的《本草纲目》,李时珍脑海中有无数单方药剂。一些仅局限于传说中的方剂也搜集整理,只是限于某些药材的绝灭和工艺的失传,无法一一复现罢了。 介绍完自己,李时珍的目光再次盯到那堆积如山的药材上,赞叹的说道:“如果前世能有如此多的药剂供我研究使用,那《本草纲目》的内容必然要丰富两倍不止啊。” 嬴战眯了眯眼,他正愁这么多药材无法一一转化成丹药呢,没想到李时珍自己主动的打上了它们的主意。 “唔……既然李先生有意,那就全给你做研究吧。” 李时珍听到这话,吓得噌一下跳了起来,双手比划着那如山的药材,说道:“你是说真的?全部……全部都给我?让我做研究?” 嬴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废话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这很多么?要是让你看到长清宫那上百个药材仓库,你岂不是要吓死? “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你说,你尽管说……”李时珍满面红光的搓着手,满口的答应着。 “呃……就是希望李先生你能在闲暇的时候把这些药材炼制成各种丹药。当然,一应器具你尽管开口,我都会为你准备。如果人手不足的话,对了,你前世的那些徒弟可还记得姓名,我也能给你一一点出来。” 医者行医,必然声明远播,尤其像李时珍这样的名医。即便只是他的学徒,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而且,李时珍编著医书,他的徒弟和儿子功不可没,不多时,城池中便又多了三个人。 和至亲团聚,李时珍自是喜不自胜。虽然很想再多弄来点亲人,来个四世同堂什么的,可是他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麻烦嬴战。只能暗自揣摩着把嬴战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做的干净漂亮,到时候再向嬴战请求。 一应器具准备周全,安置妥当,嬴战交代了一下李时珍便离开祖龙金人回到现实世界。毕竟,这四个人都是凡夫俗子,吃饭问题得给他们解决。 “钱呐!这么多药材全都变成各种丹药,那得是多少灵石啊!有了这些灵石……嘿嘿……” ~~~~~~~~· PS:昨天的第二更,也是三千多字,晚了十分钟。 本章考证李时珍和其他名医的诸多资料,花了许多功夫。我把李时珍写的比扁鹊等人逊色,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反对。呵,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第五十五章:太清峰来客 嬴战刚刚从祖龙金人返回自己的屋中,立刻就听到“哎呀”一声娇吟,同时,嬴战感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温娇软玉的身躯。/ // 嬴战虽然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心理素质坚定过人,可是今天这种事还真的第一次遇到,是以大脑立时当机。 这时候,嬴战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失神之下,被推得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嬴战连忙稳定身形,好不容易跌撞到门槛边才扶着门框停下来。 嬴战扭过头去,却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座椅上坐了一个小女孩。 的确是小女孩。 赵嫣然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身子发育的很快,早已经亭亭玉立,再加上那一种清冷拒人的气质,显得格外成熟。姬天心的真实年龄嬴战不知道,可是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王室贵胄,一个多年来一直合纵连横的外交家,她那成熟的气质就连赵嫣然也比不上。 而和赵嫣然、姬天心比起来,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身子扁平不说,头发还带着点小孩子特有的浅黄,正是黄发垂髫的真实写照。 她身上的衣着也很简单,但是简约中却透露着考究。水绿色的缎子小褂外面罩了一件略带鹅黄的无袖对襟小比甲,比甲的领口肩袖出还有着纯白的绒边,映衬得小女孩整个人毛茸茸的,煞是可爱。 小女孩身上没有叮当作响的环佩饰品,若说有,也就是她颈间那一只隐隐间散发着灵力波动的银质长命锁,而这个东西,更让嬴战联想到背着小书包,被怪蜀黍们用棒棒糖哄骗的小萝莉。 小萝莉白嫩的瓜子脸因为生气涨得双颊通红,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愤怒的盯着嬴战,左手按着腰间那柄垂着金穗的短剑,右手不断地揉搓着比甲下摆遮掩的膝盖。很显然,嬴战刚才从祖龙金人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坐在了她身上。 “什么人,竟然敢……竟然敢占本姑娘的便宜!” 占便宜?你以为就你那身板也能占到便宜?醉卧美人膝也不是你这样的人啊! 嬴战没有喝醉,眼前这个小女孩也不算是嬴战心目中的“美人”标准。虽然这女孩自称本姑娘,可在嬴战眼里,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 “喂,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出现在我屋里?” 被嬴战这么一问,那小丫头眼里出现一抹慌乱的神色,正在揉搓膝盖的小手飞速在手边的小桌上一抹。 虽然她动作鬼魅,可嬴战那锐利的眼神依旧看清了她的每一个动作,不过令嬴战无语的是,这小丫头刚才只是把桌上的零食盒子收走,而那原本装的满满的零食盒子只有浅浅的一层。 那些零食都是姬天心送的,嬴战找她要御酒的时候她并没有多问,不但送来了美酒,还有几盒佐酒的零食,都是果脯肉干什么的。嬴战把酒给了张三丰,零食也自己留下了,就这么随便的摆在桌子上,却没想到被这个黄毛丫头给吃光了。 “小贼!” “你才小贼呢。”那小丫头呛的拔出短剑,剑身出鞘时响起一声清越的龙吟声,同时,一股朦胧的光雾随着剑身拖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迷离的残影。 看到这把剑,嬴战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这小丫头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长清宫的式样,可她腰上有一块令牌,那是象征弟子身份的信物,嬴战在赵嫣然那见过一块,只是赵嫣然的那一块显然没有这个小女孩的精致,不用问,这个小女孩的身份肯定很尊贵。 而且,她身上那个简单平常的银质长命锁,虽然只有半个巴掌大,却镂刻出了九朵莲花,莲花每一个部位都纤毫入微,花朵上的几丝芯蕊也清晰可见。而且,锁中浓郁的灵气流溢翻转,恰如水波般粼粼泛动,很是灵动。 还有那短剑,那种划动间能将灵气拖出残影,显然不是寻常的货色,嬴战也曾经试过竹下靳的那把破浪,不过也没有这小女孩的短剑卖相拉风。 很明显,这小女孩是一个身份尊贵而且身家殷实的长清宫弟子,以她的年纪不可能拥有这么多东西,那么必然是身后有人,不用想,她的长辈必然是长清宫的高层,而且是很强大还很有权势的那种。 “你来我这不会就是为了偷吃东西的吧。” 被嬴战道破心思的小女孩顿时急了,手中短剑威胁性的挥舞了几下,“谁说的,我偷吃什么了。” 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小女孩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一副馋涎的模样,再看到脚底下那些没来得及消灭的果壳等物,一张瓜子脸顿时成了红苹果。 期期艾艾的收起武器,那小女孩向后一跳,很没形象的坐到椅子上,略微心虚了一阵,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随后再次怒视着嬴战:“我是奉命来找嬴战的,奉命你懂不!还有啊,你是什么人?” 嬴战觉得这个小丫头挺有意思,于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如何找我啊?” “谁要找你了,你长什么样管我什么事……啊,你说你就是嬴战?”小女孩立刻反应过来,顿时变得笑嘻嘻的,“既然迟早都是一家人,那我吃你点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那小女孩将刚刚收起的零食盒子端出来,动作优雅的拈起一块小指长的肉脯放进嘴里,随即双眼微眯,有滋有味的咀嚼着。 嬴战纳闷了,什么叫“一家人”,摆脱,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一家人了。 “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谁要娶你了?” “啊?你要成亲了么?那好啊,我一定要喝喜酒……” 嬴战无力的吐了口气,“你刚才说的,迟早是一家人,是什么意思?” “哦,你说这个啊。我爷爷看中你了……”小女孩话说了一半停顿下来,嚼了几口食物,又接着说道:“想让你加入我们太清峰,你不用考虑,我已经在爷爷面前保证过了,一定要把你引进太清峰。” 听到这话,嬴战略一琢磨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太清峰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孙女,她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引入太清峰,只是来到自己这却没找到自己的人,而看到桌子上的零食便忍不住吃了起来。 在长清宫这么久了,嬴战对于长清宫的几个山头已经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上清峰专门管理弟子的收录、培养,类似行政部门。自己现在所处的玉清峰职司药材的培育,丹药的炼制,就像那后勤部。而太清峰就主管门派一切和征战有关系的事物,有点外交部国防部的意味。 门内的杂役弟子虽然在各处干杂役,可归根究底还是上清峰管着。而一旦达到炼气一层,成为外门弟子,就可以在三个山头选择一处。而达到金丹期,成为内门弟子后,就可以进入主峰长清峰修行。 一般来说,上清峰对于实力的提升是最有助益的,因为那里各种修行的场所、设施和典籍都是最丰富的。 玉清峰则是专门培养炼丹的人才,对于资质天赋挑剔的无以复加。即便某些人想拜这个山头,人家还不一定收,但是只要能拜进这个山头,立刻就能高人一大截,不为别的,就因为炼丹师的吃香。 玉清峰每一个炼丹师都是师门重宝,一星半点的损失都会让那些长老们痛心疾首。即便以往竹下靳的跋扈,也不敢在玉清峰弟子头上动土,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一心追求丹道修炼的弟子也不会被姬天心收揽,更不会和竹下靳产生矛盾。 而太清峰,每一个弟子都是整日和邪派修士、妖魔鬼怪战斗,专门解决外部争端的部门,里面每一个都是好战分子。也正因为近距离接触生死一线的磨砺,那些真正渴望变强的弟子也会主动选择这个山头。 单论人多势众,非上清峰莫属;而身家殷实,却是玉清峰弟子;但若说真正打起来,太清峰可以一挑二,一夕间荡平其他两个山头。当然,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嬴战没想到太清峰的大人物会青睐自己,更是派出一个小丫头来向自己传递善意。 不过嬴战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小丫头一边往嘴里续食物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现在还是记名的杂役弟子,还没通过外门弟子的考核,没办法去你们太清峰。” 小丫头一听这话顿时笑了,圆圆的眼睛眯起来仿佛两弯月牙似地,吃东西的速度越加快速,“那就是说你成为外门弟子后就加入我们太清峰了?” 若说刚才还只是考虑,那么现在嬴战就是思考了,如果成为外门弟子之后,必然得选择一座山峰作为自己的修行之地。 赵嫣然有师父带着,她师父的实力和地位都足以在门派内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单独山峰,不在这三座山峰之列。嬴战虽然也想走赵嫣然的路线,可是赵嫣然的师父是女的,而且只收女弟子,恐怕嬴战就是挥刀那啥也进不去。 而三座山峰中,上清峰以招收和培养人才为主,是以,竹下靳重点经营这里,虽然不敢说铁板一块,也差不了多少。而玉清峰的弟子一心钻研丹药,嬴战虽然喜欢药材和丹药,那是为了换取灵石,所以,根本不会考虑这里。太清峰厮杀征战,弟子的实力提升都非常快,可是这里主管的是对外征战。 平心而论,太清峰很适合嬴战,搞点杀人越货黑吃黑什么的,灵石那是大把大把的。可是嬴战目前最主要的对手是竹下靳。竹下靳的确没有以前那么张扬了,但嬴战绝不相信他那种性格会有撑船的肚量。现在的竹下靳就是一只盘蛇,他时刻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雷霆一击的时刻。 嬴战既然和姬天心达成合作,那么必然得做出点什么,而上清峰无疑是最好的去处,只有在竹下靳的腹心之地搅风搅雨才能令姬天心满意,也能让竹下靳不敢再对赵嫣然有垂涎之意。 “抱歉,我不能加入太清峰。” 那小丫头顿时急了,刚想说些什么,却剧烈的咳嗽起来,原来一口食物吃得岔了气,憋得小脸紫红紫红的。嬴战连忙走到小丫头身侧,汹涌的真气透掌而出,迅速帮小丫头理顺气血。 看到小丫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嬴战总算放下心来。人家可是贵胄千金,背后有人有势力,要是在自己这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小丫头抹了抹眼角因为咳嗽流出的泪水,大眼溜圆的瞪着嬴战,焦急的问道:“为什么呀,我们太清峰多好啊,天天打架,经常到外面玩,能看到好多新鲜的东西,可比上清峰玉清峰他们整日的闷在师门里好多了,你为什么不去呀。” 嬴战暗道,我要是天天在外面高来高去,还跟着赵嫣然进长清宫干什么啊。我来这是为了搞灵石的,是为了提升实力的。而且,我跟竹下靳的过节是不可能化解的,决不能任由他在长清宫发展势力,否则,将来他成为整个竹下家族的主人,甚至篡国成功,我要面对的就不是他个人了。 “不去就是不去。” 小丫头恼怒的瞪着嬴战,可是这种抬头仰视的瞪眼丝毫没有什么威胁性,小丫头点了点脚尖,却还是只到嬴战肩膀,不由跳着脚说道:“你……气死本姑娘了!不理你了!” 说完,小丫头转身就向外跑去,不过没等她跑出院子就再次拐了回来,在嬴战疑惑的眼神中哼了一声,随即抓起那个装零食的盒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再次一溜烟跑了出去。 嬴战看着小丫头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丝阴霾。 “还好这个小丫头对我没什么坏心思,要是来个刺客,或者有人在食物里投点毒,我岂不是冤枉死。以后进入祖龙金人得格外小心才是。”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有点恼火,张三丰的住处离这里也不算远啊,怎么就没有半点反应呢。 ~~~~~~~~~~· PS:第一更四千字。本周我们的成绩是新书榜第20名,我这种龟速而又不稳定的更新也爬进了20名,与前一名只差一百来分,基本上随时都能进一步。我实在不敢相信。真是万分感激各位兄弟姐妹。下周尽量能够把更新时间稳定一下。 同时感谢POP°醉哥打赏的100和1888起点币,还投下了三张评价票。唔,还要感谢傲邪云投下的两张评价票。谢谢两位兄台的厚爱。 第五十六章:丹药 嬴战本想问问张三丰,可是一想到张三丰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要是跟那小女孩照了面,恐怕又有诸多麻烦。 虽然赏罚长老们暗示过会对自己照拂,但是私自收留来历不明的人,这种罪状可不小。 毕竟当初在冀山镇的时候,赵嫣然就责问竹下靳说:如果师门知道苗子的身份,就算你师父也保不了你。 想通此节,嬴战也没有再去找张三丰。 不过今天的事情也给嬴战提了个醒,以后再进出祖龙金人必然要小心谨慎。今天这个小丫头毛毛躁躁的,也没留心,可万一哪天被一个细心的人注意到自己这种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本事,必然会横生祸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还是实力太浅啊,要是有最巅峰的力量,我就算腰里插着轩辕剑,手里拎着盘古斧,背上再背一大捆仙器,又有谁敢抢呢!” 磨了磨牙,嬴战嘿嘿冷笑两声,随即关上门窗,服下一些丹药之后,盘腿坐到床上,开始了每日孜孜不倦的修炼。 炼气期的前三层依次是启源、百川、归海。第一层先把炼精化气来的真气温养在丹田中,以丹田为源头,不断巩固壮大。 寻常人炼精化气只有一缕真气,丹田中也只有一个真气的“源”,而嬴战的功法特异,将身体划分成九龙,对应九个真气“源”。人体有阴阳五行,天地以风雷运转,而五行、阴阳、风雷正是嬴战功法《真皇九龙诀》中的“九龙”。 在嬴战内视下,丹田中氤氲的真气缓缓游动,交缠在一起的九色光雾缓缓变得泾渭分明,九条身影虚幻朦胧的游龙盘着身子在丹田中荡漾。从丹田外游离进来的一丝丝精气还没接触到九条小龙,它们就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将精气吞入腹中,随后身体几不可察的真实了一些。 而随着嬴战腹中药力的化开,身体中磅礴的精血如同炭火般燃烧起来,转化出滚滚如同狼烟般的精气不断涌入丹田,九条小龙顿时欢快的吞噬、成长,将这些不纯粹的精气转化成精纯的真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金乌西沉、月上枝头、雄鸡叫日…… 嬴战修炼了一整夜,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庞此时带上了一丝憔悴的蜡黄,润泽的皮肤也有了一丝干燥皴裂,这是身体精血压榨过度的象征。嬴战虽然有丹药,可是真皇九龙诀修炼时的耗费实在太过庞大,虽然是九倍的威力,但是修炼的消耗也是九倍甚至更多。 嬴战再次拿出一枚丹药填进口中,不多时,一股氤氲的紫气从他肌肤下流溢升腾,从顶门处飘然直上。而随着这一股氤氲的紫气,嬴战的气色迅速恢复,好转,不一会儿,就变得面色红润,气色正常。 “不愧是十阶宝级丹药中的开源益气丹,同样是一枚极品灵石,却只能换到十粒,比固本培元丹贵了十倍。” 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针对炼气期修炼的开源益气丹效果十分明显。嬴战兑换了两瓶,其中一瓶给了赵嫣然。赵嫣然并没有问丹药的来路,丝毫不怀疑的服用,紧接着赵嫣然就闭关冲击瓶颈,出关之后,直接是炼气期第二层。 仅仅用了两个月就再度突破达到炼气二层,这种速度即便不是骇人听闻也足以令人侧目了。毕竟炼气期的修炼比炼体期更加艰难,也更加缓慢,有些人炼体期都几年突破不了一次,而炼气期却还能两个月突破一层,不知道惊得多少人目瞪口呆。 不过就连赵嫣然也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突破,平日里的积累也是很大原因,嬴战给她的开源益气丹只是把积累尽数发掘的诱因罢了。更重要的则是姬天心送给她的那支步摇。常年佩戴能滋养神魂,明目醒脑,修炼时也能抚平心中的燥气,不易走火入魔。 其中的玉髓精华更如同天然的聚灵阵一般,不断收摄天地灵气,潜移默化的改善体质,增强修为,大大缩短积累的过程。要不然,姬天心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有着炼气十层的修为。 不过嬴战就郁闷了,赵嫣然一粒管好多天,他却是一天一粒,可是十多天过去了,竟然还没达到炼气期第一层的顶峰,连瓶颈都没摸到,更别说第二层的门槛了。 不过嬴战知道这是自己功法的原因,炼气期的修炼前世时已经经历过一遍,倒也没什么心急的。现在的修炼环境和修炼条件全都比前世优越百倍,修炼的速度也不会比前世慢了去。 可是下一刻,嬴战就一拍额头,惊叫一声:“糟糕!” 原来,被那小丫头片子一搅合,嬴战忘记了正事。本打算找一些米面果蔬给李时珍一家人送去,却在这里修炼了一整夜。 “还指望着李老头给咱炼丹换钱呢,可不能让人家饿着了。” 可是嬴战瞅了瞅空空如也的屋子,那唯一的一盒子零食也被小丫头端走了,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找到宋远桥说明来意,不多时,便弄来了一袋米。药材仓库这里虽然人嫌鬼厌,没人愿意来着干杂役,可是这里空旷的地方倒真不少,也不知道是哪位前人做的功德,院子后排一块空地上有不少蔬菜,嬴战随便采摘了一些,尽数收起来,随后回到屋里,反复检查一遍门窗,这才进入祖龙金人中。 李时珍师徒四人并没有挨饿,毕竟很多药材本身就可以当食物食用,李时珍常年在外面奔波考证各种药物,对这些自然不会陌生。 不过师徒四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吃点了东西,就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在了炼丹中。 李时珍相信,嬴战既然能将自己复活,那么必然也能将自己的其他家人复活,李时珍的儿子和徒弟知道之后,也是激动万分。没有什么比死后再相聚更令人渴望和向往的。为了这个信念,李时珍四人几乎没有合眼,上百个丹炉彻夜通明,嬴战到来时已经耗掉了四万多斤的药材,那如山的药材明显的少了一截,而那些,都变成了一瓶瓶整整齐齐的丹药。 ~~~~~~~~~ PS:第二更 第五十七章:丹道宗师 嬴战本以为,李时珍虽然能力不错,集前人种种医术药理等大成,可也不过是世俗郎中,跟修炼者的炼丹师没有可比性。\ //哪想到,李时珍炼丹绝对有着丹道宗师的能力,那些简单的人参、灵芝、当归、黄精等药材被他随意组合,竟然炼制出百种不同的丹药。 “这是参芯丸,以人参为主药,配合几味其他药材中和人参的燥热阳力,服用可以补血益气,强身健体,巩固元气最有助益。”随手从整齐摆放的丹药中拿起一瓶,李时珍向嬴战详细的讲解着,最后又略有些遗憾的说道:“如果能有鹿茸就好了,鹿茸和人参都是大补之物,即便健康人也得少量服食以免虚不受补,可是我却能糅合他们燥烈的药力,炼制出鹿茸参芯丸,药力更加强劲,药性却无比缓和,绝对不会出现虚不受补或者补过头的结果。” 嬴战试着吃了一个,果然如同李时珍所说,原本暴烈如火的药性在腹中如同春蚕吐丝般丝丝缕缕的升腾,缓和而又绵密,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够直接服用。 “炼体期是以压榨身体精血为代价的,如果没有充足的膳食和丹药补充元气,那就和熬肉炼油没区别,就算不把自己炼死,也会留下五劳七伤。而这个参芯丸却将人参中的药力绵和的发挥出来,最适合炼体期的弟子使用,虽然比不上固本培元丹那么神异,但是也算不可多得了。” 一旁的李时珍听到嬴战自言自语,不由问道:“什么是固本培元丹。” 像李时珍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和对已知事物的考证,要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成就。是以,在听到固本培元丹的时候就直觉的问了出来。 嬴战倒也没有转移话题,直接拿出自己没有服用完的几粒固本培元丹给李时珍。 所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时珍毕生研究了无数的丹药方剂,总结流传下来的都是一万多个,他脑海中的各种方剂知识更加丰富,绝对是内行中的内行。 固本培元丹对嬴战来说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吃。但是落在李时珍那,却是从色、香、味、形、质等种种方面进行研究,只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李时珍就把这丹药的几味主药给辨认出来,但是剩余的一些成分却也拿不准,炼制的手法也无只能猜出六七分。 看到李时珍的神色,嬴战心中一动,“你能逆推出这丹药的炼制手法和选用的材料?” 李时珍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傲的神色,“虽然不能尽数推出,但也有个七七八八,若是给我足够的材料反复试验几次,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人才啊! 于是嬴战连忙到天地宝库看了一下,在里面找到了固本培元丹的药方,一个极品灵石的代价就把它换了出来。 虽然药方很便宜,但是炼丹这项技术活,一丝细微的差错就能毁掉一炉丹药。嬴战以前在回春堂当药童的时候就深刻知道这一点,不光炼丹,就是药材的选用和加工的手法不同都会对炼丹产生影响。 嬴战知道自己虽然处理药材有一手,可炼丹方面根本就是菜鸟,是以根本没想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现在不一样了。李时珍能够从一粒成品的丹药中推断出那么多信息,拿着药方难道还会炼毁丹药? “真是奇思妙想啊,不敢相信啊。这君臣辅佐……没想到这几味普通的药材如此组合竟然能有如此奇效……只是可惜,眼前这些普通的丹炉不足以炼制这等丹药。” 昨天嬴战按照李时珍的要求从天地宝库换来了一百个红铜丹炉,这东西就是寻常的物件,打包一百个才一块极品灵石。只是这种地摊货显然不足以炼制固本培元丹,是以嬴战再次花费一枚极品灵石,为李时珍换来了一尊宝级的法器丹炉。 好在所用的药材这里都有,李时珍拿着药方和弟子以及儿子一番交代,准备好诸多材料,便开始生火炼丹了。 第一炉,成功!只是丹药的品级却不如嬴战兑换来的那么好,是以李时珍默不作声的再次开炉。第二炉比第一炉要完美许多,虽然依旧不如天地宝库兑换来的,但是比起寻常炼丹师的作品,无疑要好上几倍。 只是李时珍万事务求尽善尽美,尤其是丹药这种关系人命的东西,更不敢马虎大意,是以他嘱咐弟子将那些不完美的丹药金属毁掉,随即就开始了第三炉。 对于李时珍的行为,嬴战并没有横加制止,虽然那些次品的固本培元丹也能卖出去,但是嬴战并没有为其感到惋惜,对于李时珍将次品丹药销毁的行为也感到由衷的赞赏。心中暗道,这老头虽然很想在青史上留名,但是毋庸置疑,他的医品医德绝对的无可挑剔。 而且,嬴战并不觉得李时珍这是浪费。要知道,很多刚入门的炼丹师三五年内都不一定能炼制出一炉像样的丹药,在学习炼丹的过程中就是用一炉炉烧成灰烬的药渣积攒经验,纯粹是以金钱堆砌出来的。 像李时珍这样能够第一炉就炼得像模像样,不说绝无仅有也凤毛麟角了。而李时珍不愧是集大成的药学宗师,一炉比一炉炼制的优秀,当第九炉的时候,他炼制出的丹药已经和天地宝库中兑换来的一模一样,挑不出半点瑕疵,如果混在一起,就连嬴战也分辨不出它们的来路。 李时珍轻捻长须,略显疲累的脸上满是自得的笑意和成功的喜悦,他的弟子和儿子也都兴奋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亲人团聚的那一天。 嬴战同样兴奋不已。 虽然李时珍这一炉丹只有十几粒,可是炼制的工序并不算冗长。第一次是一个多小时,随着李时珍的手法熟练,第九次时紧紧半小时就炼制完成。 嬴战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十粒固本培元丹就坑了竹下靳一枚极品灵石,也就是说,李时珍半个小时就能炼制出相当于一枚极品灵石的丹药。当然,前提是能找到竹下靳这种愿意出高价的凯子。 觉得时机成熟了,李时珍终于试着开口说道:“那个,老夫……我……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小哥能答应。” 嬴战此时已经把李时珍当成了丹道宗师,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于是眯着眼静待李时珍下面的话语。 听到李时珍只是思念发妻,想要团聚,嬴战当下也没有拒绝,便带着他们四人还有一边打酱油的夜依若往玄黄祭坛赶去。 不过很可惜,古代女子是很少留名字的,名留青史的更少。李时珍的妻子吴氏也没能在青史上留名,是以玄黄祭坛根本找不到她的信息。李时珍的妻子都这样,更别说他徒弟和儿子的妻子子女什么的。 这个结果令李时珍呆立半晌,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哀伤之色,“能多活一天,再见到子嗣已经是上天厚待与我,怎的贪婪不知足,还要所求更多。是我错了。” 听到李时珍这话,李时珍的儿子和徒弟都收敛起悲伤。正如李时珍所言,能够再活一次都是上天的恩赐,哪里还能欲求不满呢。 这种情况下,嬴战倒是不好再说出让李时珍帮着炼制更多丹药的话了。不过李时珍在这里也跑不了,等他收拾完心情再提出也是一样。是以,嬴战向夜依若递了个眼色,把这里的空间留给师徒四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随后,嬴战把米和蔬菜留下,又把参芯丸等药物拿走了一些,这才向夜依若交代道:“我不在的时候多照顾他们一下,不要让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大的老头,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夜依若点了点头,虽然李时珍一直都在忙着炼丹,并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可是在这空旷的祖龙空间里总算有了一丝人气,不至于让她有一种发疯的感觉。 “主人,我的实力已经恢复到前世的水平,按照这里的说法,就是炼气十层,只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进一步。似乎有一种规则的力量束缚着我,让我无法提升。” 听到夜依若这话,嬴战有点小小的意外,因为张三丰也说过类似的话。 张三丰前世就是炼气十层的强者,只是因为地球的大环境而无法凝结金丹。但是这老头一辈子都在钻研金丹大道,理论上都已经完备成熟,现在来到这个世界,突破也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奇怪的就是,张三丰无论如何努力,总是有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挡着他向金丹大道买进。 想了想,嬴战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念头:莫不是他们的实力都受限于我的实力等级,在我没有达到金丹期之前,他们都不能超越我? 脸上浮现出一丝汗颜的神色,嬴战只是鼓励了一下夜依若,随后便离开了祖龙金人。实力,他迫切需要提升实力。 第五十八章:考核前夕 自从得知夜依若和张三丰实力寸步不前的原因后,嬴战把心思从赚取灵石上收回,全部放到提升己身的修为上。\毕竟赚取灵石也是为了提升实力服务的。 他除了隔几日给李时珍四人送些饮水食物,剩余的时间就全部放在了疯狂的修炼上。以前是每天消耗一粒开源益气丹,可是现在,嬴战几乎一天要消耗两粒甚至三粒,这么庞大的消耗收到的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赵嫣然用了两个月才从炼气一层突破到炼气二层,而嬴战只用了不到二十天。 不过在这二十天里,嬴战足足耗费了十块极品灵石用于兑换各种丹药。如果不是从竹下靳等人身上敲到的灵石够多,嬴战还不敢这么挥霍。 炼气一层是“启源”,第二层是“百川”。丹田便像那源头,炼气一层时主要将浑身精血转化成真气继续在丹田里,虽然能够释放真气出体,但是耗损十分庞大。而炼气二层之后,全身的经脉则像是一条大河小溪,可以轻松的吧真气调动出丹田,在经脉中运转,用以磨练肉身的细微之处,或者将真气透出体外,通过各种术法激发力量。 对于术法,嬴战倒是有些头疼了。 因为他祖上流传下来的就是残缺的修炼功法,招式上也就只有一套拳法,对于天雷地火之类的术法倒是半点没提。 不过嬴战前世时就钻研过,自己的真气兼有九种属性,也就是说可以自由的运用九种力量。只是他一心扑在武道修行上,对于这些也没花过心思。而且,地球上那种匮乏的天地灵气,只怕原本能引出一道火龙的术法,到最后能用来点烟就不错了。 “我是和前世一样继续钻研拳法呢,还是学习术法呢?” 想起和竹下靳在回春堂交手的那一幕幕场景,尤其是苗子那杆长幡里的百鬼,嬴战就知道,这个世界和地球有些不太相同,虽然强横的武力可以碾压一切,但是术法精妙多变,能够把一份力量发挥出三倍甚至五倍的战力。 “技多不压身,我还是看看天地宝库有什么有用的术法没。” 术法的施展都需要以真气为基础,所以术法类秘籍最低都是灵级的物品。一阶灵级术法需要十枚灵石,或者十年寿命,灵级中最高的十阶术法是一百枚灵石或者一百年寿命。而再往上的圣级秘籍,最低的一阶圣级秘籍都得一千块灵石,嬴战直接给略过了。 太低级的秘籍嬴战自然不会去花费时间,而十阶灵级术法中,有一个叫《小五行术》的术法吸引了他。 按照功法的介绍,是引天地五行之力结合自身五行属性,以真气沟通天地,施展五行术法。可以凭空招引金木水火甚至五行雷法,如果对五行之力的修炼达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免疫该类别的攻击。 打个比方说,把小五行术修炼到登峰造极,敌人用金属的刀子砍过来,完全可以在瞬间通过五行之力控制对方的刀子,意念一动,给他折成两段或者扭成麻花,或者令刀子的锋刃变钝……这一点让嬴战想起了《X战警》中的万磁王。 而万磁王的能力仅仅局限于金属,而修炼了小五行术之后,能力范围就包含了金属水火土各个属性。是以,在进攻上几乎包罗万象,而防守上几乎可以达到万法不沾,法体不灭的程度。 “这么逆天的功法为什么叫做‘小五行术’呢?莫非还有‘大五行术’?” 嬴战好奇之下搜索一番,还真让他找到了《大五行术》,不过这玩意是仙级功法,而且是十阶仙级功法。嬴战记得,自己修炼的《真皇九龙诀》也不过是九阶仙级功法罢了,兑换要求是九十万极品灵石或者九十万年寿命,而这个《大五行术》竟然需要一百万。 “好吧,我是穷人,整不起大五行术,我就修炼小五行术。” 一百块极品灵石瞬间消失,随即嬴战手中多了一本非纸非皮又非布帛的莫名材质书籍。这书比追风他们四人的功法材质要好上许多,显然一分价钱一分货。 术法的内容虽然繁杂,但是嬴战对于修炼上的事情非常有天赋,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把这本术法看完一遍。再看一遍便摸到了其中一分精髓,看完第三遍的时候,嬴战伸手一指,指尖上窜起三尺长的火龙。随后,水箭冰柱、飞沙走石、秋风落叶等场景一一在嬴战身前展现,只是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就初步掌握了小五行术。 除了控制无形力量激发各种术法,小五行术还带有五行遁术,只是遁术的内容要高深了许多,嬴战修炼了好多天,还是只能钻进地下半截身子,好几次都差点把自己活埋掉。 而在嬴战修炼的这段时间里,宋远桥也在老道悉心的培养下连连突破,最终炼体十层突破,进入到炼气一层。而追风四人虽然也有进步,可是比起宋远桥就逊色了许多。 这倒不是说他们四人资质不如宋远桥,而是老道每天不惜耗费真气为宋远桥梳理筋肉血骨,洗筋伐髓,而他们四人就只能自己苦练。 不过嬴战并没有对老道的厚此薄彼说些什么,毕竟宋远桥是修炼的武当功法,很多招式对于身体的延展和柔韧都有苛刻的要求,宋远桥的身子骨想要舒活到那种程度没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所以老道才会这么卖力。而追风四人修炼的是风林火山四大侍卫的功法,都是杀伐之道,和武当功法走的是不同的路子。 不过对于自己的班底,嬴战也没有放任自流。隔三差五的召集四人检验一番,并且赐下李时珍炼制的诸多丹药,为他们补充血气,调理身体。固本培元丹也给他们配发了许多,这几人的根基打得无比牢固。 追风四人有了这么多条件,修炼的斗志几乎是燃烧般的疯狂,炼体八层、九层接连突破,只是全都卡在炼体十层,无法向炼精化气的过程转换。 这段时间里,太清峰那个小丫头也来骚扰过嬴战几次,不过对她有了提防之后,嬴战根本不和她照面,不等她进门就躲进祖龙空间里。这小丫头愤愤的踹翻几张桌子之后便再没来过。倒是令嬴战有点失望。 无它,嬴战想通过小丫头的门路把自己未来的风林火山四大侍卫安排到太清峰修炼。这四人的功法在杀伐中才能快速成长,而太清峰主管的就是对外征战,绝对是每天都能打架的地方。 很快,每季度一次的外门弟子考核到了。 碍于记名弟子的身份,嬴战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到上清峰,不能在那里修行,锻炼。更不能接触到上清峰的其他弟子,不能拉拢人才,挖竹下靳的墙根。而这次外门弟子的考核之后,嬴战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外门弟子,可以选择在上清峰修行,只有那样,他才能阻挠竹下靳的势力扩张。 所以,嬴战无比期待这次考核。 而嬴战想得到的事情,竹下靳自然也能想到,甚至比嬴战想得更多。 自从冀山一行,竹下靳遭受了人生最大的变故,过程自是不消分说,可是这件事情的影响却足以改变竹下靳今后的人生。 竹下靳内心里早已经把赵嫣然视为禁脔,却没想到嬴战横插一脚,横刀夺爱。不但夺了他的最爱,还断了他一只手臂。 储物戒指的损失,竹下靳并不放在心上,那把灵器级别的君子节竹下靳也不心疼。不过竹下靳心中愤恨嬴战给他留下的耻辱。他从没想过,天之骄子的自己会在一个卑贱的奴仆手里接二连三的吃亏。 “早知道,那天就该一巴掌把他也拍死。” 每每想到第一次遇到嬴战的那一幕,竹下靳就后悔不已,如果当初把他打死,最多也就是给赵嫣然家里一些补偿。那嬴战也不会有所奇遇,也不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威胁,更不会有之后的一幕幕。 端起桌子上的茶盏,竹下靳用杯盖轻轻的拨着水面上的茶梗。 自从冀山归来,竹下靳喜欢上了品茶。喜欢上了那苦涩的味道,尤其是苦涩过后的一齿留香。 竹下靳从品茶中体悟到了许多道理,这些,都可以帮助他抚平心中的燥怒,令思维变得冷静,也让他越来越圆转自如的控制自己情绪。 只是,竹下靳泡茶用的茶叶一天不如一天了,不为别的,他穷了。 竹下靳的身家向来丰厚,只是在冀山的时候几乎丢掉了一切,这其中也包括了随身的武器君子节。而后竹下靳东挪西凑用尽积蓄,收购到一把灵器破浪,只是还没暖热就赔付给了嬴战。而且,嬴战还在竹下靳的小弟和盟友那里押了许多灵石。那些人都是听从竹下靳的吩咐才开出的一百倍赔率,这些损失竹下靳自然要承担。 所以,竹下靳花光了所有的钱财。现在的他虽然不至于吃不上饭,可是一些奢侈的用度都削减裁撤,大不如以往风光。 “嬴战啊嬴战,你欠我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我不动你则以,动你,就要把你一棍子打死。外门弟子考核是吧,我一定会好好给你考核的!” ~~~~~~~~~~~~· 昨天的第二更,唉,我又误了点。今天争取改进,一定不能再犯了 第五十九章:暗箱操作 有了炼气一层实力的记名弟子纷纷到上清峰登记报备,抽取考核任务,以求能够晋升外门弟子。是以,今天上清峰的试练堂人满为患。因为不但上清峰的诸多弟子来到了这里,平日里在太清峰和玉清峰干杂役的弟子也都涌了过来。 不得不说,长清宫的弟子人数还是十分众多的,光是记名弟子都有两万多,而记名弟子中达到考核要求的即便只有十分之一,那也是两千多人,再加上以往考核没有通过的,这个人数更多。 考核的内容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对于实力基础、术法掌握等进行考核,第二部分则是需要随机派发任务,需要在限定期限内完成,而这个期限,一般是下一次考核之前,也就是三个月。 实力基础无外乎是对力量速度的考验,嬴战稍微显露一下就过去了。术法的掌握也就是把真气发出体外形成攻防,这种粗浅的法门根本就算不上术法,自然也难不倒嬴战。 而第二个部分的考核就比较花样繁多了。 随机抽取的任务有难有易,简单的也许是到周边的山中猎取某样野兽、采掘某样药材或者矿石。对于这些任务物品的分布地点都是事先做过调查的,即便有一些野兽,也是炼气一层能够对付的,所以,只要准备充足,时刻警惕,一般都不会遇到危险。 不过也有一些倒霉蛋抽到的任务很是容易,但是所要去的地点就十分遥远。比如,有人抽到了去最东方的大齐国捕一只海鱼。这个任务实在太简单了,就算旱鸭子也能完成。可关键是大晋国和大齐国之间有宋国、中山国、大禹国等大大小小的国度,相距万里之遥,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非常漫长,稍微一耽搁,三个月就过去了。 而任务物品只能亲自获得,不能通过购买等途径获得。抽取任务时候每个人都会获得一枚玉片,玉片中记录有任务的信息,而执行任务时玉片也会记录该弟子的一切行为。所以,提交任务检验玉片时,一旦发现有弟子作弊,轻者逐出师门永世不得录用,重则以挑衅门规当场毙掉。 所以,一般人抽到这样的任务只能自认倒霉,自觉的等待下一次考核,很少有人铤而走险的。 要说有点难度的,也就是剿灭大晋国境内的一些流寇、暴民、山贼之类的势力,取贼寇人首复命。这些势力一般都是普通人,很少有修炼者,而抽取到相应任务的人可以结伴完成,对于能通过第一部分基础考核的弟子来说也不算困难。 宋远桥抽到的就是在一伙为患乡里的水贼中击杀一个水贼,枭首复命。有张三丰在暗中照应,即便不和其他人搭伙,他这次晋升外门弟子是铁板钉钉了。 而就在嬴战通过了第一部分考核,在外面排队等待抽取第二部分考核任务的时候,一个身上隐隐间流露出强悍气息的弟子悄无声息的从后门进入了试练堂,随即轻车熟路的来到抽取任务的地方。 来人是一个身材匀称,身形高大的青年,儒雅的外表下深蕴着一层隐约的暴戾。而且,他左眼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只是这道疤痕并没有给他破相,反而更增添了一股剽悍之感。 原本坐在桌案后负责任务发放和登记的那名弟子一看到来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可是看到那人左眼眶上的疤痕,一个响亮的名字从脑海中划过——泰虎! “泰虎师兄,您不是升迁到主峰去了么,怎么有空来这里了……”那弟子恭敬的站起身来,同时示意外面排队的弟子暂时不要进来。外面的人立刻哗啦啦的向后退去,一眨眼门可罗雀。废话,要是哪个不听话,故意给发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找谁哭去啊。 这个泰虎以前也是上清峰的外门弟子,随着实力的提高,还一度担任过诸多职务,像眼前这种记名弟子考核任务发放之类的工作他就做过。不过前两年考核通过,成为了内门弟子,并且被主峰的某个长老收入门下,身份地位、实力修为都水涨船高,由不得他不巴结。 而泰虎本人的实力也的确强悍,金丹一层时的考核任务就抽到了击杀一只金丹三层实力妖兽的任务,当时很多人都以为泰虎会放弃,转而等待三年后下一次考核。可谁都没想到,泰虎只是修整三天,就孤身一人,激斗一天一夜之后搏杀了那只妖兽,他眼上的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只是那个负责任务发放的弟子很疑惑,泰虎早已经晋升为内门弟子,还被某个长老收入门下,已经不是上清峰的人了,为什么还回来这里。如果说是探望朋友,一来自己和他没什么交情,二来,现在是考核期间,无论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啊。 “等会儿有一个叫嬴战的记名弟子进来抽选任务,把这个给他。” 说话间,泰虎从一旁的墙壁上取出一个四方的箱子,搬动间,箱子里传出哗啦啦的脆响。那箱子中装着的都是一枚枚拇指盖大小的玉片,弟子考核时抽取任务就是随机掏出一个玉片,任务细则都在其中记录着。 可是,记名弟子考核用的玉片箱子此时正在桌案上,而泰虎搬来的那个箱子是突破炼气十层的弟子晋升内门弟子考核用的,里面的任务无一不是需要金丹期才能完成。想当初,泰虎金丹一层为了完成任务都要浴血奋战,落下一身伤痕,这种难度的任务,怎么可能办法给记名弟子。 “泰虎师兄,您是不是拿错了?这……这个箱子里的玉片都是金丹期弟子用的。” “我在这里干过,自然知道。嬴战来的时候你换给他就是,其他人你再换回来。别人也只以为是长老们制作任务的时候出了错,又有谁知道是你动的手脚?” “可……可这会出人命的。我不干!” 泰虎哼了一声,眼睛微眯,一股凌厉的杀气迸发出来,他那并不算雄壮的身躯眨眼间发出极重的煞气,尤其他左眼上的疤痕,更好似一条狰狞的毒蛇,正在缓缓的抬头呲牙。 “你是大晋国平原郡青湖县绿坝乡赵家村的人吧,父亲早亡,是你母亲和姐姐缝补浆洗把你和你弟弟养大的,你姐姐前年嫁给了隔壁村,你母亲独自一人抚养你那年幼的弟弟……” 听到泰虎报出的一连串资料,那个弟子脸上气愤的神色瞬间变为了惊恐,所有的血色立刻退去,脸色煞白如纸。 “你……你怎么知道!师门内所有弟子的资料都是保密的,就算普通长老也不能随意翻阅。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泰虎冷哼一声,“是你自己家出人命还是别人家出人命,你就好好思量。我一直在主峰闭关,有师父和诸多师兄弟作证,可从没来过这里,所以,别想着告发。” “啪!”一个装着灵石的布袋丢到了地上。 “五十块中品灵石,是拿还是不拿,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泰虎飘然的从后门离去。他曾经在这里任职,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是以,无论来去都没有半个人看到。 而那个负责发放任务的弟子浑身瘫软着跪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的抓在坚硬的青石底板上,不多时,指缝中便被鲜血灌满。 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可是良知并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武器用。 面对泰虎,他根本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也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而且,泰虎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不留痕迹,再加上那么多人作证,即便有心举报,也无可奈何。 而最最致命的是,他是一个孝子。父亲早亡,家里没有顶梁柱,是母亲和姐姐把他拉扯大的,所以,他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母亲和姐姐出半点意外。 手,一点点的探起,抓住了那一袋灵石。 “一个没有半点关系的外人罢了,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我平日里修炼都没有足够的灵石,又要省下积蓄给母亲补贴家用,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块下品灵石,而这,却是五十块中品灵石……” 一念善恶,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这种事情在长清宫绝不是第一次发生,也绝不是最后一次发生。只是自从竹下靳来到长清宫之后,这种事情就发生的特别多,也不差眼前这一例。 想当年,那泰虎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金丹期一层就搏杀实力相当于金丹三层的妖兽。而那时的竹下靳还在炼体期打转,可就是还没修炼出真气的竹下靳,却收服了已经凝结出金丹的泰虎,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变成了一个只会啃骨头的走狗。 收起灵石,那个弟子动作轻快的整理了一下仪容,下一瞬便面色如常的回到了桌案后,一如既往的喊道:“下一个,黄大牛!”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弟子进入,抽取任务,做完登记。或是兴高采烈或是垂头丧气的走出去。很快,就点到了嬴战的名字。 第六十章:春宫 竹下靳依旧在品茶,茶叶不算极品,可他泡茶的功夫却越来越长进,平凡的茶叶,也被他沏出了不平常的味道。\\ 泰虎赞赏的看着竹下靳那不带一丝火气的动作,心中很是惊讶。 以前,他虽然承蒙竹下靳的资助,修为顺风顺水,而且得竹下靳引荐,被竹下靳的师父收入门下,可这并不代表他对竹下靳有所敬佩。他投靠的是钱财和势力,无论这个人是竹下靳还是竹下贱都无所谓。 而且,在他眼里,竹下靳始终是一个草包纨绔,志大才疏的二世祖。可是,今天竹下靳露出这一手茶道功夫,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看得出,竹下靳在心性的修为上比之以前有天差地别。以前的竹下靳占有欲极强,为了一个赵嫣然,不知暗地里教训过多少同门,弄得赵嫣然走在路上,路边的其他人不是勾头就是转身,唯恐因为看一眼而被竹下靳瞄上。而且,竹下靳还睚眦必报,那些敢和他作对的,大都死了,没死的也都废了修为,残了身子,生不如死。还有,竹下靳他…… 腹诽完竹下靳的劣性,泰虎不由在心中嘀咕:“茶道、琴道虽然不能表现出一个人的实力,但绝对能真实的体现出一个人的心境,竹下靳心境上的修为绝对在我之上。难道他以前都是故作疏狂?那么这个人的城府也太深了……” 竹下靳淡淡的睨了一眼泰虎,平静地说道:“那边有消息了么?” 泰虎如梦初醒,连忙回答道:“根据试练堂的记录,嬴战抽取到的任务是刺杀。任务目标雍州境内黑龙山一伙乱匪的首领。情报显示,乱匪首领的实力是炼气十层,不过假消息的可能性居多,绝对有隐藏实力。因为他手下的八大战将全都是炼气十层,另外,那伙乱匪还有三千儿郎。即便当年的我抽到这个任务,也不敢说能在千军中取敌酋首级。嬴战如果看到这个任务,准定会放弃,转而等待下一次考核,我们这样做有意义么。” 竹下靳手一招,一杯冒着氤氲雾气的茶水平平的从他的桌上飘到泰虎身边的桌面,两人相距足有五步,可是在这五步之内,茶水却一滴都没有撒露出来,甚至连茶水上冒起的热气都一直保持着冉冉升起的势头。 看着杯中没有半点波纹的水面,泰虎的双瞳瞬间缩成了针尖状。如果说刚才他还只是佩服竹下靳的心境,那么现在他已经惊叹竹下靳的实力了。 令茶杯平移,只要力道控制精妙,也不算难事,控制茶杯的飞行速度,令热气平稳,也绝非不可能。可是在控制茶杯和热气的同时还能兼顾到整杯茶水,在这过程中所有的茶水都仿佛一个整体,没有半点波动,绝非易事,至少泰虎自问做不到。 这不是真气强大能解决的,而是对真气的控制力达到入微的地步,能够精细的控制到纤毫的力道。也许竹下靳的真气在量上不如泰虎,但是对于真气的控制却远超泰虎。这就说明,同样一份真气,竹下靳可以发出更强大更精妙的攻击,同样的实力下,竹下靳和泰虎比拼,泰虎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他未来的实力远超过我——泰虎心中悲哀的想到。 “他会去的,因为这个级别的任务,刚好在他的实力范围内。”竹下靳双手搓着杯子,轻嗅一口茶香,幽幽的说道。 在冀山的时候,嬴战就有炼气十层的帮手,所以,竹下靳笃定,嬴战还能找到更强的帮手。想到嬴战身后那个一直没有显露峥嵘的靠山,竹下靳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如果他出去执行任务,你就一路盯着,他死在里面最好,如果没死在里面,你尽量用加持过水镜术法的灵玉记录下他战斗的场景。当然,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把他干掉,你如今是金丹三层,越级搏杀金丹五层的强者也应该有机会。切记,不要留下尾巴。” 听到这话,泰虎连忙应是,这次,他的心中由衷的升起一丝恭顺。那是他对竹下靳心性和实力的顺服。 竹下靳点了点头,“等会儿陪我出去一趟,那赏罚长老游啸风就被父母逼着婚嫁,风急火燎的回乡,倒是让我得了几天空闲,这种大好机会,怎么能不出去转转呢。” ———————————————— 相距长清宫五百里的一个小镇上,竹下靳换了一身平常的衣衫坐在路边一个茶棚里。 他摇着一把扇面破损,扇骨外露的折扇,就那破损的扇面上,画的不是花鸟虫鱼松竹梅等雅物,而是一幅画工拙劣的春宫。这幅行头,十足的一个落魄穷书生,猥琐酸秀才,再加上他那不修边幅的模样,以及瞄向大姑娘小媳妇的猥琐目光,路过的人都鄙夷的指指点点,就连卖茶那老汉也暗地里往他茶水里吐了一口吐沫。 茶棚里没有其他客人,那老汉的动作自然瞒不过竹下靳的耳目,可是竹下靳仿若未闻,一边把折扇摇得呼哧呼哧响,一边神色自然的端起茶碗小啄一口,至于是真喝还是假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多时,一个敞着怀,露出两排肋帮骨的混混坐到竹下靳对面,两人似乎是故交好友,竹下靳故作大方的把两枚铜钱拍在桌子上,叫那老汉再上一碗茶,随后又磨磨唧唧的从袖子里扣出五个铜钱,叫老汉再来一碟盐豆。 老汉去准备东西的时候,竹下靳的扇子举到脸侧的高度,遮住路人的视线,压低声音问道:“结果如何?” 混混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对哪家大姑娘品头论足,可他口中说的却是:“点子有手段没死,落了崖,去看过,下面是河,没找到尸体,不过点子被我们兄弟飞剑穿心,应该活不下来。” 顿了顿,那混混又说道:“我们折了几个兄弟,也算尽心尽力了,不知道公子你是不是可以把人放了。” 竹下靳眼睛微眯,让人只能看到他脸上那一层不变的笑容,却无法从他眼睛里读出他的内心。 “一命换一命。见不到人头,就别提这事。” “公子,这镇子上可有不少我们的人,你说话的时候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为上。” “不少是几个?张记布店三个炼气六层的,对面李记粮店一个炼气八层的,后面宜春院还有两个扮作窑姐的女人也是你们的吧,炼气十层,只差一步就能达到金丹。不错!不过我告诉过你们了,点子有金丹期一层的实力,你们就凭一些炼气期的人就能成事?你们那些金丹期的强者呢?” 被竹下靳一一点出自己的布置,那混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成惊恐,失声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竹下靳手中折扇唰的合上,放浪形骸的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当然是上了,你说遇到那种妞还能怎么……” 原本因这边的声音而投注过来的目光在听到竹下靳那话语之后,全都呸了一声,再也没人愿意往这看一眼。而那个卖茶的老汉听到这话,只恨自己刚才往茶水和盐豆里面加的口水太少,没好气的放下吃食,扳着自己的凳子挪到路边,远远的离开这俩家伙。 那混混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公子也知道,我们被大晋国通缉,东躲西藏的,这些人倒不是针对公子您,还请见谅,见谅……” 说完,那混混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恐,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后又捏起盐豆不停的往嘴里送。 竹下靳不看到那混混的动作,差点笑破肚皮。不过他还是淡淡的说道:“要不是我的人不便于出手,也不会用你。你安排的这些人我没动,你们瓢把子也在稳稳当当的吃牢饭,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秋后嘛……” “我们一定会在秋后之前找到点子的尸体,还请公子……” “不不,那人教训他一次也就够了。这次,给你们换个难度低点的,炼气二层,昨日已经从长清宫出发往雍州黑龙山而去,目标刺杀黑龙山匪众大头目。这是点子的画像。” 竹下靳把画着春宫的折扇放到桌面上,他的手指正点在春宫中那精赤男子的脸上,如果嬴战在这里,一定会破口大骂,因为那男子的面容和他简直一模一样。只是下一刻,扇面就被不知哪来的水给浸湿,春宫的人物也变得一片模糊。 短短一瞬间,已经足够那混混将目标的模样刻在脑海中,可是听到竹下靳说点子实力只有炼气二层,那混混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不由诧异的望向竹下靳,唯恐竹下靳是把金丹二层给说成了炼气二层。 “没错,点子的实力并不强,只有炼气二层,可他身边有炼气十层的帮手。不过,这些对你们应该不成问题吧,你们当初可是连我们竹下家族的大本营都敢冲的。” 混混脸上流露出一丝干笑。要不是那次任务,哪会有后来的一连串倒霉事,连自己一行人的头目都身陷敌手。 “公子放心,我们即刻往雍州。只是希望事后公子能依诺放人,否则……” “你们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也别跟我说血溅五步的话。我们竹下家族有继承人数百,可你们只有那么一个独苗吧?而且,你也走不完这五步!记得,再有不到两个月就是秋后了,那么一个娇滴滴的飞燕美人啊,我真想收了填房呢……” ~~~~~~~~~· PS:好了,终于在凌晨前完成了。明天争取更快更多~ 第六十一章:雍州 嬴战在抽到任务玉简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毕竟难度实在太高了。/ \不过想到考核时的任务并非一定要完成,太过艰难可以放弃等待下一次考核,嬴战也就释然,并没有多想。 不过嬴战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个任务,因为他必须尽快晋升为外门弟子,进入到上清峰,只有那样,才能得到更多的便利,并且进一步破坏竹下靳招揽人才的行为。还有一个原因,却是玉简中记录的信息——雍州的主人是嬴氏家族。 嬴战很想去雍州看一下,如果能接触到嬴氏家族就更好不过。 而且,嬴战突然记起,自己附身的这个人是被回春堂赵家收养的孤儿。据回春堂那几个年老的医师说,当时有人把襁褓中的自己放在回春堂门口,除了襁褓上绣着的字迹,没有任何象征身份的东西。 以前,嬴战也没有在意这些,不过在听说雍州有一个嬴氏家族后,他心中蓦地一动。因为,嬴姓本就是十分稀少的姓氏,在地球上是如此,在这个世界也不像张王李赵那样普遍,甚至可以说只此一户。是以,嬴战猜测,自己或许和雍州这个家族有点牵连。 所以,接到任务的当天,嬴战就离开了长清宫,一路跋涉,没几天就来到了雍州的地界。 雍州只是最西陲的不毛之地,虽然地域广袤,却人口稀少。 这里河流不多,黄沙遍地,极目眺望,竟然看不到一块能耕种的土地,相较于大晋国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人口,雍州虽有一州之地,却没有大晋一郡之民,是以,雍州并没有立国,而临近的大晋也没有闲心征伐这里。 虽然遍地荒凉,可是在一些山阴河岸的地方,还是有开垦的耕地,是以,雍州虽然不算富庶,却也并非外面以为的那样贫穷。 不过雍州境内即便是一个小村落也结寨筑堡,遥遥看去,一片坚壁清野的模样,和大晋国那种鸡犬相闻的场景大不相同。 嬴战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这匹马是他从祖龙金人的洪荒国度中召唤出来的,洪荒国度中有难以计数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下到蜉蝣,上到太古天龙都能召唤。而嬴战只是想代步,所以只花费了一枚极品灵石,召唤出一匹汗血宝马。 还好这马召唤出来就是一只成年马,而不是小马驹。虽然只是普通野兽,没有半点灵异之力,可也膘肥身健,筋强骨壮,日行一千八百里都没问题,就算遇到寻常的豺狼虎豹也能一蹄子蹶死。 嬴战身后还有一匹同样的汗血宝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头戴竹笠,身裹斗篷的身影。素白的斗篷将她的身影尽数包裹,看不到半点样貌,只是偶尔有阵风吹来,斗篷随风舞动时会凸显出她那婀娜的身姿,却是一个女子。 “夜依若,你要是撑不住,就尽快回去吧,晚上再出来也一样。” 嬴战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夜依若说道。嬴战已经知道血族是惧怕阳光的,实力低微的血族一旦被太阳照射,就混瞬间被燃成灰烬。夜依若虽然实力强大,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可阳光依旧会对她产生压制和削弱。 夜依若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以前在长清宫,她是不敢出来,现在,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回去。她宁愿在阳光下煎熬,也不愿回到祖龙金人中。 “主人,张先生不在您身旁,如果我也不在,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可就不好了。这点阳光我还受得住,没有关系。” 考虑到自己的安全问题,嬴战也不再坚持,不过一路行来尽量挑选山阴处的小道,和原定的路线产生了偏差。 而泰虎由于跟随竹下靳去了那个小镇,所以再返回追踪嬴战的时候已经是嬴战出行的第三天了,泰虎按照预想中嬴战会选择的路线行走,却始终没有发现嬴战的踪迹,只得郁闷的直奔黑龙山匪窝坐等。 相较于泰虎,和竹下靳谈话的那个瘦子就专业了许多。雍州荒凉,车马行走的痕迹很少,是以,嬴战并没有刻意掩饰的马蹄印几天都没消失,被那个瘦子循迹跟随。 只是那天一脸猥琐的瘦子此时换了一身行头,紧身的土黄色劲装,轻便的薄底快履,护腕绑腿,腰插便携的短刀。整个人没有半点猥琐的气息,反倒是一股凛然的煞气透体而出。 瘦子蹲在地上观察几眼,随后便精准的扑向一个方向,跟随在他身后还有十多个同样打扮的男男女女,这些人的实力有高有低,实力低微的还需要轻身提纵,疾奔飞走,实力高强的则直接御风飞行。 即便嬴战前世也只能借助惯性和提纵的力道段时间滞空滑行,就像张三丰,虽然是武道宗师,可没有达到金丹大道,也只是创造出了一个叫梯云纵的法子,却还打不到腾云驾雾的地步。想要不假外力的飞行,必须有金丹期的修为。 也就是说,那个瘦子带着的人手中有金丹期的强者,而且,是两个。其他人最低的也是炼气六层,这么一股势力,荡平黑龙山的匪寨都只是弹指间的事情。 太阳越来越毒,那个瘦子挥手示意休息,随即,一群人寻了个阴凉的山壁盘坐休息。嬴战一路上都是骑马,他们却是靠两条腿,可他们的速度丝毫不比嬴战慢上多少。 “看马蹄印,似乎是刚过去没多久,一会儿就能追上了。大家先休息一下,等会儿直接追上杀掉!” 瘦子淡淡的向十几个手下说道,随即取出一个水袋小灌一口,又拿出一些干粮送入口中。他身边的手下也都拿出食物和水,吃喝之后静坐调息,恢复体力,没有任何人喧哗,也没有任何人东倒西歪。 许久,一个金丹期的强者调息完毕,他看了一眼东方大晋国的方向,忧心忡忡的说道:“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这里的消息传回去,向魁首求援。” 瘦子瞥了那金丹期强者一眼,冷声说道:“组织内那些长老反对小姐继承魁首的位置,所以,小姐想在大晋国做出成绩,给那些长老看看。这边失手的消息我封锁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传出去。” “可万一……” “没有万一,不过是一个炼气二层的小角色罢了。我们这么多人倾巢而出,难道还会失败。那竹下靳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了,断然不敢对小姐怎么样。只是我们失手的消息同样不能让组织内的长老得到,所以,我们只能按照竹下靳说的做。” 那个金丹期的强者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这一番对话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他们明白,头说的是事实。虽然竹下家族顾及组织不敢对小姐怎么样,可自己这边也不敢张扬身份,一切,都只能暗地里达成协议。自己帮助竹下靳剪除一个钉子,他就释还小姐。 不多时,所有人都恢复完毕,于是再次默默的上路,一路点尘不惊的循着蛛丝马迹追赶。 而此时的嬴战却刚刚勒住缰绳,令宝马停住。因为他前方扬起了高高的尘头,从尘头的大小看,来人数量并不多,可是对方应该和自己一样,有马匹代步。 不多时,嬴战就看到了一辆马车……不,是牛车,一辆双辕牛车。一头健壮的黄牛健步如飞的拖着车,车辕上有一个满身尘土的女子,车板上还有一个被子盖着的身影,倒是看得不太真切。而牛车后面,十几个骑马带刀的汉子穷追不舍。 不得不说,雍州穷山恶水出刁民,很多不事生产的人啸聚山林,结众成匪,平时打家劫舍,多路匪贼聚集在一起,甚至还敢袭击有军队把守的城镇。也正是因为匪患严重,雍州遍地的村庄才会是堡寨型的建筑,不但有高墙厚门,还有箭塔等设施,实力雄厚的大村寨还有弩箭抛石机等器械。 而嬴战眼前遇到的,就是一伙十多人的小贼。这些小贼势力单薄,没法去袭击那些堡寨,只能守在外面打劫行人,而这个赶牛车的女子就是他们的目标。 “那头牛不一般啊!”嬴战惊讶的说道。 牛的速度根本没法和马相比,更别说还拉着车。可是眼前这个牛拉着车,车上还带了人,可那速度却让身后十几匹马只有吃灰的份,而且,两者的距离还在越拉越远,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把那些匪贼甩得没影。 同时,嬴战凭借对力量的敏锐感应,察觉到那头黄牛体内流动着灵气,很显然,这头黄牛不像自己身下那只是寻常野兽的汗血宝马,而是拥有灵力的灵兽,换句话说,就是妖类。 夜依若奇怪的看了一眼嬴战,在她想来,自己主人或许第一时间应该注视的那个女子的姿色身段,却没想到主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拉车的牛上。唔……看样子主人的爱好很广啊。 说话的功夫,那牛车已经到了千步之外,为了躲避后面的匪贼,驾车的女子不闪不避走得直线,而这条直线正好指着嬴战。 如果拐弯,势必会被后面的匪贼缩短距离,如果距离缩短到一箭之地,就要被他们用弓弩招呼了。是以,那个女子一咬牙,在黄牛身上一拍,喊道:“大黄,撞过去,看他们躲不躲!” ~~~~~~~~~~~~ 一更送上。 第六十二章:故人 嬴战原本是要避让的,不是他怕麻烦,而是不愿意管闲事。再说,这个女子一路跑下去,也不会出什么危险,根本不用自己狗拿耗子。 不过就在嬴战拨转马头的那一瞬间,牛车不知道轧在了什么东西上,车轮猛的抛起,车板上盖着的人影猛的震了起来。虽然那个女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捞住,可嬴战还是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这个人的面容。 竟然是长清宫赏罚长老,游啸风。如果说相貌相似也就罢了,可关键是这人身上还穿着长清宫的服饰。是以,嬴战立刻改变了主意。 健壮的黄牛已经放低了头颅,两根弯长锐利的犄角如同两根攻城柱般,那种速度和力量,即便前面真的是一堵城门,也能一撞而破,在这种平坦旷荡的原野,根本就是一路横冲直撞。 不过,当嬴战抬起手掌的那一瞬间,这一切就发生了巨变。 一堵厚实的土墙平地升起,横里五六米的范围都被土墙遮挡,一米多厚的墙体即便不如砖石结构的城墙结实,也相差不远了。 这就是嬴战多日苦修的小五行术,随心所欲的控制五行之力,凝结成各种术法,土墙,只是一个基本的用法罢了。 不过这种土墙在黄牛面前根本不够看的。砰地一声,五米宽的土墙被撞的粉碎,牛车势头不减的继续冲来。 第二堵……第三堵……那黄牛的速度半分都没有减少,而此时,牛车距离嬴战已经不足五十步,几乎是瞬息即至。 这时候,嬴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疾奔中的黄牛猛的四蹄腾空,随即带牛带车凭空消失,下一瞬,嬴战脚下的地面传来一声闷响。却是嬴战暗中以小五行术掏空了地面,制造出一个陷阱。只是陷阱内泥土松软,倒也不会给那女子带来伤害。 女子掉入陷坑的下一瞬,身后那些马贼就接踵而至,嬴战看也不看他们,抬手一招,空中突兀的升起一股浓郁的乙木灵气,灵气凝聚,一根根尖锐的枝条现出,随即便顺着嬴战的手势向前攒射而去。 虽然不是万箭齐发,可那场景也差不多了。这些匪贼虽然剽悍,可毕竟没有正规军那种齐全的装备,十几个人里着甲的不足一半,带盾的就只有一个,面对箭雨的泼洒,一般的人被连人带马的射穿,剩下一半匆忙镫里藏身,这才捡回一条命。不过他们的坐骑也都在一阵哀鸣中倒地不起。 那些匪贼都是寻常人,顶多懂得点粗浅的功夫,连长清宫的杂役弟子都比不上,嬴战抬手一个术法,自然是躺一大片。 “一个不留!” 嬴战简单的四个字宣判了那些匪贼的命运,随即,一旁的夜依若便凭空消失,同一瞬间,匪贼堆里炸起一朵朵血花。 “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 那个驾车的女子揉着额头朝上面喊道。她虽然不知道嬴战的身份,可是方才那一串惨叫声让她明白,拦路的男子出手杀了那些匪贼,这么说来,就不是敌人,是以,她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嬴战蹲在陷坑边缘朝下看去,那头黄牛这一下撞得不轻,正昏昏沉沉的贴在坑沿躺着,车子也在撞击中散架,只不过嬴战方才力道控制的十分得当,那女子和游啸风都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 “我是怕追不上你,而你又不停下,所以只好用这个办法了。” 嬴战说得倒是实话,这个女子的黄牛是灵兽,速度比自己骑的汗血宝马还快,如果任由她跑掉,想再追还真有点麻烦。 那女子听到嬴战的理由,不由气愤的站了起来,“救人如救火你懂么,你耽误我时间,就是害了别人的性命,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嬴战已经看到了游啸风的面色,苍白中透着一份铁青,嬴战虽然不怎么懂医理,可也能看出,他是被阴寒力量所伤,那阴寒力量应该还滞留在他体内,这种大日头低下还盖着被子,显然情势不容乐观。 “那人我认识,所以才拦了你,我没有恶意。” 嬴战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那女子反而警惕起来,暗地里踢了那个黄牛两脚,同时说道:“你和他是仇人?” 要说仇人,也谈不上。要说朋友,也有点牵强。嬴战和游啸风没有见过几次,只是听说游啸风针对竹下靳,每日盯着他,抓他的小辫,而竹下靳顾及游啸风长老的身份,不敢动他。在人人对竹下靳畏惧如虎的时候,就游啸风跟他对着干,嬴战很佩服他的胆气。 “略有好感而已。好了,救人要紧,你们先上来吧。” 嬴战说完,身上真气泻出,汹涌的灌入脚下的地面,随即,坑中的泥土如同涨潮似地上泛,两人一牛也好似坐升降台似地升了上来。 夜依若好整以暇的擦拭着干洁的双手,一双淡金色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女子。 尘土掩不住女子那靓丽的姿色,简朴的衣着更衬出她那素洁的气质,虽然她极力护在游啸风身前,可她那并不算颀长的身子还是流露出一种柔弱的意味。夜依若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女子没有任何修为,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她身边卧着的黄牛却流露出强大的力量。 一个普通人竟然能驾驭强大的兽类,难道她是驯兽师?夜依若心中怪怪的想到。 “我和他是同门,如果我想要对他不利,你这头牛根本拦不住我。不用让它装着昏睡,等会儿再给我一下了。” 被嬴战道破心思,那女子哼了一声,随后嘀咕了几声,那头黄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甩着尾巴走到女子身后,不过它的一双大眼睛依旧耽耽的看着嬴战。 嬴战检查了一下游啸风的伤势,刚掀开被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游啸风胸腹间的有着浓重的血迹,虽然伤口处理过,可是这么一路颠簸,又再次开裂,伤上加伤。 试着触摸了一下游啸风的身体,立刻,一股寒意顺着手指传入嬴战体内。嬴战蹙了蹙眉,说道:“他体内的寒劲还没拔出就处理外伤,就算伤口好了也会落下病根。还有,他这种伤势需要静养,你怎么还带着他四处跑。” 那女子哼了一声,随后委屈的说道:“他是我们村里人打渔时捞起来的,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刚捞起来时整个人就像冰坨,我爷爷是村里的医公,给他裹完伤就因为寒气入体发了高烧。这个人每天昏迷不醒,如果再下去就会一命呜呼,所以,我想把他送到城里,看看那里的医生。反正我有大黄,才不怕那些贼匪。” 嬴战揭开游啸风身上的绷带,手中真气凝聚,一泓清泉凭空出现,在那女子惊讶的眼神中为游啸风清洗伤口的药渣和血污,随后一股木灵之气渗入游啸风体内,调理坏死的机理,复苏停滞的生机。 金丹期的修炼者生命力都很强横,即便是心脏碎裂,也能硬扛着不死,更能够通过功法不断修复伤势,绝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去。嬴战在检查游啸风身体情况的时候就发现,他虽然伤势非常严重,而且体内还有一股阴寒的力量没有消除,可是他的生机并没有涣散,反而在一点点修复、壮大。只是伤势过重,一时间还无法醒来罢了。 精神力进入到祖龙金人,在天地宝库浏览一番,立刻找到针对这种伤势的一阶灵药,花费了十枚极品灵石,立刻,一个流溢着浓郁灵气的药瓶出现在嬴战手中。 那黄牛感应到这灵气,铜铃似地大眼立刻瞪圆,大舌头一卷一卷的。那个女子虽然不知道嬴战想干什么,可是直觉和这浓郁的气息告诉她,这种丹药绝不是寻常物品,虽然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阻止嬴战。 这枚丹药并不是立竿见影,不过也能稳固住游啸风的伤势,其中的温阳力量也会一点点中和消散体内的阴寒力量。 “他的伤势已经稳住了,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夜里就能醒来,你也别往城里去了。” 那女子看到游啸风的气色果然好了许多,不由喜笑颜开,可是看到一旁散架的车架,又小脸一垮。而且,想到自己爷爷那久久不退的高烧,不由说道:“车子毁了,我带着他也不方便,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村子吧,也免得再遇到贼匪。” 嬴战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和你一起了。至于你的车子,我想你能自己解决的。” 跨身上马,嬴战又回头将一瓶丹药丢给那女子,“好了,我知道你的目的,这是刚才没用完的丹药。给他、给你爷爷都能服用,照顾好他,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说完,嬴战便和夜依若继续向黑龙山的方向赶去。 而那个女孩子把药瓶往怀里一塞,在那些马贼尸体堆里翻拣出几套鞍鞯套到黄牛背上,横架起游啸风扬长而去。 “切,什么好处不好处。神神叨叨的,我爷爷说了,那是医者父母心,不是唯利是图。小人之心,真是小人之心……” 而就在女子走后半个时辰,瘦子带着自己的人马姗姗来迟。看到那杂乱的马蹄和尸身,瘦子紧紧地皱起眉头。 “头,人往两个方向去了,这一路是骑马的,这一路……是骑牛的。” “头,我闻到了上次那个人的气息,就是被我们打落悬崖的那个,他可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 瘦子看着两个方向,略一思索便做出对策,“兄弟的仇不能不报,兵分两路,各自追击。” 于是,十几个人分成实力均等的两拨,各自出发了,那两个金丹期的强者也一人一路。 第六十三章:截杀(一) 瘦子亲自带着五个手下向嬴战这一路追赶而来,他从那些尸体的死亡时间推断出嬴战离开的时刻,并且以嬴战代步马匹的速度推断出了二者的距离,略一核算,便下令加快行程,终于在日落时分追上了嬴战。/ 夜依若的警觉和血族特有的敏锐让她提前察觉到了这些尾随者,而且从对方的气机清晰的察觉到来者不善,于是两人驻马转身,静待着敌人的到来。 嬴战纳闷的看着这些身着紧身衣的家伙,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杀意,心中暗道,莫非是杀手?可这些杀手也太不专业了吧。 首先,你们怎么不蒙面呢?万一我们俩跑了哪个,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以后就算不被官府通缉,出门也不方便吧。而且,你们拿匕首也就算了,那种砍山刀,劈山斧你们背着不累么?百宝袋很贵么,非要一直扛着,摆poss很好玩?还有啊,你们大白天的行动,就算雍州真的很荒凉,行人稀少,可你不觉得你们真的太张扬了么,不知道什么叫月黑风高夜么。 不过嬴战哪里知道,当今这个时代,还没有杀手或者刺客这个职业,自然没有统一的服装道具和准则。这些人充其量也是一个门派,只是倾向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就拿嬴战这次的任务来说,实质上也是刺杀,并不能因此就说嬴战是杀手,说长清宫是杀手组织。 追着嬴战跑了这么远,那六人早已经烦躁不已,这会儿看到嬴战,心中的杀气和怒气更是搅在一起,凛凛逼人。 那瘦子虽然一路循着踪迹而来,可为防弄错,还是看了一下嬴战的形貌,果然是竹下靳交代的那个人没错,于是手一挥,几个人全都扑了上去。 当先一个执着双刃开山大斧的壮汉跃斩过来。他是六人里实力最低的,仅仅炼气六层,可是作战的风格甚为剽悍,一把人高的大斧子挥舞起来如同风车般,打法上将一力降十会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是高他几个境界的人也不敢和他硬磕,是以,上次围杀游啸风时金丹期的强者都死了两个,而他一个小杂鱼却毫发未伤。 不过他遇到的对手不是游啸风,而是嬴战,一个曾经的最强武者,战斗经验无比丰富,更是拥有了术法。如果说这个大汉是一力降十会,那么嬴战就是一会降十力。 嬴战手掌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真气,本就雄浑凝练之极的真气一层层堆叠起来,嬴战手掌上立刻浮现出九彩光晕,仿佛带了一个手套般。随即,嬴战的手掌就抓向了那壮汉的斧刃。 “煞笔!” “脑残!” 看到嬴战的动作,其余五人一致鄙夷的骂道,心中觉得对手的智商实在太对不起自己这几天的追赶了。不过下一刻,血花飞溅,他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嬴战的手掌拖着斧刃的那一瞬间,并没有选择和那巨汉角逐力气,而是使了巧劲,在手掌上真气的保护下沿着斧刃的月弧向上滑了一段,一直滑向双刃斧的中间部位。那壮汉立刻就明白了嬴战的意图,他使劲扳转斧身,想要阻挠嬴战,可是嬴战抓在斧刃上的手指猛的一拨,如同扭螺丝似地令斧身旋转,那壮汉立刻有一种武器脱手的感觉,连忙使劲稳住,而这一个空隙,嬴战已经抓在了斧身的中间。 双刃斧中间的那一点,就好似蛇的七寸,最软弱的一点。因为无论壮汉使用哪一边的斧刃,这里的力道都是最薄弱的,也是最容易击溃的,这里,是四两拨千斤的无上选择。 嬴战虽然只是炼气二层,可他功法神异,真气无比雄浑,较常人九倍,那壮汉虽然蛮力出众,可嬴战在功法上的优势几乎抹平了两者的差距,而嬴战技巧上的高明又将那壮汉甩出十万八千里。 嬴战暗暗运集真气,浑身力道以寸劲的形式瞬间爆发,四两拨千斤之下,一掌按在双刃斧中间那一点。立刻,那壮汉就觉得双手中传来排山倒海的力量,虽然竭尽全力拔高,却依然把持不住,双刃斧的把子猛然脱掌而出,巨大的斧身如同风车般倒砍回来。 “噗嗤……” 双刃开山斧从那壮汉会阴处砍入,毫无滞涩的将那壮汉开膛破肚,整个人一分为二,更是势如破竹的将壮汉头颅剖为两半,随后巨斧余势未消,呼呼呼的飞转上天,十几个呼吸后才“铿”一声插在地上。 这个蛮力小强遇到那么多高手都能全身而退还小有斩获,可是今天遇到了比他弱小许多的嬴战,却一个回合就被斩杀。这巨大的反差令剩余五人难以置信。 不过紧接着,那五人就血灌瞳仁,一个个仇恨的看着嬴战。 “你敢杀我们同伴,你必死,你必须死!” 嬴战嗤笑一声,“就能你们杀我,不能我杀你们?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那瘦子老脸一红,“是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要死也别怪我们。” 这回,不但嬴战感觉他们不是专业的杀手,就连夜依若也觉得这几个人是杀手界的耻辱。方才那句话,分明就是透露雇主的信息嘛。 虽然鄙夷这些人的职业道德,可夜依若丝毫不敢小觑他们的实力,尤其是那个能够腾空飞行的家伙。 瘦子带来的那个人只有金丹二层。金丹期比起炼气期的修炼者又是一个质的飞跃。炼气十层的强者也只能将浑身真气液化成浆,而金丹期却是将真气化虚为实,成为真元,更是凭空造物,将真元中凝结成的金丹,一身精气神全都炼化进金丹中,任凭岁月流逝,却无法削减自身寿元,几乎是天地同寿。是要度过每隔一段时间的天地劫难,就能不断淬炼身体和金丹,增加寿元,一步步朝着天道迈进,可若是一次失败,就在劫难中形消神灭,灰烟不留。 “去死!” 那个金丹期的强者流光幻影般的出现在嬴战身前,同时一杆九节金鞭闪烁着强烈的光芒朝嬴战当头打来。 他的速度很快,毕竟是金丹期,境界上的差距根本不能用经验去弥补,是以,嬴战仅仅将头偏离三指的距离,额头上的皮肤就被金鞭掀起的劲风割裂,下一秒,就会被打成烂西瓜。 可是这时候,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带着深沉的黑色光芒挡架在嬴战身前。夜依若的身躯在一团黑雾中消失,又变成一团黑雾出现在嬴战身前,手掌稳稳的抓住金鞭,汹涌的黑暗力量向着金鞭开始了潮水般的侵蚀和吞噬。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地平面,阳光对夜依若的压制和削弱也彻底消失,夜幕降临,黑暗的力量反而会得到增强,如果月亮出现,血族的战力会更加强大。嬴战甚至怀疑,如果地球上那一场战斗不是在地下皇陵而是在地面,并且月在中天,自己会不会还是夜依若的对手。 眼前的事实让嬴战明白,自己九成会输。也就是此时,嬴战明白了日月对血族实力的影响。想当初,竹下靳的仆人苗子仅仅炼气九层,就能打得夜依若没有还手之力,盖因为当初是白天,烈日当空。而现在嘛…… 炼气十层巅峰的夜依若轻松接下金丹二层强者的一击,黑暗力量反而还倒卷过去,侵蚀血肉,消磨生机,瞬间就令对方的皮肤变得干瘪。 那个金丹强者慌忙撤手后退,力量流转,磅礴的真元透体而出,瞬间将侵入的黑暗力量驱逐出去,同时并指成剑,朝着金鞭一指,那金鞭如有灵性的脱离了夜依若的控制,飞回到主人手中。只是仅仅一个接触,他那金光闪闪的鞭子就变得仿佛沾满铁锈般,暗淡无比,看得那人好不心疼。黑暗力量本就是阴暗、腐朽的代表,如果刚才夜依若多抓一会儿,这根金鞭只怕就成为一堆铁渣了。 “竟然敢毁我灵器,我要杀了你们。” “这话你们不是第一次说了,也不止说了一次,可我还是好好地站着,你们能奈我何?” 嬴战冷笑连连,那个金丹期强者有夜依若招呼,夜依若虽然境界上比对方低,可是两千多年岁月积攒下来的无数经验和保命手段绝不会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斩杀,是以,他大胆的向剩余四人发出挑衅。 剩余四人一拥而上攻击嬴战。他们中最强的当属那个为首的瘦子和一个蒙面的女子,都是炼气十层巅峰,剩余两个是炼气八层。 说实话,这四人令嬴战压力很大,方才那个炼气六层的壮汉还能以功法弥补双方力量上的差距,而炼气八层、炼气十层却远远超过嬴战,每一个境界都有各自的特性,这更让仅凭经验与其周旋的嬴战倍感吃力。 不过嬴战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对方,所以采取守势,不断游走闪挪,以轻灵的身法和鬼魅的步伐与四人周旋。这四人虽然功力深厚,实力不俗,可嬴战根本不与他们交触,令他们有力使不出,还偏偏奈何不得嬴战的灵巧步伐。 若不是怕这四人逃跑或者分出人手去攻击夜依若,嬴战会直接遁入祖龙金人中,这种无敌的保命手段,就算对方是金丹十层,也照样奈何不得嬴战。可是嬴战不能,如果自己遁走,夜依若就会被五人集火,败落是必然的。若是两人都遁走,那么祖龙金人的秘密也就暴露了,这是嬴战不愿看到的。 拖! 这就是嬴战的战术和用意,只要拖到夜依若摆平那个金丹期强者,腾出手来支援自己,那么就胜局已定。 第六十四章:截杀(二) 那个金鞭男子会飞,可夜依若比他飞的更快、更飘忽。/ //寻常血族还需要伸展双翼才能飞行,而作为血族的帝王,夜依若如同一条鬼影般在空中来来去去,令人难以捕捉,视线根本无法企及。 “嗤啦!” 夜依若鬼魅般的出现在那金鞭男子身后,手掌带着五道锋锐的黑光从其左肩划向右肋。那五道黑光是精粹的黑暗力量凝聚而成,无比锋锐犀利,即便金刚石都能一击而裂,更别说血肉之躯。 不过那陡然显现的能量波动被金鞭男子捕捉到,他瞬间转身,手中灵器散发出道道毫光,拖着丈许幻影迅猛的打向夜依若。 “铿!” 男子金鞭上的真元和黑暗力量撞在一起,溅起漫天光芒,虽然金光强悍,将夜依若的攻击瓦解无形,可是经此一击,金鞭又被黑暗力量侵蚀许多,那男子甚至已经感到自己和法宝的联系开始变得滞涩,用起来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得心应手。 “可恶啊!” 男子伸手入袖,抓出三张火红色的符篆扬手一洒,符篆无火自燃,炸成三团火球。 “天火!地火!人火!三才火现,妖邪遁形!” 活人的精气如同火焰,炙热无比,而鬼灵属阴,最怕阳刚。实力低微点的鬼灵一旦接触这种火焰就会被烧得魂飞魄散。所以,鬼灵附身都只找那些身虚体弱的人,不敢招惹健康人,只因为健康人身上有三才火。 三才火,就是天火、地火、人火,分别在人的双肩和额头,只有修炼特殊功法的人才能看到这种火,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 平日里三才火旺盛无比,即便一个普通人也能凭借本身的三才火克制邪灵。只是收到惊吓或者心神失守的时候,三才火就像遇到风的火烛,会变得奄奄一息甚至直接熄灭。有些人遇到鬼被吓得死去活来却还好好的,那是三才火没有灭,鬼不敢上身,要是灭了,那么,这个人不是直接气绝身亡就是被鬼上身。 那个金鞭男子从刚才的交手中察觉到夜依若是鬼怪之体,所以施展符篆,凝聚成火焰,以术法助长自己的三才火,顿时,那三团火球悬停在他头顶和双肩上,如同三个小太阳般放射出万丈光芒,普照世间。同一瞬间,男子体内的三才火和外面的三才火交辉相应,一股激荡的阳刚之气从他身上放射出来,沸沸扬扬,浩浩汤汤,凛然的正气充塞天地,仿佛日月倒转,昼夜逆流,所有人都有一种置身在正午的感觉。 夜依若没想到除了圣光和阳光,竟然还有东西能克制自己,削弱自己。在那光芒的照射下,她只感到浑身如同针扎火烧,无比疼痛,那光芒就如同一根根细细的锁链,虽然一挣就断,可是那细微的阻碍也令夜依若如同琥珀中的昆虫,鬼魅的身法荡然无存。 那金鞭男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喜,不由高声喝道:“妖孽,受死!” 随即浑身真元疯狂的涌入法宝中,金鞭上激射的虚影长达四五丈,那光芒的强盛程度甚至超越了天空中的三团火球。 “啪!” 金鞭狠狠的敲在夜依若光洁的额头上,瞬间,血液飞溅,不过那些飞溅的血液在火光的照射下都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转瞬间消失不见。 金鞭势如破竹,重演了刚才嬴战一招将壮汉劈成两半的一幕,夜依若的身体也被这金丹二层的男子一鞭打成两段。 “哈哈哈哈!” 一招灭杀对手,那金丹男子志得意满的大笑起来,随即目光凶残的看着嬴战,“小子,你敢杀我兄弟,今天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不过在他说话的时候,地上那四个同伴全都脸色大变,高声喊道:“小心身后。” “什么?” 那金鞭男子微一愣神,随即就感到天旋地转,旋转中,他看到了一个持着金鞭的无头尸体,还有尸体后面那个由一缕缕黑烟凝聚的身躯,正是他想象中被灭杀的妖孽。 她不是人…… 临终前的最后一秒,金鞭男子终于醒悟过来,可是随即他的头颅就撞在三才火中,瞬间烧成灰烬,化成黑烟随风飘散。他可没有血族那种神奇的不死之躯。 血族是一个奇特的生命,血族不会因断头断手而死,即便受到不可抗拒的伤害,也能瞬间将身体化成万千蝙蝠四面八方逃窜,只要有一只蝙蝠逃出去,就能保全生命,最多也就是损失一些力量罢了。而且,即便所有的蝙蝠都被捕杀,一些实力强横的血族只要有一滴血存在,就能滴血重生,这是人类无法媲美的强大生命力。 嬴战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困死在始皇陵中,以致后来穿越。而这个金鞭男子也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被摘了脑袋,至于他能不能穿越就看造化了。 天上的三才火在施术者死亡的瞬间便尽数熄灭,四面八方一缕缕黑暗力量潮水般的涌入夜依若体内,她的身体变得真实、完整,手脚俱全,甚至衣冠整齐。只是她的面色无比苍白,方才那一击,令她损失了太多的力量。 不过下一秒,一道猩红的血泉就从金丹男子颈中飞出,汇入夜依若口中,金丹男子毕生的修为全都随着一滴滴血液被夜依若攫取,甚至他的金丹也被夜依若吞噬、炼化。所有的损失瞬间弥补,激荡而无法宣泄的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哗……” 两支巨大的蝠翼从夜依若背后伸出,幽暗而深邃的黑色如同夜空般神秘,可是在那漆黑的蝠翼上又蔓延出一道道蕴含尊贵气息的金红色魔纹,这些或粗或细的魔纹不断生长、蔓延,在夜依若双翼上勾勒出一幅幅玄奥繁复的符篆……唔,嬴战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些魔纹,只是感觉它们和符篆上的鬼画符相似。 “吼!” 夜依若对天低吼,一股悠久苍古的强横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身上升腾起金红的火焰……不,不是火焰,而是能量升腾透体而出形成的虚影。同一时间,夜依若的气势节节攀升,飞速增长,当稳定下来时,她的气势强大了两倍甚至更多,可诡异的是,她的实力仍旧是炼气十层巅峰,没有丝毫的突破。 “血脉的觉醒,啊,这种感觉真是美妙啊,源自始祖的力量沉睡了无尽岁月,从没有血族能将它们唤醒,可是我却苏醒了血脉,获得了始祖的力量!” 夜依若一头漆黑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泼入溪泉中的墨汁般深深的扎在夜空中,她的脖颈、双颊、额头等处都有一道道金红色的魔纹。炼化掉那个金丹期强者的一身实力后,夜依若冲开了体内的未知领域,掌握了一种全新的力量。 夜依若虽然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可是祖龙金人的制约仍然存在,而且,即便她体内沉睡的力量也对祖龙金人有一种畏惧的情绪,自始自终都没敢挑衅禁制的力量。 夜依若忽闪着双翼落到嬴战身侧,单膝跪下,无比恭顺的说道:“主人。” 嬴战目光复杂的看着夜依若,心中暗道,如果不是祖龙金人,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黑暗世界帝王,掌控诸多人类国度。可是就因为碰到了自己,她被祖龙金人禁锢,成了自己的奴仆。造化啊,真是弄人。 “你太浪费了。”嬴战不满的说道,“那人的武器,还有百宝囊你怎么不打扫一下呢,咱穷人,不能浪费。” 夜依若无言,只好依言照做。 而剩余的那四个人都一脸苦相,他们这边最强的打手被摘了脑袋,一时间都没了再战的决心。这一刻,那个瘦子不由后悔,为什么节外生枝,把人手分成两半呢。本以为一个炼气二层的小杂鱼和一个炼气十层的帮手,自己这么多人出动,手到擒来。哪想到,对方两人都这么生猛。 那炼气二层的小子一照面斩了自己这边炼气六层的同伴,随后更是在自己四人追逐中凭借身法毫发无伤。而那个炼气十层的女子……非人啊! “误会……这是一个误会!” 那瘦子嘿嘿陪着笑脸,手中的武器唰的消失不见,不过嬴战并不会因为他收了武器就放过他。正要让夜依若收拾掉他们四个,那瘦子突然高声吼道:“我用一个秘密换我们四人,我告诉你是谁指使我们的。” 太没职业道德了,这种人简直是杀手中的耻辱。 “竹下靳是吧?”嬴战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那瘦子下意识的说道。不过紧接着他就捂住了嘴巴,因为这一句话,已经令他所谓的秘密变得一文不值。 看到嬴战眼中的杀机,他慌忙说道:“你不能杀我们,我们是易水盟的人。” 易水盟? 这个门派倒是第一次听说。嬴战自问,大晋国几个修炼门派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都知道名头,可这个易水盟还真第一次听说。 “杀了。” 嬴战话音刚落,夜依若就拖出四道凄美的血光。她可以有万千种杀人手段,可不知为什么,她总喜欢弄得这么血淋淋的,虽然那些血液根本不会沾到她。 “杀你们倒不是怕你们靠山强大,也不是欺你们背景软弱。对于敌人,我向来不会留后患。而且,夜依若的秘密不能暴露。” 夜依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纤手一扬,几道金红色的光芒洒落,四个朦胧的人影从那四人尸体中飘出,被夜依若死死的攥住。 “主人,我觉醒了血脉中先祖的力量,这拘魂只是一种小手段罢了。” 嬴战诧异的看了一眼那四人的灵魂。虽然知道有灵魂的存在,可是只有那些修炼了特殊功法到高深境界的人才能拘禁控制灵魂,没想到夜依若仿佛天生就会。 不过下一瞬,嬴战就笑了起来,“把他们知道的东西都拷问出来。” ~~~~~~~~ 两更任务完成,顺便求票。 第六十五章:栎阳 “前方有一个城池,不知道这会儿了还能不能进去。http:///” 夜色中,一座模糊的城池轮廓出现在眼前。和地球上纸醉金迷的夜晚不同,这个世界一到日落,人们就熄灯睡觉,没有什么娱乐,也没有什么消遣。而且,以雍州这种遍地匪贼的状况,很多小一点的城镇都会实施宵禁,一到晚上,任何人都不能在街头游逛。 不过,宵禁只是对那些普通人而言,嬴战虽然只是炼气二层的修为,放在凡俗中也是了不得的高手大侠了,高来高去自是不在话下,城墙什么的都形同虚设。 只不过想象中的飞檐走壁并没有出现,因为前方这座城池的城门并没有关闭,几个披甲执戈的士兵游曳在城门周围,偶有车马行人进出才会盘查一番。 嬴战看了一眼城门上方,却见“栎阳”两个大字。嬴战心中暗道:“秦孝公的时候,秦国的都城就叫栎阳的,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雍州也有一个栎阳。真是古怪啊……” 栎阳并非嬴氏一族的大本营,只是雍州境内为数不多的几座大城,因为这里有坚城依托,又有重兵把守,根本不怕寻常流寇侵犯,再加上这里是南来北往商旅的必经之地,所以城门基本上不关闭,以免那些错过宿头的商旅露宿城外被匪贼所伤。 按照人头和马匹的数量交了六两银子的入城费,嬴战和夜依若进入到栎阳城中。虽然也能在祖龙金人里过夜,可嬴战还是习惯生活在人类世界中,感受着周围熙攘的人气。目前祖龙金人里只有李时珍四人,这四人自从知道无法与亲人团聚,就把毕生精力放在了医学上,除了摸索炼丹就是钻研医术,立志要做一部《新本草纲目》,跟他们在一起估计会憋闷死。 “主人,那些刺客是易水盟的成员,易水盟是鸟国的组织,他们那很穷的,人也不怎么有素质,杀狗的宰猪的都能进到里面修炼……” 走在栎阳城的街道上,耳中听到夜依若讲述拷问来的情报,嬴战有一种捧腹大笑的冲动。由于夜依若对地道的中原文化不怎么理解,所以,在理解和讲述中就出现了这种偏差。不过从她的话语中,嬴战还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些刺客是易水盟的成员,易水盟这个组织处在燕国(不是鸟国),燕国是边塞苦寒之地,并不富足。但是燕国的民风很剽悍,草莽中的屠狗辈也都是修炼之人,而易水盟就是市井间一些修炼者组成的联盟,经受的业务大都是买凶杀人,复仇偿命等。 “燕赵多感慨悲歌之士,英雄尽出屠狗辈。可是这两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彻彻底底的变了个味道。” 夜依若只是疑惑的眨着淡金色的眸子,眼中充满了迷茫,自己刚才可是原原本本的都说了,没有隐瞒半点消息啊。 “好了好了,不提这个,就说说他们怎么跟竹下靳搅合在一起的吧。” “哦。易水盟的首领要修炼,所以想把首领的位置传给自己一个晚辈,叫什么——荆简狄。然后很多有权利的老头反对,那荆简狄不服气,就想做出成绩,然后带着一批人到了大晋国。他们是杀手,而那荆简狄又想做得惊天动地——这个词没用错吧?然后,他们就找上了大晋国赏金最高,也公认最困难的目标——刺杀竹下家族的家主。然后失败,人手死了一半逃了一半,荆简狄也被竹下家族抓了。” “然后竹下靳就以荆简狄为条件,要求那些漏网之鱼杀我?” “不不,竹下靳联系到那些跑掉的人,首先是让他们杀游啸风,就是白天时候我们救下的那个人,不过他们失手了,反而被游啸风杀了几个。然后竹下靳就给他们换了目标,才是主人你。” 嬴战蹙眉。他突然感觉竹下靳有点深不可测的意味。 荆简狄刺杀的目标是竹下家族的家主,竹下靳只是竹下家族的一个嫡子,虽然有些权力,但是还不足以左右整个竹下家族,那么,他是如何保得荆简狄周全的呢?毕竟抓到刺客,即便不是当场斩杀也必然受尽酷刑,更别说一个女子了。竹下家族的隐藏实力似乎也很深啊,金丹期的强者去刺杀都能死伤一半,还无法尽数突围。 而且,竹下靳借刀杀人对付游啸风,如果游啸风死了,即便查出凶手,也和他没关系,没人会相信几个异国刺客的话。如果游啸风没死,那就和他更没关系了。至于放不放人,也只是他心情的问题,不过这种弑杀长老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授人以柄,把那些刺客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从头到尾,竹下靳都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只是妙手施为,就有人不得不为他出生入死,这份手腕,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纨绔能够拥有的。这和冀山镇那个一怒杀人的大家公子有着天壤之别。 “对了,主人。他们追杀过来的时候,分出一批人去跟着游啸风,去报仇了。” 嬴战一听到这话,直觉得一阵郁闷。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才把这十万火急的消息告诉我,现在就算想去救援,还来得及么。不过嬴战转念一想,以那女子骑着黄牛的速度,只会比自己快,不会比自己慢,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她往哪走,就算追也于事无补。 “游啸风应该已经醒过来了。那些人全盛时期都杀不掉游啸风,反而被宰掉好多,几个虾兵蟹将应该对他构不成威胁。” 嬴战想的没错,那个金丹期强者带头的一伙人紧追慢赶来到那女子的村子,耀武扬威想要大杀一番,就在满村人绝望的时候,游啸风横空出世,拖着伤病之躯将那些刺客一一击败。不过游啸风留了一个活口,并且拷问。 毕竟游啸风前后经历了两次莫名其妙的刺杀,游啸风自问,在师门内也就和竹下靳过不去,竹下靳就算有泼天的胆子也不敢对长老下手。而且,他从这些刺客身上发现了一些燕国的痕迹,想来即便是竹下靳,也没理由舍近求远,国内那么多刺客不用,周边一些小国也能找到,没必要万里迢迢的聘用燕国刺客。 可是拷问的结果还真是竹下靳,愤怒的同时游啸风有很心惊,他不敢想象竹下靳到底是有所依仗还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同时,游啸风也得知了另有一路刺客向着嬴战追来。 对于嬴战,游啸风并不陌生,当初姬天心疏通关系为嬴战争取权利,虽然门规所限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特权,可是游啸风却记下了嬴战这个人,知道他是姬天心着力培养的棋子。 游啸风时大晋国人,对竹下靳的很多作为都看不惯,所以才会故意整治竹下靳。在游啸风看来,嬴战是姬天心的人,就是自己的盟友,而且嬴战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 “姑娘,救命之恩容后再报,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前几日昏迷时,游啸风只是朦胧的感觉到有人照顾,这次醒来之后看到了照顾自己的女子,游啸风两眼顿时一亮。他一直未娶,就因为找不到赏心悦目的女子,看谁都看不对眼,毕竟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长清宫的长老,实力绝对是众中翘楚,有几分傲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游啸风看到那女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只是嬴战那边十万火急,游啸风也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悸动。 那女子的爷爷服过嬴战给的丹药之后也醒了过来,更因为丹药中残余的力量调理气血,舒活筋络,都快入土的人了,脑门子上竟然有生出一头黑发,硕果仅存的几颗牙也接二连三的掉落,随即就长出新的牙齿。 毕竟是嬴战花费十枚极品灵石换取的一阶灵药,要没点神异之处还真对不起这代价。 那老头是村里的医公,一辈子钻研医术,自然知道这是有外力改善了自己的精气血髓。发为血之末,齿为髓之根,这两种异状分别表明他的气血充盈,神髓爆满,身体一夕间变得仿佛壮小伙,再活七八十年也没问题。 有这种丹药的作用,再加上游啸风刚才大展神威的场景,那老头不知就里之下真把游啸风当成神仙了,立刻就出言挽留,想要跟神仙套套近乎。 不过游啸风心志坚定,并不为所动,坚持要离开。而这时,那女子问道:“你只想去救你的同伴,可是你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么?” 游啸风顿时呆愣,刚才风急火燎的想走,却没考虑过这个关键问题。 “即便你知道他的位置,你又怎么赶过去呢?我知道你本领高强,能飞能打,可你别忘了,你有伤在身呢,如果一路飞过去,只怕半路上你就伤势发作,一命呜呼了。再说,这都过去大半天了,你即便差了翅膀,赶过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游啸风颓然,他明白自己的伤势。被敌人贯穿胸腹,五脏六腑都受到创伤,更是被阴寒力量侵蚀。丹药虽然抑制伤势,缓和阴寒,可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且,必须静养,如果真的运转真元一路飞行,只怕真的会半路暴毙。 而且,这都过去大半天了,如果嬴战真的被追上,炼气二层的实力根本没有幸免的可能,即便自己去了也是收尸拣骨。倒不如修养实力,以为其报仇。 “只好再叨扰你们几日了。” 那女子点了点头,随后宽慰道:“我的大黄很有灵性,早就记下了你同伴的气味,放心吧,等你养好伤,大黄一定会带你找到他们的。” 第六十六章:喝酒赔罪 栎阳是一处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客商在这里汇集,而那些客商也带来了所经之处亲眼目睹和道听途说的消息。/ \\嬴战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打听消息。 虽然任务的玉简中描写了目标的情况,可是在这种消息闭塞滞后的时代,三个月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嬴战并不知道那个玉简是金丹期考核用的,里面还是三年前的消息),也足以改变很多人,就拿这黑龙山的贼匪来说,也许他们头领哪天有所顿悟,踏入金丹大道了,还有可能某天有一个强者过来单挑把首领干掉了,又有可能这个强者被首领打败,入了伙。 嬴战和夜依若到了栎阳城一座有名的酒楼,南来北往的大商有很多人在这里寻欢作乐,这些人舍得花钱,酒楼自然喜欢接待。而且这会儿充其量只相当于八九点钟,夜生活刚刚开始,所以人非常多。 安置好马匹,两人在二楼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这个时代和地球的春秋战国类似,酒楼饭店都没有菜单,想要叫吃的,全凭小二口说。无论客人喜欢什么什么口味的菜,小二都能推荐出一大列。 “随便上几个招牌菜,还有,再来一壶好酒。” 说着,一锭银子丢到了小二怀里,那银子是刺客们身上的,嬴战用起来也不心疼。而接到银子,小二立刻眉开眼笑,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麻溜的喊着一串菜式跑开了。 “来这里两个多月了吧,还没招待你吃一顿饭,我真没尽到地主之谊啊。” 听到嬴战的话,夜依若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浅笑,不过真的回忆起来,她两千年来都是以鲜血为食,的确已经忘记人类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听说中原的食物最美味的,这里应该和你们中原很相像吧,我真的很期待呢。”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在几个侍从的陪同下来到了嬴战这一桌。看到那胖子两颊上胭脂水粉和油腻混合的秽物,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嬴战本能的皱了皱眉。他没有洁癖,但不代表他可以忍受肮脏。 “啪!” 那胖子把一个大号酒杯往桌子上一顿,震得嬴战这一桌的筷笼子飞起半米高,单从这份力道,足见那胖子力气不俗。 “那小子,大爷赏你一杯酒,你这个女人,过来陪大爷快活快活!” 那胖子一双小眼色迷迷的看着夜依若,一道晶莹的哈喇子从他嘴角流出来。而他身后那几个侍从也都起哄般的嘿嘿淫笑。 这边的情况很快就引起了二楼所有客人的注意,立刻,那些正在吃菜喝酒划拳的人都低声私语起来。 “今天有热闹看了,孟浪的家族是本地的豪强,这次他从西域走商回来,赚了几十倍的利润,而且还结交到一个贵人,正喝酒狂欢呢,没成想看上了别人的女伴。” “嘿,活该那小子倒霉。一个外地人,长得文文弱弱的,还敢带着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敢抛头露面,不是惹麻烦是什么。” “你看那女的,相貌是西域那些胡女,肯定也只是买来的一个玩物,那小子准定会让给孟浪。” “可惜这么漂亮一个美人,要被孟浪那猪给拱了。” “说不定呢,孟浪也许会给他那贵人……” ………… 嬴战没有看那胖子,也没看桌子上那杯酒,只是歉意的向夜依若说:“看样子请你吃饭的计划要泡汤了。” 说完,嬴战伸手端向桌上那杯酒。 看到他这一动作,所有注意这里的客人都大为扫兴,以为嬴战要屈声忍辱,没好戏看了。那胖子孟浪看到嬴战的动作,眼中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采,随即哈哈大笑着抓向夜依若的手臂。 “算你小子识相,本大爷快活完,还会还给你,哈哈,走……” 可是这时候,嬴战手掌突然落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声音之大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震得二楼所有人都双耳一懵。 方才那胖子拍了一下,桌上筷笼蹦起半米高,而嬴战拍了一下,那筷笼竟然纹丝不动。可是没有人会以为嬴战的力量不如那胖子,因为,嬴战排出那一掌的瞬间,一根筷子倏的飞起,在空中呼呼的转了几圈,随即重重的落下,正打在那胖子抓向夜依若的手掌上。这种诡异的用劲法门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啊……” 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从孟浪口中传出,他的手掌被筷子从中洞穿,死死的钉在桌面上,而且,在洞穿之前,那筷子从中心炸开,碎成数十根牛毛针一般的细竹刺,仿佛同时有几十根细针钉住胖子的手掌,那种非人的痛楚瞬间瓦解了他的神经。 一秒钟,仅仅一秒钟,嬴战就改变了所有人的感官和印象。前一秒,众人还只以为他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小绵羊,面对孟浪这种本地豪强只能拱手让出自己的女人以图安全。可是后一秒,嬴战就制服了孟浪,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实力!这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如果换一个没有实力的富家公子,恐怕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受辱。 不管孟浪凄惨的叫声,嬴战动作轻缓的端起了桌上那个酒杯。这一刻,再没有人会以为嬴战是要喝酒受辱。 “你刚才说让我喝了这杯酒是么?” 嬴战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可是他眼中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前世他就是巅峰的强者,不看任何人脸色,更不会吃任何人的嗟来之食,而这个胖子竟然敢把一杯酒放到桌上让他喝,附带的还是那种条件。 不过孟浪也不知是昏头了还是吓傻了,亦或是平日里骄横惯了,这会儿明眼人都知道该服软装孙子,他却破口大骂道:“本大爷给你酒是看得起你,玩你的女人是给你面子。给我杀,杀了他!” 最后那句话却是对他的手下说的。在他的号令下,那几个侍从铿铿抽出佩刀,一起向嬴战砍来。 这些侍从都是跟随孟家商队远赴西域经商的修炼者,本身实力自然不弱,而且经常和西域各种凶兽蛮人作战,刀头舔血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剽悍。嬴战虽然露了一手实力,却吓不住他们。 夜依若没有动手,她明白这种场合不应该由自己出面。也不需要她动手,因为嬴战已经出手。 嬴战手掌一抬,那些凶悍砍杀的侍从立刻发现,自己手中的刀子突然间无法动弹。无论用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令刀子移动分毫。其中两个已经有炼气一层修为的侍从调动自己的真气,想要扳动武器,却还是蚍蜉撼大树一般。这一刻,他们明白,自己踢到铁板了。 冷汗一滴滴的从那些侍从额头上冒出来,他们畏惧的松开手掌向后退去,那些刀子竟然诡异的悬停在空中,并没有落下。 “术法!” 有见识的人心中立刻冒出了这个词。 他们不怕孔武有力的人,毕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就算有万斤之力,大家伙一顿乱刀也能将其砍成碎肉,没有谁敢说自己面对弓弩能安然无恙。这些人常年厮杀,见过各种对手,炼体也好炼气也罢,都没什么可怕的。可唯独拥有术法的人不能小视。 虽然拥有真气就能学习术法,可是想要成功的施展出术法,无论天赋、毅力、机缘都不可缺少,术法的秘籍比修炼功法更加稀有昂贵,也更加困难艰深,实战性强的术法就更是凤毛麟角。所以,遇到拥有术法的人的概率很低很低,因为这种人太少了。 不过偏偏今天他们就遇到一个。 “咔嚓!”一柄弯月形的马刀发出一声脆响从中折断,随即变成四段、八段,最终化成一地铁屑落在地上。眨眼间,所有的武器都被一种无形的大力蹂躏摧残,地上立刻铺了一层铁粉。 嬴战心中暗道,小五行术的威力还真是不错,这种手段可比提刀捉剑的砍杀帅气多了,控制五行,基本上就是控制一切,配合真皇九龙诀更是无往不利。 看到这一幕,孟浪终于怕了,迷迷糊糊的酒意也尽数变成冷汗透体而出。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起来。 嬴战不为所动,只是摇着那杯中的酒液,说道:“是不是喝了这杯酒,你就饶过我?” 孟浪很想矢口否认,可是看到嬴战那冰冷的目光,他溜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大爷饶命”。 嬴战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说道:“喝了它,我就饶过你!” 孟浪心中顿时大喜,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刚想用另一只手去抓酒杯时,却动作僵硬的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杯酒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杯中的酒液如同沸水般翻滚着,就连那金属酒杯也散发出惊人的热量,至少,近在咫尺的孟浪闻到了一股子木头的焦糊味,更是看到酒杯下的桌面一点点变得焦黑。这些都说明了那杯酒中惊人的热量,如果一咕嘟喝下去,恐怕五脏六腑立刻就煮熟了。 喝也是死,不喝也是死,孟浪立刻明白,眼前这小子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想到这,孟浪不由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座位,那里,还有刚才和自己一起饮酒的同伴,那里面有个贵人可以帮到自己。 孟浪目光所向,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长身而起。他的身材很高大,按照地球的说法,那就是两米的大个,真不知道他刚才怎么坐的,让人一点都看不出。 “这位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孟浪已经知错悔改,你就高抬贵手,不与他计较如何,我这杯酒就替他向你赔罪了。” 嬴战心中恼火,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你刚才怎么不去跟那胖子说呢? “如果你替他饮下,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着,嬴战一甩手,桌上的酒杯平平飞出,横跨过二十多米的距离,不带一丝响动的落在那个大个子所在的酒桌上。 当初竹下靳也做过这个动作,无形中流露出的一些信息就令金丹三层的泰虎心生臣服。而这一刻,嬴战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只是距离更长,落地更稳,即便杯中酒水沸腾,仍旧没有洒出一星半点。 是以,那一桌人全都骇然色变。 第六十七章:嬴氏奴才 不论实力如何,单是这一手精妙的力量控制手法,就是那一桌人终生无法企及的。\ //而且,嬴战刚才还展现了术法,这些,都是他们无法接触甚至无法想象的。 嬴战毕竟是曾经的炼气十层,而且卡在这个瓶颈多年无法再进一步,对于力量的掌控早就达到了巅峰,虽然目前的实力只是炼气二层,可是一身经验俱在,那力道的掌控绝对是炼气十层巅峰都无法媲美的。 那个身高两米的青年面色铁青的看着那沸腾的酒水,心中很是恼火。 他一是恼火孟浪的行为,仗着家族势力就在这横行霸道,踢了铁板还找自己救场。他第二恼怒的是嬴战如此不给他面子,甚至是刻意羞辱。 “朋友,我是雍州嬴氏家族的人,你要是想在雍州讨生活,最好还是收了那一身棱角,切记刚极易折。” 嬴氏家族的人就这种水平和素质? 嬴战没想到自己渴望相见的嬴氏家族竟然是这幅嘴脸,和想象中的几乎是云泥之别。一时间觉得有些兴趣索然。 “你们雍州,还容不下我的手脚,至于我的棱角,也不是你们嬴氏家族能够磨平的。”嬴战针锋相对的看着那个大个,随即,手掌高举轻落。 “啪!” 孟浪那硕大的头颅仿佛铁锤下的西瓜,整个炸成肉酱。只是这些污秽在一股强大力道的碾压下半点都没飞溅出来,全都被死死的碾入地板。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我劝你说话前好好考虑一下,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 嬴战当着那个大个青年的面拍死孟浪,无异于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是以,那个大个整张脸扭曲变形,变得狰狞丑陋。 “得罪了嬴氏家族,你在雍州没有好果子吃的。” 若是换个人对嬴战说这话,嬴战怕是早就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和孟浪作伴了。可那个大个青年是嬴氏家族的人,嬴战虽然并不畏惧,可总眷着一份莫名的情愫,不想与他计较。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夜依若柔顺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反感血腥,可是在这种地方,什么气氛都被破坏了,哪里还有食欲。是以,她款款起身,优雅的随着嬴战向外走去。那婀娜的身姿又是看得一群人眼珠溜圆,可是想到孟浪的下场,一个个又赶紧收回目光。 那个嬴氏家族的青年几次想要喝令自己的手下把嬴战留下,可是他明白,自己的手下只有寥寥无几的炼气期强者,其他大都是炼体层次,即便一拥而上,也不过是重复孟浪的下场。 “可恶,嬴氏家族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而大个青年一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个年纪最长的白胡子老头当先起身,一拱手,说道:“吕公子,虽然你为三少爷办事,可是你这么拿着他的名头招摇,只会损了三少爷的声名,三少爷知道了也会不喜。还有,孟浪刚才说的那件事老朽得考虑考虑,和族人们商量商量,如果研究出个结果,老朽一定会尽快转告。” 这老头本就是碍着孟浪的家族在本地的势力,不想闹得本土几家大族不睦,所以在孟浪的几次邀请下,勉为其难和那姓吕的后生虚与委蛇。对于他俩所说的计划,也是存了拖字诀的心思。没想到孟浪被人打死了,这下可好,谁的面子都不用顾忌了。 桌上的其他人也都和白胡子老头一个心思。他们是栎阳本地的大族,有着各自的利益。嬴氏家族的三少爷想要插足进自己的地盘,他们本就抵触的很,是以有那老头做了引,其他人纷纷说回去商量、研究。 “你们……” 那个顶着嬴氏家族名头招摇的青年顿时傻眼,没想到刚才还满口应承,转眼就成了这幅模样。可是那些老老少少全都以逃跑的速度离开了酒楼,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该死的,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给我查!搅了少爷的事情,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而走出客栈的白胡子老头并没有和其他人寒暄,看到一辆马车就坐了进去。他们都是栎阳本地的大族,在某些事情上都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去查查那个少年的落脚处,准备一下,等会儿老夫要去拜访他。” ———————————————————— “主人,你刚才发威的时候让我记起了地球上那些异能者。这个世界的力量真是奇妙,明明没有任何异能的人类,却能够通过修炼获得异能,真是不可思议。” 嬴战听到夜依若的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也知道地球上的那些所谓异能者,能力的确五花八门,不过那些所谓的异能在术法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这只是最基础的术法,掌握容易,精深却极难。对了,我记得你在地下皇陵的时候曾经吞噬过不少强者的血液,按理说你应该获得了他们的能力吧。” “是的,不过我还是习惯用血族的力量。我们与生俱来的黑暗力量和对鲜血力量的掌控已经足够使用。现在我又得到了血脉中先祖力量的传承,这些力量已经足够我使用了。” 嬴战想了想地球上那些强者和他们的能力,虽然都是小道,可是能够修炼成巅峰的强者,也有他们各自的可取之处。不过夜依若似乎也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是以嬴战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两人又在一处僻静的小店用了些食物,时间也慢慢到了凌晨时分,即便是那些纵情声乐的商贾们也来了倦意,栎阳城的喧嚣缓缓沉寂,城镇渐渐进入一片寂寥。 嬴战随便选了一家客栈投宿,好在栎阳城本就商旅颇多,夜半住宿的客人也经常遇到,所以店家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很纳闷,这一男一女的,为什么偏生开了两间上房。 嬴战还没把客栈的凳子坐热,就有人在外面敲门,随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深夜打扰,实在是失礼之极,只是有些事情想与公子商谈,不知公子是否有空?” 刚才吃饭的时候嬴战就感到有人在远处窥视,只是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那嬴氏家族的人盯梢。却没想到这会儿来敲门是一个老头。 “门没锁,进来吧。” 随即,一个身着厚披风的老者在一个年轻后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那老者解下披风交给后生,这才坐到嬴战身前。 嬴战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老者,终于记起,他就是方才和孟浪一桌的人,于是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那老者是察言观色的人精,看到嬴战神色的变化,立刻明白其中的缘由,连忙说道:“公子,害群之马是马,千里马也是马,两**虽然在一起放养,可终究还是有区别的,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嬴战隐约明白了这老头的意思,于是问道:“敢问老先生,这害群之马是指……” “那人名叫吕不,洪钟大吕之吕,不值一提之不,只是嬴氏家族一个下人奴才,跟着嬴家的三少爷办事,经常拿主家的名头招摇。” 听老头说起方才那人只是嬴氏家族一个奴才,并非嬴氏子弟,嬴战心中莫名的好受了许多。而他神色中这一丝舒缓被一直留意着他神色的老头精准捕捉。 “那么这害群之马怎么个危害法呢?” 老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嬴战,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畅所欲言,“我们栎阳城有许多士族,栎阳城的军政大权名义上是属于嬴氏家族,实际上是被我们各家把持。这种现象不但是栎阳,雍州境内各大城镇都是如此。那嬴氏三少爷想要收揽权利,就拿我们士族开刀,以开市通商为名,缓慢渗透我们栎阳。” 听到这话,再联想起一路上见到的堡寨建筑,嬴战心中顿时明白了雍州的现状。 那些地主豪强筑城建堡,拥有土地和佃农,关起门来还真有一种国王的味道。他们拥有高度的自制,闲时务农,战时募兵,简直就是军政大权一把抓。而这种封闭的武力割据也令他们拥有脱离嬴氏家族的倾向,在这遍地匪贼的雍州,嬴氏家族也不可能对他们进行强有力的管辖。 而现在,嬴氏的三少爷想要把手伸进栎阳,无异于触动了栎阳所有士族的利益,明面上这些士族会装出恭顺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 只不过所有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嬴氏三少爷拉拢了孟家,并以此为突破口,栎阳城固若金汤的现状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只不过紧接着孟家的代言人就被嬴战拍死,嬴氏三少爷的计划也无疾而终。 可以预见的,孟家必然会遭到所有士族的联合排挤,退出栎阳是必然的,否则,恐怕很难有善终。只不过这些都是不嬴战关心的了。 “那么老先生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过客罢了,不会在雍州扎根,也不会在雍州做些什么。” 那老头狡诈的眨了眨眼,说道:“公子所说,未必言尽其实吧。” 第六十八章:嬴氏秘闻 嬴战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一副笃定的样子,坚信自己对雍州有所图。\按理说,这种关系到政治的事情他只会含糊其辞,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可能言辞凿凿的叙说,更不可能当着一个外人说这些秘闻。这些,不是一个成熟政客的表现。 “那,老人家你就说说,我怎么个不尽实法。” 那老头捻了捻胡须,“那吕不虽然有勇武的名声,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匹夫,都没跨入炼气的门槛。而公子你,恕老朽眼拙,看不出公子的深浅,不过从公子对术法的掌握,实力应该不低,身份也不会简单。公子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背景,可是那吕不对公子不敬在前,挑衅在后,公子却没有将他如孟浪一般毙在掌下。敢问公子,这就是一个过客的心态么?” 的确,若是一个过客,根本不会有半点顾忌,杀了人最多摸摸屁股跑路,雍州咱混不下去,就不会去其他地方么。所以,若真是一个对雍州没有半点心思的过客,那种情况下必然会直接出手打死吕不。 “还有,那吕不每次提及嬴氏家族,公子都流露出一种悲哀的神色,仿佛与嬴氏家族关系匪浅。既然有所关联,公子怎么会是过客呢?” 嬴战挑了挑眉头,“既然你也知道我和嬴氏家族关系匪浅,那,你就不怕我和嬴氏家族一条心,反而对你不利么?” 那老头神色自若的笑了笑,脸上流露出以一种所有事情尽在掌握的姿态,这让嬴战很是挫败。 “公子若是和嬴家三少爷一条心,那么势必会顺水推舟放了孟浪,而非不顾吕不脸面将其击杀。而且,这嬴氏家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也有好几个派系呢。”顿了顿,那老头又说道:“退一万步讲,我们广大士族和嬴氏家族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都心知肚明,我这些话就是当着那嬴家三少爷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嬴战没有理会老头后半句话,而是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对嬴氏家族不算太知晓,不过我很有兴趣了解一番,不知先生能否代为讲解?” 那老头不焦不躁的把嬴氏家族的一些事情讲给嬴战听,当然,这些都是隐秘的消息,只有那些高层的士族们知晓,根本不会流传在市井中的。 “嬴氏家族的家主是嬴翔,嬴氏家族嫡长子嬴征,刚冠礼成人(二十岁)。嬴氏家族的三少爷嬴天下,还不满十六。不过那嬴征修炼资质平平,军政天赋中庸,虽然是嫡长子,却没有三少爷得宠。反而那三少爷资质惊采绝艳,天赋无与伦比,一岁能言,两岁能文,三岁读经史,四岁即对治国有所见地,奈何,只是一个庶出,即便有他母亲的家族支持,也比不得嫡长子。” 嬴战对于嫡长子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和地球的春秋类似,各大家族乃至王国中都有传嫡不传庶,立长不立幼的准则。 所谓嫡庶,明媒正娶的正室所育的子女就是嫡出,而那些妾侍等所育的子女就是庶出。而长幼并不仅仅指年龄,更是指身份。 比如,侍妾生下的儿子已经十岁了,正室才生下一个儿子,即便是襁褓中的婴孩,他也是长子。甚至可以说,庶出的子女和仆役无异,一般宗族中算排行,都是只记嫡出男丁,庶出的男丁直接排除,根本不入排行。而且,正室以外的配偶以及他们的儿子,即便死了也是不能入宗族祠堂,更不能葬入祖坟。这就是嫡庶尊卑的规矩。 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那三少爷嬴天下。对于这种人才,嬴氏一族自然培养,至于身份上的问题,就只能从嬴天下的母亲着手,比如扶正。如果嬴天下的母亲成了正室,那么嬴天下自然也算是嫡子了。如果嬴征哪天因为一场大病呜呼了,那嬴天下自然而然也就是“嫡长子”了。 不过从那老头的叙述中嬴战明白,嬴天下的母亲不可能扶正,即便嬴征的母亲已经亡故。 嬴天下的母亲吕氏是雍州望族吕家的女儿,可嬴征的母亲却是南部大楚国的公主。大楚国是一个堪比大晋国的强国、富国,雍州跟人家比就是瘦狗和雄狮的区别。嬴征的母亲和嬴天下的母亲就像是国王的女儿和乡下土财主的女儿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 所以,即便嬴征的母亲已经病故,也依旧占着正室的名分,即便吕氏已经是实质上的嬴氏家族女主人,可终究没有那个名分,也永远不可能有那个名分,连带的,嬴天下始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刻,嬴战很是感慨。 有些东西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比如身份,家世,这是后天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改变的。就比如那嬴天下,无论天赋、毅力都比嬴征优秀百倍,可就是一个娘胎里带出来的身份,让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嬴征相比。如果哪天嬴氏家族的家主退位,那么必然是嫡长子嬴征上位,而嬴天下,再怎么不甘,也只能交权放马,做一个闲散的富家翁,除此之外,只有扯旗造反一条路。 “对了,老先生,只听你说大少爷和三少爷,却没听你说起二少爷,不知嬴氏家族的二少爷是……” 问出这话的时候,嬴战心中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嬴这个姓氏真的很稀少,天下间唯此一户。而且,嬴氏大少爷的名字“嬴征”让嬴战想到了很多内容,所以,他才会问出那番话。 老头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从没听到二少爷的相关消息,嬴氏家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可嬴天下的排行直接就是老三。对于这事,我们雍州的士族也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嬴战心中噗通通的狂跳,不过他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更是流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因为他知道,面前这老头奸猾似鬼,如果自己神色有异,必然会被他窥出一些信息。 “唔……说了半天了,还不知道老先生你此行的目的,莫非老先生深夜来此就是为我讲述嬴氏家族秘闻的?” “非也非也!”那老头笑着说道:“今天公子在酒店的时候曾说,雍州容不下公子的手脚,嬴氏家族磨不平公子的棱角。言下之意,公子有大展拳脚的抱负,而且和嬴氏家族似乎不怎么对路,既然如此,公子不如加入我们士族一方如何?” 一个家族想要屹立不倒,不但要培养内部的嫡出子弟和庶出子弟,比如嬴氏家族对嬴天下的栽培,也要注重对外部高手的招揽。这些大家族提供优渥的修炼条件和资源,供应那些强者。而那些强者也以自己的武力回报这些家族,或是帮忙打杀,或是调教这些家族的子弟。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眼光毒,下手也准,他深夜来此,就是想捷足先登,把嬴战聘为自己家族的客卿。他看准了嬴战的实力,又看准了嬴战和嬴氏家族的矛盾。只是不知道这老头得知嬴战姓名之后还会不会说出那番话。 对于这种请求,嬴战自然不会答应。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所以没有直言拒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今天的场景,似乎孟家牵头,接引嬴氏家族进入栎阳的吧。不知道孟家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呢?” 一说到自家事情,那老头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开来。只见他叹了一声,说道:“我们雍州没有山东各国的富庶,虽然各城的士族都有田产,可产出粮食自给都困难,不可能向外出售。虽然也有放牧,可战马的产量和质量都不如草原,也不能致富,我们这些士族就靠着雍州独特的环境,培育一些药材,向山东各国换取粮棉,转手卖给其他城镇。偶尔也会组织商队远走西域,从那里获得宝石、香料、奴隶,以及一些珍奇的药材,甚至是灵石。而孟家,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摸索到了一条西域的商路,每次都收获颇丰。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嬴战点了点头。沙漠中的商路和大海上的航海图是类似的,没有明确的方向和路线,所耗时日漫长,寄养的压力就大增,而西域沙漠中危险迭出,任何一个疏忽都会带来商队的覆灭。所以,商路的价值尤为珍贵。想当初地球上的丝绸之路,就是无数血汗和尸骨探索出来的。 “照你这么说,孟家仍然捏着那个鱼饵,你们栎阳的士族仍然会上钩。死了一个孟浪,他们还会推出其他代言人,所以,吕不还会找你们继续商谈。我想,老先生你所谓的聘请也不尽其实吧。” 老头干笑一声。 “总有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为了发财不顾一切。虽然我们大部分士族能做到齐心协力,可是孟家继续煽动游说,必然有更多人背离我们。不过,公子今天打杀的孟浪是孟家嫡长子,孟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公子肯出手,我们会为你抹平所有后患,并且有一份大礼送上。” 绕来绕去,嬴战总算明白这个老狐狸的真正用意了,其实就是一句话,他想借自己之手除掉孟家。和竹下家族那种有实力篡国的大族不同,孟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俗家族,没有高明的修炼者,自己虽然是炼气二层,却也足以令孟家整个消失。 为了栎阳所有栎阳的利益,这些士族必然会给嬴战很多好处,可是被人当枪使的感觉的确很不好,至少嬴战很不喜欢。是以,他没有接老头的话茬。 “老先生,不知你们去一趟西域要多久,又能获利多少呢?” 老头不知道嬴战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不过谈及生意,他立刻精明的眨了眨眼,说道:“那得看商队的规模,以及带回来的东西了。少则半年,多则十载都是一趟来回,至于收益,或是赔了血本,连命都亏进去,或是赚的满盆钵,几辈子衣食无忧。” 触及到商业秘密,这老头守口如瓶,绕来绕去全是废话。嬴战也不生气,只是翻手掏出一个个药瓶摆到桌子上,手掌一引,示意老头看货。 老头的家族世代都做着药材生意,对于丹药自然不陌生,是以,他熟练地检验起这些丹药来。老头先是一阵激动,随即就索然无味的放回到桌上。 “公子,这些药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大都针对炼体期的武者,在雍州最是抢手。不但如此,北部的草原、南部的巴蜀、大楚、吴越,以及东部的大晋等国也都有很大市场。只可惜,这种药炼制困难,根本不可能形成规模。老朽听说过大晋国长清宫以炼丹出名,可也没见大晋国有多少丹药生意!” 嬴战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告诉这老头,长清宫炼丹的效率极端低下,年轻弟子炼不好,老东西们又没空出手,所以那些药材放得发霉都不怎么动弹,市场上自然没有那么多丹药。 不过嬴战不同,不说他从天地宝库兑换,就是李时珍师徒四人的炼丹能力也能达到每天几万瓶。嬴战看过李时珍炼丹,一个人能够照看上百个丹炉,所以,随着炼丹的熟练,这种产量会越来越高。如果给李时珍增加几个人手,那就是几倍的增长。 而且,守着长清宫这个宝库,原材料根本不用担心,即便监守自盗的事情被发觉,最多分出去一些利润,想来不会有人不喜欢钱财的。 “按照每瓶十粒,一个月可以三十万瓶,如果效益良好,我可以考虑增加供应。这可比你们奔波西域来的暴利,还更加安逸,不知道这种供应你吃得下吃不下?” 老头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干瘪的胸膛跟风箱似地起伏着,显然,他的情绪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是聪明人,甚至可以说是栎阳最聪明的。不然,那么多士族,为什么就只有他大半夜的来敲门。 这老头完全明白嬴战话语中的含义,更明白其中蕴藏的财富。只是他不敢相信嬴战能供应这么多丹药。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嬴战大手一挥,桌面上立刻堆起层层密密的丹药瓶,浓郁的药香立刻充斥整间屋子,吸一口,都觉得身体轻盈,生机焕发。 看到这一幕,那老头啊啊呀呀的张了张嘴,却是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 “我可以考虑向你供货,不过你们也得拿出点实力和诚意来。那孟家……” “日出之前,公子你再也不会看到一个孟家的人。”老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双昏黄的眼珠子里发出了嗜血的光芒。能够在雍州乃至西域做生意,没有一个是善茬子。“只是老朽要说服盟友……不不,老朽的家族足以胜任,请公子稍等片刻!” 说完,那老头风急火燎的往外跑去,那个年轻后生一路追逐,摔了几个大跟头,愣是没有追上。 ~~~~~~~~~~~~~~~~~~~~~~~~~~~· PS:这是昨天的第二更。本章4500字。本来凌晨前就能更上的,不过本章的故事没有写完,所以就没有立刻发,而是写到4500字。也没有为了偷懒拆成两章,一次发了。晚了这么久,真的不好意思。 第六十九章:扶植代理 栎阳士族最有实力的分别是孟家、西家、白家。\\ 和嬴战夜谈的那个老头就是白家的家主。虽说三家位列三甲,可真要评个一二三来,那白家绝对是最强的,无论实力还是势力。 不过三家向来平安无事,并没有谁吞并谁。即便这次孟家明显反水,白家也只是想借外人之手将其诛除。只因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白家自己出手的话,绝对可以灭了孟家,可本身也会元气大伤,反而被其他士族赶超。 不过,现在不同了。 白老头看到嬴战掏出丹药的动作和神情就知道,嬴战说得几十万瓶丹药绝对不是虚言,他明白其中的商机和财富,如果能和嬴战合作,掌握这一笔货源的话,即便是白手起家,也能在三五年内跻身为栎阳、乃至雍州的望族。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后,白家可以获得上万倍的收益,这笔生意值得一做,这个风险也值得去冒。 白家没有联系其他士族,因为嬴战说过,他想看到白家的实力和诚意。如果白家联合其他人马,那么和嬴战的合作对象就不再是白家一个。白老头明白这个关窍,所以,他决定独干。 夜袭发动的时候,孟家人还在为今天孟浪的身死闹的不可开交,有人叫嚣借嬴三少爷的势力报仇,也有人说明哲保身,忍一时之气,一大家子人在那吵到半夜,也有说那个女人多么漂亮,把男的杀掉,女的抢回来……结果就是谁也没能说服谁,孟家家主拍着桌子说散会睡觉的时候,四下里喊杀声起,而且急速接近。 虽然栎阳经常会被外面的匪贼攻打,可是大部队来袭,远远地就能看到尘头,守城的士兵也会传来情报。再说,栎阳有高大的城墙为依托,没有个把月根本不可能破城。所以,即便孟家有武备,可是警惕心却十分低下,白家攻杀进来,一路上遇到的都是提拿棍棒的护院,被甲持刀的武士却一个都没见到。 “是谁?是谁打我们孟家?外面的匪贼怎么可能攻到这里?守军呢,守军呢?” 孟家的人怒声喝问,可是没人回答他。更没有守军前来助阵,甚至这些围攻的人有不少都是脱了军装的守军。 栎阳的守军来自栎阳大大小小的士族,孟家背弃了栎阳的士族整体,也必然会被栎阳所有的士族背弃。孟家在守军中的人手在半个时辰前被尽数剪除,所以,他们连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而外面那些听到喊杀的其他家族闻讯查探时,一看到是白家对孟家动手,心中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里约束各自人马,对孟家的喊杀充耳不闻。 “这白家的胆气还真大,我们还合计着几家一起出人动手呢,他们白家当晚就干了。” “孟家覆灭,白家衰弱,以后的栎阳就是西家独大了。” “咱们的家族也都有机会往前挪一挪了……” “孟家在城里还有许多店铺和仓库,不能让白家全独吞了。” 于是一群士族全都集结人马奔向孟家的各个店铺和货仓。白家占了孟家的大宅,这块大馅饼他们是不可能分到的了,他们只能去拣一些边角的碎肉。 事情果然像白家家主说的那样,日出之前,栎阳城中再没有孟家。 日出之时,孟家的大宅已经被身穿军服手持长戈的守军围住,几处大门上也贴着官府的封条,同时,城里各处都贴着孟家勾结贼匪,想要里应外合诈取栎阳的告示。而且这个告示除了官府的官印,还有栎阳大大小小十几家士族的印信,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众口铄金,铁证如山了。 由于孟家猝不及防,而白家又跟打了鸡血一样,所以损失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并不至于伤到根本。而且,白家攻下了孟家的大宅,把所有孟氏族人宰杀干净,孟家近七成的财产都被其得到。而且,因为孟家这次是犯了众怒,其他士族对白家的作为都是钦赞的态度,没有谁去指责。而且白老头雷厉风行的狠劲也吓住了其他士族,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孟家,所以,白家仍然是栎阳城第一家族,声威比以前更重。 嬴战一觉醒来,夜依若已经为他张罗早饭,两眼通红的白老头也早早候在外面。 啃着馒头喝着米粥,再王嘴里填几块萝卜条,嬴战觉得这简单的早餐吃的很有味道。倒不是食物怎么美味,而是心情的关系。 这时候,嬴战终于体会到竹下靳喜欢借刀杀人的原因,一个字,爽! 对付敌人,自己撸袖子干,就算干倒了敌人也没什么成就感。可若是坐在屋里品茶看花,却有其他人尽心尽力的将敌人收拾掉,然后再过来邀功讨赏,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等嬴战用完早餐,那白老头才一副刚来的样子,说道:“栎阳白家,白尚儒求见。” 昨天这老头还想着招揽嬴战,言辞间虽然对嬴战客套,可谈不上尊重。可嬴战展现出的东西让白尚儒明白,自己这种穷乡土财主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现在有求于嬴战,他自然丢掉了所有的身段,自报家门时也省去了“家主”二字,就连“拜会”,也改成了“求见”。 嬴战倒是第一次听到这老头的名字,念起觉得来挺文雅,不过看到人就觉得这名字名不副实。 白尚儒虽然衣冠整洁,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可是眼中的血丝说明了他也是一夜没睡,虽然身上洗漱干净,仍旧隐约透露出一股血腥味,很显然,这老爷子昨天并没有坐在后面指挥。嬴战心中暗道,这老头的名字改成白尚武更加贴切吧。 嬴战将一个百宝袋放到桌上,随即将其推给白老头。白老头是见过世面的人物,自然知道百宝袋这种东西,熟练的打开向里面看去,顿时激动地浑身抽搐。 丹药,入眼的全是丹药。百宝袋是所有空间道具里最低级的,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大,可是药瓶的体积更小,拇指粗的一个药瓶就能装十粒丹药,卖出不菲的价钱。而这个百宝袋里塞得满满的全是药瓶。 “补益血气的参芯丸,最适合炼体期修炼者使用,没有任何副作用。十万瓶,也就是一百万粒丹药,不知道白家主给什么价钱呢。” 由于今天要商谈机密,所以白老头那个年轻后生的跟班并没有进来,而嬴战问到这话的时候,白老头瞅了一眼旁边的夜依若。 “她是我最信任的人,但说无妨。” 同样是丹药,狗皮膏药大力丸也是丹药,嬴战出售给白尚儒的参芯丸等丹药也是丹药,可两者的差距是云泥之别,价钱自然也不能混为一谈。白尚儒虽然也是药商,可他做的是药材生意,对于丹药成品还是第一次接触。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明白价格。 要说修炼者中最众多的,自然是炼体期的修炼者,能够突破到炼气期修炼者的万中无一。而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自然令参芯丸不愁销路。毕竟穷文富武,可以修炼的人是不可能穷得响叮当的。就那那些打家劫舍的贼匪来说,他们宁可不吃肉、不喝酒、不嫖女人,也要挤出钱来买丹药增强实力,只有实力提高了,才能抢到更多东西,才能有更多更好的享受。没有人比这些匪贼更明白实力的重要性。 白老头仔细观察了丹药的成色性状,甚至吃了几粒,顿时被那强效的药力激得鼻血长流。不过这些让白老头明白,丹药的效力绝对没有半点问题。 “一粒差不多能卖到百两银子,一瓶的话就是一千两。前期丹药的名声还没打出去,渠道店铺等都得时间去解决,这个……利润也许会更少一些。而且为了防止有人垂涎,物品的保管和安全都得耗费钱财,这个……不如三七分账,我们白家只拿三成。” 嬴战本来是想做个数把丹药卖给白老头,让他盈亏自负的,可白老头却是想分账。略一思索,嬴战便明白了白老头的心思。 如果固定标价,那就是买卖关系,嬴战既可以和白家交易,也可以和其他士族交易,归根究底,白家的实力并不算出众,如果和其他家族在一起竞争,九成九要被其他大家族踩下去。而分账就有点像股份制了,把两家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若是白家生意上遇到什么难事,找嬴战出手,嬴战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的吧。 不得不说,这个老狐狸很不简单,也不知他是想了一晚上还是临时起意。 白尚儒看到嬴战不吭声,立刻说道:“要不,二八分账,我们白家只拿两成利。” 嬴战摇了摇头,“不不不……” 白老头脸上一白,不过想到那诱人的利润,只得咬了咬牙,“一成,不能再低了,否则裹本都难。” “不不你误会了。”嬴战看到白老头那心急的模样,不由一笑,“我是说,五五分账,但是我这部分钱不要银子。你不是说西域出产灵石么,你们雍州紧邻西域,市面上的灵石应该不少吧,这些银子你都给我折算成灵石。另外,如果有什么品级好的药材也可以。” 白老头没想到是自己想岔了,同时也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感到无法置信。 “这十万瓶丹药的钱你暂时不用给我。以后我会继续跟你合作,不过你那一半的利润也别光用在享乐上,没有自保之力又抱着金山是很危险的。我希望你们白家能把这笔钱投入到自身发展上,我希望看到一个能左右雍州军政的白家,而不是只知道声色犬马的白家!” 终于,嬴战说出了自己最根本的目的。不过他的目的和白老头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白老头并没有半点抵触,反而甘之若醴。 ~~~~~~~~~~~ 第一更送上。 第七十章:黑龙山 栎阳是雍州一处咽喉,而白家就是嬴战在这里埋下的一枚钉子。// \代表地方的士族和代表雍州的嬴氏家族有着共同利益的同时又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如何把握他们微妙的关系并且为自己所用,还要看嬴战以后的手段。 嬴三少爷的走狗吕不办砸了差事,在孟家覆灭的当天就明白事情不好,吓得抛下细软,火烧屁股似地离开了栎阳。白老头征询过嬴战的意见,嬴战摆了摆手,并没有对吕不赶尽杀绝。毕竟吕不虽然是仆人的身份,可真论起来,也是吕氏家族的子弟,算得上沾亲带故。 嬴战并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中另一半血脉是姓楚,还是姓吕,所以无法对吕不下手。 通过白家,嬴战得到了黑龙山的资料。这些士族对于雍州境内的大小贼匪势力都有详细资料,而且密切观察,毕竟这些都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对于黑龙山,白家资料上显示,是雍州最顶尖的几伙贼匪势力。无论基层的成员还是高层的战力都不缺乏,而且队伍行进严密整齐,不像普通贼匪那样乌烟瘴气,很有行伍的风貌。 黑龙山匪众的实力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打家劫舍匪贼,他们可以随时摇身一变,成为攻城略地的匪军,像栎阳这种大城,要是没有众多炼气期强者坐镇,面对黑龙山匪众也只能陷落。 不过黑龙山匪众并不活跃,基本上是三年不开抢,开抢吃三年的那种,平日里都窝在黑龙山老窝里,不引人瞩目,而那些试图靠近营寨探索的人都会一去不回,所以,并没有更加详尽的消息。 正准备启程赶往黑龙山的时候,嬴战突然感觉功力的积累完成,隐隐触摸到了第二层的瓶颈,于是又在栎阳住了三天,三天里每日修炼,终于成功突破,进入到炼气三层。太阳下山的时候,嬴战便和夜依若告辞离开,白老头受过嬴战叮嘱,并没有做出送行的动作,而是埋头于丹药的销售工作中。 “主人,如果这个丹药真的很能赚钱,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反而要分出去一半的利益。” 夜依若对嬴战与白家的合作很是不解。毕竟,嬴战让出去的利益太多了,如果自己做的话,顶多是支付店面,人手薪水,刨除这些,剩下的不都是自己的。 嬴战笑了笑,“你以为这是地球呢?即便是地球,那些国际企业想要立足中国也是千难万难。这个世界的情形和中国很像。如果想在一个地方打开销路,官府的势力、士族的势力都得交好,上下打点,疏通关系什么的可是非常繁琐的。并不是有货就能赚到钱的,官府一句话或者士族一个态度,咱们恐怕还得卷铺盖走人呢。” “难道这里的法律不保护商业发展么?” 嬴战觉得自己和一个蛮夷谈中国国情是一个很不明智的事情。 “你只需要知道,虽然只拿一半利润,但是我们不用操心销售的各个环节,只用坐着数钱就是。而且,我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灵石和药材,我可没功夫去慢慢收购,而这些,也是他们做的,就当是花钱雇佣他们卖货买货吧。并且,和白家的合作并不仅仅是赚钱,我还有其他计划。” 白家想要在雍州打开销路,那么必然得疏通各处的关节,这对白家的影响力就是一个考验,所以,白家无论自愿与否,都得扩大自身的影响力,而这个,正是嬴战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对雍州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只是他在雍州没有半点基础,只能着手拉拢培养。 与白家的合作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家要借助嬴战的资源增强家族势力,而嬴战则要借助白家的势力左右雍州。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着,终于在一周之后来到了黑龙山的范围。就在两人踏入黑龙山的时候,一个骑牛的女子和一个骑马的男子也到了栎阳城。随后两人在城内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又从另一边城门出去,也往黑龙山赶去。 ————————— 进入到黑龙山范围,嬴战便把坐骑收进了祖龙金人。不声不响的摸到了黑龙山营寨外围。 黑龙山营寨选址非常高明,在一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山谷中,山体就像天然的城墙,流经的河流就是护城河,绝对的易守难攻。而且,山谷内可以开辟耕地,饲养牲畜,又有河流可以随时取水,即便被围城一百年,也不会有粮尽的危险。 而且,嬴战暗地里观察了营寨外山头上那些彼此呼应,检查范围没有半点死角的哨塔,心中很是奇怪,“能有这么高明的军事素养,他们完全可以出去攻城略地,占据一方城池做土皇帝了,为什么要窝在这当野人?” 夜晚,两人又近一步深入到营寨边缘观察。 临水的这一面有巨石堆砌的城墙,这绝对不是普通匪贼能有的手笔。若是寻常匪贼,顶多也就是砖坯墙,甚至直接砍一些木有堆成木栅。原因不必多说,匪贼们受到围剿的时候可以随时舍了老窝跑路,老窝修那么华丽干嘛。而能够花费心思修筑城墙的,就只有正规的军人。 “像是永久的工事,看样子他们在这里很久了,而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这里。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一场战争。” 嬴战喃喃自语的说着。随后,两人又攀上城墙向城内眺望。虽然城墙上不时有士兵巡逻,可是嬴战与夜依若实力高明,想要收敛自己的气息再容易不过。 向城内望去,却见一处点着篝火的营地,同时能听到阵阵呼呼哈哈的声音。嬴战的实力还达不到黑夜视物的地步,而且,距离实在太远了,他顶多就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焰。可是黑暗对夜依若没有半点阻碍。 “主人,前方有几十排砖石结构的建筑,看上去是住房,而那个点着篝火的地方是一个广场,有很多人在那里锻炼……” 通过夜依若的描述,嬴战终于知道,那些所谓的贼匪正在演武修炼,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正规军队操练的场景。 “寻常匪贼,平日里就是纵情酒色,即便修炼也不会这么卖命。大夜晚的还挑灯夜战,这伙匪贼真是奇怪。即便是正规军士也没有这么卖力的吧。” 而就在嬴战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感到颈后汗毛倒竖,一种危机的感觉浮现在心头,同一时间,夜依若身上暴起强烈的黑暗力量,向背后发出攻击。 “砰!” 巨大的声光在夜空中炸响闪现,虽然夜依若防守及时,可是对方的实力太过强横,所以夜依若被打得鲜血狂喷。不过血族对于血液的控制力几乎达到完美,那些喷出的血液如同时光倒流般再次回到夜依若身侧,变成血液力量汇入体内。 嬴战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现在,被敌人摸到背后都不知道,要不是夜依若挡了一下,只怕已经被打得身首异处了。 受到攻击的余波,嬴战被打得五脏错位,可是在那一瞬间他也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一个身着选黑色甲胄的武将,最重要的是,这个武将漂浮在空中,很明显,他是金丹期的修为。 刚才的交手让嬴战明白,这个对手很强大,比那些易水的刺客更加强大,实力的差距根本无可抵御,于是拉着夜依若的手臂,口中大叫一声:“万里神行,乾坤遁术。”随即两人突兀的消失不见。 那个身着甲胄的武将正要继续攻击,却猛然间失去了气机的锁定,不由一阵错愕,迷茫的看了看左右,仔细搜索半晌,仍旧一无所获。 “怪事,分明已经锁定了他们,怎么突然消失了。还有那乾坤遁术,到底是什么玩意?刚才分明没感觉到法力的波动啊。” 不死心的搜索了即便,仍然是什么也没发现,那个武将终于放弃,落到地上向城内踱去,“前段时间有个金丹期的小子在外面窥视,现在两个炼气期的小子也来摸索,是什么人盯上了我们?” 此时,嬴战正坐在祖龙金人的空间中大口喘气。他当然没学过什么乾坤遁术,之所以那么喊,只是为了不暴露祖龙金人的秘密。 方才那个武将让嬴战感受到了生命的危险,那种生命尽被敌人掌控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让嬴战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那个武将再次出手,自己就会被杀死。所以他才会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而是直接拉着夜依若进入到祖龙金人的世界。 夜依若脸色有些苍白。她生受那武将一击,已经受了些轻伤。而那一击也让夜依若体会到了对方的实力。 “是很强,不过那是他偷袭占了便宜。如果单打独斗,他也未必能胜得了我。我需要时间,继续熟练先祖的力量。” ~~~~~~~~~~~~~~~· 这是昨天的第二更,又可耻的迟到了。 第七十一章:隐身符 虽然夜依若嘴上逞强,可嬴战还是没把她的话当真。/ \毕竟嬴战也是曾经的绝世高手,对危险的预警是无比精准的,可是即便如此都能让别人摸到背后,双方实力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偷袭的那人身着甲胄,没有刻意掩饰气息,很显然没有用出全力。即便如此都险些要了嬴战和夜依若的命,若是他认真起来全力战斗,两人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 嬴战知道,上次易水的刺客只是刚刚修炼到金丹期,所以才会被夜依若仗着天赋能力击杀,可眼前这个军士应该是金丹期很久了,保守估计也得是金丹二层、三层甚至以上,夜依若虽然天赋能力强悍,却也无法弥补两者的差距。 “你先把伤养好,我们藏几天再出去。” 嬴战说完,便在城池的大殿中盘膝静坐,开始了修炼。夜依若也没有多说,自顾自的静养修炼去了。 时间走得很快,转眼间三天过去了,经过生死的磨砺,嬴战修炼的更加刻苦,短短三天就凭借各种丹药的助力,修炼到了炼气三层的顶峰,第四层的瓶颈指日可待。而夜依若虽然仍旧是炼气十层顶峰无法突破,可是对于血脉中的先祖力量有了更多的体悟。 嬴战透过祖龙金人偷偷观察了一下外面世界,发现那个军士并没有守株待兔,这才放心的出去,然后一溜烟向外跑。他可不敢再蹲在这了,天知道那个军士是不是一直盯着这里。 不过就在嬴战刚跑出去没多久的时候,一道强横之极的气息突然出现在城头上,又是那个身着甲胄的武将,不过全神警惕之下的嬴战早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于是再次遁入祖龙金人中。 那个军士神情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刚才他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才会过来,可是刚到这里那气息就消失不见,令他很是纳闷。 “是不是我看错了?真是奇怪。” 祖龙金人中,嬴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虽然只是一瞬间,可仍旧让他感到汗毛倒竖。和上次夜晚不同,这次嬴战看清了那个军士的面容,不由得破口大骂,竟然是任务上的目标,也就是黑龙山匪贼的头领。 “一个炼气期弟子的任务竟然是这种家伙,坑爹呢这是。” 不过这个不同寻常的匪窝令嬴战十分感兴趣。无论是仿佛军事堡垒般的山城还是彻夜的操练都令嬴战产生了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么一股素养不输于正规军,又有金丹期强者的匪贼是什么来路。 不过现在让嬴战很纠结的是,只要一出祖龙金人就会被对方察觉,毕竟金丹期修炼者的灵觉、感觉都很强大,方圆数里内的风吹草动都会有所知觉,更何况这是一处军营,警戒工作更是一丝不苟。 无奈之下,嬴战只好来到天地宝库,翻找能够隐匿身形,摒除气息的法宝。找了一会儿,还真找到了一个名叫隐身符的东西。名字是很俗气,不过简单直白。而且虽然名叫“符”,却不是纸符那种一次性的消耗品,而是一个玉佩型的法宝。 这个法宝只有两指宽,四指长,玲珑剔透恍若水晶。可是其中的阵法能够扭曲声光,屏蔽灵力,以达到欺骗视听的作用。而且,它的功用十分强大,针对高自己一个境界的敌人都能生效。 是的,一个境界,而不是一个层次。层次是指炼气三层、炼气四层,而境界则是指炼气期、金丹期。也就是说,嬴战现在是炼气三层,佩戴上这个东西之后,金丹三层的修炼者都能欺骗。如果是夜依若佩戴,金丹十层的人都能欺骗。 不过这个东西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当双方距离接近到一定程度时,阵法搅乱的天地灵气会如同黑夜中的明灯般醒目,不但达不到隐身的效果,反而还会招来瞩目。而这个距离随着双方功力的差距而变化,两者每相差一个层次,范围就扩大十米。 隐身符是十阶灵器,一个就是一百块极品灵石,嬴战也没心疼,当下就换了两个出来,自己一个,又给夜依若一个。 夜依若很疑惑的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玉佩,不知道嬴战为什么要给她这个东西。不过紧接着嬴战就带上隐身符,输入真气激活其中阵法,然后一溜小跑向一个方向跑去。 随着跑动,夜依若感到嬴战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四周分明晴朗无比,可夜依若却感到几十米外的嬴战如同隐入了浓雾中。再一个眨眼,嬴战那气息也变得飘渺虚无,无法察觉,当嬴战跑到离她七十米之外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任凭如何锁定搜索都无法找到。 夜依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实在太诡异了,虽然她也知道不少秘术秘法,但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东西实在闻所未闻。 这时,嬴战再度折回来,很满意的看着夜依若脸上那不敢置信的神情,然后教导她如何使用。 虽然有了这种利器,可是嬴战不敢保证那个军士就一定无法发现自己,毕竟目前只知道对方是金丹期修炼者,具体金丹几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嬴战目前的实力是炼气三层,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军士实力在金丹三层,一百米内就发现不了嬴战,可他若是金丹四层,那么嬴战使用隐身符就对他根本无效。 为了保险起见,嬴战又在祖龙金人里修炼了几天,他本就是炼气三层顶峰,这么发了疯的修炼,很快就突破到了炼气四层。 随即,夜依若就带着隐身符回到外面的世界,仔细查探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军士的身影,嬴战这才大着胆子出来。 又是夜晚,又是那个城头,又是那两个人。 不过和上次不同,嬴战与夜依若窥视了个把钟头,那个军士也没有出现,很显然,对方的实力并不超过金丹四层。 而在这段时间里,嬴战已经将山谷内的营房、操练场、粮田、菜地、马场等建筑设施看了一遍,从他们严明的纪律和强悍的战力,嬴战心中确信,这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贼匪,而是一伙有实力的军队。只不过山谷中没有任何表示身份的旗号,所以嬴战也无法断定这股军队的归属。 “若是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这里是雍州,放着这么一个不安稳的因素在腹心之内,实在寝食难安。” 自从嬴战决定扶植白家开始,就已经把雍州当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睡榻之旁,是绝对不容其他人酣睡的。所以,即便没有师门的那个任务,嬴战也要端掉这里,他要做的,不单单是刺杀那个头领,更是要把这些军士尽数斩杀。 “主人,我看得出这些士兵非常精锐,虽然比不上用高科技培养出来的超级战士,可也算是精锐了,为什么不尝试把他们收服呢?” 在地下皇陵的时候,夜依若曾经吸取了众多顶尖强者的血液,也获得了他们的能力,合众国的超级战士本就是最巅峰最纯粹也最强大的战士,此时看到山谷内的军人,下意识的将两者对比。夜依若发现,虽然山谷内的士兵比不上超级战士中的精锐,可是比起普通的超级战士,还要强上那么一点,是以,对眼前这三千士兵升起了收服之心。 嬴战摇了摇头,“你没注意到么,他们除了修炼特定的功法,这种功法摧残潜力,杀鸡取卵式的提升修炼者实力。保守估计,这些人都活不过三十岁。而且他们还经常服用特殊的药物,又有人对他们进行洗脑催眠,如果我所想不差,这种功法和药物都是控制人的手段,这些士兵根本就是活生生的机器人,根本不可能为外人所用。” 而那些士兵演武训练的场景也让嬴战明白,他们日常所耗费的给养器械绝不是通过劫掠就能解决的,背后绝对有一股势力在支持着他们,只是不知道背后那个势力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与其等他出现,倒不如制造点动静,逼他出现。” 略一思索,嬴战心中就有了定计。 无论这股势力是谁的,嬴战都决定灭了他们,毕竟这种通过邪术和药物控制人心神的方法太过于歹毒,嬴战虽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可也绝不是奸邪小人,他容不得这种人猖狂,并且危害到雍州。 “主人,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只有逃跑的份,根本不可能和对方正面相抗吧。” 嬴战笑了笑,笑得很奸诈,“谁说我们一定要和他正面相抗了?” 第七十二章:兵不血刃 太阳还没升起,山谷内就响起了擂鼓的声音,随即,一列列士兵从营房里走出,转眼间就在操练场上排出整齐的阵列,其徐如林,不动如山。 随即,三千士兵开始了一招一式的修炼,一时间声浪阵阵,血气滚滚,如果有懂得望气之术的人向山谷上空看去,必然能看到滚滚如同狼烟的旺盛血气,这些,都是那三千精装士兵散发出的阳刚血气,三千人的阳刚血气汇成一股,修为低下的妖邪都会望风而逃,稍一沾染就是焚灭的下场。 是以,虽然深居山谷,可是从来没有山精鬼魅敢到这里触霉头,而那些自恃强横的鬼怪也都会被军营中几个头领料理。所以,山谷中多年来平安无事。 不过今天,这份平静却支离破碎。 城墙处,一道黑色的洪流顺着城墙倾泻而下,如同一道漆黑的浪潮,飞速的向山谷内蔓延扩散。同时,无数沙沙的声音汇聚成震耳的声浪,向远处散发出去。 城墙处的异动立刻就引起了山谷内的注意,下一瞬,一个身着甲胄的军士飘飞着来到城头,可是除了那如同浪潮的黑色,他什么都没发现。而他朝着那黑色的浪潮看去,险些吓得从空中跌落下去。 蚂蚁,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这些蚂蚁如同浪潮般蔓延扩散,并且向山谷内推进,所过之处,一切草木全都被啃食干净,就连石头上的苔藓也被刮得一干二净。 “哪来的蚂蚁?” 那个军士怒声吼道,随即劈手一道强横的真元凝成匹练似地长刀,狠狠的轰击在地面上,大地震动,地皮翻飞,真元轰击处,立刻现出一片空白,范围内所有的蚂蚁都被碾死,碾碎,碾成虚无。可是不到一秒钟,那一块空白就被填充补满,根本没有在浪潮般的蚁群中掀起半点波澜。 军士怒吼着劈出一道又一道真元,匹练似地刀光剑芒如同落雨般的轰在蚁群中,掀起大片的地皮,可面对无穷尽的蚂蚁,也是杯水车薪,蚁潮依旧以不可遏制的速度向前蔓延。 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切的的嬴战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再能打又如何,面对数以百万计的蚂蚁,你那金丹期的修为又能发挥几分作用?” 这些蚂蚁自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全都是嬴战从祖龙金人的洪荒国度中召唤出来的。洪荒国度中有各种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上至太古天龙,下至蜉蝣孑孓都能找到,蚂蚁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物种,里面自然有。 而且,蚂蚁这种低级的昆虫没有半点实力,召唤的代价也与汗血宝马比起来简直微乎其微,同样是一枚极品灵石,只能召唤出一匹十阶兽类汗血宝马,而蚂蚁,根本就没有品级,一枚极品灵石能召唤出百万只。嬴战还唯恐一百万只不够用,一口气就是十枚极品灵石,反正他现在有七百多块极品灵石,再怎么糟蹋也不心疼。 在召唤时嬴战就下达了自己的意念,尽情啃噬山谷中的一切人和物。意念通过祖龙金人灌输到蚂蚁思维中,它们绝对会忠诚的执行。 就在城门这面被蚁群淹没时,山谷其他三面的山体上也有黑压压的蚁群倾泻下来,一时间,山谷中的三千士兵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境。 操练演武被迫中断,所有的士兵都投入到对蚂蚁的扑杀。只不过他们所学的武艺在蚂蚁面前没有半点用武之地。他们可以熟练的用长戈利剑刺破敌人的心脏,抹断敌人的咽喉,砍掉敌人的头颅,他们平日里就是这么学习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把杀人的技艺融入到了骨子里。可现在他们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蚂蚁,近乎无穷无尽的蚂蚁。 如果有敌人攻城,即便是十倍的敌人,他们也有信心歼灭所有来犯之敌,可是面对这些蚂蚁,他们的武器、盔甲和技艺都失去了用武之地,一剑斩下去,虽然能砸死几十几百的蚂蚁,可是同一瞬间,就有几百几千的蚂蚁扑上来,瞬间将这个人淹没,下一秒,就只剩下一副骨架。 山谷中哀嚎连连,惨叫不断,一个又一个士兵阵亡。他们每一个都是炼体有成的精锐,每一个都是拥有内劲的修炼者,可是蚂蚁实在太多了,这不是以一敌十,也不是以一敌百,而是以一敌万。 看到这一幕,为首那个金丹期的军士和十多个同样穿着将领甲胄的男子急得怒吼连连,仗着一身浑厚的真气和真元,奋勇的投入到蚁群中左右砍杀,带着劲风的拳掌打在士兵身上,立刻,扑在他们身上的蚂蚁全都被震毙。 只不过他们救人的速度和死人的速度根本不成正比。每一秒都有人被蚂蚁吞没,每一分钟都有人倒下,变成一地白骨。 “该死,这些都是少宗主培养的班底,是以后要有大用的战士,每一个都是无数金钱和丹药堆砌起来的,如果全都死在这里……” 为首的那个将领再不敢想下去,不过他也没有再去白白浪费力量,因为他明白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这个向来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莽汉被逼的不得不开动脑筋,想办法。 “水!火!”灵光一现,那将领终于想到了主意。无论什么野兽昆虫,最怕的都是水火,这些蚂蚁也不例外。 想到这,他高呼一声:“用水,用火!山谷内有取水的水塘,跳进去,来不及的快点点火!” 一句话提醒了众多士兵,而生命的危机也让这些士兵爆发出了所有的潜力,一个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跑到最近的水源和火源。 平日里需要洗漱饮水,所以,山谷内有从河流中引来的水塘,一个个士兵下饺子似地噗通通跳进去,卷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随即,白色的浪花中就飘起大片黑压压的蚂蚁,这些蚂蚁一落到水里就被溺毙,是以,水塘中很快就飘起黑压压的蚂蚁尸体。为了防止蚂蚁顺着尸体爬进来,那些士兵不约而同的扑腾水浪,把蚂蚁往岸上冲,一时间,倒也保住了性命。 而那些来不及跳进水塘中的士兵都跑到操练场周围的火盆周围。由于他们经常要操练到晚上,所以操练场周围堆满了火油和干柴,士兵们迅速的结成队列,一批人发出强横的劲气劈斩在地上,挖出一道道沟壑,不等蚂蚁填满沟壑,哗啦一个大大的陶瓷坛子砸在地上,坛子中的火油迅速填满沟壑,一把火下去,立刻升起一道火墙,将蚂蚁阻挡在外面。几道火墙升起,仿佛一座城池般,将士兵保护起来,偶有几个钻进来的蚂蚁,失去了数量的优势,也迅速的被士兵们拍死碾碎。 无论野兽还是昆虫,都对火焰有天生的畏惧(飞蛾等除外),那些蚂蚁也不例外,都在火焰外面逡巡不敢近前。而趁着这个机会,一个个分离的火墙融汇贯通,形成一大片隔离带。为了节省火油,隔离带一点点的缩小,同时,引火之物也从火油变成了干柴。 而普通士兵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些能够劲气外放形成护罩的强者们也走出火场,疯狂的屠杀着一群,往往一记劈空掌下去就是几千只蚂蚁的死亡,到中午的时候,一群就变得稀稀拉拉,而这时候,那些士兵也尝试着走出隔离带,加入到灭蚁中。 山谷中黑烟阵阵恶臭滚滚,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嬴战却在山头上暗笑不已。他刚才只是花费了十枚极品灵石,可是却造成了山谷内三百多士兵的死亡,这个数字几乎是那些士兵的十分之一,说是兵不血刃也不为过。 看到山谷内火焰渐渐收敛,士兵们都带着各种情绪清理尸体,打扫战场,嬴战又花费了一枚极品灵石,召唤出了另一种寻常的昆虫——毒蜂。 嬴战也不知道这种毒蜂是哪个地区哪个时代的物种,不过看到介绍中说它的毒性很强,虽然个头只有半截拇指,可三五只就能令人昏厥,十只就能令人毙命,立刻就召唤了出来。 只不过这毒蜂比蚂蚁贵了十倍,一枚极品灵石只有十万只,不过十万只毒蜂黑压压飞向山谷中的时候,还是十分壮观,丝毫不比十枚灵石召唤来的蚂蚁差。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士兵听到空中传来沉闷的嗡嗡声,立刻抬头看去,可是下一瞬,他们就骇然失色,一个个放下手中的活,飞速的逃进屋中和各种建筑。 看到士兵们溃乱的场景,那些武将虽然恼火,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谈军纪军容的时候,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寻找建筑掩藏。 有一些仗着功力高深的精锐士兵在外面打杀毒蜂,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毒蜂和蚂蚁不同,它们的毒针竟然能够穿透真气撑起的护罩,一些功力稍有不济的士兵立刻就被叮得满头包,惨叫着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再没声息。 而房屋中但凡有窗户门缝没有关严的,里面也迅速的传出凄厉的惨嚎,随即打门被撞开,一群人慌乱的逃出来,随即又被外面的蜂群赶进去,然后再没一点声息。 看到一个个被蜂群包围的房屋和建筑,为首那个将领气得满口铁牙咬碎。因为那些毒蜂蜇不到人,就去寻那些战马和其他牲畜的晦气,不多时,山谷内用以训练的战马就尽数倒毙,用以食用的牛羊等物也成了毒蜂的食物。 这一刻,那将领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在山谷周围窥探的那个金丹期强者,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于是想到:莫非是哪个门派要诛除我们?这件事情必须要报给少宗主知道。 随即,他手中出现一枚灵符,灵符点燃,一道晦涩而隐秘的气息升腾起来…… ~~~~~~~~~~~ 这个是昨天的第二更……我没脸见人了 第七十三章:迟来的游啸风 那些普通士兵都龟缩在营房里,关紧门窗,堵住每一个缝隙。\有建筑阻隔,那些毒蜂倒也没有什么威胁。 虽然吃喝拉撒不方便,可这些人无一不是修炼有成,再加上平日里的残酷训练,几天不吃饭都没有关系。而他们的首领和几个实力强横不畏惧毒蜂的将领一同在外面扑杀毒蜂。 那个首领是金丹期强者,剩余几个将领也是炼气十层,强横的真元和真气散逸出体表,形成柔韧而坚实的护罩,就算面对箭雨的泼洒都能安然无恙,自然无惧那些寻常的毒蜂。而这些将领随便一挥剑就是纵横十几米的刀光剑影,呼啸的劲风在空中斩出一道道真空地带,范围内所有的毒蜂都被震死斩碎。 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山谷里的毒蜂就稀少得构不成威胁,而那些龟缩着的士兵也终于渐渐走出营房。 不过就在他们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又传来了吱吱的声音,对于这种声音,士兵们并不陌生,因为那是老鼠的叫声,不过以往的老鼠都是深更半夜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叫,而现在却是漫山遍野此起彼伏的叫。 抬眼望去,黑压压的浪潮飞速接近中,和刚才的蚁群相似,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老鼠。刚刚走出营房还没喘完一口气的士兵立刻惊叫着钻了回去,关紧门窗,遮住一切缝隙。 那些刚斩杀完数万毒蜂的将领还没喘口气,又投入到灭鼠的工作中。只不过老鼠的智慧要比毒蜂高多了,毒蜂都不知道躲闪,一扫一大片,可老鼠对危险的警觉十分高,那些将领拳掌刀剑的攻击过来,他们都会及时的闪避,往往看上去十分绚丽的一记攻击,结果就只杀死了十几只老鼠。 而在山头上,嬴战心痛的数着灵石。老鼠算是哺乳动物,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可比蚂蚁毒蜂高级多了,一枚极品灵石只能召唤一万只。虽然也有异种老鼠、有特殊能力的老鼠,甚至是妖灵的老鼠,但是这些老鼠召唤一只就需要一枚甚至十枚百枚的灵石。 嬴战现在只是想给山谷内的军人制造一点麻烦,所以只选择了最低级的老鼠,并没有选择那些奇奇怪怪的老鼠,虽然那些身带剧毒的异种老鼠能造成更大的杀伤,可召唤的花费也很高,一只就相当于一批汗血宝马了,而且这种老鼠根本逃不过金丹高手的围杀,召唤的少了不起作用,召唤的多了嬴战也没有那么多灵石。 不过面对数万老鼠,即便那些金丹期的高手也一阵手忙脚乱,在老鼠遍地打洞破坏建筑之前,这些高手毫无保留的泼洒招式,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把老鼠给清了个七零八落,剩余的那些也成不了气候。 可是紧接着清点损失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这些老鼠的主要目标竟然是山谷中储存的粮草。囤积在仓库中的粮草被啃噬得一干二净,偶尔有点剩余也被各种污秽糟蹋得不成样子,根本不能再用。 为首的武将紧蹙眉头。 对付蚂蚁的时候把引火之物都用了,然后那些蚂蚁毒蜂的把田里的庄家和战马牛羊摧残得一干二净,现在,连粮仓里的粮草也被老鼠啃噬。现在断粮断炊,眼下这两千多人吃饭都成了问题。 “少宗主虽然离这里比较近,可是他行动不便,要脱开人们的视线,怎么也得三五天,到这里就得五六天了。而眼下……” 人是铁,饭是钢,那将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身为武将,他深刻明白,两军对垒,必先断敌粮道,再断其后援,如此,敌军不攻自破。战争中,谁的粮道被断了,基本上就输了一半。现在,被断粮的是自己这一方,而敌人是强是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将军……将士们从早晨就没吃饭,现在……现在……”军需官怯懦的说道。 “再看看仓库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先给底下人垫垫,等明天,我们出去劫掠。咱们挂着贼匪的名号,还能缺了给养不成。” “将军,人能吃的都没了。” 听到军需官的话,那武将指着地上的老鼠说道:“这些不是肉食么,就吃这个,我们是军人,难道还指望着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军需官不敢再废话,连忙转身出去张罗。虽然火油和干柴用了大半,可还是有所剩余,支起一个个大锅开始烹煮老鼠。有些士兵神经大条,倒是来者不拒,而有些士兵看着碗里的东西,再想着那些黑乎乎的老鼠,都忍不住酸水直冒,所以偷偷地把食物给倒掉了,他们宁肯挨饿一天,明天出去劫掠给养,也不吃这些东西。 没多久,那些吃过食物的士兵一个个上吐下泻,高烧不退,军中的医官忙前忙后,却束手无策,不多久,就开始出现死亡,一个又一个士兵在昏迷中断气。军医被下了死命令,用尽各种办法,却还是不能挽回这些生命。 为首的那个将领怒了,怒得脸庞都扭曲了,狰狞得如同炼狱中的修罗,阿鼻地狱中的恶鬼。 如果说被蚂蚁和毒蜂杀死的士兵只是十之一二,还在接受范围内,那么这次死于老鼠的就有三分之二,所有吃过晚饭的人没有一个幸免于难的。 “是谁!到底是谁!” 那将领仰天怒吼,振山撼地。只可惜,嬴战不会告诉他——是我! 看到山谷中的凄惨场景,嬴战心中浮现出一丝悲凉。那些老鼠是他精心挑选的,虽然没有剧毒,可是身上有疫病。想当初地球上一次次由老鼠带来的黑死病令欧洲人差点死的一干二净,而眼前这些从没接触过黑死病的人更是难以幸免。 不过下一刻,嬴战就摇了摇头,暗自告诉自己:这些士兵都是以邪功毒药摧残生命潜力制造出的武器,这些人如果留着,未来的危害就必然更大,要怪,就只能怪培养训练他们的人。 山谷里虽然还有不少幸存者,可是黑死病传染性极强,这些人剩余的时间也能掰着指头数了。 “他们的生命潜力被邪功压榨,本来也就活不了几年了,与其临死前还被利用,倒不如在这死掉吧。”嬴战如是想到。 第二天,又有士兵出现畏寒、发热及全身淤血的症状,还有人呕吐、腹泻、呼吸急促,然后昏迷、再也没睁开眼睛。 第三天,山谷内的普通士兵死的一干二净,也就十个功力深厚的将领凭着强横的身体素质,免除了疫病的侵害。不过山谷内的场景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因为那三千士兵是他们少宗主培养的力量,是未来有大用的武装,为了能够提升那些人的实力,甚至不惜以邪法催长,可是现在,那些人全死了。 “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那个武将首领每天都重复的吼着这句话,可是嬴战根本不露面,每天都猫在暗地里坐等这边的变化,既想看谁会来这里,又想看这几个将领会到哪里去。毕竟这里的士兵都死光了,那十个将领还不离开这里,必然是在等待什么人。 那些武将找不到用隐身符藏匿身形的嬴战,嬴战也不敢现出身形和那武将对打,一时间陷入了无声的僵局。不过这种无声的僵局在第四天的时候被打破了,因为黑龙山来了一个人。 游啸风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全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而那个女子屡劝不下,只好赶着自己的牛陪同游啸风一同前往。 她那头叫大黄的牛也算是天生的异种,自打生下来就显得十分灵异,更出奇的是懂得人言,耕地拖车看家护院都能胜任。 曾经有一只吊睛白额虎跑到村子里咬死了几头牲畜,还想伤人,村子里的人都瑟瑟发抖的时候,还是小牛犊子的大黄猛的冲出去跟老虎斗了起来。 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那也只是说勇气可嘉,并不是讲初生牛犊能打得过老虎。可大黄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家伙力气无比的大,一头就能把身长逾丈的老虎顶得滚七八圈,而老虎的爪牙抓在它身上连一个血印子都没有。而且大黄的速度比马都快,那老虎畏惧之下疯狂逃窜,却被大黄衔尾追上,一路撞碎了老虎十几块骨骼,那老虎才不甘的咽气。 后来,村子里的人都说大黄是仙牛转世,也有人说大黄是上古异种,更有人说大黄是家里的牛和山里的牛妖生的……总之,这头牛十分不凡。 也正因此,那女子一家人从来不把大黄当成牲畜看,而是像家庭成员一般,那女子打小就照顾大黄,大黄对她也是无比恭顺。有时候大黄撒欢的跑到山里,回来的时候不是叼着什么灵草灵药就是驮着山猪什么的,让人啧啧称奇。不过山里人淳朴,那女子的爷爷又是村里的医公,德高望重,而且大黄带回来的东西也都用在了村里人治病调养上,倒也没有谁起什么坏心思,十几年都相安无事。 若不是游啸风顺着河飘到那村子里,被打渔的村民救起,小村子依旧会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自从他们村子和游啸风沾上关系,就注定再也不会平凡下去,这一切,都在游啸风来到黑龙山的时候改变了。 第七十四章:又回来了 “你确定他们是到了这里?” 游啸风一脸担忧的望着前方的山谷,他自然知道黑龙山匪窝的棘手,只是没想到大黄一路凭着气息追踪竟然来到了这里。/ //如果真的被那些匪徒盯上,只怕凶多吉少了。 “绝对不会错,我的大黄比狗鼻子还灵,别说他们才走七天,就是十天半个月也能闻到,不过大黄告诉我,你那朋友的气息在这里就突然消失了,仿佛不存在了一样。” 听到这话,游啸风心中一沉。消失了,自然不用解释,那就是死了。而且,游啸风清晰的感受到了山谷中那风吹不散的血腥之气和死亡的气息。 “黑龙山的匪贼敢杀我长清宫弟子,我就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游啸风手中毫光大放,一把古朴却又充满轻灵之气的利剑出现在他手中。 而游啸风两人出现的一瞬间,山谷中的武将首领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这几天发疯了一样搜山却没找到敌人的武将头领立刻领着九个手下嗷嗷叫的冲了出来。 与游啸风一照面,那些武将的目光瞬间盯在了大黄身上。 以他们的实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大黄的灵异,那灵动的气息已经隐隐散发出的灵气都让这些武将明白,那不是普通的牛,而是一头灵兽,或者说一头妖兽。 随即,他们的目光转到大黄背上的那女子身上,那女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半点修为,这一点自然瞒不过那些武将。 一头实力匪浅的妖灵没什么稀奇的,山精野怪的多了去,也不差这一个。至于没有实力的凡人更是多如牛毛,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这两者在一起就奇怪了。 修炼者能够降服妖灵,收为坐骑或者培养成打手助力,可前提是有实力降服妖灵。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半点实力都没,那么必然是有特殊手段控制精怪。而这一点,让他们同时想起了山谷里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可恶!竟然是你这个小婊子在搞鬼!” 那武将头领咬牙切齿的说道。游啸风身边那女子也是泼辣的性子,被人这么骂,立刻怒火蹭蹭的冲起来,不过,不等她说些什么,游啸风就一拍马背,迅猛的攻向那个将领。 游啸风已经认定嬴战是被这些匪贼杀死的,为了维护长清宫的尊严,他必须将这些贼匪端掉。而且,那个武将头领不分青红皂白辱骂他的救命恩人,游啸风更是对这个武将头领起了必杀之心。 那个将领也早就杀心炽盛,手中光芒一闪,一根长戟出现在他手中。一招架住游啸风的攻击,同时向身后的手下命令道:“把那小婊子给我杀了,碎尸万段!” 游啸风和那个武将头领碰撞产生的气浪压迫得胸膛痛楚,肺里的空气一瞬间被全部挤压出来,更是撕扯得胸口剧痛。这时候她才猛地醒悟到,眼前这些人不是村子里那些淳朴的乡亲,而是杀人不眨眼的匪贼。 来的时候游啸风就叮嘱过她,如果事情不对,就立刻脱身。游啸风自身实力不弱,什么样的敌人就算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而以大黄的速度,寻常匪贼根本追不上。是以,那女子立刻就拨了一下大黄的头颅。和主人心性相通的大黄立刻灵活的转身,掉头就跑,那速度,两匹马捆到一块都追不上。剩余的九个将领奔跑间都使了真气,虽然也速度飞快,可是跟大黄这种妖灵比起来,他们的速度还真不够看,连吃灰的份都没有。 不过他们依旧锲而不舍的追赶,毕竟在他们看来,所有士兵的死亡都是前面那个小婊子干的,不把她杀掉,不足以泄心头之恨。而且,如果在跑步上输给了一个畜生,那岂不是说他们连畜生都不如,是以,一个个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追赶。 看到双方距离越来越远,九名将领中一个人涨着通红的脸庞说道:“再这么跑下去,那小婊子就要追丢了,将军大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住那个男的,我们这么着……” 一番商议,立刻有四个人脱离出来,沿着山坡向上攀去。那女子虽然速度飞快,可黑龙山里山道崎岖盘旋,这些匪贼熟知地形,已经算准了那女子的方向和必经之路,所以他们要抄近道截在前面。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炼气十层,攀山越岭自然飞快无比,而且他们不用走那些七扭八弯的山道,虽然跑不过黄牛,却也能提前截在前面。只不过当他们快要爬到山顶,从上坡转下坡的时候,一个无比美艳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咦……我不是眼花了吧,山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是不是刚才那个?” “刚才那个穿得土不拉几的,跟着哪可能是同一个人。” “别墨迹了,先去抓了目标再说!” 而就在四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美艳的女子朝他们微微一笑,随即原地消失不见。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见鬼的时候,一蓬温热的东西泼洒出来,紧接着,就听到噗通一声。 其中一人捻了捻身上沾到的东西,却发现是血,随即,就看到自己一名同伴被摘了脑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不好,戒备!”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又是冲天的血泉喷起,尸体接二连三的扑倒。他们并不知道,从他们开始追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只是他们九人一直在一起,不好下手。而这会儿他们分成两队,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血液的气味难闻死了,一点食欲都没有!” 杀死四人的女子留下这么一句话,连打扫尸体的闲心都没有,随即化成一道黑烟向山坡下赶去,那里,还有五个目标。 不多时,那骑着大黄疾奔的女子就被夜依若拦住。大黄的速度虽然飞快,可毕竟也是四条蹄子,而夜依若却是能飞的,想要追上它再简单不过。 “那九个人都已经被我料理了,你就不用再跑了。” 那女子倒是认识夜依若的,当时嬴战帮他击杀贼匪时夜依若就在旁边,她自然记得。只不过她对夜依若的话很是怀疑,毕竟那几个贼匪的实力不容小觑,她虽然没有修炼,也知道厉害,要不是仗着大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幸免。 “我只是给你说一声,主人还在里面,我得赶紧回去了。”说完,夜依若就消失不见,即便大黄也追踪不到她的气息。 那女子半信半疑,可是这么久了,还没见到那些匪贼的踪迹,心中就又信了一分,于是拍着大黄往回走。不多久,她就看到了五个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的尸体。 又往前赶,大黄突然哞哞的叫了几声,和大黄心性相通的女子立刻看向一旁的山坡,明白刚才没见到的那四人去往何方。不由一阵心惊,如果真被前后夹击,以那些人的实力,大黄想要脱身是没问题,可是自己却绝对插翅难飞。是以,不由对夜依若升起一份感激,更是对夜依若口中的主人充满了好奇。 而在匪贼的老窝前,游啸风和那个武将首领打得是热火朝天。 游啸风的实力并不算太高,只有金丹二层罢了。也许有人会疑惑,为什么泰虎金丹三层还是弟子,而游啸风金丹二层就是长老。 其实在长清宫中,只要实力达到金丹期,经过一定的考核,就能成为长老,不过长老也有高有低,有实权和虚职之分,并不是说长老就一定尊荣无比。就拿游啸风来说吧,掌管赏罚,听起来权力很大,实际上是最得罪人的,那些被他赏过的弟子不一定感恩,但被他罚过的弟子一定会记仇,典型的实力不讨好的差事。 而在长清宫里,内门弟子之上是核心弟子,而每一个核心弟子都是有机会问鼎长清宫掌门的,也只有核心弟子才有资格角逐掌门之位,其他的无论长老也好,太上长老也罢,都没有资格和机会。而成为长老,就意味着放弃了对掌门之位的角逐,一辈子游离在权力核心之外,其中的代价不言而喻。如果不是没有功利心或者被逼无奈、自认没有机会,是没有人会主动选择成为长老的。 而游啸风虽然只是金丹二层,可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就弱,泰虎能越阶搏杀,他也可以。 那个武将首领的实力是金丹三层,一身修为扎实无比,虽然没有修炼什么术法,可是战阵搏杀的招式大开大合,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惨烈的杀伐气息,无形中夺人心智。 再加上三千子弟全军覆没的怒火和恨意,他的招式中更多了一些一去不返的搏命架势,他本就比游啸风实力高一层,此时又存了拼命地心思,游啸风虽然有实力,却也发挥不出来,一时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打了一会儿,游啸风估计那女子应该跑到安全地带了,也没了和那武将继续拼命的心思。报仇不急于一时,以后纠集同门再来找场子就是。是以,虚晃一招就要脱出战团,可是刚一回身,他就差点吐血,因为他看到那女子竟然骑着牛又回来了。 ~~~~~~· 两更完毕 第七十五章:四象升灵 那女子名叫陈芳,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姓名,可是这个乡野女子在游啸风眼中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http://不仅仅是救命之恩,更是那一种难以明言的情愫。看到她折返回来,游啸风也只以为是被那些匪贼追得慌不择路,迷失了方向。不由得心中焦急。 在那个武将头领招招搏命的架势下,游啸风根本无法放手一搏,毕竟以命搏命,必有一死,或者两败俱亡。游啸风并非胆怯怕死,而是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决不能把自己的有用之身葬送在这个穷乡僻壤。可是看到陈芳,游啸风的心瞬间坚定起来! “乙木苍龙、离火朱雀、庚金白虎、葵水玄武——四象升灵,斩妖诛邪!” 狂躁的风雷水火力量从游啸风身下弥漫升腾,瞬间充斥一方天地,游啸风手中那把古拙中却又透着轻灵之气的长剑也闪烁起耀目的精光,光芒中出现青白红黑四种光团,随即露出四象圣兽的模样。而随着光芒的绽放,四象圣兽的光影瞬间扑出剑身,和周遭的风雷水火力量相融,身躯吹气似地胀大,眨眼间就变成巨大仿若实物的圣兽。 四种叫声彼此呼应,四种气息绵密交缠,风雷水火的力量瞬间变得狂暴,一种毁灭的气息隐隐间透露出来,更是散发出去,充斥了那个武将头领身周每一个角落,令他全身都如同泰山压顶般,承受着万钧的力道。 “升灵!” 游啸风大喝一声,随即,四象身影猛然变化,成了四把长度近丈,通体透露着古拙气息的长剑,四柄长剑根本就是游啸风手中那把剑的放大版,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斩妖!” 游啸风再次大喝一声,随即手中的长剑向着那个武将头领迅疾无比的劈下。 游啸风的剑根本触及不到那个武将头领,可是在游啸风劈剑的同时,天空中的四把长剑也同步劈下,狠狠的斩向那名武将头颅。 那个武将心中大骇。 他虽然是金丹期的修炼者,可是没有什么高明的修炼功法,纯粹以武入道,所学所会也都是一些战阵沙场上领悟的招式,虽然简单粗放,往往能以简胜繁,以力破巧,可是他明白,那是没有遇到高手,在真正掌握了术法力量的高手面前,他这点实力根本不够看。 而恰好,游啸风就是掌握了术法的高手,而且这一招四象升灵剑还不是普通的功法。唤出四象虚影,禁锢风雷水火,形成封闭的空间,随后以风雷水火的力量将敌人斩杀。凭借这一手,游啸风可以越好几阶搏杀强者,游啸风被众多易水的刺客围杀,也是凭着这一招扭转乾坤的。 不过这一招威力极大的同时代价也非常沉重,只是一招,就会抽尽游啸风所有的真元,一招过后,就会脱力,如果杀不死对方,那么,即便一个三岁小孩都能把游啸风掐死。所以,刚才他才不敢用出这一招和那武将拼命。 本就被风雷水火力量禁锢了身形,如同泰山压顶的武将被四把灵剑当头招呼,顿时有一种粉身碎骨的感觉,灵剑上锋锐犀利的气息更让他有一种万剑过体的错觉。不过他终究是百战余生的沙场战将,瞬间就稳固了被夺的心智,随即以扛鼎式横架长戟,作势要硬接这一击。 没有任何悬念,在第二把灵剑落下时,长戟铿锵而裂,第三把灵剑落下时,武将体表奋力撑起的护身真元也蛋壳也被一戳而碎,仅余的最后一把势如破竹的砍在武将身上。不过那武将千钧一发之间身体后仰,腰身仿佛折断了般向后倒去,第四把灵剑擦着下把看了下去。 鲜血四溅,皮肉纷飞,那武将的下巴瞬间被炸裂,随即灵剑贴着他的胸膛斩下去。也幸好这武将一直保持着军人作风,甲胄从不离身,而且他的甲胄并不是寻常金铁打造,而是一件法宝,所以第四把灵剑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样将他的身子一斩为二,仅仅将甲胄剖开一半就余力不济,和前三把灵剑一样,化成满天的灵气。那武将虽然被开膛破肚,可是这种伤势根本不足以要了金丹期强者的性命。 “你这蠢女人,快走!” 游啸风虚弱的拄着剑跪在地上,头也不回,声音沙哑的吼道,吼完,他口中猛的喷出一口精血,斑驳的血迹星星点点的洒在剑身上,随即那长剑铿锵鸣叫,无风自动的飞到天上。 “诛……邪!” 游啸风声音断续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即,空中的长剑光芒大放,四象的虚影再次出现,风雷水火的气息再度狂躁。只不过此时的游啸风已经无力的趴倒在地上,他目前的实力只能催动两招,随后一切力量涓滴不剩。 而在游啸风倒下的那一瞬间,空中的长剑如同一道闪电般猛的扎下。 那武将极力的想要躲避,可是周围的空间已经被风雷水火的力量禁锢,而且,空中的四象灵兽已经锁定了他的气息,根本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噗嗤!” 长剑贯颅而入,下一瞬间,强横的力量便把武将的头颅整个震成齑粉,连带他的三魂七魄也俱都粉碎。这种伤势,就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春了。 “啸风!” 陈芳悲切的唤道,随即大黄迅速的窜到游啸风身旁,而这时,陈芳早已经翻下牛背,不顾地上的尖石,柔嫩的双膝跪倒下去,轻轻搀起游啸风的身子。 女孩子都有仰慕英雄的情结,游啸风长得丰神俊朗,又出身不凡,更何况还有一身仿佛天人的实力,这一切,都让陈芳如同见到下凡的神仙,哪能不芳心暗动。那天游啸风斩杀了所有侵犯村子的易水刺客,那就是等同救了他们整个村子,这,更令陈芳难以按捺心中的钦慕。 不过她明白,自己只是山野中的普通人,而且连修炼的门槛都没进去,和游啸风根本就是仙凡之别,不可能有半点交集。所以,她只能把这一份钦慕装在心中,永远都不吐露。可是看到游啸风生死不知的倒下去,她还是无可抑制的感到心中痛楚,忍不住真情流露。 “那些追我的人都死了,这里没有敌人了,你快起来啊,我们安全了!” 游啸风虚弱的眨了眨眼,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任凭陈芳的眼泪一滴滴洒在他额头上、眼睑中、嘴角边,是甜?还是咸? 可是这时候,一个身影落在陈芳身后,同时,一个阴鸷的声音冷笑道:“安全了?你们高兴的太早了吧!” 陈芳连忙扭过头去,而这时,大黄也呼的移到陈芳身前,仿佛一堵墙般把它的主人护在身后,铜铃似地眼睛中流露出不善的光芒。 入眼所见,是一个身穿玄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男子清矍瘦削,面相上也高鼻深目,狭长的双眼被浓密的眉毛盖住,令人无法窥视。 游啸风虚弱的张开眼帘,看清了来人玄黑色长袍上那一个个醒目的纯白色篆字,试着问道:“灵言宗的道友?” “灵言宗不假,却不是道友。” 又有一个人衣袂翻飞的从上空落下,停在那中年男子身侧。这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脸上还有着隐约的婴儿肥,只不过他的气息无比稳重,令人一看之下就升起一种成熟的意味,从而忽略了他的年纪。 这个少年的衣着很是随意,不像中年男子那样有着显著的标识,却透露着一种雍容,仿佛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般。可是能有从天而降的实力,看到这种血肉模糊的场景依旧表情淡然,他绝不是什么寻常的富贵人家少爷。 “在下和两位没有什么仇怨吧,灵言宗源自西陲,向来不与外界交往,和我大晋国长清宫也没有什么过节,两位这是何用意?” 在那中年男子说出是敌非友的话之后,游啸风就知道,自己手刃的那个武将头领必然和眼前这两人有密切关系,不过他还是试图化解这场仇怨,虽然这几乎不可能。 而在说话的时候,游啸风暗暗捏了捏陈芳的手掌,示意她瞅准机会逃跑。而陈芳却深情的看了游啸风一眼,也不知是会错意,还是故意装傻,她紧紧的捏着游啸风的手掌,并不松开,那分明是再说,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游啸风心中暗骂一声,傻女人,却觉得心中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三千人马是我培养的,你们却给我一锅端了,那十个将领都是我灵言宗的骨干弟子,也被你杀的一干二净,你说,这是不是仇怨?” 那少年愤恨的说道,很显然,这三千多人的损失让他肉疼无比。而少年郎说话的时候,那个中年人一直一言不发,仿佛一个仆人般的垂着手,这一幕,让游啸风心中明白,眼前两人应该是以那少年为主。 那个少年年纪不大,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有太高的修为,如果能擒下他,那么今天就能全身而退了。不过紧接着游啸风暗叹一声,自己已经脱力,别说主动出击,就是说话都有气无力。一时间,只能悲哀的垂下眼睑。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三千多人是怎么回事,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就算游啸风矢口否认也没什么用出,只能说道:“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置我?” 第七十六章:灵言 怎么处置呢?有仇报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了吧! 不,那是愚夫的所为。/ \\快意恩仇又有什么用,又不能让那三千人马复活过来。 游啸风也正是认定了这一点,才会问出这么一句。而那个少年郎虽然年少,却睿智精明,游啸风能想到的,他自然不会遗漏。 “这三千人马能为我做一件大事,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做了,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游啸风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说吧,什么事!” “这件事你不用问,用到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晓。只是,我信不过任何人,所以要在你身上做点手脚!” 听到这话,陈芳手掌猛的握紧,他虽然没见过世面,可是也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外面世界的事情,像那大楚国的巫师,可以用一种叫蛊的东西控制别人,被下了蛊的人就像行尸走肉般,生死斗操纵在别人手中。 如果……如果恩人也变成那样……不,绝不可以。大黄…… 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意念,大黄立刻从极静转为极动,风驰电掣的撞向那两人,以它的速度和力气,就是一块花岗岩也得撞成粉碎,更别说人肉之躯。 可有时候,看似孱弱的人肉之躯中却藏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 面对大黄的攻击,那个灵言宗的中年男子平淡无惊的抬起手,朝着大黄一指,口唇轻颤,说道:“停!” 一个字,言简意赅,荒谬得近乎可笑。可诡异的是,大黄真的就停了下来,仍旧保持着撞击的姿势,四蹄腾空,头颅低垂,弯长如同马刀的犄角直直的指着那两人。 可是它就这么诡异的停住了,漂浮在地表,不上不下,不前不后。他身上的肌肉仍旧浪花般的翻腾着,可是这浪花仿佛瞬间凝固成了冰雕,伴随着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陷入了停止。 “大黄!” 陈芳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不过游啸风不知哪来的力气,连忙抓住她。因为游啸风知道灵言宗的可怕之处。 别的门派修炼,无论如法如何特异,也不外乎是修炼阴阳五行风雷等各种灵气,或者符篆法宝丹药虫蛊禽兽等外物。而灵言宗不同,他们修炼的就是灵言。 仓颉造字之时定字一百,这一百个字都有撼天动地的能力,是最早的言灵文字,书写或念出都会有大神通。而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仓颉,但是有语言和文字,而灵言宗就是掌握了那些上古文字的人流传下来的衣钵。 灵言,就是一种带有灵性的文字,又或者是一种可以和天地沟通交流的媒介,是一个事物或者一种现象的凝聚,施术者可以通过灵言将自己的意念作用到现实世界,这就是所谓的言出法随。 刚才,那个中年男子说的是停,所以大黄就被天地中无形的规则束缚,陷入了停止状态,可那中年男子要是说的“死”,只怕大黄此时就已经是尸体一具。 灵言的修炼和施展虽然有诸多的限制,使得它的传承稀少,可是一旦修炼有成,施展出来,在能力范围内还真是心想事成,无所不能。 “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放了她!” 游啸风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个少年郎,提出了自己唯一的条件。 不过那个少年郎轻蔑的笑了,“别说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便你全盛之时也没资格跟我提条件,这个女子就是杀死我三千儿郎的罪魁祸首吧,她必须死,祭奠我的将士。而你,以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少年郎说完,他身后那个中年男子诡异的飘到游啸风身前,陈芳的身子还没挣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她的双眼中流露着恐惧的神色,可是她的身体却半点都不能动弹。 中年男子阴鸷的看着游啸风,游啸风只是悲凉的看了一眼陈芳,说道:“是我害了你,若不是请你帮我寻找嬴战,你也不会遭此大劫,对不起。” 陈芳没有说话,她也不能说话,不过她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嘿嘿,真是感动啊,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门下诸多傀儡的一员了,金丹期的傀儡啊,更难得的还掌握了那种术法,本门一定会大力栽培你的。” 说着,那阴鸷男子手中出现了一支不知什么材质的毛笔,毛笔的笔杆呈玄黑色,不过其上有一个个纯白色的篆字,黑白对比,十分抢眼,只是即便近在咫尺的游啸风也认不出那些文字的含义。而那毛笔的笔尖却呈现浓重的红色,其色如血,其亮若火。 阴鸷男子双臂伸展,他身上的长袍诡异的翻滚,随即扣带自解,长袍缓缓褪到腰肋处,露出男子那精瘦的上身。而他身上,纹着一个个玄黑色的篆字,篆字布满了他前胸后背每一个角落,而且随着男子的呼吸还在缓缓的游动,仿佛有生命般。 游啸风曾经听说过灵言宗,更是翻找资料了解过这个门派,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遭遇到这个门派,更是亲眼目睹他们施法。 “小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因为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了……” 噗嗤…… 那根毛笔狠狠的点在阴鸷男子心口,瞬间,男子身上所有的篆字都仿佛受到无形的感召,窜动向心口处,不断地盘旋游走,绞出一道道如丝如线的漆黑力量融入笔尖。受到这股力量,笔尖上的血色变得彷如火焰般升腾起来,无比璀璨。 笔尖脱离心口,那一处的皮肤竟然完好无损。而下一秒,笔尖就再次插在阴鸷男子眉心处,照例是汲取了一些力量,随即再次拔出。 而这时,笔尖上的血色妖艳欲滴,一种饱满到极限直欲爆裂的感觉涌现在游啸风心头。 阴鸷男子运笔如飞,在身前的空气中勾勒出一个个篆字,他仿佛在书写一篇文章,又好似在勾勒一幅图画,不过他每一笔每一划写出之后,那文字都瞬间消散,在空中汇成一个形体模糊的篆字。而随着他笔画的增多,那个篆字越来越清晰,竟然是——傀儡。 别人施法都需要念咒或者捏诀,而灵言宗,所用的都是文字、灵言,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而现在这个阴鸷男子使出的就是取自身的心血和意念,以之为媒绘出灵言“傀儡”二字,打入游啸风体内,届时,他就能通过灵言控制游啸风的一切,甚至在自己本尊遭遇不测之后,能够通过打入在游啸风体内的心血意念重生,这种手段诡奇无比。 终于,最后一笔完成。傀儡二字散发出诡异的力量,一点点的飘向游啸风的额头和心口。而这时,那个阴鸷男子浑身的篆字猛的的游动起来,那种速度已经看不清文字的模样,入眼所见都是一条条黑色的线条,显然,他的施法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精气神魂无比集中。 阴鸷男子身后,那个少年郎嘴角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虽然失去了三千士兵,可是得到了一个强力的傀儡,而且这个傀儡还有长清宫的背景,如果这个背景能好好经营,那么势必能从长清宫得到许多助力,如此一来,三千士兵的损失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而在傀儡二字的迫近中,游啸风目光中坚定的抵触神色一点点暗淡,随即迷乱,再然后变得呆滞,而傀儡二字也变成一道道如丝如缕的黑线,一点点钻进他额头和心口。 一旁目睹到这一切的陈芳心痛若绞,她知道,下一刻,即便游啸风还活着,那也不再是他,他躯体里承载的,虽然还是原来的灵魂,可这一句灵魂已经成了牵线木偶,再不复从前。 “我死了,无拘无束!你还活着,却成为牵线木偶生不如死!我真恨不得你也死去!”这一刻,陈芳才知道,有时候爱一个人也能巴不得他立刻死去。 可就在傀儡二字渗入到一半时,平地里猛的响起惊雷般的声音:“唵!嘛!呢!叭!咪!吽!” 六个字,每一个都如同惊雷般响亮。这声音里没有太多的力量,却蕴含着无上的意境,这意境比天地更加宽广,比宇宙更加深邃,而听到这个声音,那阴鸷男子浑身如遭雷击,剧烈的震颤。 第一个字的时候,他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蹬蹬蹬的倒退。第二个字的时候,他身上如同泰山压顶,扑通跪了下去,同时,他的膝弯传出清脆的咔嚓声。第三个字的时候,他的七窍猛的溅出大蓬鲜血,第四个字的时候,他浑身肌肤爆裂,飞速游荡的篆字全都喷溅出来,随即化成满天黑芒,在空中消散。第五个字的时候,阴鸷男子头颅炸裂,一团黑白交缠的光芒从其中飞出,想要钻进游啸风体内。而第六个字的时候,这团光芒仿佛沸汤泼雪,泡沫幻影般的消散。而正在深入游啸风额头心口的傀儡二字也眨眼间烟消云散。 山坡上,两道身影缓缓飘下,稳稳的站在游啸风身后,而看到两人,那个少年郎骇然色变,“大哥……” ~~~~~~~~~· 这是第二更,嗯,昨天的。 第七十七章:嬴天下 灵言宗的灵言秘术被嬴战以再普通不过的六字真言破除,听起来似乎有点匪夷所思,却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 嬴战的修为的确不如那个灵言宗的中年人,可嬴战的见识却要比那人广博百倍。在地球上的时候嬴战就接触过各门各派的高手,其中就有类似灵言宗的修炼者。 话说回来,秦始皇手下的风林火山四大侍卫其实也是灵言的修炼者,他们四人功法的核心分别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是源自兵家至圣孙武的四句话,概括了军事攻伐中的精髓。每一个精髓都是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蕴含了无上至理,也是无数兵家子弟毕生的追求。 也正因此,嬴战对于灵言这门功法有着无比深刻的了解,更是清楚施法中的一些禁忌。 比如,那中年男子让大黄停下时就说了一个“停”字,可若是大黄的实力和意志比他高出数倍,那么大黄不但不会停下,反而还会将灵言的法力反震回去,令施术者遭受反噬。 灵言修炼者不怕术法和兵器的攻击,因为,这些攻击根本进不到他们身边就会被瓦解,可他们最怕源自灵魂的伤害。 方才那中年人施展高深的傀儡术,剖离自身心血和意念,本就是灵魂最为脆弱的时刻,而这时嬴战从天而降,更是朗声喝出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的神妙自是不用细说,佛门几千年来最高神莫测的咒文,每一个都有着大神通,大威能,嬴战对六字真言的研究比不上那些佛门大师,却也略通皮毛,满贯真气以狮子吼的功法吟喝出来,也是威力不俗。 傀儡术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手段,属于阴邪左道,这种功法和力量正被佛门功法克制得死死的,那中年人即便是全神戒备之下也要被六字真言伤到,更何况是空门大开全不设防,是以,六字真言念完,他就被镇得骨销肉糜,魂飞魄散。 这并不是说嬴战实力强于他,而是嬴战恰好掌握了克制他的东西。 落到游啸风身边,嬴战目光直直的看着看着那个满脸骇然之色的少年郎,方才,对方喊出的那一句“大哥”让嬴战想到了很多东西。于是问道:“嬴天下?” 而喊出那句话之后,少年郎震骇的心神瞬间平稳,随即他就发现眼前的人虽然和自己大哥如假包换,可是无论神态气质都截然不同,而说话的腔调更是大有区别。 “你是什么人?” 嬴天下没有回答嬴战,而是反问一句,可是这一句话无形中告诉嬴战,他就是嬴天下。 嬴战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游啸风。 侵入游啸风体内的灵言力量已经被祛除,游啸风的神志也恢复了清明,此时正被恢复行动自由的陈芳扶着坐起。他感激的看着嬴战,同时脸上又充满了疑惑不解和震惊。 嬴战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所以他才一直没有现身,因为他一旦出现,身上的诸多秘密就要暴露。比如,他刚刚踏入炼气一层,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了炼气四层。再比如,炼气四层的实力为什么能在金丹期强者的警觉下不被发现。再比如…… 虽然出于同门之情,嬴战救助过游啸风,可这并不代表游啸风就可以交心,可以保守秘密,所以,在游啸风能够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他是不会现身的。 可是听到游啸风说起是因为寻找自己才来到这个地方,更是看到游啸风即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嬴战终于按耐不住了。 嬴战可以自私,可以卑鄙,但是他有恩必偿,有仇必报。游啸风是为了他的安全而来到这里,更是错以为他死在贼匪之手才会想挑翻这个匪窝,对于这一切,嬴战心中很是触动,是以,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不要想太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嬴战向游啸风说完,便转头看向嬴天下,“这里是你培养的篡权班底吧。” 嬴天下表情没有半点异样,眼角眉梢乃至瞳孔都依旧如常,可是他的心中却猛地一紧。 没错,这个山谷中的将士的确是他自小培养的武装力量,为的,就是有一天篡权。 因为他是庶子,根本不可能继承嬴氏家族,即便他的父亲属意他,母亲也有吕氏家族的支持,可他大哥头上顶着嫡长子的光环,背后又有大楚国的强援,即便真的平庸无奇,那也是铁定的下一任家主。 嬴天下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所以,自幼就才智过人城府甚深的他秘密在黑龙山培养班底。这些人有吕氏奴仆,有雍州各地的死囚重犯,也有四处买来的奴隶,为了掌握这些人的忠心,嬴天下不惜利用邪法和丹药控制他们,为了提升这些人的实力,更是璀璨他们的生命潜力,压榨式的提升他们实力。为的,就是那一天到来时能够攻城略地,或者刺杀。如果他的大哥死在暴民或者乱匪手里,那就能摘清一切责任,进而顺理成章的上位。 “你到底是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嬴天下双眼紧紧眯起。在嬴战身上,他嗅出了一股危险的气味,并不是实力上的差距,而是一些无法言明的东西。眼前这个相貌与大哥八九分相似的男子让他有一种人生宿敌的感觉,而且,无比强烈。 嬴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给不了嬴天下想要的答案。 “你和灵言宗是什么关系?”嬴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从刚才那个灵言宗高手的所作所为看,灵言宗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行事间不择手段,有悖人道。而且,山谷里那些士兵的功法和丹药也让嬴战直觉的联想到了灵言宗。而刚才那个高手对嬴天下言听计从的一幕更是让嬴战心头沉重。 嬴天下和灵言宗是什么关系,灵言宗为什么支持嬴天下,嬴天下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从嬴天下背地里偷偷摸摸培养势力来看,他的势力应该还很弱小,没有底气摆到明面上去,而这,让嬴战心中稍安了一下。 “哼,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灵言宗,告辞!”嬴天下冷冷的撇下这两句话。 “想走,你以为你走的了么?” 嬴战真被气乐了,这个嬴天下是脑残了还是糊涂了,他的帮手已经身亡,他本身的实力还没达到金丹期,难道是说走就走的么。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还真以为我会以身犯险?” 嬴天下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即他食中两指并起,一张带着亮银色的符篆在他手中出现、自燃,磅礴的力量瞬间散发出来,嬴战等人都被压迫的连连后退,而这时,银光一闪,嬴天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是挪移类的符篆,对方已经通过挪移之法遁走了,不是元神期的修炼者根本无法追踪。” 听到游啸风的话语,嬴战只得放弃了追击的念头。 看着原地飘荡的尘烟,嬴战心中一阵沉甸甸的。很显然,嬴天下背后有灵言宗的支持,底蕴深不可测。而嬴天下下意识的叫自己“大哥”,那就说明自己的确是嬴氏家族的成员,而且应该是和嬴征一母同胞。而这,让嬴战很是担忧自己那从未谋面的大哥,不知道他应该如何面对嬴天下的种种手段。 不过嬴天下那一句下意识的“大哥”也让嬴战想到一件事,白氏家族的那个老家伙到底是看出了自己的面相,而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样子自己真的小觑了天下英雄,那些老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游啸风目光灼灼的盯着嬴战,他有很多的疑惑和不解,可是同时他也知道,嬴战选择了暴露自己的秘密而现身来救他,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除了救命之恩,别的我什么都不记得!”游啸风郑重的说道,那申请无比庄重,仿佛起誓。 嬴战笑了笑,将一瓶子丹药丢给他,说道:“这是回复真元的丹药,你先用吧,剩下那些以后也能派上用场。” 游啸风笑了笑,示意陈芳接过来。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刚刚恢复的一丝劲力也就能说话而已,还是没法弹一下小手指。陈芳对嬴战的丹药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她爷爷的身体就是很好的证明,示意连忙接过来给游啸风服下。 游啸风对自己的情况知根知底,虽然也有一些回复真元的丹药,可是杯水车薪,往往都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回复两三成真元,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打坐调息了。是以,服药也只是不忍拂了嬴战好意,却没有抱太多希望。 可是丹药刚刚入腹,立刻就升腾起一股洪流般的药力,药力随风潜入夜般的散入四肢百骸,立刻,浑身就源源不绝的涌现出真元,比自然恢复快了百倍不止,只是十几个呼吸就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一成,还不到半刻钟,就恢复到了三成,药力这才缓缓消退。 “不敢置信!” 游啸风豁然起身,兴奋的看着剩余的几枚丹药。他知道,有了这些丹药,以后他就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和人拼命,四象升灵剑的威力超乎想象,唯一的弊端就是真元耗尽。而有了这个丹药,只要提前服下,就不会再有脱力的危险。即便打不赢对手,也能趁机跑路。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个散发着强横气息的身影突兀现身,更是凌厉狠辣的扑向嬴战。 第七十八章:最后的黄雀 没有人知道那个人从何而来,因为他的气息收敛得十分隐秘,就连夜依若也没有察觉到。/或者说,夜依若根本没想到会有敌人出现。 大意! 全都是大意! 那个灵言宗的中年人是这样,以为游啸风就是最后一个敌人了,所以毫无戒备的施法,被嬴战钻了空子。而嬴战一群人也是这样,他们以为山谷中的贼匪死光了,嬴天下也跑掉了,就没有敌人了,却没想到横里又杀出一个强人。 不得不说,这个突然出现的强者是一个很善于潜伏和等待时机的人。 方才游啸风运功恢复的时候,一群人虽然不认为有什么危险,可是总会下意识的留意周围动静。可是游啸风恢复完毕的那一瞬间,一群人都大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场众人里游啸风实力最强,如果他恢复了,那就安全多了,也不用为安全问题操心了。 正是这一瞬,那个人出手了,向着嬴战发出了杀招。 他没有选择游啸风最虚弱的时候,而是选择游啸风恢复的那一瞬间,不得不说一句,艺高人胆大。不过他是正确的,因为直到他接近嬴战五步之内,嬴战都没有察觉。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五步之内,有我无敌。 五步,即便是一个匹夫也能威胁到国君的性命,更何况神秘人还有强横的修为。 不过这时候,夜依若警觉心起,随即察觉到了来袭者的存在,顾不得示警,她的身体便幻影般的横移一个身位,硬生生挡在嬴战身前。 来袭之人并不在乎夜依若的阻拦。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一掌打出,仿佛虎啸山林,百兽慑服,一股刚猛无俦的气劲瞬间弥补十步之内,没有丝毫拐弯的向夜依若拍去。 “嘭!” 这一掌狠狠的印在夜依若驾起的手臂上,夜依若一双手臂立刻怪异的弯折。而那一掌没有半点滞涩的继续推进,狠狠打在夜依若胸口上,更是推着夜依若继续向前打去。 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夜依若身上传递到嬴战身上,嬴战体内的真气立刻有了反应。 炼气期四层的名字又叫周天,是指体内如同百川归海的真气循着各处经脉运转,在体内构成周天往复的循环,圆润无暇,绵密无隙,所有的真气仿佛圆球般混若一体。像蛋壳一般,在承受到外界攻击时能够将力量均匀的散布到每一处。 而嬴战此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经过夜依若削弱的力量尽数灌注到嬴战身上,嬴战体内的真气瞬间爆发,凝萃之极的真气在嬴战身上流转四溢,撑起了一个真气护罩。 嬴战的功法特异,真气浑厚程度是常人九倍,是以这个真气护罩的强度也是倍增,只不过神秘人的实力太强了。能够一击摧毁夜依若的防御,绝对是金丹期的强者,而且绝对不只是金丹期一层二层。面对这必杀一击的突袭,嬴战的防御真有点螳臂当车的意味。 只是一瞬间,甚至真气护罩撑起还不到一瞬间,便泡沫般的炸碎,嬴战四肢、躯干、面颊每一个部位的皮肤都猛的震颤,七窍中也溅出血液。那强横的力量似乎要把嬴战体内的鲜血在一瞬间给震出来。 也亏得嬴战功法高明,炼体功夫扎实,无论皮肉筋骨都达到生理的极限地步,所以才能在如此重负下保持安然,否则,换一个炼体不扎实的寻常人,早就被打成满天肉糜了。 这时候,游啸风也反应过来,连忙运起浑身真元,随即双掌抵在嬴战背上,体内真元毫无保留的灌入嬴战体内,帮助嬴战抵御那人的攻击,嬴战体内压力骤减,那种形体仿佛要粉碎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可是帮助嬴战分担压力的游啸风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本就刚从虚弱中恢复过来,体内真元只有三成,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更何况是抵挡敌人必杀的一击。 游啸风身体不堪重负,蹬蹬蹬向后退去,一个脚印比一个脚印深,在坚硬的石地上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当他退到第四步的时候,整个脚踝都陷入到了地面以下。 游啸风每退出一步,压力就减少一分,可就在他退出第五步的时候,背后猛的撞到了什么。同时,游啸风耳中清晰的听到清脆的碎裂声,随即,他的后背便被温热的液体沾染。 那一瞬间,游啸风呆滞了。 他忘记了一件事情。 他忘记了陈芳就在他身后。 陈芳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她虽然手脚灵活耳聪目明,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即便他们这些高手都难以反应,更何况陈芳这个普通人呢?所以,她还站在原地,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时间根本不允许她离开。 陈芳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 她虽然身体康健,可终究还是普通人的范畴,不可能像夜依若那样近乎有着不死之身,也不可能嬴战那样有真气护体,更不可能像游啸风那样将浑身每一个部位都修炼的仿若金铁。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即便游啸风分担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攻击,那剩余的百分之一也足以在瞬间夺走陈芳的性命。更何况游啸风根本承受不住这一记攻击。 那清脆的碎裂声是陈芳骨骼碎裂的声音,那温热的液体是陈芳喷出的血液,那令游啸风呆滞的,是陈芳香消玉殒的事实。 一连串闷响中,一群人全都狼狈的倒在地上。一招,仅仅一招,就放倒了四个人,而且是三个重残,一个死亡。 而这时,嬴战才看到偷袭者的面容——一个身形匀称却并不壮硕的青年,他的身板不算单薄,也并不高大,只不过他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散发出强悍的气息,一种困兽犹斗,搏虎屠龙的惨烈气氛。而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他左眼上那一道疤痕,从眉上直划到眼睑下,却没有令他视力受损,那只眼睛中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泰虎!竟然是你……” 游啸风搀着满身是血的陈芳,愤恨的看着那个偷袭者。游啸风是长清宫的长老,在长清宫多年,自然认得泰虎,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泰虎竟然会出手偷袭他们,而且是这种有死无生的必杀一击。 泰虎没有看游啸风,而是盯着嬴战,说道:“我的目标只有他,你们几个原本是可以活命的,不过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就只好把你们全杀了。” 张狂,霸道,没有丝毫的顾忌,话语中,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生死都由他掌控。不过面对这种残局,他的确有着主宰一切的力量。因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虐杀所有人。 游啸风双眼快速泛红,因为他清晰的感到,陈芳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呼吸、心跳、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中止。一旁的大黄也感应到了主人的离去,前腿跪下,哞哞的叫着,试图将主人唤醒,再次给它喂食,梳理毛发。 “泰虎……” 游啸风面容扭曲的说道,可是他也仅仅说了这两个字,便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也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他对泰虎的仇恨,他也不会只用语言去表达对泰虎的仇恨。 他想拔剑、杀敌!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连场的战斗和受伤已经将他的战斗力削弱到了极限,而泰虎却是全盛时期,游啸风明白,刚才合三人之力都不是泰虎一招之敌,现在的自己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妄自拔剑,也只是自取其辱。而且,泰虎既然敢以真面目出现,而不是藏头露尾,那就说明他对自己的行为有着绝对的信心,在场所有人甚至包括大黄在内,没有一个可以幸免的。 “想把我碎尸万段,想把我挫骨扬灰?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吧!”泰虎哈哈大笑,“你们没有机会的,想报仇?下辈子吧!” 泰虎嘴巴大咧,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只不过配上他眼睛上的伤疤和一身彪悍的气息,这排牙齿只能让人联想到血盆大口。 躺在地上不断咳血的嬴战有气无力的说道:“游啸风,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游啸风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不过他也只以为是嬴战在安慰他。一旁缓缓踱来的泰虎也轻蔑的笑了笑,随即咔咔声响,一把刃身上带着锯齿的砍刀出现在泰虎手中。 “死吧!” 泰虎猛然挥刀,一道强横无匹凌厉之极的刀芒从刀身上炸出,随即卷向嬴战四人。如果不出意外情况,等待嬴战他们的,就只有粉身碎骨。 可是,嬴战身上偏偏就有意外。 在刀光距离他们还有好几米的时候,嬴战四人连同一旁的大黄全都诡异的消失不见,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表象,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天地间。 “轰隆!” 刀芒在地上炸出一个巨大的石坑,该有的毁灭场景一点不差,可是该看到的淋漓鲜血却一点都没看到。 泰虎脸上的狰狞瞬间变成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人呢?人呢?” 他不敢相信,即便是对方有挪移类的符篆,在自己气机的锁定和压迫下也会变得手脚无法动弹,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可它偏偏就发生了。一时间,泰虎头上满是冷汗,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天大的麻烦。 ~~~~~~~~~~~~~~~ 送上昨天的更新,然后我去吃昨天的晚饭。凌晨四点了,还没吃饭。说的是真话,不怕天打雷劈,只怕票票砸! 第七十九章:尘封的芳华 祖龙金人内的世界,嬴战和夜依若都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上,他们不是不想坐起,实在是身上的伤势太严重了。http:///嬴战虽然被打得五脏移位,全身各处都仿佛粉碎一般,可终究还没当场毙命。而首当其冲的夜依若比他更加严重,若不是仗着血族生命的奇特,只怕早就横死当场。 游啸风呆滞的蹲坐着,陈芳的身子软软的躺在他怀里。 他呆呆的,一动不动,眼中的血光早已经褪去,此时他双瞳迷乱涣散,没有一点聚焦,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甚至游啸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为什么能够触动自己的心。救命恩人么?可是为什么自己感到悲伤的时候还痛彻心扉呢。喜欢?不至于吧,和她认识也就半个月多一些罢了。可是为什么呢? 纷纭的念头在游啸风脑海中碾压倾轧,游啸风的神志变得迷乱,在思维一片空白的时候,他心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四处都是明亮的光芒,除了光芒再无一物。光芒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影,仅能从轮廓判断出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的手纤长,十指很柔软,抚摸在身上很舒服……呃,好像还很痛。 “喂……抖什么抖,昏迷也不安稳,还大男人呢,擦药就疼成这样。” “呀……你身上的伤口怎么这么深,从前胸贯穿到后背,还是心口,这伤你都没死,真命大。” “咦……不是吧,才一天,伤口就结痂收拢了,可是爷爷的医术没这么高明啊,怪事!” “哼……你这人怎么还不醒来,我爷爷给你清理伤口高烧不退,我又得天天照顾你,地里的活都没人干了,还好有大黄。” “喂……我说,你是哪的人,爷爷说你不是雍州人。你们那好看么,你们那好玩么……” “对了,你是从河里飘来的,还冻得跟冰坨一样,你怎么就能活下来呢,你不会是仙人吧。” “哎呀,你怎么发起高烧了,真烫。不好不好,爷爷没醒来,村子里连个医公都没,该怎么办啊。” “我带你去城里看看吧,那得医生肯定能治好你。不过外面匪贼太多了,太危险了……” “再不去看医生你就要死了……” “你死了管我什么事……” “唉,总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大黄,大黄……” ………… 在浑噩的状态下,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许多记忆。游啸风知道,这些应该是自己重伤昏迷时候的事情。 那点点滴滴的片段让游啸风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柔情,一种琐碎的温馨,更是一种淡淡的感动。雍州遍地的贼匪他是有所体会的,所以,他才更加清楚,陈芳要作出那种决定得付出多大的勇气。 泪水,无声的从游啸风面颊上滑落,在他那满脸的血污中冲出一道白皙。游啸风很是后悔,可是想了想,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哭泣什么。 只是咧了咧嘴,声音怪异的说道:“你真傻!” 不知道这话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这时候,祖龙世界这座城池中唯一的居民终于发现了嬴战的到来,李时珍的儿子李建元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四人,立刻大惊失色,随即李时珍三人也慌忙的赶了过来。 李时珍甚至都不用摸脉,立刻就对四人的伤势有了大致的判断,夜依若是濒死、嬴战是重伤、游啸风是旧伤未愈又加新伤,而陈芳,李时珍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嬴战的身份非同寻常,可李时珍还是秉着医者的德操为夜依若救治,只是让儿子和徒弟去照顾嬴战。 夜依若也知道李时珍是医生,虽然不怎么信任那些绣花针一样的东西就能治病,可她还是没有拒绝,让李时珍搭上了手腕。而李时珍一摸到夜依若的手腕,眉头就紧紧蹙起,随后整张脸皱成一团,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你竟然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可是你的血液却在流动,身体也没有死气。身子这么冷,没有半点气血的热火,而且这股阴力……怪哉怪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通啊,于理不合啊!” 随后,李时珍喜笑颜开,那模样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很显然,夜依若的特异体质推翻了他认知中的许多至理,更是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而这些,都将为他的《新本草纲目》添砖加瓦。 夜依若不适应的脱开手腕,淡淡的说道:“我的伤自己会处理,你先去帮主人看看吧。” 李时珍尴尬的咳了咳,拿病人的病状说事,是很不道德的,而且现在这个场合,的确很不适合发笑。 嬴战虚弱的摆了摆手,拒绝了李时珍的治疗,而是指了指游啸风怀中的陈芳,“先给她看看!” 李时珍依言为陈芳诊治,随后摇了摇头,“浑身骨骼碎裂,经脉寸断,内脏生机全无,天灵碎裂,精气神都变得无归无宿,已经无力回天,非金石能医。” 游啸风听到这话,狠狠的给了自己几耳光。他恨自己,为什么就没能挡住泰虎的攻击,反而一退再退,最终连累了陈芳。 可是没有假设,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这一切,都已经铸成定局。 李时珍说这话的时候,嬴战也很难过。因为当初泰虎攻击的目标是自己,夜依若是为了救援自己而受了致命伤,游啸风也是为了救助自己而伤上加伤。陈芳更是因自己的原因而殃及池鱼。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到嬴战的话,游啸风摇了摇头,“不,这笔账要记在竹下靳头上。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是你让我活了下来,让我有了报仇的机会,你无错,反而对我有恩。” 嬴战感激的看了游啸风一眼,如果游啸风沉默不言,或者说一些埋怨的话,那么今天的事情必然成为嬴战心中的心结,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李先生,请你尽全力保护她的躯体,无论用什么名药,什么珍宝,只求能让她的躯体不毁不坏。” 游啸风摇了摇头,“让她入土为安吧,我明天就送她回村子。”说着,游啸风摸了摸一旁大黄的脑袋,出奇的,大黄没有拒绝游啸风。 “不,她还有机会活过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的躯体。” 嬴战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游啸风浑身剧颤,一旁的李时珍四人也都难以置信的望过来。毕竟他们都是医者,被他们判了死刑的人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也只有夜依若一副平淡的样子,对此并没有太多吃惊。 “我知道难以置信,可是我的确有办法让她复活。只是代价很高,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做到,所以,我们先把她的躯体保护好,直到我有能力复活她为止。” 嬴战刚才意念深入天地宝库,查看了里面的各种丹药,尤其是能逆转阴阳,改易生死的药物。按照李时珍的诊断,陈芳天灵碎裂,那就是魂飞魄散,五脏俱碎,那就是精血枯竭,经脉筋骨寸断,那就是元气涣散。凝聚精血、元气、神魂三样需要用到三种药物,分别是玉露凝血散、龙涎聚气香、孟婆还魂汤。 玉露凝血散只是十阶灵级药物,一百极品灵石就能换到,龙涎聚气香却是十阶圣级的药物,需要一万灵石,孟婆还魂汤是仙级药物,虽然仅仅是最低级的一阶仙级药物,那也是十万极品灵石。 嬴战从竹下靳一群人那得到了一千块极品灵石,可是光修炼就花去了近百块,来到黑龙山两个隐身符又是二百块,再加上一些嬴战自己都记不起来用处的消耗,到现在就只剩下六百块极品灵石。 想到这,嬴战不由为自己召唤蚂蚁、黄蜂和老鼠的行为感到自责,那些,都是极品灵石,一甩手就是十来块极品灵石的消耗。自己是手里灵石多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全然不顾当初在冀山镇的时候是如何的窘迫。 嬴战手中光芒一闪,一个半尺高的玉瓶出现,这个玉瓶洁白无瑕,仿佛观世音手中的玉净瓶般,而其中的药物虽然没有玉净瓶中甘露神异,可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李时珍接过药瓶,立刻本能的打开观色嗅味,略一思索,脸上就浮现了精彩的表情,有疑惑,有惊叹,有顿悟,最后叹为观止的盖上瓶盖,遗憾的说:“说是疗伤圣药也不为过,滋养精血,复苏生机的奇药,只要一口气在就能吊住性命。只是,这位小姐连一口气都没了,而且,她的五脏都已经失去了生机,即便灌下,也不会吸收药力,这药,是没用了。” 李时珍这话如同一记大锤,狠狠的锤在嬴战胸口上,一旁的游啸风更是失魂落魄的软了下去。刚刚才看到一丝希望,紧接着就被生生掐灭,任凭他心理素质如何过人,也经受不住这种大起大落。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到李时珍的话,嬴战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这老头难道就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么。 “老夫已经摸到了这种药物的配方的精要,让我加点料改变一下,就能改内服为外用,虽然药力要大打折扣,可是想要续接这位小姐的经脉筋骨,甚至凝聚内脏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原本一瓶就能达到的效果,要多用三倍的药量。” 嬴战二话不说,立刻又掏出三瓶玉露凝血散,随即李时珍又报出一些需要用到的药物和器材,嬴战也都毫不犹豫的拿出。 看到李时珍四人手上五花八门的药物,游啸风感到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的。他看过嬴战的资料,只是赵嫣然家中一个仆人罢了,那种身份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财物。而且,眼前很多药物是即便有钱都弄不到的。看嬴战又叫必应的样子,眼前这些只是他身家的冰山一角吧。 不过下一瞬游啸风就收起了自己杂乱的心思。因为嬴战毫不掩饰秘密的把他带进了这里,更是当着他的面拿出这么多的东西,这就是信任,推心置腹的信任。 而且,游啸风知道,陈芳只是一个凡人,和嬴战毫无关系的凡人,嬴战拿出这么多珍贵无比的药物去救治她,平心而论,真有点大材小用的意味,人命贱如蝼蚁,哪能比得上这种种药物金贵。可是嬴战这么做了,没有任何怨言。只因为陈芳是游啸风看重的人,她就不再平凡,她就是无价之宝。 “谢谢你,兄弟。” 听到这话,嬴战的身子震了一下,因为这句话击中了他的心,让他的心猛地一跳。他听得出,游啸风这句话不包含任何杂质,完完全全的发自本心,源于真情。 “自家兄弟,说什么谢。”嬴战呵呵一笑,随即说道:“看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风哥了。” 游啸风终于笑了,那种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和乌云终于消散。 李时珍不负所望,在失败了一次之后,成功的改换了玉露凝血散的药性,从内服改为外用,不过代价就是嬴战身上最后一块灵石也交代给了天地宝库。不过在嬴战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没有游啸风,恐怕自己的小命已经交代在泰虎手里了。 灵石没了还能再去赚,就算没有竹下靳这种肥羊,也能慢慢攒,可要是小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作出这种外敷的药之后,李时珍又犯难了,因为这种药是涂抹的,在场只有夜依若一个女子,可是夜依若本身就是一个病人,而且是最重的病人,让她再去为其他病人抹药实在太不人道了。 “我来吧!” 游啸风接过几瓶药,随即抱起陈芳的身体,嬴战立刻给他安排了一间房屋。一向对主人形影不离的大黄出奇的没有跟着,而是怏怏不乐的卧在地上。 李时珍这时瞥了大黄一眼,立刻眼睛就挪不开了,随即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想要抚摸一下,不过大黄立刻不善的等着他,看到大黄那人性化的眼神,李时珍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时珍突然兴奋的叫道,“无论我的本草纲目还是先贤的黄帝内经,都不过是人类的医术,而世间生灵众多,哪能以偏概全,以点代面。所以,我才会看不懂她的病症……” 听到李时珍的话语,嬴战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由暗道:的确是这个道理。那些先贤钻研的,都是人类的医术,可是世间还有妖鬼精怪,各个种族生理不同,生态不一,以人类的医术去为其他种族诊断,不出人命才怪。 就像刚才李时珍给夜依若把脉,如果是一个不知变通的庸医,肯定会说:“谁把死人抬过来了?”可是李时珍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崭新的境界,一个前人从未探索到的领域。 试想,如果能够掌握血族生命的奇特之处,并且以药石之力令人体具备了这种特性,那么,传说中的长生不死,天地同寿还会是虚无缥缈的神话吗? 嬴战暗自看了看自己的寿命,一共四百九十多年。炼气期之后气血强壮,寿元极长,每一层都能增加一百年的寿命,理论上,炼气十层的人如果不遇到飞来横祸而寿终正寝的话,可以有千年的寿命。只是人一生总被病痛伤患纠缠,百年寿命的普通人能活到五六十岁都叫长寿,千年寿命听起来吓人,可是一生中总会被外界因素侵蚀,即便张三丰那种强者也只是活了二百多岁,更别提其他人。只有那些深谙养生精髓的人才能真正延年益寿,彭祖活八百绝非谬传。 不过人类生理的桎梏决定了人寿命的极限,这是无法打破的,除非能够超越炼气十层,进入金丹境界,可是芸芸众生,众多修炼者中能证得金丹大道的万中无一,即便张三丰前世也是抱憾在炼气十层,最终寿命终结。 可若是能有一种药物,改善人类体质,让人类能够具有其他种族的优点呢?寿命、力量、敏捷、智慧、体力…… 不过下一瞬间嬴战就摇了摇头,暗道,怎么这玩意跟传说中的基因工程有点相似呢。不过李时珍这个研究方向的确有可取之处。只是这玩意在道德伦理上颇受争议,还是先抱着观望态度吧。 看到无精打采的大黄,嬴战心中也是一阵歉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令它的主人遭到横祸,让它也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想到这,嬴战缓缓蹲坐在大黄身边,手搭在它硕大的头颅上轻轻抚摸,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歉疚和自责。 “对不起!”嬴战说道,“不过,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复活你的主人的。” 大黄轻轻的哞了一声,嬴战心中隐约明白大黄这是在说:我相信你。 惊奇的看了一眼大黄,没想到它竟然这么通人性,而且拥有这么高的智慧。只是察觉到嬴战异样的目光,大黄鼻子中顿时沉闷的哼了一声,嬴战连忙收起自己的目光。 “你也把自己当做一个人,不喜欢别人把你当做异类是么?” “哞!” “你想修炼正人形,但是不知道怎么修炼是吗?” “哞!” “好,我帮你!” “哞哞!” 一旁的李时珍等人怪异的看着一人一牛,因为在他们看来,始终都是嬴战一个人自言自语,而大黄从头到尾都是哞哞的叫。 不过嬴战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思,而是在天地宝库中翻找起修炼功法来。 天地宝库包罗万象,单是功法一道,上至鸿蒙未开的修炼之法,下到晚清民国的拳脚功夫都能找到,无论人类、鬼魅、精怪、神仙的功法都有收藏。 《大力牛魔真解》,传说中牛魔王还是一个普通妖怪的时候就是修炼的这本功法,后来有了诸多奇遇才改修其他功法,成为了一代天妖巨擘,号称平天大圣,列为妖族七大圣之首,而齐天大圣孙悟空也不过是七大圣的末尾罢了。 这本功法虽然不能一步登天的修炼到天妖巨擘,可作为牛魔王起家的功法,《大力牛魔真解》筑基的效果还是非同寻常的。而且因为不是什么高端功法,所以只是十阶灵级功法,一百枚灵石而已。 只不过嬴战所有的家当都投入到救治陈芳了,兜里什么都没了。不过嬴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用寿命,随即一百年寿命从体内剥离,令嬴战再一次感到了那种发子灵魂深处的虚弱。 “给!” 说话间,嬴战将一本非纸非帛的线装书递到大黄身前,大黄并没有看那本书,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嬴战,因为它明显感觉到嬴战身上生出的变化,只是它的智慧还想不通这种变化的缘由。 晃了晃大脑袋,大黄立刻张口衔住那本秘籍,随即跪在地上,大舌头一页一页的翻着书,细细的品读学习了。一旁的李时珍等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大黄,想要看它如何识文断字。 可他们哪知道,陈芳的爷爷是医公,虽然医术不怎么高明,可也是读过书,识字的人,这老头平日里既是医公又是教书先生,教导村子里几个毛头孩子识字,那大黄就摇头晃脑的蹲在一边,如果不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大黄还能给李时珍他们赋诗一首,好好臊臊他们这些自诩聪明的人类。 而这时候,游啸风终于做完了事情。天地宝库中的药物都功效神异,陈芳那寸断的经脉和粉碎的骨骼全都被续接修复,身上的血污也被擦拭干净。看上去,她依旧面色红润,气息温和,仿佛沉睡了似地。 陈芳本就极美,只是她从不展示自己的芳华罢了。而沉睡中的她有一种恬静的美感,贤淑雅静,就好似清泉中的淡淡水纹,柔美而静谧。 李时珍将早就准备好的诸多药物铺垫在一大块仿佛睡床的寒玉上,一个个药袋仿佛砌砖一样铺了厚厚的一层,随即在平整的顶部垫上一层锦被,而陈芳就静静的睡在那上面。 睡床四周也摆放着一块块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寒玉,房间的四壁上也都镶嵌着一块块同样的寒玉。那些药物都是他精心配制的,可以驱虫防腐,那些寒玉都是万年寒冰中的晶玉,可以营造出一方寒冰的世界,有这两种物品,绝对可以保持陈芳的身体万年无损。 “她会醒来的!”嬴战仿佛起誓一般说道。 游啸风点了点头,随即退着走出这间屋子。轻轻带上门,却没有离开,而是沉默无言的站在门前,双眼微合,悠悠出神。 没有人打扰他,也没有劝说什么。 许久,游啸风缓缓睁开眼睛,而这时,他整个人的气息豁然一变,和先前的温和君子风范截然不同,他变得凌厉无匹,变得锋芒毕露,令人不敢直视,不能逼近。 “嗤……” 游啸风的手指重重戳在坚硬的石门上,砂石滚落,字走龙蛇,一排篆字出现在石门上。 尘缘绕指拂凡心, 芳草萋荣荏苒茵。 啸剑当歌平错悔。 风歇雨驻了恩亲。 ~~~~~~~~~~~~~~~~~~~~ 这一章写了很久,尤其是最后那个小诗。两章合并一起了,六千多字。恩,还是昨天的,我羞见世人了。 第八十章:反击 嬴战平安无事的回到了长清宫,可是他知道,今后的日子,将不再平安,更不会无事。\ 晋升外门弟子的考核失败了,除了赵嫣然等有限的几个人吃惊意外,其他人都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每次考核失败的人太多了,没什么稀奇的。赵嫣然自然是前来询问一番,嬴战也没说话,只是把当初的任务玉简递给她,她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还好,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外门弟子的考核三个月一次,这次没通过,还有下次的机会,不要灰心。” 嬴战面上点头,心中却苦涩一笑,真的平安无事么?只是泰虎的事情嬴战并没有打算告诉赵嫣然,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游啸风并没有把泰虎的事情报上去,毕竟对方既然敢出手,那就不惧怕后果,而且,泰虎失手,肯定抹平一切痕迹,同时会制造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自己即便去告发,也无凭无据。更何况,这其中牵扯到嬴战的一些秘密,不能公之于众。 不过,嬴战和游啸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竹下靳,回到师门的第二天,他们就递出了第一个攻击。 竹下靳一直在等待泰虎的好消息,只是没想到泰虎给他带来了那样糟糕的消息,不过竹下靳知道,这并不是泰虎的原因,而是自己对敌手还不了解所致。 从泰虎的讲述中,竹下靳知道,嬴战身上必然有着一些秘密,否则,不可能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是以,他笃定嬴战绝对不敢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作出种种布置,为泰虎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事情果然如同竹下靳所想的那样,嬴战并没有告发泰虎,不过第二天,长清宫的掌门就着人向竹下靳传话,到正殿叙事。 长清宫正殿一向是商讨大事、正事、要事的地方,竹下靳虽然对师门贡献不凡,添为核心弟子,可是平日里根本不能在大殿走动,更是无缘和掌门商讨事情。而今天掌门传唤他到正殿,这让竹下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他们真的要不顾一切?也好,反正我提前有布置,不怕查出什么。 竹下靳到了正殿的时候,发现不但掌门在场,其他三座山峰的峰主也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众师门长老、核心弟子等。当竹下靳来到正殿门口的时候,殿中近百位高层齐刷刷的看过来,顿时,竹下靳有一种万箭穿身的错觉。 即便那些长老不是刻意为之,可是以他们的实力和平日里的积威,举手投足见都有一种天道的威严,这种无形的气势最夺人心魄,更何况在场有近百人,竹下靳还做了亏心事,心中没底气的很,所以,还没跨进正殿就有些腿软脚酸,下身不稳。不过竹下靳终究城府甚深,心智过人,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异样,神色如常的走到掌门前方行礼。 掌门向右侧虚引一下,顺着他的手看去,右侧一排高层的末尾正有一个空着的椅子。 看到那椅子,竹下靳心中猛地一热,因为这代表掌门为他在正殿中安排了位置,虽然只是一个末席,不过总算有了一席之地,可以光明正大的参与到长清宫的大小事务中。 “谢掌门赐位!”竹下靳心悦诚服的跪下,行跪拜大礼。随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竹下靳还没体会到椅子舒服与否,就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顺着那目光看去,却发现对面正坐着游啸风。 游啸风也是师门中的长老,而且是极为年轻的长老,他本就有资格在正殿议事,只不过他名利心不重,否则也不会放着核心弟子不做转而当了长老,所以他平日里很少来正殿。可是竹下靳的所作所为触动了他的逆鳞,让他从一个温和谦恭的君子变成了一个锋芒毕露的——还是君子。 今天这场正殿的议事就是游啸风向掌门进言而引起的,这个,也是游啸风与嬴战向竹下靳递出的第一波攻击。 “竹下靳,易水盟的客人来到我长清宫,你自作主张的行待客之礼也就罢了,可是这都过去月余了,怎么还不把客人送进门来?” 听到这话,竹下靳心里咯噔一下。 易水盟的人来到大晋国可不是做客的,而是刺杀竹下家族的家主,却没想到实力不济,反而失手被擒。不过这消息十分隐秘,就连竹下家族一些人也不知道刺客的来头,掌门怎么可能知道呢?想到这,竹下靳不由瞄了一眼游啸风,他知道,只怕自己让那些漏网之鱼刺杀的事情暴露了。 而听到掌门的问话,竹下靳心中了然,掌门对自己私自接触外国势力并没有不满之意,毕竟自己在长清宫也是为竹下家族发掘人才,更何况是外国的高手。可掌门不满的是这都已经一个月了,自己还没把客人带进来,这就让长清宫的高层觉得很没面子,如果传出去,会被人说三道四。 不过竹下靳本来是打算将俘获的那些易水盟成员尽数处决,不留后患,可又怕那些漏网之鱼把消息带回易水盟,这才没有动手,而是借他们的手去刺杀游啸风和嬴战,同时也是借游啸风的手斩杀他们,如果漏网之鱼全死了,那些被俘虏的人就没必要留下了。 虽然那个叫做荆简狄的女子很让人心动,可竹下靳心中只有赵嫣然一个人。他对赵嫣然既爱又恨,心中容不下其他女子,更不会为了女色之便把荆简狄这个不安稳的因素留在身侧。 “回禀掌门,弟子从未听说易水盟的人到我大晋国,更从未接触过任何易水盟的人,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还望掌门明鉴!” 此时此刻,竹下靳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家中有易水盟的人,如果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那么自己必然无法杀人灭口,而和易水盟的过节也就埋下了。 易水盟比不起长清宫这样的大派,可也是大燕国最大的修炼门派,而且专精刺杀之道,讲究以弱胜强,以小博大,从不和人正面战斗,也从不和人单打独斗,如果真和他们纠缠上,那以后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是以,竹下靳当即决定,只要出了大殿,就立刻命人将他们处置。 而听到竹下靳的话,长清宫掌门脸上浮现出恚怒的神色,鬓角和颔下的长须无风自动,狭长的鹰目开合间流露出一道厉芒。只听他闷哼一声,说道:“游啸风,你告诉他。” 游啸风立刻起身,向大殿中的众多同门拱了拱手,随后说道:“上月初四,易水盟大小姐荆简狄率领三十名易水盟成员来到大晋国,只因仰慕我长清宫声名,欲与我长清宫互相切磋讨教。只是还没进入山门,便被竹下家族接引,到了竹下家族,至今,已经一个半月。不知这些易水盟的客人在竹下家族做些什么呢?” 周围其他高层一听到“仰慕长清宫”、“讨教”等字眼,立刻红光满面,一个个兴奋无比,心中迫不及待的巴望着易水盟的人来到这里,好好的指点他们,一显大派风范。可是紧接着就听到竹下家族把人给带走了,让自己没了为人师表的机会,一个个都不满的看向竹下靳,几个位高权重的人更是怒哼出声,震得竹下靳脸色一白。 竹下靳知道,游啸风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自己无形中得罪了许多人。 “绝无此事!” 竹下靳连忙辩解。可是不等他说下去,游啸风就转身向掌门说道:“掌门,我这里有一个认证,足以证明竹下靳在狡辩!” 如果是以前的游啸风,肯定会说“在下所言非虚”,可是经历了那件事情,游啸风一改谦恭本色,变得咄咄逼人,在话语间更是直接含沙射影的说“竹下靳在狡辩”。 掌门本就从游啸风那得到了事情的大致,这时候找竹下靳过来也只是走个过场,外加印证一下罢了。是以,听到游啸风要传认证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就被带了上来。 看到这人的狼狈模样,立刻就有诸多长老和核心弟子愤愤的站了起来。 “怎能如此待客,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啊!”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诸国笑我大晋非礼仪之邦?” “放肆,真是放肆,是谁接待的客人,一定要从重处置!” ………… “好了,都肃静。”掌门淡淡的声音在正殿中响起,立刻,所有的喧哗都戛然而止,正殿里针落可闻。 掌门突然站起,顿时,一股渊渟岳峙的气息平地拔起,充塞天地,令所有人都呼吸一滞,体内真元的流转也变得龟缩起来。是以,所有的长老和核心弟子都乖乖的低下头,做俯首聆听状。而竹下靳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那股气势似乎无形中针对他,令他浑身都受到飘渺却又真实的压迫,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你是易水盟的人?”掌门开口问道,居高临下,如同九天神祗向凡人垂问。 那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惶恐的说道:“是!是,小的是易水盟的成员,小的名叫……”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没问你的时候不要多话。”掌门淡淡的说道,语气十分专横。可是没有人觉得他无礼,就连刚才那些叫嚣着礼仪之邦的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礼仪之邦是一回事,天朝上国又是一回事。对待那些边陲小国,礼仪是要做,可面子也得拿够,他们就是要看那易水盟的人做出毕恭毕敬之态,如果易水盟的人不卑不亢想要平起平坐,他们反而会不满。 “你们来大晋国可是向我长清宫讨教修炼,印证修为?” 那个易水盟的家伙听到这话,连忙摇头,“不不,我们来大晋国不是为了到长清宫,而是要去竹下家族啊。” “混账!” “放肆!” “无礼!” 那易水盟的人刚说完,立刻就有一大票高层怒斥道。这句话让他们感到面子受损,那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就仿佛一大串耳光抽在他们脸上,让他们无比光火。紧接着,那些高层的目光就转向竹下靳,毕竟那人方才了说了,他们的目的是竹下家族。 竹下靳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他这是才明白,游啸风方才说的什么做客之类的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为易水盟那人的话做铺垫。可是此时他动弹不得,更不能开口说话,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而那个易水盟的人看到众多人对自己怒斥,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砰砰砰的磕头,说道:“真的,真的啊,小的不敢撒谎啊,我们真的是要去竹下家族啊。” 那掌门虽然感到面子上挂不住,却也没有发作,而是问道:“那,你们去竹下家族是要做客么?莫非你们要与竹下家族切磋印证?” 归根究底,掌门还是觉得长清宫荣誉受损,所以才会对竹下靳不满。竹下家族的确给长清宫贡献巨大,可这并不是说竹下家族就能踩到长清宫头上,今天这件事情,也不无给竹下靳敲警钟的意思。所以他才会暗中束缚竹下靳。 那个易水盟的人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去做客。” 听到这话,竹下靳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把竹下家族和长清宫相提并论,不使门派荣誉受损,那么,自己有些事情做的出格一些也会有人替自己美言的。 “掌门啊,既然不是去竹下家族做客,那只怕是一场误会。不知道游啸风长老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又是从哪找到的这个人证?你诬陷竹下靳,难道就不怕门规处罚么?” “是啊是啊,诬陷同门,视情节严重与否,罚数年到数十年不等的思过,情节严重可以废除修为逐出师门,游啸风,你不会是明知故犯吧!” 立刻,好几个人跳出来来向游啸风发难。 方才是大势所趋,竹下靳犯了众怒,他们不适合出来为竹下靳美言,可是这会儿连人证的证词都倒向了竹下靳,还能不落井下石? 掌门不满的瞪了游啸风一眼,毕竟人证说的话和游啸风先前向他禀报的不同,气势汹汹的问罪,却虎头蛇尾的收场,这让他也有一种下不了台的感觉。 游啸风呵呵一笑,对着那些与竹下靳亲善的人说道:“在下身为赏罚堂长老的一员,掌管的就是赏罚,哪能不知法规?又怎么能知法犯法?况且,若说到诬陷同门,诸位都应该明白,谁才是个中行家,不知诸位以为应该如何处置呢?” 那一群人集体闭嘴,因为他们知道游啸风说的是竹下靳。若说到诬陷同门,竹下靳身上的老底堆起来有几丈高,真要一个个明辨赏罚,那竹下靳估计能禁闭到下辈子了。 感到身上压力一松,竹下靳终于恢复了自由,立刻说道:“这位易水盟的朋友都说了,不是去我竹下家族做客,那么游长老先前所言就是个人臆想,不能据实以论。游长老掌管赏罚,对门派大小事务尽心,在下很是敬佩,工作中有所疏忽也是情有可原,在下也不愿计较,此事,就此揭过吧。” 竹下靳先是表扬了游啸风工作认真,随后又故作大度的想要将这件事揭过,不明就里的人只会敬佩竹下靳的心胸宽阔,可是游啸风嘴角却露出一丝讥诮。 “就按竹下靳说的吧,这件事就此揭过。” 自感丢了颜面的掌门挥了挥手,就要宣布退场,可是这时候游啸风又向前走了几步。 “掌门,此事并非竹下靳说的那么简单。”看到众人疑惑的向自己看来,游啸风笑着转向那易水盟的刺客,说道:“你们来大晋国的目的是竹下家族,可你们又不是去竹下家族做客,非友即敌,莫非你们是要对竹下家族不利?” 最后一句话,游啸风灌注了真元,以吼的形式说了出来,那易水盟的刺客本就心中惴惴,这时候被游啸风震撼了心神,立刻浑身一软趴倒在地上。 “不是,不是,不是……” “那你们是要干什么,从实招来!” 那个易水盟的刺客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正殿中的众人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有所蹊跷?于是都饶有兴致的看着游啸风逼问。而竹下靳刚想说些什么,立刻又感到浑身受制,不能动,也不能言。 这个所谓的“人证”是当初追杀游啸风的人,他们尾随游啸风到了村子里,却被游啸风反击打得大败,而他,就是游啸风为了逼问口供而留的活口。 当初游啸风想要用这件事给竹下靳做点文章,所以只废了那人修为,并没将其杀死,而是交由村民看管。回来的时候又专门将他带走,用以攻击竹下靳。 至于那些口供,游啸风既没有授意他做什么,也没有暗示他做什么,一切都是用事实说话。毕竟,如果这件事情引起高层的注意,必然会用读心搜魂的术法验证这是所说的话是否属实,如果做手脚的话,很容易露陷。 而在游啸风一句句的逼问下,那人的心神防线终于崩溃,连声说道:“我们是要刺杀竹下家族的家主!” 啊………… 正殿中顿时惊呼四起,群情激奋。竹下家族身上打着长清宫的标签,多年来为长清宫作出非凡的贡献。易水盟虽然是专精刺杀,可是把生意做到竹下家族身上,那就是向长清宫挑衅了。是以,立刻有人向掌门进言,将刺客处以极刑,还竹下家族公道。 事情,似乎一点点的向竹下家族有利的一面发展,可是竹下靳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不相信游啸风会打出这种损己利人的昏招,同时也意识到这是游啸风先抑后扬的手段,他真正的杀招,还没递出来。 游啸风故作惊讶的说道:“大胆!你们竟敢刺杀竹下家族的家主。竹下家族对我长清宫贡献卓著,虽未拜入门派,可也是记名弟子,你们竟然敢杀我长清宫的记名弟子。” 一众高层大点其头,竹下家族的家主的确没拜入门派,可也算是记名弟子吧,记名弟子那也是长清宫的弟子,哪能让外人砍杀。 “杀!” “杀!” “必须杀了这些刺客!” 那个刺客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没希望了,于是脸色灰败的软倒在地上。不过下一瞬,他就鼓起浑身的力量,快速的爬向掌门,砰砰砰的磕着头,哀求道:“小的罪孽深重,可我们大小姐是无辜的啊,还希望掌门大人大量,不要难为我们大小姐。她还未满双十,还请掌门大人大量啊,不要再囚禁她了……” 一群高层听到这话,顿时目光古怪的看向掌门。太暧昧了,真是太暧昧了,莫非掌门凡心萌动,想要一枝梨花压海棠…… “混账!本座哪里知道你家大小姐姓甚名谁,又与我何干。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给我带下去!” “且慢!”游啸风连忙说道,“掌门,若是不让他说清楚,于您的名声也有影响,外人一定会背地里说三道四。掌门您光明磊落,满身正气,自然不惧外人谣言,可那些普通人误听误信之下岂不是要对掌门您非议,更是对我长清宫名誉有损?” 掌门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收起自己的怒火,问道:“把你们大小姐的事情细细说来!本座会验证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敢有半句虚言,就是易水盟的荆老儿也保不住你!” ~~~~~~~~~~~~~~~~~· 六千字,终于没有拖到第二天了。 第八十一章:公道和清白 那个易水盟的刺客见游啸风、竹下靳都是长清宫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还都被自己刺杀过,再看到正殿中这么多实力高强的长老弟子等,早已经连站起的勇气都没了,根本没注意到游啸风和竹下靳的微妙关系。// 仅仅是刺杀一个竹下家族,就被所有长清宫高层一致喊打喊杀,这让那易水盟的刺客明白,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可是他仍旧勇敢了一回,想要为自己大小姐讨一线生机。毕竟大小姐身份不同,是魁首的嫡系血亲,长清宫无论如何也得给自己魁首几分薄面。只不过他语无伦次的一番话语却被人会错了意,弄得长清宫掌门恼火不已。 而随着那个刺客的讲述,众人这才明白其中的关窍,不由收起自己心中龌龊的想法和揣测。 “没想到啊,他们竟然去刺杀竹下家族,真是不知死活。” “那竹下靳这几年可是挖了不少高手在大晋国军政界担任要职,家族内也有高手看护,他们那点实力,真是鸡蛋碰石头。” “不过竹下靳的胆子也够大的,竟然敢囚禁那荆简狄,这事万一泄露出去,只怕竹下家族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哼,谅他们也不敢动竹下家族一根汗毛,当我们长清宫是吃素的么。” “我们没必要为竹下家族蹚浑水吧?” 听到周围议论纷纷,游啸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不等那些人议论出个接过来,游啸风就再次向刺客喝问道:“刺杀竹下家族,是谁指使的?” 毕竟刺客行事都是收钱办事,若要问动机,还得揪出幕后的主使。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而且,大家都清楚,大晋国内有胆量也有动机刺杀竹下家族的,唯有大晋国王室。只不过触及到这个敏感的问题,所有人三缄其口。 “咳!游啸风长老,我们讨论的是易水盟,只谈论他们的来路和去向,其他问题以后再研究。” 掌门立刻岔开了话题。毕竟如果再谈下去,势必会揪出王室,到时候弄得不好收场。 而掌门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游啸风的意料,他见好就收,并没有拂逆掌门的意思。不过他紧接着又喝问道:“那好,不说你们为什么去刺杀竹下家族,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行刺,而且还不止一回?” 游啸风的话立刻激起一片愤怒的声音。 “什么?竟然敢胆大到刺杀我们长清宫长老!” “大胆之极,狂妄之极,必须斩尽杀绝,否则我长清宫颜面何存!” “易水盟真是太放肆了,正好我们太清峰的人手没处去,就放到燕国吧。” 刚才说到刺杀竹下家族的时候,这些长老就群情激奋,毕竟竹下家族也算是长清宫的外围,刺杀竹下家族那就是打长清宫的脸。而游啸风却是正儿八经的长清宫长老,刺杀他,那就是打完脸还再踹几脚。 “你们还刺杀过我长清宫长老?而且不止一回?” 掌门冷冷的发问,眼睛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很显然,易水盟的一系列所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那个易水盟的刺客很想否认,可是掌门的目光如同洞察世间的神明,在这双眼睛下,所有的谎言和虚妄都无处遁形,那个刺客想出了诸多借口,可是没有一个能说出口。 “是!” 终于,他承受不住掌门的气势压迫,吐出了实情。 “是谁指使你的!” 掌门知道,刺杀竹下家族百分之九十九是大晋国王室指使的,可是这种实情不宜宣扬,所以就没深究。但是现在竟然有人刺杀长清宫的长老,而且不止一回,那就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见到那刺客支支吾吾,掌门愤怒的站起来,闷声喝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不远处,竹下靳无奈的闭上眼睛,他明白,游啸风前面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步做铺垫。他先是由易水盟引出长清宫和竹下家族的微妙关系,随后又看似大公无私的指责易水盟刺杀竹下家族,为的,就是让众多高层说出处罚的话语。 仅仅刺杀一个长清宫外围的家族就要死罪,那么刺杀长清宫长老,又该受到什么处罚呢?这些高层刚刚说过的话,总不能立刻就否认,那么,必然要受到更重的处罚。 那个刺客终于招了,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竹下靳。 而这时,游啸风也愤怒的看向竹下靳,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随即刺啦一声撕开上衣,露出了心口处那还没完全消失的伤疤,那种贯穿前胸后背的伤势让人看到就触目惊心。 “掌门,这就是那些刺客干的好事。在下看他们是易水盟的人,且是来我大晋造访,才没有赶尽杀绝,留了他一条性命。只是在下没想到,真凶竟然是平日里的同门手足。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隐藏在我长清宫,真是一大祸害,还望掌门秉公处理,还在下一个公道。” 终于,游啸风抛出了最致命的攻击。 按照那些高层们刚才的话语,紧紧刺杀外围的成员就要杀死,那么刺杀门派长老,必然是死路一条。而且,无论掌门还是其他人,此时都对竹下靳生出一种不满。 以往,他们弟子之间争斗,使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无伤大雅,这些长老什么的知道也当不知道。毕竟两个小孩子打架,吃亏了就自己打回来,去跟大人哭那就是懦弱的表现,长清宫不留那种懦弱的家伙。 可是今天,竹下靳的所作所为触及到了众多高层的底线。 “竹下靳,这可属实?” 竹下靳彷如初醒般的啊了一声,随即迷惑的看着掌门,说道:“掌门,易水盟刺杀我竹下家族术士!荆小姐事败之后被我竹下家族俘获也属实!但是我从未和这些刺客接触过,也没有指使过他们刺杀任何人。” 掌门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盏茶的功夫,你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就还你清白。反之,游啸风你能找到证据,我就还你公道!” 事情十分明朗,而且,掌门心中也清楚,竹下靳的确是幕后主使。可是掌门并没有明断出一个是非来,而是把决定权交到了二人手上。让他们自己去斗智。 游啸风本以为能够凭这次的事情扳倒竹下靳,却没想到掌门对他这么包庇。心寒的同时,又有一种悲哀,他知道,即便自己的确掌握了事实根本,哪怕真的铁证如山,可最后决定结果的人还是掌门。在这种偏向下,自己根本不可能对竹下靳造成半点威胁。 其他心思玲珑之辈也都在一瞬间明白了掌门的心思。虽然竹下靳是有过错,可是同样,他也有功劳。功过相抵,是可以免罪的,更何况他的功劳远大于过错。 大晋国富饶丰盛,可以说是全天下实力最强的国家,大晋国内有三个门派,可是长清宫却能在三个门派里独占鳌头,虽说门派自身底蕴和实力占了很大的比重,可是竹下家族的支持也不容小视。 修炼之道,最重要的是财侣法地四个因素,而四个因素中,财占第一位。长清宫虽然精研丹道,十分富足,可是开销同样巨大,而且有些药材的收集并不是钱财就能办到的。 而竹下家族却是大晋国实质上的掌权者,各种人力、物力、钱财的贡献都无法估量,也正是这个原因,竹下靳当初连炼体五层都不到,就进入了长清宫,而且直接是超越了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的核心弟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竹下靳才能屡次犯错,而被纵容。只因为他有大功,这些功劳,可以抹消他的过错。 竹下靳听到掌门这话,立刻明白,掌门虽然想敲打敲打自己,却仅仅是敲打,而不是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整,从而影响到竹下家族对长清宫的支持。而所谓的一盏茶功夫,实际上也就是让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别弄得长清宫下不了台。 摸清楚了掌门的心思,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问你,当初你们刺杀游啸风,是谁和你们接头的?” “是一个破落的穷酸书生,我们头说了,那个人是竹下家族的公子,竹下靳。” 竹下靳冷笑,“我就是竹下靳,你看看,当初和你们接头的是不是本公子?” 这时候,竹下靳明白了小心无大错这句话。当初刺杀游啸风的事情不能假借他人之手,所以他亲自和那个瘦子首领接头的,只不过他易容化妆,并没有用本来的面目。 “不是……可是……” “什么可是但是,本公子从不易容化妆,而且,本公子的衣着绝不可能和破落和穷酸书生一个模样,只怕你是看错了吧。” 竹下靳的洁癖很多人都有所耳闻,性子又骄横自负,众人都不相信他会纡尊降贵化装成一个邋遢的穷书生。既然连本来面目都对不上,那么这个刺客所有的供词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准了。 那个易水盟的刺客张口欲言,可他不过是一个小虾米,一些机密的事情都是那个瘦子首领掌握着,而那个首领又死在了嬴战手里。这件事还真是死无对证了。 “你们大小姐虽然冒犯我竹下家族,但是罪不当诛,我自会释还她自由。可是你污蔑我竹下靳清白,却罪不可恕,你是自己了断,还是等我长清宫来执行?” 那个刺客知道,自己的行为本就难逃一死,而且修为被废,也了无生念,现在听到大小姐安然无恙,心中再没了牵挂,惨然一笑,嘴里就流出了暗褐色的血液。原来,他身上一直都藏着毒药。 游啸风都没来得及阻止,那刺客就服毒自尽了,这下,彻底的死无对证了!而看到刺客气绝身亡,在场的许多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第八十二章:抉择 嬴战、游啸风和姬天心围坐在一个圆桌旁,说着正殿里发生的事情。http:// 姬天心叹了口气,怅然道:“本以为长清宫能够秉公刚正,倚为助力,我才会在这里奔走。可是听到这个结果,我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说。” 游啸风只是把当时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就闷声勾头。他是掌握了证据,是道义在手,可是比不上竹下靳有功劳在身,所以,在这一场较量中输得一败涂地。 “我听说,人缺德事做多了,身上的功德和气运就会削减,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遭天打雷劈。可是没想到,功劳多了,气运都会在身边凝聚,有什么大凶大难,也会自然化解。以前我是不信这些气运之说,可是今天,我信了。” 嬴战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竹下靳一直对长清宫有大贡献,那么,即便他小错大错每天都犯,高层那些人也会对他包庇纵容,更何况,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小心谨慎,不会让自己抓到什么把柄。 “说到底,我们在师门中的地位太低微了。我虽然是师门的长老,可师门的长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竹下靳却只有一个。” 一直闷不作声的游啸风一针见血的指出的事情的根本所在。 是的,竹下靳只有一个,而长老却有很多。师门可以死去很多长老,却不能没有竹下靳。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处死了竹下靳,那么必然会和竹下家族交恶,如果竹下家族转而支持其大晋国另外两个门派,那么,不出三年,门派的排行就要换个顺序。 游啸风将一个百宝袋放到桌上,用一种无奈中参杂着痛苦的语气说道:“这是掌门给我的安抚,一千枚极品灵石。掌门心中对这件事清楚明白,只是作为一派之长,他必须要为全局考虑。我理解他的难处,他处罚了竹下靳一千极品灵石交予我,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我绝对不会就此放过竹下靳那畜生。” 姬天心揉了揉额角,那种无力的美态令人爱怜,“我修炼并不是为了追求力量,也不是为了证得大道。长清宫这种地方我没必要再待下去,不知你们二位如何打算?” 嬴战明白,姬天心在长清宫,不外乎是为了争取到高层的支持,同时也为了发掘一些忠于王室的弟子,为其安排前程。可是游啸风今天的遭遇让她直接绝望,所以,她明智的选择了退出。 坚持不懈奋斗是好的,可是向着一个错误的目标奋斗是不明智的,有时候,急流勇退才是真正的勇敢。 嬴战笑了笑,“我以前答应过你,与你协同对抗竹下靳。其实,即便不与你合作,我跟竹下靳也是注定的仇敌。我只是希望从你那获得一些利益罢了。” 姬天心不知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内,脸上同样露出一丝笑意,“我后来想着这件事也觉得是这样,那一次决斗,你把竹下靳坑得不浅,那种情况下,你除了与我合作也就只能独自对抗竹下靳了。只是你掌握主动,我没办法,只能服软。” “呵呵,谢谢你的步摇,我这里也有一样东西给你。” 说话的同时,嬴战将一把裹着鲨皮鞘的长剑拿出来。一股如同波涛般的灵气波动从剑上传来。这把剑姬天心并不陌生,这正是当初她挤兑竹下靳,竹下靳拿来偿还嬴战的那把武器。 “破浪?好像是六阶灵器,你舍得拿出来?” 听到姬天心的话,嬴战只是笑了笑,这把剑自己从来没使用过,本打算卖掉,可这毕竟是竹下靳的引以为耻的东西,谁用谁倒霉,所以,知道这把剑来头的人都大摇其头,或者借机压价,想要以一百甚至几十枚灵石收购,嬴战自然不同意。 也正是屡次碰壁之后,嬴战才醒悟到,这或许是竹下靳事先就计划好的。先把剑给自己作价一千枚灵石,随后指使人压价,最后以低廉的价格收回。如果嬴战舍不得出手,那必然得时时刻刻带在身上,那就会成为泰虎的战利品,再度回到竹下靳手中。 一边赞叹着竹下靳的城府和算计,一边洒脱的起身,双手横托长剑,将其赠给姬天心。竹下靳引以为耻的东西,姬天心使用起来再适合不过。 姬天心没有拒绝,道了声谢便将其收起,她明白,嬴战这是隐晦的告诉自己,他不会和自己一同离开,同时也算是一物换一物,偿还自己的馈赠。是以也没有强求,而是说道:“大晋国还有两个修炼门派,虽然不如长清宫势大,却也有几分实力,我准备带着无忌和信陵去那里转转。师门内我已经知会过了,择日便走,两位不用相送。” 看到姬天心缓缓离去的背影,嬴战鬼使神差的向游啸风问道:“你喜欢她!” 游啸风脸色一变,随即摇头,“没有!” “你见到她以后就一直勾着头,我本来以为你是为掌门的事情郁闷,可是刚才姬天心离开,你的眼睛一直在跟着她。我也是男人,难道还看不出你的心思?” 游啸风没有再否认,“我们是不可能的!” 的确,姬天心再怎么落魄,也是一个公主。也许她不会像其他公主那样作为和亲的工具被安排命运,可是以她的性子和理想,她未来的夫婿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男子。而据嬴战所知,游啸风虽然家境不错,可也仅仅是富家翁罢了,姬天心的确不适合他。 “师门中的人如果修炼达到极限,没有半点进步的可能之后,或者选择回到俗世发展,或者留在门派成为长老。而你,年纪轻轻而且潜力无限,却当上了长老,只怕也是这个原因吧——你想帮她,可是刚才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呢?每日里陪在她左右,或许还有可能。” 游啸风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脑海中的一些东西抛之脑后,“你分明知道,却还问我。” 嬴战呵呵的说道:“好吧,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大丈夫嘛……” “如果再说下去,那就不是我的兄弟了。” “好好,我不说!”嬴战连忙讨饶,“对了,龙涎聚气香是一万极品灵石,孟婆还魂汤是十万极品灵石,一共十一万,我们目前的身家,唔,除了你刚刚得到的那一千极品灵石,可以忽略不计。” “慢慢攒,总会有的,终有一天,会攒齐的。” 嬴战摇了摇头,“终有一天是哪天?你等的,可有人等不得!” 游啸风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平淡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愿拖累你,我仍然把你当兄弟看。灵石我会慢慢攒,只希望到时候兄弟你能把那两件东西给我。” 嬴战咧了咧嘴,“我说的是她等不得,不是我等不得,你也太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了吧。”看到游啸风连忙道歉,嬴战这才哼哼两声,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真的等不得!哎哎,先别瞪眼,听我把话说完。” 嬴战分析了一下两人目前的状况,游啸风虽然是有实职的长老,每个月都有俸禄可拿,可每个月也就十枚上品灵石罢了,而一百上品灵石才是一枚极品灵石,也就是说,游啸风如果只拿死工资的话,不吃不喝,每年才能有一点二块极品灵石,如果想要凑齐十一万极品灵石,虽然不到一万年,也差不了多少。 “咱们两个人一起攒,就算双份吧,那也得四千多年快五千年了,等到那时候,还真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了。别的不说,你能保证自己可以活到那时候?就算你活到那时候也是糟老头子一个,人家还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个呢,你好意思?再说了,你等得起,你爹妈等得起么?你可是家里的独苗,他们还等着你传宗接代呢。” 游啸风苦恼了,狠狠的摇着头。 “你喜欢姬天心,不可能是看上她的相貌身份,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你一定是佩服她的决心和毅力,以及远大的志向,要不然,也不会放弃成为核心弟子的机会转而成了长老。可是你看看她,明知不可为而不为,急流勇退。我想,你不会一条路走到死,不知半点变通吧?” 游啸风这下更苦恼了,不过他还是咬着牙说道,“姬天心匡扶王室,可以有许多道路选择,可是我没有。我除了坚持就是放弃,我是不可能放弃的,你不用劝我了。” “那咱们就想点发财之道呗?” ~~~~~~~~~~~~~~ 这是昨天的第二更,晚了半小时。唉~抱歉。 第八十三章:赚取灵石 和嬴战在一起看守药材仓库的宋远桥已经通过了外门弟子的考核,成为了外门弟子,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前往上清峰,而是继续留在玉清峰的药材仓库,干这一份吃力不讨好的活。\\ //对此,没有人有异议,毕竟他们只会担心没人愿意干这个,而不会关心谁去干这个。 宋远桥留在药材仓库是因为张三丰,他的一身所学都是张三丰调教,在药材仓库这里虽然要做的事情很繁琐,但是乐在没人打扰,每日向张三丰学习讨教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张三丰上次和宋远桥一起去剿杀贼匪,没有陪同嬴战,后来听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心中很是懊悔,不过嬴战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以当初的情形,即便多一个张三丰也好不到哪去。 让嬴战意外的是马追风四人的修为,他们在上次考核时突破到了炼气一层,并且赶着末班车加入了考核,四个人的人品都很不错,任务相对简单还都是同一个剿匪任务,四人搭伙轻松完成,现在都是外门弟子。 追风四人在选择山头的时候向嬴战征求意见,嬴战直接把他们介绍给了太清峰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听说嬴战考核失败,还专门来看嬴战的笑话,没想到嬴战给他推荐了四个才,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而追风四人展露出的实力也在众多弟子中锋芒毕露,再加上是小丫头引荐进来的,他们四人在太清峰的日子应该不会坎坷。 至于嬴战,他在忙着自己的生财之道。 长清宫诸多弟子可以通过做杂役、完成任务为师门做贡献,或者直接为师门捐献等途径获取灵石,一般情况下,如果勤快点,都能勉强裹住修炼所需的灵石。 只不过修炼除了需要灵石,还需丹药、功法,外出执行任务还需要用到法器、符篆等物。术法更需要许多灵石来换取,就拿那最基础的掌心雷来说,得数百块下品灵石,这对于刚刚入门的弟子来说,必须攒一两年才行。 而这些术法的来源就是师门中一些人闲暇时间的制作。一门术法的好坏很大程度的是由制作者的水平决定的,和白纸黑字的书籍不同,术法的制作是将一个人对于印诀的控制、灵气的调度等细节和感悟烙印在玉简中,供人直接将其烙印入记忆中,直接掌握使用之法,可是对于这门书法的钻研和理解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虽然方便,可弊端是,如果制作者本身就下三滥的水平,学习者即便天分再高也不可能举一反三,终生都是处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困惑中。而且因为制作术法玉简劳心劳神,比炼丹还累,收益反而不如炼丹,所以,真正的高手如非必要,都不会去制作术法玉简。再加上很多术法都是独门秘技,打斗中压箱翻身的保命手段,一般人也不会拿出来。 就拿游啸风来说,《四象升灵剑》是他以小博大,以弱胜强的看家本领,如果他为了灵石把这个术法出售出去,那么,必然会造成很多人清楚了游啸风的根底,那么以后游啸风想要爆发就非常困难。 所以,长清宫中流传的都是一些基础类和初级的术法,中等高等的术法极难遇到,就算有人兜售,那代价也必然不菲。而且,为了防止术法的流传,在制作玉简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加上一个小手段,令玉简只能一次性读取,之后就直接报废。一次,便足以将其中的内容全部烙印到使用者记忆中,这种手段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术法的流传。 不过突然有一天,长清宫有人兜售书册形式的术法。 玉简形式的术法就像是授人以鱼,而书册形式的术法就是授人以渔。短期来看,授人以鱼方便省心,可长期来看的话,自然是授人以渔更好一些。 毕竟玉简学习来的术法终生都不可能有所突破。而想要从一个术法的根源学习,那么必然得有人手把手的教导,除非是师父教徒弟,否则根本不可能学到术法的精髓,充其量也就是掌握一些皮毛。 “哥们,要片不……额不不,要书不?各种术法,掌心雷、火球术、冰箭术、疾风术,你看看,这里还有回春术。五行俱全,无论你是哪种五行属性,都能找到适合你的功法。” 长清宫的藏经阁、修炼场等人流量大的地方,嬴战的身影神出鬼没的向一个个看上去腰包殷实的弟子推荐术法。一开始,那些人看到不是玉简,都不怎么感兴趣,可是当他们一翻开书册看到内容时,立刻就挪不开眼了。 这是对于术法最深入的剖析,是一个术法从原理到致用的过程,这里面讲述的不单单是术法的使用,更是对于天地力量运转的讲解。虽然只是掌心雷等入门级的东西,但是很多有远见的人甚至从其中看到了天道运转的影子。 “我买了,多少灵石?” “一枚极品灵石!” 普通的术法玉简都是几百枚下品灵石,而嬴战卖的书册却要一枚极品灵石,两者的差距几乎是几百倍甚至上千倍。不过术法的书册实在太难得了,基本上有价无市。 有些人看到这些书册的时候,并不是被其中的记载的术法吸引了,而是被其中对于术法的讲解和对于规则的运用迷住了。那些天资聪颖之辈看到这么入木三分的讲解,立刻就举一反三豁然顿悟,修为小小的突破,对其更是爱不释手。 “老弟,能不能便宜点?” “就一枚极品灵石,不能再便宜了。” “可是我……可是小弟手头不宽裕啊,诚心想买,大哥你就行行好吧。” “你的话那人也说过,喏,就他,要不你们俩一人出一半钱,俩人合买?这样既省钱了,又能买到东西了。” 被嬴战指着的那两人都觉得面红耳赤,不过又深深的被术法吸引住,最后只得咬牙切齿的付了一枚极品灵石,买到了自己想要的功法。 “嘿,那啥,我这还有比掌心雷更高级的惊雷闪,都是雷系术法,两位要是还有需要,就去玉清峰找我嬴战。” 其他看热闹的也好,抱着坐等降价心思的也好,看到这一幕,都明白嬴战是不会在价格上松口,而且很可能会继续涨价,是以,那些真正需要而且有支付能力的人都纷纷买下了自己意中的术法,有的人甚至买了好几本,就算自己用不到的系别,总有几个至交好友的。 据说,某个小的只有三口之家的修炼者家族,就因为他们在长清宫的儿子买了一本嬴战出售的雷系术法,一家三口每日钻研苦思,都有所顿悟,最后修为一日千里,更是闯下了XX仙尊的名号,更是创建了一个修炼者大家族。这个家族的弟子们人每次说起自己家族的辉煌历史时都会很谦逊的说,其实,我们家族也就是一枚极品灵石换来的。 据说,某一个本来修为很垃圾的弟子,就因为下血本买了一本火系的术法,以此为基础,钻研出了数百种术法,一手控火之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后来这人感激嬴战的再造之恩,请嬴战赐予名号,嬴战想了想,于是世上多了一个叫“祝融”的高手。 据说…… 不过这些据说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可是在眼下,嬴战带来的影响也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 首先是依靠制作术法玉简的弟子。自从有了书册形式的术法,除了那些实在没灵石的弟子,玉简基本上陷入了无人问津的地步,即便偶尔有几个购买的,也是为了提升实力,快速完成师门任务,积攒灵石去购买书册。 这些人本来想指责嬴战恶意竞争,可是同样一个掌心雷、小火球、冰箭术什么的,嬴战的售价是他们的千百倍,可是购买者还是趋之若鹜,那只能说是嬴战卖的东西比他们的好,他们货不如人。 而这些人也有不服气的,可是买来嬴战的术法书册看完之后,顿时觉得茅塞顿开。他们本就是修炼各种术法的高手,对于术法的理解很高,看到嬴战这种详尽的书册,一个个都豁然开朗,修为提升。不过这时候他们已经没有脸面再去制作什么术法玉简了。 也有人想要不劳而获,从其他人那借来看看。可是那些书册的主人自己都看不够,哪能再外借的。 和教科书不同,这些术法书册都是直接和实力修为挂钩的,没有人嫌自己实力不够高的,更不乐意看到身边的人超越自己。所以,一个个都把买来的术法书册掖着藏着,死活都不外借。而这,不但没有造成想象中的盗版泛滥,反而更助涨了术法书册的名头。 而这时,嬴战一改往常的吆喝,而是喊道:“术法书册,一枚极品灵石一本,只卖十天,最后十天,清仓大甩卖了。” 这种百喊不烂的口号嬴战一连喊了十天,而第十一天的时候,嬴战果真不卖了。那些买到心仪术法的人自然是喜不自胜,那些没买到的只能哭天抢地。一时间,玉清峰的药材仓库周围聚满了人,都是恳请嬴战继续出售术法书册的。 不过嬴战一概回答货已卖完,没有库存。有些人信了,离开了,也有那些眼红其他人修为提升速度的,一直念念不忘的守在玉清峰。 而这时,嬴战偷偷叫来了马追风四人,然后一番嘀咕,随即,玉清峰周围的僻静旮旯出现了高矮胖瘦的几个外门弟子。 “哥们,要术法书么?” “什么?你有?你真有?你可别骗我啊!” “嘿,哥们,你看这是啥,货真价实的术法书册。” “怎么可能,这不是不卖了么?你从哪弄来的?” “唉,一言难尽啊。本来是我大哥买来用的,可是我大哥他修炼时出了岔子,经脉俱损,再也没法修炼了。他买的这本术法书也没用处了,看兄弟你需要,我就让给你吧。” “多少?” “兄弟你也知道,这东西已经绝版了,物以稀为贵,就便宜点要你十枚极品灵石吧。” “什么?你去抢啊。” “既然兄弟不要,那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哎别介,我要了成吧。”说着,那人十分不情愿的支付了灵石,虽然价格黑了点,可是谁让绝版了呢,也许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给,你要的书。” “哎不对啊,我是火灵根,你怎么给我拿了一本水系的术法书。” “哦哦拿错了,喏,这是火系的小火球术法书册。” “哥们,你不是说你大哥只买了一本么?” “唉,一言难尽啊,我还有个姐姐呢。好了,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一溜烟跑到某个僻静的角落,马追风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紧张啊,兴奋啊! 一想到花言巧语一番,十枚极品灵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了,马追风心里就升起一股激动,同时对自己老大嬴战也由衷的佩服。 想当初,他也是辛辛苦苦的干杂役积攒贡献,换取一些丹药等物用来修炼。可是往常好几年的苦工都赶不上今天的三言两语。 “老大说的没错啊,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至理啊!” 感慨一番,马追风继续物色下一个对象了。毕竟这些收益中虽然八成要交给嬴战,可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而且嬴战也交代他们了,这种事情只能干三天,三天之后就得撤,要是不趁着这三天多赚一笔,对不起天地,对不起自己啊。 这三天里,马追风四人频繁出动,将一本本术法书册卖给了那些需要它们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总算让那些需要它们的人得偿所愿。有些人就算明知道马追风四人是在坑他们,可是没办法,这种书册已经买不到了。 上回一枚灵石,他们坐等掉价,可结果呼呼地涨到了十枚灵石,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涨到一百枚灵石去。是以一个个都按耐不住的出手,典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而此时的嬴战,正在乐呵呵的数着灵石。 这些术法书册都是他从天地宝库里兑换来的,因为是最低级的真气运用法门,所以,一本秘籍才一块极品灵石。 换来的时候就是一枚极品灵石,卖出去也是一枚极品灵石。倒不是嬴战傻了,虽然看似一分钱没赚,可是嬴战成功的打出去了自己的名气。不是以前那种个人比武决斗的小丑名气,而是让长清宫的众多弟子明白,嬴战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他是真正掌握了资源的人。 嬴战前前后后只卖了半个月,可是他的名字已经随着术法书册深入到了长清宫每一个人的心中。而马追风四人在三天里又成功的卖出去了三百多本书册,这三天才是真正的暴利,刨除给与马追风四人的奖赏,嬴战自己还进账了两千五百多枚极品灵石。 “放长线,钓大鱼。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嬴战呵呵一笑。这次卖出去的不过是最低级的术法罢了,可就这些还被人奉若珍宝的收藏着,这倒是令嬴战十分意外。不过想想这个世界对于术法的传承也就了然了。 除非是师父教徒弟,老子传儿子才会言传身教,其他都是以玉简的形式,弄得那些修炼者都半瓶子晃荡,也无法在术法上有所创新,更因为价格上的原因,使得很多人终生都无缘接触术法。如此一来,一本详细讲解灵力运转、力量调控、规则生克的术法,无异于术法大门的钥匙。那些人买的不是掌心雷,也不是火球术,而是对于这种力量的叙述。 门派中一些长老对术法书册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当时只是以为几个门人子弟小打小闹,也没在意,可是后来听说这些术法书册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里面对于力量的剖析和讲解十分精确,也很精深,是以,那些长老什么的就抓耳挠腮的想要弄一本,可是这时候嬴战已经说卖完了。 找别人借吧,一来这些长老拉不下脸,二来,就算拉下脸,那些人也不愿意外借。而这时,嬴战对这些长老一一登门拜访。他事先打听清楚了这些长老的功法类型,给他们送上了对应的功法,当然还是那种一枚极品灵石的大众货,不过嬴战并没有收取一分钱,只说仰慕XX长老,略尽一些孝心。 那些长老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无形中便欠了嬴战一份人情,而且嬴战说话客气,态度谦恭,给这些长老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原本籍籍无名的嬴战进入到了这些长老们的视线中。而一些心向大晋国的长老,原本就得到过姬天心的请求,照拂嬴战,此时看到嬴战更是由衷的喜欢,那种照拂的心思也就更重了。 门派中的长老虽然终生无缘于掌门之位,可是依然有很多权利,比如赏罚堂等众多功能性部门,都在长老们的掌握之中。也就是说,掌门必须由核心弟子中诞生,但是其他重要的权力部门都是长老担任,讨好这些长老有益无害。 果然,当嬴战去拜访掌管门派内弟子贡献度贡献堂某位长老时,他告诉嬴战,师门内有许多空闲的建筑可以出租,改头换面就能当做商铺用,可以出售物品。如果嬴战有意开一家术法书册的店铺,他可以包办一切手续。 嬴战愣了愣,随即一拍脑袋。能搞一间固定的门面,何必去走街串巷呢,于是连忙答应。那长老立刻就书写了一道手令,随即盖上印信交给嬴战。 “这间店面就给你用了,不过每月的租金要按时交纳,这个拖欠不得。” 嬴战连忙答应,拜谢一番便离开了。随后按照手令上的地址找到了自己的店铺,却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巨大的木石结构看上去十分坚实,可是岁月的痕迹又让它斑驳累累。好在师门内的杂役弟子有负责师门内建筑清扫和整理的。 做相应的杂役工作可以积累贡献度,贡献度能换取所需的物品。同理,也能用物品或者灵石兑换贡献度,从而发布一些任务。一枚下品灵石是一点贡献度,嬴战回到掌管贡献度的长老那里,用了一百点贡献度就在师门内发布了一个任务,随即,就有杂役弟子前去清理修葺他的店铺。 “黑,真他妈黑!” 明白了门派内部的这些运转过程,嬴战暗暗的骂了两句。因为,那些前去修葺建筑的弟子都是还没达到炼气期的记名弟子,身份和嬴战一样。他们干的工作实际上就是每天都要做的杂役。在他们成为外门弟子之前,杂役就是他们的工作,而且是无偿的。也就是说,嬴战付出的那一百枚下品灵石他们一个都拿不到。 “以前我还觉得在药材仓库里偷偷摸摸有点过意不去,可是以后哥再偷拿顺带,就心安理得了。那些可都是我的劳动报酬。” 三天之后,焕然一新的店铺出现在嬴战面前,青石台阶,白玉狮子,朱漆大门,虽然是修炼门派,却也和世俗中的富贵人家一般模样。 这三天的功夫,嬴战已经把周围几个店铺的情况摸清楚了。出售丹药的是最多的,各种类型的丹药五花八门,有专门针对低端市场的,也有专门针对高级丹药的。还有出售符篆、出售法宝的店铺,更令嬴战感到新奇的是,还有出售妖兽的。当然,在修炼者嘴里那不叫妖兽,而是灵兽。 修炼者对妖兽并非全部斩尽杀绝,剥除材料挖取内丹。也有将其降服的,降服妖兽以后,可以看守住处,也已当成坐骑,也有一些实力强横的妖兽可以用来战斗。也有一些实力不怎么出众,但是有特殊能力的妖兽,可以用来挖矿寻宝探险的。 同时,嬴战还看到那个售卖妖兽的店铺里有一种服务,就是按照客人的需求去抓捕妖兽,当然,这个要贵一些。 “我这间店铺该定位成什么呢?只卖功法秘籍之类的,盗版也就应运而生了。反正我只是为了赚取灵石,什么挣钱我就干什么,干脆弄个综合性的。” ~~~~~~~~~~~~~ 昨天的更新,又晚了十分钟。六千字,没有拆成两章 第八十四章:开张 嬴战的百宝阁低调开业了,没有刻意的宣传,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家店铺。// 可有人看到新店开张,就好奇进来看了看,这人曾经买过嬴战兜售的术法书册,对嬴战记忆深刻,当即就认出了嬴战。于是消息传开,所有知道术法书册的人都涌了进来,希望再淘到一些好东西。 嬴战见到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没再继续低调,而是直接拿出五本术法书册,说道:“刚开业,没什么好东西,就这五本术法书册。嗯,比上次的高级那么一点,价钱嘛,也稍微贵一点。” 于是立刻有人问多少钱,心中想着,如果翻两倍的话,也不算黑,毕竟上次有人私下里兜售的都卖到十枚极品灵石了。 “这个嘛,仍旧是一枚极品灵石。”嬴战淡淡的说道。 “我要了,那本水系的寒冰刺术法我要了。” “我要两本,火系和木系的!” “我全包了,这是灵石。” 现场立刻乱哄哄一片,有心仪目标的人立刻都开始出动。毕竟嬴战刚才说了,只有五本。一来货少,而来价格依旧是那么便宜,而且这次的术法都比上次高级那么一点点。 “大家稍安勿躁!”嬴战抬了抬手,等大家安静下来才说道:“一枚极品灵石是起拍的价钱,大家可以在一枚极品灵石的基础上继续加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枚极品灵石,最后价高者得。” 说白了,就是拍卖,众人竞争,价高者得。一枚极品灵石的底价是低了,可是看现场这么多人渴求的样子,最后的成交价绝对不会低了。 众人沉默,都在思考是否划算,可嬴战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和机会,立刻将金系术法化刃诀的书册摆出来,小锤子一敲,开始竞拍。 “由于货源比较紧张,所以不可能再像上次的基础术法那样出现很多本,这次的每种术法只有一本,我可以用个人的信誉保证,全天下不会相同的两本术法书册,所有拍卖的书册都是唯一的。” 原本还觉得不值得花钱的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心动了。钱财是身外之物,修为和实力才是根本。多一样术法,就多一种保命手段,尤其是谁都不知道的独门秘籍,关键时刻使出来绝对能达到奇兵之效。 如果还像上次那样一本掌心雷卖出去了几百本,变成烂大街的货色,谁都不会花大价钱。可是嬴战刚刚说了,绝对不会卖出同样的两本术法书册,那就是说,从这里卖出去的所有术法都是唯一的,都是独门秘籍。 只冲着唯一,它就值! “十一枚极品灵石!” 立刻有一个瘦削的少年目光炙热的看着那本书册,做出了第一次加价。 “十一枚极品灵石一次,十一枚两次,十一枚三次!成交!” 嬴战啪啪啪敲了三次小锤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宣布买卖成交。 “我正想加价呢,还没来得及说话,怎么就成交了。” “哎,这位师弟,你说话太快了吧,我们还没来得及出价呢。” “要不重新拍卖吧,我肯定出价比他高。” 嬴战摇了摇头,“我们做生意要以信誉为重,一锤定音,概不反悔。既然交易达成,那么这本术法书就是那位兄弟的了。” 那个少年没想到自己竟然撞了大运,只加价一次就能买到术法书册,顿时嘴角都咧到耳根,忙不迭的交了灵石,把术法书册往怀里一揣,就从一旁的通道离开了店铺。 别人只知道这样术法名叫《化刃诀》,可是除了名字,其他任何信息都一概不知,甚至连攻击、防御、辅助都不知道。没买到的人自是心痒难耐,买到的人却百般保密,毕竟这是独门秘籍。 之所以把锤子敲那么快,也是嬴战故意所为,刚才人们都在思考,都在犹豫,可是嬴战直接啪啪啪三下,这大大的刺激了大家,是以,当第二本术法书,木系的《枯木绝》开始竞价时,大家都无脑的加价。只是半盏茶的时间,就抬到了二百极品灵石。 这回,嬴战却没有那么心急,而是慢慢地询问着还有没有人加价,同时含糊的透露道,这是一样攻击型的术法。 随即,价钱又往上爬了一下,快要突破三百大关。嬴战又问了几次,终于在二百九十一枚灵石时落了锤子。 然后是第三本水系的寒冰刺,有一个女子早就垂涎已久这本术法,刚开始竞拍就叫出了三百灵石的价格。顿时惹来一片围观。而围观的同时就造成没人出头竞争,毕竟对方财大气粗,一下子就从一枚灵石提到了三百灵石,虽然有人相争,可是面对这种压倒一切的气势,心中也就胆怯了。 嬴战赞赏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心中暗自佩服她的果断和决心。毕竟拍卖这东西,同样的物品,越到后面越贵,如果依旧让他们一轮一轮的加下去,必然要超过三百甚至更多。而这个女子直接叫出三百,没人敢和她争。有些人羡慕嫉妒恨的腹诽那女子败家,却不知道人家这是在省钱。 随即第四本火系术法。火系术法因为攻击力强大,所以很多有火灵根的人都倾向于选择火系,即便两种灵根差不多的时候,也会优先选择火系,修炼者人数众多,也造成了需求的强烈。那本名叫《烈焰斩》的术法一摆出来就被热烈的竞价。 嬴战的锤子十几次想要落下,可是立刻就有人报出更高的价格,是以,竞价维持了一盏茶的时间,竟然还没分出个结果,嬴战甚至连“XXX一次”的话语都没喊出来。 而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好事者传了出去,消息的传递非常迅速,又有更多的人从外面涌进来,而这些人一听说金木水三系的术法都已经售出,而现在在竞拍火系术法,那些金木水系的修炼者自然是懊悔不迭,而火系和土系的修炼者却暗自庆幸。 最终,这本《烈焰斩》被拍出了九百枚极品灵石的高价。 竞拍到最后阶段,就只剩下五六个人,随着财力的比拼,这些人接二连三的落败。可是这本火系的攻击术法太让他们眼馋了,毕竟火系本就在五行力量中以攻击著称,这本术法又是攻击类型的,自然让那些火系修炼者梦寐以求。只可惜,他们财力不济,只能徒呼奈何。 而竞价到最后两人时,其中一个人也财力不足,不过这人人脉关系好,他立刻联系先前在竞价中落败的两个人,那两人都跟他交情不错,于是三人合力,一起拍下了这本术法。 而这件事也让众人明白了术法书册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共享。 玉简形式的术法都是一次性的,用一次就没了,根本不可能两人共用,而书册却能随时阅读参悟,而且可以好几个人参悟,甚至可以抄写一番,几人共同拥有。关键就是要看术法的主人乐不乐意了,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不能算是独门秘籍,就很容易被人针对性的钻研,找出克制之法。 那三人关系好,对彼此都很放心,所以合力拍下了这本术法,共同分享。而与他们三个竞价的那人,虽然也想有样学样,可是总不能找到放心的人,只能无奈的放弃了竞拍。 也正是看到九百的高价,现场众人才对刚才竞拍水系术法的那个女子产生敬佩之意。毕竟那三人合力,平摊下来,也是一人三百,同样的价钱,水系术法是那女子一人独享,而火系术法却是三人共同拥有,其中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 嬴战乐呵呵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计算着自己的钱袋,又算计着别人的腰包,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终于,最后一本土系术法书册摆了上来。土系术法以防御见长,其修炼者在人数上可以说是五行中最少的。但是土系灵力对于大地和山体的感知是最强的,这些人在寻宝探矿上有着先天的优势,是以,一个个都腰包鼓鼓。 而这本土系的术法名叫《地听术》,修炼后既不会有犀利的攻击也不会有厚重的防御,但是光凭着提升对大地的感知这一点,就令诸多人心动不已。 术法既有攻防互斗的战斗型术法,也有特殊类的辅助术法。比如,修炼之人并不会像世俗那样洗衣服,如果衣服脏了,一个净衣术使出来,衣服立刻焕然如新。再比如,修炼者外出回来,家里处处都是灰尘,那么一个辟尘术使出来,立刻就令家里变得焕然一新。 这类居家小术法没什么钻研的意义和价值,估计就算嬴战拿出这类的术法也会无人问津。可是这个地听术不一样,嬴战明确的告诉了众人,可以提高对大地的感知。就好像原本一个土系修炼者能感应到地面十米下埋藏着矿物,可是修炼了地听术,能感知到二十米甚至二百米。 嬴战宣布开拍之后,店里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一来是土系的修炼者是五行中最少的,就连特殊系别风系和雷系的都要比它多那么一点,二来,大家都在质疑,这本地听术的效果会不会像嬴战描述的那样。 嬴战有点担心,万一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土系的修炼者,再万一有个人真的就叫价一枚极品灵石,那岂不是要卖给他? 这些术法书都是天地宝库里的二阶灵级物品,一本只需要二十枚极品灵石罢了,按照前几本的价格,早已经把本钱收回来还大赚特赚,这本就是白送都没问题。可关键是一旦被人低价买走,就会对以后的拍卖形成不利影响,这是嬴战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嬴战不经意的瞟了一个角落,随即,站在那的马追风鬼鬼祟祟的往前走。他是嬴战安排的托,虽然之前的几次拍卖都没用到他们,可是现在的情形他们必须得出场了。 可是不等马追风开口,就有一个粗豪汉子粗声喊道:“一千枚极品灵石。”那个汉子排众而出,疾步走到嬴战身前,将一个百宝袋放到嬴战手边,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希望这个术法能有你声明的效果,否则,这些灵石你还得全赔给我。” 说话间,一股厚重的气势从那大汉身上流露出来。嬴战目光敏锐的瞥到了他腰间一个代表身份的牌子。这种牌子嬴战在太清峰的小丫头身上见到过,嬴战知道,这种牌子代表尊贵的身份,在长清宫必然不会是小角色。 “是核心弟子,没错,真的是核心弟子!” “那种腰牌我认得,的确是核心弟子。” “这不是核心弟子里以土系术法著称的方智么,他在核心弟子里以防御著称,号称移动堡垒。” “核心弟子怎么也来这里啊,不可思议。” 嬴战这家小店在上清峰,周围较多的也都是上清峰的外门弟子,却没想到冷不丁的来了个核心弟子。 竹下靳也是核心弟子,可竹下靳的核心弟子并不是依靠实力得到的,可眼前的方智却有着真功夫,土系术法颇得精髓,术法运用起来如同堡垒般牢不可破,号称移动堡垒方智。 想到方智,嬴战突然记起一个东西。当初自己在回春堂与竹下靳第一次打斗的时候,竹下靳曾经使出一种厚土载山符,而且很张狂的说,即便炼气十层的人,一刻钟之内也不可能敲开这个灵符的防御。 后来,竹下靳的手臂被斩断,他的储物戒指也落到了嬴战手里,嬴战研究过剩余的那几张厚土载山符,心中很是钦佩这个灵符的制作者,来到长清宫后四下打听才知道,原来这种灵符出自一个叫方智的人。 “厚土载山符是出自你的手中么?” 方智不知道嬴战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核心弟子都在长清宫的主峰修行居住,他此次来上清峰是要处理一些杂事,却恰好遇到了火爆的拍卖,于是进来看了一下,正好他是土系的修炼者,而且最喜欢访幽探秘,地听术这种东西最对他的脾胃。 嬴战没有多说什么。原本,能和方智这种人攀上交情,就算白送都没什么。可是在商言商,还是要明算账的。于是嬴战程序化的敲了三次锤子,宣布交易达成。 原本这本地听术就无人问津,这时候方智现身,就算有人想要也不会和方智较劲。原本,方智完全可以以一枚灵石的底价将这本术法收入囊中,可是他很厚道的叫出了一千灵石的价格,比起那本火系的只高不低。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方智够厚道。只有方智自己明白,他这是不愿意看到土系术法被其他系的比下去,反正他经常能在外面寻到奇珍异宝,手上想来不缺,这点小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接过术法书册,方智当场就翻阅起来。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只是看了一遍,整本书就清晰的印在了脑海中。方智本就精研土系术法,这本书中许多对于力量运转,术法构架的道理令他大有收获,刨除地听术不说,光是这些土系力量的道理就物有所值。 而且方智按照术法使用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的灵觉向四方延伸,更是深入地面下的山体,一直推进了百米才后力不及。而这,仅仅是初学,还没有继续锻炼的效果。 “值!就是一万枚灵石也不亏,这次赚大了!” 方智兴奋的满面通红,随即小心的把术法书册收进空间法宝中,一副小心防贼的模样。 而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也让在场的人群哄得炸响。 “什么?一万都不亏?那岂不是说前面那些人都赚了九千多?” “你傻啊,人家方智眼里的一万灵石跟你眼里的一枚灵石是一样的,懂不?” “也对!”那哥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醒悟过来,不有大骂:“我草,你是拐弯抹角骂我抠门没见识!”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总之,以方智的地位和名声,他说去的话就像是鎏金镶玉的招牌,那些还对嬴战出售的术法抱有怀疑和不信任态度的人这下全都信服了,同时也后悔了——为什么刚才不抢着出价呢,没看到人家十一枚灵石就拍走一本么。 随即,这些人就问道:“还有没有其他术法啊?修炼功法也好啊。还有什么卖的没?” 嬴战这些术法都是来自天地宝库,天地宝库中包罗万象,各种细枝末节的术法招式如同天上繁星地上河沙,数不胜数。可是嬴战也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对于那些术法,嬴战坚持是只卖一本,一本只卖给一个人,绝不会卖同样的两本。也许这些人会质疑嬴战的信誉,认为嬴战做不到。可是嬴战会用实际行动来巩固自己的信誉。 而嬴战这种保证唯一的售卖方法基本上杜绝了盗版的可能性,虽然书册这种东西可以抄写可以印刷,可那些都是买主的自由,如果他们愿意印发出售,那是他们的自由,盗版的事情就该他们的头疼,这些已经和嬴战没有任何关系。 是以,嬴战眯了眯眼,“本店的经营业务在那块木板上写着,分别是秘籍、符篆、丹药、法宝、灵兽、材料六种。每个月的前五天主要经营秘籍,之后的五天主要经营符篆,以此类推,每个月轮换一遍。本店不但出售以上物品,同时也收购各种药材和矿石,如果你们对以上物品有什么特殊需求,也可以下单,当然,要贵一些。好了,今天准备不周,东西已经卖完,从明天继续营业,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照顾。” 看热闹的和看门道的人听到这话都退潮般的散了出去,不过那个方智却没有离开。 “方兄,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物有不值呢?” 因为方智先前曾说过,如果东西不值这个价就把灵石要回去。是以,嬴战调侃般的开了句玩笑。那方智倒也粗豪,哈哈一笑,看不出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物超所值,物超所值啊!”笑过之后,方智又说道:“没想到这次来上清峰能看到你这样的店铺。地听术不错,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我正好有一样东西,寻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到,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决。” “愿闻其详!” 方智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说道:“我平日里经常在外面游走,寻找对矿石灵药,用来祭炼法宝,炼制丹药。不过我的修为虽然能感应到一些埋藏在山里、地下东西,可是终究有所偏差,往往千辛万苦的发掘出来,却是破罐碎瓦烂骨头的。我有一个朋友驯养的有一只老鼠,名叫搜宝鼠,只要方圆千步之内有宝贝,那老鼠就会吱吱的叫,凭着这东西,我那朋友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变得身家比我多百倍。” 听到这,嬴战已经明白方智的意思了,那就是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找到这种灵异的老鼠。 说完这番话,方智又补充道:“我曾经问过我那朋友,可他守口如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搜宝鼠是天生的灵物还是被人调教出来的,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透一丝消息。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只这样的灵兽呢?” 嬴战在黑龙山捣毁那个匪贼老窝的时候就召唤过老鼠,还真见过这种异类的老鼠。这种老鼠也算是天生的异种,喜欢吃金玉之物,原本只是它的本能,可是有人故意调教发掘它这种本能,每日以金银璞玉天材地宝喂养,久而久之,这种老鼠就再也不吃五谷杂粮,而一嗅到金银璞玉天材地宝的气息就变得特别兴奋。 所以,搜宝鼠既有先天成分,也有后天因素。只不过,长时间吞食金银,造成这种老鼠的寿命很短暂,往往调教了十几年才成功,却还没用一年就蹬腿了。方智那个朋友肯定是驯养了很多搜宝鼠,所以才能一直有的用。 而祖龙金人的洪荒国度有一种天生地养的特殊老鼠,对各种带有灵气的物品有天生的喜好,一嗅到这种东西就吱吱乱叫,作用和搜宝鼠一样,但是寿命更加悠长,对宝物更加灵敏,而且通人性,很容易调教,比那种人工驯养的搜宝鼠优越百倍。 “搜宝鼠嘛,我倒是略有耳闻,只不过这东西捕风捉影的成分居多,我劝兄台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嬴战正话反说,先告诉方智自己知道这东西,然后又说虚假成分居多。可方智对搜宝鼠渴求多年,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是以,方智猛的抓住嬴战的手掌,近乎讨好的说道:“大哥,你就帮小弟打听一下吧,要不,你告诉小弟你那朋友的地方,小弟自己去问。你放心,灵石我照给。” “咳咳,生意上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方兄放心,一个月内我就会给你消息,至于那搜宝鼠是否存在,我也不敢打包票。方兄还是一个月后再来吧。” 第八十五章:发难 嬴战的百宝阁正式出售一些丹药、符篆、法宝、秘籍灵兽之类的物品。\\ 这些东西全都是从天地宝库中取用,质量都是上上之选,如此一来,周围那些自产自销的小店全都被争走了顾客,上清峰所有的弟子在采买这些货物的时候都先去嬴战那里。 而且,嬴战的经营并非一成不变,每个月都有主打的货物拍卖,拍卖的东西花样百出,即便是那些不买东西的,也会去凑个热闹,给百宝阁顶顶人气。为了应对越来越多的顾客,嬴战不得不扩大店面,增加人手。 周围几个小店门可罗雀,就连那些铁杆顾客也渐渐流失,他们想慢慢耗下去,坐等风水轮流转,可是随着一天天的过去,他们也明白再耗也不可能有所起色,于是就有人串合起来,想要给嬴战使点手段。 他们先是去上清峰的长老那里打小报告,不过师门的长老对嬴战十分照顾,无论泼什么脏水都是一句慢慢核查,若有过错绝对重罚。所谓的核查一天天过去,始终没个结果来,那些人也失去了耐心。于是一起到赏罚堂联名喊冤。 赏罚堂是什么地方?游啸风就在这里任职,手中实权在握,他们过来告状的时候游啸风正好在赏罚堂当值,一听状告的是嬴战,游啸风立刻就火了。 嬴战敛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更知道嬴战赚的每一分钱都没有昧着良心,更知道嬴战聚敛的这些钱财都是为了给陈芳换取龙涎聚气香和孟婆还魂汤。所以,游啸风一看到那些为了一己之私就污蔑他人的家伙,心中杀机大盛。 不过既然人家都告到赏罚堂了,作为监督门人过失,考评门人功劳的部门,也得走一下程序。于是,游啸风着人把嬴战叫了过来,传话那人是游啸风的心腹,传话途中就已经把一切告诉了嬴战,叫嬴战提前有所应对。 嬴战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不过听到那些店家状告他的“罪状”,不由得笑了笑,也没有怎么担心。 赏罚堂就类似于那种县太爷的衙门,平日里除了考评功过就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不过赏罚堂秉着同门和睦,一向都是调节为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今天,游啸风打定主意要小事化大了。 “嬴战,这六人状告你自开办百宝阁以来,对顾客价格欺诈、以次充好、明偷暗抢、强买强卖,对同行压低价格、抢夺客源、蓄意扰乱行情,情况可属实?”游啸风捏着一叠状纸问道。 嬴战自然是摇头,“没有一个是属实的。” 游啸风转头看向那六个店家,“被告狡辩,你们几个,一一拿出证据来,让他心服口服。” 那六个店家本就是胡诌乱扯,只想着给嬴战找点麻烦,就算达不到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要坏了嬴战的声誉,却没想到游啸风小题大做,还真的开膛受理了。 而且现在游啸风让他们拿出证据来,说得好听是向着他们,说得难听点,也不无挤兑他们的意思。光罗织罪名,却一个证据都没有,那就属于构陷同门,要视情节处以禁闭。想当初竹下靳面对构陷同门这个罪名的时候都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他们。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嬴战承担他们罗织的那些罪名就是他们构陷同门,事情已经不能和解。虽然赏罚堂一向以保持和睦为重,可是除非嬴战不追究他们的过错,否则他们一个个都难逃禁闭。至于是多少年,那就得看游啸风的心情了。 而且,听到赏罚堂这边开堂,不少门人弟子都过来看热闹,而听说是六家店铺联合状告当前最火热的百宝阁,那些人更不愿错过这个热闹,一时间,平日里大家路过都要绕个弯的赏罚堂竟然人头攒动。 “回禀长老,这嬴战出售一些入门的术法,同样是一个掌心雷的术法,我们卖的只是几十块下品灵石,顶多也就几百块下品灵石,而他,竟然要一块极品灵石,这之间相差万倍,这难不是价格欺诈么?” 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一阵嘘声,听到这嘘声,那个店家不由面红耳赤,可是仍旧强作镇定,不愿露出怯色。 嬴战立刻反驳道:“这位兄台,你也是出售术法的,自然应该知道玉简和书册的区别。别人用你的玉简学习术法,只知道如何使用,却不知道这个术法的道理,一辈子都不会在该术法上有所寸进,可是从书册上学习术法,知其根,懂其源,晓其义,也许十天半个月都无法顺利施展,可是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会逐渐加深对这个术法的掌握,威力越来越强,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 “对啊,除了师门传授的术法可以不断钻研提升,其他都是用玉简学的,一辈子都不能加强,你们这些卖玉简的黑商,就为一己之私,不知道坑了多少同门。” “就是。你们舍不得出卖术法的秘密,也不让人家人家卖术法书册,见不得别人挣钱,也不愿意让我们这些同门提高实力,真是包藏祸心。” 一时间,众人齐声声讨那个无良的术法商人,那个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正如众人所讲的那样,谁钻研出一个术法,都是敝帚自珍的藏着,只愿意制作出一些术法的玉简出售,却不愿意分享这个术法的根本。而长清宫教授给外门弟子的东西就不怎么丰富,除了一个锻炼真气的功法,也就三两个招式,术法是内门弟子才能接触到的东西。而外门弟子想要掌握术法,就只能买这些玉简,唾弃着它,又不得不使用它。 第一个人惨然败阵,立刻就有第二个店家出来说道:“百宝阁出售的丹药来路不明,选用的药材也不明,炼制的手法更不明。这种东西谁敢吃?谁敢用?” 听到这话,嬴战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炼丹是做馒头啊,还得让你从原材料到工艺都检查一遍?一个鹿茸参芯丸,原料就是鹿茸和人参,可是给你原料你能炼制出丹药么?炼丹,不就是一个药物选择,选材用量和炼制过程的秘密么。就算后世的云南白药,配料上还写着秘密呢,更别说这个世界了。 “这位兄台,据我所知你在玉清峰学习炼丹,曾经创造出一味丹药,名叫合气丸,能加快炼气期弟子的修炼速度,曾经受到很多人追捧。因为这个丹药选材便宜,所以一开始是一枚下品灵石一粒,到后来你看到利润,就涨到两枚下品灵石一粒,然后一天一个价,卖到现在,一粒合气丸都一枚中品灵石了,敢问,可有此事?” 那个店家被嬴战当初说出自己的事情,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不过他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辛辛苦苦钻研出的配方,用它赚取灵石又有何不可?” 嬴战哈哈一笑,“兄台说得对,既然如此,兄台不如把选材的来源和炼制的手法公布一下,让大家都有灵石赚怎么样?” 那人本想反驳,可是一想到自己刚才攻击嬴战的理由,不由张口结舌。同时,周围的人群哄堂大笑,更是起哄道要求那人公开药方。 那个店家再怎么脸厚,也受不了这种场面,于是以袖掩面,想要往外跑。可是这时候游啸风猛的一声大喝:“我赏罚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明断是非,考评功过,总得给你们两边一个说法,来人,把他给我压住!” 刚想跑掉的那人立刻被几个赏罚堂的人员给扣住肩膀拉了回来,那人想要反抗,可是一想到这里是赏罚堂,一旦在这里动手,不管什么理由都是藐视门派,死刑,立刻就散了浑身劲力,束手就擒。 游啸风乐呵呵的转过头去,看向第三个店家,“你,我看看你状告嬴战的是什么……哦,他告你明偷暗抢,说你那出售的法宝都是偷窃或者收买的赃物。” 嬴战对着那个卖法宝的店家笑而不语,静待着他发言。而那个店家本就是无中生有的污蔑,只是随便在状纸上写了两笔,这会儿让他拿出真凭实据来,还真是一无所有。不由得满头大汗。 游啸风嗤笑一声,随即又拿出第四份状纸,“你状告嬴战百宝阁出售的符篆都是抄袭剽窃,很多符篆都是源自你的创作是吗?” 第四个店家不像前几个那样没底气,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没错!他百宝阁出售的很多符篆在制作和用途上都和我的一样,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抄袭和剽窃!长老请看,这是他百宝阁出售的符篆,这是小店出售的符篆,二者除了选用的材料不同,其他几乎一模一样。” 游啸风没想到这第四个店家还留了一手,竟然带了物证过来,细看之下,两张符篆果然一样,简直就像拓印的一般。不由得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第八十六章:危机 听到那个店家的话语,嬴战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嬴战的符篆都是从天地宝库换出来的,嬴战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制作这玩意,又哪里存在剽窃的说法?只有别人去剽窃嬴战,绝不可能存在嬴战剽窃别人的。/ // 好奇之下,嬴战看了看那两张符篆,随后拿起那人的符篆向周围的人群问道:“请问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在他的店里见过这种符篆没?” 无论符篆还是丹药,那玲琅满目的名目,就连店主都不见得能记全,更何况顾客,自然没有人回答嬴战。就算有几个接茬的也是不敢确信,回答的模棱两可。 嬴战将两张符篆放回游啸风身前,随后说道:“这张符篆是风火燎原,激发风火之力,引发燎原之势,是三阶灵符,制作过程很繁琐,也很复杂,并不是说剽窃就能剽窃的。” 那个店家立刻洋洋得意的说道:“没错,没错,不是说剽窃就能剽窃的。” “可是要剽窃也不难!”嬴战立刻话锋一转,“符篆和丹药不同,符篆主要依靠符文激发力量,比如这张风火燎原符,主要有由离火符文和巽风符文组成。不像丹药的药材配比不可捉摸,符篆都是刻画好的,一眼便知如何勾画,精研此道的人略一揣摩就能明白七八分,不知我说的可对?” 灵符的介绍和功用天地宝库中都能看到,说起这个,嬴战自然是滔滔不绝。 那人警觉的看了嬴战一眼,随即说道:“剽窃也是你剽窃我的,我开店二十多年了,长清宫上下谁人不知,这种烽火燎原符我十年前就会制作了。而你就这个月才开始出售烽火燎原符,你该怎么解释?” 嬴战暗骂,什么叫你二十年前就会制作,我这个才开出售一个月?你说二十年,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对证的事情,谁会记录你店里出售的每一样物品。再说,我总共才开业不到一个月,怎么给你偷来两个月的经销历史。 不过那人的话语让嬴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烽火燎原符没什么技术含量,行家一眼就能看穿,所以,必然是这个家伙研究出了风火燎原符的制作方法,进而剽窃。 毕竟符篆在保密性上先天不如丹药。不像术法可以用玉简,有特殊方法可以变成一次性的用品。而符篆本来就是一次性的,选材最适宜的就是符纸。毕竟用符笔勾画比较省事,要是往玉简里刻画,虽然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可是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却是百倍,而符篆又是用量极大的消耗品,往往一次战斗就是几十张的消耗,根本不可能用玉简。 不过想要验证双方是谁剽窃的谁,也很好办,嬴战立刻说道:“既然这位兄台说我剽窃,那就试试你我双方的符篆如何?谁的威力大,谁就是原创,不知兄台觉得如何?” 那人的气势顿时一弱。因为他早就试过,自己勾画出来的符篆别说跟嬴战的相提并论,甚至连人家威力的一半都没。虽然能够依样画瓢的画出符篆,可是得不到其中的精髓,效果上自然大打折扣,而且,他明白,自己制作符篆的能力本就不高,即便知道风火燎原符的所有制作过程,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的地步。更何况在符纸的选择上自己也输了一筹,是以才会造成一样的外表,却只有一半的威力。 “哼,我这段时间被你的卑劣行径气得无法集中精神,制作出的灵符也效果不佳,如果你想比试效果,等我恢复到最佳状态再跟你比。” 嬴战轻蔑的撇了撇嘴,“兄台莫非以为,我这个剽窃者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剽窃来的符篆却比你这个原创者效果更好?” 随即,嬴战向游啸风说道:“还请长老让人试验一下两张符篆的威力,结果一看便知!” 游啸风哪有不应的道理,立刻让人腾出场地,依次使用了两张符篆,结果,嬴战的符篆制造出了长宽三丈的火场,火焰炽盛,隐隐的都升腾出幽蓝的火焰,而且经久不息足足十几个呼吸才消失。而消失的时候,火场中用以测试的铁锭早已经化成满地的铁水。 那个店家符篆制造的火场长宽一丈半,而且火温不高,七八次呼吸就消退下去,而用以测试的铁锭也只是微微变形,半点都没有融化的迹象。 “笑死了,就这威力,还好意思说人家剽窃他!” “就是,我上次遇到一窝子蛇妖,满地都是,当初都绝望了,可是一张风火燎原符下去,清出一大片空地,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我要是用那种西贝货,只怕骨头都白了。” “人命关天啊。不管是谁剽窃谁,反正我只认效果。百宝阁的符篆威力大,用着也放心,要是买成那种西贝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啊,花钱是保命的,那种坑爹的东西,不要钱我也不用。” 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起来,听得那店家脸一阵红一阵白,毕竟两者的威力差距太大了,人家买符篆,为的都是战斗中能多一点保命手段,在这种钱上谁也不会吝啬。虽然那店家有自己精神不集中的借口打掩护,可是这也挡不住别人对他的质疑——你精神不集中,那也不能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吧。 “长老,我要是调整好状态,一定能制作出威力更大的风火燎原符,这种试验并不能作数。” 听到那个店家的话,周围笑声更大,“那还调整什么啊,有本事你现在就做。” “对对,有本事你现在就做。” “你要是做不出来,以后我再也不会去你那买东西。” 那人被众人激将,一时间无法下台,不过他也想赌一把,只要能制作出威力更大一点的,就能给大家一个交代,于是说道:“做就做,我就不信我这个原创者能被他这个剽窃者比下去!” 他是靠制符吃饭的,身上都带着符笔、朱砂和符纸,当即在桌上铺开符纸,裁剪成小段,笔走龙蛇的勾画起来。他的确有几分制符的真本事,至少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娴熟至极。只是半刻钟,这张灵符就宣告完工。 为了提高这张灵符的威力,那店家在其中灌注了更多的灵力,如果不是符纸品级太低,他还能灌注更多。如果是平日里制作,他绝不会这么吃力的下血本。毕竟这种高强度的制作,一张就累得他汗流浃背,一天下来顶多制作十多张。而平日里一天都能制作上百张的。 不过这种“精心制作”的符篆的确提升了少许的威力,虽然依旧赶不上嬴战的那种,至少也有了七成。虽然周围依旧有很多人发出嘲笑的声音,可是至少大家再看向那个店家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信任,他的技艺的确赢得了一些人的信服。 那店家收起了自己吃饭的家伙,然后说道:“嬴兄,就请你一展手段,让大家开开眼界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丢人丢大了。不过能借此机会逼的嬴战现场制作出一张符篆,窥得其中奥秘,这个脸丢得也算值得,是以,他瞪大眼睛,等着嬴战出手。 嬴战傻了。 他所有的符篆都是天地宝库兑换的,就拿这风火燎原符来说,是三阶灵符,其中蕴含的力量相当于炼气三层修炼者的所有真气,可是通过符文转化成风火之力,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就是炼气五层的人也能一下炼死,绝对是炼气期弟子压箱翻盘的保命手段。而且,在天地宝库中这种符篆是三十枚极品灵石一套,一套总共十张,算下来一张才三枚极品灵石,嬴战转手买到一张十枚灵石罢了。 虽然转转手就能变成三倍的利润,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嬴战怎么去兑换啊,如果那样,恐怕要被当成妖魔外道满天下追杀了。这种敛财手段,就是神仙也不能保证不眼红啊。 可是刚才那么理直气壮,这会儿嬴战也不敢说自己不会制作符篆啊,于是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店有制作灵符的师傅,这些符篆不是我亲手制作的。而且,制作过程事关机密,实在不便于向大家展示。” 嬴战这么一说,那个店家首先不乐意了。他今天把脸丢完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是以口口声声的要求嬴战展示,还说,刚才自己都向大家展示过了,哪有什么机密不机密的。 周围众多弟子也都是来看热闹的,这会儿见到事情峰回路转,哪能让嬴战一句话就溜掉?是以也都起哄,说嬴战要不露一手就是剽窃云云。 嬴战纠结了,制符这本事和炼丹一样都是天赋和努力的结果。自己的天赋只局限于药材的炮制,所以在炼丹上,即便有众多的丹经也照样学不会,所以都把这类事情交给李时珍。 “看看玄黄祭坛有没有会制符的人……”嬴战心中暗道。可是随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大变活人啊。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如果今天这个场子救不了,那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信誉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游啸风也暗自着急,他虽然不知道嬴战的秘密,可他隐约也明白,嬴战所有的东西都变出来的,根本不是亲手制作的。不过他身为一个秉公处事的长老,也不能说出有所偏倚的话来,否则,不但帮不到嬴战,反而还会让众人质疑自己包庇,对嬴战更加不利。 而看到这边事情转机,刚才那几个卖术法卖丹药卖法宝的也都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一个个吆喝着要跟嬴战现场比拼制作。一时间,嬴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 这是昨天的第二更。 第八十七章:贵人 就在那几个店家一句比一句坚决的比试要求时,赏罚堂外突然传来一个威武雄浑的声音——“谁要跟我比试?” 伴随着这句话,一个粗豪的身影雄赳赳的步入场中。\所到之处,两边的人群全都潮水般的退开,那些有意想要不动的也在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挤下不得不让开道路,而那人,就仿佛直入无人之境,大刺刺的来到了嬴战身侧。 环视一周,那人的目光落在了几个店家身上,随后又一次问道:“谁?要和我比试!” 方智! 周围认识这人的立刻惊呼出声,竟然是核心弟子方智,土系术法修炼到极致的强者。不过随即他们的惊讶就更大——方智刚才在说什么?谁要和他比试?难道…… 立刻有聪颖之辈揣摩到了其中的含义,于是一个个都三缄其口,不再瞎咋呼乱起哄,毕竟方智这种人都站出来力挺嬴战,那么嬴战的后台就绝对不是几个小店家能触碰的。 嬴战也很惊讶的看着方智,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来为自己解围,不过眼下不是客套的时候,嬴战很配合的说道:“小店中出售的符篆是方智师兄一手代劳,如果这位师兄想要讨教……” 嬴战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卖符篆的店家就满头大汗,看向方智的目光更是慌乱中带有一丝畏缩,而方智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意味。 “师兄!”那人恭顺的向方智行礼,同样一个称呼,在他口中却有了不同的味道。 “师弟,你是越来越出息了,什么时候钻研出一个风火燎原符我都不知道。如果你当初有这份本事,又哪里会被师父逐出门墙。”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没想到,方智和那个店家竟然还有这师兄弟的关系。 虽说大家同在一个门派,见面都是师兄弟。可是有一些弟子却拜在了同一个师父门下,彼此间的关系就更加亲密。就比如那泰虎,在竹下靳的引荐下拜了竹下靳的师父为师,两人就是一个师父门下的弟子,论起关系来,他们二人和嬴战同样是长清宫的弟子,可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比嬴战更加亲近。 被方智一句话戳穿老底,那个店家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吭吭哧哧的说了一句“师兄”,却是再也没有下文。 看到这一幕,众人那里还不知道是那店家剽窃了嬴战的符篆。是以,大家都向方智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能够大义灭亲,揭露至亲同门,的确不是一般人。也有人暗暗鄙视方智,认为他为了名利,连同门之情都不顾。 “丁绍文,当初师父就说过,你聪明有余,踏实不足,所以解除了与你的师徒关系,剥夺了你内门弟子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你回到外门之后仍然自甘堕落。哼,今天这件事情既然让我遇到了,就必须管上一管,你不是要比试制符么,那么来吧,规则随你定,你要是能赢,任你怎么着,你要是不能赢,哼,今天的事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这外门弟子的身份也要被剥夺了。” 这时候,游啸风插了一句话,“方智啊,于公于私,都要对这些搅乱门派安宁的家伙一些惩罚。既然构陷同门罪行成立,那么按照门规,就要处以禁闭之罚。而且这几人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事情闹到赏罚堂还死不悔改,是以,待禁闭期满,再剥夺一切身份,废去所有修为,赶出长清宫。” 无论禁闭还是剥夺身份、废去修为、赶出长清宫,都是游啸风职权范围内最重的惩罚,不过赏罚轻重,全在执行者一念之间。不过这些人触到了游啸风的逆鳞,游啸风是打算把他们往死里整。 听到游啸风这话,方智微微蹙了蹙眉。他的确看不惯自己这个师弟的所作所为,更是存了一份想要卖人情给嬴战的心思,可是无论如何他的师弟也罪不至死,而且,方智也不愿拿师弟的身家性命去做人情。 那六人一听到自己将受到的处罚,虽然这个禁闭并没有规定年限,可是光一项废除修为就已经比死还难受了。是以一个个都脸色灰白。 “长老,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是我们千不对万不对,不该去诬陷嬴战,这都是我们的错,还请长老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长老,请您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保证再也不敢了。” 游啸风直觉的就要驳回那几人的哀求,不过这时候嬴战说道:“游长老,我们长清宫一向以团结和睦为重,赏罚堂也以调节为主。既然这几人有改过之心,就往过不究了吧。” 嬴战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他看到了方智眼中那复杂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而且,嬴战也的确不愿意因为这些小事而断了那六人的生路。毕竟说到底,自己先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才会对自己使手段的。 嬴战心中暗道: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愿意与你们争利。不过你们对我下绊子在先,要不是有方智解围,我险些就要栽大跟头,不给你们一点教训哪行。 长清宫的执法准则有点类似民不举官不究,嬴战这个事主都说了不追究的话,游啸风自然不好再坚持。虽然免去了罪责,可还是令他们脱一层皮,游啸风趁机大笔一挥抄没了这几人的店铺,全部作为赔偿给了嬴战。 比试的危机在方智出场之后化解于无形,毕竟那些人本就是不甘心的临死反扑,可是方智横空出世,无论核心弟子的身份还是制作符篆的能力都令他们难望项背。既然方智这种人都被嬴战笼络过来,他身边还能缺少炼丹的和炼制法宝的人不成?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也没必要再自取其辱了。 虽说被抄没了财产,这小命和修为总算保住了,否则,被关了十年二十年的禁闭是小,那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的惩罚是大。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痛苦。 不过没了那些身外之物,以后该怎么活呢? 虽说技艺在身,不怕没饭吃,可关键以前有店铺的时候都被嬴战压得喘不过气,现在连店铺都没了,又该如何跟嬴战竞争。再说,经过这件事情,他们六人在长清宫里的名誉算是彻底的扫地了,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了。 就在六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嬴战不请自来的找了过来。 看到嬴战,六人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不过嬴战对他们的神情视若无睹,而是自顾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六人所在的这间店铺。按照游啸风的裁决,这间店铺马上就是自己的了。 “怎么?六位师兄,舍不得这里?” 立刻就有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嬴战,你就别在那小人得志了,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你的下场,要比我们惨十倍百倍。” 那个卖术法的人语言恶毒的诅咒着嬴战,不过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另外五人竟然都默不作声,并没有附和他的话语。尤其是那个制作符篆的丁绍文,更是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 嬴战呵呵笑着看向那个卖术法的人,不过他的笑声持续不断,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冰冷,“我也懒得知道你是谁,我只有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敢威胁我?就凭你一个炼气期的小杂碎也敢威胁我!我要杀了你,去死吧!”那人猛的冲到嬴战身前,一伸手就要抓向嬴战的脖子,可是这时候,一道剑光扫过,将他那只手从肩膀处斩断。 “啊,谁!谁敢伤我,就不怕门规处置么?” 在那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游啸风缓缓进门,伸手一招收回灵剑,这才说道:“你是要跟我谈论门规么?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点。这次事件全是你一个人挑起,他们五个也是受了你的蛊惑。昨天,你对赏罚堂的处理结果不满,又想蛊惑他们五人一起状告。对于你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挑起事端的不安定分子,门派内是坚决肃清。” 游啸风拭了拭剑锋上的血迹,继续说道:“还有,你刚才试图攻击嬴战,蓄意谋害他,本座看的清清楚楚,更是用玉简记录了下来。所以,你死而无憾了。” 这时候,游啸风手中出现一个玉简,玉简上光芒亮起,正浮现出那卖术法的人刚才攻击嬴战的一幕,画面中的他还高喊着“我要杀了你,去死吧”。 “你……” 那个卖术法的人刚想说些什么,可是游啸风的剑已经抹过了他的脖颈,他俩眼一瞪,随即目光涣散。 尸体倒地的声音和血液飞溅的色彩一同冲击着剩余五人的视听。 嬴战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只是淡淡的说道:“识时务才是俊杰。我和你们五人本就没有什么仇怨,只是受小人挑拨才产生了一些误会。既然误会消弭,我也不愿侵占你们的财产,只不过即便把店铺还给你们,你们也没法继续经营下去,倒不如这样如何……” 第八十八章:收服五人 丁绍文和方智曾经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受教,只是方智性格敦厚,丁绍文却比较奸猾。\ \\而为师之道,首重心性,哪怕丁绍文资质比方智优秀,可是心性一关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是以,有次犯错之后被剥夺内门弟子身份,逐出了主峰。 这些事情都是方智告诉嬴战的,至于方智为什么会那么及时有那么热心的出现,解决完危机之后还向自己述说这些琐事,嬴战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为了搜宝鼠。如果自己真的被那几个人整垮,恐怕他搜宝鼠的梦想也要泡汤。 方智苦苦搜寻搜宝鼠的消息十多年,终于在嬴战这得了一个准信,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嬴战被别人整垮。 不过想到方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当着那么多人撒谎,嬴战对方智师父的眼光产生质疑。丁绍文奸猾,那还流露在表面,让人看得出来,而方智的奸猾却是深入骨子,根本察觉不出。这种大奸似忠大智若愚的人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紧接着,方智就跟嬴战谈起了丁绍文的事情。虽说丁绍文被逐出了门墙,可终究有着同门之谊,方智如今位高权重,看到丁绍文落魄,也不愿袖手旁观。刚才在赏罚堂的时候,他是为了嬴战才会挺身作证,驳斥丁绍文,可是到了私下里,他又开始为丁绍文筹划。 “其实我这个师弟能力还是不错的,学什么都快,尤其是符篆的制作,尽得吾师真传。当初要不是因为偷偷用了师父的符笔,事后还百般抵赖,也不会被师父赶出去。有了这档子事,他以后恐怕也没法在制符上混饭吃了,不过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能力了,为兄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方智提出的想法就是,把丁绍文收揽到嬴战手下,发挥其制符所长。丁绍文不用为此断了生活来源,又不用再抛头露面,惹人指点议论。而嬴战有了丁绍文的助力,也能收到更多的效益。 这个想法的确很诱人,毕竟这几人的店铺能在长清宫经营多年,无论个人能力还是人脉资源都是上上之选。不过嬴战对那几人并不放心,如果贸然把他们收入帐下,只怕反而是在腹心处埋上一颗定时炸弹,于是他让方智接触了一下丁绍文,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卖术法的家伙后,嬴战立刻就有了决断——这个人必须死! 有游啸风帮忙,那人死得无比憋屈,死了还被扣上一顶蓄意谋杀的帽子。只是游啸风手中掌握了“真凭实据”,他的死已经盖棺定论,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而这一幕落在剩余五人眼中,却别有一番意味。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向赏罚堂状告嬴战是多么蠢不可及的事情。赏罚长老游啸风竟然和嬴战穿一条裤子,由这样的人受理状告,能胜诉才怪。 同时,无论游啸风还是方智都让他们对嬴战升起一种敬畏,因为这两个靠山都太强硬了,一个是长老,一个是核心弟子,这两大圈子几乎是门派所有权利的焦点所在,而嬴战对这两个圈子都有所涉足,那么,他的后台该有多高? “不用害怕,我和你们五人无冤无仇,相反,我们还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完全可以携手一起发财,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论武力,他们五人自认为联合起来完全可以压制游啸风和嬴战,可关键是在思考问题时他们从没有想过自己五人是一个整体,下意识的就拿自己的个人实力和游啸风对比,是以,他们一个个心中畏缩不前,根本不敢和游啸风对视。 如果嬴战继续压迫他们,搞不好他们五人会联合起来作死一搏,可是这时候嬴战出乎意料的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立刻,他们心中那种畏惧之情就消散了许多,反而升起一种渴望和期待。 这五人中,丁绍文有方智提前透过气,隐约的已经知道嬴战想要干什么,是以,立刻问道:“不知道嬴师兄有什么吩咐?” 嬴战呵呵一笑,“说白了,就是想和几位联合起来,一起做生意。我毕竟初来乍到,比不得几位有几十年积攒的人脉和经验。你们虽然没了店铺,但是光凭这些无形的资产也能东山再起,只不过你们也该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你们的信誉几乎荡然无存,即便觅地再行开张,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几人默然。这件事情他们清楚得很,信誉没了,就算能力再高也无济于事。这时候,他们不有后悔起来,当初为什么就听信了那死人的挑拨,跟嬴战作对。如果这边没生意,就开到其他山头嘛,怎么就脑子肿了,非得硬碰硬呢? “不知道嬴兄说的‘一起’是?” 这几个都是精明的商人,一句话就给绕到了核心的问题上。 他们也明白嬴战看上了他们的什么,只不过他们必须得为自己争取到尽可能多的利润。 嬴战看了五人一眼,说道:“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平日里维持经营,每年能有多少利润呢?” 丁绍文眯了眯眼,心中略一琢磨,说道:“我们长清宫有门人子弟近四万,这其中有三万多是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而这两种弟子大多都集中在上清峰,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人群有三万人,客源还是很丰富的,如果我每天努力制符,一天的收益就差不多有半块极品灵石,如果遇到大客,还会更多。” 炼丹和制法宝的那两人和丁绍文情况类似,他们三人都是自产自销,只要努力就有收获。而那个贩卖灵兽的人就不同了。他时不时的得到外面去捕捉妖兽,或者委托师门内一些高手留意灵兽,有什么人捕捉到灵兽也往他这出售。 他这里的生意比较不稳定,有时候分明买进来一只优秀的灵兽,准备大赚一笔,可是问津者聊聊,反而还每天得照顾着它,天长日久花费甚大,就不得不低价处理掉。更有那些性格刚强的妖兽,宁愿绝食也不苟活,遇到这情况,他也只好自认倒霉。 那个买卖药材、矿石等原材料的人比起卖灵兽的好点,毕竟那些原材料都是易于保管的死物,而且,炼丹和炼制法宝都需要大量的原材料,所以他的生意一向很稳定,只要有稳定的货源就能保证财源滚滚。 按照这五人的说法,他们中最低的每天能赚到三分之一枚极品灵石,最高的,每天能赚到两枚灵石。 “我聘用你们五人帮我打理店铺,每人每天的薪水就是两枚极品灵石,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五人全都面红耳赤,呼吸粗重。 他们敌对嬴战,自然是因为嬴战的生意太好了。别的不说,第一天只卖掉五本术法书册,就赚到了两千多极品灵石。虽然之后的日子里再没出现过那种火爆的场景,可是一本术法书册总能卖到几十枚上百枚极品灵石,一天就是四五百枚的进账。 他们也想赚钱,可是他们没嬴战的手段,反而被嬴战抢走了生意,每天喝西北风,这才不得不和嬴战对着干。而现在嬴战聘用他们,每天开给两枚灵石,以前自己单干,撑死也就是能赚这么多。 没有人会不动心,可是这五人都经商多年,知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于是立刻就有人问道:“不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嬴战笑了笑,“也不用做什么,你们好好打理店铺就是,货源的问题不用你们愁,你们只用负责向客人讲解和销售的事情。” “就这么简单?”五人原本还以为每天要累死累活的剥削压榨挣辛苦钱,却没想到每天连活都不用干,直接拿钱。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嬴战说着,拿出五张纸,“这是五份保密协议,你们在店里做的事情不能外泄,店里的一切都不许向外人泄露,违背者,死!” 对于这一点,五人并没有什么抗拒的。要知道,在世俗中一些老板雇伙计,一雇就是一辈子的,每天当牛做马的使唤,整日就围着柜台转,跟毛驴似地一辈子走不出十步之外,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下人更是连死活都捏在主家手里,根本没半点自由。 相较于这种悲惨的下场,嬴战只是不允许他们泄露一些工作上的秘密,这也算无可厚非。同时,这份协议上不但写的有他们保密的义务,同时也有他们所要负责的工作,果然如同嬴战所讲的那样轻松。是以,一个个检查再三,签名盖手印。 制符的丁绍文、炼丹的柳晏、做法宝的张冲、卖灵兽的夏志鹏、专搞各种材料的周朵朵。嬴战看到前几个名字还能保持镇定,可是看到最后一个,不由多看了那人几眼,正儿八经的汉子,竟然起了这么娘们的名字。 确认签名都无误,没有人搞假名字之后,嬴战手中光芒一闪,那五份协议就诡异的化作五道流光消失不见。随即,五人感到自己灵魂中冥冥的和一个陌生物体产生了联系。 嬴战心中暗道:白纸黑字也不可信,幸好祖龙金人能产生契约的力量,以后,你们五个就会和夜依若一样,对我再也生不出半点异心。 游啸风在掌门那里碰壁之后嬴战就知道,除非自己也能成为师门中不可缺少的角色,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撼动竹下靳的地位。 所以,他想到了垄断长清宫内弟子间的各种交易,然后一步步扩大,最终垄断到师门内各种丹药的流动。 如果说竹下靳是垄断了世俗界的所有资源才令长清宫不能或缺,那么嬴战就打定主意垄断长清宫所有的修炼界资源。 这个目标很大,嬴战一个人根本不能完成,所以,他需要助手,而这五人,就是他的第一批助手。 ~~~~~~~~~~~· 今天的第二更。呜呜,终于在今天完成了,没拖到明天了! 第八十九章:歧路 丁绍文五人都是在长清宫开办各类商铺几十年的人,对各类业务都无比熟练,只不过他们一向小本经营,只要裹得住生活所需和修炼所用就满足了,从没想过做大做全,更没想过要垄断。// 嬴战开办百宝阁的直接目的是为了解决灵石,可最终目的却是为了成为一个在长清宫内举足轻重的人,达到竹下靳那种程度,让掌门等高层不敢随意舍弃的重要人物。 丁绍文五人在协议上签字画押的时候就已经冥冥中被祖龙金人控制,嬴战根本不担心他们的忠心问题,是以将一切业务甩手给五人,自己隐居幕后,安心修炼。 又回到玉清峰的药材仓库,这里,依旧是那么的冷清、空旷,宋远桥偶尔的会打理一下各个仓库,此外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拳法和剑法的钻研中,他的实力提升得飞快,嬴战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炼气三层。 这么长时间过去,嬴战的修为也已经是炼气六层,体内真气打通周天、贯穿任督、接引天地,变得滔滔不绝,生生不息。他修炼的真皇九龙诀本就比寻常功法真气雄浑,一达到炼气六层,与天地相接后,几乎是无穷无尽。 不过嬴战并没有再将精力投入到招式中,前世的武学经验已经丰富到极限,不可能再有提升,而现在接触到了地球上所没有的术法,嬴战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方面的学习和钻研中。 长清宫对于门下弟子的分等级教学十分苛刻,记名弟子除了干杂役就是炼体,外门弟子修炼成真气后也只是给他们一些招式,只有达到内门弟子才能参阅到各种术法,这也是嬴战的术法书册为什么会那么受欢迎的原因。 嬴战并不指望能参阅到门派内的术法典藏,祖龙金人里的各种术法都够他学一辈子的,一本小五行术,便足以让嬴战终生受用。 小院中,嬴战以小五行术控制泥土,捏土为人,塑石为剑,一个拿剑的小泥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地上,那边,张三丰也有样学样,捏了一个小泥人,只不过他刚接触术法不久,还没有嬴战精深,所以捏出来的小泥人面目模糊,手脚也不怎么协调,动作很是僵硬。 嬴战凭借高超的五行控制手段,控制着小泥人左跳右闪的逼近到张三丰的小泥人身旁,随即唰唰唰三剑刺出。张三丰虽然接触术法比较晚,可是对于剑术的浸淫几乎是二百多年,嬴战再怎么经验丰富,可是在岁月的积淀上终究不如他,是以,两招过后,嬴战的小泥人就被张三丰的小泥人一剑斩成两段。 “老头,你耍赖!说好了比拼五行灵力的控制,你怎么玩起了剑法。” 张三丰俩眼一眯,无赖的说:“真要打起来,谁管你用什么啊,反正尸体不会爬起来唧唧歪歪。” 嬴战对这个无赖老头没辙,弹指挫起一道火焰将他那那个耀武扬威的小泥人烧成一地晶状物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 “老头,不是我说,这长清宫内招式都是烂大街的东西,可是术法,只有那些内门弟子才能学习到,你给宋远桥只灌输招式,就不让他接触术法么?” 张三丰笑着捋了捋胡须,说道:“无论招式还是术法,归根究底,都是对于力量的运用。招式是激发体内力量,爆发出杀伤力,而术法则是以己身力量为媒,沟通天地。二者的效果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下之分,又何来优劣之别?” 嬴战哑然,不过想想也对,无论术法还是招式,都是对力量的运用,只要能达到强壮己身,击杀敌人就可以了,倒没必要拘泥于形式。 “你给我的这个小五行术我倒是参详了一下,很多地方值得借鉴和学习,但是没必要为了它而舍弃自己的根本。”张三丰若有所指的说道:“倒是你,自从修炼了这个小五行术,在没看到你用过拳法了,老道可是对你那拳法好奇得很呢。” 嬴战想了想,的确是这样。无论如何,自己修炼的根本是真皇九龙诀,祖传的拳法是真皇九龙诀配套的招式。如果术法更好,那么自己的老祖宗早就该创造出与之配套的术法了。 自己似乎已经舍本逐末了? 缓缓闭上眼睛,嬴战身上的气息瞬间紊乱了起来。 张三丰知道,嬴战这是在梳理本心,清除心障,经此之后,他的心境会更加圆满,对于力量的体悟和掌握也会更上一层楼。 紊乱的气息缓缓平复,嬴战猛的睁开眼睛,大白天的,依旧有两道精光从他眸子里迸射出来,无比夺目。 “恭喜小友修为更上一层楼。” 比之刚才,嬴战身上多了一种虚无缥缈的意味,整个人就仿佛烟雾般,看似实在,实则朦胧。而这,就是炼气第七层——化虚。 炼气第七层之后,浑身真气将变成一种介乎虚无的存在,当把体内所有的真气都炼化得近乎不存在时,化虚才算大成,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修炼——凝实。经历过虚实转换,真气达到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地步,就可以无中生有的凝炼金丹了。 嬴战感慨的叹了口气,“今天若不是和你谈论修行,这个岔路不知道还要走多远。” 张三丰依旧是那副笑容,只是这一刻,他的声音中多了一份沉重,“老道研究古籍,得知,在先秦之前,我中原的术法还是很昌盛的,至少那封神大战时,众多仙人都是有着排山倒海的大威能。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天地灵气枯竭,术法凋零,只剩下武学招式。” 嬴战对此也很疑惑,不过现在已经不再是地球,想这些问题也没什么用处,于是说道:“这两天我要外出一趟,去雍州,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嬴战的确该往雍州去一趟了,上次和白家的交易已经一个月,该到收账的时候了。只不过经历了上次泰虎的强袭,嬴战对自己的安全问题无比重视。这次,他不但要带上张三丰,更要隐姓埋名悄然出行。 张三丰倒也没有拒绝。他在这里每天也就调教一下宋远桥,只不过该教的都教了,每天闲坐着也没什么干的,倒不如出去走走。 不过听到雍州二字,张三丰眼中还是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你们老秦家的龙兴之地?” 嬴战点了点头,“这里有雍州,而且雍州的主人就是嬴氏家族,嬴氏家族的嫡长子名字还叫嬴征,这些事情都无比的巧合,不知道冥冥中是否暗示着什么。” 嬴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这,也深深地吸引着他,往雍州一探究竟。 ~~~~~~~~~~~~~~~· 今天有点事情,在外面忙活到很晚,回来也很久没法静心。所以到现在只写了两千多字。 我给自己规定的是每天六千字,剩余的四千明天会补,希望各位海涵。 第九十章:西行 嬴战和赵嫣然作别的时候,赵嫣然吃惊的看着嬴战。/ //时至今日,嬴战进入长清宫两个月余,可是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嬴战的实力竟然从炼体期蹿升到了赵嫣然看不出身前的程度。 “这怎么可能,嬴战,你现在的实力到底是什么级别?” 赵嫣然想不惊讶都不行,因为在师父的大力栽培下,她自己也刻苦努力,再加上嬴战暗中给予的丹药,就这样才达到炼气三层,别说和嬴战相比,就是连宋远桥的晋升速度都比她快了一些。 “炼气七层,昨天刚刚晋升,还没稳固下来。” 说起自己的修炼速度,嬴战倒不觉得有什么自夸的,在外人看起来是很快,可实际上这都是他前世时候的经验。他现在所要做的只是积累,积累精血元气,以量变达成质变。反正他前世是炼气十层巅峰的修为,在达到炼气十层之前根本不会有瓶颈的存在。 赵嫣然的美眸中满是惊讶,不敢置信的掩着小口,嘴边丝丝的抽着凉气。 以前她习惯性的督促嬴战修炼,提升实力,可是今天,嬴战已经在实力上超过了她,而且还不是一点两点,这种颠覆性的转变让她一时间无所适从,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嬴战笑了笑,拉下赵嫣然嘴边的小手,随即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面颊,将她那还在抽冷气的小嘴给合住,这才说道:“无论贫贱富贵,我永远都是我,无论强弱高下,你永远都是你。这些,永远都不会变,我永远是那个愿意守护在你前方的嬴战。” 赵嫣然莫名的一阵感动。 她不是什么天之骄女,幼年时,重男轻女的父母对她并不怎么关心,也就是后来拜入长清宫,才得父母欢心,可耳根子听得最多的也是好好修炼,光宗耀祖云云。师门中对她最好的师父也是每日督促修炼,讲解的也都是典籍上的东西,还从没人像嬴战这样说一些虽然并不肉麻,却能说进心窝子里的话。 赵嫣然有时候就会想着,我一个女儿家,顶多也就是相夫教子,光宗耀祖与我何干。我能做的,也就是找一个值得厮守的人,不枉负自身。 那个人就是嬴战,从小就进入了她内心,多年来未曾忘怀。无论嬴战是那个弱小可欺的药童也罢,如今比她还强的长清宫弟子也罢,他永远都是那个守护在她身前的人。 赵嫣然的眼帘缓缓合上,头也悄然的低下,用一种幽怨的语气说道:“这段时间你可很少来找我啊,我去找你也找不到你,怎么,今天有什么事情么?” 嬴战干笑一声,这才恍然,自己一个月来的确甚少想到赵嫣然,这要不是即将往雍州一行,过来打个招呼,估计下个月也不会来见她。 “你看,我这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特地来跟你道歉的么。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花言巧语。”赵嫣然白了嬴战一眼,那一眼风情百种,娇媚可人。可是她身上的气质依旧素雅高洁,令人难以逼视。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赵嫣然根本不受嬴战的迷惑,直接的问道。 嬴战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聪明了,在她面前说点谎话都会被戳破,这以后的日子可有得过啊。 “我要出门一趟,师门那边已经交代过了,明天就动身,出去的时间可能要长一点,怕你担心,所以来跟你说一声。” 没有煽情的话语,也没有肉麻的不舍,对赵嫣然这种聪慧的女子,花言巧语根本就行不通,在她面前,平凡才是最大的不普通。 赵嫣然并没有问嬴战去做什么,只是柔柔的叮嘱一声,一切小心。随后说道:“这段时间师父一直督促我修炼,每天累死了,要不然,我也陪你一起出去了。” “呵呵,等我们修炼到飞天遁地的地步,还怕不能比翼双飞,遨游天地?” “好吧,就为了这个目标,我也会努力修炼的。你可别被我超过了。” 又聊了一会儿,嬴战这才和赵嫣然分别。 这次前往雍州,嬴战带了张三丰,却没有和游啸风一起。游啸风毕竟是师门中的长老,行动上并不像嬴战这种记名弟子方便。再者,游啸风跟在嬴战身边只会招来外人注意,留在师门内,反而能监察竹下靳和泰虎的动作。 只不过嬴战并不知道,竹下靳这会儿正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功夫去关心他。 竹下靳的麻烦事要从那一群易水的刺客说起。 当初易水盟的大小姐荆简狄带着一群成员前去刺杀竹下家族的家主,却失手被擒。易水盟这次来的人大都是炼气期的修为,可也有几个金丹期的好手。只不过竹下家族从长清宫招揽来的金丹期高手也有不少,两边斗起来,易水盟技差一筹,近半人马被当场俘获。 若是以往的竹下靳,有人敢到他的地头上动土,必然是千刀万剐,荆简狄这种娇媚可人在千刀万剐之前还得遭受更多的屈辱。 只不过此时的竹下靳和以往的竹下靳有着截然不同的却别。他父亲为刺客暴跳如雷的时候,他却力劝父亲冷静。毕竟大晋国内敢收买刺客对竹下家族动手的只有王室。竹下家族虽然掌握了大晋国的大权,可是有些底线依然不能触碰,如果把这些刺客的事情摆到台面上,必然会与王室正面相抗,这与竹下家族一直奉行的潜移默化准则是相违背的。 只不过这些刺客也不能轻易放过,是以,竹下靳将他们的头目荆简狄囚禁,并且暗中联系上了那些漏网之鱼,与其达成协议。只不过两次的失败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让游啸风和嬴战掌握到了有力的证据,反过来将了一军。 原本,竹下靳是想杀人灭口的,可是事情被捅到明面上,那么世人皆知易水盟的大小姐在竹下家族,如果这个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竹下家族难辞其咎,必然要面临易水盟的怒火。 竹下家族家大业大,人手也比较分散。也许易水盟的人打不进竹下家族的大本营,可是分散在四处的人手却不一定能扛得住易水盟的打击。内忧未靖,竹下家族实在不愿意在这时候招惹上一个外部的强敌。 可就在竹下靳准备客客气气的放荆简狄自由时,监牢的人过来报告说:“人犯逃了!” 那一刻,竹下靳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直接一巴掌将那个狱卒劈成肉泥,这才气急败坏的说:“一群废物,连个禁锢了真气的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原本,如果体体面面的将荆简狄送出去,再做点其他功夫,还有一笑泯恩仇的可能,可是现在荆简狄自己逃了,那么双方的仇恨势必就无法化解。 竹下靳一想到自己在游啸风那大出血的一千枚极品灵石,就恨得牙痒痒,对游啸风的恨意也达到了嬴战的高度——这两人都是从他手里坑走了一千枚极品灵石。 擦拭着血淋淋的手掌,竹下靳在牢狱中检查一番,这才知道,荆简狄已经离去多时,监牢中留下的不过是囚衣和稻草扎成的障眼小人。 在牢狱中想了又想,许久,竹下靳才做出决断。 他先是着人准备了一份厚礼,随后挑选得力人手携礼物前往燕国的易水盟一趟,向他们澄清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并表达竹下家族的善意。 “易水盟理亏在前,我既然给足了他们面子,如果还不知好歹,那也怪不得我了。” 而就在竹下家族的人快马加鞭往东北赶去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摸出大晋国西部的边境,继续向西赶去。 这人身上穿着八成新的衣衫,胸背上本应该有显著标志的地方却被刻意污损,看不出本来面目,若是竹下靳在这里,一眼就能分辨出,那是竹下家族狱卒的衣服。 这个人就是从竹下家族监牢中逃出来的荆简狄。她是一个刺客,杀人的手段自是必须必备,可保命的手段也同样得钻研。被封住真气投入大牢之后她就依靠秘法,一点点的积攒真气,冲开封印。一点点,一天天的积蓄力量,最终脱困。 她偷了一套狱卒的衣服,在牢室中留下了稻草扎成的小人,随即蒙混着出了竹下家族,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就连那些发现她失踪的狱卒也是她逃逸多日后才有所察觉。 而在游啸风和竹下靳当着掌门的面对质时,她已经跑出竹下家族几百里了。 荆简狄没有敢回燕国。当初她就是不服那些长老们的轻视,这才带着一批人外出,只是没想到半点成绩没做出,所有的人手全都折损。她已经无颜再面对易水盟中的诸多长辈和亲人。 “雍州和燕国天各一方,遥不可望,家里的人定然找不到我,就在这自生自灭吧!” ~~~~~~~~~~~· 昨天缺更三千多字,这一章先补欠~ 第九十一章:小村 雍州大地上,七匹马分列前后似缓实疾的奔跑着,而在七匹马前方,奔跑着一头身形高健的大黄牛。\ 嬴战此行伴随的除了张三丰,还有许久没有外出透气的夜依若,除此之外,追风四人也被嬴战带了过来。而到了人烟稀少的雍州,大黄也被嬴战放了出来。 一行人七匹马,一头牛,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组合,若是在大晋国,必然会被沿路的军卒给拦下盘问,可是在遍地贼匪的雍州,根本没人敢触嬴战的霉头,毕竟骑马在外的而又没有携带任何货物的,不是富家公子就是贼匪,而这两种,都不是小老百姓愿意打交道的。 “这里贼匪猖獗,除非众多人结伴,否则寻常人根本不会大摇大摆的在外面奔走,看样子我们是被当成贼匪了。” 在路过一处村庄时,嬴战轻压马头驻住脚步。一路急赶,人困马乏,本想去那村子休整一番,可是想到雍州众多的贼匪,以及雍州本地人民堡垒似的村寨,嬴战就打消了这个心思。自己这一群人被当成贼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就在嬴战准备绕道的时候,身后屠林说道:“老大,那个方向有刀光!” 屠林所指的方向正是嬴战先前看向的那个村子,只不过相隔甚远,寻常人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罢了,只有屠林这种修炼了特殊功法,拥有非常人视觉的人才能看到。 “刀光?什么情况?”嬴战无可奈何的问道,因为他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 屠林眯起眼又看了看,说道:“一群二十多人的贼匪围攻村子,那些村民估计是顶不住了!” 嬴战一听这话,半点犹豫都没有,立刻一拍马鞭向着村子赶去,一行七人连带一头大黄牛携带着轰隆的马蹄声滚滚而去。 却说那个村子,本来是不起眼的小村庄,而且距离管道有一段距离,即便路过的客商也不愿意折一大弯子到那去。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伙贼匪盯上了这里,更是悍然的打了过来。 雍州各地的村庄城镇在多年来与贼匪的战斗中早已经掌握了丰富的应对经验,无论城墙的修筑还是城防的建设都非常专业,应战的速度和质量即便比之山东各国的正规军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今天来的这个贼匪和以往的那些不太一样,他们竟然有炼气期的修炼者。 雍州虽然民风剽悍,可也不会夸张到婴儿一出生就是炼气期,这里的人和其他地方一样,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即便习武较多,可也是炼体有成,炼气期的修炼者都会选择四处游荡,而绝对不会窝在小村子里。 一群仅仅是炼体阶段的普通人面对炼气期修炼者的攻打,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虽然高墙宽厚,可是功力深厚的修炼者一个劈空掌下去,就能达到抛石机的效果,三五下,墙也就摇摇欲坠。 轰隆隆的倒塌声震撼着村民们的心神,他们引以为屏障的高墙竟然如同豆腐渣般被摧枯拉朽的打烂,这让他们产生一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不过随之而来的砍杀和濒死的惨叫让他们明白,这不是做梦。 而就在贼匪鬼嚎着涌入村中的时候,一个苗条的身影从一间民宅中走出,不光不善的看着那些贼匪。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纵兵伤民,无论你是谁,今天我都要替天行道!” 村民被杀得溃不成军四散躲避时,这个昂然挺出的身影就格外引人注目,无论村民还是贼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身影上。 “呦,还是个雌,这回兄弟们有乐子了!” “嘿嘿,老大的头汤,咱兄弟也能开开荤。” 一些村民看到这个女子,都目带疑惑,显然,这个女子并不是他们村子的。 “好像是周老头家里的客人,昨天借宿的。” “唉,可惜了一个好闺女。” 那女子丝毫不为周围人们的语言和神情所动,只是神情冷淡的倒持一双短剑,处在最前方那个贼匪还在口无遮拦的说着荤话时,那个女子动了,如同灵敏的狸猫,又好似鬼魅的蝙蝠,她在原地猛的一点脚尖,身影流光幻影般的弹射向那个马背上的贼匪。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短剑自肋下交叉在胸前,在与那个贼匪交错的一瞬间,交叉的双剑猛的一划,十字形的银光瞬间被血色渲染,那个贼匪也被切成四瓣,软绵绵的跌落下去。 受惊的战马希律律的嘶鸣着,可是女子足尖看似轻柔却又蕴含沉重力道的脚尖踏在了鞍鞯上,那战马高大的身形如遭锤击,脊背明显的凹陷下去,七窍流血的摔倒在地。而这时,女子已经扑到了下一个贼匪身前。 依旧是银光十字,那个贼匪噩梦般的变成了四块,一脚斜踹在这匹马的侧腹,随即身子拖着一溜幻影到了第三个贼匪身前。而这时,她的双手倒持短剑,左手垂在腿侧,右手收在肋间,身子飞速旋转,如同一个银光脱落般切入那第三个贼匪身体中。 她就像是一只刀尖上的精灵,一个银光中的舞魅,她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跳舞,这不是在收割生命,而是在谱写死亡。 仅仅是一个呼吸,一个眨眼,她就干净利落的杀掉了三个人,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包括贼匪的头领在内。 那个贼匪头领原本不是贼匪,而是山东各国的逃犯,在追捕中逃进了雍州范围,与一伙贼匪相遇,更是因勇武被一窝贼匪推成老大。 雍州这种遍地贼匪的地方让他很是着迷,打家劫舍更是让他每一根神经都兴奋和抽搐。只是没想到,刚出来干第一票就遇到了扎手的点子,他迫不及待的拍马上前,想要与那女子大战三百回合。而在拍马冲出的时候,他脑海中已经在勾画另一种大战。 他的实力很强,已经是炼气五层的水平,而那个女子虽然身法鬼魅,杀招凌厉,可是女子先天的力量令她无法与匪贼头领相抗,短剑这种技巧性高的搏击之术在遇到大开大合的混铁棍时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她所有的剑术都被匪贼头领大开大合的混铁棍给搅烂打碎,根本近不了身,更是被暴雨般的棍影封锁了周身要害,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女子的所学本就是瞬间爆发的杀伤技巧,经久的战斗令她感到一阵力不从心,所以萌生退意。而那个贼匪头领觑准了这一瞬间,猛的爆发出数十条真气棍影,滚滚的真气包含在混铁棍中,更是激射出长棍的虚影,激得空气呼呼狂啸,这种凶横的力道,若是抽在身上,绝对的浑身骨骼粉碎。 那女子是尽力气想要抽身,可是几十条真气棍影如同锁链般,遥遥的束缚住了她的身形,令她如陷泥潭,一时间行动迟缓,动作僵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混铁棍打过来,却不能做出半点动作。 “我命休矣!” 女子心中悲叹一声,随即哀伤欲绝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自己刚出狼口,又入虎穴,这回,却是把命都玩没了。 而就在这时,一声尖啸由远及近,前一瞬还几不可闻,下一瞬,就如同在耳边响彻,足见这东西飞行速度之快。 那女子对刀枪剑戟、弓弩暗器都十分娴熟,立刻听出这是羽箭飞行的声音,只不过能射出这种速度的箭,那弓手定然不凡,绝对是万众挑一的神箭手。 “叮当!”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个匪贼头领手中舞起的几十条棍影瞬间停滞,所有的幻影全部消失,仅留下一条真实的混铁棍,而这个混铁棍的末端,正有一根羽箭颤抖。那羽箭入铁三分,狠狠的钉在棍身中,一时间,焦糊的竹木气味和钢铁焚烧的气味充斥鼻端,异常难闻。 “是谁,敢搅本大爷好事!” 那个匪贼首领眼中散发出两抹血光,恶狠狠的盯着羽箭射来的方向,那里,一行七人正策马奔来,其中一个身材高高的年轻人又在张弓搭箭。 遥遥的,那贼匪头领就感到一种冥冥中的锁定感,心中大叫不好,随即混铁棍猛的舞动开来,在身前筑起一层厚密的防御。同时,他还一手抓向那个女子,想要将其当做人肉盾牌。在这生死关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床上大战了。 那女子看到救星到来,全身心都在亢奋之中,见到匪贼头领不怀好意,双手短剑立刻上下翻飞,勾出一道道银光,万千银光仿佛一层光茧,将她护佑在其中。 如果匪贼首领还像刚才那样以混铁棍强横的击破,那女子自然不敌,可是此时匪贼首领的混铁棍疯狂舞动,想要阻挡弓箭,半点都不敢停歇,只能用肉掌去抓那女子,此时遇到万千刀光,他那手掌也不敢迎其锋芒,只得败退的缩回,而趁着这个机会,女子倏然抽身,撤出了战团。 “叮!” 羽箭与那匪贼首领的混铁棍撞在了一起,照例是入铁三分,却依然没能破开匪贼首领的防御。只不过这精准的箭术和凶狠的力道已经把那匪贼首领吓得破了胆。虽然他感觉那个弓手的实力比自己差远了,可是他可不敢保证自己每一次都能巧合的挡下羽箭,而且,对方七人仅仅一个出手就打得自己如此狼狈,那剩余六个绝对不是吃素的。 是以,那匪贼首领连忙大喊:“风紧……扯呼……扯呼……” ~~~~~~~~~~~~·· 好吧,这是昨天的第一更。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电脑前面睡着了,醒来时一看文档才257字,这两天实在是昏头了。 继续写昨天的第二更,海涵海涵~ 第九十二章:完杀 二十多人的匪贼被杀得还剩十多人,而这十多人只因为屠林射出的两箭就被骇破了胆。http://唔……准确的说,是他们的首领被骇破了胆,也只有他这种高手才知道,被神箭手远程点杀是一种怎么样的威胁,至于那些普通的贼匪,平常攻打村寨哪次不是顶着箭雨冲的,他们相信自己的命要比箭头更硬。 不过他们中最勇武的首领都喊了风紧扯呼,这些只善于打顺风仗的贼匪们立刻拨转马头,从村子高墙的缺口处鱼贯而出。 可是这时候,那个险些命丧贼手的女子动了。 她双剑交予左手,右手捏指如剑,上下翻飞勾画,五指间流溢出一道道银光,银光迅速凝结,形成一个类似篆字的图案。不等别人看到那个图案,她的身上就猛然迸发出强劲的气势,一道道如同月轮的弯弧状银光在她体表萦绕流转,一种压缩到极致,爆发到极限的力量油然升起。 倏! 她的身影化为一道银色的流星,在平地上飞腾,眨眼间追到队伍末端的那个贼匪。没有丝毫的停顿,银光从那个匪贼身边交错而过,迷蒙的银色光尾迅速被血色浸染,随即连人带马瞬间轰塌,变成一地碎肉。 她就像一轮弯月,一轮带有锋刃,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弯月,她就这样在马背上、人头上跳动,拖出一道道银色的光尾,带出一蓬蓬喷溅的血光。 屠林一边惊叹的看着那个女子展现杀人艺术,一边张弓搭箭,倏地一扣,流光似地羽箭携带着破风声钻向匪贼首领。此时,原地上也只有这么一个目标了。 屠林寻找目标定位时,女子使用秘术暴起,屠林从箭壶中取箭,女子收割掉末尾的那个匪贼,当屠林将箭尖指向倒数第二个匪贼时,女子的身影已经窜过了倒数第五个匪贼,当屠林醒悟过来时,女子已经来到了匪贼首领身后。 看到这超乎想象的一幕,嬴战也暗自咋舌,他扭头看向浑身覆盖着斗篷的夜依若,问道:“看得出她功法的来路么?” 嬴战没有问张三丰这个武学泰斗,毕竟张三丰知晓的仅仅局限于中国武术,而夜依若却是集中外大成,更是在秦始皇陵吸收了全世界所有顶尖强者的血液,获取了他们的一切经验和记忆。 夜依若秀眉紧蹙,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似乎有空间的力量,可是她身上没有半点你们说的灵力波动,她行动的方式也不是瞬移。她应该是凭借身体的力量突破了速度的极限。不过看她刚才的那个手势,这应该是一种秘术,想必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 正如夜依若所说,这女子是以秘法使自己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将身体中的真气压缩到极致,爆发到极限,以极限换取极限,以近乎燃烧的方式换取毁灭般的力量和光影般的速度。 “铿!铿!铿!铿!铿……” 同样是短剑对混铁棍,刚才是匪贼首领压着女子打,可现在,女子的身形上下翻飞左右窜动,如同铁桶般将那个匪贼头领围了个严严实实,更是从四面八方泼水似地发起进攻。 那匪贼首领凭借浑厚的真气散发出体外,撑起真气护罩,可是他以往可挡刀枪的护罩在短剑面前就好似豆腐般,一划就破,一戳就碎,几个眨眼就变得千疮百孔,而匪贼首领身上虽然没有被戳出透明窟窿,可也被激荡的劲气和凌厉的剑风割出条条血痕,浑身的衣衫变得如同乞丐服。 而这时,女子身影猛的一滞,仿佛由猎豹变成了乌龟,身形的速度瞬间变得缓慢起来,方才鬼魅的速度全然不见,更是变得无比笨拙,在落地时竟然还趔趄了一下,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栽倒。 果然如同夜依若所说,她这个状态持续不了多久,眼下,已经被打回原形——不,比她使用秘术前更加柔弱。 那匪贼首领一直被动防守,此时浑身血脉经络被凌厉的剑气刺得如同碎裂般痛苦,是以,他连痛打落水狗的心情都没有,拨转马头就逃。 只不过屠林一直在盯着他。刚才是因为那女子的身形太快了,即便屠林修炼了参天箭诀,依然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是以,不敢贸然放箭,而这时两人分开,正是攻击的好时机。 积蓄了十几个呼吸的气势猛然爆发,这一箭的威力前所未有。 那匪贼首领也一直提防着屠林的冷箭,这会儿听到风声,立刻扭转身子横扫一棍,鼓荡的真气如同一面墙壁般,向着微小的羽箭砸去。 只不过,刚才和那女子的对拼中就已经使得他的混铁棍布满了裂纹,而这时再和屠林的弓箭对撞,之前产生的那些裂纹瞬间爆裂,整根混铁棍炸成满天铁屑,那匪贼首领满脸的血肉被碎铁刮去,露出森森的白骨,只不过这种非人的剧痛没有引得他惨哼一声——他的心口有一个小指大的血洞,他的心脏早已经被羽箭上灼热的力量炙成焦炭。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来犯的贼匪尽数被歼灭。反击时,屠林由始至终也只发了一箭,其他全都出自那个女子手中,由此可见其恐怖的爆发力和瞬间杀伤力。 “你没事吧!” 嬴战翻下马背来到那女子身侧,只是那女子虚弱得很,刚才的战斗仿佛榨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当嬴战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只是眼皮微微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脱力罢了!将养几天便无碍。只是这种秘术对身体的负担太过沉重,如果长期使用,只怕你三十岁都活不过去。” 张三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女子功法的弊端和潜在的威胁。可是听到这话,那女子只是轻微的晃了晃脑袋,却一句话也么说。 关注着这场战斗始末的村民装着胆子走了出来,一个年约六旬的白胡子老头满脸讨好的看着嬴战,又是拱手又是欠腰的说道:“小老儿王二,感谢壮士救我阖村八十六户人家。还请壮士入村歇息,用些便饭。” 嬴战不敢鞠躬,连忙扶起老头,指着一旁的女子说道:“我们哪出了什么力气,都是这位女侠的功劳,若不是她,只怕又有一场恶战。” 那老头也只是害怕嬴战等人来路不正,深恐前门驱狼后门进虎,这会儿听到嬴战说话客气,待人有礼,那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于是换上和蔼的笑容,随即,村子里跑出两个年轻的妇人,恭敬的扶着那个女子进村。 嬴战本来也是想休息一下,这会儿村长相请,哪有拒绝的道理。而且,他很好奇这个女子的来路,尤其是她那功法的爆发力,即便嬴战也自叹弗如。 一行人并没有像功臣那样坐着,而是在嬴战的指挥下救死扶伤,刚才那些匪贼破城时砍伤了不少村民,虽然没有当场死亡,可是任由伤势拖着很快就会丧命。 追风、屠林等四人拜入主管征战的太清峰,战斗的本事没学多少,可是战场生存知识学了很多,尤其是各种伤势的处理和救治。他们身上都有各种强效的丹药,那些村民的伤势不多时就被控制住。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哗啦啦的跪了下去,对嬴战等人感恩戴德,倒是令一旁调息恢复的女子十分不悦。心中暗想,我拼死拼活的除掉了那么多贼匪,都没有一句感谢,他们不过是救了几个伤员,就对他三拜九叩的。什么意思嘛。再说,处理伤势我也会,我这不是脱力,动不了么。 没有了后顾之忧,村民们准备饭菜的时候十分热情,一只只下蛋的老母鸡被捉出鸡笼,一头头还没长大的肥猪被赶出猪圈,家里藏的山珍,自酿的美酒一样样的搬了出来,把嬴战等人伺候得如同下凡的天仙似地。 得了一会儿空闲,嬴战来到那女子的屋子中,此时,女子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至少进屋时是被搀着进来的,而此时,她已经能够起身坐在床沿上。 看到嬴战进屋,那女子眼中流露出戒备之色,不过她并没有赶嬴战出去。 “这位姑娘,我知道你对我有气,的确,我不该抢了你的风头,不过你出手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让那些村民对你感恩戴德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生气呢?” 那女子哼了一声,脑袋故意向内侧扭去,一头乌黑的秀发随着头颈的动作飞散开来,随后垂荡在她胸前,乌发的末端正贴在她那起伏弧度夸张的胸脯上。有衣物的阻隔,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仅仅瞎想,也足以令嬴战魂飞天外,露出色与魂授的模样。 “铿!” 锋锐的短剑抵在了嬴战颈侧,即便是虚弱中,她依旧有着不可轻辱的实力。至少,嬴战在失神的那一瞬间就被她制住了要害。 “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跟着我?” ~~~~~~~~~~~~~~~~~~~~~~~~~~~~~~~~~~ 这是昨天的第二更,补完欠的,终于可以睡觉了。 第九十三章:再到栎阳 被那女子横剑于颈,嬴战也只得乖乖地举起双手,一脸的讨好和求饶。\\ //见过这个女子瞬间的爆发和超越极限的速度,即便嬴战也不敢说自己跳回祖龙金人世界之前会不会被她割断喉咙。 “这位女侠,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啊……那个,我没有刻意跟踪你,只是恰好路过此地,看到这里有厮杀,就过来看看。” 那女子纤眉轻挑,细长的眸子流露出质疑的神色,“你骗谁呢?管道距离村庄几十里路,看过去也就是个黑点,你还能看清这里的打斗?官道上的商旅宁可旷野中露宿也不愿意绕弯子来村中,你们也不可能是路过,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嬴战不说还好,一说,更令她怀疑,手中的短剑又向嬴战肌肉中压了压,好在嬴战炼体扎实,皮毛血肉炼到刚柔极致,那削肉剔骨的短剑压到他皮肉里竟然连一滴血都没见到。不过感受到剑锋上越来越大的压力,嬴战一阵心惊胆战,毕竟再怎么炼体,那也是凡人范畴,还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炼成金刚石。 “哎,有话好说,先别动手啊!”嬴战一边向后倾身,一边说道:“我一个手下修炼弓箭,百里之内如同掌上观纹,也正是他,我才能知道这边的情况。” 女子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那个一箭射死匪贼头领的神箭手,对嬴战的话也相信了一些。只不过她的目光依旧不善。 “那,你又为什么来我房中?” 虽然是光天化日,可是嬴战偷偷摸摸的进到人家女子房中,的确有点说不过去,而且,这个女子先前还脱力,都是被搀回来的,如此一来,嬴战的行为就有点趁人之危了。嬴战不由一阵头痛,心中想说,我是来拜访,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可是一想到自己刚才脑海中的绮念,什么话都仿佛成了掩饰。 “呃,这位姑娘,我只是好奇你的来历罢了。你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什么会屈身在小村子里?而且,似乎有什么人在追踪你?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正如先前所说的那样,两人身处的这个村子距离管道有几十里远,路过的商旅宁可在旷野中露宿也不愿多绕一个弯子来村中,所以,这个女子不可能是单纯的路过借宿,再加上她对嬴战的戒备,必然是有什么麻烦缠身。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倒是你,人强马壮的,在雍州又是什么身份?” 在女子想来,能像嬴战这样拥有强悍的手下,又有精壮的战马,必然非富即贵,而她现在正要觅一栖身之处。虽然对嬴战印象不佳,但是嬴战刚才对村民的救助,也为其留下了一丝仁德的印象,如果真要考虑,也未必不是一个可以效力的对象。 嬴战感受到女子收去了短剑的力道,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道:“我本是大晋国长清宫的修炼者,只是在师门内受奸贼迫害,不得不离开师门,回到我雍州老家。唉,一别十多年,也不知道当初的家乡变成了什么样。” 嬴战这话是七分真,三分假。毕竟他和女子并不熟悉,没必要说实话。可是那女子听到嬴战话语,眼中猛的一亮。 “哦?长清宫我倒是也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你在长清宫中是什么身份,你的仇家又是谁呢?” 嬴战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会对长清宫感兴趣,只不过想到长清宫的大派名声,嬴战也就释然,于是一点点的说了起来。依旧是七分真,三分假,只不过事情中的人名并没有捏造。 那女子听到“竹下靳”这三个字,细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这个女子正是从竹下家族逃出来的荆简狄,曾经进攻竹下家族大本营的易水盟刺客。只是谋事不周,失败被俘。 荆简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往事,顿时,汹涌的杀机在屋中涌现,弄得嬴战一阵莫名的紧张,深恐这个女子哪根筋搭错给自己一刀。 而就在嬴战准备拼人品跳进祖龙金人时,荆简狄突然撤了剑,随后退回到床边坐下,换上一副温和的神情看向嬴战,“没想到你有这样坎坷的经历,倒是让我想起了往事,我们竟然是一路人。” 嬴战错愕,不过看到女子那萧索的神情不似伪装,心中隐约也信了几分,只是两人还没什么交情,而且刚才气氛还那么紧张,所以,嬴战也不好去开口过问女子的过往,而且,他现在对这个随便动刀子的女人产生一种保持距离的心理,是以,扯了两句就借故离开。 荆简狄暗地撇了撇嘴,自己不想理他的时候,他凑着往自己这里来,想要和他说几句,他却心虚的跑了。 在村子里休息了一个中午,太阳稍稍落山,嬴战一行人就和村长告辞。临走前嬴战将一小袋碎灵石交给了村长,算是午餐的费用,不等村长推辞,一行人就扬起尘烟远去。 荆简狄早已经恢复了体力,等嬴战一行人告辞的时候,她也跨上自己的马,告辞了村民。原本,她自信以自己的追踪能力可以尾随着嬴战不会丢失,她也的确追踪到了嬴战的踪迹,只是她的马跟嬴战等人的马相差实在太远了。 荆简狄的马连良驹都算不上,只是随便买的,日行千里都是奢望,而嬴战一行人的坐骑却是洪荒国度里招来的十阶野兽汗血宝马,日行一千八百里。 如此一来就造成,荆简狄精准的把握住了嬴战一行人的踪迹,可是速度上的差距让她只能盯着嬴战的马蹄印气苦,根本就追赶不上。 不过这也激起了荆简狄的好胜之心。无论是与竹下靳的梁子还是对嬴战的那种好感,都让她发了狠的追在后面,锲而不舍。 而荆简狄还在外面忍受风沙的时候,嬴战已经到了栎阳城内。 栎阳白家得到消息,早已经扫地洒水,把白家内外整理得如同过年迎新似地,弄得白家下人纳闷不已,就连白家的核心子弟也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贵客要来?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啊。 有一个自恃得宠的白家后辈忍不住向白尚儒问了一句,说道:“爷爷,当初嬴氏家族的嫡长子来我们家做客,你还称病避见,那时候也没见你如此上心啊,怎么今天花这么大的功夫上下打扫?难道是嬴氏家族的家主要来我们家?” 白尚儒脸色一紧,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这才狠狠的抽了那小子一巴掌,随即近乎怒吼的说道:“滚回去,禁足一年!” 嬴氏家族的大公子的确来过栎阳,更是和栎阳城几大家族秘密接触。只不过这是一个秘密,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白尚儒知道,嬴氏家族的大公子并不是表面上显示的那么平庸,虽然他的确没显露出什么锋芒和棱角。只是活到白尚儒这把年纪,看任何事情都不会只相信眼睛。他绝不认为一个平庸得没有半点出奇之处的大公子能占着嫡长子的名头近二十年而不遇到任何“意外”而身亡。 大公子的确很平庸。可嬴氏家族嫡长子最不该拥有的就是平庸,尤其是下面还有一个锋芒毕露的弟弟时。只不过他的确真的很平庸,平庸得没有半点出奇之处。而这种不该存在的平庸反而成了他身上最耀目的地方。 他的城府很深! 没有人怀疑过他! 谁都猜不到他的心! 包括自己,都被他骗了十几年没有发觉! 一开始,白尚儒听说大公子到栎阳,并且要拜访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他的意思,只不过那时候的白尚儒和其他人一样,都不看好大公子,所以称病不见。 虽然避而不见,可是大公子和其他几家家主的接触交谈都被详细的收集整理,放在白尚儒书桌上,看完那一切,白尚儒深夜时秘密的到了大公子下榻的地方——就像他那天拜访嬴战时一样。 所以,他知道大公子的容貌,所以,嬴战第一次到栎阳时他才会表现的那么奇怪。 原本,白尚儒也只以为是大公子改换身份来到了栎阳,可是无论语气、神情都截然不同,这让他产生了怀疑。只是有些事情马虎不得,所以他仍旧决定接触一下嬴战。只是这一次的接触令他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个月啊,仅仅一个月,我们白家赚取的财富就相当于往日十年。而且在这一个月内,我们白家铺盖出的关系网是以往百年都经营不出的。 这一切都让白尚儒有种疯狂的渴望,他渴望知道嬴战的身份。只是他又深怕自己的调查被嬴战有所察觉,以致双方的合作就此告终。所以,他依旧装傻,仿佛不知道嬴战的身份似地。 而今天如此盛礼相迎,也是看在双方的合作上,白尚儒依旧不打算挑明嬴战身份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说,不代表嬴战不说。 ~~~~~~~~~~~~ PS:这一章我从昨天八点写到现在,我很纳闷,为什么写的这么慢呢。 第九十四章:嬴征的不凡 上次到栎阳的时候,嬴战还要接受检查,缴纳入城费才能进入。/而这次,却是守军开道、黄土垫路、清水洒街,礼仪规格之高是栎阳城见所未见。 嬴战并没有拒绝这种高调的迎接,他这次来雍州就没有打算低调,有些事情,是他必须面对的。而他派人事先通知白尚儒也正是此意,以白尚儒的智慧,自然能领会嬴战的意思。 没有在城内多做停留,嬴战在众人的瞩目和议论下长驱白家大宅,即便是白家的人也不知道这位客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来白家,只因为从头到尾,白家的家主白尚儒都在嬴战身边陪伴,其他人根本无暇接近。 书房中,白尚儒将一个厚厚的账本交到嬴战手上,这是白家自从经营丹药生意后专门开列的账本,上面有各项进出的数据。同时,白尚儒双手平托,将一个百宝袋递到嬴战身前,里面,是这个月应该分给嬴战的灵石。 嬴战直接将百宝袋收起,却没有看那个账本,只是手掌轻轻压在上面,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看到嬴战这个动作,白尚儒隐约明白了什么,更是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还请白老再给我讲讲嬴氏家族的事情!” 嬴战双目直视着白尚儒,语声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让人摸不到他心中的想法。而白尚儒则从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上次他与嬴战相谈的时候,嬴战就像他询问过嬴氏家族的事情,那个时候,嬴战的确对嬴氏家族一无所知。而今天,嬴战与他相见,第一件事情不是叙旧,也不是谈合作,甚至都无暇翻看账本,直接就问嬴氏家族的事情,语气中更是用到“再”字——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这句话只有两个意思:一,嬴战对他上次的讲述不满意;二,嬴战知道了更多关于嬴氏家族的事情,所以,专门来考验他的诚意。 白尚儒不知道嬴战的心中想法,所以不敢乱回答,而是软声问道:“不知公子指的是哪一方面?” “嬴家大公子!” 白尚儒隐约猜到了嬴战的意思,这样,问题也就好回答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若说着嬴氏家族的大公子,实在是不世之才,只是还如同剑藏匣中,未向世人展露其锋芒。” 嬴战奇怪的看了白老头一眼,雍州上下不是都说嬴家大公子平庸无奇,无法与三公子嬴天下相比么? 白老头自然明白嬴战的疑惑,而这会儿,他已经隐约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所以不打算再隐瞒什么,而是直接说道:“老夫曾经与大公子见过一面,深知其不凡!” 那次,白尚儒深夜拜访嬴征,嬴征衣冠整齐,面无不苟,似乎正在庄重的等待着他到来。 白尚儒很是疑惑,问道:“大公子深夜不寐,可是在等候某人?” “所待者,白老也。” 白尚儒更是惊讶,起先,他也以为是碰巧了,嬴征还没睡下,可是紧接着的交谈就让他明白,这不是巧合,而是一种必然。 原来,嬴征到栎阳城唯一的目的就是拜见白尚儒,只不过白尚儒明哲保身,不愿与嬴征有所牵连。而嬴征就顺势拜访孟家和白家的家主,更是在这个过程中流露出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而这些细节被白尚儒搜集整理,就变成了一种比较明晰的暗示,让人察觉出嬴征平庸下的不凡。 嬴征拜访白尚儒是为了取得栎阳城的支持,栎阳最大的孟西白三家中,白家是第一家族,自然就找到了白尚儒。嬴征所流露出的那些微小的细节也是一种考验,如果白尚儒不能发现这些细节,或者不能从这些细节中品读出内在的含义,那么嬴征也不会与他进一步深交,因为不值得。 听完白尚儒的讲述,嬴战隐约明白,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哥实在是个城府深沉的高人,他只是在栎阳流露出一些不经意的小节,若是无心人自然不会关心,即便有心人关心也会被当做捕风捉影。如果那天白尚儒不去找他,他依旧会做出一副平庸的表象,任谁都不知道他的另一面。 “那么,他说了些什么呢?” 听到嬴战的问话,白尚儒微微仰了仰身子,一拱手说道:“这事涉及到一个秘密,所以,在回答公子问题之前请容老朽问一个问题。” 嬴战点了点头。 “敢问公子姓名,来历,以及和大公子的关系。” 嬴战想了想,许久才说道:“我叫嬴战,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嬴氏家族的二公子。” 这倒不是嬴战乱认亲,只因为当初嬴天下叫嬴战“大哥”,很显然嬴战和那个大公子的面容十分相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再加上嬴这个姓氏的少见,以及“嬴征”和“嬴战”这两个名字再加上之后的“嬴天下”之间的联系,这些都让嬴战确信,自己和嬴氏家族的关系。 白尚儒并没有半点意外,甚至还有一种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感觉。只见他连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栎阳白家家主白尚儒,见过嬴二公子。” 嬴战摆了摆手,“免了吧,我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东西。” 白尚儒干笑几声,随即坐回位置上,轻声道:“那天,大公子只是说了让我支持嬴氏家族。” 支持嬴氏家族? 这句话似乎有两层不同的意思,其一,支持嬴氏家族现任的家主,将地方的权利缴交上去。第二,就是白家支持他嬴征。只不过聪明的政客从来不会把话说的太直白,以免授人以柄,所以,嬴战也揣摩不出嬴征的真正用意。只是,他大老远的来到栎阳,又煞费苦心半夜守候,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这一句冠冕堂皇的话。 “我大哥似乎也有夺权的欲望啊。”嬴战幽幽叹道。 白尚儒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他是为了生存。很显然,他现在已经举步维艰,所以,迫切的需要我们这些地方士族的力量。” 嬴战目光闪烁,似乎在品味白尚儒话语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即便他以平庸示世人,依旧有人对他不放心,想要除而后快?” 白尚儒点了点头。这老头精明似鬼,最善于揣摩,嬴征只是隐约透露出一点东西他就心神领会。 “那,你是怎么回应的?” “老朽并未正面回应。” “可是他许诺你的东西不满意?” 毕竟对于这些世家来说,一切都是利益为重,如果嬴征没有向他们许诺什么报酬,他们是绝对不会动弹一下的。只不过当嬴战问起的时候,白尚儒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 “大公子什么都没许诺,不过也正因此,老夫才没有一口拒绝他。” 嬴战又想了想,这才隐约明白白老头的意思,他突然觉得,和这些老狐狸说话是一件很死脑细胞的事情。 如果嬴征向白老头许诺了很多好处,白老头反而会看轻嬴征,毕竟嬴征在雍州的处境并不好,根本不可能兑现这些许诺,如果天真的以为能以一些空头支票让白家卖命,白老头一定会当场拒绝,甚至不介意背后捅一刀。 可是嬴征什么都没许诺,如此一来,既显得坦诚,又让白老头摸不清他的底细,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底牌和自信。是以,就算不直接答应,至少也会心存顾忌,不敢给他拖后腿——也许,这才是嬴征的真正目的。 “我不知道大公子有什么手段和依靠,不过有一点,大公子至今都活的好好地,所以,我不相信他会没有一点手段。” 说完,白尚儒目光直直的盯着嬴战,问道:“敢问二公子,我们可是要做出选择?” 白尚儒知道,嬴战既然如此关心嬴氏家族尤其是大公子的事情,那么势必不会置身事外,如此一来,自己白家也不能岸上观火。与其等到嬴战开口,倒不如自己主动讲出来。 白家是大族,必须为了家族的利益考虑,可是嬴战已经给与了他们足够的利益,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的利益。再说,嬴氏大公子并非庸才,虽然嬴天下咄咄逼人,优势占尽,可大公子有嫡长子的身份,对家主的身份不说十拿九稳,也有六成把握。 这是从龙之功,是拥君之德,白家完全能在这一场赌博中博出一个万年富贵。旁的不说,白家至少会从岳阳大族变成雍州大族,这其间的区别不言自喻。 嬴战倒没有隐瞒,“这些,得等我见到大哥再说,我要往咸阳一趟。” 第九十五章:咸阳 咸阳,是雍州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繁华的所在,亦是嬴氏家族的大本营。 如果说栎阳是一座坚城,那么咸阳就是一座要塞,一座堡垒,不敢说永不陷落,但是想要攻克它,至少得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 这里墙高壕深,仰望如看山壁,俯视如临深渊。这里城厚河宽,城墙绵延如岳,城河浩淼如似烟。 近到咸阳,嬴战主动下马,面对着城门上方那古拙的“咸阳”二字,缓缓的行进在能并行十六辆战车的巨型吊桥上,听着身下怒腾狂啸的河水,嬴战的心神一阵震撼。 他没有见过两千年前的那个天下之都的咸阳,可是今天这个咸阳却让他隐约看到了那个雄城的风采,结合地下皇陵中看到的一幕幕景象,他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澎湃。 “这就是咸阳,是我嬴氏一族最辉煌的所在,是大秦的起源和巅峰。也许这个咸阳并不像记忆中的那个咸阳闻名天下,可是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定然不会让它籍籍无名!” 心中感慨的同时,嬴战仔细的打量着咸阳的城防设施,如果非要评价一下,那就只有一个词语能形容——大! 不管这个城池是如何修建又是如何设计的,不容置疑,它很成功! 单以脚下这个长达里许的吊桥来说,一旦有敌人来犯,只需要收起吊桥,敌人就只能面对浩淼的护城河望洋兴叹,如此宽广的距离,单靠士兵泅渡,只能沦为城墙上弓箭手点射的箭靶子,如果想要再修建一座吊桥,不说战争时期的紧张关系和紧缺的资源,单是工程和技术上的问题就足以让此计划搁浅。 “收起吊桥,固若金汤。收不起吊桥,也可将其拦腰截断,如此一来,也能吃掉一半的敌军。而且,如果不收起吊桥,而是主动引诱敌人攻击,这么狭窄的一条桥梁,敌人根本没有闪避的地方,箭雨洒下来,根本就是割麦子。这根本不是世俗力量能攻克的,也不是世俗力量能修建的。” 嬴战自言自语的时候,已经走完了吊桥,进入城门的拱洞,十多丈的城门拱洞又是另一处杀机所在,拱洞两头都有厚重的城门和断龙石似地铁闸,如果真有人进犯,绝对是坑杀千军的凶器。 跨出拱洞的那一瞬,阳光再次充斥身周,令嬴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和雍州遍地的荒凉不同,咸阳十分的熙攘繁华,只是这里无论商贩还是客人都井然有序,街道两旁小贩们的地摊都笔直的如同一条线,没有哪个敢越出半步,讨价还价的商人都不敢放声高语,所以,这里热闹而不吵闹。 嬴战在街上随意的逛荡着,不时能看到两两结伴的军士,军士身着威武的玄黑色甲胄,手持银光锃亮的长戈。那些商贩行人看到这些军士都自动的向两侧规避,而那些军士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两侧的商贩和行人,有哪些不合法度的行为都立刻训斥惩戒。 有一个腰悬弯刀的大胡子胡商偷偷向同伴问道:“那些士兵怎么随便惩罚商人?在我们的国家,商人是最尊贵的,就连领主大人也得礼貌的对待啊。” 他那同伴立刻示意他噤声,随即说道:“那些士兵都是城管,专门管理咸阳城的大小事务。至于那些挨打受罚的商人,他们有的是摊位越线,有的是衣着僭越,总之,若不触犯法规,那些城管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法规?”那个大胡子胡商满脸错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嬴氏家族的三少爷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就参与雍州的治理,在他的主导下制定了一系列法规,并严格执行。那些城管就是执行和维护城市法规的官吏。等会儿我带你去学学法典,免得以后在雍州吃亏。” 听到这两个商人的对话,嬴战嗤的笑了一声,雍州这遍地贼匪的环境下,嬴天下竟然关起门来搞法制,即便他把咸阳经营得井井有条,于雍州又有何益? 不过这也让嬴战一阵蹙眉,“看样子嬴氏家族对于嬴天下的属意不是一点两点了,小小年纪就让他参与了政权,而且还制定了一系列法律并监管执行,假以时日,他的上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看到咸阳城井然有序的面貌,嬴战知道,这个法制的实施不是一天两天了,也难怪一直以平庸示人的嬴征也坐不住了。 “即便商鞅,没有秦孝公的鼎力支持也不可能完成变法,可即便有秦孝公的支持,也是花费了几十年才成果卓著。嬴天下不过是一个小屁孩,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比得上商鞅的成果。他身后必然有一股势力的支持。” 想到这,嬴战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灵言宗,又想起了那个差点令游啸风成为行尸走肉的神秘高手。 那个灵言宗的高手对嬴天下言听计从,很显然,嬴天下在灵言宗里有着很高的地位和权势,这些事情,必然有灵言宗的参与。 嬴战出神的想着事情,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受到这股外力,嬴战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产生反应,肩头一陷一滑,随即半边身子想着那只手撞去,依稀间有一分铁山靠的影子。 只不过那只手掌滑不留手,嬴战所有的力道都泥牛入海,反而被其扣住了肩胛骨,半边身子不能动弹。 “小子,我只是想问一下,咱们这是往哪去?” 张三丰百无聊赖的松开手掌,随即朝着天上努了努嘴,嬴战抬眼一看,原来,不知不觉的都已经走到了另一边的城门,再往前走,就要出咸阳的范围了。 这一路走神,嬴战竟然都没留意咸阳内的种种建筑,更没有留意咸阳的长宽大小,就这么从一头走到了另一头。 尴尬的笑了笑,嬴战连忙牵着马转向,同时脑海中回忆着白尚儒告诉自己的信息,按照那些信息搜寻长公子嬴征的府邸。 ~~~~~~~~ 今晚又不能睡觉了~囧 第九十六章:长公子府 咸阳城的建筑大都主黑色调,无论平民百姓的房舍还是嬴氏一族的宫殿,能用黑瓦就绝不会选择青瓦,能用黑砖就绝对看不到红砖。// 在这种情况下,白尚儒所给的地址就相对模糊了些。不过嬴征的住所很好打听,嬴战很快就站在了一处普通中凸显厚重,平凡中透露雍容的高门大宅前。 大门左右四个持戈的武士尽职的横起武器,阻拦嬴战一行人,可是当他们看到嬴战的面容时,脸上那不善的神情立刻散去。 “见过大公子!” 甲胄在身的武士哗啦啦跪倒下去,无论他们是真心跪拜还是浮于形式的跪拜,都让嬴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未体会到的权利感。 嬴战摆了摆手,下意识的想要学着那些电影中的帝王来一句众卿平身,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我不是你们大公子。” 嬴战说得是大实话,不过即便他真的是大公子,那些武士也不会对他多么恭敬。 四名武士整齐划一的起身,随即声音冷硬的说道:“大公子,咸阳治安不靖,家主大人已经下令公子您无令不得外出,还请大公子即刻入府,免得让小的为难。” 无礼,还有一种蔑视的情绪在其中,而这一股情绪,不但嬴战体会得到,就连身后的追风等人也清晰的感觉到了。 这些武士是嬴氏家族的护卫,调拨来保护嬴征起居的。只不过他们效忠的对象并不是嬴征,他们对嬴征的尊敬也只是浮于表面,如果不给人抓到痛脚,他们绝对不会介意拿着鸡毛当令箭耍弄一番。 听到这话,嬴战心中一阵怒火。说好听了,这些武士是尽忠职守,担忧自己大哥的安全,可说难听了,他们就是变相的软禁自己大哥,令他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眼下,嬴天下已经逐渐接触权力核心,而自己大哥却被囚禁在四壁之中。 这一刻,嬴战心中的怒火不可按捺! 无论这些武士背后的主子是嬴天下,还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嬴翔,嬴战都有一种对其动手的冲动。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那个说话的武士脸上。嬴战并没有动手,追风就已经替他动了手。 嬴战调教的风林火山四大侍卫分别对应了高矮胖瘦,屠林最高,追风最矮,可是雍州人普遍都比较高大,即便屠林在这些武士面前也矮了一个头,五短身材的追风更不用说,站在那些武士身前,追风就如同一个小孩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却狠狠的抽了那个武士一耳光。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抽的,更不知道以他那身高是如何做到的。他如同一阵风,又快过一阵风。面对狂怒的武士,追风并不惶恐,更不畏惧。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如风般飘逸,如风般不羁。 “如果你不向主人道歉,我会砍掉你的脑袋!” 说话的时候,追风的手按在了腰间,他腰间悬挂着一把剑鞘粗陋的长剑,不过当追风的手按在那黄梨木的剑柄上时,剑鞘中传来一阵铿锵的龙吟,更有一股淡淡的清风以追风为中心向四周散发开来。 追风的实力不算强,初入炼气一层罢了,只是他修炼的功法无比高明,是蕴含至理“其疾如风”的《裂影剑典》。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以说,即便那些武士高出追风几个层次,也无法在追风手里讨到便宜——刚才那一巴掌就是很好的证明。 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像嬴战这个旁观者那样清醒。被追风抽了一耳光的武士立刻血灌瞳仁,面目扭曲。 “不道歉,就死!” 追风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杀了这个狂妄的小子!” 那武士头领大吼一声,随即以搬山式抡起长戈,狠厉的攻向追风,同时,他的三个同伴也合力围攻追风。四人以左右前的方位攻击追风,追风只能选择后退一途,只不过四人是用的都是长兵器,一般而言,如果敌人选择后退,绝对不会快过他们递出武器的速度,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不过追风不是普通人,不能用一般情况来推断。 他作势一个后仰,随即身子仿佛柳絮般向后飘去,武器临身时,他就像风中的草叶,摇曳弯转。只不过他没有像小草那样瘫软在泥泞中,而是迅速的弹起,凌厉的反击。 “裂影剑——残影斩!” 追风的身形原地一顿,随即一分为四,分别迎向那四人。 看到追风的反击,四人都轻蔑一笑。他们能在嬴氏家族当差,都是见过世面的,自然知道障眼法,在他们想来,追风不过是使用了某种障眼法罢了。 “如果是单挑中使用障眼法还好,可现在是四对一,你即便弄出四个分身来也是一对一的局面,根本不可能有半点效果!” 那个无视头领冷声说道,随即一戈捅出,直戳眼前那个追风的胸膛。 追风也不解释,手中长剑自右上向左下斜斜斩出。四个影子整齐划一,同时向敌人使出同样的招数。他们不闪不避,仿佛无视胸膛上的致命一击,一往无前的挥出自己的长剑。 四杆长戈如同击在水纹中,四个追风的身体一阵虚幻,竟然没有一个是真身。可令人意外的是,这四个虚影挥出的长剑竟然具有真实的攻击力。 这就是残影斩的真正威力,即便只是一个残影,也能发出全力一斩。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一斩,有我无敌! “嗤嗤嗤嗤……” 四声筋肉撕裂的声音响起,四颗硕大的头颅咕噜噜滚落,血泉飞溅,尸体推山倒柱的塌在地上。 “铿……” 长剑入鞘的声音响起,追风的身影一点点的出现在四人中间。他的剑上带血,可是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嬴战私下里将追风使用残影斩时候的速度和那个女子爆发时的速度比较了一下,结果是不相伯仲,只不过追风此时实力尚浅,而且修炼裂影剑典时日尚浅,还不能和女子相较。 “老大,我收不住手,杀了这些人,给您添麻烦了。” 追风一脸自责的说道。只不过嬴战朝他摆了摆手,“即便你不杀他们,我也不会留他们。这几个头颅,就当是送给大哥的见面礼吧。” 门口发生的事情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三两句话的功夫,四个龙精虎猛的武士就成了四个身首异处的无头鬼。 这里的一切被宅院内部的人汇报进去,随即,宅院内就响起了杂乱的声音,一列列武士冲出来,在大门后面列队迎敌。 第一列武士迅速蹲身,平端起一架架劲弩,随即是第二列、第三列……一个个剑拔弩张,杀机汹涌。 见到这种情况,胖胖的傍山卫立刻就要上前一展身手,不过嬴战按住了他的肩膀,随即越众而出,面向那些武士。 “住手!不要放箭!” 一个首领模样的武士立刻高喊道,随即,一列列武士收起武器,解除战斗状态。动作间干练利落,整齐划一,显然都是百战精兵。 “大公子,请问,您这是……” 那个武士首领小心的问道。如果真是自己这四个手下触怒了大公子,那么大公子杀了他们也没什么说的。可要是没有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借题发挥一下? 嬴战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定然不是自己大哥的心腹,应该也是派来软禁自己大哥的人,是以没有半点客气,“我不是你家大公子。” 那个武士兀自不信,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下嬴战,却不敢下决断,毕竟他虽然知道大公子的模样,看也都是圆圆一瞟,知道个大概,从来都没近距离观察。眼前的嬴战和嬴征在相貌上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就连嬴天下一时不察也未能分辨出二人,更别说这个武士头领了。 嬴战越是否认,那武士头领越认为嬴战是为了诓他,心中更加谨慎,哪里敢作出半点出格的举动,甚至连那四个人的死因都不敢再废话,一摆手,手下的武士立刻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大公子莫要与小的开玩笑,大公子请进,请进!” 嬴战本来就想进去,现在这个武士头领请他,自然不会拒绝。而看到嬴战身后的追风等人,那个武士头领一阵迟疑。 “他们是我的随从,莫非不能一起进来?” 那个武士头领立刻低下头,不敢直视嬴战的双眼,因为嬴战身上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势,这威势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让他无所适从。 看着七人七马外加一头黄牛的组合跨进长公子府邸,那个武士头领脸上流露着震惊和不解的神色,同时还有一阵疑惑。 “好强的气息,那个老头和和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势若有若无,若不是我真气有成,根本感受不到他们的力量。还有公子他,他不是没有丁点实力么,怎么可能让我都感到畏惧?” 一旁的其他无视立刻说道:“还有这七匹马,好雄峻,即便雍州那些大将们的坐骑也没有这么神骏的,简直是神马啊!” “唔……那头牛……那头牛是什么玩意,公子怎么带了这个回来。” “公子不是一直都很低调的么,从不刻意结交任何人,也不招揽任何门客,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带了这么多人回来?” “你们没发现一个怪事?公子今天根本没出去啊。” “你傻吧,公子要想出去,能会让你看到?” “既然不想让我们看到,可为什么又要大摇大摆的走正门让我们看到呢?” “这……” “别他吗叽歪了,先把尸体收敛一下,咱们去告他一状!” 且不说那些士兵的窃窃私语,嬴战此时已经进入到了长公子府内。他的长相就是最好的欺骗,也是最好的通行证。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恭敬的行礼,靠边,没有哪个敢上前来盘问的。 不过当嬴战跨过前庭,走进长公子府内院时,一个干瘦的白须老者挡在了他面前。 那个白须老者头发披散着没有束系,不羁的披散在肩上,背上。他的长须直垂胸前,并且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看上去就如同河中随波逐流的水草,柔弱而修美。他白眉下的眸子非常清澈,看上去就如同碧波湖水,幽泉深潭,没有半点杂质阻碍视线,却望不到尽头,看不出究竟。 老者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嬴战,说道:“有意思!” 这个老者令嬴战感受到一股压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这老者干瘪的皮肤下藏着一头洪荒巨兽,一种无处不在的危机感充斥嬴战全身。 老者的目光从嬴战身上跳过,在张三丰、夜依若和追风四人身上轮番扫过,最后落在大黄身上,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一群有意思的小家伙!” 无论人类还是血族亦或者妖兽,在那个老者眼中都是“小家伙”——明白到这一点,嬴战心中更是一阵抽搐,竟然是一个修为超越了人类范畴的强者。 本以为自己大哥势孤力单,自己完全可以七进七出的,却没想到这里还藏着如此的高手。这个老者是和门口的武士一样,在这软禁嬴征,还是其他身份? “敢问……前辈是?” 听到嬴战的话,老头嘿嘿一笑,“你是大公子,怎么连老仆都不认识了呢?” “我不是大公子,只是我解释给他们听,他们都不信。” “既然不是大公子,又为什么来这里?” “我要见大公子,有要事相商!” 老头想了想,最后还是一侧身让开了道路,说道:“希望你真的有要事相商,否则,你会后悔来到这里。” 第九十七章:兄弟相会 说一个人穷,可以用“家徒四壁”。\ / 嬴征的生活和“家徒四壁”差不多,他每天就只能在自己的小院中活动,四壁之外都是重重的监视,半步逾越,就会引来这样那样的人过来过问。 这种事情从嬴征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的嬴征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潜意识告诉他,有人不希望他跨出自己的院子。 嬴征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身影,他刚开始记事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不在了,然后,他有了一个姨娘,再然后,他有了一个弟弟。 也就是那时起,嬴征明白了一切。 他的母亲出自大楚国王室,而他是嬴氏家族的嫡长子。如果由他继承了嬴氏家族,那么未来的雍州很可能会成为大楚国的势力范围,甚至是附庸。 以前,嬴氏家族答应和大楚国王室联姻,未尝不是抱着借助大楚国壮大自身的想法,只可惜嬴征的母亲早亡,没能令嬴氏家族如愿,反而留下了嬴征这个难题。 嫡长子的身份注定了嬴征未来要继承嬴氏家族,统领雍州。可嬴征身上又有大楚国的印记,这让嬴氏家族很多人担心嬴征未来会倒向大楚国。所以,很多人都明里暗里的打压嬴征,只是碍着嫡长子的身份和大楚国,他们不敢太过分罢了。 嬴征知道这是一个解不开的难题。嬴氏家族的那些当权者不希望自己继承家主,可是他们又绕不开嫡长子这个身份。是以,他们培养了另一个中意的继承人——嬴天下。 嬴征倒不是不想表现自己的优秀,只是他知道,自己越优秀,那些人就会越忌惮自己。所以,他以平庸示人,二十年如一日。白尚儒倒是因缘际会的发现了嬴征的不凡,只不过就连白尚儒也不知道,嬴征真的很平庸。 也许,他才智过人,胸怀韬略。可是于修炼一道,嬴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材,因为他的丹田天生就有九处漏洞,根本无法积蓄精元,更无法锻炼真气,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修炼上有所成就。 这一点让嬴征再也生不起争权夺利的心思,因为他明白,自己在天时地利人和三点上不占半点优势。 此时,嬴征的父亲嬴翔正值春秋鼎盛,政权稳固,根本没有乱中取胜的机会。而且,虽然自己可以借助大楚国的帮助,可一旦如此做,就等于彻底倒向了大楚国,以后就只能死心塌地的成为大楚国控制雍州的傀儡。再则,嬴氏家族的人也正是担心自己会倒向大楚国,所以才会反对自己继承家主之位,所以明里暗里阻挠自己。 别的不说,嬴天下仅仅是死死的耗着就能把自己耗死。无法修炼的自己绝对不可能比嬴天下长寿,他完全可以耐心的等到自己寿终正寝的那一天。怕只怕他没有这个耐心! 轻轻合上那本东方大齐国孔孟子开坛讲道的抄稿,嬴征幽幽一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可是,我真的要坐以待毙么?” 真的要坐以待毙么? 平心而论,嬴征不愿意向大楚国伸手。虽然大楚国暗地里派出使者频频与自己接触,可是嬴征始终避而不见。他不否认自己有大楚国王室的血脉,可他更知道,自己姓嬴。这个姓氏可以抛弃自己,自己却永远不会背弃这个姓氏。 “公子,有客人要见您!” 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嬴征脸上的愁容稍稍收敛。这个仆人是他母亲出嫁时带到雍州的陪嫁奴仆,自从母亲去世后,那些楚国来的人或是被遣散或是离去,只有这个老仆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在嬴征身边,是嬴征最为信任的人。 “黎老,又是楚国的客人么?” “老仆不知。” “那就说我抱病在身,不能相见吧。” “老仆建议公子您还是见一见。” 怪异的,黎老并没有顺从的遣走那些访客,而是开口请求嬴征见一见客人。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嬴征立刻就察觉到,这次的客人也许有些不同。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嬴征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书籍,随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然后,平光平和淡然的看向门口,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只是他的平淡与平和在看到客人身影的那一瞬间就尽数变成不可置信,他骇然失色的站起身来,脸色煞白,双目失神的看着那个人。 因为身份和地位的原因,嬴征想问题也要更多一些,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他要想的很多,很复杂。 看到那张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孔,他直觉的就认为,是嬴氏家族的人找到了一个替身,想要让自己消失。只是想到黎老那惊人的实力,他迅速将这个想法推翻,如果嬴氏家族的人想要对自己不利,绝对过不了黎老这关。 可要是黎老向对自己不利呢?想到这,嬴征额头上立刻被汗水浸湿。 黎老是随同母亲陪嫁的奴仆,是大楚国的人,会不会是那些楚国使者见到自己水米不进,所以找了个替身,更是串通黎老,想要谋害自己? 一时间,嬴征心乱如麻! 无论哪一种可能,明年今日都是他的忌日,手无缚鸡的他根本不可能有半点还手之力,甚至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来。不过,即便他侥幸能喊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过来。 “大哥!” 一声呼唤触动了嬴征心底一处莫名的地方,让他的血脉和灵魂有一种悸动和震颤。 嬴天下也喊过他大哥,只不过那小子紧紧浮于形式罢了,而且,那一声大哥中更多的是调侃和奚落。可是刚才那一声大哥,却让嬴征听出了真心,听出了真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就抚平了他心中的所有焦虑、不安,以及猜疑。 “你是……” 嬴战深吸几口气,和嬴征那种剧烈的心理波动一样,他心中一样很不平静,那种血脉的关联让他感到激动,难以自持。 “我是嬴战!” 嬴征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即,激动的冲到嬴战身旁,一把抓住嬴战的手腕,兴奋的说道:“二弟?你是二弟?” 对于嬴战的存在,嬴征听黎老说过。 当初,嬴征的母亲项虞生下一名男婴,只是不等嬴氏家族的人见到这名男婴,就被送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被送到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是生是死。 有人猜忌这个孩子是孽种,项虞是为了毁灭罪证,所以将这个孩子藏了起来。只是这种猜测没有人敢说出来,有那么几个有头无脑的大嘴巴,也在第一时间被嬴氏家族的人摘了脑袋。 这是一个没有人敢触动的禁忌,没有人敢拿项虞的贞洁去挑衅大楚国的怒火。别说现在只是捕风捉影,即便是有了真凭实据,他们依旧不敢。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嬴征不受嬴氏家族所喜,转而培养另一个继承人。而项虞也在这件事情之后病亡,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都很少再被人提起。 这些秘辛都是黎老告诉嬴征的,嬴征很疑惑母亲为什么要把自己弟弟送走。他问了黎老,黎老或是也不知情,或是不便回答,他摇了摇头,一个字都没说。 一旁的黎老眯眼打量着嬴战兄弟,看着那两张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孔,感受着他们那截然不同的气质,他心中升起一股失落,同时又有一股欣慰。 “小姐,不管你的计划有没有成功,至少,二少爷他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如果小姐你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随后,黎老如同鬼影子般消失在庭院中,将这里的一切交给这对失散了十多年的兄弟。 嬴征一直都紧紧攥着嬴战的手,半分钟都舍不得放开。他就这样牵着嬴战入座,急切的询问着嬴战这么多年来的生活。 他没有去探寻嬴战的身份,更没有质疑嬴战是否是自己的兄弟。那种血脉相连的真是感觉已经告诉他,这的确是他的血亲兄弟。而且,即便他去考问嬴战的身份,嬴战也不可能回答出什么。 许久,许久,一直到了华灯初上,嬴征才堪堪止住话头,而这时,嬴战已经被他问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大哥,我听说你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嬴征摆了摆手,“一些无足挂怀的小事,不提也罢。倒是二弟你,这次来咸阳是……” “大哥,我是专为你而来!” 嬴战目光灼灼的看着嬴征。在那种目光下,嬴征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幽幽一叹,说道:“二弟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也罢,你问吧,大哥我决不隐瞒。” “大哥你想不想成为嬴氏家族的家主!想不想手握雍州大权!想不想缔造一个天下一统的大帝国!” 嗵嗵嗵! 嬴征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急促! 这种问题楚国的使者也问过,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提及一统天下的大帝国。这是无人敢想,也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嬴征并不认为自己弟弟和那些楚国使者一样是说客,他能感觉得到,嬴战话语中没有半点功利成分,虽然他眼中的确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面对这个问题,嬴征考虑了很久。 他不是一个视功名如浮云的隐士,他也有权力欲望,而且无比强烈。只是他自身的情况和雍州的现状让他只能无奈的选择隐忍,隐忍到死! 可他又是一个冷静的贤者,一个若愚的智者。他明白自己所要面临的种种困难和一个个敌人。所以,他不敢轻易答应。 “仅仅一个雍州就有嬴氏家族许多高层、还有我们的三弟嬴天下,以及他背后的势力。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但是以你我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这些人。” 的确不足以抗衡! 雍州再怎么弱小,也是一州之地,嬴氏家族再怎么软弱,也是一个积淀千百年的大家族,根本不是白手起家的二人能够抗衡的。有时候,这就是士族的力量,这就是世家的积累,不是凭个人的才华和天赋能够弥补的。 嬴征长叹一声,“不怕你笑话,大哥现在自保都困难,更别提去争夺权力了。我们无兵无地,无将无粮,根本不可能成事。” 有一句话嬴征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即便有兵有将,有地有粮,也挡不住修炼高手的攻击,灵言宗只要派出几个弟子,就能瓦解自己所有的防御。 “这个大哥不用担心,我会尽心竭力的辅佐你。”嬴战紧握着嬴征的手,坚定地说道:“我只希望到了那一天,大哥你能把国号定为大秦!” ~~~~~~~~~~~~ 慢慢调整状态中,更新有点少了,抱歉。 第九十八章:新法 听闻长公子嬴征“外出”,并且“带回”了几个门客,咸阳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着实紧张了一阵,毕竟以往十几年间嬴征都是每日浑浑噩噩,从不过问外界的事情。除了前些时候外出游历一圈,基本都是在他那小院中度过。 经过一阵打听,这些人都收起了心中的担忧,因为嬴征依旧和从前那样,每日里枯坐在小院中,并没有过问政事的意向。而他“带回”的那些门客,则是老的老,小的小,竟然还有一个女人。想到这,那些人不由一阵鄙夷,心中暗道,这长公子的口味还真够杂的。 嬴战知道那些人都把自己当成了自己大哥嬴征,他也没有解释,而是顺水推舟的隐藏了起来,对自己一番易容,成功的消失在诸多监视之外。 嬴战没想过自立山头,以嬴氏家族二公子的身份入主嬴家。先不说自己这个二公子要受到多少质疑和阻力,二公子和三公子都不是嫡长子,在名分上都无法和嬴征相比。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帮助大哥,以他嫡长子的身份夺取雍州实权。 和嬴天下比起来,嬴征的确像是一无所有的样子,可是仅仅一个嫡长子的名分就能把嬴天下所有的优势都给抹煞掉。毕竟无论是世家还是士族,都有着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的观念,嬴天下再怎么得势,在一些人眼中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根本无法和嬴征相比。 “我们的第一步是得到雍州上下士族的支持,进而主导嬴氏家族,最终掌握雍州的一切权利。” 嬴征看着书桌上平铺的雍州山水图,眼中流露着火热的光芒。曾经,他也梦想着成为这一片土地的主人,只是种种阻力让他不得不搁浅了这个梦想,虽然日日夜夜都在推敲着治国大计,却始终没有实现的那一天。 而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嬴战出现了,这个失散十年多的弟弟给他带来了希望和曙光,更是用实际的力量让他明白,他往日的梦想有实现的可能。而今天,他就要把往日里千百次推敲的诸多计划一一付诸实践。 “我们雍州和山东各国不同。山东各国都有王室,君权至上,即便如大权旁落的晋国,所有的权利也都集中在竹下家族。而我们雍州的权利并不集中,嬴氏家族能直接控制的不过是咸阳周边十八城,而其他大大小小的城池都被当地士族把握,嬴氏家族只享用税赋,却不能参与当地军政。” 在自己兄弟面前,嬴征再没有以平庸示人,而说起天下大事,他那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即便嬴战也为之心折。对于雍州和山东各国政事,他都一副了如指掌,信手拈来的模样,很显然,他一直都关注着这些事情。 嬴战对于雍州的现状也在白尚儒那里有一些了解,于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担忧的说道:“可是这些士族未必会帮助我们吧。” 嬴征笑着摇了摇头,“士族和嬴氏家族既分又合,关键要看怎么把握了。嬴天下自去年开始颁行变法,欲要收政集权。本意是好的,可是那些士族极为抵触,现在,新法也仅仅在咸阳十八城施行,出了这十八城就是废纸一张。” “那……大哥你准备?”嬴战挠了挠头,他突然发现,自己修炼还行,可要是跟这些政客们耍心眼,斗心机,恐怕十个自己绑起来也不够。自己这大哥可是装平庸近二十年而没有被人察觉,自己这点智商根本揣摩不到他的所想。 “嬴天下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只是这件事情不能由他来做,这个功劳也不能由他来拿,所以,我要公开反对新法,站到他的对立面,团结士族,对抗嬴氏家族。” 心里支持新法,却不得不反对它,想掌控嬴氏家族,却一定得先对抗它,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无奈。爱着它,却又不得不伤害它。 “二弟,为兄今日要到各个城池走访一番,你就陪同我一起前往吧,还有一些为兄力不能及的事情需要你去帮忙!” 没多久,从不过问政事的长公子嬴征高调出现,并且明言反对新法,更是向嬴氏家族家主嬴翔递上陈词,综述新法施行来的种种错漏疏误。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面面俱到的人和事,如果真要鸡蛋里挑骨头,嬴天下主持推行的新法还真的错漏百出,毕竟是起步阶段,人们抱残守缺的观念还是比较重的,新法所带来的好处人们还没看到,可是新法带来的不便却深切的体会到了。 就拿嬴天下麾下负责咸阳城治安的那些城管来说,他们的确在市容整顿,治安维持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执法的粗暴和粗糙也难以避免,受利的人不一定会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受害的人却一定会为自己喊冤,而这些人和事都被嬴天下细致的收集整理,附在陈词后面,简直如同万民书般。 雍州并未立国,所以,并没有朝堂的说法,雍州大小官员商议军政大事都是在嬴氏家族的大殿中,而此时,嬴氏家族大殿数百号人全都鸦雀无声,一个个怀着各异的心思偷窥着嬴翔的反应。 从来不参与政事,更不关心外物的嬴征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大殿中,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嬴征第一次来到这里,就给雍州上下投下了一记惊雷。 新法的实施已经一年多了,完全由三公子嬴天下主持负责。而嬴氏家族也刻意栽培嬴天下,想要以新法为契机,为嬴天下积攒声望,铺平通往家主的道路。 毕竟变法这种大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绝对的名垂青史,芳传万古。如果嬴天下能得到这种隆重的声望,那么一个小小的嫡长子身份也构不成威胁,由他来继承家主可谓是众望所归。 只不过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去筹划,需要时间去实施,需要时间去处理变法中遇到的种种难题并且作出调整,更需要时间去验证自己的成果,以及获得人们的美誉。 可变法自去年开始,至今也仅仅一年多点,两年都还不到,萌芽阶段都没渡过,就遇到了嬴征的强力抹杀! 没有人想到嬴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想到嬴征会尖锐的指向新政。 明眼人都知道,长公子和三公子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明眼人也知道,嬴氏家族和各地士族之间的矛盾也是不可调和的。而现在,长公子嬴征旗帜鲜明的反对新法,是不是收到了有心人的唆使呢? 不得不说,嬴征平日里的平庸表象太具有欺骗性了,这时候,人们都不认为嬴征是凭着一己之力完成资料收集,供词整理。他们绝不相信,若没有外人的授意,十几年不问政事的嬴征会出现在大殿中,更是言辞锋锐的反对新法。 “污蔑!这是污蔑!” 寂静中,一个少年愤怒的起身,双目通红的看着嬴征,气急败坏的大吼道:“新法是于州于民皆有利的,绝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劳民伤财,怨声载道。这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动我雍州根基的诡辞谲辩。父亲,请将这些人统统斩首!法有法的尊严,不容置疑,更不容诋毁,这些人统统要死!” 少年衣袍上绣着金黑色的团蟒花纹,而这些团蟒花纹正随着他的呵斥和怒吼翻滚跳动,张牙舞爪,很是狰狞。 他就是嬴氏家族的三公子,也是嬴征家主之位的最大竞争者,嬴天下。 嬴天下的才智和聪慧雍州上下人尽皆知,对于政事的看法和手段也颇得许多人的看重。只是嬴天下心狠手辣也非同寻常,小小年纪,手中沾染的鲜血不知凡几——这也是对嬴天下的一种磨练,嬴天下将来要做大事,嬴氏家族绝对不可能把他培养成一个心慈手软的懦夫。 一向并不约束嬴天下嗜杀性格的嬴翔这会儿莫名的皱了皱眉,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对嬴天下有求必应,而是郑重的翻看了一遍陈词和后面附上的众多百姓姓名。 嬴翔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事情。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民心民意已经和新法尖锐的对抗起来,二者,只能取其一。 嬴氏家族能直接控制的也只有咸阳周边十八城,可是现在,这十八城的民心也因为新法的缘故变得背离,隐隐间站到了嬴氏家族的对立面。 原本,这种背离只是小小的,悄悄地,即便那些百姓心有怨言,也不敢讲出来。原本,只要等到新法利益初现,这些怨言就会烟消云散,变成歌功颂德。原本……可是现在,嬴征将这些不满和怨言尽数整理起来,一起爆发出来。呈决堤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也许百姓不敢和官府对抗,可是嬴征不同,他是嬴氏家族的嫡长子,他就是嬴氏家族名义上的代言人,如果他愿意走访民间,调查取证,那些百姓定然不会有所防范,而是诉忧诉苦,知无不言。 “好手段!” 嬴翔轻轻合上陈词,双目灼灼的逼视着嬴征,他想要从嬴征身上看出这个陈词的出处。他不相信,自己这个平庸的儿子会有如此犀利的手段。这个时机把握的太准了,正是新法破而后立的那一瞬间。这个切入点找的也十分致命,正是民心得失和新法废存的关键。 而且,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嬴翔绝不相信想出如此计策的人会没有后续手段,他已经预料到了闻风而起的各地士族山呼海啸般的反对进言。 如果是以往,嬴征绝对会作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同时会表现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可是现在,嬴征笑而不语的看着自己父亲,脸上没有半点怯色,更没有半点欢喜。 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他既然决定要踏上权利的道路,就不会再和以往那样伪装,他要站立起来,展现出自己的锋芒,让各大士族支持自己,拥护自己。 “孩儿谢父亲夸赞,只是不知父亲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就连嬴天下也收起了自己的怒气,压低了自己的喘息声。 静! 寂静! 针落可闻的大殿中只有嬴翔手指叩打椅子扶手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杂乱,没有半点节奏,很显然,嬴翔的心很乱,没有决断! “新法——废!” 嬴翔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看到一旁脸色苍白的嬴天下,嬴翔眼底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他知道,嬴天下几乎把所有的心血和热情都投注到新法之中,自己如此做,就是质疑新法,就是质疑他嬴天下。 可是嬴翔也无可奈何,他在心中暗自念叨:老三,为父这是在帮你,如果不这么做,你会被各地蜂起的士族反击中身败名裂,成为所有百姓的公敌,那时候,你就在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第九十九章:成功的第一步 “父亲,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雍州众多官员退去,大殿中只剩下嬴翔与嬴天下,而此时,嬴天下正红着眼向嬴翔咆哮。\ \\他真的很恨,即便那人是他的父亲。新法是他的命脉所寄,更是他倾注了所有心血的所成,还是他与灵言宗的维系所在。而这些,却都被他父亲给抹杀了。 嬴翔淡淡的看了一眼嬴天下,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小儿子,再想想刚才言辞飞扬的大儿子,嬴翔生平第二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第一次,是与大楚国联姻的时候,他成功的获得了大楚国的援助,用以发展雍州,可是后来的很多事情都让他隐约觉得,这场联姻也是大楚国的密谋,大楚国似乎在进行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计划。所以,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是不是错了? “我是不是又错了?”嬴翔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说道,随即将桌案上的卷宗递给嬴天下,说道:“如果你能有你大哥的细致,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子。” 说完话,嬴翔缓缓阖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大殿上嬴征的话语——“孩儿谢父亲夸赞,只是不知父亲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谢父亲夸赞? 没想到啊,这个计谋不是别人授意,而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我嬴翔自诩聪明过人,能从大楚国手中讨便宜,却没想到反被大楚国算计。而现在,就连儿子都能骗到我,一骗就是二十年。好心机,好韧性!他一直都以平庸示人,可是为什么突然变得锋芒毕露呢? 而就在嬴翔思考问题的时候,一旁嬴天下愤怒的将那卷宗摔到地上,“父亲,新法绝对是有利的,从长远看……” “够了!”嬴翔睁开眼睛,眼底的怒火和失望一闪而逝,“你说的我都懂,你想做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明白有什么用?老百姓不明白!我们嬴氏家族的根基只有咸阳周围十八座城池,而这十八座城池中的百姓都被你的新法搞得怨声载道。是,长远看是有利的,可老百姓没有长远的目光,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吃饱,只关心谁踩了他家的麦子,谁偷了他家的菜园子,富国强兵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不懂么?” 嬴天下几次张口欲言,可都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渐渐地,他垂下头颅,说道:“父亲,对不起,是我错了!” 经过初始的愤怒,嬴天下渐渐冷静下来,他已经猜测到了自己大哥的后招,只需要稍加煽动,挑起百姓们对新法的对立情绪,那么,自己就只能铁腕的执行法规,如此一来,不但不会给自己带来美名,反而还会招来万世的骂名。 进,则是屠夫刽子手的恶果,退,则是新法夭亡的败局,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令嬴天下无从接招更无从还手。 “父亲,真的要废除新法么?” 虽然明白了道理,可嬴天下真的不甘心新法就这么废除。毕竟,这不但寄托了自己的希望,也是自己师父的心愿。 嬴翔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是多想想如何在紧接而来的口诛笔伐中全身而退吧。至于新法,总不致舍弃,但必须得换一种方法,你多想想这一年多的得失利弊吧。” 最后,嬴翔指了指地上的卷宗,说道:“拿回去,好好研究。” 嬴天下长舒一口气,他总算放下心来,自己父亲并不是对自己不满,而是在保护自己。于是躬身拜下,拿起地上的卷宗走了。 事情并没有以嬴翔的退步而告终,甚至助涨了各地的怨愤。朝令夕改,使得官府的威严扫地,咸阳周围十八城的百姓们都纷纷状告嬴天下以往的过失。 这些人中有真正利益受损的,比如嬴天下新法中丈量土地,那些以往瞒报土地田亩的,现在看到新法被废除,想要索要回自己被没收的土地。嬴天下新法中禁止土地兼并,那些地主大户都被充公了不少田产,以往他们不敢和嬴天下叫板,可是现在嬴天下倒台,他们纷纷跳了起来,讨回自己的利益。还有种种因新法利益受损的人,此时都跳起来要讨回利益。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被煽动,或者想要浑水摸鱼,趁机捞一把的不良分子。可是无论他们抱着什么心思,他们的目标都统一的指向了新法,指向了嬴天下。嬴天下的麻烦绝对不会以新法的废除而完结。 而在长公子府中,嬴征淡淡的品茶,眼睛时而的瞟向书桌上那摊开的雍州山水图。 这段时间里,他走访咸阳周边十八城,调查取证了许多因新法而利益受损的百姓,一边安抚他们,一边许诺给他们讨回公道。 “二弟,你会不会感觉大哥太伪善了?分明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却还一副大公无私,为民谋福祉的模样?” 说话间,嬴征放下茶盏,十分认真的看着嬴战。 嬴战摇了摇头,说道:“大哥,虽然我不擅长玩弄权术,可也知道,没有绝对的对错。不管是非曲直,可结果就是,大哥真的为那些百姓讨回了公道,至少那些百姓是对你感恩戴德的。” 嬴征呵呵笑了笑,“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有白家的关系,这件事还真不好操办,这段时间白家势力膨胀的很快,与各地的士族也都关系密切,即便咸阳周围也有他们的触角。有他们煽风点火最适合不过。” 事情也正如嬴征计划的那样,咸阳周边十八城的民怨还没压下去,雍州各地士族的请愿、谏言雪片般的飘到了咸阳,其中的内容五花八门,言辞各不相同,可目标都非常一致——新法、嬴天下! 新法伊始,士族们就十分抵触,是真可以说是骨子里的反对。 原本,土地都掌握在士族、大地主的手中,可是新法要将这些土地都收归官府,分发给百姓,更要丈量各地土地,以田亩纳税。这无疑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士族和大地主,这几乎是断了他们的命根子,是以,他们坚决不接受新法,使得新法只能在咸阳十八城实施。 而且,新法重农抑商,强令百姓耕地务农,以农为本,商为末,弃农从商则全家罚为官奴。这一点的确可以令雍州多产出粮食布帛,增强雍州底蕴。可是嬴天下忽视了雍州的现状,毕竟雍州并非像山东各国那样沃野千里,而是荒芜遍地,很多百姓都是采药挖矿或者经商谋生,而现在却强令他们去荒芜的沙土里种植,无疑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再则,新法要求统一户籍,这一点大大的削弱了士族对辖地内百姓的控制力。再则,新法还规定,凡一户有两个儿子,到成人年龄必须分家,独立谋生,否则要出双倍赋税。禁止父子兄弟(成年者)同室居住,推行小家庭政策。这些政策有利于增殖人口、征发徭役和户口税,发展封建经济,但是对道德人伦却如同践踏,不为人们所接受。 如此种种,都是各地士族攻击的重点,而各地士族的动作也助涨了咸阳周围百姓们的勇气,请愿的人群长时间的围聚在嬴氏家族门外,要求惩罚嬴天下。 看到外面的局势,嬴战会心一笑。他并不觉得自己目前的影响力能令白尚儒这个老狐狸卖命,这次士族们之所以出力,全是他们本身利益所趋。如果新法在咸阳有成效,并以此向雍州全境推广,那就是所有士族的灭顶之灾。他们不得不出死力。 只不过他们的影响力终究要差了些,他们的势力仅仅局限于雍州地方,而在咸阳周边的十八城却影响甚微。他们虽然恨不得将所有新法有关的人员全部除掉,却鞭长莫及,除了进言还是进言,没有半点实际的动作。 他们终于发现,自己缺少一个在咸阳内的代言人,一个为所有士族说话的声音。 而这时候,嬴战约见了一次白尚儒,除了交给他下一月份的丹药,还让他和嬴征密谈了一次,随后,白尚儒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走了。 没几天,各地士族对嬴天下的口诛笔伐全都沉寂下来,转而变成了对嬴征的歌功颂德,赞誉嬴征贤明。 嬴征知道,自己父亲是铁心要保全嬴天下,继续让那些士族去声讨也无所助益。只不过这个僵局必须得解开才行。既要让各地士族满意,又不能让嬴氏家族脸上太难看。 而这个解决的办法就是,嬴天下退出权力核心,转由嬴征接手。 嬴天下因为新法的原因,已经彻底站到了士族的对立面,士族根本不会让他继续掌握权力。而作为第一个声讨新法的人,嬴征成功博得了各地士族的好感,更有白尚儒的穿针引线,各地士族都支持嬴征上位。 毕竟雍州的统治者是嬴氏家族的人,而现在,嬴翔只有两个儿子——嬴征和嬴天下,士族们痛恨嬴天下,自然只能选择嬴征。 而对于嬴氏家族来说,这种方法也算是保全了颜面,毕竟嬴征是嬴氏家族的嫡长子,接手权利是理所当然,如果能以此来让士族们安分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是以,嬴天下因新法之事下罪己诏,交出所有权利,圈禁在居所思过,而长期游离在人们视线之外的嬴征则接手嬴天下原本的位置,协理雍州。 嬴征计划的第一步,总算达成了。 第一百章:执政第一步 嬴征一鸣惊人,直接取代嬴天下,成为了掌握雍州实权的人——虽然这个权利并不算太大,可是至少有了一些话语权。/ \\而且,他成功获得诸多士族的好感,在雍州声名鹊起,再加上嫡长子的身份,很多人都猜测,嬴翔退位的日子不远了,这就是子继父位的前兆。 嬴天下自然不甘心失去权势,只不过成也新法,败也新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雍州百姓和士族的共同敌人,如果他这时候出现在公众面前,对他的声讨就会接踵而至。所以他安静的闭门思过,同时修改自己的新法。 嬴征在协理雍州大小政务的时候,虽然有人掣肘,但是那些人毕竟不敢明着来,很多政令还是可以颁布下去。和嬴天下时候相反,嬴征的命令在咸阳周围十八城影响力不大,但是出了这十八城,比家主嬴翔的命令还要好用,毕竟那些士族都视嬴征为代言人,很多事情都积极配合。而嬴征也着力避免触动那些士族的利益,毕竟这些人是他的根基,是他对抗嬴氏家族的后盾。 而嬴氏家族的家主嬴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宣布闭关,将一切政务交托给了嬴征。 “大哥,父亲他不拖你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会平白无故的与你方便,我觉得这其中必然有阴谋。” 嬴战并没有去见自己父亲,从自己大哥的处境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父亲未必会对自己有多少亲情,相见反而不见。而嬴战对嬴翔也没有多少尊敬之意,说话谋事时都是站在嬴征的位置考虑。 嬴征依旧不知疲倦的看着书桌上那张雍州山水图,听到嬴战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他这不是予我方便,而是予我负担。眼下三伏天,各地旱灾严重,又有飞蝗出没,许多地方灾病连连,抗旱救灾,哪一个都能让人焦头烂额。而雍州内贼匪四起,多年来从未消停,时有村镇遭到洗劫,抚恤照料都是难题。而最头痛的,还要数我们扳倒嬴天下时依仗的百姓了。” 嬴战纳闷,这些百姓不是站到自己这边的么,怎么又称为头痛所在了。 “大哥,那些百姓不应该和我们作对吧,我们也没有伤害到他们的利益。” 嬴征摇了摇头,“那是以前,我没有担任任何职责。可是现在我总览雍州大小政务,他们在新法中受到的损害和损失就全部要由我来解决。他们可以因为利益而反对嬴天下,自然也可以反对我,如果我们不能解决好这些问题,那么,他们攻击的矛头就会指向我,那时候,父亲也会立刻出关,以执政不利为由,罢免我的职务,转而启用嬴天下,如果嬴天下把这事漂亮的解决,那么,百姓对他的怨气尽数消解,反而会对他感恩,他的复出就势不可挡了。” 嬴战琢磨了许久,这才把其中的弯弯道道理清理顺,不由感叹道:“我听你分析都听得云里雾里,大哥你却能一眼就看穿父亲的手段,这天赋……” 嬴征苦笑一声,“二弟,你以为我想要这天赋么?正是因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所以不得不装糊涂,什么都不敢表现。这十几年来,为兄不敢饮酒,就怕酒后乱语,被那些仆人听去了什么。更不敢碰女人,也是怕被瞧出什么端倪,每天就枯坐在这里,对着这四面墙壁,琢磨一些不该琢磨的东西,这时间久了,笨人也变聪明了。不过,聪明人也该变笨了!” 听到这话,嬴战心中浮现出一抹心酸,他很难想象自己大哥在这种情况下是如何挺过来的。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就折磨疯了。 “大哥,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嬴征感到十分欣慰,目光从山水图上移开,转而定定的看着嬴战,说道:“为兄从没想到这一生会有转机,却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为兄所看重的并不是你所拥有的那些资源和关系,而是你。你让我知道,这世上我还有亲人,还有兄弟。我一个人可以平庸下去,可是我还有你,不为别的,只为你,我也要搏出一片天空。” 嬴战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些什么,而他心中却在想着:我和你恰恰相反,我正是看中了你所拥有的东西,我是想借助你嫡长子的身份,你嬴氏家族未来继承人的名头,我想辅佐你打下一片天下,缔造大秦帝国,重现那辉煌。却没想到你待我至诚,我真是…… 收起心中的杂念,嬴战担忧的问道:“既然父亲向我们出招,我们应该怎么化解呢?” “由远及近,由内及外,远交近攻吧。雍州边缘处几个郡县灾情严重,必须拨付粮棉药物赈灾,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家族里那些人一定会推诿库房空虚,无物可赈,这个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如果只有嬴征,绝对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无米下炊,再好的政策也得搁浅。可是现在有嬴战,仅仅是一些粮棉医药,这点根本不成问题。 嬴战没有动用天地宝库,而是找到白尚儒,将几个受灾的郡县名单交给他,嘱咐他筹措粮棉医药,以栎阳白家的名义运送到这些地方。当然,嬴战并没有让白尚儒吃亏,他将本月出售丹药的利润让出三成,这一部分利润足够弥补白尚儒所有的支出,还能大赚一笔,他绝对不会拒绝。 白尚儒也投桃报李,以感戴长公子嬴征仁义为名,以自己家族的渠道,搜集大量赈灾物资运送到各地。这些地方本就是士族的势力范围,白尚儒这么做,一来为白家博得了善名,而来也买好了嬴征,三来又结交了那些地方的士族,毕竟是救人水火中的义举,那些士族对白家真的是铭感五内,灾情过后,纷纷上表赞誉嬴征美名,一时间嬴征声望大增。 若说以前只是本着士族的利益支持嬴征,那么现在就是对自己救命恩人的感激了。 同时,嬴征暗地里让人放出消息,将嬴氏家族某些人守着仓廪,谎报空虚的事情说了出来。嬴氏家族当初的确是想借着这次灾情让嬴征难办,所以嬴征在调用府库的时候搪塞说无物可赈。可是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百姓和士族蜂拥着要查看仓廪时,嬴氏家族的人慌了。 他们可以说仓廪空虚,可是仓廪中粮秣堆积如山,哪能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没的,他们也没想到这些士族和百姓会如此大胆,竟然敢要求查看仓廪,根本就没时间转移这些物资,一时间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嬴氏家族几个长老急急火火的赶过来安抚众人,可是那些人哪里买账,尤其是其中的士族,本来就和嬴氏家族不对付,更是强硬的要求开仓验物,那长老也动了真火,调集来军队将仓廪守护,摆出一副武力镇压的架势。 看到这架势,那些百姓和士族有些怯了,毕竟说到底民不与官斗,更何况眼前这是大军。而就在众人准备散去时,一行人排众而出,顶在了那个长老对面。 “长老,这些百姓只是想看一看仓廪中的虚实,你为什么百般阻挠呢?莫非,这仓廪中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嬴征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目光越过那长老和众多军队,看向了大门紧闭的一个个仓廪。 要说这些仓廪府库中的猫腻,嬴征也许不太明白,可嬴战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在长清宫看管仓库的时候可没少捞取好处,对于其中的手段绝对是一清二楚。 即便这些嬴氏家族的人兢兢业业的值班站岗也会出现种种疏漏,更何况他们做小手脚呢?嬴战绝不相信那么多人没有不监守自盗的,所以,绝对是一查一堆问题。所以,嬴征听从了嬴战的建议,将仓廪这块作为重点打击对象。 看到来的人是嬴征,那个长老立刻脸色白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嬴征,这里是仓廪重地,一般人不得擅闯,你带着这些乱民想干什么?” 嬴征摇了摇头,“长老,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身后这些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你们说是不是?” 嬴征转身向大家问道,那些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士族都纷纷回答是,毕竟没有哪个人会说自己是刁民乱民的。而那种一呼万应的模样令嬴征隐隐间有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气质,一种超然出众的感觉油然而生。 “长老,这些良民辛辛苦苦的种田放牧织布,将自己的血汗无偿的奉献给我们嬴氏家族,他们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大灾的时候能有一口饭?大病的时候能有一碗药?可我们嬴氏家族怎么对他们的?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不但不伸出援手,反而谎称仓廪空虚,他们想要一查究竟,竟然还要被军队围堵。” 嬴征的话语越来越高昂,越来越激愤,他快步走上一座高台,大袖一挥,指着前方林立的仓廪说道:“我也想知道,他们缴纳的税赋去哪里了?如果不是在这里,又在哪里?是不是在你的腰包里!” 被嬴征问话的那个长老瞬间脸色血红,胸膛急促起伏,手指颤抖的指着嬴征,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含血喷人……老夫……老夫何时贪墨过半点财物。” 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景下,那长老自然不敢说出自己的丑事,嬴征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而是转而指向那些军人,说道:“还有你们!你们手里的武器是这些良民的税赋购买的,你们的甲衣是这些良民的税赋制作的,你们每天吃的饭食也是这些良民的税赋提供的。可是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外面贼匪四起,不见你们去征战,却只会拿着武器在这里,对着这些良民作威作福!你们简直是雍州的耻辱,是军人的污点!”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指手画脚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而嬴征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他本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说的话语本就锋利如剑,而现在又有大义所趋,大势所向的意味,被他指着的那些军人全都面有愧色,一些本性不坏的军人更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公子,我们错了!” “大公子,我们混账,我们不配当军人。” “我愧对我爹娘啊……” 没有动用一刀一剑,仅仅是三言两语,就瓦解了所有的军士,即便那些嬴氏家族的死忠份子,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再挡在百姓面前。而那些百姓和士族听到嬴征慷慨激昂的话语,心中的不平之气越来越炽盛,纷纷喊着要开仓验证,一睹究竟。 这种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万众一声,“开仓”二字山呼海啸,震得那些军士一个个脸色发白,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向两侧移开。 “本公子受家主之托,掌雍州军政大权,却总有一些奸妄小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竟然还敢付诸国器于私用。来人啊,把他拿下!” 嬴征大手一挥,立刻,随他而来的张三丰和黎老就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按住那长老双肩。那长老的修为也不弱,可是在张三丰和黎老面前根本不够看,连动弹都没有就被扣住了要害,一身真气涣散无比,如同鸡仔似地被提了起来。 这位长老的修为很多人是知道的,看到他连反抗都没就被擒下,剩余那些死忠的军人也都没了胆气,一个个如见虎豹似地退散开来。 “开仓!” 嬴征手一挥,身后那些百姓和士族全都冲了出去,那些军人哪里敢阻拦,一时间,各个仓库都被百姓和士族们占领,随即大门打开,看到了里面的贮藏。 “粮仓,满的!” “布料,都发霉了!” “这么多药物,怎么可能没有!” “这些杀千刀的当官的,我可怜的爹娘啊,都是饿死的。” 这些百姓和士族或是愤怒或是哀伤,可是没有人干出哄抢的事情,所有人都站在大门外面,没有谁进去一步。嬴征也随着众人检视了一个个仓库,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重。 这倒不是装的,而是他的生气了,发怒了! “这就是仓廪空虚,无物可赈?”嬴征朝着那长老吼道,“若不是栎阳白家大发善心,灾情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百姓们还要死多少人?该我们嬴氏家族做的事情却被士族做了,要我们嬴氏家族何用?这雍州,让士族来当家好了!” 哗…… 所有人都惊呆了。 嬴氏家族和士族的矛盾一直都存在的,而嬴征这句话无疑是大逆不道。可是出奇的,没有任何人反驳,就连那个长老也怯懦的说不出话来。 的确,本该嬴氏家族做的事情却被士族做了,那么,还要嬴氏家族做什么? “作为嬴氏家族的一员,本公子深以为耻!作为嬴氏家族的一员,嬴氏家族深以你这种人为耻!”绕来绕去,嬴征终于把话题绕到了重点上,“你这种草菅人命的渣滓,万死不足赎其罪!” 嬴征的话语成功的挑起了众多百姓和士族的怒火,他们原本对嬴氏家族的憎恨一时间全都转移到了这个长老身上。而这也是嬴征的用意,他是要打击嬴氏家族,但他绝不会推翻嬴氏家族。 “杀!” “该杀!” “杀了他!” “凌迟!” 听到周围百姓们的呼喊,嬴征沉痛的闭上眼,两行泪水从他眼角划过,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冰冷的光芒从其中迸现。 “顺民心,从民意,即刻问斩!” 听到嬴征的话,那个长老呆了,随即疯狂的挣扎起来,嘶声吼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长老,我是嬴氏家族的长老,我是你长辈,你不能杀我!我要见家主,我要见家主……家主,救我啊!” 这时候,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跪倒嬴征身前,说道:“大公子,那是长老。按照家规,长老犯法不与庶民同罪,你无权处决他。” 嬴征一脚踹在那个将领脸上。嬴征没有半点修为,那个将领却修为颇深,可是很奇怪,那个将领竟然不敢躲,甚至被踹了之后连生气都不敢。因为嬴征身后有成千上万的百姓,而那些百姓都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败类,也配做长老?这种败类,竟然也配享用特权?长老犯法,不与庶民同罪?”嬴征怒极反笑,“这法不公,就由我来修改!我嬴征在此立法,家主犯法,与庶民同罪!小小长老,有什么杀不得!” “家主犯法,与庶民同罪!” “家主犯法,与庶民同罪!” “家主犯法,与庶民同罪!” ………… 不管知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也不管知不知道其中的影响,那些百姓们只懂得,只要有了这句话,就能杀掉这个长老,所以他们疯狂的用户嬴征,齐声喊着这句话,要求处死那长老。 “斩!” 随着嬴征的喝令,一颗死不甘心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地上,滚到那个将领身侧,他那犹自不甘心的目光直直的瞪着那个将领,看的那将领心寒。 那将领刚想说什么,可是一抬头就瞥到了嬴征满含杀机的目光,心中一阵激灵,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敢废话,嬴征完全可以按下来一个“同党”的罪名,最后将自己平民愤。 “这位将军,莫非你认为本公子执法不公?” “公,公!大公子秉公无私!” “你为他喊冤,可是觉得他罪不至死,或者,是本公子冤枉了他?” “他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 “既然这样,你就把他的头颅挂到旗杆上去,悬此头示众,看以后谁敢再中饱私囊,草菅人命!” “末将遵命!” 随着那个人头的悬挂,周围的百姓和士族都欢呼起来,有一些在灾害中死去了亲人的百姓都跪倒在嬴征身前,不住的磕头,感激嬴征为他们申冤除害,报了亲人的仇。 嬴征一边宽慰那些百姓,一边自责,最后,他又向众人说道:“本公子受家主所托代为执政,却没想到执政伊始就出现如此疏漏,本公子难辞其咎。本公子虽是无心之过,可酿成的后果却与那狗官相仿。本公子说了,家主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公子自然不能例外,来人啊,砍下本公子这颗头。” 看到嬴征一撩衣襟跪在地上,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而扮作刽子手,刚刚砍掉那长老的嬴战提着刀漫步走过来。 看到这一幕,那些百姓和士族全都慌了,一个个高声喊着不可以。刚才那些跪拜过嬴征的人更是一个个扑在嬴征身边,用身躯阻挡嬴战的脚步,同时一个个恳求着大公子不要轻生。 那些百姓和士族中有明辨事理的人,立刻开解嬴征说道:“大公子,这些事情全都是嬴天下协理政务时遗留的,即便要杀,也是杀嬴天下,和大公子没有关系啊。” “是啊,大公子您才协理政务没几天啊,哪能受到这种无辜之罚。” “大公子,您今天为民除害,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您怎么有罪呢?” “谁敢杀公子就先杀我!” 嬴征三番推辞,最后“不得不”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过依旧满脸的自责说道:“本公子立法伊始就出现在这种两难的事情,唉……不过本公子还要留此有用之身,为雍州人民谋福,就暂且寄下这颗头颅吧。”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嬴征突然又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恕,就暂且以这束头发代为受过。” 说着,嬴征拔出佩剑,猛的一挥,将自己头上的发髻砍了下来,露出一层青黑的头皮。这一剑看得周围的人眼皮狂跳,心中后怕不已,如果这剑锋再向下一点,那不得把天灵盖削下来。 而一旁扮作刽子手的嬴战也心中一阵发虚,自己只不过是向他讲了曹操割发代首的故事,怎么他还真的就玩起来了,还这么过火。人家曹阿瞒也是做做样子,割点头发罢了,你这是差点把半边脑袋削下来啊。 “去,把本公子的头发和那狗贼的头颅挂在一起!” 刚刚挂过头颅的那将领接过这束头发,心中那个滋味啊。即便是嬴氏家族的死忠份子,此时的他依旧被嬴征折服,于是他心悦诚服的跪下去,双手举过头顶接过这一束头发,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转身将其挂了上去。 那将领突然拔出佩剑,猛的喊道:“跪!” 他手下那些士兵全都哗啦啦的向着嬴征跪了下去,那将领自己也跪了下去,随后长剑插地,高声喊道:“大公子一心为民,吾等誓死效忠!” “吾等誓死效忠!” 其他无论士族还是百姓,也都哗啦啦的跪了下去,喊着各种话语,偌大的空地上就只有嬴征一个人鹤立鸡群——唔,只是如此一来,他那光脑壳也变得无比醒目。 ~~~~~~~~~~ 送上今天的六千字。马上就上火车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终于要回家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抽空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匪患 嬴征的头发一天天恢复,他颁布的法令也一条条施展开来,没多久,无论他的人还是他施政下的雍州都变了一个模样。// / 嬴天下新法遗留下来的一些列问题都在嬴征手中得到了完美的解决,这其中涉及到无数的利益纠纷,可是这些麻缠的问题都在嬴征手中迎刃而解,那些普通民众自然对嬴征感恩戴德,而那些雍州的官员也在执行一些列法令中对嬴征佩服有加。 嬴翔闭关后留给嬴征的三大问题解决了其中两个,只剩下雍州遍地的匪贼没有改善。虽说匪贼的问题由来已久,从没得到改善,即便嬴征无所作为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可若是嬴征无法在这方面做出些成绩,那么必然会留下执政不力的话柄,如果以后嬴天下解决了这个问题,无疑就显得嬴征无能。 书房中,嬴征手指不断的在雍州山水图上点着,每点一个地方就向嬴战解说一下,“这里紧邻大晋国,这里的匪贼多是大晋国流窜进来的逃犯,或者是过境做事的贼匪,也不乏一些大晋国地主豪强的私人武装。这里紧邻巴蜀,多是巴蜀的蛮族,经常骚扰雍州东南郡县。西部大都是胡人,这些异族有的是村落小势力,有的是部族大势力,也有一些邦国之类的政权,他们的实力较之东南那些贼匪都比较强大。不过最头疼的是北部,这里是匈奴人盘踞的大草原,匈奴人剽悍善战,而且精于骑射,来去如风,别说我们郡县的守军,就是咸阳的卫军也拿他们没辙。不但我们,北部边疆与匈奴接壤的大晋,燕国等都疲于应对。” 听到这些,嬴战很是疑惑,因为他之前遭遇到的很多贼匪好像都是本土人,胡人异族倒是很少,不由问道:“那么,雍州腹心等处的贼匪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嬴征目光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说道:“腹心等处的贼匪就复杂多了,据我所知,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各地士族蓄养的武装,即便不是,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嬴战想起了黑龙山的那个贼窝,深以为然的点头,“我曾经端掉了嬴天下的一个武装势力,这个势力似乎还和灵言宗有点关系。” 嬴征点了点头,“他和灵言宗的关系由来已久,应该是吕家和灵言宗有旧,才让他得了这份机缘。不知为什么,灵言宗很是看重他,给他诸多资源,明里暗里帮他发展实力,帮他蓄养武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按照灵言宗的手笔和嬴天下的谨慎,不可能把所有的班底都放在一个地方。” 嬴战暗道,的确是这样,自己端掉的,很可能只是其中一个,而不是嬴天下的所有。如此说来,嬴天下即便没有父亲的支持,也有一搏的实力,再加上灵言宗,自己大哥还真的不容乐观。 “其实我们现在就是在走钢丝。嫡长子的身份只能保证他们不敢以世俗的力量杀我,可若是修炼界的手段,想要让我死的不知不觉还是很可能的。”嬴征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来,黎老帮我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灵异的飞来横祸,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出自他们的手中,现在我斩杀一名嬴氏家族的长老,推翻了新法,更是令嬴天下失势,我们把父亲、家族、吕家、灵言宗全得罪了。” “至少我们还有士族的支持!”嬴战开解道。 “没错!士族现在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了,可是眼下我们要解决各地匪患,必须得动一动各地权利,不知道那些士族会如何反应。” 嬴征向嬴战讲解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要治理各地的匪患,必须得将这些地方的军权掌握在手中,即便不是绝对控制也要有大幅度的影响力。而这些,势必要触及到士族们敏感的神经。 士族们虽然不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可是对于自己手中的军队还是惜之如命,如果嬴征强制的收管军队,这些士族难保不会立刻哗变。 他们才不会管大局如何,他们只注重自己的切身利益。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们可以反对嬴天下支持嬴征,那么他们也必然会反对嬴征,支持嬴天下——如果嬴天下适时挑出来与嬴征唱对台戏的话,不不,他一定会这么做。 “如果不收管各地军队,统一调度,根本无法解决各地的匪患。可是如果这么做,那么我们唯一的支持者也会背弃我们。如果我们独自出力,现在我们手中只有一支百人小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唉,父亲这一招真是高,又是一步两难的局面。” 听到嬴征的话语,嬴战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前些日子赈灾的事情,若不是嬴征有白家的相助,又狠辣的处斩了一个长老,使得雍州那些官员不敢推诿扯皮,恐怕嬴征的政令也是出了门就和废纸无异。之后,那些在新法中受害的百姓也被嬴征妥当处理,这才没酿成过错。而现在,他们遇到了一个极为棘手,也是困扰了雍州几代人的问题。 “大哥,我觉得你不能贸然触动地方的军权,否则,即便有白家从中调解,我们也会受到士族的猜疑,那时候,嬴天下再反击,我们就孤立无援了。” “可是,没有军队,又如何去镇压匪患呢?” 的确,嬴翔闭关的时候只是把执政的权利交给了嬴征,却没有提及军权,而雍州上下的军队中,也只有一支百人小队向嬴征宣誓效忠,就是当初在检视仓库时遇到的那些军队。 “百人小队去面对成千上万多如牛毛的匪贼,即便是特种兵也不行啊!” 嬴战感慨的叹了一句,可是紧接着他就灵光一现,心中暗道,特种兵啊。常规部队去剿匪行不通,那就用特种兵啊,只是特种兵的训练不太容易啊。 第一百零二章:初战立威 嬴征想要处理雍州匪患的问题,不可避免的要触动军权,而这一块却是所有士族最敏感的神经。 以往,嬴氏家族也曾经以各种手段明里暗里的争夺各郡县军权,可是即便他们侥幸获得了军队,立刻就遭到匪贼蜂拥的攻击。 以往,各地士族都监视着当地匪贼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都能提前防备。可是嬴氏家族接手之后,士族即便知道匪贼的动向也不吭不响,那些军队中的士族子弟更是消极应战,如此一来,自然是屡战屡败。最后,嬴氏家族见事不可为,不得不放弃了对军权的争取。 嬴征如果有样学样,那些失败的例子就是前车之鉴,也是他必得之果。如此做,既不能解决匪患,更会激起士族的反弹,雍州宏图刚起步就会面临夭折。 “大哥,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一筹莫展的嬴征听到这话,立刻激动的抓着嬴战,说道:“二弟有何良策,为兄洗耳恭听。” 嬴战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说道:“我所要说的就是六个字——兵贵精,不贵多!” 虽然兵仙韩信推崇多多益善,可是后来又有一个伟人执行了精兵简政,这些事例嬴战都不便于向嬴征述说,可是不知道这些典故,单凭这六个字又能猜出什么?至少嬴征想破了头都没头绪。 “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擒王!” 嬴征立刻接出了后半句,随后疑惑的看着嬴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贼匪本就是乌合之众,全靠头领凝聚,头领去则树倒猢狲散。既然如此,又何必劳师动众大兵压境?派出三五个人,将其首领斩杀,蛇无头不行,剩余的匪贼又能成什么气候?” 嬴征听到这话,猛的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蛇无头不行,斩去蛇头不过是一条肉虫,有何惧也!” 不过还没高兴三五秒,嬴征就满脸苦涩,“可是那些贼匪中不无修为强横之辈,寻常士兵根本无法奈何他们,我这边能用的就黎老一个,可若是没了黎老保护,恐怕……” 嬴战摇了摇头,“大哥你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贼匪没了大头领,自然还会有二头领,仅仅刺杀几个山大王又有何用?那些剩余的贼匪又会汇集重组,拧成大股,更会四处流窜,危害百姓。” 嬴征纳闷了,先前嬴战给自己说兵贵精,又说擒贼先擒王,可是一转眼就变了话,说要把这些贼匪斩尽杀绝。可是斩尽杀绝就得大规模调动军队才行,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似乎看出了嬴征的心思,嬴战问道:“一支万人军队调动,需要涉及多少方面?” 若论及军政,十个嬴战绑起来也考不倒嬴征,当即,嬴征就回答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粮甲衣炭火药品等辎重必须调拨分发,征集民夫负责押运。同时遣先锋队,逢山开路,遇河架桥,扫清障碍。更要有斥候队侦探敌情,绘制地图,还有……” 嬴战不等嬴征说完就摆了摆手,随即说道:“大哥,我就问你一句,照你这个算法,一支万人队共计需要多少人力?” 嬴征想了想,许久才说道:“万人作战部队出征半个月的话,需要三万人负责运粮,战争持久,所耗越甚。” “民夫战力不高,若是被敌人所趁,截去或者焚毁粮草,又会如何?” 这一次嬴征并没有回答。他知道,嬴战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并不是听他回答,而是在向他讲述一个道理,那就是,目前通用的作战方式的弊端。 “即便大哥你解决了各地军权的问题,可是难保匪贼中没有用兵高手,若是战事不利,岂不是更令大哥威望受损?” “二弟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嬴战呵呵笑了笑,他发现,这是十多天来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哥苦恼的表情,于是不再遮掩,而是直接说道:“说是万人出征,实则民夫数量数倍于战斗人员,而且民夫运粮,并不安稳,一旦被劫,就会危及前线战局。既然如此,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一支部队。” 经过嬴战的一番讲述,一支单兵作战能力极强,适合在各种恶劣条件下,完成作战任务,往往是战争中决定战局的重要因素。而最重要的,这种部队人员编制少,后勤依赖小甚至是以战养战,往往都能以小博大,以弱胜强。 嬴征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特殊的编制,他也不是不知晓,至少嬴氏家族中的王牌军队陷阵营就是。 嬴氏家族的陷阵营择死囚罪犯等没有活命希望人,组成类似于敢死队的兵种。给与他们优渥的待遇激发他们的死志,残酷的训练激发他们的战力,战斗时投入沙场,以必死之决心冲击敌阵,陷阵之名,有我无敌。每一次使用陷阵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战斗的结果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算对得起陷阵营这个名字了。 “我嬴氏家族有陷阵营,可训练不易,平日决不轻动。二弟你说的是不错,可是实践起来千难万难,而且,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 嬴战暗道,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根本不能和自己大哥解释未来世界的军队。不过嬴战也没打算养兵千日,更没打算搞出一支万人队。按照嬴战的构想,只需要四个人,足以!前世时,秦始皇手下四大侍卫举世无双,不知多少六国英雄饮恨,秦国雄师能纵横征伐一统六国,他们四人功不可没。 “我有风林火山四大侍卫,可以为大哥展现一下。”嬴战说完,向着外面唤了一声,“追风!” 立刻,人影一闪,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槛外,单膝跪地向嬴战行礼。他的速度只能用鬼魅来形容,进退间没有激起半点风声,就连院落中的尘土落叶也是纹丝不动。 无论这速度还是这轻灵,都是绝佳的刺客之选,一时间,嬴征又想起了嬴战先前说的“擒贼先擒王”,已经隐约的明白了嬴战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很疑惑,一个人就想解决雍州的匪患,这也太儿戏了吧。嬴氏家族不乏高手,灵言宗也不缺高战,可不是一样没能解决雍州的匪患么? 只是嬴战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喊道:“屠林!” 立刻,一个背着长弓的高个一路点尘不惊的来到追风身侧,同样单膝跪地向嬴战行礼。 “逐日!” “傍山!” 看着高矮胖瘦四个人,嬴征略微的蹙起眉头。他倒是知道这四人的,他对四人的实力也有清楚的了解,仅仅炼气一层罢了,虽然刚来到这里,就有四个护卫被追风斩杀,可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四人就能斩尽天下匪贼。 “二弟,这太儿戏了吧!” 嬴战没有解释,而是向四人问道:“咸阳城东南一百八十里有一匪寨,有贼匪一百三十人……唔,这个数字只是粗略的估计,或许更多,也或许更少,可是无论多少,我只有一个要求,日落前,把他们杀光!” “是!” 四人齐声应道,随即迅速的消失在长公子府中。 看着院落中打旋的落叶,嬴征摇了摇头,“二弟,你又何必意气之争。这股贼匪虽然弱小,除了头领是炼气三层,其他都是炼体期的喽啰,可你那四个手下以一敌百,根本不可能取胜啊!” 嬴征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质疑嬴战,弄得嬴战面子挂不住,非要那四人去斩杀贼匪为他争取颜面。可是现在那四人都已经离开,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不过想到这四人身死贼手,嬴征又是一阵心痛。他现在可用之人本就不多,这下又去了四个。 相对于嬴征的唉声叹气,嬴战却稳坐如山。 嬴战在军政大事上的确不如嬴征,可要说到打打杀杀,他远胜嬴征百倍。别人不知道风林火山四大侍卫的能力,他却知道的,这四人的功法分别传承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奥义,单个拉出来比划,绝对是车轮般碾压一大片,四人联合起来更有诸多变化,别说只是一群百多人的贼匪,就是再多十倍,也休想留下这四人。 嬴战为了培养他们四个,绝对是不惜本钱。除了各自的功法,又让张三丰和夜依若指点他们拳掌兵器和诸多杂学的功夫,张三丰武道宗师,随便漏出来一鳞半爪都能造就几个武林高手,更何况是认真教学。而夜依若活了两三千年的老怪物,各种经验更是丰富得可怕,兼之吞噬了地球各个顶尖强者的鲜血和灵魂,记忆中的各种武道杂学更如同瀚海之沙,夜空繁星,而这些,每一样都是鲜血和生命换取的经验,珍贵无比。 嬴战还给他们各种丹药辅助修炼,更有隐身符这种逆天的宝贝防身,手里的兵器也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这四人绝对是武装到牙齿,每一个头发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人民币战士。 在他们四人看来,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一百八十里的往返跑步,至于剿匪,只不过是顺带的。 四人中跑的最快的是追风,其次是屠林和逐日,只不过当屠林二人赶到地方的时候,追风已经在擦拭手上的血迹了,而他周围都是一具具无头尸体。等胖墩傍山慢悠悠的跑到一百二十多里,追风三人已经跑回来了,然后追风很淡定的告诉傍山,不用去了,直接掉头回去吧。 当太阳开始西沉时,追风已经带着满身的血腥回到了长公子府。四人都风尘仆仆,可是都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这倒让嬴征不解。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罢了,这么点时间光是跑路也不够,更别说杀贼了。莫非这四人只是在外面溜达一圈,然后就回来回复了? “老大,任务完成!” 追风说着打开一个百宝袋,顿时,冲天的血腥气传了出来,同时噗通通的声音传出,一个个沾满血污的脑袋滚落到地上。这些死者有着百般面孔,可这面孔上都一色的恐慌和不敢置信,他们生前一定遇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注定不会被人知道。风林火山四大侍卫名不显于世,外界决不可能流传出他们的传说。 “老大,请验收!” 嬴征一一检查这些脑袋,并且和记忆中的通缉令对比,终于确信,追风四人是端掉了那个贼窝,而不是屠杀了一个村落充数。不由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追风四人,只是四人的身影一阵朦胧,早已经消失在院中。 “这般勇士若满万,天下可得!”嬴征激动的说道。 听到这话,嬴战心中暗道,还女真不满万,蛮晚不可敌呢。不过这种侍卫注定只有四个,绝对是不可复制的存在。 “他们四人,最多也就是搞搞刺杀,探探情报,绑架一下人质罢了,真正沙场对垒还是得百战精英。大哥可以按照我先前所讲的训练之法练兵,打造出一支钢铁雄狮。如此,可以与风林火山四大侍卫前后呼应,内外配合,小小贼匪,不足为惧!” 嬴征神往的握紧拳头,随即抓住嬴战的手,说道:“既然如此,为兄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以那一百人为班底,再行招募人手,训练精兵。” 嬴战呵呵一笑,心中暗道,又得去玄黄祭坛看看了。这训练士兵,咱可不在行啊。 ~~~~~~~~~~~~~ 从学校回到家这几天,路上耽搁没法码字,回到家也因为网线和电脑的原因不能动笔。我在学校用的显示器是二手的台式,这次并没有带回来,家里有电脑,不过我还有个弟弟,根本匀不开时间。前天只好又买了一个显示器,然后是路由器等。而且最近几天一直在县城、市里和老家跑来跑去,走亲戚什么的,没有太多空余,睡眠都不足的。 现在毕业了,老爹不止一次暗示我成家立业的问题,弄得我头大。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是不支持我写书的,让我看清现实之类的。 我现在更新很不稳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能补欠之类的,现在我都没底气说补欠的话,只能说尽力的每天多写一点,有多少就发多少,每天的字数上我实在不能给出什么保证了。 一百零三章:便宜大将 嬴战掐指算了算往返的时间就知道,追风应该是脱离其他三人冒进,于是将其斥责一番。// 随后嬴战又将一份名单给四人,这上面记载的都是咸阳周边匪贼窝点及其活动范围。咸阳周围的贼匪经常遭到围剿,实力都不是很强,强者也不出众,正好拿来给风林火山四大侍卫练手。 其后,咸阳周围的客商发现路上的贼匪出奇的消失不见了,以往经常有贼匪拦路的地方也没有半点阻碍,后来有好事者去寻摸了一下,才发现,那些贼窝里的贼匪全都被杀得一干二净,尸体的头颅也尽数被割下,连身份都辨认不出。 而就在众人猜测着杀人者的身份时,雍州官府贴出榜文,诸路贼匪已在长公子的兵威下授受,同时,近千个脑袋在城墙边上一溜挂起,有那些在咸阳城中卧底的贼匪立刻就发现,这些人头里有诸多山寨的头头、当家,甚至还有自己的老大和兄弟,于是一个个心中凛然,都改名换姓,不敢在咸阳久待,更不敢再做无本买卖。 而就在嬴征的威望与日俱增,那些贼匪人心惶惶的时候,嬴战正在卖力的招募兵员,预备练兵大计。 对于这支部队,嬴战还真打算按照特种部队来训练。别的不说,这个世界人们的身体素质极好,远超地球人数倍,再加上各种炼体之法,这里的士兵在身体素质上堪比地球的十几倍。 嬴战手中掌握的就是在仓库投诚的那一百人,这些人能入选嬴氏家族的军队,底子自然不用说,只不过受限于这个世界落后的军事训练,他们的潜力根本就没有发掘出来。 不过说到军事训练,嬴战突然抓瞎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训练。他突然想起在地球上的时候有一个合众国的超级战士死在了夜依若手中,这些超级战士都是最精锐的士兵在经过基因技术培养出来的高手,他们的训练之法倒是可以借鉴。 不过当嬴战问起夜依若的时候,夜依若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主人,您是想让我教导一群拿着长矛大刀的人打靶?还是想让我教一群骑马都不懂的人开飞机?又或者对这群旱鸭子讲海军陆战队的作战?” 在无语了很长一段时间,嬴战来到了玄黄祭坛前。回想了一下古代的名将,尤其是练兵有一手的名将,嬴战突然发现自己也叫不出几个人来。 貌似戚继光的戚家军不错,不过那也是冷兵器和热武器交杂的部队,更是应对倭寇的军队,主要作战环境是海岸,跟雍州不搭边。 岳家军倒是不错,嬴战忍不住想把岳飞弄过来帮自己调教这些士兵,可是一看到召唤岳飞的代价,嬴战忍不住大骂:“张三丰也就是一百年寿命的代价罢了,这岳飞实力还不如张三丰呢,代价却是张三丰的百倍!” 不过玄黄祭坛中这些人杰鬼雄的召唤代价一个是此人的实力,另一个就是此人的名望。就像那鲁班,不过是个没有半点实力的木匠,可人家是木匠鼻祖,那就是圣人级的,就是得一万灵石。而岳飞精忠报国,是千古传唱的民族英雄,也是圣人级别的人物。 嬴战的历史知识很匮乏,实在想不出什么擅长练兵的武将了,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三国,这可是将星荟萃的时代,别的什么都不多,就谋臣武将不少。 人中吕布?莽夫一个,暂时用不到。 五虎上将?我看看,晕死,关羽号称武圣,更是亿万人膜拜的关二爷,寻常圣人一万灵石就能召唤,二爷得十万,这都超越圣人了。张飞倒没有关羽那么夸张,可也是一万灵石,这货没事就跟部下玩皮鞭蜡烛,用不到这种人。常胜将军赵云?这货的声望不比岳飞差啊,也是圣人级的,一万。黄忠老当益壮,更是三国首屈一指的神箭手,可是练兵的本事不怎么出众啊。马超更别提了,也是个莽夫。 嬴战暗自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家,虽然百宝阁赚了不少灵石,可是为了支撑百宝阁的运转,这些灵石又有大半换成各类货物花出去了。白家的丹药销路倒是很好,可毕竟是世俗中的生意,比不得百宝阁的赚钱速度,一个月来赚取到的灵石还不到一百枚,两边一分,到手的也就是五十枚罢了。 看着自己那五千多灵石,再想想复活陈芳所需的十一万灵石,嬴战只得长叹一声,这些圣人,咱用不起啊。 嬴战的目光掠过吴国一众将领,随后落在魏国五子良将上。蜀国有五虎上将,魏国就有五子良将。都说曹操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五子良将能在曹营中脱众而出,无论能力声望都是不容置疑的,其中的张辽张颌比起关羽张飞也不遑多让。而这些武将一个个也都是圣人级的,看着那一万枚灵石的代价,嬴战泪流满面。 咦……不对,同样是五子良将,其他四人都是一万灵石,怎么这个左将军于禁才六十灵石? 嬴战细看了于禁的生平,发现,这家伙还真是自己要找的人。于禁个人武力不如吕布、不如关张,可是他治军严整,军纪严明,可以说是三国中统兵、练兵第一的大将。 史书中说:曹操讨伐张绣失利的时候,全军上下一遍混乱。唯独于禁率领手下的数百人,边战边退,虽然有所伤亡,但始终保持没有溃散。等敌人追击得不太紧时,他又把队伍清整好,敲锣打鼓地返回大营。 于禁治军,以法御下,十分严格,三国志记载:是时,禁与张辽、乐进、张郃、徐晃俱为名将,太祖每征伐,咸递行为军锋,还为后拒;而禁持军严整,得贼财物,无所私入,由是赏赐特重。(见《三国志·于禁传》)因为于禁持军过于严整,以至于他的部下们没什么油水可捞,曹操显然很清楚于禁的这种风格,于是每次赏赐都格外照顾于禁,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怎么就那么便宜呢? 嬴战看到末尾才知道,于禁追随曹操,一生战功赫赫,威名隆重,可是对战关羽时被水淹七军,大败之后乞降求生,晚节不保,遭世人诟骂。两年后回归曹营,被当时的魏主曹丕暗讽投降一事,羞愧而死。也正因为名声有污点,虽然同列五子良将,和五虎上将起名,可是与其他九人比起来,他的召唤代价简直就是白送的。 “六十灵石而已,物美价廉啊,于禁,复活吧!” 六十枚灵石凭空消失,随即玄黄祭坛上闪耀起金黑色的光芒,一道道玄秘的光彩交织成瑰丽的花纹,构成莫测的法阵,随即,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玄黄祭坛上。 看到这个身影,嬴战暗自嘀咕道:“这于禁死的时候都白发苍苍了,还好只是让他练兵,不让他打仗……” 可是这时候,玄黄祭坛告诉他,如果付出双倍的代价,可以令被召唤的人杰鬼雄恢复到生平任意一个时期,而不是召唤出临死前的年岁。也就是说,召唤出的于禁可以是少年,也可以是壮年,但无论哪个年龄,他的能力和记忆都是不变的。 这还用考虑么?反正六十灵石也不算多,嬴战一挥手就付了出去,随即,玄黄祭坛上大忙炽盛,不多时,光芒散去,一个满头乌发,目光如剑的中年将军出现。 他身上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身普通的布衫,双手空空,也没有拿任何武器。这副打扮纯粹就是一个邻家大叔的模样,可是他身上时刻都流露着沉稳的气质,一种只属于沙场的惨烈气息隐约浮现。 于禁没有关羽那种美貌,虽然说不上丑陋,也谈不上好看,只能说看得过去,若不是那种为将者的气质,他还真没什么亮点。可是看过于禁生平,嬴战怎么都不能将其忽视。 “于将军……” 嬴战话还没说完,于禁立刻一扭头看了过来,顿时,一股厚重如山,沉稳如岳的气息扑面而来,滞得嬴战气息不畅,话语为之一顿。 嬴战知道于禁的实力,仅仅炼气六层罢了,比自己还低了一层。可是这种气势,却比自己强盛千百倍,不愧是追随曹操征战半生的五子良将。感受到于禁的气势,嬴战终于知道为什么张飞能喝断灞陵桥,这种天然的气势不见得比真气强大,可是与真气糅合起来发挥的威力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嬴战蓦地记起,人有四种命格,王侯将相。所谓的真龙天子就是“帝王”命格,帝王之气也就是这种命格独有的气势,自己修炼的真皇九龙诀是为帝王量身打造的功法,可正因为自己没有帝王之气,所以很多招式都发挥不出威力。而眼前的于禁就是“大将”的命格,刚才滞得自己说不出话的,就是命格与生俱来的气势。感受到这种气势的妙用,嬴战心中一阵长叹,帝王之气呀,为什么我就没有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我不是死了么……” 嬴战费了好一番口舌,才令于禁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听完这些,于禁迷茫了很久很久,最后,眼眶中涌现出两行泪水,一撩衣襟,朝着北方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嘶声道:“曹公!禁有过,却无愧于您!” 又劝了许久,于禁这才从地上起来。既然已经不能再回到那个时代,于禁也抛下了种种想法,对于嬴战的招揽也没有半点推辞,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准备跟着嬴战去校场练兵。 ~~~~~~~~~~~~~~· PS:于禁的确是三国里最会练兵的武将,这一点无人能比。只不过他晚节不保,所以声名不如其他人罢了。这里主角把他弄出来,未来的秦国大军都将出自他手。 第一百零四章:将威 嬴战带着于禁离开祖龙空间回到了长公子府,嬴征虽然早已听闻嬴战说起会带来一个善于练兵的将领,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一看到于禁的时候,仍然心中颤动。\ / 雍州有多少人才,嬴征不说一清二楚,也是八九分明白,可是他从未听说过于禁,而似于禁这种锋芒强盛的将者,竟然一直默默无闻,也让他十分不解。 嬴征连忙起身,向着于禁一拱手,随即疑惑的向嬴战问道:“二弟,这位将军是?” 嬴战没有解释于禁的来路,只是说道:“于禁,字文则。” 嬴征是聪明人,听到嬴战这话就没有再追问心中的疑惑。毕竟他现在虽然掌握了雍州的权利,可终究没有根基,眼下用人时刻,不管于禁来路如何,他都会破格录用。 “末将于禁,参见主公!” 于禁早已经得了嬴战的吩咐,也知道自己能复活过来是要为某个人效力。嬴征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在暗自打量嬴征,将其在心中和曹公比较一番,虽然有所不及,可是那种深沉若海的高深感却如出一辙,让他明白,眼前这个青年并不是寻常人。 其实,即便嬴征真的很平庸,单凭活命之恩也值得于禁为其效力,是以,于禁心中再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单膝跪倒,口中称呼嬴征主公。 他前世唯一的污点就是向关羽偷生求降,可是即便那时,他也仅仅是以降将的身份,并没有转而效忠蜀汉,自始自终都以魏将自居。而现在,他也是知道换了天下,已经不是大汉,曹公更是不复存在,才会认了嬴征主公。 虽然对“主公”这个称呼感到新奇,可是看到于禁跪倒在地,嬴征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连忙起身来到于禁身前,双手将其搀起。 这一刻,嬴征心中十分感慨。 他也做过那种贤良来投,共治天下的梦想,可是现在,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终于招募到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人才。 嬴征也知道,不凡之人有四种命格,分别是王侯将相,这四种命格大都与生俱来,慢慢显现,而眼前的于禁,就是拥有“将”命格的人。 这种命格的人都是天生的将才,平时也许会泯然于众,可是一旦接触到战火的洗礼就会展现出不凡之处,并且迅速成长为夺目的将星。 若是换成未出道的于禁,即便嬴征眼光不凡也不会看出他的特异之处,可眼前的于禁却是饱经战火的名将,那种沉稳厚重的气质和血腥惨烈的煞气根本无法掩饰。 “大哥,不知道你准备给于将军安排个什么职位?” 嬴战笑着问道。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十分好奇,不知道自己大哥会怎么安置于禁这位外来户。 嬴征想了想,说道:“于将军一表人才,即便将全州军务委之也显得大材小用,可若是贸然擢升,恐会招人非议,不知于将军意下如何?” 于禁倒没有对嬴征的质疑产生不满,相反,他心中对嬴征的做法十分赞赏。于禁是一个善于治军的将领,自然知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道理,相对的,无功而赏就是大忌,自己初来乍到,既没有名望也没有功劳就被委以重任,必然会惹人非议。 “末将唯命是从!” 一行人来到咸阳城南的一处军营,这里是仓廪重地,旁边专门设有军队驻守,上次嬴征处死那名长老就是在这里,更是因为这件事情博得众多的人望,以及一支军队的投效。而现在,这支百人的军队就在校场中整齐列队,接受嬴征的检阅。 嬴征没有说话,更没有越众而出,只是伸手向着于禁示意一下。于禁跨步上前,走上了点将台前,一双狭长的眼睛威棱四射的看着前方这支军队。 嬴征倒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在雍州的情况以及所处的窘境全都告诉了于禁,是以于禁知道眼下自己主公只有百人军队。 不过于禁并没有因此而轻视嬴征,毕竟他前世所追随的曹公,起家时兵马不过数千,还良莠不齐,而嬴征虽然只有百人,却都是精锐。于禁见过许多精兵,无论青州兵还是丹阳兵,都比不过眼前这些军士。 于禁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十分强横,只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 “游兵散勇,乌合之众!” 这是于禁对眼前这支军队的评价。 虽然战力不错,可是几率未免太差了些,上官检阅,竟然还队列不齐,衣冠不整,若是战时,局势瞬息万变,这支军队哪能派上用场。 于禁打量军队的时候,那些将士也在观察于禁。 自从归顺嬴征后,他们也是心中忐忑。当初的投效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罢了,冷静之后也是十分后悔。 寻常人不知道嬴氏家族的事情,可他们作为嬴氏家族的嫡系兵马,消息自然灵通许多,都知道嬴征的虚实。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此时他们身上已经烙下了嬴征一系的标签,根本不可能再被嬴氏家族接纳,唯有对嬴征死忠到底。 投效之后,嬴征并没有对他们进行委派和调动,也没有打散重组,依旧维持原班人马,而这一点,也让他们原本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每日里他们依旧和往常一样操练。 当看到于禁的那一瞬间,那些将士都明白,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头领。 军队的排外性是共通的,看到于禁的第一瞬间,几个头目就升起一股比试的想法,可是当于禁目光扫过来时,几个头目立刻感到一股山岳般的重压扑面而来,那种威严的气势令他们思维一阵停滞,一个个脑袋中都陷入了空白。 想当初,曹操想要削去大将朱灵手中的兵权,又唯恐酿成兵变,最后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于禁,而于禁仅带着十几个传令将官就来到了朱灵大营,仅凭个人声名威望,镇得朱灵及其部众不敢妄动,成功完成任务。 而现在,只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小将,于禁那王八之气一散发出来,哪个还敢炸刺。 于禁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百名兵将,一句话都不说。可是他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凝滞,一种近乎实质的威压充斥在校场中。 在这股威压下,兵将们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一个个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可是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挺胸抬头,绷紧浑身肌肉,一种莫名的引力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将台上的于禁看去。 嬴征知道,这是于禁在奠定自己的个人威望,以收服这些兵将,是以,并没有出声打扰。而下方那些兵士一个个都被于禁气势所慑,不能言语,是以,校场中陷入一片怪异的沉静。 “噗通……” 一个士兵受不住于禁气势的压迫,活生生的晕了过去,整个人木桩子似地躺倒,溅起大片的尘土。而这个声音就仿佛导火索般,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晕厥的士兵也都躺倒下去。 于禁依旧没有说话,他沉稳如山的站在将台上,微风拂过,却掀不起他的衣角。 一刻钟后,原地还能保持站立的只手可数,而这些人,一个个都脸膛青紫,他们嘴巴大张,却还是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哼!” 将台上的于禁闷哼一声,一种无形的力道瞬间透击出去,那几个人顿时全都跌坐在地上,一个个汗如雨下。 “一群废物!” 于禁冷冷的说道,随即转身来到嬴征身侧,嬴征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于禁,随即伸手一引,一行人离开了校场,留下一地或晕或醒或半晕的将士。 第一百零五章:定策 新上任的武将收服部众,不外乎施展恩威,或者好吃好喝收买人心,或者三把火捋顺刺头。/可是像于禁这样每天擂鼓聚众,却一个字都不说的,不说绝后,至少也是空前。 只不过那些将士都不敢直接问询于禁,每天里都是硬着头皮去校场,接受于禁惨无人道的气势压迫。 第一次点兵,没有人能站到最后,第二次的时候,除了为首的那个将领,其他人全都瘫软在地上。不过事后人们发现,那个将领是站着晕倒的。这个将领嬴征倒是知道的,那天就是他率众投诚的,名字叫王占,果然是站到最后的人。 第三次,又有几个人强撑到最后没倒下,于禁依旧一言不发,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于禁已经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姓名长相乃至籍贯履历。 这种怪异的点兵方式一直持续了十天,十天过去,能撑住于禁气势的人已经达到了三十个。 于禁一如既往的收回了气势,众多兵将全都感到浑身一轻松。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些人都勉强的控制住了身形,没有被前后的巨大反差弄得东倒西歪,不过也有几个撑不住疲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 看到那寥寥二十多个还在站着的人,于禁浓密的眉毛抖了抖,说不出高兴还是失望。 “点到名字的,向前一步!王占!” 十天来,于禁第一次在众兵将面前开口说话,这让众人知道,于禁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哑巴。只是听到于禁的话语,众人还是愣了一愣。 可是听到自己的名字,王占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带得盔甲一阵哗啦啦的脆响,随即大脚向前跨出,来到将台前方。 于禁再次点出一个名字,立刻,又有一名士兵来到王占身侧。 当于禁点到第五个人时,其他人终于发现,于禁点到的都是能站立的人,那些东倒西歪的家伙连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偷偷摸摸的钻到那些站着的人身边。 不过很可惜,于禁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名单,那些人的小动作根本无法瞒过他。 于禁点完第十三人后,一双威棱四射的眼睛扫了扫剩余的八十多人,说道:“你们,以后不用再来了。”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老子当兵?凭什么?” 如果换个地方,那些士兵听到自己被上官赶出营地,一定会欢天喜地,毕竟不当兵就不用打仗,不打仗就不会死人,回家娶个媳妇弄几亩地,小日子多快活。 可这里是雍州。 雍州遍地荒芜,可耕之地极少,依靠地里那点粮食养活一家人十分困难。而当兵,虽然没有银饷,却饭管够。只要能在军营里呆一天,就能混一天饭,家里就能少点负担。而于禁将他们赶出军营,就是断了他们的活路,所以,那八十多士兵都愤怒的看着于禁,浑然没了刚才的忌惮和惧怕。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赶老子走!” 虽然都猜测于禁是新将领,可是断人财路无异于害人父母,这些人哪里还会管于禁什么身份。有些没教养的,直接就开骂了。 于禁丝毫不为那些污言秽语动怒,只是淡淡的说:“当老子的兵,你们不配!”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想为袍泽们开劝的王占立刻闭上了嘴巴,如果以前只是猜测,这句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于禁,就是他们以后的上司。王占也是老兵油子了,利害关系自然是分得清楚的。 被于禁鄙视的众人一阵默然,毕竟十天里他们都被压迫得东倒西歪,这是不争的事实,比起王占等十三人,他们的确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可是能抗住于禁气势的一共三十人,于禁却只留下了十三人,剩余那十几人立刻鼓噪起来。 于禁面无表情的说道:“礼不治兵,法不容情。你们十七人中,有六人浮于表面,每日将大半时间花在了整理衣甲,修理仪容上。而剩下十一人,却是不遵法纪,擂鼓终了依旧未到校场。” 听到于禁的解释,那十七人气得简直要吐血。 “张嘴闭嘴都是你的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军法了。” 既然撕破脸皮,这些被驱逐的士兵也没了顾忌,一个个或是斥责或是斥骂。 于禁笑了,那仿佛岩石般的面容露出一个说不上好看的笑容,“老子的话,就是军法,如有违背,立斩不饶!” 立斩不饶! 铿锵有力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这一瞬间,于禁身上涌现出森然如若实质的杀气,强横的气势从他身上涌现,以他脚下为中心,一道旋风呼呼的向四周掠去,卷起大片尘烟。 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那些聒噪的士兵立刻噤若寒蝉,他们有一种直觉,如果继续在这里唧唧歪歪,很可能会被眼前这个武将正法。一时间,八十多人都畏畏缩缩的后退,随即缓缓散去。 于禁看了看剩余十三人,说道:“十天来,我以自身气势压迫尔等,只是为了考验尔等心智毅力。以后,我会更加严格的操练尔等,希望尔等能持之以恒。” 头几天,嬴征还随同于禁前往校场,可是第三天,嬴征莫名的说道:“将威已立,无须多虑!”随后就再没来过校场。 只不过校场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嬴征耳中,嬴战也顺带的知道了这个消息。 嬴战本就发愁自己一方的军士,不得已走精兵路线,招来于禁的目的也是训练更多善战的士兵,可没想到,于禁新官上任,一下子裁去了百分之八十多的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嬴战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二弟勿要焦虑,于将军如此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 嬴战叹了口气,说道:“即便这十三人再怎么训练,也就是以一当十罢了,还想以一当百么?” 嬴征只是笑而不语,自顾自的翻阅各地呈上来的军政卷宗。 不多时,于禁前来复命,嬴战虽然很想训斥于禁,可是想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又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嬴征呵呵笑着合上卷宗,说道:“于将军,你在校场中裁撤军士的消息一经传了出去,虽然还没将官过来找我吵闹,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还请于将军教我,该如何处理。” 自从嬴征在仓廪外斩杀嬴氏家族的长老,表达出强硬的执政态度后,嬴氏家族众口一词的要求嬴翔制裁嬴征。只不过嬴翔早已经宣布闭关,对家族中的种种言论都不予理睬,嬴氏家族上下虽然没有得到嬴翔的应允,可是底下早已经群情汹涌,如果嬴征再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必然要狠狠的反扑。 有先见之明的人纷纷笃定,双方矛盾的诱因必然在军权上。嬴氏家族可以容忍王占所部效忠嬴征,可他们绝不容忍嬴征进一步染指其他部曲,可嬴征想要在剿匪上有所建树,对军队的动手是不可避免的。 嬴征的确对军队动手了,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既没有收编其他部队,也没有张榜募兵,相反,他却大刀阔斧的裁军,而且一裁就是近九成。 这个消息令嬴氏家族回不过味来,是以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向嬴征发难。 于禁虽然有很敏锐的政治触觉,可是他来到这里时日尚浅,还没有摸清理顺雍州盘根错节的势力,是以并不明白其中的内情。 可是听到嬴征问询,他还是恭敬的回答道:“主公,当今尚以礼治军,军中官阶杂错,官爵混淆,种种礼节和礼仪繁冗不堪,以此法所练之军,怎堪一战?” 嬴征默然。 于禁说的的确是实情,当今天下都是以礼治国,更以礼治军。军中不同级别的军士拥有不同的待遇,无论衣装、武备、饭食、住处都按尊卑差别划分不同层次。军中训练倒是其次,每日重中之重的却是各种礼仪的掌握。 山东各国都推崇礼节,军国大事无不是以礼为核心,雍州羡慕山东各国的富庶和强大,自然军政架设全都照搬无误。对于这个弊端,即便嬴天下的新法中也不敢轻易触碰,却没想到,于禁敢为天下先。 “将军以为何?” 于禁回答道:“恃武者灭,恃文者亡,礼不可治兵!” 于禁话中这三点都是曹操的军事思想,曹操初期连吃败仗,但是也造就了他对兵法的揣摩,以至后来为《孙子兵法》作序,更是留下了“兵者,诡道也”的名言。 于禁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破开了嬴征心中困扰多年的迷雾,令他怔怔出神。 “主公,练兵如打铁,募兵就是打铁前的选矿,末将剔除之人,皆是礼教毒害甚深,或目无法纪之辈,不可造就之材,留之无用。” 嬴征点了点头,“于将军无须再解释,放手施为便是。只是我心中疑惑,莫非于将军以为十三人可安天下?” “非也!”于禁一拱手说道:“末将下一步便欲张榜招贤,凡天下之人,无论贫贱富贵,有能者皆可入我麾下。” 张榜招贤? 对于这个词汇,嬴征倒是陌生得很,毕竟时下各国所用之才,或是请用贤名远播的能者,或是士族权贵举荐,贫寒之辈根本没有当官的可能。 这种现象不止在雍州,即便在于禁那个时代也同样存在。 像那陈宫,不止一次差点取了曹操小命,可就这样一个人,却仅仅是一个小县令。又像那五虎上将的黄忠,大半辈子都无所作为,临老却能闯下赫赫声名,难道是年轻时候不如年老时候? 而一旁的嬴战却知道,即便曹操那个时代,国家大事上依旧被豪门大族把持,例如那四世三公的袁家。若非后来天下大乱,根本没有寒门子弟入仕的门路。 “大哥,山不厌高,海不厌深,百川归海,有容乃大。无论寒门士族,有能者皆可上位,非但我雍州,即便山东各国的俊杰也一视同仁,聚天下英杰为我所用,方能成不世伟业!” 嬴战看到嬴征迟疑,适时的说了一句。毕竟嬴征虽然聪慧贤明,可受限于时代原因,有些事情反不如嬴战看的更清楚。 如果于禁说这句话,嬴征的确要反复思量。毕竟士族阶级子弟亲眷有机会读书,可以学到各种道理,修养,而贫寒子弟,纵然聪颖,可不读书,又能有多少贤达。再则,所有的官职都是权贵士族把持,贸然启用寒门子弟,无异于触动士族的根基。 可是现在连嬴战也开口劝说他面向各个层面招贤,他就不得不考虑了,毕竟嬴战在他心中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切记,过犹不及!” 第一百零六章:百家 募兵令和求贤令的榜文很快就贴了出去,起初是咸阳城各大城门,随即是咸阳周边的十几座城池,再然后是整个雍州、周边的各个势力和山东各国。\\ 招贤的文章还真是一大抄,旁的不说,秦孝公、秦始皇时都有张贴求贤招贤的榜文,曹操也搞过不少这种文章,募兵更是历朝历代都少不了的,所以,嬴战和于禁一合计,两篇足以流传万古的文章就从雍州流传了出去。 虽然嬴征讲过过犹不及,可那是他不了解不拘一格降人才,而嬴战和于禁却知道,所以,两人虽然没有搞得特别高调,却也绝对不低调。 随着近日来的诸多事件,嬴征的威望如日中天,是以,募兵榜文受到了雍州士族百姓的响应。虽然榜文上明确要求非炼体六层以上不录,可是依然有很多不达标准的人往咸阳赶去。 “别看我才炼体四层,说不定我赶到咸阳的时候就正好突破了呢。” “就是,说不定我运气好,捡到什么天材地宝呢。” “就算不能进长公子麾下效力,能见一见长公子面容也值得啊!” …………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无论他们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为长公子效力。哪怕是去当一个伙头兵也值得。 就连嬴战也在心中暗道,于禁这个门槛设置的是不是有点高了,毕竟长清宫招收记名弟子也仅仅是炼体五层罢了。只不过嬴征已经把军务放给了于禁,嬴战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想到长清宫,嬴战倒是灵机一动。 和雍州境内侧重的募兵不同,面对山东各国,主要是招贤为主。 无论士农工商,但凡有一技之长,皆可入雍州谋职,雍州绝不吝官啬爵。 这份求贤令放到后世,比如于禁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就算不上什么新鲜东西了,可是在现在,却无比新颖,是众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治国掌军,不外乎文武之道。 武道源远流长,门派众多,不好一一划分。而文却一家独大,那就是提出以礼仪教化天下的儒教。 人类的祖先茹毛饮血,和野兽类同。可是人类中的先贤定下了伦理、道德,立出了婚丧嫁娶的制度,更是发明文字,教化人类,使得人类一步步走上文明。 几百年前,有一位圣人归纳总结前代圣人思想,演化为治国之道,创立儒教,这位圣人被称为“至圣”。随后,儒教又有一个圣人,将儒教发扬光大,将儒教的治国理念深入各国,使得儒教一家独大,天下皆以礼治国。而儒教圣地“稷下学宫”所在的大齐国更是天下第一强国,其他各国军政之道都向大齐效仿,借鉴。而这位圣人也被称为“亚圣”。 当今天下,若说安邦定国的王佐之才,皆是指儒教人才。可出奇的是,雍州所颁发的求贤令中并没有着重提及儒教。 一来,嬴战又自知之明,以那些儒教人才的眼界和心气,绝不会正眼看雍州一下,他们宁愿在大齐做县令郡守,也不会屈尊来雍州为官。二来,倒是嬴战看不上儒教的种种学说。 这个所谓的儒教和前世的儒家思想一般无二,而前世今生的经验都让嬴战明白,儒教的治国理念不一定能富国安邦,但一定会亡国灭种。只是这种千年历史得出的结论无法向外人诉说。所以,求贤令中着重招揽的,是儒教之外的学说和流派。 这些学说虽然无法占据主流,可毕竟存在,也不乏人才。只不过在儒教盛行的今天,这些学派并不受各国重用,甚至还受到种种排挤和打压,只能退居乡野。 远的不说,雍州境内的灵言宗就是一个。 灵言宗重“灵、言”,门派的修行之道是将天地至理凝于文字,将威能寄予灵言,于治国之道也是致力于将种种宏愿托于法则,凝缩成文字,使得举国上下皆以法为准绳,以吏为师,以法治国。 灵言宗对于儒教的礼仪教化嗤之以鼻,只因为当初灵言宗前辈与儒教两位圣人论道时,“法”的理论被讥讽为妾妇之道,自此,灵言宗深以为耻,与儒教势不两立。 除此之外还有墨家。 儒教提倡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也是因为这个,嬴征才能以嫡长子的身份稳压嬴天下。可是墨家却主张“兼以易别”,反对儒家所强调的社会等级观念,提出“兼相爱,交相利”,以尚贤、尚同、节用、节葬作为治国方法。而儒教提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墨家就尖锐的反对,提出“非攻”的主张,更是分派门中子弟前往各处交战国,协助弱国抗击强国的入侵,阻挠儒教的“大一统”宏愿。 无论儒墨两家,都是文武兼修的门派,两家斗了百年,结果是墨家山门被灭,门人弟子多被追杀通缉,该流派不得不转入市井乡野之中,秘密结社传播。而儒教的山门稷下学宫却成了全天下第一的门派,儒教的思想也成了最主流的治国方略。只不过由于墨家的据死相抗,儒教的“大一统”宏愿终究没能达成,反而是如今的诸强林立,不敢擅起刀兵。 像灵言宗和墨家这样的学派还有许多,只不过这些学派无法像儒教那样左右大国政坛,只能隐居山野。而现在,雍州向全天下发出求贤令,全篇未提及一个儒字,而是明里暗里向那些门派的传人子弟发出邀请。 嬴战和于禁并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无异于掌掴儒教脸面,而嬴征发觉到二人过激的举动时,榜文都已经传遍天下了,追也追不回来了。 儒教地位最高的是至圣和亚圣,可这两人平日里都在隐修,是以儒教中权力最大的就是稷下学宫中的祭酒。 这位祭酒大人听到门下弟子的传报,并没有说些什么,读过那篇文辞飞扬的求贤令之后,更是赞赏的笑着说:“不毛之地的夷狄之民也能有此佳作,既然心向教化,就不与他计较了。” 稷下学宫的祭酒可以说是全天下文士的领袖,足以向各国君主发号施令,如果他真想歪歪嘴,雍州立刻就是战火飞天。 无形中,一次足以覆灭雍州的危机就这样消散于无形,而这,一则是那篇合嬴战与于禁之力剽窃来的文章写得好,二者是,稷下学宫不愿意拉下身架去和雍州计较,毕竟雍州连立国的资格都没有,根本入不得儒教法眼。 两榜放出之后的三天里,有几百人报名参军,这些都是只是经过于禁的严格筛选,能留下来的只有十七个,倒是凑齐了三十人。随后雍州各地的人们也都赶到了咸阳,这一下有好几千人,虽然良莠不齐,可是几轮筛选下来也得到了近百精壮士兵。 而在募兵的同时,也有一些自负才学的人前来应征。在嬴征、嬴战的把关下,不少真正有才学的人都获得了录用。这些人中有一个会养马的放牛娃,有一个会种药的樵夫,还有一个会织网的渔民…… 原本,按照嬴征的意思,这些都是微末之道,根本不能授予官爵,可是嬴战却明白,真正能推动国家建设的还是这些下九流的普通人,是以,一番开解,总算令嬴征回心转意,勉强点了头。 原本这些人都是想去瞻仰一下嬴征这位大恩人,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被看中了,一时间都受宠若惊的接受了官府的聘任。而他们的事迹也被有意无意的传了出去,更多的人向着咸阳赶来。 而在定下招贤计划的时候,嬴战就向长清宫的游啸风去了一封信。他先是跟游啸风知会一声,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随即就开口要人。 长清宫有数万记名弟子,这些记名弟子都是炼体五层以上的修为。他们必须在长清宫做各种杂役,修为达到炼气期才能晋升为外门弟子。可是其中那些多年无法晋升,无望拜入长清宫的弟子,就只能另谋出路。 这些人能力不高,潜力几乎没有,所以,竹下靳守着长清宫多年,却从来没把目光放在这些人身上。而这些人或者回乡种田,或者投入军队,亦或是加入一些镖局武馆,最落魄的就是落草为寇。 身为门派长老,游啸风自然知道师门对记名弟子的态度,说白了就是当苦力用,还是近乎无偿的那种。这些弟子只能在门派中学到一些粗浅的功夫,就是修炼到炼气期的外门弟子也无法接触到术法,只有修炼到金丹期,又经过重重考核的弟子才算真正进入了长清宫,能够真正享用长清宫的种种修炼资源。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弟子脱离师门后为祸俗世。所以,这些记名弟子在门派里根本就是出工出力到头来一场空。 而现在,嬴战却把目光放在了这些被师门视为包袱的记名弟子身上。 对于嬴战的嘱托,游啸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找来记录有弟子信息的玉简,连夜翻看筛选,将其中心性中直的人挑了出来,随后排除那些有潜力进入炼气期的人,最后竟然有近千人选。 游啸风不辞劳苦的一一拜访这些人,十天的时间里,有近半的人应承下来,随后在游啸风的安排下脱离师门,向雍州赶去。 毕竟这些人也明白,自己继续呆在长清宫根本没有什么作为,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到雍州搏一搏。毕竟就算在周边各国投军也得多年打拼,要是得罪上官同僚,运气好了还能跑出来落草为寇,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走不出军营大门。而雍州开出的条件这么优渥,哪能让机会白白溜走。 见到这五百多人,于禁直接笑歪了嘴巴。 这些人炼体都是小有所成的,最少也有五百斤的力气,比前世自己练出的青州兵强了许多倍。而且,多年的杂役生活,洗去了他们心中的浮躁,磨练了他们的心性,这种人最适合做军人。 只不过于禁敏锐的感觉到,这些人虽然各项素质不错,可是总缺了一种精神头,没有那种热血的激昂劲,一个个暮气沉沉。 一旁的嬴战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于禁立刻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不过他并不担心,虽然这些人在修炼上不可能再有多大的进境,可自己要的不是武林高手,而是战阵雄师。沙场上要的不是单挑力,而是团队作战的能力。 对于这五百人的队伍,嬴征也笑得合不拢嘴。他不是政坛的雏,自然明白军队的重要性。眼下咸阳城中听命于嬴氏家族的军队共计有六千人,现在,自己手中也有了七百人的队伍,虽然依旧不成正比,可是至少也能威慑一下,不再是“手无寸铁”,而且,自己手中的军队还在与日俱增。 游啸风在长清宫时许诺那五百人的种种条件都一一兑现,虽然官阶不大,待遇也不高,可是比起长清宫中没日没夜的干杂役,无疑优越了太多,而且,这只是初来乍到,以后还会慢慢晋升。 是以,他们都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训练,报效嬴征。 而这些人谁没有三两个至交好友的,书信来往中将雍州的生活说了一下,无疑比游啸风更加有效,于是,又有更多的弟子脱离了长清宫的杂役身份,往雍州赶来。 山东各国的人才来得要晚一些,一则是他们收到消息要迟一些,二则是他们需要验证这个消息,打探雍州的虚实,又得一段时间。最后则是他们在观看儒教的反应,等稷下学宫那位祭酒大人的话语流传出来后,各家学派的人才们才蠢蠢欲动。 和前期入选的那些农夫牧民不同,这些人才都是身怀百家学说,致力将本派学说发扬光大,用于治国。 这些人才们也知道,山东各国都是儒教的天下,礼仪教化深入人心,根本不可能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所以,雍州虽贫弱,却成为了众多人才眼中的净土,和一展所学的舞台。 只不过,在这些人才们还没动身时,有一个人已经在长公子府外徘徊多时了。 第一百零七章:自荐 荆简狄任务失败,带出来的好手全军覆没,自觉无脸面见师门长辈,就升起了在外漂泊的心思,而后就与嬴战巧遇,见识到嬴战一行人实力的同时更是察觉到嬴战对村民的慈善之心,对嬴战心生好感,萌生投奔的心思。 只不过嬴战一行人马快,荆简狄根本就追不上,后来虽然凭着追踪之术循了上来,可是到了咸阳之后,所有的线索就断了,毕竟咸阳好歹也是一州首府,行人众多,那些追踪之术根本派不上用场。 荆简狄没有放弃,找来纸笔,画了一幅嬴战的肖像,准备向人打听,可是这时候,嬴征强势崛起,成为雍州百姓口头上传诵最多的人,荆简狄根本就不用打听了。嬴战和其兄嬴征面貌几乎相同,所以荆简狄错误之下将自己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个人当做了如今的长公子,嬴征。 易水盟成员大都是底层的百姓,杀猪屠狗的不在少数,所以,荆简狄心中对官宦阶层好感不多,可是如今为了能有个安身之处,又不想辱没自己的一身所学,所以她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可是囿于所学,她只能做刺客,而刺客或者依附于权贵,或者自己张罗人手接活,两者之中,荆简狄更倾向于前者。 荆简狄在易水盟中耳濡目染,知道一个刺客组织所包罗的各个环节,据点的建立,人手的招揽,情报的搜集等等繁琐的事情,每一项都涉及许多人力物力,如果靠自己单干,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会见成效,易水盟能有今天,那是几代人努力的结果,而且还不算什么一流势力。 往坏里想,如果竹下家族的那一幕重现,自己十多年的心血都会白费。 不过荆简狄心中最忌惮的还是官府的围剿,毕竟没有哪个官府势力允许自己治下有这样一个违法乱纪的组织。 可是如果自己投靠了官府呢? 荆简狄怦然心动。 在竹下家族跌了个大跟头之后,荆简狄改掉了冒失的毛病,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搜集嬴征的资料,她发现,嬴征的确是一个贤明之主,对百姓十分宽厚,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横征暴敛。 可是随即,荆简狄就有些犹豫——这样一个仁德的人,会接纳自己这样的刺客,并且帮助自己建立刺客力量么。如果自己贸然跑过去,会不会被他直接抓了丢进大牢呢?毕竟他是代表官府的。荆简狄实在不愿再像竹下家族时那样,重蹈覆辙了。 而就在荆简狄犹豫不决的时候,招贤令贴满了雍州各地,更是往山东各国传发,同时,嬴征不问出身贵贱的纳贤举措也被众多人传扬开来,而这,令荆简狄心中一动。 他连贩夫走卒都能恭礼而待,对我也应该一视同仁吧,毕竟我从没在雍州犯过什么事。再说,从这段时间搜集的资料来看,嬴征着力于稳固自己的权利,从实质上掌握雍州,他必然缺不了一个专攻情报和刺客的组织。 于是荆简狄改装易容一番,鼓起勇气来到了长公子府旁边的招贤馆。 而在招贤馆内,嬴征悠闲自得的翻看着一沓资料,上面记载的都是招募来的人才们的资料。翻看的同时,嬴征不住的叹息,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些所谓的“人才”太寻常普通,和他心中渴慕的经天纬地的大才相去甚远。 可是他依旧厚待了这些投奔的人才,更是人尽其才的安排职位去处,虽然未必会用得到他们,却一定要留下他们,为其他尚在观望中的人们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可要说那些有经天纬地的人才,嬴征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说山东各国的贤者,就是他脚跟底下的也叫不出几个。 以前都没心思执政,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思索,可现在政权在握,又发出了求贤令,自然要关心一二。只是嬴征突然发现,自己以往获得消息的渠道太过匮乏,仅从官方渠道的手抄马传获得消息,一来太过浅显,二来也没有时效性,甚至可以说滞后。而且极易受到蒙蔽,消息的准确性不可靠。 “二弟,为兄突然有一个想法,我们得建立一个专司情报的部门,为我们刺探朝堂、民间、州内外的各种消息,只是情报一途为兄知之甚少,只能委托与你,不知你可有合适人选?” 听到这话,嬴战愣了愣。作为地球人,他自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有时候,一张写在手纸上的情报都能扭转异常战役的走向,而现在这个世界里,人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情报的重要性,如果在这方面加大投入,定然能受到奇兵之效。 只是人选上嬴战也十分为难。 回想了一下善于搞情报的名人,嬴战半晌就想起一个邦德,不过玄黄祭坛根本不会记载蛮夷的信息,想要把詹姆斯搞过来的想法注定泡汤。而且,就算能把他搞过来,脱离了地球的大环境,这哥们能有几分作用还是值得推敲。 不过下一刻,嬴战的目光就落在了夜依若身上。这位血族的帝王曾经说过,她是阿萨迈族的一员,后来嬴战听她说阿萨迈一族是血族中最出色的刺客,一度想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刺客,凭借其种种能力,一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随嬴战一同从长清宫过来的六人中,风林火山四人每天外出剿匪,试炼,根本不在咸阳呆着,张三丰老头耐不住寂寞,在咸阳租赁一个地方,挂了个招牌开馆收徒了。这老头功夫不错,报名的弟子还真不少,听说这老头还收了一个弟子,是一个馒头店老板的儿子,小名叫大馍,不过被恶趣味的张老头改名为达摩,也算是继宋远桥之后的二弟子了。 而现在六人中唯一留在嬴战身边的就是夜依若了。而感受到嬴战的目光,夜依若立刻微躬身子,说道:“主人。” “建立一个情报组织,需要涉及到哪些方面?多少时间能见到成效?” 一听这话,夜依若就知道,主人这是想让自己接手这个情报组织,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连忙回答道:“主人,我擅长的只是刺杀,学习的也都是战斗技巧,从来没接触过情报搜集之类的事情,这个任务我做不来。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会的很多东西,别人都学不来的,所以,也没法普及。” 一旁的嬴征听到这话,心中不由想到,自己兄弟这个手下说话的语气也太满了点,什么叫别人学不来。只不过他哪里知道,夜依若说的是一些需要血族体质才能使用的秘术,不但她原本学习的那些,还有许多是她觉醒血脉时领悟的,而这些都是人类学不来的。 嬴战闷闷无语,不过想到曹魏能得天下,情报工作肯定少不了,等他从校场回来问问他这人是谁,看能不能召唤来。只希望这人别太贵。 而就在这时,招贤馆外出现一个身影,只不过这条身影速度鬼魅之极,门外的士兵根本没有察觉,就已经出现在招贤馆内。 “谁!” 嬴战身子一弓,第一时间挡在了嬴征身前。毕竟嬴征没有半点修为,如果来人不怀好意,招贤馆内最容易出事的就是嬴征。 一旁的夜依若没有说话,不过她身上的气势已经充斥了馆内每一个角落,令来人如陷泥沼,寸步难行。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是应招而来!莫非,这就是长公子的待客之道?” 嬴战上下打量来人一番,身材只能说是中等,背稍稍有些佝偻,肤色呈现出黄褐色,还有一道道皱纹,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嬴战能感到对方身上那刻意收敛的气势,知道他绝对不会像外表那样寻常普通。 可这时,一旁的夜依若却说道:“既然我们以前见过,又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嬴战虽然自认为观察入微,可他明白,夜依若有很多无法以常理揣测的本领,是以,对夜依若的判断并不怀疑,而是戒备的看着那人。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没想到这也比你看穿了,我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和刚才深沉沙哑的低沉嗓音不同,这次说话的声音十分清越,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嬴战心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影,说道:“是你!” 那人手一挥,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从脸上揭下来,她再在手上一搓,一层姜黄色的东西脱离胳膊,露出了下面如同嫩藕的手臂。 人皮面具? 嬴战心中暗叹,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只不过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传说中人皮面具千金难买,绝对是珍惜异常,只是在这个女子手中,那些道具仿佛垃圾般随意丢弃,而且,那些东西从她身上剥离后变得支离破碎,仿佛是一次性用品。 荆简狄自小就在易水盟长大,他的长辈更是易水盟中的首领,从小就学习各种秘术,精擅刺杀、刺探、易容等,尤其是易容术,更是当做梳妆打扮来学习,是诸项本领中最强的,也是她最自傲的。只是没想到,这才刚进门就被别人揭穿。 荆简狄的目光在夜依若身上转了转,却看不出什么异常,随即将目光转向嬴战,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你脸上是涂得姜汁吧,虽然能改变肤色,可是你脸上的姜末出卖了你。还有你这胡子,如果我没看错,是马鬃吧。嗯嗯,你这个刀疤虽然惟妙惟肖,可是偏偏外行也就罢了。” 嬴战一直跟在嬴征左右,可是二人的相貌相仿,为了不惹人怀疑,嬴战就易容成了另一个模样。他的易容术的确可圈可点,至少在咸阳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戳破他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却被别人一眼看穿。 “你认得我,那也算是故人,又为什么遮遮掩掩呢?” 听到荆简狄的话,嬴战不由苦笑,这女子把夜依若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了自己。 荆简狄这么说,也只是为自己讨还一点面子罢了,毕竟今天是来投奔的,可是一进门就吃了个小亏,岂不是要被人看低。而现在自己又点破了别人,多少能保留一些面子。 而嬴战卸去伪装之后,荆简狄樱红的嘴巴一点点张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在嬴战和嬴征之间看来看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们,谁是长公子?上次我遇到的又是谁?” 嬴征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容,不过还是本着礼节缓缓上前,说道:“在下嬴征,与姑娘初次见面。” 听到这话,荆简狄立刻转向嬴战,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戏谑,这令嬴战不自觉的想到自己当初唐突闯进人家屋里的场景。 “咳……大哥,这个姑娘的本领很高,技术很强,我是试过的,可以一用。” 嬴战的话是实话,可是这么说出来,难免会让人想歪。至少,旁观的嬴征就一脸古怪的看着二人。 荆简狄听到嬴战的夸奖,一开始还连连点头,可是越听越不是那味,不由得柳眉倒竖,手一翻,寒光闪现,一把通体烤黑的匕首就搭在了嬴战颈上。 极静极动,瞬间转变,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上次在小村里的时候,荆简狄累得几乎脱力还能轻易制住嬴战,这会儿精力饱满,更是不在话下。嬴战悲催的发现,自己现下的水平还真不是这丫头的对手。 “呃……这位姑娘,误会,误会……” 说话间,嬴战一点点向后退去,远离利刃,荆简狄哼了一声收回兵刃,手一翻,那黑不溜秋的匕首就消失不见,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收在了哪里。 “他是你弟弟对吧,他的实力你应该是知道的,他这种人在我手里一招都走不了,我算不算贤才呢?” 听到荆简狄这话,嬴战很郁闷,自己竟然成了垫脚石。 通过这片刻的观察,嬴征也知道,荆简狄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而且她的易容术精妙非常,实力又这么高强,比以前那些投奔自己的人优秀的太多太多。 “姑娘真是大才,只是不知姑娘愿就何职!” 嬴征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犯嘀咕,虽然自己说过招贤的话,可那都是对男子说的,不包括女子啊。这天下各国还从没有过女子为官的前例呢,眼前这个女子还真不好安排。 愿意当什么官呢?荆简狄也不好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在雍州管理情报的部门叫什么,自然更不知道这个部门的官位。 “这是一些心意,还请公子过目。” 荆简狄没有回答嬴征,而是掏出一沓资料递上去。 “这是……” “公子一看便知。” 嬴征端坐回去,仔细的翻看这些资料,随即就哈哈的笑了起来,因为这一沓资料中共有四十多人,都是咸阳城治下比较出名的人才,这些资料上详细的记载了这些人的住址出身生平喜恶等,还罗列了他们的优点和缺点,能力长短等,无比的详细。而且,嬴征印证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这份情报无比精准,有些东西甚至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看到嬴征望向自己,荆简狄傲然的说道:“这是我花了十天时间搜集来的情报,不知对公子可有用处?” “有用,当然有用,正解燃眉之急啊!” 嬴征本想出门聘请各处贤才,可是他也不清楚哪些人是贤才,哪些是庸才,哪些声明不显,哪些是徒有虚名。如果问左右的官员,他们必然推举自己的子侄故交,根本事与愿违。而现在,这份资料却详细的罗列了咸阳周围的贤才,自己只需要按图索骥即可。 不过惊喜的同时嬴征敏锐的注意到了荆简狄话语中的内容——十天。 “姑娘可是凭一己之力,在十天里收集到的这些资料?” “是!” 嬴征点了点头,说道:“我身边还没有情报组织,不如由你来负责如何?无论用人用物,都优先供给。我给你的第一项任务就是,一个月内收集到咸阳周边十八城大小贤才的资料。” 荆简狄对这个任务十分满意,不过她依旧摇了摇头。 “姑娘还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出。” “公子只要给予我人力物力的投入即可,只是,打探咸阳周边十八城的消息,一个月有点……” “那,姑娘的意思是?” 嬴征心中暗道,打探一个咸阳城都用了十天,那么十八座城池,就该是一百八十天,差不多半年了,莫非这个女子嫌一个月太短,想宽限?可要真的得半年,这种效率也太低下了。 荆简狄举起右手五指,正反亮了亮。 “十个月?” 嬴征不敢置信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情报组织根本没有建立的必要。 “不!只要十天!” 嬴征有些难以置信,一座咸阳都要十天,怎么咸阳周围十八座城池也是十天。只不过既然这个女子敢说,自己就敢信。 于是嬴征点了点头,“一应人员物资调度可以与二弟商议。本公子就敬候佳音了。” 第一百零八章:选择 嬴战被指派去协助荆简狄进行情报系统的建设,毕竟当前阶段嬴征所有的人力物力资源都是嬴战提供的。\ //若是离开了嬴战,长公子府还真有点揭不开锅的味道。 嬴战本以为荆简狄会狮子大开口跟自己要钱要物,却没想到她什么都不提,只是朝着自己勾了勾手,略有些挑逗的说:“跟我来!” 我一个大男人的,还怕她把我吃了不成…… 想到这里,嬴战便辞别了嬴征,跟着荆简狄从后门离开了招贤馆。看到荆简狄轻车熟路的样子,嬴战很想问,你第一次来,怎么知道后门。只不过想想荆简狄从事的工作,嬴战终究还是没有多此一举。 “十天调查清楚咸阳周边十八座城池内贤才的资料,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荆简狄翻了个白眼,“怎么,看不起人么?”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一座城池都能跑一天的,十八座,怎么也得十八天吧。” “非得自己跑?你没听说愚者劳力,智者劳心么?”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劳心法,莫非你能掐会算,往屋子里一坐就能知道?” 荆简狄发出两声毫无意义的哼哼,随后身影一错,避开拥挤的人群,来到路边一个店面不算大的当铺。 嬴战连忙跟上,前脚后脚的进入到典当行,而这时,荆简狄已经和柜台内那个胡子花白的朝奉交谈起来了。 “我要当点东西。” 那个朝奉见到生意上门,连忙热情的招呼起来,“敢问,客官要当什么。” “当剑!” 说话间,荆简狄将一把寻常的短剑放到了柜台上,嬴战看了一眼,却不是方才招贤馆中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也不知道这丫头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武器。 “死当,还是活当?” “活当。” “客官想当多少?” “一文。” 那朝奉也没有啰嗦,立刻开出一张当票。荆简狄收起当票,又说道,“我还有点东西要当,只是不知道你做得了主么?” 那朝奉脸上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而是笑容可掬的说道:“呵呵,既然是大生意,就请贵客上二楼!” 一旁的嬴战满头雾水。心中暗道,这把短剑虽然卖相不咋地,可终究是铁打的,就算卖废铁也不能说只卖一文钱啊。荆简狄就算缺钱也不至于缺那么一文钱吧。还有,只当一文钱,怎么就称得上贵客了?这个店家也是古里古怪。 “怎么?想不明白?” 荆简狄笑着看向身后的嬴战,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 “不懂!” “这不是一家纯粹的当铺,懂了么?” 听到这话,嬴战立刻明白了。 “你是说……” “对!”荆简狄点了点头,“这是行里办事的规矩,当货就是买情报,当剑就是买凶,死当活当就是要死要活,当多少,就是目标几个。如果生意有的谈就上二楼,如果店家不接,就不收当。当然,如果不是行里人,这里就是一家当铺。” “看样子你知道的挺多啊!” 嬴战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暗道,这些东西我都不太清楚。后世那些杀手什么的都是手机联系,网上转账,简单便捷,却也容易被侦破。还是老祖宗的这些门路好啊,要是不知道规矩,就算把当铺翻得底朝天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而听到嬴战的夸奖,荆简狄脸上露出一分得色,心中暗道:行里的规矩可都是我们易水盟流传出去的,不光是对话,就连招牌怎么挂,柜台怎么摆,屋里供奉着什么神祗也有讲究,这家店虽然隐蔽,可也逃不过我的双眼。 二楼没有下面那么宽敞,摆设也不多,只有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桌旁坐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 “请坐,容在下算完这笔账再招待二位。” “不用调查我们的来路了,我们从长公子府来,是官府中人。” 听到这话,那男子动作一滞。其实所谓的算账只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把戏,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能把嬴战和荆简狄的来路调查清楚,虽然不一定能查出什么隐秘的东西,可是多少也能有点了解。他们这一行不谨慎不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的。 如果来的不是官差,那自然有一套应对,如果来的是官差,自然也有另一套应对。 只是那男子没想到荆简狄对这其中的运作如此了解,一口道破自己动作的同时更是坦言自己的来路。 古怪啊! “小店童叟无欺,诚信经营,不知二位公爷有何贵干。” 荆简狄眼含笑意的看了看那男子,蓦地吐出几个含混的字眼,一旁的嬴战只是隐约的听到了“鳖号”之类的字眼。 那个男子一愣,随即下意识的回答道:“钱百平。” 荆简狄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出,随即那男子又回答了一句。 嬴战心中暗道,你们俩说外语呢。不过他也明白,荆简狄应该是用行内的黑话和那个男子交谈,至于说的什么,嬴战就鸭子听雷了。 两人说了十多句,都进入了沉默,许久,那个男子说道:“敢问,朋友从哪来。” 荆简狄没有答话,而是斜睨了一眼窗外,那里,正是东北的方向。 看到荆简狄的动作,那个男子立刻深深的躬了下去,随后说道:“事关重大,还请宽容一日,让我与长辈禀报。” 荆简狄笑了笑,“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好了,我再去拜会一下其他朋友。” 看到荆简狄和嬴战消失在楼梯上,那个男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窗外一阵凉风袭来,他才发觉,自己背上已经湿淋淋一片。 “喂,你跟他说了什么?” 荆简狄笑了笑,“也没什么。第一句就是问他诨号叫什么,他说他叫钱摆平。然后我问他入行多久了,他说懂事的时候就帮着理帐了。我又问他生意如何,他说不怎么好,同行太多。我再问他愿不愿意改行了。” “改行?莫非你要让他投入你麾下?” 嬴战终于知道了荆简狄打得什么主意,也明白她为什么有把握说十天内把咸阳周边十八个城池的贤才调查的一清二楚。 “自然是了!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们这些地头蛇呢?既然有他们,我为什么要累死累活的自己跑呢?” 嬴战撇了撇嘴,“他们怎么可能信任你,又怎么可能答应你?” 荆简狄没有向嬴战解释,只是她脸上那自信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一个杀手能做多少年么?” 嬴战对杀手倒是有一些了解,于是说道:“如果是炼体期,年过三十就会战力下降。炼气期虽然身体衰退的晚,可是年过五十后大都金盆洗手,即便不退出,也很少再出手,至于金丹期,呵呵……” 嬴战呵呵的同时,心中暗道,金丹期的强者我在地球上还真没见到过。 荆简狄没有反驳嬴战。干杀手的,都是经过各种残酷训练的武者,经常游走在生死间,不说战斗时的受伤,平日里训练的劳损也无时无刻不侵蚀这些武者的身体,所以,中年一过,这些武者就必须退出了。 荆简狄记得一位长辈说的话:咱们这一行,和娼妓没啥区别,一个卖肉,一个卖命,吃的都是年轻饭。如果过了时候还不知进退,那就是在玩自己的命。 “那你知道有多少杀手能金盆洗手安度晚年么?”荆简狄突然扭头向嬴战问了一句。 嬴战对这个还真不知道,所以摇了摇头。 “杀手得了赏金,很快就挥霍一空,毕竟干这一行的,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根本不会攒存积蓄。死了也就算了,活下去的,也是一贫如洗,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那些受过伤的,还得饱受病痛折磨。就算活下来,也怕早年的案底被揭出来,也怕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所以,很多人一旦退出,都是改名换姓,背井离乡,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能找到一个家还算好的,没个家就只能孤苦伶仃的生活。” 说完这些,荆简狄心中又想起那个长辈说的话:干咱们这一行的,十有八九是不得善终的。 嬴战突然发现,荆简狄还真有催人泪下的本领,不由得揉揉眼角,好笑的说:“年纪不大,感慨倒挺多。怎么着,你也是杀手出身?” 荆简狄不答。 “那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你不会是想招安他们吧,给他们官府的身份,让他们都有个后路?” 嬴战仔细想想,发现,荆简狄这个办法可行性倒是很大。那些杀手加入或是退出,都有点自生自灭的味道。像刚才那个钱摆平,虽然不是杀手,可是仇家也不少。平时没人动他,那是因为有很多杀手为他卖命,可要是他敢金盆洗手,保不准明天就被砍死在家里。江湖规矩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的。 荆简狄赞赏的看了嬴战一眼,“你也不算笨!不过这个招安是什么意思?” 嬴战支吾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荆简狄倒也没有继续发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咸阳城内共有两家杀手组织,刚才那个是从外面传进来的,和我有点渊源,比较好说话,还有一个是雍州本土人自己建立的,我的那点关系就用不上了,一个不好还得打架,你要不要跟我去?” 嬴战心中暗道,你这小丫头刚才唬得我一愣一愣的,我还真以为你能掐会算,没有你摆不平的事情呢。怎么着,怯场了?想让我拉人? 看到嬴战那表情,荆简狄立刻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由挑了挑眉梢,说道:“我是怕等会儿照顾不到你,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多叫点人去保护你也成。” 被荆简狄这么挤兑,嬴战不由得哼了一声,暗道:你都不怕,我还会怕了不成。 依旧是一家当铺,柜台处,一个年轻男子右手拍着柜台将一张当票摊在朝奉眼前,怒气冲冲的说道:“这都十天了,怎么还不能赎当。” 那个朝奉瞄了一眼那张当票,立刻明白了些什么,于是连忙说道:“贵客,请二楼说话。” 二楼,一个老者谦恭的向那年轻男子说道:“贵客,实在对不住。我们的人等了十天,可点子一直在府邸周围走动,时刻都有高手在身旁护佑,我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啊。” 那个年轻男子嫌恶的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哼,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废物,找不到机会就不出手么,一点拼命的劲头都没有。该死的!” 听到那年轻男子的训斥,老头只能谦卑的弯着腰致歉,只是他面朝地面的脸庞上隐隐的浮现出愤怒的神色,可是想到身前这男子的背景,他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天,我必须看到你们的动作,养那么多废物都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拼命的么,一个换一个也得给我拼,必须让他见点血才行。” 老头讶然直起身来,“点子防护这么严实,贸然动手就是送死啊,还请贵客三思。” 那个年轻男子狰狞的笑了笑,随即一手抓住老头衣领将其拉到自己身前,一字一顿的说:“吕家养那群废物太久了,该他们报答一下吕家了。” 听到“吕家”,那老头双膝一软,跪倒在年轻男子身前,说道:“少爷,还请您三思啊。” 叮当…… 一个乌黑的金属令牌丢在了老头身前,那令牌上有一个故意盎然篆字——吕。 老头认得这个东西,这是雍州吕氏家族的信物,除了家主,就只有几个家族的核心人员才能拥有。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吕家就开始培养那些人了,现在,吕家需要用到他们了。他们的命是吕家给的,再卖给吕家又如何?”年轻男子冷笑一声,又说道:“要么死在长公子跟前,要么,死在本公子身前,你替他们选一个吧!” 第一百零九章:情与恩 钱百平是一个普通的雍州人,只是生在了一个不普通的家庭中。\ 他祖上不知道第几代先人,外出游历拜师,最后艺成归来,招揽人手,创建了一个刺杀为主业的组织。 这个组织不但为雍州内各个士族大家提供服务,还为周边的各个蛮人部落服务,无论是调查情报还是要人性命,只要出得起价钱,他们就接单。 发展到钱百平这一代,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按照钱百平他爹的说法就是:咱祖上都是脑袋别在裤腰里,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又怎么会想到有儿孙满堂的这一天,所以呀,咱们连个族谱都没有。 钱百平的父亲也是一个杀手,只是后来一次失手,虽然没要了命,却也废了一条胳膊,好在身边的人手够多,组织还能维持下去。只不过与阎王爷擦身的那一刻,老钱就有了一个想法,决不能让自己儿子也跟自己一样当杀手。 所以,他给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取名叫钱百平,希望他百年平安,平安百年。只是老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对组织里的事情喜欢异常,而且他那些老兄弟逗钱百平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给他灌输一些行里的知识。 钱百平小小年纪,连百家姓都没记完的时候,种种行规就已经熟烂于胸,能写会算的时候就帮着老钱整理情报,发布任务。再后来,刚过十岁的钱百平按照行里规矩给自己取了个诨号——钱摆平。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给你摆平。 到这里,老钱终于死心了,他知道,自己儿子已经不可能脱离这一行了。 一套幽静的院落中,青衣蓝裤的老钱半个身子躺在大椅中,任由细碎的阳光从树木那稀落的枝叶中倾洒下来,他手边放着一个紫砂茶壶,茶壶的嘴里隐约还冒着几丝热气,一股淡淡的茶香从其中散逸出来,钻入半睡半醒的老钱鼻孔中。 老钱费力的动着胳膊,捏住茶壶的把子。他的胳膊似乎无法弯曲,僵硬而又死板,动作中,茶壶一阵摇晃,一蓬茶水从其中溢出,顺着老钱的手掌流了下来。 老钱长叹一声,将茶壶放下,眼中流露出悲哀的神色。 想当年,金钱豹子杀人如屠狗,现如今,却连一壶茶都端不稳。 左手没了,右手也有些不听使唤,筋肉萎缩,还跟木头似地僵化,除了胳膊,身上其他地方的伤痛每到天音下雨的时候就轻重不一的疼痛,厉害的时候满地打滚,彻夜的呻吟。 活一年,受一年罪,要不是心里记挂儿子,老钱只想早点下去跟老伴团聚。 正想着儿子,儿子立刻就从门外钻进来了,脸上还带着急急慌慌的神色。看到儿子那表情,老钱立刻沉起了脸,怒声道:“教你多少次了,心如止水,你看看你,慌什么慌,天塌了老子顶着,给我站住!” 钱百平的身子立刻顿住。说实话,除了入不入行这一点,钱百平还从来没敢跟老子顶过,老子说什么,绝对是令行禁止。 “爹,出事了!有人找上门了。” “什么?官兵查上门了?没事,立刻让兄弟们出去避风,换个地方继续开业。” “不是!爹,是易水的人。” “只要不是官兵就好,管他什么水不水……” 一说水,老钱也觉得有点口渴了,于是伸手去端水壶。还别说,一训起儿子,老钱立刻精神抖擞,这手也利索了,端起茶壶,半点水都没洒。可是刚把嘴凑到壶口上,老钱猛的浑身一抖,那价值千金的紫砂茶壶啪的变成一地碎片。 老钱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窜到儿子身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子,近乎咆哮的吼道:“哪来的?你再给我说一遍!” 颤抖,剧烈的颤抖。此刻,老钱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涌动,沸腾,他的眼睛中更是升腾起两团炽热的火苗…… 相比老钱的热血沸腾,跟老钱对台唱戏十几年的吕老大就如坠冰窖。 吕老大入行的时间不算太长,仅仅十几年罢了,只不过十几年里,吕老大的组织迅猛发展,一度有赶超钱老大组织的势头。 只是吕老大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主子给的。 吕老大是雍州吕氏家族的一个家奴,吕家小姐嫁给嬴翔并且生下嬴天下之后,吕老大被派出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建立一个刺客组织。 吕老大没有质疑主子的命令,如同忠狗般,十几年兢兢业业的执行任务,依靠吕家明里暗里的支援和帮助,很快拉起了架子,竖起了杆子,成为了雍州仅有的两大刺客组织。 只是和钱老大那种老牌组织比起来,吕老大的组织无论底蕴还是实力都有点速成的味道。 吕老大的生意可以做到雍州以外,甚至那些蛮族也信任钱老大的信誉,可是吕老大的招牌出了雍州就是木板一块。 钱老大的班底大部分都是自己培养的,毕竟他们家族传承几百年,总有那么一些家底。而吕老大却没有这种底蕴,人手大都是招募和聘任,而这其中,还大都仰仗了吕氏家族的实力和势力。 钱老大对自己的组织拥有绝对的控制力,而吕老大却只是一个高级点的傀儡罢了,最终的控制权还是掌握在吕氏家族,所以,当嬴天下把那块代表吕氏家族核心权力的令牌丢在地上的时候,吕老大明白,自己的组织走到尽头了。 嬴征强势介入,使得嬴天下安然退出权力核心。原本,嬴天下也以为自己父亲是支持自己的,之所以宣布闭关,也是为了静待嬴征出错,一举定局。 只是后天,嬴征一件事比一件事干得漂亮,一件事比一件事干的狠辣,而自己父亲自始至终都不闻不问,嬴天下这才感到一丝不妙。 嬴征赈灾剿匪修改规则,这些嬴天下都可以忍,可是当嬴征招揽四海英才,并且插手军队的时候,嬴天下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军、政两个大权都被嬴征握死,再加上他那嫡长子的身份,嬴天下就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所以,嬴天下发了狠,他要刺杀嬴征。 嬴天下早就生出过刺杀这个念头,只是他一直不敢付诸行动。因为他知道,嬴征身边有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的来头很大,即便自己有吕氏家族撑腰,也不敢动这个老头,就算自己父亲,也得对这个老头客客气气。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险一搏,只要不留把柄,又有谁知道是自己干的。 嬴天下知道,自己出生的第一时间里,吕氏家族就启动了一个绝密的计划,派遣许多人手进入到雍州各个郡县,各个行业,从事各种任务。 黑龙山那三千军士就是其中的一支,为的,就是某一天夺取政权所用。只是很不幸,这一支人马被嬴战撞到,全军覆没。吕老大的人马也是其中一支,他们十分幸运,因为嬴战还没有撞到他们。只是他们又很不幸,因为嬴天下把他们往死里逼。 刺杀重重保护之下的嬴征,必然要有许多人手作为炮灰,吸引守军火力,更要有顶尖高手缠住嬴征身边的黎老、张三丰、夜依若等人,以便于为负责斩首的同伴创造机会。 这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百的局面,而且还是一个希望渺茫的局面。吕老大根据手头上的资料反复推演,最终悲哀的发现,成功的可能,不到一成——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我们不怕死,可这不代表我们愿意白白送死。” 吕老大泣血般的低吼着,只是,没有人听到,嬴天下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尽管有千般不愿,可是吕老大明白,自己的命是吕家给的,自己的一切都是吕家的。如果没有吕家的收养,自己骨头都变成渣滓了,如果没有吕家的培养和各种资源的支持,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踏入金丹期,更不可能有今天的势力。 “我们不是为少爷而生,但我们生的意义就是为少爷而死!” 很快,吕老大发出秘密讯号,所有的手下都聚集到了咸阳城南区一个富商屯粮的粮仓里,一眼望去,四十多个老老少少,沉默无声的站着、坐着。 吕老大扫了一眼跟自己打拼了十几年的兄弟们,心中一阵挣扎。 人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他们这些游走在生死间的刺客,他们的感情更加含蓄内敛,却也更加单纯质朴。你对我一分好,我就要还你十倍百倍。能跟着吕老大打拼到今天的,都是过命的交情。 “兄弟们……”吕老大声音嘶哑的说道:“今天,我给大家宣布最后一个任务……” 一听这话,原本寂静得能听到耗子叫的粮仓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吕老大。 “老大,莫非你要舍兄弟们而去?”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找上门?兄弟们给你扛着!” “老大,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想自己背着,就是看不起兄弟。” 一个个或是粗犷或是阴冷的声音如同重锤般痛击着吕老大的心房,他瘦削的身子踉跄着退了一步。 “兄弟们……” 吕老大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他终于明悟,自己的命是吕家的,可自己兄弟的命却不是,自己不能自私的让他们去为了自己送死。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吕老大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兄弟们,这个任务我必须做,无论生死,我必须报答吕家对我的恩情。可是,我不能自私的牵连你们,如果有谁不愿意的,可以离开,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说完这话,吕老大觉得自己干了一个差板事,自己这番作为,还真有点携恩图报的意味。可是话已出口,已经无法收回了。 四十几个老老少少都神色复杂的看着吕老大。 如果吕老大什么都不说,他们绝对会一腔热血的跟着吕老大撞破南墙,撞不破南墙就把自己撞死在南墙上,半步都不会后退。可是吕老大这一番话,却让他们想了很多。 即便吕老大交待出了吕家的事情,可若是他直接转身离开,什么要求都没有,这些兄弟反而不会让他一个人去送死。可错就错在吕老大最后还请求这些兄弟帮他,这一句话,的确是携恩图报。 ——原来,他交好我是有目的的。 ——如果没有吕家,他当年还会帮我么? ——枉我把他当兄弟,他只是把我当工具。 ——骗子,老子瞎了狗眼,竟然把他当兄弟。 沉默了许久,一个身材高大的粗犷汉子向前一步,声音沉重的说道:“吕老大,当年我被官府通缉跑路,撇下我那双目失明的老娘一个人在家,要不是你帮忙照顾,虎子哪能再看到老娘。就凭这,虎子的命交给吕老大了。” 听到这话,吕老大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 是的,虎子决定跟他,可这并不是为了兄弟情义,而是因为虎子欠他的,这条命,是还给他的。就好像吕老大他这条命是吕家的,也还给吕家一样。这不是为了全义,而是单纯的报恩。事情过后,虎子若还有命在,就和吕老大互不相欠。 “虎子,你……我……” “吕老大,当初我儿子急病,雍州的几个医生束手无策,是你从外面找来一个神医,药到病除救了我儿子。老张家能香火不断,全是你的恩情,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吕老大头颅微垂,不敢直视老张的眼睛。别人不知道,吕老大自己心里清楚,当初老张的儿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而这一切,都是吕家的人帮自己搞得,为的,就是招揽老张。 “吕老大……” “吕老大……” 四十多人没有一个后退的,全都表示跟随吕老大赴死。 蝼蚁尚偷生,人怎不惜命? 只是他们欠吕老大的,他们只能用命去还。 “兄弟们,是我对不起大家!” 说着,吕老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头颅狠狠的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不多时,额头上就血肉模糊。 没有人劝阻,更没有搀扶。因为吕老大说得对——他对不起大家。 而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粮仓大门外传来,“好感人的兄弟情义啊,看得我内牛满面啊!” 谁!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声源处。刚才心情激动,大家都放低了警觉,被人摸到跟前都没发觉。 可是当他们看清来人面容时,一个个如若见鬼了般。 因为来人赫然是刚才吕老大说的任务目标——长公子嬴征! 第一百一十章:我小看了你 来的人倒不是长公子嬴征,而是和嬴征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嬴战。\\只是此时的嬴战并没有易容,所以吕老大等人误将其当做了嬴征。 说起来,荆简狄虽然查清楚了吕老大的几个窝点,可眼下吕老大集合的这个粮仓却是随便选的,而且是临时决定的,在此之前,吕老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到这里。荆简狄带着嬴战直扑那家当铺,自然是扑了个空。而吕老大将嬴天下给的命令当做了最后一单生意,当铺里的人员都撤的撤遣散的遣散,荆简狄一个人也没遇到,自然也没有挖到有价值的消息。 起初,荆简狄只以为是钱百平出卖了自己,背地里给吕老大通风报信,可是仔细一想,钱百平祖上是自己易水盟中的弟子,而且从他们组织一贯的作风来看,显然恪守着易水盟的规矩,否则自己说的那些暗语他根本不可能清楚明白。 拿捏不定的荆简狄只得回到招贤馆中,而这时,钱百平却带着他老爹登门拜访。 老钱祖上是易水盟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虽然资质所限没能踏入金丹大道,不能成为内门弟子,可是一身修为在世俗中也算是一方高手,也正因此他才能拉起一个刺客组织。 只是老钱的祖先对师门十分忠心,他的子孙也都以易水盟弟子自居,更是时刻希望着回归师门。只是一来雍州和大燕国遥隔万里,二来老钱的历代祖先都没有修炼出金丹,也没有颜面去认祖归宗。 可是今天,竟然有易水盟的人找到了这里,并且主动跟自己联系。一时间,老钱心里涌现出万千种想法,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有了荆简狄这一层关系,再听及荆简狄的想法,老钱立刻就投入了嬴征麾下。 毕竟老钱对这一行也有些厌倦了,十几年前就想着让自己儿子脱离这一行。只是一时间没有妥善安置那些手下的办法,只能一天天的拖着,而今天嬴征代表官府向他们招安,他们组织全体人员都能摇身一变成为正当官吏,又怎么会拒绝。 而当荆简狄说起心中的疑惑时,老钱呵呵一笑,只说一声稍等,不多时,就有手下递来一张字条。 老钱和吕老大互相斗了十几年,彼此知根知底,只是心中顾忌开战的后果,所以一直容忍着对方的存在。荆简狄或许摸不到吕老大的行踪,可老钱却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他们,更是悄无声息的扎了个口袋。 却说吕老大看到嬴战,心中立刻一跳,还以为计划泄露,被嬴征找上了门,可是随即他就醒悟过来,嬴征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即便找上门又能如何。 冷冷一笑,吕老大向着自己那些兄弟说道:“正主来了,兄弟们,上!” 没有人动,因为吕老大话音刚落,嬴战身怀就鱼贯的涌入两排身着玄衣的男子,这些男子都十分年轻,都是十七八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可是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十分凌厉,显然实力不可小觑。 以吕老大等人的眼力,自然看出这些年轻男子的实力都在炼气二层到炼气四层之间,虽然都是好手,可对自己一群人也只是费点手脚罢了。三十多人,一人一个也只是抬抬手的事情。 可是紧接着,就有十几个同样一身玄衣的老人走了进来。这些人的须发大都现出了花白,面颊上都布满了皱纹,显然都上了年纪。只是他们身上的气势比起先前那些年轻人更加凌厉,更加雄浑,都有着炼气六层以上的修为。 如果收拾那些年轻人只是举手之劳,那么,收拾这些只有自己人数一半的老家伙就得伤筋动骨了。 他们是谁? 这个疑问只在吕老大等人心头停留了一瞬就被抛到脑后,因为这时候,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老者走进了粮仓。 年轻人正是钱百平,和先前那些玄衣劲装的年轻人一个年岁。而老者自然是老钱,和这些玄衣打扮的老家伙一个年纪。 “金钱豹子,你们倾巢而出,就是要与我为难么?”吕老大咬牙切齿的问道。 十几年来,老钱和吕老大两家的组织虽然屡有摩擦,可都比较克制,因为他们明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有一家笑到最后也是惨笑,所以,他从没想过金钱豹子会和自己撕破脸皮开战。可讽刺的是,偏偏就在他准备干最后一票的时候,金钱豹子倾巢而出,把他们堵住了。 吕老大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两排玄衣劲装打扮的敌人,他知道,这些都是金钱豹子手下的骨干。那些老家伙就是金钱豹子年轻时候带起的人手,而那些年轻人,则是金钱豹子给他儿子培养的人手。 老钱笑了笑,没有接吕老大的话茬,而是走到嬴战身侧抱了抱拳,说道:“义战堂一队十六人,二队三十六人都到齐了,请公子指示。” 嬴战笑了笑,他知道,义战堂是老钱他们组织的名字,至于一队二队,则是对组织中人员的划分。一队就是那些老家伙,平时都是隐退赋闲,只负责看家护院调教人手,并不在外奔波,而二队则是那些年轻人,日常生意都是他们接手。而现在,老钱把义战堂所有人都带到这里,并且请自己指示,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你们投靠了官府?” 吕老大瞳孔猛然一缩,不可置信的说道,随即死死的盯住嬴战。看现在这情形,自己的最后一票生意似乎也要泡汤了。金钱豹子带着这些人投靠了长公子,这对自己家少爷的大业大为不利啊。 虽然对三公子嬴天下并没有多少忠诚,可是对于吕家的恩德,吕老大却铭记在心,所以,对于吕家最后的一道命令,他必须完成。哪怕所有人都葬身于此,也要杀掉嬴征。 “兄弟们,别忘了你们刚才的话,杀!” 吕老大那些手下也都有着报恩的心思,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吕老大命令一下,他们立刻向嬴征冲去,而老钱手下的那些人也迅速组成防御,层层护在嬴战身前。 这些义战堂的人并非只会刺杀,有时候他们也会接到保护目标的任务,所以,对于防御并不陌生,吕老大等人想对嬴战出手,就必须从他们身上跨过去。 瞬息间,双方数十丈的距离就缩短至五步之内,冲的最快的人都能看到前方敌人的汗毛了。 “砰!” 沉重的撞击声响起,其中间杂的还有骨骼碎裂的声音,随即,吕老大一个手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飞回去,一路上还撞倒了两个同伴。 几个人滚地葫芦似地转了几圈停下来,随即就听到一声悲愤的呼喊:“燕子,燕子……” 死了,只是一个照面,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敌人的面目。 呼! 一道黑影乍然消失,又乍然出现,在粮仓这种光线昏暗的场所,就如同鬼魅般。在场的都是修为高深之辈,可是看到这种非人的速度依旧感到头皮发麻。 “嗤啦……” 血光闪现,吕老大有一个手下被整个撕成两半,满天血光中,一道黑影倏然消失,又是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冲我来!” 目眦欲裂的吕老大冲着空处吼道。在场众人中他的修为最高,就连金钱豹子也不如他,因为他侥幸的突破到了金丹期,虽然终生成就止步于此,可已经算是货真价实的金丹期强者,听觉视觉等能力大幅增强,也正因此他才能捕捉到敌人的身形。 一个女人,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这个人正是血族的皇者夜依若,她所依仗的也是血族的速度天赋。她仅仅是炼气十层的水准,可是即便如此,凭借血族的天赋,金丹期的吕老大也无法在速度上和她抗衡。 而夜依若听到吕老大的叫嚣,金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残酷之色,身子在空中诡异的一转,直扑吕老大而去。 看到这一幕,嬴战心中暗道不好。夜依若是没脑子还是怎么着,这么简单的激将法都能上当。 可是嬴战哪里知道,身为黑暗世界皇者,两千多年都没人敢藐视夜依若的威严,面对这种挑衅,夜依若自然会将其抹煞。 也许在速度上吕老大不如夜依若,可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金丹期强者,哪怕只是金丹期一层,可是与炼气期也有着云泥之别。 一招,夜依若的身子猛然停顿,那种在虚空中若隐若现的飘逸也乍然消失,她柔弱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飞了回去,正撞在嬴战怀里。 本就苍白的面色透露出了一份青灰色,金色的瞳孔也显得暗淡,夜依若的气息十分萎靡,显然受伤不轻。 “好好休息吧!” 嬴战轻声说道,随即夜依若的身子凭空消失,被收入了祖龙金人中。而后嬴战目光灼灼的看向吕老大。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刺客组织中还藏有金丹期的强者,看样子这个组织不简单啊。 “我小看了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可敢与我一战 嬴战的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走了出来。/ 雍州人本就身高体长,可是这个老头却比雍州人更高,虽然看上去十分瘦削,可是他那宽袍下的身体依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强者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张三丰本来是在武馆中调教弟子,可是为防万一,嬴战还是把他拉了过来,却没想到还真在这里遇到了扎手的敌人。 老道手捏剑诀,背后的倚天铿然出鞘,划着一道轻灵的弧线落在他手中,随即,一股凌厉锋锐的气势平地而起,如同飓风般向四周漫卷。 这是张三丰的剑意。 太极给人的印象都是慢吞吞,软绵绵,讲究以柔克刚,却不知道,太极的创始者张三丰并非一个好好先生,面对敌人时,他通常都会选择剑谈。 吕老大一招击败夜依若之后就退入人群中,虽然他艺高,可是他的人却不怎么胆大,尤其是感受到张三丰身上的剑意,更是下意识的升起了逃避的情绪。 吕老大的行为让他那一群兄弟已经跌入谷底的心又往下降了一段,只是他们已经答应了吕老大,为了偿还吕老大的恩情,他们不得不发起冲锋。 想要攻击嬴战,他们必须面对一夫当关的张三丰,而张三丰一剑在手,万夫难开。 借力打力、以守代攻不过是玩剩下的东西,此时的张三丰一味进攻,如同狂风暴雨。 和夜依若舍弃速度优势对敌不同,张三丰此时虽非扬长避短,却也并没有以短击长,他的剑总是划着玄奥的轨迹出现在敌人最无力的角度,他总是能提前一步将自己的剑放在敌人前行的路线上,仿佛不是他在打人,而是敌人凑着往剑上冲。 “噗嗤……” 一颗好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这个人原本是向右斜着身子躲避张三丰一记劈斩的,可是在他侧身的一瞬间,张三丰手中长剑蓦地消失,随即诡异的出现在那人右侧,那人几乎是自己伸着脖子往剑刃上撞。 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剑术可以达到的,这是几近道的境界,这是属于张三丰的剑道。身未至,意先达,以天地为棋盘,以青锋为棋子,剑起剑落皆是道。与张三丰对敌的所有人都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跳不出这个棋盘,就只能被张三丰这个布棋的人掌控生死。 颈断,头飞……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下一瞬间,又有一个人被从头到胯劈成两半。几个眨眼的功夫,围攻张三丰的十多人就倒下了一半,全都是一剑毙命,没有半点悬念。 这些刺客可以不怕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毫无意义的死去,哪怕是当炮灰,也要有炮灰的价值,可是面对这个切菜一样杀人的家伙,他们终于怕了。 退缩…… 他们一步步的回到了吕老大身边。 张三丰没有追击,而是屈指在剑脊上弹了一下,倚天剑顿时响起一声清越的龙吟,随即划着一道流光插回剑鞘。 而这时,吕老大等人才发现,这个老头从始至终都只是在三步之内移动,根本没有跨出太多。而他那一身素洁的衣袍上更是半点血腥都没沾染。 他们立刻明白,这个老头并没有使出全力。 看到这一幕,嬴战暗自点了点头,他知道,虽然夜依若的年龄是张三丰的十多倍,可是论起战斗的经验,她最多是张三丰的十分之一。一个简单的激将法就让夜依若落败,可是面对张三丰时,这种伎俩根本行不通,以至于那个吕老大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三丰杀人,却不敢蹦出半个字。 见到这群人被震慑,嬴战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原本按照荆简狄的意思,是收服吕老大这支人马,如果不能收服,就立刻剿灭,睡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眠。 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嬴战知道,吕老大这班人中并非铁板一块,可以稍加分化,对那些死忠份子自然肃清到底,对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自然可以利诱驯服。 而经过两轮杀戮,那些头脑简单冲的最快的都已经毙命,活着的这些,都是心里有点小九九的。换句话说,他们是不会跟着吕老大一条路走到黑。 “今日来此,非欲与诸位为敌,只是想商谈招安一事,只是方才听及有人欲对在下不利……” 说到这里,嬴战顿了一顿,随即,那些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吕老大。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可是嬴战知道,吕老大那些手下已经对他有所异心了。 吕老大等人将嬴战当成了嬴征,嬴战索性将错就错,于是继续说道:“金钱豹子前辈已经接受本公子招安,义战堂所有人员都授予官职,赦免所有罪责。本公子一视同仁,对你们也是同样的条件,只是不知你们愿也不愿?” 吕老大身后的那些人顿时一阵骚动。 他们被吕老大怂恿送死,却没想到嬴战对他们开出如此优渥的待遇,简直是鱼跃龙门的转折。 他们不会怀疑嬴战是在诓骗他们,毕竟眼前的金钱豹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继续跟着吕老大,那只有死路一条,毕竟光是金钱豹子那些人就够自己喝一壶的,更别说那些陌生的面孔了。可是,刚刚答应了吕老大,现在变卦有点…… 看到自己的手下有所摇摆,吕老大暗急,连忙向其中一人使眼色。那人是吕老大的心腹,立刻就高声喊道:“只听过官兵捉贼的,谁知道这是不是官兵的新花样,想要把咱们诳进去一网打尽,金钱豹子,你把你的人卖掉没什么,可识别带着俺们兄弟。” 有了这人的话,吕老大那些人摇摆的心思立刻稳定下来,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金钱豹子心中都升起一丝小小的不自在,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荆简狄,毕竟他之所以死心塌地的接受招安,都是荆简狄的原因,说实话,他对雍州官府还是不怎么信任的。 荆简狄心中一慌,不过他对嬴征的秉性是做过调查的,而且嬴征在百姓中的声望十分不错,所以,她向老钱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到吕老大那个心腹还在大放厥词,荆简狄秀眉一蹙,身上猛的爆起几条丝绦般的劲气,这几条劲气围着荆简狄飞速旋转,形成一个类似领域般的存在,而处在其中的荆简狄已经挟着超越人类视觉极限的速度冲进了吕老大身后的人群中。 快,比夜依若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吕老大根本来不及反应,他那个心腹就被荆简狄抹了脖子,等他脸上浮现出暴怒的时候,荆简狄已经提着人头回到了嬴战身侧。 “这群官府的鹰犬……” 荆简狄手中的人头还在叽叽呱呱的叫唤着,恍然不知自己已经身首异处,可是紧接着,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如同被割断了喉管的公鸡,咯咯的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声音。 看到荆简狄身周盘旋缭绕的气劲,嬴战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在小村里追杀马贼的那个女孩,而此时,她的速度更快了,快得令人发指。可是只有荆简狄才知道,这风光的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淡淡一笑,荆简狄将那个人头丢到两拨人中间,随即染血的短剑向吕老大挑了挑,用意不言而喻。 吕老大的脸立刻变成酱色。荆简狄当着他的面杀人,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大脸,而且打得噼啪响。 可是吕老大悲哀的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荆简狄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自己根本不能阻拦。 而一旁的老钱则是浑身颤抖的看着荆简狄,喃喃自语着:“爆气诀?这是易水盟的不传之秘,爆气诀?” 荆简狄点了点头。自己使用的秘术的确是爆气诀,将体内所有的真气压缩到极致,爆发到极限,如同雷霆般绽放出瞬间的灿烂。而代价则是灿烂之后的落寞,浑身气力耗费一空,陷入脱离状态。而且这种秘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荷,每一次使用都是在压榨生命。 可是刚才那种情况自己不得不采取雷霆之势,否则,不但招降不到对面那些人,已经招揽到的老钱等人也会生出摇摆之意。而现在,不和谐的声音被抹煞,也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是隐晦的告诉对方,我要杀你,谁也拦不住,你们的老大保护不了你们的身家性命。 嬴战也明白了荆简狄此举的用意,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玩味的看向吕老大。 “我知道你是金丹期的修为,不过你也只有金丹一层罢了,我们这边虽然没有金丹期的强者,可炼气十层的却不少,不知你能对付几个?” 你能对付几个? 吕老大一阵沉默。 吕老大能击败夜依若,纯粹是运气使然,否则,夜依若凭借速度优势,纵然不能拿下吕老大,至少也立于不败之地。而张三丰更是以绝强的实力震慑了吕老大,令其不敢轻言一战。荆简狄的实力不如夜依若,也不如张三丰,可是她有爆气诀,可以瞬间提升实力,虽然只能瞬间的辉煌,可是已经达到了震慑的效果。 见到吕老大沉默,嬴战洒然一笑,“既然是必死之局,你又何必拖着他们一起送死?” 吕老大哼了一声,“君不闻困兽之斗?” 很显然,吕老大想要拉着大伙拼个鱼死网破。 “困兽之斗的是你个人,你身后的那些人,只要接受招安,可以获得与义战堂众人等同的待遇。赐予官位,赦免罪责。” 吕老大嘿嘿冷笑,“怕只怕你们秋后算账,官字两张口,有理没理都是你们说了算。” 面对这种诛心之语,嬴战也不动怒,只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拒绝招安,十死无生,接受招安,至少还能多活几天,能活多久,全看你们的诚意和忠心了。” 掌握了主动,嬴战根本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话里话外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 可是,吕老大等人根本没得选。至少,他身后那些人都十分意动,多活一天是一天,与其今天死,倒不如多吃几天饱饭,还能得几天时间安排一下家里老小。 嬴战仔细的看着那些人的神色,他知道,那些人的顺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可是这种强扭的顺服却不是嬴战想要的效果——不完美啊! “吕老大,别说我以势压人……” 听到嬴战这半句话,吕老大简直要吐血,什么叫以势压人,现在分明是我最强好不,我是金丹期的修为,你们人虽然多,可是一个金丹期的都没有,要不是你们那些人凭着功法的怪异,我一个人就能单挑了你们。 可是不等吕老大插话,嬴战就继续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和你单挑。我赢了,你身后那些人和你的恩情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你也不用再携恩图报,逼他们为你卖命。你赢了,我二话不说,带着人转头就走。你,可敢答应?” 吕老大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要和我单挑? 吕老大身后那些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种情况下,“长公子”竟然以身犯险和自己头头单挑。 不过下一瞬,那些人就明白,嬴战此举是为了消泯自己等人心中对吕老大的愧疚,一时间,他们心中都对嬴战升起一丝拜服。 这才是堂堂正正的王者之道,以力压人终究是旁支末节,以德服人才是王者所为。 如果嬴战胜了,那么这些人就可以再无芥蒂的为其卖命,不为其他,因为嬴战替他们还了良心债,他们欠嬴战的。同样是施恩图报,可是在手段上,吕老大拍马都赶不上嬴战。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嬴战胜过吕老大。 听到这句话,吕老大哈哈狂笑,因为他对嬴征做过详细而周密的调查,他知道,嬴征是没有半点修为的废人,和自己单挑,根本就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 就连一旁对嬴战知根知底的张三丰和荆简狄也露出焦急的神色,示意嬴战不用亲自出战。 嬴战对他们的神色恍若未见,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吕老大,“你,可敢与我一战!” 第一百一十二章:归心 作为一个高手,最基本的素质就是不打没把握的仗,不和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硬磕。\\/冒险的收益是丰厚的,但也可能一不留神丢掉小命。 在很多人看来,嬴战向吕老大挑战是一种冒险,这其中就包括荆简狄等人。而在吕老大眼中,嬴战的行为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当然,吕老大喜欢这种愚不可及。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罢了,自己一只手就能拍死。 “好!” 说出这个字,吕老大心中满是激动。吕家下达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杀死嬴征,以前一直都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却没想到,目标竟然送上门来,而且和自己单挑,这真是天赐良机。只要杀了他,就完成了吕家的任务,就算自己死掉也无憾了。 可是下一瞬,嬴战身上就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气势,凌厉的气劲如波涛般翻滚激荡,压迫得地上的灰尘飞扬外卷。 吕老大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很难看。他清楚的感觉到,嬴战的实力是炼气九层,虽然不足以威胁自己,可是这和以前的情报有着太大的出入,毕竟以前的调查结果都表明,嬴征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 嬴战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并非嬴征,而是趁着吕老大心神晃荡的间隙踏前一步,一步落下,嬴战身上的气势再度升腾,又向上攀升一截,虽然没达到炼气十层的高度,可是依然给吕老大很大的压力。 吕老大有一种错觉,眼前虽然还是一个人,可是他竟然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气势,两个别无二致、浑然如一的气势,分明是一个人,竟然传出仿佛两个人的气势。 错觉么…… 可是紧接着,吕老大见鬼似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从嬴战身上感觉到了第三个气势,只是一刹那,嬴战身上的气势竟然再度攀升。 不可能! 吕老大深吸一口气,随即调转全身力量,金丹飞速旋转,喷薄出一缕缕强横的真元,真元瞬间传到四肢百骸,加持经脉血肉,令浑身都变得坚硬如铁。 当嬴战走到吕老大五步之内时,他身上升腾的气势终于稳定下来——九倍,堪比炼气九层的九倍。 嬴战右手轻握成拳,一阵强有力的感觉涌上心头。很久了,很久没有使用过这种力量了,虽然还没达到前世的巅峰,可是也差不多了。《真皇九龙诀》带来的是极致的炼体,更是常人九倍的真气量,这一切,都是嬴战越级挑战的仰仗。 在嬴战气势的压迫下,吕老大终于忍不住发动攻击。 他不得不攻击,因为他心中有一种错觉,如果让嬴战先出手,他就会像鸡蛋一样被轻易敲碎。 “咚!” 嬴战退了三步。 同样是一击,血皇挨上立刻重伤,而嬴战却只是后退三步,虽然脸上一阵酡红,可他终究撑下了这一击,吕老大修为虽然强横,可终究做不到碾压嬴战。 见到嬴战无碍,吕老大惊诧不已,闷哼一声,再度踏前抢攻,可是此时嬴战已经对他的速度有了更精准的把握,只是一个侧身,就让过了这一拳。 吕老大拳势不改,上身半扭,顺势侧身抬腿,借着旋转之力一个侧踢攻向嬴战颈侧。 动作的衔接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和滞涩,显然,吕老大是身经百战的人物,战斗经验丰富无比。嬴战的战斗经验比吕老大只多不少,他甚至只从袭来的劲风估算出这一脚的力道,虽然自己的身体比寻常修炼者更加强横,可是在这一脚之下也只能颈断骨折命丧。 拳掌天下! 嬴战浑身的力道尽数灌注进这一拳,璀璨的真气形成近乎曜日般的光芒,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立场从嬴战拳头上传出,周围的事物和游离的能量全都百川归海似地投来。一拳打出的同时,嬴战体内九股真气如同九龙盘绕,最终扭成一股,而在扭转的同时还吸扯周围的空间,形成仿佛漩涡般的立场。 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万事万物都不可抗拒他的意志,他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捏在手中,纳在掌控之内。就像那九州一统,九鼎归一。 吕老大感受到这一拳的威势,并不愿与嬴战硬碰硬,可是他发现,自己转动身形的时候十分滞涩,腿脚根本不能及时做出反应,他的身体竟然违背了他的意志,他不但无法调整出脚的路线,反而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向嬴战的拳头撞去。 轰! 血肉的碰撞,竟然生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巨响。撞击的中心,嬴战与吕老大的衣衫全都瞬间粉碎,强横的力量如同最为精细的磨盘,将二人的衣衫和饰品全都碾成齑粉,更是碾碎二人的部分皮肉,只是两人的血液还没来得及溅出就被蒸干。 嬴战忍着剧痛收回右手,可是在同一时间,嬴战的左臂轻柔的递出,如同老藤绕树般缠上了吕老大未及收回的右腿。 见到嬴战的动作,吕老大冷笑一声。背水一战的他已经抛却了所有的顾忌,只要能杀死目标,他不惜以命相赔,更何况是一条腿。 任由右腿被嬴战圈住,缚紧,吕老大腰身一扭,体内所有的筋骨全在一瞬间绷紧、胀缩,如同几十张弓同时拉紧,咯吱吱的声音伴随着嗡嗡的闷响,吕老大以右腿为支撑,身子猛地一扭,左腿挟着风雷之势踢向嬴战另一侧面颊。 没有任何间隙,没有任何停顿,吕老大变招之快令人叹呼观止,而且他所攻之处正是嬴战软弱的一面,嬴战的右手在方才的碰撞中受创,即便阻拦也是伤上加伤。 察觉到吕老大破釜沉舟的决心,嬴战立刻再次提气,只是和刚才九股合一的用力法门截然相反,嬴战此时的真气各自背道而驰,九股真气不但不相融,反而还彼此倾轧,生出一种爆裂的倾向,仿佛反旗处处,风起云涌。 拳碎河山。 受创的右拳狠狠的击在吕老大左腿上,倾轧中的九股真气一股脑涌入吕老大左腿中,立刻上演一副九龙抢珠、九龙夺嫡的场景,吕老大的血肉筋骨瞬间受到重创,他身体中的真元也在九股真气的蹂躏中变得松散萎靡。 “噗……” 尺高的血泉从嬴战身上溅起,他本就是重伤之躯,用力过度之下未伤敌先伤己,体内的血液经不起这种重压,先被挤了出来。反观吕老大,左腿裤管瞬间炸裂,随即他那略呈棕色的皮肤一瞬间变得青紫乌黑,整条腿中所有的生机都被破坏无遗。 “嘭!” 吕老大的腿不可阻挡的砸在了嬴战面颊上,只是有了先前的阻挡,嬴战从容的顺着力道翻了个空心筋斗,身子顺着这一脚的力道方向卸开了攻击,虽然不怎么雅观,却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 而这时候,吕老大右腿使力,挣开了嬴战的束缚。 右腿剧痛,左腿却全无知觉。瞬间的交手,嬴战仅仅伤了一臂,而吕老大的双腿却一废一伤。 “老夫纵横雍州多年,你是第一个重创老夫的人。” 嬴战笑了笑,“我的家传拳法向来一招毙敌,你是第一个让我出两拳的人。” 嬴战说的是实话,他使用的这套拳法是秦始皇挟一同八荒六合重塑乾坤的心境糅合百家秘籍创出的,即便拳法宗师张三丰也推崇不已。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使用这套拳法还是和竹下靳的小弟比武时,而那时也仅仅用出一招罢了。而刚才,嬴战接连用出两招,却没有杀死吕老大。 可是这话在吕老大听来,无异于侮辱。 面色本就不怎么好看的吕老大此时脸色更加阴沉,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双手飞速结印。他的双手如同穿花蝴蝶,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可是下一瞬,他身上的气势猛的攀升,与此同时,一道血色的光晕从他身上由内向外的散发出来。血光所过之处,吕老大身上的创伤尽数修复,就连那青紫乌黑的左腿也在迫出一道道黑血后变回常色。 看到原地满状态复活的吕老大,嬴战愣了愣,心说,这种功法也太逆天了吧,如果随时随地来一下,谁还跟你打啊。 “这是一种自残的功法,催发所有生命潜力,如同回光返照,随后无药可救。” 身后,荆简狄如数家珍的说道。她修炼的爆气诀也是瞬间提升战力的秘术,只是这种功法是以瞬间耗空真气为代价,而且仅仅是提升战力,却无法修复伤势。想当初她在易水时,见识过的各种秘术功法如过江之鲫,只是一眼就瞧出吕老大身上的变化。 听了这话,嬴战心中暗道,即便自己不出手,只消拖过一段时间,吕老大也是死路一条。可是如此一来,未免会让人觉得自己胆小畏惧,那些新收服的人难免会心中嘀咕。而且,万一吕老大舍了自己去屠戮自己那些手下,那真是虎入群羊了。 而此时,吕老大双眼中散发着浓郁的血光,浑然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有的,只是凶残和邪异。 “去死吧,都去死吧!你们所有人都要死!我先杀了嬴征,然后一个个送你们上路。” 听到这话,嬴战自己躲无可躲,只能竭力一拼。 体内真气的路线猛的一转,诡异的循着一些末枝经脉而去,立刻,一股难言的力场从嬴战身上涌现。嬴战的身形还是没变,可是众人眼中,他却好似缩水般矮了一截。不,不是嬴战矮了,而是嬴战所身处的那一方空间塌陷了。 的确是塌陷,由内而外的塌陷,嬴战体内那蓬勃流转的九股真气全都在一瞬间缩回丹田,随即拧成一股,变成龙眼大小的一团真气,可是随即,就被碾压到极致,变得只有黄豆大小。 嬴战也使用了提升战力的秘术,和荆简狄的爆气诀效果雷同,可是原理却截然相反。 荆简狄的爆气诀是如同火药般将所有真气瞬间点燃,求得力量与速度。而嬴战这个功法却是将体内真气压缩到极致,以量变产生质变,瞬间鸟枪换炮。 自从第一次见到荆简狄,嬴战就惊叹她那堪比利箭的速度,在天地宝库中查找各种秘籍,最后还真找到了一本,修炼了一段时间,的确效果非凡,虽然持续不长,却是拼命时候的翻盘利器。 吕老大依旧是一脚踢出,和刚才相比,此时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翻了一番。他就像天外的流星散发着最后的璀璨,在冰冷死寂之前发出最后的绚烂。 如果是方才的嬴战,即便有祖传的拳法也难逃一死,最好的下场也是同归于尽,无论哪一种都是嬴战不愿看到的。 可是现在,体内真气被压缩到极致,已经产生了质变,已经变成一种嬴战从未见过的力量,无论从外观还是性状都和书本上描述的真元有那么几分相像。也就是说,嬴战所使用的这个秘法让他在一瞬间内拥有了金丹期的修为。 看到迎面踢来的一脚,嬴战心中古井无波,真皇九龙诀中的拳法前两式的要义从心头流转。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权可掌天下,亦可碎河山。权由拳始,万物皆可由拳而终。 依旧是平平无奇的一拳,一瞬间,嬴战身上涌现出伟岸挺拔的气势,如同巡牧天下的帝王,俯视人间的天神。一拳递出,涵盖天地,吕老大的身形虽然不可捉摸,可依旧如同五指山中的顽猴,无可遁形。 虽然修为翻了一倍,可是吕老大的实力依旧在金丹一层打转,就好像一个瘦子突然吃成了胖子。而嬴战却是境界的跨越,就像一个人类突然变成了巨猿,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吕老大感觉到不妙想要脱离的时候,比方才更加强大吸扯之力传来,天地广阔,却没有他的遁身之处,四面八方处处都是拳劲,万事万物都成了这一拳的源头。 这一拳,就是天下,脱不出这一方天地,就逃不开这一拳。 “噗……” 毫无疑问的贯穿,吕老大的整条腿都被嬴战打穿、打碎、两人的真元激烈的碰撞,无情的碾压,更令吕老大伤上加伤,破碎的肢体血肉瞬间被无形的能量凭空蒸发。 没有任何停顿,嬴战又一拳打在吕老大身上,拳碎河山与拳掌天下同时打出,一分一合,一正一奇两股力道同时涌入吕老大体内。 这套拳法消耗巨大,以前嬴战的修为只能打出一拳,必须有瞬间的空当缓过劲来。而现在,体内的真元仿佛泉涌般的磅礴,嬴战想也不想立刻轰出第二拳。拳掌天下与拳碎河山同时命中吕老大,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立刻摧毁了他最后的生机,支撑他的秘术瞬间就像打破底的砂锅,所有真元一泄如注的散逸。 “啊……去死……” 即便身体化成满天齑粉的最后一秒,吕老大依旧扬起拳头向嬴战攻去,只可惜,比起他全力而击的腿脚,这一拳不过是强弩之末,根本不能奈何嬴战分毫,距离嬴战面颊三寸的时候,吕老大的拳头就沙雕似地随风飘散。 大敌得除,嬴战心中一松。没想到同时使用这两式拳法,带来的消耗是倍增,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吕老大不死,仅仅是濒死反击也能把他带走。 下一秒,丹田内聚敛到极致的真气猛的反弹,虽然心中有所准备,可是嬴战依旧被反噬的真气刺得经脉剧痛,筋肉抽搐,更是一口逆血喷出。 好在刚才两拳打出耗费了九成九的真气,余存的这点真气并没有翻出太大的浪花,仅仅是给嬴战各处经脉穴窍和筋肉骨血造成了内伤罢了,否则,嬴战唯一的下场就是爆体而亡。 感受着千疮百孔的内伤,嬴战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终于明白这部秘技中所说的一旦施展,必须将所有力量消耗殆尽是什么意思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嬴战看向对面那些吕老大的手下,“还有谁,不愿归顺么!” 嬴战这一战击杀了吕老大,人死灯灭,所有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这些刺客为自己、为家人,也都要考虑再三。江湖中人处事准则不祸及家人,可是官府没有这个说法。他们的家属虽然藏的严密,可是金钱豹子的组织与他们作对多年,不说一清二楚,也绝不会无迹可寻。 是以,立刻就有一些有家室的刺客俯首帖耳的跪了下去,表示顺服。 看着仅余的几个人,嬴战冷笑一声,只是此时的他体内真气消耗殚尽,无法像刚才那般勇猛。可是他杀死吕老大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他那勇武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仅仅三招灭掉金丹期的吕老大,那些刺客毫不怀疑嬴战能像捏蚂蚁一样捏死自己。 被嬴战目光扫过的几个刺客立刻冷汗直冒,唯恐引起嬴战误会,忙不迭的跪下,同时说道:“我等甘愿归顺,只是……” 嬴战饶有兴趣的看了看那个敢跟自己讨价还价的人,淡淡道:“有话直说。” 那人看了一眼金钱豹子等人,说道:“同行为仇,过往十多年中双方虽无火并,却多有摩擦,积怨不浅,不知今后……” 嬴战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怕归顺之后被金钱豹子的人打击报复,想要跟自己要个承诺。只是嬴战并没有脑残的一口应下。金钱豹子等人归顺自己不假,可是还没达到为自己出生入死的程度,这件事情上终究还得咨询一下。 “钱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金钱豹子看了看自己的那些手下,又看了看对面那些人,最后看向嬴战,语气莫名的说道:“往日各为其主,今后携手共事,自当精诚磊落,再有以旧怨生新仇者,死!” 最后,金钱豹子走到嬴战身前,躬身拜下,说道:“公子,老朽擅作主张,还请您责罚,今后大小事务为您马首是瞻,老朽只求含饴弄孙,不再插手干预。” 不逾越,不专擅。不得不说,金钱豹子人老成精的。以他在这些人中的威望,势必会影响到今后的决策,所以他主动请辞。 嬴战连忙扶起金钱豹子,看到眼前老人脸上的落寞,嬴战柔声说道:“钱老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臂膀,倚重之,亦善待之!” ~~~~~~~~ 即将乘火车去上海,今后注定漂泊,不知何时安定 第一百一十三章:大权 雍州遍地荒芜,地表的河流也十分稀少,一起风,漫天的黄土,不多时,咸阳城大大小小的建筑都变得黄蒙蒙的。// \ 长公子府,嬴征轻轻的合上窗子,长叹一声,许久才说道:“二弟,以往大哥看到这些风尘时总忍不住会想,人呐,勾心斗角一辈子,到头来不还是黄土一捧?大权在握如何?终生软禁又如何?死了之后,也就是荒野上的一缕尘埃。” 嬴战笑了笑,“那,大哥现在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感悟呢?不妨说来听听。” 嬴征呵呵笑了笑,这才缓缓回到嬴战身旁坐下,轻声说道:“同样是死,可有的人生前叱咤风云,有的人却终生碌碌无为。我求不得长生,那就只能争取名望,做不得盖世高手,那就要成为一方枭雄。以前,我没有这个野心,可是现在,二弟你让我有了一搏的资本,我,焉能无所作为!” “大哥,你读过那么多书,可是说话怎么就这么啰嗦呢?”嬴战坏笑着说:“有一个先贤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看,是不是要比你的言简意赅?” 对于嬴战时不时搬弄出来的“先贤”,嬴征早已经习以为常,是以并没有追问这个先贤的来路。听到这句话,嬴征怔怔出神,许久才幽幽说道:“泰山啊……” 看到大哥那神往的模样,嬴战心中暗暗说道:大哥,我所梦想的,可不是让你成为泰山那么简单,我要让四海五岳九州,处处都篆刻你的功德,人人都咏唱你的功绩。 三天过后,老钱和吕老大两个杀手组织被整合成了长公子的情报部门,由荆简狄一手掌管。 嬴战也知道这个部门的重要性,只是荆简狄出工出力,居功至伟,收编了两大杀手组织却把她抛到一边,那就有点过河拆桥的味道了,眼下正是收揽人才的时候,万不可自毁名声。不过嬴战并不担心荆简狄会脱离自己的掌握,毕竟这个部门还要不断的扩张发展,想要安插人手并不是难事。 这个新生的情报部门名叫“秦风”,这个名字出自《诗经·国风》,眼下雍州虽为立国,可是终究有这么一天,取这个名字倒也说得过去。 秦风成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搜集整理咸阳城中各大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这些人虽然都是杀手出身,可是刺探情报搜集证据也是平日里经常接触的,做起来倒也不算太难,很快,一叠叠一摞摞的资料就送到了长公子府。 “可恶!可恶!这些人竟然如此可恶!” 嬴征虽然料到会有一些贪官污吏,可是调查的结果却远超出他的预料,许多官员的腐化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以前被圈禁在四方小院里,虽然时刻留意外界,可多数是天下大事,对于脚底下这块却不甚明了,现在有了秦风,还真有些触目惊心。” 说话时,嬴征苦恼的揉了揉额头。 按照他的心思,这些贪官都要一网打尽,可是下一刻他就想到,自己三天就能了解到的事情,自己父亲执掌雍州多年,没有不知情的道理啊。可是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有大规模的整治,这又是为何? 有了这个想法,嬴征细细筛选这些官员,以及他们背后的千丝万缕。最终他发现,这些人都是靠山强硬的世家大族子弟,或者是这些大族的门人故吏。 这些世家大族不同于白尚儒那种士族,士族充其量也就是掌握一城一地的豪强,是土财主,最多也就是土皇帝。而这些世家大族却是充斥在雍州军政各个要害部门,他们是嬴氏家族掌控雍州的臂膀,是嬴氏家族统治的基石。 “以咸阳的世家大族制衡各地士族,只有双方平衡,嬴氏家族的统治才能稳固。如果清剿了这些人,无异于自掘坟墓啊。” 嬴征终于明白,自己父亲不是对这些事情不闻不问,而是有心无力。虽然这些出自世家大族的官员贪财,可终究是为嬴氏家族做事,平日里即便有所动作也是不疼不痒的贬斥,根本没有大动作。 如果是其他人,想到这里也就该放弃整顿的念头了,可是多年来近乎软禁的生活让嬴征形成了思考琢磨的习惯。他本就聪慧,尤其是这种驭下之道,更有着近乎天生的直觉。 嬴征直觉的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疏忽了一些东西。 沉思许久,嬴征恍然醒悟。 自己能有今日,虽然大都是二弟的帮助,可是各地的士族出力也不小,在雍州,自己的拥护者大都是各地士族,而非咸阳城内的世家大族。说难听点,这些世家大族跟嬴氏家族穿同一条裤子,他们拥戴的是自己三弟嬴天下,绝不可能靠拢自己。 “这些世家多数有着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又同气连枝,就像嬴天下的母亲便是出自吕家,这种关系之下,吕家以及吕家的盟友必然力捧嬴天下上位,根本无从收买。” 想通此节,嬴征立刻有了决断。 “二弟,这份名单上的官员立刻逮捕收监,一共十人,都是各个部门的要害位置,这些位置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 嬴战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小鱼小虾,而是分量最重的十人。收起名单,嬴战凝重的问道:“这些人,大哥想如何处置呢?” 嬴征早已有定策,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杀!” 嬴战带着于禁训练的数百将士开始了抓捕,同时向嬴氏家族掌握的咸阳城卫军下达命令,要求其协助抓捕。 以前嬴天下着手推行新法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城卫军,城卫军的几个大小头目都是他的心腹,是以,嬴征的命令刚刚送到城卫军,就被摆在了嬴天下的桌上。 嬴天下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的大哥不但没有被刺客做掉,反而还一步步发展、壮大。看到嬴征意气风发的模样,嬴天下就感到一阵阵恼火。原本,这一切的荣耀都是属于他的,他才是父亲属意的继承人。嬴征就是一个强盗,强夺了他的一切。 你夺了我的荣耀,我就要了你的命——嬴天下目光中闪过一道寒芒。 可是三天了,吕老大那边始终没有回复,同时,吕氏家族的人给他带来一个惊雷般的的消息——吕老大身亡,杀手组织覆灭。 嬴天下遍体生寒。 他不认为自己大哥有什么能力,即便是那个自小照顾嬴征起居的黎老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的拔掉吕老大的组织,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一个更大的组织插手其中。 会是谁呢? 嬴天下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最终他发现,在雍州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只有自己父亲。 是父亲对我不满,开始剪除我的羽翼么? 嬴天下很怕。因为他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如果父亲想要收回,他立刻就会一无所有。 “不可能啊,父亲不是闭关了么,怎么可能插手这件事。而且,嬴氏家族的陷阵营也没有触动过啊,除了陷阵营也不可能有什么势力可以一举端掉他们。难道,父亲手中还有其他力量?” 蓦然间,嬴天下发现,自己的父亲太神秘了,自己根本无法揣测他的心意。随即,嬴天下又想到了父亲将政权交给嬴征的用意,现在看来,父亲的用意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而就在这时,城卫军的人送来了消息,嬴征要调动城卫军参与抓捕。 机会! 嬴天下脑海中立刻冒出这个词语。 首先,嬴征此举势必引起世家大族的嫉恨,甚至是反扑。再者,父亲只是允许嬴征执政,却并没有让他掌军,哪怕只是城卫军。 “父亲闭死关不出,到可以借着送饮水饭食的间隙见他。我倒要看看父亲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抱着投石问路的心态,嬴天下很快就见到了父亲。 嬴翔的身形依旧高大健壮,即便是坐着也有一种龙盘虎踞的气势,闭关多日,嬴翔的功力日渐精进,外露的锋芒也都渐渐呈现出内敛的趋势。而这种变化也让嬴天下莫名的升起许多心思。 “父亲,大哥他一连抓捕十名官员,并且罗织了许多罪名,现在更是要将他们问斩。除此之外,大哥还想插手城卫军……” 嬴天下说的七分真,三分假。抓捕官员并且定罪问斩都是真的,可是插手城卫军却有些言过其实,嬴征不过是向城卫军下达命令,要求其协助抓捕罢了,可是从嬴天下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排除异己,安插党羽似地。 嬴翔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儿子,在那古井般的目光中,嬴天下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没有再继续扯下去,只是低垂着头等待父亲发话。 看到儿子这幅模样,嬴翔心中一阵失望。 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嬴天下心虚,不用调查也知道方才那一番话有歪曲的成分。他倒不是不满嬴天下对自己欺骗,相反,他是不满嬴天下没有骗过自己,自己只是看了他一下,他就心虚起来。 嬴翔一直将嬴天下当做继承人培养,他不制止嬴天下的残忍嗜杀,更是纵容他的不择手段,因为嬴翔知道,想要身居高位,第一件事就是把仁义道德抛到一边。 如果嬴天下能把谎话编的圆满一些,心态稳重一些,嬴翔不但不会恼怒他对自己欺骗,反而会更加高兴,因为嬴天下骗过了自己,他就是一个成功的上位者。 只是很可惜,他没有。他退缩了。 嬴天下说的那十个官员的为人和背景嬴翔一清二楚,他知道,这些人绝对死有余辜。想到这,嬴翔满含深意的看了嬴天下一眼,心中暗道:即便是编谎话,你也编的靠谱一点,你现在还没有把黑说成白的实力。 “问斩么?那些世家什么反应?家族里又是什么说法?” 听到这话,嬴天下立刻以为嬴翔生怕事情闹大,想要大事化小,不由一阵暗喜,于是把事态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十多个世家纠集数千门客仆役,把大哥的府邸围了起来,一副硬来的样子。几个叔伯去大哥那里说和,大哥却闭门不见,家族里的长辈对大哥十分不满。那些官员明日就要问斩,孩儿只怕到时候大哥……” “你大哥会怎么?”嬴翔突然打断嬴天下问道。 嬴天下心中自然是巴不得那些世家的人冲进去,把嬴征打死,可是他不敢当着自己的父亲说这些,而是假惺惺的说:“孩儿唯恐大哥受到伤害,毕竟大哥不能习武,身子骨弱,万一有个好歹……” 嬴翔心中又是一叹,许久才说道:“既然你心忧征儿,就去调集陷阵营,守卫长公子府。这是调动陷阵营的虎符。” 嬴天下一愣。父亲把陷阵营交给自己,这可是雍州最强大的力量,陷阵营虽然只有几千人,可每一个都是精锐,是嬴氏家族培养了几百年的心血。陷阵营中所有成员都是炼气期高手,而且弓马娴熟,能征善战,是嬴氏家族坐拥雍州的本钱。如果雍州立国的话,那么,陷阵营就会使御林军、禁卫军之类的存在。可是一想到父亲把虎符交给自己的目的,嬴天下心中就一阵不爽,只不过他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看到石门缓缓闭合,密室中的嬴翔怅然一叹:“一直都以为他可堪造就,哪知会如此不堪。他的心,终究太小了,即便大权在握,他也不敢……” 第一百一十四章:保护 嬴天下神情亢奋的紧攥手掌,冰冷的虎符被他手心的热量暖的炙热,更因为嬴天下手中流溢的真气散发出阵阵光芒,原本线条古拙的虎型此时流露出一分别样的神韵,仿佛一只酣睡初醒,舒腰展姿的猛虎。// \\ 嬴天下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显得青白,与虎符接触的皮肤更是显得青紫。掌心如若针扎般的刺痛,可是嬴天下不愿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紧攥虎符,即便没有人会和他抢夺,他依旧将虎符收到胸前,双手紧紧地护着。 权力! 真切的权力! 可以颠覆一切的权力。 握着虎符,嬴天下那稚嫩的身形不可自抑的颤抖着。那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却又那么的熟悉和着迷。 “陷阵营啊,掌握了这支力量,咸阳就如同掌上观纹,雍州也唾手可得。” 嬴天下粗重的喘息着,胸膛里的心脏也如同擂鼓般的咚咚作响,那急骤的速度甚至令他有一种胸膛炸裂的错觉。 “如果我杀父弑兄,家主的位置就只能是我的了!”嬴天下轻声喃呢着,可是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不,万万不可动父亲。” 说到底,嬴天下还是对嬴翔有一种敬畏。而且,嬴翔只是暂时剥夺了他的权力,反而将这个权力交予了嬴征,但是嬴天下和嬴翔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父亲执掌雍州多年,谁也不知道他暗地里有多少势力,他既然敢把陷阵营交给我,就说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心中有这个念头,嬴天下只得掐灭弑兄的想法。只能十分郁闷的前往陷阵营的驻地,调兵遣将。 长公子府里早就乱的跟菜市场一样了,那些被抓官员背后的势力都派出人手到长公子府,实力不咋地的就叫屈求饶,势力蛮横的就要挟示威,总之,长公子府中乱糟糟一团。 对这些人,嬴征很想一并抓了,和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一起处死。可是这个念头仅仅转了半圈就被掐灭,因为他不能。 从法理上说,这些人仅仅是喧哗叫嚷,却没有构成任何实质性的犯罪,不能随意处置。更何况他们身后都有庞大的势力,也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动的。 那十个被丢进牢狱的官员是铁证如山,嬴征要杀他们没有半点压力,如果这些世家大族敢闹腾起来,嬴征大可顺水推舟的将之公布于众,如此一来,定然能赢得更多的民望,这是嬴征喜闻乐见的。可是这个方法不适用于眼前这些人。 嬴征冷硬的拒绝了那些示好和示威的说客,随即闭门谢客,更是调集王占的军士,将长公子府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起来。 那些说客想要冲击长公子府,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明晃晃的刀枪剑戟。 嬴征守卫府邸的人马全都是于禁训练的军士,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真正的军人,即便拉出去和山东各国真刀实枪的干也不会输得太难看,更何况这些只是耍耍嘴皮子的说客,所以,那些说客们怕了。 而就在他们逡巡不敢近前的时候,长街上忽然传来铿锵的甲胄碰撞声,随即,一列列身着玄黑色重甲,缀以血红色丝绦的军队开赴过来。 “是陷阵营!” 惊呼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可是下一瞬就被整齐划一的踏步声淹没。 陷阵营是雍州最强的军队,可是自从它建制开始,发展到今日,也不过是几千人的规模,更是根据历代嬴氏家主的需求增减裁撤,直至今日,嬴天下能调动的,不过是两千人罢了。可是仅仅这两千人,踏步行来时,却散发出铁马金戈冲锋的气势,森冷的杀气如同北风中裹挟的寒霜扑面卷来,那些还在唧唧咋咋议论的人群全都齐刷刷的缩了缩脖子,一股凉气从他们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在雍州,陷阵营的威名无人不知,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军队,而是一支近乎由死士组成的军队,作战时都是舍生忘死的冲锋陷阵,一旦与敌人绞杀,就是你死我活的歼灭战,从来不会和敌人一触即走。和他们作战过的军队无一例外的全军覆没了,陷阵营能存在到今日,也是一种彪炳的战功。 可是下一刻,众人便嘀咕起来…… 陷阵营不都是在雍州存亡的生死关头才动用的么,平日里的维持治安哪里用得着这些煞神?乖乖,他们把长公子府围起来了,莫非…… 看到陷阵营的意图,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挪动脚步向后退去,这事情,没人敢参合。 而那些世家大族的门客仆役们也都幸灾乐祸的聚成一群群在周围看热闹,在他们看来,定是家主不愿事情闹大,要对长公子下手了。 几个嬴氏一族的长老看到紧随陷阵营而来的嬴天下,立刻小跑着迎上去。论辈分,他们是嬴天下的叔伯,可是此时,他们都谦卑的向嬴天下躬身。 在他们看来,陷阵营的调动意味着长公子嬴征的倒台,紧随而至的不就是嬴征的掌权么,家主之位也是顺理成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向未来的家主表忠心呢。 而且,在鞠躬的时候,他们几个看到了嬴天下手中的虎符。作为嬴氏家族的高层,他们自然不会不认得这个东西。 “恭喜三少爷大权在握,执掌雍州,指日可待,我等为三少爷牵马坠蹬,万死不辞。” 受到这些叔伯们的认可,嬴天下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此时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捉摸不透父亲的意思,是以,那些叔伯说起“执掌雍州”的时候,嬴天下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 不过嬴天下还是十分有礼的扶起几个叔伯,他以后上位少不得这些长辈们的支持,是以不能给他们留下骄慢的印象。 看到嬴天下不说话,还以为是默认了,几个叔伯对视一眼,颇有一种弹冠相庆的意味。 而这时,那些世家大族的门客们也选出几个代表来到嬴天下身旁。 “我等见过三少爷。三少爷,长公子恣意妄为,构陷忠良,将我等族亲下狱,还请三少爷为我等主持公道,今后,我等必然以三少爷马首是瞻,三少爷但有差遣,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看到嬴天下把军队开了过来,这些门课门都以为事成定居,必然要对嬴征下手了,是以,说话间半点遮掩都没有,一副赤裸裸的表忠心态。 嬴天下那个郁闷啊…… 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我是来抓大哥的么?我是奉了父亲的意思过来保护他的。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给你们主持公道,那不是逼我造反。 虽然嬴天下比他们更想杀了嬴征,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捉摸不透嬴翔的心思,他不敢忤逆嬴翔的意思。嬴翔没有表达出杀嬴征的言语,他就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冲动,毕竟他所有的权势都来自嬴翔,如果失去了恩宠,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嬴天下虽然聪慧,却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虽然有一分残虐,却还没有学会狠辣。如果嬴战与他同心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什么叫玄武门事变。 面对着近百双殷切期待的目光,嬴天下真有一种挥手发兵,破门而入的冲动,可是嬴翔的威严让他生生按耐下这个冲动,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我是来……来保护大哥的。” PS:九月底离开家里,到了学校这边,安顿下来之后开始尝试找工作,这个月一直投简历面试,却没能找到一份能兼顾码字的工作。现在静下心来,不去找工作也罢。继续坚持稳定的更新,希望能混上一份全勤安慰奖。 第一百一十五章:清洗 长公子府外的动静早已经由下人传报到嬴征那里。http:///对于府外这一支军队的衣着,嬴征自然不会陌生,那可是嬴氏家族起家的资本,奠定基业的中流砥柱。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不好!必定是父亲倒向了嬴天下,想要对我动手了。” 嬴征立刻脸色煞白。 陷阵营的调动绝不是轻率之举,而且,统兵的人选也非一般人。而现在,这支军队控制在嬴天下手中,用意,自然不言自喻。 原本,他无心争权,可是嬴战的到来给了他一线希望,他努力争取,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只是没想到现在刚刚开个头就要遭到父亲的清洗,他真的很不甘心。 左右看了看,自己所拥有的不过是兄弟嬴战,刚刚组建的秦风两位头领荆简狄和钱百平,于禁以及其麾下的将士。自己不过是长公子,还没有升格到家主的位置,对于自己的身份而言,眼下这些力量已经算是雄厚的了,可是与陷阵营相比,还是太弱小了。 嬴战看到自己大哥神色变化,立刻小声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嬴征透过大门向外指了指,“那些人,是父亲亲自掌控的军队,是雍州最精锐的陷阵营,现在他们将府邸围了起来,肯定是不怀好意。” 也难怪嬴征会疑神疑鬼,毕竟与嬴天下相较而言,两人在嬴翔心目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嬴翔对嬴天下的宠溺是众所周知,是以,当嬴天下带着陷阵营出现的时候,嬴征就有一种末日的感觉。 嬴战看了看门外结阵的陷阵营,他对于行军打仗也没什么经验,于是转头看向于禁。 身为一个武将,统军作战都是家常便饭,是以,于禁只是向外看了一眼就向嬴征说道:“主公,门外军队所结之阵是防御阵,并非是针对我们的进攻阵,由此可见,他们没有敌意,至少,目前是没有。” 嬴征稍稍松了口气,微风吹过,嬴征只觉得自己背后湿淋淋一片。 而知道了陷阵营的目的,嬴征蹙起眉头思索起来。良久才不确定的说道:“陷阵营只听命于父亲,嬴天下虽然得宠,却也不能假传调令,唯一的解释就是嬴天下见过了父亲,是父亲授意他调动陷阵营的,而从陷阵营结阵守卫府邸来看,父亲应该是支持我的作为,为防意外才派遣他们过来的。” 想通了这个关窍,嬴征终于安下心来,气定神闲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同时有条不紊的和一众班底商讨关于明天行刑的事宜。 府邸外,嬴天下十分郁闷的负担起守卫任务,对于那些软磨硬泡的门客,嬴天下开始还有耐心应付,可是这群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自己动手,嬴天下终于火了,立刻一阵乱棍将那些人打了出去。 依着嬴天下的性子,这些不停聒噪的人早就被他打死了,可是顾及到这些人身后的背景,嬴天下还是给他们留了一条命,想来他们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可是嬴天下万万没想到,自己留情,别人未必领情,尤其是那些前来当说客的人连长公子府的大门都没进去,没有完成主人的任务,而一向与长公子不对头的三少爷却莫名其妙的维护长公子,还打了自己一顿。 于是,原本对长公子嬴征的怒火全都转移到了嬴天下身上,这些门客们回去之后自然是将事情原本不动的禀述,只是这其中或多或少的都添了点料,多多少少转移了他们主人的仇恨方向。有些口才好的门客甚至已经把事情歪曲成了长公子处置自己家里人都是收到了三少爷的指使,长公子也是奉命行事。 那些因嬴征查处官员受到牵连的世家大族都把怒火转向了嬴天下,倒不是说他们无脑,这么轻易就受了自己门客的蛊惑。而是因为嬴天下调动的是陷阵营,作为雍州的高层,他们自然不会不清楚陷阵营所代表的意思,所以,原本的始作俑者嬴征就成了一个奉命行事的小卒子,而嬴天下则成了这一切的源头。 第二天,十个血淋淋的人头在菜市口咕噜噜落地,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终于以身伏法,那些市井小民们自然是欢喜雀跃,不少受过冤屈的百姓们都视嬴征为大恩人。而那些被斩官员背后的势力虽然不喜嬴征,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他们对嬴天下都记恨起来。 处斩这十人的同时,嬴征雷厉风行的向雍州各处郡县发布告示,所有涉及贪赃枉法的官员即日起十日内辞官,既往不咎,十日后,所有贪官污吏一律罪加三等,立斩不饶。 有了那十个血淋淋的人头,谁也不敢拿这张告示当玩笑,所有人都知道,长公子嬴征这是要狠心清洗雍州官场了。 联系到前些日子的求贤令与征兵令,所有人都清楚,这是嬴征在为自己的班底掌握雍州铺路。有些人想攻讦,可是嬴征占着反贪的大义,谁也不敢指责什么,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雍州并不算大,快马之下,只用了三天,告示就传遍雍州大大小小的郡县。那些平日里颇有贤名的官员自然是对嬴征赞誉有加,直呼天降明主,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官员则全都惶恐不安,多日来不断与朋党碰头,商议策略。至于那些巨贪大害,早已经被嬴征问斩在菜市口。 第四天,开始有一些官员和小吏封门挂印,对于这些人,嬴征果然依言没有追究。毕竟官场上的黑暗由来已久,这些人也说不上本质如何的坏,只是大环境如此,不得不随波逐流罢了。这些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总不能全都杀了,要不然,自己恐怕还会落下个“官屠”的恶名,以后那还会有贤良投奔。 告示上约定的最后期限到了,雍州大大小小郡县的官吏十去八九,对于这个结果,嬴征早已经有所对策,立刻发出一条条调令,或是升迁或是平调,最大限度上保持官府日常运作,同时大胆启用那些筛选后的贤才们。 虽然发放出去的都是一些小官,可是嬴征此举依旧赢得了各国贤才的称誉,他们终于明白,嬴征的求贤令并不是钓名沽誉之举,而是实实在在的求贤若渴。 毕竟时下那些大家族收揽门客,也只是养猪一样把这些门客养起来,多年无一用,用也是大材小用,投奔而去的贤才们满腔抱负不得伸展,却又顾及“背主”恶名不敢另谋高就,一辈子郁郁无为的多了去。反观嬴征,求贤令发出不足一月,前去投奔的贤才就已经谋得官职,而随着他们在政事上的作为,还怕不会得到升迁重用么。 而在启用人才的同时,嬴征手下的情报组织秦风也没有闲着,一些平素里名声不良而又没有辞官的官员的档案、风评、以及一些隐秘的消息也一一的被搜集罗列,最后汇集到嬴征那里。对于这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嬴征丝毫不心慈手软,一概拘捕法办。 十天前杀掉的那十个人就是一个榜样,那些人哪个不是大家族的核心子弟,可这又怎么样,只要犯了法,嬴征二话不说就斩了,是以,这一次在没有出现众多说情者围着府邸的事情,那些被牵连的家族都只能约束族中子弟,免得再生枝节。而所有人在看那些倒霉鬼的时候,都是一副看死人的样子。 对于这些人,嬴征没有滥杀,而是根据其所犯事情量刑处理,并且按照告示上所说的罪加三等处理,该杀的杀,该关的关。 如此大公无私的举动又令那些时刻关注雍州的山东各国贤才们赞叹有加。有这种明辨是非,不包庇贪赃枉法的主上,还怕自己的一身所学无法施展么?于是,更多的人开始收拾行囊,向西而去。 不光他们,就是一些已经在山东各国任职的人在听到雍州的消息后,再联想一下自己身处的官场黑暗和小人的排挤打压,也都愤然的辞官不做了。 此时的人们心底还是十分淳朴的,当官就是为了造福一方,而不是为了十万雪花银,一时间,山东各国郁郁不得志的官员纷纷请辞。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受到打压排挤的,他们的离开自然正中某些人的下怀,那些人巴不得他们再也不回来,在他们走的时候还不忘送点盘缠,免得他们路上遇到什么变故走不成又回来了。 原本被清洗一空的雍州官场缓缓地丰满起来,这些人或是满腹经纶又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或是在官场沉浮多年的官吏,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有着一颗勤政爱民之心。他们是慕嬴征之名而来,被嬴征启用,对嬴征存着一份知遇之恩,身上也烙下了嬴征一派的印记,不知觉中,嬴征已经完成了对雍州各地郡县的初步掌控。 第一百一十六章:心刺 嬴翔虽说闭关,可是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一清二楚,对于嬴征近期里的清洗他也始终关注着。\\/ 嬴征做的事情是他想做而不敢做的,毕竟雍州的官员大都与各地世家大族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再则,贪污之类的事情司空见惯,如果因此而大动干戈,即便家族内的一些长老也会看不过去。 而现在,嬴征把这件事情做了,而且做的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这一点,嬴翔不得不刮目相看。 也不是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可是自从一件事情之后,所有的非议全都消失一空。 远在齐国的稷下学宫也知道了雍州的消息,据说,稷下学宫闭关多年的至圣还因此召见了包括学宫大祭酒在内的几个学生。 至圣问几个学生:怎样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几个学生各抒己见,都有几分道理,却都不能说服其他师兄弟,最后,还是至圣说道:只须尊奉“五种美德”,除掉“四种恶政”就可以。其中“四恶政”之首就是虐,其次是暴、贼及小家子气。 学生问:何为虐。 至圣回答道:不教而诛是为虐。 接着,至圣拿雍州发生的事情为例,说道:平时不给人教育,到时候却怪别人而去杀人,以个人的好恶而决断他人的生死,这就是虐。雍州深谙治国之道,那嬴征想要整顿吏治,先给与贪官污吏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就是“教”,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误,然后许诺只要辞官便既往不咎,并不对其赶尽杀绝,这一举措深合我教的仁义之说,可谓是仁至义尽。人孰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知而不改,诛之无过,那些官员死不悔改,嬴征将他们绳之以法也无可厚非…… 这就是从稷下学宫流传出的一段对话,虽然只是至圣与其门徒的日常交流,可是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却非同寻常。 首先,是至圣肯定了嬴征的治国手段,其次是肯定了嬴征前段时间关于吏治的所作所为,如果这时候还有人跳出来指责嬴征,那就是公然与至圣叫板,全天下的儒教弟子都会对其口诛笔伐。 对于至圣来说,这只是为了论证道理的举例,可是放在雍州,却有了非同寻常的意味,这说明,至圣知道了嬴征的存在,而且,至圣很看好嬴征。所以,嬴翔陷入了一阵深思。 起初,他是迫于舆论,以退为进,宣布闭关,令嬴征代为管理雍州大小事务,为的便是抓住嬴征的错漏,再重新启用嬴天下。 却没想到,嬴征将一件件棘手的事物处理得漂漂亮亮,更是借此树立了崇高的个人声望,他的作为甚至还传到了儒教至圣的耳中,更是得到了至圣的嘉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自己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剥夺嬴征的权利了,毕竟嬴征的执政已经得到了至圣的赞同,剥夺嬴征的权利,就是对至圣的否定,那后果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长叹一声,嬴翔又想到了嬴天下。 这孩子终究是逊色许多,没能领会自己授予兵符的深意,与嬴征比起来…… 将两个儿子一对比,嬴翔心中猛地一阵抽搐,他不由想起一件事情,一件更在他心中十多年的刺。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狰狞,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最后,他一撩衣摆,向嬴氏家族最核心的建筑群走去。 “曾祖,当年我的婚事是您一手操办的,对于楚国来的那些人,您也比我熟悉,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您……” 嬴翔对面坐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的外表身份苍老,但是很有精神劲,一双眼睛也清澈如同碧潭,没有半分浑浊。而此时,那老人正优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午后和煦的阳光倾洒下来,暖得老人十分惬意。 听到嬴翔的话,老人睁了睁眼,随即不情愿的坐起身来,干枯的手掌整了整衣袖。 这是老人的习惯,每次说起楚国等大国时,都会表现出一副敬重的神色,毕竟他也是当过家主的人,深刻的明白雍州和那些大国的悬殊,而亲手操办嬴翔与楚国公主的婚事,也是老人一生中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该忘得不该忘得都不记得了,可是这楚国公主啊,老头子还是清清楚楚,就连陪嫁队伍里有多少辆车,多少匹马,老头子都能说出来。” 听着曾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嬴翔终于忍不住打断问道:“项虞,有没有背叛过我!” 项虞,就是嬴翔当年娶的妻子,大楚国的公主,也正是嬴征和嬴战的母亲。只是嬴翔清楚的记得,在生下嬴征之后,自己因为修炼的关系,闭关了近两年,然后出关之日,项虞却又有了一个孩子,只是紧接着,这一子便消失不见。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嬴翔自然是怒火中烧,他很想一剑杀了项虞,可是他不敢,楚国是一个山岳般的庞然大物,在这个庞然大物身前,雍州连小土包子都算不上,他根本不敢和楚国交恶。 他没有去动项虞,可是他依然杀了很多人,所有服侍项虞的奴仆侍卫全都被红了眼的嬴翔砍杀得一干二净,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嬴翔斩尽杀绝。 次年,项虞便因病去世,那个孩子的秘密,也被带进了棺材中,而外面的人也只知道嬴氏家族有过一个二少爷,只是二少爷刚出生便夭折云云…… 嬴翔曾祖整理衣物的手掌默然一震,双眼中放射出狠厉的光芒,这一瞬间,他身上那种行将就木的老弱之气尽数而去,余下的,只有凛然的威势。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再次回到那种鹤发童颜的状态,不紧不慢的说道:“翔儿,若不是当初楚晋开战,你以为,我们嬴氏家族何德何能可以与项氏家族联姻?” 嬴翔沉默,因为他知道答案。 虽然嬴翔自诩天资不凡,可是在楚王眼中,不过是边远地区的一个土势力首领罢了,即便能力再高,也没有与项氏一族平起平坐的资格,而这一次联姻,与其说是赏识嬴翔,倒不如说是楚国看中了雍州的地理位置。 雍州位于大晋国西陲,当时晋楚交战,能在大晋国后方安插一个钉子是楚国喜闻乐见的事情,所以才有了那次的婚姻,而雍州也的确从大楚国获得了许多帮助和支持。而后来大晋国内忧外患一起爆发,国主失势,竹下家族崛起,对外又有大楚国紧逼,这才没有腾出手来收拾雍州。 见到嬴翔沉默,曾祖幽幽说道:“你既然明白,又为什么犯糊涂呢?” 嬴翔知道曾祖的弦外之音,那就是:既然知道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又何必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呢? 嬴翔面容扭曲了一下,可他还是固执的说道:“曾祖,我想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自从你闭关,项虞足不出户,并没有与外人来往,而且你也知道,家族中的内院只有女眷,重重门墙看护极严,她根本不可能……”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需要记住,嬴征是你的骨肉就行了,至于那第二个孩子,你又没亲眼见过,为什么那么执着呢。”曾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这些年做的事情我也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心里别扭,可是你的确辜负了她。” 嬴翔面颊抽搐,最终还是问道:“曾祖,若是那人实力比您高,高得让您无法察觉呢?” 曾祖神情一滞,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放眼人间,修为能高过我的双手可数,能有这种修为,岂会眼睁睁看着项虞嫁与别人?又怎么会看着她病死而不闻不问……” “可是,她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这是嬴翔心中最大的刺,为什么,项虞从来不解释,哪怕是一句分辨的话语。 “信不信在你,既然你不信,她又何必解释。如果她没做,又为什么向你解释呢?”曾祖缓缓躺回椅子中,自言自语道:“你杀那些丫鬟侍卫的时候,他们不是也说了,项虞从未显怀,也没有分娩,这个还是是不是她生的都很蹊跷,你草率的害死了她,造孽啊!” 嬴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第一百一十七章:师门来人 嬴天下此时心中的复杂丝毫不亚于嬴翔,因为他母亲得知授予兵符,而他却带兵保护长公子府的事情后,气得脸色煞白,纤长的手指指着嬴天下,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嬴天下那稚嫩的脸庞上。/ 这段时间,因为家族培养的刺客组织全军覆没,吕氏忙得焦头烂额,毕竟能够无声无息的除掉这个刺客组织,必然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吕氏不敢掉以轻心。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回吕家的这么几天里,嬴天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你父亲那是让你铲除他啊!兵权在手,什么还不都是你说了算,你先斩后奏,他又能如何!” 嬴天下怯弱的勾下头,低声说道:“可是母亲,万一父亲不是这个意思呢?” 吕氏一听这话,顿时气上加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平素里聪颖无比的儿子怎么在权谋上如此幼稚。 “无论你父亲是什么意思,只要嬴征死了,那么,家主的位置就只能是你的,懂么……” 嬴天下显然不懂,他还在担忧万一惹恼了父亲,自己失宠怎么办。说到底,他也希望嬴征死,毕竟为了这件事他还敢收买杀手。可是他却不希望嬴征的死和自己牵扯关系,这也是他兵权在握,却不敢动手的原因。因为他怕嬴翔对自己产生看法。 “如果他死了,你父亲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说,家主的位置,还能传给谁?” 嬴天下豁然开朗,随即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悔恨。 看到嬴天下咬牙切齿的模样,吕氏长叹一声,随即俯下身,轻轻的揉着嬴天下脸上的掌印,说道:“这应该是你父亲对你的考验,对你心性的考验,很显然,你没有让他满意。” 嬴天下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一想到家主的位置从指间溜走,他就有一种发狂的冲动,眼角也现出一抹晶莹的水光。 “母亲,是不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吕氏对嬴征的一些列举动也都有关注,他也明白,嬴征的声望已经不仅局限于雍州,山东各国也都有流传他的事迹。此时的嬴征在内有嫡长子的身份,在外有儒教至圣的评价,只要不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家主几乎是板上钉钉。 只是这种打击的话语吕氏实在无法说出口。 “不,你还有机会。”吕氏将嬴天下揽入自己怀中,慈爱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你父亲既然对你考验,那说明他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外界的因素虽然能影响你父亲的决断,可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父亲,只要你父亲中意你,就足够了。” 嬴天下仔细分析着一系列事情,他也知道,自己母亲说的是事实,在父亲心中,还是自己的重量多一些。 “母亲,我们杀了嬴征不就可以了么。” 吕氏摇了摇头,“陷阵营出手,才能万无一失,即便嬴征侥幸不死,也可以治他一个忤逆的罪名。即便有什么事情,你也是奉命行事,过错都是你父亲担着,你反而能博得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可是现在……调集军队是不可能了,派高手刺杀也不可能,他身边那个姓黎的老头不是吃素的。” 嬴天下紧紧地捏着拳头,眼中凶光连连,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无可奈何。 “对了母亲,过几天,有一个师门中的前辈带人来这里,校验新法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借他们之手?” 吕氏细长的眉头微微一挑,她知道,嬴天下已经拜入灵言宗,前段时间所推行的新法也是灵言宗的几个弟子谋划的。吕氏不介意儿子拜入哪个门派,抑或不介意他拜入哪几个门派,只要这些门派能为儿子提供助力就行。吕氏知道灵言宗底蕴深厚,实力不凡,绝对是一个好帮手。 “倒是可以借刀杀人,只是必须做的天衣无缝,而且要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无论输赢,我们都有益处。你去拟出一个计划,我再给你参详参详。” 得到母亲的肯定,嬴天下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毕竟嬴征阻挠自己的新法,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说与师门中的前辈,定然能挑动他们之间的矛盾,而且,嬴天下去黑龙山视察的时候,那个灵言宗的同门被杀,这一笔账,也可以推到嬴征身上,反正死无对证的事情,谅嬴征也说不清楚。 嬴征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依旧每日繁忙的处理政务。 山东各国的人才有条不紊的派遣到各个郡县,各地士族势力对于官场的控制都在前次清洗中被清扫一空,咸阳对雍州的控制力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虽然有一些不甘失势的士族想要反扑破坏,可是他们的举动很快就被秦风侦得,毕竟秦风是整合了雍州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所建,又有荆简狄的调教,虽然草创不久,可是力量已经不容小觑。 嬴征冷酷的处理了几个出头鸟之后,剩下的士族们也都安分下来,而这时,嬴征顺势整顿各郡县的军备武装,裁汰老弱,筛选精锐,同时又在各地征兵,于禁手下的士族每一天都有数百人的增长,不过半月,就达到了一万人。 嬴征力量的膨胀使得许多人不安,那些士族们吃了大亏,倒是不敢动弹,可是嬴氏家族的一些长老却坐立不安,再有嬴天下从中煽风点火,立刻有人找到了嬴翔那里。 面对这些长辈,嬴翔倒也不好不见,可是经过曾祖的一番对话,嬴翔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嬴翔明白,嬴征在心智权术上都要远高于嬴天下,隐忍功夫更是炉火纯青,十几年来,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机城府。反观嬴天下,虽然从小培养,却仍旧有诸多缺陷,不堪造就。 而且就身份来讲,嬴征是长公子,虽然不是王国储君,却也是公侯之子,更有着大楚国的血缘,身份贵不可言。而嬴天下,不过是三少爷罢了。少爷,只是富贵人家对子嗣的称呼,而公子却是贵胄子弟的称呼,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嬴天下背后的吕氏家族虽然有实力,可是比起大楚国王室,简直是云泥之别。 嬴翔明白,无论是内因还是外因,嬴征都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所以,他抛弃了对嬴征的成见,对于嬴征扩张实力也不闻不问,即便族中长辈问询,嬴翔也没有遏制的意思,只是闲扯几句把他们打发掉了。 而一直关注着父亲动态的嬴天下得知此事之后,心中狠狠的揪了起来,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将他笼罩起来。 “看样子,父亲已经不再对我偏私纵容了。还好,师门的长辈要到了,嬴征,我看你怎么死。” 第一百一十八章:立国要求 在征兵的问题上,嬴征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十分公开透明,无论兵员的数量、操练、装备、驻地等问题都没有瞒着雍州上下的官员。// \\因为嬴征在试探嬴翔的底线,他想知道自己的举动会不会受到嬴翔的弹压。 令嬴征意外的是,嬴翔根本就没有半点动作。 “父亲虽然闭关,可是必然有众多耳目和心腹,即便没有,嬴天下那小子也会过去告状,可是为什么父亲没有半点反应呢?” 嬴征想不明白,难道父亲就不怕自己实力壮大到难以遏制的地步么?陷阵营虽然骁勇,可毕竟只有千人,如果自己手中有了三万五万甚至十万的军队,陷阵营即便想扼杀自己也得元气大损,嬴征相信,父亲不会这么不明智。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父亲似乎真的支持自己掌权,任由自己放手施为了。 想到这,嬴征心中一阵轻松。 “二弟,为兄已经把咸阳城的防御纳入掌中,所有的将领都已经换成了自己人,以咸阳为中心,不出半月,周边的十几座城池也会牢牢掌控,然后再进一步,把雍州其他的郡县纳入掌握,那时候,为兄就是雍州实质性的主人了。” 嬴战点了点头。虽然嬴翔春秋鼎盛,可若是嬴征壮大起来,他的退位是必然的,毕竟统领一州的只能有一个,眼下嬴翔闭关,大小事务由嬴征裁断,可若是嬴翔出关,那么嬴征的地位就变得尴尬了,再插手军政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而那时,要么嬴翔退位,要么嬴征交权。 而按照嬴氏家族以往的惯例,当继承人成年冠礼的时候就有资格继承家主了,老家主都会在交权之后隐修,提升自身实力,在暗中守护嬴氏家族,相信嬴翔也不会打破这一惯例。 “那么,整合了雍州之后,大哥又有什么打算呢?” 嬴征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身上蓦地流露出一丝凝重的气势。他的手掌轻轻抚了抚桌上的雍州山河图,略有些激动的说道:“立国!” 深吸口气,嬴征目光炽热的看着嬴战,语气急促的说道:“嬴氏家族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因为与西方和北方的异族接壤,常年斗争,而在斗争中嬴氏家族不断吞并周围的部落,最后建立城池,吞并扩张,经历九百余年,直到父亲这一代。可是过去的九百年,嬴氏家族一直都是部落首领、城主、郡主、州牧之类的头衔,从未立国,而我,就要承继祖业,开邦立国。” 听到这一席话,嬴战心中也一阵火热。自己千里迢迢跑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重现心中的那个梦想么,嬴氏家族、大秦帝国,这不正是自己孜孜追求的目标么。 “大哥,即便有千难万阻,我也会支持你完成这个梦想。” 嬴征轻轻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立国还有些仓促,毕竟我们根基未稳,可正是因为根基未稳,我们才不得不仓促立国。” 听到嬴征的话,嬴战一阵迷糊,“既然根基未稳,那就安心发展啊,我们不能做没把握的事情。” 嬴征摇了摇头,“时不待我啊。我前次清洗雍州官场就是孤注一掷,那是父亲想做而一直不敢做的,于公于私,他都会默许我的所为。他必然料到了各大世家的强烈反应,才会授予了嬴天下兵符,如果事情能成,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事情不成,他也必定会授意嬴天下杀我以堵悠悠众口,顺带的也可以考验一下嬴天下那小子。” “可是这些已经过去了,怎么还会时不待我呢?” “政治从来都是潜移默化的,不可能靠着杀一批人换一批人就能根治问题。那些新上任的官员过不了几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就会被各地的士族拉拢腐化,毕竟他们在各地根深蒂固,无论怎么调换官员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的光鲜最多也就是两个月。” 嬴战听到这话,不由惊讶的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要在两个月里立国?” 虽然很迫切的希望立国,可嬴战知道,一个国家的建立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宣布一下就能成的,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嬴氏家族历代的先祖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即便嬴翔也不敢将雍州升格为一个国家,可见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嬴征默默点头,“也许更快!各地的士族还是其次,我们现在面对的最大的阻力却是嬴氏家族内部的那些长老。支持嬴天下的人还是不少的,这些人的敌视与不合作,将会加速各地士族对我们的侵蚀。所以,我们必须抛出立国这个诱饵。” 这回嬴战懂了,嬴征抛出立国这个诱饵,为的就是转移那些长老的视线。立国这种光耀门庭的事情,只要是嬴氏家族的人就不会反对,在这种大事面前,家主之位的争夺就显得次要了。谁能帮雍州立国,谁就是无可争议的雍州之主,谁敢反对,谁就是嬴氏家族共同的敌人。 “那……怎样才能立国呢?” 嬴征的目光盯着桌上的雍州山水图,近乎梦呓的说道:“于内,必须有一个镇国教派,或者尊崇一个教派为国教。这一点是天下的共识,比如大齐国的儒教;大晋国有三座教派,你所在的长清宫便是其一;大楚国是巫教;大燕国是易水盟……” 通过嬴征的讲解,嬴战这才明白,一个国家政权的交迭更替是频繁的,毕竟凡夫俗子不过百年寿命,混乱一点的国家那就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一年换几个国王都是很正常的。而如果有镇国教派,相对的会稳定一些,而且镇国家派的存在也是一种威慑,其他国家想要攻伐也得三思而后行,所以,教派就是一个势力想要立国的根本。 “于外,必须有诸多国家的认同,而这些国家中,必须有至少一个的大国认可。” 国家有强弱之别,大小之分,而一些强大的国家,往往会在其国号前面加一个“大”字。比如,楚国就被称作大楚,齐国就被称作大齐,晋国就被称作大晋。而一些边远的吴国、越国就不会被称为大吴和大越。所以,立国的外部条件就是必须得到至少一个大国的认可,至于是哪一个,那就要看这个国家以后想要加入的阵营了。 清楚了立国的两个条件之后,嬴战紧紧地蹙起眉头,因为,他发现,这两个条件对自己都有点难比登天的感觉,自己所有的实力都无用武之地。 张三丰那老头虽然开了个武馆,可是想要把一个武馆发展成教派,远不是十年八年能够做到的,而现在,时间紧迫到只有两个月,张三丰显然不可能帮上什么忙了。 而对于外交,嬴战直接触过大晋国,虽然与大晋国的公主姬天心私交不错,可是大晋国的王室早已经失势,大晋国的实权掌握在竹下家族中,自己和竹下家族的关系……不说也罢。而且在这种大事上,即便姬天心有心也是无力,毕竟她只是一介女流。 “唉……大哥,这两件事情上我还真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嬴战懊恼的叹了口气,可是紧接着他就看到嬴征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蓦地一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立国谋划 嬴征喜欢思索,喜欢琢磨,而在立国这件事情上,他早已经想出了对策。\ 内部的教派,只能寄托在灵言宗上,毕竟雍州本土的就只有这么一个教派,而且这个教派目前还没有归属任何势力。 虽然嬴征也想过借前段时间至圣的点评而抱儒教这个大腿,可若是这么做却弊大于利。首先,儒教是大齐的镇国教派,大齐周围的许多小国也以儒教为尊,儒教的影响力可谓是覆盖天下十之六七,可是大齐远在极东,雍州远在极西,若真遇到什么事情,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儒教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灵言宗的山门在我们雍州西北,若是能得灵言宗为镇国教派,那么我们建国后,实际控制的领土将向西北继续扩张,周围的许多蛮人部族也会畏惧灵言宗的威势不战而降,益处良多。而现在我们急需解决的就是与灵言宗接洽商议此事。” 听到嬴征剖析利害,嬴战也明白,引灵言宗入雍州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不选择灵言宗,那么,横更在西北的灵言宗将会成为雍州立国后将要面对的首要敌人,若不铲除灵言宗,雍州就无法向西北扩张半步。 嬴战曾经和灵言宗打过交道,当初自己在黑龙山剿灭那些匪军,随后就遇到了嬴天下和一个灵言宗的高人,很显然,灵言宗的触角早已经深入进来,而且他们的合作伙伴就是嬴天下。既然如此,大哥还有机会么? “大哥,实不相瞒,我在来咸阳之前,曾经在黑龙山和嬴天下那小子交过手,他身边就有一个灵言宗的高人护持。后来,小弟侥幸将那人斩杀,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传到灵言宗去。” 听到嬴战的话,嬴征不由得蹙起眉头,看样子,事情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嬴天下早已经和灵言宗接触,而且取得了不低的地位,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定然会从中作梗。 “二弟,你把当时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一遍……” 听完嬴战的讲述,嬴征紧蹙的眉头忽然伸展开来,只见他长舒一口气,说道:“嬴天下虽然天赋异禀,可是修炼时日有限,修为也是一般般,按常理,怎么可能会得到金丹期强者的贴身保护?唯一的解释就是,灵言宗看重的并非他的实力,而是他身上的其他东西。” 一个人除了个人的能力,那就只能身后的背景和势力了。嬴天下是嬴氏家族的三少爷,还是吕氏家族的外孙。雍州大大小小的家族多了去,吕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那么,能够被灵言宗看重的,也只有嬴氏家族这面的身份了,直白的说,那就是嬴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以前,嬴翔偏爱嬴天下,很多人都认为嬴天下就是未来的雍州之主,灵言宗找上他自然没什么奇怪的。只是灵言宗找上嬴天下的目的就值得深思了。 嬴征自信的笑了笑,“看样子灵言宗比我们更急,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我们雍州的镇国教派,为此,还不惜去扶持嬴天下。前段时间雍州推行的新法就是他们的手笔。” 嬴战觉得事情的确如同自己大哥所说,很显然,灵言宗想要介入世俗,发展势力。而灵言宗山门周围,除了雍州就是蛮夷,作为一个教派,他们自然不会与那些未开化的蛮夷合作,那么唯一的目标就是雍州了。只不过他们选错了合作对象。 “大哥,你说该怎么做?要不,我去走一趟灵言宗?” “不,他比我们更急切,事情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中,我这就给他们掌门写一封信,试试他的态度再说吧。” 镇国教派的问题有了眉目,剩下的就是外交了。雍州想要立国必须得到其他国家的承认,而且必须得到大国的承认,光有几个阿猫阿狗帮着摇旗呐喊是不行的。不过说难听点,嬴征刚刚掌权不久,势力还没扩张到雍州之外,就连阿猫阿狗的盟友也没有,更别提大国了。 只是这方面依旧难不倒嬴征,他早已经有了对策。 “可以先向大齐国王发国书,请求其认可我们立国。” 嬴战纳闷,“我们和大齐国八竿子打不着,半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得到他们的认可?” “你别忘记了,至圣可是亲口说过,为兄的治国之道深合他们的‘仁义’教义,我想,齐王即便不卖我面子,也得卖至圣面子吧,否则,岂不是打至圣的脸面,让稷下学宫的人难堪?再说,点个头又不是割块肉,如果备上一份厚礼,相信齐王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 嬴战点了点头,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自己就想不到呢?打打杀杀自己还行,要说这种家国大事,十个自己也不是兄长的对手。 “大齐国的认可只是一个方面,我们还得得到大楚国和大晋国的认可,毕竟这两个大国就在家门口,如果得不到他们的认可势必会与他们交恶,这对我们立国后的发展不利。而且,若不能得到他们认可,族中的长老们也会对立国一事抱有疑虑。” 嬴战皱了皱眉。虽然他在雍州的时间不长,可他也知道大楚国和大晋国互相攻伐几十年,彼此间的仇怨极大,真有点不共戴天的意味。一方赞同的事情,另一方必然反对,想要让他们在同一事情上达成共识,难比登天。 似乎看出嬴战的心思,嬴征自信一笑,“我们可以先向大晋国发国书,大晋国王权旁落,晋王最迫切的就是维护自己的正统地位。我们向晋王发国书,那就表明,我们认可晋王才是大晋国的国王,这是晋王乐意看到的,他自然不会拒绝我们的小小请求。而且,晋王还必然会大张旗鼓的支持我们,好好地落一下竹下家族的脸面。可以说,晋王比齐王好打发多了。” 嬴战一愣,原本他以为嬴征会借着与楚国的亲戚关系,先得到楚王的认同,却没想到嬴征反其道而行,先于晋国修好。 “大哥,若是这样做,会不会激怒楚王?” 嬴征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先前为兄被软禁的时候,楚王派过不少密使与我接洽,声称支持我上位。只是为兄也明白,楚王要的是一条咬人的狗,而不是一个兄弟之国,所以从没有答应他。” 嬴战恍然大悟。楚国需要的是在大晋国后面拖后腿的雍州,而不是一个立国的雍州,若是先找着楚王,那么势必是有求于人,必然被楚王刁难,甚至断然拒绝。而现在,雍州先与楚国的仇敌大晋国修好,楚王唯恐雍州会彻底倒向大晋国,势必会卖力拉拢雍州,到了那时候,不用嬴征开口,楚国也必然承认雍州立国,顺带的还能敲到不少好处。 看到侃侃而谈的嬴征,嬴战似乎看到了合纵连横的名家,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左右天下大事,合纵连横,以弱胜强。 雍州弱小不假,可再小,那也是一方势力。当初晋楚大战,楚国为了拉拢雍州,不惜将公主下嫁。而今天的雍州比当年又强盛许多,无论投入哪一方阵营都是一颗重要的砝码。尤其对于紧邻的晋楚两国来说,谁能得到雍州的支持,就能在两国的较量中占据更多的优势,而雍州也能在两个大国的夹缝中求存图强。 嬴征缓缓止住话语,殷切的看向嬴战,轻声说道:“大齐国和大楚国的国书都能走官方的路子,而大晋国朝政被竹下家族控制,为兄恐怕他们会从中作梗,万一有点差错,就会影响大楚国那边,从而满盘皆输。二弟你在大晋国多年,对那里也熟悉一些,为兄希望你能跑一趟,想办法见到晋王,和他通通消息。” “大哥放心,我这就启程!” 第一百二十章:关系网 嬴战快马加鞭,很快便进入到大晋国,不几日就来到长清宫的地界。\ \ 大晋国的王都是曲沃,可是前往曲沃的路上途经长清宫。嬴战不是大禹,还没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是以他折转长清宫,回到了师门中。 不知不觉,离开师门都已经两个月了,再回到这里,嬴战莫名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师门中这种出尘的飘逸让嬴战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摇了摇头,嬴战轻笑一声,暗道,自己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的感慨。不过想想自己在雍州经历的一些列事情,哪一个都是足以写入国史的大事件,和眼前这些每日只知道修炼修炼的同门有着质的区别,有这种感慨也不足为奇。 “大晋国虽然日薄西山,可是长清宫的弟子依旧悠闲自得,根本不担心大楚国会打进来。这是自信呢,还是自大呢?” 不过眼前这一幕景象也让嬴战深刻的认识到一个镇国教派的重要性,即便大晋国内忧外患,可是只要长清宫不倒,大楚国充其量也就是在边境小打小闹,想要发兵长驱王城曲沃根本不可能。 “这里的事情做完,一定要把灵言宗绑到雍州的战车上。” 嬴战暗暗下定决心,随即循着印象中的路线向上清峰走去。 这两个月多月里,嬴战的百宝阁经营良好,生意红火无比,丁绍文几人按照嬴战的嘱咐,发挥地头蛇的优势,对师门内其他同行收买打压,兼并扩张,吞并了一个又一个经营修炼器材的铺子,百宝阁渐渐有了一家独大的地位。 那些被吞并的小铺子虽然怨声载道,可是他们状告到赏罚堂,立刻就被呈到赏罚堂长老游啸风那里。游啸风和嬴战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是帮亲不帮理,再说,丁绍文他们手脚干净,做事谨慎,什么把柄都没留下,那些人告来告去也是不了了之。 而且,丁绍文他们经营的物品都是嬴战从祖龙金人的天地宝库中兑换出来的,无论做工还是选材都是超一流,同样的价钱,却是几倍的质量,师门中的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游啸风自然是“民意难违”。 只是,外人都看着丁绍文风光,可丁绍文早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原因无它,百宝阁的存货快要告罄了。 虽然嬴战给了丁绍文等人许多货物,可是架不住生意好,许多同门尤爱百宝阁的符篆法宝和秘技,谁没个三朋五友的,这些东西自然而然的被那些道友们得知,这样一来,货品的需求量与日俱增,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长清宫内部,许多其他门派的修炼者也不辞万里的跑来百宝阁交易。 生意好,自然应该是喜闻乐见的,可是丁绍文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嬴战了,自然无法提供充足的货源,于是和另外几人一商量,开始提价,并且限量供应。 如此一来,虽然有些人不乐意,可是更多的人趋之若鹜,也就造成了百宝阁外水泄不通的队伍,许多人都不吃不喝的排队,就为了进入百宝阁购物。反正修炼者辟谷个把月都不是问题。 面对越来越多的人群,限量供应也有点吃紧了,看着越来越少的存货,丁绍文不得不在限量的基础上又进行拍卖。这样一来,有人说好,有人痛骂。那些腰包充足的自然不介意拍卖,而那些平民们就只能骂骂咧咧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依旧没能见到嬴战,丁绍文只得宣布,百宝阁的货物只供应长清宫弟子,外门弟子概不接纳。毕竟长清宫的弟子都是零零碎碎的购买,主要是解决自己的用度。而那些外门的弟子都是大宗的买卖,转手出售。 这样一来,顿时把那些万里迢迢赶来的人得罪了,不过长清宫的弟子们却众口一致的说好,毕竟百宝阁这一政策是偏向他们的,谁也没有反对的道理。而丁绍文这一政策也得到了长清宫高层的赞许,毕竟师门的高层也不希望长清宫的东西流落到外人手中,增长外人的实力。这些能进入长清宫走动的外门弟子大都是有交情的门派,可即便如此也不如自己的弟子亲近啊。 也幸好嬴战拐了一趟师门,否则,丁绍文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段时间一系列的经营政策让丁绍文成了千夫所指的奸商,都不敢出门的,是以看到嬴战到来,真如同见到救世主一样。 嬴战也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只顾着雍州那边的事情,却忽略了百宝阁,只是丁绍文这家伙挺有才的嘛,愣是把一个月的存货卖了两个月,赚的钱却是十多倍。毕竟他那一系列举措虽然限制了买卖的货物数量,可是交易额只增不减,那些外派的弟子更是在拍卖竞价中砸钱,让丁绍文赚了个钵满盆满。 拿到那十多万极品灵石,嬴战赞许的点了点头。虽然丁绍文人品不咋地,但是头脑绝对的灵活,而且面对这么多财物没有生出贪念,倒是可以倚重。 嬴战又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大批的货物,让丁绍文分门别类的储藏起来,终于如何经营,嬴战倒不想再瞎指挥了,他相信丁绍文一定能办的漂漂亮亮。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嬴战正要离开前去看望赵嫣然,可是丁绍文突然叫住了嬴战。 “主人,那个,有个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讲。” 嬴战又坐回来,疑惑的看着丁绍文,“说吧,什么事情?” 丁绍文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这两个月,我们已经凭借价格和质量的优势兼并整合了许多同行的店铺,只是还有几家底蕴深背景厚的店铺勉力撑着,一时半会儿不能奈何他们。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几年他们就会服软。只是现在师门内部的市场已经拓展到极限了,我们是不是要向外发展呢?” 向外发展?嬴战顿时醒悟过来。 当初自己组建百宝阁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竹下靳叫板,竹下靳掌控师门的各项生活物资和建设资源,而自己就要掌控师门修炼所需的各项物品,倒是没有想过师门之外的事情。 而经过嬴征对于建国事宜的讲解,嬴战意识到教派在王国中的地位,更是明白一国外交的重要性,是以听到丁绍文的话,嬴征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都有哪些门派,你给我说说。” 那边,丁绍文立刻托出一叠装订好的纸张,上面详细的罗列了许多门派的实力背景以及所属的国家,以及各个门派彼此间的利害关系。 看到这些资料,嬴战就知道,丁绍文这番话绝非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这也让嬴战看到了丁绍文的办事能力。 思虑一番,嬴战最终还是将雍州立国的事情的说给了丁绍文,不过对于自己在雍州的身份,嬴战并没有透露。 “这件事情你去操办吧,但是你要注意一点,与他们的关系不是买卖,而是合作,并且是长期的合作,最好是结成利益的共同体,为此,即便让出一些利益也无妨。若是雍州立国,需要他们背后国家的支持和声援,至于其中的分寸如何把握,你自己全权做主。” 丁绍文见嬴战如此信任自己,不由得心头一热,连忙点头示意。 “主人,您放心吧,我会努力为您织造这张关系网的。” 嬴战走后,丁绍文总觉得自己有些事情给忘记了,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情。挠着头想了许久,这家伙猛的一拍脑门,惊呼道:“糟糕,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一百二十一章:女诸葛 两个月没有见到赵嫣然,嬴战心中深深的思念,而当赵嫣然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种思念终于无法遏制的宣泄出来。/ // 左掌轻揽住她那瘦削的肩头,右手埋入她那柔滑的青丝中,嬴战心中升起一种宁静的感觉,初入师门时的种种感慨都变得烟消云散,此时他只想永远揽着眼前的可人,一辈子沉醉在她发梢那淡淡的清香中。 “对不起,我走了这么久都没给你通消息。” 赵嫣然眨着眼看向嬴战,脸上升起一抹疑惑的神情,轻声道:“没有啊,你走后我就闭关了,这刚出关又见到了你,感觉只是一天罢了。” 她永远都是那样的洞彻人心,那样的体贴人意,即便有所怨言也不会让人难堪。她不会像寻常女子那样将哀怨写在脸上,她只会将这些情绪埋入心中,她脸上永远都只有淡淡的笑意。 而正是她这种弱水般的恬淡,让嬴战越陷越深,直至无法自拔。 嬴战拉着赵嫣然的小手,走在林间小道上,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动,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些身边的事情。 嬴战向赵嫣然说了自己在雍州发生的事,对于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也没有丝毫讳言。毕竟嬴战对赵嫣然的信任是无以复加,而且赵嫣然对竹下靳也矛盾颇深,与姬天心的关系也十分融洽,这方面倒没有什么隐瞒的。 赵嫣然静静的听着,等嬴战说完才轻声道:“我觉得此事不妥……” 嬴战一愣。这些事情都是按照自己大哥的嘱托所做,不可能不妥啊。不过对于赵嫣然他一向是信任,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静静的听她继续分析。 赵嫣然见嬴战没有打断自己,轻轻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先不说王宫本身就守卫森严难以逾越,竹下家族也会在里里外外重重布置,你想要绕过竹下家族见到晋王绝非易事。况且,即便你见到晋王,晋王也不会轻易应允你。” 嬴战疑惑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晋王与竹下家族不睦,在这种表明正统的事情上一定会支持,连带的打压一下竹下家族的气焰。” 赵嫣然摇了摇头,“若是大楚、大齐这样的大国相商国事,晋王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可是你也知道,雍州的实力实在……你不要介意,我没有其他意思。” 嬴战摇了摇头,他知道,赵嫣然自然不会有其他意思。 不过赵嫣然的话也给他敲了一声警钟。的确,雍州还没有与晋王平起平坐的资格,晋王虽然落魄,可还没到了这种地步,随便一个山头势力就能得到他的认可。话说回来,若是雍州立国失败,晋王岂不是要名誉扫地。 晋王不敢冒这种风险。 “唉,是我见识浅薄了,没有考虑那么多,此行只怕要辜负大哥的嘱托……” 一想到晋国之行是立国一事的重中之重,大哥如此信任的将这件事情交托给自己,而自己却不能完成任务,嬴战心中犹如针扎。 赵嫣然的双手轻轻握住嬴战,她那柔嫩的掌心轻轻用力,终于令嬴战从自责中清醒过来。 “你那大哥的确智计过人,可是他常年幽禁,对外界的了解只能通过纸面罢了。囿于见识,他对晋王和竹下家族的了解都不深刻,犯这种纰漏是难免的。不过还好,我是大晋国的人,旁的我不敢说,但是对于大晋国内部还是多少比旁人了解的。” 这话倒是赵嫣然谦虚了,不过方才揭出嬴征的纰漏,赵嫣然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自夸,她总会将自己的光芒掩盖,不去夺了嬴战的光彩。而嬴征是她的大伯,她更不会令其难堪。 嬴战心中一动,“莫非,你有解决的办法?” 赵嫣然嘴唇轻抿,嘴角轻勾,两只眼睛微微眯起,歪着头看向嬴战,那神情分明是在说:你认为呢? 嬴战激动地圈着赵嫣然的细腰将其抱起,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情不自禁的印上了她那无比诱惑的红唇。 赵嫣然没想到嬴战今天竟然这么出格,可是她也仅仅呆滞了片刻便放松下来。没有推阻,没有抗拒,更没有挣扎,赵嫣然反而揽住了嬴战的后颈,彻底的沉沦在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中。 许久,嬴战终于将赵嫣然放了下来,而这时的赵嫣然已经面颊通红,气喘吁吁,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丝也带上了一份凌乱,不过这份凌乱更加勾人心魄。看到嬴战又蠢蠢欲动,赵嫣然连忙向后一退,连声道:“先听我说正事。” 嬴战愣住,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由一阵脸红。嘿嘿一笑,没再继续放肆。 赵嫣然娇羞的理了理仪容,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如果是你作为使者去面见晋王,晋王一定会对雍州的实力抱有疑虑,所以,这个使者必须得是一个有分量的人物。” 嬴战点了点头,事情的确像赵嫣然所说,这个使者必须有足够的分量才行。可是这样的人雍州实在找不出来啊。 似乎窥破嬴战的心思,赵嫣然轻声道:“为什么不找一个师门的高层充当这个使者呢?” “师门?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找师门呢?师门会参与这种事情么?” 赵嫣然对于嬴战的迟钝也深有了解,并没有丝毫意外,而是说道:“既然你们能想到晋王欲在竹下家族面前表现正统,又为什么想不到长清宫在另外两个门派面前表达正统呢?” 赵嫣然一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嬴战的脑海。 对啊,其他国家都是一派独大,而大晋国却有三座教派。三座教派的实力都相差不远,虽然长清宫最为雄厚,可是另外两家也不算弱小。是以,一直以来,虽然默认的是长清宫,可从没有明确的镇国教派一说。 “竹下家族欲取王室自立,所以一直以来都不遗余力的支持长清宫,希望得到回报,以前姬天心在长清宫中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只是长清宫与竹下家族实在太过暧昧,姬天心不得不离此而去。如果你先与师门的高层接触,将国书有高层转交给晋王,所有的问题不都迎刃而解吗?” 听了赵嫣然的解释,嬴战豁然开朗。没错,雍州立国,却先把国书递交给了长清宫,那岂不是说在雍州眼里,长清宫才是代表大晋国的门派。而长清宫想要面见晋王转交国书,竹下家族必然不敢阻拦,毕竟他们不敢违抗长清宫。长清宫虽然与竹下家族合作,可合作的目的也是为了表达正统,他们绝不会舍本逐末。 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明明摆摆的放在竹下家族眼前,竹下家族却无法化解。 “呵呵,你可真是女诸葛在世啊……” “女诸葛?” 嬴战猛的一愣,这才醒悟到自己又说漏嘴了,于是连忙说:“诸葛呢,就是智慧的意思,就是足智多谋的意思,嘿嘿……” 看到赵嫣然将信将疑的表情,嬴战心中暗道,啥时候把诸葛亮给弄出来,这老头智计安天下,有他出谋划策,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纰漏了。 不过想了想自己兜里的灵石,嬴战一阵叹气。为了百宝阁的发展,自己只是截留下一万极品灵石,其他的全都给丁绍文兑换成货物了,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无法和诸葛亮见面了。 “唔……嫣然啊,这个,怎么和师门的高层接触呢?你有没有建议?” “烦人不如烦己,游啸风长老最近挺悠闲地,你不如去找他好了。”末了,赵嫣然又补充一句,“对了,姬天心姐姐又回来了,此时应该还在师门里,她是大晋国公主,这件事情如果你和她也通通气,应该会更加保险。” 嬴战心中暗道,小妮子对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却还说一直在闭关。不过他也明白了赵嫣然的体贴之处,心中对她更加喜欢了。 而这时,两人来的方向传来了衣袂破空的声音,显然有人正在急速赶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忽悠方智 嬴战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不过两人身处的地方是赵嫣然师父的私人领地,能够来这里的,或者是赵嫣然的师姐妹,或者是其他有身份的人。/ \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个人影就出现在嬴战的视线中…… 这两人嬴战并不陌生,一个是老相识方智,另一个是方才见过面的丁绍文,只是此时的丁绍文有点狼狈,是被方智提着,两手两脚都悬在空中。 想当初丁绍文反咬自己,说自己的符篆是剽窃了他的作品,要不是方智从中化解,丁绍文还不一定会那么容易被自己收服。对方智,嬴战还是十分有好感的,而且,看到方智,嬴战猛的想起自己还欠着方智一样东西。 方智看到嬴战和赵嫣然在一起,又看到赵嫣然面颊上那还未退去的红潮,自然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于是尴尬的转身,嘿嘿笑道:“路过……路过……我这就走……” 嬴战没好气的瞪了方智一眼,说道:“方智师兄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有闲情逸致路过这里呢?” 既然被嬴战叫住,方智索性转过身来,先是把丁绍文丢下,然后才说道:“嬴师弟可比我更加高来高去啊,这都两个月了也没打听到嬴师弟半点行踪。” 听到方智话语中的不满之意,嬴战呵呵笑了笑,说道:“方智师兄委托在下的事情半刻都没敢耽误,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山里窝着嘛,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搜宝鼠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这不是专程赶回来给方智师兄报喜的么。” 听到嬴战这么说,方智心中的怨气顿时消散一空。想到嬴战一直在为自己奔波劳苦,自己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智顿时有些赧然。不过听到搜宝鼠的消息,方智又心中火热,这东西,他可是苦苦寻觅了十多年。 方智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嬴战一转身,指着不远处一个竹林间的亭台说道:“这事情说来话长,不如坐下,慢慢道来……” 说话的时候,嬴战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丁绍文,心中暗道,我刚回来就被方智追着了,莫不是这小子透露了我的行踪? 方智对这件事急得都要上火了,要不然也不会揪着丁绍文就急急慌慌的跑过来。不过看到嬴战的目光所想,方智也明白了嬴战的心中所想,连忙说道:“嬴师弟,是我终日里寻不到你的行踪,所以在丁绍文身上下了追踪符,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嬴战这才了然,原来不是丁绍文泄露,而是被下了追踪符,不过想到丁绍文和方智的实力差距,嬴战也就释然。再说,方智坦坦荡荡的向自己道歉,自己再追究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呵呵,是我有错在先,一走两个月没有音讯,不怪方智师兄。好了,我给师兄讲讲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嬴战一通忽悠,将自己在雍州所做的事情都和寻找搜宝鼠的事情联系了起来,追风四人到处剿匪成了四处打探消息,收服两大刺客组织也成了收集情报的需要,不但如此,嬴战还含沙射影的说有一个叫嬴天下的家伙处处阻挠自己,半真半假的说完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 而方智听到嬴战爬山涉水,发动人手的寻找搜宝鼠,心中自然一阵感动,听到有人阻挠嬴战,不由得一阵火大,拳头捏得咯吧咯吧响。 一旁的赵嫣然淡淡的瞥了嬴战一眼,眼睛中流露出古怪的神情。嬴战这两个月里做的事情早已经和她说过了,此时再听嬴战一本正经的说起另一个版本,不由得在心中偷笑道:一直以为嬴战是个老实人,可是骗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方智虽然修为强横,在金丹期里都是名列前茅的精锐,可是也太淳朴了点吧,嬴战把他卖了还乐呵呵的数钱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方智气急之下下意识的就要拍到身边的石桌上,可是他的手猛的顿住,因为他想起了这座山峰的主人,不由得后颈冷飕飕的。 方智知道,自己偷偷跑到这座山上本来就是犯了那人的忌讳,虽然自己师父也是个大人物,这点小事闹不起什么,可自己要是在这里破坏花草建筑,就算自己师父的脸面也不一定好用,到时候必然有一顿苦果。 “嬴老弟,这本来是我的事情,却让你忙里忙外的,不过你放心,你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必有厚报!既然有人找你我的麻烦,我就跟你过去一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嬴战心中暗道,方智这人挺上道的,都不用我开口,自觉主动的就跟我去雍州。不由的一阵窃喜。有这么一个金牌打手,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有保障了。反正搜宝鼠随时都可以兑换出来,也不怕没法交代。即便方智去询问雍州那些人,嬴战也会以机密消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为由搪塞。 “呵呵,有方大哥出马,搜宝鼠必定手到擒来。” 既然方智喊出一句老弟,嬴战自然顺杆子喊起了大哥,两人的关系顿时亲密了许多。一旁的丁绍文看得泪流满面。跟方智同门十多年,还从没见他如此和颜悦色的对自己呢。 商议好了时间,方智再度提起丁绍文一溜烟的跑开了。 老远的丁绍文还在哇哇大叫:“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 可是紧接着就被方智打断,“没看到人家卿卿我我的,你在那龟爬不是坏人好事?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么。赶紧走……” 听到方智这大嘴巴的话,赵嫣然顿时粉面通红,白了嬴战一眼,一转身往住处走去。嬴战在心中把方智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乌鸦嘴,本来还能再跟赵嫣然墨迹一会儿呢,都被你搅黄了。 原本嬴战准备让方智打两个月的白工就给他搜宝鼠的,可是这会儿嬴战主意一变,把期限延长到了半年。 走在回去的路上,嬴战自言自语道:“唔……先去找游啸风坐会儿,再去找姬天心谈谈……还是一起叫上,三个人一起商量商量。对,就这么做!”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见姬天心 嬴战所要做的事情,只要不伤天害理,游啸风一律支持,即便嬴战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游啸风也是点头居多,是以在递交国书这件事情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不但如此,游啸风还准备游说掌门,取得他的同意,如此一来就更加稳妥。姬天心也不会反对这件事情,毕竟这对大晋国王室有百利而无一害,她答应与父亲沟通此事,力求促成。 正事商讨完毕,几人开始叙旧。 嬴战简略的提了一下自己在雍州的事情,同时点明了自己与雍州嫡长子的关系。毕竟雍州立国后很多方面都要与其他国家打交道,大晋国虽然衰落,可依旧是大国,和姬天心搞好关系有利无害。 姬天心先是惊讶,随即是惊喜。毕竟雍州紧邻大晋国西陲,能搞好彼此关系对大晋国也是益处良多。以往雍州和大楚是姻亲,所以大晋国与雍州的亲密程度比不上大楚,而现在,若是能和嬴战搞好关系,无疑能扳回一城。 一旁的游啸风摸了摸鼻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虽然以前对姬天心这个奇女子颇有好感,可是自从黑龙山一行,游啸风的心就彻底死寂,不再为外人掀起波澜。再看向姬天心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甚至连美丑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刻,游啸风一个忠诚的听众,不言不语,不闻不问。 “姬师姐,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在另外两个门派中过的不如意?要真是这样,还是回来吧,游长老帮你疏通疏通,也不是什么难事。无忌信陵他们也回来了么?” 听到嬴战的问话,姬天心微微一笑,一股淡淡的暖流从她心底升起,很久很久,没有被别人关心过了。 “我们三人去了鬼谷和天机门,鬼谷门的规模不如长清宫,可门内弟子俱都是英杰之辈,能文能武,经天纬地,不容小觑。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少了,鬼谷门下只有五百弟子,而且个个桀骜不群,不好相与。我让信陵留在了鬼谷,和无忌去了天机门。” 嬴战以前也只是听过另外两个门派的名头,可是从来没深入的了解,听了姬天心一席话,不由得咋舌。这鬼谷真是不可思议,全派只有五百弟子,却能够和长清宫不相上下,要知道,长清宫光是杂役弟子就有两三万人,如此庞大的基数,上面的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之类的还能少了? 而且,长清宫里面也是人才济济,并非养了几万头猪,鬼谷能和长清宫一较长短,那只能说明,鬼谷弟子确实都是人才,而且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人才。 “后来呢?你和无忌留在了天机门?” 姬天心点了点头,“天机门擅长各种机关阵法,制符炼器方面的造诣很高,门中弟子比长清宫只多不少。而且,天机门经常采买世俗中的木石铜铁,弟子经常去世俗历练,在民众中的影响力还在长清宫之上,所以我留在了那里。” 方才丁绍文和嬴战商议时就提过,天机门专攻制符、法宝、机关阵法,尤其是机关阵法,即便与销声匿迹的墨门也能一较长短。门派中能工巧匠众多,相应的基础设置也十分完备,若要在其他门派中寻求合作,天机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却没想到,刚才还在为找不到合作伙伴的人选而发愁,这边姬天心就送上门来。 嬴战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么,姬师姐这次前是为了……” 姬天心点了点头,苦笑着说:“还不是那个百宝阁的原因么,百宝阁售卖了大量品质优良做工精湛的符篆和法宝,师门高层得到一些实物后惊为天人,于是派我过来打探消息,顺便的每样都买几样实物回去,如果能谋得合作就更好了。你也知道,大晋国三座教派对外时同气连枝,可是对内时都不怎么和睦,师门也是看我和长清宫有旧,派我过来,要是其他人,只怕进个门都要刁难,更别说完成任务了。” 嬴战点了点头。的确,百宝阁售卖的物品都是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来的,每一样都是臻于至善的完美作品,要是寻常人看了也只以为是个好货,可是在天机门这些内行人眼中,看出的东西也就多了,有这种反应也实属正常。 这时,一直处于打酱油状态的游啸风鬼使神差的来了句开场白:“百宝阁是嬴战的产业,你算是找对人了。” 姬天心美目中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随即难以置信的看向嬴战。三分不解,七分诧异。 对于嬴战,姬天心自然不会陌生。当初嬴战与竹下靳的手下决斗,赢得竹下靳砸锅卖铁,后来又惧怕被竹下靳报复,还投靠过自己。当时的嬴战一穷二白,甚至几十个灵石都要钻营,可是这才几个月,嬴战就拥有了百宝阁这么大的产业,即便是以制符炼器闻名的天机门都自叹弗如。 扮猪吃老虎? 姬天心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可能,毕竟百宝阁所出售的物品每一样都是堪称经典的佳作,没有深厚的底蕴不可能经营到这种地步。可是细想百宝阁的发展历程,好像真是忽然崛起的般,而且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 这应该是什么奇遇呢? 对于嬴战身上的秘密,姬天心不想去打听,她只需要知道,嬴战可以给予自己支持就行了。 优雅一笑,姬天心饶有深意的看向嬴战,轻声道:“早知道百宝阁是嬴师弟的产业,我又何苦去那里彻夜排队,这也就算了,前几日还被公然驱逐。嬴师弟,你害得人家好苦……” 姬天心薄怒轻嗔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神摇曳,尤其最后那哀怨的语气,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即便游啸风心里都升起一丝波澜,更何况直面姬天心的嬴战。 愣了一愣,嬴战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尴尬的咳了咳,支吾半天才说道:“姬师姐,不瞒你说,我正想在天机门中寻找一个合作伙伴,一同经营,如果姬师姐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姬天心轻轻颔首,“不知道嬴师弟准备怎么合作呢?” 怎么合作?这倒是个问题。 因为百宝阁的存在,嬴战只能提供各种成品,可是天机门却拥有完备的制符炼器基础,对他们而言,成品反而是最不需要的。 嬴战也没有跟姬天心绕弯子,直接坦言道:“我原本是想在各个门派中寻找代理人,向其提供货源,或者合作开设店铺,共同分配利润。不过想来天机门中能工巧匠众多,各项物资也十分丰富,急需的也只是一些符篆的制作方法,法宝的炼制手段,对于成品的需求反而不大。不知是不是这样?” 看到嬴战如此坦诚,姬天心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师门给我的任务的确是以获得各种符篆、法宝的制作图为主,如果得不到,就退而求其次,多得到一些成品,回去后努力钻研。” 嬴战蹙眉沉思。 符篆和法宝的制作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即便有成品也不可能完全逆推出制作流程。这和地球上是一样的,并不是你买得起飞机,拆开研究一遍就能独立的制造飞机。可是不容否认,逆推的过程中多多少少还是能得到一些东西的。毕竟当初丁绍文凭着非凡的制符天赋,能逆推出六七成,天机门能人辈出,即便不能完全推出,也有个八九不离十。 “一些低级的符篆和法宝到没有什么,我相信你们已经研究个七七八八了。” 姬天心连忙谦虚道:“一些关键的点睛之笔却始终没有头绪,这些还需要仰仗嬴师弟。” 嬴战点了点头,“这方面的图纸我可以出售给你,不过这些事情你与丁绍文谈吧,他就是百宝阁的大掌柜。” 嬴战虽然答应了姬天心,可是具体的细节却不愿当场敲定。嬴战知道自己不擅长经商,与姬天心这个精明的近乎妖精的女人谈生意,被卖了都不知道。而且自己先前答应过丁绍文,这方面的事情由他全权做主,自然不能自毁前言。 姬天心也没有强求,她也不愿因为一些斤斤小利而影响了与嬴战的私交。 嬴战如此给姬天心面子,姬天心自然不会没有反应。再说,这件事情上损失利益的是嬴战,而得到利益的是天机门,姬天心也不愿意让嬴战白白受损。 “对了嬴师弟,天机门中的符篆法宝倒是其次,他们最擅长的还是机关阵法,门种子弟的必修课就是修筑建造,你们雍州如果需要开山架桥,不用客气,尽管提。还有,天机门的冶炼铸造规模非常大,如果你们雍州需要什么兵器铠甲,也可以好好商量。” 听到这话,嬴战心中顿时一乐,雍州寒苦,百废待兴,倒是可以借一借天机门的助力。尤其是兵器铠甲方面,虽然天地宝库也可以兑换,可是总有点小题大做的意味,倒不如从天机门购买。 “多谢姬师姐提点。” 姬天心呵呵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对了,你那兄长立国,势必要举行庆典,昭告天下。礼仪方面若是出了差错,难免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嬴战猛地一惊。的确如姬天心所说,若是立国,必然全天下瞩目,礼仪规格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谨慎,出不得半点差错。可是雍州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己大哥也是赶鸭子上架,两个月,难免会准备不足。 而那边,姬天心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指细细数来:“冠、冕、弁、帻……一国君主是戴冠还是戴冕都有讲究的,若选取不当,被天下人嘲笑还是小的,若是逾越了规格,还会被其他国家视为挑衅,引来刀兵之灾。” 一顶帽子的问题就有这么多的讲究,那么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饰品,骑马还是坐车讲究的就更多了,典礼的场地,参与的人员,就更加繁琐,而天时的选择就更加麻烦。 嬴战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真有点一无所知。虽然希望兄长能将这方方面面的礼仪考虑周到,可是前次赵嫣然指出的纰漏让嬴战心中一阵没底,兄长百密一疏,难免会有想不到的地方。而且,即便他想到了,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筹措完备的,一应物品都得慢慢准备。 两个月立国,说起来是很热血,可是真想起来,却有些无知者无畏的意味。嬴战虽然不懂历史,可也知道,地球上那些古代的帝王想要修一座宫殿,都要倾举国之力,历经几年甚至十几年,一个不好还会弄得劳民伤财。立国之举不是修筑宫殿这种小事,只会更加繁琐。 想到这,嬴战神情一暗,只希望大哥他真的能算无遗策吧。 姬天心将嬴战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略一思索,轻声说道:“我大晋国不敢自夸,却也是礼仪之邦,宫廷中有许多教导王族子弟礼仪的官员,若是嬴师弟有需要,可以为你调拨一些。如果你那兄长没有座驾,我可以做主,把父王的马车借与你。嬴师弟有何要求尽管提出,只要能做到的,我绝不会推辞。” 嬴战此时真有一种久旱遇甘霖的感觉,正要答应下来,却听得一旁的游啸风咳了一声,于是连忙顿住。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相信游啸风不会无的放矢,于是模棱两可的应对了一句。 姬天心知道今天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该叙的旧情也叙完了,于是起身作别。 看到姬天心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嬴战疑惑的看向游啸风,问道:“啸风大哥,你刚才为什么制止我?” 游啸风看了看姬天心离开的方向,说道:“倒不是我妄意猜测。姬天心借与你礼仪官员,马车等事物,有心人想要打听这方面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里里外外一应事务都是大晋国为你们操办的,别的国家自然会把你们当做大晋国的铁杆盟友,我想,这与你们所想的外交策略不符合吧?” 嬴战暗骂一声,险些遭了姬天心的算计。 不过姬天心想把雍州绑到大晋国的战车上,这是她的身份使然,嬴战相信,若是自己处在她的位置上,也会这么做。是以,嬴战并没有生气,只是提醒自己,以后在这方面要多加留神。 看到嬴战神情变幻,游啸风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艰涩的说道:“带我去看看她吧……” ~~~~~~~~~~~~ 本章四千字 第一百二十四章:雍州建设 只在长清宫呆了不足三天,嬴战便回到了雍州。/对于嬴战的归来,嬴征显得十分诧异,毕竟这比预期中要快,而且快了很多。 嬴战将在长清宫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嬴征听到赵嫣然指出的疏漏时,心中十分庆幸,连声道:“倒是为兄思虑不周,还好有弟妹查漏补缺,否则,只怕会影响大局。” 而看到嬴战呈上的关于各个门派的资料,嬴征仔细的翻阅起来。以往他所接触的也只是世俗中的政权,对于各国的教派,大都是一知半解。而眼前丁绍文搜集的这份资料却十分详尽,也是嬴征缺少的。 最后听及与姬天心的合作,嬴征十分振奋,呵呵笑着说:“我雍州地处边疆,境内多是贫瘠之地,为兄一直都希望能够大型水利,变荒芜为沃野,只是一来无权无钱,二来缺乏人手。现在有天机门的弟子,倒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有了姬天心从中搭桥引线,丁绍文迅速的敲定了双方的合作事宜。丁绍文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砍起价来倒没有嬴战的顾忌,而且他是手握主动的一方,直把姬天心气得咬牙切齿。不过姬天心也没有因此而耽误雍州的建设,对于门派人手的抽调还是尽心尽力,一队队天机门的子弟收拾行装赶赴雍州而去。 天机门的高层也知道雍州在双方合作中的重要地位,所以十分大方的抽调精锐弟子勘察雍州全境,提出了整体的建设规划,包括贯穿东西南北的横道和驰道,沟通几条重大水脉的灌溉网络,以及几处战略要地的要塞修筑。 对于天机门提出的预算,嬴征十分的为难。因为这个开支实在太大了,大到雍州的财政难以承受。而且眼下雍州百废待兴,处处用钱,嬴征真有点捉襟见肘的感觉。可是他也知道,天机门并没有在数据和工程上弄虚作假,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地。 嬴战瞄了一眼开支,的确十分高昂,不过这些建设都是必须的,而且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一样都不能少。 天机门总揽雍州事物的精锐弟子顺势向嬴战提出以符篆法宝设计图充抵费用的提议,嬴战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这分明是下套给自己钻,然后收网拉鱼。 可是这个诱饵实在太大了,难以自持啊。 几张设计图而已,这种东西嬴战随手都能从天地宝库兑换出几百张来,可是嬴战也明白,这种东西是用一个少一个,而且,有了丰富多样的设计图,天机门势必会走上自主创新的道路,从而摆脱对自己的依赖,以后自己想借用他们的势力就难办了。 “唔……这位师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嬴战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天机门负责雍州全局事物的弟子叫什么名字,不由得汗颜。 “在下姓李,文字辈,虎年生,单名一个虎字。” “哦,原来是李文虎师兄,失敬失敬。”嬴战客套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这里有样矿物,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请李文虎师兄给掌掌眼。” 李文虎很是疑惑,刚才正在谈价格的问题呢,怎么一转眼他就给自己绕到了矿物上。不过天机门精擅法宝的炼制和机关阵法的制作,对于各种材料有着近乎病态的追求,一听到珍惜的矿物就来了精神,于是忙不迭的点头。 “这……这是……”李文虎看到嬴战手中那团矿物,脑海中直觉的想起一样事物,这样事物是天机门《奇材录》中名列前茅的几样,十分之珍贵,即便李文虎在天机门多年,也没有见过实物,所以一时间不敢轻易下结论。 可是当李文虎拿到那个矿物时,无论分量还是触感都与书本上记录的一模一样,犹自不敢相信的李文虎又按照《奇材录》中的鉴定方法试了试,结果表明,这真是那样东西。 “南海奇精,这就是埋藏在南海深底,岁月沉积的水气精华!加入机关兽中,可以拟代血液,令死物拥有生机的南海奇精。寻常机关兽掺入这种矿物,品质立刻拔升好几阶,你是怎么得到的,你是从哪得到的。” 嬴战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文虎,李文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别人找到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把采掘地点和方法告诉自己,于是连忙赔罪。 “嬴战道友,我的师门对南海奇景需求很大,如果您手头上有多余的南海奇精,可以售给我们,价钱方面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嬴战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不过他手中的那张关于雍州全局建设的预算却忽闪忽闪的抖了起来,李文虎哪里还不知道嬴战的意思。于是连忙说:“建设所需的一应物资我们天机门全都垫付,人工费用也从简计量,只是各地建设所需的劳役还希望雍州各地配合一下,毕竟我的师门也抽调不出太多人手。所有的费用我重新核算,至于支付方面……” 李文虎眼馋的看了一下嬴战手中那个成人头颅大小的南海奇精,连忙说道:“只多不少……只多不少。” 自从接触到天机门,嬴战就查阅了关于机关阵法方面的东西,也得知机关阵法最直接的应用就是各种机关道具。 这些机关道具有建筑,有器具,有拟形的鸟兽。 嬴战知道,天机门山门所在的城池就是一座庞大的机关建筑,里里外外攻防设施一应俱全,遇到不可抵挡的敌人甚至还能整座城池的迁移,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器具方面,小到桌椅板凳大到舟船车辇,都有各种机关驱动的器具,这让嬴战直觉的想到后世的各种电器和交通工具,只不过一个是高科技产物,一个是运用机关阵法的产物。 而机关阵法最精华的就是机关兽了。这些机关兽属于法宝的范畴,却又与法宝不同,但是它们的战斗力比法宝只高不低,天机门的弟子几乎人手一具机关兽。比如,李文虎的机关兽就是一只虎型机关兽,战斗力十分凶悍。 而通过天地宝库中资料的查阅,嬴战知道了机关兽炼制中所需要的几样最顶尖最核心的材料,比如南海奇精,这东西对机关兽的重要性就好像汽油对汽车的重要性一样,区别就是汽油是消耗品,而南海奇精却可以一直发挥效用。 不怪乎李文虎看到南海奇精时如此急切,毕竟他的虎型机关兽一旦掺入这样矿物,立刻就是质的飞跃。要不是腰包不足,李文虎都想独力为雍州的全局建设买单,私下里将那块南海奇精收入囊中。不过李文虎打定主意,找几个师门中的铁哥们,一起平摊费用,换取这块南海奇精。 而嬴战听说这一块南海奇精就能支付雍州全局建设所需的各项费用,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千块极品灵石换来的东西,倒是值得啊。要不是怕刺激到李文虎,嬴战还想再拿出更多更高级的材料。 “唔,多余的部分也不用找了,你给我调拨一批军备吧,战剑五千万把,战刀一万把,优等弓一千张,弩四千副,盔甲两万套。对了,盔甲分别是五千套轻甲和一万五千套重甲,用你们最顶尖的那种,别拿次等货糊弄我。” 李文虎一听这话,简直要吐血了。本来嘛,一块南海奇精支付雍州全局的建设费用就十分勉强,虽然稍有剩余,可也就能换一万副盔甲罢了,毕竟天机门出品的盔甲都是百炼钢的工艺,放到世俗界里都是数十金一副的。可是嬴战却狮子大开口,两万套盔甲外加两万把各式兵器。兵器里的刀剑也就算了,那弓弩都是精密制造的兵器,造价更高,这样一来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可就在李文虎准备摇头的时候,忽然,一块沉甸甸的东西塞入了他怀中,低头一看,却又是一块南海奇精,虽然没有刚才那个大,却也有五分之一大小。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吧!”嬴战意味深长的问道。 李文虎不动声色的将两块南海奇精收入储物袋中,立刻眉开眼笑的说:“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对了,嬴师兄说的轻甲重甲早已经过时了,弓弩兵为了减轻负重,最好还是穿软甲,外罩一层锁子甲,至于刀剑兵,重甲虽然防御力出色,还是远不如鱼鳞甲。我的师门正好有一批现成的货物准备卖给越国,可是越国那国王抠门的很,一直在那砍价,既然他不想买,我就自作主张,给嬴师兄调拨过来。” 虽然把越国的货物调给雍州有点说不过去,可是李文虎打定主意回去后就找师门中专管军备售卖的那位师叔,邀请他一起出资垫付南海奇精所需的金额,相信那位师叔是不会拒绝的。至于越国……这群小气鬼,不买拉倒。 嬴征直属的武力方面就只有于禁手下的一万人,虽然训练精良,可是装备上就堪比难民了,就连各级士官都不能保证盔甲的齐备,更别说下面的普通士兵了。从李文虎这弄来两万套装备倒是可解燃眉之急。 嬴战给了李文虎一大一小两块南海奇精,在这笔交易上,李文虎赚了天大的便宜,于是投桃报李的说道:“对了,嬴师兄,我个人再送您一百幅精工打造的全身铠甲,那种加持了阵法的,防御力上绝对是寻常铠甲的十倍,这一般是各级将领的配置,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嘛,这些将领可都死不得。最妙的是这些阵法不用使用者催动就能发挥作用,也就是说,即便凡人也能穿戴这种铠甲。” 嬴战倒是没想到还有将领专供的铠甲,不过这种白送的东西他自然不会拒绝。这批铠甲可以给大哥,让他去收买各级将领的人心。 李文虎又和嬴战商谈了一下细节,于是急匆匆的离开了,他急着落实双方的合作事宜,只有这样,那两块南海奇精才拿的安稳。 李文虎倒没有私吞两块南海奇精的打算,毕竟他虽然贪点小便宜,可是对师门的忠诚度还是十分高的,而且他也知道,嬴战可以毫不在意的拿出两块南海奇精,那就说明他手中还有更多的南海奇精,李文虎还没有那么短视。而且,嬴战暗示过,以后合作的地方多着呢,李文虎哪能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情。 也不知道李文虎是怎么运作的,总之,仅仅三天的功夫,天机门就抽掉了数千人外加上百个大型的机关器具开赴雍州,这些器具都是用来开山修路架桥的,有点类似地球上的起重机压路机之类的机械。而随着这上百个机关器具的投入使用,雍州全境几条主干道被迅速修建出来,随即是各条沟通郡县的分支道路,使得雍州有点四通八达的意味。 据说,大楚国的国王得知与雍州接壤的郡县官员汇报说,雍州的道路修得比大楚国平坦宽阔,感到十分没有面子,于是拨下一大笔钱,请天机门过去修路,可是天机门把能抽调的人力全都投入到了雍州,是以只给楚王一个简单的回复:“没空!”直把楚王气得翘胡子。 一条条道路贯通,雍州的商人全都乐得眉开眼笑,以后出门行商,再也不用为道路的问题发愁了。新修筑的路面都和钢铁一样坚实,下雨天也不怕泥泞了,甚至连颠簸都不会再有了。于是,更多的人尝试着出门经商,这大大的带动了雍州的繁荣。 而且,随着各条主干道的修建,雍州各郡县公文的传送,兵力的集结调动都快捷了好几倍,这无疑增强了嬴征对各地的控制能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雍州最后一支名叫绝版军团的匪贼也被追风四人带领的军队彻底歼灭,困扰雍州数百年的匪患问题终于彻底根除。 水利工程的修建不如道路那样立竿见影,不过解决了灌溉问题之后,雍州各地的农业都有了保障,农民家有余粮,心中不慌,再也不会因为吃不饱肚子被匪贼裹挟。而这也防止了匪贼的死灰复燃,使得雍州各地治安大好。 眨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嬴征的立国大计也得到了嬴氏家族众口一致的支持。要说唯一的例外也就是嬴天下了,只是他的那点意见早已经被狂热的嬴氏家族成员忽略。而嬴天下也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自己师门中的长辈们赶紧过来,而他还不知道嬴征早已经和灵言宗的掌门互通了书信。 好在,此时一行灵言宗的弟子进入到雍州地界,直奔咸阳而来,让嬴天下总算有了一丝慰藉。 ~~~~~~~~~~~~ 昨晚临时遇到点急事出门,回来的比较晚,这是昨天的第二更,也是四千字。 第一百二十五章:势、术、法 三个身着黑色道袍的年轻人走在雍州新修筑的官道上。/ //这三人都是二十岁上下,长相虽不是俊俏得妖异,却也丰神俊朗,尤其是三人眉宇中都有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勃勃英气,让人一看之下就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三人虽然衣着华美,器宇不凡,可在旁人看来也就是三个富家公子,雍州虽然贫弱,可并非没有富户人家,只是从前匪贼遍地,这些富人不常走动罢了。现在雍州的匪贼被清剿一空,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出门游玩也不是什么奇事。 可若是嬴天下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三人就是自己苦苦期盼的三位师叔。 这三人没有姓名,只有一个单字的代号,分别是势、术、法。平日里别人也都称呼他们这个代号。 在各个修行门派中,弟子的名号往往都是两个字或者三个字。如果是规格高的大派,往往还会有辈分,就像天机门的李文虎,李是他的姓氏,文是他的辈分,虎才是他的名字。而他的师兄弟们也都是按照这个方式取名,比如李文龙,张文玉之类的名字。 不过灵言宗却比较特殊,因为灵言宗的修行观念就是以最精粹的符文语言涵盖天地至理,所以名字越短地位越高,就拿这三人来说,他们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字。而这一个字,也最能够提现他们的修行和所学。嬴天下在灵言宗的时候就和这三人接触过,当时推行的一系列新法也是这三人参与起草的,只是后来这三人回到师门潜修,没有留在雍州。不过当时三人就约定了时间,说是回来查看新法推行的成果。按照双方的约定,一个月前他们就该到咸阳了,可是现在都迟了一个月了,他们却才刚刚进入雍州的范围。 “势师兄,我们与小师侄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眼下我们是不是加快行程,赶紧到咸阳呢?” 三人中身材瘦削的小个子扭身向中间那个面相老成的男子问道。 中间那男子摇了摇头,“法师弟,咱们的确误了时间,可那是师父有命,不能违背,让小师侄多等几天也无妨。” “我只是觉得过意不去,早点到达,多少能弥补一二。”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那个男子说道:“法师弟,师兄说的没错,既然已经迟了,那么早去一天晚去一天都没什么。而且,你不觉得如今的雍州比我们离去时变化了许多么?无论道路桥梁还是水渠河道,都修筑得焕然一新。而且,路上的行人也没了以往那种提心吊胆的模样,精神面貌十分的好。我想,势师兄之所以慢慢赶路,便是要细细体察雍州风貌吧。” 听到这话,那个叫势师兄的男子点了点头,“术师弟最知我心!不错,我的确是想多多体察雍州人文,别忘记出门前师父交代的任务。” 一想到这茬,法、术二人同时一凛。他们虽然年轻,可是在灵言宗的地位十分之高,也非常受师门信任,这次出门时掌门特地嘱托了他们一个任务,那就是与雍州接洽,促成灵言宗成为雍州的护国教派。 “势师兄,我们先前不是已经和嬴氏家族的三少爷合作了么。按照师门中的辈分,他可是我们的师侄。我刚才说走快点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与他接洽,总不能让他久等了。” 法刚刚说完,就被势打断,“法师地,也许你还不知道,几个月前,嬴天下因为新法被剥夺权利,雍州大小事务都有嫡长子嬴征管理。而嬴征上台之后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整顿,眼下雍州焕然一新全是嬴征的手笔。” 法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周围的一些列变化,艰涩的说道:“两位师兄,我本以为这些变化都是因我们的新法而起,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曲折。不过我们推行新法的目的也是为了改变雍州贫弱的现状,那嬴征的作为和我们的目的不谋而合,却是同道中人。” 听到法的话,术不屑的撇了撇嘴,“法师地,你我兄弟三人聆听师门教诲二十余载,钻研各项书籍十余万卷,你我合力起草而成的新法纲领可是字字心血,每一项举措都是利国利民的壮举……” 听到术如此自夸,势只是皱了皱眉,法却满脸的不自在,于是连忙说道:“术师兄,你我兄弟三人虽然饱学多才,却从未实践,新法也只是草创,还不知颁行后的利弊得失呢,哪能……” 术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不悦的说道:“我们兄弟三人的所学都是治国平天下的,雍州不过是弹丸之地,治理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们合力所出的新法就是金科玉律,一个字都更改不得。那嬴征匹夫不懂治国之道,却肆意阻挠新法,实在可恨。” 法摇了摇头,“术师兄,无论怎么说,雍州现在的确有了升平的迹象,这就说明,嬴征没有错误,反过来说,他的举动还有只得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 术和法二人都坚持己见,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两人都是倔脾气,尤其是学术上的事情更加认死理,谁也不肯妥协,到最后两人也不顾惊世骇俗,都掏出法宝,拉起架势想要以武力解决问题。 势一看这场景,不由得头痛,连忙制止两人。 “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下,师父怎么交代的?让我们考察雍州的两位继承人,选择其中合适的,商议立国一事,你们二人倒好,还没见到正主呢就自己先干起来了。” 看到斗牛似地两人,势也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自己三人虽然师承一脉,除了个人修行外还学习治国之道,可是各自的方向却不同。 自己名为势,秉承的观点就是集中权重,扩大权势,以权势驾驭臣民,总结起来,就是逆势而行,顺势而为。术师弟秉承的观点是,以权术谋略辨别忠奸,赏罚莫测而切中事实,以权术驾驭国政。而法师弟则认为万事以法为准绳,任何人都要以法为纲,不可逾越,遵则必赏,违则必罚。 势心中暗自说道:师父这是算准了术法两位师弟的反应,在这种情况下,术师弟因为与嬴天下有旧,必然与其亲善,即便嬴天下屈居劣势,可是术师弟正好发挥自身所长,以权谋辅佐其成事。而法师弟则认理不认人,嬴征所作所为与其目标不谋而合,必然会得到他的支持,而且嬴征先前整顿吏治的所作所为也深合法师弟秉承的治国理念,法师弟必然会站到嬴征一边。 而纠结之处也就在这里了,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呢? 势知道,自己的所学是逆势而行,顺势而为,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没有固定立场的,只能说那边风大往哪偏。 而这也让势明白,自己师父也拿不准应该支持嬴氏家族的哪一个继承人,否则,只用派出术师弟和法师弟中的一个就行了,既然是让自己三人一起过来,那就说明师父是想考验一下这二人,而这,也是对自己三兄弟的一个考验。 第一百二十六章:祥瑞白龟 嬴天下对于三位师叔的到来感到十分高兴,现在他已经被嬴征一系列的手段压得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最近嬴征抛出的立国一事,虽然只是在嬴氏家族内部流传,并未传播到雍州普通百姓耳中,可是即便如此,整个嬴氏家族也陷入了一阵狂热的欢腾中。// // 嬴天下的一个远房表叔,因为某些隐疾,一直被讥讽为三秒钟,而那位表叔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抹往日颓败,变得龙精虎猛,把嬴天下那表婶驯得服服帖帖,往日在家里唯唯诺诺的表叔现在也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据说那表婶还允许表叔纳妾,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嬴天下的七爷爷年轻时候也是一个老兵,三十多岁就积功当上了偏将,只是后来与匈奴南下打草谷的小股部队作战时中了流箭落马,更倒霉的是摔下马后,被马蹄子狠狠的踹在了脑门上。人倒是没死,可是从那以后变成了傻子,三十多年里问了无数名医都没能医治,而这次听说雍州立国,这老头竟然无药自愈,大清早的就翻腾出年轻时候的刀柄盔甲,磨磨洗洗,嚷嚷着要重回部队,好悬没把一家人吓出病来。 又有…… 总之,每天都有各种不可思议的小道消息,消息的内容千奇百怪,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些事情与雍州立国有关。这些小道消息的真实性已经无人关心,牵强附会也好,捕风捉影也罢,总之这是大家乐见其成的。 消息流传到雍州一些官员耳中,立刻,有些脑子活络的官员在公文上写起了祥瑞的报告,什么天外流星上出现一个吉字,农人锄地刨出一个写着“昌”的玉石,某某山上的石头开花,枯木复生……而且煞有介事的将这些祥瑞报告呈到咸阳来。 而嬴天下与势术法三兄弟相见时,正有一个西北的郡县进献一只河里浮出来的白龟。 龟是比较常见的东西,可是白龟就少见了。就好像各个大山里都有老虎,而白虎却罕见之至。 这只灵龟有半个磨盘大小,周身呈乳白色,嘴尖是淡红色,两只前爪长满鳞片,活脱脱就是两只龙爪!两只后爪倒是没长鳞片,却粗圆厚重,又活脱脱就是两只象腿!更为奇特的是,龟壳的上下面都呈块状花纹,每个块状花纹里,又有一个形似正在爬行的灵龟图案,还极像篆字的“寿”字。 看到民众夹道欢迎的送龟队伍,别说嬴天下,就是势术法三人也有点难以置信。他们三人一路上正是从西北而来,这个白龟出现的郡县正是他们路经之地,可是他们并没有听闻有白龟现世的说法,所以下意识的以为是地方官员炮制的假消息。 三人运转法力向那白龟窥去,却没想到,那白龟的身躯如同灵气凝聚似地,如云似雾,好不奇特,透过雾气,三人直接看到了白龟体内一团氤氲的紫色气团。 紫气! 势术法三人都是修炼者,自然不会不明白紫气代表的含义,这是帝王圣贤的代表,紫气所在,帝王所出,紫气所出,圣贤所隐。更何况,白龟体内的紫气还隐隐犹如龙蛇盘踞之形,这其中代表的意味就更加直白了。 嬴天下对雍州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怪事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在他想来,这些都是嬴征为了铺垫立国所做的噱头,都是一些愚民的手段。 可是当他看到势术法三人凝重的脸色时,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于是连忙询问与他关系最好的术师叔。 术神情凝重的说道:“这是一只真正的灵兽,而且是真正的祥瑞。龟本来就是福寿绵长的代表,龟祖玄武更是坐北望南,吞吐天下的圣物,而这个白龟体内还有一丝紫气,这是帝王之气。每天与这只白龟相处,那一丝紫气就会潜移默化的转移到人的体内,从而影响人的命格。” 嬴天下一听就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祥瑞竟然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自己已经被大哥压得喘不过气来,要是再让他得到了白龟,自己岂不是更加没戏。 这时候,术眼珠一转,悄悄的拉着嬴天下离开势与法二人,对着嬴天下一阵嘀咕,而嬴天下立刻变得眉开眼笑。 却说那边,嬴战早已经对着嬴征一阵嘱托。 这个白龟的出现还真是有心人特意炮制的,而操办这件事的人就是嬴战。毕竟嬴战熟知的地球上那些明君帝王从出生……甚至还没出生,他家住的房子就开始龙盘虎踞,要么就是佛陀诵经,凤凰盘旋……所以这些帝王总会带着一丝神秘色彩,从而让人敬畏。 虽然后人们都说是下层官员为了附会上位者而炮制的假消息,可是这种假消息最合上位者的脾胃,有的是市场。而且千百年来屡试不爽,百玩不厌。嬴战也正是利用这个现象,前些日子各地官员呈报的祥瑞消息也让嬴战知道,雍州的百姓们也吃这一套,于是一琢磨就整出了白龟这件事。 这只白龟是嬴战从祖龙金人里兑换出来的,算不得什么洪荒异种,充其量就是造型有点拉风,卖相奇特,至于实力,也稀疏平常,要说唯一的亮点就是带着点神秘色彩的帝王之气了。不过龟的远祖是玄武,蛇的远祖是龙,这两样东西血脉中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寻常的,倒没什么惊奇的。 至于那个地方官,也是嬴征的亲信,心腹级别的。嬴战根本不用交代什么,只是一个暗示,那人立刻就心神领会。 门外的侍卫传报,送祥瑞的队伍已经快到长公子府了,还请长公子做好准备。 嬴征连忙正了正身,随即对着铜镜扶了扶衣冠,见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向门外走去。毕竟白龟是祥瑞嘛,祥瑞都是请进门的,作为主人,怎么能坐在屋里不动呢。 而就在装载白龟的木匣从马车上抬下,准备送入长公子府的时候,旁边的人群中猛的传出一声:“慢着!” 嬴征迎接白龟这件事情也是为了天降祥瑞造势,为自己后面的立国做铺垫。他在意的并不是这只白龟,毕竟想要白龟,直接跟嬴战讨就是,关起门来随便摆弄,哪里还用这么麻烦。嬴征在意的是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在自己身上添加神秘光环,是以,嬴征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期间出现什么变故。 顺着声音看去,嬴征立刻看到了嬴天下。 嬴天下的出现完全在嬴征意料之中,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嬴天下身旁还有一个陌生人,嬴征仔细看了看也没认出是什么人,不过当他的注意力落在那人的衣着上时,不由得瞳孔缩了缩,因为他认出来了,这是灵言宗的衣着。 与灵言宗的掌门来往了好几封书信,只是对方一直没有流露出合作的意思,嬴征心中说不急那是骗人的。而现在看到灵言宗的人,心中立刻掀起了波涛,尤其是这个灵言宗的人还跟嬴天下在一起。 不过嬴征见过了大场面,而且这里是长公子府,身边又都是自己人,他也不怕嬴天下玩出什么花样,于是佯作吃惊的转过身去,向嬴天下说道:“天降祥瑞于我雍州,这是天佑我嬴氏家族,为兄迎接祥瑞,上顺天意,下和民心,不知道三弟觉得有何不妥?” 听到嬴征一张口就是天意民心,嬴天下立刻蹙起眉头,而他身边的术在那一瞬间四处张望,却发现,嬴征说起天意民心时,周围围聚的雍州百姓竟然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不觉的有何不妥,这让他深深地皱起眉头,心中暗道:嬴征竟然有如此高的民望。 嬴天下早已经得了术的嘱咐,有恃无恐的张狂大笑,随后才大声说道:“当然不妥!” 第一百二十七章:你算什么东西 嬴天下小人得志的看着嬴征,朗声说道:“天地灵物,有德者居。\\/我且问,嬴征你有什么资格窃取祥瑞。” 嬴征略一思索,这才缓缓说道:“嬴征不才,得父亲委以重任,整日惶恐,夙兴夜寐,不敢有半刻懈怠,近几月雍州文治武功多有建树,然嬴征不敢居功,所有功绩均是父亲运筹帷幄,文武官员齐心戮力。嬴征无德无能,自然不敢窃据祥瑞。” “你……”嬴天下好悬没被一口气憋死。 他本意是设个圈套给嬴征,如果嬴征一心想要占据白龟,一旦被自己询问,势必会列出自己的一系列功劳,虽然这些功劳都是出自嬴征之手,可嬴征要是把这些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自己身上,那么势必会给人一种“与下争功”的表象。 如果嬴征是一国之君,那么,不用他说什么,臣下们自然会把各种功劳往他身上戴。可关键现在的嬴征不过是一个嫡长子,还没即位,如果这么迫不及待的揽功,势必会令臣下们离心离德,外人对嬴征的风评也会急转而下。 可是嬴天下怎么也没想到,嬴征不但不争功,还努力的往外推却功劳,虽然没有点名,可是一席话把雍州上下文武官员夸了个遍,就算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听了这话也心里舒坦,干活也有劲。更高的是,嬴征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地位,不敢僭越到父亲的头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了嬴翔的运筹帷幄上。 本来嘛,嬴天下还想顺势问嬴征一个不恤下属,目无尊上的罪名,好好地扫一扫嬴征的名声,可是这一拳头打出去,仿佛打在空气上,别提有多郁闷了,下面的一番说辞也只能憋死在肚里,好不窝心。 一瞬间的言辞交锋也让术明白了嬴征的过人之处,头脑清醒,言辞犀利,对于权谋之术也炉火纯青,低级的下套根本忽悠不住他。这让术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若不是与嬴天下私交在先,他真想与嬴征把酒言欢。 可是他的所识所学注定了他是不可能倒向嬴征,于是他越出一步,来到嬴征面前,向嬴征拱了拱手,随即问道:“既然嬴公子知晓自己无德无能,又为何将祥瑞引入居所呢?” 嬴征说自己无德无能,那是谦逊,而术这样大咧咧的说嬴征无德无能,那就是骂人了,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术话音刚落,嬴征身后那些侍卫们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一连串铿铿的利剑出鞘声连成一片,大有一种将术乱剑剁死的冲动。 看到林立的利剑,术心中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流血,冲突,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搅乱嬴征的计划,为嬴天下扳回一城。眼前的侍卫们虽然众多,可是修为也都在炼气期打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也没什么惧怕的。 嬴征抬起右手制止身后侍卫们的冲动。一则是他注重身份形象,如果因为一些人对自己不苟同就要喊打喊杀,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就毁了。二则是嬴征知道,眼前这人是灵言宗的,大庭广众之下与其斗起来,无论输赢,吃亏的都是自己。所以,嬴征只能制止侍卫们。 “这位兄台……” 术一抬手打断嬴征的话语,淡淡的说道:“这句兄台我可担不起……” 而这时,嬴天下充分发挥狗腿子的角色,大声说道:“这是灵言宗的高人,是和我们父亲称兄道弟的术师叔。嬴征,你跟他攀兄弟,可是目无尊长,我问你,你这让父亲的颜面往哪放。” 嬴征面色一变,可是既然嬴天下说出来了,想来这个术的身份不会作假。于是向前一步,双手交叠躬下身去行了个大礼,口中恭敬的说道:“嬴征先前不知,多有得罪,还请世叔多多包涵。” 而这时,一直跟在嬴征身后的嬴战也跨出一步,指着嬴天下说道:“那小子,我家公子是嫡长子,你不过是庶出子,还是小妾生的,无论嫡庶还是尊卑,你又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我家公子狂吠?嗯?你还敢直呼我家公子名号,就不怕家法么!” 嬴征虽然也想指责嬴天下的言行,可是他毕竟是嫡长子,自矜身份,不可能说出那种话,而这一席话也只能是跟班之类的角色说出。 这就像那些地主老爷身边的狗腿子一样。地主老爷调戏小姑娘的时候,某个见义勇为的人跳出来打抱不平,地主老爷往往会来一句“你知道我是谁么”,见义勇为的人自然不知道,而这时候,如果地主老爷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是自降身份,威风也大打折扣,而这时候,往往就会有个跟班跳出来,扯出一串子地主老爷的身份,让那见义勇为的愣头青退去。 眼前这一幕也正是这个道理。有些话虽然嬴征想说,可是因为他的身份和位置,这些话又说不出口。毕竟他是长子,如果他不顾情面的讽刺嬴天下,就会被外人说是不顾亲情,毕竟兄友弟恭也是孝悌之义。 嬴战说出了嬴征想说的话,嬴征顿时感到胸中的闷气泻出大半,于是佯怒的斥了嬴战一句,说道:“这是我三弟,即便对我无礼,我也不会与他计较,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离间我兄弟情义,还不给我退下。”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气得嬴天下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可是没办法,人家句句在理,都指在了他的错处。 这时候,术心中一阵懊悔。早知道身边就该再带个跟班,刚才指责嬴征目无尊上的话谁都可以说,可唯独嬴天下不能说,这都是同一个道理。而嬴天下说了这些话,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术也知道嬴天下急急忙忙的跳出去是为了给自己打抱不平,也不能说嬴天下什么,只得闷闷的向嬴天下使了个眼色,同时嘴唇翕动用传音秘法向嬴天下嘱咐起来。 嬴天下的脸色都快黑得滴水了,可是术的话他不能不听,于是僵硬的走到嬴征面前,学着嬴征方才的动作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是小弟骄狂无知,得罪了兄长,还请兄长责罚。” 因为母亲的原因,嬴天下的确是庶出子,而且还是小妾生的,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处,也是他的忌讳。以往从来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起这些字眼,可是今天,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可是嬴天下还偏偏不能反驳,只能捏着鼻子去道歉,别提有多郁闷了。 而这时候,术也打量起嬴征身后的那个侍卫,只是嬴战早已经易容,身上又带了隐身符,可以防止窥测,术自然没有查探出什么。 可是术一向心思细腻,这是他玩弄权术的天性使然,他直觉的感到嬴战身上有秘密,是以对嬴征的侍卫多留了个心眼。 经过了刚才的插曲,嬴征再次站到了术的身前,只是经过刚才的事情,术好不容易营造出的长辈气氛被嬴征连消带打化解与无形,反而是嬴征凭着此间地主的身份,无形中掌握了更多的主动。 “既然世叔说嬴征无德无能,嬴征今后处理政务自当更加勤勉!”说话时,嬴征转了转身面向周围围聚的群中,大声说道:“嬴征自知才学肤浅,许多事情不如各位,是以,嬴征向全天下传发求贤令,惟愿天下间有一技之长的人才能与嬴征携手,共同治理雍州。” 术看着嬴征在那煽情,别提有多郁闷了。本以为嬴征会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呢,没想到他直接一转身把自己无视了。不但如此,还借着这个空档重提求贤令的事情,无形中把自己“无德无能”的攻击给化解了。 要是全才全能,谁还去求贤若渴啊,也正是因为求贤若渴,能力上有点不足又有什么呢?毕竟作为一个臣民,谁也不希望自己主子是一个万事自包自揽的全才,真有这样的主子,还要什么臣下啊。所以,对于嬴征的一席话,周围的群中都是欢呼叫好,根本没有半点嘲讽的意味。 术面沉如水的咳了咳,“那个……嬴征侄儿,我们好好说说祥瑞的事情吧。” 术十分郁闷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嬴征三言两语绕得偏离了主题,如果再让他这么煽动下去,那边白龟就直接抬进长公子府了。~~~~~~~PS:刚才更新完回头看看,这才发现今天更新的三章都没有自动换行,传上去之后都是一整团的没有换行,抱歉,这个真的没有注意到。 第一百二十八章:迎祥瑞入府 听到术又将话题拉回祥瑞白龟上,嬴征不由一笑,轻声道:“不知世叔有何见教?” 术指了指嬴天下,淡然的说道:“天下侄儿虽然莽撞,可是万般过错皆由赤诚之心而起,倒是可以原谅。/” 嬴征听到术为嬴天下开脱,立刻反驳道:“敢问世叔,您所言的赤诚之心是指?” 见嬴征果然顺着自己的话询问,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天下侄儿所言,大凡灵物,皆有德者居之,敢问嫡长子,雍州何人最有德名?” 听到术的话语,嬴征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尤其是术别有用意的点明了自己嫡长子的身份,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虽然明知道术的用意,可是在这种场景下,嬴征除了按照术铺好的路子往下走也别无他法,只能恭顺的躬身,谦恭的说道:“是家父。” 这个时代,尤重纲常伦理,对于君父的敬重是人人都可逾越的。眼下嬴翔既是雍州的最高统治者,也是嬴征的亲生父亲,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 术点了点头,“既然嫡长子知道雍州何人为尊,那又为何将窃据祥瑞,而不是将其送往令尊之处?” 术的言辞十分犀利,直接将嬴征的行为定性成目无尊上,窃据祥瑞,而且还由不得嬴征反驳,毕竟白龟现在就在长公子府门前,鬼才相信只是路过。 一时间嬴征心乱如麻。若说自己是迎接白龟入府,那该把自己父亲往哪放?虽然嬴征因为以前的事情,对嬴翔怨气颇大,可是子不言父之过,无论父亲有千错万错,那都是父亲,就是一家之主权威的象征,做儿子的无论如何都要表现出孝顺的样子,所以,他必须对嬴翔尊重。 可关键也就是这一点了,既然该对嬴翔表示敬意,白龟为什么不送到嬴翔那里,却送到了自己长公子府? 如果自己此时还在府中,大可以说是下人们自作主张,自己并不知情,回头罚几个下人做做样子也就揭过了,谁也不会说自己怎样。可现在自己已经站在门口了,这个说辞显然行不通了。 怎么办?承认不行,不承认更不行,进退维谷啊! 术十分得意自己把嬴征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似乎已经看到嬴征名誉扫地,再也无颜主揽雍州事物的那一幕,而嬴天下也顺理成章的上位,在自己的辅佐下建邦立国,雄踞天下。 不远处的势和法也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势对这一切都是抱着过客的心态,到没有说些什么,法却深深的蹙起眉头。 法秉承的理念就是订立法纲,赏功罚过,万事皆以法度驾驭。嬴征前几个月大刀阔斧的执政手段很对他的脾胃,让他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而且雍州面貌的变化与他们推行新法的目的不谋而合,私心里,法早已经将嬴征当做了师门的合作对象。 而这时嬴征被术逼得进退两难,甚至一个不好就名誉扫地,法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刚想跨出人群,可是他的肩膀立刻被按住了,回头一看,是势师兄。 “法师弟,嬴征不过是外人,术却是我们的同门。你这一去,势必会坏了术师弟的好事,依术师弟的阴沉性子,即便不会记恨于你,也会心有隔阂。”说完,势收回手掌,淡淡的说道:“如何决断,师弟自己选择吧。” 势的处事方法就是营造形势,让大势趋向自己的目的,从来都是顺势而为,而不是劳心劳力。他阻拦了法,却并不会阻止法,如果法依旧要走出去,他也只会袖手旁观。如果真到了两个师弟水火不容的地步,势也只会感叹:势不可违啊! 听了势的话,法略微犹豫了一下,毕竟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大庭广众之下与术师兄作对,势必会令他恼羞。若是陌生人也就罢了,可关键自己与他是二十多年同吃同睡的同门,必然会令他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后果就尤为严重。 可是法心中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立刻使他消除了犹豫。毕竟嬴征的所作所为都与他的理念相符,是一个难得的辅佐对象,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让嬴征倒台。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有这种结果,看到法跨出去的那一瞬间,势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一下!” 一个并不洪亮的声音打破了长公子府门前的寂静,只不过这声音并非法发出的,而听到这个声音,势也缓缓睁开眼睛。 众人向着声源处看去,却是嬴征身后的一名侍卫,有些记性好的人立刻就认出,这人正是刚才提嬴征呵斥嬴天下的那个侍卫。 术眼神冷厉的看着那个侍卫。刚才他就直觉感到这个侍卫不简单,而现在又是这个侍卫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坏自己的好事,这更让术坚信了自己的直觉。 这个侍卫正是嬴战,嬴战虽然不擅长斗心眼,可是他也明白眼前的危机,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嬴征解围,只能干着急。而这时候,嬴战身边一个侍卫小声嘀咕了一句,让嬴战豁然开朗。 “家主早就在几个月前宣布闭关,直至今日还未出关,我家公子也是不愿惊扰家主闭关,便先代为保管祥瑞。” 刚才那个侍卫小声嘀咕的是:家主不是闭关了么,就算想送去也找不到人啊。 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嬴征就是想得太多了才会钻进死胡同里,一句见不到人不就完美的解决问题了么。 而那个侍卫虽然切中了问题的要害,却恍然不知,更不敢贸然的跳出去,可是嬴征没有这种顾虑,所以他大胆的站了出来,为嬴征解围。 听到嬴战的话语,嬴征也恍然大悟,于是顺着说道:“的确是如此。本公子唯恐惊扰父亲闭关,所以不敢打扰,又怕那些下人看护不利,就只好让祥瑞屈居陋室。” 术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一眼嬴战,只是嬴战早已经隐入众侍卫中,术只得作罢。 “贤侄所虑甚是,只是不知你这长公子是否安全?万一祥瑞保管不利,遭罪倒是其次,若影响了雍州气运,岂不是千古罪人?” 术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将嬴征推到火上。万事没有绝对,嬴征也不敢说白龟在自己这里就万无一失。虽然嬴征也没把这只白龟看得太重要,可是这不代表别人不看重,若是白龟真在自己这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不给某些别有用人骂死。 嬴征倒是想拍着胸脯打包票,可万一这是术下的套子呢?如果他就等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然后仗着本领到自己这里捣乱该怎么办?他是灵言宗的弟子,修为肯定高强,真要蓄意破坏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嬴征犹疑不决,术呵呵长笑道:“既然嬴征侄儿力不从心,不如将保管一事交予有能者若何?” 术说出这话也是理所当然,既然你嬴征不敢保管,那就让给有能力保管的呗。不过这个“有能者”一词就值得玩味了。 表面上是说有能力保管祥瑞的人,可暗地里的意思不是讽刺嬴征无能么。而且,以照术的立场,这个有能者必然指的是嬴天下,如果真让嬴天下保管祥瑞,不但令嬴征筹划的祥瑞事件竹篮打水,更是让嬴天下踩着嬴征的威望扬名。 嬴征自然也清楚术的盘算,他怎么会让术的奸计得逞,于是冷冷的回绝道:“长公子府不敢说固若金汤,可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都能进来撒野的。本公子代父亲执掌雍州,名正言顺,若有不开眼的毛贼,本公子必然严惩不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术身后的嬴天下,嬴征一摆手,向身后的侍卫命令道:“迎祥瑞,入府!” 第一百二十九章:回长公子府 嬴征强势的将白龟接入自己的府邸,而且嬴征处处占理,没有半点过错,即便术想要挑点毛病也无处下手。//而看到周围民众欣喜雀跃的模样,术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仿佛有谁甩了他一巴掌似地。 术自从修炼便浸淫在权谋算计中,除了师父,生平没有任何人能够挫败他,即便是势师兄也不能在这方面与他争锋,这也使得术养成了天下第二的骄狂心态。而今天,嬴征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了失败,体会到了切肤的耻辱感。 如果嬴征把他算计倒了,他也只会认为技不如人,可事实是,嬴征两次被他逼得进退维谷,可是都被一个小小的侍卫化解,所以,术不认为嬴征有什么能耐,更不认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就能挫败自己,术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时运不济。 原本术就因嬴征阻挠新法而心怀怨尤,而今天的事情更让术对嬴征产生了憎恶,再看一旁失魂落魄的嬴天下,术心中的怒火蹭蹭的窜了起来。 “天下师侄,师叔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那嬴征,死期不远了。” 嬴天下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里无比成熟,而且最近饱经失败,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哪里会失魂落魄。他刚才的样子只是扮可怜打感情牌罢了,术不知就里,竟然着了嬴天下的道。可这并不是说术智商低,只是他对嬴天下太过信任,并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嬴天下听到术的许诺,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叔是动了真火,于是连忙收起那一副可怜相,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这令术心中大为快慰,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油然而生。 却说嬴征,回到府邸后,立刻虚脱似地瘫在椅子上,转瞬间额头上就沁出一层汗水,衣袍上也明显的出现大片水迹。 刚才虽然只是言语的交锋,可是双方斗智斗计,脑力的消耗远比体力消耗更大,而且,嬴征不止一次被术逼入绝境,嬴征侥幸逃脱后,那种与身败名裂一线之隔的感觉令他这有一种昏死的冲动。 “二弟,今天多亏有你,否则为兄……唉……” 嬴战祛除了身上的伪装,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至于那只白龟。两人知道它是什么玩意,自打进屋之后就没人再把它当回事。 “大哥,今天那个术,好像是灵言宗的人吧。他给我的感觉很强,如果他真的出手,我恐怕一招都挡不住。” 嬴征点了点头,“衣着上的确是灵言宗的弟子无疑,嬴天下和灵言宗关系不浅,他们凑在一起也是寻常。”说话时嬴征摇了摇头,不解的说道:“我与灵言宗的掌门互通书信,只是那边一直没有明确答复,此时灵言宗的弟子公然站到嬴天下身边,这不是个好预兆。” 嬴战笑了笑,“大哥,若是灵言宗的掌门选择了嬴天下,那么根本不会给你回信,毕竟他是有身份的人,还不至于和大哥你虚与委蛇。所以,这事情还在两可之间。” 嬴征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灵言宗的掌门没有表态,那说明,术的行为只代表他个人,而不是灵言宗。不过为防万一还是查一下吧,让秦风去看看术身边接触的人,我想他应该不是孤身一人。” 嬴战点了点头,立刻安排人去刺探消息了。而这时嬴征又说道:“二弟,那术被我学了面子,必然咽不下气,而且今天我当众夸口长公子府无懈可击,他必然会过来破坏一番损我颜面,所以……” 嬴战不等嬴征说完就笑着说:“大哥放心,就怕他不来,否则让他有去无回。” 安排好了秦风,嬴战立刻跑去咸阳城一家客栈,这里是方智下榻的地方。 原本嬴战也想把方智安排到长公子府去坐镇,可是长公子府里面有太多秘密,嬴战也怕搜宝鼠的事情穿帮,所以就把方智安排在了长公子左近的一家客栈,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尽快赶来。 方智之所以在雍州,全是搜宝鼠这根绳子吊着,嬴战也怕万一哪天出了变故,平白的失去了方智的助力,所以对这尊大神上心的很。 而方智来雍州这几天,住的是最高档的客栈,伺候他的都是长相俊俏身子干净的美婢,而且这些小美人都事先受过提点,即便方智有什么特殊需求也会应允。至于食宿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方智修为精湛,可是他常年在外面风餐露宿,衣食住行这些外物上的享受还真没怎么体验过,所以这几天张开肚皮好好的吃喝享受,在那些小美女身上卡卡油赚赚便宜,即便没有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也是神仙般的享受,险些把来雍州的主要目的给忘记了。 嬴战见到方智的时候,这货正光着膀子,手里抱着一根肥羊腿啃得起劲,晶莹的油花顺着他那鼓鼓的腮帮子留下来,滴到方智身前的案子上,不过立刻就有一个长相俊俏的小美人用丝绢擦去。方智“噗”的吐出一块羊骨头,也立刻有一个小美人跪行到方智身侧,动作优雅的捡起骨头装在一旁的金盆中。 见到嬴战进门,方智呜呜的想要说话,奈何嘴里全是羊肉,这货险些把自己噎着。见到方智异常,两个小美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左一右的给方智捶背顺气。 四下无人的时候方智享受一下美人恩也就罢了,可这会儿嬴战正看着呢,即便方智脸皮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避开两个小美女,同时摆了摆手。那两个女子立刻站起,随即躬了躬身退着走出房间,同时带上房门。 嬴战笑着从炭火上抓起一根羊腿,学着方智那样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顿时唇齿生香,食欲大开。嬴战一来佩服这家客栈厨子的手艺,二来佩服方智的口味,这吃货还真会享受。 嬴战啃羊腿的时候,方智也放下了心中的拘谨,嘿嘿笑着说道:“嬴师弟,这味道怎么样?嘿,没想到雍州的还有这样的能人,这烤肥羊的手艺比起草原上那些匈奴人也不遑多让啊。” 嬴战随手将羊腿骨丢到旁边的盆里,略有些恼火的看着方智,冷声道:“我在外面险些累得吐血,师兄倒是会享受,几天没见,师兄发福了啊。” 方智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他心中也暗自嘀咕,当初是你说的让我只管等消息,什么都不用做,我不闲着还没事找事么。再说,这里有美食美酒,我还能吃饱了撑着去吃粗粮么。要不是怕沉溺女色损了元气,你以为我这会儿只是吃吃喝喝么……不过一想到嬴战说的辛苦之处,方智也觉得自己在这享受的确有些不地道,所以连忙赔不是。 嬴战又哼哼两句,这才说道:“搜宝鼠嘛,已经找到了,就在长公子府,师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方智一听,顿时狂喜的跳起来,也不顾手上的油腻,忘形的给了嬴战一个熊抱。他本就是那种五大三粗的身材,虎背熊腰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而且土系术法的修炼让他身上更有一种山岳的沉稳感,嬴战那种匀称的体型象形之下就有一种麻杆的感觉,这个熊抱就有点摧残的意味了。 “靠,我的新衣服……” “嘿嘿,抱歉抱歉,师弟放心,不就是一件衣服么,我这就赔你。看,冰火蚕丝掺杂乌金陨铁织造的贴身内衣,别看就是一层布,削铁如泥的神兵也刺不破它的防御。而且这东西辟暑辟寒辟尘,有平衡阴阳之功,隔绝尘毒之效。” 方智倒也不是小气之人,毕竟有了搜宝鼠在手,天地间各种珍奇还不任由自己索取。这件灵器级的衣服虽然珍贵,可是也无足轻重了。 嬴战虽然坐拥天地宝库,可是苦无灵石,手里也没多少宝贝,所以乐呵呵的收下了这件灵器衣服,然后带着方智离开了客栈,往长公子府赶去。 第一百三十章:方智的怒火 嬴战随时都可以把搜宝鼠拿出来,可是一旦方智得到了搜宝鼠,基本上就不可能留在雍州了,嬴战才不会这么早就把方智放走。http://而且方智那张破嘴破坏了嬴战和赵嫣然的好事,嬴战打定主要要吊他半年,怎么会这么便宜放过他。 而方智跟着嬴战进到长公子府内院,立刻就看到一个和嬴战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的男子,方智愣了一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立刻就看出了两个人的区别,眼前这人气度雍容,可是没有半点修为在身,只是一个普通人。联想起嬴战以前和自己事情,方智立刻明白,这就是嬴战的兄长,也就是雍州的嫡长子嬴征。 “在下长清宫核心弟子方智,见过嬴公子。” 在嬴战的讲述中,嬴征为搜宝鼠一事跑上跑下,忙前忙后,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是以,方智在言语中十分客气,否则,按照方智的实力地位和性子,别说只是一个公子,就是国君,该不鸟你还是不鸟你。 嬴征早已经得到过嬴战的嘱咐,于是连忙一拱手,温文有礼的说道:“方前辈所托之事已经办妥,那样事物已经寻到,还请方前辈过目。” 一听嬴征说方前辈,方智连忙摆手,苦笑着说:“我跟嬴师弟是同门师兄弟,你又是嬴师弟的兄长,你这声前辈我可担不起啊。我托大叫你一声嬴老弟,你叫我方兄还是方大哥都随便啦。” 方智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嬴征为他办事,他本就觉得好像欠了嬴征什么似地,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在雍州这几天的一应享受都是嬴征提供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嬴征再对他客气他就有点吃不消了。而他这句话也算是认了嬴征这个兄弟,并不是谁都能和方智称兄道弟的,就连方智的同门师兄弟丁绍文都不行。 嘴上客气着,方智的眼睛早已随着嬴征指引的方向看去,那只闭目养神的白龟虽然奇特,可是方智见过的奇珍灵兽多了去,直接略过白龟,死死的盯在两只拳头大小的老鼠身上。 这两只老鼠肥嘟嘟的十分可爱,半点都没有寻常老鼠那种肮脏灰暗的感觉,而且它们身上的皮毛呈现出亮丽的金银色彩,灯光下,如同珠宝般璀璨,要不是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还真像是金银打造的工艺品。 方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 他以前见过搜宝鼠的,对于搜宝鼠的特点自然清楚。搜宝鼠因为以奇珍异宝为食,皮肉毛发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异状,就拿毛发来说,纯粹是消化后的金银等物组成,寻常动物的毛发遇到火都会烧焦损毁,而搜宝鼠的毛发和金属无异,水火无伤,就算刀剑砍上去,只要力气不是太沉重,顶多掉两根毛,要是刀剑质量不咋地,那跟砍在金属疙瘩上没区别,崩口断刃都不是不可能。 这时候,嬴征从一个盒子里掏出一枚鸽卵大小的金属丸,方智常年在外面寻找各种奇珍异宝,见识广博,一眼就认出这是赤金。 平常人们称呼钱财都说黄白之物,而“黄”和“白”一说是金银,而另一种说法则是黄金的品级,黄金最是普通,白金则异常珍贵,可是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白金之上还有赤金。俗话说“金无足赤”,这就是指,只有最纯正的金子才能被称为赤金。 赤金,这可是足以令方智心动的东西,可是随即方智就看到震撼的一幕,嬴征竟然把那枚赤金丸子丢到搜宝鼠跟前。 奢侈!真他妈奢侈啊! 赤金掺到法宝里,那绝对是脱胎换骨的变化,可是眼前这人竟然拿赤金喂老鼠…… 不过随即方智就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两只老鼠平日里吃的都是赤金,那么嬴征这段时间的花费可就大了去了,唉,本来想着随便给他点财物就算了,没想到人家连赤金都不在乎,我要是提钱不是自己掉价么。 一时间,方智到不知道该怎么答谢嬴征了。 看到赤金,其中一只搜宝鼠立刻哧溜窜了过去,小嘴一张,那浑圆的赤金丸就缺了一小块。看到这一幕,方智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不见了。 赤金这种东西,三味真火修炼不到火候,煅烧一百年都不会有半点融化的迹象,即便炼器行家也得是借助鼎炉才能锻造赤金,而眼前这个小老鼠咯嘣一下就啃掉一个豁口,这能是寻常老鼠么。别的不说,方智自问,自己的牙口也没这么好。 那只老鼠啃了两口,就叼着赤金丸跑到另一只搜宝鼠身边,将那赤金丸推到它嘴边,可是另一只搜宝鼠有气无力的睁了睁眼,小嘴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张开。 方智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他这才看到,另一只搜宝鼠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似地。运起功力查探过去,却发现那只搜宝鼠不知为何,生机近乎枯竭,若是任由这种情况下去,只怕挺不过今夜了。 方智心里别提有多疼了,怒声问道:“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吼了两声,方智再也顾不得其他,疾步冲到两只搜宝鼠旁边,精粹的土系真元如同泄洪似地喷薄出来,云雾般的缭绕在两只搜宝鼠身边,那只奄奄一息的搜宝鼠顿时精神一震,尝试了几次,终于能开口了,努力许久从赤金丸上咬了一口,随后就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闭上眼睡了过去。另一只搜宝鼠急得上蹿下跳吱吱吱叫。 看到方智那急切的神情,嬴征心中一叹,不过还是按照先前与嬴战商议的说辞讲到:“此事说来话长了……” 按照嬴征的说法,分发到雍州各地的人手寻找了好几个月终于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于是汇集人手过去抓捕。只是可惜,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另一拨不明势力的注意,在抓到搜宝鼠的时候,与那一伙人大声了冲突。 “不可能,搜宝鼠浑身坚硬如铁,刀枪不入,即便被冲突波及也不可能成这样子。” 方智头脑倒还清醒,立刻发现了嬴征话语中的漏洞。 嬴征点了点头,“的确如同方大哥说的那样,搜宝鼠没有被波及。不过,当时的搜宝鼠恰逢产崽,方大哥你也知道,这是搜宝鼠一生中最虚弱的时候,别说刀剑,就是一点毒瘴都能要了它的命。” 方智默然。对于灵兽他也十分了解,许多灵兽产崽前后是最虚弱的,一个一阶灵兽正面交锋杀死产崽后的九阶灵兽也不是不可能,方智甚至还亲眼见过。而且方智也终于明白嬴征的手下是如何抓到搜宝鼠的,正是选择了这个最关键的时刻。 嬴征留给了方智发挥想象的空间和余地,有些事情,自己说的未必信服,但是方智自己想的他一定是深信不疑,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这时嬴战接着说道:“原本这只母鼠的伤势没有那么重,可是手下们不知道如何医治,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才……唉……” 这句话无疑是在方智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而接下来嬴战的话直接就让方智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方智师兄,原本那一窝鼠崽有四只,大的小的一窝端,正是双喜临门。可是母鼠受伤不能喂养,小鼠崽子又不能进食,送往咸阳的半路上就全部饿死了。唉,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方智只感到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就喷出一口血来。 驯养灵兽的人都知道,越是幼崽越值钱,毕竟幼崽灵智上一片空白,可以随便培养。而且从小培养的灵兽对主人最是忠诚亲近,所以,最有价值的不适这两只成鼠,反而是那一窝幼崽。可是…… “我草,这些人是谁,我要杀了他们,我要灭了他们九族!” 方智真的怒了,而且是真的怒火烧天。 嬴战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对方没有报名号,我们也不知道,后来,我们的人怕押运途中有所变故,就把这两只搜宝鼠藏在了地方郡县押运祥瑞的车队中,这一切做的很隐秘,除了那个负责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连押运祥瑞的人员也不知晓,所以才能瞒过那些敌人,平安的运到咸阳。” 嬴战这句话纯粹是扯淡了,这两只搜宝鼠分明是他刚刚兑换出来的。不过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根本没法去查,更何况方智从来没怀疑过嬴战,自然是全都信了。 方智此时也顾不上去心疼那一窝小鼠了,只求着能挽回这只大家伙就好。在方智想来,就算真的没能挽回,那不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么。 而这时,嬴战弱弱的说道:“方智师兄,搜宝鼠忠贞不渝,一只死了,另一只绝对不会独活,希望师兄你手段通天,能挽回它们吧。” 这会儿,方智连吐血的心思都没有了,不停的催发真元梳理那只母鼠的生机。此时方智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了,他吗的,救命如救火,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万金不换啊! 嬴战和嬴征都没有离开,就这样无声的陪着,中途几次拨了拨灯芯,而外面的天也一点点的变黑…… 午夜时分,正是月黑风高。 方智忙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稳住了母鼠的生机,再调养几天,就能彻底稳定了,修养个把月也就能活蹦乱跳了。 可是没等方智松口气,就感到轰隆一声巨响,身处的房屋剧烈的摇摆,真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不等方智发问,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桀桀的长啸:“无知小儿,就这土鸡瓦狗的防御,也敢夸口固若金汤,看老夫把它夷为平地给死去的儿郎报仇。” 方智刚想骂人,可是突然感到脸上一温,抹了抹,还有点粘粘的,鼻尖立刻传来一股血腥味。 方智低头一看,顿时目眦欲裂。那枚啃噬了一半的紫金丸此时正深深的嵌在母鼠的肚子上,那血,正是从中喷溅出来的。想来是刚才那一阵摇晃所致。 被方智精心调理的母鼠则哀鸣一声,无力的蹬了蹬腿,骤然咽气。旁边那只公鼠哀鸣着拱了拱伴侣的身子,也发出一声哀鸣,随即软软的卧倒,殷红的血迹从它嘴角流出,竟然自绝生机。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眼睁睁看着希望乍然破灭,还是破灭在手心里。 事情刚有所好转,却骤然升起这种变故,方智只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怒睁的双眼眨眼变得如同鲜血般,红彤彤的脸庞也直欲滴血。 “我草你全家啊!!!” 方智状若疯狂的跳起,在屋顶上穿出一个大洞,风风火火的去找那人的晦气去了。 屋中,嬴战和嬴征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忍之色,可是他们都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方智的亏欠,也只能以后再弥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法的决意 白天里,嬴征夸口说白龟放在长公子府里万无一失,众目睽睽之下,术再也没有理由阻止白龟进入长公子府,可是术却打定主意,当夜去长公子府闹一番,给嬴征一个报应。\\/只不过法与术同门二十多年,彼此都是对方肚里的蛔虫,法哪里能不知道术的心思。 法对嬴征颇有好感,甚至还生出辅佐的念头,只是碍于术的原因,白天才没有帮助嬴征解围,好在有嬴战出言化解,才避免了嬴征的难堪。可是法心中却自责不已,不断反省,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瞻前顾后,畏狼怕虎了。如果嬴征能帮自己实现心中所学所愿,开创一个法的国家,自己就是倾尽鲜血乃至付出性命又如何。 法坚定了目标之后,再也没有多余的顾虑,回到住处就盘坐在术的门前,一坐就是三个时辰,直到月上枝头。 虽然一门之隔,可是法的举动依旧逃不过术的眼睛,术也明白了师弟的意思。他同样不愿与师弟翻脸,于是和嬴天下一起静静的坐在屋里。他希望法能够先退去。 嬴天下搞不明白自己师叔为什么还不出门,可是既然师叔不说话,他也不敢询问,只能有样学样的坐下,实在无聊就运转起师门的新法锻炼真气。 最后,术实在坐不住了。他心中对法着实恼火,暗自想着:我不愿与你翻脸,你却以为我软弱可欺,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人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隔当晚。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相较起来,自己更是那种背后使手段玩计谋的小人,所以,他今夜必须去长公子府。 门开,法一直阖着的双眼也缓缓睁开。看到师兄和嬴天下出门,法瘦削的面上流露出春风般的笑容,轻声说道:“风大,师兄易感风寒,还是回去歇息吧。” 听到“易感风寒”四个字,术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转而变成无尽的柔情,坚硬的面庞也不可察的软化起来。 刚入师门的时候,术身子骨虚弱,一有变天就容易着凉。那时候他还只是普普通通的弟子们人,没有如今的实力和地位,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术清楚的记得,当初是法师弟深夜里寻来了门中一位擅长医道的师兄,那位师兄深夜里被叫起也没什么耐心,更不会在意两个底层弟子的死活,检查一下,留下一句死不了就离开了。后来,还是法强自撑着从井里提了一桶桶水,为他擦敷降温,忙到天亮鸡叫才退了高烧。 那一天早晨,术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法也是在他门前,却不是盘坐着,而是斜倚在柱子边睡着,冻得青紫的手里还紧紧攥着水桶。 眼前这一幕,依稀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早晨,同样的一句话——风大,师兄易感风寒,还是回去歇息吧…… 可是转瞬间,术眼中的温柔之色就被冰冷取代,他恼火的说道:“师弟,你在我跟前玩这种小伎俩,有用么!” 法轻拈衣摆站起来,依旧面带笑意的说道:“师兄,我不愿让你为难,可是我已决意辅佐嬴征公子,也请师兄不要让我为难。” 术瞳孔猛地一缩。 离开师门时,他们的师父交代过,让他们查探雍州两位继承人的品行,选择其一,扶植其立国,以使灵言宗介入世俗。 术选择的是嬴天下,因为术与嬴天下背后的吕家有联系,而且和嬴天下是旧识。这也是他刚到咸阳就与嬴征为难的原因所在。术虽然料到法会选择嬴征,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 “师弟,你一定要与我为难么?” 法摇了摇头,“师兄,我们兄弟三人一起拜师的时候,师父就说过,我们今后必然会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我们会各自开创不同的事业。眼下不是我要与你为难,而是我们道不同。” 术苍白的面皮抽搐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反问道:“不相为谋么?” 法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去,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师兄,你我不过是道义之争,绝不是生死之争,希望师兄不要堕入左道。” 术脸上神情变幻,许久才长叹一声,“若真有生死之争的那一天,我这命予了你便是,我始终欠你一条命。” 看到眼前这一幕,嬴天下突然有一种萧索孤寂的悲意。他明白,法今后将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所能依靠的,只有术。心中那点收服法的心思顿时寂灭。 “师叔,我们今晚……” 术看了看法背影消失的方向,缓缓摇着头说道:“师弟去了长公子府,我们就不必去了,早点歇息吧。” 法知道,若是师兄去了长公子府,依着他狠厉的性子,难免会弄出人命。法清楚的记得,那个给师兄看病却只留下一句死不了的师兄是怎么死的。术使了手段,令他遭人陷害触犯师门禁忌却有口难辩,被当众处以极刑。 正因此,法才不愿术去长公子府,否则,以其睚眦必报的性子,即便没出人命,自己今后再去辅佐嬴征就难办了。 自从得知雍州变化全因嬴征而起,法就对他抱有浓厚的兴趣,更是四处打听嬴征的资料。嬴征在雍州的风评极好,在民众中的人望也极高,这都令法升起极大的好感,而嬴征处事时的手段也和他的所学相合,这些都令他升起辅佐的念头。 “师门想扶持雍州立国,这国君的选择就落在我们师兄弟三人手中,术师兄选择了嬴天下,我选择了嬴征,却不知势师兄会选择谁。” 心中琢磨这这些,法很快就来到长公子府周围,可是蓦然间,一股冲天的气势拔地而起,随即就是一阵地动山摇,再然后,一阵如同夜枭般的长啸响起。 法心中一惊,直觉的认为是术师兄假意答应自己,背地里却依旧出手,而且,还掩耳盗铃似地改换形貌声音。 想到这,法心中一阵愤怒,没想到师兄竟然如此一意孤行,于是脚下一点,雄浑的真元喷薄而出,玄黑色的长袍带起一阵风声冲入夜空。 长公子府的响动十分巨大,远处的术也感觉到了这阵响动,不过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此时此刻,如果长公子府受到袭击,嫌疑最大的无疑就是自己,即便自己师兄和师弟也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连带的,嬴天下也是百口莫辩。 虽然术希望给嬴征一个报应,可是报应的轻重却要在掌控范围内。而且,术自诩权谋过人,自然不愿平白的背了黑锅,所以他对方才出手之人恨到极点。当下也是身形一动,随即消失不见。 而这时,一声愤怒到极点的吼叫远远传来:“我草你全家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一招灭敌 即便倾尽三江之水也难以熄灭方智心中的怒火。/ \\怒火之下,方智时刻都有理智无存的迹象,此时的他已经近乎癫狂。毕竟无论谁,孜孜追求了十几年的东西一夕得手却眨眼破灭都会变得如同方智这样。 而且,在长清宫的时候嬴战就暗示过方智,有一伙人在寻找搜宝鼠的时候跟自己作对,刚才在长公子府时嬴战有说,搜宝鼠之所以奄奄一息,也是有一伙人捣乱的原因。 原本,嬴战是想往嬴天下身上泼脏水,而且他与嬴征合计时,断定术今晚必然会过来捣乱,到时候方智就自然而然的跟术干上了,如此一来,即便嬴天下浑身是嘴也摘不清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无论嬴征还是嬴战都算漏了法,更低估了法和术之间复杂的关系与感情。法决然辅佐嬴征,那么术即便再有私怨,也只能用道义之争的手段来解决,而不能用偷袭刺杀的手段。所以,术放弃了今夜的出手。 如果没有意外,那么方智就挽回了搜宝鼠的性命,目的达成,也不会在雍州逗留。而且,法这个时候赶过来,势必会与方智照面,两边万一有所接触,互通有无,那么嬴战的谎言就会被揭穿,不但得罪方智,连带的法也会不齿嬴征的为人,嬴征和嬴战两兄弟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恰恰就有这么“一个人”十分碰巧的杀了过来,无论时间地点还是出手的力道都拿捏得无比精准,无巧不巧的给嬴征化解了一场大危机。 方智跃出房顶的一瞬间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月光下,这个男子的身形清晰可见,无论外貌还是衣着都不似中土人士。 皮靴皮帽,身上罩着一件坦肩的羊皮大袄,一看就是塞北的匈奴人。而且他高眉深目,络胡连鬓,面容也更像匈奴人。腰间佩戴的不是中原样式的环首刀雁翎刀,也是匈奴风格的弯刀。 雍州北临草原,世代以来和匈奴人摩擦不断,只是有灵言宗横更在雍州西北,匈奴顶多也就是小部队打打草谷,劫掠一番,灭国屠城的大战倒是从来没有,而且匈奴中的修炼者都自觉的绕开灵言宗,也从来不敢到雍州撒野,这种打上门的,倒是头一次发生。 “是你……” 方智双目中火光熊熊,夜色中更散发着妖异的血光,他身周缭绕着一条条丝绦般的土黄色真元,原本厚重的土系真元此时狂暴无比,仿佛一条条怒海苍龙。 那个匈奴人显然很满意自己一掌就能震塌长公子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倒塌的房屋中又蹦出一个小强来。 听到方智的话,那匈奴人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道,这空中就我一个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可是那匈奴人哪里知道,方智这句话问的是:抓捕搜宝鼠的时候也是你的人出手捣乱的吧。 匈奴人自然不知道嬴战无中生有弄出的那些谎言,也只以为方智这句话是问谁刚才出手弄塌了屋子,当下点了点头,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姿势,猖狂的说:“就是你家大爷!” 方智二话不说,手中光芒一闪就拎出一根丈长的玄黄色棍型法宝,那法宝虽然只有鸡蛋粗,可它通体由五金菁华造就,蕴含各种奇珍,更有高人为其融入阵法,所以,法宝重三万六千斤,也只有方智这种天生神力,又修炼土系功法的莽汉才能挥得起来。 那匈奴人本来还想等方智问一句“你是什么人”,然后再报出自己的名头,却没想到方智二话不说出手就打,心中不由一阵恼火。 可是感受到劲风笼罩,那匈奴人也不敢以肉身硬抗兵刃,于是迅疾无比的拔出弯刀。弯刀一个上撩格向方智的长棍,同时凌厉的刀气化作一道炫光将方智笼罩。 刀气随时随手而发,可是凌厉异常,即便有真元护体,碰上也是皮开肉绽,寻常修炼者面对这一记攻击都会选择避让。 可偏偏方智就是那个不寻常的。 方智修炼的土系功法防御力本就强横,面对这种强度的招数顶多是破点皮,根本不会选择退避。而且此时的方智神志不清,还有些疯狂,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那个匈奴人砸成肉泥,更不会退让半点。 于是,那个匈奴人悲剧了。 他虽然做出格挡的动作,可是并没有用太多力气,因为他笃定自己的刀气能撕裂对方,即便不能,对方也是强弩之末,随手一刀就能将其斩杀。 可是刀气打在方智身上,仅仅将方智的衣衫炸碎撕裂,触碰到方智那块块凸起浑如花岗岩般的肌肉时,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点白印都没带起就消失不见。而不等匈奴人惊讶,一根黑乎乎的棍子就照脸抽来。 呼啸的劲风如同一个漩涡般吸扯住了匈奴人的身体,令他不能逃避,不能移动,只能硬碰硬的和方智对撞。那匈奴人只是堪堪抬起手臂护住面颊,方智的棍子就到了。 骨裂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又如此的悦耳。 匈奴人的胳膊瞬间变得弯折变形,半边脸颊也微微得呈现凹形,娇脆的面皮在如此猛烈的撞击之下直接变成满天碎肉,长棍扫过,就只有一个血淋淋的骷髅,随即也被震得粉碎。 如同彗星落地,那匈奴人的尸体狠狠的嵌入咸阳城街道的青石板中,随即掀起满天烟尘和碎石,向对面的民居中滚去,看那猛烈的冲势,怕是要碾出几十丈。 不远处一座酒楼中,几个年轻男子齐齐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瞪着眼睛看向长公子府处宛如魔神在世的方智,浑身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头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强很强的高手?” 一个脸上还带着刀疤的男子难以置信的说道,刚才,自己头领还在吹嘘那匈奴人如何厉害,什么一口气吹倒山,一巴掌拍断河。怎么眨眼间,连个场面话都没交代就被人家砸死了。 被询问的那个首领此时也是满头大汗,滴滴答答的汗水浸湿了他胳膊上包着的绷带,殷红的血迹如同涟漪般在绷带上散发开来,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草,我哪知道啊。我把咱们老窝被端的事情告诉了我师兄,我师兄听说只是一个还没建国的小地方,就随便调了个高手过来。麻痹的,还说是金丹期的高手,怎么这么水,草,枉老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进来看场好戏。” “老大,咱们怎么办?” “先猫起来,明天天亮了就撤。下次我再给师兄要点人……” 这几个人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当然,此时也没人有闲心关心他们。 却说那匈奴人的尸体直冲民居而去,正是法赶来的方向。法不忍普通百姓遭受家毁人亡之苦,连忙运起法力,凭空写出一个定字,那匈奴人的尸体顿时停住。 法失神的看着那具无头尸体。此时,他还以为那匈奴人是自己师兄易装而成,见其死无全尸,顿时悲痛的哭了起来。 “师兄……” 方智本就觉得一棍拍死了那匈奴人不消气,此时见到法痛哭,料定他与那人关系匪浅,听他叫“师兄”,也只以为他们是一路人,于是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打。 ~~~~~~~~~~~~· 昨晚家里来了朋友,弄得不能码字,抱歉。 这是昨天的第二章,还有一章等会儿送上。还没吃完饭,先去弄点吃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天地牢笼 土元力翻滚涌动,宛如一条条苍龙绕体,衬托得方智那虎背熊腰的身躯如同魔神在世。///刚才杀死匈奴人时喷溅的血液斑驳的染在方智赤裸的胸膛胳膊上,更蒙上一层暴戾而邪异的美感,加上方智此时狰狞可怖的表情,若非法早已看到方智是从长公子府跳出来的,准定把他当成闹事的。 可是随即法就感到不对劲,因为一股浓郁得如若实质的杀气将他锁定,而这股杀气的源头便是方智。一瞬间,法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是被巨龙盯上的小小爬虫,仿佛随时都会被巨龙喷出的鼻息碾成齑粉。 “死!” 依旧是朴实无华的一棍,古拙无巧的泰山压顶。 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后招,奋起全力倾命一搏,挡得住你就活,挡不住你就死! 这就是方智的战斗方式,最狂野、最直接、也最热血的打斗方法。 三万六千斤的金属棍子,光是自重就能压死不少人,更何况经过了方智真元的催动,此时的一棍之力绝对在三十万斤之上。所以,方才那个匈奴人死得不冤。并不是他太弱,而是方智太强了,而且强得太离谱了点。 长公子府中,嬴征和嬴战看到法,心中暗道,他们果然来了。只是这方智出手也太狠了吧,竟然一招就把人家师兄打死了。这一下可把灵言宗得罪惨了。 随即二人就在心里暗骂,这灵言宗的弟子也太菜了吧,怎么也得撑个三五百回合,让我们出去劝个架是不。 不过看到方智再次出手,嬴征怕法也被一棍打死,到时候就把灵言宗得罪死了,那么合作的事情也就彻底泡汤了。 嬴战自然也知道嬴征的担忧,于是大声喊道:“方智师兄,且住手。” 可是这时候的方智早已经被怒火淹没了理智,根本没听到嬴战的劝阻,长棍势头没有半点变化,依旧精准无比的印向法的天灵盖。而被方智气势锁定的法悲哀的发现,自己如同被五岳压顶,浑身上下每一寸筋骨血肉都受到无穷的重压,小手指都动弹不得,根本无法施展灵言术法,只能束手待毙,连垂死挣扎的份都没有。 此时,法也终于明白自己“师兄”为什么会死的那么窝囊。 “谁敢伤我师弟!” 就在这时,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平地炸响,一个身着玄黑色长袍的身影鬼魅的出现在空中。随即就看到他伸指一点,一个大大的“御”字出现在法身前。 这就是灵言宗的秘法,以最为精粹的语言文字凝聚天地至理,以有尽之灵言追求无穷之大道。 单薄如同荧光的御字如同一堵不可摧毁的天幕,方智的长棍砸在上面,只是泛起一阵涟漪,却半点都没有突破。 一秒钟,仅仅一秒钟,光幕只支持了一秒钟就炸成满天光粉消失不见,可是这一秒钟,也足以令法积聚起力量,摆脱方智的锁定。 术面色阴沉的空中,阴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方智。 无论他和法有什么矛盾和误会,他们终究是师兄弟,他们的感情比血更浓。 可是就在刚才,法险些丧命,若是术晚来一步,就只能给法收尸了。 这,如何不令术愤怒。 “师兄……你没死!” 法不敢置信的看着术。这背影,这气息,不正是二十年里形影不离的师兄么。 方才法也是大喜大悲之下没有仔细辨别,再加上那匈奴人被打爆了头颅,才会令法难以分辨。而现在术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法立刻高兴的喊了出来。 术虽然智计过人,可是他也无法窥破法的心思,更不知道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闷闷的应了一声,说道:“师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法这才醒悟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师兄解释。 而那边,方智看到敌人不但没死,还来了帮手,心中怒火更加炽烈,浑身的元力涌动也从奔涌变成喷薄,从喷薄变成喷射。 土黄色的光芒如同太阳般照亮了夜空,浓郁的土腥味瞬间弥漫小半个咸阳城,以长公子府为中心方圆数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置身其中的人都有一种陷入泥沼的感觉。 “气壮山河冲九霄,死生渡厄铸铁牢!” 无穷的地气以方智为中心飞速汇集而来,一瞬间,天地间的土元力凝聚得近乎实质,普通人随便呼吸一口都被庞大的土元力呛得昏死过去。而那些修为高深的人,无论炼体期还是炼气期都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如同被牢笼捆锁,所有的力气都与自己失去了联系,一些修为小有所成,能够感受到吉凶祸福的人也瞬间发现,天地间各种元气一片紊乱,别说占卜运势趋吉避凶,他们就连上下左右东西南北都分辨不清楚。以长公子府为中心,方圆数里的修炼者都在一瞬间变成了普通人。 “不好!这人竟然能抽取地气,气贯河山冲天地,以天地为牢笼,镇压牢笼内的万事万物,只要不是实力比他高的人,都要受到天地牢笼的镇压,十成实力最多只有六成。最可怕的还是这个天地牢笼能搅乱阴阳天机,真真正正的与外界隔绝!” 听到术的话,法调动了一下元力,不但滞涩无比,而且能调动起来的最多只有一半,他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自己修为不如师兄,受到的压制更多一些。而且,法骇然发现,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此时灰蒙蒙一片,半点光芒都看不到。 只要没有跳出五行不在三界,那就要受到天地的束缚,而方智这一招直接以天地为牢笼,将无尽的天地化为方寸的牢笼,令对方不能逃避,只能与他做笼中斗兽,而且天地牢笼还能压制对方实力,绝对是集攻防与控场为一体的神技。 术知道事情不妙,立刻抓住法的肩膀向上攀升。 他知道,天地牢笼是抽取地气所成,最薄弱的地方就在天上,只要击破上方的束缚就能脱身而去。 只是在天地牢笼中,就如同陷入泥沼,行动十分不便,而方智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术刚刚起飞就被方智追了上来。 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棍,简单直接的泰山压顶。 术无奈,只得止住了上冲的势头,抬手挥起一片光幕,凝成一个大大的御字。 “哐!” 如同打铁般,术和法的身躯猛的砸落下去,狠狠的嵌入长公子府前方的街道上。 经过天地牢笼的削弱,术根本就不是方智的对手,正面交锋一招落败。 只是他的实力比那个匈奴人要强悍多了,招式也精妙,所以,术只是被打得吐血,却没有当场死掉。 而这时,嬴战也认出,来人是术,心中先是一阵庆幸,还好他没死,这样一来雍州和灵言宗之间还有转换的余地。可是随即嬴战就疑惑起来,既然死的不是术,那会是谁呢? 不过看到方智如同鹰隼般俯冲下来,势要一招收掉术法二人,嬴战连忙冲出去,大喊一声:“方智师兄,住手!” 可是方智恍若未闻,冲势半点不减。 眼看二人就要尸骨无存,一个身影挟着风雷之势突破天地牢笼的封锁,移形换影般的来到术法二人上方,夷然无惧的面向方智。 他的衣着和术法二人一般无二,只是相较术法二人稚嫩的面容,他显得更加老成一些。不是术法二人的大师兄又是何人。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一个大大的御字浮现在三人上方。比起术法二人的御,他这个御字的线条更加浓重,也更加古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蕴含在其中。 这还没完,御字刚刚浮现,一个大大的卸字接踵而至,而后是震字…… 三个大字仿佛一堵墙横亘在四人之间,方智那刚猛无俦的一棍打在上面,三个大字瞬间泛起一阵涟漪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方智血红的面庞猛的一白,随即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滚地葫芦似地倒飞回长公子府。 ~~~~~~~~~~· 昨天的第三章,补上了。=_= 第一百三十四章:误解 方智的伤很重,但是并不致命。// \这倒不是势手下留情,而是方智炼体基础扎实,土系元力又对身躯强化的结果,放在常人身上粉身碎骨的伤势只是令他喷血昏迷。 势方才用震字诀弹回了方智的力道,料定方智必死,却没想到方智安然无恙,心中自是诧异不已。不过对于险些杀了术法的罪魁祸首,势只想杀之而后快,只是此时嬴战和嬴征已经赶了过来,他自然不好再出手,不过势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方智。 “长公子,这是你的人?” 势平淡的问道,单从声音,听不出他心中的情绪。 嬴征倒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是我的朋友,在这里盘桓几天。” 若嬴征直接说“是我的人”,那么方智就成了雍州一系的官员或者门客,即便势出手将其斩杀也没有什么后患。毕竟有身份的人,尤其是修炼者,谁会给人看门护院?而且,方智的实力太强横了,趁机剪除一个竞争对手也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但嬴征说“是我的朋友”,这其中的信息就值得思考了。毕竟方智表现出了强横的实力,能调教出这样的人才,身后哪能没有背景,所以势心中必然会有所顾忌。 势一向是谋定后动,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声音冰冷的说道:“我们的身份想必长公子已经知晓,那么,长公子是不是要针对今晚的事情给我一个解释呢?” 嬴征想了想,避重就轻的说道:“此事一言难尽,不过在此之前,能否容我看一下朋友的伤势?” 势并没有阻拦,而是侧身让开了。 嬴征检查了一下,方智只是昏迷过去,呼吸还十分稳定。只是即便昏迷过去,方智体内的真元依旧缭绕在体外,自发的形成防护,嬴征没有半点修为,根本不能靠近。这时候,一旁易容后的嬴战匆忙上前搀扶起方智,向破败的长公子府内走去。 术看到嬴战,立刻认出他就是昨天两次破坏自己好事的那个侍卫,不由得目光一冷。可是他眼中的冷芒也仅仅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不见,毕竟此时法就在他身边,他不能做出什么举动。 “方智是长清宫的核心弟子,只是与在下私交甚笃,所以经常走动。” 既然方智已经离开,嬴征也没有了顾忌,嘴皮一动就开始忽悠起来。不过他说的半真半假,即便势三人去找方智对证,方智也会为嬴征圆谎,而不会揭穿。毕竟方智因为搜宝鼠的事情允许嬴征称呼其大哥,那就是以兄弟相待,嬴征这句话自然没什么错漏。 不过嬴征寻常普通的一句话听在势三人耳中却有了另一层意思。 作为大晋国最大的修炼门派,甚至隐隐有镇国教派的长清宫在全天下都是十分有名的,灵言宗自然不会不知道它的名号。 平心而论,灵言宗的无论规模还是底蕴都要逊色于长清宫。所以,一听嬴征说起方智是长清宫的核心弟子,势心中顿时一阵庆幸,暗自说道:还好刚才没冲动,否则就要给师门惹祸了。没想到刚才那小子是长清宫的核心弟子。核心弟子啊,他们每一个都可能是未来的掌门,万万得罪不得。 不过紧接着三人心中就同时想到一个可能:长清宫所处的大晋国与雍州接壤,长清宫的核心弟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雍州,而且是长公子府,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势和法虽然不像术那样工于心计,可是两人都喜欢琢磨事情,是以,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再联系到刚才责问嬴征时他那为难的表情,以及避重就轻的“一言难尽”,三人心中同时得出了答案—— 莫非,长清宫也想把手插入雍州? 长清宫虽然是大晋国的修炼门派,可是雍州紧邻大晋国,可以直接而有效的控制。如果长清宫真有这种念头,随便派出几个弟子,在雍州成立一个分支门派,就能将雍州纳入自己的版图中了。毕竟大齐国的儒教就是这样做的,大齐国周边许多国家都是这样或直接或间接的被大齐国与儒教控制。 嬴征将三人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心中不由暗笑。 他刚才的那番话的确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势三人产生误会。 毕竟灵言宗掌门的态度暧昧不明,派来的三个弟子又倾向于嬴天下(此时嬴征还不知道法的态度),如果自己这边在没有什么动作,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所以,嬴征干脆就在方智的身份上做文章,让势三人产生误解,从而不得不尽快表明态度。 嬴征方才说的话都是虚虚实实半真半假,他相信势三人也会调查自己所讲的事情。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方智的身份是真的,方智在咸阳逗留了许久也是真的,而且他们还会连带的查出方智住宿客栈时一应享受都是自己提供的。 有了以上种种,即便傻子也不相信方智和嬴征是清白的。 要是清白的,方智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出现在长公子府?他们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做,非要半夜三更的做? 势三人自然不会无聊的想到分桃断袖,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方智正在代表长清宫与嬴征商讨大事,而且是必须背着人的大事。 势三人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师兄弟三人原本也有要事与长公子商议,只是今天来得不巧,给长公子带来诸多不便。”势谦恭的拱手致歉,随后说道:“明日,我们再登门拜访,还希望长公子能抽出些许空闲。” 嬴征强忍着嘴角上翘的冲动,强作为难的指了指身后倒塌的房屋,说道:“只怕要修葺一段时间才能开门迎客了,世叔若没有要事的话……” 嬴征的推脱更让势三人认为其中有猫腻,不过嬴征说的也是事实,房子都塌了,修理一下怎么也得三五天的功夫吧。不过势唯恐这三五天里生出什么变故,也有趁着方智昏迷,赶紧拉拢嬴征的意思,于是呵呵笑着说:“到是我思虑不周,不如这样吧,明日正午,我们师兄弟三人在咸阳最大的酒楼请长公子喝一杯,长公子一定要赏光啊!” “呵呵,世叔折煞嬴征了……” 于是,双方又寒暄几句,敲定明天的酒宴,随后势带着二人回到住处。 刚刚关起门,三人的脸色就变得沉重起来,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而一看到彼此的神色,他们三人心中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样子长清宫的确对雍州有图谋。” 听到势的话,术立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本以为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可以随意选择合作对象。却没想到长清宫也要横插一杠子,而且他们选择的是嬴征。” 法虽然对嬴征很有好感,也决意去辅佐嬴征,可是这其中涉及到师门的利益,他的立场和两位师兄都是一致的。 “师兄,看雍州的情形,已经由不得我们选择了。” 势虽然不愿承认,可还是不得不艰涩的点了点头,而术,就不止艰涩那么简单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嬴天下的算盘 长公子府的动静几乎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了咸阳城,嬴天下自然不会不知道。// \\事实上,这小子一直都派人紧盯着长公子府,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术师叔一定潜入大哥那边搞一通事出来。果不其然,那隆隆的巨响和轰然倒塌的建筑都表明长公子府遭到了袭击。 为了避嫌,嬴天下大半夜里还故意弄出一些动静以表示自己的所在,为自己创造不在场证明。随即他就收到手下的密报。立刻,嬴天下的心就凉了半截。 死了!袭击长公子府的人死了! 嬴天下与嬴征的矛盾底下的人都清楚明白,可是嬴天下与灵言宗的事情却十分机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嬴天下交代的任务是查探袭击长公子府的人,那个打听消息的下人如实的完成了任务,至于后面的,他就没再关心,这也造成了嬴天下得到的消息严重失实。 “噗通……” 嬴天下重重的坐在地上,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浑身的骨骼,脑海中嗡嗡作响,眼神也没了聚焦,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着:死了……没了……完了…… 这幅模样可把那下人吓着了,连忙叫来了吕氏。一时间吕氏的住处灯火通明,这下嬴天下的不在场证明就更加完美了。 好不容易让嬴天下清醒过来,吕氏屏退下人,担忧的问道:“我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为娘有多心疼。” 嬴天下木偶似地点了点头,随即将事情讲述了一遍,说完,整个人又陷入到半死不活的状态。 听完嬴天下的讲述,吕氏眉头紧蹙。 近期里雍州风云突变的局势她也十分清楚。上次嬴天下坐失良机让嬴征坐大之后,自己这边所有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到了灵言宗上。这次来雍州的三个灵言宗弟子,其中就有一个是自己吕家的熟人,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却没想到三人中又有一人铁心的支持嬴征。更坏的消息是,自己这边的支持者突然死了。 吕氏抚摸着嬴天下的额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前后经过,这才说道:“即便你术师叔死了,法师叔不支持你,不还是有势师叔么?势一直没有表态,那说明,他并不是一定要支持嬴征,如果你许以重利,或许还有转机。” 嬴天下迷茫的看着母亲,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能给什么?我所依仗的不过是外公的资助罢了,这些外物,势师叔肯定看不上。” 吕氏虽然为儿子的颓废而恼火,可是她知道,此时嬴天下心理十分脆弱,不能再遭受半点打击和挫折,于是强忍着不悦说道:“灵言宗谋图的是雍州立国后镇国教派的地位,而是,想要的是立国后的国君。在这一点,无论与谁合作,灵言宗都能得到他们想要的,而你不一一样。不过你忘记了,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对你那两位师叔也有不同的影响。” 嬴天下是精明的人,只是方才情绪失控才没有想那么多,这会儿听到母亲的点拨,立刻把握住了其中的要点。 对啊,在这件事情上,无论谁与谁合作,灵言宗都会得到他所想要的。可是对于势师叔和法师叔来说,这件事在谁手中完成,那么谁在师门中的地位就会更高。毕竟成为一国教派,这对于灵言宗也是十分重大的事情,谁能完成,谁就是灵言宗的大功臣。 “母亲,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那两位师叔在师门中的地位都十分高,未来问鼎掌门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能够完成此次的任务,势必会受到师门重视,对今后竞争掌门之位有利。” 吕氏满意的颔了颔首,嘴角勾起一丝充满魅力的弧线。 “若是让法与嬴征合作,立下功劳,岂不是显得势无能?他作为师兄却比不上师弟能干,这让他颜面何存?我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嬴天下兴奋的跳起,理了理衣冠,带着一些随从就向外跑去。虽然深夜出门不怎么合适,可是吕氏并没有阻拦,因为事急从权。而且,术刚刚“身死”,如果嬴天下不去吊唁一番,岂不是让势心中有疙瘩? 势等人的住处与嬴天下相距不远,所以嬴天下一溜小跑就到了这里,而此时,势三人刚刚回来没多久。 嬴天下还没进门就嚎啕大哭,“师叔,您死的好惨啊……” 这哭腔说真也真,毕竟失去了术这个助臂,嬴天下基本上就无力与嬴征相抗,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可是话说回来,术终究只是一个外人,他死了,嬴天下顶多是吊唁一番,那可能哭的呼天抢地。 屋内的术听到嬴天下的哭声,立刻明白嬴天下也以为死去的那人是自己。毕竟自己师弟都弄错了,更别说不在场的嬴天下了。术心中先是一阵感动,随即感到自己就这么舍弃嬴天下有点不地道。难为的看了看师兄。 势玩味的看着门板,而他的视听早已经透过门板来到外面的嬴天下身上,随即,势轻声道:“他是直冲着我的房间来的。” 术的眉头顿时扭了起来。 自己师兄弟三人的住处并不在一起,相反,一进院子中自己三人各占一个反向。当时安排住处的正是嬴天下,昨天他还在自己房中呆了好几个时辰,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住在哪一间。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么尸身必然会停放在自己的房间中,而不是自己师兄的房间。嬴天下若是吊唁的,那么必然会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怎么可能会直奔师兄的房间而来。 势原本就在纠结对嬴天下的取舍问题。毕竟雍州的事情有了长清宫的参与后就变得复杂多变,如果拖得时间久了难免会令嬴征倒向长清宫,如果长清宫得到了雍州的什么承诺,就会造成两方的扯皮,这是势不愿看到的。 可是势同样不愿让术心中难受。是以势纠结不已,难下决断。而看到嬴天下的到来,势顿时眼睛一亮,或许,这是一个两全其美解决问题的契机。 “术师弟,法师弟,你们先回避一下。” 两人立刻明白了势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藏了起来。以他们的实力,若不想让嬴天下察觉,即便站在嬴天下身前也不会暴露半点,更何况是刻意隐藏。 “师叔啊……你死的好惨啊……” 跟随嬴天下而来的那些随从早已经受到嬴天下的嘱咐,此时也都一个个卖力的哭了起来,大半夜里这么多人嚎啕大哭,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势无奈的打开门来,示意嬴天下进来,随即房门自动闭合。 嬴天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顺势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却发现除了势师叔一个人都没有。 术是死了,可是法呢?嬴天下疑惑的想到。不过嬴天下今天是和势商议大事的,没有法碍眼正中下怀。 “行了别哭了,你师叔还没死呢。” 说到底,嬴天下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看到他哭成这样,势都不忍硬起心肠诈他,于是好心的出言提醒。可是嬴天下误以为势说的是“你师叔我还没死呢”,于是连忙解释说:“侄儿是听闻术师叔的噩耗,所以悲痛失态,失礼之处还请师叔责罚。” 势心中暗道,你小子既然悲痛,为什么还在我这墨迹,怎么不去找术。当下收起那点怜悯之意,冷硬的说道:“你深夜找我什么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最后的试探 势问的是“你深夜找我”而不是“你深夜找术”,这一句话问得十分有技巧,很轻易的就能试探出嬴天下是否真心吊唁。http:/// 果然,听到这话,嬴天下缓缓收起脸上的悲楚之色,轻声道:“侄儿的确有要事与师叔商量。这关系到一项合作。” 说这话的时候,嬴天下心中暗道,势师叔倒是直接多了,术师叔尸骨未寒,他就毫不在意了,看他这幅模样,肯定是利益至上,那么今天的商谈应该能有所收获吧。 暗自得意的嬴天下却不知道,角落里的术痛楚的捏紧了拳头。 势看了一眼自鸣得意的嬴天下,倒没有继续提点,而是顺着嬴天下的话说到:“合作?你与我无亲无故,谈什么合作?” 势这话也是说给术听的,毕竟术与吕家关系匪浅,可谓是沾亲带故。 此时的嬴天下脸上已经没有半点悲意,留存的只有灿烂的笑容,只听他笑着说:“亲情故交又值多少?只要有利益,就能合作,不知师叔以为然否?” 嬴天下错误的以为势是一个唯利益至上的人,于是说话间都去特意的贴合势的脾性,还自作聪明的反问势。却不知道,这句话又将自己往悬崖上推了一把。 势作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说道:“师侄此言有理。只是不知师侄有什么事情与我合作?” 嬴天下故作老成的笑了笑,并没有立刻回答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师叔若是您能促成我们灵言宗成为雍州镇国教派,掌门会如何犒赏您呢?” 势隐约明白了嬴天下的用意。也将嬴天下后面的说辞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心中暗道:小师侄,若不是因为长清宫的原因,你的这些话或许还真能打动我,可是正因为有了长清宫,我才不敢贸然下注。你这些话,只会令我更厌恶你。 不过势还是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出门前师父特地嘱咐过,让我们师兄弟三人从你们兄弟中选择一个担任国君。无论术法他们选择谁,最终的决定权都在我手上。” 势话外的意思是,无论这事情结果如何,首功都是我的。 嬴天下自然料到势会这么说,于是嘿嘿笑了笑,“未必吧!” 势倒真的好奇起来,他很想知道嬴天下会如何说服自己,于是说道:“怎么个未必法?” 嬴天下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此时没有半点怯场,直接说道:“法师叔选择嬴征,那么师叔您未免节外生枝,势必会应允,虽说首功是您的,可是外人会如何看?” “会如何看?” “会有人说师叔您尸位素餐,都是手下们做事,您却去抢功。还会有人说您没主见,手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做什么就是什么。更会有人说法师叔能力远高于您,雍州大小事务交由法师叔便能理得妥妥帖帖,根本不用师叔您……当然,这都是师侄的一些猜测,不过师侄以为,以师叔您的能力和威望,必然不会有人敢背地里嚼舌。” 势心中不由鄙夷。你小子都在我跟前嚼舌头了,还说没人敢在背后嚼舌头。不过嬴天下说的这些的确都有可能发生,毕竟鸡蛋里挑骨头的人还是有的。 “那,依师侄的意思,该如何解决呢?” 嬴天下等得就是这一句,于是连忙说道:“若是术师叔还在,他与法师叔各执一词,争论不下,师叔您再拍板下定论,自然会显得您一言九鼎的地位和雷厉风行的处事手段。可是好死不死的,术师叔死了,那么您只能选择同意法师叔,不过这样嘛……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师叔您只有否决法师叔,树立自己的权威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您的能力和地位都在法师叔之上,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很拙劣的说辞,但是不容否认,它的确有效。若势真的是一个猜忌嫉妒的人,势必会被嬴天下牵着鼻子走。 只可惜,势不是。 而且,嬴天下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他不了解势。 势坚信的是,顺天者逸,逆天者劳,顺势者兴,逆势者亡。 势为人处世的方式就是将大势引导到自己这方,或者自己融入到大势中去,他从不会跳脱的表现自己。如果一件事已成定局,势只会选择顺势而为,而绝不会抗逆。 在雍州继承人这一点上,势、术、法三人已经达成共识,合力支持嬴征,并且要尽快形成定局,不给长清宫半点可趁之机。势之所以在这跟嬴天下墨迹,就是想借这件事情开解术心中的心结,否则早就下逐客令了。而且,刚才嬴天下言语中对术的不敬也令势深深的厌恶,只是为了将戏演完才没有发作罢了。 势假意盘算了一下,随即有些为难的说道:“我断然否定法师弟,势必会令他心有芥蒂,这件事不提也罢。” “师叔,为了个人的荣华,牺牲一下别人的利益又如何?更何况只是让他不高兴而已,又不是让他送命。” 听到嬴天下如此随意的说出送命二字,势眉头深深的蹙起。而嬴天下还以为是自己成功的打动了势。 “若我当上国君,会在王国中增设国师一职,用生不如用熟,这个位置自然是师叔您的。那时全国各地郡县修建的道观,供奉的神灵,都有师叔您一手操办,培养班底也好,发展势力也罢,师叔您这一派系的力量必然会飞速壮大,试问,未来掌门之位的争夺,谁会是您的对手呢?” 嬴天下终于抛出了最致命的诱饵——掌门之位的争夺。 诚然,在师门中有各种的便利,但是哪有成为一国国师爽快。掌管教派在全国的世俗事物,权利不可谓不大,也是最适合培养班底的地方。 势发现,自己真的心动了,即便明知道嬴天下是在蛊惑自己,他依旧怦然心动了——因为这是一个无法抵御的诱惑。 可是势知道,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嬴天下成为国君的基础上,而他,早已经和国君无缘。 嬴天下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于是缓缓打住,淡淡的说道:“师叔您意下如何?” “术师弟一心辅佐你,是因为他的理念所在,术师弟为信念而死,虽死而无憾。可我却因为世俗利益支持你,你不觉得,这是对术师弟理念的亵渎么?” 嬴天下心中一紧,暗自想道:看样子这是势师叔心中最后的心结所在了,如果不能解开这个心结,他势必不会答应自己。 嬴天下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师叔不会不知道吧。只要终成大业,死的人再多一些又何妨?只要死的人不是师叔和我,足矣。至于师叔您的担心,呵呵,术师叔的死若能让我坐上国君的位置,也算死得其所。若他知道您能因此而支持我,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吧。” 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突然发现,嬴天下不但冷酷无情,阴毒狡诈,还有些丧心病狂,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 如果这些特质出现在一个成功的枭雄什么,势并不觉得奇怪,可关键这些都在嬴天下身上,嬴天下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他还没有支撑这些野心的实力。 “若我泉下有知,也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听到这句话,嬴天下莫名其妙的看着势,不知道势怎么会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可是随即他就发现,势并没有开过口。下意识的向两侧看去,嬴天下顿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 这章是昨天的第三更,原本已经写好了,不过觉得美中不足,又修了一下,才拖到凌晨后。还是觉得写得有些觉得不完美,却不知道原因。唉 第一百三十七章:尘埃落定 中午,势果然在咸阳城最大的酒楼包下一层,设宴款待嬴征。\席间,势对嬴征十分热情,连带的,前两天对嬴征十分敌视的术也面带笑颜。 嬴征虽然料到势会对自己友好,却没想过术也会转变态度。在他想来,术这种人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即便大势所趋,也只会蛰伏沉寂以待东山再起。是以,嬴征只以为术是在麻痹自己,心中小心谨慎的提防着。 可是嬴征哪里知道,经过夜间的试探,术已经对嬴天下失望透顶,若不是碍着往日情分,当场毙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哪里还会再为嬴天下谋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势直白的说道:“我们灵言宗想要介入世俗,发展势力,而山门左近最好的合作对象就是你们雍州了。长公子现在主揽雍州大小事务,不知有没有立国的打算?” 虽然嬴征更迫切的希望立国,可是一到了谈判桌上,有些话就不能说的太急切。而且,此时嬴征故布疑阵,让势以为他与长清宫有暧昧,自然不能轻易表态。 于是嬴征略作沉吟,说道:“立国一事是我嬴氏家族世代以来的夙愿,只是想要达成这个夙愿难比登天,所以历代先祖都未曾尝试,嬴征德薄才浅,不敢以身犯险。” 听到嬴征说起德薄才浅,术不由得面上一红,毕竟前日他还在长公子门前讽刺嬴征,此时还以为嬴征心有芥蒂,于是端起酒杯,诚恳的说道:“前日是在下冲撞了长公子,言语间多有冒犯,今日在下以酒水赔罪,还请长公子宽恕。” 这回嬴征倒没有为难术,也跟着举杯示意。毕竟谈判时拿架子是拿架子,可人家都已经低头道歉了了还不依不饶就说不过去了。不过看到术诚恳的模样,嬴征也是一阵疑惑,心中摸不明白术到底在卖什么药。 势看到术与嬴征一笑泯恩仇,心中也舒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嬴征会因为术而心有怨恨。不过听到嬴征说立国是嬴氏家族的夙愿,势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长公子,当今天下列国更迭频繁,大国攻伐兼并,小国结盟互保,每一个国家都面临种种严峻的形式,就如同舟行逆水,不进则退,若分不清时势,唯一的下场就是舟毁人亡。” 嬴征倒没有反驳势,而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世叔所言极是。嬴氏家族的先祖从一部落首领励精图治,直至今日有了雍州一地,九百年间,与西部的戎狄北部的匈奴年年血战,可以说,雍州每一寸土地都被先辈的鲜血浸染……” 听到嬴征不搭调的话,势心中一阵郁闷。他不相信嬴征会听不懂自己的意思,那只能说明嬴征在装傻,可他为什么要装傻呢?长清宫这个如同大山的名字浮现在势的心头。 法本就对嬴征寄予厚望,却没想到嬴征如此只图安定,不求进取,心中自然有一些怨言。于是按耐不住的说道:“长公子,你我皆是雄姿英发的少年儿郎,天予你我人事之便利,何不以此为基,谋求大业?” 嬴征听到法的话语,愣了愣神,随即意兴阑珊的喝了杯酒,长叹一声:“唉,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啊!” 势术法三人真想掐死嬴征,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卖什么关子啊。 “我虽掌管雍州军政,却只是暂代,父亲出关之日便要卸去一身职务,所以,我虽然有雄心壮志,却没有任何根基可言,又如何成事。” 三人心中不由鄙夷嬴征,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虽然在咸阳的时间不长,可是有嬴天下这个爱打小报告的家伙在,三人对嬴征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嬴征手里有多少实力三人是一清二楚。 他们知道嬴征在雍州征兵一万,都交由统兵大将于禁带领,虽然训练时日不长,可是于禁练兵得法,一万军士堪比精锐,大规模作战虽然稍有不足,可是攻城拔寨却足以胜任。 而雍州官场被嬴征清洗一空,新上任的各个官员都是嬴征一手提拔任命,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嬴征的亲信和党羽,嬴征官场上的势力也可涵盖雍州从咸阳到地方每一个郡县。 而且,嬴征有嫡长子的身份,又在雍州拥有极高的民望,远在大齐国的至圣也曾经点评过嬴征,即使嬴氏家族的家主嬴翔也无法跟嬴征比声望。 嬴征在军、政、民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却在这说没有根基,这不是装傻充愣又是什么。 势一直都是想以大势迫使嬴征应允,可是此时他才发现,嬴征就是油桶里的葫芦,又滑又漂,根本掌握不住,不得不放弃了驱使的念头。 “我灵言宗虽然不愿干涉雍州之主的继承,可是事关我师门利益,也只能破例。我师兄弟三人协商一致,愿意扶长公子为雍州之主,只是不知长公子敢不敢再进一步,建邦立国?” 即便在前一秒,嬴征还疑虑术是不是心向嬴天下,此时的温和只是在刻意麻痹自己,可是此时,嬴征疑虑尽去,毕竟身为大师兄的势已经说了,他们三人协商一致,关乎师门声誉的大事上,术这种聪明人绝不会因私废公。 嬴征这几个月来处心积虑的弄出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争夺嬴氏家族家主的位置么?即便此时此刻,嬴征依旧只是暂代嬴翔处理大小事务,而不是嬴氏家族的家主,很多时候都要顾及嬴翔。 可要是得到了灵言宗的支持,那么,嬴征的地位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即便嬴翔想罢免嬴征,单是嬴氏家族诸多长老那一关就过不去。毕竟嬴征身后代表的是灵言宗的支持,嬴氏家族的长老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反对嬴征。 毕竟对于嬴氏家族来说,无论嬴征还是嬴翔都留着嬴氏家族的血,谁当家主都无所谓。但是嬴征在位,可以为嬴氏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使得嬴氏家族走得更高更远。 嬴征心中的激动自然是无法言喻,可是他强制控制着心中的情绪,仅仅是面上一喜,随即就变成一幅纠结的神情。 而看到嬴征的表情,势三人心中同时想到,长清宫必然也给了嬴征这样的支持,所以,嬴征才会没有欣喜若狂。 “雍州建国后,灵言宗想要谋取什么地位呢?” 思虑再三,嬴征终于问出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毕竟教派的实力强横程度根本不是世俗政权可以抗衡的,双方的地位总是十分微妙。 有些国家的教派实力弱小,往往会被国君辖制,反过来,如果教派的实力过于强横,也会辖制国君。 这样的例子屡不见鲜。就拿大齐国的前身鲁国来说,就是国君骄狂自大,意图颠覆儒教,却没想到手下大臣惧怕儒教势力,反戈一击推翻了国君,这才有了后来的大齐国。而儒教也吸取教训,在后来的大齐国腹心之地建立了稷下学宫,制衡国君。 而现在,嬴征提问处这样尖锐而又无法避免的问题,无疑是拿出了合作的诚意,毕竟他已经在为后面的政权着想。 势临行前就已经受到师长的嘱咐,这些事情都可以全权处理,不过该争取的利益依旧要争取,所以势当仁不让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灵言宗当为国教,雍州上下当遵从灵言宗教义教典,雍州辖下各郡县须修筑灵言宗分支道观,灵言宗选取门中弟子进入各道观,专职弟子收录和交易传播……” 不等势说完,嬴征就将其打断,直言道:“师叔,你不觉得你提的要求太多了么?依照你的意思,灵言宗的势力遍及中央到地方各个环节,时日一久,我这国君的政令还能出门么?我虽愿更进一步,却不想效仿大晋国。” 嬴征这话很不客气,暗里的意思就是灵言宗和竹下家族一样架空国君把持政权。 势、术、法三人顿时面现怒色,不过随即他们也明白,自己的要求的确有些过分,如果真的照那样发展下去,对国君的影响甚至会比竹下家族更加过分。 “唔……我们可以退一步,免除对县一级城池的干涉。” 对于势的让步,嬴征依旧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道:“无论干涉与否,终究是要影响到的,莫非灵言宗只会在几个郡城中发展势力?雍州目前的郡城屈指可数,这点利益只怕是可有可无吧。”似笑非笑的看着势,嬴征淡淡的说道:“世叔,您若是没有诚意的话,就到这里吧。” 见到嬴征如此强硬,势也有些摸不准了。他心中暗道,莫非长清宫给嬴征开出了更优厚的条件?不应该啊。长清宫实力雄厚,开出的条件只会更加苛刻才对。 看到嬴征想要起身,术连忙说道:“长公子且慢。合作无非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师兄开出了条件,若是出入太大,长公子也该开出自己的条件,双方磋商磋商,而不是一个接一个的否定。说实话,我们还没有看到长公子的诚意何在。” 术的言辞依旧犀利,剖析问题依旧是一针见血。从始到终,嬴征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条件,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否定势,的确很难让人看出诚意。 嬴征心中暗道,我要是没诚意哪里还会跟你们在这墨迹。不过嬴征也知道,势三人只是被自己洒出的迷雾唬住了,误以为自己和长清宫有牵连,否则才不会这么好说话。不过长清宫这张虎皮偶尔扯一下也就算了,如果用得多了,难免会适得其反,如果谈判崩了或者被拆穿了就难办了。 “我不是一个接一个否定,而是要全盘否定。势师叔说的,我一个都不能接受。” 嬴征话音刚落,势的脸色顿时一变,术的眼神也冰冷起来,法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恼火的说道:“长公子,您这是在耍我们?” 嬴征仿佛没有看到三人的神色变化,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首先,我要建立的国家不可能做出罢黜百家独尊一派的事情,这一点是我治国的理念,若是连这个都无法保证,这个国不建也罢。” 势常年浸淫各种造势借势的研究,自然知道,如果什么事情一家独大,就没有任何势可言。这和流水一样,如果没有高下之别,就是死水一潭。而势也明白,对于上位者来讲,驭下之道的精髓就是“制衡”,永远不能让手下的势力抱成一团,否则随时都会被颠覆。所以,嬴征不可能让雍州只有灵言宗一个声音。 法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势一抬手制止,随即就听势反问道:“依长公子的意思,未来的国家中应该是多个势力并存了?” 嬴征并不否认,而是重重点了点头,“不错!我起家之初就受到多方友人的支持,自然不能忘本,相信灵言宗也不会和一个忘本之人合作。而且近期天机门助我雍州修路架桥铺设水渠构建工事,建国之后自然不能将其一脚踢开,否则,日后我雍州还有何声誉可言。再者,我嬴征声名不显时,发布的求贤令使得山东各国贤才蜂拥而来,承蒙不弃共谋大业。落破时彼待我如知己,显赫时,我岂能弃之如敝履?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嬴征做不出!” 嬴征这么一说,势倒是理解了。同时他也明白,这是一个无法绕开的问题。嬴征受过这么多人的帮助,而这些人又代表方方面面的势力,嬴征自然不可能将他们一脚踢开。否则,势也会担心嬴征为了抱更粗的大腿而踢开灵言宗。 势三人短暂的商议了一番,最后说道:“这一条可以依了长公子,不过长公子必须保证,今后我灵言宗必须是国内最大的势力。” “这一点理所当然。”嬴征自然明白,灵言宗出人出力,不可能不图回报。 而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势也摸准了嬴征的脾气,开出的条件不再那么离谱,后面的商议十分融洽,几经讨价还价,双方终于达成共识。于是势取出笔墨起草了一张契约,双方签署之后,这次的合作总算尘埃落定。 虽然讨价还价上屡屡作出让步,可是势依旧十分满意,不过他也疑惑,嬴征与长清宫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刚才看他谈事情的事情半点都没有顾及到长清宫,于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对此,嬴征只是神秘一笑,不言不语。 势几经打听,终于从隐秘的渠道获知了嬴战的事情,而那时的嬴战已经在长清宫取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以,势心中连连感慨,还好自己下手的早,否则拖延几年,嬴战有了后来的地位,嬴征根本不可能看上灵言宗。 第一百三十八章:楚王 立国两大难题之一的护国教派解决掉,嬴征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没几天,嬴战就接到了游啸风的传书,说是大晋国方面进展顺利,晋王已经同意。同一天,天机门在雍州的代表李文虎也送来了姬天心的亲笔书信。内容与游啸风相仿,不过还是询问了一下嬴战要不要借用车驾依仗的事情。 嬴战将书信转交给嬴征,嬴征倒没有如同游啸风那样直接拒绝,而是回信说愿意聘请大晋国的宫廷礼仪官员,雍州会授予其官员,发放薪俸等等。至于衣冠车架,嬴征倒是委婉拒绝。 从大晋国聘请几个人倒没什么大碍,毕竟这是官面上的事情,而且嬴征为其授予职位发放薪俸,谁也不会牵强附会到以为是大晋国给予的赏赐之类的。充其量也就说明两国关系融洽。借车驾仪仗就有点不妥了,毕竟连车驾仪仗都要借人家的,这国君当得也太丢份了。 没过几日,大齐国的使节也历经两个月的长途跋涉到了雍州,他们带来了齐王的书信,齐王正如嬴征预想的那样,承认了雍州立国。这队使节除了送信,还会参加接下来的立国庆典,算是身兼多职,嬴征自然妥善安置。 使节团中随行的还有稷下学宫的几个弟子。毕竟当今天下礼教的准绳皆出自儒教,立国庆典中一应事务事关礼节的地方都会向这几个弟子征询意见。不出差池还好,即便出了什么差池也有这几个弟子挡箭,相信没人敢对儒教弟子在礼仪上指手画脚,这根本就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 齐、晋之后就是大楚国了。 楚王收到这个消息时,直觉就是不承认。毕竟楚王眼中,雍州就是一个偏角旮旯,根本没有资格立国。 这就好比一个百万富翁和乞丐一样,富翁可以容忍乞丐的存在,以此来衬托自己的地位,但是富翁绝不容许乞丐与自己平起平坐,获得与自己同等的地位。 雍州的使节见到楚王顿然拒绝,也不继续恳求,而是淡淡的说道:“齐王和晋王都已经承认雍州立国,也不差楚王一个。” 使节有气节是对的,但是这个使节却错估了楚王的反应。楚王本来就因为雍州修建的官道比楚国宽阔而不满了,更因为雍州先交好晋国而不是楚国而恼火,此时再看到雍州使节不卑不亢模样,拔剑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在楚王想来,雍州对楚国的态度一直都是谦卑的讨好,是臣服于大楚的,雍州理所当然应该对大楚国表示恭顺。所以,即便使节不卑不亢没有半点过错,楚王依旧觉得他这是骄狂自大向自己挑衅。 再加上大楚国与大晋国是仇敌,与大齐国也不怎么对头,楚王直接把使节的话语当做是对自己的无视和挑衅,于是直接唤来卫兵将其押进大牢。 朝堂上,那些有远见的大臣感觉着事情不妥,可是他们都知道自家国君的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十分好面子,如果公然出头做那强项令,只怕不但救不了使节,反而会激怒楚王直接将其杀掉,于是那些有远见的大臣暗中把前朝的消息传给了后~宫。 老楚王因晋楚大战失利郁郁而亡,十几岁的楚王临危登基,三十多年间励精图治,不但扭转战场上的颓势,转败为胜,更是将楚国推向大国之列,是楚国有数的明君。正因为功绩卓著,所以楚王为人十分强势,朝中大臣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志。 但是楚王生性至孝,侍奉母亲极其用心,楚王在决战中大败晋国,晋国献上数名绝色女子求和,楚王骄狂自满,耽于女色荒废朝政,在谈判中一连答应了晋国许多求和条件,大臣以死相谏都屡劝无效。就在有些人以为晋国赢得喘息之机,楚国贻害无穷的时候,老太后揪着楚王的耳朵一顿训斥,楚王幡然悔悟,不但将那些晋国送来的女子杖杀,更是驱逐使节,断然拒绝了晋国的求和,一鼓作气将晋国打得溃不成军,也直接造成了晋国的内忧外患以及竹下家族的崛起。 在如今这种关键时刻,能令楚王改变心意,也只有他的生母老太后了。 老太后也就扶儿子上位的头几年里参与过前朝政务,毕竟当时新君甫立,又时值内忧外患。但是楚王能独立处理政务后,老太后就再也没干预过前朝政事,若非国家存亡时刻,她是不会迈出后~宫一步的。 原本这种小事也算不得什么,以往比这重大的消息老太后都不闻不问,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处理好前朝政务,即便有所疏漏也会及时补救,根本不需要自己步步指点。 可是一听到事关雍州,老太后立刻就来了兴趣,再听到雍州立国,老太后兴趣更浓,于是问了一句“如今的雍州之主是谁”。 那宫人回答是嬴翔,老太后立刻哼了一声。虽然嬴翔是她女婿,可是因为女儿的死老太后一直都不怎么待见嬴翔。更因为嬴翔冷落嬴征,老太后对嬴翔很是厌恶。 老太后就要挥手屏退那宫人,可是经过前朝大臣提点的宫人立刻小声说,如今嬴翔闭死关,雍州大小事务都由嫡长子嬴征处理,此次立国便是嬴征提出的。 老太后虽然不待见女婿,可是对于外孙却上心的很,只是嬴征常年幽居,老太后虽然每年都会打听嬴征的消息,可是十几年来除了长高了就还是长高了,没什么新奇的事情。而今天,老太后突然听说自己外孙掌握了雍州的权利,更是想要立国,那老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老人就是这样,也许他们对儿子女儿很严厉,但是他们对外孙外孙女就只有宠溺和纵容,这就是隔代亲,而在孙子和外孙之间,老人一般会对外孙更亲近一些。老太后虽是太后,也是一个寻常的老人,自然不能免俗。而一想起自己这个自小就没了娘的外孙,老太后不由得老泪纵横。 许久,老太后才抹着眼泪,急切的问那宫人:“我那外孙现在怎么样了?新立的国家叫什么国号?对了,我得嘱咐那混账小子,备上一份厚礼,咱们家从小就亏欠那孩子,原本想给他大婚的时候补上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上立国了。” 老太后口中说的混小子自然是楚王。在老太后眼里,儿子再大终究是儿子,老太后从来不称呼“楚王”。 被老太后问起的那个宫人立刻苦起脸将前朝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这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果然,听到楚王断然拒绝承认雍州立国,更是把外孙派来的使节关进大牢,老太后气得直哆嗦,一抱拐杖,也不让人扶持就气冲冲的出去了。 后面的事情如何没人知道,因为大楚国记录楚王起居的官员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记录,被楚王砍了,新上任的官员得知了前任获罪的原因,就照抄了前一日的记录内容,这才没有跟前任作伴。 得知后~宫的动静,众大臣在几个老臣的带头下直言进谏,阐明雍州立国的利害关系,承认雍州立国与不承认雍州立国的影响之后,楚王从谏如流,不但赦免了那个使节,还在宫廷设宴款待使节,席间更是委婉的为先前的态度致歉。 那使节本以为自己就要在楚国度尽余生了,却没想到被窝都没暖热就被放了出来,一番梳洗打扮,就是华服美食的款待。 这使节自然不认为楚王是被自己的气节打动,也是后来回到雍州四方打听才知道嬴征与楚王的关系,不由得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气愤的骂道:“我真是猪脑子啊,要是早知如此,我直接对楚王说‘你外甥搞了个国家,想让你点点头,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其实楚王也是被老太后敲打的时候才知道如今的雍州之主已经是嬴征。说实在的,当初他为了拉拢雍州,使楚国摆脱困境,打击晋国,不得不忍痛将妹妹许配给了嬴翔,却没想到害的妹妹客死异乡,为此,惹得老太后气了他十几年。楚王受得气自然全都转嫁到嬴翔头上,这也是楚王对雍州无好感的根本原因。 在王宫的时候,楚王被老太后拿着拐杖一顿乱打,楚王倒是修炼之人,老太后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伤不了他,可是楚王不敢躲闪,更怕反震伤到了母亲,被打的时候还得松软浑身筋骨,别提有多郁闷了。 经过老太后的训斥,楚王早已经转变了态度,此时有了群臣进谏作为台阶,自然而然的顺坡下驴。大臣们阐述利害之后,楚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于是着人拟定了一份礼单,给雍州新君备上一份大礼。 老太后还从没见过外孙,所以想着随使节团赶去雍州。楚王虽然什么事都答应母亲,可是这件事情上坚决的反对。毕竟老太后年纪大了,长途跋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再说了,出门在外,不比宫中的防御,楚王在外树敌那么多,也怕有人暗中惦记。 对于母亲的思念之情,楚王随口说道:“让你那外孙过来看望你不是一样么,再说了,那小子自打出生还没上门看望过我这个舅舅,总不能先让我去看他吧。” 出行的事情老太后也只是说说,所以并没有坚持。不过对于楚王的提议老太后却大点其头,于是又有了一番嘱咐。 ~~~~~~~~~· 太久没写文,都忘记网站的一些屏蔽字眼了。好在又去检查了一遍,看到了后~宫被显示成** 第一百三十九章:祭祖 万事俱备,嬴征也不再对立国的事情保密,于是,雍州的平民百姓从各种渠道得知了这件大事,一时间无论贩夫走卒还是地主豪绅都变得欢天喜地,虽然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呢,可雍州上下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不,比过年更加喜庆。// \\ 对于齐王、晋王和楚王的事情,嬴征并没有提前透露,所以外界都只是知道雍州得到了其他国家的承认,可是至于哪个国家却不清楚,一时间雍州上下众说纷纭。 除此之外,还有对于国号的种种猜想。 按照惯例,很多国家都会沿用以前的领地和封号,比如楚国就是从楚郡、楚州一路晋升到楚国,然后是大楚国。所以,很多人猜想,雍州立国后会不会沿用“雍国”。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毕竟很多国家都是以君主的姓氏或者家族的渊源来定国号的,比如蔡国、宋国、陈国,所以很多人认为,雍州立国后会称为“嬴国”。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说法,很多雍州的文人都激烈的争论辩驳,毕竟这事情谁也没个定论,随便说说也不犯法,万一被自己瞎蒙蒙中了,那也是名留青史的事情。 一些有门路的人打听到了嬴氏家族内部,可是针对国号,嬴氏家族内部也没个定论,对此,那些嬴氏家族的高层只能摇首以对。不过经外人提醒,这些长老们发现,国号的制定自己似乎也有一些话语权,总不能什么都让嬴征这个小辈拿主意。 于是一群长老叽叽咕咕的争了半天,商讨出几个国号,可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都想去找嬴征拍板。 有些长老们匆忙的找到嬴征那里,却被长公子府的人告知,嬴征进入家族祠堂祭祖去了。 众长老一听,顿时拍着额头暗叫不好。 立国这种大事怎么能不祭告祖先在天之灵,自己一群人只顾忙这些有的没的,却忘记了祭祖,万一被外人说不敬祖宗就百口莫辩了。 于是这些长老赶紧发动家族内主旁末支的成员,只要是姓嬴的男丁都被叫去了祠堂。只是当他们到了祠堂却发现,祠堂大门紧闭,一排精壮的兵士守在门前。 “来人止步!长公子正在祠堂内祭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那些有头有脸的长老们立刻火了,什么叫闲杂人等?我们都是嬴氏家族的人,祭祖不是天经地义?你们几个下人竟然敢拦我。 虽然嬴征对雍州贡献卓著,可是并不代表他祭祖,别人就得杵在外面。再说了,平日里祭祖都要有族中德望最长的长辈主持,小辈们只有听从的分,他嬴征在外面如何风光,到了祠堂这只能算是小辈,在场一大半都比他年长辈高。 老成持重一点的家族成员只是恼火,可是他们并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闹起来,毕竟眼下很多事都得仰仗嬴征。可是一些年轻气盛的小辈们那管这么多,尤其是一些平素里仗着长辈身份耀武扬威,从不把嬴征放在眼里的小辈,此时都越众而出。 “你们几个看门狗,也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么?你知道我爷爷是谁么……” “长公子了不起?还不是长老们指的人,说换下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你知道家族中有多少长老是我们的么?” “识相的赶紧开门,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些长公子府的侍卫虽然训练有素,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啊。要让他们对付市井流氓甚至流寇马贼那是不在话下,可是眼前这些嬴氏家族的长老,他们先天的就有些底气不足,再被几个小年轻一吓,手里的武器顿时就垂了下去,几个小年轻趁势冲开大门闯了进去,后面的嬴氏家族成员也都鱼贯而入,这些侍卫想拦都拦不住。 祠堂内,嬴征和嬴战并排跪立,在嬴氏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焚香祷告。 嬴征之所以绕开一众嬴氏家族的成员,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带嬴战一起进入。毕竟祠堂这种地方,只有嬴氏家族的成员才能进入,即便嬴氏家族的女眷都不能踏入半步,更别说外人。嬴战虽然不是外人,可是从来没有在嬴氏家族内表明过身份,不能公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听到外面的喧嚷,嬴战立刻将香插入炉中,轻声说道:“大哥,我先避一避。” 说实在,即便没有那些长老之类的人,嬴战也不想在祠堂里多呆,自从进入到这里,嬴战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隐隐的还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要不是拗不过嬴征认祖归宗的说辞,嬴战根本不会进入这里。 嬴征也将香插入炉中,不过他一把拉住嬴战,并没有让嬴战离开的意思。 “二弟。以往是大哥潦倒,不能让你公然出现,而今大哥已是一州之主,过几日便是一国之君,怎能还让你不见天日。今天,大哥就让那些嬴氏家族的长辈们知道,你,是我嬴征的兄弟。” 嬴战心中一阵触动,当下没有再拒绝,而是任由嬴征拉着,缓缓推开祠堂的大门。 门开,一线阳光倾洒而入,将嬴征那温玉般的面颊镀上一层神圣的金色,门外那些怀着别样用心的长老们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膜拜之情。可是随着大门继续打开,嬴战的身影也映入众人眼前。 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沸沸嚷嚷的祠堂门口突然变得针落可闻。可是压抑过后,就是猛烈的反弹,各种各样的声音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他是谁?” “这个外人怎么可以祖宗祠堂,这是对祖宗的不敬。” “三叔公,您眼不好使,没看到那是长公子么。” “不是三叔公眼不好使,是大伯您没看清吧,那有两个长公子。” “到底哪个才是长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 …… 看到眼前惊怒猜疑的众多嬴氏族人,嬴征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嬴氏家族,终究只是一个家族。虽然有九百年的积攒,可还是没有一个大家族的底蕴,被山东各国轻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如果放到那些名流大家族中,遇到这种事情,必然会有年长者出面询问,而不是眼前这样七嘴八舌。 许久,那边吵吵嚷嚷依旧没个结果,嬴征不由得握起拳头咳了咳,用并不高昂却充满威严的声音问道:“我在祠堂祭祖,你们却在这吵吵嚷嚷,是何用意?” 本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嬴氏族人门一听嬴征反过来责难自己,顿时一个个气歪了鼻子,当下就有一个长老跳出来,指着嬴征大声问道:“祭祖事宜,一向有老夫筹备主持,你一个小辈,不先征询老夫的意思,就擅自祭祖,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对祖先的不敬。” 嬴征笑了笑,“敬与不敬,只有祖宗知道,你说的还不算。再说,我祭祖前素食三日,焚香沐浴,所有礼节都是向儒教子弟征询过的,没有半点失当之处。若是长老您觉得不满意,可以去和那几个儒教弟子切磋切磋。” 那名长老被嬴征一挤兑,顿时气得满面通红,指着嬴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又有一个长老走出来,指着一旁的嬴战说道:“长公子,这人不是族中后辈吧,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带他进入祖宗祠堂?你不知道家法是怎么规定的么?” 第一百四十章:身份问题 有人问到正题,倒是免得嬴征去介绍,于是回答道:“家法规定,凡嬴氏家族男丁,无论长幼嫡庶,每年皆要祭祖,无故不到,革出宗庙。//其余非嬴氏旁支、女眷、下人不得进入祠堂半步,违者,以不敬先祖论,处死。” 那名长老阴狠的看了一眼嬴战,冷笑道:“那就请长公子明正家法!” 这名长老在家族中的权势地位并不算高,属于末流的那种,平时家族给与的钱物极少,所以不得不钻空子贪墨。其他长老就算知道这些事情,也不会点出来,毕竟没必要因为蝇头小利伤了和气。可是嬴征刚接手雍州权利的时候,清查粮仓牵连到一名长老,而那人,就是他的胞兄。 他胞兄被嬴征明正法典斩首示众的,只是嬴征有理有据,这种事情没人愿意帮他出头,他也只能忍着。而今天,嬴征却公然破坏了祖宗规矩,这让他看到了机会,复仇的机会。他不信嬴征当着这么多家族中人的面敢徇私舞弊。 嬴征自然不知道眼前这名长老的心思,不过他根本没有把那名长老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哈哈的笑了起来。“他若没有资格,能留在这里的也没几个了。” 终于,有人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敢问长公子,这人是……” 嬴征扫了扫到场的众多家族成员,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嬴氏家族二公子,嬴战!” 哗…… 下面顿时炸开了锅。 当年嬴战一出生就被项虞送了出去,即便嬴翔都不知道他的下落,而且因为嬴翔私心里的猜忌,对这件事进行封口,所有知情者不是被杀就是蒸发,所以,即便嬴氏家族也没人知晓。 虽然有人疑惑为什么排到嬴天下那里就成了三少爷,可是嬴翔不答,他们也不敢刨根问底,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此时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二公子,所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而要说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嬴天下了。 以往,嬴天下以为只要没了嬴征,那么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长子,就可以继承嬴氏家族的一切,可是此时又冒出一个二哥来,如何不令他气愤。 而且,嬴征在介绍嬴战时说的是“二公子”,而不是“二少爷”。 此时的“公子”指的是公侯之子,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嬴征和嬴战一母同胞,那就是正室所出,是嫡子,当得起“公子”一说,按长幼排序自然是“二公子”。而嬴天下的母亲吕氏一直没被扶正,所以嬴天下就是小妾生的,顶多就是一个少爷,如果称呼他三公子反而像是嘲讽他母亲的身份一样。 嬴天下一直都期望着自己母亲被扶正,顺带自己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可是他也知道这不现实,正室的身份是大楚国的公主,即便已经亡故,嬴翔也不敢让其它女子替代这个位置。 “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位是我二哥了?我怎么从不知道我有个二哥。” 嬴天下很愤慨,任谁平白无故的多个哥哥都不会舒服。 而听到嬴天下的话语,嬴征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二哥出生的时候,你母亲还没过门呢,哪里有你?你不知道自然是情理之中。” 嬴征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传出一片嗤笑声。而嬴天下也醒悟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此时听到那些嘲笑声,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 “哼,你随随便便从外面领一个野种,就敢说是我嬴氏家族的后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嬴天下脸上,嬴天下的身子打横飞了出去,撞倒好几个人才停下来。再抬起头时,半边脸颊都高高的肿了起来,还渗着殷殷的血迹。 嬴战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嬴天下,“我是不是嬴氏家族的人,自然由父亲说了算,你一个小妾生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嚷。” 这个“小妾生的”如同一根尖刺刺入嬴天下心中,同时也让嬴天下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嬴天下不敢置信的指着嬴战,高声喊道:“是你……我知道了,一定是你!” 嬴天下如同发现旷世珍宝一样,双眼放光的看着嬴战,大声的向周围的族人们说道:“我记得他,我记得他这个声音。白龟入府的那天,他就在我大哥身后,他是我大哥的贴身侍卫。只是当时他的面容和今天不一样,一定是易容过的。” 嬴天下狠狠的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吐沫,冷笑着说道:“大哥啊大哥,你还真以为找一个易容术高人就能蒙骗大家?你把人弄进家族中到底是何居心!” 一听到嬴天下言辞凿凿的说“易容术”,原本对嬴战身份有些拿不准的人顿时疑虑尽去。对啊,这世上不是有易容术么,要不然,怎么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看到周围长老们认同自己,嬴天下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恶狠狠地说道:“嬴征啊嬴征,你真以为你对家族立下汗马功劳就能目中无人,公然践踏祖宗规矩么?现在,你就是斩了这个野种明正规矩也自身难保了。” 又一个野种叫出来,嬴天下立刻缩进人堆里,他真的怕了嬴战那鬼魅的速度。可就在他以为安全的时候,另一边脸颊也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随即就是一片天昏地暗。 “你,你这身份不明的家伙,还敢在我们嬴氏家族放肆,来人啊,把他拿下。” 一个亲近嬴天下的长老看到嬴战对嬴天下动手,顿时怒不可遏,可是他也不敢说出“野种”二字,也不敢亲自动手抓捕嬴战,只是叫着族中的后辈动手。可是族中的后辈见识过嬴战的身手,哪里还敢放肆,一个个都低着头,对长辈的催促置若罔闻。 “嬴征,即便这人是你胞弟,但是也得认祖归宗,名字写进族谱才算得是嬴氏家族的人,你现在就把他带进祠堂,于理不合,自然是违背了祖宗规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人说话倒是有些水平了,它不像先前那些人一样反驳嬴战身份的真实性,只是从正当程序上入手,毕竟就算是留着嬴氏家族的血脉,也得经过认祖归宗,名字写入族谱才算。如果名字被开革出族谱,就算根正苗红那也不能算是嬴氏家族的人。 嬴征笑了笑,“我今天带他过来,不正是焚香祭奠,认祖归宗的么。他的名字已经被我誊写在族谱上,而且,已经祭告过祖宗了,只要祖宗认可,就行了。” 原本,嬴征只是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嬴战的名字添在族谱上,以后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公布出来。可是这些长老们大张旗鼓的冲过来,嬴战还要委曲求全的避让,嬴征心中自然大为恼火。 以往是没实力忍让退避,让嬴战仪容打扮隐与幕后。可现在翻身得势,哪里还能让嬴战见不得光。所以,嬴征选择了正面对抗。 他要强势的告诉这些族人,嬴战是家族中的二公子。同时也要告诉这些长老,自己才是嬴氏家族中说一不二的人。 而这时,门口处一人高声喊道:“老祖宗到……家主到……” 众人都没想到,宣布闭死关,任何大事都没有现身过的嬴翔竟然在这时候现身了。随即而来的就是疑惑:老祖宗是谁?老祖宗不都躺在祠堂里面么?怎么还能“到”? 第一百四十一章:他是我儿子 看到嬴翔微弓着腰,毕恭毕敬的跟在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后面,祠堂门口的诸多嬴氏家族成员心中都明白过来,这是家族中还没有故去的长辈,于是潮水般的向两侧让开,留出一条道路,随即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下齐齐跪了下去。\ \ 嬴征聪慧过人,别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通透明白,更不会缺了礼数,于是向嬴战示意,随即跪了下去,行叩拜大礼。 “嬴氏后人(嬴征)嬴战,见过老祖宗……” 老祖宗常年深居简出,即便嬴氏家族内部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可是对于家主以及继承人的问题,他倒是十分关心,毕竟这关系到嬴氏一族的稳定。 老祖宗是当年那件事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只不过他也不敢断定嬴战就是嬴氏的子孙,毕竟当年那件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蹊跷,唯一的知情者项虞已经亡故,这件事也无从查起。而现在嬴战出现在嬴氏家族里,老祖宗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叫上嬴翔,一起赶了过来。 这件事情比较隐秘,老祖宗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于是看着周围围观的众人,淡淡的说道:“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围在祖宗祠堂前,成何体统。” 这时候,再没人敢多嘴,一个个都看向身边的长辈,长辈们又看向那些长老,最后有一个被众人目光所向的长老唯唯诺诺的回答道:“老祖宗,是……是这样的……那个,我们都是想过来商讨一下,关于立国后国号的选择。” 这位长老避重就轻,只言不提嬴战的身份问题。毕竟嬴战的身份是真是假都对他没有好处,乱嚼舌势必会被嬴征记恨,如果嬴战的身份是真的,那就是两兄弟同时记恨,以后在这家里,他的儿孙们就不好生活了。而且,自己这群人本来也是想和嬴征商讨一下国号的选择问题,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妥之处,自己一心为公,谁也不能指责自己。 其他人自然也都和这位长老一个心思。 刚才群情涌动,大家一起指责发难,法不责众,大家都没心理压力。而这会儿没人炸刺,谁敢当这个出头鸟?于是一个个都跟着附和起来。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嬴天下了。 他还没有子嗣,自然没有那些人的心理负担。而且他和嬴征的关系本就是不可调和,也不怕再被记恨。此时见到大家绝口不提嬴战身份的事情,顿时急了眼。 “禀告老祖宗,嬴征带着一个外人进入祠堂,还想给这个人认祖归宗,幸好被众多长老发现识破,才没让他阴谋得逞,此时人赃俱获,还请老祖宗发落。” 一众长老都想骂娘了。你小子自己指认人家还带着我们做什么。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些长老们又不好不认账,于是一个个都默认的点头。 老祖宗看了看嬴翔,嬴翔立刻直起腰杆,拿出家主的威严来,沉声说道:“这是我的次子嬴战,自从出生就被送出去学艺,如今艺成归来。” 嬴翔一席话出来,除了老祖宗,所有人都惊讶的看了过来。 嬴征是难以置信,毕竟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都十分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怎么在嬴战的事情上如此的好说话? 嬴天下也是难以置信,这还是一直以来宠溺自己的父亲么?这还是明里暗里表示,会把家主之位传给自己的父亲么?他怎么可以认一个外人为子!如果这真是自己二哥,那么十几年来父亲为什么一直欺瞒自己。 尤其是嬴天下刚听嬴征说过那人名叫嬴战,此时父亲又听父亲说名叫嬴战。大哥知道的事情,自己却不知道,心中的失落和愤怒就别提了。 嬴翔为了掩饰嬴战,假说嬴战自出生就送出去“学艺”。这个学艺自然不是寻常的教书识字,必然是天下有名的大师才能让嬴翔忍痛割舍襁褓中的孩子。嬴天下不由想起自己,还是依靠外公的力量才拜入灵言宗,心中极其不平衡。 再听到嬴战“艺成归来”,嬴天下立刻觉得,父亲对这个嬴战抱有的期望比自己更高,以往那些对自己的暗示岂不都是骗自己的?一时间,真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野种!他是野种!他不可能是嬴家的人!” 失控的嬴天下口不择言,一句一个野种。嬴战听得心中恼火。虽然自己是穿越的,可毕竟是用了人家的身体,这“野种”骂得不就是自己么。不过此时嬴翔和老祖宗都在,嬴战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只能恼火的盯着嬴天下。 “野种”这个词触动了嬴翔心中一根敏感的神经,嬴翔的双眼就泛起一丝血色。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就瞬间来到嬴天下身前,随即扬起手掌。不过这时候影响才发现,嬴天下两边腮帮子全都高高肿起,心中又是一阵不忍,于是用巧劲,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还不把这逆子给我带回去!” 立刻就有几个嬴翔的侄子抬起嬴天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其他家族成员听到嬴翔亲口承认嬴战的身份,又因为嬴战而处罚了嬴天下,对于嬴战的身份,他们再也不敢说出半句质疑。毕竟嬴翔连嬴天下这个最宠爱的幼子都打了,他们这些亲戚又算得了什么。 老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嬴翔、嬴战留下,其他人都去外面等着。” 嬴征担忧的看了看嬴战,正想说些什么,老祖宗却轻声道:“嬴战打小离开宗族,我们都亏欠他的,这认祖归宗的事情,就由我来亲自为其主持吧。唔……既然你与他最亲近,那就一起留下吧。” 那些缓缓退去的族人们听到这句话,心中一个个都暗羡不已。老祖宗的身份,那可是家主嬴翔都要毕恭毕敬的,而老祖宗却要亲自为嬴战主持仪式认祖归宗,说起来,族中还没人有过这种殊荣呢。 而退出去的时候,也有人才揣测着,嬴战到底是去哪学艺了?老祖宗除了给他认祖归宗还要做什么?要不然直接让我们离开就行了,怎么还让我们在外面等着。 不过老祖宗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废话,一个个低眉顺眼的走了出去。 祠堂院子的大门缓缓关闭,老祖宗背着手缓缓向祠堂中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用莫名的语气说道:“咱们家里,我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就是这了。想当初,那么多老家伙,争过、闹过、打过、笑过,可是一转眼,他们全都没了,只留下一个排位供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和他们一样……” 嬴战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祖宗您修为精湛,寿元充足,再活个千八百年也不成问题,怎么能说出这种丧气话。” 老祖宗扭头看了看嬴战,眼中流露出好奇的光芒,轻声问道:“你能感觉出我的修为?” 老祖宗的修为高深莫测,平时里都会收敛起力量,别人感觉起来也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只有与他同境界或者修为高过他的才能察觉出异常。却没想到被嬴战一口道破修为。 嬴战心中暗道糟糕。他也是在见到老祖宗的时候才发觉,一直以来给自己带来压迫和窥视感觉的人就是这个老人。而这种压迫和窥视却是凭借祖龙金人的神异感觉到的,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察觉。自己这么嘴贱的接话茬,岂不是告诉他自己有秘密。 “呃……我是听老祖宗说,那些与您同年代的人都已经作古,人的寿命都有限制,除非修炼有成,与天夺命,才能万古长春。所以,晚辈窃以为,老祖宗您的修为十分高深。” 老祖宗点了点头,只以为是嬴战机智,也没有深究,淡淡的说道:“进来吧,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 PS:光棍节,一年一度最纠结的日子。囧orz 第一百四十二章:国号——秦 听到老祖宗的问话,嬴战笑着说道:“晚辈这些年一直在大晋国长清宫学艺。// ” 随即,嬴战细细的讲述起了自己从冀山到长清宫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不过关于祖龙金人的细节就只字未提。 嬴翔迫切希望得知当年的事情,可是从嬴战话语中他明显听出,嬴战对于自己的身世也并不知晓。不过从嬴战与嬴征那一般无二的面容来看,自己当年的猜测的确是错误的,心中不由一阵悔恨。 老祖宗又问起了嬴战回到雍州这段时间的作为。虽然他坐镇在嬴氏家族,可是对于眼皮底下的事情并非事无巨细全都知晓。 对此,嬴战倒不敢隐瞒,而且,时至今日嬴征的家主之位板上钉钉,以前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不用再有那多么的顾及。 老祖宗和嬴翔对这些事情大都有过耳闻,只是一些隐蔽的地方不太清楚,此时听到嬴战说起,顿时感慨不已。 “嬴翔,看样子你真的有眼无珠啊。” 老祖宗略有些责怪的说道。言语中的意思自然是嬴翔以往宠溺嬴天下,冷落嬴征的事情。 听到老祖宗的话,即便嬴征心理素质过人,也激动得难以自持。他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同,得到雍州的认同,继承家主的位置么。能够让老祖宗认可自己,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嬴翔低下头去,恭顺的说道:“老祖宗教训的是,翔儿这就召集家族成员,卸任家主之位,今后嬴氏一族就交由征儿了。” 嬴翔说话时并没有不舍的情绪。 他不是恋权的人,毕竟嬴氏家族的家主很少有当到死的,一般都会在继承人成年之后递交权利。以往嬴翔是想要等嬴天下成长起来,而这几月的对比让嬴翔清楚的认识到嬴天下的差距和不足。而且,前些日子灵言宗的弟子秘密与他接触,提及了雍州立国的事情,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新国君必须有嬴征担任。而现在老祖宗又发话了,嬴翔哪里还敢推辞。 老祖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皱眉看向嬴战和嬴征,略带责怪的说道:“兄弟们斗一斗也就是了,可是千万不要过火。上次长公子府都被整个的拆掉了,你们还真舍得,竟然演这种苦肉计。” 嬴战还在纳闷老祖宗值得是什么的时候,嬴征连忙辩解道:“老祖宗,您误会了。袭击长公子府的那群人并非晚辈安排,其实对于他们的身份晚辈也疑惑的紧。” 于是,嬴征将当日自己与嬴战的算计讲了出来。两人原本是想要等术上钩的,哪知术没有来,却来了一个匈奴人,而这个匈奴人一招就被秒了,都没来得及交代身份。方智醒来后也曾经调查过这个匈奴人的身份,可是一无所获,只得作罢。 嬴翔和老祖宗当天已经察觉到长公子府的动静,只是那个匈奴人死的迅速,两人也就没有出手,而后来方智与势的战斗都在控制之中,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不过在二人想来,这次的战斗应该是嬴征一手鼓捣出来的,虽然佩服嬴征的果决,竟然狠心直接拆掉长公子府,不过还是得敲打敲打,免得行事太肆无忌惮。 可是此时看到嬴征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两人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那会是什么人呢……” 一时间,四人心中同时思考着这个问题。 想不出个头绪,老祖宗也就放弃了思索,随即将话题转到了雍州近日间最沸沸扬扬的立国事宜上。 和所有嬴氏家族成员一样,老祖宗也十分迫切希望看到雍州立国,光耀嬴氏家族列祖列宗。于是一开口就问道:“对于国号,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了主意?” 嬴战投奔嬴征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如果嬴征能够建立一方势力,那么这个国号必须叫“秦”。 嬴征不知道嬴战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不过国号这种东西也就是个名字罢了,无论叫雍国还是秦国不都是嬴氏家族当家做主么。所以,在这方面嬴征自然不会反对嬴战的意思。 而嬴战之所以执着“秦”这个名号,完全是地球时的原因。毕竟他是秦始皇的嫡系子孙,无时无刻都想着光复先祖的荣光。而上天给了他穿越的机会,又让他降生到异世的嬴氏家族,如果不把秦国弄出来,真有些对不起这次穿越。 老祖宗话音刚落,嬴战就抢着回答道:“我与大哥商议的新国号是秦。当然,我们只是商议,至于最后如何定夺还要看老祖宗的意思。” 嬴战虽然执着于秦这个字号,可是在老祖宗面前又不敢表现的太强烈,毕竟这种大事理论上应该有老祖宗来做主,要是自己说的太肯定,不顾及老祖宗的体面,让老祖宗反弹,驳回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老祖宗虽然中意用家族姓氏来作为国号,可立国这件事情毕竟是嬴征和嬴战两兄弟一手促成的,国号的选取理应有他们俩决定,自己与一个小辈争夺有点说不过去。 “那你说说,秦这个字号有什么深意?” 听到老祖宗的话,嬴战就知道,他对“秦”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心中不由一紧,而被问道秦的内涵,嬴战顿时哑口无言。 如果放在地球上,一提起秦,一提起大秦帝国,所有人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那个一统八荒六合,横扫中原九州的绝世帝国,那个文功武治空前绝后的千古帝王。 可这是异界啊,根本没有与秦相关的传说,秦这个字号还真没什么可以说道的。 这时,嬴征缓缓说道:“禀老祖宗,时下民间议论,呼声最高的无非是以雍或嬴为国号。然而,这些国号有先天的局限性,雍州土生土长的百姓自然认同,可是雍州以外的百姓却未必有归属感。别的不说,那些山东各国投奔而来的贤才们也不会将雍国或者嬴国当做自己的家。所以,晚辈认为,国号最不宜选择雍或者嬴。即便勉强选择其一,也会令另一半的百姓失望,这是不可兼得的事情,所以最好都不采纳。” 老祖宗此时一听嬴征的分析,顿时觉得自己也有些目光短浅了,不过他心中对嬴征更加满意了。还未立国,嬴征就已经想到了国土扩张,对新扩张领地居民的同化上,走一步看三步,比自己想得要长远多了。 “唉,本来我也是想的用嬴,可是听你一说,的确是这个道理,无论雍还是嬴都太局限了。不过,你还没说秦有什么内涵呢?难道秦就能让人有归属感?” 嬴征解说时,嬴战心中长松一口气,可是当老祖宗继续发问时,嬴战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秦这个字的内涵,更别提嬴征了,一时间要多紧张有多紧张。 嬴征只是略一停顿就有了主意,侃侃而谈的说道:“秦这个字号虽然没有雍和嬴那样令本土百姓认同,但是本土百姓也不会反对,毕竟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号。我相信,用不了几年,秦在本土百姓心中的地位就会超越雍,毕竟雍只是一州之地,而秦却是一国之地,自然比雍更加具有凝聚力。” 老祖宗和嬴翔同时点头,事情的确如嬴征说的那样,毕竟说到底雍也只是一个地名罢了,只因为沿用的时间比较长,民众比较认同。而秦则是国号,影响力上要远大于雍,相信过不了几年就会超越雍,令所有国民认同。 “而且,秦这个字拆来开,是上春下禾,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生万物,此昭示我秦国如初生之旭日,生机无限,前途光明。而民以食为天,禾便是国富民足,百姓归心的意思。我雍州地处边陲不毛之地,土地多是荒芜,不如山东各国肥沃,雍州百姓世代以来的希望就是能有几亩良田,不说多好,能长出庄稼就行,这个禾的寓意便在于此。” 一说起雍州贫瘠的现状,即便老祖宗修为精湛,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活了几百年,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对于雍州的耕地状况也十分明白。事实正如嬴征所说,很多雍州百姓都不敢奢求风调雨顺,只求地里能长出东西就行,毕竟很多土地连草都生不出来,可就是这样一个渺小的期盼都无法达成,这也是雍州穷困的根结所在。天机门虽然为雍州铺设了各种水里措施,可是工程浩大,还没有完全竣工。再者,这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立竿见影的事情。 见到老祖宗动容,嬴征连忙趁热打铁,“而秦这个字上下的寓意互相融会,衍生出的意境内涵就更多了。我想,无论雍州的百姓还是其他地方的百姓,心里的希望都是相同的,他们要的只是有一块地种,有一口饭吃。遍观山东各国,无论大齐还是大晋亦或是大楚,都没有这种深意,相较来说,秦这个字号无疑胜出一筹。” 老祖宗心中一直敬畏和羡慕大楚大齐等强国,虽然有时候也想过把嬴氏家族经营成那样的大国,可是残酷的现状让他明白,这只是一个梦想罢了。而今天,虽然嬴征没有放出豪言要把秦国建设成大秦国,但是单从嬴征敢把秦国与大齐大楚相提并论,老祖宗就知道,自己这个后辈的雄心壮志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有这样的后辈,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 满意的点了点头,老祖宗再没有半点疑虑,而是握着嬴征和嬴战的手,激动的说道:“嬴氏家族,今后就交给你们兄弟了。你们兄弟一定要齐力同心,精诚团结,共同为秦国谋划!”将嬴征与嬴战的手交叠到一起,老祖宗情不自禁的喃喃道:“秦国……秦国……大秦国……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秦国被称为大秦国的那一天!” 嬴征和嬴战对视一眼,同时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老祖宗,我们一定会努力让您看到大秦国崛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立国庆典 嬴翔将老祖宗的命令向祠堂外的众多家族成员宣布出来,此时,那些家族成员都明白,自从这一刻起,嬴征已经成为嬴氏家族真正意义上的家主,名副其实的最高首领。\ \\ 这一刻,刚才在祠堂中为难嬴征的人全都悔青了肠子。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刻意结好嬴征才对啊。嬴征的声望一时无两,分明就是家主的不二人选,自己怎么还猪油蒙了心,去跟他叫板呢。 不过没等这些人想多,嬴翔就宣布了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嬴战的身份问题。嬴翔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肯定了嬴战二公子的身份。而且老祖宗亲自为嬴战主持认祖归宗,再有因此异议者革出族谱。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从嬴翔口中说出,众人还是有点意外,毕竟嬴战的出现实在太突兀了。不过接踵而至的就是种种担忧,毕竟他们之前质疑过嬴战,生怕嬴战记仇,想起嬴战抽嬴天下的那两个大嘴巴,这些人都感到脸上隐隐作痛。 嬴翔宣布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雍州立国后的国号问题了。 关于国号,这些长老们激烈的争辩过,他们找嬴征的初衷也是定夺国号,此时听说确定了国号,想来是老祖宗、嬴征、嬴翔三人共同商议的结果。既然是三人商议出的,自然不可能再有所更改,于是所有人都屏息凝视,静待嬴翔宣布。 “国号——秦!” “……嬴氏家族统领雍州九百余年,上顺天意,下和民心,教化得体,施政有方。今,雍州人丁滋生,欣欣向荣,已有立国之基,是以问询天下列国,认同与否……” 咸阳城外山水间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一名儒教弟子手捧长长的卷轴,朗声向前方十数万人群高声宣读。他有修为在身,声音本就如同雷震,加之此地山水之间回音荡荡,声音传播出去,又从天上回荡过来,仿佛天公开口般,无比的神圣、肃穆。 念到最后,那名儒教弟子扬声问询天下列国的代表是否认同雍州立国。 这是一个基本的步骤也是必须经过的步骤。立国是你的事情,但是承认不承认就是别人的事情了,如果你这个国家得不到大家的认同,立国岂不就是一场闹剧。 这和地球上的国际邦交也有相似之处,一个国家建立之初必然有许多其他国家承认该国的合法地位,并且与其建立邦交关系,认同的国家越多,就越说明这个国家有实力。如果没有其他国家承认,那么就是非法的,没有任何国际地位的。(这一点应该很好理解吧) 眼前与会的十数万人大都是咸阳城和其他郡县得到消息赶来参与这个盛事的百姓,剩余的就是其他国家的使节。 与嬴征约定好的国家有,不请自来的也有,毕竟雍州的实力比起大楚大晋等大国远远不如,但是比起一些小国还是半斤八两,这些小国都是来与雍州搞好关系的,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愿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敌人。 还有一些雍州西部、北部的游牧部落,听闻雍州建国,连忙派遣细作过来打探消息。这些人早已经被秦风的人手识别出来,只是嬴征放任了这些细作的动作,并没有对他们抓捕。毕竟通过他们的口舌将雍州立国的盛况传递给他们的酋长首领们,多少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奇效。 只不过,就算以嬴征的缜密,也算漏了一类人,那就是过来找麻烦的…… 按照原本的计划,此时应该有几个小国附和,承认雍州立国,可是那名儒教弟子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雍州算什么东西,也敢立国?就你们,也配!” 所有人欢欣喜悦的表情都瞬间凝滞,容纳十数万人的旷野上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的屏息起来,甚至忘记了呼吸。 寂静过后就是山呼海啸般的斥责喝骂,雍州各地赶赴过来的民众都在咒骂那个侮辱自己家园的人。 人群中发生一阵骚乱,原来,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伙人被揪了出来,临近的许多雍州民众都气愤的冲过去,抡起拳头就要打。可是那伙人虽然人数不多,实力却都十分强横,一个个坚如磐石的护卫着身后的阵地,令雍州民众难以逾越一步。 主持此次立国庆典的那名儒教弟子皱起眉头,既是不满那名捣乱者的言行,也是不满雍州民众的粗鲁,没有半点教养,远不如大齐国国民,人人皆是君子。于是扬声道:“所有人肃静,不得破坏庆典秩序!” 他的话语有一种无形的威严,那些骚动中的人群缓缓安抚下来。 满意的看着下方的人群,那名儒教弟子才继续说道:“方才出言质疑者是何方人士?又何出此言?” 一名五短身材的小个子缓缓走了出来,摆出一个威武的姿态向着身后的十数万人群秀了秀,只可惜身高上的天然缺陷令他的动作和小丑无异,只引来一片哄笑。 那人感到面上无光,不由恼火的说:“我是大……越国王子,勾火。我代表越国,不承认雍州立国,同时我还有我国的诸多属国,我们皆不承认雍州立国。” 那名儒教弟子名叫萧齐,他早就知道自己门派中的至圣前辈对雍州长公子,也就是如今的雍州之主嬴征青眼有加,所以他个人对嬴征也十分敬佩,这次能被师门派遣来雍州主持立国一事,萧齐感到自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在雍州的这段时间,他从嬴征身上真切的感受到了礼贤下士、温和谦恭等德行修养,早已经将嬴征看做了典范。虽然雍州很贫困,雍州民众的教化也赶不上大齐国,可是这依旧不能妨碍他对嬴征的敬佩之意。他相信,在嬴征的执政下,雍州一定会变成像大齐国那样的礼仪之邦。 是以,在听到那个什么勾火的王子话语后,萧齐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抓住勾火话语中的漏洞问道:“敢问,你是代表的越国,还是大越国?” 勾火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道:“这天底下就只有一个越国,哪里来的第二个?” 萧齐呵呵一笑,反问道:“既然如此,可你为什么一口一个越国,又一口一个大越国呢?我还真不知道,越国何时升格为了大越国。” 萧齐话音刚落,十数万人的原野上顿时响起了冲天的笑声。这些人都是才思敏锐之辈,已经听出了萧齐话语中的嘲讽之意。那些迟钝点,没听出来的,也都跟着哈哈笑起来,而且笑得更加中气十足。毕竟人家都笑了,你傻不愣登的杵在那,多难看啊。 一个人的嘲笑就能令人七窍生烟,三个人的辱骂就能铄金销骨,这十数万人的嘲讽和辱骂汇合到一起又能是什么样的效果呢?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十数万人的所向,岂不是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可是勾火这人的忍耐功夫实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他脸上的尴尬只是持续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得正常起来,仿佛十数万人嘲笑的是别人一样。 勾火明白,自己的国家虽然不小,可是离“大”还有这一段遥远的距离。平时在自己国家里关起门来都是自称“大越国”,以此来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到了这,一时间忘记了改口,被人揪住了语病。 不过勾火一瞬间就平复了心态,待嘲讽声告一段落,这才缓缓说道:“越国小国寡民,不敢称大。但是雍州地狭民刁,也敢妄自称国?” 勾火前半句是自谦,为自己刚才的语病补救。后半句就是阴损的嘲弄了,而且一骂一大片,将整个雍州都骂了进去。 勾火话音刚落,原野上顿时响起了冲天的骂声,毕竟谁被指着鼻子骂做“刁”都不会有好脾气。不过雍州民众骂得越厉害,勾火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毕竟开口骂人的举动,正坐实了这个“刁”字。 “肃静!” 威严的声音响起,一身玄黑色蟒袍的嬴战缓缓登上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勾火和十数万民众。 因为此时的庆典刚刚进行到问询列国,还不到国君登场的时候,所以嬴战和嬴征都在离会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静静等待庆典的进行。却没想到这里出来一个捣乱的家伙。此时嬴征身为国君,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走动,所以,平息这些麻烦的事情就只有嬴战出场了。 借着嬴征的光芒,嬴战的身份早已经被雍州上下所熟知,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雍州民众很给嬴战面子,全都停止了喝骂。 嬴战看着下方的勾火,心中念头飞转,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当初自己与天机门合作的时候,李文虎把一批越国订购却因拖欠款项的军械转卖给了自己。想来是因为这个缘故,被勾火记恨上了,所以要来这里落落自己的面子。 不过既然被欺到头上,嬴战也不会忍气吞声,于是说道:“天下教化,源出儒教,不知勾火王子认同与否?” 儒教本就是礼仪教化的代表,这一点全天下无人敢否认,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勾火除非脑子被驴蹄子才否认。于是连忙点头。 一旁的萧齐听到嬴战赞誉儒教,心中也是一阵的满意,感到自己今天这么维护雍州没有白费。不过他不明白嬴战要提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做什么。 嬴战浑然无视萧齐面上的疑惑,继续说道:“儒教远在极东之地,而我雍州远在极西之处,聆听圣人教化不易,民风粗犷在所难免。可雍州虽缺教化,却明白善恶是非,对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自然是献上最好的酒水,可对那些野狗一样的恶客,自然有打狗棒子伺候。” 嬴战轻飘飘一句话,将儒教和在场的众多来宾捧了一把,也将雍州民众方才的失礼之处归咎到对待野狗的方式上,不但化解了勾火“刁民”的说法,还不阴不阳的将勾火一群人定论成“野狗”。 不过嬴战这一席话说的漂亮至极,该夸的人全都夸了,所以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不满,更不会有人去替勾火说话,一个个都看戏似地端坐着,期待勾火接下来的回应。 即便勾火面皮比较厚,可是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成野狗,也有些七窍生烟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就想骂回去,可是自己方才说雍州人是刁民,此时自己再出口成脏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于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嬴战嫌恶的看了一眼勾火,心中果断的将越国列为敌对国家,若不是两国相距遥远,肯定要出兵给他们一些教训。 “越国不承认我雍州立国,但是我相信,天下依旧有许多礼仪之邦,会给与雍州友谊。” 嬴战生怕下面又会有什么变故,于是月初代庖的继续问询列国,而且话语中抛出一顶礼仪之邦的高帽子,言外之意,承认雍州立国的都是礼仪之邦,不承认的那就是……就跟越国一样的玩意。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越国那样蛋疼,因为一点小矛盾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就为过几句嘴瘾。其他来宾都是奉了上司的命令过来交好雍州的,而且嬴战对越国是损了点,但是对其他国家都很友善,所以这些人自然不会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我大楚国第一个承认雍州立国,奉我王命,愿与雍州新立之国永结同好,世代和睦。” 嬴战话音刚落,大楚国使节第一个越众而出,高声表示承认雍州立国。 和刚才勾火那一句自封的“大越国”相比,楚国使节的“大楚国”无疑是货真价实的金字招牌,而且是凭着武力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大国地位。而这些,都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勾火脸上。 人家大楚国这么大的国家都支持雍州立国,你一个小小的越国凭什么反对?你的反对又有什么意义?简直是自取其辱。 而大楚国带来的耻辱勾火自然不敢记到楚王头上,这一切,他都只能记到嬴战和雍州头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大晋国的使节得到国王的授意,原本是想好好拉拢雍州的,却没想到被大楚国这个宿敌拨了头筹,顿时急得一步三跳,匆匆赶出来,高声喊道:“我大晋国承认雍州立国,奉我王命,愿与雍州新立之国缔结兄弟之邦。” 大楚国只是永结同好,而大晋国直接就更上一步,与雍州结为兄弟之邦。这一下,勾火脸上的神情就更难看了。毕竟人家大晋国都要结为兄弟之邦的国家,你小小的越国算什么东西,不承认人家立国。 大齐国的使节倒是单纯的参加庆典,没有大楚国和大晋国那么多猫腻,于是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高声说道:“我大齐国承认雍州立国,奉我王命……” 紧接着,又出来一个使节,高声喊道:“我大燕国承认雍州立国,奉我王命……” 一个又一个大国的名头如同一记记惊雷震在其他小国使节的心头上,一时间,各个小国的使节都在交头接耳,四处打探怎么回事。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大国怎么都为了雍州立国赶了过来,还都承认雍州立国。雍州到底有什么后台,让这些大国如此礼遇? 其实别说他们,就连台上的嬴战都纳闷着呢。自己大哥只是知会了大晋国、大楚国和大齐国,有这三个大国中的一个承认就足够风光了,却没想到有那么多大国赶集似的挤过来,这都是冲着谁的面子啊。 其实这也是嬴征的经历所限,他毕竟只是一个公子,还没有接触到天下列国,更不知道天下列国纷繁的关系。 就拿大楚国来说,仇敌是不少,可朋友也不会没有吧。大楚国过来参加庆典,怎么也得带上几个小弟装装门面是不是?要是仇敌大晋国带来一堆小弟,自己却光杆的一个,那不是丢人么?而且丢人丢到全天下去了。而对于大楚国的那些友国和小弟们来说,使节闲着也是闲着,出去动动也不损失什么,还能卖楚国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而大晋国和大楚国也是同样的心思,把能发动的关系都发动了,反正只是派个使节过去,随便带点礼物就是,花不了几个钱还能在其他国家面前露露脸,何乐而不为。 要说小弟的数目,自然是大齐国的最多,东方近半的国家都和大齐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作为首领大哥的大齐国都派出使节了,即便齐王什么话都不说,这些围着大齐国转的国家敢坐着不动?那不是不给齐王面子么。 而周围所有的国家都派出了使节,谁还坐着不动,以后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就好像人家都问:XX,你去雍州参加立国庆典么,好多大国都去了。 就算本来不想去的,一听到这么多国家都去了,那也不能干坐着啊,否则不是让人说自己跟不上时代了么。毕竟那么多超一流的和一流的国家都到了,自己却没去,不就说明自己是三流国家么。 也正是这个原因,许多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而且有了大楚、大晋、大齐三个国家使节的态度,后面的国家全都顺着他们的意思说,毕竟这种关头上谁再说出不承认的话,那就是打楚、晋、齐三个大国的脸,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终于,那些能自称“大”的国家全都表态了,许久没有使节站出,一个规模还算可以的国家接着站出来承认,紧接着是二流国家以及一些三流国家,林林总总有上百个之多。 这一次雍州立国参与国的规模之大堪称空前绝后,以往从来没有哪个国家立国能弄得如此兴师动众,所以也注定了雍州新成立的这个国家的不凡。 而得到这么多国家的认可,嬴战斜睨了一眼下方面无人色的勾火,心中鄙夷的想到:你一个三流小国还真把自己当东西了,你不承认雍州立国又如何,天下有的是国家承认,谁稀罕你。 而勾火直接就傻眼了。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这天杀的雍州,这还是自己调查中那个经常被犬戎和匈奴欺负的垃圾势力么?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大的靠山。这不是扮猪吃老虎么。 视线从勾火身上收回,嬴战向身旁的萧齐点了点头,萧齐立刻会意的高声宣布道:“列国认可,新国成立,宣国号!请国君!” ~~~~~~~~~~· 这是昨天的第二章。本来写到四千多字就想上传的,不过有些意犹未尽,就继续写了下去,写到五千五百字。一不小心耽搁到了凌晨后,抱歉抱歉。 第一百四十四章:勾火?狗货! “列国认可,新国成立。//宣国号!请国君!” 随着萧齐清朗的声音,远处鼓声阵阵,号角齐鸣,一列列衣甲整齐军容威武的士兵从山谷中转出。在众多士兵的掩护之下,一驾四马齐驱的辇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天下列国林立之前的一个时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大一统,名叫大周,大周的最高统治者自称天子。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势地位,周天子对天下人的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做出了严格的规定,不同身份的人穿什么衣服是什么食物都不能有半点逾越,否则就要严惩。 就拿出行来说,周天子的车辇除了在长宽装饰上有所规定,拉车的马匹数量也有严格的限制。当今天下以九为极,所以九代表天,而周天子是天之子,就退一步,拉车的马匹是八匹,周天子的臣民按照地位尊卑依次递减,王族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虽然大周朝覆灭近千年,可是大周朝时流传下来的许多规矩却被延续下来,就连儒教许多礼节也是从其中演化出来的。所以,当今的楚王、晋王、齐王等大国国君都是六马驾车。嬴征不敢太高调,原本想两马驾车,可是看到这么多大国赴会,又觉得自己谦逊过度反而不美,于是临时改为四匹。 看到嬴征只是四马驾车,远处的勾火心中一阵不舒服,自己越国祖先建国时才三马驾车,可是当时的越国比如今的雍州富饶强盛多了,凭什么雍州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能比自己高出一头,四马驾车。 可是勾火转头看了看,旁边无论大楚还是大晋抑或大齐的使节都没有表示不满,其他小国就更没有意见了,如果自己再跳出来指责岂不又要被被众人围观?经历过刚才的场景,勾火也不敢乱蹦跶了。 远处,嬴征一手握缰,一手执鞭,身上的龙纹刺绣随着旷野上的风翻动,一条条龙宛如活了般,上下翻跃。透过天平冠前面的珠帘看向远处十数万观礼的人,嬴征心中激动得难以自持。 以往幽禁在长公子府中的时候,自己最大的希望不过是能平安老死罢了,就连家主的位置都不敢奢求。而今天,自己却在兵马依仗的簇拥下以国君的规格出现在众人眼前,并且去宣布新国国号,接见各国使节。 嬴征视线稍移落在高台上的嬴战身上,眼神中顿时流露出浓浓的感激之色。如果没有这个胞弟,恐怕自己如今还在长公子府中,嬴天下依旧在雍州耀武扬威,哪里会有如今的风光。 而就在嬴征感慨良多的时候,等待国君出场的诸多来宾们也是惊讶不已。 嬴征前后左右护卫的军队虽然只有一万人,可是这一万人开赴过来时,步调一致,整齐划一,万人齐齐行进竟然如同一个人般,没有半点杂乱的不声。每一个抬脚每一个踏步都是那么的整齐,那么的雄壮。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支军队步骑混合,可是无论步兵、骑兵、士兵、战马,全都如同一个整体般,没有半点不和谐。 “咚……咚……咚……”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踏在所有人的心上,所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的随着脚步的频率变得急促起来,一时间都有些血脉贲张,面红耳赤的感觉。 军队越来越近,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如同一座大山扑面压来,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令人呼吸急促,如若窒息。 “精锐啊,精锐之师啊,没想到雍州竟然有如此精锐的军队,这就是传说中雍州最精锐的陷阵营么?”对雍州了解比较多的大晋国使节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过他的“见识广博”立刻遭到大楚国使节的鄙视,“雍州陷阵营顶多也就是两三千人,眼前这支军队有一万人。而且,陷阵营都是步卒,从没有骑兵的编制吧。” 大晋国使节干咳一声,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两个使节的对话早已经被周围诸多使节交头接耳的传了出去,听到两个使节的话,其他各国的使节也都来了兴趣。毕竟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他们作为一国使节,身上通常都背负着刺探消息的任务。 只是很可惜,没有人知道这支军队的来历。就连雍州本土的百姓们也不知道雍州何时有了这么一支武装力量。 一万人的队列在高台前缓缓停住,整齐的队列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可出奇的是,无论步卒还是骑兵全都在一瞬间停进,整齐的队列依旧如若一体,没有半点混乱。而这一幕也让诸国世界大开眼界,对这支军队的评价又高了一筹。 嬴征的车辇继续向前,一直走到高台边,嬴征这才缓缓下车,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到高台中间。他的步伐不算大,却十分有威势,这是大晋国宫廷礼仪官员指导的结果,嬴征虽是刚刚当上国君,可是给人的感觉却积威多年,一些小国的使节看到嬴征的气度,再想想自己的国君,顿时感觉自己仿佛是某个山大王的狗头军师般。 而嬴征缓缓转身面向十数万人,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排练了无数次的声调高声说道:“雍州立国!国号——秦!!!” 伴随着嬴征的话语,激昂的鼓点敲打起来,下方的一万士兵呼喝一声,如同标枪般林立的队列中忽然举起一杆杆旗帜,旗面迎风招展,一个个黑底白字的“秦”字出现在十数万人视野中。 这一刻,外界终于知道了这个新成立的国家名叫秦国。 按照惯例,一国建立之初,国君会当场和来观礼的各国使节商定国家外交大事,比如与邻国的领土纠纷,与周围部族的藩属朝贡,与大国的联盟和阵营等。 勾火所代表的越国虽然与雍州没有领土纠纷,可是那一笔军械让勾火十分不舒服,他万里迢迢赶到大晋国就是为了押送这批军械,却没想到被卖给了雍州,所以折转到了雍州。勾火调查了雍州的底细之后,觉得雍州不过尔尔,所以想要在立国大典上扫一扫雍州颜面,然后逼迫雍州无偿归还这一批军械,如果能敲到一批钱物作为赔偿就更好了。 可是现实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勾火头上,他没想到雍州的面子竟然这么大,好几个大国纷纷观礼,并且与雍州建立关系。而后随同嬴征出现的一万人军队也让勾火明白到了雍州军力的强盛,绝不是调查资料上显示的那个被西方犬戎北方匈奴等势力欺压的软蛋。 不过紧接着,勾火就将目光转向了大楚国的使节团,心中暗暗一笑,阴阴的说道:“立国后第一要务便是确定外交,敢问秦国国君,意欲如何处理四邻关系?” 一旁的大齐国使节暗暗皱眉。本来,立国之后,秦国国君应该表示对外关系,而当今天下以大齐国最强,秦国国君理应向大齐表示态度,确立两国主从关系。却没想到秦国国君还没开口就被勾火横插一杠子,这让大齐国的使节感到十分没面子,对越国人平添恶感,心中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向齐王汇报一番,给越国点颜色看看。 而那边,勾火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已经给自己的国家引来了刀兵之灾。 嬴征虽然不喜勾火,可是来者是客,他也不能把勾火这么样。而且嬴征如今已经是一国国君,无论说话做事都会有专人记录,并且载入国史,尤其是今天的立国大典,嬴征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原封不动的记入秦国史册和其他诸国史册,所以,嬴征不得不三思而后行,而不能任凭喜恶驱逐勾火。否则徒逞一时之快,却在史书上留下恶名。 “秦国立国之前,内有匪患纵横,外有异族侵扰。立国之前,历时两月,秦国各处匪患已然平靖,如今自当引兵对外。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秦国禀天意而立,自不敢妄起刀兵之灾。今日,孤承诺,秦国西部犬戎各部落如在一个月内献土归顺,孤自当以子民待之,绝不偏颇歧视,必令其生活安定,丰衣足食。若犬戎各部冥顽不灵,孤之虎狼之师必倾巢而出,一月间血洗秦国以西八百里,犬戎各部——鸡犬不留。” 随着嬴征掷地有声的话语,高台下方一万人同时高喝道:“鸡犬不留!鸡犬不留!鸡犬不留!” 万人一致的声音如同山崩海啸般向四方散播出去,如潮的声浪在几座大山中绵延不绝,回环激荡,巨大的威势和凛然的杀气平地而起,无数心神不坚的人都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而人群中那些周围犬戎派遣过来的细作们更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嬴征刚才说的就是他们的部族,嬴征既然当着天下列国的面说出这种豪言,就必然会付诸实践,绝不会拖泥带水,否则就是失信于天下。所以,这些细作们知道,自己的部族有难了。 勾火也被嬴征话语中凛然的杀气震骇了。他没想到雍州的对外态度竟然如此强硬,新国初立就定下了穷兵黩武的基调。 不过在其他各国使节看来,嬴征的作为再合适不过。毕竟当今天下列国都是以前的大周朝子民,对于四方的异族,大周朝的后裔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而且他们都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有机会剿灭这些异族他们绝不会手软,更别提这些屡屡侵扰的异族。这些使节们都认为,嬴征还是不够杀伐果断,竟然给了他们一线生机,让他们自动归顺。 勾火缓缓收摄住心中的激荡,言辞尖锐的说道:“国君只谈犬戎,却只字不提匈奴,怎么?国君怕匈奴势大,就放任其侵扰子民?难道秦国只会欺软怕硬?” 大周的时候,匈奴就已经存在,世代盘踞在大周北部。大周分崩离析只会,匈奴依旧没有灭亡,反而更加强势,从最东北的大燕国一直到最西北的秦国,北部各国边疆处都会受到匈奴的侵袭,每当秋冬之际,匈奴人就会策马南下“打草谷”,对各国烧杀抢掠。 只是匈奴人特别齐心,一个部族有难,周围的各个部族都会赶来支援,所以即便是大燕国、大晋国等强国也只会选择战略防御,从来不敢主动进攻,否则就会被匈奴人狼群般的部队拖垮拖死。而此时,勾火却将匈奴的事情搬了出来,还说秦国欺软怕硬,不可谓不诛心。 如果嬴征受了激将,选择与匈奴死扛,不出意外,受到挑衅的匈奴必然会大兵挥进,即便不灭了秦国也要让秦国伤筋动骨,大战过后,秦国将彻底沦为不入流小国。如果嬴征不受激将,势必会坐实了“欺软怕硬”的说法,威名尽丧。 战与不战,就在嬴征一念之间,是图一时之快,还是忍一时之辱?嬴征难以决断。 而听到勾火抛出这个问题,列国使者也都屏息凝视,等待嬴征的答复,尤其是那些领土受到匈奴威胁的国家,也都想知道嬴征会拿出什么解决办法,顺便看看自己的国家能不能援引借鉴。 看到自己大哥变幻不定的神色,嬴战也明白了他的为难之处。 匈奴是一个比大周更加古老的势力,族中的修炼者通常被称作萨满,无数的岁月积淀也造就了他们强横的修炼势力,要不然,早就被中原各国的修炼门派连根拔起了,哪里会为祸到今天这个时候。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即便是秦国的镇国教派灵言宗也只能起到威慑制约的作用,根本不能左右大势。 虽然嬴战拥有祖龙金人,可是由于灵石的制约,嬴战根本不可能无限制的使用,否则,随便召唤出一些神兽妖灵就能灭了天下各国,哪里还会这么纠结。 再看看低下阴笑的勾火,嬴战心中一阵恼火,暗自骂道:“这个勾火真他吗狗货一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这个人留不得,一定不能让他活着走出秦国!” 第一百四十五章:名垂青史 嬴征眉头紧锁,思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运转。/ // 这不像长公子府门前自己与术的斗计,那时候自己输了也只是自己个人威名扫地,而现在,若是自己回答不当,秦国的声明和威仪就毁于一旦,永远的背上“欺软怕硬”的名头,如此一来,自己刚才对犬戎放出的豪言也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人群中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势、术、法三人也都紧张得捏起拳头。虽然所学不同,可他们都是智计卓绝之辈,自然明白嬴征所面临的两难抉择。三人也都绞尽脑汁,想要帮嬴征想出一个解决之法,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嬴征,可是三人无奈的发现,面对这个两难的抉择,自己也束手无策。 势痛苦的闭上眼睛,怅然若失的喃喃道:“难道上天不意我灵言宗卷入世俗,所以有今日之难?” 虽然曾经和嬴征都过心计,可是术知道,嬴征在这方面并不如自己,自己都想不出的难题,嬴征也不可能拿出对策。所以术目光冷厉的看着勾火,心中转着不为人知的念头。 法听到师兄的话语,心中一阵痛苦,自己的师门离世多年,如今想要重新入世,刚有一个良好的开端就遇到这种大难,莫非真的像大师兄说的那样……是天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没有人催促,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嬴征回答。一些受过匈奴人欺凌的百姓和和被匈奴入侵过的国家的使节都殷切的看着嬴征,此时,他们都真心的向上天祈祷,希望嬴征能够拿出一个办法,让各个国家不再受匈奴袭扰,让百姓们能够过上远离战火的安定生活。 只是很可惜,嬴征的眉头越拧越紧,渐渐成了一个“川”字,人们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的破灭…… 勾火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嬴征,还没想好么?爽快点给个章程,别拖拖拉拉像个娘们似地!” 嬴战对自己大哥的为难如同身受,此时再看到勾火挑衅,不由得怒声呵斥道:“我秦国国君名讳也是你叫的?如此轻慢我国国君,即便你是一国王子也难逃刑法,上将军追风何在!” “末将在!” 原本随同嬴战从长清宫来的追风、屠林、逐日、傍山四人在剿匪一事上功勋卓著,雍州匪患平定之后,嬴征按功授予了他们将军的职位,而四人为首的追风则是上将军。而今天,他们四人也被安排到一万人的军队中,所以嬴战一声令下追风就带着几十个剿匪时的亲兵冲了出来。 “将他拿下!” 与其让自己大哥英明受累,倒不如自己做了这个恶人。如果将勾火灭了,这个问题就可以避而不答了,其他各国个点面子不再提起,也就揭过了。虽然这事情不光彩,可是比起那种两难的抉择无疑要好很多。 追风等几十骑如同一阵风般呼啸而过,转瞬间就来到勾火前方。虽然嬴战口中说的是“拿下”,可是追风也恼火勾火屡屡挑衅,怎么会揣摩不出嬴战的心思。他心中早已经打定主意,动手的时候来个误伤人命,到时候自己引咎辞职,大不了跟着老大回长清宫去。 勾火身为一国王子,也有护卫随行,看到自己王子身陷险境,那些护卫立刻冲了出来。只是事发突然,这些护卫一个个跌跌撞撞的,毫无秩序可言,看上去就是一群游兵散勇,跟追风这边整齐划一的骑兵队列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二者的差距落在列国使节的眼中,那些有见识的使节立刻就说到:“秦国虽然新立,可是士卒训练有素,就拿这骑兵来说。匈奴骑兵名冠天下,可我国与匈奴连年交兵,也没见过如匈奴有如精锐的骑兵,若是秦国拥有数十万这样的骑兵团,匈奴也不足惧。” 这使节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另一个使节接着说道:“匈奴人所仰仗的不过是来去如风的骑兵,可是与秦国的骑兵比起来,根本就是一群牧民罢了。没了骑射的优势,根本不堪一击。” 可是这时候,一个年老的使节小声说道:“不是老夫泼你们冷水。能够入选到国君仪仗的骑兵哪个不是精锐?这种精锐能是随随便便就训练得出的么?你们说的那种骑兵团根本不可能组建的出,想要反击匈奴……唉,只怕我们这一代人是看不到了。” 听到这个老头的话语,一群热血沸腾的使节全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一万人的军队自从建军之日起,到如今也不过是三四个月,其中大都是新招募的士兵,上战场见过血的不足三分之一。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训练有素,全因为他们有一个绝世优秀的将领。 那边,勾火看到秦国人公然动武,也只以为嬴战是色厉内荏,于是大声叫道:“你们秦国人欺软怕硬,道理讲不过就动手,你们这种软蛋国家,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高台上,嬴征猛的一抬手,大声喝道:“统统住手!” 见到国君发话,追风等几十骑令行禁止,齐齐一勒马缰,从极动到极静,不过是两个呼吸的时间,这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使节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如果说以前的行走列阵都是事先排练好的,那刚才这一幕就绝对是突发事件了,而这也说明,秦国的军队素养是绝对真实的,没有半点水分。 不过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就从追风等几十骑身上转移到高台的嬴征,他们知道,嬴征终于要回答这个问题了。 嬴战唯恐嬴征被逼无奈,二选一回答勾火的问题,于是压低声音说道:“大哥,这个恶人就交给我来做吧,你装作不知道就是。” 嬴征给了嬴战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转向勾火,用平静而威严的声音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孤以秦国国君的名义,向越国宣战!孤之儿孙后裔,必以此为国策,世袭罔替,秦越之间有战无和,必以其一苗裔断绝方能止战。” 勾火听到秦国宣战,先是愣一愣,不过他根本不在意。 秦国在西北之地,越国在东南之地,八竿子都打不着。就算秦国真的要出兵,他们的军队要途径大晋国、跨越横断山脉,经巴蜀进入大楚国,再出襄樊过长江,还要跨越星罗棋布的河湖才能抵达越国,如此长途跋涉,大越国统兵将领就算是养猪出身,也能一战而胜。所以,只要秦国人的脑子不是被驴踢了,这场仗根本就打不起来,在勾火看来,嬴征不过是为了挽回颜面才说点狠话。 “嘿,别光说有的没的,大家都在等着你回答呢,快说呀,你对匈奴是不是也要像犬戎那样杀个鸡犬不留啊。” 嬴征左手按了按腰间的佩剑,声音坚定的说:“匈奴人性如豺狼,与我等世代为敌,两族之间的仇恨罄竹难书,所以,在匈奴的问题上,孤断不会屈膝媾和。” 既然被秦国下了战书,勾火索性也放开了顾及,大声讽刺道:“不要答非所问,你那些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是你到底怎么对待匈奴啊?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匈奴地域辽阔,列国中,与匈奴接壤者共有大燕、大宋、大晋,并有代国、邢国、卫国、蒲国、翟国,以及诸多如以往雍州般尚未建国的势力。所以,抗击匈奴非秦国一己之力能胜任,此事,还需以上诸国同心戮力,精诚合作。” 勾火没想到嬴征对天下各国的势力分布如此清楚,不过他还是讽刺道:“怎么?国君自己丢人不够丢人,还要拉着别人一起丢人?你的意思,既然别人做不到,你做不到也情有可原?” 那些被嬴征点到名字的国家使节都感到一阵荣幸,毕竟自己的国家当着这么多大国的面露了回脸,尤其是那些小国,顿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而且他们也没想到嬴征会将他们的国家熟记于心,一时间对嬴征好感大增。所以,听到勾践此时的话语都一个个恼火非常,毕竟勾火话语里也连带的把他们也讽刺了。 “抗击匈奴,纵有千难万难,我秦国上下绝不退缩,宁可秦国遍地坟,也要杀光匈奴人。”嬴征振臂一呼,大声说道:“在此,孤向受到匈奴侵扰的所有国家发出倡议,大家结成同盟,坦诚互信,撤销彼此国境间的军事防御,转而一致向北。按照各国北方边疆统一规划部署,修筑要塞,立烽火台,彼此以狼烟为号,互相协防。磨合几年,待配合默契,可选一名将,统领联盟大军,挥师北伐,一举平靖北疆。” 原本,大家都以为嬴征是想要含糊的糊弄过去,却没想到真的拿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而且,各国使节中不乏有知兵的人,略一思索,顿时一拍大腿,怎么如此可行而又有效的办法,自己就没想到呢!自己没想到也就算了,怎么近千年来从来没人想到呢!怎么这个千古难题就让秦国的国君给想了出来呢。 再看向高台上那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年轻人,所有人都收起了心中的轻视和质疑。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秦国的建立不是靠背景,不是靠关系,而是靠着真真正正的实力。刚才那训练有素的军队只是冰山一角,眼前这个国君才是秦国的灵魂。 想世人所不敢想,做世人不敢做。这就是秦国的国君。 台下,勾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知道,嬴征不但完美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没有被自己问得威名扫地,更因为这个问题扬名于世。不管他所提出的策略是否被实施,单单是这个策略的问世就已经使他名留青史,被天下各国的史官铭记于史册。顺带的,自己也会随之被世人铭记。只是世人铭记的都是嬴征的美名,而自己的则是对嬴征的责难。换句话说,自己此时已经成为了历史名人旁边的大反角,已经遗臭万年了。 只是这一刻,已经没有人再去关心勾火,他和他背后的国家注定成为了嬴征和秦国扬名立世的垫脚石。 看到下方反响轰动,嬴征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满头大汗,可是有天平冠前方珠帘的遮掩,倒也不会被人看出。 “孤方才所提策略,最大的难题便是各国间的互信,若不齐心协力,只会平生掣肘,所以,孤希望,若是各国有心共创联盟,就坦诚互对,不得以抗击匈奴为由损害其他盟友的利益。” 方才,嬴征只是提出一个设想,这一刻,嬴征的语气中就已经将这个设想付诸实践,并且询问各国使节的意思。 下方的大晋国使节立刻上前,第一个说道:“本使奉我王命,与秦国结为兄弟之国,既是兄弟之国,自然肝胆相照。我大晋国第一个响应秦国,共创抗匈联盟!” 原本这种事情是要请示国君,得到国君首肯才能答复的,可是大晋国的使节却自作主张了一回。 这个使节是大晋国国君的心腹,不然也不可能被当做使节派遣出来。这个使节自然知道自己国家的境况,军政大权都操控在竹下家族手中,国君说的话根本做不得数,如果按照章程去去请示,最后保不准得征求竹下家族点头。 可若是自己在这放出话来,想来竹下家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毁约吧。在这种大义的旗帜下,竹下家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但不会反悔,反而还会尽心尽力的去做。毕竟竹下家族将大晋国视为囊中之物,对匈奴人也是恨之入骨。 只是如此一来,所有的美名都落在了晋王头上,毕竟大晋国是以晋王的名义加入联盟的,而不是竹下家族。既然不花一分力气就能博得美名,而且还能卖秦国一个天大的人情,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即便是自己假传王命,可是晋王不追究,外界又能怎样呢? 嬴征刚才也只是随口问问,却没想到还真有人响应,而且响应自己的还是大晋国。要知道,大晋国可是北方各个国家中实力最强的。一时间,嬴征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什么时候,自己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变得这么大了。 既然大晋国的使节都表态了,其他国家还有什么说的?一时间,所有与匈奴接壤,或者受到匈奴威胁的国家都纷纷表示支持。在这种大义的面前,他们只能点头,谁敢退缩,只会受左右邻国的鄙夷和唾弃,也许匈奴没打过来,就先被反匈联盟以清除隐患为名抹平了,所以,他们根本来不及请示国君。 今天,注定不平凡。无论是秦国的建立还是反匈联盟的草创都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而所有的这些,都只是秦国那年轻国君身上的光环之一罢了! ~~~~~~~~~~~~ 昨天因故没更新上,都没来得及请假。这里已经把昨天的补上了,八千字。朋友们觉得看的不错的话,请收藏一下本书。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楚王厚礼 震天的欢呼中,勾火悄悄的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不过临走前他想一个随从低声耳语几句,看到那随从潜入人群,这才带着剩下的随从逃命似地离开。 勾火不傻,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把秦国得罪死了。秦君已经向越国宣战,两国就只有战争关系,即便自己死在秦国,越国也不能指责什么。而且嬴战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让勾火明白,秦国人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留下了。 勾火走得悄无声息,可是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到他脱离人群,立刻就悄悄的追了上去。 没了勾火的搅局,立国大典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嬴征向诸国国君表达谢意,对于大晋国使者说的兄弟之国表示赞同,在天下列国的见证下秦国与大晋国结成兄弟之国。 原本大齐国使者想要与秦国确立主从关系。毕竟大齐国是当今天下最强盛的国度,而且周边仆从国众多,又有儒教在身后撑腰,对天下各国都是抱着一种老大哥收小弟的心态。不过看到大晋国与秦国结成兄弟之国,大秦国的使者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大齐国虽然强盛,可是在大晋国面前并没有绝对的优势,而大晋国虽然衰落,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齐国也不敢轻侮。此时大晋国刚刚和秦国结成兄弟之国,那边大齐国就要让秦国低头称臣,这不是打大晋国的脸么。 此行的主要目的没有达到,大齐国使节兴趣缺缺,念诵了一遍齐王送来的礼单,便率领随从前往咸阳的外使院歇息了。 紧接着是大楚国的使节走上前来。刚才大齐国使节念诵的礼物不足十样,不过即便如此,在其他列国看来,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和恩赐,毕竟这是齐王赠与的物品。可是当大楚国使节展开礼单的时候,所有人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托盘上摆着一个个绢帛制成的卷轴,这些卷轴堆起来有三尺高,两个身强力壮的武士抬起礼单送到大楚国使节面前,那使节才缓缓抽出一个,用清朗的声音的念了出来。 “我王听闻雍州立国,特赠秦君杞木三千石、梓木五千石,极品象牙三千对,上等犀皮两万张,雕翎十万根……”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楚国的特产,都是万斤难求的物品,可是今天,楚王竟然白白送给了秦国这么多贵重物品,而且每一样的数量都是成千上万。 不过没等众人惊讶退去,大楚国使节已经将那个卷轴放回托盘,又拿起另外一个卷轴念诵起来,依旧是数量庞大的礼物,不过这次从各种特产变成了各种制成品。比如楚国军队常用的犀皮铠甲,象皮重盾,双手大剑,蟒筋硬弓等军械。 一样样物品的名字和后面的数量都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的敲在所有人的心中,有一些心理脆弱的人都已经捂着胸口,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而这时,楚国使节又放下第二个卷轴,拿起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就这样足足念了一炷香的时间,大楚国使节终于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高台上的嬴征也愣住了。虽然知道自己母亲是大楚国公主,可是既然被用来结姻,那么地位必然不会太高,所以嬴征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母亲在大楚国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认为自己在大楚国有什么地位。可是今天,大楚国使节的那一个个礼单告诉他,事实并非如他想的那样。 “请贵使代为转达,孤谢过楚王所赠。” 大楚国使节想起来时楚王耳提面命的叮嘱,心中暗道,要不是筹措的仓促,礼单可远不止这么多。而就在大楚国使节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即使礼物再重十倍,也抵不上商於十六城吧。” 此言一出,高台上的嬴征顿时脸色一变,周围许多秦国本土人也都变了颜色。嬴战奇怪的看着自己大哥,低声问道:“商於十六城是什么意思?怎么一提起这个,大哥您就变得这么激动。” 嬴征长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用极快的语速说道:“商於是秦楚交界的一处城池,是我们秦国最南部的领土。十几年前,我们母亲刚去世的时候,楚国发兵侵占了商於,并且将国界推进六百里,商於等十六座城池就并入了楚国版图。所以,一提起这个,很多秦人都会愤慨。” 嬴战长叹一声,原来是领土的纠纷。不过想想以往雍州和大楚国的实力对比,即便被侵占的领土再多,也只能忍气吞声,而不敢讨要吧。 大楚国使节张了张嘴,却仿佛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想要说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向左右使了个眼神,立刻,几个身形魁梧的武士冲入人群,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一个瘦小的男子丢到了使节身前。 “是越国人,是勾火的随从,我记得他。” “对,就是那个狗货的人,绝对没错。” ………… 楚国使节此时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是奉了楚王的命令,前来与秦国,尤其是秦君嬴征搞好关系的,只是刚刚有个良好的开头,就被这个越国人破坏了,这些越国人真是搅屎棍一样,在哪就要把哪搞得乌烟瘴气。 那越国人知道自己必然无法活下去,索性也就置生死度外,大声说道:“楚国侵占雍州商於十六城,六百里领土,十几年间所生的税赋徭役,只怕要远高于这些礼品吧。楚王慷他人之慨,倒是好手段啊。” “竖子!胆敢对我王不敬!” 抓着越国人的那个武士听到他侮辱自己国君,顿时气得刀眉倒竖,哇呀呀一声大喝,粗壮的手臂抓着那越国人双腿猛地一撕,越国人从胯间到颈部被撕成两片。而且那越国人一时间还没死透,半片身子在地上挣扎翻滚,惨叫哀嚎,这血腥的场景足以成为数万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楚国使节倒没有制止手下,相反,那手下的行为正合了他的心意,如果让这个越国人继续叽歪下去,只怕会令秦国对大楚生出仇视心态。 大楚国使节向嬴征拱了拱手,歉声道:“方才本使疏忽,忘记说了一件事情。”说着,使节向手下挥手示意,十几名武士每人拖着一个托盘走向高台上的嬴征。 “这是商於六百里的山水图、在籍人丁数目和名册。我王赠与秦君的礼物数量庞大,运输不易,所以全都封存在商於等城池仓廪中。不过秦君请放心,各个仓廪都有军士把守,万无一失。秦君只需着人前去交接,这些礼品连同商於六百里领土全数送予秦君。” 听到这话,嬴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听了越国人的话语的确不舒服,可是领土失而复得,已经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情了,也不必强求什么了。再说,楚王对自己还是十分客气的,如果自己不依不饶,只会让天下人看不起。 “还请贵使代为转达孤的谢意,楚王恩情,孤永记于心。” 下方秦国的民众全都高声的欢呼起来,声浪一波接一波,潮声般不间断。毕竟收复领土,而且是从大楚国手中收复领土,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却在嬴征手里变成了可能,这如何不令人激动。 大楚国之后,其他各国也都奉上了林林总总的礼物,只是都比不上楚王那般丰厚,不过礼轻人意重,嬴征倒也不在意这些,对每一个使节,无论其国家大小强弱,嬴征都拱手示谢。庆典结束后,嬴征一一向其国君致信表达谢意,同时奉上一份丰厚的礼物请使节转交回去。 雍州刚刚立国,虽然在几个大国之间比较吃得开,但是这些效果的关系也不容忽视,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嬴战陪着嬴征,直到三更时分,嬴征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那年轻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嬴战打趣着说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哥这是新君初立,可比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重大多了,却怎的如此萎靡不振呢!” 嬴征无力的摇了摇头,随口问道:“对了,洞房花烛夜我倒是清楚,可那个金榜题名时是什么?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堪比洞房花烛夜?” 嬴战无奈,不得不为嬴征大致的讲述了一番科举取材的内容,却没想到嬴征激动地两眼放光,方才那种掩饰不住的疲惫之态一扫而空,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似地,瞬间亢奋起来。 嬴战不敢置信的看着嬴征,心中暗道,自己这大哥还真是个工作狂,一提起治国之道就立刻超级赛亚人变身似地。不过想到嬴征没有任何修为,长此以往的超负荷工作,只怕身体会吃不消,于是嬴征暗暗决定,将李时珍从祖龙金人里接出来,充作自己大哥的贴身御医。 就在嬴征琢磨科举的时候,门外守夜的宫人突然叩了叩门,小声说道:“君上,灵言宗势、术、法三位仙长求见。” 嬴征缓缓皱起眉头,不过随即他就想到,势三人深夜来见自己,必然有要事,于是连忙起身,招呼一声嬴战,亲自跑到门口去迎接。 势、术、法三人同时进来……准确的说,术是被势和法搀扶着进来的,不但如此,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不知道受了什么伤。 “世叔,您这是……” 听到嬴征的称呼,势三人连忙弯腰低头,口中急忙说道:“不敢不敢!灵言宗既为秦国镇国教派,自当以国君为尊。国君为君,我等为臣,还望国君不要颠倒伦常。” 想当初长公子府门前,术逼迫嬴征称其为世叔,而今天,嬴征称其为世叔,他却连声推却。一旁的嬴战看得心中十分过瘾。 不过看到术那狼狈的模样,嬴战也知道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连忙说道:“术世叔身体不便,几位还是坐下说话吧。” 对于嬴战这一声世叔,几人倒是受下了。 嬴征连忙招呼几人坐下,随后屏退了周围伺候的宫人。 术看了看左右,突然叹了一声,说道:“昨天日间勾火对君上无礼,臣下心中愤慨,便背着两位师兄尾随勾火,想要将其斩杀。却没想到半路里有高人相救,一招便击败了臣下,想来那勾火应该被他救走了。” 嬴战吃惊的看着术身上的伤势。术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即便在长清宫天才弟子方智手下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可是即使以他的实力,也被人一招打败,那么,这个人的实力又该有多么高强。不过紧接着嬴战就面色一变:“糟糕!我命令追风四人带领兵马追杀勾火,只是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术师叔途中可看到他们?” 术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想来应该是在我后面的原因吧。不过即便遇到那人也无妨。虽然他出手很重,却没有取我性命的意思。不过即便如此,一顿苦头也会是在所难免的,我在旷野里昏迷到二更时分才醒转。” “术世……呃……术,你此次受伤也是一心为国,即便没有留下勾火也无妨。勾火得罪如此多的人,必然不会好受,即便能逃回越国也不会舒坦。你就安心留在咸阳修养吧,早日恢复,为国效力!” 术一向自负,尤其是权谋心计上,除了师父外从不服人,可是这次勾火提出的那个匈奴的问题,术绞尽脑汁也无法应对,本以为自己师门入世的计划夭折时,没想到嬴征相出了对策,而且是十分可行的对策。也正是那一刻,术对嬴征彻底的服了。再加上灵言宗举派投入秦国,两者现在是君臣关系,所以,听到嬴征的话,术恭敬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势说道:“君上。您白日间所提出的抗匈联盟真是神来之笔。如此多的国家联合在一起,即便只是各项物资的调度就能给秦国带来举足轻重的便利,更何况是各国军队。虽然秦国目前的实力无法坐上盟主的位置,但是作为首倡者,我们的地位也不会太靠后。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联盟能建立起来。臣权谋不如二师弟,法度不如三师弟,但是对于造势借势处理关系却略有心得,臣请缨,前去协调各国,尽快建立抗匈联盟。” 嬴征也担心自己的构想因为贯彻执行不力,最后变成一场空,正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时势站了出来。对于势,嬴征倒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术的能力嬴征是深有体会,势是术的大师兄,而且能令术恭敬信服,能力必然不会低了。 于是嬴征开心的笑了起来:“得汝辅佐,甚好,甚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秉烛议政 秦国立国的事情告一段落,观礼的各国使节也纷纷离开。//没有离去的都是有事情与秦国商议的,对于这些人,嬴征都一一接待,所商讨的最多的就是通商合作。 秦国虽然贫瘠,产出的粮食不敷自用,可是各种药材和矿物却非常丰富,这是许多小国看重的地方。而且,秦国虽然与犬戎、匈奴接壤,备受侵略,却也在战争中缴获不少牲畜,尤其是马匹,这是许多国家看重的战略物资。说句不客气的话,马匹在军备上的重要性远高于弓弩刀剑盔甲等物。 对于这些买卖的事情,嬴征并不太擅长,于是一纸调令传来了栎阳大族白家的族长白尚儒。 嬴征还是长公子的时候,栎阳白家就旗帜鲜明的支持嬴征,更是帮助嬴征调集物资赈济灾民,沟通各地士族,使得嬴征的一项项法令得以顺利推行,而少受各地士族阻力。 可以说,白尚儒为嬴征当上国君立下了汗马功劳,换句话说就是从龙有功的重臣。只不过白尚儒为人十分低调,并不四处宣扬自己的功绩和地位,在嬴征当上国君后,也没有凭借功臣的身份骄狂无忌,反而严令管束白家子孙,不得到处生事。 白尚儒为人处世的风格深合嬴征脾胃,嬴征赏罚分明,自然不会薄待了白家。白尚儒以自己年纪大了为由,推辞了嬴征的封赏,嬴征就顺势荫封其嫡子,并在其子孙中选拔数十可造之材,安排入雍州军政部门。 嬴征这是明确的表示,要扶植白家为秦国第一大世家。而今天遇到经商有关的事情,嬴征立刻就想到了白家,将应付这些各国使节的事情交给了白尚儒等白家子弟,既是给白家带来了一条财路,也妥善解决了那些国家的请求。毕竟白尚儒经商一辈子,能让他吃亏的人还真不多,即便嬴征也不敢在这方面说自己能胜过白尚儒。 终于清闲下来,嬴征又找着嬴战讨论科举的事情。嬴战没想到自己大哥对科举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于是搜肠刮肚。只不过嬴战毕竟没真正接触过科举,所说的东西也都有点空泛。 到最后嬴战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心中暗道,我真是自找不自在,祖龙金人里放着李时珍这个古人不用,自己一个现代人在那狗拿耗子。 李时珍14岁的时候就中了秀才,绝对是天才少年,只是李时珍爱好医学,压根不喜欢科举道路,所以才没有继续往上考。由他来讲科举的相关事情,绝对比自己在行多了。于是嬴战将李时珍从祖龙金人里带到嬴征身前。 李时珍自从被嬴战复活过来就一直埋头炼丹制药,闲暇里钻研医术,倒也自得其乐,冷不丁的被嬴战叫了过来,顿时俩眼迷瞪,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李啊,我给你说,等会儿你见到的那人是秦王,是一国之君,也是我大哥,今后你就在他身边当御医吧。你的儿子和徒弟我也给你接过来,炼丹的事情你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如今嬴战有了灵石周转,也看不上李时珍炼药所节省的那点成本了,而且随着摊子的铺开,白家的销售渠道和长清宫里百宝阁的销售渠道都日益辐射开来,李时珍炼制的丹药有点杯水车薪的味道。嬴战也索性就让他老人家闲下来,在嬴征身边供个职。 不过李时珍对于当御医这件事表现得比较平淡,这也是他的天性,只见他拱了拱手,有些难为的说:“那个……老头我还是继续炼丹制药研究医术吧,这个御医,实在当不好。” 嬴战也知道李时珍不在意仕途,于是眼珠一转,说道:“老李啊,我知道,你最大的心愿就是研究医术,编撰医典,造福万世。当然,能在名气上压扁鹊华佗谁的一头就更好了。不过你想过没,就算你闭门造车一辈子,又有谁知道你呢?” “我求索并非浮名……” “当然,我知道,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依靠官府的力量,去为你的医典印刷传播,让天下医者都学习你的医道,这岂不是比你闭门造车更加快捷有效而且更能让百姓切身受益?” 李时珍终于动容了。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没禁得住嬴战勾画的美好蓝图。于是点了点头,应下了嬴战的所请。 于是嬴战将李时珍引荐给嬴征,李时珍此时也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俊朗的青年竟然是一国之君,而且是秦国国君。 对于秦国,李时珍和嬴战一样都是敬畏神往,连带的看向嬴征时那眼神也怪怪的,倒是令嬴征一阵不安。 嬴征询问了李时珍一些关于科举的事情,李时珍自然是对答如流,关于科举的演变、利弊得失,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而这时,门外的宫人传报说,灵言宗仙长法前来求见。 嬴征倒没有什么不耐,只是他和李时珍相谈甚欢,于是便示意嬴战前去迎接一下。 法来到嬴征这里时,就听到嬴征和李时珍在那里针对科举一问一答。法起先也没注意,可是听了几句,就脸色大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忍不住惊呼道:“若此法推广开来,必是造福天下学子的不世功德,先生能献出此策,真乃神人也。” 说着,法朝着李时珍深深一躬,额头都快触及到地面了,足见其心悦诚服之至。 听到法的话,李时珍立刻明白,法是将他当成了“发明”出科举的人。平心而论,李时珍与广大读书人一样都是十分唾弃科举的,毕竟其中的黑暗之处令人发指。不过对于法这个从未接触过科举的人来说,还看不到那些因制度而产生的黑暗,法只看到了科举的有利之处,所以才会那么激动。 “咳咳……这个……科举并非老夫首创。” “那不知创出科举的是哪位高人,当受晚辈一拜!” 嬴征尴尬的看了看嬴战,法立刻深深的拜了下去,一点都看不出“世叔”的架子。 对于这个误会,嬴战到不好解释什么了。于是向李时珍使了个眼色,李时珍当即领会,自然不会说破。 “对了,法,你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 嬴征与法关系日益密切,也不再客套什么,而且他知道,法这人心地光明磊落,做起事情直来直去,跟他客套他反而不习惯。 “回君上。大师兄外出公干,二师兄养伤在家,臣无所事事,便针对秦国当前官吏选拔制度作了一些研究,提出一些设想……不过,今日听闻亲王之科举制度,臣多日来苦思之策简直如糟粕般不堪入耳,不提也罢。” 嘴上说着不提也罢,可是法身子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浑然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更是放射着渴望的光芒。 嬴征笑了笑,他知道,法和自己一样,都能够看到科举制度所带来的深远影响,所以无比狂热。是以,嬴征也没有点破法的那点小心思,于是继续和李时珍攀谈起来。不但如此,嬴征还不着痕迹的将科举制度从头到尾给法讲述了一遍,令法心中暗暗感激。 要说李时珍,对科举制度是厌恶居多,可是他也明白,如果没有科举制度,平民子弟根本就不能涉足官场,所以,相对来说科举制度还是有其积极意义的。可是眼前这两人却给李时珍心中一亮,如果这两人清晰的体会到科举制的黑暗和不利之处,这项制度再从他们手中施展开来,必然能最大限度的遏制其不利的影响。一时间,李时珍那造福百姓的心又活络了起来。 嬴战对科举制度没有半点兴趣,无聊的端着饭碗在那吃饭。一旁还放着嬴征、李时珍和法三人的午餐与晚餐。这三人一旦发起疯来简直不可理喻,两顿饭不吃竟然都没睡喊饿,更过分的是他们一直在那说啊说啊,竟然还都不感觉口渴。 终于,外面的宫人提醒嬴征,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三人这才恍然醒悟过来。 嬴征歉然的看着两人,说道:“孤一时兴起,却害得两位也陪孤一起到深夜,真是罪过。” “君上,只要是造福万民的事情,臣万死无悔,休提只是一夜不睡。” 一旁的李时珍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嬴战打了个哈欠,本以为嬴征会就此罢手,让两人回去歇息,却没想到嬴征爽朗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咱们秉烛夜谈到天亮!” 嬴战“噗”的一声将刚刚喝进去的提神茶给吐了出来。 既然这觉是睡不成了,嬴战也就搬着凳子挪了过去,和三人凑在一起谈了起来。 嬴战对科举制度的确不怎么了解,但嬴战是九年义务制度下成长的一代,论起见识的高度和远瞻性绝对不输于三人。往往嬴战简单的一句话就能令三人深思良久,而三人苦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也能从嬴战那里得到突破点。 法觉得,自己在师门二十多年里攻读书万卷各类书籍,名家言论,又有师父敦敦教诲,可十几年里从没有今天这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世上还能有如此的制度。这一夜的彻谈,令法有一种感觉,自己苦读的数万卷书都跟废纸没有区别。 法在灵言宗的所学就是法纲的制定和实施,所以对于科举制度十分狂热,嬴征和李时珍说话的时候,他也不避嫌,直接拿起嬴征批阅公文的笔,抽出一叠纸就运笔如飞的记录起来。期间,用掉了一叠叠的纸张,嬴征只得命宫人再去取来,把几个宫人跑来跑去累得脚都酸了,搬来的纸还没法消耗的速度快,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几人推着一辆辆小车,一车车的运送纸张,这才勉强够法使用。 待到鸡叫的时候,法身边摞着的几摞纸全都超过了法的身高。那上面记录的都是关于科举制度的种种细节和几人反复推敲的定案以及有待争论的地方。事无巨细,法全都一一记录。也亏得法修为精湛,要是换个普通人,先不说有没有这种书写速度,即便有,不是累断手指就是累断手腕。 “君上,臣先回去将这些资料整理一番,从中梳理出一些刚要,到时再呈给君上过目。臣先告退。” 说完,法也不顾嬴征的反应,直接大手一挥将那一人多的纸堆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一溜烟跑得没影了。看这样子,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法都会抱着这堆纸过日子了。 嬴征苦笑一声,“这个法,真是……” 嬴战这时候适时说道:“大哥,这位李先生不但对科举有所见地,一身医术更是举世无双,小弟让他到你身边当个御医,照顾你日常起居中的细节。” 嬴征对嬴战的信任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自然不会猜忌嬴战的用意,于是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说道:“我们秦国新立,许多部门还不完善,比如这御医一项,以前家族子弟问医都是到咸阳城内的各大医馆,家族中还没有专门的机构。既然这样,就组建一个御医馆吧,李先生您先担着首席御医的职位,我再慢慢给你物色帮手。” “呵呵,大哥,李先生还有子嗣和徒弟,你只用给他安排一些打下手的学童就好。最好多筛选一些妙龄女子。” 嬴征一听妙龄女子,不由奇怪的看了看李时珍,心中暗道,莫非这老头天性风流。 “呵呵,大哥。你日常起居总不能一直让几个大老爷们伺候吧,再说了,你如今是一国之君,也该物色妃嫔了吧。对了,李先生的儿子和徒弟还都光棍着,人家给你做事,你总不能不帮人家解决终身大事吧。” “咳咳!”嬴征实在吃不消嬴战的打趣,不由俊脸通红的摆了摆手,“都按你说的办,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你去负责,就算你把御医馆弄成清一色的女儿国我也不介意。” 不过想到立后一事,嬴征又发起愁来,不由得长叹一声。 第一百四十八章:义渠国 在嬴战的操办下,御医馆很快就选址完毕,一干器具也都准备妥当,李时珍等人当天就安顿进来。\ /同时,御医馆张榜招收具有医者资质的人。 若是寻常医馆,就算开出再高的薪钱,那些自负有实力的医者也不会问津,毕竟这些名医都有各自的师承,家族等制约,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跳槽。可是御医馆却不同,自从建立之初就被冠名以“御”字,充分说明了它的不同之处,所以很多人都行动起来。只是有真才实学的医者实在太少了,相较于嬴战的预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于是不得不放低标准,就连那些抓药熬药的药童都有了机会。 秦国立国时出尽了风头,嬴征的个人名望也因为一系列事情扬名列国,所以,山东各国的人也都对嬴征心生敬佩,此时,嬴征的求贤令依然生效,每天都有山东各国投效而来的人才。只是此时秦国已经建国,对人才选拔的规格水涨船高。是以,很多满怀希望而来的山东各国人才都被婉拒。 而今天,御医馆的招募一贴出来,许多但凡有点医术底子的人都能被选拔上,就算没有医术底子,只要对医术抱有兴趣,是可造之材的也被嬴战高手放了进去。而这种事情立刻引起了各国人才的不满。 这些人中一腔抱负的的确有,但并非全都具备真才实学。以往嬴征还是长公子的时候,需求门槛很低,即便才学不大,冲着这个千里而来的心意也给他们安排了个小吏。而现在已经是一国国君,自然不能尽数全收。再加上后来有许多跟风而来的投机者,所以这个选拔的门槛不得不一再拔高。 如果全都高,全都选不上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时候嬴战招募御医馆的人手时门槛十分低,这让许多人心中的情绪越演越烈,几个冲动的人甚至已经喊出黑幕、徇私的声音。 正在嬴征书房中议政的嬴战听到秦风传来的消息,不得不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老子当年在冀山的时候也干过十几年的药童,谁有没有真本事我还不知道么。而且这些人都是李时珍点头的,管我鸟事,怎么成了我收受贿赂卖官似地。 术也看了一下那些情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轻声说道:“亲王殿下,如今秦国新立,而且君上威望无两,几可比肩古往圣贤,所以才会令山东各国人才投奔。这些人才虽然有一腔抱负,可无法避免还是来求官的。即便侥幸得君上赏识,所得也不过是小官小吏,偶有大才,充其量也是委以一县之令历练,可是今天亲王殿下招募的医者不同,但凡录用,皆是御医,一个是地方官,一个是服侍君上的御医,自然让人心中不平。” 其实,术也觉得嬴战对于医者的选拔标准实在太低了点,只是术伤愈之后已经充作嬴征身边的幕僚,这些话他说出来不合适,所以就避而不谈。 一旁的嬴征沉吟片刻。作为一国之君,他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的难处。古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不能急,不能缓,必须火候恰如其分。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嬴征自然不相信嬴战会徇私舞弊。嬴战的身家他是知道的,他不相信世上还有谁能贿赂嬴战,即便有,也不会是眼下这些人。可现在的事实就是,嬴战的举动的确招引来很多人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公愤。 “术先生,如今不要去追究责任了,我相信二弟光明磊落,我们还是先想一想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吧。” 按照惯例,如果某件事真的引起公愤,那么上位者都会“顺从民意”将公愤的源头处置掉,杀一人而平天下,这是古往今来上位者玩烂掉的手段,也是投入小收入大的手段。别的不说,当初嬴征攻讦嬴天下新法弊端,引起雍州公愤的时候,嬴翔不就是罢免了嬴天下的职位,转而启用嬴征么。 只是嬴战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人,嬴征宁可众叛亲离,也不愿意伤害嬴战分毫。 “君上,若是应允那些人,官府威信将荡然无存,而且他们良莠不齐,若尽数收揽,难免留下隐患,并且会给后世开启恶例。而若是撤销亲王殿下录用的那些人,则官府言而无信,影响更坏,亲王殿下的声誉也会被拖累。实在是两难。” 这一刻,术深深的皱起眉头,眼前这局面,似乎又回到了秦国新立时勾火那个关于匈奴的问题,进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万劫不复,不进不退,就如坐针毡。 嬴征手指轻叩桌面,略一权衡,作出定策,“先张出告示,二弟录用的那些人不会被撤销,对于那些没被录用的才子们,我秦国也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他们心服口服。” 术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嬴征,心中升起一丝无力感,他发现,自己的才智已经渐渐揣摩不透嬴征的心思。不过这没有令他灰心丧气,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毕竟能够与这样一位国君共图大业,无论成败,人生都不会再有半点遗憾。 ……………… 秦国西部,是一望无际的匈奴草原西陲,这里已经不再是匈奴的势力,而是犬戎各部的天下,是犬戎人建立的义渠国。义渠国比嬴氏一族存在的时间更加久远,至于多古老已经无法考证,后世也只知道,义渠国建立的时候,匈奴人的祖先还不知道在哪挤羊奶呢。 大周朝时,北方的狄人南侵大周,与大周互相攻伐,最后狄人被灭,义渠趁机向大周称臣,博得大周的信任,借此吞并了狄人留下的势力真空,更是借称臣的便利向大周学习耕织,建立村庄堡寨。后来,义渠就借助西方北方各个异族与大周的矛盾,渔中得利,飞速扩张,几乎一统大周西北。 再后来,大周覆灭,中原天下群雄并立,义渠国顺势入侵中原,自信满满的想要将中原也纳入版图,却没想到这些大周灭亡后建立的国家也不容小觑,联合起来把义渠国打得落花流水。而在西北老家,义渠周边没被纳入统治的各个犬戎部族趁义渠国兵败,对其进攻蚕食。义渠国从来没有打过硬仗,又刚经大败,一时间国内遍地烽火。 后来,中原各国彼此兼并,也无暇顾及义渠国这个外族,而义渠国也终于腾出手来对没被纳入统治的犬戎各族反攻。只是随着漫长的战争,本就同出一源的两族互相融合,一盘散沙似地犬戎各部逐渐被义渠国融合同化,或者说,义渠国被犬戎各部融合同化。 只是这个过程十分漫长,等到义渠国再次统一西部的时候,北方的匈奴族已经崛起并且坐大,义渠国错失了一统中原西部、北部的最好时机。而且,义渠国还经常因为牧场和水源与匈奴各部冲突,在匈奴的强势压力下发展得也十分艰难。义渠国内部也因为同化犬戎的原因,由原先的集权变成类似部落联盟的松散国家,所以在面对雍州嬴氏家族的时候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耀眼的功绩。 而这时候,秦国的建立和嬴征血淋淋的宣言如同长了翅膀似地传遍义渠国各个犬戎部落,这些犬戎部落千年来一直与嬴氏家族统辖的雍州征战,打心底里看不起雍州这种小地方,即便雍州建国,他们心底里的轻视依旧没有半点减少,所以,秦国国君的挑衅引起了犬戎各族的怒火,犬戎各族首领频繁碰头,不出三天就约定好了时间,各部族发动族中青壮,准备好好教训一下秦国。 可就在义渠国上下一片狂热战争氛围的时候,义渠国一个部落却分外的平静,似乎一潭死水般,与其他部落的狂热格格不入。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迎着初升的太阳来到井边,动作轻缓的打起一桶水,然后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一丝不苟的刮着脸上的胡须。 没有镜子,年轻人就这样目光平静的直视着雾霭中的曦光,手掌轻动,锋锐的刀刃如同少女那温柔的抚摸,一点点理掉年轻人面颊和颔下的胡茬,一张粗犷却十分英俊的面容缓缓露了出来。不同于奶油小生那种能掐出水的白嫩,他身上有一种虎狼般的剽悍,能融化坚冰的热情,对某些年龄层的女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年轻人满意的摸了摸光滑没有一点扎手感觉的脸庞,轻轻收起匕首,掬了一捧水清洗面颊。而这时,一阵马蹄声由急变缓传来过来,随即马蹄声停歇,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一连惊慌的跑了进来,老远的喊道:“族长,不好了,临近几个部落派人过来,扬言说,族长要是不给义渠国一个答复,出兵秦国前就先灭了我们部落。” 年轻人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身上的甲胄,这才缓缓转身,看着那壮汉,淡淡的说道:“这些胆小鬼,一对一单练谁敢跟老子的部族过不去,就会借着义渠国的大旗在那生事。你去告诉他们,老子出去狩猎了,也可能明天就回来,也可能三五个月回不来。不过等老子回来,一定会一一拜访他们部族,感谢他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那壮汉脸上顿时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谁不知道,自己族长有天生不凡,一身实力强横无比,七八岁的时候就能生撕虎豹,力扛万斤。十岁出头就走追奔兽,手接飞鸟,骨腾肉飞,拊膝数百里。成年后更成为义渠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许多老一辈的强者也都自认不如。 犬戎各部都知道,即便可以射中九天之上鹰隼的神箭手,也射不中这个年轻的高手,因为他的速度快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即便是离弦之箭也追赶不上,而且他放开步子跑,三天三夜都不歇口气,可是弓箭总会有力竭落地的时候。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天神下凡般的族长,其他犬戎各部都不敢挑衅壮汉的部族。所以,一想到那些吃错药敢过来问话的部族,壮汉就古怪的笑了起来。 “这回,又能平白添一笔牛羊做赔偿吧。”那个壮汉一边打马跑开,一边轻声嘀咕道。 而井边那个年轻人却嗤笑一声,“牛羊?这回我要他们部族所有的人口、土地!” “吱呀”一声,另外一个屋子的门打开了,一个脸上还带着刀疤的年轻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低声抱怨道:“千骑师兄,你为什么不随同其他各部一起攻伐秦国,为我报仇!” 说到秦国,这个年轻人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脸上那还带着粉红的刀疤也在他面颊筋肉的抽搐中再次迸裂,殷红的鲜血丝丝缕缕的渗了出来。 千骑摇了摇头,冷声说道:“小东,上次帮你报仇,已经令我折损了一个金丹期的好手,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匈奴网罗来的。秦国的实力可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小东连忙摆手,“千骑师兄,我可不是故意隐瞒你啊,而是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会那么强,要不然,我在雍州当了那么多年的马贼,怎么就一直没被剿灭。” 千骑拍了拍小东的肩膀,“我自然相信你不会骗我,不过此时的秦国已经和以前那个雍州不同了,而且,前几天秦国立国大典时的场景已经传遍天下了,你觉得,能让大齐、大楚、大晋交好的国家,会是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么。” 小东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却用力过猛,扯得伤口又大了一分。不过脸上的疼痛与其心中的痛苦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苦涩的低下头,小东轻声道:“我本想拉起一支人马,组建势力,为师父分担的,可是这么多年的心血被一夕剿灭,我……真的不甘心啊!这么多师兄弟里,就我修为最差,势力也最小,还被灭了。师兄,难道这个仇就不报了么。” 一提起师父,千骑脸上也浮现出敬若神明的神色。外人都以为他的勇武是天生的,可是只有千骑才知道,这都是他师父教导的成果,只是他师父说过,不到合适的时机,他的身份不能有半点泄露。所以,千骑从不拿师父的名头招摇。 看了一眼小东,千骑心中也疑惑不已。这么多年相处,千骑也隐约猜测,自己师父不止自己一个徒弟,要不是眼前这个小东拿着师父的信物投奔自己,自己也不会知道他。自己师父到底有多少徒弟呢? 不过紧接着千骑又想到,以自己师父的无敌实力,为什么会调~教小东这样不堪的弟子呢?可是那信物千真万确,不可能是作伪。而且,师父给小东信物,并向他说了自己的存在,让他有难投奔自己,却从不向自己提起其他同门。看样子这个小东在师父心里的地位十分重要。 按下心中的疑惑,千骑耐心的回答道:“秦国的实力不容小觑,这次义渠国犬戎各部大举攻伐,即便秦国不请外援,也会将义渠各部打得惨败,我们又何必当这个炮灰。” 小东脸上先是失望,随即又变成一阵惊喜,“那师兄你还暗地里集结兵力。哦……我知道了,师兄你是想趁秦国被损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带兵过去,到秦国劫掠一阵。既不会损失太大,又落了好处。” 千骑觉得,和这样的人师出同门是一件耻辱,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当马贼当惯了,脑子里除了烧杀劫掠就没别的了。于是没好气的说:“你只说对了一半!不过我的目标不是秦国,而是犬戎各部,我要趁这个QB5难逢的机会一统义渠国。” 第一百四十九章:战前 御医馆的事情让嬴征看到了官吏选拔制度的重要性。// 当今天下,各个国家对于官员的任命都是举荐和自荐相并用,对于一些有名望的才子,统治者甚至还会亲自上门拜访求贤。而那些名气中等的,则是在做官的师长同门或者好友的举荐下,得到统治者给的一个尝试的机会,干出成绩一样会得到升迁。但更多的是那些名声不显,四处自荐的人,就好像地球上那些刚走出校门,四处应聘投简历的大学生一样。 对于这些人,那些统治者不会拒绝,但是一时间无法安排职位的也会养起来,这也就是门客的由来。门客中的人也根据才学划分等级,最低的层次只是管温饱,最高的则是鸡鸭鱼肉,出门有车有马,有什么职位空缺时往往也是这些人优先任用。 时下,来咸阳求官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都是冲着嬴征的名气来的,嬴征即便不任用,也不能把人家赶走,而且还得按照山东各国的规矩,管这些人的衣食住宿,这些人也就变相成了嬴征的门客。 以往小小的招贤馆早已经人满为患,嬴征不得不出钱收买掉招贤馆周围的民居安置这些人。那些百姓听说嬴征要买他们的房子,都激动的答应下来,有的家境殷实的甚至都不要官差给的钱,这种速度、效率以及民众满意度绝对令地球上的各种拆迁办无地自容。 不过即便如此,也赶不上门客的增长数量。 嬴天下掌权的时候,嬴征门下有过三两个门客,不过后来看到跟着嬴征没什么前途,都消失不见了。后来嬴征接管政权,又开始有人投奔,嬴征张贴招贤之后,投奔的人数顿时激增。只是此时雍州官场被清洗,这些门客十有八九都被任用,滞留在招贤馆的并不多。而随着职位的饱和,招贤馆中的门客开始滚雪球的增长起来。到了立国前夕,招贤馆中的门客已经逼近万人大关。 到后来,一些地痞流氓也壮着胆子过去蹭饭,只是门客人数众多,无法一一甄别,这些人倒是混了进去,而后这些人呼朋引伴,直接造成了如今招贤馆上万门客的现象。而嬴征虽然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可是山东各国的君主大族们不会拒绝这些擅长偷鸡摸狗的人,还美其名曰鸡鸣公、狗盗客,所以嬴征也只能有样学样。 这上万人因为嬴战招录御医的事情闹腾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而且,这些对这些门客的处理结果,直接关系到山东各国对秦国的评价,不得不小心谨慎。 门客们终究是有修养的人多一些,当嬴征贴出榜文之后,他们都克制起来,等待嬴征给他们答复。而咸阳的消息也飞速的传了出去,许多人都揣摩着嬴征会不会杀掉主持御医招录的人平愤。不过看嬴征使出拖字诀,他们就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于是都期待起嬴征的下一步动作。 而这时候,嬴征便装到了法的住处。 这几日,法发疯了似的投入到那几摞一人高的纸堆中,一点点的总结科举制的框架,然后切合自己对秦国吏治的分析一点点丰满,最后拿出草样,再在心中推演可行性以及推行后的种种影响。然后再一遍遍修改,完善。 多日来,法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嬴征敲门他都恍若未觉,最后还是术无奈之下施展手段开了门。 当嬴征看到法时,他依旧埋头于案,运笔如飞的记录着,时而觉得不满又将写满的纸张团成一团丢到身后,然后写着写着发神经似地丢下笔,从那一大堆废纸团里挑挑拣拣,找出一张再回到案旁誊写。嬴征和术都在旁边站了半个时辰了,法愣是将他们当做了空气。 最后术实在看不过去了,准备咳几声提醒一下自己师弟,却没想到嬴征一抬手制止了术,同时拉着术轻手轻脚的向外走去。 “孤此次前来便是为科举一事,此事正是时下门客一事的对症良药。只是看法的样子,似乎还没拿出最终的方案,此时我们去打搅,难免会断其思路,还是等他见孤吧。” 术想了想,正是这个道理,不过他心中也十分感动,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还如此为臣下考虑,实在是不多见。于是长揖一下,说道:“谢国君体谅师弟。” “呵呵,体谅法,还不是为秦国考虑,照你这样,我岂不是要对自己作揖。” 术也呵呵笑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关起法的房门,和嬴征退了出去。 回到宫里,嬴战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不等嬴征开口,嬴战就递上一沓情报,嬴征刚翻看两页,就紧紧蹙起眉头。 秦风中的两大刺客组织原本就接过周边异族的生意,对于这些部族中也都有各自的人手,两大刺客组织归顺后,这些人手自然而然成了秦国的耳目,只是他们自己并不知晓罢了。所以,义渠国犬戎各部的动向立刻被秦风侦知,并且呈报上来。 只不过嬴征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 他既然敢对着天下列国放出豪言,就是有必胜的把握。于是一道道命令传达出去,秦国西线的军队迅速调动,同时,其他各处的兵力也被抽调,一队队的集结完毕开赴西线。同时各项粮草物资衣被药草也装车起运。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同时,嬴征通过术向灵言宗发出消息。毕竟犬戎各部有修炼者,这些人对普通士卒的杀伤力极大,决不能等闲视之,只能以修炼者与其对抗。 而灵言宗对秦国十分重视,已经将这里视作了自己门派的根基,否则也不会任由门中的核心弟子到咸阳任职。而秦国受到侵略,灵言宗立刻做出反应,派遣出数名长老,带领一队队弟子分赴到秦国西线待命。 修炼者用术法杀伤普通民众有伤天和,所以修炼者一向不直接参与凡人的战争,可要是敌方有修炼者出手,他们也不会干看着。 而灵言宗高人的到来也如同一针强心剂注入秦国将士体内,有了这些高人坐镇,打起仗来安心多了。 战争的气氛弥漫开来,咸阳城中那些门客们顿时都停止了对官府的怨言,毕竟他们也知道,秦国吃败仗对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谁也不会脑残的这时候给官府添堵。而就是在这一份平静中,法终于将自己多日不眠不休拿出的成果献到嬴征面前。 嬴征看过之后,向法讲明了时下秦国面临的状况,决定暂缓推行科举这一政策,却没想到,嬴征才说几句,那边就传来了鼾声,再一看,法竟然站着就睡着了。 嬴征心中一阵触动,他知道法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事情,法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将这一份不足三页的政策。于是嬴征缓缓走到法身侧,将其抱起,放到了自己床上。这期间法一直沉沉的睡着,竟然半点察觉都没。 就在众人都忙着的时候,嬴战也没有歇下来。 追风四人当初沿着勾火离去的方向追击了三天三夜也没见到人影,不得不返回咸阳,此时还没歇息一天就被嬴战再次派了出去。 他们此次的任务不是剿匪,而是扮作贼匪,到义渠国犬戎各部的大后方搞破坏,尽最大限度的削弱义渠国的后备力量。 嬴战唯恐追风四人遇到义渠国的修炼高手,给他们每人一张传送符。这种符是灵言宗制作出来的,当初嬴天下从黑龙山逃跑时用的就是这东西,一旦使用,立刻发动传送,是跑路的必备利器。 同时,嬴战找到天机门的李文虎,又向其购置了一批机弩、抛石车等军备。 嬴征还是长公子的时候,募兵不能太夸张,所以于禁麾下的士兵只有一万人。而现在嬴征成了一国之君,就可以放开手脚的募兵、练兵。 于禁麾下第一批一万人的士兵已经成型,并且派遣到了西线,而第二批士兵中除了少数各地驻军整合裁撤下来的老兵,更多是新招募的青壮。 为了应付眼下即将到来的战争,于禁没有寄希望将他们训练成刀盾手、骑兵、骑兵之类的兵种,而是将他们训练成弩兵。 毕竟相较于弓箭手,弩兵的训练可以用速成来形容,只要学会换箭,上弦,基本上就能形成战力了,其他只是交给他们军纪阵型之类的,按照于禁的训练速度,一个月不到就能成军,并且投入战场。这也是嬴战购置机弩的原因。 义渠国集结起二十万步骑浩浩荡荡的向秦国杀来时,秦国西线几座重镇上,一架架抛石机、床弩等重型守城器械也在天机门弟子的调试下投入使用,而这些东西,势必会给义渠国人一个永世难忘的回忆。 ~~~~~~~~~~~· PS:放心,本书不会重点描述战场厮杀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一笔带过。主要讲述的还是“横扫六合”这个主线。 第一百五十章:驱狼吞虎 与犬戎的战斗虽然还没开始,可是嬴征已经预见到了结局,这也是他敢放出血洗犬戎八百里的原因所在。// \\ 秦国民众与犬戎积怨甚深,嬴征喊出这个口号可以调动起秦国民众的决心和士气。在建国初期根基未稳的时候,这些才是嬴征最看重的。如果接下来能够在战争上取得一系列的胜利,尤其是面对犬戎这个世仇的军事战争上,那么嬴征在秦国的声望绝对是如日中天,再推行任何政策都不会受到半点质疑和阻碍。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秦与大楚国边境的商於等地也顺利的交接,大楚国的确是诚心归还城池,没有半点推诿。可奇怪的是,大楚国方面交接的人都是副手小吏之类的小官,正主一个都没见到,于是秦国方面对这次的交接升起了大大的疑虑。 秦国官员还以为大楚国的官员临走时会大肆搜刮一番,毕竟城池就要交出去了,不捞白不捞,可没想到的是,秦国官员刚过去就看到城头上吊着的一流带血的人头。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搜刮钱财被捅到了楚王跟前,楚王不但将他们处斩,更是株连他们的家族。 至此,秦国方面的官员终于放下心来。 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点账目,核查仓廪,却发现,所有的账目都清清楚楚,所有的死帐烂帐都被清算完毕,不但没有半点亏欠,还有许多盈余。而仓廪中,则是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都是秦国立国时楚王赠与的礼物。消息传回去,秦国处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氛,而那一车车接连几十里的货物长龙更让这个气氛推至顶点。 大楚国归还领土虽然不是通过战争手段解决的,可毕竟是领土的收复,而这些,都被归功于嬴征,毕竟这是嬴征当政期间。 又过了几日,东方传来消息,大齐国不满越国骄狂,令越国的邻国吴国向其发动战争。 吴国虽然与越国是邻国,但是吴国一向看不起越国人的卑劣,而且吴国是大齐的铁杆小弟,一接到齐王的授意,立刻就整军备战。 吴国虽然不是大国,但在东南也是一霸,尤其是国民骁勇善战,国内著名的修炼门派斩龙山除了修炼,门中弟子还精研兵法,许多弟子修为不得存进脱离师门后多在吴国军队担任将领,吴国军队作战能力可想而知。 据可靠消息,吴军水陆并进,水陆并进,日拔八十一寨,夜取三十六城,出兵一日夜长驱越国腹地千里,第三日便围困越国国都。 吴国大军围城的时候,越国的飞马探报竟然还在回国都会稽的路上,所以,越王还在宫中饮酒作乐,直到大臣不顾体面的把他拉出来,他才慌里慌张的穿衣服,畏畏缩缩的登上城头。一看到下方阵容整齐的吴国大军,越王一阵头晕目眩,好在侍卫救援及时才没从城头上跌下去。 越王醒过来就派人去吴军大营打听消息,吴国将领只管打仗,哪知道为什么打。虽然此次随行的有文官,可是文官哪里跟得上急行军的速度,连越国的飞马探报都还没到地方呢,文官自然还在更后方满满的吊着。所以,吴将根本就不接见越国的使者。 如此一来,却令越王误会更深,以为吴国不愿意与自己和谈,打定主意要灭了越国宗庙。于是越王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惭愧,悔恨自己这么多年来寻欢作乐荒芜朝政。自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越王当夜就举火**了。 吴国将领倒不是不想攻克会稽,只是会稽城毕竟经营了几百年,城池坚固高大,而吴军又是轻装疾行,根本没带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强攻之下反而会激起城内越国人死志,令己方损失惨重。所以吴将只是围而不攻,等待后方的辎重部队。却没想到把越王逼得**了。 而这时候,从秦国一路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如同叫花子似地勾火终于来到了会稽地界。 勾火一想到自己在秦国受到的屈辱就怒火中烧,尤其是后来险些丧命在秦国,要不是有高人相助,只怕早已经成了野狼的腹中之物了。 此时看到远房那熟悉的城池轮廓,勾火立刻决定,回去之后就向各个属国修书,让他们给秦国找点麻烦,还决定跟吴王谈一谈,把吴国也拉到自己这边。 勾火还忍不住想到,当初吴王想把他那妹妹嫁给自己,只是他那妹妹剽悍泼辣,谁敢要啊。不过这次为了拉拢吴国,就忍痛应了这门亲事吧。以后多纳点小妾就是了。秦国这个野蛮的三流国家,竟然也敢跟越国叫板,还敢宣战,非要把他们搞死搞残,让他们知道,有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就在勾火一路YY的走近会稽时,却冷不丁的看到城外迎风飘扬的吴国旗帜。起初勾火还以为是自己多日奔波,有点眼花,可是使劲揉眼,揉的眼都疼了,那还是吴国的旗帜。 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勾火心头升起。勾火忍不住想到,该不会是秦国给了吴国好处,说动吴国对自己出兵了吧。 因为有嬴征那宣战的话语,勾火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勾火小腿肚子一抽,转身就想跑。 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就被一帮子吴国士兵给围住了。 毕竟这里是吴军的大营,勾火在这明目张胆的窥视,不是把吴国的哨探当摆设么,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 勾火虽然修炼过,可是水平实在不怎么高,一人两人还能对付,可是眼前这整整一个小队的吴军,而勾火的随从们则都被术杀得一干二净,就光杆一个。面对身前十几人,前排刀盾,后排弓箭,勾火立刻就熊包了。 勾火谎称自己是乡下来的,投奔会稽亲戚的,那吴军检查一番,倒也没查出什么。而且此时上面的命令就是围而不攻。会稽城内的民众不能外出,但是外面的可以进去。这也是围城时常用的手段,毕竟被围城市的民众迫切希望得到外界消息,如果来人带来的是毫无外援的噩耗,能够很好的打击城内士气和抵抗决心,同时也能加速城内粮食的消耗。所以,勾火有惊无险的进城了。 越王**,王子勾火不在国内,越国一众大臣都要商议着开门献城了,可这时候勾火冷不丁的出现了。那些大臣立刻一个个情绪激动的高喊着誓与会稽共存亡。不管他们是真是假,但是都把勾火当做主心骨了。 勾火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齐王才招致今天的祸事。可是这时候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于是勾火草草的为父亲办理丧事,然后登基即位,成了新的越国国君。 坐在往日里垂涎三尺的宝座上,勾火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嬴征登基时列国朝贺的盛况,再想起自己今日的落魄全是因嬴征而起,勾火心中的怨恨已经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嬴征目前得到的消息就这么多,当然,受两地距离与消息来源等方面的制约,嬴征得到的消息远没有这么详尽细致。 虽然曾经说过对越国开战,并且不死不休,可是真说起打,嬴征心中也是没底。正如勾火所料的那样,两国八竿子打不着,直接出兵是不可能的,所以根本不能像犬戎这样直接动武。不过吴国对越国出兵却让嬴征看到一分机会,与术一通合计,两人顿时阴笑连连。 术本就是擅长权谋诡计,论及斗心眼玩手段,那是家常便饭,而嬴征在这方面也不俗,两个人炮制的计划立刻就开始施展。于是一支秘密护送的使节被灵言宗高人带着,星夜赶往吴国国都姑苏。 秦使节先是一份厚礼送上,吴王大感欢愉。毕竟秦国立国时的声势十分浩大,秦王嬴征的个人声望也如日中天,能够受到秦国的礼遇,吴王哪里会不高兴呢。 能够当使节的人自然是能言善辩的,而且出门前又受过嬴征和术的耳提面命,于是选了个合适的时机,让吴王屏退左右。吴国也是当了几十年国君的人了,哪里不知道秦使这是有机密的事情商量,于是连忙打起精神。 秦使先是阐述了一番吴越两国的过往,然后剖析两国同处东南,东南地狭,两国认定日益滋生,必因水土资源大动干戈。 吴王此时已经年过半百,只想着守成,早已经没有那么多雄心,所以对秦使的鼓动兴趣缺缺,于是草草应付几句就推辞了。秦使没想到出师不利,又不甘心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于是执行期第二套计划,去吴国王子府中。 吴国王子庆斌自幼在斩龙山修炼,成年后才回到姑苏。因为自幼耳目渲染的都是兵法武略,所以庆斌对武事十分看重。而且庆斌十分有远见和大局观,早已经看出,吴国若想跻身大国之列,必然要兼并周边小国,自内而外的强盛起来,而大国计划的首冲之敌和腹心之害就是越国。 见到庆斌有意,秦国使节顿时大喜,于是继续分析道:吴越同处东南,都是大齐国的从属,吴国想跻身大国,必然会招致大齐的不满和越国的不安,所以大齐定会授意越国在腹心拖吴国后腿甚至直接出兵干涉,这会令吴国的王图霸业功亏一篑。 王图霸业四字重重的敲击在庆斌心头,他眸子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以庆斌的才智,自然知道秦国来使的意图和用意,可是秦国使节说的句句在理,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尽心竭力为吴国谋划,让庆斌不得不按着秦国铺好的道路走。 看到庆斌心中挣扎,秦使淡淡的说道:“王子,齐王今日因越国骄狂,便能令吴国伐越,他日吴国自立,齐王岂会置之不理?只怕他日吴国面临危局将十倍于越。” 庆斌顿时满头冷汗。 “王子,吴国地处东南,东临大海,难接十万大山,皆无天敌。可虑者唯北之大齐,西之大楚。然大楚后起之秀,早已不满大齐一家独大,是故屡屡挑衅大齐权威,将来必有一战。吴国地处两大国之间,本可左右逢源,却何故甘为马前卒,任凭大齐驱使?” 秦使说的话也是庆斌的疑问。自己的国家虽然不是大国,可也差不了多远了,为什么像狗一样被大齐呼来喝去呢?就拿这次来说,齐王不满越国,自己不去出兵,却让吴国打头阵,而且吴国辛辛苦苦一场,齐王半点好处都不给,想让马儿跑又不想让马儿吃草,这叫什么道理。 权衡良久,庆斌终于下定决心,诚心的看着秦使,说道:“敢问,秦王有何嘱咐?” 一听庆斌提起秦王,秦使连忙从坐席站起,朝着西方拜了一拜,这才转过身来,说道:“我王劝告王子:吞并越国,永绝后患,以东南之天险,退可自守一隅,进可图谋中原。今后大国之列,必有吴国一席之地。” 庆斌送走秦使,立刻前去觐见父亲。 吴王老神自在的端坐在那里,他旁边还有一个绝色女子,此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和庆斌一般大小。若是旁人,定然将其当做吴王的妃嫔,可奇怪的是,这个并未梳髻,眉眼也没开,眉间唇上还能看到处子绒毛,显然还是未嫁之身。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姑姑。” 那年轻女子竟然是庆斌的姑姑,也就是被勾火畏之如虎不敢问津的悍妇。只是此时的她温婉如一汪秋水,很难想象这个说法的由来。 “你是被秦使说服了吧。” 吴王定定的看着庆斌,显然,他对庆斌的举动都了如指掌。 “父亲目光如炬,孩儿瞒不过父王。” 说完话,庆斌心中很奇怪的想到,自己父亲明察秋毫,可是对于大齐和越国之间的关系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很好……很好……” 吴王接连说了两个很好,随后取出一个诏书交给旁边的妹妹,那女子接过,脚步款款的来到庆斌身边,将诏书递给庆斌。 本来想开口劝谏父亲的庆斌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按耐住,打开诏书看了起来,可是只看了开头的那一行字庆斌就傻眼了,这竟然是一份传位诏书。 吴王语气悠悠的说道:“为父也有雄心,可是天下格局如此,大齐始终如同一座大山,横更在为父头上。为父只能按捺、隐忍、图强,却一直对大齐恭顺,不敢有半点忤逆。为父知道,你会觉得为父目光短浅,窝囊。确实,为父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是你今日没有兵谏,为父心中很是欣慰。这国家,早一日交给你晚一日交给你也都无所谓了。年轻人,终究是要闯一闯。为父不能给你别的什么,唯一的,也就是为父兢兢业业经营了三十余载的吴国!” 庆斌听到父亲一席话,这才知道自己对父亲的误解是多么深,一时间泪流满面。可是听到父亲后面的话语,又只能紧紧的绷着嘴,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 PS:今天一个朋友出差回来,很长时间没见,明天又急着走,所以我们俩想聚一聚。今天外面还下着雨,晚上又没车了,我只好打着雨伞,蹬着车子跑到市区,一来一回,浑身湿透。写这一章的时候状态也不怎么好,下一章得晚一些才能送上,先说一声对不起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计中计 与勾火那种爹死儿即位的潦草相比,庆斌的登基无疑庄重盛大许多。消息刚刚放出去,周边许多小国就纷纷派遣使者赶赴姑苏。他们都从越国一战看出了吴国兵锋之盛,谁敢不巴结呢。 让列国吃惊的是,地处西陲的秦国使节竟然第一个到了姑苏,不过想想秦国与越国的关系,以及吴国今日的作为,众人就释然了,心知肚明秦国使节的道贺只是顺路罢了。 秦国使节出使吴国的时候,与其同行的那位高人却悄悄来到了大齐都城即墨求见齐王。这位高人正是嬴征的幕僚术,也是此次驱虎吞狼计划的制定者之一。只是他来大齐另有目的,而且不能像使节出使吴国那样声张。 齐王听说来人藏头露尾,本来是不愿理会的,万一是刺客就不好了。可是齐王又怕别人说自己胆怯,再一想,万一来人真有要事,自己岂不是误了大事。于是暗地里叫来几位儒教高人,秘密接见了这个来客。 术也没有和齐王拉家常,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大王以为,越国战局最大的赢家是谁?” 齐王一听这话,大为后悔自己,没想到这人是个傻瓜,白白浪费自己时间。越国战局,最大的赢家当然是自己,这还用问么。 术见齐王鄙视的眼神也不恼怒,而是的笑了笑,说道:“此战因越国骄狂,惹怒大王而起,大王不费一兵一卒重创越国,看上去,大王的确是最大的赢家,然而在下却以为,大王非但没赢,反而是最大的输家。” 齐王毕竟不是寻常人,平日里经常接触各种高人,也知道这些高人都有古怪脾气,说话都喜欢绕弯子,于是收起怒火,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说道:“还请先生教我原因。” 术点了点头,冷静的分析道:“大齐处天下极动,与匈奴有大燕、大宋之隔,素来匈奴进犯中原,从未波及大齐,反观大燕、大宋、大晋,虽是大国,却饱受匈奴之害,此消彼长,大齐渐执天下牛耳,为诸国之长。” 听闻术赞誉大齐强盛,齐王很是受用,小眼顿时眯成一条缝。心中更是想着,虽然不知道这人本事如何,可是这拍马屁的功夫倒不错,如果是来求官的,倒是可以给他个位置。 可是这时,术话锋一转:“然而近三十年,楚国新君励精图治,文治武功多有建树,已跻身大国之列。较之大齐,楚地偏南,又有长江之险,中原战火无法波及大楚,而大齐紧邻中原,易被战火波及。同理,此消彼长之下,不出百年,大楚将代大齐,成列国之首。” 齐王紧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瞪大,鼻腔中重重的哼出一口气,刚才对术的哪点好感也转瞬烟消云散。 不过齐王虽然好大喜功,却还是有过人之处,静下心来想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楚人好战成俗,剽悍成风,楚王有“三年不征而愧”的说法,也正因此,大楚国虽是后起之秀,可是连年征战扩张,版图早已经超越了大齐、大晋、大宋、大燕等任何一个大国。老牌大国晋也被打得苟延残喘,假以时日,大楚国还真的会成为第一大国。 这一刻,齐王终于对术重视起来。刚才只是想着,如果术求官,就随便给他一个位置,而这时,齐王却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术身前,深深的躬下去,诚恳的说道:“先生慧眼洞彻天下,不若屈居敝国,指点小王治理国家,小王愿空出丞相一职。” 齐王放下身段,更是把常挂在嘴边的“孤”换成了“小王”,“大齐”也成了“敝国”,这份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 这并不是齐王草率,而是齐王明白,眼前的人的确有不世之才。毕竟楚国崛起三十余年,从来没人如此重视过楚国,更没人敢预言大楚国将取代大齐国成为天下第一大国。而眼前这人却有这份洞悉浊世的目光,区区丞相,只怕还太小了。 若不是术早已经对嬴征敬服得死心塌地,说不定还真被齐王这份礼贤下士的姿态感动了,不过术已经认定了嬴征,所以面对齐王时只是淡淡的退后,避开了齐王抓过来的咸猪手。 “在下深山学艺,还未艺成出山。此行只是受大齐国故人所托,点拨齐王,之后还要回山向师父复命。齐王的盛情,只能容后再受。” 听到术模棱两可的话语,齐王心中痒痒,虽然很想知道这个大齐国故人是谁,可是既然对方不欲表明身份,自己问了只怕会令对方恼火。而且,对方自称是大齐国故人,很可能是自己父亲、祖父甚至曾祖时候的朋友,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于是齐王只得遗憾的说道:“小国丞相之位,始终为先生保留,还望先生早日艺成下山。” 回到座位上,齐王又变得忧心忡忡,大楚国如同在喉之鲠般,令他坐立难安,于是向术问道:“先生能洞彻未来百年,必然有解决之策,还请先生教我。” 转了一大圈子,终于说到正题了,术不由松了一口气,这绕圈子可真够累的,于是摆足了高人的姿态,在齐王望眼欲穿的神色中幽幽说道:“在下方才有言,此次越国之战,大王实乃最大的输家。原因有二,一则:吴国吞越,再无掣肘,必然图霸东南,划长江而抗大齐,大楚还未成列国之首,大吴已然崛起于侧。” 一听这话,齐王顿时冷汗淋漓。 大楚国虽然是威胁不假,可毕竟是百年之后儿孙们的事,而吴国的崛起却是近在眼前的,而且是燃眉之急。 齐王终于恍悟,自己徒逞一时之快,让吴国攻打越国,唯一的下场就是越国被灭,越国的国土被近在咫尺的吴国吞并。而吴国消化了这庞大的战果后,还会像往日那样,甘心做大齐的打手小弟么? 不!不能让吴国吞并越国,一定不能。不但不能,还要扶植越国,以越国牵制吴国,遏制吴国的发展。 对!一定要这样做。吴国真是太可怕了,三天就攻到了越国国都,这样的军事实力,即便大齐都做不到。这是一头猛虎啊。 看到齐王阴晴不定的眼神,术知道自己的点拨已经到位了,于是幽幽说道:“其二则是:越国被灭,吴国坐大,而大楚处处挑衅大齐,即便吴国无自立之心,也必然被大楚唆使背齐,届时,吴楚结盟,东可凭长江天险共抗大齐,西可吞大晋、伐大宋、定鼎中原,再安天下。” 齐王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驳道:“先生聪明绝顶,该不会以为吴王或者楚王会坐视对方兼并天下?两国合盟无异于与虎谋皮,终将因谁主天下而大战一场。” 术心中暗道,这齐王终究不是草包,还能看出些东西来,可是比起自己的君上嬴征,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谁主天下,又与大王有何干?届时争霸天下的是大吴和大楚,关大齐何事?” 齐王失神片刻。 对啊,他俩窝里斗是他们的事情,跟大齐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这两个国家会先联手灭了大齐,才能安心的瓜分天下。大齐都没了,自己还为这天下操什么心啊。 齐王对术的敬佩之意又加深了一分,心中更是为术不能留在大齐国而惋惜,不过还是虚心的问道:“先生,该如何解此困局?” 术斜睨了一眼左右,齐王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术对齐王的神色恍若未见,而是轻声说道:“扶植越国,东牵吴国,西制大楚。越国虽小,却如同一根钢钉,横梗于吴楚之间,使吴国无法自立,楚国无法结盟,大齐高枕无忧之后,即可缓缓图吴楚。” 齐王如聆仙音,心中哪里还有半点怀疑,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应是。心中对越国的那点不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对于国家大事,这点私人恩怨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越国并没有真正对自己不敬,只是越国王子令自己不爽罢了。 而这时,术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左右,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说道:“托我前来的那位大齐故人说道,此事乃天机绝密,不可有半分泄露。你知我知即可,再有其他人知晓,则天机混乱,大齐的气运就……那位故人实是不忍坐视大齐衰弱才托在下此行,若是大齐真不能振作,也只能是天意使然,大王不必强求。” 术故意留了个悬念,可是后面的话语不用说也能猜个八九分,顿时吓得齐王面色煞白。尤其是听术隐约暗示,大齐将会衰弱,而且是天意使然,以齐王的性子,如何能忍受的了。 齐王好大喜功,不说事事都要逆天而行,可是把国家发展到天下第一的地步,已经有英雄寂寞无处试剑的感觉。听及术忽悠,顿时起了与天斗的雄心,一定要保住大齐的气运,让大齐万世昌盛,一统天下。与大齐的气运相比,几个人的性命又能如何。哪怕这些人是儒教的。 “大王好自珍重,在下继续回山深造了。”术说完,身子就渐渐飘起,如同一阵风般飞出王宫。 齐王忍不住热泪盈眶,小跑两步追过去,高声喊道:“先生早日归来,小王以丞相位相待。” 而这时,几个身穿儒衫的年轻人从左右走出来,轻声说道:“大王,此人来路蹊跷,恐怕有诈,要不要我们查查他的底细。” 齐王一听这话,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冷芒。 术蹊跷不蹊跷,齐王不会关心。只要术说的那些话对他有利,对大齐有利就足够了。而听到这几个儒教弟子的话语,术临行前传音入密的那一句话又浮现在齐王心头。 如果让他们查来查去,这事情岂不是弄得天下皆知,到时候吴王楚王知道了这个消息,岂不是更对我警惕,越国要是知道被用来当枪使,哪里还会尽心为我办事。到时候这些国家都敌视大齐,大齐的气数恐怕真的…… 这一刻,齐王心中杀机凛然。 虽然儒教势大,可是大齐王室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就秘密培养了一批人手,即便不为颠覆儒教,也要提防儒教颠覆大齐王室。用他们来除掉这几个儒教弟子倒是正好。 而飞出大齐王宫来到云巅之上的术忍不住高声大笑,笑得无比畅快。 这一刻,术真的对嬴征佩服的五体投地。 两人商议图谋越国时,术只是想到以吴国驱虎吞狼,唯恐吴国半途而废不把越国连根拔起。可是嬴征就能举一反三,以小小的越国,直接将吴国、大齐、大楚全都拖进去。东南方乱成一团,彼此互耗,秦国正好崛起于西方。 “君上的智计又见长进啊,而且君上的心思也越来越毒了。我只是想让越国死无葬身之地,君上却是让越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吴国和大楚国夹着打,越王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一定生不如死吧。那齐王害怕秘密泄露,只怕做梦都会闭紧嘴巴,也不敢跟手下谋士提起,依他那点脑子,恐怕到死都不会有半分质疑。” 第一百五十二章:神秘人 术在大齐逗留一点时间,通过种种渠道搜集打听山东各国的最新动向,随后才回到咸阳。\ 嬴征与术两人密谋的计划很快就被齐王执行起来,新即位的吴王庆斌想要大展拳脚,一举灭掉越国,为吴国图谋霸业,可是很快就得到了齐王的亲笔书信——或者说亲笔诏书更合适一些。 书信内容很简单:齐王命令吴国撤军,不得侵占越国半寸土地。 庆斌一看到这书信,顿时火冒三丈,大齐国使节刚走就气得将诏书撕成粉碎,随后大声骂道:“齐王你个老匹夫,我吴国三军出动,大齐未支援一粮一饷,而今我大军兵临会稽城下,越国唾手可得,却让我休战罢兵,还要归还土地。真是气煞我也!” 一想到秦国使节说的那些话,王图霸业的美好蓝图又展现在庆斌眼前,是那么的咫尺之遥,是那么的触手可及,却因齐王一句话而变得渐行渐远。此时,庆斌才深切的体会到父亲的难处。 “长卿师兄,如今局面,该如何破解?” 血灌瞳仁的庆斌按剑跪坐,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气。他很想派兵——甚至亲手砍掉大齐国的使节,然后举兵自立。可是他明白,吴国虽然在父亲手中三十年励精图治,可是比起大齐还是差了许多,周围那些大齐的从属国虽然弱小,可是蚁多咬死象,吴国若是贸然自立,只怕瞬间就会变成今日的越国般。 万般无奈之下,庆斌只好寄希望于长卿这位斩龙山的同门师兄。 庆斌身前坐着一个宽袍大袖的年轻人,年轻人面容清瘦,却异常白净。只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角,嘴唇轻张,沉吟不语,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目中放出一样的神采。 如果这时候有第三者在,定然会发现,这个叫长卿的年轻人目生重瞳,只是重瞳的异象仅仅显现了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长卿没有立刻回答庆斌的问题,而是轻声道:“君上,您修炼本门不传之秘斩龙诀,虽能强行斩断冥冥中的天道命数,逆天改命,但是此功法实属逆天,非帝王命格难以驾驭。君上此时杀气极大,目中血气翻滚,显然有反噬倾向,还请君上平复心境,再听臣献策。” 庆斌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身子缓缓坐下,腰间佩剑被他摘下横置在膝上,随后缓缓吐纳运功。不多时,悠扬的龙吟声传出,浓郁的血光从庆斌身上泛起,化成条条血龙上下翻滚,只是下一刻,就传来一声铿锵的剑鸣,那些血龙尽数被拦腰截断,随后漫天血光被庆斌膝上的长剑尽数吸摄。 再睁开眼睛时,庆斌目中的血色已然退去,变得清亮明澈,只是他身上隐约中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至于是什么,也只有长卿目中才有一丝了然。 长卿轻笑着说道:“君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庆斌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长卿师兄,不愧是师门众多长辈厚爱的天之骄子啊,一语中的,惊醒梦中人啊。” 长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君上,如今已不是师门,您已贵为国君,再师兄师兄的称呼,外人看了,成何体统。” 庆斌豪爽一笑,走过去亲昵的拍了拍长卿的肩膀,说道:“你我兄弟一场,四下无人还得君君臣臣的,累也不累?罢了罢了,依你便是。” 却说会稽城外的吴军大营,吴国统帅得到国君传来的旨意,如遭雷劈,一把扯住使者的衣领快步拖到帐外,指着近在咫尺的会稽怒声问道:“只此一步!只此一步!为何撤军?即便撤军,先前所占领土又为何归还?说,你是不是假传王命。” 那使节心中惧怕,暗道,这些大老粗不会是想造反吧。不过想起国君的叮嘱,连忙说道:“将军息怒,息怒啊……” “息你老母的怒,来人啊,把他给我押出大营一百里,让他后天……呃不,明天再把他带回来,看老子一天破了这座城。” 那名统帅以前是斩龙山的弟子,只是后来投了吴国军队,凭借过人的武艺胆略和兵法,已经坐到了三军统帅的位置。他虽然没什么心机,可也知道国内新君即位的事情,庆斌的名头他是知道的,和自己同出一门,在师门内就是好勇斗狠四处挑战的强人,当王子那段时间也骁勇善战,频频对外用兵,如今成了一国国君,怎么会突然变得软蛋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事情有猫腻,于是这名统帅让自己亲兵押着使者倒回去一百里,让他明天再来宣旨,今天就当没见过这个使者,只管埋头攻城,即便没有重型器械,用人命堆也要堆进去。 这种做法虽然有些掩耳盗铃,可是如果越国被灭,宗庙被毁,苗裔断绝,即便齐王再恼火也无济于事,毕竟人都死了,也不值得去为他出头。 那使者刚才宣的是明面上的旨意,袖筒里还有一份截然相反的密旨,不过还没等他宣读就被提着领子揪了出去。此时看到统帅打定主意抗旨,那使者也就不用再费口舌,顺水推舟的装出一副挣扎的模样,被几个亲笔带了出去。 不多时,吴军大营响起了聚将的鼓声,显然那统帅发了狠的要提前拿下会稽。 而就在吴军升帐的时候,越国王宫里,勾火哈巴狗似地弯着腰,向前方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说着些什么。 那名男子浑身都笼罩在漆黑的长袍中,即便面部也被蒙着,唯一露出的就是半张白皙的面庞,和一对宛若星辰的眸子。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就仿佛一个黑洞般,周围的光线都被轻微的扭曲弯转,任何窥测性的术法都无法探出他的根底。 “师父,我刚刚回来,父亲就死了,国家也眼看就要被灭了,城外的吴军一直围而不攻,可是这么多天了,不但没有丝毫减兵的迹象,反而后续部队源源不绝的到达,恐怕重型器械一到就要做最后的进攻了。师父,您一定要救我啊。” 说到最后,勾火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眼前这个黑衣人就是当初将勾火救出的那名神秘人,就是他一招将术打飞百里。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越国王宫。 其实就连勾火也没想到。 勾火在秦国被救下时就看出了这神秘男子强横的实力,于是死皮赖脸的拉关系套近乎想要拜师,傍个靠山。可是这神秘男子对勾火兴趣缺缺,并没有答应。 那时勾火也觉得自己是一国王子,将来注定要成为国君,拜人为师有点太丢分,于是也没有强求,跟神秘人感谢一通就作别了。 可是谁想到,一回越国就发生这么多倒霉事,弄得勾火焦头烂额,心中更是后悔,当初怎么不再坚持一下,认个师父呢,要是有了师徒关系,也好名正言顺的让师父出手解围了。而正当勾火后悔不迭的时候,却没想到,那个神秘人出现在了王宫中,于是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口一个师父的叫了起来。 对于师父的称呼,神秘人皱了皱眉头。虽然他本来也是想收勾火为徒,可是还没开口就被勾火吃定了似地叫着,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有辩驳,只是说道:“城外吴军随时会攻城,照我估计,两个时辰就会杀到你这里。” “噗通……” 勾火直接吓得坐到了地上。 本来他还以为凭着会稽城的防御和城内物资储备,支持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可是哪想到两个时辰都玄乎。 勾火倒不是质疑神秘人,也不敢质疑神秘人,于是可怜兮兮的说道:“师父,您神机妙算,还请您救援徒儿啊。” 神秘人摇了摇头,“这世间少有人能与我匹敌,但是我不能轻易动用力量,更不能枉杀人命,沾染业报。而且,我的身份不能显露于世间,所以,不能出手帮你。” 勾火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 “不过……” 勾火听到这个词,顿时又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俩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那神秘人,却不敢抱怨他卖关子。 “不过稍稍给吴军制造点麻烦还是可以的,拖延个三五日,等大齐国的使节到了,事情就该有所转机了。我来之前已经打听到齐王命令吴国撤军了,传讯的使节也该到了。” 而就在吴军三军列阵,准备攻城的时候,会稽城周围突起大雾,浓郁的雾气如同地底涌泉般喷薄而出,转眼间就将高大的会稽城吞噬。雾气越来越重,而且大风吹之不散,光天化日之下,会稽城周围数十里竟然伸手不见五指。 遇到这种事情,吴军的进攻计划自然被迫搁浅。毕竟先不说能不能攻城,这种邪门的事情对士气的打击也不容忽视。原本吴军士气如虹,此时看到大雾弥漫,还以为越国有上天庇佑,心中未战先怯,如果强自攻城,即便战神重生也不敢说十拿九稳。 面对前方经久不散的大雾,再想到国内诡异的局势,吴军将领只能跺脚咬牙,一句接一句的“可恨!可恨!” ~~~~~~~~ 昨天淋了大雨浑身湿透,回来时虽然及时擦洗换衣,今天还是头疼欲裂。中午那会儿本想请假,不过都没起得来,睡到擦黑,才爬起来,写到现在也只有三千字,真对不起。明天尽量调整状态。 第一百五十三章:越国往事 对于东南的局势,嬴征不敢说断定,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与术带回的消息稍作对照,就已经大致把握住了事情发展的走向。//唯一出乎嬴征预料的就是越国都城会稽外那一场弥天大雾了。 原本在嬴征的预料中,吴越会火并一场,吴国得胜之后,势必不肯将付出惨痛代价才吃进嘴里的肥肉吐出来,而这时候,大齐就会令吴国周边的小国联合向吴国施压,吴国不得不退兵。也正因此,吴国必然对大齐恨之入骨,离心离德。 而越国,于倾覆中被大齐拯救回来,自然对大齐感恩戴德,吴国攻破他们国都,势必会成为越国的国耻,吴越将成为水火不容的仇敌。如此一来,东南方的局势也就按照嬴征的计划发展下去。 “这场大雾来的蹊跷,却又那么的巧合,我相信,必然是有高人在帮助越国。”术眼中闪过一道沉思的光芒,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救了勾火,一招将自己击败的神秘人。 莫非是他?可他又是什么人呢…… 对于这种修炼之人,术并没有多向嬴征提及,毕竟这不是世俗中的纷争,必须得向师门长辈禀报。 “孤本以为老吴王不懂低调,三军锋芒尽数暴露,必然会招致大齐猜忌。如今才恍然,老吴王是忍耐许久,终于放手一搏,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攻克越国,为吴国赢得更广阔的纵深之地。” 术目中也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不错,老吴王绝非昏庸之辈。即便没有我等唆使,也必然不会错过这个QB5难逢的机会。可他随后将王位传给了王子庆斌,又是为何。” 嬴征沉吟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他也摸不准老吴王的用意,只得轻声道:“大齐国命令吴国撤军,吴国立刻使出将在外应对,只可惜有大雾围城,没能攻克会稽。不过紧接着吴国又使出一招狠辣的计策。你看这里,这是秦风在山东各国的触角传回的消息,你在返程的途中,所以不知道。” 术疑惑的打开那份情报,却见上面写着:吴军遣使密访楚,楚兴兵犯越,五日间连克越国百城,前军直抵越都会稽,与吴军隔城向望。 术眼中流露出一份惊喜之色,喃喃自语道:“高啊!这一招引狼入室,养匪自重真是高啊。大楚国侵入越国,吴军势必会以防范楚军为由,驻扎下来,如此,即便刀架到吴王脖子上,他也不能轻易调走这支军队。毕竟这支军队已经形同于吴国的边防,若是贸然撤去被楚军衔尾,后果不堪设想。” “孤近日搜集老吴王治军理政的种种事迹,发现,他本人虽然有所远见,却不善权谋。而针对越国这两次,吴国的行事手段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根本无从破解。” 就如同此次引大楚国出兵越国般,大齐果然没有再逼迫吴国退兵,毕竟越国后面就是吴国本土,吴国肯定不会放着大楚国来意莫名的军队到自己边境。在这种事关国家存亡的大事上,即便大齐也不好再逼迫吴国。 于是,吴国就有了继续占领越国、兵围会稽的理由。而大楚国那边更加暧昧,也不说打,也不说不打,仿佛就是来这里观光的,丝毫看不到紧张的战争氛围。但唯一一点就是,他们不走了。 术看完这消息,几乎可以断定,大楚国的军事动向必然与吴国有关,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合的打过来,而且还如此暧昧的和吴国隔会稽相望。 “君上,天下列国素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从两代国君迥然而异的风格来看,吴国新君背后必然有一位心腹幕僚参与军国大事,而且此人智计不容小觑,臣只怕,我们在吴国的那点动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嬴征沉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吴国离秦国比越国更远,而且吴国目前与秦国还算和睦,可是国与国之间的友情永远以利益为基础,这也是嬴征毫无心理负担算计大楚国的原因所在。所以嬴征坚信,吴秦两国终有一天会正面相对,如果对方有一个超级谋士,对自己这边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看破也无妨,反正无论如何,吞并越国都是他们势在必行的。只要大齐国那边的计划不被知晓就行了。” 术摇了摇头,将自己对齐王的恐吓说了一番,顿时乐得嬴征大笑起来。依照齐王的脾性,这件事情只怕真会带到坟墓里去。 笑后,嬴征向术说道:“虽然事情生出了一些变故,但越国被围困却是不争的事实。术,不如你我猜一猜,越国这场仗会如何收尾。” 说道打赌,术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于是和嬴征赌了起来。 只是在越国这件事情上,嬴征和术全都猜错了,或者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事前猜测出事情的结果,因为这绝对是旷世奇闻。 ………… 会稽城外升起大雾的时候,勾火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暗道,这回可以高枕无忧了,自己还能借着师父的势力反攻回去。一想起这个便宜师父,勾火就忍不住想到越国的镇国教派,越女剑派。 越女剑派虽然甚少干预政事,但是国家存亡的关头总会扶携一把,而且历史上多次挽救越国于危难之间。可是到了勾火这里怎么就不闻不问了呢。 这原因还得说道勾火身上。 当初吴王想把妹妹嫁给勾火,借以增进两国关系,却没想到勾火嫌吴王之妹性子烈,拒绝了这门婚事。吴王本就因此感到面上无光,而后又听说勾火暗地里对自己妹妹冷嘲热讽,心里更加气愤,只是碍于邻国关系,只好忍了。 吴王忍了,缺不代表她妹妹能忍了这口气,毕竟好生生一个女孩子家,虽然性子有点刚强,可也不至于是悍妇啊,这么被勾火造谣,谁还敢娶她,是以,二十岁出头了都还无人问津。 而女人一旦记起仇来,绝对不能用常理估量。 吴王之妹多方探听,得知勾火爱慕越女剑派掌门的掌上明珠,于是隐姓埋名进入到了越女剑派,更是短时间内取了了那位掌上明珠的信任。 后来越王带着儿子前去提亲,双方宾主尽欢,虽然越女剑派女弟子众多,但是越王贵为国君,总不能因避嫌,三更半夜再露宿荒野,于是就被留宿在了越女剑派中。 也正是这晚,一声划破夜空的尖叫打破了深夜的宁静,越女剑派众人赶到声源处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掌门的女儿正衣冠不整的提着剑,发疯似地追杀勾火,而勾火同样衣冠不整,身上还多处剑伤。 深更半夜,勾火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一个女子住处,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解释,即便勾火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 可勾火的确够冤枉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被意中人追杀。不过勾火也不笨,立刻明白这是有人陷害自己,可是这时候谁还会相信他。 事关女子清白,尤其是越女剑派这种女子为主的门派,这种事情绝对称得上奇耻大辱。所以越女剑派中知道这件事的都被严令封口。至于勾火,碍于储君的身份,越女剑派虽然想杀了他,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为此,越女剑派的掌门只得说:若勾火为君,越女剑派脱出越国。 作为一个君王,越王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牺牲儿子挽回越女剑派的忠诚,可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耕耘十几年都没有第二个子嗣,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恼火儿子的猴急,明明已经谈妥了婚嫁,还要去抹黑爬床。可是越王实在不忍心责打儿子,只能将这一切怪罪到女方身上。毕竟都已经是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了,早一天晚一天又怎么样。 老越王原本想的是,等到勾火有了子嗣,将国君直接传给孙子,不传给儿子就行了,这样就能绕过越女剑派掌门当年的话语。 可是哪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越王举火**,勾火在逃亡回国的路上,当年的事情被严令封口,越国众大臣压根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勾火虽然子嗣不少,可都是私生子,身份卑贱不说,最大的也就两三岁,即便国难当头也不能被立为新君,所以,众大臣都在商议开门献城了。而勾火回来之后,众大臣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刻推其上位。勾火也是贪恋权位,自小就把王位视作囊中之物,也没有推辞。 一想起越女剑派,勾火心中就怒火大盛。当年那档子事之后,他曾经对方查询,可是这件事被严令封口,根本查不到半点消息。而且,勾火在越女剑派绝对是头号黑名单,他的人也根本插不进去,所以至今勾火都不知道是谁陷害的自己。 恨恨的骂了一句“贱人”,勾火郁闷的想到,那一夜自己究竟有没有把那女的上了都迷迷糊糊的,真他吗遗憾。 不过想到眼前的局面,勾火只能按耐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屁颠屁颠的去找师父了。 不过勾火找来找去,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神秘人,他的住处空空如也,只有一封书信摆在桌上,信中内容十分简单: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末尾还说,这是勾火命中大劫,渡得过,必成王图霸业,渡不过,也不值得自己栽培。 勾火虽然很想痛骂,可是又怕这是师父对自己的考察,所以只能恨恨的收起书信,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四章:勾贱 看到这封书信,无论自己那便宜师父是什么意思,勾火都明白,这次越国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了。 静下心来,勾火将国内的事情理出一个头绪。 越国被攻打,原因便是自己无意中得罪了齐王,所以才有吴国出兵。如果仅仅是这样,向齐王请罪,求得宽恕也就解决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吴国铁了心要灭越国,大楚国也插了进来,如此多方势力角逐,即便齐王都已经控不住局面。 虽然齐国有意帮助自己,可是现在齐国已经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吴国的意图就是灭掉越国,吞并越国领土,绝无和谈的可能。 而大楚国…… 想起大楚国出兵的缘由,勾火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都是这张惹祸的破嘴,得罪小小的秦国也就算了,怎么连带的把大齐和大楚也给得罪了。 勾火知道,大楚国出兵,除了自己以商於之地挑拨,惹怒了大楚之外,还有可能是吴国的唆使,这其中,吴国很有可能许诺了大楚许多好处。 既然大楚国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又是被收买的,事情好办多了,只要自己放低姿态道歉,再给点赔偿就是了。顶多不过是割点领土,与其被灭国,这点领土也不算什么。 “如果,我能够得到越女剑派的支持,虽然改变不了当前的局势,可谈判起来也会有些底气,而现在的情况是……” 一想起越女剑派,勾火心中的怒意更加旺盛,不过思来想去,越国只有这么一个修炼门派,所以,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虽然会稽城外被围得严严实实,可要是真想突围,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方圆数十里的范围,不可能每一个角落都面面俱到,而且周围的都是普通士卒,如果有修炼者帮着遮掩,突围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大。 勾火交待了一下国内事务,随后在越国几位高手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突出重围,直奔越女剑派。 天明时分,越女剑派山门前出现在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从山脚到山腰十几里的山路上,勾火除去华服,一身麻衣,赤着手脚,披散着头发,背上背着一捆满是尖刺荆条,匍匐在地上,跪行般的向上爬去。 “大王……” 虽然料到勾火此行是来请罪的,可是那几位越国供奉的高手也没想到勾火会如此折辱自己,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越国颜面何存。 “大王,此举万万不可!” 几个高手想要把勾火搀扶起来,却没想到勾火从怀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厉声道:“国家不存,颜面何用。若能换回越国一线生机,莫说颜面,便是这条命也使得。” 说这话的时候,勾火心中苦涩的想到,自己在秦国成就了秦王嬴征的万事美名,相应的,自己已经成了史书上的丑角。只是这些事情当前还没显现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过不了十几年,自己的名声就会变得狼藉。也正是这个原因,勾火才破罐子破摔。 几个供奉不知道勾火和越女剑派的事情,也只以为勾火是不满越女剑派见死不救,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放低姿态请求越女剑派出手。于是一个个都为勾火忧国忧民的心怀感动。 勾火一步步的跪行,才几百步,他的手掌脚掌膝盖等部位就已经鲜血淋漓,所过之处,都染着殷红的血迹。 那几个供奉看到勾火跪行,自然不敢再站着,也都一个个有样学样,剥去外面的华服,只穿内衣,散开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冠,一溜排开跟在勾火后面。 勾火原本以为,自己有着修炼的底子,跪着走上去应该不是问题,可是还没一千步,下半身就火辣辣的疼,背上背着的荆条也深深的刺入脊背中的皮肉中,麻衣一片血迹。 艰难的抬动手脚,勾火直觉得自己如同热锅上爬行的蜗牛,每一次举手抬腿都有如若实质的生命力从体内挥发出去。他真的很想停下来。可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只能咬着牙挺下去。只希望自己赶紧晕过去。 后面那些供奉自然都在时刻关注着勾火的动态,看到勾火痛苦万分,他们都想上去扶一把,拉一下,可是想到勾火此行是来表诚心的,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岂不是误了大事。于是一个个只能强忍住对勾火的心疼,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说来也奇怪,勾火越想晕过去,神志就越清醒,对外界事物的触感也比平时变得敏锐起来,照这样子下去,只怕爬到明天也不可能晕过去。 勾火倒不是不想装晕,可是他知道越女剑派的实力,说不定此时上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正暗地里盯着呢,万一自己表现的有点弄虚作假,反而适得其反。于是勾火只能忍啊,忍啊…… 事实正如勾火所料,他们这一行人的出现早已引起了越女剑派中的注意。 越女剑派中虽然也有男性,可毕竟是少数,所以,山门周围出现一群男性,立刻就引起了山门内的警觉,各种窥探的术法蜜蜂似地飞了过来。只是勾火等人不知道罢了。 而发现来人竟然是勾火,越女剑派的掌门气得连摔三个茶杯,怒声道:“这小畜生还敢过来,谁给他的破天胆子……好……好!我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紧接着看到勾火大张旗鼓的请罪举动,越女剑派掌门也只是嘴角噙着冷笑,不屑的说道:“他以为装装模样,当年的事情就能一笔揭过么。不过看在他这份心思的份上,等会儿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越女剑派一群高层时刻关注着勾火的动态,渐渐地,他们都发现,勾火不是在装模作样,而是真真正正的来请罪。 没有任何人搀扶,就这样跪着,一步步的爬了上来。山路崎岖,行走尚且累得汗流浃背,中途几经休息,勾火却半刻都不歇息,一步步的跪着上来了。 走到路程四分之一的时候,掌门嘴角的不屑缓缓消失…… 走完三分之一的时候,掌门冷笑的面庞变得没有半点表情…… 走完一半的时候,许多高层都低声议论起来,而对这些动作,掌门视若无睹。 正午时,勾火终于来到了整条路三分之二的地方,看着近在咫尺的山门轮廓,勾火如同打了鸡血般,精神立刻一震,随即加快速度。 掌门长叹一声,轻声道:“如果他能爬到门口,就给他治疗一下,毕竟不能让人死在咱们门口。如果不是爬过来的,一脚把他踹下去。” 说完,掌门的身影飘然而去,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高层。 其实越女剑派掌门知道,勾火目前这种状态绝对能够支持到山门前。她方才之所以那样说,纯粹是抹不开面子。毕竟当初她放出话,如果勾火做了越国国君,他们越女剑派就脱离越国。 勾火早已当上国君,越女剑派却始终没有宣布脱离越国,毕竟越女剑派是越国土生土长的门派,不是说脱离就能脱离的。而这,也说明事情并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天近黄昏,勾火终于咬着牙爬到了越女剑派的山门前,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重重的扑倒在坚硬的石地上。 这回,他是真晕了。 早已准备多时的越女剑派众人连忙赶出来救治。 此时,勾火手肘膝盖等处都已经磨得露出了骨头,甚至骨头也被磨去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越女剑派上下众人即便心中有万般仇恨,也无法在对勾火做出什么。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心软是女人的天性。 勾火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越国王宫中,若不是身上一阵阵潮水般的痛楚,勾火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大王,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宫人惊喜万分的说道。 毕竟勾火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子嗣,如果他这么去了,那么越国就断了苗裔,这些越国的臣民不过是换一个主子罢了,可他们这些前朝的宫人何去何从就成了一个问题,所以,这些宫人尤其在意勾火的状况。 “越女剑派……” 勾火声音沙哑的吐出这四个字,立刻就听一个宫人回答道:“大王,越女剑派下山了,派中好手倾巢而动,如今都在会稽城内。有越女剑派坐镇,城内民心十分稳固,没有任何骚乱的迹象,吴楚两国军队见识到越女剑派后,都拔营后撤数里……” 有越女剑派坐镇会稽城,那么,勾火最不愿意看到的攻城战就不会发生。如果吴楚两国将领有脑子的话,在没有解决越女剑派这个问题之前,是不会,冒着大风险强行攻城的。 “去……约见楚军将领……孤要他们商谈……” 大楚一向喜欢挑战大齐的权威,什么时候都要与大齐对着来,就拿这次来说,越国人拿商於之地挑拨秦楚关系,楚王恨不得御驾亲征灭了越国。可是这时候大齐的小弟吴国先动了,楚王再动的话就好像跟吴国一样成了大齐的小弟,于是楚王只好按耐住心中的不爽。 而后齐王想要保越遏吴,楚王立刻跳出来跟齐王唱反调。你不是要保越国么,好,我就给你灭了看。再加上这时候吴国派遣使者,许以重利邀请楚王出兵,楚王自然顺水推舟。 勾火向楚将开出条件,越国愿意向大楚称臣,托庇于楚,并且愿献出三分之一的领土。 这回,楚王面子也得到了,好处也到手了,所以很干脆的答应了。 不过想到秦国与越国不死不休的局面,楚王又小小的犹豫了一下。 一方是自己二十多年未谋面外甥,一方是真真切切的利益,真是鱼和熊掌啊。 最终,楚王答应了勾火的请降,不过楚王附带了一个条件:勾火在秦国时对楚王不敬,所以,楚王赐勾火一个字“贱”。 在楚王想来,任谁被这样侮辱,都会不顾一切的讨回尊严,越王势必会恼羞成怒。如果谈判崩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开战罢了,越国离开了大楚的庇佑,大齐又在万里之遥,必定被吴国灭掉。至于那些利益,自己的军队已经占据了越国那么多领土,吴国即便灭了越国也不敢讨要吧。如此一来,既得到了好处,又对外甥有了交代。 不过,让楚王吃惊的是,勾火接受了这个条件。于是,令天下列国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越王自削王号,向大楚称臣,并遵楚王所赐,改名为贱。 古往今来,世上大大小小的国度数不胜数,国破家亡的不少,灭国复国的也有,这种自削王号向他国称臣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遍观这些国家的国君,即便再怎么懦弱昏庸,充其量也就是没气节,贪生怕死罢了,而像勾火这种彻底沦丧骨气尊严的国君,还是实打实的第一个。 哦不,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勾火,而是勾贱。 也正因为勾贱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古往今来第一例,所以,即便是嬴征与术聪明绝顶,也没有料到吴越之战回事这样一个结局。 勾贱自折脊梁,楚王自然不能反悔,于是接受了越国的请降,成为其宗主国。并且强硬的向吴国发出通牒,令其退兵。 吴国原本还想在大齐和大楚两个大国的夹缝中求得生存,左右逢源坐收渔利,却没想到勾贱整出这么一出事情,使得吴国两边不讨好,要是再不退兵,恐怕就要遭到大楚国的怒火。 于是,吴国军队麻利的撤了回去,先前侵占的土地也都归还过来,毕竟如此大楚国成为越国的宗主国,吴国再侵占越国的领土就等于挑衅大楚国的权威。 楚王听到探子回报,勾贱在公文告示中一律使用“勾贱”这个名字,而不是先前的“勾火”,心中十分的满意,暗道,能把大齐国的小弟当成狗来用,这感觉真的很爽啊,就不知道齐王那老匹夫如今是什么表情。 齐王除了恼火就是愤怒。 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有所动作,就生出这么多的变故。难道真的如那个高人所言,大齐的气数已经日渐衰落,被大楚取代么。 此时的齐王也不敢跟谋臣商议,只以为是自己逆天而行,搅乱了天机命数,所以,才会使得勾贱作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 人一旦迷信起来,许多没关系的事情就会联系起来加以揣测,而齐王就把勾贱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举动联系到了自己的逆天而行上。 对于越国成为大楚的臣属,齐王虽然不舒服,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齐越相隔千山万水,要不然也不会让吴国出兵伐越。而楚越却是邻国,在先天上,大齐就无法与大楚比拼掌控力。 既然扶越制楚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齐王也只能放弃了在越国动心思的念头,转而将目光落在吴国上。 吴国此次表现出的战力令天下侧目,所以,齐王升起了扶吴制楚越的心思。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齐王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对吴国的亏欠之处。又想到自己一声召令,吴国无论出兵还是退兵都十分迅速,要不是大楚横插一杠子,也就没后面的事情。对比起越国那种没骨气的软蛋,齐王越看吴国越顺眼。 于是齐王赐下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骏马美女给吴王,同时将吴国周边几个小国间尚有争议的领土划给了吴国。对吴国的拉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此时吴王庆斌对齐王早已经怀恨在,而且庆斌的心思是王图霸业,而不是做一个马前卒。 所以,庆斌恭顺的接受了齐王的赏赐,可是随即心中就暗自想道:有这么一大批物资,吴国自立的脚步应该又快了许多吧。 而此时,虚弱得躺在床上的勾贱一遍又一遍反复的摩挲着手中那一封简洁的书信。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也正是一步步跪行在越女剑派的山门前,在那种死去活来的折磨中,勾贱才深切的体会到这段文字的含义。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考验的内容。 “师父……我应该通过你的考验了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嬴战闭关 越国的事情呈现在嬴征案头的时候,嬴征深深的蹙起了眉头。//术也反反复复阅读着关于勾贱接受楚王赐名,削王号称臣的汇报。 思量许久,术终于做出了自己的评价:“此人气量狭窄,却善于隐忍,不可小觑。” 嬴征赞同的点了点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今日大齐、大楚、吴国施加在越国身上的耻辱,勾贱不会忘怀,他日必将十倍百倍的报复。而这一切皆因秦立国而起,后日勾贱复起,必然不会放过秦国。” 术撇了撇嘴,“君上,并非臣自负,当今天下,人人皆以为勾贱奴颜屈膝,非人人似你我般,看出勾贱不凡。勾贱图强复仇,必然刻意低调,麻痹邻国,无论军政农商皆会受到抑制。而我秦国却无任何枷锁,相反,四邻多有助臂。我秦国诸多优势,岂能被越国赶超?” 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嬴战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还没坐下就大声喊道:“大哥,那个勾贱,千万千万不能小看了他!他可是头号危险人物。” 嬴征和术面面相觑,术心中更是纳闷,刚才还说,这天底下能看出勾贱野心的不多,眼下立刻就蹦出一个。 当然,这并非术鄙视嬴战,而是嬴战并不擅长权谋。要说耍耍嘴皮子,动动手嬴战还算在行,如果再深一点,嬴战就不行了。可是他为什么也看出了勾贱的不凡呢?而且,听他将勾贱列为了头号危险人物,这已经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而且十分肯定。 从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就能如此笃定一个人,这已经是未卜先知的范畴了。 想到这,术不由好奇心起,于是故作不屑的的说道:“勾贱竖子,已然自削王号,臣服大楚,四面强敌环饲,不足道哉。” 嬴征一听术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促狭心起,想要捉弄一下嬴战,跟着说道:“二弟啊,当今世人皆鄙夷勾贱,不齿其为人。越国人出行,皆不敢自称越人,而是以楚人自居,足见其失民心之重。如此对手,不足为虑。” 嬴战近期有所感悟,正寻思着闭关,却没想到越国那边打了起来。原本嬴战也不怎么挂心的,毕竟越国离秦国太远了。可是冷不丁的勾火改名为勾贱,这着实让嬴战打了个激灵。 虽然是“越王勾贱”而不是“越王勾践”,可是嬴战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否则日后,不知道谁家会倒霉。 只是一个名字的巧合,可是勾贱身上发生的事情和那个勾践有着太多的相似。同样是越王,同样是国破家亡的关头作出惊人之举,同样受到大国羞辱。勾贱的温顺屈服,谁知道会不会是后世记叙其功业时的“卧薪尝胆”呢。 所以,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嬴战都不敢掉以轻心,若不是自己实力太差,真想立刻飞过去,亲手掐死那家伙,再一把火烧成灰烬,永绝后患。 不过令嬴战焦急的是,无论自己大哥还是术,都丝毫不把勾贱放在心上,这情形,跟史书上的吴王夫差何其类似。 “大哥,你就听我一回吧,这个勾贱真的留不得。” 嬴征也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郑重的问道:“二弟,你说,勾贱有何不凡之处?” “这……” 嬴战当场卡住了。 如果是地球人,跟他讲一下卧薪尝胆,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可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还真有点无处开口。上次讲解国号“秦”的时候也是这种尴尬,有些深入人心的字词汇,到了这里却完全无法沟通。一时间,嬴战甚至考虑道,要不要私下里找个机会,给大哥看一些地球上的经史子集。《史记》啊,《资治通鉴》啊什么的,一样那一本给他科普一下,也好给他了解一下国家兴亡之道。 不过碍于术在旁边,嬴战只能按下这个想法。 “大哥,这只是一种直觉,我也说不上原因。不过我很确信,这个勾贱十分危险。也许他现在不算什么,经历这次大战,越国整体沦为三流小国,可是关键时刻,他和他的国家就会像毒蛇一样,猛的窜起。大哥,你就听我一回吧!” 看到嬴战那焦急的模样,嬴征和术哈哈大笑,笑得嬴战莫名其妙。 “二弟啊,我们俩早已经知晓勾贱不凡之处,刚才是戏弄你的。” “亲王殿下,此事皆是君上的主意,与小臣无关。” 嬴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术,随后正色向嬴战说道:“二弟啊,大哥秘密派人查探了越女剑派的反应,发现,越女剑派上下不但没有因勾贱改名屈膝求和而不齿其为人,反而更加对其更加拥护。” 术也连忙补充道:“要知道,先前越国都城被围困的时候,越女剑派只是束手做壁上观的,而今勾贱屈膝求和,越女剑派未见离心反而更加拥护。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勾贱这个人不能掉以轻心。” 嬴战被戏耍,自然没好气,不过看到二人没有被勾贱麻痹大意,心中也是稍稍一安。虽然越国与秦国有万水千山之隔,可谁知道勾贱会不会使出一些阴损手段祸害秦国呢。能提前有个提防也是好事。 “对了二弟啊,以往每次你都寸步不离的守在为兄这,近几日怎么人影全无?” “大哥,我今日修为有所突破,已经是炼气巅峰,随时都可以凝结金丹。我这正是在平复心境,寻一个天时地利皆宜的时候闭关突破。” 嬴征虽然不是修炼之人,却也知道凝结金丹对于修炼者的重要性。而一想到修炼者,嬴征猛然醒悟,自己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国政上,却是不经意间疏忽掉了从小照顾自己的黎老。一想起黎老二十多年不离不弃的守在自己身边,嬴征心中蓦地一阵愧疚。 “二弟,若是人手物资上有何需求,尽管跟大哥开口。除此之外,修炼上的事大哥也帮不上什么,只能说一些吉利话。” 术听说嬴战已经在凝结金丹的关头,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连声说道:“亲王殿下,凝结金丹,必须慎之又慎,万一有个差池,今后前程大受影响。所以,非天时地利人和齐全,宁可不踏出这一步。”说完,术又讲道:“在下师门中有多处场所,专供弟子突破境界,其内有重重禁制,即便元神级别的高手也不能轻易破开,若是亲王用得上,在下可以向师门开口。” 嬴战谢过术的好意,随后摇了摇头。 闭关的地点他已经想好了,就选在祖龙金人中。灵言宗虽然有众多安全的地方,可是哪比得上祖龙金人自成一界安全。 嬴征也说道:“二弟,国内外的军政大事有大哥担着,又有术先生从旁协助,即便有什么大事件也有灵言宗斡旋,所以,你无需挂念,只用安心修炼即可。至于勾贱,为兄定然不会掉以轻心。” 嬴战点了点头,这才告辞离去。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嬴战身形凭空消失。 第一百五十六章:宇宙熔炉 修为境界的问题困扰嬴战已久。 嬴战修炼的功法《真皇九龙诀》由秦始皇所创,传到两千多年后嬴战这一代,历经战火和历史变迁,早已经残缺不全。而且,这部功法是有千古一帝秦始皇结合当时横扫八荒六合的心境所创,后世也无法补全,所以嬴战只能憋屈的修炼到炼气十层。 如今,嬴战已经修炼到了穿越前的水平,炼气十层,与金丹只是一步之差。 穿越前,因为没有金丹期的功法,所以嬴战不敢贸然尝试,而现在,嬴战从张三丰那里得到了金丹期头两层的功法,嬴战反复研究,觉得这两部功法可信度十分高,于是决定尝试一下。 张三丰前世时因受限于地球的令其枯竭始终不能踏上金丹大道,而来到这个世界后,却因为受限于嬴战的实力水平,始终不能有所超越,感受着外界那十倍百倍浓度的天地灵气,再看自己莫名其妙毫无动弹的修为,别提张三丰多郁闷了。 是以,修为不得寸进的张三丰只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开馆收徒上,如今大弟子二弟子都已经有了,其他记名弟子也非常多,在咸阳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武馆了,假以时日,从武馆到门派,再到宗派、教派也不是不可能。 而现在一听嬴战要闭关突破,张三丰立刻乐得嘴角开裂,殷勤的给嬴战灌输起自己对金丹期的诸多研究摸索。 血皇夜依若和张三丰一样,都因为受限于嬴战的实力水平,始终不能有半点突破,虽然觉醒了体内祖先血脉,获得许多异术,可是充其量也就手段变得犀利诡秘一些,真实实力还是原地踏步。而今天得知嬴战要突破境界,虽然面上一如既往的冷艳,可是金色的瞳孔中终究流露出一丝喜色。 “好了好了张老头,别说你那些空想的理论了。” 张三丰听到嬴战的话,顿时气得翻白眼,“什么叫空想,老道钻研金丹大道二百年,怎能说是空想。” “那你修炼到金丹大道了么?”嬴战没好气的说道。 张三丰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嬴战再次检查一番张三丰誊写的那一份功法,犹自惴惴的说道:“老头,你不会记错写错什么吧,比如把左写成右,阴变成阳。” 嬴战记得,张三丰的后辈黄蓉被欧阳锋逼问《九阴真经》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结果把欧阳锋整成了疯子。 张三丰翻了翻白眼,“就算有错,也是你祖宗弄错的,关老道什么事。要真有什么不对的,你只能怪罪你家祖宗。” 嬴战气结。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张三丰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于是自己的祖先找到他,拿着家传功法中的一些片段与其互通有无,交换功法,共同参悟金丹大道。如此说来,即便有错,也只能是自己祖先不地道,怪不到张三丰头上。 嬴战只能暗地里祈祷,列祖列宗啊,千万不要做那种缺德事,害了您的子孙后人啊。 就在嬴战心里嘀嘀咕咕的时候,张三丰突然指着一旁说道:“小子,这东西可是一个宝贝,你去里面修炼突破,绝对事半功倍。” 嬴战顺着张三丰的手看去,却是宇宙熔炉。 要说这祖龙金人中最基础的四样建筑,分别是天地宝库、玄黄祭坛、宇宙熔炉、洪荒国度。如今,其他三样都已经用过了,唯独宇宙熔炉没有试过。 以前,嬴战也只以为宇宙熔炉是用来炼丹炼器用的,嬴战对于炼丹仅仅是懂得炮制药材,连学童都算不上,对于炼器更是一窍不通,所以,相对于其他三个建筑的频繁使用,宇宙熔炉都快蒙上灰了。 “这不是炼丹炼器的么?怎么还能炼活人?” 张三丰立刻投来一个白眼,不屑的说道:“说你外行,还不信,怎么?这会儿需要问我了?也罢,老道给你讲一些空想的大道理。” 见到这老头如此记仇,嬴战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张三丰得意洋洋的瞥了嬴战一眼,随后说道:“这金丹大道本质呢,就是采天地灵粹,日月精华,以肉身为炉,熔炼金丹。贾谊在《鵩鸟赋》中写道: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这就恰恰揭示了金丹大道的本质。” 说到这里,张三丰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宇宙熔炉,说道:“无论是大天地,还是小天地,都是熔炉罢了,人就是这其中的铜铁,是被炼成炉渣还是炼成真金,就要看命了。” 张三丰虽然没有踏上金丹大道,可并不代表他资质愚钝,相反,能够在灵气枯竭的明初年间修炼到金丹临门,张三丰的资质只能用惊采绝艳来形容。二百年的人生经历给了他充裕的求索时间,虽然还是抱憾而死,但是关于金丹的各种理论,张三丰钻研得极为透彻,而且非常精准。 嬴战相信张三丰不会无的放矢,于是收起了心中对于宇宙烘炉的偏见,仔细的研究起来。宇宙烘炉传来的信息就是:其中的宇宙灵火无物不熔,无物不炼,可以炼制符篆、丹药、法宝,炼制的成功率高于任何鼎炉。也可以淬炼生灵,淬炼时,有概率增强生灵某样天赋,或者赋予生灵某种能力,只是过程极为痛苦,若不能抵御宇宙灵火炼化,就会被炼成飞灰。 看到最后那一段解说,嬴战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早知道有这东西,自己炼体期的时候还用上山打猎,买熊掌鹿茸什么的吗。 “那个,人进去炼化时,会受到什么样的痛苦?” “四肢百骸皆被宇宙灵火包裹填充,不断淬炼肉体。痛苦是凡火煅烧的十倍,但不会如凡火般对肉体造成实质性损害,若是生灵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而精神崩溃,则会瞬间被宇宙灵火吞噬,炼化成飞灰。” 嬴战终于明白了,进去这里没,和孙猴子进太上老君的丹炉没什么区别,或者说,这个宇宙熔炉跟老君的丹炉是一样的性质。孙猴子不就是在里面被炼化得不朽之身,外加火眼金睛么。 而且,宇宙熔炉讲得很明白了,在其中,无论炼制什么,都会拥有最高的成功率,也就是说,在外面凝结金丹是五成概率,进到里面就是七成、八成甚至九成、九成九。 可是这风险……听起来好像是百分百啊。 嬴战心中敲起了退堂鼓。 不过嬴战又想到了老对手竹下靳,有着竹下家族和长清宫丰厚的资源,他的修炼应该是一路坦途。如果自己不付出一些东西,今后未必是他的对手。自己一定要比竹下靳强,而且要压倒性的强,只有这样,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才能超过竹下靳,得到长清宫高层的青睐。 再想想方智,只不过是长清宫众多核心弟子中的一个罢了,就有诸多奇遇,一身修为强横的离谱,同样是金丹期的匈奴人却被他一棍子砸死。 嬴战知道,如果自己照着寻常路子修炼,顶多也就是匈奴人那样的金丹期修炼者。虽然自己的功法档次高,但是架不住残缺的制约,甚至还不如一般的金丹期修炼者。 而方智这样的人,只是长清宫众多核心弟子中“名列前茅”,记住,是名列前茅,而不是首席弟子,也就是说,方智上面还有更强横更变态的。 “即便压得倒竹下靳,也只是能够得到长清宫高层的青睐,而不能全完左右长清宫,那些排位更前的长清宫弟子想要拿捏我还是有可能的。将来秦国崛起,大晋国横梗于前,如果不能左右长清宫,必然会有大麻烦。” 咬了咬牙,嬴战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能够压倒竹下靳,为了能够在长清宫得到更高的地位,吃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开炉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熔炉炼体 宇宙熔炉缓缓打开,却没有想象中那种炉火通明的场景,炉膛中仿佛灰蒙蒙一片,既像是薪火燃尽的炉膛,又像是鸿蒙未开的宇宙。\\一道灵光闪过,嬴战恍惚明白了宇宙熔炉这个名字的由来。 还没等嬴战感叹,一阵无可抗拒的吸扯传来,嬴战的身子瞬间进入到了宇宙熔炉中,随后,熔炉的小门缓缓闭合,与外界隔绝。 “宇宙熔炉开启灵火需要消耗灵石,每一块极品灵石可以支持灵火一个时辰,或者消耗一年寿命,请主人设定使用消耗方式和使用时间。” 对于祖龙金人要钱要命的风格,嬴战已经体会甚深。他自然不会选择使用寿命,于是一抬手拿出一枚灵石。 嬴战心中思量着,这痛苦自然是越短越好,于是问道:“如果使用低于一个时辰,该如何计算灵石?” 宇宙熔炉自然不知道嬴战问这个问题是抠门还是怎么,只是呆板的回答道:“每次使用,最低一枚极品灵石,不足一个时辰,也按照一个时辰计算。” 有门! 先来一秒试试。 提供一秒的灵火和提供一个时辰的灵火,消耗的都是一枚极品灵石,如果宇宙熔炉有思维的话,自然会感到大赚便宜。如果宇宙熔炉没有思维,嬴战的做法也合乎规则,自然不会拒绝。 一种无形无色的火焰凭空生成,瞬间将嬴战全身笼罩,几乎在同一秒,这火焰就深入到嬴战四肢百骸,渗透入嬴战每一个细胞中。 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从每一根筋骨,每一块皮肤和每一团血肉中传向嬴战脑海,即便嬴战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咬紧牙关苦撑,可是那种仿佛被万千个大锤敲打碾压般的粉身碎骨还是让嬴战瞬间昏厥过去。 嬴战的意志力没能承受住灵火炼体的痛苦,按照规定,他要被宇宙灵火炼化成灰烬。 可是按照嬴战的设定,宇宙灵火只能存在一秒钟,而从灵火出现到嬴战昏厥,这个过程已经超过了一秒钟,所以,按照规定,在“炼体期间”嬴战是清醒的,并没有承受不住,所以按照规定,嬴战不应该被炼化成灰烬。而且,此时宇宙灵火已经消退,也无从惩罚嬴战。 这分明就是一个漏洞,但是这种漏洞并没有损害到宇宙熔炉的利益。相反,按照正常情况,宇宙熔炉必须提供7200秒的宇宙灵火才能得到一枚极品灵石,而现在只是一秒钟就得到了一枚极品灵石,如果宇宙熔炉有思维,自然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越多越好。当然,如果事情反过来,嬴战使用了7200个时辰,却只支付了一枚灵石,相信宇宙熔炉一定不会这么好说话。 不知多久后,嬴战悠悠醒来,看到自己还完好无损,嬴战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贪心,只是尝试了一下一秒钟,也幸好宇宙熔炉对时间的掐算精准无比,这个一秒钟没有带零头,要不然,自己还真的就成飞灰了。 如果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挂掉,那么祖龙金人立刻就会变成无主之物,而通过祖龙金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夜依若、张三丰、李时珍、于禁等人也都会哪里来哪里去吧。 想到秦国如今刚刚建立,还只是一个小国,如果没有自己的照拂,即便嬴征能够将秦国带向大国之路,也不是一代两代人能够完成的,其中更会经历诸多坎坷和曲折。 “我活着,秦国通向大国的道路会更加便捷和迅速,可若是我自身实力太差,未来秦国成为天下列国的眼中钉时,我很可能会被各国联合对付,我有祖龙金人能够化解一次次危机,可是我身边的人呢。” 想到这个问题,嬴战心中刚刚升起的畏缩顿时消失不见。为了秦国,更为了自己,嬴战有必须变强的理由。 又是一枚灵石的消耗,这回,嬴战选择了半秒钟。 在濒临崩溃的关头,那种痛楚的感觉终于消失一空,嬴战虚脱般的躺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虽然肉体上没有任何伤害,但是这种真真切切的痛楚却是真真正正的噩梦。 感受到身体的虚弱和疲惫,嬴战运转功法调息恢复。可是当他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比原先精粹了一丝。 虽然仅仅是一丝变化,可是依然没有逃过嬴战的感觉,毕竟每日不间断的运功修炼,体内真气的情况嬴战早已经了然于胸,此时突然生出一丝变化,就好像牙缝里塞了一根肉丝,即便再细微,也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只是被宇宙灵火锻造了一点五秒,就有了这么明显的变化,这宇宙熔炉果然神奇啊。 想到这里,嬴战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后一次顾虑,对宇宙熔炉从畏惧变成了渴望。 调息完毕,嬴战又付出一枚灵石,依旧是零点五秒,虽然还是那样的死去活来,可是比起先前濒临昏迷的状况,现在的嬴战总算清醒的坐着,虽然牙关紧咬,浑身湿透,可是他依然坐着,没有虚弱的躺倒下去。 再次运转功法,那种精粹的感觉又明显了一丝,果然是立竿见影。 零点六秒…… 零点七秒…… 零点八秒…… 一次次尝试,一点点适应,嬴战坚持的时间慢慢的延长起来,当花费到第三百枚灵石的时候,嬴战已经能够坚持一分钟了。 在这分分秒秒的时间里,嬴战浑身的皮毛血肉筋骨神髓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生机被不断强化,生命层次不断向更高的等级挪动,人体中的缺陷被一点点修复,不足被一点点补全。 真皇九龙诀中的炼体功法本就是一等一的强悍,可是在宇宙灵火面前,嬴战的身体素质依旧像是一根腐烂的朽木般不堪入目。只不过,每次经历了宇宙灵火的煅烧之后,这根朽木都会发生一点点的变化,仿佛枯木逢春般,一点点恢复生机,并且抽枝发芽。 嬴战的视觉被极大提高,已经能够在鸿蒙一片的宇宙熔炉中看到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皮肤已经没有了毛孔的存在。 炼体的第一层就是收束浑身毛孔,防止炼精化气好不容易修炼来的力量从毛孔中散逸。即便嬴战有真皇九龙诀,又有诸多灵药辅佐,也仅仅是将毛孔最小化,却无法将其彻底抹去。 可是宇宙熔炉却做到了,在缓缓强化嬴战生机,提升嬴战生命的过程中,将毛孔给去除掉了。从此以后,嬴战再也不用担心力量从毛孔散逸。 可是紧接着嬴战就发现,虽然皮肤上没有了毛孔,可是自己依旧能够出汗,丝毫不影响自己的生理活动。而皮肤虽然薄如蝉翼,却比牛皮更加坚韧,寻常弓箭力道不足都不能射穿嬴战的皮肤。 紧接着,嬴战就通过内视发现,以往体内那些错综复杂的血管和难以计数的毛细血管都变得井井有条,许多无用的血管被直接炼化消失,许多作用不大的血管也被优化,血液循环上变得更加快捷。 嬴战体内一根根骨头也带上了淡淡的玉感,血液缓缓散发出汞金的色彩,一条条大筋中也出现了难以计数的细小脉络。 变化更多的是真气,经历几百次的锻造,嬴战体内的真气总量上下降了一半,但是真气的纯度却提升了不止一倍。这让嬴战有一种错觉,仿佛当初收服吕老大的刺客组织,使用秘法压缩真气,强行提升真气纯度时候的感觉一样。 可是那时候,压缩的真气就仿佛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而现在,丹田中的真气却无比顺服,怎么调动都如若臂使。 “我能够支撑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也是身体技能不断提高导致的吧。只是这灵石……” 想到灵石,嬴战一阵肉痛,不过为了实力的提升和随后的凝结金丹,嬴战也只能豁出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金丹成 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炼就一副不朽之身和一双火眼金睛,如今嬴战在宇宙熔炉中断断续续的炼体,虽然也有好多天了,可是刨除休息恢复的时间,被灵火炼体的时候加起来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 //可就是这几分钟,却令嬴战的身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皮毛血肉筋骨神髓的机能都涨潮般的提升,体内精气运行的速度和效率也节节攀升。 嬴战的实力水平依旧是炼气十层顶峰,但是他的身体和真气都变得无比内敛,无比精粹,虽然还没有突破到金丹期,但是嬴战硬生生又多出了巨大的提升空间。也就是说,之前炼气十层顶峰之后,除非突破,否则修为会止步不前。而现在,经过了熔炉炼体,嬴战的修为又有了极大的提升空间。 也许,在嬴战未凝结出金丹之前就能够拥有媲美金丹期的实力,这也算是奇遇的一种吧。 又过去了几天,嬴战在宇宙灵火中坚持的时间达到了一个时辰,此时此刻,嬴战并没有为自己实力的提升感到高兴,而是由衷的感慨,每次一枚灵石的消耗终于不会浪费了。 而这时,嬴战浑身的血肉骨骼都呈现出一种琉璃的晶体感,细看之下却又和寻常人一样。而他体表的毛发也都在灵火的煅烧中产生了质的变化,不再是以往那种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而是仿佛拥有了生命般,成为了身体的延伸,嬴战可以用意念控制自己头发的动作,就像指挥手脚那样。而此时,嬴战每一根头发都堪比精金打造的丝线,每一根都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器,令人防不胜防。 “莫非这就是炼体赋予我的能力?比起火眼金睛,这也太鸡肋了吧。” 嬴战也不想想,人家孙猴子是被不间断的烧了四十九天,才被炉火熏出一对火眼金睛,他这靠着作弊硬生生挺到现在,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一个时辰,付出不同,收获自然也不一样。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嬴战的真气再次满盈,到了无法增长的地步。嬴战知道,自己可以冲刺金丹大道了。 嬴战按照张三丰给的那篇功法,尝试控制真气循着陌生的路线穿梭流动。虽然体内经脉被宇宙灵火炼化掉不少无意义的枝节末端,又截弯取直修正了很多,但是对于修炼中常用到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等都没有多少改动,这篇功法也顺利的循环下来。 真皇九龙诀真气形成的九条龙形虚影缓缓变得凝聚、内敛、真实,并且缓缓舒展筋骨,游荡开来。 “九龙飞天,风云动;九龙抱珠,天下统!” 口中缓缓念出这句话,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境从嬴战心头升起,遮天蔽地的黑色旌旗,连绵起伏的白色营帐,一望无际的冷酷甲士,雄伟壮丽的山河社稷…… 嬴战不知道这些景象从何而来,还以为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毕竟每次修炼的重要关头,心中某些执念和缺憾就会演化成心魔,还会有外邪入体,这两魔都会扰乱修炼者的心智,令其在重要关头功亏一篑。轻者冲关失败,元气大损,重者经脉俱断,立毙当场。 脑海中浮现出这些景象时,嬴战也只以为是自己中招了。不过想想这是宇宙熔炉,根本不可能有外邪入侵,所以只能是自己心中的问题。可是嬴战检视一番,自己的心境浑圆剔透,没有任何破绽,即便以前有什么不足之处,经过宇宙灵火的锤炼,也早已经变得无懈可击。 “这些是什么……” 嬴战静下心来仔细去体会那些画面,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篇功法中蕴含的是秦始皇创造功法时的心境,也就是他对自己文治武功的记忆。 放下心中的不安,嬴战沉静下来,怀着虔诚的心意膜拜着这一幕幕场景,追忆着祖先的辉煌,将这一幕幕刻画在脑海深处。 在这种意念的催动下,嬴战体内九条龙形真气磅礴激荡,遨游在体内各个经脉穴窍,如同造山拓陆般,将嬴战一条条经脉开拓变宽。许多穴窍也被十倍几十倍的开拓,对于真气的存储和运转都百倍的攀升。 九条真气小龙行动的轨迹拖拽出一幅繁复的阵法,令嬴战的身体散发出一阵阵强劲的吸力,宇宙熔炉周围鸿蒙一片的雾气激荡翻滚,如同云海波浪般,而嬴战,就是这云海、这波涛中那一条蜕鳞换甲的真龙。 九条龙形真气小龙几乎在一瞬间回溯到丹田。这次,它们没有各司其职各行其道,而是猛烈的撞在一起,义无反顾而又辉煌壮烈。 “轰……” 强烈的真气冲击令嬴战眼前一黑,重重影像全都在一瞬间消失,留下的,就只有无尽的痛楚。只是经过方才一番开拓,嬴战体内的经脉穴窍容纳能力有了百倍的提升,对于这种猛烈的撞击也能够勉强承受。否则,即便先前被宇宙熔炉炼化过,嬴战的身躯依旧会在这种猛烈的撞击下重创甚至立毙。 缓缓回过神来,嬴战依旧为刚才的凶险直冒冷汗,他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自己祖传的功法真的是因为战乱而遗失的么?会不会是先祖知道了其中修行的凶险,怕后世子孙冒险尝试,所以把这一部分功法给尘封了吧。 嬴战的想法虽然不中,却也相差不远。 自先秦后,地球令其枯竭,人们身体素质一代不如一代,真皇九龙诀这部先秦时仅仅有一些痛楚的功法到了唐宋年间竟然变得九死一生。嬴氏先祖在修行和传承的问题上纠结许久,终于还是选择了传承,而且为了防止后世子孙经不住实力的诱惑而强行修炼,只得将功法尘封,并告诉后人是在战火中遗失。却不知道,因为这个谎言,嬴氏一族多少后代在尝试修复补全功法中走火入魔身死。 嬴战强自打起精神,向丹田中内视过去,入目所见,那九条熟悉的龙形真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玲珑剔透的圆珠。 “金丹?” 虽然杀过好几个金丹期的强者了,可这还是嬴战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金丹。而且自己这枚金丹并不是单调的一个色彩,而是斑斓的九彩,金丹浮动中,隐隐还能看到那九条活灵活现的小龙。 唯一奇怪的就是,金丹周围多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如同游泳圈般托着金丹。 按惯例,凝结金丹时,所有的真气都会被金丹吞纳,转化为真元,那这个灰色的雾气是不是凝结金丹时遗留的呢? 嬴战尝试着调动那一缕灰色雾气,却没有任何反应。这个结果让嬴战心中一沉,莫非是凝结金丹不完善,遗留了什么? 不过下一刻,嬴战就察觉到,这一缕包裹金丹的武器和宇宙熔炉中充斥的灰蒙蒙物质十分相似。心中不由想到,莫非是宇宙熔炉中的东西进入到了我的体内? 事实正如嬴战猜测的那样。真皇九龙诀以九龙抱珠之势结丹,会霸道的吞噬天地灵气,强行截取天地灵粹入体,在己身中勾勒山河社稷护佑金丹,如此修炼下去,以己身合天地,以求天地同寿。 而嬴战在宇宙熔炉中结丹,自然而然的就截取了宇宙熔炉中的灵气。只是这段时间嬴战把宇宙熔炉喂得饱饱的,宇宙熔炉也不介意这丝丝缕缕的灵气。至于这一丝不应存于世间的灵气会给嬴战带来什么影响,也只有天知道了……或者老天都不一定知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小试身手 话说嬴战进入天地熔炉之后,张三丰老神自在的坐在不远处打坐,等待着嬴战出关。夜依若无事可做,也在一旁等待。不多时,一头身形巨大的黄牛也踱了过来。 这是当初陈芳收养的那头大黄,自从陈芳去后大黄就一直在祖龙空间里修炼,就连同样住在祖龙空间中的夜依若都不怎么见到它。而这次,它竟然主动的跑了出来。 几个月过去,大黄那原本有些肥膘的身形变得精壮起来,可是整体上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更庞大了两圈,原本有些憨憨的外表也多了一份狰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荒莽的气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张三丰老神自在的心境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按常理,结丹过程顺利的话也就是一两天,有什么波折,两三天之后也就该见分晓了。说难听点,就像生孩子一样,生出来就生出来了,生不出来就……至少也有个结果。可是嬴战一连进去十天了,始终不见半点动静,这让张三丰心中产生了一丝动摇。 说来说去,张三丰对于金丹大道的了解全都是摸索、推测,真正的实践倒是一次没有。之前说的信心满满,可是一看到嬴战十天没动静,他心里也忍不住打鼓,不由暗自想到:该不会…… 可是张三丰哪知道,嬴战进去之后一直都在使用宇宙灵火炼体,真正结丹是最后的事情了。有了前面深厚的积淀和准备,嬴战结丹过程无比顺利,充其量也就是个把时辰。 而就在张三丰心中的不安和躁动越来越强烈时,宇宙熔炉终于发出一声咔嚓,随即沉重的炉身轰隆隆转动,露出一个小门。 时隔这么多天,嬴战终于从宇宙熔炉中走了出来,一接触到外面的天地,一种难以言喻的顺畅感从嬴战心头升起。 以往在这天地之间,有大地的束缚,天空的枷锁,风云的羁绊,天地间的一切都让人类从心底流露出一种渺小感和不可抗拒感。而现在,嬴战的感觉却是这山河,不过是自己股掌间的玩物,天地虽大,却无法像牢笼般束缚自己。 嬴战出现的那一瞬间,张三丰和夜依若同时感到,自己身上一股无形的枷锁猛然消失不见,随即,体内数月的积攒猛然爆发,以前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冲破的关卡此时却像山洪前的一堵渺小的石坝,连个浪花都没翻腾起来就瞬间被滚滚的波涛淹没。两股惊天的气势冲云而上,一股是黑白相间,呈阴阳鱼状,一股是浓郁的血色,好似无边血海。 嬴战平静的看着上空的异状,心中没有半点波澜。毕竟他已经通过神秘的途径,得到了先祖秦始皇的记忆片段,见识过无数波澜壮阔的场面,眼前这些实在有些微不足道。 大黄避开二人来到嬴战身侧,垂下硕大的头颅,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嬴战的手掌。嬴战顺势拍了拍大黄的头颅,轻声道:“放心吧,很快,你就能见到你的主人了。努力修炼,给你主人一个惊喜。” 大黄通灵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向远处走去。 不知多久,张三丰和夜依若同时睁开眼睛。 老道士缓缓起身,朝着嬴战打了个道揖,声音激动的说道:“老道苦苦追求二百年大道,今日终于成就金丹,多谢嬴老弟了。” 嬴战笑着摆了摆手。 虽然张三丰是嬴战召唤复活的,名义上讲是主仆关系,但是对于这个民间传说中老神仙一样的人物,嬴战实在摆不出主人的架势。而且张三丰生性不羁,也不把那些俗礼放在心上,两人倒是凑成一对。 夜依若冷俏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激动的红晕,眼里满是喜悦的神色,只见她优雅鞠躬,轻声道:“多谢主人。” 嬴战朝二人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我初入金丹,还不知实力如何,你们谁要与我过过招?” 以往炼气期的时候,张三丰还能凭借丰富的经验压制嬴战,但是如今到了金丹期,两人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张三丰倒是没了以往的优势。不过眼下除了张三丰就只有夜依若,让一个女人打头阵,张三丰脸上还真有点不光彩,于是缓缓踏出一步。 “锵!” 倚天剑出窍,也不见老道如何作势,剑身挽出一片银亮的剑花,百炼钢的剑身如同绕指柔般被老道玩弄于手掌间,刚柔极致的变化在这一刻提现得淋漓尽致。 “唰!” 剑花瞬间消失一空,又恢复成倚天剑那锋利的剑身,只是此时的剑身没有任何震颤和摇摆,仿佛刚才的剑花不是出自它一样。动静间的极致变化也被张三丰发挥得无以复加。 嬴战也不拿什么兵器,就这样龙行虎步得向张三丰走去。 张三丰微微蹙眉,倒不是认为嬴战托大,而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意念无法锁定嬴战,在自己的触感中,嬴战就好似不存在般。 无论刀枪剑戟还是拳脚膝腿,攻击敌人的招数无论再怎么花哨,终究逃不过两点一线的道理,可现在,张三丰只是自知道自己起手的点,却不知道将要落剑的点。 嬴战按照真皇九龙诀结成金丹就会截取一方天地灵粹入体,以己身为天地,一点点融入天地之中,与天地同寿,超脱天地之外,与日月同朽。 而现在,嬴战结丹之地是宇宙熔炉,而不是天地,却不知道,宇宙熔炉是一方宇宙所演化,在层次上比“天地”高了不止一筹半筹。此时的嬴战就是身在宇宙之中,却不属于这个宇宙,张三丰自然无法锁定他。 “唰!” 嬴战只是微微一个侧身,倚天剑便擦着他的面颊刺了过去。若是以前,张三丰必然会循着嬴战的轨迹改变剑势,可是现在,他根本无从捕捉嬴战的所在,等他勉强变招的时候,嬴战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左手拳掌天下,右手拳碎河山,一分一合两股极端的立场同时笼向张三丰,被两股同样不容抗拒的立场笼住,张三丰面色微微一变。高大的身子猛然一抖,体内真元勃发,一个阴阳鱼状的护体真元将其护住,同时,护体真元上充满了卸和震的力道,如同皮球般滑不溜手,令敌人无法捉摸。 若是换个人,即便高出张三丰好几个层次也奈何不得他的护体真元,所有的攻击一旦遇到这种卸和震的力道就会被引到别处或者反弹回来,没有伤敌一千却会自损八百。 可是今天张三丰遇到的是嬴战,突破到金丹期后不能以常理揣度的嬴战。 嬴战出拳,锁定的根本不是张三丰,也不是他体表的护体真元,而是直接锁定他所在的这一方天地。 任你八步赶蝉还是踏雪寻梅,哪怕是凌波微步一飙千里,可是你终究在这一方天地里,只要将这一方天地打破碾碎,任你如何躲藏,终究逃不过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也是嬴战突破金丹期,得到秦始皇记忆传承的缘故,否则,空有招式,没有意境,嬴战也只能沦落下乘去攻击张三丰的本体。这与“上兵伐谋、次伐交、攻城为下”是一个道理。 “咔嚓……” 这一个声音不知从何而来,但是这个声音传出的一瞬间,张三丰的身形瞬间如同暴风中的小树苗,满头疏理精心的白发也如同风中的马尾般摇摆。 在重伤吐血之前,张三丰终于艰难的说出“我输了”三个字。 只一招,这个前一代宗师就在嬴战手下落败。 第一百六十章:傍山出事 见到嬴战出关,嬴征心中十分高兴。\\ 嬴征倒不是欣喜嬴战的实力,对于他来说,嬴战无论是绝世高手还是绝世废柴,都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他欢喜的是嬴战平安出关,能够再次回到他身边。 术自从伤好之后就充作幕僚,一直陪伴在嬴征左右,此时看到嬴战出关,术眼中异彩连连。 术的直觉告诉他,嬴战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可是术想要查探一下嬴战到底金丹几层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法力丝毫寻找不到目标的所在,嬴战分明就站在他面前,可是他探视的法力竟然捕捉不到嬴战的踪迹。 这就好像镜花水月一样,明明看得到,却摸不到,徒劳一场,花依旧是花,月仍然是月,没有丝毫改变,没有半点影响。 术也只以为嬴战是修炼了一门高深的匿气功法,于是说道:“亲王殿下,您掩藏踪迹的功法虽然神异,却有违泯然于众的道理,不但不能起到隐蔽的作用,反而变得更加醒目。” 嬴战一愣,随即明白了术的意思。如果高手查探过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半点气息,岂不是对自己更加注意。这就好像漆黑的夜行衣能够起到隐蔽的作用,可是大白天的穿着夜行衣在人群里跑,不但不能隐蔽,反而还变得万众瞩目。 嬴战运转功法,丹田中的金丹飞速旋转,周围的真元迅速倒流回去,转瞬间,嬴战身上的气息就变得和普通人无异,如果不是十分逆天的高手铁了心去查探,根本发现不了嬴战的所在。而这时,嬴战金丹外那一层灰蒙蒙的宇宙灵气弥漫开来,将金丹包裹,别说外人,就连嬴战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金丹的存在了。 感应到嬴战身上的变化,术直接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一个金丹期的修炼者,怎么可能变得和普通人无异呢?寻常隐匿功法,即便再怎么高明,最多也就骗骗不高于自己三五个层次的人,可是嬴战初入金丹,自己都已经金丹大成了,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销声匿迹。 术苦笑着摇了摇头,“亲王殿下功法神异,在下望尘莫及。” 嬴战谦虚的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而是向嬴征问道:“大哥,我闭关这些日子,国内外如何?” 嬴征略一沉吟,回答道:“东方的抗匈联盟进展顺利,势一路奔波劳苦,说服了许多国家,不过也有一些顽抗的,势已经借助联盟的力量将其抹煞,所得国土资源尽数由出力者分配。如此,抗匈联盟中涉及到的众小国不敢不应。” 此时大国攻伐小国,如果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会被职责为出师不利,即便战争胜利,也会被天下非议。一些爱惜名声的君主宁愿放弃扩张,也不愿背上骂名。而如果战争稍有僵持,或者进展不利,就会受到其他国家的干预或者直接干涉。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小国在大国夹缝中生存。 而现在,抗匈联盟秉承大义而创建,那些不愿意加入抗匈联盟的国家就是与大义作对,此时攻伐他们,就是替天行道,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某些国家自然当仁不让。 术在一旁补充道:“抗匈联盟以大燕国、大宋国、大晋国为主体,我们秦国等众多国家为枝干,已经成为北方最大的势力。如今,天下已经不再是大齐一家独大,抗匈联盟才是第一大势力。” 嬴征摇了摇头,“联盟建立的初衷是抗击匈奴,即便如此,都有种种矛盾,内部极为松散,如果拿来争霸天下,势必会瞬间分崩离析。再说,大齐、大楚等国家也不会坐看联盟壮大,必定会从中煽风点火,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联盟都不可能由北向南。”说到最后,嬴征紧紧蹙眉,“而且,秦国虽是首倡国,在联盟中有极高的地位,但是联盟中有三个大国存在,秦国的话语权并不算高,即便能够将联盟用于争霸天下,也不会是秦国。最有可能的,反倒是大晋国借联盟之助重新崛起。” 一提起大晋国,嬴战也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因为他想到了竹下靳,想到了竹下家族。嬴征方才的话语让嬴战忍不住想到,这同样是竹下家族的机会,也许,竹下家族会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改头换面,成为国君。 嬴征并不知道嬴战心中的想法,而是继续说道:“南边的吴国撤军回去后,表面对大齐恭顺,暗地里却对此期间陈兵国境威逼吴国的那些小国攻打报复。这些小国本来是受到大齐授意才向吴国施压,可是此时大齐出于对吴国的亏欠,罔顾这些小国死活而安抚吴国。旬月间,吴国国土增加了三分之一,也是怕再打下去激怒大齐,吴国才见好收手。” 术又在一旁补充道:“吴国发兵攻略的城池,都是各处关隘险要之地,吴国占据了这些地方,四处国境将如同铁桶般牢不可破。而且,那些小国虽受战火,却不至于灭国,损失尚在可接受范围,所以齐王并没有因此对吴国强硬。这个分寸拿捏之准,臣自叹弗如,若非吴王英明,便是有良臣辅佐。” 听到嬴征和术的话语,嬴战心中立刻恍然。吴国虽然没有从越国得到利益,反而兴师动众,徒耗钱粮。可是在对周边小国的攻打中获得了更多的利益,甚至远比吞并越国获得的利益大。 首先,吞并越国后的施政理民就是一个难题,毕竟越国被灭,国民反抗情绪极为严重,治理的不好,甚至会成为百年大患。即便治理有方,也得花费十多年时间才能根治这个问题。十多年的时间,已经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而现在,吴国却吞并了周边许多小国的国土,这些国土本就是吴国交界,国民的认同情绪比较高,甚至有很多都是和吴国人沾亲带故的,吴国占据这些领土,根本没有反抗情绪的说法。而且这些地方与吴国本土接壤,治理管辖都比较方便。 再者,吴国从这些小国取得了山川河湖的战略要地,进可攻,退可守,虽然没有长江那种天险,却也可以割据一方,安心图强,待中原风云突变,或者挥师北上,或者攻略四周。 而经此一事,吴国周边那些小国已经明白,大齐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对大齐国已经离心离德。而有此范例,大齐国其他属国也都兔死狐悲,可以说,大齐国的威望已经跌至冰点。相反的,吴国却因其军队剽悍的战斗力令周边小国畏惧胆寒,隐隐然已经成为新一代地方霸主,吴王也因此被誉为霸王。 可是突然间,嬴战心中一阵惊讶。 以前,嬴战看待这些国家大事的时候,虽然不能说一窍不通,可是总有一些迷糊,顶多是看到表面的事情,有些深刻的事情若是无人点拨根本看不出来。 而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嬴征和术稍稍透露一些消息,嬴战脑海中就浮现出连篇的推测和猜想,而且都十分正确。 “难道……这是我突破金丹期,获得始皇记忆传承,心境提升的原因?”想来想去,嬴战也只能将自己的变化归咎到功法上去。 “西部没有太大的变化,义渠国犬戎各部落的人马与我秦国将士相拒于玉门关,依凭险关防守,义渠国大军寸步不前,而且城关内有抛石机和床弩等重型器械,义渠国几次攻城都被打退回去,现在双方正僵持着呢。”说到这,嬴征猛的一拍额头,“二弟,险些忘记一件要事。你那个名叫傍山的手下昨日回来了,说有要事与你相商。” 傍山是嬴战从长清宫带出来的四个手下之一,在犬戎出动前,嬴战派他们四人去义渠国内烧杀制造混乱,狙击义渠国大本营。而且为了防止他们被义渠国高人追杀,给了他们每人一张传送符,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时能够逃命回来。 可是现在战争还没结束,傍山怎么就回来了呢?难道他们遇到了义渠国高人的追杀,走投无路,只好用了灵符? “傍山一个人回来了,还是四个人全都回来了?” 嬴征显然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于是面色沉重的说道:“只有他一人,而且我问他有何要事,他说只和你相商,半点都不向我透露。” 嬴战一听这话,心顿时悬了起来,打听了傍山的所在之处,连忙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 追风四人虽然实力都不算很强,可是潜力无穷,而且他们是嬴战的第一批班底,无论实力如何,单是这份感情嬴战也不忍心让他们受到折损。 “千万,不能出事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傍山的事 “傍山,追风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一看到傍山,嬴战就焦急的问道。/ // 当初在长清宫,嬴战收服的四个小弟分别是追风、屠林、逐日以及眼前的傍山,这四人的名字都是嬴战取自当初秦始皇身边的风林火山四大侍卫,是嬴战重点栽培的对象。一直以来,功法秘籍法宝丹药都是优先供应,这四人的实力也是飞速的增长。 之前经过几个月剿匪的厮杀磨练,四人的实力更是飞速攀升,各种战斗技巧也都掌握得炉火纯青。怎么一去义渠国就折损了呢。早知如此,嬴战绝对不会让四人出门半步。 以前有点胖乎乎的傍山如今虽然依旧膀大腰圆,可是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虚肉,全是鼓鼓的腱子肌,即便端坐在那里,也有一种不动如山的岿然气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杀气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是此时傍山的动作却将他那形象破坏得点滴无存,这货竟然双手抱着一只烤乳猪大快朵颐,腮帮子上全是亮晶晶的油腻。 眼前这一幕让嬴战想起了当初自己去见方智的时候,这俩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不过随即嬴战就一阵怒火,追风他们三个都生死未卜了,你这吃货还在这贪嘴。 不过没等嬴战开口,傍山就惊喜的跳起来,将手里的烤乳猪随手放回桌上,大声喊道:“老大,我终于看到你了!我找了你一整天都找不到,急死我了。” 嬴战心中暗道,你这会儿知道急了。不过嬴战还是强忍住怒气,冷声道:“说吧,什么事。追风他们怎么样了?” 傍山虽然觉得老大的语气有点不对,可是他本就粗枝大叶,再加上嬴战在他们几个心中高高在上的老大地位,说话冷点,不近人情点也很正常,所以他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在说话前,傍山鬼头鬼脑的看看四周,又跑去门边,将打开门向外望望,这才回到嬴战身前,讲述起来…… ………… 却说嬴战走后,好一会儿,术才目光闪烁的向嬴征说道:“君上,有一件事情臣不知当不当讲。” 嬴征看了看术,不知道术这是搞什么名堂。不过作为一个君主,嬴征知道忠言逆耳的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术,你与孤之间不必讳言,有话当讲直须讲。” 术低下头,不让嬴征看到自己的表情,低声说道:“亲王殿下权柄太重了些。” 嬴征一听这话,霍然站起,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他手指颤抖的指着术,厉声道:“二弟与孤一母同胞,孤能有今日,全赖二弟扶携,孤宁负天下人,绝不负二弟。” 术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他依旧要说。 “君上。臣相信,亲王殿下绝无二心,也相信,亲王殿下忠心为国。可是此次,那个傍山,任凭君上如何询问,始终守口如瓶,一应事务只与亲王殿下相商。君上,亲王殿下无僭越之心,但是其他人……退一步讲,如今君上与亲王殿下皆已成年,成家也不过是三五年的光景,待子孙长成,还会有今日之肝胆相照?彼时子孙作乱,只怕会殃及秦国根本。” 嬴征知道,术说的都是事实。嬴战的确不会对自己不利,自己兄弟可以坦诚一世,但是子孙后代就难说了。毕竟自己与嬴天下还是亲兄弟,都闹得如此仇视,更何况是堂兄弟。 在术的目光中,嬴征缓缓摇了摇头,“儿孙之事,孤无心操劳。若无二弟,便无长公子,便无秦国。不出所料,雍州之主必然是嬴天下,而孤,仍旧是长公子府中幽禁,或许哪天暴卒而亡。” 术默然,他知道,嬴征说的没有半点错误。如果不是嬴战的出现,那么雍州的主人必然是嬴天下,毕竟自己师门培养他许多年,为的就是扶持他做雍州之主。可以说,今日一切,都是出自嬴战。 说到最后,嬴征缓缓身去,将自己半边身子隐没在宫殿的黑暗中,背着术,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冷硬语气说道:“术,今日之事,孤不愿再次听闻,也不许你未雨绸缪,搞小动作。否则,莫怪孤不顾情意。” 术躬身应道:“臣……术谨记于心。” ……………… “老大,我们以前剿匪的时候,对那些匪贼打家劫舍的行径了如指掌,到了义渠国,我们有样学样,而且,我们收拢了当地许多零星的马贼,裹挟了一些大队的势力,很快就壮大到了几百人,我们打出的旗号也被许多当地人知道了。” 傍山表功似地讲述起了自己此行的经历,听得嬴战一阵皱眉,于是忍不住打断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追风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他们被谁抓住的?” 傍山听到这话,顿时俩眼一瞪,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说道:“追风大哥他们……他们很好啊,这会儿应该还在劫掠吧。” 呃…… 嬴战这才醒悟,至始至终,都没人说追风他们被抓,一切都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臆想猜测。可是下一刻,嬴战心中就长舒一口气,只要没事就好。 心中大石落下,嬴战放松的坐到一旁椅子上,转而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那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还急着要见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对于嬴战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傍山一阵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是,是这样的。有一个人,想收编我们。这个人我们熟悉,以前是雍州的匪贼头子,不过围剿的时候跑掉了。” 嬴战眉头一皱。以前雍州漏网的匪贼头子出现在义渠国,现在看到追风他们声名鹊起,又想着收编他们。这事情怎么透着一股子不对呢。 “既然是漏网之鱼,为什么没把他做掉?” 傍山脸上一红,说道:“那人身边有一个护卫,很强,追风大哥说,那人是金丹期的修炼者,我们不是对手。” 嬴战皱眉。这人竟然还有修炼者跟随,显然背后有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不容小视。于是问道:“那你们怎么做的?” “那人说,只要我们跟着他混,保准有大把的丹药和法宝,花不完的金银财宝。我们手下许多人都是抱着发财的心思才追随我们的,只是慑于追风大哥的手段才没当场叛变,不过追风大哥也不能镇他们太久。看到这情形,追风大哥就说考虑几天,拖住了那人,然后让我用灵符回来报信了。”说到这,傍山又鬼头鬼脑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追风大哥说,这是一个秘密,让我只和老大讲,旁的谁都不给说。” 嬴战心中暗道,你这个棒槌,幸好我出关的早,如果我闭关个把月,你是不是真要个把月不松嘴。 想到自己大哥询问傍山,却一个字都问不出的情形,嬴战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担忧——大哥会不会多想呢? 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驱出脑海,嬴战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静下心来想义渠国的事情,嬴战很快明白到,原先雍州境内的某个匪贼团的余孽逃到了国外,并且与国外的势力勾结,得到了许多资助。而现在追风一行人干匪贼干得风生水起,那个漏网的余孽立刻看上了追风这支人马,跑过来想要将追风收入麾下。 他在外面招兵买马,必然是想要杀回来报一箭之仇。这种隐患,不能留下。 “对了,你刚才说他们是雍州匪贼的漏网之鱼,他们以前是哪个山头的?那家伙有叫什么名字?” 傍山说道:“我们当初剿灭的最后一支匪贼名叫绝版军团,分明就是千把人的山头,还自称军团。对了,那个人是绝版军团的头目,叫符离东。” 符离? 嬴战只知道符离是一个地名,从不知这是一个姓氏。想了想,嬴战确信,姓氏中没有符离。 地球上鼎鼎有名的大诗人白居易寓居符离二十二载,其间留下千古绝句《古原草》,也就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旷世名篇。 地球上许多学者都认为“离离原上草”这句用叠字“离离”是用来描写春草的茂盛的样子,而嬴战不经意在网上瞅到有个人对这个观点大为批评,而是认为,这句话根本就是直白的写“符离的原野”。 若不是恰巧听到符离东这三个字,嬴战也不会记起这一茬。于是在傍山的描述下,绘出了符离东这个人的面容肖像。随后嬴战将这幅肖像传给了秦风的人,按照记忆中的方位给了他们一个方向,令其调查符离这个地方,同时暗中打听符离东的身份。而且嬴战特意嘱咐,留意符离东部这一块。 符离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藏匿得无比深的身份,竟然因为一个不经意间随口胡诌的假名暴露了。毕竟符离此时只是一个小村庄,天下间像这样的小村庄如同恒河之沙,重名的就更不提了,剩下的那些想要一个个排查也是千难万难。而嬴战一句注意留意东部,却恰好让秦风的人刨出了符离东的家底,使得符离东整个人都成为了杯具的代名词。 想到自己在秦国内部已经有些不合适,嬴战便向傍山说道:“我陪你去一趟义渠国。对了,你刚才说你们的人马打出了旗号,你们打得什么旗号?” 傍山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随便瞎起的呗,就叫绝版军团。” 嬴战:“…………” 第一百六十二章:给你三个数 在傍山的指引下,嬴战只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到了追风等人如今藏身的地方。/这种速度惊得傍山合不拢嘴。 按照傍山的想象,炼气期的修炼者顶多也就是借助法宝御风飞行,这个自己当初一行人骑马没多大差别,可是当初自己一行人跑了三天才到义渠国的地头,又烧杀辗转跑了大半个月,这么远的距离,自己老大竟然一天不到就飞完了。 呃……老大是飞来的。御风飞行不是金丹期强者的专利么。 傍山的脑子这会儿才突然转过圈,惊喜道:“老大,你突破到金丹期了?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嬴战翻了翻白眼,术都看不出我的实力深浅,你当然看不出了。不过这都一天了,你才发现我是金丹期,这脑筋……唉,也不知道追风怎么想的,让你当这个信差。 “嘘……不要让外人知道我的实力,我现在很低调,你把我当成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就行。” 傍山点了点头,随后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这才引着嬴战向一处山谷走去。 山谷内一片开阔的地方,几十个马贼专心的料理着坐骑,喂食喂水,慢步遛马,然后寻着一个阴凉地好好休息。 这些马贼都是匈奴、犬戎、中原交界处各个部族的流浪汉,或者是不事生产,在当地混不下去了,或者是得罪了仇家外出避难,再者就是战争中被灭了族的漏网之鱼。不管他们是何种身份,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居无定所,以劫掠为生。 常年的战斗让他们练就出一身娴熟的马术,高强的武艺,精准的箭术,狠厉的刀法,这是他们一次次从犬戎、匈奴大军围剿追击下活命的本钱。当然,重中之重的是,还得有一匹好马。所以,他们对自己的坐骑都无比珍重。 只是此时,他们的心思已经无暇顾及坐骑,而是有意无意的看着不远处的山洞。 山洞中,脱去甲胄换上一袭皮袍,蓄出粗短胡茬,弄得一副标准马贼外貌的追风一脸不善的看着不远处那个年轻男子,目光更是有意无意落在他脸上那个刀疤上。 他就是符离东,雍州最后一支匪贼绝版军团的大头目。只是不知何时,他辗转来到了义渠国,更是傍上一个大靠山。 若是在秦国,追风肯定会拔出兵刃,一刀剁了这个漏网之鱼。只可惜,这里是义渠国,是犬戎的地盘,而且,看上去,符离东的靠山正是犬戎的某个势力。身负任务的追风只好按耐住心中的冲动。 “老子千里逃亡,从秦国跑到这,好不容易才拉起杆子,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你一句话就让老子投靠你,你以为你是谁?”追风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摞皮革垫起的墩子上,匪气十足的拒绝了符离东的收编要求。 追风之所以如此说,也是笃定符离东必然是一路逃亡而来,这么说,必然能够引起符离东的共鸣,让他不会轻易翻脸。 果然,符离东一听这话,心中立刻想起了自己仓皇从雍州逃出来时候的一幕幕场景,连带的更是想起了自己遇到师父前漂泊的日子,心中直有哭的冲动。 不过下一瞬,符离东就想起了自己师父言语中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师父迫切需要世俗中的力量。而且他还知道,他的几位师兄弟不是一方首领就是一国君主,只有他光杆一个,好不容易发展一批马贼,立了个绝版军团的名号,还没等真正走上军团的道路,转眼就被剿灭。在师门中,混的最惨的就是他了。 而且,想起眼前这支马贼打出的旗号,符离东心中的占有欲更加旺盛,无它,因为这支马贼也叫“绝版军团”,这仿佛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追风兄弟,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看上的倒不是你这支人马,而是你这个人。能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从光杆发展到几百人规模,数十次从各个部落联合围剿中全身而退,追风兄弟你的手段和魄力都让我佩服。”说到这,符离东脸上的笑意猛的一收,冷冷说道:“不过呢,这义渠国是我的地盘,追风兄弟你不会不懂道上的规矩吧,捞过界是什么下场,不用我给你解释吧。” 说这话的时候,符离东心中狠狠的呸了一口。说真的,即便像个丧家犬一样四处奔逃,符离东心中也有着一份难言的高傲,根本看不上犬戎这种蛮夷之地,即便他那个千骑师兄,也只是一个暂居之处罢了,若不是顾着师门情谊,符离东根本看不起蛮夷出身的千骑。不过为了收服追风,符离东不得不用道上的规矩来说事,更是将义渠国说成是自己的地盘。 追风客串了那么长时间的官兵,又是专门剿匪,对于这些贼匪的各种规矩了然于胸,这也是他能够将马贼扮演得以假乱真的原因。 马贼虽然无组织无纪律,可是对于地盘却十分重视,每一个团伙都有其固定的活动范围,未经允许进入其他团伙的势力范围抢劫就是捞过界,等同于宣战,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名号,当地的团伙必然会对入侵者追杀,或是将其逐出,或是将其剿灭吞并。 符离东很满意的看着追风紧蹙起的眉头,继而语气缓和的说道:“我也明白逃命时候的仓促,能吃饱肚子就好,管他什么地方,捞一票就走。如果真是那样,也就罢了,我虽然小气,可是看在同道的份上,只当是送些盘缠给追风兄弟。可是追风兄弟不但在我地盘上劫掠,还收揽人马,招募势力,这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呢?” 追风目光转冷,“符离东,你口口声声说地盘,人马,可是你单枪匹马的来到我这,不是诓我又是什么?你就不怕来得回不得么。” 符离东冷笑,他身后那个跟班立刻向前一步,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一股腥臭的气息在山洞中弥漫开来,几支照明的牛油大蜡忽闪摇摆,山洞中明暗摇曳。 闻到那腥臭的气息,符离东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之色。心中暗自想道:中原术法大都堂堂正正,引天地灵气,浩然博大。这些蛮夷就只会用死老鼠牛羊粪的修炼,比那些茹毛饮血的野人也不遑多让。这种人,利用一下也就罢了,要是真收为手下,还不够恶心的…… “吼……” 一只牛犊般的双头巨狼诡异的出现在山洞中。除了两只头颅外,这只巨狼原本应该满是绒毛的身上也被一层细密的鳞甲覆盖,更诡异的是,它颈背腋窝等几处要害的鳞甲缝隙中弹出一条条细长的小蛇,这些小蛇狰狞的张牙舞爪,不断的吐出一滴滴粘稠的涎水,这些涎水一触到坚硬的石地上就升起一片烟雾,地上立刻露出一个个坑洞。 强忍住心中的恶心,符离东冷笑着说道:“只须一个,就能将你们尽数降服,又何必带着大部人马。” 其实符离东根本就是光杆司令,那个跟班还是从他千骑师兄那借来的。可是追风却不知道这些,还以为符离东真的有更多人手。 “追风兄弟,昨天你就说考虑考虑,怎么,这都一整天了,你还没考虑好么?要不,我帮你做一下决定?” 符离东的目光落在追风身后的屠林身上,他那个跟班立刻明白过来,随即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巨狼猛的一动,化作一阵风冲向屠林。 屠林的手时时刻刻都在弓弦上搭着,一旦谈不拢立刻就动手。以他的箭术,即便符离东有金丹期高手保护,可是只要一个不留神,也一样能够穿心夺命。杀了符离东之后,自己三人用灵符逃命,至于任务,也只能回头再来一趟了。 只是在屠林扬起弓箭的那一瞬,巨狼的身体恰好遮挡在他身前,将符离东整个人遮挡住。屠林无奈,只得将箭头转向巨狼。 一弓两箭,两弓连发,分别取向巨狼双眼,巨狼两只脑袋虽然极力下勾闪避,可是屠林的箭哪里容它闪避,四支箭无一落空。只是在关键时刻,巨狼闭上眼皮,这四支箭并没有深入就被紧紧地阻住,倒没有伤到眼球。 “吼!” 吃痛的巨狼一俯身按爪,作势就要扑出去,却被追风与逐日一刀一剑挡住,只是紧接着,他们两个的身形就横着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山壁上。 符离东冷笑着看向追风,心中暗道,我虽然怜惜你是个人才,可你要是不识抬举,也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追风,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要是再不识抬举,后果……哼哼……” 可是这时候,符离东猛地感到一个冰冷的事物架在自己颈上,冰冷的气息激得他喉结上生起一片细密的疙瘩。冷汗,瞬间就从符离东额头上滴下来。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符离东身后响起:“符离东,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要是再不识抬举……” 符离东的脸色顿时一片红,一片绿。 第一百六十三章:诈降 符离东本想以武力收复追风以及其所属,只要给他们灌下毒药,就不怕他们能逃出自己手心。\\ 只可惜,在关键时刻,一把刀架在了符离东脖子上,令他后面的计划胎死腹中。 “住手!快住手!” 符离东高声喊道,慌乱中也不知到底是让那个跟班住手,还是让身后来袭的人住手。只是在他喊出这句话之后,那个跟班果然控制巨狼停了下来,而他脖子上那把刀也没有割下去。 追风等人这才抬目看去,虽然洞口阳光强烈,符离东和他身后那人的面容都掩在一片黑暗中,可是追风等人依旧看清了这人的面容,虽然经过了易容,可是与他长期相处的追风等人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正是他们的老大嬴战。 只是不等追风几人开口,嬴战就连忙说道:“几位头领,赶紧出来,这小子被我制住,不敢动弹。” 如果此时洞里的是傍山这憨货,肯定会反问“老大,你怎么喊我头领啊”,可是眼前的追风、屠林、逐日三人脑袋瓜子都比较灵活,而且看到嬴战易容,也知道嬴战不想暴露身份,于是都摆出一副头领的架势,顺势退了出去,追风走过符离东身边的时候,甚至还骂咧一句,抱怨嬴战出手的太晚。 符离东恼火的看着追风,骂道:“我好心招抚你,你却阴谋算计我,追风,你好……” 嬴战将刀子贴了贴符离东的脖子,冷冷的说道:“好心?你这个巨狼难不成是送给我们头领的坐骑?” 符离东被嬴战从身后制住,看不到嬴战的面貌,不过追风手下那么多马贼,他也不可能全都记住,所以只以为嬴战是追风这段时间收服的马贼。 “这位兄弟,咱们刀口舔血,不就是为了金钱势力么。你投靠追风顶多就是一个月,他待你也就是金银酒肉,如果你投靠我,我可以你灵符、丹药、甚至修行功法,怎么样?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些可都是万斤难求的,甚至金钱都买不到的。” 嬴战心中暗笑,你说的这些万金难求的东西我都成吨成吨的批发的。不过嬴战脸上依旧露出意动的神色,甚至唯恐符离东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还夸张的咽了口口水。 符离东一听那咕咚一声,立刻知道身后这人意动了。于是尝试着将高举的双手放下来,缓缓的靠近颈上的兵刃。 此时静下心来,符离东已经发现,自己之所以被制,是因为身后这人没有半点修为,而自己又全神贯注的跟追风谈判,所以没有留意他的靠近罢了。而他选择动手的时间也恰到好处,正是追风被打倒,自己心里松懈的那一瞬。 虽然知道身后的人没有半点修为,可符离东还是明白“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道理,自己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都架到脖子上了。所以,不得不用语言分化利诱。 “别动!少给我耍花样!” 嬴战手中刀子一震,符离东连忙又把双手伸了上去,表示自己没有别的心思。可是被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掌控生死,符离东心中的郁闷啊…… “兄弟,您的手稳着点,别乱动……” 感受到勃颈上被割出一条细小的伤口,符离东心中都有哭的冲动了,真怕身后这人受不住惊吓手一抖把自己带走。 嬴战装出一副贪婪的模样,向符离东威胁道:“口说无凭,先把东西拿出来。” 符离东双手又想伸下来,嬴战立刻又把刀子一压,“你说在哪,我自己拿,敢乱动,别怪我手抖。” “在我怀里,左边……” 追风等人不知道嬴战在卖什么药,也不知道该怎么配合。按照正常情况下,手下叛变,当头领的肯定要斥责一下,只是这时候追风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嬴战,一时间有点无语。 恰逢此时,傍山冲进山洞,指着嬴战的鼻子大骂道:“秦小七,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大哥待你不薄,你竟然干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听到傍山的话语,追风几人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都接着骂了起来,屠林更是直接张起弓箭,作势要毙掉符离东。 符离东早就领教了屠林的厉害,被屠林弓箭指着,顿时脊背一凉,可是脖子上被架着刀,又不敢动,一时间竟有些双股战战。而他那个跟班,是千骑指派来的,虽然千骑吩咐过要保护符离东的安全,可是此时的情况,一则让那跟班投鼠忌器,二则,那个跟班也有些畏惧屠林出神入化的箭法,所以,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时候,嬴战猛的将刀子一撤,转到符离东身后,说道:“我跟你们混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既然东哥能给我更好的,我为什么还跟着你们,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再说,我即便投回去,你们会和我秋后算账,还不如铁了心跟东哥。” 说着,嬴战讨好的向符离东说道:“东哥,小的虽然没什么修为,可是脑瓜子还算灵活,平日跟在追风身边出谋划策,追风他们能屡次逃出围剿,都是小的的计策。东哥千万不要看不起小的啊。” 符离东虽然很想一巴掌拍死嬴战,可是嬴战的话语突然让他收起了这份心思。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一个出色的谋士,则比一名将领更难求。符离东在雍州时有几千人马,却被官兵转眼间剿灭,就是因为他有勇无谋。而嬴战的出现则如同久旱中的甘霖,让符离东暗道天助我也。 生死一瞬间,符离东发挥了超乎想象的速度,一把抓住嬴战的肩膀,向后退去,那个跟班也立刻号令巨狼挡在双方中间。一时间又回到了对峙的局面。 符离东避开屠林的瞄准,得意的看向追风,笑着说道:“追风兄弟,现在,你手中没有任何筹码了,怎么样?还不愿意认输么?” 追风见到傍山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猜出嬴战准备潜入符离东手下,深入虎穴,自然会配合着演戏。不过追风也不能答应的太利索了,不然岂不是让符离东猜疑。 只见追风用刀子般的眼神瞪着“秦小七”,破口骂了一句:“你这脑生反骨的家伙,老子迟早要杀了你。” 嬴战阴笑两声,颇有狗头军师的模样,冷声说道:“追风啊追风,你要是有东哥一半的聪明才智,我也不会背你而去啊。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死鸭子嘴硬。你信不信,外面那几百人只要我一声话,十个里面九个会投靠过来。单挑你们不行,群殴你们还不行,你有什么资本在这嚣张。” 符离东一拍额头,暗骂,自己只顾着在这威逼追风,却从没想到从他的手下入手。要是没了这些手下,追风能不能出这个山谷都两说,绝境之下还有不投靠自己的道理? 满意的看了看嬴战的背影,符离东心中暗道,虽然今天被他弄得挺狼狈,可是这家伙算个人才,又有胆气,如果能收服他,今后不论是自己发展势力还是师父的大事都有所助益。而且这家伙没有任何修为,用起来放心,根本不怕他反水。 于是符离东得意的说道:“追风,我就不信,大把丹药撒出去你那些手下会不投靠我。我还是那句话,我给你三个数……” 追风故作愤怒的看着嬴战,见到嬴战不经意的挑了挑眉头,这才做出一副犹豫再三,最后不得不迫于局面的样子,示意屠林几人放下武器,向符离东低头。 符离东见到追风服软,立刻喜上眉梢。 他不在意这一支几百人规模的马贼,而是在意追风几人能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拉起这么一支队伍,一路烧杀劫掠,更是在诸多部族联合围剿下雪球似地发展壮大。当然,不容否认的是,这其中还有绝版军团四个字的缘故。 符离东似乎已经看到追风等人帮助自己招揽人手,壮大实力的场景,自己挟着绝版军团的大队人马杀进中原,占据郡县城池,割据为王,然后一步步建邦立国,为师父分忧。 “哈哈哈,追风兄弟,既然你投靠我,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里有几枚丹药,你们几个服下,至于作用,我不说你们也该明白。” 符离东当场拿出一瓶慢性毒药。这是他控制人心的手段,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对手下放心。 不过符离东正要给追风几人递过去,却唯恐追风等人又临阵反悔,到时候再被他们制住,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好脱身了。符离东看了看一旁的“秦小七”,心中暗道,给你个表忠心的机会。 不等符离东说话,嬴战就一溜小跑接过药瓶,说道:“东哥,俗话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种小事,当然有小的给您代劳了。” 符离东很满意嬴战的眼力劲,于是点了点头,得意的看着追风等人脸上突然浮现出的愤慨表情。心中暗道,这几个小子果然是诈降,还想找机会反水,还好我没轻易接近他们。 而嬴战结果药瓶,心中骂了一句煞笔,就这么在符离东和他那跟班眼皮底下来了个偷梁换柱,将一瓶慢性毒药换成了固本培元丹。 嬴战怎么说也是金丹期的强者了,只是功法的原因,刻意隐瞒之下别人看不出罢了。只是他这手速和手段还是在的,再加上祖龙金人的帮助,符离东二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追风等人接过嬴战递来的丹药,二话不说就吞了下去。他们对嬴战的信任绝对是无以复加,别说知道嬴战是在演戏,就算嬴战真的给他们一瓶毒药,他们也会不皱眉头的喝下去。 不过丹药刚一入腹他们就明白不对。毕竟他们以前修炼的时候把固本培元丹当糖豆吃,对这种丹药的效力和效果无比熟悉,此时立刻明白丹药是被嬴战掉过包的。 不过他们三人都脑子灵活,即便猜出缘故也没露出半点声色,而傍山这憨货早就被嬴战嘱咐过,也不至于露馅,所以四人脸上还是愤怒和愤慨,以及一抹不得不认命的无奈。 看到四人服下丹药,符离东嘴角勾起一起笑意,大声说道:“好,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瞒你们。我有一个师兄,他是义渠国犬戎部落的首领,这次犬戎倾巢而出攻击秦国,我师兄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一举统一义渠国,再顺势踏平秦国。而你们,就追随我的脚步,打打顺风仗,捞点油水,等咱们谋得一席立足之地,再图谋建邦立国。今后,你们都是开国功臣,一个个都能当上大将军,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岂不比做马贼有前途……” 追风四人听着符离东勾勒的美好前途,心中都暗自鄙视道:你家大爷在秦国的时候哪个不是将军职位,手下统领的都是精兵悍将。你这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说荣华富贵封妻荫子,真是个鼠目寸光的家伙。 不过他们不得不装出一副神往的模样,顺着符离东的意思表现出渴望的神色,心中那个难受啊。 而在符离东看不到的角度,嬴战脸色微微一变。 义渠国竟然还有一股没有出动的势力,而且在等着秦国和义渠国两败俱伤。这家伙图谋不小啊,如果不是我临时起意深入虎穴,恐怕还真被他得逞了。 而且,这家伙还说师兄。那他的师父是谁?能够收取一名部落首领当徒弟,他这个师父图谋不小啊。 原本,嬴战只是想接近符离东,把他身后的势力揪出来,为秦国清除隐患,却没想到勾出了这么多盘根错节的人物。 第一百六十四章:祸心 在追风几人的协同下,山洞外的几百号马贼立刻认了新的当家。http:// 看到自己的班底如此轻易的改换门庭,即便知道是在演戏,追风等人脸上依旧阴沉得滴出水来。 不过追风也明白,自己从秦国出来时,扮演的是马贼身份,专门到义渠国烧杀劫掠搞破坏的,所以收买人心的方式也就是金银财帛。而符离东不同,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来路,身上竟然有修炼者用的储物袋,而且看样子有许多灵符法宝,这从他一见面就分发给几名小头目每人一瓶丹药就知道。虽然不见得是什么贵重丹药,但是能出手这么阔绰,足以说明他身份的不简单。是以,原本就对追风等人不怎么忠诚的马贼门立刻叛变了。 嬴战装作一脸肉痛的向符离东说道:“东哥,这些丹药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必要赏给这些人。不是小的说话难听,这些人有奶就是娘,东哥你把他们惯坏了,以后可就不好驾驭。” 符离东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这些丹药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缺少的不是丹药,而是人手。这些人既然跟随了我,我自然不会薄待他们。对了,那个啥,书上不是说,士为知己者死么,我对他们这么好,他们必然会为我尽心卖命。” 嬴战心中暗自鄙夷。你以为发展势力跟酒楼招伙计一样啊,给钱就能招来干活的。不过嬴战本就不是尽心为符离东办事,自然不会好心提醒他。而符离东这简单的两句话也让嬴战明白,符离东手中必然有着丰富的资源。 莫非,他也有个祖龙金人之类的东西? 这个想法顿时吓了嬴战一跳,不过想来想去,祖龙金人绝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说句难听点的,就算一头猪拿到了祖龙金人这样的宝物,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哪会像符离东这样落魄得仿佛丧家之犬,如果符离东真的有祖龙金人一样的东西,那也只能说明他连猪都不如,也不足畏惧。 而随着嬴战一句接一句的套问,也明白过来,符离东那些丹药之类的东西都是他师父赐下的。只是他师父到底何许人也,符离东却从不提及,每次将要说到他师父身上就会把话题绕开。 嬴战生怕再问得多会引起符离东的怀疑,于是便将话题扯到势力的发展上。 对于绝版军团,嬴战已经从傍山那里得到了充分的了解。知道符离东的确有建立势力,发展军团,甚至占据城池,创建邦国的志向。只说这家伙的能力实在有限,弄来弄去,好好地军团给他整成了土匪部队,白白糟蹋了军团之名。 “东哥,我们的队伍要不要换个名字?绝版军团这名字……怎么说呢,太古怪了,而且我好像听说绝版军团被雍州灭掉了,这个名字晦气。咱们还是用一阵风、沙里飞之类的名字霸气。” 嬴战明知道符离东对绝版军团四字的情节,却还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恶心符离东,同时也是含蓄的向符离东表明,自己并不知道符离东的身份背景。 符离东被揭起旧伤,自然没好气,不过他又没脸面抖出自己丢人的往事,只能鄙夷的看着嬴战,冷冷的说道:“我们势力的名字就叫绝版军团,意味着,我们是无可比拟,无可取代,旷古绝今的唯一军团。”自恋了好一会儿,符离东这才接着说道:“再说了,我花那么多精神,那么多物资,难道就是为了搞马贼?秦小七你头脑不是挺聪明的了,怎么这会儿犯傻了?” 嬴战装出一幅尴尬的模样,奉承道:“小的也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有点聪明,这大事上就显得鼠目寸光,还得东哥指点指引,否则走了弯路都不知道。” 符离东仔细想了想嬴战的话语,心中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我们是有理想有目标的人,不能只想着烧杀劫掠。我们要向占据城池,建邦立国努力。所以,绝版军团这四个字不但不能改,反而一定要沿用下去,打出我们的名号来。” 嬴战连忙称是,又问道:“我们军团内该怎么构架呢?还是大头领、二头领、三头领么?又或者四梁八柱的?” 符离东拒绝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深思熟虑了。我们绝版军团名义上以我为首,可是我是一个大人物啊,不能事必躬亲啊,所以呢,日常训练和作战中分别以追风四人为首,其余人马也分为四队归他们统领。当然,我会抽调出一支精锐给你当亲兵队,免得有人欺负你。” 嬴战立刻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然后忧心忡忡的问道:“追风他们,虽然有丹药制约,可是人心难测,如果给他们那么大的权柄,恐怕到时候……” 符离东自信的笑了起来,“你放心吧,他们吃下去的毒药,除了我,绝对无人可解。他们的生死操控在我手上,不怕他们不忠心。” 嬴战心中暗自想着:希望你一直都这么自信。随后说道:“那我们军团以哪为活动范围呢?虽然东哥您腰包充足,可也不能一个人负担着整个军团的给养吧。以后我们军团日益扩大,这个负担只会越来越重。” 符离东觉得,“秦小七”的确是个人才,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而且都是亟待解决的根本问题。 “自然是打家劫舍,以战养战。”符离东毫不犹豫的高声喊道,这也是他以前做惯了的事情,一提起这个,符离东就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嬴战摇了摇头,“东哥,不是小的泼凉水。您刚才也说了,我们不是没理想没追求的马贼,我们是军团。我们既然要立国,别的不说,必然的有民心支持吧,如果搞得义渠国百姓天怒人怨,即便立国也难以发展啊。” 符离东看了看东方,冷冷一笑:“义渠国马上就是我师兄的地盘了,我们自然不能让他难堪,所以,我们今后就主要在秦国出没,狠狠的劫掠秦国百姓。立国后谁敢不服,直接杀一儆百。” 嬴战眉头暗蹙,这个符离东虽然有点傻气,可是某些事情上倒十分执着,而且狠辣,一直想着去报秦国的一箭之仇。如果真按照他这样做,来去如风的马贼时常洗劫秦国百姓,被追缴就跑进义渠国,被他的师兄庇护,秦国上下还真会被弄得焦头烂额。 符离东说起自己的计划时也有点心中惴惴,毕竟都是不成熟的想法。而且符离东一看到嬴战蹙起的眉头,立刻就以为是自己的计划有所不足。 “小七啊,那个,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有什么不足之处,你再修改补充。你放心,我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的计策,我一定会听从。” 嬴战心中一松,原来符离东也只是随口说说,要是真这样做起来,自己除非暴露身份,否则根本无法阻止。 “东哥,那个你也知道,秦国如今正和义渠国众部族开战,双方陈兵数十万,我们这几百人,即便撒进去也溅不起半点水花。即便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去捡便宜,只怕也会崩了牙。” 符离东呆了呆,随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倒是我疏忽了,我们的人数是一个问题,那我们就先招募人手,等我们的人数扩大到万人再想这些。” 嬴战认同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你就可着劲的招吧,招来的,还不都是我的。不过他还是“竭智尽忠”的为符离东分析道:“还有啊东哥,战场上双方哨探神出鬼没,如果我们被那些哨探当成敌人的部队,势必会引来大军围剿。如果义渠国众部落追杀我们,相信您那师兄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为了我们得罪一众族长,所以,我们只能等待。” 符离东略一思考,的确,如果被那些义渠国的部族打了,师兄也不能立刻为自己报仇,还不如不去趟那趟浑水。 见符离东放弃了去秦国捣乱的念头,嬴战心中稍稍一松,随后满是蛊惑的说到:“不过给养均需一日都不能或缺。既然眼下义渠国还不是东哥您师兄的,那我们不捞白不捞,以后再想捞也没有多少机会了。” 嬴战一句话立刻勾起了符离东当马贼时候的性子,一听说要去打家劫舍,顿时变得双目通红,血脉贲张,在那摩拳擦掌,亟不可待。 “打劫!打劫!看看最近哪个部落最近,我们去干他一票,晚上我带大家去个地方乐呵乐呵。” 嬴战想了想脑海中的情报,立刻向符离东报出一个小型的部族。 这个部落的精壮族人都去与秦国打仗了,部族里全是老弱,根本就是一只肥嫩嫩的小白羊。 而且,这个部族的族长一脉人丁稀薄,而眼下,那族长的独子才五六岁,不能上战场,所以被留在了部族中。 嬴战心中暗暗说道:“为了秦国的安定,只能对不住你了,小朋友!” 转过头,嬴战谄媚的向符离东说道:“东哥,这是您带领大伙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出我们绝版军团的名气,打响我们绝版军团的旗号,我建议咱们挑个大旗,以后走到哪举到哪,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威风!” 符离东不知道嬴战的祸心,毕竟他从没怀疑过嬴战,也只以为真像嬴战说的都是一心为了绝版军团的威风,于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多时,一面迎风招展的“绝版军团”大旗就出现在了队伍前方。 “弟兄们,杀啊……” 符离东热血沸腾的一拍马臀,带着大队人马饿狼一样扑进眼前那个小型部族,而落在后面的嬴战却全神贯注搜索起部族中最高最大最豪华的建筑群。不多时,嬴战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于是趁众人不注意,一催战马冲了过去。 嬴战分出心神留意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伸手一招,随即,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正是冷艳的血皇夜依若。 “杀光,鸡犬不留!”顿了顿,嬴战又补充道:“现场弄得像那些马贼一样,别留下你的爪印牙印什么的。” 对老弱妇孺出手,嬴战还真有些心理压力。虽然他不择手段,可毕竟还是比较有良知的,即便明知道自己的冷酷手段能够给秦国带来益处,依旧无法出手,只能选择让夜依若出手。夜依若是血族,在她眼中,人类就是食物,杀起人来根本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而夜依若的速度和效率也让嬴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三秒钟,仅仅三秒钟,只见夜依若身上分离出十数个模糊的血色幻影,这些血色的幻影分身飞速扑入建筑群的各个角落随即,就是一阵阵刀锋入肉,鲜血喷溅的声音。只用了三秒钟,那些幻影分身就尽数回归,烟雾般的没入夜依若体内。看样子步入到金丹期,她的实力又有了逆天的增长。 “主人,完事!” 嬴战看了看现场那些人狰狞的死状,无不是被刀剑重重砍杀致死的样子,丝毫没有爪撕牙咬的痕迹,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即便有高人前来,也会看出,现场几百口人几乎死于同一时间,这绝对不是三五个人能做得出来的。而这个时间点又正是绝版军团前来劫掠的时间,必然会把这笔账算到绝版军团头上,符离东根本就百口莫辩。 嬴战看了看不远处一个穿着雪白羔羊皮袄的小男孩身首异处的惨状,再看着他身下越积越大的血泊,叹息一声,转过身去。一边走着,一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犬戎人,秦国的世仇,如果不杀他们,他们长大了也会杀秦国人。除恶即是扬善,除恶即是扬善…… 火光从四处升起,惊慌失措的呐喊和受到惊吓的牛羊此起彼伏的叫嚷着,间杂的还有绝版军团成员那丑恶的笑声。 虽然只有几百人,可他们每一个都是专业的马贼,打家劫舍的经验无比丰厚,破门而入的技巧炉火纯青,搜索财物的手段也花样繁多,有的甚至还扛着相貌不错的女子放肆的笑着。眼前这个小型部族即便精壮全在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挡得住,更何况现在精壮全都去打仗了,是以,除了零星的抵抗,其他地方都是狼入羊群似地。 符离东此时也策着马在部族中穿来穿去,凭着精湛的武艺扑灭一个又一个反抗力量,到最后这个部族的反抗力量被彻底打垮时,符离东仰天长啸,从雍州被剿灭,再一路丧家犬似般逃亡的郁闷之气尽数发泄出来。 心情大爽的符离东斩断一条马尾,沾着血,在一处十分高大醒目的建筑上写道:绝版军团到此一游! 看到这一幕,嬴战除了说一个服字,也没有任何语言了。 ~~~~~~~~~~~~~~~ 今天的状态很不好,又冷又困,抱歉。 第一百六十五章:臭名昭着 本来嬴战还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灭门案嫁祸到符离东头上呢,却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明目张胆的在部族中题字,还是粘着血题的。\估计那些部族的青壮们回来,十个有九个都会被怒火烧光理智,剩下那个是直接气死。 这个小部族可以说空虚得近乎不设防,所以,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绝版军团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驱赶着成群的牛羊在部族外集合了。 马贼门走后,被劫掠过的那个小部族的人都愤怒的咒骂着,哭号着,在看到那一行血字之后,所有人都自发的汇聚到族长家门口。 义渠国各个部族中,族长拥有最高的权威,族内大小事务都由族长裁决。如今族长外出,指派了自己的夫人监理族中事务,遇到什么大事,也能及时传递消息。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当他们来到族长家门口的时候,迎面就是冲天的血腥气,几个大胆的人鼓起勇气推开大门,立刻就看到了满地的鲜血和断肢。族长家中的男女老少连带仆人侍卫,竟然没有一个活口,甚至连看门的狗都被砍成两段。 “啊,这些丧尽天良的马贼,竟然灭了族长全家,族长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族长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不但是为族长,更是为自己。 义渠国每天都有厮杀,都有战斗,发生在这个小部族中的事情并没有掀起什么大波澜,或者说,这个部族实在太小了,根本就没资格让义渠国其他势力关心。 只是正在前线与秦国作战的部族首领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怒不可遏,他麾下的精壮们听说自己的部族遭到洗劫,族长被灭了满门,一个个都变得疯狂起来。 那位族长也没给其他部族首领打招呼,直接点齐人手就离开了对峙的战场,拔马回撤。而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了上层部族的制止。毕竟这里是前线,而且这次对秦国的作战远没有预料中的那么顺利,所以这时候必须上下一心,死战到底,绝不容许任何人后退。 “尔玛多首领,我的部族被马贼洗劫,我的家人被全数杀死,我的部族中有许多老幼需要安抚,我必须回去。而且,我的战士们听到部族的消息,已经没有再战的心思,还请首领让我们离开吧。” 尔玛多的部族是义渠国几个最大的部族,此次战斗他的部族负责秦国西北路,那个被绝版军团洗劫的部族就是他辖下的一支,所以,一听到他们撤离前线,尔玛多立刻调集兵马将他们围了起来。 如果是其他时候,尔玛多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宽厚,可此时正是战争的关键时刻,而且对面的秦国和以前的雍州截然不同,不但战斗力强悍,而且统筹调度都十分严谨,没有半点空隙给自己钻。几个大首领商议的结果就是,如果还打不下来,就强攻城池,用人命堆。犬戎的荣耀不能被轻易践踏,秦国人必须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 而一旦攻城,这些大部族首领绝对不会用自己本族的人当炮灰,打前锋的自然是那些小部族、中等部族。而这种大规模的攻城,也正是培植亲信,清除异己的好时机。 此时看到有部族想撤离,尔玛多自然一百个不乐意,他甚至猜想,是不是几个大首领保密不善,消息泄露了。如果自己放走一个部族,后面的部族都说有要事,自己又该怎么阻拦。 所以,尔玛多很严厉的拒绝了,并且勒令那个小部族的人马回到自己的防线。 “尔玛多首领,今天我们必须回去,还希望你放开一条生路。”激愤当头,那个部族首领也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的看着尔玛多,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尔玛多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冷声道:“你竟然敢威胁我!” 那个年轻的首领丝毫不理会尔玛多的愤怒,而是缓缓拔出腰刀,高举过顶,朗声喊道:“向东,与秦国作战是死!向西,与家人团聚还是死!既然都是死,我们选择死在亲人身边,即便不能死在亲人身边,我们也要死在回家的路上!勇士们,跟我杀回去!” 尔玛多本以为自己威胁两句,那个小部族就会乖乖的回去,哪想到,还没将威胁的话语说出口,那个小部落的人就像一群疯子似地冲了过来。 看到那个小部族疯癫的模样,尔玛多也明白,或许,他们的部族真的出了事情,不得不离开战场赶回去。 可是,尔玛多决不允许他们从自己的阵线上脱离,更是从自己的阻拦中突围。要是那样,自己的声明和威望会跌入低谷。 “给我杀了这群杂碎!一个不留!”留下这句话,尔玛多气急败坏的拉马离开,他的一个手下立刻指挥部族人马进行阻拦围剿。 这场一千多人对两万人的战斗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只是半刻钟就宣告结束。只是在打扫战场时,尔玛多得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三千,那一千个疯子,竟然杀了自己三千人,而这还只是一个初步统计。同时,手下还告诉尔玛多,那个小部族一千多人全都面西而死,没有一个例外。 这么大的动静,根本无法掩盖。这场战斗的前因后果很快就被其他部族打听过去,众多部族免不了咒骂尔玛多几句,同时又对那个悲惨的小部族充满同情。一些和那个部族亲近的小部族,都有些兔死狐悲,心里多多少少的都开始抵触起那些大部族的奴役,对这场战争开始抵触起来。也有一些幸灾乐祸的人暗暗嘀咕:还好,被洗劫的不是我们部族! 不过只隔了一天,一行狼狈的骑手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犬戎大军营地,很快,又有一个部族的首领疯了似地点齐人马,想要脱离阵地。 巧合的是,这个部族的人马还是尔玛多辖下的。 这段时间,犬戎各个部族中那些小型部族都在嘲讽尔玛多的冷酷无情,大型部族都在奚落尔玛多族人的战斗力,两万对一千反被人家杀了三千。 尔玛多明显感到,以往那些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部族首领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都包含着一种怪异的神色,那些以往与自己称兄道弟的部族首领也开始对自己冷落,一些原本与自己不太和睦的部族首领更是直接冷嘲热讽。 这一切都是一个小部族引起的。虽然这个小部族被自己灭了,可是很明显,并没有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又有一个小部族想要挑衅自己的权威。 “给我杀!灭了他们!把我的亲卫队派出去,让族里的巫师也出手,用他们的血,洗刷我身上的耻辱!” 尔玛多成功的用自己近乎零伤亡斩首两千的战绩洗刷了上次的耻辱,与那个小部族沾亲带故的许多部族都对尔玛多恨了起来,只是慑于尔玛多部族的强悍,不敢流露出来罢了。 第三天,又有一队飞骑驰进大营。 由于前两次的事情,众人都已经知道,这种带着奔丧脸的飞骑带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又有一个部族骚动了起来。只是有了前两次的例子,这个部族首领明显克制了许多,极力弹压族人的情绪,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收到下面的反应,尔玛多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的威信不但没有衰落,反而更高了。 第四天,几个大部族首领商议的攻城时间到了,于是按照计划,一个个小部族的人马被逼着冲击玉门关的城墙,用他们的血肉之躯迎接抛石器和床弩的杀伤。 而就在前方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支支飞骑驰进大营,找到各自的首领,将绝版军团的消息带给他们。 却说符离东洗劫了第一个部族,狠狠的出了心头恶气之后,深深地迷恋上了这种畅快的感觉,于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寻一个部族的晦气,有时候一天里甚至要接连洗劫好几个部族。 说来也是这些部族大意,所有的精壮都拉到秦国前线去作战,族里除了老人小孩就是妇女,可以说,最大的防御力量就是家家户户养的狗了。面对绝版军团这种常年打家劫舍的专业人员,这些部族根本就是脱光光的小绵羊,任由他们上下其手。 符离东的意思也只是弄点钱财,找点乐子,扫一扫心头失败的阴霾。可是嬴战背地里却将各个部族的族长全家都杀得一干二净,除族长之外稍微显赫点的人家也都没放过。 只因为嬴战做的比较隐蔽,符离东根本没有发现,即便符离东事后发现族长家被灭门了,也只以为是哪个手下太能干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按照惯例,符离东每劫掠一个部族,都会写上“绝版军团到此一游”的字样,偶尔忘记了,嬴战也会“好心”的提醒他,有时候符离东懒得写,嬴战还会为其代劳。到后来,嬴战觉得绝版军团的名气已经差不多了,也用不着这种方法了,所以就没再搞小动作。 这么几天的时间里,绝版军团的名气火箭似地蹿升,周围许多部族都已经知道了有这么一群马贼。而那些零星流窜的马贼们在得知绝版军团一路上连续洗劫十几个部族的光辉战绩后,顿时萌生出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纷纷策马赶来,要求入伙。那些过惯了独行侠日子的高手们在听说十几宗灭门案后,也觉得绝版军团里都是狠人,跟着他们不亏,于是都急巴巴的赶了过来。 符离东见到这么多人追着赶着投奔自己,顿时激动得难以自持,他觉得,如果照这个势头下去,不等自己回到千骑师兄的地盘,就能拉起一支万人部队,到时候就是名副其实的“军团”了。就这样,符离东拉着自己的人马,一路直直的向着他师兄的部族赶去,竟然连个弯都不拐。 而随着人马的壮大,在嬴战的“建议”下,符离东下定决心,找一个中等部族干一票。 符离东的决定一传下去,不管是那些一路跟来的老成员还是刚入伙的新成员,都兴奋的嗷嗷叫。 刚开始,穷惯了的马贼们连皮革牛羊甚至做饭的铁锅都要打劫走,到后来,随着东西越来越多,那些皮革铁锅之类的都被随手丢弃,然后是牛羊拖累行军,被勒令舍弃。到后来,见惯了场面的马贼们也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除了金银珠宝什么都不要了,甚至在看到一些小型部族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来,毕竟洗劫那些小部族根本弄不到什么钱财,洗劫中型部族,能够获得的东西自然更多一些,如果能洗劫一个大部族就更好了。 由于这次的目标是中型部族,许多成员都盯上了族长等大户人家,倒是省去了嬴战的麻烦。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做得不够彻底,嬴战还是授意追风等人一路跟着。 反正此时绝版军团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了,那些成员们也都放下了以往的顾忌,劫掠时不再是要钱不要命,而一旦见血,势必会杀红了眼,灭门案等事情也不再需要嬴战代劳。 而传递到前线的消息就是: “族长,我们的部族被绝版军团洗劫了,您全家二百三十六口,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族长,那该死的绝版军团,不但搬空了咱们的财物,还杀光了我们族里好多户人家,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也不放过,您刚纳的第十七房小妾被掳去了。” “族长,绝版军团一路向西,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就会路过我们部族,族里的男女老少已经搬到山里躲避了,等您带兵回去的时候再让他们回来吧。” “族长,老族长已经下死命令了,让您三天时间里带兵回到部族。咱们部族家大业大,绝对会被盯上,您快点跟我走吧……” ………… 类似的情况在一个个营帐中上演着,那些被绝版军团打过的、没被打过的、将要被打劫的都派来了信使。一些大部族虽然留存的有防御力量,可是依旧心里不踏实,族中一些有权势的人物都要求前线的武装力量回去。 尔玛多等几个大部族首领再次碰头。只是这次,他们商议的内容不再是与秦国的战局,而是自己大后方的情况。 第一百六十六章:辉煌战果 绝版军团一路横穿义渠国大大小小的部族,涉及的势力不光有尔玛多,还有另外几个大部落的首领,所以,这会儿,他们几个首领都是同病相怜,倒没有谁幸灾乐祸。\只是聚到帐中,大家都不说话,一时间大帐中十分沉闷。 最后,还是尔玛多打破沉闷,说道:“老弟兄们,说说吧,这个绝版军团你们怎么看。” 一个面容苍老的部族首领说道:“依我看,这绝对是秦国派出的人手,目的就是搅乱我们的后方,让我们无法专心作战。而现在,他们明显已经达到了目的。” 这个老首领的话语立刻引来一片支持,众人再联想到秦国国君“血洗犬戎八百里”的豪言,更加笃定这是秦国使出的手段。 不过立刻有人反对道:“绝版军团里大多数是我们义渠国的偷羊贼,偷马贼,也有四处流窜的马贼强盗,不像是秦国军队作出的事情。” 这个首领的话语也有许多人支持,毕竟那些人都是义渠国内部的贼人。而且,这次众多部落被整得如此狼狈,他们宁愿相信是自己国内的贼人,也不愿相信是国外的敌人。毕竟输在自己人手里和输在外国人手里是两个性质。 尔玛多见到帐中众多首领意见不合,于是连忙制止了大家争论,说道:“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制造新的争端。”顿了顿,尔玛多话锋一转,说道:“当然,我知道人微言轻,不能替大家作出决定,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举手投票表决——要不要与秦国罢战,撤兵回防!” 尔玛多看了看帐中众多首领,没有一个举手的。这件事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在场的都是一些大部族首领,与秦国作战,他们的呼声是最高的,而绝版军团只是一些马贼罢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从前线撤兵回去剿匪,毕竟谁也丢不起这个人。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这场仗继续打下去,那就说说如何解决后方的问题吧。我有一个提议,可以派遣高手,组团杀过去。绝版军团只是寻常马贼罢了,可以侵扰那些毫无防御的部族,但是面对我们的高手,绝对不堪一击!嗯,如果谁有更高明的主意可以说出来,如果没有,大家就举手表决吧。” 没有人反对尔玛多的意见,相反,许多人都支持的举手,这项决议迅速通过。而后各个部族首领就开始对派遣的人数作摊派。 犬戎族也有修炼者,而且每个部族都有修炼的传承,一个部族的规模大小都是和部族中修炼者的数量和实力挂钩的。能够坐到这个大帐子中,那些首领身边都有几个到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修炼者,不多时,一支纯粹由修炼者组成的为数一百人的队伍被组建出来,并且迅速的向西行进。 对秦国的攻势依旧在进行着,而那些大部族首领们将对付绝版军团的消息放出去后,各个部落大为振奋,连带的作战时也变得悍勇起来,一度的攻到了城墙上,与秦国军队展开白刃肉搏。 一路前行的符离东还不知道,他高调的过分,已经引来了高手们的狙击,而此时的符离东还在跟嬴战筹划着攻打一个大部落。 “我师兄本意就是等那些部落跟秦国两败俱伤后,坐收渔利,一统义渠国。而我现在已经帮着他削弱这些部族了,相信师兄他一定会夸赞我。如果我能把这个大部落打残,师兄势必更加高兴,也正好报答他对我落难这段时间的照顾。” 嬴战心中暗道,如果你师兄知道你把义渠国上下给得罪一遍,一定会恨死你。如果披露出你和他的关系,义渠国上下一定会对他恨到骨子里,什么一统义渠国也就是扯淡了。只是嬴战根本不可能好心的提醒符离东。 站在秦国的立场上,犬戎部族必须降服,不能让他有半点作乱的力量。经历玉门关之战,犬戎族的元气必定大伤,只是从符离东口中嬴战才知道,义渠国还有一个大部族按兵不动,而且打定主意做那最后的黄雀。如果不是心血来潮跑了一趟义渠国,恐怕玉门关打残犬戎大军之后,只会给符离东这位师兄做嫁衣,助其一统义渠国,到时候,犬戎对秦国的威胁不但没有减轻,反而会愈演愈烈。 必须得让犬戎内部乱起来,最好让他们分成几派,彼此厮杀,让他们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想到这,嬴战不由仔细的分析起那个大型部族的资料。 “东哥,你看这个部族,建在一个山谷中,谷口修起一堵百米宽的石墙,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城池。” 符离东对行军打仗不太明白,听到嬴战的分析,不由得蹙起眉头,“莫非这个城池很难打?” 嬴战连忙摇头,“不是难打,而是好打,而且太好打了,几乎就不用费什么功夫。只是我们很可能半点好处都捞不到,不知道东哥愿不愿意打。” 嬴战目光中闪烁着一道异样的光芒。而符离东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疑惑的问:“怎么打?为什么捞不到好处?” 嬴战缓缓说道:“东哥你看,此时深秋,草木干枯。那个部落所处的山谷内草木茂盛,也就是说,只要一把火,就能将他们的部族烧成白地。” 符离东撇了撇嘴,“火攻虽然好,可是得有风啊,而且,那些部族不会跑么……额对了,这个部族三面环山,根本就是一个死地啊,只要我们堵住城门那一面就行了。嘿嘿,找个有风的日子,我们干!” 反正已经捞到了足够的财物,符离东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他所需要的是名气。让他在师兄面前抬起头的底气。所以,他决定拿这个大型部族做自己的垫脚石。 嬴战心中暗道,即便没有风,我也会给你借来一阵风,这场火,烧定了! 当夜,嬴战悄无声息的离开绝版军团的驻扎的营地,潜入到那个大型部族。 虽然草木容易起火,可是也容易扑灭,一旦烧起来,绝版军团众人都在山谷外,山谷内的人很可能就会集体救火,到最后,即便烧起来,损失也不会太大。这不符合嬴战的打算。嬴战要的就是让绝版军团与犬戎各部族结仇,结下天大的仇怨,连带的,让符离东那个师兄也变得里外不是人。 而现在,嬴战所要做的就是将成吨成吨的硫磺硝石火油等易燃物悄无声息的放置到这个部族的各处建筑中。 本来嬴战想弄点火药出来的,可是祖龙金人很直白的告诉嬴战,没有这玩意,嬴战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 虽然没有火药很遗憾,可是嬴战兑换出了一大把火系灵符,什么赤炎咒,爆火球之类的灵符贴到一个个隐蔽的位置,一旦火势烧起来将这些灵符点燃,绝对不亚于**所造成的效果。 一夜间,嬴战跑遍了这个大部族的四面八方,布置过的东西已经涵盖了这个部族所有的区域。也亏得嬴战在宇宙熔炉中炼体获得奇遇,可以收摄全身气息,别人根本无法发现,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这一切。 至于风的问题。嬴战掏出几枚灵石,在这个部族中布置起来。 这是一个简易的阵法,名叫风源阵,可以积聚阴阳二气,造成循环流动,引起大风。据说,赤壁之战时诸葛亮借东风的手段就是从其中演化的。而赤壁之战时诸葛亮需要火烧八十万大军,才会筑法坛,诵经祭天等等周章。而嬴战需要的只是起点小风,烧点小火,把那些易燃物点燃就行。所以这个阵法并没有那么麻烦。 失败几次之后,嬴战终于成功布置起了一个风源阵,立刻,一股习习小风从原地升起,而布置阵法的灵石也被嬴战用草皮遮掩住。 “万事俱备!只欠天明了……” ………… 天明时分,一向被浓雾遮蔽的山谷迎来了难得的阳光,虽然有些异常,可是山谷中众人都只以为是变天罢了,根本没放在心上。等到吃完早饭,开始刮起了风,地上的枯草都被刮着吹向四周,最后在山脚树根等处堆积起来。对于这种现象,也没人注意,毕竟一年到头,总有一段时间刮风的,这没什么不寻常的。 只是风越来越大,到了正午的时候,卷起的风沙已经迷得人睁不开眼,山谷中的人都取消了户外行走,一个个窝在家里。那些站岗放哨的族人也都躲进了屋里,一边烤着火,一边咒骂这鬼天气。 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已经有千人规模的绝版军团终于发起了攻击。城墙上的那些部族战士立刻吹起了示警的号声,随后一列列士兵走上城头。 毕竟是一个大型部族,族内虽然空虚,也不是绝版军团这种团伙能够轻易攻下的。而且,这个部族三面环山,唯一的缺口也修筑有高大的城墙,即便三五倍的兵力也很难攻得进去,更别说绝版军团这种向来只会打擦边的马贼。 不过绝版军团的人并没有攻城,数千人在城池前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弧,抛射出一轮箭雨,飘逸的折返了。而看到这一轮箭雨,城墙上的士兵顿时脸都绿了。 竟然是火箭。 该死的,城内建筑多是木房,而这会儿又是深秋,最他吗不巧的是,还刮着大风,此时用火攻,绝对是平日里十倍的收益,怎么能不让那些士兵气急。 只是他们并不知晓,嬴战在他们部族中进行了一些布置,原本的十倍的收益已经变成了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轰……” 根本就没有起火的过程,火箭落入城内的时候,嬴战埋放的硝石硫磺火油等物立刻发挥作用,冲天的火焰立刻将一栋栋建筑物吞没。一座建筑起火,四周的其他建筑立刻被殃及,火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开来。 符离东勒住马头,准备带着人马再回去射几轮,却没想到,山谷内已经冒起了冲天的烟柱,一些火势比较凶的地方,火头甚至都已经超出了城墙。 “我哩个操,这火怎么这么大,不对劲啊!” 听到符离东的问话,嬴战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一副纳闷的样子,轻声道:“该不会是老天也在帮助我们吧。东哥,看样子真的是这样。” 面对这种无法以常理解释的事情,众人只能将其推到老天,神明之类的存在身上。而这时,符离东看到嬴战对自己猛眨眼,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树立声望的好机会。 符离东十分满意朝着嬴战点了点头,有这种手下,就是省心啊。于是符离东对着上千号手下高呼道:“老天庇佑我绝版军团,绝版军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家跟我杀啊!” 于是,上千人又浩浩荡荡的杀了回去。 而这时,城头上的士兵哪里还有心情守城,一个个都忙着救火去了,是以,城墙迅速易手。而这,又让绝版军团麾下的众多成员更加坚信的认定,符离东绝对是上天保佑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这样一座坚城。 这时候,嬴战埋藏在各个建筑中的火系灵符也起到了作用,一声声炸响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道诡异得出奇的火柱冲天而起。 部族中的人员还在拼死救火,可是一个个爆炸将那些敢靠近火场的人当场炸死、炸残、烧成重伤,到最后,所有人都不敢去救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屋被火焰吞没。既然没有救火的必要,那就赶紧撤出去吧,这个山谷三面环山,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避的。 可这时候,他们才恍然发觉,唯一的出路城墙已经被占据,而城墙上,正竖着一杆大旗:绝版军团。 符离东虽然牛皮吹得崩崩响,可是他也有点小小的怀疑,不敢相信自己是上天庇佑。是以,感觉到城内众人都想冲击城门,符离东立刻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就要风紧扯呼。 嬴战立刻说道:“东哥,快让大伙堵死城门,不能让他们跑掉!” 符离东此时也没有什么主意,嬴战说什么就听什么,于是,上千人立刻动手,城墙上守城用的滚木礌石下雨似地往城门口丢,符离东那个金丹期的跟班甚至直接打碎城墙,将一块块巨石打下去,死死的堵住了城门。 巨石滚木轰隆隆的落下,不多时,城门口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即便发动人手去清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理出来的。而除了这个城门,就只有翻越城墙,而十米高的城墙绝不是任何人都能触及的,更何况上方有绝版军团的把守。 “射!” 符离东大手一挥,所有成员都开弓射箭,黑压压的箭雨洒向密集的人群,立刻就倒了好大一片。 这些成员都是实力精湛的马贼,弓马娴熟无比,不说例无虚发,也绝对是十打九中,居高临下射杀普通人,根本没有半点压力。 被箭雨逼迫,城内的居民只好后撤,可后方又是汹涌的火场,面对不断扩展的火势,又只得向外退,而后又被绝版军团的弓箭招呼。 面对堵死的城门,所有人都没有冲击的念头。这一刻,他们都在不断诅咒部族聚居地选址和建造的那些人,是他们,自己逼入了绝地。当然,还有绝版军团。 这些,只是侥幸逃出来的。那些还在火场中没有逃出来的就更多了,直接死在火场中的更加难以计数,就连符离东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把究竟弄死了多少人。他也不在意究竟多少人,他在意的,只是自己搞垮了一个大型部族这样辉煌的战果。 确认部族内无一活口,符离东得意的在城墙上写下一段文字:绝版军团到此一游。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符离东这一手字越来越长进了。 写完这一句,符离东觉得不太过瘾,于是又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还命令手下们都留个签名,不会写字的让别人写,没名字写个代号也行。 而这时,嬴战阴阴的笑道:“东哥,这份辉煌的战果,怎么能少了您的师兄呢,不如……您把他的名字也写上吧!如果他知道你送他这么一份大礼,一定会异常高兴!” 第一百六十七章:求援 犬戎的修炼者大都和禽兽有关,有的是以特殊手段驯养灵禽凶兽,仿佛驯兽师一样。\\邪门一点的就是用各种毒物改造炼化灵禽凶兽,就像符离东那个跟班。还有更邪门的,直接抽取灵禽猛兽的魂魄,修炼出各种灵物,更有将禽兽尸骸炼化,做成类似僵尸之类的攻击手段。 总之,犬戎的修炼者修炼方法五花八门,但是在赶路这方面,除了自己的两条腿,也就是马儿的四条腿了。换句话说,他们在速度上并不比绝版军团有多少优势,如果照着这个情形追下去,估计能追个把月。 也就是这时,那个大部族被绝版军团整体灭族的消息传了出来,一时间,义渠国所有犬戎部族都震动起来,毕竟,这是一个大部族,一个人口在十万以上的大部族。 也正是这一刻,犬戎族所有的大部族都开始正视起绝版军团,因为他们明白,绝版军团已经不再是那种只会偷鸡摸狗的贼伙,而是一支有着覆灭十万人大部族力量的军团。 无巧不巧的是,被灭掉的那个大部族正是尔玛多舅舅的部族,消息传到正在与秦国作战的尔玛多那里,尔玛多气得火冒三丈。毕竟那是尔玛多舅舅的部族,尔玛多母亲一族势力的所在,无论是亲情还是所能提供的权利,如今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这一刻,尔玛多终于亲身体会到前些日子那些闹着要回去的部族是什么心情了。 这时候,符离东在那个部族城门上刻下的字迹也传到了各个部族中。也正是这一刻,犬戎各部族才知道,绝版军团的首领名叫符离东。 不过紧接着,众人就又发现了一个名字:千骑。 对于千骑,犬戎各部族并不陌生。因为千骑的部族也是一个大型部族,甚至是最大的几个部族之一,只是此次合力攻打秦国恰逢千骑出猎,没有过来罢了。 可千骑不是出去打猎了么,他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城门上?和绝版军团那么多人在一起? 有人直觉的认为这份名单是伪造的。可是随即就有无数人指认,名单上其他绝版军团的成员都是有名号的贼盗,而且此刻,这些贼盗都已经销声匿迹,不再在以往的活动范围出没。很显然,这份名单是真实的。 又有人说,这份名单其他的消息是真的,但是关于千骑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想嫁祸千骑。 一提起千骑,人们立刻就会想起他名字的由来——千骑卷平冈。 千骑的父亲还在当族长的时候,与一个敌对的部族争夺地盘失败重伤归来,那时候,年仅十岁的千骑跨上战马,带着部族中仅存的千余名战士夜袭敌对部族的大营,正在狂欢中的那个部族没有半点抵抗力,被千骑带领人马来回绞杀,从黑夜到天明,一直杀到正午,杀得那个部族尸山血海,没有半个活人。 那时候,千骑只是一个毛头小孩,还没有正式取名,可正是因为这件事,千骑也就成了他的名字。为数一千人的亲卫骑兵也成了他的象征。 千骑的个人实力绝对是逆天级别,这是犬戎族中公认的事实。而且,千骑虽然嗜杀,可都是对外族的争斗中,部族内的族人却对他极其拥戴,即便是其他部族,提起千骑时都会竖起大拇指。 这样一个近乎英雄的人物,当他的名字出现在绝版军团名单里的时候,所有犬戎人都认为这是绝版军团使出的离间计,一边唾弃符离东无耻,一边催促高手团加快行程,赶紧剿灭绝版军团。 却说千骑,早已经给族人下了命令,养精蓄锐,蓄势而发,除了部族日常巡戍的人员,撒在外面的人手尽数收回,低调得如同冬眠的熊瞎子,只等犬戎各部族与秦国两败俱伤,再一鸣惊人。 所以,千骑根本不知道符离东搞出了这么多事情。他手下倒是有人关注着外面的消息动向,可是符离东的身份只有千骑知道,他的手下不知道,而绝版军团并没有为祸到千骑的部族,所以他的手下并没有将这个消息报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绝版军团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和干扰。 行进方向上的各个部族全都自发的团结起来,调集所有的能战力量,严阵以待绝版军团的到来。他们正面作战也许不是绝版军团的对手,却可以破坏水源,投毒下药,然后,不等绝版军团到来就做鸟兽散,部族中留下的就只有一个空壳,一粒粮食都没。 绝版军团身上带的粮食很快就吃光了,无法从部族洗劫粮食,到可以用狩猎解决,虽然饥一顿饱一顿,总算不至于饿死。只是饮水的问题就比较难了。 在接连毒毙六匹马之后,符离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默无言的跳下马,学着手下们从泥土里拔出一束青草,摔掉根茎上的泥土,然后将满含土腥味的肥大根茎填进嘴里,猛的一嚼,顿时一股辛辣冲进喉鼻。被呛得涕泪直流的符离东终于感觉到一股汁液从喉咙里流下,火燎般的喉咙也滋润了许多。 这些马贼们哪个不是吃惯了苦的,只是这段时间跟着符离东享受惯了,再过回去有点不习惯。而此时看到符离东以身作则,一个个也都没了怨言,掏出各自的生存本领,自己寻找途径解决饮水。 嬴战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上百道强大的气息飞速赶来,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向来时的方向。而这时,符离东那个跟班也察觉到身后的异常,与此同时,他还看到了嬴战的动作,顿时,一抹寒光从他眼中闪过。 嬴战心中暗骂,自己表现的分明没有半点修为,此时怎么显示出了超凡的知觉。不过下一秒嬴战就作出一副遗憾的模样,自顾自的说道:“那一把火烧的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有今天,就在他们部族多灌几个水袋了。” 符离东那个跟班愣了愣,心中暗道:该不会是我多疑了吧。 摇了摇头,他将对嬴战的怀疑按耐下去,随后凑到符离东身边说道:“后面有高手追来了。” 符离东也知道,自己这么高调而肆无忌惮的劫掠,必然会引来犬戎各部族的追剿。只是此地距离千骑师兄的地盘已经不足百里,如果跑得快,今晚就能抵达目的地。 “儿郎们,追兵来啦,都是高手,不过咱们也快到地头了,都上马,给我跑!” 千多人闹哄哄的上马,加速,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原地就只留下大片尘烟,所有人都跟着符离东,直奔千骑的领地。 后面那些追兵看到绝版军团的举动,几个领头人凑在一起低声商议几句,随后,队伍猛的一阵加速,紧紧地咬住了绝版军团的尾巴。几个骑着劣马的家伙立刻被奇形怪状的猛兽咬住,连人带马吞进腹中。 后面那些追兵早已经舍弃了坐骑,而是直接驾驭各自修炼的灵禽猛兽,速度几倍于绝版军团。只是此时,他们似乎存着一种戏弄的心态,就这样若即若离的跟在绝版军团后面,既不一口气将绝版军团吞掉,也不落后半分。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吞吃掉跑在末尾的那个倒霉鬼,一时间绝版军团上下人心惶惶。 嬴战低声向符离东说道:“东哥,事情不妙啊,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找千骑老大调节一下呢?千骑老大一出手,准定保我们没事。” 符离东恼火的向后面看了看,虽然不愿让师兄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可还是咬牙说道:“没办法,也只能请师兄帮忙了。” 说完,符离东掏出一块玉片,随后猛的捏碎…… 第一百六十八章:栽赃千骑 看到符离东捏碎灵符,嬴战心知,自己嫁祸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看符离东那位师兄会不会赶过来救援了。/ // 却说千骑,时刻都在关注着义渠国与秦国的战局,得知双方已经开始进行最直接的攻城战时,千骑心中无比的激动,因为他知道,他等待的机会来了。 是以,千骑心情大好,正准备开几坛好酒好好庆祝庆祝,却冷不丁的察觉到一声炸响,在身上一掏摸,随即拿出一张破碎的灵符。 “糟糕!是小东!” 对于符离东,千骑虽然没什么感情,却不得不对其无微不至,无它,只因为符离东与他师出同门。 千骑知道,如果没有师父的恩情,自己也不可能拥有一身实力,自己的部族早就在那一场火并中被灭,等待自己的结果,除了被其他部族当奴隶奴役,就只有死。 对于拯救了自己和自己部族所有人的恩师,千骑唯有倾尽一切去回报,所以,他虽然看不起符离东没有实力、没有势力、还没有脑子,却依旧对符离东的安危十分上心。前段时间符离东想要出门,还特地对一名金丹期的手下下死命令让其保护符离东。 可是看到那个破碎的灵符,千骑一阵焦急。有金丹期的高手保护,竟然还被逼的用灵符求救,小东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当下,千骑也没了庆祝的意思,一声号令传唤来自己的一千亲卫骑兵,随即,一队锦帽貂裘、挎刀背弓的剽悍骑兵呼啸着卷了出去。 凭借灵符隐隐的感应,千骑快速的向符离东靠拢,很快他就看到了地平线上高高扬起的尘烟,还有那此起彼伏的力量波动。 千骑心中暗道:小东果然惹了大麻烦,竟然被这么多高手追杀,可是无论小东惹了什么麻烦,我都要给他兜下来。 是以,千骑二话不说,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坐下那匹神驹吃痛,浑身钢丝般的筋肉猛的蠕动起来,顺滑的皮毛根根乍起,神骏的外形转瞬间变得凶恶无比,速度也陡增几倍,如同一团黑云飞驰电掣。 而那边,高手团若即若离的追在绝版军团后面,有节奏的斩杀着绝版军团的成员。高手团虽然大部分都是炼气期的修为,可也有几个金丹期压阵的,以他们的实力,想要屠灭绝版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只是他们也感应到绝版军团中有一个金丹期的同道,是以,他们才没有一哄而上,毕竟金丹期高手拼死反扑,总要带走几个,谁也不想当这个冤死鬼。而现看来,那个金丹期的高手并不在意这些底层的成员,既然如此,就不要对他逼得太紧。 而且,高手团的几个首领心中还有另一份心思:绝版军团前方是千骑的部族,这里如此大的动静,千骑必然有了反应。千骑号称义渠国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有他助拳,拿下那个金丹期的高手也就易如反掌了。 虽然也有人因前些日子那一份名单疑虑,可是更多人认为这是绝版军团污蔑义渠国第一高手,离间分化义渠国的手段,不能相信。而且他们认为,千骑一定也有同样的困扰,既然如此,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出手,洗清自己身上的黑锅。 果然不出所料,千骑来了,还带着他的一千亲卫骑兵,看样子他是准备将绝版军团一网打尽了。 “各位兄弟,困住他们!” 为首那人一声令下,高手团众人手段齐出,阴风黑云鬼火尸毒齐出,绝版军团后队迅速沦陷,队首处也草皮翻滚,地面隆起,一条土蟒钻出地表,凶厉的叼向符离东。符离东吓得六神出窍,下意识的一拉马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肉盾般的挡住了符离东,那个金丹期跟班连忙一把扯住符离东将其拉下马,下一秒,那符离东的坐骑就被土蟒撕扯着拉下地面。 喷了一身马血的符离东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听到隆隆的马蹄从前方前来,却见一匹周身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不是自己师兄的乌云踏雪又是谁。 符离东不在意折损的那些人手,他在意的只是追风四人,当然,还有化名为“秦小七”的嬴战。只要有这几个人在,就能继续拉起一支绝版军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想到这,符离东左右看了看,还好,这五人都在。 高手团的众人也看到了千骑,毕竟在这个地头上,坐骑是乌云踏雪,又有一千锦帽貂裘亲卫骑兵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人。 想到这,高手团众人纷纷放缓步子,身下鬼马尸虎妖狼等坐骑也都收敛起力量。 感受到身后压力一空,绝版军团的众多成员也都升起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毕竟他们再怎么横也都是会点庄稼把式罢了,而身后的这群人都是修炼者,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没有任何可比性。这就像绝版军团能够轻易宰杀那些部族中的普通人,可是面对高手团,双方的身份就异位了,绝版军团成了小绵羊。 紧接着,绝版军团就看到了前方一马当先的千骑,还有他身后浩浩荡荡的千员骑兵。对于千骑的名头,绝版军团所有成员都是如雷贯耳,可听说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却是另外一回事,此时感受到前方摧山撼海的气势,绝版军团所有成员的脸色都绿了。 “千骑族长,前方是兹害我义渠国众多部族的绝版军团,此次我等众部族合力绞杀绝版军团,还请千骑族长替我等阻拦一番。” 千骑本来是心急火燎救援符离东的,可是一看到符离东夹杂在绝版军团中,而且不像是被挟持,反而被重重保护,自己派去那个金丹期的高手也活蹦乱跳的,略一思索,哪能不知这绝版军团的首领就是符离东。 以往千骑也只知道符离东在秦国有一支马贼团伙,最后被剿灭了。可是千骑从来不知道符离东的马贼团就叫绝版军团,要不然,这段时间绝版军团恶名昭著,千骑不可能一直无动于衷。 想到这,千骑不由恼火的骂道:符离东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师父英明一世,怎么会收下你这种脑残徒弟。 “千骑族长,绝版军团近日接连屠灭中小部族近千户人家,更是在临山部族纵火,临山部族在大火中化为一片白地,十几万人无一幸免。绝版军团是我犬戎族共同的敌人,还希望千骑族长深明大义,将其拿下。” 看到千骑迟疑,并没有立刻对绝版军团出手,高手团几个领队心中也犯起了嘀咕,该不会那个传说是真的,千骑果真和绝版军团有牵连。 于是一个领队开口说道:“千骑族长,前些日子临山部族现场出现一份名单,其中除了绝版军团众人,还有千骑族长您的名字,不过我们相信,千骑族长您是清白的,还希望族长能够为义渠国除害。” 几句话,将绝版军团所做的恶事简明道来,听到这些壮举,即便千骑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自己当年对仇人部落下手,那也是因为双方有着血海深仇,可即便如此,自己也只是杀了一些反抗的人,顺从的人都只是收做奴隶。这也是犬戎族的惯例,毕竟犬戎族人口稀少,大规模的杀降杀俘是大众所不允许的。 可是符离东这小子,竟然在几十个小型部族屠了几千户人家。要知道,一个小部族还不到百户人家,也就是说,符离东这段时间灭掉了将近十几个小部族。这还不算什么,临山部族竟然被他一锅端了,而且是最惨无人道的活活烧死。 对于临山部族,千骑也是知道的,因为地利优势,这个部族虽然没什么进取心,可是守成有余,族内十分富庶。千骑都已经打算好了,先取下临山部族,以其财富和地利保证自己大军的后勤补给。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战略要地,被符离东给一把火烧成了白地。连带的十几万人无一幸免。 刨除同门这一关系,千骑只想将符离东碎尸万段,戳骨扬灰。没错,他是犬戎族共同的敌人。 只可惜,千骑不敢。 单从师父告诉了符离东自己的所在,让他危难时投奔自己,而自己却对符离东的存在一无所知就知道,符离东在师父心中的地位要比自己更重一些。师父绝对不允许符离东出现差池。 如果千骑没有来这里也就算了,即便符离东死了,师父也怪罪不到千骑身上。可是千骑气势汹汹的赶过来,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符离东被杀而不闻不问。可是知道了符离东与绝版军团的关系,千骑自然不能无所顾忌的出手救援,如果这样,千骑就成了绝版军团的同伙,成为了义渠国各部族的公敌。 千骑决定,还是先把符离东打晕俘获,押回部族中。毕竟是自己抓获的人,自己拥有处置权,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到时候换个人假作符离东杀了,平平众愤就是了。 符离东老远的看着师兄脸色不对,心中隐约感到了些什么,一时间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该向师兄打招呼。 看到这一幕,嬴战连忙扯着嗓子喊道:“首领,我们的救兵来了,你师兄千骑族长终于来救我们了。弟兄们,我们得救了!千骑族长来救我们了!” 绝版军团众成员早就被后面的高手团杀得没了胆气,此时又看到前方千骑阻路,只以为命必绝矣,谁想到,千骑竟然是来救援的,顿时生出一种绝处逢生的错觉,一个个都忘形的欢呼起来。而听到嬴战说的千骑是自己首领的师兄,顿时都欢呼道:“首领万岁!首领万岁!” 符离东听到手下们诚心万岁呼声,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妖艳的红晕,满意的看了看嬴战,心中暗道:不愧是个人才啊,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为我造势,这种竭智尽忠的人才,一定要好好栽培。 而那边,千骑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锅底的颜色,如果可以的话,千骑一定会二话不说,先拍死那个乌鸦嘴。 第一百六十九章:分化犬戎 千骑是一个果决狠厉的人,一瞬间就权衡了得失,随即摘弓搭箭,遥遥瞄向符离东。/ 符离东脸色瞬间煞白,因为他明白师兄的实力,他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躲过这一箭。只是符离东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杀自己?难道就是身后这些所谓的高手给他造成的压力? 符离东真的不明白。在自己师父面前,世上有谁敢自称高手?自己师父修为厉害,调教徒弟的本领更厉害,就拿千骑来说,仅仅用了二十多年,只是隔三差五指点几句,就令其成为了顶尖的金丹期高手,更有着义渠国年青一代第一人的美誉。 难道,他就不怕师父的报复么! 后面那些高手团的人看到千骑举动,心中都是一阵放松,还好,千骑没有背叛犬戎族,看样子那个传言是污蔑的,回去之后一定要让族长出面辟谣。 远远的感应到杀气锁定,嬴战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与此同时,嬴战心中暗道,这个千骑的实力,强横得异乎寻常,隔着好几里,杀气就能造成实质的伤害,近距离,又会如何? 而嬴战身后的屠林却轻声说道:“老大,他有气势而无杀意,看样子只是迷惑敌人。真正的目标,在天上。” 屠林精通射艺,对于弓箭的种种诀窍有着近乎天赋本能的直觉,他已经从千骑细微的动作中察觉到,千骑瞄准符离东只是一个表象,或者说,是使诈,而他真正的目标,是身后那些人。 “去死吧!” 千骑满张的弯弓又拉了少许,巨力之下,箭头不由自主的上扬少许,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细微的角度,令千骑箭尖指向了悬浮在空中的高手团众人。 “嗖……” 乌黑的光芒裹挟着冰冷的箭矢划空而过,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割裂苍穹,雷霆万钧,势不可挡。首当其冲的正是高手团的首领,他此时还在庆幸千骑没有背叛犬戎族,根本没有警惕千骑会突然变卦,以至于半点防御都没有。 “嗤……” 利箭穿胸而过,高手团那个首领直接被千骑射成两半,两片冒着雷火光芒的尸体无力的下落,还没触及地面,就变成了满天灰烟。 这急速转变的局面让很多人转不过圈来,符离东此时十分不解的想到:师兄的箭法百发百中,怎么可能没射中我呢?就算偏了,也不该偏这么远啊。 如果让千骑知道符离东的想法,准定会气死过去。 千骑的那震颤的弓弦仿佛一声号令,那些锦帽貂裘的亲卫骑兵全都在一瞬间张弓搭箭,随即,密集的箭雨扫向高手团众人。 如果是寻常士兵射出的弓箭,这些高手团根本不在乎,刚才追杀时,绝版军团那些人放出的箭矢根本就伤不到这些高手,到后来,绝版军团众人只顾着埋头逃跑,都没心情还击了。除非是屠林那样的修炼者射出的蕴含法力的弓箭才能威胁到高手团中的人。很不巧的是,千骑手下这些亲卫骑兵和屠林一样,都是修炼者,而且是一支纯粹由修炼者组成的军团。 这一千人中有千骑的父亲时的老兵,但更多的是千骑发掘培养的新兵,是千骑投注了十年心血的结晶。这支军队里最低的都是炼气一层的修为,最高的几人都有了金丹期的修为。此时他们同时攒射,那些悬浮在空中的高手们顿时下饺子似地跌落,眨眼间就少了一半。 这些高手们虽然护体真气强横,保命术法诡奇,身下的鬼马尸虎妖狼也都上蹿下跳护主,可是面对每轮一千支,一个呼吸好几轮的箭雨,他们的抵御手段实在太苍白了。 高手团中炼气期的成员几乎全军覆没,硕果仅存的几个金丹期的也不敢再浮在空中得瑟,全都老老实实的落到地上,有绝版军团众人遮挡,凌厉的箭雨终于停歇下来。 “千骑,你果然包藏祸心,好,我们走着瞧!” 一个高手伸手一招,地面霍的裂开一条大缝,随即一条土蟒张口将他吞下,随即土蟒身子一扭钻入地下。其他金丹期高手也都各出手段,一转眼群魔乱舞。 “想跑!” 千骑冷冷一笑,随即一拍坐骑,身下的乌云踏雪划着一道闪电冲了出去。途经绝版军团众人时,千骑不闪不避,将几个成员打横的撞飞出去,连人带马撞成一滩肉泥。如此庞大的力道,也不知是源自千骑,还是他身下的坐骑。 见到这一幕,符离东脸上顿时现出一丝阴霾。 的确,符离东有点二,但这不代表符离东傻。绝版军团众人死里逃生,却眨眼间被千骑撞死好几个,这如何不令符离东恼火。 这时,嬴战凑过来,幽幽说道:“东哥,看样子千骑族长对您很不满啊,我们今后投靠他,寄人篱下,不得不仰人鼻息,日子可不好过啊。” 符离东自然明白,以千骑的实力,自然可以避让开来,可是他没有,那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究其原因,也正如“秦小七”说的那样,他对自己不满。 “投靠?不可能。我虽然落魄,也可不至于寄人篱下。再说,千骑虽然有点势力,也可达不到让我仰他鼻息的地步。” 嬴战听到符离东这话,心中不由琢磨,看样子符离东在他们师门中的地位不低啊,至少要比千骑高,话语间都流露着对千骑的不屑。 原本,嬴战只是打算借符离东之手挑拨犬戎族的内讧,借以分化犬戎族的实力,令其无暇顾及秦国,待得他们争斗起来,秦国就能轻易取下义渠国。 现在千骑身上已经被打下了绝版军团的烙印,在其他部族眼中就是叛逆,之前绝版军团做下的一笔笔血账就尽数记在了千骑头上,双方绝对是不死不休。 既然目的达成,嬴战就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脱离绝版军团。可是方才符离东的那一番话却让他好奇起来,他真的很想知道,符离东身后的师门到底是什么。 “东哥,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符离东脸上的怒色缓缓收敛,随后一点点的变成迷茫,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之前我是来投靠师兄寻求帮助,现在看来,师兄也只是看在师父的面上,勉强接纳我,却未必真心待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求他。小七,你说,如今我们该何去何从?” 符离东此时已经将嬴战当做军师看待,是以,在遇到疑难不决的事情时,符离东首先想到了嬴战。在他看来,嬴战没有半点修为,无法在这个乱世立足,又得罪了追风等人,除了依靠自己就没有其他出路。是以,符离东并不怀疑嬴战会包藏祸心。 嬴战沉吟思考,心中暗道,这个符离东虽然人不怎么聪明,可是身份特殊,谁也不知道他背后是什么势力。而且,他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几乎得罪了整个犬戎族,可是千骑这个犬戎出身的族长却不敢拿他怎么样,反而为他擦屁股灭活口,即便心中再怎么恼火,也只是拿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撒气,根本不敢说出一个字来。如此,说明符离东的身份很高,至少比千骑高,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 自从结成金丹之后,嬴战的心境莫名的变化了许多,思虑这些阴谋阳谋的事情时也比以前通透了许多,此时只是一个转念,就计上心来。 符离东志大才疏,势力刚刚起步就吹嘘立邦建国,王侯将相的事情,而且他什么事情都依靠手下,自身的才能半点都看不出来。现在他手下也没几个人可用,出谋划策的也就是嬴战,能征善战的也就是追风几人。 换句话说,符离东手下的可用之人都掌握在嬴战手中,而符离东却对此一无所知,他还以为凭借毒药就能妥妥的控制住追风几人,嬴战没有半点修为,也不敢背叛他,正在高枕无忧的做着春秋大梦。 既然如此,何不架空了他,将他当成一个傀儡呢?借着他的名头和身份,在千骑眼皮底下拉起势力,千骑虽然不爽,却也不敢做出过激的事情。而今后秦国和义渠国全面开战的时候,符离东这支力量就有了奇兵之效。 打定主意之后,嬴战又反复思斟,这才说道:“东哥,千骑他对你有意见,左右也就是看你没权没势,刚弄了几个兵又丧家之犬似地被到处追杀,还被追到了他家门口,给他丢人现眼,所以才会对你不满,而后有了刚才那一幕……” 想起千骑蛮横冲撞,令自己手下身亡的那一幕,符离东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度浮现出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嬴战察言观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说道:“东哥,如果我们有兵有粮,有权有势,那千骑还敢对您甩脸子么?” 符离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倒不是认可嬴战的话,而是对自己目前这种没兵没粮没权没势的处境知之甚深。 “那,我们该怎么走出这种困境呢?” “东哥,那千骑明面上对您客气,实际上巴不得您赶紧离开,不信,等会儿您可以向他讨要一座城池作为发展根基,他肯定欣然答应。而您,就顺势接受下来,以此为根基,不断向四周拓展。有我等辅佐,终有一日,您会后来居上,赶超千骑。” 符离东点了点头,低声道:“的确是一石二鸟的计策,既可以试探师兄对我是否真心,又可以讨要一方城池。小七,你真是知己无双啊,有你辅佐,大业可成……” 嬴战已经对符离东这种意淫式的理想化思维麻木了,不过听到符离东夸奖,也只能苦笑的应对,心中却鄙夷的想到:你这次捅的篓子,即便千骑也担当不起,他能做的只是将你送出去,消失在犬戎各族眼前,你此时去求一方城池,他不可能不答应。这个误会,你们是说不清了。 看着远处提着一溜人头赶回来的千骑,嬴战嘴角勾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 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整体打不起精神,坐在电脑前面就犯困。而且,天气转冷,住的地方也没有供暖,坐一会儿就手脚冰凉,晚上也不能熬,没法多更,实在抱歉。这几天去买个电暖器,改善一下。 第一百七十章:借鸡生蛋 片刻之间,千骑就将所有高手团成员诛灭。\\但是千骑知道,灭口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密不透风,尤其是眼前的绝版军团良莠不齐,不不,良莠不齐都是抬举他们,他们简直是一群渣滓,指望他们保守秘密无异于痴人说梦。 目光冰冷的看着绝版军团众人,千骑手中的弓缓缓抬起,只要他拉开一弓,他的亲卫骑兵们就会跟着攻击,千人攒射的狂风暴雨,就连高手团都挡不住,更别说绝版军团这种游兵散勇。 可是……符离东…… 千骑缓缓移动的手僵住了。 可以预料,若是将绝版军团灭掉,符离东一定会恨自己入骨,以后在师父面前,自己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既然都已经为他担下了这一切,再多担待点也没什么,反正与其他部族的交恶是迟早的事情。”千骑心中暗暗想到。 而这时,嬴战小声向符离东说道:“东哥,你看千骑,他似乎想动手把咱们也灭口,我看你还是别过去了。” 符离东听到这话,心头火起。他看到了千骑的小动作,心中也有一丝小小的疑虑,可是再加上刚才千骑无故撞死他几员下属的事情,这一丝疑虑就变成了笃定。此时听到嬴战的话语,符离东立刻拍马上前。 符离东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冷着一张脸,生硬的说道:“师兄,这次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千骑看到符离东那张臭脸,鼻子都要气歪了,可是他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师弟,你这次干得很好!” 如果没有嬴战含沙射影的挑拨,符离东也只会以为千骑是在夸奖自己,可是现在,符离东已经听出千骑话语中的不满和嘲讽,心中恼火更甚。而且以前千骑对自己的称呼都是小东,而现在却成了师弟,其中的差别,符离东自然能感觉出来。 不过符离东还是忍下了火气,而是按照嬴战说的话语试探道:“师兄,我打算离开,就不在你这里叨扰了。师兄你既要打扫战场,又要处理部族事物,我就不多耽搁了。” 千骑虽然巴不得符离东赶紧滚蛋,可是心中又担忧绝版军团中有人口风不严。虽然这里的事情迟早会暴露,可是晚一天被其他部族得知,就能多一天准备时间,自己的部族就能占据更多的优势。 原本,千骑还想着将符离东留在部族,他的那些手下虽然不杀,可也得圈禁起来,等到外面大局已定,再放他们出来蹦跶也就无关紧要了。可是这时候符离东突然辞行,千骑一时间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不过有了这次的事情,千骑连挽留的场面话都懒得说了,只是问道:“师弟,你被秦国赶出来,义渠国有即将大乱,两地均无你容身之处,不知师弟欲在何处立足?” 符离东听到这话,心中暗道,事情果然如“秦小七”说的那样,千骑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一时间,符离东对嬴战的评价又高了一筹,对嬴战的计策再无怀疑和顾虑。 “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师弟但说无妨!” “秦国和义渠国我都不能待,北方匈奴势大,南方山地崎岖,鸟不拉屎,倒是义渠国以西,虽然遍地沙漠,可是有许多绿洲,人烟密布。师兄地盘辽阔,不如在西边给我一座城池容身,师弟在西边开疆拓土,也算是为师兄安定后方。” 这些话都是嬴战事先教给符离东的,是以,符离东说出这么一番有条理的话语后,千骑很是讶异的看着他,心中更是纳闷的想到,符离东既然这么有头脑,怎么还会干出那么脑残的事情。 不过千骑想了想,符离东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未来一段时间里,自己的重心就是与其他部族作战,一统义渠国,一统义渠国之后,也是和匈奴、中原等势力角逐,西方的沙洲从来不是自己的方向。交给符离东去祸害倒也没什么不妥。 而就在千骑沉默的时候,符离东还以为他不乐意给自己城池,于是说道:“师兄,你也知道,我们的师父志在中原,蛮夷之地从不从不挂怀。西方的沙洲,我也只是暂时容身,今后我回到中原,那里的地盘终究还是会奉给师兄。” 这笔买卖的确很赚,以一座城池换取一片辽阔的地域。可是千骑心中十分不爽,因为符离东口中那个“蛮夷之地”刺伤了他。 义渠国虽然建国,可终究是犬戎族的天下,历来不被中原列国认可,称呼时也都是一句“蛮夷”,很多中原人甚至都分不清戎、狄、胡等族群的区别,都是一句戎狄、胡狄代指,言辞中充满不屑和轻视。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是天堑般隔在两者之间。 此时,千骑终于明白符离东为什么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屠灭小部族,火烧大部族了,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起犬戎族,根本不把犬戎族的人命当回事。在他心中,恐怕自己也是“蛮夷”罢了。 这一刻,千骑心中杀机凛然!他真的很想一刀劈了符离东。 可是他没有。反而憋屈的压抑住怒火,说道:“此去向西,有一座城池,名酒泉,那里的守将是我族弟,这是我的信物,你将信物给他,向他讨要城池便是。不送!” 甩过去一面腰牌,千骑冷哼一声,拍马向部族赶去。随后,那群锦帽貂裘的亲卫骑兵整齐划一的拨转马头,如同波浪般向千骑汇去,随后千人大队缓缓聚拢,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到部族中。 符离东感受到千骑的怒火,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寄人篱下,不得不仰人鼻息。 不过符离东心中怒声吼道:千骑,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总有一天!你要为你今日的傲慢付出代价。 嬴战看到符离东手中腰牌,就知道事情成了。 秦国东方是大晋国,西方是义渠国,南方是大楚国,北方是匈奴。秦国目前的实力根本不能与东、南、北三方势力交战,想要扩张,就只能从西面着手,所以,秦国的崛起必须踏着义渠国犬戎族的尸骨才行。 现在,因为绝版军团的事情,义渠国内分成两个派系,一方是正在与秦国交战的义渠国众多部族联盟,一方是千骑的部族。前者人多势众,却与秦国交战,伤了元气,后者个体实力强横,虽然整体相对薄弱,但胜在蓄谋已久,又心算无心。而且,其他部族精锐抽调一空,大本营都近乎不设防,千骑闪电出击,前期必然战果卓著。 绝版军团做下的种种恶事都被转嫁到了千骑头上,千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他志在一统义渠国,也不屑于辩解,所以义渠国两大集团只有战争,而且不死不休。等他们内耗得差不多了,就是秦国出兵灭掉义渠国的时机了。 那时,绝版军团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它扼住了义渠国西路,即便陈兵不动,也等于断绝了义渠国的后路,如果直接出兵义渠国,造成的影响就更大。如此一来,义渠国除了向北逃窜向匈奴、向南深入不毛之地,就只有和秦国决战一条出路。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绝版军团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否则,拦路虎做不成,绊脚石也不够格,反倒被人一脚踢开。 符离东回到嬴战身边,简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随后满目萧索的看着自己损失过半的人手,心中小小的不舒服了一把。 不过一想到酒泉这座自己全权做主的城池,符离东心中阴霾尽去。有了一座城池,就可以招兵买马了。 而且,千骑那一队锦帽貂裘的亲卫骑兵也让他看到了一条出路。兵贵精而不贵多。千骑能够傲视义渠国,依仗的就是那一队亲卫骑兵。可是千骑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蛮夷族长罢了,他手里又能什么资源? 反观自己,功法、丹药、灵符、法宝,师父给自己的东西一百辈子都用不完,这么多资源,就算投注到猪身上,也能培养出一个个仙灵小猪,眼前这些马贼都是能征善战的货色,欠缺的就是各种修炼的资源。 符离东一拍额头,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守着金山当乞丐,总想着大军团的发展势力,开拓城池,却从没想到精兵政策。 “师父总教导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饿那个什么来着……然后……”想了半天,符离东还是没想起下面的话语,不过他还是喜滋滋的说道:“看样子这次被追杀就是老天对我的考验,这回考验过了,老天就让我就顿悟了。唉,师父所言非虚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回到咸阳 前往酒泉的路上都是千骑的势力,所以绝版军团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只是三天工夫就到了目的地。/而酒泉的守将看到千骑的贴身信物,二话不说就将这座规模不大的小城交给了符离东,随后带着几千名驻军返回部族。 进入酒泉后,符离东的神情极为亢奋,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座城池。以前在雍州当马贼的时候,只是占个山头,对着一群村民称王称霸,而现在,却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城池,唯一不美的就是这座城池里没有居民。 嬴战跟在符离东身后,也在仔细的观察着这座城池。 规模上,酒泉长宽不过二百丈,也就是六百多米,将近七百米的样子,小的可怜。可是这座城并非村庄村镇,而是一座纯粹的驻军城池,七百米的长宽已经算是宽敞了。 酒泉的城墙是宽大的石条堆砌而成,在众多城池都是土坯墙的义渠国,石头城墙已经可以说是坚固了,两丈高的城墙虽然不算高大,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攀登攻占的。城内建筑设施虽然不多,可是都坚固结实,兵营马场武备库一应俱全。倒是一个屯兵练兵的好地方。 “东哥,保守估计,这座城池能容纳五千人马,这还是比较宽松的情况下,如果拥挤点,翻一倍都不是不可能。我们这才五百多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来时的路上已经清点过人数,原本一千出头的人马经过高手团的追杀,锐减一半,而前往酒泉的路上又有几个脱逃的家伙,是以,到了酒泉就只剩下五百出头。 那些脱逃的家伙符离东并不知情。他将手下人马的管理全权放给了追风等人,追风等人发现这一情况后首先报给了嬴战,而嬴战并没有禀告给符离东。 嬴战没有追杀那些逃兵。一则是这些人心智不坚定,嬴战看不上他们。二则是,嬴战还希望通过他们的嘴巴将千骑屠戮高手团的事情传播出去。 而符离东一想起自己锐减一半的手下,心中十分恼火。既是对那些追杀他的高手团,也是对故意残害他部下的千骑。可是眼下,这两个势力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人少一点就少一点吧,这周围的沙洲居民众多,到时候我们攻占一个沙洲,招募人手补充进来就是。”符离东草草的说出一个计划,随后叹了口气,“我们唯一缺少的就是顶尖高手啊。如果能有一个金丹期的高手坐镇,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占有极大的优势。” 符离东知道,自己之所以能从高手团的追杀下逃生,并且一路逃到千骑的部族,全因为身边有一个金丹期的高手护持,对方有所顾忌。否则随便一个法术砸过来,不死也得半残。 再往前面说,收服追风等人的时候,要不是有个金丹期的高手威慑,别说收服了,自己都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嬴战听到这话,心中不由纳闷。都是一个师父教的,人家千骑无论个人修为还是部族势力都比符离东强,而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符离东怎么就混的这么惨呢? 嬴战故作茫然的说道:“东哥,你跟千骑同出一门,修为也应该很强吧,腾云驾雾陆地飞仙应该不成问题吧……” 符离东也只以为嬴战没有修为,看不出自己的深浅,是以,听到这话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抹惭愧。只见他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师父说,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非机缘巧合无法突破,所以不到特定的时候,无论我怎么修炼,都不会有半点提升。现在我的修为只有炼气十层,可是因为功法的原因,我顶多也就发挥出一层的威力,否则,我也不会被追的这么狼狈……” 听到符离东的话,嬴战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符离东身上的秘密果然不少啊,功法的修炼条件这么苛刻,绝对不是普通的功法,必然十分高深。只是嬴战并没有拷问符离东的意思。毕竟符离东有师父教导还迟迟无法提升,自己就算得到也是一个残篇,修炼起来也不会比符离东高到哪去。 不过听到符离东对金丹期高手的渴求,嬴战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主意。他原本就想找个由头回咸阳一趟,将义渠国发生的事情告诉嬴征。毕竟嬴征那边侦知的消息都是表面的,不可能有自己了解的透彻。 只是此去一来一回,即便有金丹期的实力也得飞好几天,肯定会被符离东发现。而现在倒是有了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 只见嬴战懊恼的一拍额头,说道:“东哥,我突然想起,我有一个故交好友,也是修炼中人,几年前就已经突破了金丹期,现在应该更加高明,要不,我去跑一趟,把他请过来?” 符离东心中先是一喜,不过紧接着就是一阵咯噔,暗自想道:“秦小七”这种毫无修为的人,怎么可能与金丹期的修炼者有交集?该不会是以为跟着自己没前途,想借着这个机会开溜吧。 说实话,符离东还真舍不得嬴战,毕竟眼下可用之人都是莽夫居多,能谋的人就只有嬴战一个,对于嬴战,他还是十分看重的,这也是他没有用毒药控制嬴战的原因。 不过紧接着符离东就自嘲的想到:师父常说,上位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秦小七跟随我一路走来,如果想舍我而去,路上多得是机会,何必到了酒泉再走。 抛出心头的疑虑,符离东笑着说道:“对这种高人,自然应该礼仪尽致,不如,我亲自登门拜访吧。” 嬴战心中暗道,让你跟在身边,我行事就不方便了。于是连忙摇头说道:“东哥不知,我这朋友性情孤僻,很少与人交往,若是您兴师动众,反而将其惹怒。” 符离东没再坚持,而是退一步说道:“那,你一路小心,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就报上我……我师兄的名头,想来这义渠国的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符离东本来准备说“报上我的名字”,可是随即想到自己的名气实在有点吃不开,于是就改成了千骑的名头。不过他还不知道,千骑的名头此时也已经臭不可闻,若是不报还好,最多一刀砍了,一旦报了,肯定是开膛剖心,抽筋扒皮。 交代一番,符离东又探手入怀,掏出一沓灵符递给嬴战,“这些东西是修炼者以大法力炼制的,只要燃烧起来就能释放出各种法术,即便没有修为在身也能使用,你拿去防身吧。” 嬴战故作感激的接过灵符,心中暗道,抛开立场不说,符离东这个人除了有点傻,别的还都不错。 暗地里向追风等人嘱咐一番,嬴战就策马离开了酒泉。装模作样的赶了百十里路,夜色降临时,嬴战收起马匹,掏出一张传送灵符,随即整个人就被一阵银光包裹,下一刻便到了咸阳的住处。 “灵言宗制造的这种传送灵符真不错,到时候再跟术要点。”嬴战自言自语的活动着因传送而显得酸软的手脚,可是紧接着他就一拍额头,“我想要什么东西直接从天地宝库换就是,何必麻烦别人。” 嬴战立刻进入祖龙金人,在天地宝库找起了传送灵符,不多时便找到了好几种。 最低级的是随机传送那种,捏碎之后,使用者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或者是千米高空,或者是百尺地下。除非是被仇家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般人除非是穷疯了,绝对不会拿这东西赌命。 高一点的是能够定向的,不过也是一个大概的方向,虽然依旧不知道使用后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不过至少有个大概方向,。 最高级的就是可以定点的传送灵符了,灵言宗炼制出来的就是这种,可以选择一个固定的点,使用后,会出现在这个地点。 看到这种高级传送符只需要一枚极品灵石,不算太离谱,嬴战随手兑换了一百张,然后都将位置标注在咸阳的住处。反正可以多次标注,也不怕以后用不着。 刚才嬴战还看到了传送法阵。相对于传送灵符这种一次性的东西,传送阵发就是永固性的建筑,只要有足够的法力催动,就可以无限次的使用。只是传送法阵价格十分高昂,仅供一人使用的小型法阵都要一万枚极品灵石。 嬴战暗想,如果能够在咸阳和酒泉之间铺设传送法阵,来来回回只是瞬息间,调动军队打突袭也神出鬼没。不过嬴战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支付得起,但是现在还没必要投资这东西。 理清思绪,嬴战缓缓推开住处的房门,向着嬴征处理政务的地方走去。 义渠国风云变幻,是该给嬴征透露一下,让他及时调整对义渠国的策略。 第一百七十二章:符离东的身世 “事情就是这样的……” 嬴战将自己在义渠国遇到的事情大致讲叙一遍,并且提醒嬴征注意义渠国近期内的动向。\嬴征和术都是过人之辈,听了嬴战的讲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嬴征轻声道:“二弟一席话,胜过十万雄兵啊!” 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们时刻关注着西部战局的动向,原本血战攻城的犬戎大军突然之间偃旗息鼓,虽然大营没有挪动,可是其中的炊烟明显少了许多。起初我们还以为是犬戎使诈,想要诱使我们贪功出城,所以严令死守不出。却不知,是他们后方出了变故,犬戎这是虚张声势,其实主力都已经回撤救火了。” “术说得对。若是没有二弟的消息,即便我们发觉其中的真想,也是十天半月之后了。而且,若是不知就里,我军必然倾城而出,穷追死打,如此一来,不但损兵折将,还适得其反。” 嬴征振奋的站起来,绕着书案来回踱步,时而停下身形,注目看着墙上那一幅雍州山河图。虽然建国之后雍州改名为秦国,可嬴征用的还是长公子府中那一张,毕竟朝夕相伴近二十年的老物件。 “玉门关、酒泉,一东一西,如同口袋的两端,南北无路可逃,犬戎族所有的活路都被扼制,义渠国已是囊中之物。按兵不动,伺机而发,取下义渠国,我秦国国土几增一倍。” 嬴征激动得浑身颤抖。毕竟,抛开大楚国归还商於之地不说,对义渠国犬戎族的战争才是嬴征在开疆拓土上的功绩。作为一个君王,他没有理由不激动。 嬴战没有打断嬴征的思绪,而是等了一会才说道:“符离东的势力还比较弱小,短时间内不能成为义渠国的拦路虎,不过我会帮助他快速壮大。” 嬴征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叮嘱一句:“军队的指挥权要牢牢抓住!这支奇兵不但可以用在与义渠国的战争中,还能将许多秦国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交给他们。暂时还是不要让外界知道他们与秦国的关系。” 嬴征说的秦国不方便出手的事情自然就是针对那些顽抗不驯的部族屠城灭族。虽然秦国军队一样可以做,可是这对秦国未来对犬戎族的统治不利。若是这些事情由绝版军团来做,秦国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驱逐绝版军团,将犬戎族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除了这些,绝版军团也可以用来打击秦国的敌国。实际上,很多互相敌对的国家都有正规军脱去军装换上匪服,去敌国烧杀抢掠。这是各国间不照而宣的事情。 术也补充道:“君上所言甚是!敌军大乱,我方却不能趁火打劫,否则,极易使义渠国各犬戎部族团结对外。上上之策便是坐山观虎斗,必要时可以援助弱势一方,令其内讧消磨实力。此长彼消,取义渠国易如反掌。” 嬴战看到大哥和术太过乐观,不由提醒道:“义渠国别的高手我不清楚,但是我与千骑照过面,此人深不可测。” 术点了点头,“亲王殿下,千骑确实实力高强,却不知亲王殿下以为,千骑与臣,孰强孰弱?即便臣不如千骑,但是臣有师兄师姐、师叔师伯、师祖……千骑若是公然以修炼者的手段对付普通士兵,嘿嘿……” 嬴战翻了翻白眼,心中只有俩字:赖皮! “对了,你既说起你的师兄,不知抗匈联盟进展如何?” 听到嬴战的问话,术下意识的向嬴征看去,嬴征点了点头,术这才说道:“师兄所学便是造势借势,如今抗击匈奴是大义所向,师兄借大义之势,自然无往不利。抗匈联盟所涉及众国皆已允诺,择日便要盟誓。盟誓后才会商议各国防线与军事设施的修筑。” 这些倒不是嬴战关心的,嬴战想知道的只是大晋国的动向。 “大晋国参与此事的是竹下家族?” 术点了点头,“没错。亲王殿下嘱咐过,所以师兄特意留意了一下。竹下家族派出与师兄接洽的人是竹下靳。据说,竹下家族如今正在将家族权利移交给竹下靳,不出所料,竹下靳很快就会成为竹下家族的家主。” 听到术的话,嬴战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竹下靳一直以来都是想得到长清宫高层的支持,以便于篡位,所以竹下靳一直在长清宫都留着。竹下靳此时离开长清宫,回去继任家主之位,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他已经得到了掌门的暗示,二则被掌门拒绝,心知多留无益,便回到了家族中。 不过参考游啸风被刺杀时掌门偏袒包庇竹下靳这件事,掌门与竹下家族的关系应该是十分紧密,至少也是十分暧昧,如非重大变故,绝不可能破裂,所以,前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既然长清宫这边没了阻碍,那么竹下靳如今应该紧锣密鼓的筹备篡位一事了吧,家主的更替,似乎也是为了这件事而铺垫。 竹下靳对赵嫣然有非分之想,嬴战心知肚明。在这件事情上,嬴战不可能妥协,更不可能退让。当初在冀山的时候竹下靳就是仓皇逃命,后来嬴战去黑龙山的时候更是派出泰虎刺杀,反而连累陈芳无辜玉陨。二人之间的仇恨,早已经不可调和。 在长清宫内,游啸风铁杆支持嬴战也是因为陈芳。 游啸风平日里好好先生一样,只管埋头苦修,甚至淡去功名之心,退居成为长老,可当他被竹下靳惹毛的时候,也会露出爪牙来。他如今也在长清宫中结党拉拢人手,已经有许多不得志的长老和弟子与其结成势力。 想到这里,姬天心那略带愁容的面孔又浮现在嬴战脑海中。她出生在大晋国王室,本应过着鼎铛玉石的生活,可是竹下家族的步步紧逼,却令她一个弱女子承担了男子的责任,不得不为了宗室而奔走于各个势力之间。 竹下靳篡国之后,那个如凤凰般雍容高贵的女子又该何去何从呢? 嬴战狠狠的摇了摇头,将大晋国的事情驱出脑海,心中暗自说道:此时应该以秦国为重,大晋国要乱就乱吧,最好也像义渠国那样,打得不可开交,这样才好坐收渔翁之利。与自己有关的人都在长清宫,大晋国的乱局波及不到他们。 “对了二弟,你那位名叫方智的朋友近日一直在催问你的去向,我只好搪塞说你去寻找搜宝鼠的线索了,你见到他之后,可别穿帮了。” 嬴战点了点头。 方智是长清宫的核心弟子,有资格问鼎掌门之位,和他的关系必须多加培养。只是嬴战这次去酒泉并不打算带着方智,因为方智对自己知根知底,在符离东面前很容易露出马脚。 “大哥,你只需告诉他,已经找到线索,不出三个月就能把搜宝鼠给他送过来。让他安心的在咸阳享受吧。我在咸阳转几天就回酒泉,大哥,我先走了。” 嬴战易容的“秦小七”没有丝毫修为,按照他的行程,没个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一来一回,而嬴战用传送符回咸阳,一天都不到,正好借此机会在咸阳多逗留几天。雍州立国之后,各个城池都有了许多变化,嬴战还没有好好看过。 此时虽是夜间,可是咸阳并没有实施宵禁,所以路上不但没有清冷,反而更加热闹。 嬴战和夜依若并肩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时而在路边的小摊上驻留片刻,时而给对面的车马避让道路,这种稀疏平常的事情,却让嬴战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踏入金丹大道,心境变化的原因,我只觉得这些世俗的事情离我十分遥远,十分陌生。可是我依旧苦苦的挣扎在这些世俗的纷扰中。不只是我,还有竹下靳,势、术、法三兄弟,千骑,符离东……这些都是修炼之人,相信他们也应该有和我一样的感受,可是他们都因为各种目的参与到这个世俗间,这让我很不理解。” 夜依若听到嬴战的话语,也点了点头,“主人,以往在地球的时候,我们也会操纵一些世俗中的国家为我们谋求利益。可是现在,我只想着追求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强,至于那些世俗的事情,根本无心过问。” 嬴战掏出几枚铜钱,从一个小摊上买来一支雕工还算精美的桃木簪,随手给夜依若带上。 此时此刻,嬴战才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能够和自己说心里话的,就只有夜依若了。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生存在同一个时代背景,这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有许多话语,只能在他们两人之间交流,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互相沟通。 “这个世界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你自然可以心无挂碍的修炼。可是我不同……” 抬头看着城头上那些月色下依稀可见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摇摆的古篆“秦”字,嬴战心中长叹一声。自己终究无法像夜依若那样心无挂碍,没有实现大秦国的梦想之前,自己都不可能心无旁骛。 夜依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嬴战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含义。随后,他又自言自语道:“势术法三兄弟是师门入世,所以插手世俗争斗,可是他们的师门为什么一定要插手世俗呢?金钱势力不过是浮云,传播教义也有点牵强。可是不光灵言宗,其他儒教、巫教、长清宫、天机门等修炼大派也都这样,根本不像地球上那些修炼者寄情山水的超然和出尘,难道他们都不明白自身实力和外界名利孰轻孰重么?” 思来想去,嬴战脑海中又冒出了符离东和千骑的身影,这两个人似乎也在不知名原因的驱使下,努力的发展着世俗的势力,符离东也不止一次说他师父需要世俗的势力。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们不可能像自己这样吧。 “主人,我们被跟踪了!对方身手很高明,接近到五百米内我才知觉。” 听到夜依若的声音,嬴战心中蓦地一凛。随后放开神念向四周探查而去,随后长舒一口气,“自己人,不要紧张。唔……那边有个酒楼,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想起酒楼,嬴战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夜依若在栎阳时的经历。当时也是在一个酒楼中,原本只是想请夜依若吃点东西,却没想到被一个傻帽搅了气氛,唔……那个傻帽叫孟浪,还有一个吕氏家族的子弟。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才会和栎阳白家白尚儒搭上了关系,后来白家灭掉了孟家,那个吕家的弟子仓皇的逃了。回想一下,还一直没有和吕氏家族正面交过手。 和上次一样,嬴战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后才歉然的说道:“说起来,这是第二次请你吃饭,只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不要介意。” 虽然夜依若一直恪守主仆身份,可是嬴战一直无法在夜依若身前端起主人的架势。因为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夜依若这一个知己。 不多时,一身便装的荆简狄出现在嬴战身边。 束起长发,穿上一身男儿服装,再加上一些中性的装扮,荆简狄一改柔美,变得英气勃勃,浑然一个少年郎君,不知羡煞多少闺中少女。 只是谁都想不到,就这样一个翩翩美少年样的人物,手中掌握着秦国兼情报与刺杀于一体的秦风组织,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王。 荆简狄坐下之后,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拿目光瞄了瞄夜依若。 嬴战轻声道:“我的人,不用避讳。” 听到这句话,夜依若脸上莫名的流露出一丝羞红,白皙的手指下意识的攀上发丛,将那一支桃木簪正了正。而看到这一幕,荆简狄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些酸涩,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压下心中的异样,荆简狄轻声道:“你吩咐秦风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嬴战愣了愣,随即想起,自己前往义渠国时曾经让秦风寻找符离这个地方,尝试能不能打听到符离东的跟脚。 没想到的是,原本只需要几个普通成员动手的事,荆简狄却亲自过问。而且,她专程寻来,似乎真的有了什么发现。 “没想到这种小事还让你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听到嬴战这句话,荆简狄心中那点小小的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甚至都没有去澄清自己是专程跑了两趟。去符离的时候一趟,得知嬴战回来,又巴巴的跑来一趟。纠结了半天,最后干巴巴的挤出一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是不是调查到关于符离东的消息了?” 听到嬴战的询问,荆简狄点了点头,“我亲自去了一趟,在你划定的那个区域,果然找到了一个名叫符离的村子。那个小村与世隔绝,我一个外人贸然的过去打听消息,只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且也得不到什么。所以,我用了……唔,至于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这些消息绝对准确就行了。” 嬴战呵呵一笑,隐约猜出荆简狄是用了迷香、迷魂术之类的手段。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为人不齿,却又是刺客们必修的课程,既是用于刺探消息,又是用于被抓时反刑讯,荆简狄自然熟悉异常。只是小姑娘面嫩,不好意思当众说出来罢了。 看到嬴战那神情,荆简狄不由嗔道:“你到底要不要听?” 嬴战只要笑着摆了摆手,“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我从他们村长那里得知,他们这个村子大有来头,祖上曾经有人做过大周朝的将军,据说还是周天子身边的人。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具体是什么官位,就连那个村长也不知道,可是他们世世代代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倒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嬴战手指轻轻的叩打着桌面,示意荆简狄继续讲述。 “只是他们那位祖先时运不济,跟的那位周天子正是亡国之君,所以,都没来得及光耀门楣就灰溜溜的还乡了。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的具体职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这没什么可吹嘘的。” 嬴战抬起手打断荆简狄,问道:“那位将军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战败负伤潜逃回来的,还是?孤身一人,还是携带家眷?” 荆简狄讶异的看了一眼嬴战,毕竟常人听到这种消息,顶多只是嘲讽两句那位将军的霉运,只有嗅觉异常灵敏的人才会问起这位将军的情况。 如果这位将军是负伤潜逃回来的,只能说他贪生怕死,没有为大周尽忠。当然,也不排除他见到势不可违,没了斗争的决心和意志。 如果他是携带家眷而回,说明在大周亡国之前,他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而且有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才能带着家眷细软回到老家。 无论哪一种,都能推断出更多的消息,抽丝剥茧般还原出千年前的旧事。 “他是负伤而归,不过他身上的伤处处致命,显然经历了许多恶战,而且,回到那个村子不久就伤势发作死了,所以他的族人都将他当做英雄,否则,他的事迹也不可能流传到现在。” 嬴战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是一个懦夫,族人们必然会不齿其为人,也绝不会向后人提起这种耻辱,不出三代,就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个将军。 “不过,那个将军回来时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据说是那位将军唯一的骨血,他恳请村里的长辈将其抚养长大。” 嬴战眉头轻轻地蹙了蹙。 这位将军拖着一身重伤,从大周朝王都跑到老家,就只为将孩子托付给族老,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怪异。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完全能找一个地方静静养伤,只有他自身康复,才能更好的照顾孩子。而且,能够做到将军,尤其是周天子身边的将军,不可能没有故交下属,随便找一个人托付一段时间,等伤好之后再来接回孩子也是一样,为什么舍近求远,跑回老家,白白丢掉性命? 隐约的,嬴战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于是问道:“这个孩子是男是女?” 荆简狄摇了摇头,“不知道!据说,那个孩子第二天就神秘失踪了,可是隔了一天,村子里又离奇的多了一个弃婴,村民也只以为是老天把那个孩子还了回来,就抚养长大。那是一个女孩,成年后离开了村子,不知所踪。至于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就没法证实了。” 嬴战点了点头,这么遥远的事情,的确没法证实。不过有一点可以证明,这前后出现的两个孩子是同一个人,但绝对不是那位将军的骨血,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天子将王室的后裔托付给了他的亲信,也就是那位将军,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那位将军为什么不顾自己的死活,一定要把孩子送到老家。 只是可惜,他依旧被跟梢了。跟梢的人带走了那个孩子,却不知什么原因又送了回来。也许是觉得一个女婴没有什么威胁,又或者有周天子的人暗中相助,救回了这个公主。 公主?? 嬴战狠狠的摇了摇头,自己分明是调查的符离东,怎么牵扯到一个公主身上了?莫非这个符离东是那位大周公主的后人? 想想符离东经常将建国立邦挂在嘴边,张口闭口就是开国功臣,封妻荫子,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而且,当时绝版军团得知千骑是救援他们的,忘情下高呼万岁,符离东也是一副激动异常的模样,却没有表现出惶恐不安,这不是一个普通马匪头子该有的表现。 “最近一二十年间,那个村子进入过,或者走出过什么人没?” 荆简狄听到嬴战的问话,立刻点了点头,“那个村子比较闭塞,很多人都是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所以这方面还是好打听。十年前,那个村子里走失过一个小男孩,他的家就在符离村东头。” 符离·东! 嬴战心中暗道,如果不出所料,这个走失的小男孩就是如今身在酒泉的符离东了。 这一刻,嬴战心中突然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他迫切想知道,符离东和那位大周公主的关系,又迫切想知道,大周朝到底遗留下来了什么秘密,符离东又背负着什么使命! 第一百七十三章:竹下靳真伪 荆简狄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见嬴战没有新的指示便主动告辞了。/ 虽然荆简狄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不舒服,可是她明白,无论作为一个刺客头子还是一个情报头子,都只是主人的工具,工具不能有自己的情绪。 狠狠的摇了摇头,荆简狄眼中一样的情绪一点点消退,留下的,只有冷静和冷厉。秦风中还有许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也有很多烦心的事情要过问。 嬴战将目光从窗口收回,轻声说道:“以前这里还是雍州、大哥还是长公子的时候,我把这里当做的家,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我与大哥也是第一次见面。可这里总给我一种魂牵梦绕骨肉相连的感觉。” 虽然还没上菜,可是小二已经端来了一壶酒,嬴战说话的时候,夜依若就已经动作轻柔的斟满一杯酒,随后送到嬴战手旁。而听到嬴战说了一半的话,夜依若很配合的问道:“那现在呢?” 嬴战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这里成了秦国,大哥成了秦王。虽然他从不对我称孤道寡,一直都是叫我二弟,可我还是感觉,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些东西,渐渐变得疏离了。” 夜依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斟酒。 嬴战揉了揉额角,脑海中又浮现出不久前向嬴征述说义渠国情况时的场景。术明知道自己是嬴征亲密无间的兄弟,又是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臣,在向自己述说大晋国消息时依旧先征询嬴征的意见,而不是直接回答。 术这么做,是大哥授意的呢?还是…… 这一刻,嬴战深刻的体会到天家无亲这句话的含义。秦国虽然刚刚立国,可毕竟已经是一个王国,嬴征如今已经是国君,而不是家主。这,也是让嬴战感到不适应的原因所在。 夜依若目光柔和的看着嬴战,心中暗道,主人有时候的确很睿智,可是他还没二十岁。按照血族的说法,二十岁连婴儿都算不上,所以,主人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更关键的是,他没有上位者的经历,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是必然的。如果他有自己这样历经两千年岁月的寿命和经历,一定能够成为洞察一切的存在。 “主人,您是不是觉得,以前和您亲密无间的兄长,在获得了地位和权利之后,不再在意您了呢?” 嬴战摇了摇头。平心而论,嬴征对自己还是十分在意的,这从他对术都是自称孤,而对自己还是用以前的称呼就知道。而且,秦国立国之后,所有的官员职位都相应的册封更名,而自己,除了一个亲王的称呼,没有任何封赏。 嬴战知道,这是嬴征在向自己表明,他从不也绝不会将自己当做臣下看待,所以,没有任何封赏就是最大的封赏,而且他也明白,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封赏。 嬴征成为国君之后,住处自然是宫闱禁地,可是嬴战在这些地方自由出入,住处也在嬴征住处不远,对此,所有的侍卫宫人都视若无睹,这就是嬴征变相的表示,二人依旧亲密如同一人,衣食住行都不分彼此。 夜依若看到嬴战的神色,心中便略略了然,于是说道:“主人,实质上您与您兄长的关系并未疏远,无论他是以前的长公子也好,现在的国君也好,他依旧把主人您当做最亲密的兄弟。只是……” 嬴战猛然抬头,定定的看着夜依若。 “只是……相比较以前,你们中间隔了一些人或物,所以,即使您的兄长对您依然如故,您依旧会感到,他与您的关系变得远了。是变得远了,而不是变得疏远了。” 听到夜依若的话语,嬴战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以往,他有些当局者迷,而现在受到夜依若的点拨,顿时走出了思维上的误区,并且立刻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是术!” 嬴战终于醒悟到,自己和大哥之间的疏离感都是术带来的。 不过仔细的想了想,嬴战也明白了术此举的用意。 以往,术是满身傲气的人,不但是灵言宗的天才弟子,更是嬴征的长辈,在长公子府门前的刁难便可见一斑。可是自从灵言宗与雍州合作,他的身份就从长辈变成了臣子,只不过他没有半句怨言,处处恪守臣子本分,不敢有丝毫逾越。 嬴战明白,术对秦国十分重视,既有嬴征个人魅力的原因,也有他师门的原因。也正因此,术才无法容忍自己这个异类的存在。术对自己的敌意源自嬴征对自己的亲密,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却又实实在在。 “术专攻心计,他那些不经意的举动和话语必然是深思熟虑的,为的就是疏离我和大哥的感情,让我心灰意冷,主动与大哥保持距离。可是在大哥看来,他只是恪守臣子本分,说话做事都要先征询君主的意思,并没有觉得不妥。” 想明白之后,嬴战不由暗自叹道,术这种手段真是杀人不见血,若不是自己一时牢骚,受了夜依若点拨,恐怕还真着了术的道,日积月累,自己和大哥的隔阂就会变得越来越重,到最后不欢而散。 可是嬴战又无法对术心生怨恨,毕竟术也是一心为公。 “看样子,术对我在秦国的特殊地位十分不满,他是认为我在大哥心中的分量会对他产生威胁么?不过他仅仅是使这些小手段,而没有直接出手,看样子他并没有掺杂私心,或者是被大哥警告过。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解开心结,嬴战再没有方才那种那么多的感慨,心中直有轻松和愉悦。 “多谢你开导我,否则,还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来,这一杯酒算我敬你!” 夜依若优雅举杯,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不多时,几样招牌菜就端了上来,两人动起筷子,开始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同桌共餐。 而在遥远的大晋国,竹下靳也在和一个人在酒楼中同桌共餐,只是相较于嬴战与夜依若的温馨愉悦,竹下靳这里就显得十分诡谲。 如今已经隐隐然有家主之位的竹下靳若是招待客人,一声令下就能准备出丰盛的宴席,各种珍馐美味应有尽有。可是竹下靳舍近求远,却在酒楼中招待客人,虽然是雅间,可是比起竹下家族的地位,终究有点不上档次。 竹下靳如反常,只能说,他招待的这个客人见不得光,或者说,他不愿意让这个客人出现在竹下家族中。 一别数月,竹下靳的面庞瘦削了少许,可是他的眸子更加炯炯有神,而且,他身上的滞涩全然退去,每一个地方都流露着成熟的气息,长时间的历练更使他眉宇中显现出威严。 竹下靳随意的坐在桌旁,自顾自的端起酒壶斟酒,自饮自酌,对面那个老者几次摸向酒杯,竹下靳却一点为其斟酒的意思都没有,弄得老者只好尴尬的收回手掌。 终于,老者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竹下靳斜睨老者一眼,用同样冰冷的声音说道:“呵呵,老太爷,您口中的‘你’指的又是谁呢?赵奇?还是竹下靳?” 没错,这个老者正是当初赵家村的那位太爷爷,也就是他,对竹下靳和赵奇使用了溶血炼魂术。 听到竹下靳的反问,老者顿时面色大变,惊声道:“你不是奇儿?这不可能,我当初施术分明成功了,即使失败,你也该尸骨全无,不可能借尸还魂。” 竹下靳嗤笑一声,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眼中的光芒也一点点变得阴冷。他盯着对面的老者,恨恨的说道:“说来,倒是得感谢你,否则,我的肉身残缺不全,未来的成就终究有限制。” 说话间,竹下靳迷恋的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他清楚的记得,这条臂膀当初被砍掉了,而现在,这条臂膀却宛若天生,没有半点不适。这,都是眼前那位老者的功劳,要不是他施展溶血炼魂术,竹下靳即便不死,也会留下难以治愈的伤残。 “你的来意我明白。你不过是看到竹下家族最近动作频频,想要催逼我篡国立号。不出意料的话,你们想让我改大晋国为大赵国,对吧?”竹下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们一群山野村夫,也能摇身一变成为王室贵胄?做梦!实话告诉你,大晋国,我会拿下,只是这国号我也拟好了,就叫——靳!” 老者这一刻终于确信,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的赵奇,而是原原本本的竹下靳。 他曾经得到的一个异术残本,后来多年钻研,从中研究出溶血炼魂这门术法,可以将两个人的血魂熔炼到一起,去芜存菁,互补残缺。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牺牲一个人的天赋气运资质,去补充和提高另一个人的天赋气运和资质,是真真正正的“人吃人”。 只是这门术法过于邪异,所以限制极多,再加上并不完善,一旦施术失败反噬,施术者和受术者都会当场暴死,要不是为了赵氏一族的未来,他也不会冒险去施展这门法术。 “不可能!这门法术虽然失败率极高,可是我分明成功了,留存下来的绝对是奇儿的魂魄,你怎么还可能活在世上!这不可能!” 说话间,老者已经缓缓站起,并且向后退去。虽然他本领高强,可是竹下靳稳坐钓鱼台的神色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挟持竹下靳的想法,转而溜之大吉。 竹下靳仿若未见,一边自饮自酌,一边淡淡的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老夫要走,你还没本事阻拦!” 竹下靳轻笑一声,却不答话。可是那个老者快要冲到门边的时候,一个浑身裹在黑色长袍中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如同一座大山般横更在他逃窜的路线上。 老者怒哼一声。他虽然师从的是一个风水相师,可是几百年来他搜集各种功法秘术,一身本领早已经超越师父,再加上奇遇获得秘法,甚至都已经超脱寻常的修炼体系,一身功法阴无比强横。 老者手掌上泛起妖异的黑红色光芒,狠狠的打向那个长袍神秘人,这一掌,可以令人浑身精血瞬间自燃,即便是金丹期强者吃了这一招也会精元枯竭,当场毙命。 可是老者的手掌才推出去几寸的距离,就遭遇到万钧阻力,半点都前进不得。然后他整个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似地,除了一双眼睛惊恐的转着,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石化了般。 身穿黑色长袍,连长相都用面具遮掩的神秘人点了点头,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竟然是当年为祸大周朝半壁江山的血魂大法,你的气运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能有这种奇遇,只可惜,你的奇遇到此为止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竹下靳的师父 “师父!” 竹下靳放下酒杯,恭敬的起身,向着那黑衣人躬身拜下。\\期间,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那具死状诡异的尸体,随后就直盯盯的看着自己的脚面。 那黑衣神秘人手指轻勾,一团血红色的光团从地上的尸体中飘出,随后飘飘摇摇的落到他裹着手套的掌心上。红色的光团如同一颗心脏般通通跳动,散发着妖异的血光。 “虽然是残本,但的的确确是血魂大法,有此收获,足够我参悟百年。”手掌一翻将那个光团收起,黑衣神秘人转而看向竹下靳,轻声道:“你这次叫我来,不会仅仅是想让我解决他吧。你如今的实力,已经远在他之上。” 竹下靳缓缓直起身,轻声说道:“他的手段匪夷所思,弟子不敢轻易涉险,所以才会请师父前来压阵。” 黑衣人点了点头,“凡事谨慎小心,少有大错。如果你当初在冀山时能有现在这样,也不会着了别人的道!还好后来为师察觉到你魂魄有异,将你三魂七魄重新祭炼还原,否则,时日一久,木已成舟,即便为师有通天之能也无以为力。” 竹下靳听到这话,头颅缓缓垂下。想起当初在冀山时的狼狈模样,嬴战那可恶的嘴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再想起后来那一段浑浑噩噩的记忆,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 虽然很想让师父为自己出头,可是竹下靳明白,自己这位师父最多也就是指点一下弟子修炼,赐予一些珍奇,从来没见过他动手。此次若不是血魂大法,他也不会出手杀掉那老头。 这么多年的相处,竹下靳隐约明白到,自己这位师父似乎惧怕着什么,不敢流露出丝毫气息。他的外貌重重遮掩,声音也含混模糊,任何探测的术法到了他身边都会离奇的消失。这么多年来,竹下靳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不过,这并不影响竹下靳对他的尊敬。事实上,竹下靳能够隐约感受到他无边强横的实力,对他的态度,只能用敬畏来形容。 “师父教训的是,弟子知错!” 黑衣人摆了摆手,“你没有借助为师的力量就能走到这一步,为师很欣慰。” 竹下靳自然知道师父说的是篡国一事。 事实上,竹下靳之所以如此热衷的篡国,也是受到师父的影响。竹下靳感觉得到,师父他十分重视世俗中的政权。竹下靳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遇到师父时,正是自己成为竹下家族继承人的那一天。也就是说,师父看上的并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继承人这个身份。如果那天成为继承人的是自己其他兄弟,那么,师父绝不会找上自己。 这就如同一根无形的鞭子,时刻鞭策着竹下靳,令他不断的向着家主前进,不断的向着篡国努力。他进入长清宫之后虽然依旧带着纨绔的习气,但是不容否认,在收买高层长老,拉拢精英弟子这方面,竹下靳功劳卓著,以至于有了今日的篡国之力。 “师父,弟子已经安排好了。三个月后,抗匈联盟将祭天盟誓,联盟众国都会派遣宗室人员前往赴会。晋王一直都想宣示正统,如不出所料,他必然会亲自前往,到时,弟子就遣一队心腹扮作匈奴骑兵截杀使节团。” 提起抗匈联盟,黑衣人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长叹道:“能想出如此奇策,那秦王配得上天纵之才四字。为师曾有意收其为徒,只可惜,那秦王天生精元魂魄残缺,不但不能修炼,而且是个短命之相,为师这才打消了念头。” 听到师父说起收徒,竹下靳心中狠狠的揪了一下,再听说师父打消了这个念头,竹下靳这才松了口气。在竹下靳眼中,秦国不过是一个临近的小国罢了,等他掌握了大晋国,第一个就出兵灭了秦国。谁让他们国君和嬴战是一个姓氏呢。 “师父,大晋国王室血脉本就单薄,我们竹下家族又制造出种种意外,如今,嫡系男丁已经断绝,旁支的几个亲王或是入狱削爵,或是身败名裂,无缘王位,余下几个根基全无,不成气候,一旦晋王咽气,大晋国群龙无首,再有人为弟子造势,弟子便可顺理成章的接受禅让。” 黑衣人点了点头,“大晋国军政农商给个阶层都已经被你们竹下家族掌握,如今长清宫也属意你当选国君,大晋国已经是十拿九稳。” 十拿九稳? 竹下靳听到这个词,心中略略有些不舒服。他希望听到的是十成把握,十拿九稳,终究给人一种有一分意外的感觉。可说出这话的人是黑衣人,竹下靳也不敢反驳。 而想到这十分之一的意外,竹下靳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姬天心来。对这个一直跟他作对的女人,竹下靳说不痛恨是不可能的,可是竹下靳一直没有像对付游啸风那样杀了她,不但是顾及师门的反应,更因为,他留着姬天心还有用处。 姬天心是大晋国公主,如果能娶了她,竹下靳接受禅让成为国君就更加光明正大,暗地里的闲言碎语就会少上许多。毕竟说难听了是自己篡国,可说好听了,整个大晋国都是姬天心的嫁妆,她嫁入竹下家族之后,自己成为国君也是名正言顺。 不得不说,竹下靳谋划的事情十分长远。 虽然对姬天心不怎么喜欢,可是为了大业,竹下靳可以忍受,顶多是再纳一些自己喜欢的妃嫔罢了。 而一想到这茬,竹下靳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赵嫣然的身影。 竹下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正看到自己师父拈起手指卜算着什么,竹下靳不敢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呼吸的频率都放缓了许多。 许久,黑衣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略有些疲惫的说道:“为师为你卜了一卦,大晋国气数的确绝尽,回天无力。只是除此之外,什么都卜算不到。天机本就难测,为师又不擅此道,不能告诉你更多事情。” 竹下靳听到大晋国气数绝尽,心中顿时一喜,如此一来,十拿九稳的事情也变成十拿十稳了。于是连忙说道:“多谢师父。” 黑衣人摇了摇头,“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将来为师需要你出力的时候,不要拒绝便是。” 竹下靳连忙说道:“师父授我艺业,救我性命,大恩大德,弟子粉身碎骨难以报答,师父莫要折煞弟子。” “有你这句话,为师就放心了。唔……看你方才面带忧色,可是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 竹下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师父,弟子有一心仪女子,不知弟子与其是否有夫妻之缘。” 黑衣人怪异的看了一眼竹下靳,说道:“也罢,为师就再为你卜算一下。” 竹下靳心中大喜,连忙报上赵嫣然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等信息。以往在长清宫时,竹下靳为了得到这些信息,花费了不少财物,赵嫣然的种种喜好他都了然于心。 “赵嫣然……” 黑衣人立刻卜算到了赵嫣然与赵家村的关系,心中暗道,自己这弟子与赵家村是命中注定的纠葛,看样子赵奇这一大杀劫降到竹下靳身上不是没有来由的。 紧接着,黑衣人就卜算到了赵嫣然身边几个重要的人物,当他推演到其中一人身上时,占卜之力猛然震荡反噬,黑衣人连忙撤回神念,收起力量,整个人瞬间变成空洞不存于世的状态。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剧烈的震了几下,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甚至狠狠的喷了一口血。 竹下靳看到师父的模样,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师父一直都是巅峰存在的强者,还从来没看到他如此狼狈,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他这样?难道…… “师父,您不要紧吧!” 黑衣人缓缓摇了摇头,一招手将自己还未落地的血液收摄起来,声音略微沙哑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见到了一个古怪的人。” 古怪的人? 竹下靳顿时满脸问号。 黑衣人轻声说道:“我在赵嫣然的过去中推演到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人。” 竹下靳虽然也是修炼者,可他接触的顶多也就是阴阳五行,丹药法宝,还没有资格触摸宿命、因果、古往今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师父在说些什么。 黑衣人向竹下靳讲解道:“赵嫣然身边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不应该存在的。他搅乱了赵嫣然的宿命,他也受到了宿命的惩罚,只是后来……后来的事情,为师没有卜算到。” 黑衣人并非没有卜算到,只是那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他推算错误的话,就只能说搅动命运的这个人比他更加强横。 是我对了,还是我错不知错呢!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 缓缓摇了摇头,黑衣人说道:“收拾一下这里,回去吧,为师累了,要去歇息一下……”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竹下靳依旧顺从的点头应是,随后恭敬的躬身,看着师父的身影一点点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第一百七十五章:孟婆汤 嬴战在咸阳住了两日,便启程赶往长清宫。/ // 各方面的消息都表明,竹下家族将要进行篡国大业,所以,嬴战不得不赶回长清宫,提早做出一些准备。 丁绍文主持的百宝阁业务做得越加红火,长清宫门内各项法宝丹药符篆功法买卖都已经被百宝阁垄断。丁绍文除了动用嬴战留下的存货,还与以前那些竞争对手们合作,收购其成品放到百宝阁中出售。 对于那些人来说,虽然得到的利润少了点,可是不用为出售货物烦心费神,可以省下更多时间修炼。也正因为这种良性合作,丁绍文主持的百宝阁制造起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顺带而来的就是一股庞大的人脉资源。 以往,长清宫许多长老们炼丹或者炼法宝时急缺某样关键的药材或材料,脱不开身去搜集就只好让门下弟子动身,左等右等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门下弟子在外面跟其他门派弟子夺宝再打起来又是一桩事端,死掉几个又是疼掉心头肉的事情。而现在,这些长老们直接嘱咐弟子去百宝阁看看,如果没货也能留下订单,快则十多天,慢则几个月,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不但省心还省事。 这种便利使得许多长清宫高层都对百宝阁青眼有加,而且丁绍文这人手段十分活络,经常上下打点孝敬,虽然花费极少,可是众多高层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是以,百宝阁挤垮了一家家店铺却没有半点后果,也没人敢暗中使绊子。 而上次得到嬴战的指示之后,丁绍文重点发展与其他修炼大派的关系,除了天机门的姬天心,其他几个国家的修炼大派中也物色到了代理人或者合作伙伴,虽然影响力不如长清宫内这么大,却也渐渐走上正轨。 嬴战来到百宝阁的时候,丁绍文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账册双手奉上,各项收支损耗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一目之下了然于胸。 嬴战倒没有细细查账,只是看了一眼最后的盈利数字,一看之下,嬴战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只见账本上赫然写着三十万极品灵石。 嬴战清楚的记得,上次回长清宫时,丁绍文交给自己的盈利是十万极品灵石,这次还没一个月呢,利润竟然是以前的三倍,这敛财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主人,那个……三十万只是账目的数字,实际上远远没有这么多……”丁绍文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嬴战一听,顿时皱起眉头,“难道有人打白条?” 丁绍文连忙摇头,“主人,您听我说。是这样的,有很多人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一些珍奇的天材地宝或者法宝、功法之类的,这些东西虽然价值极高,可是用途比较鸡肋,自己用不到的话,出手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家,他们就想用这些物品来我们店里充抵货款,对这些东西,我是有选择性的收购了,但是价钱开的十分低。不过主人您放心,帐面上记载的都是交易时的数额,我绝对没有弄虚作假。” 看到丁绍文那紧张的样子,嬴战微微笑了笑,“这些钱都是你赚的,你拿去一些也是应该的。以前我倒是低估了你的商业天分,不如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成的股份,今后店铺的盈利,你可以得到一成。” 当初嬴战为百宝阁补充货物的时候,耗费了不到十万极品灵石,转眼间,这十万灵石就变成了三十万,货物还没有卖完,丁绍文的经营手段可见一斑。是以,嬴战也拿出了地球上大公司笼络人才的常用手段。 丁绍文虽然惶恐的拒绝,可是嬴战坚持己见,丁绍文也只能照着嬴战的意思办。不过丁绍文心中打定主意,这一成的利润他绝不会动用。毕竟在遇到嬴战之前,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符篆小贩,开着一家仅能温饱的小店,而现在,他经营的店铺却成为了长清宫首屈一指的存在,影响力更是遍布天下列国。丁绍文时刻都感激着嬴战不计前嫌将百宝阁交给他打理,对于嬴战的知遇之恩,丁绍文只有报答的心思,哪有索取的念头。 通过丁绍文的讲述,嬴战也知道了这些用作充抵账款的物品。 直白的讲,就是一些有高价值,但是用途比较窄的物品。比如一株名叫寒月芙蕖的药材,是普通莲花得天地灵粹异变所成,异变的条件极为苛刻,必须是恰逢阴年阴月阴时绽开的莲花,还必须遭逢寒霜满月,才有极小的概率成为寒月芙蕖。即便所有条件都符合,十万朵莲花中都不一定出现一朵变异,而一旦寒气散去或者满月残缺还没被采摘,寒月芙蕖立刻凋谢,几乎可以用昙花一现来形容。 按理说,这种存在条件苛刻的药物,必然有着逆天的功效。可实际上,只有一个方子才会用到寒月芙蕖,而这个丹药的作用就是消减业火的业火丹。 一般修炼者庸碌一世,即便偶有恶举也不会被业火缠身,除非屠戮生灵过重,遭到上天报应,降下天谴和业火惩罚。而被业火缠身的人,要么是法力通神,根本不把业火当回事,要么是直接被业火焚烧得魂飞魄散。业火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寻找寒月芙蕖,即便有时间,寒月芙蕖也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求到了,也没工夫细心炼丹。所以,寒月芙蕖这东西有高价值,但是,几乎没有用处。 “这个东西的没什么作用,卖家心里也明白,所以作价一枚极品灵石。” 嬴战点了点头,一枚极品灵石,仅仅是一瓶固本培元丹的价钱,说是白菜价也不为过。可是一旦遇到需要用寒月芙蕖躲业火的人,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十万的极品灵石都能开,想必对方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说个不字。毕竟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一旦被业火焚化,魂魄都烧成虚无,转生的机会都没有。人可以不怕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要是没了轮回转世的机会呢? “主人,我是觉得,我们专门经营一些大众的货物,很难做大。我们百宝阁成立较晚,虽然规模越来越大,可是一直没什么底蕴,比不上一些老牌的商铺,所以,我就想着从这些珍奇入手,慢慢积攒底蕴。投入不大,一旦做成买卖,除了成千上万倍的利润,还有口碑和名气的提高。” 嬴战点了点头,“的确,那些老牌商铺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做的很对!这一块不但要做下去,还得越做越大,除了这些偏门的东西,那些抢手的东西也要涉及。客人需求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尽管把单子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丁绍文点了点头,这点自然不用嬴战提点。 接下来嬴战就看了一下客人们留下的订单,这些都是各种难以寻觅的奇珍异宝,甚至是早已经绝迹的东西,世间虽然有少量的存留,可是收藏者都不愿割舍。 就像方智需要的搜宝鼠,几乎只存在于传说,即便以方智的能力,寻觅多年都一无所获。而嬴战只要在天地宝库一扒拉就能弄出一窝。 不多时,订单上的东西全都被嬴战兑换了出来,接下来就看丁绍文如何操作,获取最大化的利益了。而且,这个时间上的拿捏必须恰到好处,既不能让买家失去耐心,也不能让买家觉得太轻易获得,感到不值。 “对了主人,前几天师门中的一群兄弟剿灭一个邪魔外道的山门,得到了不少好处,那群兄弟把战利品都出给了咱们百宝阁,我都一一鉴定给出了价钱,不过有一样物品,不但他们说不出名堂,就连我也认不出来。只是当时我们买卖还算愉快,那群兄弟就把这样物品当做添头白送了。” 听到丁绍文都认不出来里的东西,嬴战顿时来了兴趣。毕竟丁绍文当初和方智是一个师父,算是有名师教导,见识绝对称得上广博,许多东西即便一眼认不出,翻阅一下典籍也能找到出处,可是眼下竟然有他都认不出的东西,这东西绝对不一般。 不多时,丁绍文拿出一个做工粗劣的陶罐轻轻放到桌上,随后向嬴战说道:“主人,这东西是那个左道门派当做迷魂药用的东西,喝了之后,人会忘记所有记忆,然后被轻易洗脑,他们门派中众多弟子都是被这么发展出来的。可奇怪的是,事后被解救出来的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恢复他们的记忆,我们师门的兄弟只好除魔务尽了。对了,这东西即便闻一闻也会昏迷一天一夜,任何手段都叫不醒。主人您小心点。” 嬴战屏住呼吸打开陶罐,入目所见全是浑浊的黄汤,同时,一道道瑰丽的色彩从其中泛起,细看之下却又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嬴战仔细观察的时候,冥冥中一个声音在嬴战心底响起,不断催促着嬴战将其饮下,一股强烈的意念告诉嬴战,只要饮下这东西,就能忘却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就能得到极乐……嬴战的心神微微动摇了一下,随即手掌不由自主的伸向陶罐。 “啪……” 清脆的碰撞声将嬴战从失神状态中惊醒,嬴战眼中的迷茫和混乱瞬间恢复成清明之色。 此时,丁绍文正如临大敌的按着陶罐的盖子,见到嬴战望过来,连忙自责的说道:“主人,我真是该死,竟然低估了这东西的危害性,险些酿成大错。” 嬴战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东西太厉害了!” 再看向那个做工粗劣的陶罐,一个名字跃然浮现在嬴战心头——孟婆汤!又叫孟婆还魂汤! 第一百七十六章:上辈子 也许这个世界并不叫孟婆汤,但是这个东西绝对和传说中让人忘却前世记忆进入轮回的孟婆汤是一个东西。//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走了狗屎运,竟然巧合的配制出了孟婆汤这种逆天的药物,却将其用于蛊惑升斗小民,传播邪教。 嬴战第一次接触孟婆汤,还是当初在黑龙山时,陈芳刚刚身陨,复活她所需的三样事物分别是玉露凝血散、龙涎聚气香和孟婆还魂汤。这三样物品都能在祖龙金人中兑换,其中玉露凝血散只需要一百枚极品灵石,龙涎聚气香需要一万枚极品灵石,而孟婆还魂汤却需要十万枚极品灵石。 嬴战和游啸风虽然一直在积攒灵石,可是一直被孟婆还魂汤的高昂代价压得喘不过气来,陈芳的还阳之日一拖再拖。而今天,嬴战得到三十万枚极品灵石的入账,正要为陈芳还阳时,丁绍文竟然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白捡了一罐孟婆汤。 虽然器皿做工粗劣,可里面装盛的是货真价实的孟婆还魂汤,嬴战甚至询问了一下天地宝库,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此时,这个似乎随处可见的破烂陶罐在嬴战眼中变成了堪比金山银山的存在。不不,即便金山银山也比不上这里面的东西。 “那个被剿灭的门派叫什么?” “呃……好像是忘忧门什么的,门派规模也不大,就是蛊惑百姓,聚敛钱财的左道门派,掌门只有炼气七层的修为,门中上下没有一个金丹期的强者。这种小型门派多如牛毛,要不是为祸甚巨,我们都懒得理会。” “炼制这个药物的人是谁知道么?” 丁绍文挠了挠头,“这个就不清楚了,那个门派所有成员都被杀了,没有活口,无从拷问,也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 嬴战深吸一口气,心中十分痛惜,不过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交代道:“你去联系一下那群师兄弟,尽量查查有没有漏网之鱼。炼制这个药物的人,必须掌握住。” 孟婆还魂汤的价值就在于,它根本不存在于阳间,这种几乎不存在的东西,无法用金银来衡量。而孟婆汤的作用不像寒月芙蕖那样鸡肋,它强大的功效能够令人忘记一切记忆,变成白纸一张,绝对是用来洗脑培养死士的不二良药。 试想,一个敌对势力的重要人物,给他灌一口孟婆汤,让他忘掉一切记忆,然后给他随便编排记忆。在这一方法面前,什么收买利诱催眠洗脑的手段都是小儿科,不值一提。被收买利诱的人随时可以背叛,被催眠洗脑的人也随时可能反复,但是喝了孟婆汤的人却不会,除非用三生石,否则即便功力通神也不能唤回原本的记忆。两者相比,高下立判。 “天地宝库中的孟婆还魂汤一份就是十万极品灵石,眼前这一罐得有多少份啊。那个什么左道门派总共的孟婆汤又不知道有多少,配制出这东西的人真是天才啊!” 将陶罐收起,嬴战向丁绍文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风风火火的去找游啸风了。 游啸风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上下都剧烈的颤抖着,双手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可是手脚不听使唤,努力许久,还是保持着呆呆的模样。 游啸风眼神放光的看着嬴战,嘴唇剧烈的蠕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真正的失去,才会真正的在乎,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外人根本无从体会。 祖龙金人中,那一座被游啸风亲手密闭的石屋前。游啸风失神的摩挲着石门上雕镂出的字迹,脑海中回想着黑龙山发生的一幕幕。 尘缘绕指拂凡心, 芳草萋荣荏苒荫。 啸剑当歌平错悔, 风歇雨住了恩亲。 “嬴战,今后,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哪怕是让我背叛师门,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听到游啸风的话语,嬴战心头狠狠的震了一下。游啸风这话,实在大逆不道,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却表现出他对自己的心意,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已经排在了师门之上。 “放心吧风哥,虽然我一直在利用师门的资源,但是我绝不会让你作出违背师门的事情。” 嬴战这句话是真心的。初起步的时候,嬴战还借着看管药材仓库的便利,中饱私囊,可是后来他渐渐看不上这种蝇头小利,也就没再做了。再后来他一手创建了百宝阁,为长清宫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相比较嬴战对师门做的贡献,那些被归于“损耗”的药材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且,嬴战从没有对长清宫不利的念头。虽然他的侧重点是秦国,可是长清宫有这么多熟悉的兄弟朋友,又是嬴战的师门,他没理由背叛。当然,如果长清宫与竹下靳搅到一起,即便嬴战不说什么,游啸风、赵嫣然等人也会立刻造反。只是这话嬴战不会说出来。 “东西都在这里,怎么做,你也应该十分清楚,我就不跟过去了!” 嬴战将凝聚精血、元气、神魂的三样物品交给游啸风。复活的过程,游啸风早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是以,向着嬴战点了点头,随后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大黄似乎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情,静静的趴伏在石屋外。此时,大黄身上苍莽的气息渐渐收敛,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温和无害的普通模样,这表明,它的修为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嬴战看了一下大黄的修为,它的体内竟然涌动着磅礴的类似真气的力量。按照人类的标准,大黄此时已经是炼气期的修为。如果这个消息传到长清宫,那些苦苦徘徊在炼体期一直不能晋升的弟子不知会不会羞愤死。 “大黄,你不是普通的灵兽,又为什么一条心的认陈芳为主呢?” 嬴战心中很是纳闷,按道理讲,一些天赋异禀的灵兽,虽然会记得主人的养育之恩,但最多也就是在主人危难的时候出手帮助一下,平日里都是到深山老林中修炼,很少有多年如一日的陪在主人身边的。 大黄听到嬴战的话,竟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对,就是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看得嬴战十分无语,竟然被一只牛鄙视了。 “只有普通人才会认为,我的主人是普通人。” 嬴战惊讶的看着大黄,没想到,这头牛都已经能口吐人言了,不过想想也是,一些灵兽修炼到一定的时候,就是化为人形也不是不可能,口吐人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的意思,陈芳有什么背景不成?” 嬴战撇了撇嘴,当初他调查过陈芳的家庭,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村住民,世世代代都以耕地狩猎为生,翻遍历代祖先,最大的也就是一个村长,这背景能有什么不寻常的。 大黄再次鄙视嬴战,晃着脑袋说道:“背景就是指的爹娘么?你们人类真是肤浅!” 嬴战无语……以前整日的被吊丝、高富帅之类的词汇渲染,弄得思维中一提起背景,就想起爹妈,就想起家庭,却忽略了这里已经不是地球。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上,什么爹妈什么家庭都是扯淡的话语。就拿符离东来说,一路上灭掉了多少犬戎部族,这些部族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势力,其中有个大部族更有尔玛多这种义渠国超级巨头做靠山,可结果呢?还不是被符离东一把火烧成了白地。符离东拍拍屁股走人,只要不被抓到,不是照样逍遥自在。在这种强盗面前,拼爹娘有个屁用。 嬴战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陈芳身上有秘密?” 大黄流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点点头,“她的前世,可是个大人物,我前世是一只受她点化的小妖,前世我受了重创,便夺舍到她家牛栏。只可惜我前世的本体不是牛族,所以没有对应的修炼功法,只能靠着一些笨法子锻炼肉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还得多谢你的功法了。” 嬴战托了托自己的下巴,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失声道:“你说,她前世是大人物?可是她这一世怎么没有半点异常之处?” 大黄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翻得有些生疼了,索性闭上眼睛,头颅搁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位大人物前世被仇家暗算,不得不转世轮回,自然没了前世的记忆,要是没有人点拨,不知道要轮回多少世呢。不过,只要我能找到她,就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报答她的恩情。” 嬴战点了点头,的确像大黄所说的那样,无论前世如何强悍,一入轮回还是从头再来。有些大神通者转世重生之前,都会提前布置,防止自己的仇家算到自己的转世,想必陈芳前世也是这么做的。有一些准备充分的强者更会收下一些弟子,为自己的转世护佑。 像长清宫这种大派,某些高层需要转世的时候,都会努力算到自己转世的人家,和转世的时辰,提前吩咐弟子前去等候。这也是某些普普通通的人家,孩子刚刚落地,就有一些修炼者登上门来,一定要收孩子为徒,或者要将其接引到某些大派的缘故。 毕竟提前走上修炼的道路,达到一定的境界,就能知过去未来,可以渐渐揭开前世的记忆,而如果没人接引,一直走不上修炼的道路,那就会生生世世浑浑噩噩,最终泯然众人。 想到这里,嬴战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孟婆汤的作用是让人忘掉前世记忆进入轮回不假,可陈芳却是用孟婆汤凝聚魂魄,进行还阳。这和转世轮回是一正一逆,也就是说,转生时应该是洗掉前世记忆,而还阳时,却是逆向的,就成了唤醒前世记忆…… 大人物……是正是邪呢?如果是性情温和的也就罢了,如果是杀人如麻的魔头,那自己和游啸风就成了大罪人了。而且,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陈芳还会对游啸风一如既往么? 嬴战不知道要不要制止游啸风的还阳举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没有复活陈芳的能力也就罢了,可是分明有了这三样事物,却不能将其复活,想必游啸风会更加痛苦。 “唉,不管陈芳前世是正是邪,我只知道,她是游啸风喜欢的人,这就够了。” 大黄赞赏的看了一眼嬴战,幽幽说道:“也不知道里面的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在那位大人物还是凡人时俘获她的心,他赚大了。” 嬴战嘿嘿笑着问大黄,“那个大人物是什么来头?能不能透露一下?” 大黄连忙摇头,“我是不会说的。你只要知道是个大人物就行了。”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威压从石屋中传出,嬴战只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如同带上了沉重的枷锁,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不断的压迫自己,令自己匍匐跪拜。这一刻,嬴战对大黄的话语再没了半点怀疑,陈芳的前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好在这股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可是即便如此,也令嬴战汗湿后背。 看到嬴战心有余悸的样子,大黄低声说道:“你放心吧,这位大人物性子还是比较和善的,而且是正派中人,你好好保护她重修实力,今后绝对有天大的好处。” 大黄也是生怕嬴战对陈芳不利,所以用利益诱惑嬴战,毕竟陈芳虽然复活,甚至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可是实力并不能立刻回到前世的水准。当年全盛时期都被仇家打得身陨,不得不重入轮回,现在弱小无力,仇家怎么会不趁机杀来。 嬴战无力的摇了摇头,“她这么强悍都无法自保,我怎么可能保护她周全。” 大黄赞叹的看着嬴战,由衷佩服到:“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奇遇,可是你这一方天地神奇无比,我在这里面转悠了几个月,却发现,这里跟外界没有丝毫联系。那位大人物可以在这里面安静修炼,只要不出去,就不会被仇家寻到,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平白得到一份恩情。这简直是无本买卖,千万倍的收益啊。” 嬴战古怪的看着大黄那憨厚的面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怀疑,你上辈子是狐狸!” 大黄:“…………” 第一百七十七章:女神!逆袭! 陈芳死寂的意识渐渐苏醒,生前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涌现出来,熟悉的、陌生的、铭记的、遗忘的……这一切,都转变为一张刻骨铭心的脸庞,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游啸风。/ 以前,陈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子,而游啸风却是高高在上的修炼者,而且是长清宫这种大派中的长老。二者的身份地位可谓是云泥之别,天地之差。 陈芳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无论是地位还是见识都不可能有交集,而且,修炼者寿命悠长,二人根本没有厮守的可能。可陈芳却不知为什么,就是无法忘记游啸风。一遍遍叮嘱自己不可能的时候,却让他的身影更加深刻的印在了心底。 只是恍惚间,一道清泉洗涤过陈芳灵魂深处,涓涓滴滴的陌生记忆涌现出来。 前世,她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只是机缘巧合,从古书中寻得了一则修炼功法。当初,她修炼的动力只是想要飞出这高墙大院,让那一桩自出生便订立下的婚约无法再束缚她。 她成功了!或者说,她没有失败的理由。古书中那一则修炼功法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世间,因为,它实在太强大了。而她修炼了这则功法,自然一跃而成人世间有数的高手,婚约根本不值一提。 陈芳睁开眼睛,视线先是一阵模糊,随着光线缓缓清晰,那张刻骨铭心的脸庞浮现在她的眼前。他依旧是那么英俊,只是比记忆中多了许多憔悴。 游啸风嘴唇蠕动,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陈芳……你醒了……” 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十分抗拒“陈芳”这个名字,连带的,她十分抗拒游啸风。就好像游啸风是前世时那个与自己有婚约的男人般。 前世,她刚刚懂事,就被告知,已经有了一个丈夫,只待成年便要完婚。 现在,她刚刚恢复记忆,就得知,她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爱人,两人要地老天荒。 缓缓摇了摇头,陈芳目光冰冷的看着游啸风,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和波动。 游啸风伸出去的手缓缓停住,最后变得僵硬,颤抖了一下,无力的垂了下去。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没事,你慢慢想,一年想不起来,我就等你一年,十年想不起来,我就等你十年,一辈子想不起来,我就等你一辈子……” 陈芳缓缓摇了摇头,“我没有失忆,相反,我找回了更多的记忆。” 游啸风不知道陈芳这是什么意思。恢复前世记忆这种离谱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陈芳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虽然玉露凝血散药效强大,并没有留下血脉不通,筋络坏死之类的后遗症,可是久卧多时,身体总有些僵硬。而且石屋中贮藏着许多寒玉,温度极低,陈芳此时没有半点修为,是以,觉得有些战栗。 紧了紧单薄的衣服,陈芳忽然意识到,身上的衣衫不是自己生前的穿戴,再想想自己身处的地方和眼前的人,一股难言的羞愤浮现在陈芳心头。 如果修为还在,陈芳准定一掌将眼前这个亵渎过她的男子击毙。只可惜,她虽然机缘巧合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可是修为还得一点点重修,而游啸风踏上金丹大道多年,实力是她的千倍万倍。 陈芳冷着脸转过身去,不让游啸风看到自己的表情,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不是你印象中的陈芳,而是陈芳的前世。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游啸风想破头脑都不明白陈芳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人似地,此时听到这话,才恍然醒悟,她的确是变了一个人。 “陈芳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游啸风双眼血红的看着陈芳,手掌轻轻张合,石屋中风雷涌动,四柄光华炽烈的灵剑在他身后吞吐浮动,正是他苦修的四象升灵剑。 陈芳讶异的看了一眼游啸风身后的灵剑,赞许的说道:“四象灵剑,修成任意一柄都是搅动一方风云的逆天高手,常人难获其一,即便获得,非天纵奇才也难以修炼到极致,你四象俱全,更是全都修成了。你的机缘真是浓厚无比啊!” 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陈芳,游啸风缓缓地冷静了下来。没有因她的夸奖而欣喜或是失落。 他想起当初在黑龙山前,那个想要夺取自己躯体的灵言宗弟子。陈芳的情况和自己当初是多么的相像。 只不过,自己当初是被夺舍,只要驱逐或者灭掉入侵的魂魄就能恢复。而陈芳却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两人本就是一体,根本不存在夺舍的说法,也不能使用武力去解决。 游啸风冷静下来之后,迅速的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不多时,他的嘴角就勾起一丝微笑,“这一世的陈芳还在,对吧!” 陈芳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只是她很好的掩饰了这一异样,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觉醒过来,你认为,她还会存在么?” 游啸风摇了摇头,“的确,我不了解轮回转世之类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转世成陈芳之后,即便轮回之力也不能抹杀你的存在,机缘巧合之下,你苏醒过来。同理,你也不可能抹杀陈芳的存在,除非你认为你比轮回之力更加强大。也就是说,陈芳只是暂时被你压制罢了,你——永远不可能杀死陈芳!你不过是占着几千年记忆的优势罢了,陈芳不过二十多年的记忆,根本无法与你抗衡。但是,你也不能彻底抹杀她!” 陈芳无所谓的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现在是我最弱的时候,你也只有趁着这个时候对付我,唤醒她。不过我会一天天强大起来,今后,你就不会有机会压制我,也不可能唤醒她。如果你想动手,就来吧,如果不想,就请出去吧!” 游啸风自信,只用一根小手指就能击败眼前的陈芳,可是接下来呢?如何去唤醒另一个陈芳的意识呢?如果强行唤醒,眼前这个陈芳会不会作出玉石俱焚的举动?看她的样子,前世时她必然是一个大人物,这种大人拼命的手段层出不穷,即便手无寸铁,也难保没有以命搏命的手段。 游啸风不敢冒险。 所以,他只能默默的退了出去。 退到门外的那一刻,游啸风深吸一口气,高声吼道:“陈芳!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一定会!!!” 看到游啸风这模样,嬴战知道,自己猜测中那种比较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默默地走上前去拍了拍游啸风的肩膀,嬴战轻声宽慰道:“风哥,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真是……” “我明白,这不是你的错!”游啸风毅然收回目光,“无论如何,陈芳活过来了。无论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终究是陈芳。我相信,我和陈芳的缘分不仅是一世!” 嬴战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游啸风,只能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么?” 游啸风自傲一笑,“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前世的修为罢了。如果我的修为比她前世时更加强大,她还有什么底气与我为难!” 大黄在一旁好心的说道:“那位大人物前世时可是与天地同寿,日月齐辉的人间仙灵,你还是省省心吧。即便人家从头再来,那修炼速度也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游啸风面颊抽搐了一下,依旧果决的说道:“无论有多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功法,一样可以修炼到她那种境界,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忍受一切的困苦和折磨,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听到游啸风铿锵有声的话语和毅然无回的决心,尤其是他最后“粉身碎骨”那四个字,嬴战的目光不由得飘向不远处的宇宙熔炉。 “风哥,如果你真有这种决心,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只是这个过程十分痛苦,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游啸风豪气的笑了起来,“嬴兄弟,你也太小看我了。刚刚说出去的话语,我怎么可能转眼就反悔。不管什么痛苦,只要能提升实力,我都要试他一试。” 嬴战点了点头,带着游啸风来到宇宙熔炉前。 有上次的使用经验,嬴战从一秒钟开始,一点点的给游啸风提升。只是游啸风意志力的坚定程度比嬴战强大了数十倍,一秒钟的痛楚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嬴兄弟,这种蚊子叮咬的程度,也太看不起我了。再重十倍也无妨!” 嬴战当初一秒钟就昏厥,那是因为他的修为仅仅在炼气期,而游啸风已经晋升金丹期多年,承受能力自然更高一些。 嬴战也醒悟到这一点,第二次直接改为五秒钟,对此,游啸风仅仅是皱了皱眉,却没有半点不支的迹象。 十秒…… 半分钟…… 一分钟…… 五分钟…… 一刻钟…… 一直到半小时,游啸风才开始变得吃力,出来时打坐调息了许久才缓缓恢复。 嬴战心中暗道,果然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游啸风受到陈芳的打击,精神没有崩溃,没有癫狂,可是他心中压抑的愁苦和怒火又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此时,未尝不是借着宇宙熔炉中炼体的痛苦来折磨自己,麻痹自己,用另类的方式宣泄心中的痛苦。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提升自己。 “哈哈哈!爽快!爽快!再来!”狂笑中,游啸风眼中浮现出一抹疯狂的光芒,既是对超越那位大人物的执着,又是对体会到实力提升的狂喜。是以,游啸风迫不及待的跳进了宇宙熔炉中。如果在外面,他会疯掉,只有在宇宙熔炉中,承受那种无穷无尽的痛楚,他的神志才能保持清醒。 那种几乎要将灵魂焚灭的痛苦对别人来说难以承受,可是对游啸风来说却像是对症良方,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抚慰他心中的痛楚,令他好受一些,连带的,还能提升实力。 先前,游啸风说一定要超越陈芳,未必没有死鸭子嘴硬的意味。毕竟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金丹期打转,每一层的瓶颈都要卡住好久。后面的元婴期、元神期又不知道有多少迈不过去的坎,即便迈过去,又不知道多少岁月蹉跎。这么长的时间里,陈芳的实力又该提升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而现在,宇宙熔炉炼体的方式令他从里到外,彻底的蜕变,彻底的提升,在拓展潜力的同时,更推动他的实力稳步向前迈进,依照这种势头修炼下去,超越陈芳,并不是没有可能。 随着游啸风坚持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场,嬴战那被惊讶麻木的心灵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想当初,嬴战在宇宙熔炉中时,咬牙切齿的运转功力抵挡宇宙灵火对自己的摧残,而游啸风这个变态,却甘之若醴的享受着这份摧残,还惬意的运转功法,吐纳修炼,仿佛遇到了什么洞天福地似地。就这么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原本那四柄还带着点虚幻意味的灵剑渐渐有了几分实体的感觉,其中的四灵也变得越加灵动。 一旁的大黄俩眼瞪得一个比一个大。以往,它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已经够快的了,短短几个月就修炼到了炼气期,在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成金丹了。可是今天,它终于见识到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游啸风每一次从熔炉中出来,实力就清晰的提升一分,好似走台阶似地,时时刻刻都在前进,没有半点停留。 不知何时,陈芳也来到了大黄身边。 她虽然实力不复,可是眼力还在,一见之下就认出了大黄的来历,轻轻抚摸着它的大头,淡淡的说道:“你既有这份诚心,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大黄很没有气节的流露出了恭顺的神色,还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我的仇家应该还在世上,一旦我出现,势必会被其感应到。我想在你这处天地中借宿一段时间!” 嬴战听到陈芳这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即便求人还如同施舍般的语气,心中就一阵不爽,不过想想她在游啸风心中的地位,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点头答应。反正祖龙空间中有许多建筑,让她住一下也没什么。反正祖龙金人只有自己能使用,也不怕她玩出什么花样。 陈芳也察觉到自己语气的问题,只是以她的心气,根本不可能低头向嬴战道歉,只好婉转的说道:“前世时,我有几处洞府,如今已无大用,就全部赠与你,算作借宿的报酬。他日我恢复实力,可以为你出手三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你都可以向我提。” 听到陈芳那个“不是太过分”的暗示,嬴战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三件事情用到游啸风身上。不过,想想宇宙熔炉的逆天功效,嬴战心中暗道,风哥总有一天会逆袭,女神终究会被推倒,这一天,不会太远。风哥,我看好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老大回来了 嬴战在长清宫逗留了十多日,这些天里,除了辅助游啸风玩命的修炼,剩下的时间就是陪伴赵嫣然。/ \\ 自从嬴战离开长清宫前往雍州,赵嫣然就在师父的督促下努力修炼。以往,赵嫣然对于修炼并不怎么上心,更多的是想着冀山中的嬴战。而现在,嬴战跟随她来到了长清宫,修为更是腾云驾雾的提升,转眼间赶超了赵嫣然,赵嫣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总有些不服气,即便没有师父的督促,也没日没夜的修炼,反倒让她师父心疼无比。 赵嫣然的师父对嬴战早有耳闻,心中也想着找个时间,斩断这些儿女私情,让赵嫣然静下心的修炼。毕竟赵嫣然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决不能白白荒废了天赋。可是看到赵嫣然努力的样子,她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对赵嫣然的事情放任自为,这十多天里对赵嫣然开小差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嫣然此时已经是炼气十层,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差,本想在嬴战面前炫耀一下,可是一见面,却发现,嬴战已经是金丹期了,神采飞扬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她始终想不明白,当初在冀山根本没有半点修为的嬴战怎么实力蹿升的这么快呢?自己每日有师父指点教诲,又有许多天材地宝辅助,自己也没有半分懈怠,怎么还是被嬴战甩在了后面呢。 不过赵嫣然并没有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她也知道,嬴战这次只是在长清宫短暂停留,不会长待,两人相聚的时间过去一天就少一天,与其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猜测中,还不如珍惜彼此的倾诉。 嬴战将秦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嫣然,并且将自己在义渠国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对赵嫣然,嬴战没有防备的理由,什么隐秘都可以坦坦荡荡的讲述。 赵嫣然一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修炼,此时听到秦国立国,她衷心的为嬴战感到高兴,再听到义渠国发生的事情,赵嫣然只恨自己不能参与其中。 “唉,师父说,我的修为还是太差了,要不然,我也想和你一起去闯荡,历练!” 嬴战笑了笑,轻声道:“现在外面不怎么太平,未来几个月里,长清宫也会有所变动,你还是跟在你师父身边,别四处走动。” 说话间,嬴战掏出一沓传送灵符,郑重的交给赵嫣然,“这是可以定位传送的灵符,使用后,可以传送到我在咸阳城的住处,如果长清宫有什么难以抗拒的大变化,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虽然笃定竹下靳不敢在长清宫撒野,可万事都有一分意外,为了防止出现什么难于挽回的损失,嬴战不得不未雨绸缪。 感受到嬴战对自己的关怀,赵嫣然浅浅一笑,随后珍重的将那一沓灵符收起来。 “我师父最近似乎也感觉到师门中的变化,整日眉头不展。不过,从未听她长吁短叹,我想,师父应该有能力掌控师门内的局势。” 嬴战心中一动,不由问道:“这么长时间了,只知道你师父地位很高,却还不知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些在师门内也不算什么大秘密,是以赵嫣然没有避而不答,而是说道:“我师父的辈分很高,据说,当今掌门也是她的师侄。”说话时,赵嫣然古怪的看了嬴战一眼,嘻嘻笑着说道:“真要论起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呢。” 嬴战愕然,不过想想,貌似还真有这么回事。只是长清宫内向来以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核心弟子排位,辈分用的不是很多。但若较真起来,辈分还真能拿来说事。 论起来,赵嫣然和掌门是一辈的,而自己又比掌门矮了一辈,推算起来,就是比赵嫣然低了一辈。只是嬴战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师叔”二字来,而看到赵嫣然脸上揶揄的笑意,嬴战不由暗松口气,看样子赵嫣然也只是说说罢了,并没有当真。 “好了,人家只是说着玩的,你不用当真,把我叫老了我还不乐意呢。” 嬴战干笑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你还没说你师父的身份呢。” “我师父的身份,就要从她的家世说起了。我是听其他师姐说的,好像我们长清宫的开宗祖师就是我师父的直系先祖,所以,她老人家的辈分特别高。而且呢,长清宫就是我师父的家族财产。这么说,你明白我师父的身份了吧。” 嬴战暗暗抹了一把汗,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没想到赵嫣然的师父竟然这么有来头。不但辈分高,权利也大,难怪能够独自拥有一座山头。 “那……师门中到底是你师父说了算,还是掌门说了算呢?” 这是嬴战最为关心的问题。毕竟这牵扯到竹下家族的篡国阴谋。也就是这一刻,嬴战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竹下靳如此执着的追求赵嫣然。想想赵嫣然师父的身份,答案昭然若揭。 赵嫣然茫然的摇了摇头,“师父向来不过问门中决策,很多重大会议也极少参与,她一直以来都十分低调。如果她热衷权位,掌门的位置必然是她的,也不会落到外人手中。” 嬴战暗自琢磨着,这种情况,或许是赵嫣然的师父家道中落,对于师门的掌控已经力不从心,索性放开权利。另一种情况就是,赵嫣然师父的家世依旧强盛,只是不显山露水,长清宫的势力并不为其重视,所以,交给其他人掌管也无所谓。 至于是哪一种,即便赵嫣然都说不清楚,嬴战更无从分析。这个话题也只能告一段落。 离开长清宫之前,嬴战花费一万枚极品灵石兑换出一个小型的传送阵,将其安置在游啸风的住处,另一端则在祖龙金人中这样,游啸风就能随时进入祖龙金人,在宇宙熔炉中修炼,一旦长清宫有什么变动,也能随时返回。 这次百宝阁盈利的灵石有三十万之巨,嬴战索性大方一回,又兑换一个小型传送阵,安置于自己在咸阳的住处,随后才离开咸阳,跨过义渠国众多部族,向酒泉赶去。 却说在酒泉的符离东,自从嬴战走后就一直心中忐忑,整日担心这唯一的谋士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一直祈求着嬴战不要遇到风沙,不要遇到马贼,也不要被犬戎部族扣押。 没有嬴战在身边,符离东只好亲自着手培养下属,一些适合炼体期服用的丹药被他分发给了那些炼体期的成员,符离东下了死命令,绝版军团所有炼体期的成员必须在一个月里达到炼体十层。而炼气期修为的人也被分发了相应的丹药,并且规定他们必须提升一个等级。做不到的,就是一百军棍。 也许符离东的做法十分蛮横不讲情理,可是想想绝版军团这些成员的来路,哪有半个良家子弟?一个个都是马贼强盗,在这些人眼里,拳头大的就是老大,谁手里有刀子,谁讲的就是道理。 虽然符离东的修为不是最强横的,可是大家都亲眼看到了,金丹期的强者都给他做跟班,他遇到危险时,义渠国最传奇的千骑飞马救驾。再加上众多马贼以前的首领追风、追日等人如今也成了符离东的手下,那些马贼哪个还敢轻视符离东。所以,一个个都玩命的修炼。 要说起来,这些马贼都是常年在刀口上混日子,天赋不好的、身板不行的、资质废材的早就在一次次战斗和火并中丧生荒野了,留下来的,都是资质优异、直觉敏锐、百战余生的精锐。 也许,他们的实力并不高,连一个金丹期的强者都没有。可是跟同等修为的其他人相比,他们的战斗能力和战斗中的生存能力都是几倍于常人。 他们并不缺少天赋和毅力,他们唯一不足的就是修炼的资源。 毕竟他们都是贼,一群常年为了饱腹而在各大部族中偷窃劫掠的马贼。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有资源去修炼。 可是今天,符离东送来了他们最渴望也最匮乏的修炼资源——丹药。也许这些丹药的品级并不高,放到长清宫里,连看药炉的童子都会皱眉摇头。可是对这些马贼来说,那一粒粒都是千金不换的灵丹妙药。 所有马贼都知道,只有实力强大起来,才能掠夺到更多的财物,只有实力强大起来,才能在众多部族的围剿中全身而退。而想要提升实力,丹药无疑是最为快捷也最为立竿见影的途径。 是以,没有哪个成员懈怠,每天把自己炼得死去活来。为的,就是让首领符离东看到自己的努力,给自己分下来更多的丹药。 而就在符离东为自己的练兵计划洋洋得意时,远处,追风一脸漠然的说道:“这种练法,也就是多长几斤肉,多瘦一层膘罢了,对实力的提升没有半点助益。” 屠林一脸赞同的点着头,“举石锁,抛石球……这群人还保持以往个人作战的习惯。我看呐,到最后绝版军团反倒会称为江湖上的杂耍班子。” 逐日悠悠的回头东望,暗自想着:如果是于禁训练这群马贼,三天就能把他们身上的匪气捋掉,五天就能让他们带上行伍的气息,不足十月,就能表现出铁军的风采。哪像符离东,弄得绝版军团乌烟瘴气。 傍山也一脸同情的看着远处沾沾自喜的符离东,低声道:“只可惜,老大没说让咱们配合符离东练兵。” 就在这时,四人中直觉最为敏锐的屠林转身向东方看去,隐约看到风沙中出现两个骑马的身影,眯眼仔细一看,脸上顿时浮现出难掩的喜色。 “老大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夜修士 符离东看到嬴战归来,心中喜不自胜。/ //一则是嬴战并没有借此机会弃他而去,二来是他看到嬴战身边有一个蒙面的陌生人,想来应该是嬴战先前说的那位金丹期强者了。 符离东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先是轻轻的向嬴战点了点头,随后满脸笑意的看向嬴战身边的陌生人,“这位应该就是小七口中的高人了吧,呵呵,敝人酒泉城城主,欢迎贵客莅临寒舍。” 嬴战咳了咳,向符离东介绍道:“这位,是我多年的故交,血魔道的夜修士。东哥,你也知道,中原的那些大派都自以为是,一向不容忍其他流派,夜修士也是因此才避到域外隐修。” 符离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于中原那些大派的脾性,他是深有体会,而且因为出身的原因,他一向不齿这些大派的行为,对于嬴战介绍来的夜修士不但没有排斥,反而还有一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这位夜修士自然是嬴战身边的夜依若,一直以来,夜依若都没有走向公众,身份十分隐秘,倒也不怕被查出与秦国的关联。而且,夜依若的修炼路子很像邪魔外道,这一点仿佛天然的掩饰,也不用刻意的去伪装。 来的时候,嬴战就已经告诉过夜依若将要遇到的局面与应对的措施,所以,夜依若十分平静甚至有些倨傲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听闻符离首领想要到中原去做一番事业,我也时刻想念着回到中原,所以,特意出山助符离首领一臂之力。” 符离东丝毫不为夜依若的倨傲感到不满,毕竟那些修炼者的脾气和修为都是成正比的,脾气越大,能力也就越大。而且,夜依若的身份是血魔道的修炼者,虽然不知道这个血魔道是什么来路,可是光听着名字就知道是邪魔外道。邪魔外道中哪有几个心性正常的,杀人如麻在邪魔外道中都算是温顺的了,夜修士仅仅是说话傲慢点,这在邪魔外道中简直是谦恭有礼的典范。 是以,符离东仿佛一个门童似地,引着夜依若向酒泉城中最奢华的一处建筑走去。这里以前是酒泉城守将的府邸,酒泉城交给符离东之后,符离东就将这里划为了自己的住处。不过这会儿,符离东心中已经决定,将这座最高大华美的宅院送给夜依若。 “呵呵,边地小城,没有中原那种雕梁画栋,夜修士不要见怪。夜修士一路风尘仆仆,先在这里稍作歇息,我去让人弄一桌酒菜接风。” 夜依若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你去忙吧,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符离东向嬴战打了个眼色,随后两人退了出去。 夜依若看了看周围的摆设,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她虽然是血族,可也有洁癖,从来不会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永远都令自己保持着优雅的外表和雍容的气质。眼前这宅院虽然华美,可是不知用多少人用过,一想想有其他男人在这里吃饭睡觉,夜依若就一阵不舒服。 一阵黑雾缓缓升起,夜依若的身形一点点消失不见。而刚刚退到大门外,正在关门的符离东看到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因为,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夜依若就整个的消失不见,半点气息都没留下。符离东心中暗自凛然,他知道,这位夜修士的本领绝对超乎自己想象。 符离东小声向嬴战问道:“小七,这位夜修士,是什么修为?” 嬴战装出很崇拜的神情,激动的说道:“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也不如她啊,首领你不知道,来的时候,夜修士带我飞来的,只是我头晕啊,后来只得慢慢的走过来。” 听到嬴战这话,符离东面皮一阵抽搐,想要,却又强忍着,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而符离东心中却暗自想着:秦小七根本就不是修炼之人,哪里知道修炼之人的实力划分,还以为能够御风飞行就很强大了,我问他不是白问么。 本来,符离东还想从嬴战这里套问出一些夜依若的擅长手段什么的,可是一想到嬴战不是修炼之人,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了,夜修士有没有什么爱好?按道理来说,夜修士就是我们的供奉了,就算不出力,每月也得给他发一份俸禄,金银之物就不说了,法宝丹药夜修士也不一定看得上眼,到底该给什么,给多少呢?” 嬴战心中暗道,这符离东还挺上道的,都不用专门提出了。于是嬴战低声说道:“首领,夜修士出身血魔道,最喜欢人的鲜血,除此之外就是用来修炼的极品灵石,至于多少,夜修士也没明言,您看……我是不是再问问?” 符离东摆了摆手,“旁敲侧击的,要是让夜修士觉得咱们小气,恼火起来就得不偿失了。人血不好说,灵石倒是没问题,我看就……一个月一万枚极品灵石吧,喏,这是三个月的,你转交给夜修士吧。” 符离东将一个储物袋交给嬴战,里面是他刚刚放进去的三万枚极品灵石。将其交给嬴战后,符离东一拍额头,歉声说道:“小七啊,你这次为咱们绝版军团拉来强援,功不可没,我也是想奖励你一番。不过你不是修炼中人,灵石丹药法宝对你也没用,不如这样吧,我就赏你十万两黄金,今后你就是咱们军团的首席军师了。” 十万两黄金,若是嬴战刚穿越那会儿,还在为几两几钱银子计较的时候,定然会欢喜的昏厥过去。可是现在,嬴战眼中只有灵石一样东西,金银与他,说是浮云也不为过。不过想到自己扮演的秦小七身份,嬴战还得装出一副感激的模样,谢过符离东的封赏。至于那三万枚极品灵石,嬴战想都不想,直接就自己落下了。 “哈哈,对了,小七啊,你走这段时间,我把手下狠狠的操练了一番,来,你随我看看成果。” 符离东献宝似地带着嬴战来到校场上,此时,绝版军团众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操练着,举石锁的、抛石球的、甩飞刀的、扎花枪的。每个人都十分专注,十分投入,单独看起来都是那么回事,可是放到一起看,怎么都像是江湖卖艺的戏班子。 符离东招呼一下不远处一个练刀的中年男子,那人立刻跑了过来,符离东向他命令道:“给我演演你的绝活。” 那男子立刻招呼一个同伴,他的同伴端起一盆水,淋头泼了下来,那中年男子手中的刀子立刻挥舞起来,片片刀光绵绵密密的组合起来,盾牌似地将中年男子护了起来,整盆水洒落在地上,那男子身上没有半点水迹。 中年男子呼哧呼哧的回到符离东身前,挺胸收腹的等着符离东夸奖,心中暗自想着,如果符离东首领心中高兴之下,赏自己一瓶丹药就更好了。 这时,一溜汗水不合时宜的从那中年汉子眉心中滑下,中年汉子连忙抹了一把脸,慌张的解释道:“首领,这是我的汗,不是那盆水,不信你尝尝,咸的!”说完,那中年男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噼里啪啦给自己两个大嘴巴,“首领,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符离东虽然心中有点不悦,不过还是向嬴战说道:“小七啊,你不懂修炼,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这人的刀法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刚才那就是传说中的水泼不进。要知道,寻常人想练到这种地步,没个二三十年是不行的。” 挥手示意那个练刀的男子到一边去,符离东又招呼过来一个练枪的,向嬴战说道:“修炼兵器有个说法,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枪可是最难修炼的,不过咱们这有个人才,让他给你演个千树万树梨花开……” 嬴战看了看一眼犹自沾沾自喜的符离东,很委婉的说道:“东哥,你不觉得,战场上要的是协同作战么?击鼓而前,鸣金收兵,要求战阵整齐,动作划一,随号令而动。可是你看他们……杀人只是一刀,管你什么水泼不进,什么千树万树梨花开啊,这种花架子,练一辈子又有什么用?” 听到嬴战的话,符离东先是愕然了一下,随后脸上的喜色一点点收敛,最后变成铁青之色。他也醒悟到,这半个月里,自己几乎都在做着无用功。 “可恶!这群混账,都给我练些没用的东西,该死,糟蹋了我那么多丹药。” 嬴战看到符离东火冒三丈的模样,心中暗道,符离东这傻帽不知道怎么练兵也就算了,追风他们四人是于禁操练出来的,又在行伍里混了那么长时间,他们不该不知道啊,怎么就没见他们提点符离东呢。 不过下一刻,嬴战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敢情是自己走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追风等人不知道自己是要真心帮助符离东,还是假意的借其名气使坏。如果自己还在咸阳坐镇就算了,追风肯定会自己拿主意,可现在自己在这,追风就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他们几个都作壁上观,对符离东的种种错漏,一概不言不语。 想到这,嬴战用略有些抱怨的语气说道:“东哥,您是干大事的人,只用操纵全局就是了,练兵这种小事就交给专人去做。追风他们操练人马有一手,这种事情不如交给他们去做。反正他们都服下了毒药,你还怕他们反复不成?” 符离东听到嬴战抱怨的语气,心中也有一些紧张,唯恐嬴战看低了自己,于是连忙说道:“自从小七你离去之后,我这心里空的慌,整日无事可做,就……唉。现在小七你回来了,我这心里也踏实了,练兵的事就交给追风他们吧。等咱们人马操练起来,找周围几个部落的晦气去,小七你不知道周围那些部落有多气人……” PS:承蒙编辑赏识,给了我一个作者培训班的名额,七号要去上海报,今天就要上火车。据说,本期培训班特邀嘉宾是血红大大。我一直都是血红大大的粉丝,这次能看到偶像,心中十分激动。 我平时码字都是台式,也没本本,只能希望报道地点周围有网吧什么的,在上海期间,会尽量保持不断更。 最后,希望这次培训能让自己充实提高,写出更好的故事来。 第一百八十章:绝版军团的理想 符离东见到嬴战回来,立刻倒起了苦水,“千骑那王八蛋简直是坑我。\说的好听,把酒泉城给我了,可是这周围绿洲上全是沙洲异族,这些绿洲,最小的都是万人规模,中型绿洲上十万,还有一个超大的绿洲,人口上百万,这不是逼着我往火坑里跳么。” 嬴战暗自纳闷:“咱们绝版军团不就是专门打家劫舍的么,大不了咱们舍了酒泉城,四处劫掠呗。” 符离东脸上一苦,缓缓摇了摇头,“小七你不知道啊。咱们在中原、在义渠国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都有小村小庄,就算没吃的,至少饮水不愁啊。可是酒泉以西全是沙漠,没有半点水源,想要吃喝补给,就只能在那些绿洲里,一旦招来所有绿洲的围杀,咱们的饮水就成了问题,战马跑不出多远就全部倒毙,没了马,迟早是死啊。” “难道这些绿洲铁板一块不成?”按照嬴战想来,即便这些绿洲钳制了水源补给,可是总有一两个专门给各处马贼打掩护的吧,这世上有好人就有坏人,总有一些人捞偏门发黑财的。 符离东当了这么多年的马贼,自然明白嬴战的意思,可是他摇了摇头,“咱们刚到,还没有融入进来呢,即便有这种人,咱们也没门路啊。而且,酒泉本就是千骑防御沙洲的前线,咱们占了这里,沙洲对千骑的敌意自然转移到咱们身上了。前天,有个临近的沙洲首领派使者告诉我,每月必须向他们进献一万两黄金,否则,就要灭了酒泉。我估计他是想试探我们虚实的。” 嬴战奇怪的看了看符离东,按照这货的秉性,被人家骑到头上,怎么也得操刀子跟人家干,不管干过干不过,先干了再说。总之,这口气不能窝在心里。 “东哥,您怎么答复的?” 符离东大咧咧的笑了笑,“那使者被我割了鼻子和耳朵放回去了,不过我觉得不解气,又派人把他追了回来,剖腹剜心点天灯了。这不是正在操练人手准备打过去的么。” 嬴战无语,难怪符离东这么积极的训练人手,原来真的是要大干一场了。 “东哥,你这样训练,根本没什么成效,不如把人交给我练吧,” “哈哈,我正有这个想法,需要什么尽管给我说,训练的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了。” 有了符离东的应允,嬴战立刻命令追风四人收拢成员。 “去去,都给老子集合站好,十个数,谁再给老子歪歪斜斜的,老子让他一辈子直不起来!” 追风、屠林四人得到嬴战的示意,麻利的收拢众成员。虽然如今绝版军团名义上是以符离东为首,可是追风等人威望犹在,一通连打带踹,众多成员终于排起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方阵。 嬴战表情严肃的看着那些成员,低声说道:“我叫秦小七。也许,你们以前并不认识我,不过今天,首领任命我为军师,今后,我将辅助追风、屠林、逐日、傍山四位将军操练大家。” 嬴战话音刚落,下面就传来一片哄笑。 “你这白面无须的小子,断奶了没有,就敢吓唬你家爷爷!” “就是,还操练,你是想操大爷还是想跟本大爷练练?” “小白脸,回去吃奶吧!” 即便符离东比较看重嬴战,可是手底下那些马贼出身的成员一向只认武力不认人,所以,看到嬴战爬到大家头上,一个个心里都不平衡,几个脑子不好使的更是直接开口叫嚣起来。 “噗!噗!噗!” 弓弦还在震颤,人群中已经飙起三道血箭,那三个口无遮拦的家伙面门上全都插着一根羽箭,羽箭入骨极深,从额前透过脑后,血淋淋的箭尖上散发着浓郁的腥味,人群中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以往追风是首领的时候,屠林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就已经深入人心,后来多次被围剿时,屠林更是一张弓压制得追兵抬不起头,也正因此,众多成员才能屡次脱出重围。 可以说,在场中众多成员最敬畏的,不是符离东,也不是追风,而是屠林。屠林那一张弓简直就是阎王的催命符,箭出必中,例无虚发。 符离东恼火的看着众多手下,怒声说道:“小七是我任命的军师,今后我们建邦立国,小七就是我们的宰相,你们看不起小七就是看不起我,谁再敢对小七无礼,我就剐了他!” 看到下方噤若寒蝉的众多手下,符离东满意的哼了一声,心中暗自说道:你们这群饭桶,以为人家小七没有修为就能随便欺凌么,人家能请来金丹期的修士,以他和夜修士的关系,想要灭掉你们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我都得对小七礼遇有加,你们这群有目无珠的混蛋。 嬴战很满意的看着下面一束束敬畏的目光,不管这敬畏的来源是屠林还是符离东,嬴战都十分满意。虽然他自身的实力也足以得到这种敬畏,可是嬴战并不愿暴露自己的实力。 “我想问一下,你们出来打家劫舍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嬴战的问话,下面的人起初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嬴战再次发问,才有了三三两两的回应,有人说想吃饱想穿暖和,也有说想弄一些牛羊,还有说睡女人……反正光宗耀祖封妻荫子跟他们没啥关系了,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吃饱穿暖,白天骑汗血马,晚上骑胭脂马。 乱哄哄的讲了许久,嬴战才大声打断众人,说道:“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是钱!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钱!” 一句话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所有人的人生道路,众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有了钱,还怕吃不饱,穿不暖?有了钱,还怕没有牛羊马匹?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任你挑,任你玩,就是死在女人肚皮上也没什么。可这一切的关键是——得有钱!可是,我们的钱从哪来?” “抢!” 这一下,绝版军团众口一致的吼了起来,一提起老本行,不少人眼珠子里都散发出血红的光芒。 符离东被众多手下整齐划一的声浪吓了一跳,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暗自纳闷的想到,这还是刚才那支蔫了吧唧的乌合之众么?他们的士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昂?小七又是怎么做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这些人拧成一股,众志成城?这绝对不是杀几个人立立威就能做到的。小七真是人才啊,人才! 嬴战撸了撸袖子,高声说道:“这世上只有两种钱——别人的钱,和我们自己的钱!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别人的钱变成我们的钱!不过这有一个前提,我们必须得强大,必须得打得过别人,要不然,我们的钱就会变成别人的钱。懂吗?” “懂!” “刚才,首领说,有个沙洲的土大王让我们给他交保护费,一个月一万两黄金,你们说,这个钱,我们给,还是不给!” “不给!不给!” “那我们该怎么做?” “杀光他们,抢光他们!” “好!埋锅做饭,半个时辰后,我们动身,抢钱去!” 看着下面嗷嗷叫的成员,嬴战眼底闪烁起一丝异样的光芒,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个事实:绝版军团根本就是一伙匪贼,他们投靠追风、符离东的根源就是匪贼的秉性,烧杀抢掠不劳而获。指望他们成为军纪严明的正规军,几乎不可能。即便有可能,也不是嬴战能做到的,更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既然如此,嬴战干脆就放任自流,让他们继续干老本行,并且把老本行发扬光大。 现在绝版军团有明面的金丹期高手夜依若,更有暗地里的金丹期高手嬴战,对于一个五百多人规模的马贼团来说,两个金丹期高手已经十分是超额编制了,毕竟以前符离东几千人的团伙都没有一个金丹期的坐镇。 符离东激动的抓住嬴战,大声说道:“小七啊,你真是个人才啊,只是几句话就让他们士气如虹,我努力大半个月都没调动起他们的斗志啊。不过我们真的要去打那个沙洲么?他们可是有上万人的啊!” 嬴战笑了笑,“就算只是为东哥出这口气,也得去打。上万人又能怎么样,别忘了咱们当初在义渠国时是怎么灭掉那个大部族的。再说了,咱们打不过还跑不过么?” 符离东听了嬴战一席话,尤其听嬴战出兵的目的只是为自己出气,符离东情绪激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千骑师兄对我好,也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而且,他也不是真心对我。小七你对我才是真正的好啊。下次我见到师父,一定要把你推荐给他,让你走上修炼的路子。” 嬴战心中暗道,这样也好,一直都想知道你背后那高人是谁,这回,终于能见到分晓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进攻绿洲 说是埋锅造饭,实际上绝版军团的成员只是拿出干粮和饮水,稍稍填了一下肚子。/ \\剩余的时间都在检查盔甲武器弓箭,以及照料马匹。 绝版军团的成员不是称职的军人,但作为常年打家劫舍的匪贼,谁都不会挺着饱饱的肚子去作战,不说战斗时影响动作的灵活,但是几十里的奔袭就能颠断肠子,暴食暴饮无异于送死。 多年积淀下来的经验让他们迅速的做足了出击前的准备,随后,所有人都无声的牵着马匹到酒泉城西门前集合,一个个都激动而热切的看着嬴战、看着符离东。 剩余的事情,嬴战全都交给了追风,五百多成员迅速分成四列,由追风四人分别带领,随后,五百人的队伍卷起荡荡尘烟,直指最近的一处绿洲。 那个绿洲的头领显然还不知道他的使者被符离东点天灯的事情,还美滋滋的等着符离东将万两黄金双手奉上,向他俯首称臣。是以,他的城池一如既往的轻松安逸,没有半点紧张的备战气氛。 天色微微擦黑,绿洲中哨塔上的守军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心中盘算着,今天换岗之后是去东头的牛老二那吃点酒,还是去南头的红莺巷玩一玩,一想到昨天点的那个水灵灵的小娘皮,这守军嘴角顿时垂下一溜哈喇子。 “咚咚……” 轻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这位守军不耐烦的抬眼看了看,只见一道高高扬起的尘烟。多年的经验告诉这位守军,远处是一支疾行的队伍,人数应该在五百左右。 虽然对方来得很急,可是沙漠上总有一些急性子的商旅,尤其是天擦黑时,唯恐绿洲中的城池落下大门,错过宿头,所以都会急慌慌的行进。 这位守军也想到了敌军来犯,可是不到一秒钟,他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毕竟脚下这个绿洲人口六万多,守军四千人,虽然不是石头城,可是水桶粗的原木门栅不是什么团伙都能打进来的。除非对方有三倍甚至更多的军力将城池包围起来,否则,根本不可能打破城内的防御。就算围城,城内的粮食饮水也能坚持几个月,而城外没有饮水,早晚会散去。如果左右的盟友城池来源,甚至还能聚歼来犯之敌。所以,他根本不认为来人是入侵者。 “嘿,吾三泰,快叫点兄弟过来,前面来个大肥羊。” 哨塔下一个正在脱解甲胄的青年听到有肥羊,立刻将半解的甲胄穿回去,随后一声呼号,立刻有十几个守军打扮的同伴涌了过来,随后十几人合力将沉重的木栅大门合上。肥羊的消息立刻传开,又有十几个守军聚了过来,想要分一份油水。 沙漠上无论商旅还是什么,想要补给就只能在大大小小的绿洲中。所以,入城税、牲口税、货物税等名目繁多的杂税都加到了商旅头上。除此之外,如果错过宿头城门关闭,商旅们就只能重金贿赂这些守军放开一条路。 那些路过的商旅虽然对这些绿洲中的势力恨之入骨,可是为了补给,又不得不掏钱买路。毕竟绿洲中的势力只保护城池内的人马安全,城池外的概不负责,无论遇到野兽还是沙盗都不会出手救援。一些舍不得钱财在外面露宿的人,必然会受到洗劫,而洗劫他们的,大都是脱去甲胄的守军。 所以,只要这些守军关上城门,符离东等人势必要大出血交出一笔沉重的开门税。这也是守军们以为肥羊来了的原因。如果符离东他们不交开门税就更好了,守军们正好纠集人马去吃了他们。 符离东的人马越来越近,近距离之下,那些马贼的面孔已经清晰可见。他们一个个都狰狞的笑着,散发着淡淡血光的眼神死死的顶着前方的城池。他们脑海中全都在想着黄澄澄的金子、白灿灿的银子、五彩斑斓的宝石。 “喂!前面的队伍,给大爷停下,叫你们话事的过来!” 老远的,哨塔上那个守军就高声喊了起来,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的钉在他的额头上,羽箭上强劲的力道更是带起他的身子飞了起来,狠狠地钉在哨塔那粗实的原木上。 这一箭,出自屠林之手,绝版军团中也只有屠林才能射出这种水平的箭。 “不好!是马贼!” “天杀的,这群马贼抽风了么,五百多人就敢过来攻城。” “还好我们把城门关上了!” “别管了,先发信号。” 就在几十个守军手忙脚乱呼叫同伴时,屠林的第二波箭射了过来,几个跑向钟鼓铜锣的守军全都无声的栽倒,重重的扑在街上。他们的后脑上全都插着一根羽箭。 几个呼吸之后,其他成员也都进入了射程覆盖范围内,一个个张弓搭箭,犀利的箭矢狠狠地蹂躏着剩下的落网之鱼,一些听到响动赶过来的守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就是密集的箭雨,一个个筛子似的躺在沙地上,任由干涸的沙土吸食他们的血浆和生命。 绝版军团的成员打了个弧擦着木栅转了回去,傍山则一跃下马,双手擎着双刃开山斧,狠狠地撞击在沉重的木栅上。 傍山修炼的功法是嬴战兑换出来的《扛山背河功》,当年秦始皇四大侍卫中的傍山卫也是修炼的这个功法。这部功法修炼起来,整个人就像山河般沉重雄浑,攻可移山填海,守可岿如河岳。这部功法攻防一体,尤其以防御力出众。但并不是说傍山就是一个人形乌龟,此时,他就展现出了进攻的一面。 傍山沉重的砸在原木门栅上,如同一颗陨石坠落,又像泰山压顶,沉重的质量和强劲的冲击震荡得周围的地表一片激荡,落脚处那些深埋在地下的原木全都像拔萝卜似的卷了出来,原本高大坚固的木质城门变得仿佛柴火垛般。 两米长的双刃开山斧绽放着浓郁的土黄色光芒,雄浑的劲气四处激荡,多处破损的城门轰然倒塌,肆意的劲气更是将那些粗大的原木炸成一段段细小的木棍。可以说,傍山就像劈柴一样,将这座城池的城门给劈成了一堆柴火。 “放手的杀!放手的抢!把他们的钱变成我们的钱!冲啊!” 无需调动,无需指挥,城门破碎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就已经嗷嗷的冲了进去,明晃晃的刀剑迫不及待的砍杀着沿途中遭遇的一切人员。无论是守军也好,平民也好,只要他们挡在了绝版军团前面,就是绝版军团的敌人,阻挡绝版军团发财,就只有横尸的下场。 追风、屠林、逐日、傍山四人就如同四支锋利的尖刀,势如破竹的在前面披荆斩棘,后面的大队人马一边掩护各自跟随的头领,一边查漏补缺,一些手脚麻利的甚至在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就将那些敌人的财物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开始的时候,那些城内的军民还无比愤概,竟然让一支几百人的小毛贼攻进了城池,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只有敌人的血才能洗刷这份耻辱。 所以,那些军民纷纷拿起武器,和绝版军团众人战斗起来。 反正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只要抵挡一会,后面强弓劲弩的援军就会赶赴过来,城主手下那些修为强横的高手们也会杀过来。四千人的守军,一定会让这群不自量力的马贼后悔来到世上。 可是随着交手,他们才发现,眼前这支入侵的军队根本不是想象中那样脆弱。相反,他们的实力无比强横,战斗技巧无比精湛,往往同时面对两三个守军,他们都能好整以暇的闪避出击,擦身而过的同时,带走了守军的人头和钱袋。 是的,还有钱袋!这群无耻的入侵者,竟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对于绝版军团的成员来说,眼前这些守军根本就是土鸡瓦狗。他们欺负一下良善的商旅也就罢了,可是遇到常年在各个部族围剿下依旧风生水起的绝版军团成员,他们瞬间从大灰狼变成小绵羊,任凭绝版军团成员割肉剪毛,没有半点还手的力气。 而这一段时间符离东砸下的大把丹药也有了一些成效,很多成员都能够放出护体真气,跟随在追风等人左右充当尖刀,将守军们的阵形冲得七零八碎,随后被后面的伙伴一点点绞杀。 也许,绝版军团的成员没有半点战阵配合经验,可是对于金钱的攫逐令他们不放过每一个能够活蹦乱跳的人,所以,他们总是三两成群的绞杀那些军民,然后迅速搜刮他们身上的钱财,然后转向下一个目标。手快有手慢无,谁都不敢放松懈怠半分。 再接着,绝版军团的成员也都摸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穿甲胄的比穿布衣的有油水,甲胄越华丽,身上的油水就越足。 所以,五百多人都疯了似的追杀那些守军的军官和将领,那些原本还想着收拢人马拼死抵抗的将官一看到饿狼似的敌人,胆气顿时一泻千里,没命的逃了。而看到顶头上司逃跑,剩下的那些守军也都闪身逃窜。守军都跑得没影了,那些平民哪里还会继续抵抗。是以,转眼间,所有的抵抗力量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符离东高兴的跃马狂奔,而一想到前几日那个使者给自己带的话,心中压抑了多日的怒火顿时腾腾的冒了出来,只听他大声叫嚣道:“跟我杀!做了那个狗日的城主,这个绿洲就是我们的了!走,去抄了城主的家!” 底下的小兵小将都有这么多油水,城主家里又该富庶到什么地步?是以,绝版军团众人全都嗷嗷叫的跟在符离东身后,向着城池内最高大华美的建筑冲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踢铁板的功夫 城池内休息的商旅、常驻的居民亦或是刚刚逃窜回来的守军,全都躲避着绝版军团的人马。/ 相较于义渠国那些逐草而居的牧民,这些绿洲中的居民安定了许多,但是安定的同时,他们也失去了义渠国犬戎族人的血性,至少,犬戎族的人在遇到绝版军团时,都会拼死的抵抗,而不是一窝蜂的逃命。 符离东没有半点阻拦,十分畅快的冲到了城主府前,畅快得就像征服一个小处女一样,仅仅遇到了那么微不足道的阻碍。 可是刚刚来到城主府前,密集的箭雨就泼洒下来,一列列弓弩手早已经等待多时。 面对密集的箭雨,符离东脸上微微色变,他匆忙撑起马鞍侧方的小盾。由于轻装的原因,这面盾和步兵的大盾有所不同,它只能遮蔽半个身子,所以,使用时必须尽量蜷缩身躯,不被伤到要害。就在举起小盾的同时,符离东不忘回头看一眼一直跟在身后的嬴战,唯恐嬴战有所闪失。 只是符离东的担心白费了,因为黑衣蒙面的夜修士也跟在嬴战身旁,符离东心中暗道,倒是可以趁着这个集会看看夜修士的实力。 嬴战和夜依若身边就无比诡异。所有射向他们的箭矢全都凭空凝滞,随后只见夜依若轻描淡写的一挥手,身旁的箭矢全都原路返回,对面密集的弓箭手阵列顿时出现一大片真空。 面对箭雨,绝版军团所有成员都使出看家本领,身手灵活的干脆镫里藏身,反正马背上有鞍鞯,又有马身遮挡,根本不虞受伤。也有人学符离东那样撑起小盾,更有修为高深的人将手中武器舞出一片幻影,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对面的箭雨却一根都没能沾上他们。 即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弓箭手,在射箭时也得有取箭、张弓、控弦、瞄准等步骤,一分钟里,最多射出六七支箭,随后就会手臂酸软,效率剧减。弓弩手虽然费力不大,但是装填十分繁琐麻烦,一分钟里,顶多能射出两三支箭。 有经验的军官都会让弓箭手分成几个批次轮番射击,做到攻击无间隙。可是这个绿洲的军官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不认为绝版军团的人能够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幸存,索性一**倒。 可实际上,绝版军团的人经常被各个部族追杀,面对箭雨就像面对风吹日晒,根本没有半点压力。刚才那密集的箭雨下,除了几个特别背的,藏身在马身下,坐骑又偏偏被射死,一时间被马尸压着出不来的,其他的都在箭雨过去的一瞬间恢复成冲锋的姿态,竟然奇迹的零死亡。 骑兵面对弓箭手阵营,唯一的战法就是冲进他们的阵列,近战撕裂他们,搅碎他们。所以,绝版军团的成员都紧夹马腹,五百多人一阵风似的撞击进去,那些弓箭手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二支箭就迎来了刀剑砍杀。 一个家伙刚刚砍掉一名弓箭手,顺手一捞将那个弓箭手的硬弓夺来,随即套在自己身上,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那弓箭手腰间的箭囊也被顺了过来,连带的还有一个鼓囔囔的钱袋。看样子,在城主府门前守卫的人就是比城门边的有油水。 而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一状况,一个个顿时兴奋的叫了起来,此刻,这些弓箭手不再是威胁他们生命和安全的敌人,而是一个个会跑会动的钱袋。 追风嫌战马太缓慢,一按马头跳落地上,手中长剑舞起大片幻影,他修炼的《裂影剑典》被发挥到了极致,他的身影流光幻影般的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全都是被挑破喉咙、刺穿胸膛的死者,后面跟随的绝版军团成员简直是一路捡钱。 屠林、逐日、傍山三人也不甘示弱,全都带领各自麾下竞速似的砍杀起来,虽然是一千多弓弩手,还有紧随其后的一千多枪兵和剑兵,可依旧有些僧多粥少。转眼间就被切菜砍瓜的剁了个七零八落。 “有高手!” 夜依若轻轻向嬴战示警。嬴战也发现了几道强劲的气息从城主府内快速赶来。不过嬴战并不担心,那些高手虽然气息凝重,可是没有金丹期高手。追风等人的修为虽然不深,但是修炼的功法特殊,四人又配合互补,越阶对敌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嬴战示意夜依若掠阵即可,不用亲自出手。 “哪里来的毛贼,竟然敢到城主府撒野。快快跪下磕头求饶,恳求城主大人宽恕,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听到几个大高手的开场白,嬴战直翻白眼,心中暗自骂道:我们都打到城主府门口了,这哪里是撒野?这根本就是要杀人!既然我们都打到这里了,那城主不出来求饶也就算了,竟然还异想天开,让我们投降。 而那边,追风四人迅速结成战阵,迎头将城主府中跃出的八个高手拦下。四人中,追风用剑,擅长速度,逐日用刀,擅长力量,屠林的弓箭神出鬼没,傍山的防御固若金汤。 追风逐日二人一刀一剑交叠攻出,打头的那个高手立刻招架,以一敌二勉强不落下风,可是下一秒,他的额头就迎来一根羽箭,那高手面色骤变,连忙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可是不等他起身,傍山的开山斧就狠狠地砸了下去,让他再也无法起身。 只是一个照面,八人就折损一个。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些贼匪并不是不自量力攻打城主府,而是有绝对的自信和实力。所以,他们都抛下了轻视之心,认真对敌。 可是这时候,战斗的节奏已经由不得他们掌控了。屠林一弦三箭,分别指向三个目标。攻击虽然分散,却没有半点水分,每一个对手都不敢大意。可是当他们应付箭矢时,追风和逐日已经缠了上来,一刀一剑组成一个死亡的十字,一个又一个高手接连毙命。也有人想要攻击屠林,可是傍山死死阻挡,追风与逐日瞬间回援,又将那人毙于剑下。 三两个回合,八名高手全都横死在城主府门前。看到这一幕,城主府内外所有人都倒吸凉气。 符离东不敢置信的看着追风四人,没想到,这四人的战斗力如此出众,心中升起一种小觑天下英雄的感觉,同时又对收服追风等人感到庆幸。 不过看到那些高手毙命,符离东一拽马缰,直刺刺的冲进城主府,其他绝版军团的成员也都哗啦啦的涌了进去。 城主府内的那些仆人哪里敢阻拦这些煞神,一个个都仓皇逃命,符离东遥遥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正堂中,于是缓缓勒住马缰。 其他成员早就按耐不住的去洗劫各个房室中的财物,嬴战和夜依若跟在符离东身后,缓缓走向正堂。 那个中年男子冷冷的看着符离东,他的眼中没有想象的惊慌和恐惧,唯有一种愤怒的情绪。看到符离东进来,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我的舅舅是金羽城的城主,我舅舅背后是十万里沙洲的主宰,大鹏王,在我的地头上撒野,你和你的手下都会死!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符离东呸了一口,“就你这杂碎,也敢跟我要保护费,今天我就在你跟前,你倒是来跟我要啊。”再次呸了一口,符离东继续骂道:“大鹏王?什么扁毛畜生也敢称王,你好好的人不做,怎么去跟那些禽兽做狗腿子,简直禽兽不如啊。” 那个中年男子神情癫狂的站了起来,口中含糊的咒骂着,嘶声大吼的同时拔出一把镶嵌满各色宝石的弯刀,随后转身面向正堂中悬挂的一幅画像,弯刀在颈间一抹,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溅满了那幅画像。 嬴战目光凝重的看了看那个缓缓跪倒下去,渐渐没有气息的城主,随后看了看那副画像。那是一望无垠的黄沙和黄天,天地正中,只有一只狰狞威武的巨型鸟类。这只鸟的身形不甚清晰,却别有一种与天地合一的韵味,而此时沾上血迹,那巨鸟的身形变得有了一份灵动的意味,并且渐渐舒展羽翅,脱出了画像。 “危险!” 符离东看到那城主身死犹自不解气,还想去踹他几脚,却没想到猛生变故,那个画像中的巨鸟竟然活了过来。 如果前一刻,嬴战还觉得门前的那些高手以及这个城主是自负自大的话,这一刻,嬴战已经深深相信,那个城主的确有自负的资本。也许,他的身份真如他临死前所说的那样,他是金羽城城主的外甥。 金羽城,是十万里沙州中最大的一座绿洲,人口有百万之巨,是十万里沙洲首屈一指的大势力。只是该城池地处沙洲极西,不能干涉中原事物罢了。 金羽城中供奉着一个大能力者,据说是一只天地异种金翅大鹏鸟,沙洲人都称呼其为大鹏王。金翅大鹏鸟性情凶恶,最爱吃人,吃的兴起就是一个成池一个城池的吃,据说,十万里沙洲之所以遍地荒烟,就是金翅大鹏鸟吃人的缘故,所有的人都被他吃掉了。只是最近几百年来,再没传出大鹏王吃人的传说,沙洲人都争先恐后的将其供奉起来,倚为保护神。 看着从画像中脱离出来的那个鸟类,嬴战不由得暗骂,这符离东本事不大,可是惹祸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在雍州的时候,他搞马贼团,被追风等人剿灭。跑到义渠国也不安分,带着一票人马烧杀抢掠灭族无数,最终引来高手团追杀,要不是有千骑解围就交代了。不过千骑也被他害的与义渠国各族对立,两边战火连天。而现在刚到酒泉不足一个月,就因为小矛盾惹上一个小城主,可是这个小城主身后竟然有这么一尊大神。 嬴战暗道:随随便便踩人你都能踩到钢钉,随随便便踢人你都能踢到铁板。你这运气也太衰了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匈奴的金狼头旗帜 金翅大鹏见风即长,一眨眼的功夫,城主府就已经容不下它的身形,只是轻轻一个振翅,屋顶和四壁就轰然倒塌,隆隆的声响中,一声充满暴戾的鸣叫传了出来。\ 符离东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出气,二话不说转身就跑,错过嬴战身旁的时候,还不忘抓起嬴战。 “砰!” 金翅大鹏鸟如同门板般的翅膀狠狠地扇向符离东,符离东虽然拼尽全力的逃窜,可转眼间就被翅膀的阴影笼罩,毕竟金翅大鹏的速度并非浪得虚名。 只是这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挡在了翅膀前,柔弱却不可抗拒的止住了翅膀拍打的动作。夜依若颀长的身形如同风雪中的青松,坚强的屹立着。 下一瞬间,血光四射,夜依若手上升腾起浓郁如若实质的血光,血腥刺目的红色转眼间便顺着金翅大鹏的翅膀蔓延开来,血光所到之处,金灿灿的翅膀转眼间失去了光泽,随着翅膀的拍打,大片翎羽扑簌簌的掉落,原本威风凛凛的翅膀不多时就光秃秃的。 “这只是一个召唤出来的分身,并不是本体,我可以应付它。” 夜依若原本还想称呼嬴战主人,可是一想到此时嬴战扮演的身份和自己的角色,生生将这两个字吞入腹中,更是以高手的姿态和口吻示意符离东不用惊慌。 符离东闻言立刻停下脚步,嬴战也放弃了亲自出手的打算,继续扮演文弱的狗头军师角色。 而那边,夜依若十指不断勾画出一个个古拙的血文,这些鲜血形成的符文附着在金翅大鹏身上,金翅大鹏急速膨胀的身形猛然一滞,随后在血文的压迫下一点点缩小,最终只有巴掌大时,夜依若一伸手将其抓住,随后猛力一捏,伴随着啪嗒一声脆响,一根断成两截的金色翎毛出现在她的掌中。 嬴战接过夜依若递来的翎毛,深深的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法力波动,虽然只是一根翎毛,却蕴含着深深的怨戾之气,无形的气势逼迫得嬴战胸膛发闷。 看到这根翎毛,符离东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明白到,今天又踢了一个大铁板,不过将踢铁板养成一种习惯的符离东转眼就将所有顾虑抛到脑后。 “给我搜!把这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搜出来,一个铜板都不能留!” 符离东怒声吼到,立刻,那些跟随而来的手下们开始搜刮起城主府所有的财物。 虽然刚才那一幕很唬人,虽然他们都对大鹏王有所耳闻,可是大鹏王毕竟几百年不出世,人心的敬畏不复从前。再则,夜依若轻松解决了大鹏鸟,虽然只是个分身,但是那些手下并不知道,夜依若轻松将其做掉,反而起到了振奋人心的作用。 而且,那些绝版军团的成员早已经被城主府中的陈设迷住了眼睛,他们正卖力的将一件件金银玉器打包扛起,不多时,一个个都卷起了大大小小的包袱。而后,城主的小金库也被擅长挖洞盗穴的成员找了出来,城主府内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就在其他人收拾财物的时候,符离东正操着刀子逼问城主府的管家。从那位管家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原来,这个绿洲城池的确属于金羽城,死掉的那个城主也的确和金羽城城主沾亲带故,那个大鹏鸟的画像也是金羽城城主送给他的,里面封印了一根大鹏王的翎毛,可以召唤其分身进行战斗。至于金羽城城主为什么将一个后辈安插在这里,就不是管家能知道的了。 听到管家的话语,嬴战立刻明白过来,原来,不但义渠国想要东进,万里黄沙中的金羽城也想要染指东方,而脚下这个城池,不过是其打前哨的小卒子。 至于这位城主为何会如此刚烈寻死,或许是故意寻衅事端,给他背后的主子一个插手东方的由头,或许是其他原因,但这些不是嬴战能够想到的。嬴战也不在意这些。 不多时,原本修缮得十分悦目的城主府就如同蝗虫过境的庄稼地,绝版军团搜刮过后,偌大的城主府连个钉子都找不到。 嬴战原本还想借着符离东的名义,占据绿洲城池,一步步向四周蚕食,为秦国打下西域的领土。可是得知金羽城已经将手插到这里,嬴战明智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东哥,那个金翅大鹏虽然是分身,可难保本尊会找过来,我们还是快撤吧。” 符离东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本就没打算占据这座城池,否则也不会任由手下糟蹋作践城主府。于是一声令下,那些正在搜刮钱财欺负小女子的成员们纷纷归队。五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冲出城池,隐入夜色中,后面跟随的还有上千头载满负重的骆驼。 满载而归的绝版军团没有回酒泉,而是在嬴战的嘱咐下,绕过义渠国领地,直奔匈奴的地界。 毕竟绝版军团洗劫的那座城池与金羽城有关,虽然不会惊动大鹏王,可是难保对方不会派遣高手找场子,如果大刺刺的进入义渠国,不是给千骑添堵么。虽然嬴战并不介意给千骑找点麻烦,可是如今千骑应对其他众多部族联军就已经很艰难了,万一再引来金羽城,千骑撑不住了怎么办?在没有榨干义渠国最后一滴潜力之前,嬴战还不希望千骑出意外。 而匈奴就不一样了。匈奴和中原的世仇由来已久,嬴战丝毫不介意将这盆祸水泼向匈奴。反正匈奴势大,也不会在意这些麻烦事。 绝版军团中有匈奴族的成员,在这几个成员的引领下,迅速进入到匈奴一个大部落。能够和匪贼有交情的,又能是什么好人?所以,在得知符离东销赃的意图,又看到近千头骆驼的货物后,那位部落首领十分热情的招待了符离东。 一包包财物拆解分类过秤估价,那位匈奴的部落首领觉得自己胸口仿佛压了一座大山,想想绝版军团五百人的成员,再想想自己部族数万的战士,他心中升起了不顾一切黑吃黑的冲动。 在做出这个重大决定之前,他找来族中的萨满,令其占卜一下吉凶,结果,那位萨满一番祭祀请神,感应到了绝版军团中隐藏着的金丹期强者,立刻将这个结果告诉了首领。 金丹期强者,已经不能用人类的范畴和思维来估量,一个金丹期高手所能够发挥的战斗力远超过一个万人队,如果金丹期高手放开手脚屠城,屠灭一个万人规模的部落,也只是盏茶的工夫。招惹上一个金丹期的仇家,绝对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得知这个结果,那位部落首领哪里还敢动歪心思,不但招待的规格又上升一层,交易时也没敢过分砍价,让绝版军团赚的钵满盆满。不过他将这些赃物转手后,赚取的利润将会是十倍于绝版军团。 有了这笔钱,绝版军团的成员立刻开始搜罗好马,只是一天的功夫,绝版军团上上下下的坐骑就全都换了一遍,而且每一个人都是骑一匹牵一匹,每个人都有两三匹备用坐骑。 而后是铠甲、武器、强弓、箭矢、衣着、被褥……有了大笔的钱财,所有成员都充分的武装自己,毕竟谁都知道,只有装备好了,实力强了,才能打更多的胜仗,抢到更多的财物。 食物饮水补给完毕,又在匈奴部族放纵了三天三夜,符离东终于带着手下离开了匈奴地界,再次向沙漠开奔而去。 而此时,绝版军团成员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样样都是匈奴的用具,不知就里的人看上去,这根本就是一支匈奴军队。 远离匈奴地界之后,嬴战拿出一把金狼头的大旗交给符离东,坏笑着说道:“东哥,看,这是夜修士为我们拿来的匈奴王庭旗帜,金狼头旗。” 符离东虽然是中原人,可是对于匈奴并不陌生,自然知道,金狼头旗是匈奴大单于的象征,匈奴大单于就是匈奴各部族至高无上的君王,金狼头旗就是他的象征,只有他一人能够使用。除非大单于赏赐恩宠或者派人执行任务,任何人妄自使用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嬴战不在乎,他不但要用,而且要大用特用。 接过这面做工精美细致的金狼头旗帜,符离东疑惑的看着嬴战。 “东哥,咱们在沙洲打劫,万一被人盯上多不好。可是我们挂上匈奴王庭的旗帜就好办了,有什么麻烦也是匈奴的麻烦,找不到咱们头上。” 符离东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如果自己打着匈奴王庭的旗帜做事,那金羽城就算想要找场子也是去找匈奴的场子,如果他们实力不行,说不定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要是事情败露了呢?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要被两边一起围剿?”一想到同时惹上两个超级大势力,符离东就有点后怕。 嬴战嘿嘿一笑,“从沙漠到匈奴王庭,中间有万里之遥,消息传递十分不易,就算败露了,那也是三五年后了,东哥,我们总不能三五年一直干贼匪的行当吧。说不定明年咱们就在中原建邦立国了呢!再说,那么多赃物全都是匈奴人接手的,匈奴人可是有口难辩啊。” 一提到建邦立国,符离东顿时被戳中痒处,而且,嬴战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符离东心一横,将这面旗帜交给一名手下,于是,绝版军团除了那一面写着军团名字的大旗,又多了一面威武霸气的金狼头旗帜。 以后的日子里,这两面旗帜频繁出没在一个又一个沙漠绿洲城池中,一番劫掠之后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他们就像是一群隐没在夜色中的饿狼,让人防不胜防。许多城池想要联合绞杀,却连一根毫毛都找不到。十万里黄沙中人迹罕至的地方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撒网般的搜索。 于是,一座座被洗劫的小城向他们背后的势力哭诉求援,报告一层层递上去,最后落到了十万里沙漠中第一大城金羽城的城主手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大单于 在一次次突袭劫掠的行动中,绝版军团五百成员分成了风林火山四支队伍,分别由追风四人带领,也正是一次次战斗中身先士卒的陷阵行为,追风四人在所有成员中树立起了近乎偶像的威望,他们麾下的成员全都改用了他们使用的兵器、学习他们作战的风格,甚至连衣着言行也都模仿他们。\ \这种情况,和个人崇拜无异。 而与此同时,符离东却一直没有任何突出的表现,他个人的影响力无限下滑。只是符离东一直认为追风等人服下了他的毒药,所以,他还是想当然的认为绝版军团控制权一直在他手中。是以,他并没有制止军团中对追风四人的盲目崇拜,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 而经过近百场战斗,再加上符离东的各种资源供应和追风四人严格的操练,绝版军团的五百成员也都芝麻开花似的突破、晋级,此时,绝版军团中最弱的成员都有了练气四层的修为,最高的,则是十几个炼气七层、八层的高手,还有两个炼气九层的。而追风四人则有符离东和嬴战双份的丹药供应,修为已经稳定在了炼气十层巅峰,只差机缘就能进军金丹大道。 近百场战斗中,绝版军团的名号已经响亮亮的打了出来。他们疾行如风、侵略如火,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战斗作风令沙洲中众多贼匪模仿研究,这些贼匪的打劫目标再不局限于过往的客商,而是瞄向了一个个绿洲城池,虽然失败居多,可是还真有几个贼匪团伙侥幸破城,那收获,更加刺激了其他贼匪团伙的野心,而这一局面令所有绿洲城池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求援信一封接一封的发往金羽城。 最后,绝版军团的威名在十万里沙洲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还被途径沙洲的商人旅者传播向东方、西方、南方各个国度和地域。 而此时,正在沙洲某个角落中商讨下一个劫掠目标的嬴战等人还不知道,金羽城派出的一个使者已经来到了匈奴草原的王庭,面见匈奴最高统治者单于和他的众多将领。 “大单于,你的心腹屡屡在我沙洲纵兵劫掠,杀戮我子民,掳夺我财产,迄今为止,已经有百余座城池横遭战火,敢问大单于,是打得什么主意。” 说话的是一个鹰眉深目的少年男子,他的长相与中原人、匈奴人都有所不同,最明显的就是那他一头仿若金丝般的长发,即便头上那个黄金打造的冲天冠也有些黯然失色。 他身着亮黄色丝绸长衫,腰扎巴掌宽的金丝腰带,肩膀、胯侧还悬着亮闪闪的黄金饰品,长衫上那些栩栩如生的花纹也是金丝编织,就连鞋底和鞋面也都是黄金打造的箔片编织。 若是其他人,从头到脚的穿金戴银只会给人俗不可耐的感觉,可是偏偏放到这个少年身上就是那么的合适,那么的和谐。黄金不但没有令他的气质受损,反而平添一股雍容的感觉,逼人的贵气扑面而来。 向前一步,少年将一封外封金黄的书信交给身边的匈奴侍卫,那个侍卫立刻面色一变,随后艰难的将其呈交给大单于。大单于接过这封金黄色的书信,蓦地感到手腕一痛,手中这封书信仿佛有千斤重,这时,大单于才恍然明白,自己那位受过狼神祝福的侍卫为什么会额头冒汗了。 信封内没有书信,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唯一的,就是一根金色的翎毛,一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凌厉气势的金色羽毛。 大单于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根翎毛是谁的,也知道这根翎毛出现在这里代表什么意思。十万里沙洲以金羽城为尊,而金羽城城主在大鹏王面前,不过是个看门狗罢了,眼前这个鹰眉深目的少年郎能够得到大鹏王的翎毛,绝对是大鹏王的心腹。想到那个流传了千年的传说,再想到当初族内那位大萨满告诉自己这个传说时惊恐的表情,冷汗,一滴滴的从大单于头上冒了出来。 正了正身,大单于收起了脸上的倨傲,转而谦和的问道:“使者……怎么称呼?” 那一身金黄的少年郎稍稍昂了昂头,用平淡却雍容的口吻说道:“我姓傲,名叫邪云!” 听到这个姓氏,大单于只感到头皮一麻,因为,传说中那位大鹏王也是姓傲,这么说来,眼前这位少年不是心腹那么简单,他绝对是大鹏王的血亲。否则以大鹏王的傲气,绝对不允许身边其他人跟自己同姓。 “那个,使者,你说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只是,他们绝非我的亲信,那面金狼头旗,也不是我赐予的。” 傲邪云修长的眉头挑了挑,冷声问道:“大单于既然知道他们的存在,却为何没有做出相应的举动?大单于这句话,如何让人信服?大单于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大单于一阵语塞。 可是大单于怎么向傲邪云解释,绝版军团在自己的部族中销赃,给匈奴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而且,很多赃物都是沙洲特产,匈奴奇缺的物品,甚至从某些渠道,大单于也参与了坐地分赃的举动。而抛去这些利润不谈,匈奴和沙洲接邻,有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军队为祸邻国,大单于自然喜闻乐见。 所以,以上种种缘由,都令大单于乐得糊涂,只是不痛不痒的谴责几句,却从未风急火燎的派出军队去追杀那个假扯虎皮的家伙。而且,即便大单于想要去追杀,兴师动众很难得到部族同意不说,底下那些从赃物中获得利益的部族首领也会有所怨言,而且派兵到其他国家地界,到时候是剿匪还是侵略就更说不清楚了。 如果不是傲邪云亲自质问,如果不是手上那一根沉甸甸的翎毛,大单于绝对是一阵糊弄搪塞。可是,这个想法显然行不通了。 大单于咳了咳,低声道:“贵使既然问了,我就不怕把这些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其实,前段时间我们王庭丢失了一面金狼头旗,一个神秘高手深夜将其盗走。只是这件事情关系我匈奴王庭颜面,我保密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多加宣扬。若不是贵使发问,我也不会说出这件隐秘,还希望贵使代我保密。” 看到大单于那真真假假的表情,傲邪云终于领略到什么叫睁着眼说胡话。可是匈奴单于都已经自损颜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傲邪云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 冷哼一声,傲邪云说道:“我们不要求单于出兵帮忙围剿,但若是这群强盗出现在匈奴地界,还希望单于将其绑缚与我们,至不济,也请单于借条道路给我们剿匪。” 见到傲邪云退让,单于连忙应承下来。傲邪云恨恨的转身向外走去,刚出帐篷就蹑空凌云,腾空而去,瞬息间便没了踪影。 待傲邪云离去,单于身边许多将领都愤怒的骂出声来,一个个都在说傲邪云倨傲、放肆、不把匈奴放在眼里。 单于摆手制止了下面众多将领的议论和斥骂,冷声说道:“人都走了才在这骂骂咧咧,这就是我们匈奴勇士该做的事情么?匈奴的脸面被你们丢尽了!” 一句话说的众多将领羞惭的低下头去,可是在场众人都清楚,傲邪云在帐篷内时身上无时无刻都流露着淡淡的威势,正因此才震慑得一众将领不敢轻举妄动,而他临走时展现的飞行身法也让所有人明白,帐篷内时,只是傲邪云实力的冰山一角罢了。 单于阴骘的眼神在帐篷内扫了扫,向众人宽慰道:“对方是大鹏王的血裔,你们不敢向他挑战并不是你们懦弱,而是你们实力不足,你们没有呈匹夫之勇,是明智的表现。你们回去后应该努力提升自身实力,下次,用你们手中的刀子让他明白,什么是匈奴的勇武!” 简单的一句话,说得在场所有将领脸色都好看了许多,一个个将领都哼哼哈哈的坐直了身子,方才胆怯不敢挑战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 “好了,眼下中原各国蠢蠢欲动,想要搞出一个什么抗匈联盟来对付我们,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必须全力对付南方的中原人。虽然我们不怕西边的沙洲人,可是这时候不要招惹他们为妙,等我们打下了中原,沙洲小国,也是我们羊圈里的小绵羊,任由宰割!” 话音刚落,帐篷里传出了一阵阵欢呼。对于这些匈奴人来说,南下打中原,只要出兵就能劫掠到许多金银财宝,还有美丽的布帛和比布帛更美的女人。每年一次的大举南下,已经成了匈奴中定例的事情,每到这个时候,所有的部族都会洋溢着欢喜的气氛,那模样和中原人过年没什么区别。 “回去召集你们部族的勇士吧,很快,我们就要南下了,规矩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应该知道的。好了,散了吧!” 将领们走的一干二净的时候,一个心腹谋士大着胆向单于问道:“单于,我们部族真的丢失了金狼头旗?” 单于摇了摇头,“我要是不这么说,怎么打发那傲邪云?我这么说,只是丢点脸面罢了,可要是不这么说,不知的付出多少利益。” 深深的看了那心腹一眼,单于低声道:“傲邪云有大鹏王血脉,善飞行,想寻找绝版军团踪迹易如反掌,路过沙洲时完全可以亲手灭了他们,却舍近求远跑到我们王庭问责我,你说,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绝版军团,还是我呢?” 那名心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知道,单于这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不满。自己看不穿这其中的门道,以后如何在单于身边出谋划策。于是连忙请罪。 “你饱读中原兵法,擅长的只是行军打仗,阴谋诡计不是你的长处,我也不怪罪你。这次南下,我十分看重,不能出半点差错,赶紧去制定你的部署吧。” “是!” 看到谋士退去,单于望着轻轻翻卷的帐篷门帘,失望的说道:“傲邪云虽然跋扈,却也不敢跟我们匈奴撕破脸。他在我这吃瘪,一定会去找那个绝版军团的晦气。以后,要少一笔进账了。” 轻轻捻了捻那一根沉重的翎毛,单于目光一阵闪烁。 “大鹏王的凶名流传千年,远播万里,怎么现在却需要用这些羽毛来威慑别人?大鹏王几百年没有动静,是死了,还是……唔,我还是去大萨满那里看看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交手 云影浮动,月色晦明。// \ 夜间的冷风卷起细沙和浮尘打着卷从一处处沙丘上掠过。 绝版军团的成员悄无声息的汇集在一座地势稍高,刚能俯览前方那座绿洲城池的沙丘上,符离东、嬴战、夜依若、追风等高层人物齐聚一堂。 “首领,根据白天里的侦测,前方那座城池是中等绿洲,居民十万,加上流动的客商,保守估计有十一万。城内守军只有五千人,分别驻扎在四个城门的方向,城主府只有一支为数百人的私人护卫。我们从西墙北段攻入,沿主干道,六十息的时间能够抵达城主府,四个城门的守军从接到消息到作出反应再到抵达城主府,共需要一刻钟,而这,足够我们搬空整个城主府!” 追风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下眼前这个目标,话语中流露出强烈的自信,仿佛眼前这个偌大的城池是囊中之物,任由取夺。 可是,追风有足够的实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支撑他的自信,两个月的时间里共计攻破百余座城池,每一次都能在收拾完细软之后大摇大摆的逃离,百余座城池愣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符离东听完追风的话语,十分有领导范的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一沓亮红色的符篆交给追风,“这是毁灭烈焰符篆,攻破这个城池的城墙足够了。” 追风接过符篆,随后一招手,队伍中立刻有十余骑出列,随后一行人慢慢的靠到城墙根,娴熟的将一张张毁灭烈焰符篆贴在城墙上。一张张亮红色的符篆覆盖了将近二十米的一段城墙,如此宽大的缺口,足够绝版军团所有成员在三五个呼吸的时间里全部进出,这么大的缺口,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复的,绝版军团根本不担心会被断了撤离的道路。 屠林看到追风的信号,立刻张弓搭箭,瞄向千步外的城墙,那一个个隐约闪烁的符篆就是屠林眼中的红心。他只要射中一个,箭矢中蕴含的力道就会触发符篆,然后十余张符篆一同引燃,强大的威力,足够将这一段城墙化为最细小的齑粉。 “轰!” 巨大的声响和冲天的烈焰在夜空中十分醒目,临近那一段城墙的居民更是如同惊雷下的鸭子,一个个木瓷瓷的杵在那。可是没等他们从震撼和惊骇中恢复过来,五百多剽悍的人马就一阵风的掠了进来,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是战争攻城,也是攻打四座城门,还从没见过放着城门不打,从城墙上掏个洞进来的。所以,那些居民的脑袋同时短路,许久才一个个的惊呼道:敌袭!而这时,追风率领的先头都已经和城主府的护卫杀成一团了。 一切,都和计划的一样,只是嬴战总觉得有些不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阵警兆。 这时,夜依若也下意识的回头瞥了一下远处的夜空,看到她的动作,嬴战低声说道:“你也感觉到了么。” 夜依若点了点头,“好像有一股气势在急速接近。” “快让他们撤吧。” 夜依若策马来到符离东身边,用万古不变的冷硬声音说道:“情况有变,快撤!从那个方向打出去!” 虽然夜依若声音冷硬,可是符离东没有丝毫生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军团之所以能够在一次次行动中大获全胜而且安然身退,有很大程度上都是夜修士这位金丹期高人的缘故,要不是她一次次剪出敌人阵营中棘手的高手,只要一阵拖延,绝版军团就会被敌人重重包围,即便能突出去也是损兵折将。 所以,符离东对夜依若十分信赖,夜依若说情况有变,他丝毫不会怀疑,而是直接高声下令,全员集结,杀出重围。 两个月的厮杀磨练,绝版军团虽然虽然依旧是贼匪作风,可是对于号令的服从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符离东一下令,所有人都停下了对财物的搜刮,平稳有序的集结起来,随后在符离东的带领下向外突围。 嬴战并没有跟随大部队撤走,而是悄悄的躲藏起来,等到符离东走远了,才再次出现在夜依若身边。 “敌人很强。” “是的主人。他的气势已经锁定了我,我没法逃逸。” “我们必须阻拦他片刻,否则,一旦找不到我们,就会对追风他们下手。” 夜依若没有说话,她的身上已经升腾起猩红的血光,夺目的血光如同一簇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城主府周围。 嬴战卸去了身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随后运转真元,九条颜色各异的龙形虚影在他体表缭绕流转。 几个呼吸的功夫,天空中便出现了一抹璀璨的金色光芒,下一瞬,这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光点就无限放大,随后变成一个英俊得近乎妖异的少年男子。正是匈奴王庭中出现的傲邪云。 傲邪云滞空悬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嬴战和夜依若,眼角瞟了一下冲出城池遁入夜色的符离东一行人,他那紧抿的薄唇冷冷的吐出四个字:“绝版军团!” 他没有质询,也没有审问,而是直接断定了嬴战一行人的身份。他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证据,眼前这狼藉的城主府已经构成他出手的理由。 “敢在大鹏王的领地上撒野,你们会后悔自己来过这个世上。” 金色的身影一闪即逝,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嬴战身前,傲邪云右手虚握成鹰爪状,自左肩向右肋攻向嬴战,势要将嬴战开膛破腹。 这一招极其凌厉,绝对是嬴战遇到的前所未有的最强一击。嬴战心念电转,飞速的估量起傲邪云的实力,他发现,傲邪云绝对是金丹期顶峰的存在,即便长清宫核心弟子中的天才少年方智在他面前也远输三分。 爪击尚未及体,嬴战就感到面皮生疼,浑身筋骨也有断裂的假象,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束手待毙。甚至,嬴战都已经准备逃入祖龙金人中了。 嬴战知道,自己和敌人的实力相差太多了。 嬴战修行的功法残缺不全,虽然机缘巧合从张三丰那里得到了两卷金丹期的功法,可是他的修为也只能止步在金丹二层,无法步入金丹三层。而傲邪云却是金丹期十层,双方的差距不可以里计。 就在这时,夜依若那血光弥漫的身影横横挡在了嬴战身前,同样是空手作爪,可是她的手中却带起了仿佛血河的波涛,两人的手还没接触,滔天的血光就已经浸染了傲邪云的手掌,更是顺着他的手臂和衣袖向上蔓延,不多时,傲邪云半边身子就变得血红一片。 “可恶!” 傲邪云身上劲气鼓荡,侵入进来的血色瞬间被反逼出去。 傲邪云身形倏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色。 大意了,一着不慎,竟然被人落败一招,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女子。 可是傲邪云心中又不得不慎重,因为对方使用的功法实在太邪异了,那血红的力量竟然能吞噬自己的护身真元,更是毫无滞涩的进入自己体内,与血液交融到一起,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只怕下一瞬就要被直攻心脉,那时,即便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可是傲邪云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不过金丹五层的实力,怎么会拥有威胁到自己的实力!别说是金丹五层,即便金丹九层,在自己面前也是小鸡仔,只有等死的命,怎么可能有反击的力量。更何况,自己不是寻常的金丹十层,自己身上流淌着远古异兽金翅大鹏的血脉,无论实力还是潜力都十倍于常人。能威胁到自己的,只肯能是那些同阶强者,而且还得是修炼了特异功法。 可是下一瞬间,傲邪云心中划过了一个念头,一个被他疏忽的可能——刚才,他一直将夜依若当作人类,可她若不是人类呢?若她也是远古异兽的血脉呢…… 抱着这种疑虑,傲邪云双瞳中闪耀起夺目的金光,随后他看向夜依若。 在这种具有窥测的瞳术之下,夜依若的本体毫无遁形的显现了出来——无边血海中,一具载波载浮的紫水晶棺椁,而棺椁中,仰躺着一个蝠翼人身的存在,似乎感应到傲邪云的窥测,那个存在缓缓睁开了双眼,并且呲了呲尖锐的犬齿,随后,傲邪云脑海中就如遭锤击,窥测的瞳术瞬间被打断。 傲邪云脸色煞白。 他成功的看到了夜依若的血脉,如果不出所料,方才那个影像就是这种血脉的始祖。可是傲邪云搜遍脑海,也不知道这种血脉是哪种异兽。 可是有一点傲邪云清楚。对方血脉中始祖的影像就能击退自己,只能说明,对方的血脉比自己的血脉更高贵,换句话说,对方血脉的始祖比自己的始祖更强大,否则,对方会表现出顺从,而不是挑衅和攻击。 想到这,傲邪云心中酝酿的杀机一点点平复。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插手。”傲邪云十分客气的向夜依若说道。他希望夜依若能够置身事外。 夜依若摇了摇头,“他是我的主人!” 傲邪云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指着嬴战,略有些愤怒的说道:“他,一个卑贱的人类!你,高贵的妖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族类,但是你身属妖族,怎么能屈尊认人类为主!” 夜依若漠然。 她和嬴战的关系既友又敌,来到这个世界上,两人之间又有些许多难以言喻的情愫,只是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看到夜依若的神情,傲邪云自以为了然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用了什么卑劣的手短,是不是他在你的神魂中下了咒术。” 人类收服妖兽,都是将咒术打入妖兽神魂,以防止其背叛,很显然,傲邪云也将嬴战当作了这种人。而身为妖族,傲邪云十分痛恨这种人。 只是傲邪云仅仅猜对了一半。夜依若身上的确有咒术,可那是祖龙金人施下的,跟嬴战无关,而且嬴战从未凭借祖龙进人威逼夜依若做事。两人的关系还是平等的,只不过夜依若一直恪守仆从的身份罢了。 “卑贱的人类,快点解除咒术,否则,我让你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看到夜依若那清冷美艳的模样,再加上夜依若高贵的血脉和同为妖族的亲近感,一向骄狂自大的傲邪云不可自抑的动了。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救下对方,会不会令其心生好感,以身相许,成就一段佳话。 只是身为妖族,傲邪云也知道这种针对妖兽的咒术是如何的歹毒和霸道。为了防止被收服的妖兽反水,主人若是身死的话,妖兽都会经受难以想象的痛楚然后魂飞魄散。所以,虽然嬴战只是金丹二层,但傲邪云却不敢再对他动手,甚至还在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杀掉嬴战。 嬴战纳闷的看着双目通红的傲邪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动手,反而在这叫骂。不过听了两句,也隐约明白了傲邪云的意思。 “你刚才不是要杀我么?怎么现在不动手了?” 被挤兑的傲邪云面颊通红,身上的气息急剧波动,仿佛随时都会暴走出手似的。 嬴战不敢保证傲邪云会不会出手,已经暗地里调动起祖龙金人,准备一个不好就溜之大吉。 出奇的,傲邪云忍住了怒火。 对于他这种妖族出身,尤其是地位极高的妖族,最在意的就是同族,尤其是身份相等的妖族。他绝不容忍一个血脉尊贵而且是前所未见的神秘妖族被一个人类掌控。 “我若要杀你,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瞬息可至。再说,我即便不杀你,也可以杀其他人,比如,你的那些同伙……” 嬴战瞳孔一缩。的确,凭借祖龙金人,他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打不过,大不了往祖龙金人里一钻就是。可是,追风他们不行。依照傲邪云的实力和速度,追风他们的确逃不出。 “好吧,我们似乎需要好好谈谈。可是,我觉得这里有点不合适……”说完,嬴战指了指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以及那些已经赶至,却慑于傲邪云的威势不敢近前的守军。 傲邪云眼中泛起一抹狠厉,身子猛地拔升一截,随后浑身金光大放,瞬息间显出本体——一只伸长三十多米,翼展六十多米的金鹏。 “所有人类,退开!否则,死!” 张狂、霸道。这就是金翅大鹏的骄傲。 大鹏王的传说在沙洲中祖祖辈辈的流传,看到眼前这巨大的鹏鸟,谁还不知他的身份。于是,惊呼声此起彼伏,随后所有人都没命的逃散开来,不敢有半刻停留,也不敢有半点偷窥的心思。 重新化为人形,傲邪云依旧目光冰冷的看着嬴战,“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忽悠傲邪云 远处火光冲天,脚下断壁残垣。// // 繁华喧嚣的城市,因傲邪云一句话而变得寂静无声,没有人敢出门,没有人敢亮灯。一瞬间,这座充满生气的城池就变得死寂一片。 嬴战和夜依若并肩而立,对面的,是满目怒火的傲邪云。 “卑贱的人类,解除咒术,我恕你不死!” 面对傲邪云择人而噬的目光,嬴战无谓的耸了耸肩,轻声说道:“她身上的确有咒术之类的东西,但不是我下的,也不是我能够解除的。不过,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主人和奴隶,而是朋友。” 虽然个中关系没必要向外人解释,但是关系到夜依若,嬴战还是不愿意让人有所误会。这句话,既是向傲邪云解释,又是说给夜依若听的。 一直冷着脸的夜依若听到这话,表情稍稍融化,向嬴战流露一丝笑意,随后转向傲邪云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多心。你虽然实力强过我,可我若是想逃走,你未必追得上,你可以杀我主人的朋友,我也可以杀你的子民。” 傲邪云拿追风等人要挟嬴战,令嬴战不敢逃逸,夜依若也拿沙洲这些城池的居民威胁傲邪云。夜依若的实力虽然不如傲邪云那么强大,但是血族传承的各种秘术强横而又诡秘,是这个世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出奇的,傲邪云没有因夜依若的鄙视生气,而是自傲一笑,夸耀般的说道:“我金翅大鹏一族的祖先,双翅一震九万里,我虽然不如祖先,但是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瞬息间把你擒获。” 夜依若也不说什么,一撩衣角,曼妙的身影在一阵诡异的黑光中消失不见。 傲邪云起初还以为是什么障眼法,可是他用尽手短去搜索,却一无所获。傲邪云的脸色难看起来。也许,他的速度风驰电掣,无人能及。可是他根本无法找到夜依若的藏身之处,速度再快又能如何。 又是一阵黑光,夜依若的身形出现在原地。 “怎么样?我劝你还是退去,否则,你的这些子民就要遭殃。” 这两个月来,夜依若借助杀戮中的血腥之气修炼,实力进展飞速。但是她很少出手,大都是绝版军团众人造下的杀戮。也就是说,如果夜依若放手杀戮,绝对比绝版军团造成的祸患更重。 嬴战本以为夜依若的手短会令傲邪云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傲邪云无所谓的笑了笑,“一群蝼蚁,饱腹之物罢了,不足挂齿。” 这回轮到嬴战不解了。你这么不放在心上,又为什么大老远的追杀我? 傲邪云似乎是解释,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金翅大鹏最爱吃人,我们的亲族孔雀也一样。几千年前,我们两族的强者一口能吞掉一座城池的生灵,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杀几个人而为他们出头么?” 听到这杀气凌凌的话语,即便同样将人类视作食物的夜依若也忍不住瞳孔紧缩。 血族一般都是吸食活人的血液,却并不会因此残害人类的性命,颇有些可持续发展的意思。而金翅大鹏和凤凰,却是典型的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一口气吞掉一座城池的生灵,却不知道这些城池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发展和积累才形成的。 嬴战同样有些不可思议。被誉为杀神的白起,也不过时坑杀了四十万战俘,而白起那点功绩,放到金翅大鹏和空缺一族中,不过是吃饭打嗝的事情罢了,真没什么能称道的。 看到两人脸上的诧异和眼中的忌惮,傲邪云很满意的笑了,“人类,你跟我回金羽城面见我们金翅大鹏一族的长者,我相信,他会有办法解除咒术。” 嬴战恼火不已,这个傲邪云竟然还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自己。不过傲邪云以追风等人为要挟,嬴战却不能威胁到傲邪云,似乎只能束手待毙。 可是猛然间,嬴战脑海中飘过一个想法,猛然问道:“公子不将这些百姓死活放在心中,却为何不远千里从金羽城追杀我们?” 傲邪云脸上闪现出一抹不耐,冷声说道:“本公子做事,还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嬴战笑了,火光中,他那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看的夜依若一阵心神摇晃,却令傲邪云心中一虚。 “金羽城在正西方,公子方才却好似从正东偏北的方向而来,公子,你是从匈奴回来的吧?如果我所料不差,必然是因我们绝版军团悬挂金狼头旗,而去质问匈奴大单于的!” 傲邪云脸上倨傲的神色瞬间一变,他死死的盯着嬴战,似乎想看出嬴战是如何知晓自己行踪的。很可惜,这些都是嬴战从蛛丝马迹中推断而出,根本不是凭借或者依靠了什么外物。 看到傲邪云脸上的神色,嬴战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继续说道:“公子先前说,金翅大鹏中的强者振翅九万里,既然如此,金翅大鹏中的强者瞬息间就能将我等擒于爪下。只是为何金翅大鹏中的强者没有出面,反而让公子东奔西走呢?” 傲邪云怒声道:“我金翅大鹏中的强者尊贵无比,岂会为你这种蝼蚁奔波!” 嬴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自顾自说道:“尊贵是尊贵,只不过,他们必然是受到了某种制约,不能轻易现身吧。” 此话一出,傲邪云如遭锤击,脚下噔噔噔的向后退了散步,失声说道:“你怎么……” 可是下一瞬,傲邪云便收摄住心神,眼中浮现出一丝厉色,“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必须死!” 傲邪云怜惜同为妖族的夜依若,怕她受到咒术反噬,一直不愿杀死她的主人嬴战。可是现在嬴战知晓了金翅大鹏一族中的秘密,而且是极其重大的秘密,傲邪云势必不能留下嬴战。 感受到傲邪云身上勃发的杀机,夜依若一个横移挡在嬴战身前。可是嬴战抬手轻轻拍在夜依若肩膀上,随后绕过夜依若来到傲邪云身前。 傲邪云奇怪的看着,冷声说道:“人类?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嬴战摇了摇头,“你不会!” 傲邪云哈哈大笑,“那你给我个不杀的理由!” 嬴战语声肯定的说道:“我能救你的长辈!” 傲邪云愣了愣,随后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人类,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让我放过你么?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敢杀你了?” 嬴战似乎没有听到傲邪云的絮叨,而是自顾自的说:“你的长辈身遭业火缠身,现在必然是在一些秘境或者神通开辟的空间中避难,不敢进入到大千世界中,否则,业火之下,荡然无存!” “噗……” 傲邪云猛地喷出一口灿金色的血液,他如同见鬼了似的看着嬴战,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刚才他还以为嬴战是为了保命,所以想花言巧语欺骗自己,而现在嬴战清楚的说出了他长辈的情况,再结合刚才嬴战说出他的行踪,傲邪云忍不住怀疑,嬴战是不是能知过去未来。而嬴战几句话都击中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所以心神动摇之下,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傲邪云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而是双目放光的看着嬴战,急切的说道:“人类……哦不不,前辈,请原谅我的无知和鲁莽。前辈刚才说有救治之法,不知……” 嬴战很满意傲邪云前倨后恭的变化,见到傲邪云身子微躬的模样,淡淡抛下一个药名:“寒月芙蕖、业火丹!” 说完,嬴战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向远处走去。 夜依若敬佩的看着嬴战。他没有用一刀一剑,仅仅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傲邪云训得服服帖帖,从张口闭口“卑贱的人类”变成一口一个“前辈”。而这会,嬴战毫无顾忌的将后背亮给傲邪云,傲邪云却半点偷袭的心思都没有。 “夜依若,走吧,夜深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走出几步的嬴战回头向夜依若招了招手。 夜依若恭顺的点了点头,随后跟了上去。 见到两人都没理会自己的意思,傲邪云又恼又气,却不敢发飙。 金翅大鹏和孔雀两族的先祖吃起人来都是一座城一座城的,说起来倒是威风无比,可是威风的背后是无尽的天怒人怨。 人怨也就罢了,两族的先祖有大威能,来一个吃一个,来两个吃一双。可是面对天怒,两族的先祖就有些渺小了。一次次业火大劫降下,两族中的大能力者纷纷陨落,幸存的几个也都施展出各自的手段。 他们或是散尽修为轮回转世,只求在一次次轮回中消磨尽身上的业力。也有那些不愿进入轮回的,就只好开辟出一个独立的小千世界,藏身其中,虽然免遭业火大劫,可是这种日子与监禁无异。有那些耐不住寂寞的抱着侥幸心理进入了大千世界,却是转眼间被业火焚成虚无,令其他人心惊胆战。 千年来,两族幸存的年轻后辈孜孜不倦的寻找着可以克制业火的办法,终于打听到一样事物,寒月芙蕖。只是可惜,十万里沙洲根本不出产寒月芙蕖,这东西只在中原出现,而且诞生的几率也极其渺小,即便诞生也是昙花一现,想要得到几乎不可能。 先前傲邪云跑到匈奴王庭,就是想煽动大单于入主中原,将中原搅乱。否则,以中原修炼门派对妖族赶尽杀绝的性子,傲邪云一旦出现在中原地界就会引来源源不断的追杀,又怎么有功夫寻找寒月芙蕖。 看着嬴战和夜依若远去的背影,傲邪云暗暗一咬牙,果断的跟了过去。 只要能得到寒月芙蕖,让长辈们重回世间,我妖族的荣光就能再现,为此,忍受一些屈辱又能如何。 而一直留意着傲邪云举动的嬴战此时才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暗道:赌对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交易献土 “店家,开门,来客人了!” 嬴战轻轻拍着一家客栈的门板,只是始终不见有人开门,多拍几次,里面就传来店老板瑟瑟的声音:“客官,不是小店不开门,而是刚才大鹏王发过话了,小老儿不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啊。//” 跟随嬴战而来的傲邪云正好听到这话,感到脸上一阵光火,于是遥遥一劈掌,门内的门闩应掌断成两截落到地上,随后门板吱呀一声打开。 客栈老板吓得灵魂出窍,连忙去关门,却冷不丁看到傲邪云那阴沉的脸庞。刚才傲邪云发飙的时候这位老板就在不远处看热闹,傲邪云一身金光灿灿的行头,十分瞩目,店老板哪里不认得他,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不住说道:“大鹏王,小老儿没开门,小老儿真的没开门啊。”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一边去!”傲邪云不耐的挥了挥手,随后转向嬴战,躬着身子,手向门内一引,说道:“前辈,里面请。” 对于傲邪云的举动,嬴战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与夜依若一起走了进去。 那店老板干了一辈子客栈,哪能没点眼力劲。傲邪云虽然让他一边去,他也没敢走远,此时见到傲邪云恭敬的称呼嬴战“前辈”,那老板连忙引着嬴战和夜依若到最豪华的房室,同时吩咐小二打热水,上饭菜。 傲邪云倒没有制止店老板。他可以在嬴战面前放低姿态。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拉下脸子脚前脚后的伺候嬴战。尤其是当着夜依若的面。店老板识趣的举动倒是无形中为傲邪云解决了一个难题,令傲邪云好感大生,后来,这位店老板得了不少好处,生意也越做越大。 而那边,傲邪云焦急的等着嬴战洗漱用餐完毕,这才叩门拜访。嬴战倒也没有吊傲邪云的胃口,开门让他进来了。 “前辈,不知您说的寒月芙蕖和业火丹……” 嬴战慢条斯理的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轻声说道:“茶叶不错,能在沙洲喝到这么正宗的茶水,实在是难得。” 听到这话,傲邪云眼中一亮。“前辈您是中原人士?” “我之前一直在中原,也凑巧得到一株寒月芙蕖。这株药采摘及时,保存完好,药力并未流失,如果找到手段高明的炼丹大师,出两三颗业火丹不成问题。” 嬴战前半截话让傲邪云心中一喜,后半截却又令傲邪云心中一凉。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颗业火丹足够消弭业火,可是金翅大鹏鸟杀戮的人口都是百万甚至千万,其中某些金翅大鹏更是以亿计。他们身上的业力难以想象,否则也不会那么多大能都身死业火无一幸免。而且,金翅大鹏一族的高人甚多,所以,傲邪云对于寒月芙蕖的需求十分大。 “我十分迫切需求寒月芙蕖,还希望前辈能将其转让于我,至于多少代价,还请前辈开个数目。” 虽然杯水车薪,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傲邪云此时倒不怕嬴战狮子大开口。就怕嬴战油盐不进,说不缺钱。 看到傲邪云那副任由狠宰猛割的模样,嬴战心中不由泛起嘀咕。该开多少呢?是要金银财宝,还是国土呢?看金翅大鹏一族的样子,十万里沙洲不过是他们圈养食物的地方。应该不会太看重吧。 想了想,嬴战缓缓说道:“沙洲西域等地盛产灵石。金翅大鹏一族纵横几千年上万年,灭国无数,积攒的极品灵石应该不少吧?” 傲邪云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松,于是连忙说到:“的确有许多灵石,极品灵石也不少,不知前辈想要多少?” 嬴战想尝试着说十万,可是又怕超出傲邪云的底线,于是竖起食指,想要看一看傲邪云的反应。 “一万灵石?这太少了!十万也不行!就一百万灵石吧!前辈意下如何?” 听到傲邪云的话语,嬴战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只见过拦腰砍一刀还价的,还没见过十倍十倍往上加价的,这傲邪云是抽风了还是咋滴?难道家里的灵石多得花不完,来炫富的? 嬴战哪里知道,在傲邪云心中,寒月芙蕖就等同他那些长辈们的性命,寒月芙蕖越贵重,就越说明他那些长辈的性命金贵,如果嬴战真开出一万灵石,傲邪云只会觉得这是在侮辱他们金翅大鹏一族。毕竟金翅大鹏杀人越货上万年,积攒下来的财富根本无法想象,对他们来说,灵石不过是沙漠中的沙子罢了。试想,如果有人说“你的命就值一万斤沙子”,听到这话的人会如何做想? “这里有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前辈先收着,如果前辈今后再得到寒月芙蕖,一定要优先卖给我。” 说着,傲邪云十分大方的将一个储物袋放到桌上,嬴战神识探进去,入目的是一块块未切割的大块极品灵石,一块块如同巨大的山岩般,估一估重量,绝对是只多不少。 默然的收起这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嬴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人傻钱多!也不怕我拿钱跑路。 不过想想傲邪云那振翅一飞九万里的天赋,虽然他无法全部发挥出来,可要是被他盯上天涯海角的追杀,绝对是噩梦一样的生活。 嬴战掏出一株盛放在玉匣中的药草递给傲邪云,傲邪云看到那似乎散发着冷月清辉的粉白花叶,顿时气出如喘,目光通红。 珍之又珍的将其收起,傲邪云感激的看着嬴战,又递出一个储物袋,说道:“多谢前辈不计前嫌,这里是一百万枚极品灵石,算是预付,如果前辈再得到寒月芙蕖。一定要给我留住。前辈有何需求,也可到沙洲金羽城找我。” 能得到一株寒月芙蕖已经是万幸,至于得到第二株,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这种概率十分渺茫。傲邪云此举,无异于白送嬴战一百万枚极品灵石换个人情。 嬴战倒没有客气,他今天真被傲邪云这视钱财如粪土的模样吓住了。如果不是顾及后果,嬴战真想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一麻袋寒月芙蕖给傲邪云。不过想到一个个千年老妖万年老妖重出人间,到处吃人的场景,嬴战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唔对了……傲公子。” “前辈有何指教。” 傲邪云十分满意嬴战对自己的“公子”称呼。不过他还是对嬴战保持恭敬的态度,毕竟嬴战给了他寒月芙蕖,就等于挽救了金翅大鹏一族的大能力者,为金翅大鹏一族保存了元气。嬴战就是他们金翅大鹏一族的恩人。 “那个,看你的意思,好像并不把这十万里沙洲子民放在心上。我有一个互惠互利的想法……” “愿闻其详!” 嬴战思虑再三,最后说道:“我兄长是中原雍州的长公子,如今雍州已成为秦国,我兄长也成了秦王。你的沙洲和我兄长的秦国隔义渠国相望,我想将沙洲并入秦国版图,当然,我也会给你一些补偿。” 傲邪云财大气粗的模样,如果嬴战提出金银之类的补偿。那就是侮辱傲邪云,也是侮辱嬴战自己。所以,傲邪云敏锐的察觉到,嬴战所说的补偿非同凡响。 “我会让兄长调集人力物力四处搜索寒月芙蕖的下落,每一百年向公子提供一株寒月芙蕖。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傲邪云怦然心动!不,应该说是砰砰的狂跳! 金翅大鹏一族前来年不懈努力的寻找寒月芙蕖,可遗憾的是,均无所获,傲邪云手中那一株还是第一次收获。嬴战却说每一百年就为金翅大鹏一族提供一株寒月芙蕖,如果嬴战能够兑现许诺。傲邪云也就不用终日里劳苦奔波,为寒月芙蕖而焦头烂额了。 不过傲邪云不是好忽悠的,立刻反驳道:“前辈,我虽然敬重你,但是我也知道。寒月芙蕖只在多水的地域出产,而据我所知。无论雍州还是秦国,都比较干旱苦寒,普通的芙蕖都无法生存,更何况寒月芙蕖。前辈如何保证一百年提供一株?” 嬴战笑了笑,将一样事物放到桌上,那是他在长清宫的弟子腰牌,用以证明长清宫弟子的身份。 “你是妖族,应该听闻过长清宫的名头吧……” 傲邪云目光一缩,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名门正派,我怎会陌生。长清宫以丹药闻名天下,拥有各种药材渠道,寒月芙蕖虽然罕见,可若花大力气,也不是没有收获。好,前辈说的事情我应了,只是不知前辈想如何处置沙洲?” 嬴战刚才就已经酝酿了一番,此时见傲邪云点头,立刻说道:“十万里沙洲设为秦国的沙洲郡,金羽城成为郡城。沙洲郡郡守兼任西域都护一职,着重为秦国开拓西域疆土。如果傲公子有意,可以出任郡守兼西域都护一职。” 嬴战本以为傲邪云会忙不迭的答应,却没想到傲邪云如避蛇蝎的摇头,“因为业火的事情,我们金翅大鹏一族立下禁令,不得枉杀一个生灵。说实话,我手上还没有沾过血呢。我可不想坐上这个职位白白增添一身杀孽。” 嬴战愕然的看着傲邪云,这个一直把“吃人”、“一口吃掉一座城的人”挂在嘴边的少年,竟然还没见过血。 “呵呵,呵呵……傲公子真是宅心仁厚……” 无地自容的傲邪云干咳两声,说道:“所以,今后我们金翅大鹏一族也不会接受秦国的调令去征战,如果前辈能答应,我回去之后就开始处理献土的事情。” “好!为表诚意,我会竭尽全力在十年内为傲公子寻到第一个一百年期的寒月芙蕖。” 两人相谈甚欢,不久,傲邪云告辞而去,风急火燎的奔往金羽城。 而这时,夜依若忍不住问道:“主人,你就不怕他们没有业火威胁之后,失去控制么?” 嬴战看了看傲邪云离去的方向,幽幽说道:“前世时,秦朝二世而亡,国祚不过十五年罢了。而现在,我将金翅大鹏一族绑到秦国的战车上,西域诸方势力就不敢轻易蹦达,东方各国也会心有顾忌。而金翅大鹏一族想要得到足够的寒月芙蕖,不知道是第几个一百年了,那时候,无论他们是顺从还是反叛,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兑换《真皇九龙诀》 手握二百万枚极品灵石,嬴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冀山镇当药童的时候,嬴战每月薪钱只是几两银子,就为了这几两银子还和费武费财两兄弟多次发生冲突。而后来,嬴战与竹下靳第一次交手时,因没有一百枚极品灵石,被逼无奈之下牺牲寿命发动召唤。 细想起来,虽然手握祖龙金人,可是嬴战一直过的紧巴巴的,只因为没有足够的灵石。也就是后来组建百宝阁,交给丁绍文打理,手中才有了一些盈余,不过,面对祖龙金人这个要钱要命的家伙,依旧是杯水车薪。 而今天发了一笔横财,嬴战激动的进入祖龙金人,快步来到天地宝库前,一样样的浏览下去…… 盘古斧,十阶超神级武器,可开天辟地,创造世界。兑换需求:一百亿极品灵石,或者一百亿年寿命。 轩辕剑,十阶神级武器,拥有最强力量,最强攻击,可斩断一切。兑换需求:一亿极品灵石,或者一亿年寿命。 打神鞭,十阶仙级武器,专打八部正神,上古巫族,中者瞬间禁锢一切法力。兑换需求:一百万极品灵石,或者一百万年寿命。 盯着打神鞭,嬴战的瞳孔一阵紧缩。一百万极品灵石罢了,自己现在拥有两百万极品灵石,可以兑换两根打神鞭。 不过,我要两根打神鞭做什么?还是兑换点实在的东西吧。 想到这。嬴战不由查询起自己修炼的功法《真皇九龙诀》。 很快。就找到了这样事物:《真皇九龙诀》,九阶仙级功法,兑换需求:九十万极品灵石,或者九十万年寿命。 因为功法的残缺,上一世,嬴战修炼到炼气十层就无法再进一步,这一世,嬴战虽然机缘巧合得到了两篇金丹期的功法,可是修为止步在金丹二层无法寸进。而现在,嬴战终于可以得到完整的《真皇九龙诀》了。 “兑换!” 一个储物袋瞬间变得干瘪。里面堆积如山的极品灵石瞬间消失一空,随即,一部散逸着煌煌正气的玄金色线装书出现在嬴战掌上,扉页上用篆字写着真皇九龙诀。看到这行字的时候,一股如若实质的王道威严扑面而来,令嬴战无法直视。 连忙移开眼睛,嬴战心中暗自说道:难怪古人都说不敢亵渎天颜,仅仅是真命帝王的笔迹就让人无法直视,更何况是他们本人,所以,那些帝王都带着天平冠,以珠帘掩面。 翻开第一页,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笔迹让嬴战一阵心神摇曳。那从小到大一字一句背诵的纲领又是那样的温馨熟悉。 嬴战一篇篇的温习着,看着这一部秦始皇亲手所书的秘籍,结合自己多年的修炼经验,嬴战对自己的修炼根底又一次垄实提高。以前那些无法想通的疑问也在看到这部秘籍的时候豁然开朗。 “啪啪啪啪……” 一阵阵鞭炮似地脆响从嬴战体内传出,嬴战体内的真元如同一锅沸水,剧烈的翻腾着,不多时,嬴战浑身就变得赤红一片,如同一只煮熟了的大虾般。而他头上,更是冲起如柱的蒸汽。随后,蒙蒙的光雾浮现出来,三朵并蒂莲花的虚影在嬴战头上闪现,紧接着莲花消散,五彩斑斓的光芒接连出现。首尾相衔,连成一片。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景象再度出现。嬴战无异于再次从头练起,重新打了一遍基础,以往留下的种种漏洞和缺陷也都尽数弥补,未来的路子上,他可以走的更高、更远。 捏了捏黏糊糊的衣服,嬴战眉头暗皱。重修基础,无异于再一次洗筋伐髓,体内的杂质和赘余的血肉也都尽数炼化出来。效果很好,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太不雅观了些。好在客栈中有浴桶和热水,嬴战慌忙钻进去,沐浴更衣,不多时便一身清爽的回到厅中。 “如今,我的身体更加强横,寿命也更加悠长,如果不出意外,我的寿元应该有两千年了。” 只是嬴战并没有因此而满足。 以往,他没有修炼的功法,所以在面对一个个强敌的时候,他都无法赤膊杀敌,只能凭借语言和智慧巧取。而今天,他终于得到了完整版的《真皇九龙诀》,这种憋屈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金丹期第三层!” 嬴战一遍遍钻研秘籍,随后修炼,体内活跃的真元循着功法收拢勃发,一遍遍冲击着体内经脉穴窍,强化肉身,锻炼灵魂,不断将嬴战的修为推向更高的地方。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嬴战在这种实力不断提升的快感中渐渐迷失,许久,当他的修为陷入一个瓶颈中的时候,终于缓缓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距离金丹期第三层已经一线之隔了。 “突破吧!” 有了垄实的基础和厚重的积淀,嬴战直接选择突破。 浑身真元猛然汇流到丹田,随后九条真元小龙在碰撞中分头飞向全身各种,势如破竹的开辟出了许多新的循环路线,许多经脉穴窍甚至是嬴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存在。 勃发到顶点的真元将瓶颈捅得千疮百孔,随即轰然崩溃,嬴战无论精气神都进入到一个新境界、新天地,就好像一个木桶换成了水缸,各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 不多时,真气缓缓回落,水银泻地般的再度汇入丹田,绵绵密密的真元融入到金丹中,金丹一点点变得坚固、真实,在一圈圈的飞速旋转中一点点的胀大起来。 终于,这种提升到达了一个极限,嬴战不得不从入定中醒来,缓缓舒展筋骨。抖擞精神。 “唔……又得换洗一身衣服了。” 嬴战无奈的拈着乱蓬蓬的头发。他入定前刚换过的新衣此时又变得污迹斑斑,不用想,又是修炼提升时体内炼化出的杂质沾染而成。 再次将自己收拾利索,嬴战唤来了夜依若,“我入定了多长时间?” 夜依若给出了精准的数字:“主人,您一共修炼了二十一天零十二小时。” 嬴战刚感慨了一句修炼无岁月,就暗叫一声糟糕。 当初,嬴战令追风和符离东逃走,随后便留下来对抗傲邪云,如果不出所料。追风一定会忠诚执行命令。如今二十多天过去了,追风不知道藏哪去了。 “有追风他们的消息么?” 夜依若低垂着脑袋,“主人,这段时间我一直守护在您身旁。最多也就是从客栈中打听消息,这段时间里,没有听说绝版军团再次出现。” 嬴战心中暗道,追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他绝对不会意气用事,既然命令他撤离,他就绝对不会再想着回来救援。而且以追风的藏匿功夫,二十多天的时间,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再去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和傲邪云谈的沙洲领土一事,怎么样了?” 夜依若立刻回答道:“傲邪云回去的第二天,金羽城就宣布了这件事情。沙洲各城池反响很大,有几个不愿归顺的城主当即造反。不过大鹏王的名头很好用,那些造反城主的手下们唯恐大鹏王震怒,都绑缚了这些城主,交给金羽城发落。如今,金羽城方面的使者已经前往咸阳接洽了。” 嬴战点了点头,“献上国土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不过我相信大哥能够处理的漂漂亮亮,一旦沙洲归顺,夹在秦国和沙洲中间义渠国就会腹背受敌,这比我原先预想的占领几座城池发展势力要好千百倍,如此。秦国西部疆土一战可平。” 夜依若对这些军国大事并不感兴趣,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充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温婉的聆听,不时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嬴战在说些什么。 摇了摇头,嬴战停止了自言自语,随后掏出一锭金子放到桌上。 “金羽城马上就是秦国的国土,我们再在这里搞破坏就不合时宜了,走吧,回长清宫看看。” 嬴战启动了放在长清宫的传送阵,下一瞬,便来到了游啸风的住处。 游啸风看到嬴战到来,十分意外,也十分惊喜,不等嬴战寒暄就焦急的说道:“嬴师弟,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出大事了!” 嬴战一愣,“出了什么大事?” 游啸风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第一、晋王参与诸国会盟,商议抗匈联盟事宜,途中遭遇匈奴骑兵截杀,随从的护卫折损大半,晋王不知所踪。” 嬴战似乎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唯一的出入就是晋王从丧身乱兵变成了不知所踪。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晋王很难幸免了。 这时,游啸风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头,“第二,竹下家族反了,他们扶植起几个王室血脉的后人,正在进行着禅让大计。大晋国上下反弹极大,但是竹下家族谋划多年,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嬴战挑了挑眉梢,“姬天心是什么反响?” “她除了抗议谴责还能做什么?全天下都知道晋王的死和竹下家族有关,可是没有半点证据。”摇了摇头,游啸风又说道:“掌门突然宣布要收取真传弟子。我们长清宫的掌门一般都是从真传弟子中选出,如今掌门春秋鼎盛,虽然不会马上交接权利,可也有点类似立储的意味。” 嬴战挑起的眉梢仅仅蹙在一起,“晋王失踪、竹下家族篡国、掌门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收取真传弟子,这是在给竹下家族造势吧。他到底收了竹下家族多少好处!”嬴战骂咧一声,随后问道:“掌门有这样的举动,也必然有个属意的人选吧?” 游啸风点了点头,冷声说道:“没错!是竹下靳的铁杆跟班,泰虎!也不知道他有了什么奇遇,修为突飞猛进,直逼许多名列前茅的核心弟子。如今又有掌门撑腰,呼声极高。” 泰虎! 听到这个名字,嬴战又回想起黑龙山时遇到的那个强敌,眼上有一道刀疤的剽悍男子。当初,他以一敌三,重创游啸风、夜依若再加上自己,未消的余势打得陈芳香消玉殒。 “好久没见到他了,这回,要和他算总账。” 游啸风点了点头,“我有着长老的身份,不能参与掌门的角逐,否则,我也要会一会他。” “放心,交给我就是!” 听到这话,游啸风惊疑的看着嬴战,“你的修为……” 嬴战只是自信一笑,“门派掌门必须实力超群,不出所料,应该是比武论道,优胜者继任吧。” “没错,三个月后,就在主峰之上进行比武选拔,门派内所有金丹期以上的弟子都可以保命角逐。不过即便成为真传弟子,还必须得到众多长老的支持才能成为下一任掌门,所以,一切还是操纵在掌门手中。” “三个月,足够了!只是我们不能孤军奋战,必须拉拢其他核心弟子和长老。长老这块风哥你比我熟悉,就由你来吧。” 游啸风没有推辞,“这个没问题,如今我每日在宇宙熔炉中修炼,实力进展飞速,许多其他长老都来向我讨教修炼上的事情,嬴师弟可以给我一批提升修为的丹药,双管齐下,必然能拉拢到更多长老偏向我们。” “这个没问题,具体需要什么,你给我一个单子就是。” 游啸风找来笔墨,飞速的列单。同时口中说道:“嬴师弟,你与方智熟识,可以从他身上入手。别看方智这人老实巴交,可是人缘极好,从他身上能结交到更多核心弟子。还有赵嫣然,门中许多实力高强的女弟子都与赵嫣然有交情,很多长老们的道侣也都是赵嫣然她师父的姐妹,这个潜势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嬴战挠了挠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赵嫣然背后的潜势力并不止游啸风说的这些,整个长清宫都是赵嫣然那位师父的家族产业。如果她能够有话语权,那么在立掌门一事上,就不会是当今掌门的一言堂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凌月 从游啸风那里出来,嬴战直接去了百宝阁找丁绍文。/ 作为嬴战手下主理财物的头号心腹,丁绍文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拿来账本给嬴战过目,嬴战翻阅账本的时候,丁绍文在一旁大致的叙述着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据北边一些门派的盟友称,最近两个月,匈奴许多部落采买了大量修炼用的丹药,手笔极其阔绰,也不再是以草原特产抵账,而是直接支付金银灵石等物品。” 听到这句话,嬴战微微一笑,这其中的原因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些秘密不能向外人提起罢了。 “晋王被匈奴骑兵攻击,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丁绍文在发展销售网络的时候,自然少不得打探消息,可是即便以他掌握的人脉,也打探不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坦白说道:“主人,具体的事情我不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不是匈奴人干的?” 听到这话,嬴战微微蹙起眉头,“你的意思,谁都有可能,唯独匈奴人不可能?” 丁绍文点了点头,“匈奴人春季要给牲畜抓膘,夏季要防疫,冬季要御寒防灾,一般都是秋末南下,而且每次南下都要事先集结调动,并非毫无征兆。如今,匈奴各部族的战士都往王庭汇集,没有哪支部族的战士敢藐视大单于的威严。而且,晋王出事的地点距离匈奴领地尚远。匈奴人的大部队不可能出现在那里。” “那。会不会是大单于派遣的人手呢?” 丁绍文又摇了摇头,“主人,若是大单于派遣精锐,晋王无论生死,都会被带去王庭,作为匈奴大单于宣耀武力的战果,而绝不是杳无音信。而且,匈奴方面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所以,能够排除这一可能。” “那。只能是竹下家族了!”嬴战自言自语道,“晋王出行的线路不说极其保密,即便泄露到匈奴,匈奴再做出反应。晋王或许早已到达目的地了。能够如此清晰掌握晋王行程,只有大晋国内部的权贵,论权势,谁能和竹下家族相提并论。” 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和竹下家族脱不了关系,可关键是,谁都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竹下家族做的。那些侥幸逃回来的残兵也都说敌人是匈奴人。 “对了主人,姬天心送来一封书信,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交给你。” 嬴战向丁绍文摆了摆手,丁绍文立刻拿起账本退着走出房间。嬴战端详起信封上那一列略有些潦草的娟秀字体。心中暗道,一向以端庄示人的姬天心竟然也会写出如此散乱的字体,看样子,她心中的苦楚要比外人想象中的更重。 拆开信件,嬴战只读了一行,就面色大变,失声道:“姬天心,你这是在玩火!” 从百宝阁出来,嬴战焦急的去寻找赵嫣然。一边飞奔,一边破口大骂姬天心这个疯女人。 来到这座幽静淑丽的小山前。嬴战放缓了脚步,同时收摄心神,掩去自己失态的模样。可是没等他走几步,就看到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十几个鲜衣怒马的家丁和侍卫。看他们身上的字样,都是竹下家族的下人。 看到这些车马人手。嬴战心中知晓,定然是竹下靳来了,他来这里不是以长清宫弟子的身份,而是以世俗中竹下家族的身份,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嬴战不敢再停留,连忙向山上飞奔而去。 “凌月大师,犬子竹下靳于长清宫修行多年,与您的弟子赵嫣然亦相识多年,彼此间了解甚深,关系甚密。老夫此次前来,便是给犬子提亲,希望凌月大师能将爱徒许配给犬子。” 大堂中,一位身着月白色道袍,如瀑青丝只用一根描金紫绸随意束在身后的年轻女子不温不火的端着茶杯,听到那中年男子提亲的话语,她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头。 她就是赵嫣然的师父。 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就如同双十年华的少女般,若不是身坐主位,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提亲的对象就是她。可若是细心观察才会发现,她那剪水的双瞳中偶尔会闪现出一丝阅尽沧桑的落寞。 “嫣然吾徒,资质甚高,有留传衣钵之念。” 凌月的话说的比较委婉,只是告诉竹下靳父子,她想要把衣钵传给赵嫣然。既然要收为传承衣钵的真传弟子,自然不可能轻易嫁娶,更何况还是一个世俗家族的提亲。 竹下靳的父亲也是篡国枭雄类的人物,哪里听不出凌月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只是他今天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做成这桩婚姻。这老不休心里甚至还有与儿子共办婚事的打算,暗暗垂涎凌月。 “我竹下家族多行善举,广布功德,王室感念民心所向,已决意于十日后举行禅让大典,将大晋国禅让与我竹下家族。犬子竹下靳便是新一任国君,凌月大师若是肯点头,那么,高徒便是未来的一国之母。” 荣华富贵的诱惑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尤其是女人,更尤其是谈婚论嫁的女人,竹下靳的父亲不相信有人能够抵挡一国之母的诱惑。 凌月放下茶杯嗤笑一声,“笑话,我徒弟成了一国之母,让我这个师父如何自处?” 这…… 竹下靳父子都没想到,凌月会说出这么一句无理取闹的话。不过想想也是,赵嫣然母仪天下后,就是一国之母,那,她的师父该如何自处呢? 一国之母之类的说法,不过是一个形容罢了,很少有人去较真,可若是真有人去较真,也的确没法自圆其说,至少,竹下靳父子就不行。 很显然,凌月对这桩婚事不同意,甚至不惜无理取闹。 竹下靳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凌月旁观那位面容清矍的老道。那老道正是长清宫现任掌门冲虚老道,不过真论起入门的先后,他对凌月还得执后辈礼,不过他身上还有着掌门的身份,所以,两人的关系真的不好论。 “咳咳……凌月啊,竹下靳也是我比较器重的弟子,若不是世俗所累,我还真想把他培养成接班人呢。” 冲虚暗里的话就是,若非竹下靳要去当国君,不能身兼长清宫职位,我就把他培养成下一任掌门了。这句话算是给竹下靳造势,同时也算给凌月施加压力。 因为身份的原因,凌月在长清宫属于比较怪异的存在,虽然不是掌门也不是长老,可是长清宫是她先祖开创,属于她的家产。而凌月本人比较淡泊,并不干涉门派中的事物,大小权利都放给了掌门和长老,是以许多高层对她更加敬重。 而这,就让冲虚大大的不爽了。 冲虚身为长清宫掌门,按理说应该是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存在。可实际呢?他头上始终有凌月这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如游啸风这样的长清宫新一代长老们也许没什么感觉,可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高层都明白,冲虚不过是凌月家的管事罢了。所以,那些上了年纪的高层们对冲虚都谈不上什么敬重,甚至因为权利的争斗,与冲虚都有大大小小的矛盾。 冲虚的某些决策引起高层们争论时,总会有人一锤定音的说道:“凌月若在,肯定不会同意。”一句话就说得冲虚哑口无言。而后来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发觉凌月的名头无往不利之后,渐渐都养成了习惯,一旦与冲虚有什么意见相左的地方就搬出凌月来。 冲虚一方面是不得不对凌月保持敬重,另一方面却是迫切想要树立自己的威望,第一无二且说一不二的威望。 “凌月啊,竹下靳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天赋非凡,修炼进境也快,如今已经是金丹期第四层的修为。而且,他在门派的时候,无偿的捐献了许多财物,帮助我们长清宫发展壮大,可谓是功高劳苦。我想,不为别的,就算只是为了这份功劳,你也该多考虑考虑吧。” 凌月已经婉拒,冲虚却还让她再考虑考虑,这分明就是让凌月点头答应。 冲虚的意思,凌月如何会品不出来,只见她面色骤冷,转头看向冲虚,讥诮的说道:“掌门这是要拿手中的权势压我?” 冲虚的确是这个意思。既是为竹下靳帮言,也是为自己多年来所遭受的抑郁宣泄,所以,今天他一定要促成此事,好好给长清宫上下看看,谁才是门派内说一不二的人。 “凌月,大晋国即将易主,如果你我徒弟的婚事成了,那么,未来的长清宫必然稳压鬼谷和天机门一头,成为大晋国第一门派。我这,也是为门派的长远考虑。”冲虚说完,定定的看着凌月,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也是长清宫所有弟子和长老们希望看到的!” 的确,若是王国的王后出自长清宫,那么长清宫上下所有人都会觉得倍有面子,长期以来久无定论的大晋国护国教派也会落在长清宫头上,这的确是大部分人希望看到的。 虽然大部分人并不是所有人,可是这件事却给冲虚一个大义上的名分。说出去,他冲虚就是为了门派长远和门派大局着想,如果凌月还是阻挠,那就是妇人之见,破坏长清宫的发展,以往对她保持敬重的那些人也都会产生看法。 这又是一个进退维谷的选择,一个两难的选择。 “掌门,你说的所有人却不包括我们!” 这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赵嫣然师叔 冲虚向门口看去,却是一对穿着长清宫弟子服饰的年轻弟子,那个女弟子衣着规格甚高,又出现在这里,冲虚立刻了然,她应该是凌月的弟子。\而另外一个男弟子身上穿的不过是外门弟子服饰,冲虚心中立刻升起一丝鄙夷,随后,心中的怒火蹭蹭直上。 “你是谁座下的弟子?见到师长不跪拜行礼,不记得门规是怎么写的了?还有,这里是凌月的私人山峰,不知道贸然进入这里是什么后果么!” 冲虚在凌月那摆不开掌门架子,就想在外门弟子身上找回威风,要是换到平时,他才懒得和一个外门弟子如此废话。外门弟子这种贱如草芥的人冲撞自己,一巴掌打杀了就是。 看到冲虚在那盛气凌人的教训弟子,凌月重重的顿了顿茶杯,轻声道:“冲虚掌门,你也说了,这里是我的私人山峰,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冲虚也不生气,而是顺着凌月的话说到:“倒是我疏忽了,凌月你才是此间地主。好了,这件事如何发落,就有凌月你来说吧。” 冲虚不认识刚刚进来的两人,竹下靳却认得。 那女子正是凌月的关门弟子,赵嫣然,冲虚口口声声要促成这门婚事,却连女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真是滑稽可笑。而赵嫣然身边的人,自然就是嬴战了。 看到嬴战和赵嫣然并肩而立的亲昵模样。尤其是竹下靳已经将赵嫣然内定成了未婚妻。这次又是来提亲的,不由得将满口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是竹下靳明白,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 “乖徒儿,有客来访,你也一起陪陪客人吧,他们说的事情,倒是与你有关呢。”凌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赵嫣然坐下,随后笑眯眯的看着嬴战,“你就是小徒嫣然整日念叨的那个意中人吧。” 小徒嫣然?意中人! 人家竹下靳带着老爹和师父过来提亲。凌月当着他们的面点出了赵嫣然、嬴战二人的身份与关系,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一时间,竹下靳三人脸上都青红交替,尤其是冲虚。一根根胡子都翘的老高。 而这其中,竹下靳的老爹更是火冒三丈。他们竹下家族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是未来的王室贵胄。儿媳妇即便不是公侯之后,最差也得是书香世家的女子。这种还未出阁就和男子勾勾搭搭的,他第一个看不上。 是以,老家伙扭过头,不断地向竹下靳打眼色,示意他不用再提求婚的事情。 可是老家伙哪里知道竹下靳心中的执念,尤其是这种执念积累了多年,早已经融入到了竹下靳的骨子里。如今先是成了竹下家族的家主。马上又要成为大晋国的国君,改朝换代,做高祖太祖,风光荣耀无人能及,自然想在心中最在乎的人面前炫耀。 而这个人,自然就是赵嫣然,也只能是赵嫣然。所以,即便看到了老爹的眼色,竹下靳依旧选择了无视。 听到凌月的话,嬴战立刻品味出了许多信息。让他心安的是,赵嫣然的师父凌月对自己的印象很不错。至少,说话间和颜悦色,还肯定了自己与赵嫣然的身份。 “长清宫外门弟子嬴战,见过凌月前辈。” 嬴战恭敬的跪伏于地上。重重的磕头,向凌月行起隆重的晚辈礼节。这是竹下靳所没有做过的,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凌月对嬴战另眼相看。 而嬴战这么做,不光是行礼那么简单。毕竟凌月是赵嫣然的师父,俗话说恩师如父,凌月也算是赵嫣然的父母了。嬴战这是第一次进凌月的家门,但是看凌月的模样,似乎早已经知道了嬴战,嬴战这次前来与女婿见丈母娘没区别,三拜九叩也不为过。 “好好,起来吧。你也和嫣然一起坐着。” 凌月招呼嬴战入座的时候,冲虚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问道:“凌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月冷眼看着冲虚,那眼底隐含的威势看得冲虚心中一虚,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 “这会儿,几个当事人都到齐了,有什么话,咱们摆到桌面上讲吧。”凌月目光转向竹下靳,轻声说道:“嫣然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她说吧。” 本来,竹下靳是想避着赵嫣然,直接取得凌月的首肯,如果有凌月出面说服赵嫣然,那么这次的事情就十拿九稳了,即便赵嫣然心有不愿,但是碍于门派大义和师父的态度,也不会太反对。为此,竹下靳还拉上了冲虚。冲虚也想借此事树立在凌月跟前的威势,两人一拍即合。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凌月会如此固执,始终都是一副拒绝的模样。而现在赵嫣然坐在这里,竹下靳如何能开得了口。只怕他刚一说出提亲的字眼,那边就要被赵嫣然斥骂。 竹下靳还想让冲虚帮自己出头,可是冲虚早已经在凌月的眼神下节节败退坐回椅子上,此时正是心神摇曳,根本没看到竹下靳投过来的目光。竹下靳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嫣然师妹……” “咳咳……”嬴战打断了竹下靳,十分生气的说道:“竹下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真算起来,赵嫣然比我们大一辈,我们应该称呼她嫣然师叔,或者赵师叔,怎么能称呼师妹呢?这一声师妹,也是你能叫的么!” 嬴战说这话倒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记起,上次回来长清宫的时候,赵嫣然还戏谑的让自己叫她师叔。赵嫣然这么说,定然不是乱讲。 “你……”竹下靳被嬴战诘问。恨不得冲上去将其暴揍一顿。让嬴战好好尝尝自己新修炼的几样绝技。不过想到这里的场合,只能按耐下这个诱人的想法。 “嬴战小子,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赵嫣然怎会是我的长辈,我竹下靳在师门中修炼十余载,还真没听过这种说法。你小子不会是故意让我出丑,在这胡乱搬弄吧!” 竹下靳还真以为嬴战是胡说八道,想要故意给自己整难堪,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如果揭穿了这小子。就能治他一个大罪,把他送到赏罚堂里去,给赏罚堂的长老塞点好处,想要把嬴战整得死去活来不还简单。 于是竹下靳兴致勃勃的转头看向凌月。说道:“凌月前辈,外门弟子嬴战在这里散布谣言,混淆视听,希望您能按照师门规矩责其罪过,以正视听,或者,弟子辛苦一趟,叫来赏罚堂的同门,对其按典发落。” 说得眉飞色舞的竹下靳丝毫没发现,自己师父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有那不断使的眼色。最后,冲虚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 不等冲虚说话,凌月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开口道:“竹下靳说的有道理,散布谣言,混淆视听的确要处罚,而且要从重处罚。冲虚,你说是不是?” 冲虚面皮抽搐,却始终不应声。 一旁的竹下靳看到师父迟疑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焦急。忍不住催促道:“师父,您倒是说话啊。” 冲虚心中暗骂一句竹下靳,不过被逼到这份上了,也只能沉闷的一点头,“是该处罚。不过……” “冲虚,你说得对。不过。处罚也要处罚的有理有据,让受罚的人心服口服!” “对对,凌月前辈英明,的确要让受罚的人心服口服!”竹下靳下意识的逢迎拍马,可是心中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凌月玩味的看了一眼竹下靳,说道:“冲虚,你告诉他我们长清宫排辈的歌诀。” 冲虚僵硬的起身,此时,他身上完全没了掌门的那股威风劲,反而略带上了一点恭顺的样子,只听他略有些沙哑的说道:“长清凌冲净,皓月敛念无,飞花碎星宇,沧澜涵太虚……” 冲虚恭敬的、一字一顿的念诵完了一篇歌诀。这就是由长清宫的开派宗师长清道人写下的排辈歌诀。不光这些正规的修炼门派,世俗中的大族也会有族中一些老人写下一篇修身齐家志向的歌诀作为族内排辈的依据,也许这些歌诀没有什么太高的文采,甚至没有太多的内涵,可作为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后代子孙除非叛出宗族,否则,都不能违背这些祖宗规矩,在起名的时候,严格按照辈分排序。 无论冲虚和凌月有什么不和,可是提起祖宗立下的规矩,他不得不保持敬重。毕竟,他从进入长清宫开始就耳目渲染长清宫开派祖师的种种事迹,这种由衷的敬仰是不能改变的。 而那边,竹下靳得意洋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长清凌冲净……凌月……冲虚…… 很明显,真的论起辈分,凌月比冲虚高了一辈,而同时作为二人的弟子,赵嫣然的辈分自然比竹下靳高了一辈。也就是说,嬴战并没有胡说八道,犯错的人是他竹下靳。 “不,师门怎么还有这种规矩,我怎么从不知道!” 看到竹下靳的神情,冲虚心中暗骂。我从来都不和凌月提辈分的事情,凌月不提,也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小子好死不死的挑出这根刺,这不是给我找难堪么,你自己也得遭罪。 不过冲虚还是回答道:“因为,祖师爷立下规矩,门中子弟,只有突破金丹期之后,才会被赐字,在此之前,就用俗名。” 凌月点了点头,“冲虚说的不错。竹下靳,现在道理也给你讲了,你还有不服之处么?” 竹下靳脸上白了白,最后无奈的垂下头,“弟子知错,回去之后,定会到赏罚堂领责。” 凌月摆了摆手,也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不过,她还是满意的看了一眼嬴战。嬴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弄得竹下靳狼狈不堪,连带的,也令冲虚矮了一头,此时一副晚辈模样垂手站在那,都不敢坐下。 “赵嫣然……师叔……晚辈有一事……” 竹下靳的话语猛的噎住。他终于醒悟到嬴战跟他提身份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矮了赵嫣然一辈,如何再提婚姻的事情。虽然修炼者不怎么注重凡俗礼节,可是依照嬴战的秉性,怎么能放过这一点。竹下靳似乎都已经看到了嬴战那跃跃欲试的神情,只等着自己说出提亲二字之后再次打断自己,指责自己心怀不轨,意图乱伦。 咬了咬牙,竹下靳也展现出了枭雄本色,果断放弃了提亲的念头,而是眼神冷厉的说道:“赵嫣然师叔,当年在冀山时,师叔您和嬴战师兄无端攻击晚辈,令晚辈亲信身亡,晚辈也折损一臂。如今,晚辈修炼有成,特来讨教师叔和嬴战师兄高招!” 既然没得谈,那就索性撕破脸,竹下靳主动提起了在冀山赵嫣然家中的那次冲突,想要借此机会狠狠修理一番嬴战。 有凌月和冲虚在,竹下靳和赵嫣然的比斗势必不会太激烈,也就是点到即止的切磋。可是竹下靳对上嬴战时怎么可能不往死里下手,比斗嘛,而且是寻仇的比斗,弄出点伤残人命也不足奇。 嬴战身上穿的只是外门弟子的衣衫,外门弟子对应的就是炼气期,金丹期的弟子都会有内门弟子的服饰。以竹下靳金丹期的实力,修理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竹下靳哪里知道,嬴战这一年来终日在外奔波,突破金丹期后也没有及时报备,还未领到内门弟子的服饰罢了。 “唔,我长清宫弟子自然应该崇武,比斗落败只怪实力不济,来日修炼有成报仇雪恨也理所当然。凌月……师叔,咱们长清宫应该不禁止弟子比武切磋的吧!” 为了给竹下靳帮场,冲虚不得不矮了一头叫出一声“师叔”,不过他也很期待竹下靳打杀掉这个令他丢脸的小子,所以一心要推动这场比斗。 “这……” 凌月不确定的看了看嬴战,她只听赵嫣然说过嬴战这个人,却还不知道嬴战是什么修为。所以,不敢贸然的答应。 “凌月前辈,晚辈答应竹下师兄的请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比吧。还请凌月前辈借与一处场地。” 凌月见嬴战自信,也只好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很想看看嬴战的实力是不是配得上自己的得意弟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你比不起 竹下靳嘴上说的是和赵嫣然、嬴战二人过招,可是谁心里都明白,他所针对的是嬴战一人罢了。\ 嬴战没有让赵嫣然上场,主动接过第一场,满面春风的看向一脸气愤的竹下靳。 “竹下师兄,难得你从冀山回来之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你要是不提当年的事情,我都差点给忘了。对了,你当年断掉的是左手还是右手?怎么接上的?这一年多来你撸……哦,对了,咱们既然比斗,没点彩头怎么能行呢。不过可惜,你那把破浪被我送人了,否则,今天还能给你个翻本的机会。” 竹下靳当初唆使一名弟子与嬴战比斗,想要借机修理整治嬴战,并且开了一百倍的盘口,结果嬴战获胜,竹下靳赔光了灵石不说,还没暖热的六阶灵器破浪剑也被赔给了嬴战。虽说当时竹下靳的意识因溶血炼魂的原因被赵奇占据,可是事后想起来,都像一根根毒刺般撩拨着竹下靳的心。 那边,嬴战轻描淡写的取出一把翠绿色竹剑。这是当初在冀山镇时竹下靳使用的武器,被连手带剑砍了下来,落到嬴战手中。作为第一件战利品,嬴战一直没有丢弃或者卖掉,此时拿出来,好好羞辱竹下靳一番。 果然,竹下靳双眼一点点变得血红,牙齿咬得咯咯响,理智也有些昏沉沉的。 “我押六阶灵器一把,再加上极品灵石一百万枚。不知竹下师兄能不能拿出对应的赌注呢?” 嬴战前些日子从金翅大鹏傲邪云那里获得了两百万枚极品灵石。其中九十万拿来兑换修炼功法了,身上还剩余一百多万枚。 竹下靳听嬴战说一百多万枚,顿时笑了起来,“嬴战,你一年前不过是一个穷酸的药店小厮,说难听点,你不过是赵嫣然家中做粗活的下人,能够进入长清宫修炼已经是你祖坟上冒青烟了,一百万极品灵石,就算我也拿不出。你不会是认错了,把下品灵石当错了吧。” 嬴战也不生气,将青竹剑和装灵石的袋子交给了赵嫣然的师父凌月。凌月也十分怀疑,毕竟一百万枚极品灵石不是一百万两黄金。即便一百万两黄金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至于一百万枚极品灵石,除了那些流传几千年上万年的大家族,新近崛起的小家族砸锅卖铁都没有这个底蕴。凌月倒是想过赵嫣然暗中资助嬴战的可能,可是她随即又想到,赵嫣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灵石,又如何去资助嬴战。 打开装盛灵石的储物袋,凌月瞬间瞪大了眼睛。没错!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比真金还真的极品灵石!一百万枚,只多不少! 凌月赞许的看向嬴战。不说别的,光是这份财力,嬴战就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倒不是凌月注重钱财。如果嬴战拿来的是黄金。无论多少,她都只会鄙夷。可嬴战拿来的是灵石,对于修炼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灵石,灵石几乎是和一个人的修为挂钩的。而且,灵石除了可以修炼,还能招揽高手,一百万枚灵石撒出去,招揽起来的高手绝对能将一些中小门派闹得天翻地覆。嬴战能一挥手拿出百万枚极品灵石,这侧面的反映出了他的实力。 默默地将储物袋转给冲虚。冲虚也瞪大了俩眼,随后双手颤抖的将储物袋给了竹下靳的老爹。 天可怜见,冲虚当了这么多年的掌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极品灵石。竹下家族虽然经常孝敬他,可每次都是几千枚罢了。很少有上万枚的,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些天材地宝。冲虚甚至暗暗算了一笔账。这十年来,竹下家族孝敬他的灵石绝对不超过十万,就算是十万,平均也就是一年一万枚罢了,一百万枚极品灵石,足够收买他一百年的。 冲虚心中懊悔,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早点发现嬴战这个人才呢。 如果让嬴战知道冲虚的心思,还不笑破肚皮,毕竟符离东开给夜依若的供奉钱就是一万枚极品灵石了,而且,符离东是按月算的,而不是按年算,更何况,在符离东心里,夜依若仅仅是金丹期的修士罢了,而冲虚,却是突破了金丹期多年的强者,而且是长清宫这种大派的掌门人。 冲虚啊,你还是太清廉了! 接过放灵石的储物袋,竹下靳的老爹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儿啊,你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对头啊,一挥手就是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啊,人家光是砸钱就能砸死咱们竹下家族啊。 竹下靳看到嬴战的赌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刚才他对嬴战的出身鄙夷不已,还说嬴战能修炼就是祖坟冒青烟,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灵石,又说一百万枚极品灵石,他也拿不出来。可是现在,嬴战将货真价实的一百万枚极品灵石拿了出来,就像是一记狠狠的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 “怎么?竹下师兄,如果你自认拿不出等价的东西,或者,你自认实力不足,可以不和我比试,等你多修炼几年,再来找我。” 嬴战生怕“财力”把竹下靳吓住了,于是暗示其“实力”。 竹下靳幡然醒悟,暗道:嬴战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罢了,修为顶多也就是炼气期,无论他拿出多少赌注,只要比斗输掉,这些赌注就会归胜者。竹下靳丝毫不认为自己的金丹期的实力会收拾不掉炼气期的嬴战。 想到这,竹下靳运起功法窥测嬴战,看到嬴战体内只有少量的真气,估计也就是炼气期刚入门罢了。心中大定。 可是他那知道,嬴战体内融合了宇宙熔炉的力量,一旦隐藏起来,就和茫茫宇宙无异,只要实力无法看破宇宙本源,就不可能看出嬴战的跟脚。至于那丝丝缕缕的真气,不过是嬴战故意做出的样子罢了。 竹下靳将师父和父亲叫到一旁,兴奋的说道:“那嬴战不过是炼气入门罢了,竟然也敢和我比斗,他真是自找死路。只要我赢了他,他那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就是我的了,只可恨,我拿不出这么多财物。” 听了竹下靳的话,冲虚一拍额头,“徒儿所言极是。我看那嬴战小子不知从哪发了一笔横财,肯定是笃定你无法拿出等量的赌注,所以想让你知难而退。这样一来,即便他手无缚鸡之力,也能名正言顺的赢了这场比斗,反而还能说是对手不敢上场。” 竹下靳的父亲也明白过来,不由骂道:“这小子鬼点子是多,不过比我比起冲虚大哥还嫩了点,冲虚大哥一眼就看破了他的伎俩。” 冲虚:“呵呵……呵呵……” “父亲,这场比斗我接了,一旦获胜,就是一倍的收益,我们的财产就能翻一倍啊,嬴战这个蠢笨如猪的家伙,竟然给了我们这种QB5难逢的机会。” 竹下靳的父亲兴奋地握了握拳,说道:“大晋国能出产灵石的矿藏都是有主之物,三大门派瓜分了一大半,剩余的一小半也被各大世家占据,我们竹下家族崛起的晚,占取的份额就更小了。家族中的几条矿脉开采完毕的话,也就是三十多万枚极品灵石的样子,不过短时间内变现的话,要缩水两三成甚至更多,二十万最多了。再加上我们家族中的宅邸、珍藏、书籍、字画、古物、店铺、车船等财富,顶多也就能变现出四十万枚极品灵石的样子。而且,手续十分繁琐,得等……” “父亲,你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我能赢了这场比斗,我们的,还是我们的,只管收账就行了。” “对对,是为父老糊涂了。不过,这还有四十万的缺口啊。” “我们还有其他矿场、林场、药园啊……把我们竹下家族所有的食邑封地和田产也都算上,怎么也得作些价钱吧。就按照灵石矿估价,也是二十万。” “这还不够啊……” 看到竹下父子在那讨论发财大计,冲虚心中也是痒痒的。冲虚十分爱财,只是又得估计掌门的形象,不能让其他长老们抓到痛脚,捞钱捞的十分辛苦,要不然也不会和竹下家族搅到一起,眼前有这种QB5难逢的发财大计,能够让财产翻一番而且稳定无风险的机遇,他怎么能落后于人。 “咳咳……虽然长清宫的财产不能取用,可是老夫私底下也有不少积蓄,这二十万,就有老道来垫付吧。记住,别让外人知道……” 竹下靳暗呼大意,这种好事,怎么把师父给忘了。别说师父出钱,就算师父不出钱,自己也得送上一份孝敬啊。 “呵呵,师父,您真是雪中送炭啊,您的大恩大德,弟子感激不尽。这份钱,弟子一定双份奉还,而且待会儿弟子赢了赌注,也会按照份额分给师父一份。” 冲虚一听,顿时大乐,也许下一瞬,自己的二十万枚极品灵石就要变成六十万了,要是光指望当掌门,这得捞几百年的好处才能捞到啊。 当然他从没想过,也许下一瞬,他的钱财就会化成泡沫般的幻影。 不一会儿,竹下靳就开始罗列起自己的财物,当着嬴战的面,一边立字据,一边累加数目。(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比斗 “什么?田产你也算?田产值多少钱?就算能卖黄金,可黄金能换成灵石么?这可是极品灵石,极品灵石你知道么?我看你是想灵石想疯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你也敢算灵石!竹下师兄,你是不是拿不出足够的灵石啊!那好,我可以等,等你攒够一百万极品灵石咱们再比!” 一看嬴战想使拖字诀,竹下靳更加认为嬴战是故意拿钱财这道坎刁难自己,想要让自己不战而败,同时也更加坚信嬴战只是炼气期的修为。// 如此一来,竹下靳哪里肯让嬴战退出比斗,就算竹下靳愿意,他背后的老爹和师父也不干啊。 “好好好,嬴师弟,那咱们算九成行不?什么?一成,你欺人太甚……好好,要不这样,八成……八成,不能再低了……” 一番讨价还价,除了灵石外的那些田产、宅邸等物终于定在了竹下靳开出价格的七成,也就是说,竹下靳还要再凑出十八万枚极品灵石,才有资格和嬴战对赌,否则,嬴战完全可以以一句“你比不起”为由,拒绝比斗。 可是竹下靳此时已经算是砸锅卖铁了,竹下家族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写上了。 眼看着嬴战又要退出比斗,冲虚一咬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样事物。 看到这样事物,凌月忍不住一声低呼,“冲虚,这可是仙器,虽然残损,威力不复从前。可好歹有仙器的品质。参悟一番,还是能得到许多仙家炼器手段。你舍得拿出来?” 冲虚心中暗道,我要是有灵石,怎么也舍不得拿出这东西啊,这不是被逼的没法了么。不过一想到比斗之后那丰厚的回报,相当于他当掌门几十年才能捞到的油水,冲虚心中立刻一阵果断。 “这是我游历天下时,于一处仙府中获得的仙器残品,虽然损坏,但是许多炼器手法都能琢磨。不少道友献上厚礼只求一观,我都没有答应。嬴战,这把仙器,足够抵充那点灵石了吧。” 嬴战拿起那把外表斑驳的仙器端详一番。既然凌月都说这东西有价值,嬴战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不过他还是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好好吊一吊竹下靳的胃口。 竹下靳唯恐嬴战反悔,迫不及待的写完契约,签字画押,凌月和冲虚作为见证人也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就这样,竹下靳依然有些不放心,跟冲虚一阵嘀咕,不多时,许多长清宫的高层弟子和长老们纷纷赶来。凌月这座一向幽静的小山上变得沸沸扬扬跟菜市场般。 “一百万?你确定不是一百万下品灵石,而是一百万极品灵石?” “掌门都这么说了,还会有错?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一百万极品灵石堆起来是什么样呢。就算下品也没见过。” “那竹下靳我倒是知道,虽然不是个东西,可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势力有势力,那嬴战什么玩意也敢跟竹下靳叫板,嘿。我看啊,他有难了。” “这位兄台,未必见得吧。据说是嬴战一甩手拿出一百万枚极品灵石,竹下靳是东拼西凑,最后还借了掌门的。才凑出来一百万呢。” “对啊,据说竹下靳把竹下家族的田产地契封邑矿藏店铺什么的全都抵押了。要是这把比斗输掉,可是瞬间变成乞丐啊。” “可是一转眼,人家就会成为国君,坐拥大晋国,这点小财,人家才不在乎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原来竹下靳大的这个主意。跟竹下家族作对,嘿,那个叫嬴战的小子不死才怪。” 而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嬴战与竹下靳一左一右登上了演武场的方台。这里,是凌月的弟子们平时演练招数法宝的地方,今天竹下靳嬴战比斗,就在这里进行。 狠狠的瞪着嬴战,竹下靳冷声说道:“嬴战,我会用你的血,洗刷我身上的耻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嬴战呵呵一笑,“亮出你的兵器吧,也许,用不了多久,你的兵器又要归我了。” 竹下靳脸色猛的涨红,不过他还是拿出一把厚刃宽脊的长剑,这把长剑拄在地上,剑柄直到竹下靳胸口,宽厚的剑身有成人六指宽,从外形来看,是一把标准的重剑,而且是无锋重剑。 嬴战眯眼看过去,这把剑两面都用阳文镂刻着图案,一面是日月星辰,另一面是山河风云。剑身转动间,一道隐晦的明黄色流光从剑身中划过,一股淡淡的威仪缓缓流溢而出。 “剑名不动山,古时名匠铸成,又有古圣贤贴身佩戴,以圣贤之气温养百年,此剑得意踏入圣器门槛,是一阶圣器。虽不如仙器,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竹下靳侃侃而谈的介绍着自己的武器来历,言语中流露着自豪之意。毕竟这是一把圣器,是仅次于神器和仙器的物品,虽然这把不动山在圣器中只是垫底的货色,可是比较起普遍使用宝器和灵器的修炼者,竹下靳的确有些鹤立鸡群的超然。 嬴战没有说话,而是暗暗取出一双手套戴上。 这双手套由天外陨金千锻成柔韧如毫发的金丝,随后以精巧手段编制成手套。天外陨金比陨铁高出十几个档次,最为坚韧,即便三味真火都不能融化分毫,能够将其锻造成细如毫发的金丝,这绝对是神匠级别的手艺。 而且,这双手套中嵌入了五行、阴阳、雷电九种先天灵物的精华,对九种灵力都有很好的附着力和延展力。嬴战的《真皇九龙诀》修炼有九种真气,这双手套简直是为其量身定做的般。 这双手套薄如蝉翼,若不是细细看,根本无法察觉,而且柔软如绵,可以随意施展拳掌指法,同时又兼具天外陨金的性质,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是手掌对战兵刃的最佳选择。 “九灵璇日手套,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提也罢。” 其实,这双九灵璇日手套是十阶圣器。只不过嬴战怕吓住了竹下靳,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而演武场外的人们看到竹下靳拿出那把拉风的不动山时,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些见多识广的都开始炫耀其自己的博学。而看到嬴战只是拿出一双布片似地手套时,这些人一个个大摇其头,认为嬴战必败无疑。 就连场外的冲虚甚至凌月也是这么认为。 毕竟竹下靳的不动山属于重剑类型,俗话说,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走的就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用自己的蛮力逼迫对方与自己硬碰硬。如果嬴战选择刀剑斧钺之类的兵器也就罢了,毕竟兵器对撞,还有技巧发挥的余地,可是嬴战偏偏选择了手套,薄薄一层的手套阻挡匕首之类的短小兵器还行,可是面对重剑,那合赤手空拳又有什么区别。 凌月暗暗摇头。心中暗道:看样子,这个嬴战的并没有太高的实力,只是以灵石震慑竹下靳,威逼竹下靳不战自退。可是他的算盘落空了,竹下靳竟然凑出了等量的赌注,这回,骑虎难下了。 百米宽的方台上,竹下靳轻喝一声,倒拖着重剑凶悍的冲向嬴战,人至中途,重剑“不动山”就浮现起夺目的光芒,那日月星辰山河风云的阳文投射出实体般的气场,笼罩在竹下靳身周,如若实质的光芒缓缓附着在竹下靳身上,令他的衣衫闪烁起夺目的日月山河纹章,霎时间,竹下靳整个人拥有了一种日月般永恒、山河般不朽的意味。 不动山,说的不仅是不动如山,更是这种向永恒不朽追求的意境。这一刻,竹下靳一剑在手,天下在握。他就是永恒,他就是不朽! “去死吧!” 竹下靳汇聚全力,自上而下当头斩向嬴战。他身上笼罩的光芒也在同一时间凝成山河日月的虚影,刚猛无俦的砸向嬴战。 惊涛扑面,泰山压顶。这就是嬴战此时的境况。 而面对这种境况,嬴战不慌不忙,而是缓缓提气,一直隐匿着的真元一点点的展现出来,他身上散发出九条龙形虚影,强劲的气势涨潮般的提升,一波波的向四周席卷。 炼气五层…… 炼气六层…… ………… 炼气十层…… 金丹一层…… 金丹二层…… ………… 随着嬴战气势的提升,冲虚的脸色越来越白,他身边的竹下老头晃了晃,一头栽到过去,两人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嬴战忽悠了,嬴战根本就不是炼气期的修为,而是货真价实的金丹期,只是不知他用什么法门隐藏了修为。 而首当其冲的竹下靳比他们更加惊恐,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失败的阴影。 不过万幸,嬴战的气势在金丹三层的时候停止了,也就是说,嬴战的实力仅仅是金丹三层,比竹下靳低了一层。 明白到这一点,竹下靳心中大定,暗道:我两个师父轮番指点,日夜苦修,又掌握了几门秘术,还有不动山相助,寻常金丹五层六层的人我也能挑战,更别说你金丹三层了。 只不过,竹下靳疏忽了一点,嬴战的实力,同样不能以常理揣度。(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古圣贤王恒 山河日月的虚影在竹下靳真元的催动下变得如若实质,虽然因惊恐心中有些波动,可是竹下靳这一招并没有泄力,反而在惊恐之下激起了竹下靳的必杀之心,出手间带上了十二分的力量。// // “天子龙拳第一式——山河一统!” 嬴战身上九条真元形成的小龙虚影一阵涌动,飞速的汇聚到嬴战双手中,一股凝聚到极致的力量在嬴战手中形成,强劲的气势散发开来,无穷的吸力向四周蔓延。首当其中的就是竹下靳手中的不动山。 只见不动山上萦绕的山河日月光芒一阵明灭,竟然在嬴战双手中极致凝聚的力量撕扯下变得波动起来,最后所有的虚影全都碎成满天碎光,被嬴战双拳吸附,融灭,化成九色真元,围绕着嬴战双拳流转。与此同时,竹下靳的剑斩到了嬴战双拳上,可是没有想象中鲜血飞溅骨肉分离的场景,有的,只是一声震耳发聩的“哐当”声。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呆住了。 刀剑相交,声音都是叮叮当当,十分清脆,斧剑相交,声音会沉闷一些,但是依旧不是“哐当”,各种兵器因其材质和重量以及造型的不同,碰撞时都会发出各异的声音,一些经验丰富的人甚至单从兵器撞击就能猜出双方的兵器和套路。而“哐当”的声音,立刻让这些人想起了铁匠打铁的场景,只有巨锤砸在铁砧上。才会有这样的声音。或者重器砸在盾牌上的时候。 竹下靳的巨剑不动山以势大力沉取胜,的确和打铁锤有些神似,可关键嬴战使用的不是铁砧、更不是盾牌,而是一双轻薄的手套。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嬴战这双手套是天外陨金千锻成细如毫发的金丝,然后编制所成,品级上是十阶圣器,祖龙金人中兑换出来的自然神异无比,虽然轻薄,可真要抡圆砸起人来。跟大锤没有什么区别。 竹下靳狠狠的下压巨剑,却丝毫不能推进,而就在他准备撤剑的时候,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剑好似生了根般,与嬴战的双拳紧紧的贴在一起,不能移动分毫。 “记住这一招,天子龙拳第一式——山河一统!无论你使出百般手段,都只能在我这一拳下一统,你的生死,由我掌控!” 嬴战双拳上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中,大好河山连绵如画的虚影铺卷出来,瞬间将竹下靳罩了进去。随后嬴战一挥手,河山虚影撞向竹下靳,那种一统河山的气势似乎也要把竹下靳泯灭,彻底统一在河山中。 威猛的气劲猛然爆发开来,竹下靳虽然拼命抵抗,可河山一统的力量还是席卷过来,竹下靳大喝一声“不动如山”,随后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岿然不动的气势,顽强的抵抗着山河一统的碾压。相抗了几个瞬间,竹下靳终究气势一弱。握剑的手臂一阵炸裂,半边衣袖碎成满天破布,竹下靳的臂膀裸露出来,处处淤青、粼粼血迹。 竹下靳撤剑回身,嘿嘿冷笑。“意外,的确让我意外!没想到你隐藏了实力。不过,没用的,你才金丹三层,而我是金丹四层,你没有机会的!” 说话间,竹下靳左手涌现出青白两色的光芒,随后拂向自己受伤的右手,光芒流转中,所有的淤青和伤损全都消失不见,唯留下嫩白的肌肤。除了衣着有些狼狈,竹下靳还是完好如初。 “那你再看我天子龙拳第二式——文武王道!” 嬴战身上光芒一转,随后左手光芒转向柔和的月白、右手则转向冷酷的玄黑,真元光芒闪烁中,一个个高大的影像勾勒出来,却是身着长袍的文臣和身被铠甲的武将。真元形成的文臣武将直扑过来,拳掌膝脚、刀枪斧钺接踵而来。竹下靳连忙竖起不动山防守,与这些影像猛烈的撞击。 文臣的影像柔和绵密却暗藏杀机,武将的影像狂猛无俦万夫莫当,两种攻击方式需要截然相反的方式来防守,可要命的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攻击套路杂乱无章的缠在一起,令竹下靳频繁变换,真有一种吐血的冲动,三两个呼吸之后,就一口逆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而这时,嬴战两手上的虚影全部消散,反而是身上涌现出浓烈的金黑色光芒,这金黑色的光芒让嬴战体表隐隐现出宽大的袍服、头顶上显现出天平冠的轮廓,腰间也悬挂着一个看不出形状的饰品。金黑色光芒笼罩中,嬴战的气势截然一变,变得具有浩浩汤汤的王道威严,充斥天地的霸道气息,一些有经验的人就知道,这应该是嬴战修炼的功法与某一个强大的存在建立联系,借助了这个强大存在的气息力量,简而言之就是附身。 怀着好奇的心态,这些人都向嬴战面容看去,却发现嬴战的面容被金黑色光芒笼罩,模糊一片,好像隐约看到了人的脸孔,却怎么也说不出这个脸孔的长相,十分怪异。 简单直接的一拳,嬴战追身上前,狠狠的打向竹下靳头颅,竹下靳连文臣武将的虚影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这王道的一击。竹下靳堪堪竖起不动山,嬴战的攻击就打了过来。 “哐当!” 比之前十倍的响声传了出来,竹下靳滚地葫芦似地倒飞几圈,演武场方台上那坚硬的石板被犁出几十米的深坑。 打出这一拳,嬴战身上的金黑色光芒急速退去,天平冠、袍服、挂饰等轮廓全都雾气似地消失不见。 而这时,竹下靳咳着血、吐着碎石从深坑中站起,一摆不动山,怒声说道:“不管你有什么花样,在我这一招面前全都无用。不动如山,古之圣贤!” 一声大吼,竹下靳将手中的不动山抛向高空,不动山急速摇摆,闪耀起夺目的土黄色光芒,随后光芒内敛,化成一尊宽袍长髯的中年男子落下。 “那一把不动山是古圣贤王恒的贴身佩剑,王恒可是和儒教至圣同时期的人物,虽然不大,可也不可小觑。这把剑被王恒的圣贤之气浸染百年,里面都已经生出了类似身外化身的精气神,有王恒十分之一的力量。竹下靳拼着毁掉这把剑也要杀死嬴战了。” “未必见得吧。嬴战刚才使得那一招文武王道不也是这种类型的招式么,王恒不过是古圣贤,可嬴战身上刚才流露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王道之气啊,说实话,我刚才都忍不住顶礼膜拜。” “这位师兄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刚才两腿酸软,都不敢抬头呢,那气势太恐怖了。” “嘿,未必吧!嬴战的招数已经用完了,这会儿面对王恒,看他怎么办……” 嬴战眼底光芒闪烁,已经透过王恒流光萦绕的外表看到了他的核心,正是那把不动山,只是此时,不动山上正快速的生成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而且这些裂痕随着王恒发招行动飞速扩大,大致估计,三十个呼吸后,这把不动山就会彻底损毁。不过很显然,竹下靳没打算再要这把武器。 王恒手中光芒一闪,满布裂痕的不动山出现在他手中。 “唰……” 一记横斩,王恒手中重剑直取嬴战头项,嬴战猛一矮身,头上劲风激荡,险险躲过了这一招斩首。可是这时候,王恒手中骤停,不动山钝锋竖起,改横斩为竖劈,誓要将嬴战一分为二。 嬴战面色一惊。 他刚才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王恒分身的实力,虽然只是一个分身,却也有着金丹八九层的威力,毕竟他的本体是圣器,真要硬碰硬,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众目睽睽之下,嬴战自然无法使用祖龙金人这个逃命绝技,只要把心一横,双拳一并,怒吼道:“山河一统!” 嬴战双拳狠狠的撞在不动山上,手套与重剑猛烈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只不过,王恒不是竹下靳,嬴战可以挡得住竹下靳的一击,却挡不住王恒。 “噗通!” 嬴战膝盖一软,被砸得跪了下去,膝盖狠狠的插入石板中。古圣贤王恒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哪怕只是一个受他气息感染的佩剑,也同样不可小觑。 不动山急砸而下,嬴战双臂有一种脱臼的感觉,无锋重剑势不可当的砸落下去,嬴战急忙歪头,剑锋狠狠的嵌进嬴战肩膀,被九灵璇日手套和肩膀的骨骼阻住。 虽然狼狈,可嬴战终究挡住了这一剑,山河一统的气场死死钳制住了不动山的剑身,更是将王恒笼罩进去,强横的统治气息不断攫取王恒身上如同无根浮萍的精气神,使不动山上蛛网般的裂纹越来越多。 归根究底,王恒只是一个灵魄,没有实体,他虽有金丹七八层的实力,可是他只有一击的机会,而这一招,他还偏偏遇到了圣器十阶的手套以及河山一统这种防守反击的招式。 河山一统的山河虚影疯狂攫取王恒身上的精气神,王恒的力量急骤衰落,此长彼消,嬴战一点点的站了起来,将王恒的重剑推了上去,王恒身上浓郁的光芒也缓缓变得暗淡,凝实的身影也因精气神不断流失,一点点变得虚幻,嬴战山河一统的气势最终将王恒罩了进去,王恒成为了山河中的一员。(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血魂大法再现 失去光彩满身裂痕的不动山落入嬴战手中,嬴战惋惜的叹了一声。\ 王恒和儒教至圣同时代,却没有儒教至圣那样的名气,甚至都没留下什么学说教派,顶多也就是人们看到不动山时,会想起他这么一号人物,用他来衬托一下至圣的伟大。而现在,古圣贤留下的最后一点遗物也损毁了,他的精神和意念,就这样被糟蹋了,没有给后人留下半点念想。 遗憾!遗憾!一个古圣贤的身影,虽然他并不像儒教至圣、亚圣那样有名气,可是他就这样消失在历史尘埃中,逐渐被世人遗忘。以后再没有不动山,也再没有王恒。 嬴战手掌从剑身上拂过,刚才攫取到的精气神全都注入不动山中,随着嬴战的动作,王恒破散边缘的虚影清晰了少许,虽然不复鼎盛,却也恢复了一小半,如果再次对嬴战出手……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嬴战。战斗中一年生死,怎么还会作出这种损己资敌的事情。 出奇的,王恒没有再对嬴战出手,而是撩了撩衣袖,向嬴战一揖到底,随后化成一道流光投入不动山中,随后不动山缓缓飞到嬴战身侧,一副跟随的模样。 竹下靳本以为嬴战会葬身在王恒手中,脸上浮现出难以自抑的狂喜神色,可是这一刻,他的神色骤然凝固,随后一点点变成怒火。 嬴战,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服了一个圣贤。虽然这个圣贤并没有多少名气。可是……可是这个圣贤是竹下靳一方的啊,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而周围众多观众看到这一幕,心中都忍不住将竹下靳和嬴战对比起来。 竹下靳为了私人恩怨,可以轻易损毁圣贤遗物,而嬴战却因不忍圣贤就此消失,反而放下个人恩怨,为不动山灌注真元,并且,折服了王恒。两人的高下,立刻就分了出来。 嬴战将裂痕斑斑的不动山收起来。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将其修复。再抬头看向竹下靳时,嬴战不由笑着说道:“竹下师兄,你的武器。又归我了!” 比斗时,就算取了对方的身家性命,也是能说是技不如人,更何况只是一把兵器。再说,看到比斗过程的人都明白,竹下靳不惜损毁不动山攻击嬴战,不动山已经沦为废品,嬴战将其折服收起,也没什么不妥的。 竹下靳嘿嘿冷笑,“一把武器而起。没什么可称道的。你也就是歪打正着罢了。不过,我还没有动用绝技!” 说话间,竹下靳身上青白二色的真元汹涌激荡,最后,青白二色的真元缓缓流露出一丝血光,最后,他浑身所有的真元都变成了浓郁如血的颜色。 场外,冲虚惊疑不定的看着竹下靳。 长清宫从记名弟子到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核心弟子一路晋升,不同的时期都有不同的老师,有时候甚至都是一个教习长老统一指点修炼。也谈不上师徒情分。可是竹下靳不同,他身份特殊,一进来就有名师指点,一直到他拜在冲虚座下,教导他的。无一不是长清宫高层。 换句话说,竹下靳修炼的都是长清宫的正统功法。也就是青白二色的真元,没有任何人教导过他其他功法,那种血红色的真元,又是从何而来。 凌月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冲虚,你记不记得,大周朝时,有一部搅得风云激荡的功法?” “血魂大法!”冲虚失声说道,“莫非,竹下靳身上的就是这个?” 凌月点了点头,“你这个弟子,藏得很深呢。” 冲虚面皮抽了抽,还是忍不住辩解道:“门人子弟若有奇遇获得修炼功法,我们也不会禁止。血魂大法虽然邪门,可……可竹下靳已经回到了世俗中去,门规,已经约束不到他了。再说,竹下靳被我教导得仁厚宽慈,未必会作孽……” 凌月别有深意看了看冲虚,看得冲虚老脸通红,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一旁的赵嫣然忍不住问道:“师父,血魂大法是什么?嬴战是不是会有危险?” 凌月摸了摸赵嫣然的头顶,说道:“人有精、气、神,正统修炼者,都是炼气、结丹、成婴、证道,可以说,我们的功夫都下在了炼气的路子上。而偏偏有人另辟蹊径,从精血和神魂上下功夫,同样开创出了一条路子。” “师父,您不是说过,万法同源,道虽不同,最终都是证道的么。血魂大法,也不能因为理念不同就彻底否定吧。” 凌月点了点头,“你能记住这句话,为师很欣慰。的确,道无正邪,但是修炼的人却有善恶。血魂大法的修炼者中有一些败类,为了速成,专门掠夺他人精血魂魄,掠人补己。这门功法确实强大,杀掉一个人,就能获得他六七成的修为,有些悟性高的甚至能获得八九成甚至十成,只要杀一个人,就能抵得上常人几百年苦修。如此一来,众多修炼者成为他们狙杀的目标,不多时就闹得你天下震动,人人自危的正道联合绞杀,双方厮杀几十年,最终正道获胜,所有修炼血魂大法的人无论善恶,一律铲除。大周朝当年也因此伤了元气,埋下覆亡的祸根。” 赵嫣然瞪大了眼睛,随后一指竹下靳,说道:“那他……我们是不是可以……” 凌月摇了摇头,“如今人心不古,正道各门派勾心斗角,人心不齐,即便竹下靳这事情曝光出去,也不会如当年那样人人喊打。更何况,当年关与血魂大法的一切都被销毁,所有传记不得记叙这件事情,千年过去,又有谁能认得出这门功法呢。我估计。竹下靳也只是获得的一个残篇罢了。成不了气候,否则,他的修为不止是金丹四层这么简单。” 却说方台上,竹下靳浑身血光流转,所有的伤势转眼间恢复,整个人的气势也一节节的攀升,虽然没有了不动山,可他给人的感觉更加强大。 “嬴战,今天,你必死无疑!” 说话间。竹下靳身形一窜,移形换影般的来到嬴战身前。这一动作,没有丝毫真元的波动,纯粹是以肉身的力量。血魂大法主修精血和神魂。肉身无比强横,竹下靳自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轰!” 嬴战和竹下靳对轰一拳,双方的力量狠厉碾压、碰撞,二人同时向后抛飞出去。竹下靳仅仅倒退十几米,而嬴战却飞了几十米,险些摔下方台。 站起身来,嬴战捂住鲜血直冒的肩膀,手掌中真元涌动,快速的恢复着受伤的筋肉骨骼。他有伤在身,没办法动用太多的力量。所以才会落入下风。而且,对轰之后嬴战发现,自己的真元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丝,虽然只是一丝,可是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嬴战仔细回味交手的那一幕,猛的回想起,在双拳对撞的时候,竹下靳身上的血光向自己涌过来,虽然立刻就被自己的真元逼退,可是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血光就消磨了自己一丝真元。 “该不会是吸星大’法之类的东西吧。”嬴战心中暗道。 之后,竹下靳在方台上横冲直撞,向嬴战发动了狂风暴雨的攻击,嬴战见招拆招,一味的被动防御。却从不反击。而在一次次与竹下靳的对撞中,嬴战终于确定。竹下靳身上的血光的确有吞噬自己真元的效果。而经过多次的观察,嬴战也发现,竹下靳吞噬到真元后,并不能迅速炼化,不过他也没有炼化的意思,而是直接用到了下一步的攻击中释放出来。 嬴战心中暗道,竹下靳若是真有吸星大’法之类的效果,这么长时间来,修为不可能只止步于金丹四层。也就是说,竹下靳能够掠夺别人的真元,却不能有效的吸收炼化,融入到己身的修为中。只能一边吸收,一边打出去。 想到这,嬴战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当下,嬴战停止了东逃西窜的动作,转而面对竹下靳,使用出了天子龙拳第三式——鼎立天下。 天子龙拳是嬴战兑换的《真皇九龙诀》中附带的金丹期招式,对应每一层次修为都有一招拳法。嬴战如今只有金丹三层的修为,只能使出前三招。如果说第一式山河一统是控制和限制的话,第二式文武王道就是攻击和摧毁,而第三式,就是一种防御和对抗。 鼎有三足,象征稳固,历来是王朝政权对社稷的寓意。而鼎立天下这一招,就是将己身作鼎,立足天地,稳不可动,坚不可摧! 嬴战身上九条真元小龙首尾衔接,护持住嬴战,九种光芒散发出去,一个大鼎的轮廓出现在嬴战体表,竹下靳刚猛的一掌拍在大鼎上,仅仅发出一阵沉闷的震响,嬴战的身形却纹丝不动。 “嘿嘿,你以为躲进乌龟壳就行了么,看我怎么破了你!” 竹下靳双手中血光涌动,瞬间将嬴战身上的大鼎包裹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血色的大鼎般,嬴战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一些人焦急之下想要用术法窥视,却怎么也感应不到嬴战的身形。 看到这一幕,冲虚长舒一口气。以他对血魂大法的了解,嬴战这次纵使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力回天了。只要看住凌月,不让她插手就行了。用不了多久,那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就要到手了。 而竹下靳,催动起功法,卖力的吞噬着嬴战的真元。可是嬴战的真元深厚悠长,就好像汪洋般,竹下靳吞噬许久,都没有半点减少的迹象。 竹下靳不信邪,功法全力施展,吞噬的速度加快了十倍不止,随即,竹下靳就感应到身前的大鼎摇晃了一下,不过仅仅是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初,可是这给了竹下靳一点信心,心中打定主意要抽干嬴战。 于是,方台上的战局就变成了这种怪异的相持,两人都打起了消耗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提亲 竹下靳那位神秘的师父得到血魂大法的残篇之后,研究了一段时间,摸索出来一些修炼的门道,恰好竹下靳曾经被施展过溶血炼魂术,就让竹下靳尝试着修炼。 这门功法的确无愧于其搅得天下大乱的名头,竹下靳只是修炼了几个月,实力就稳步提升到金丹四层,而这,还是没有使用吞噬别人精血魂魄的法门。 除了修炼的速度,血魂大法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吞噬其他修炼者的气,竹下靳曾经试验过,以他目前的修为,能够抽干高于他一个等级的人全身修为,所以,同等级内跟他比拼修为的浑厚程度,只有一个下场——死! 在竹下靳看来,比他低一个等级的嬴战绝对在劫难逃。可实际上,嬴战用真元撑起来的大鼎除了波动一下,就始终如大山般岿然不动,以至于竹下靳有了一种错觉:嬴战该不会用了替身手段,真的换了一个大鼎在里面吧。 不过双手中源源不断流入的真元让竹下靳明白,嬴战的确在里面,只是自己的吞噬力量还没有触及到他的极限。 嬴战一边按照《真皇九龙诀》中的功法施展第三式鼎立天下,对抗竹下靳的吞噬,一边不断恢复真元。因为功法的原因,嬴战的真元浑厚程度是普通功法的九倍还多,虽然是金丹三层,但是若只论真元总量,嬴战要比寻常金丹五层六层的人还多,再加上他不断回复。所以,竹下靳根本不能抽干嬴战,反而会被嬴战拖垮耗死,撑得爆体而亡。 因为功法不全。竹下靳无法及时有效地将外来力量炼化为己有,所以,只能以战养战,将外来力量打出去。可是现在,嬴战以鼎立天下拖住了竹下靳,令他无法做出其他攻击手段,吞噬来的真元就只能不断地积累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竹下靳也察觉到了嬴战的意图。可是这时候,竹下靳已经骑虎难下。此时他攻击的力道和嬴战抵御的力道已经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比拼的就是两人的持久力,谁先不能保持这个平衡。就会被对方冲垮,压破。可想而知,竹下靳贸然撤去力道,嬴战积攒已久的力道就会山洪暴发般的宣泄出来。无奈之下,竹下靳只好更加卖力的运转血魂大`法。想要在自己撑不住之前将嬴战抽干。 这情形,就像寓言故事中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个人都已经无法罢手。 嬴战凭借气脉悠长,真元浑厚的优势。再加上鼎立天下这一招纯粹用来防御的招式,防守得有模有样。在快速消耗的同时,体内真元又在不断的滋生恢复。无形中又增添了持久战的实力。 反观竹下靳,虽然血魂大`法诡异奇特,能够吸取他人力量,可是因为功法残缺,竹下靳无法很好的炼化外来力量,不能将功法的优势转化为战斗的本钱,反而外来力量在体内越积越多,成为了负担。 渐渐地,竹下靳感到自己胸口憋闷,气息滞塞,真元行进中与嬴战的真元摩擦碾压,浑身经脉一阵阵绞痛。 不多时,竹下靳又感到气血浮动,喉头腥甜,血魂大`法倚为根本的精血已经出现了大篓子。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竹下靳身上开始出现一丝丝殷红的血迹,血迹连接成片,竹下靳变成了血人般。 最后,竹下靳感到自己神志昏沉,思感昧昧,魂魄与躯壳严重脱壳,竹下靳知道,如果再比拼下去,自己就只有一命归西的下场。 竹下靳暗暗发狠,拼却毁掉一双手掌,猛然撤力回身,向后飞退。 大鼎上的血光瞬间消失一空,嬴战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而这时,嬴战撑起的大鼎一阵光芒闪耀,鼎身猛然胀大,狠狠的向着竹下靳撞去。这倒不是嬴战的自主攻击,而是平衡被破坏之后的自然反应。 竹下靳调集起所有吞噬来的真元,一古脑打出去,和大鼎狠狠的碰撞,两股猛力的真元如同彗星撞地球般,掀起冲天的光火,荡起巨大的回音。 “轰……” 首当其冲的竹下靳如同被千万把小刀切割,强劲的冲击力量瞬间撕裂了他身上的血肉,难以计数的大小伤痕出现在他的身上,双手的部位更是只剩下森森的骨茬。不过竹下靳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撤力,恐怕就只有被撑得爆体而亡一条路,现在这个下场,已经很不错了。 反观嬴战,一边维持大鼎的存在,一边幻影般的打出十几记山河一统和文武王道,凭借招式的精妙和九灵璇日手套的神异,冲向他的力量波动被一点点的驯服,抚平,除了外观有些狼狈,并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嬴战冷眼看向竹下靳,手中光芒凝聚,作势要将竹下靳毙命当场。可是这时候,冲虚的身影鬼魅出现在两人中间。 “嬴战,比武切磋,点到即止,得饶人处且饶人。” 嬴战恼火的看着冲虚,“掌门,当初我在黑龙山时,竹下靳指使泰虎杀我,可没有讲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冲虚眉头挑了挑,略一回想,好像记起有那么回事。不过当初,嬴战只是小小的炼气期弟子,别说差点死掉,就是真的死掉了,门派也不可能因此惩罚竹下靳,毕竟竹下靳给门派带来的利益太大了,远超过成千上万个嬴战。 “那件事情,门派已经秉公处理,怎么,你还有不服之处?” 说话间,冲虚眼中寒光闪现,身周的气劲也开始凝滞起来,如果嬴战再有半句废话,冲虚就打算以大不敬的罪名将其击毙。 这时,凌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冲虚。你这个得意弟子真元逆冲,浑身经脉俱断,筋肉血骨也处处重创,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命不久矣,即便及时救治,也可能会留下个隐患暗伤。” 冲虚听到这话,冷冷的看了一眼嬴战,他知道,有凌月在,自己不可能向嬴战动手,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一边,而且,竹下靳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于是哼了一声,带起竹下靳就向外走去。 “掌门。关于本场比斗的胜负和赌注的判决,也请您秉公处理一下,当着这么多同门的面,相信掌门您是不会徇私舞弊的。” 听到这话,尤其是被嬴战着重咬出来“禀公”和“徇私舞弊”。冲虚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不过他还不得不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样,高声宣布道:“本次比斗,嬴战获胜,所有赌注按照之前的约定。均由嬴战获得。” “谢谢掌门,谢谢掌门!”嬴战虚情假意的拱了拱手。又说道:“掌门,您帮竹下师兄押的那把仙器。是不是先拿回去,等您手头周转开了再把灵石给我……” 如果不是凌月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如果不是周围上千号门中子弟长老围观,如果不是……冲虚真想一巴掌拍死嬴战这个家伙,太不是东西了。 看到冲虚气急败坏离去的模样,凌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嬴战,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冲虚这么失态。你的本事,还不小呢。” 嬴战嘿嘿一笑,说道:“谁让那老东西偏袒竹下靳,又黑心贪财。有这番下场,是他活该。” 凌月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将之前嬴战那一袋灵石和竹下靳签署的契约以及冲虚留下的破损仙器交给嬴战。 嬴战接过这些东西,随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三样物品高高举起,说道:“凌月前辈,我有一件不情之请,还请您做主。” 周围那些被竹下靳和冲虚发动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在陆陆续续的告辞了,毕竟打也打完了,没有热闹看了。可是这时候嬴战猛的跪了下去,一个个又都停住了脚步,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凌月也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说道:“怎么回事,你先起来说话。” 嬴战看了看一旁的赵嫣然,高声说道:“恳请前辈,将赵嫣然许配给我,这是晚辈献上的聘礼。” 哗…… 凌月呆了,没想到嬴战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赵嫣然也呆了,虽然知道嬴战对自己的心思,却没想到会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以后还让自己怎么见人啊。 围观的众多路人甲也呆了,随后就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哎呀不得了啊,那可是一百万极品灵石啊,还有竹下家族所有的财产啊。这还只是聘礼,真是大手笔啊!” “切,你们这群俗人,就看不出,这是嬴战展现实力的方式么?人家送的不是这两样东西,而是背后的寓意,寓意,懂么?” “我看未必,嬴战必定是怕被人惦记灵石,又怕竹下家族赖账不给,索性就把这两样东西给凌月前辈,又能借此提亲,一举两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兄台真是机智过人啊。” ……………… 凌月也将周围的议论声收入耳中,直觉的,她也认为嬴战是生怕保不住这些财物,所以就交给自己保管,一来免得被人惦记,而来也是借此向外人表明,自己是他的靠山。 平心而论,凌月对嬴战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嬴战表现出的实力和手段也让她刮目相看,自然不会像拒绝竹下靳那样拒绝嬴战。 接过几样物品,凌月点了点头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天,我就代嫣然的父母,允了你,这些灵石和契约,就算是你给嫣然的,至于这个法宝,你自己留着作纪念吧。只是你们当前不能耽于儿女之情,务必要努力修炼,待你们修为有成,再给你们好好操办婚事。” 嬴战喜得合不拢嘴,赵嫣然脸色绯红,嘤咛一声,转身向住处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姬天心的谋略 嬴战没有在凌月那里多做停留,也没有再在长清宫公众面前出现,而是躲到了游啸风那里。/ 游啸风虽然没有亲临现场,可也及时得到了嬴战比斗的消息,听到嬴战战胜竹下靳,狠狠的扫了冲虚的脸面,游啸风感到十分解气,不过听到嬴战将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和竹下家族所有财产都当做聘礼给凌月之后,还是有一种牙痒痒的感觉。 “嬴战啊!你知道一百万极品灵石是什么概念么!你知道这些灵石能换到多少法宝、多少丹药、多少功法么!你知道这么多极品灵石能拉拢多少长老为我们效命么!” 气急败坏的指着嬴战,游啸风近乎吼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赵嫣然,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啊!你就是送上一万极品灵石,或者随便拎点什么东西也可以啊!一百万啊,那可是一百万啊!灵石啊,极品灵石啊!” 不怪乎游啸风反应这么强烈。 这一段时间以来,游啸风对极品灵石也有了骨子里的执着,别的不说,单是他每次进入宇宙熔炉中修炼,就是一笔不菲的花费,修炼之后服用各种灵丹妙药稳固基础,增强底蕴也是一大笔开支,还需要各种功法秘籍的参悟佐证,每一样都是流水的花费。游啸风粗略的算了算,自己每个月竟然要花掉三四千枚极品灵石。 当然,这些灵石都是嬴战的。 所以,游啸风很是为嬴战心疼。 不过看到嬴战那平淡的模样。游啸风张了张嘴,长叹一声,“算了,这些灵石都是你挣来的。怎么处置,我自然不能过问。” 嬴战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将一封信递给游啸风。 “这是姬天心给我的一封信,你看看上面说什么。” 游啸风不知道嬴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信将疑的拆开信封读了起来,最后,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惊呼道:“晋王诏令,封魏信陵为魏王,封地大梁城方圆十万里,以……为界。封韩无忌为韩王。封地新郑城城方圆十万里,以……为界。封……封……封……” “封赵嫣然为赵王,封地邯郸城方圆十万里……”嬴战白了游啸风一眼,将那一段他不敢相信的话语念了出来。 游啸风狠狠的揉了揉脸,他感到。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太剽悍了,太不可思议了。 “大晋国虽地域辽阔,可是封出去魏国、韩国、赵国之后。晋王室就只剩下京畿百里,这怎么可能。而且。这天下从来没有王封王的先例,这没道理啊!” 嬴战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竹下家族篡国,晋王室只怕连这最后的京畿百里都保不住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将所有的国土分封出去。魏家和韩家是仅次于竹下家族的大家族,这个封令,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可是为什么又要封赵嫣然为赵王呢?这不合逻辑啊,天下间还没有封女子为王的先例。” 嬴战起身掸了掸衣服,轻笑道:“所以,我才会向凌月前辈提亲。如今,竹下家族所有的宅邸食邑矿产田园店铺都在凌月手中,凌月自然会归到赵嫣然名下,竹下家族所有的产业都在未来的赵国境内。我给赵嫣然实质上的财产所有权,姬天心给赵嫣然名义上的王号,赵嫣然又有凌月撑腰,这天下,谁敢说个不字?” 游啸风长吸一口气,许久许久,才幽幽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姬天心一年前离开长清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今天的布局了,可笑,若不是她今天主动提起,我们都无法猜出她的意图。这天下,又有谁能提前猜到这些呢?” 嬴战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她很早的时候就把魏家和韩家的继承人拉拢在身边,而后又将他们带进鬼谷派和天机门,这两个门派一个在魏国封国内,一个在韩国封国内,长清宫在赵国封地内,如此一来,三足鼎立之势已成。无论天机门还是鬼谷派,都不服长清宫为镇国教派,如此一来,必然鼎力拥护魏国与韩国的建国,他们本就不买竹下家族的帐,魏家和韩家的继承人又是他们的派中弟子,绝不可能偏帮竹下家族。可笑,竹下家族谋划几代,最后所得到的,不过是京畿百里之地。” 游啸风呆呆的坐下,依旧有些梦中的感觉,最后忍不住哆嗦一下,“女人实在是可怕。姬天心自知无力匡扶大晋国王室,索性甘为玉碎,自己得不到,也不让竹下家族得到,一口气将大晋国领土分成三份,让竹下家族被三国夹击,只怕是旦夕覆灭。好狠的算计!” 嬴战嘿嘿一笑,“那么,风哥现在还认为我这一百万枚极品灵石是挥霍么?” “哦不,绝对不是!物有所值!物超所值啊!”游啸风双眼放光的说道:“大晋国以西以北的国土都被划入了赵国,也就是说,未来与秦国接壤的就是赵国,一百万灵石买好赵国,这笔生意做的值!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到时候,是赵嫣然嫁入你们嬴家,还是你嫁入赵家!” 嬴战恼火的说道:“当然是赵嫣然嫁入我们嬴家,偌大一个赵国,就是嫁妆!” 游啸风干笑两声,最后忍不住问道:“嬴师弟,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按理说,这些事情不到诏令昭告天下的那一刻,绝对是秘密中的秘密,可是,姬天心为什么提前将其告知与你呢?她和你,非亲非故啊。” 嬴战沉吟的揉着额角,“其实,我也一直很纳闷。姬天心行事缜密,心思细腻,她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深刻的寓意。只是。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偏偏告诉我。” “也许,两三年或者三五年后,我们会知道吧。” 嬴战无力的点了点头,“如果姬天心想让我们知道。三五年后我们自然会知道,如果她不想让我们知道,也许……我们永远都不知道。” 游啸风同样无力的点了点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力有些硬伤! ……………… 而远在大晋国王都曲沃城中,竹下家族一片压抑…… 长清宫那一场豪赌仅仅在修炼界流传,市井小民还没有资格知道。可是竹下靳带着斑斑血迹和嶙峋的样子却被几个下人收入眼底,不多时就传遍大街小巷。这些草根小民,最喜欢的就是打听那些大家权贵的隐私。 竹下家族篡国的事情已经是路人皆知,竹下靳就是未来的国君,而在有七八天。就是晋君禅让大典、新君登基大典的日子,颁国号,昭告天下,诸多事宜都需要国君去做。 可是……可是如今国君却成了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如此一来。禅让大典时该怎么办呢…… 要是竹下靳当了国君,竹下家族所有的下人就全都鸡犬升天,混上一个宫里人的身份,可是现在。这美梦似乎不靠谱了。 愁啊! 可是没人知道,此时竹下家族最深处一栋密室中。一些孔武有力的大汉不断将一个个还在蠕动着的麻袋扛进去,随后将一个个干瘪的麻袋扛出来。这种动作持续了三天三夜。而在这三天三夜里,密室中一直闪耀着浓郁如血的光芒,光芒浓郁得让人以为如同置身在血海中,厚重的玄铁大门都被这血光侵染得成了暗红色。 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进出过这里的,除了死人,就只有竹下家族世代培养的死士。 第四天,所有的血光猛然收敛,随后一阵中气十足的长啸从地底传来。 “哈哈哈!赵家村那死老头鼓捣出来的溶血炼魂果然神异,如此必死无疑的伤势,竟然在三天里痊愈,没有留下半点隐患。多亏当年我看到过他施展这门术法,否则……” 迷恋的抚摸着自己恢复一新的十指,感受着其中更加旺盛的生机和活力,竹下靳嘴角勾起一丝邪异的笑容。 “五百童男童女的滋味果然不错,我感觉我的生机和寿命又延长了。” 将一件件衣服穿在身上,竹下靳缓步走出密室,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他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目空一切的神色。 以前,这只是吊儿郎当的纨绔之气罢了,而现在,这已经成了君临天下的王霸之气。不得不说,身份的变化,真的很奇妙。 一直守在密室门口的两个死士见到竹下靳出关,立刻无声的跪下,恭迎竹下靳。 看到这两个炼气期巅峰的死士,竹下靳眼中血光涌动,他缓缓伸出手,扣在两人头顶百会穴上。 虽然竹下靳的动作比较奇怪,可是那两名死士并没有任何抵触和反抗,他们从出生就被灌输忠诚竹下家族的思想,别说竹下靳只是摸他们的头,就是竹下靳要砍下他们的头,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把刀抹脖子。 竹下靳眼中的血光越来越浓,最后,他手掌上浮现出一抹更加璀璨妖异的血光,这血光势如破竹的深入到两名死士体内,瞬间在他们四肢百骸中游走。两名死士浑身散发出朦胧的红光,如同两块人形的火炭般,同时,他们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只是,他们依旧没有半点反抗。 血光越来越亮,随后渐渐变得暗淡,随着血光的退去,两名死士高高贲起的臂膀肩背如同风干的橘子皮般,快速的干瘪下去,竹下靳的手掌离开他们头顶之后,他们噗噗的变成一团皮囊。 是的,皮囊! 他们所有的血肉骨骼都诡异的消失了,原地就留下两个麻袋般的皮囊。 而竹下靳却闭着眼睛,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兴奋的说道:“传说中依靠杀戮修炼者提升实力的法门,竟然被我悟到了,我果然是天才啊。” 而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竹下靳血红的眼睛看过去,却发现来人是自己的父亲,于是连忙收起身上的杀气,说道:“父亲,孩儿已经恢复,您无须挂怀。” 竹下老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恢复一新的儿子,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意,随后乐滋滋的说道:“我儿啊,真是双喜临门,不不,三喜临门啊。你复原是其一,马上要当国君是其二,刚刚,姬天心让人传来消息,她愿意嫁给你,不过,她有一个要求。” “哦?” “她说,婚礼必须在禅让大典和你登基大典那一天举办。” 竹下靳自负一笑,“这个女人,终于想通了么,哼,依她又如何!以后进了我竹下家,定然把她驯的服服帖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澹台冰河 晋王的不测并没有给大晋国朝野和市井带来多少震动,可以说,这种结果完全在大晋国所有阶层的预料中,虽然有许多忠贞之士不懈寻找晋王的踪迹,可更多的人都在拭目以待禅让大典。// 时间,一天天过去,禅让大典的日子终于到了。 在竹下家族一班幕僚的策划下,晋王室推举出来的那位傀儡接连两次禅让王位,竹下靳都推辞不就,第三次,竹下靳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一天,曲沃城清水洒街,黄土垫道,万民空巷,纷纷聚拢到竹下家族通往王宫的道路两侧,围观着竹下靳登基的这一幕。 竹下家族大宅内,竹下靳穿戴得整整齐齐,从头到脚,一应衣着全都按照国君规格置办,坐下马车也是六马驱驾。六匹神骏的高头大马离开竹下家族宅院,驶上街道的时候,不少民众都欢呼起来。 这其中有竹下家族事先安排的托,也有真心的欢呼声。 竹下家族经营多年,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到位。而且,大晋国近几十年来对外作战频频失利,国君屡屡无所作为,竹下家族不说多么得民心,至少他们取代晋王室也是不违民意。 竹下靳微笑着向四周挥手致意,随后端坐于马车上,双手扶膝按剑,目光缓缓从竹下家族的祖宅中收回,热切的看着大道尽头的王宫。 “这些亭台楼宇,就要换一个主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竹下靳既是喜悦,又是懊恼。 懊恼的,自然是与嬴战的赌斗,竹下家族所有的财产都输得精光。可恨那嬴战小子。故意设下套欺瞒自己,如果下次再遇到他,一定要把他吸成皮囊。 自从巧合的悟通了掠夺他人精血魂魄的法门后,竹下靳疯狂的杀戮修炼,竹下家族豢养的高手都被他秘密的杀死修炼,吸收了这么多人的精血魂魄,竹下靳修为猛的蹿升。他自信,如果再对上嬴战。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落败,一招,只需要一招就能打死嬴战。 而喜悦呢,自然是这大晋国的一切都要变成竹下家族的。虽然丢掉了竹下家族芝麻。可是捡到了大晋国这个西瓜,这也让竹下靳心中的懊恼消失了一大半。 六匹骏马不疾不徐的缓缓行进,大晋国的王宫越来越大,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连串机括发动。弓弦绞张的声音,同时,破空声传来,一声清朗的大喝平地而起:“篡国贼子。纳命来!” 嗖嗖嗖…… 几十根强劲的弩箭弓矢精准的钉向竹下靳,这些箭矢高速飞行的速度甚至令空气中隐隐散发出一阵焦糊味。显然,参与刺杀的全都是高手。而且,这些高手不管有没有击中,全都一击而退,迅速的隐入人群中,一边躲避,一边伺机再发动攻击。 竹下靳古井不波的向四周弓矢看去,他身上隐隐流转出浓郁的血光,随即铿锵龙吟剑出鞘,一阵雪亮的剑光屏障般将竹下靳护住,来袭的箭矢全都扑簌簌的落下,尽皆被从中斩断。 自始自终,人们都没看清竹下靳是如何拔剑、出剑,也没有看到他手中那把剑的长短、造型、色泽。 这时,一个身着铠甲的军士从天而降,他身上流转着惨白色的光芒,森森的杀气笼罩了马车周围几十米的范围,不少人都感到如坠冰窖,哆嗦着退去,街道上刚刚泼洒过的清水也咯吱吱的结冰,马车的车轮被死死冻住,六匹骏马希律律的嘶鸣着,却愣是不能拖动马车分毫。 “好强!应该是金丹期巅峰的高手了吧,如果是几天前,我对上他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现在……” 竹下靳手掌轻翻,长剑再次出鞘,这次,从天而降的那名军士终于看到,这把剑的剑身上恍然天成的闪动着两个字:太阿! 太阿,是昔年楚国名剑,却被晋王所得,在大晋国流传几百年,被奉为王室至宝,国之象征,即便当年被大楚国压境,晋王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却惟独不愿交出这把剑求和。可是现在,这把剑却出现在竹下靳手中。 想到这,那名军士更加愤怒,身周的元力更加汹涌激荡,散发出的寒气浓密得如若实质,首当其冲的六匹战马全都悲鸣一声软倒下去,却不等它们彻底倒在地上就被冻成了晶莹的冰雕。 竹下靳眼中平静无波,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大晋国镇北将军,澹台冰河,大晋国王室的死忠分子。怎么,你不知我是接受王室禅让,姬天心也心甘情愿嫁给本君,成为王后么?速速归顺,本君不计你冒犯之罪。” “贼子!受死!” 澹台冰河盔甲护面中迸射出两道夺目的光芒,那是他眼睛中的怒火。而他手中一对万年寒铜打造的大锏上闪耀起更加夺目的光芒,并且狠狠的朝着马车华盖拍去,作势要将马车和竹下靳一同拍死拍碎。 遭逢这种变故,竹下家族的众多高手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只是徒劳的高呼着让竹下靳小心,不等他们有所动作,人群中就射出一支支冰冷的箭矢。 “铿……” 竹下靳横起太阿,牢牢地挡住了澹台冰河的大锏,而他身下的马车却经受不住这种万斤力道的碰撞,轰得爆散开来,只是不等它们飞散出去,就被极度的寒气冻成细碎的冰粉。 澹台冰河人在空中,双锏轮番打出,一道道强劲的寒气涟漪般的散发出去,两人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物品都变成了晶莹的冰雕,许多竹下家族的高手想要过去帮忙,刚刚走进这些冰雕就被冻得手脚麻木,随即被暗处的弓弩一一点杀。 竹下家族那些金丹初期的修炼者本要去帮忙。可是一听到澹台冰河这个名字,全都变得畏畏缩缩,都不敢上前,任凭竹下靳被围攻。 这时。竹下家族的高手们想到了竹下家族那些平日里供奉得跟大爷一样的顶尖高手们,可出奇的是,这些人一个都没见到,一时间,剩余的那些炼气期和金丹初期的人们纷纷破口大骂。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顶尖高手们早已经为竹下家族“捐躯”了。 “这个澹台冰河是谁?怎么那些人都很怕他的样子?” 人群中,嬴战一脸疑惑的向游啸风问道。 游啸风轻声解释道:“澹台冰河也是长清宫中的弟子,他十几年前就已经成名了。只是他出身大晋国武将世家,对大晋国忠心耿耿,修炼有成之后就离开师门投入军中,镇守大晋国北疆。短短几年功夫就积功当上了将军,大晋国北方军都是他的兵。” 嬴战看了一眼激斗中那个浑身甲胄的身影,低声说道:“他前来行刺,却不脱甲胄,果然是忠贞之士。大晋国有这种良将,真是大幸,只可惜……” 游啸风点了点头,“澹台冰河天生就是冰魄寒体。据说,他娘生下他就被活活冻毙。小时候光是喂奶就冻死了几个奶娘,最后没办法。还是澹台家族的高人带着他到了边外大雪山,喝牦牛奶长大的。他修炼的功法《冰魄寒神》也是在大雪山中奇遇得到的,这部功法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他当年若是愿意留在长清宫,下一任掌门铁定是他的。只可惜,他们澹台家族世代为将,镇守国疆。所以,他离开了师门。不过说实在的,他在长清宫二十多年里未逢一败,从无敌手。” 嬴战摇了摇头,“不,他败了!晋王在他镇守的地域中出事了,这就是在打他的脸,而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就是竹下家族,他这是来找场子的。而且,今天他似乎也赢不了。” 游啸风咧了咧嘴,怎么好端端的忠君爱国,到了嬴战嘴里就好像街头地痞无赖寻衅呢。 嬴战继续说道:“我很是奇怪,十天前,竹下靳不过是金丹期四层,今天,怎么就能和澹台冰河正面硬撼不落下风?这十天里,我一直都在宇宙熔炉中修炼,即便如此,也仅仅是从金丹三层提高到金丹五层罢了,以后每一级都艰辛十倍,竹下靳是什么奇遇,能够超越宇宙熔炉。” 游啸风也紧紧地皱起眉头,“澹台冰河在师门中的时候就是金丹十层的高手了,离开师门这么多年,虽然迟迟没有突破瓶颈,可是根基和技巧应该无比扎实,竹下靳能接下他一招就是异数,怎么可能打得旗鼓相当呢。” 嬴战眼中光芒闪烁,许久才说道:“竹下靳被我打得经脉尽断,筋骨碎裂,不死也是半残,可是今天,他竟然活蹦乱跳,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血魂大`法的缘故。至于修为,我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是摸索到了杀人练功的诀窍,他可以杀死其他修炼者,掠夺精血魂魄提升己身功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一跃成为金丹期巅峰的高手。” “那澹台冰河……” “很悬!”嬴战重重的说道:“竹下靳当初和我对决时,不懂得炼化外来力量,而现在,他一定掌握了这个法子。澹台冰河如果不能一招击杀竹下靳而是与他持久战,那么竹下靳就能源源不断的掠夺对方力量补充自己,甚至在战斗中炼化澹台冰河的力量提升,澹台冰河必败无疑。” 嘶…… 游啸风长吸一口冷气,“照你这样说,竹下靳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同等级内无敌手,遇到比他强的人也能逃跑,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依靠杀戮,活生生堆到仙人的境界。” 想到这,游啸风忍不住破口大骂,自己每天都在宇宙熔炉中拼死拼活的修炼,还有无数丹药服用,即便这样,还是花了小半年的功夫,从金丹四层提升到金丹十层。反观竹下靳,不到十天,也达到了金丹十层,而且能够和澹台冰河这个老牌的金丹十层对抗。 最后,游啸风不得不长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时,嬴战低声说道:“澹台冰河气势已弱,就要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禅让大典 事情正如嬴战所料想的那样,澹台冰河不敌竹下靳,被一掌打退,随后竹下靳就一教⑸戏派涑龆崮康墓饷ⅲ墒钦舛崮康墓饷⒆布浔唤境裳ㄓ舻难螅馀ㄓ舻难谔炜罩蟹裳锶髀洹 一条深可见骨的划痕横亘澹台冰河右肩到臀部,若不是澹台冰河身上穿着法宝甲胄,恐怕这一剑可以将其斩成两片。 人在空中,澹台冰河狂吼一声,随即漫天暴风雪,天地间一片冰冷昏暗,等风雪消散阳光重临,已经不见了澹台冰河的身影。 竹下靳的手指缓缓拭过太阿,剑身上淋漓的血迹化成一道道血色的流光汇入竹下靳手掌中,随后竹下靳眉发间挂上了厚厚的冰霜,只是这冰霜转瞬即化,竹下靳的气势变得更加强盛。 收剑回鞘,竹下靳就这样昂首阔步的向大晋国王宫走去。随着一步步的行走,竹下靳身上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越来越强盛,携带着方才击退澹台冰河的威势,竹下靳这种气势的积累达到了一个巅峰,产生了质的变化。 大路两旁的民众目光接触竹下靳时都下意识的低头,竹下靳从他们身侧经过时,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跪伏下去,到最后,竟然演变成山呼万岁。 王宫大门前的广场上,一座九阶高台高高竖立着,明黄色的飘带和大晋国旗帜迎风招展,只是。它们飘扬的时间不多了。 高台上,晋王室扶植出来的傀儡晋王高声宣读着禅让的文书,最后除去头顶的王冠和身上的袍服,向竹下靳拱手称臣。竹下靳哈哈长笑着接过王冠。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高台。 “王国臣民、列国使节、今日,孤上应天意,下顺民心,接受大晋国王室禅让,今日,大晋国改国号为靳。孤为大靳国开国国君,孤册封前朝王室公主姬天心为国后,孤……” 正当竹下靳一手负背。一手按剑,王霸之气四射的宣读致辞时,人群中响起了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呼声,随后。惊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一时间,高台四周的民众和各国使节全都将目光投注过去。 竹下靳恼火的转过身去,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跟自己捣乱。可是看到来者身影时。他不由得呆住了。 姬天心! 是姬天心! 只是此时的姬天心一身素白的孝服,身后跟随的十几个人也都是一身孝服。 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此时的姬天心除了平日里的雍容典雅的高贵之姿。又有了凄婉欲绝的楚楚之态,尤其是她那忧愤的模样。更令人揉碎心肠。 看到姬天心,竹下靳脸上的得意和欢喜慢慢消敛。最后变成震怒,他高声问道:“姬天心,今日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你却身披孝服,是何意!” 姬天心冷冷的看着竹下靳,一步步的走上高台,来到竹下靳对面,冰冷没有半点感情的说道:“竹下靳,你杀我父兄、断我宗祠、夺我社稷,我姬天心与你不共戴天,你还妄图我委身于你,去掩盖你篡国的本质?你做梦!” 哗…… 姬天心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虽然竹下家族篡国的事情在大晋国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在那些偏远的州县,依旧有人不知,其他国家的人也并不是十分清楚。所以,在场的很多人并不知晓大晋国所谓的禅让,实质上是篡国。 “我就说嘛,大晋国好好地,搞什么禅让啊。” “就是,社稷重器,有德者居。竹下靳不过是一个毛头孩子,有什么功德,也配禅让。” “哎哎,各位老哥,那女的是谁,长得挺俊的嘛。” “这是大晋国公主,姬天心,你连她都不知道,你是大晋国人么?” “嘿,我还真不是,我是秦国来的。我没见过什么是禅让,所以巴巴跑来看一下……” 当然,人群中也有那些竹下家族的死忠份子竭力的掩盖,粉饰。可是这时候群众们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这些托们显然已经镇不住场子了。 竹下靳恼羞成怒,手掌紧紧地攥住太阿。他终于知道姬天心为什么会答应嫁给自己。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她是假借婚嫁麻痹自己,令自己放松警惕,否则,自己必然对其重重戒备,姬天心纵使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轻易接近王宫,甚至都走不进王城。 可恶啊! 面对竹下靳杀意凛然的目光,姬天心毫不畏惧的昂了昂头,露出修长白嫩的鹅颈,怒声斥道:“竹下靳,我姬天心今日就在这里,你有胆量就拔剑,将我杀掉!” 听到这话,竹下靳的气焰顿时一弱。毕竟此时众目睽睽,他如何敢拔剑杀人,否则,后世史官如何粉饰,篡国这个名头都甩脱不掉了,这是竹下靳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姬天心身后跟随的十几人全都是金丹期高手。为首的两人分别是魏信陵和韩无忌,这两人竹下靳倒不放在眼里,可是两人身后全都是金丹七层以上的高手,有几个还是金丹十层,竹下靳不得不忌惮。 姬天心冷哼一声,随后目光掠过竹下靳,看向四周的民众。姬天心从袖中掏出一份卷轴,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这份卷轴的意义,她也知道这卷轴宣读过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她别无选择! “宣,我父王遗诏!众臣民听旨!” 高台上,一身孝服的姬天心高举一卷明黄色的卷轴,看到这卷轴,大晋国的臣民都知道,那是晋王的诏书,于是一个个都习惯成自然的跪伏在地上。 除了不用下跪的外国使节等人,在场唯一站着的就是竹下靳了。 竹下靳面颊抽搐的看着周围黑压压跪伏在地的人群,他没想到,那个消失不见的晋王还有这么大的威望,一道诏书,就能令万民跪拜。 “竹下靳,先王遗照在此,你是跪着听呢,还是站着听呢?” 姬天心言辞尖锐的向竹下靳问道。跪着听,自然是臣子之礼,站着听,自然是不把先王放在眼里。 竹下家族本就是大晋国的臣子,即便有禅让,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姬天心手中的诏书是先王所留,于情于理,竹下靳都该以臣子之礼跪听,否则,就是对先王不敬,无形中便坐实了谋害先王,野心篡国的罪名。 还没得意多久的竹下靳一点点,一点点的弯下了脊梁,曲折了膝盖,头颅低低的垂下,语声阴冷的说:“臣……听旨。” 姬天心运功震开脸颊上的泪水,朗声向大晋国臣民和列国使者宣读诏书。从那熟悉的语气和用词,所有熟悉晋王的人都知道,这份诏书的确是出自晋王之手,而且,这份诏书是晋王之女姬天心拿出来的,绝对不是伪造之物。 诏书的内容无非是晋王追悔执政期间的一系列过错,以至于大晋国日渐衰落,不复往日辉煌,是以,他向臣民致歉,恳求原谅。 听到这一段,现场一般的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天下君王虽多,可是真正能放下姿态认错的有几个?能向草根百姓道歉的又有多少? 姬天心的诵读声略微停了停,因为,她自己也泣不成声。 一旁的竹下靳稍稍松了口气,原来,姬天心只是宣读这封罪己诏,而不是要与自己不利。 歇了歇,姬天心继续读到晋王的遗命:封魏王、韩王、赵王,并册封天机门、鬼谷派、长清宫为三国镇国教派。 大晋国的臣民呆了、其他国家的使节也呆了、竹下靳只感到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王封王,简直是闻所未闻,胡闹!胡闹!” “魏信陵韩无忌都知道,可这个赵嫣然是谁?老赵我刚出生的儿子还没起名,干脆就叫赵嫣然吧。” “那分明是女人的名字,你好意思给你儿子用?” “胡闹!这更胡闹,怎么能给女人封王!岂有此理!” 相对于大晋国民众的反对,列国使节却有人赞同的点头说道:“大晋国幅员辽阔,又有三个大派,一分为三。可是多年来,大晋国内彼此倾轧,矛盾纷纷,所有的国力和精力都浪费在了内耗上。倒不如一分为三,三派各归一国,赵魏韩同出一源,也能互相扶持,晋王糊涂一世,临终倒是下了一招妙棋。” “此言有理!表面上是一分为三,可实际上三国领土都与大齐大宋相若,有大国底蕴,又有大派扶携,国力不但没有损耗,反而平添三倍。三国同气连枝,假以时日,这天下绝非大齐一言之天下。” “其实还有一点。晋王分封三国,三国名义上还是归属晋王室,竹下家族若对王室不利,三国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否则这三国就要背负忘恩负义的恶名。如此一来,王室虽失却领土,却保全了宗祠。若是竹下家族篡夺了江山,只怕第一个就是要收拾王室成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魏信陵和韩无忌重重叩首,近乎大吼的说道:“臣,领旨谢恩!” 而这时,竹下靳也一脸狰狞的站了起来,手中,太阿剑已然出鞘。 人群中,嬴战和游啸风也慌忙向前靠拢。他们,决不允许姬天心有丝毫不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奈何生错女儿身 竹下靳输掉了竹下家族的宅邸财务,而这些东西都归到了凌月手中,竹下靳知道,这笔账自己赖不掉。///不过还好,他有了大晋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竹下家族谋划多年的篡国计划,已经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恨恨的看着姬天心,竹下靳怒声吼道:“你当初去天机门和鬼谷派,就是在布置今天吧,他们,就是鬼谷派和天机门的弟子吧。呵呵,可笑,我还以为长清宫是冲虚老道说了算,原来,是凌月那老女人,你封赵嫣然为赵王,也是因此吧。” 姬天心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竹下靳,随后便转向韩无忌和魏信陵两名心腹,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二人。 “今后,尔等务必亲善子民,勤修武备,不求扬威天下,但愿安守一方……最后,我以朋友的身份,恳请你们,为我姬氏一族,留个薪火。” 姬天心又看向两人身后跪伏的那些弟子,说道:“天机门、鬼谷派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地位,你们掌门势必已经给你们交代过了,我就不多说了。好了,散去吧。” 竹下靳身上血光炽盛,面目扭曲,他嘿嘿冷笑着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韩无忌听到这话,立刻怒声说道:“竹下靳,如今你要财没财、要全没权、要人没人,你还凭什么跟我们叫嚣。你以为这还是当年在长清宫么?” 竹下靳哈哈狂笑。“就凭我手中的剑!受死!” 竹下靳一剑斩出,惊天的血色匹练平地而起,如同一堵墙般向韩无忌撞去。即便金丹十层又有法宝护身的澹台冰河,也被竹下靳一剑劈得皮开肉绽露出骨骼,韩无忌刚修炼到金丹期没多久,哪里是他的对手。 面对着惊天的一剑,韩无忌呆住了。此时他才恍悟,分不清形势的,不是竹下靳,而是自己。如今已经出了师门。两人又势同水火,打打杀杀根本没有什么顾忌,自己还傻不拉几的跟竹下靳喷口水。可恨这国君的位置还没摸到呢,就要一命归西了。 “国君小心!” 一名金丹十层的鬼谷派弟子瞬间挡在韩无忌身前。随即双手勾勒符印,口中念道:“天下之大,一纵一横,术法之妙,一阴一阳!阴阳纵横大棋盘!” 随着他的话语,一张纵横交错的网格出现在竹下靳剑气前方,一个个或黑或白的圆点在网格交错处闪耀。这些圆点彼此呼应,形成一个个玄奥繁复的阵势,看似单薄,却将竹下靳的剑气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双目赤红的竹下靳冷声说道。 那名身披孝服的男子淡淡的说道:“鬼谷派,苏怡!” 这时,魏信陵身后也走出一名金丹十层的男子,“天机门,公输悦。” 二人犄角势拦住竹下靳的时候,剩余的两派弟子匆忙护着魏信陵和韩无忌撤离。眼下,两人是晋王遗诏中册封的君王,这个封号比起竹下家族的“禅让”更有含金量,这两人关系到两派未来的长远发展,决不能让他们身陷于此。 他们走掉了。可是姬天心没有走,或者说,姬天心不愿走。她知道这个诏书代表什么,今后,天下只有赵魏韩。而不会再有大晋国,大晋国已经名存实亡。 华光流转。一把修长的剑出现在了姬天心手中,看到这把剑,竹下靳冷哼一声,他眼中流露出愤恨的神色。 没错,这把剑名叫破浪,是当初嬴战从他手中赢走的。 可是姬天心没有攻击竹下靳,而是失魂落魄的念诵起来: 本不应识人间愁, 怎知谪落帝王家。 空负满腔报国志, 奈何生错女儿身。 姬天心悲愤的舞着长剑,嘶声向苍天控诉。 为什么,上天给了她无暇的容颜、绝顶的聪慧、雍容的气质,这种只应天上有的仙女,偏偏谪落凡尘,还是一个崩溃边缘的帝王家。上天给了她力挽狂澜的心计和机智,可她不是男子,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不能正大光明的改制革新。身为一个女子,她只能在权利边缘游走,汲取一切可争取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晋国覆亡,却无能为力。 天命注定,人力难违。 “若有来生,莫予我美貌和富贵,我愿生在贫寒,死于平淡!” “若有来生,莫予我才智和聪慧,我愿生在庸碌,死于无为!” “若有来生……” 姬天心横剑于颈,如泣如诉的说着,那凄婉的模样,令万人无声落泪,知道她身份的人都呜呜的哭了起来,命运眷顾了她,却也压垮了她,她这一生,根本没有半点快乐。即使最后击败了对手,却也没有保住她所要守护的东西。 大晋国没了! 姬天心也不愿意活着了。 竹下靳静静的看着姬天心自刎,无动于衷。 看着这个与自己斗了十几年的女子身死,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竹下靳这一生只想得到两个女子,一个是赵嫣然,因为她的人!一个是姬天心,因为她的身份。可是,这个女人要死了,死在他面前。 苏怡和公输悦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虽然姬天心给他们的门派带来了许多好处,可她毕竟是大晋国王室成员,有她在一日,魏国、韩国头上就好似悬着什么。今天,她愿意自我了解,正遂了二人的心意。 姬天心留恋的看了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宫阙楼宇和臣民,凤眸缓缓合上。泪水落下的那一刻。皓白的手腕猛然撩起。 铿! 想象中的疼痛和解脱并没有传来,姬天心只感一阵巨力,随后整条手臂都麻木无知,破浪打着旋飞了出去,剑身依旧光洁,没有半点血迹。 察觉到异样,竹下靳目光扫了过去,却见姬天心身边绕着一条灵气四溢的青龙,青龙一丈长,却纤毫毕现。无论鳞甲爪牙都清晰可辨。可是竹下靳清楚的看到了这条龙的本质——一把剑。 青龙绕柱般的卷起姬天心,随即猛的向外飞去,速度之快,肉眼难辨。 苏怡和公输悦虽然想阻拦。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能做的太明显,反而还得作出阻拦竹下靳的模样。 竹下靳可以辣手摧花杀掉姬天心,却从心底不愿看到她自刎在自己面前。此刻看到姬天心被就走,竹下靳心中既有一丝恼怒,也有一丝庆幸。这种既想她生又想她死的纠结心理令竹下靳十分暴躁,而苏怡和公输悦偏偏就像飞进油锅的那个火星。 “砰!” 竹下靳手中的太阿和苏怡的阴阳纵横大棋盘撞在了一起,凄迷的血光瞬间将大棋盘包裹进去,任凭苏怡有多少变化和门道,暴怒中的竹下靳都蛮横的选择了暴力吞噬。 血光涌动。苏怡的脸色立刻一变,因为,他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真元的流失,只是一个呼吸,自己阴阳纵横大棋盘中的真元就失去了一半,竹下靳第二剑斩过来的时候,大棋盘竟然“砰”的爆碎,太阿余势未消的从苏怡腰间斩过,苏怡的生机瞬间断绝,他的精血、元力、神魂全都变成一道血光萦绕在太阿剑上。汇入竹下靳体内。 竹下靳趁胜追击,剑势一转狠厉的罩向公输悦,公输悦手忙脚乱的放出机关兽法宝,还没操纵起来,就被竹下靳劈柴似地一分为二。所有的一切全都化成血光汇入竹下靳体内。 “哈哈哈哈!死!死!死!全都去死吧!” 竹下靳一跃而起,向着魏信陵、韩无忌逃跑的方向追去。那里,还有十几个强者,竹下靳十分渴望他们身上的修为。 而另一边,游啸风手一招,姬天心身上盘绕着的青龙化成一把剑,随后剑身冰雪消融,化成真元回到游啸风体内,这正是游啸风所修炼《四象升灵诀》中的青龙剑。 姬天心刚想说些什么,嬴战就已经点燃一张灵符,随即银光升起,将三人包裹进去,下一瞬,三人便来到了长清宫中游啸风的住处。 姬天心失魂落魄的推开房门,走到院落中,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一草一木,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问道:“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是一个无用之人,救我何益?” 嬴战将那封书信递还给姬天心,说道:“姬师姐事先将这件事情透露给我,难道没有什么后话?姬师姐这么死去,我的一肚子疑问,又要找谁问询?” 姬天心看了看那封书信,随后抬眼看了看嬴战,她的眸子很红,很红,红得嬴战一阵心碎。 缓缓摇了摇头,姬天心近乎梦呓的说道:“不可信,不可信,枉我自负算无遗策,却惟独疏忽了人心。” 感觉到姬天心话语中那种疏离感,嬴战眉头暗皱,略一思索,尝试着问道:“魏信陵和韩无忌背叛了你?” 姬天心身子一僵,随后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封王,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除掉竹下家族之后,我也没想过收回封国。我只想为王室保留京畿百里之地,让我的亲族们过着安逸的生活。可是,他们俩竟然谋划着将我姬氏一族连根拔起,我被他们软禁,前狼后虎,不死,又能如何?” 姬天心走到墙根处,无力的倚着墙,缓缓坐到地上。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天之骄女,她也只是一个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庭、又被最信任的心腹背叛的可怜人。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了,他们舍我而去,也是理所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太傻了。” 姬天心无力的栽倒在墙根处,如同一根朽木般,在她身上,看不到半点生机和生气。 “嬴战,我不能再给你什么好处,你不必浪费精力救我,让我自生自灭吧……自生自灭吧……” 看到姬天心那了无生志的模样,嬴战长叹一声,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姬天心化为朽木污泥,他——做不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推倒姬天心 嬴战拦腰抱起姬天心,向一旁的厢房走去。http:///游啸风身为长老,住处十分宽大,闲置的厢房有好几间,其中一间就是专门留给嬴战的。 看着二人离去,游啸风长吸一口气,仰目望天,复杂的情绪缓缓从心底流过。 厢房中,嬴战真元流转,拂去姬天心身上的灰尘,随后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将她盖住,随后坐在床尾处,沉默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劝慰和开解的话语实属多余,姬天心能够在一年前布下三分晋国瓦解竹下家族的局,她的心智绝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那些平淡的话语,根本没必要赘述。可是除了这些,嬴战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你死了之后,王室怎么办?你这样轻生,有没有考虑过你那些亲族?” 姬天心默然,许久,才沙哑的答道:“信陵和无忌追随我十多年,本以为厚赐他们,他们就会善待我姬氏一族,却没想到,他们要将我姬氏一族连根拔起。我恨!可是,我又能如何?我只是弱女子……” 嬴战长叹一声,“无忌和信陵追随你,是因为你公主的身份,你是王室的代言人。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将相之位,光宗耀祖。可是你给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厚赐,王国,既然封王,他们岂会再如以前那样听你,国君的尊严,不容人姬氏这个旧主存于世间。姬氏一族的存在,令他们的王位不端不正。自然除之而后快。” 姬天心不言不语,只是不断地摇头。 “你以为无计可施了么?你就能放任他们俩逍遥自在,心安理得的享受你们姬氏祖先留下的国土?”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不用白费力气帮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嬴战冷哼一声,“姬师姐,你不会平白无故送给赵嫣然一个王国,这必然是你的后手吧。魏信陵和韩无忌背叛了你,赵嫣然却未必,你不要把我们看得那么不仁不义。” 姬天心死寂的眼睛中流露出一分光彩,随即便乍然熄灭,“你为什么帮我?你我。不过是数面之缘,并无深交。” 嬴战眯了眯眼,轻声说道:“我想把魏国和韩国并入秦国的领土,让秦国成为大秦国。雄踞西方,虎视天下!这个理由,足够么?” 姬天心的瞳孔缓缓恢复光芒,“够!够!这个理由,足够你帮我了。我信你……” 嬴战看姬天心没有寻死觅活的意思,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缓缓起身说道:“你安心歇息吧,有什么需要。你再叫我……” 嬴战刚要走,却被姬天心拽住了手腕。一挣之下,却没有脱开。反而带的姬天心半边身子一晃,从棉被中露了出来,那丰盈的胸脯荡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波涛。 “你……” 不等嬴战说完,姬天心就猛的用力,将嬴战扯向床榻,嬴战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她得逞,两人在棉被中滚做一团。 “姬师姐,快住手!” 姬天心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大胆的扳住了嬴战的肩膀。随后,便见她凤目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诱人的红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现在,就有需要。” 嬴战语塞。 刚才嬴战说“有什么需要叫我”,意思说姬天心渴了饿了,谁知姬天心却误以为…… 不过下一瞬嬴战就想到,以姬天心的玲珑心思,岂会不知自己话语中的意思?她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是紧接着嬴战也明白了姬天心的想法。 姬天心如今已经失去了身份、地位、家世等一切的一切,她除了身子,已经一无所有。而魏信陵和韩无忌的背叛也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虽然嬴战说了会帮助她,可她心中还是不踏实,所以,她选择了献身。 “姬……” 嬴战没能说下去,因为,一个诱人的红唇已经凑了上来,生涩却又执着的堵住了他的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随后,姬天心用力的将嬴战拉入被中。 素白的衣衫一件件的抛落下来,姬天心那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红色的肌肤尽数显露在嬴战身前,无可挑剔的比例、完美无瑕的弧度、温润丰腴的触感、沁人心脾的体息…… 砰砰……砰砰…… 嬴战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沉重的心跳声,那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姬天心耳中。 姬天心优雅一笑,出水芙蕖般的双臂交叉环住嬴战后颈,朱唇皓齿轻轻咬住嬴战衣领,灵蛇般的丁香小舌一旋一转,嬴战的衣服便从中而开,向两边滑落开去。姬天心如云的秀发从嬴战脖颈掠到胸口,随后是小腹。在她面前,嬴战的衣衫就像是船头的波浪,整齐的向两侧分开,当她再抬起头时,嬴战精赤的上身毫无掩饰的露了出来。 姬天心轻柔的贴在嬴战身上,所有的重量都转向嬴战胸膛,丰润的嘴唇从嬴战面颊转到嬴战耳旁,勾魂魔音似地撩拨着嬴战的心弦:“爱我……” 嬴战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东方不败,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一个从未尝过女人滋味的毛头小子,在女人面前,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难以自持,更何况,姬天心无论容貌、身段还是气质都无可挑剔,这样一个绝世美人主动撩拨,又有谁能把持得住。 姬天心被嬴战狠狠的推倒,可是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她没有抗拒,反而主动的迎合嬴战,给他更多的温柔和快乐。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AV为镜,可以知人伦。 前世的某些经验被嬴战从记忆的角落中发掘出来,并且迅速的转入实践。不多时,两人就进入正轨,伴随着一声高亢而又愉悦的呻吟,姬天心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嵌入了嬴战背上的皮肉中。 初经人事的二人就像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金丹期的修为给与了他们强横的体魄,他们丝毫没有半分疲惫,一旦开始,就不知结束,天昏复明,天明复昏,不知是第几次攀上极乐的高峰,二人终于沉沉睡去。 而在他们胡天胡地的这些日子里。大晋国发生了一系列几天动地的变化。 首先,竹下家族的禅让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被姬天心一招封国釜底抽薪,“大靳国”的梦想彻底破碎。 其次。赵、魏、韩于同一日宣告立国,像晋王遗诏中说的那样,分别定都建制,宣告天下,随后三国分别派遣使者磋商交流。敲定彼此间的详细国界。 最后,大晋国遗留下来的国际地位被三国瓜分,抗匈联盟的种种责任和义务也被重新摊派,周边临近的仆从国是借机自主还是继续与三国建立关系。又是一桩头痛的问题,一次次谈判或激烈或隐晦的开展起来。 而后。三国新君开始拟立朝政,修立章程。 这其中。魏信陵和韩无忌都有背后的家族支持,一切都有条不紊,而赵嫣然的家族没有这个底蕴,更多的,还是长清宫接手。 不过长清宫的一众高层并不介意这些俗务琐事缠身,反而一个个欢欣不已。毕竟这涉及到的都是各个官员的考评和赏罚,是安插亲信发展势力的大好机会。 可是,主管这些事情的位置只有一个,而争夺这个位置的人却十个百个,该派谁去呢? 就在大家你争我抢快要打破头的时候,一个人高声喊道:让国君指派。 于是,长清宫那些高层们全都围聚到赵嫣然身边,讨好逢迎。 最后,赵嫣然将这个任务给了游啸风。 游啸风本就是长清宫赏罚堂的长老,主掌长清宫一系列功过赏罚,由他来主持,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于是一个个长老高层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转而和游啸风拉关系套近乎,给自己那些世俗中的亲人后辈们讨个小官小位,有了官位的就再往上挪一挪。 游啸风也是玲珑之辈,哪些人能交哪些人不能交,他心中早就有了一本帐,那些早就投靠他的人虽然不是有求必应,基本上也都能有所收获。那些值得拉拢的人,也都承了游啸风的人情。而那些以往对游啸风不屑一顾、铁杆跟着掌门和竹下靳混的,不好意思,恕不接待。 赵嫣然在凌月的劝说下,羞答答的穿上王袍去邯郸城亮了亮相,接见了一下赵国的文武百官,按照游啸风拟定的名单封官赐爵,然后就大权下放给丞相和百官,再不理政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一个女主,也让文武百官心里别扭,赵嫣然不上朝正遂了他们的心意。 不过能站到朝堂中的这些人都明白,赵国如今的后台是长清宫,他们通过背后的渠道也都清楚长清宫那些高人们的实力和手段,是以,即便赵嫣然不理政,他们也绝对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除非他们活腻歪了。 而且,他们背后的渠道也暗暗给他们放出话来,只要听话,努力做事,长清宫以后收录弟子的时候,会优先考虑他们的子侄后辈。 当官的之所以贪财,不就是为了给儿孙挣一个家业么,可是,金山银山也有花光的那一天,而修炼成仙,却是世代受用,再多的山珍海味,也没有长生不老来的诱人啊。 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赵国国君临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赵国的官员都十分自律、清廉、能干,堪为天下之最,以往那些昏碌无为的贪官也摇身一变成了爱民如子的青天,一个个干出了众人称道的政绩,死后还被万民哭送。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就在赵、魏、韩三国乱成一团的时候,嬴战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从姬天心丰盈的胸部探出头来……看着眼前诱人的娇躯,一个头疼的问题出现了…… 姬天心和她家族的事情该怎么解决?(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唯一的忠臣 姬天心嘤咛一声背过身去,不敢与嬴战对视,却将柔滑如雪绸的脊背亮给了嬴战,看得嬴战浑身火热。\\/ 虽然两人的关系并非那种水到渠成的恋人,可嬴战绝不会吃干抹净拍屁屁走人。他扳过姬天心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那微微阖起的狭长眸子。 “亲爱的,眼下这种烂摊子,该怎么收拾?你给为夫说个章程吧。” 听到嬴战称呼自己亲爱的,又自称为夫,姬天心心中终于一宽,她终于长舒一口气。微微蠕动身子挤进嬴战怀中,私语般的喃呢道:“大晋国地处中原四战之地,东有大齐、南有大楚、北有匈奴,几百年前辉煌一时,有吞并天下之势,奈何四处受敌,进不能全力拓土,退不能安心养民,终有今日亡国之祸。然而,秦国地处西陲,又游离中原之外,中原如何纷乱,秦国都可坐山观虎,积蓄实力,风云际会时大可一飞冲天。秦君是世所罕有的明君,一系列所为都显示出胸怀天下的志向,又有你从旁辅佐,将来必成大业。我所想的,就是借秦国之力……” 嬴战双手不老实的在姬天心身上游走,听到这话,动作不由一停,轻声问道:“借秦国之力?复国么?” 姬天心抓住嬴战的手轻咬一口,妩媚的斜睨嬴战一眼,嗔道:“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为你们嬴家打算,还谈什么复国?”说完,姬天心幽幽一叹。“我那些兄弟要么早夭要么罹难,父亲又生死不知,复国,复给谁呢?我虽然想给那些族亲谋一条活路。却未必要给他们谋划江山社稷。你还对我不放心么?” 嬴战干笑一声。 不过这时候,什么解释都不如最直接的行动,嬴战很直白的向姬天心证明了他对她的信任,一时间,满屋****。 ………… 曲沃,这座大晋国往日的都城如今萧瑟一片,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如今全然不见,有的。只是一队队被坚执锐的兵丁。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曲沃不太平,连忙携带家小细软向外出逃,舍不得家宅的也都尽量少出门,免得身遭横祸。 禅让大典成为闹剧。竹下家族索性撕去伪装,一队队忠诚于竹下家族的士兵接管了曲沃城大大小小的防务,所有要害部门都被换上了竹下家族的心腹,所有不稳定的人员和竹下家族的旧怨们都被无情的清洗。 曲沃城每天都有人被处决,大街小巷中处处可见惨死的尸体。许多大晋国的高官望族整家整府的被抄斩,昔日贵气四溢的宅邸如今遍地狼藉。 竹下家族的那些士兵也知道自己人生的道路算是走到尽头了,原本还指望着从龙有功混个开国功臣,可是一夕之间就成了乱臣贼子。一个个都终日惶恐不安。 而这种惶恐随着大晋国骤变的局势越演越烈,最终。绝境中的士兵开始肆意杀戮,以往有组织有目的的清洗渐渐演变成了瘟疫般的暴兵乱匪。 只是。这时候竹下家族的人已经没有心情去管束那些士兵了。 竹下家族的高层们知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赵、魏、韩三国都视自己为眼中钉,再留在曲沃城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将族中子侄分成几批,秘密的送了出去,让他们到东西南北各处隐居,开枝散叶。而在秘密运送子侄后人的时候,竹下靳就好像一杆大旗似地,张扬的屹立着,吸引世人的视线。 禅让大典那天,竹下靳一路追杀,虽然最后没能留下韩无忌和魏信陵,可是他连斩天机门和鬼谷派九名弟子,杀得两派狼狈不堪。 折损人手的两派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于是又派出弟子找竹下靳报仇,连日来,曲沃城中彻夜轰鸣,闪耀的剑光雷火整日不断,只可惜,第二天一早,竹下靳依旧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曲沃城东门,迎接第一缕晨曦的到来,而他身边,则是一字排开的两派弟子——尸体! 禅让大典那天,竹下靳可以和金丹十层的澹台冰河战得旗鼓相当,相持一段时间后打得澹台冰河落败。外人想当然的以为竹下靳只是金丹十层的实力,虽然他后来连杀两派十多名弟子,可是天机门与鬼谷派也只以为竹下靳是金丹十层,从没有动用金丹期之上的高手。 这么多场战斗过去,竹下靳始终以一线之差获胜,天机门和鬼谷派的高层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他们事先得知竹下靳修炼过血魂大`法,定然不会这么愚蠢的送出门中弟子给竹下靳斩杀,他们所谓的寻仇行为,除了给竹下靳提升功力,并没有其他效果。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依旧拉不下脸面“以大欺小”。 ………… “这么多天来,竹下靳连续斩杀两派金丹十层高手一十二人,金丹八层、九层的弟子二十一人,他如今绝对突破了金丹期,应该已经修炼到元婴期。他之所不显露实力,应该是为了吸引两派继续派人送死。” 昔日大晋国北方军的驻地,如今赵国北疆的雪原上,嬴战和姬天心顶着寒风向北行去,一边行走,一边分析着曲沃城中的动态。 “血魂大`法这东西太出人意料,如果不是你说,我也想不透竹下靳身上的古怪。天机门和鬼谷派一直在和竹下家族死掐,长清宫却按兵不动,原来是打着坐收渔利的主意。” 姬天心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绸面小袄,外面裹着一件毛色微微发紫的貂裘披风,与小袄一色的衣裤下摆晃动间,白鹿皮小靴咯吱咯吱的踩着雪,留下一排间隙整齐的脚印。 远远看去,她就像雪中的精灵。洁白无瑕的从天上来,不惹半点尘埃。卸去了匡扶王室的枷锁,姬天心终于流露出了小女孩可爱的本性,即便已经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嬴战依旧看得心神恍惚。 定了定心神,嬴战笑着将自己与竹下靳的赌斗讲述出来,随后说道:“当时能认出这门功法的人只手可数,我还是从赵嫣然那知道的。长清宫默不作声,竹下靳自然不会自己声张出去。长清宫借助竹下靳之手削弱天机门和鬼谷派,竹下靳借助天机门和鬼谷派弟子修炼,两边都闷声发大财,何乐不为呢?” 姬天心长吸一口气。呼出白蒙蒙的哈气,语气莫名的说道:“竹下靳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惹出两派中那些老怪物。只怕要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嬴战呵呵一笑,“竹下靳要是死在那些老怪物手中,不正遂了你的心意?” 姬天心摇了摇头,“我倒想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我更希望,亲自手刃他。但愿他能活到这一天。” 嬴战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到姬天心身旁,双手环住她那瘦削的肩膀。为她紧了紧披风的领子,轻柔的说道:“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先去做正事吧。” 姬天心妩媚一斜嬴战,无比魅惑的说道:“夫君大人。什么才是正事呢?” 看到姬天心这诱人的模样,再听她那惹火的声音,即便身周是皑皑白雪,嬴战还是觉得一股子火气腾腾的冲了上来。不由笑骂道:“怎么,你想在这幕天席地的欢好么,行,你别跑……” 姬天心捏了一个法诀,身形腾风而去,空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不过她的修为终究比嬴战弱了一些,很快就被嬴战追上。 “好了别闹了,前面就是北军大营,马上就要见到澹台冰河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 嬴战气结,分明是这小妮子撩拨自己,怎么最后又成了自己的错。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嬴战也只好压住火气,不过他还是狠狠的瞪了姬天心一眼,好似在说,今晚上再收拾你。 而随着两人的飞行,苍茫一片的山岭间出现一大片黑压压的营寨,怒号的狂风中,一面面白底黑字的旗帜迎风招展,上书“晋”。 看到这个字眼,姬天心眼角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一串泪水无声的滑落。 在大晋国崩溃,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在各投新主的时候,唯有澹台冰河的大营依旧挂着大晋国的旗帜,唯有北方军在为大晋国举丧戴孝。 看到眼前的场景,嬴战终于明白先前姬天心说的“若大晋国只有一个忠臣,非澹台冰河莫属”是什么意思了。 “我就知道,澹台家族世代为将,拱卫北疆。澹台冰河连长清宫掌门的位置都毫不留恋,他绝对不会被竹下靳收买。” 嬴战拭去姬天心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澹台冰河忠心可嘉,可是未免不知变通了些。他与赵魏韩三国划清界限,十万北方军的粮草补给、炭火棉被、药物军饷如何解决?只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即便熬过去,十万士兵,又会有多少人铁了心的跟随他呢。” 姬天心默然…… 澹台家族可以剖心沥血的向大晋国示忠,澹台冰河更是不顾生死的行刺竹下靳,可这终究是个人勇武,他不能代表十万北方军。这十万人都是凡夫俗子,有爹娘有妻小,他们没有澹台冰河那么伟大。 也许,他们会被澹台冰河的个人魅力感染,坚守在北方,但他们不可能一条路走到黑的追随澹台冰河,他们最终还是会离开军营,投到赵魏韩三国中。 说句不好听的,澹台冰河只是一个优秀的修炼者,一个成功的将领,但他在政治上,只能用幼稚来形容,他所表现出的忠诚已经将他和十万北方军隔绝在赵魏韩三国外,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三国联合扼杀。 不过幸好,嬴战来了,同行的,还有姬天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固执的澹台冰河 嬴战和姬天心没有刻意隐藏,很快就引来了卫兵的注意,不多时二人就被一队手持长戈的士兵堵住,长戈士兵后面是手拿机弩的士兵,如果普通人反抗,与手持长戈的士兵厮打起来,后面那些拿机弩的士兵立刻就会将他们射成筛子。// 嬴战暗自点头的看着这些士兵,扭头向姬天心说道:“澹台冰河手下的兵训练得不错,更可贵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军心,保住士气,澹台冰河倒是个将才。” 那几个士兵见到陌生人靠近军营,本就十分不爽,此时再听嬴战对他们将军品头论足,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一个个都恼火不已。 可就在他们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姬天心一枚令牌递给队长模样的士兵,说道:“把这个给你们将军,顺便通报一声,有故人造访。” 那个士兵将信将疑的接过令牌,只是这枚令牌代表王室身份,并非军中常用的那些,士兵自然人不出来,可是这令牌材质非常,做工精湛,那队长也不敢不当回事,只得叫来一名手下,让他进去通报。 不多时,营内传来嗒嗒的马蹄声,一个身着华丽甲胄的军官老远的跳下马,一溜小跑冲过来,定睛在嬴战和姬天心脸上扫了扫,随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拱手说道:“末将澹台冰云,参见公主殿下。将军大人有伤在身卧床不起,未能亲自迎接。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听到这话,姬天心不由面色一变。 本以为,澹台冰河与竹下靳一战,顶多也就是受点伤。以他金丹期的实力,也不该有什么大碍,却没想到他如今连下床都不能。 “快带我们去见冰河将军。” …… 不多时,嬴战和姬天心就来到军中大帐。 撩开大帐帘子,森寒的冻气扑面而来,猝不及防的嬴战一个哆嗦,疑惑的看了看帐内,怎么这里面比外面还冷。而且,这么冷,连一个火盆都没有。 澹台冰云似乎看出了嬴战的疑惑,于是连忙解释道:“家兄自小异于常人。周身始终被寒气笼罩,若是围着火盆,反而会不适。” 嬴战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这澹台冰云叙述公事的时候。就以将军称呼澹台冰河,叙述私事的时候,就以家兄称呼。由此可见,澹台家族治军治家都是一样的严格苛刻。他们就是纯粹的军人,澹台冰河政治上的幼稚倒也不足为奇。 二人来到床榻边。却见澹台冰河平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头部都被厚厚的坚冰笼罩。丝丝缕缕的冻气如同烟雾般升腾起来,又被嬴战几人带起的气流吹散。 姬天心不可思议的看着澹台冰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家兄正在疗伤,所以无法起身相迎,失礼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姬天心还没说话,一个冷硬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末将未能保护国君安全,无法击杀竹下靳这个叛逆,公主驾临,又不能起身迎接,真是罪该万死。待末将伤愈,必定向军纪官领罚……” 姬天心眼眸微红的摆了摆手,“澹台将军,父王的事情,非你之过,大晋国有今天,也是我一手促成,你不必自责。再说,如今我已非公主,你也不必对我拘礼。” 澹台冰河听到这话,身上的坚冰猛的炸裂,随后,他那昂长的身躯跪倒地上,恭声说道:“澹台家族的祖先追随开国之君南征北战,澹台家族历世历代尽皆从军,澹台家族的男子,生是大晋国的人,死是大晋国的鬼。在澹台冰河心中,公主永远是大晋国的公主。” 澹台冰河说话时的眼神无比坚定,一旁的澹台冰云也骄傲的昂起了胸膛。对大晋国的忠诚,是他们澹台家族最大的荣耀。 姬天心长叹一声,伸手搀扶澹台冰河,触手间却摸了一手血迹,这时她才发现,澹台冰河背后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只是鲜血喷涌的时候就被森森的冻气冻结成冰,没有被人发觉罢了。 “澹台将军,你的伤……” 一提起伤势,澹台冰云不由恨恨的说道:“太阿剑是上古名剑,虽不是仙器,可在圣器中也是顶尖的存在,以其激发出的剑气锋锐无比,我大哥,就是被这剑气伤到了本源,剑气附着在体内无法祛除,伤口一直不能愈合。” 一旁澹台冰河黯然的点了点头,“末将实力不济,不能为国杀贼,反而为贼子所伤,无颜面见君父。” 姬天心闻言,细细查看了一下澹台冰河的伤势,但见他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果然附着着一缕缕锋锐的气息,姬天心知道,这是太阿中激发的剑气。这些剑气仿佛一个个无形的刀片,澹台冰河的血肉刚要愈合就被它们再度撕裂,澹台冰河想要清除它们,它们又消散于无形,让澹台冰河束手无策。 “嬴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姬天心智计卓绝,可是对于这些刀剑创伤,就有点无能为力,只能祈求的看着嬴战。 澹台冰云疑惑的看着嬴战,低声问道:“公主殿下,这位是?” 姬天心难得的面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我的……夫君……” 澹台冰云一阵愕然,随后呵呵笑着拱手道:“见过国婿!” 嬴战连忙还礼,随后皱眉看向澹台冰河的伤势。 看了一眼嬴战,澹台冰河缓缓转过身去,冷淡的说道:“这是顶级圣器太阿剑所伤,只能靠我自己慢慢运功化解,任何灵丹妙药都不能济事。公主、国婿殿下,末将不能远送。二位请回吧。” 澹台冰云不解的看着自己大哥,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可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不敢忤逆大哥的命令,只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姬天心眉头微挑。随即舒展开来,她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笑着看向澹台冰河,说道:“冰河将军可是在恼怒我不为家国君父服丧,反而私寻夫婿?鄙夷我不知廉耻么?” 澹台冰河没有回答,不过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澹台冰云愕然的看了看自己大哥,终于明白自己大哥为什么会突然翻脸了。不过他明智的低下头。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姬天心走到澹台冰河身侧,轻声说道:“冰河将军,你我多次晤面,虽未深交。却也知彼此秉性。我姬天心十几年如一日为国奔走,何时贪逞个人私欲?以往没有,却偏逢国破家亡时纵情声色,澹台将军,我姬天心就如此不堪么?” 一旁的嬴战听到这话。不由暗暗说了声佩服。姬天心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直都在胡天胡地,可是到了外人面前,就能面不改色的扯谎。不过。嬴战并没有因此看低姬天心,反而觉得她更加可爱。她的坦诚和直白只为自己一个人存在。这让嬴战十分欣慰。 澹台冰河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姬天心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一阵愧疚,于是连忙转过身去,单膝跪倒,低声说道:“末将妄意猜测,对公主殿下不敬,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姬天心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再说,我已不是公主,将军无需自责。”叹了一声,姬天心说道:“嬴战是长清宫弟子,与赵国国君交好,是赵国国君的未婚夫,又是秦国国君的胞弟,以往对我大晋国王室多有援助,我委身于他也是父王在时定下的,这么说,澹台将军应该明白了吧。” 听到姬天心顺口成章的扯出这么多半真半假的事情,嬴战险些笑出声来。前面那些身份倒是真的,可是那句晋王在时定下的婚约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不过这时候晋王生死不明,也无可对证。但是依照澹台冰河那死忠的性子,晋王“钦定”的国婿身份简直就是金字招牌。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显然对嬴战不怎么感冒还有些敌意的澹台冰河又一次跪了下去,郑重说道:“末将澹台冰河见过国婿。” “澹台将军请起。还是先让我给你看看伤势吧。” 澹台冰河黯然的摇了摇头,“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国婿不用白费力气。” 嬴战摇了摇头,“将军,你体内残余的并非剑气,而是剑意。” 澹台冰河疑惑的看着嬴战,轻声说道:“剑意?” 嬴战点了点头,“圣阶法宝都有自己的意志,太阿剑虽然从未显现过意志,却并非没有。你体内存留的就是太阿锋锐凌厉的王道意志。将军疗伤时,是否察觉到这些剑意无形无质,不可捉摸,想要祛除却无从下手?” 澹台冰河点了点头,“正是无迹可寻,所以才拖到今日。” “意志这东西虚无缥缈,自然无迹可寻。可是这东西只要找到对症之法,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听到自己恢复有望,澹台冰河激动的说道,“该如何做?” “以圣器的意志对抗圣器的意志,将这些残留的剑意吸取出来便是。剩下的那些皮肉伤,相信难不倒将军。在下机缘巧合,整好得到了一件有自主意志的圣器。” 听到这话,一旁的澹台冰云噗通一声跪倒,急切的说道:“国婿大人,还请您为我大哥施以援手,冰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看到自己弟弟的模样,澹台冰河怒声说道:“冰云,你给我出去!” 看到大哥发怒,澹台冰云不敢怠慢,连忙退出大帐。 这时,澹台冰河定定的看着嬴战,说道:“国婿大人为我疗伤,要是有什么条件,大可先开出来。若是冰河做不到,便不劳国婿大人出手了。” 嬴战打量了一下澹台冰河,笑着说道:“将军既然有此问,必然已经心知肚明。”(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出手医治 澹台冰河没有丝毫犹豫的冷声说道:“国婿大人若是想要我北军的兵权,就请回吧。\ \\我澹台冰河虽然受伤,却也能撑一段时间,我死,自有其他将领接收兵权,还不劳国婿大人费神。” 看到澹台冰河固执的样子,姬天心不由说道:“澹台将军,如今大晋国三分,将军不投身其中,反而孤立在三国之外,必然被各国顾忌。将军治军有方,爱兵如子,也不愿看到手下士兵遭受无辜折损吧。” 澹台冰河摇了摇头,“我们澹台家族只忠于大晋国,只忠于晋王,公主殿下,若您有一日能登基,澹台冰河必将自缚于殿前,任您责罚今日无礼之处,若不能,请便吧。” 嬴战看到澹台冰河那固执的模样,恨不得抽他一顿。心中暗道,这货是不是脑子冻坏了,怎么就不知道半点变通呢。 “澹台将军,临走前多问一句,您这十万大军的粮饷补给,该如何解决?将军的营地内虽有存余,可是兵士不事生产,坐吃山空,敢问将军如何捱过这个寒冬?将军不畏酷寒,将军手下的士兵也可以么?” 澹台冰河依旧不为所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上了沙场,就不该惜命畏死,国婿大人,请回吧!” 嬴战捏了捏拳头,终究还是留下一个重重的鼻音,没再说些什么。 姬天心也对澹台冰河固执的态度感到头疼,不过她依旧不肯放弃的问道:“我不图你手中兵权。我只问如何才能让您效命?” 澹台冰河顾及姬天心的身份,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只是淡淡的说道:“除非国君亲临,缴我兵权。否则,谁都别想从我军营里拉走一个兵卒。尤其是赵、魏、韩这三国叛逆。” 嬴战本以为有姬天心从中联络,自己再给澹台冰河一些好处,凭借自己两辈子的经验和祖龙金人的妙用,还收拾不了一个大头兵。可偏偏就是这个大头兵,油盐不进,死活不怕,一根筋认死理。半点脾气都没有。 姬天心摇了摇头。她知道,澹台冰河说的这个条件几乎不可能实现。她也明白,澹台冰河眼中,赵魏韩三国终究是乱臣贼子。以忠臣自居的澹台冰河和他们只有兵戎相见,断没有并肩作战。 除非,澹台冰河效忠的主子传下谕旨。 可是,即便姬天心也不认为,自己父亲仍在人世。 “澹台将军。我们告辞!” 姬天心和嬴战刚要向外走,突然大帐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即澹台冰云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将军。匈奴大军南下,已经到了百里之外。从烽火传来的消息看,匈奴这次应该是倾巢而动。” 澹台冰河听到这个消息。猛的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千百年来,匈奴人冬季都不会大规模活动,更何况南下,这一路上人吃马嚼,如何补给,战事受阻,立刻就是兵粮寸断,匈奴人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等错误。” 澹台冰云哭丧着脸说道:“可……将军,匈奴人就是犯了这种低等错误。你看,我们如何对策。” 澹台冰河怒哼一声,随即走向床榻旁边的盔甲架,行动间,肩背上的伤口处处崩裂,血色的冰碴子落了一地。 “大哥……你这样子不能再走动了,这场战事,给我指挥吧。” “胡闹!澹台家族只有战死沙场的将军,没有病死床榻的懦夫,你去击鼓升帐,让兄弟们都准备起来。” 看到澹台冰云离去,嬴战不由说道:“澹台将军,不若让我先给你治伤,医好了你的身体,你也能多杀敌报国。” “我是不会接受你那些条件的。” “将军,我只是敬佩你鞠躬尽瘁之志,精忠报国之心,绝非趁人之危,若是将军信不过我,给我一两银子的诊费也好,你我互不相欠,如何?” 嬴战本来只是给澹台冰河一个台阶下,没想到澹台冰河还真的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嬴战,然后搬来一张凳子,背对着嬴战坐下。随后他身上真元涌动,一块块坚冰缓缓融化,露出下面参差不齐的伤痕。 接过银子的时候,嬴战还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看到澹台冰河那恐怖的伤口,嬴战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慎重。心中暗道,这伤口几乎把人砍了个对穿,澹台冰河是如何支撑下来的。常人摊上这种伤势,那个不怕得要死,也就澹台冰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医治。 光芒一闪,从竹下靳手中缴获的那把不动山出现在嬴战手中,此时的不动山上带着细密的裂纹,好似轻轻一摔就会支离破碎似地。可是嬴战手中只有这个法宝带有自主的意志,除此之外无物可用。 嬴战兑换的九灵璇日手套虽然是十阶圣器,可是其中形成自主的意志和灵识,只是一个强大一点的死物罢了。而不动山虽然只是一阶圣器,但他被古圣贤贴身佩戴百年,被圣贤之气感化,孕育出了一个意志,也就是那个圣人王恒,这次医治澹台冰河,正需要王恒出手。 嬴战向不动山中灌注一股温和绵密的真元,随后拱手拜了一拜,说道:“前辈,请您现身。” 王恒那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不动山旁,也朝着嬴战拱了拱手,只是他的力量已经被削弱大半,都差点崩溃,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嬴战指了指澹台冰河,说道:“这位将军被太阿剑所伤,太阿剑锋锐的意志残留在他骨肉中,使得他伤口不能复原?前辈也是圣器中的意志,炼化太阿的意志对您的复原也有帮助,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己,都请前辈出手帮忙。” 王恒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澹台冰河身后。感受到王恒的接近,澹台冰河肩背上的伤口顿时一阵蠕动,仿佛有几十柄尖刀在他骨肉中戳来戳去,搅得澹台冰河背后血肉模糊。很显然,太阿剑残留的意志察觉到危险临近,开始有所动作。 王恒没有丝毫迟疑,挥手写出一个篆字“恒”打进澹台冰河体内,那急速蠕动的骨肉瞬间静止,仿佛在一瞬间进入了恒静。 随后,王恒两指一夹,从澹台冰河的伤口中捏出一根三寸长的小剑,这个小剑分明就是微缩版的太阿,这就是太阿剑残留的锋锐意念。 王恒点了点头,随后将那小剑丢进嘴里,一阵咀嚼,他身上的光芒变得凝实了一分,面目衣着也清晰了一分。见此,王恒双手齐下,将那些剑形的意念一根根挑出,随后一一炼化,半刻钟的时间,就从原本的虚幻朦胧变得与真人无异。 “太阿剑好强的意念,仅仅是残留,就如此强大,它应该是快要蜕变成仙器了。”王恒炼化过太阿剑的意念后,竟然口吐人言,随后他恭敬的向嬴战拱了拱手,“多谢道友相助,这次我获益良多,不知道友其他差遣么。” 嬴战摇了摇头,王恒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不动山。随即不动山上一阵光芒闪烁,上面细密的裂纹竟然一道道的消失不见,不动山恢复了崭新的样子,最后不动山通体一阵闪烁,嬴战清晰的感觉到,不动山的从一阶圣器提升为了二阶圣器。 看着手中崭新的不动山,嬴战心中一动,当初比斗时赢取的还有一件残品仙器呢,啥时候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修复。 而就在嬴战思索时,澹台冰河身上涌现出刺目的寒光,森冷的冻气令澹台冰河身周无中生有的出现了大块大块的坚冰,不多时,澹台冰河就被封进了一个巨大的冰坨中。只是通过神念嬴战发现,澹台冰河皮肉筋骨中的创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修复,大块大块的坏死组织被剔除,冻入坚冰中,无穷的生机焕发出来,破碎的组织缓缓粘连愈合,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澹台冰河的伤处就只留下一条不明显的疤痕。 寒风掠过,坚冰变成一地冰粉,澹台冰河昂长的身躯显露出来,架子上的盔甲一件件飞过来,眨眼间,澹台冰河就穿戴完毕,径自向大帐外走去。 嬴战对着澹台冰河的背影“呃”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家伙是真的死脑筋呢,还是故意装傻,真以为十两银子就两清了。” 姬天心呵呵一笑,“澹台冰河我知道的,他就是那种外冷里热的人,即便你不说,他也认了今天这个人情,只要你能找到我父王的一些消息,他虽不会交出兵权,可为你做些不违道义的事情还是没什么的。” 嬴战长叹一声,“晋王的消息实在是伤脑筋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如果匈奴人掳走了他,也该放出消息了。邪门啊!” 姬天心踢了踢嬴战脚跟,“还叫晋王呢?” “不叫晋王叫什么?”嬴战愣了愣,可是看到姬天心那娇媚的模样,立刻恍悟过来,“对对,改叫岳父大人了。” 姬天心撩起帐帘向外走去,自言自语道:“没有消息,其实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可以证明父王没有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援军 顾及到军营禁地,嬴战和姬天心没有四处走动,可也没有离去。他们隐约察觉到,这次匈奴人的进犯,或许就是一个收服澹台冰河的契机。一旦拿下澹台冰河,那么赵嫣然的赵国就凭空多了一支能征善战的北地边军,面对魏国和韩国的时候就占据了更多的主动与优势。 澹台冰河再次以英武的姿态出现在众将士面前,多日来的种种猜疑和忧虑顿时消散一空,将官们的士气陡然高涨。澹台冰河娴熟的布置了防务,随后便令各个将官前去执行,自己登上大营的城头上向北方眺望过去。 一直候在外面的嬴战和姬天心也尾随过去,澹台冰河虽然不悦,可是并没有板起脸来出言制止,这让嬴战心中一乐,看样子澹台冰河果然如姬天心说的那样,外冷里热。 “将军你看,匈奴大军已经出现了,我们前方的哨位已经撤回,据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此次来犯的是匈奴浑邪王和休屠王两部,还裹挟了一些中小部落,号称四十万,不过按惯例,这个数字得打个对半。” 虽然敌军是己方的两倍,可是澹台冰河没有半点畏惧。毕竟如今积雪都已经到了脚踝,匈奴人的战马如何饱腹都是问题,更会被寒夜的冻气冻伤冻毙,战斗力比起夏秋之际至少锐减三成。而且,匈奴人不善攻城,己方却有高大的城墙和工事,以守代攻,光是耗都能耗死匈奴人。 “冬季出动。是兵家大忌,匈奴人是怎么回事?”澹台冰河护面下的眉头扭成了一个川字,可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匈奴人为什么会反常的出动。 匈奴人大军行进到距离北军大营二十里的地方时。全都停止不动,随即搭起一个个帐篷,就地休息。 澹台冰河等人定定的看着匈奴大营,不知道匈奴人在搞什么花样。 等匈奴人帐篷搭起,一群身着华丽兽皮,手拿骨杖,身上刻画着各种玄奥符文的萨满出现了,他们跳着奇怪的舞步。将一把把奇怪的粉尘和光芒洒向帐篷四周,随后几百个萨满围成圈,挑起了怪异的舞步。 “这是匈奴萨满祭司在做法,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做哪一种法事。” 澹台冰河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不用他解说,嬴战和姬天心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那些萨满祭司的做法下,一阵鹅黄的绿意从匈奴营地中泛起,随即仿佛涟漪似地向四周扩散。皑皑的白雪无声笑容,惹人的春意一点点变得盎然。 “匈奴人竟然动用萨满祭司做法,硬生生在冬雪中开辟出一片草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就能不断用法力催生野草,寒冬。根本无法妨碍到他们的行军。”澹台冰河长呼一口气,“我们中原兵家惯例的认为。匈奴人冬季不会南下,所以,各地都没有太多防备,士兵们回乡团聚也很普遍,可是……”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匈奴人来了,匈奴蓄谋已久,而中原这边几乎没有多少防备…… 嬴战和姬天心四目相对。两人对行军打仗不怎么了解,在这种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明知的没有开口。 这时候,一旁的澹台冰云说道:“将军,匈奴人动用萨满祭司,我们也可以调集家族的傲剑武士,趁夜袭击他们,如果能端掉那些萨满祭司的营盘,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澹台冰河点了点头,“金丹期以上的修炼者已经不是凡人,沙场作战,金丹期的强者都不能直接出手。可是这次匈奴人动用了萨满祭司,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派傲剑武士了。” 嬴战听到这,不由得问道:“傲剑武士是什么?听澹台将军的意思,好像很厉害。” 澹台冰河还没开口,澹台冰云就骄傲的说道:“傲剑武士是我们澹台家族历代来培养的力量,他们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兼具作战天赋和修炼天赋,我们澹台家族供应他们各种资源和功法,让他们在修炼的路上走得更远。” 恼怒的瞪了弟弟一眼,澹台冰河说道:“傲剑武士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晋王陛下是知道的,我刺杀竹下靳的时候,放弩箭为我掩护的就是他们。这是一支纯粹由金丹期修炼者组成的队伍,流传到我这一代虽然只有三十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是金丹五层,可他们能够发挥出一个万人队的战力,刺杀竹下靳那种层次的强者有点不够看,但匈奴的萨满祭司就有些大材小用。” 嬴战凝重的看着远方绿草茵茵的匈奴人营地,忧虑的说道:“傲剑武士的存在,匈奴那边也该知晓吧,他们明目张胆的在将军面前施法,难道不是引蛇出洞?只怕,匈奴人早已经布好了圈套,等着将军呢。” 澹台冰河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今晚都要会一会他们。” 嬴战知道澹台冰河死脑筋的性子,也没再劝什么,只是要了个安静的帐篷,和姬天心住进去休息。 刚进到帐篷,嬴战就一把扯起姬天心的手掌,随即进入到祖龙金人中,下一瞬,二人就通过祖龙金人的传送阵来到游啸风的住处。 眼前这一幕带给姬天心的震惊实在太大了,她还没恢复过来,嬴战就已经找到游啸风,简略的交代了一下匈奴南下的事情,随后拿出一沓传送灵符和一袋极品灵石,说道:“风哥,你在门派中帮我招募一些人手,最好都是金丹后期的,九层十层都行,低的就不要了,让他们跟随我去参与几场战斗,至于花费多少,你看着弄吧。那些传送灵符我定位在北军大营中,如果招到人,直接使用灵符传送过去就行。预计天黑就要行动。” 游啸风没有说一句废话,收起两样东西,点了点头便出门了。而嬴战转过身时,就看到了姬天心疑惑而又兴奋的眼神。 嬴战没有隐瞒姬天心,拉着她再次通过传送阵回到了北军大营的帐篷中,找一把椅子坐下,大略的讲述了一下祖龙金人的事情。 姬天心美目中频频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想起刚才白驹过隙般看到的巨大城池,姬天心心中的惊讶就更甚。 她突然捂住嬴战的嘴,低声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秘密,你不要再向外人提起,毕竟人心隔肚皮,难保不会有人见财起意。” 嬴战呵呵笑着抱起姬天心,说道:“你可不是外人啊,如果你都不能相信,又能相信谁呢?今后我有了足够的实力时,祖龙金人终究要出现在世人面前,那时候再告诉你,岂不是让你心生芥蒂。” 姬天心听到这话,顿时如若融化般躺入嬴战怀中,柔声说道:“夫君,你真好……” 看到姬天心那情动的模样,嬴战真想再胡天胡地一番,可一想到这里是澹台冰河的地盘,祖龙金人里又住着一个人,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的冲动,只有占占手头便宜,惹得姬天心一阵娇嗔。 太阳,缓缓落下,夜幕,慢慢降临,澹台冰河的北军大营中却没有因夜色而放松戒备,巡逻的队伍越发密集和严格,三十名傲剑武士集结起来,弓弩箭矢长剑弯刀飞抓绳索全都准备妥当,一个个如同木桩似地站在澹台冰河的大帐外。 而这时,嬴战所在的帐篷中升起一团柔和的银光,伴随的还有一阵法力波动,下一瞬,一个个人影便出现在帐篷中,来者有十人,领队的正是游啸风。而这时,帐篷外破风声传来,澹台冰河怒声吼道:“谁敢潜入我的大营中!” 人未至,森冷的寒气已经笼罩了整个帐篷,众人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厚实的冻土,随即又变成近乎石板般的冰土块。 游啸风一掐剑诀,四柄灵剑透体而出,将众人护了起来,澹台冰河那根大锏透过帐篷打进来时,游啸风四柄灵剑中的玄武剑猛然迎上,寂静的夜空中发出一声惊雷,众人所在的帐篷在气浪中轰然炸碎。 游啸风面色一白,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澹台冰河也闷哼一声倒飞回去,落地时蹬蹬退了三步。很显然,澹台冰河在第一次交锋中输给了游啸风。 “澹台将军,误会!这是一场误会!”嬴战连忙出来解释道,“这是长清宫的游啸风长老,这些是长清宫中的众多核心弟子。我听闻将军要去劫营,特意给游啸风长老传讯,让他带人手过来帮忙的。” 澹台冰河听闻是援军,而且刚才也见识到了游啸风的实力,游啸风周围九人也没有一个弱手,当下热情的打招呼。虽然十分不满游啸风等人贸然进入他的大营,可是游啸风的实力折服了他,与这样的强者并肩作战,澹台冰河自然不会拒绝。可若是游啸风实力不堪一击,只怕澹台冰河又会是另一个面孔。 这倒不是澹台冰河势利,而是战场上要将背后交给战友,战友靠不住,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澹台冰河也知道“宁可面对神一样的对手,也不面对猪一样的队友”。 游啸风示意那些弟子稍作休息,随后与嬴战、澹台冰河、姬天心凑到一起,商量起今晚的行动。 “国婿大人,末将的人手,本来只是想骚扰一下,趁乱杀死几个萨满,可是有了众多长清宫的强者,末将以为,可以将那些萨满一网打尽。今晚,我们这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圈套 当夜,澹台冰河带着三十名傲剑武士摸向匈奴萨满的营地。 匈奴人大营中,那些仆从的小部族在最外围,然后是大部族的战士们,再往内是那些部落首领等大人物,而萨满祭司却在这些大人物里面,由此可见他们身份的高贵,匈奴人对他们的看护可谓是滴水不漏。 不过,摸哨潜入是军人的看家本领,傲剑武士都是北军中百战余生的精锐,多年修炼并没有丢下老本行,反而越加显得炉火纯青,三十一人接着营帐和夜色的掩护,无声无息的摸过外围三层防御圈,进入到了核心重地。 澹台冰河手一压,三十人立刻扣起机括,狠厉的弩箭携带着呼啸的风声穿透帐篷,里面立刻传来噗噗的声音。那声音,傲剑武士们并不陌生,是弩箭射入泥土毛皮中的闷响,可是唯独没有射穿骨肉时的声音和敌人濒死时的惨叫。 果然有埋伏!澹台冰河心中暗道。 不过,他们并没有惊慌,良好的战斗素养令他们立刻清理出一块空地,随机背靠背结成战阵,同时沉默无声的装填弩箭。战斗中,只能发出一支弩箭,可是这一支弩箭就能很好的压制敌人冲锋的势头,令自己少受很多压力。 “哈哈哈哈,澹台冰河,本王就知道你今天会来,专门在这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了。” 伴随着一阵笑声,周围猛然出现千百只火把。一队队匈奴骑兵呼啸着围了过来。随即一个头戴毡皮帽,耳挂大金环,蒜鼻大嘴的匈奴男子排众而出。他左右,各有十个身穿金狼皮战衣,顶戴金狼骨头盔的剽悍武士。 这个男子澹台冰河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老对手了,他是匈奴的浑邪王,手下有一个十万人的大部族,是匈奴大单于的臂膀重臣,没想到。这次匈奴南下,竟然让他当了先锋。 “浑邪王,休屠王呢?怎么,我都来了。他还不出面么?” 伴随着大笑,一个骑着莽牛,倒拖一根狼牙棒的男子现出身来。这个人十分高大,即便只是坐在牛背上,上半身的高度也有常人站着高,肩膀更有常人两个宽,一根狼牙棒有两丈长,寻常的马都载不起他,只能以牛代步,他。正是匈奴人中的休屠王。 匈奴两王一前一后将澹台冰河夹击起来,周围还有数千匈奴士兵,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两王身边都跟随着二十个身穿金狼皮战衣,顶戴金狼骨头盔的剽悍武士。这些武士澹台冰河也不陌生,正是匈奴大单于身边的金狼武士,从小由萨满祭司培养,接受过狼神祝福的战斗机器。这些金狼武士每一个都是金丹期的实力,他们战斗天赋极高,而且有着野兽般的凶悍和残忍。战斗时不顾生死,即便高出他们一个等级的修炼者也会被他们那凶悍的气息震慑,无法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 澹台冰河看了看左右,四十名金狼武士,两个匈奴王。外加还没有露面的祭祀,这些实力。完全可以吞掉自己的傲剑武士,匈奴人为了剪出自己的北军大营,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澹台冰河,本王知道你不会投降,不过本王还是要问一问,你愿不愿归顺狼神,臣服我大单于。” 澹台冰河呸了一声,随即一跃而起,如同一只苍鹰般袭向休屠王。剩余的傲剑武士也立刻射出自己蕴含真元的一箭。 在场中,如同一座小山的休屠王实力最强,他对傲剑武士造成的威胁也最大,澹台冰河必须得先把他击杀,否则,一旦让他那两丈长的狼牙棒挥舞起来,傲剑武士绝对要受伤阵亡。 看到澹台冰河冲过来,休屠王心中一紧。说实话,他不愿意对上澹台冰河这个怪胎,和澹台冰河对战,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极寒的冻气,战斗时还得分心用一两成真元去活络气血,驱除寒气,否则不多时就手脚僵硬,甚至冻成冰雕。如此一来十成修为只剩八成,怎么跟金丹期巅峰的澹台冰河打。不过休屠王想到一件事情,心中又活络起来,他不但抬起狼牙棒,还让身边的二十个金狼武士去击杀傲剑武士,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对阵澹台冰河。 “澹台冰河,听说你前几天去王城,被人斩了一剑,卧床不起。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否则一会儿打起来你旧伤发作,我就胜之不武了。” 澹台冰河冷哼一声,“别以为弄来几个奸细,就能把我怎么样。回去之后,我就整顿全军,你们的人,我会让他受到千刀万剐之苦。” 休屠王哈哈狂笑,“只怕你回去之后,北方军大营早没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们的萨满祭司没有出现么?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去哪了?” 澹台冰河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无论他们去哪,都是死路一条!” 休屠王也只当澹台冰河是死鸭子嘴硬,当下哈哈狂笑着冲了上去,心中打定主意拖住澹台冰河,最好将他生擒,到时候让他看看北军大营一片废墟的场景。真期待他那时候的表情啊。 而这时北军大营的巡逻和防护不但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更加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是还能看到一队队牵着猎犬的巡逻队,在一队队士兵的清扫下,大营中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和遗漏。 夜色中,城墙角落里的漆黑处微微蠕动了下,只是这一异动十分隐蔽,而且夜色的原因,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漆黑处中,一阵黑雾飘了出来,黑雾和夜色融为一体,并没有半点区别,即便仔细看也不能看出任何异样。可就是这看似正常的黑雾,当它卷到一个士兵身上时,那个士兵表情遽然痛苦起来,可是他根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被黑雾淹没,随即黑雾急速翻滚将他卷起,不多时就成了一个黑色的大蛹,三两息后,大蛹散开,原本那个龙精虎猛的士兵只剩下一副缺损处处的甲胄,血肉筋骨竟然半点不剩。 这段城墙上,还有数十个士兵遭遇到同样的事情,无声无息的,密不透风的城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随即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的身影始终笼罩在浓浓的黑雾中,与夜色融为一体,而这段城墙又无人看守,竟然一直没人察觉到他们的侵入。 终于,再没有人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一个身披厚厚皮袍,皮袍上有密密麻麻血色符文的老头声音沙哑的说道:“这就是阻挡我们大匈奴几百年无法南下的澹台家族大营?我看也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老夫简简单单一个术法,就把它破了!桀桀……” 这时,另一个手上脸上也都纹着繁复符文的老头接着说道:“我们不但要把它破了,还要把它彻底抹杀掉。大匈奴铁蹄下再无半点阻碍,让狼神的光芒笼罩中原,乃至全天下!” “都别废话了!按照计划,施法!” 一个衣着最华贵,手中骨杖也最为精美的老者冷生说道,而被他训斥的那几人都齐齐缩了缩脖子,他们齐齐低声应道:是,大萨满。 这些萨满快速结成一个对着大营内部的阵线,手中的骨杖自动漂浮在胸前,双手结出一个个符印打进骨杖中,一股灰蒙蒙的雾气从他们骨杖顶端流出,瀑布般的泻落到城内,所过之处,无论积雪还是泥土都迅速腐烂,几处水桶粗的鹿角木栅只是三两个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一地腥臭的渣滓,若是让这些雾气流进士兵密集的营地中,后果可想而知。 看到雾气蔓延,为首那个萨满狂热的低吼道:“嘿嘿嘿……加快速度,让这些该死的中原人全都见狼神去,让他们细嫩的血肉进入狼神腹中,变成粪便,滋养我们大匈奴的草场……” 听到他的话语,其他萨满也都嘿嘿笑了起来。只是,当他们笑声收声后,依然有一个不和谐的笑声在嘿嘿嘿嘿的笑着。 大萨满恼火的看了看左右,心中暗道,是哪个煞笔,这么没规矩,人家都在专心施法,就他在那嘿嘿地笑。不由恼火的骂了一句,可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对,因为笑声是从身后传来的,而他的手下们都围成一排,面向城内,身后是不可能有人的。 想到这,大萨满连忙转身,后脚跟刚动,手中所结的印记就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同时一股腥臭的气味散发出来。可是,不等他转过身去,就听到哐当一声,大萨满只感到头顶剧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的昏死过去。 其他萨满们也都意识到事情不对,一个个连忙停止施法,转身迎敌,可是这时候,刀光剑影炸起,雷电火光漫天,这一段城墙照亮得如同白昼般,百名萨满祭司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被搅成一地残肢碎肉。 游啸风收起四把灵剑,另外十名长清宫的弟子也都收起各自的法宝,一个个捡破烂似地收摄起那些残肢中的骨杖、护符、戒指等值钱的物品。游啸风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出言制止,杀人越货,是这些弟子们老本行的事情,否则,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些灵石跟着自己跑到塞外来。 嬴战提起那个被敲昏的大萨满,乐呵呵的说:“这些萨满近身战斗力还不如寻常军士,真是一群土鸡瓦狗!”随后嬴战转向游啸风说道:“风哥,你封了他的修为,交给澹台冰云看押,我们即刻去救援澹台冰河,估计他那边快撑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追击 澹台冰河的确有点撑不住了,虽然嬴战的出现打乱了匈奴人对于北军大营的攻略,但是匈奴人对傲剑武士的埋伏圈没有半点纰漏。\\他们精确的计算到了傲剑武士的人数以及战斗力,并且分派了足够的人员,这一战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绝对能吃下傲剑武士。到时候,傲剑武士全灭,北军大营全灭,原本的大晋国北疆再无一兵一卒,赵魏韩三国几乎不设防,匈奴铁蹄就能直抵中原腹地,四面开花,搅乱天下。 只可惜,去攻击北军大营的萨满祭司几乎全军覆没,匈奴人的梦想已经碎了一半,而剩余的这一半,也注定无法圆满。 “嗷嗷呜……” 又一名重伤濒死的金狼武士丢下弯刀,四肢匍匐的趴在地上,随即浓郁的金色光芒笼罩他全身,金光中,他的鼻子和嘴巴变的尖长狭窄,眉目也向耳后拉长,一双耳朵更是高高的翘起,狰狞的面部浮现出浓密的金色毛发,只是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剽悍的金狼武士消失不见,一个个牛犊子大小的金狼出现在原地。 这些金狼武士战斗时双手持刀,有攻无守,杀红了眼更是直接死死抱住敌人撕咬,如果他们重伤,只要不是砍下头颅刺穿心脏的立死,他们都会迅速变身成兽型,所有的伤势一扫而空。端的是诡异之极。 “啊!” 一个傲剑武士被敌人双手抱住,尖利的牙齿咬向他的喉咙。不过这个傲剑武士冷静至极的屈膝顶住对方胸腹,极力后仰的同时一刀抹向对方喉咙,这个金狼武士兵头颅冲天而起,不过他颈腔中的热血也洒了那名傲剑武士满头满脸。黑红的血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那个傲剑武士惨叫着抓挠脸部,不多时,他髋骨脸颊上的肉就一点点掉落,露出青灰色的骨骼,整个人也转瞬间失去了气息。 死亡,只是一个开端。随着越来越多的金狼武士死亡和变身,一个接一个的傲剑武士伤残身死。来时的三十名傲剑武士,此时还剩半数,而他们的敌人,却还有十五个金狼武士和六匹巨狼。 “哐!哐哐!” 澹台冰河两把大锏轮番打在休屠王的狼牙棒上。惨白的真元肆意激荡,冻气笼罩下,休屠王袒露的臂膀和胸脯迅速变的铁青,狼牙棒上狰狞的尖刺也挂上了厚厚的冰茧,休屠王神智一阵模糊。 他身下的莽牛早就被澹台冰河的冻气和巨力冻毙、震死。只能步战迎敌,可是他身形粗大,身法笨拙,唯一的优势力量也被澹台冰河压制的无法发挥。只能被动挨打,也好在他皮糙肉厚。若是换了浑邪王,只怕三两个照面就被冻成冰雕。轻轻一敲碎成七八十来块。 不过在一招招挨打的时候,休屠王心里破口大骂:浑邪王你个王八羔子,赶紧收拾了那些砸碎过来救老子啊!大萨满这群饭桶,还没施法完毕么,赶紧回来合围干掉澹台冰河啊。 看着手下傲剑武士一个个身死,即便心如铁石,坚信沙场由命的澹台冰河也感到一阵阵凄凉,他胸臆中的怒气越积越深,不由得高喝一声,“千里冰封、万年雪飘,时空冰冻!” 澹台冰河双手中的大锏猛地撞在一起,两把大锏上的惨白色真元爆发出一阵夺目的光芒,随即就看到一阵涟漪似地冲击波从撞击处传播开来,迅速的覆盖了周围千步的一切。 澹台冰河身边十步之内被浓郁绵密的惨白色冻气充斥,首当其冲的休屠王面上流露出惊骇的神色,可是他的神色随即就被坚冰封冻,一根根、一层层血红的冰刺冰片从他臂膀胸腹颈背膝肘中刺出。强烈的冻气直接将他血液、脏腑、脊髓中的水分冻结,瞬间结束了他的生机。 随后是紧簇在周围的三个金狼武士,浓密的金色被毛瞬间挂上一层晶亮的冰壳,几个跳在空中的金狼武士顺着怪异的曲线落地,随后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好似瓷器般碎裂。 十步之外,威力锐减,那些金狼武士没有毙命当场,不过也一阵难受,手脚僵硬无法动弹,瞬间被傲剑武士斩杀六七人,双方的人数顿时变的均衡起来。 百步之外,威力再次锐减,不过即便威力减少了九成九,可是对于那些寻常的匈奴士兵来说,也不亚于阎王爷的催命符,以澹台冰河为中心,方圆千步之内所有的普通士兵全都在一瞬间毙命,随后他的身躯在极寒的摧残中炸成漫天冰粉,北风吹过,冰粉随着雪沫消散,四五千匈奴士兵仿佛被一只大手直接从地图上抹杀了似地,诡异的消失不见。 噗通! 澹台冰河狼狈的跌落到地上。 这一招威力强大,甚至一瞬间秒杀休屠王和三个金狼武士,扳平双方局势。可是它将澹台冰河体内的真元抽取了九成九,即便这还是借助周围天时地利才能使出,要不然,澹台冰河就算燃烧生命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近乎脱力的澹台冰河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剩余的十名傲剑武士匆忙回护澹台冰河,而这时,金狼武士和浑邪王紧随而上,发动了致命的攻击。 金狼武士全都疯狂的嚎叫着,不顾一切的攻击那些傲剑武士,想要越过他们,击杀虚弱中的澹台冰河。 值此关键时刻,傲剑武士门也都血灌双瞳,舍命的和野兽般的金狼武士们对拼,双方都不闪不避,血肉剔骨似地在对方身上开凿。 “撤!”澹台冰河怒声吼道,“给我撤!都给我撤回去!” 没有人理会澹台冰河。 傲剑武士们知道,如果自己撤离,澹台冰河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俘。澹台家族世代镇守北疆,死在澹台家族世代祖先手中的匈奴人数以亿计,这个血海深仇,即便澹台冰河死去千次万次都不足以解匈奴人的恨意,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没有人撤退,他们都在忘我的厮杀着,以求全歼这些金狼武士,让澹台冰河退出去,即便再不济,也要以自己的血肉为羁绊,给澹台冰河争取更多的回复时间。 看到家族世代积攒的傲剑武士一个个被大卸八块,成为金狼武士口腹中的食物,澹台冰河暴怒的吼了一声,他身上森森的寒气竟然剧烈的沸腾起来,随即,一朵朵一簇簇宛如火焰般的冰花出现,澹台冰河就好像“烈焰”中的战神,浑身流露出凝重的气势。 浑邪王眼皮一跳,暗骂一声:“这该死的澹台冰河竟然突破了!该死的,他竟然突破金丹期,要进入元婴期了!来人!来人!都他妈给老子死过来,射,射死他!” 更多的匈奴骑兵涌聚过来,他们一个个都精于骑射,远远的就张弓搭箭,瞄准了澹台冰河。澹台冰河虽然强大,可是此时他的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百分之一,就好像婴孩般脆弱,又恰逢突破,受不得半点干扰,就是一个小石子都能要了他的命,更别说强劲的弓箭。 万箭齐发,矢如雨下,澹台冰河头顶上聚拢了黑压压的羽箭。几个傲剑武士想要过去掩护,可是与他们对峙的金狼武士立刻冲上去拖住他们,双方拼死的砍杀着。 近了,更近了! 澹台冰河头盔上的红缨已经被弓箭挟起的劲风吹得东摇西摆。 千钧一发时,一把剑出现在澹台冰河头顶,随即这把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深黑的玄武,玄武身躯有两丈长,磨盘般的趴伏在澹台冰河上方,如同雨伞般罩住了澹台冰河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箭矢触到玄武就被弹回,连一个白印都没留下。 嬴战飞在匈奴营地上空,看到下方屠宰场似地战况,冷冷的说了一声杀。游啸风修炼的《四象升灵诀》中最具攻击性的青龙剑和白虎剑立刻化出数丈长的青龙白虎冲入金狼武士中,滚扑撕咬,傲剑武士见到有援军,士气瞬间暴涨一倍,其余长清宫弟子也都纷纷加入战团,不多时,金狼武士就被悉数全歼。 浑邪王难以置信的看着嬴战,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他不是笨人,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道,随军而来的一百萨满祭司应该已经去见狼神了,死了这么多萨满祭司,萨满庙里的那些老怪物绝对不会饶恕自己。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浑邪王凄厉的吼道:“撤!全军撤退……” 既然对方这么多金丹期修炼者加入了战争,己方的金丹期修炼者又被横扫一空,二十万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是二十万只绵羊,只能任由宰割,再不撤退,恐怕二十万士兵也回不去了。 “想跑!” 游啸风等都是原先的大晋国人,他们对匈奴人有着骨子里的仇恨,只见他们眼中寒光涌现,一个个都使出看家本领,雷电火光剑雨无情的倾洒向密集的营帐中,每一秒都有数百名匈奴士兵死亡,等他们开始大规模北窜的时候,落在末尾的一万人血都凝固了。 嬴战和姬天心没有跟随游啸风去追击,两人一边守护澹台冰河,一边救治那些一息尚存的傲剑武士。这一刻,嬴战不再计较什么灵丹妙药,只要能挽救住这些傲剑武士,澹台冰河就算再怎么不近人情,以后也不敢冷着脸跟自己说话了。 迅速料理好这些伤员,嬴战无意识的一抬头,立刻轻咦一声,因为,他在匈奴人的逃窜大军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亲爱的,你先在这看着,我去一下就回来。” 丢下这句话,嬴战腾身而起,加入到追击的行列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符离东的郁闷 嬴战飞出一段距离就将藏在祖龙金人中的夜依若招了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过面的夜依若陶醉的闭目,深深嗅了一口寒风中传来的血腥气,然后愉悦的呻吟一声,那声音,让嬴战想起了姬天心某个瞬间的声音。 可是夜依若知道嬴战呼唤他有事情,于是安静的站着,等待嬴战说话。 “我刚才看到了符离东,我们去看看!” 符离东这段时间十分郁闷,非常的郁闷! 那次和嬴战一起攻打某个沙洲小城,却没想到招惹来一个实力强横的敌人,虽然自己及时跑掉了,可是嬴战和夜修士没有跟上,后来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不过想到那个敌人的强大,符离东也不敢多做停留,带着手下们东躲西藏,开始了逃亡之旅。 虽然,当时傲邪云并没有追杀绝版军团,可是符离东始终觉得背后有什么危机似地,半刻也不敢在沙洲停留,直接窜进匈奴地界,这才找到一点点安全感。 随后,符离东也寻找过嬴战,不过他在沙洲都找不到,在匈奴更找不到,只能放弃。 到了匈奴之后,符离东出奇的老实,绝版军团的成员见到了傲邪云的实力后,也都出奇的温顺,整天都夹着尾巴过日子,对符离东不惹是生非的态度都十分支持,一个个闷着头修炼,提升实力。 在匈奴的地界上呆了没多久,符离东就觉得寂寞难耐,想要找点事情做,而他所爱好的事情,无非就是打劫,闯名气。 沙洲是不能再去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把那个煞神招来。匈奴更不能动,符离东还是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所以唯一的目标就变成了南面的中原。 绝版军团的人大都是犬戎、匈奴等胡族,对于中原没多大认同感,所以十分支持符离东的决定,追风几人见这样子,也不好去反对,只能跟着做。 而这时,符离东再度发挥他闯祸惹事踢铁板的天分,第一票就做了一件大事情——把晋王截了! 没错,去参加抗匈联盟盟誓的晋王是绝版军团截得,既不是世人所以为的匈奴人,也不是嬴战所猜想的竹下靳。 不过绝版军团一身行头都是匈奴打扮,又在匈奴混了那么久,晋王身边的士兵慌乱中也分不出是谁,哪里还管是不是真正的匈奴人。 晋王出行的时候,竹下靳就不安好心,将所有的高手扣下来,晋王身边就三两只小猫,遇到憋了一股子劲的绝版军团后,三两个冲锋,晋王的人手就溃不成军,四面而逃,只留下晋王的车驾。 顺理成章的,晋王被俘了。 原本,符离东也只以为是哪个达官贵人,截了他之后索要一笔赎金,顺便打打名气。哪想到,这竟然是一国之君。证实这个消息后,符离东吓得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许久都怔怔无语。 索要赎金闯名气的计划全都泡汤了,符离东甚至想象到消息走漏之后自己所要面临的追杀,大晋国的怒火,绝对比沙洲那个敌人恐怖。所以,符离东草草收拾一下战场,带着晋王就跑了,而且严密封锁晋王的消息,不得有半点走漏。 符离东很想杀了晋王一了百了,可是想了想,终究没这么做,他反而觉得应该给晋王君主的礼仪和待遇,不但没有半点苛待,反而还十分照顾,这让暗中紧张的追风几人松了一口气。 而后,绝版军团再次陷入销声匿迹,直到他们被当作某个小部落,裹挟进浑邪王和休屠王的南下大军中…… PS:抱歉,今天表弟结婚,没能控制喝高了,很晚才迷糊醒来,今天没法码字,只有一千字,明天努力弥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挤兑晋王 符离东的身份十分神秘,即便嬴战不断摸索也拿不准他的来路。\不过有一点很确信,符离东自命不凡,常以天下为己任,而且,他的身家丰厚,出手阔绰,绝不是寻常百姓。 而俘获晋王的这段时间,符离东有事没事的就去跟晋王闲扯,询问晋王治国之道、驭下之道,请教一些祭祀、礼仪、宗庙、社稷上的事情。 晋王在竹下家族的阴影下生活了大半辈子,这会儿身陷敌手,难免有些悲戚,也没什么架子可摆,符离东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晋王到底是货真价实的国君,虽然很长时间都是傀儡状态,可治国经验丰富无比,教导起符离东这个新丁易如反掌。 这段时间,两人一教一学,竟然升起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而得知符离东并非匈奴人后,晋王死寂的心也活络起来,不再担心哪天会丢掉小命。而晋王也知道自己身份的重要性,所以十分配合符离东的隐瞒,是以,外界一丁点消息都没得到。 而就在符离东带着五百多手下东游西晃的时候,匈奴大军无征兆的南下,浑邪王和休屠王的大军裹挟了许多中小部族。在匈奴中,那些中小部族无力单独南下,都会选择跟随依附大部族,所以他们都兴高采烈的融入大军。 符离东虽然很想摆脱大军,可是他们现在装扮上都是匈奴样式,如果反常的脱离大队。肯定会惹来注意。他们这群人里太多敏感人物了,符离东绝对不愿引起两个匈奴王者的注意,无奈之下,只能跟随。 不过符离东非常安分,暗中嘱咐手下隐藏着实力,打仗的时候都吊在最后面,他手下都是老奸巨猾的家伙,一接到这命令哪里不知道头领的心思,一个个都十分活络的装低调,保存实力。毕竟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几百场仗打下来,每人都有一座金山银山,也不在乎南下掠夺。 乔装打扮的晋王一路跟着匈奴大军南下,心中十分怪异。亲身体会到匈奴人的行军,晋王对匈奴的战斗力又有了直观的认识,和澹台冰河手下的北军一对比,心中就惴惴不安起来。 不过战局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嬴战这一群突然加入的人彻底改变了战争的结果。原本要被连根拔起的北军大营却只是伤亡了几十个士兵,而匈奴一方上百名萨满祭司全军覆没、四十名金狼武士一个不剩,面对十几名金丹期强者的追杀,根本就是一群蚂蚁。蚂蚁再多,也不能对飞龙造成任何威胁。 “跑吧!” 符离东兴奋的说了一声,然后开始了一直不曾间断的跑路。好在他一直都琢磨着掉队溜号。位于队伍末尾,一转身就是队伍前沿。可是浑邪王的大军直愣愣的冲过来,大大小小的部族全都向两侧闪避,就绝版军团五百人还在中间挡着,无比的醒目。 浑邪王这会儿都已经急红眼了,哪里还管是不是自己人,二话不说就操刀子砍过去,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绝版军团哪个是好欺负的软柿子,本来他们就低调了好多天,一肚子的郁闷。这会儿又被匈奴人针对,二话不说,直接张弓泼出去一波箭雨。 他们的箭出奇的准,每一根都能带走一个浑邪王的手下,箭雨过去。浑邪王周围顿时空了一片。就在浑邪王哇呀呀狂吼的时候,符离东带着手下们撒丫子跑了。 这一小小的骚乱只持续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夜晚根本就不起眼,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骚动,恰好被嬴战收入眼底,更是一眼认出其中的符离东,随即追了过来。 符离东郁闷的想道,如果夜修士在,自己也可以杀个回马枪,冲他一冲。可是绝版军团唯一的金丹期强者夜修士失踪多时,符离东也只能闷头拍马。 这时候,符离东前方出现两个身影,正在策马狂奔的符离东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浑邪王派高手来追杀自己了,于是狠狠的勒住马缰。不过下一瞬,他就发现来人并非浑邪王的人马,反而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夜修士。再往旁边一看,跟夜修士一起失踪的秦小七也出现了。 当然嬴战是被夜依若提着出现的,毕竟嬴战化名的秦小七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啊哈,夜修士、小七老弟,我就知道你们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轻易折损,这不,咱们又见面了。”符离东策马上前招呼两句,然后指了指身后,说:“咱们现在正跑路呢,赶紧撤吧!” 嬴战看了看远方被游啸风等人追得狼突鼠窜的匈奴大军,不由笑了笑:“匈奴人自顾不暇,哪里还会追杀咱们。不过这身衣服容易被误解,咱们别过去招摇就行了。” 听到嬴战的话,符离东悬着的心不由放了下来,于是询问起嬴战这段时间的情况,嬴战自然早就想好了说辞,又有夜依若在一旁“作证”,符离东半点都没怀疑。 随后,符离东也讲述起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最后话题不由落到晋王身上,只见符离东愁眉苦脸的说道:“那晋王毕竟是一国君主,我不能对他不敬,可是他身份敏感,我也不敢把他放了,真是棘手啊。” 嬴战听到这个消息,直觉得五雷轰顶,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符离东,大声问道:“晋王被劫,是你们干的?” 符离东挺了挺胸,得意地说道:“没错!杀敌758人,俘获晋王及其车架,这是咱们绝版军团做的最大的一票买卖。只可惜那是晋王啊,否则,这事情传出去,咱的名气要顶天了。” 嬴战心中暗道,幸好你没把事情传出去,否则,竹下靳就可以摘清身上的嫌疑,反而打着为晋王报仇的旗帜,顺利的招揽人心。竹下靳这个黑锅背的真是憋屈啊! “晋王呢?” 嬴战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成员,却没发现晋王在哪,随即嬴战就意识到,自己从没见过晋王,就算他站在自己面前也是不知道。 符离东向一个手下吩咐一句,不多时,一个骑着骏马的老头走了过来。没有想象中的华服、晋王身上也穿着一身匈奴人的衣服,花白的须发从帽檐领口露出,衬托得晋王十分苍老。可是他的精神头十分亢奋,没有半点颓废。也许,脱离了竹下家族的阴影,这老头又焕发出了第二春。 看到嬴战,晋王没有半点拘谨,也没有故意摆出国君的架势,而是平和自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符离老弟常挂在嘴边的秦小七吧,果然一表人才,你失踪的这些天,符离老弟做梦都在念叨你,现在你回来了,符离老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嬴战看了看晋王,这老头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反而和符离东称兄道弟,真是奇葩国君啊。不过另一面,嬴战也知道了符离东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念叨,心中倒是有些暖意。 看到自己的岳父大人,嬴战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澹台冰河那个死脑筋放出话来,没有晋王的命令,他绝不会归顺赵魏韩任何一国,这转眼间,晋王就出现在了自己身前,顺利的让人难以置信。 而且,自己和姬天心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于公于私,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晋王继续流落在外。只是,如何才能把晋王从符离东手里骗出来呢。 想到这,嬴战故意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冷冷的说道:“你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罢了,也敢把自己放在我们东哥上头?你还真以为你是那个一呼万应的大晋国国君么?” 晋王没想到嬴战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呆滞了片刻,随即气得老脸通红,马鞭指着嬴战,浑身哆哆嗦嗦的抖着。他很想出手教训嬴战一顿,可是随即他就醒悟过来,如今这里不是自己的王宫……就算是在自己的王宫,也不会有多少人真正忠诚于自己。 黯然的叹了口气,晋王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多岁,只听他低声说道:“符离……首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得罪了。” 符离东也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嬴战会说出这些话,想要帮忙打圆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恼火的看了一眼嬴战。说实话,符离东对晋王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可是有了嬴战这些话,两人的关系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融洽。 晋王拱了拱手,说道:“符离首领,恳请借我一匹马,三天干粮……” 听到晋王要走,嬴战别有深意的说道:“听说,南边的澹台冰河还心向大晋,晋王过去,摇身一变就能成为十万北军的首脑,我还听说,晋王的女儿姬天心一直在联络力量,晋王过去,也好给她做个主心骨,可是跟着我们有前途多了。等晋王发达了,别忘了我们的收留之恩。” 符离东摆了摆手,拨出载满粮食饮水的骏马,又送了晋王百两黄金,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父女相见 符离东这段时间跟着晋王讨教经验,倒是学到不少东西,比如:喜怒不形于色。// / 他没有将自己的气愤和恼火写在脸上,而是等晋王离去,才开口问嬴战:“你为什么这样针对晋王,非要把他逼走?” 符离东相信,嬴战的举动不会是无的放矢,这其中绝对有他的用意,不过他依然很恼怒嬴战的自作主张。 嬴战呵呵一笑,反问道:“东哥,你把晋王留在队伍里,还把他当做兄长,那些手下们会如何看你呢?东哥你的威望必须是独一无二,任何人都不能凌驾在你的上面,东哥,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符离东点了点头,“你的用意是好的,可是也得经过我的同意。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嬴战连忙勾头,不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心中暗道,这符离东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这时候,符离东又说道:“晋王孤身一人,在这乱军中难免有些意外,小七,你和夜修士一起去保护晋王。” 嬴战愣了愣,“东哥,我刚才那样奚落晋王,你把我派去,就不怕他杀了我?” 而在心中,嬴战却是窃喜不已,正想着如何脱身呢,符离东就给自己送枕头来了。 符离东自信的笑了笑,“晋王绝非心胸狭窄之辈,你去便是。你有王佐之才,去帮晋王收拢势力。站住脚跟。到时候我们也能借着晋王的名义获得一块地盘。这个任务,其他人都做不好,唯独你能胜任,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嬴战作出一副激动的神色,高声说道:“东哥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和符离东作别,嬴战心中暗道:“难道符离东被晋王一阵点拨,就这么开窍了?以前他可是一个纯粹的愣头青啊,现在却开始玩弄帝王心术了。他把我调到晋王身边,既是隐晦警告我擅作主张。又是变相向晋王道歉,修复两人的关系。而一旦晋王获得地盘,肯定也会想到把符离东拉拢过去壮大自己,这正中符离东下怀。” 嬴战明白。这几个月符离东脱离自己的影响,又独当一面率领绝版军团的经历,已经让他成长起来,而晋王的言行说教更是让符离东成长的速度加快了十倍百倍,如今,符离东已经展现出了他枭雄的一面。 这一刻,嬴战不得不考虑自己应该如何处置符离东。 如果让符离东成长起来,必然是一方霸主,他身后又有一个神秘的师父,将来很可能会成为秦国霸业中的一枚钉子。 可现在就扼杀符离东。他身后的秘密就只能永远成为一个谜题,符离东那位神秘的师父,依然隐藏在黑暗之中,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仔细权衡了一下,嬴战还是决定,先放着符离东,只要暗中控制他的势力,终究只是一个光杆司令,跳不起什么风浪。而现在紧要的问题是如何面对晋王。虽然有翁婿这层关系,可是难保晋王心中不爽。给自己脸色看。 而就在嬴战一路忐忑寻找晋王踪迹时,晋王也在忐忑的躲避着奔逃的乱兵,接近北军大营的时候,晋王将身上的匈奴衣装除去,免得被当成匈奴兵死在乱箭之下。 可晋王正准备解扣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一抹升腾翻滚的蓝白色火焰。虽然隔得远,可是晋王依然认出。这是澹台冰河修炼的真元,北军中也只有他的真元是这个色彩。晋王曾经接见过澹台冰河,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想到这,晋王不有改变方向,转向澹台冰河,和姬天心一样,晋王也相信,澹台冰河不会背叛自己。 不过,没等晋王赶到澹台冰河身边,就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晋王心中不由一紧,连忙转头看去,却发现来人是“秦小七”。 晋王看了看左右,情知已经跑不掉了,索性站在那里,淡定从容的看着嬴战由远及近。 “秦小七,你追赶过来,莫非是要取我性命?”晋王冷哼一声,“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一直针对我,莫非觉得我失权失势,软弱可欺。” 听到晋王话语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悲哀意味,嬴战连忙一翻身滚下马背,说道:“晋王,方才无礼实是有难言之隐,还请晋王勿要计较。” 晋王听到这话,眉头不由一挑,轻声问道:“什么难言之隐,你倒是说说。” “我与姬天心十分要好,这次协助姬天心前往北军大营争取澹台冰河的支持,但是澹台冰河顽固不化,心中只有晋王您,我侥幸找到您,自然想让您离开符离东,所以才会出言不逊。” 晋王略一沉吟,问道:“你和符离东是什么关系?” 嬴战抬头看了看晋王,没想到这老家伙眼光那么毒辣,一眼就看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晋王都问到这里了,自己再隐瞒就说不过去了,于是说道:“与虎谋皮!” “符离东说你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侥幸,金丹五层!” “嘶……”晋王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嬴战一瞬间放出来的气息,他知道,嬴战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金丹五层,再想想嬴战如此修为还鞍前马后的跟在符离东身边,他的所谋必然非同一般。 不过,晋王并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所以,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你与小女,又是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晋王面色十分不善,若是嬴战再来一句“与虎谋皮”,这老头说不定真会抽出鞭子照脸甩。 嬴战干笑一声,“你真要知道?” “有话就爽快说吧。” “我怕说了之后你不爽快。” “哼!那我还真想听听了。” “好吧!”嬴战摊了摊手,“你女儿把我睡了。” “咳咳!”晋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即狠狠的瞪着嬴战,恼怒的骂道:“你,你这小子,无耻!真是无耻!” 嬴战无奈的说道:“好了,我和天心是真心相爱,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跟着她跑到北疆。走吧,我们还等着你出马,收服澹台冰河那死脑筋呢。” 晋王依旧不放心的看着打量着嬴战,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不到半个月。” “你真喜欢她?” “那还有假。” “叫岳父!磕头!” “老头,你甭想!” “在符离东那的时候,你明知道我是你岳父,还敢说那些话,你小子有没有孝心。” “得,我不跟你扯。快到了。” 姬天心一直守在符离东身边,等着他突破晋级。不过她也一直在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嬴战、晋王、夜依若三人还在几里外的时候,姬天心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更是分辨出了嬴战的气息。 看到嬴战平安归来,姬天心心中自然是十分喜悦,忍不住站起来向着嬴战的方向眺望。可是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嬴战身侧的晋王时,姬天心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睁大美眸,随即,泪水成串的滑落下来。 “父王!” 姬天心御起一道清风,箭似地向晋王飞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来到了晋王身前。 晋王看着姬天心,也激动地两眼泪花,哆嗦着下马,将姬天心搂进怀里,不断地喃喃道:“孩子,这么多年来,为父让你受苦了!” 大晋国还在的时候,姬天心就不断奔走在各个势力之间寻求支持,晋王并非不知道,可是即便知道,他也不能做些什么,自责愧疚之下,他只能冷漠的将自己孤立起来,很少关怀姬天心。而现在,大晋国没了,姬天心依旧在奔走,甚至来到了边疆,晋王心中的触动更大了。 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一国之君,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再也不用顾忌脸面,他可以像一个普通父亲那样将女儿揽入怀中,抚摸她的额头,弥补这十几年来缺失的父爱。 姬天心哭了,哭得十分畅快。既是父亲安然无恙的欣喜,又是父亲真情流露时的欣慰,这一刻,她真的很高兴。 嬴战在一旁看得吃味了,于是走过去将姬天心抢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乖,不哭了,不哭了!” 被嬴战这么一打岔,姬天心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虽然她与嬴战有了夫妻之实,可此刻毕竟当着晋王呢,她一个家教甚严的女儿家,哪里经得起这种阵仗。是以连忙退出嬴战的怀抱,羞急的跺着脚。 看到女儿的样子,晋王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虽然晋王并不知晓嬴战的身份地位能力势力等等,但是他看得出,嬴战的确是喜欢自己女儿的,并非那种抱着某种目的的利用。 “好了,你们小两口以后再亲热吧,澹台家那孩子有了点动静。” 嬴战和姬天心向澹台冰河所在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他身上的冰火缓缓收敛,一点点缩回体内。很显然,他成功的突破了金丹期十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收服澹台冰河 澹台冰河刚睁开眼睛,就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心中猛然一惊。///可是下一刻他就分辨出,那是嬴战和姬天心的气息,不过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除了这两人,还有两个陌生人,尤其是其中一个陌生人的气息偏向阴邪路子。这一发现,让澹台冰河不得不运转功力。 澹台冰河暗暗内视,发觉卡了自己十年的金丹十层瓶颈没了,自己的修为水涨船高的进入到了元婴期,碎丹炼婴,一个拇指尖大小的肥嫩婴孩取代金丹,正在自己气海丹田中上下飘荡,微微一调动,无比凝实精粹的力量便涌现出来。这一刻,澹台冰河自信,如果再和竹下靳对决,自己绝对能一招秒杀他。 而这时,澹台冰河终于睁开眼睛看到那两个陌生人,一瞬间,他如同被闪电劈中般,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随后,就看到澹台冰河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却忘记顶上还带着头盔,这一巴掌打得头盔嗡嗡作响,那种沉闷的声音和撞击感让澹台冰河明白,这不是梦。 “陛下!” 澹台冰河重重的跪在地上,狠狠的向晋王叩头。 无论晋王是否失势,他都是晋王,至少,澹台冰河是这么认为的。 长期被竹下家族控制,近期又颠沛流离的晋王乍然遇到一个矢志不渝的大忠臣,心中的激动和宽慰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澹台冰河身边。亲切的将其扶起,嘴里一直重复的念叨着:“好!好!好!” 这时候,嬴战笑着向澹台冰河说道:“晋王来了,澹台将军。你答应的事情,是不是该兑现了呢。” 晋王好奇的问道:“什么事,竟然还跟我有关。” 澹台冰河没有半点紧张和局促,而是板着脸说道:“陛下在,末将自然听从陛下的,先前答应的种种,皆不作数。” 嬴战暗骂一声,这老实人也不是没有鬼心眼啊。不过嬴战相信晋王不会没有大局眼光。只要能说服晋王,其余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这时候,被嬴战和姬天心救治起来的傲剑武士也都站起身来,拖着伤残向晋王跪拜。晋王连忙冲上去阻止他们。 澹台冰河看了看自己仅余的五名手下,心中一阵悲凉,不过他还是转头向嬴战说道:“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嬴战听到这话,心中略微舒服了一下。好在自己这一晚上没有白忙活,能让澹台冰河欠自己的人情,已经十分难得了。 “陛下,还请随末将回北军大营。将士们,都渴望见到陛下。” 出奇的。晋王并没有爽快答应澹台冰河,而是摆了摆手。“我可以和你回去,但是,见面就免了。我已经无颜再面对臣民,外界传言我死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吧,今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陛下!”澹台冰河跪了下去,“您就忍心看大晋国灭亡么!” 晋王没有回头,可是从他那剧烈颤抖的背影,众人看得出,他的心里也十分痛苦。 “大晋国既然亡了,又何必要再复国呢,杀来杀去,死的不都是大晋国的百姓?再说,大晋国,又有几个澹台冰河,又有几个澹台家族呢?” 晋王这话的意思是说,大晋国有几个人像你澹台冰河这样忠心耿耿呢?又有几个家族像你们澹台家族这样满门忠烈呢?即便我有复国之志,也是徒惹世人笑话罢了。 澹台冰河被晋王盛赞,可是心里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相反,他感到心口火辣辣的疼。 他不由想起了魏家和韩家,这两个仅次于竹下家族的大族,一向是反对竹下家族拥护王室的先锋,可是现在…… “无论陛下如何打算,澹台冰河愿誓死追随。” 晋王没有说话,而是向澹台冰河招了招手,“走吧,去你大营里安歇。” 跟着符离东的时候,晋王是餐餐酒肉,而现在来到北军大营中,澹台冰河拿来招待的只是白米饭,咸肉干。这,已经是北军大营中最好的食物了,粮草补给的断绝,已经令北军将士开始缩减衣食用度,以至于连一顿丰盛的宴席都整不出来。 可就是这无味的饭菜,晋王吃得十分香甜,一连加了三次饭,这才惬意的放下碗筷,然后叹息说道:“这半辈子来,我一直是食不甘味,今天,终于吃到了一顿安心饭,一顿饱饭!澹台冰河,你做的不错。” 放下碗筷,晋王向姬天心问道:“给为父讲讲你的小男人吧。” 姬天心听到父亲的打趣,不由得俏脸通红,忸怩的低下头,吃吃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嬴战心中暗自说道:晋王不问天下大事,不问国内局面,却像一个平常人家的家长般开口问起儿女之情,很显然,经历了这么多大事之后,他已经看淡了江山社稷,不愿再升起争霸的心思了。 对于晋王的心态,嬴战倒是松了一口气,万一晋王眷恋权势,想要东山再起,嬴战“融合赵国、吞并魏国韩国”计划就要无疾而终了。毕竟有姬天心夹在中间。 而这时,姬天心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一下自己和嬴战结识的经历,当然,有些羞人的场景姬天心并未提及。 晋王诧异的看了看嬴战,啧啧说道:“小子,你既然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打我女儿的主意,怎么,难不成你想让我女儿给你做小。” 虽然知道晋王是玩笑性质居多,可嬴战还是心理噗通噗通的跳,毕竟他是从21来的穿越者,一夫一妻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背着未婚妻与其他女人沾染。已经是心里不安了,这会儿又被人家老爹逮着了,纵使嬴战胆大包天,也有一种出不来气的感觉。 看到嬴战心虚的模样。姬天心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不过她还是娇嗔的说道:“父王,你有那么多嫔妃,我母后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你吧。” “咳咳……”三妻四妾没什么不正常的,更别提晋王这种一国之君,不过被女儿这么问,还是让晋王升起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不由说道:“好好,你们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不过小子我警告你了……” “老头你放心,我绝对会珍惜你女儿,疼她爱她呵护她,要不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是不是。” “哼!算你小子识相。” 晋王一家子在那自顾自的唠家常,把夜依若和澹台冰河当成了摆设。夜依若倒没什么感觉,她对嬴战的确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可是在她心中更多的是对嬴战的服从,嬴战有多少女人。她自然不会计较和过问,眼前这一幕幕她全都当成过眼云烟。 可是夜依若能做到古井不波,澹台冰河不能。 “陛下!如今乱世已现,正是英雄辈出。扬名天下的时候,澹台冰河愿效仿先祖。追随陛下开创一番功业。” 澹台冰河是一个军人,一个纯粹的军人。脑筋有点死不假,可是他对忠诚的执着达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步,即便晋王再三说不愿争霸天下,他还是见缝插针的劝谏,甚至搬出祖先的例子,希望晋王能为之所动。 不过很可惜,晋王如今眼中就只有姬天心一个人。他亏欠了姬天心十几年二十几年,如今终于没有了种种束缚和条框,他只愿意做一个普通的父亲,看着女儿成家、生子,哪怕自己女儿只是给人做小,他依然感到十分开心、满足。这种状态下,又岂是澹台冰河三两句话就能劝回来的。 不过澹台冰河说得多了,晋王也只好转过头来,向他问道:“争霸天下,你知道需要什么吗?” 澹台冰河还以为晋王回心转意了,不由兴奋的回答道:“军队!” “错!”晋王严厉的说道:“是修炼大派的支持!” 缓缓站起身来,晋王一步步的踱到澹台冰河身前,一字一顿的说道:“长清宫、天机门、鬼谷派,已经支持赵魏韩三国,不可能再转回头支持我们,你觉得,我们如何去和三派相抗?你觉得自己手中有十万军士很了不起,可是十万军士面对那些移山填海的修炼者,能济的什么事?冰河,不要再执着了,如今的时势,已经不可能了!” 这时候,姬天心说道:“澹台将军,大晋国国君赵嫣然只是一女子,无兵、无权、修为也不高,但是长清宫支持她登位,赵国上下无一人敢反驳,敢问将军,若是你在这个位置上,会比她做的更好么?” 说完这话,姬天心调皮的向嬴战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我不是故意诋毁赵嫣然姐姐,你别生气。 而听到姬天心的话语,澹台冰河一直挺立的脊梁缓缓弯了下去。 他在长清宫修炼过,接触过长清宫的高层,自然清楚长清宫的底蕴。他知道,如果长清宫想灭了自己这十万军队,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别的不说,城外那二十万匈奴士兵就是鲜明的例子。长清宫仅仅派出十一名弟子,就使得匈奴军大败。如果这十一人转过头来对准北军,自己能坚持多久呢。 “陛下!臣……明白了。” 看到澹台冰河那消沉的样子,晋王心中也是一阵不忍,于是柔声说道:“对一个贤明的君王来说,最大的愿望不是江山,而是子民。只要我大晋国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幼有所教、老有所养,不受战争疾病之苦,我就满足了。我不是开拓之君,我只是一个守成之君,冰河,如果你真的忠于我,忠于大晋,就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澹台冰河一点点的跪了下去,声音艰涩却又异常坚定的说道:“是!陛下!” 随后,澹台冰河缓缓起身来到嬴战身边,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嬴战,冷声问道:“你能不能让我大晋国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幼有所教、老有所养,不受战争疾病之苦?” 嬴战眼皮跳了跳,他隐约明白了晋王的用意。 晋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和拒绝澹台冰河,为的,就是这一刻啊,他一直都在诱导澹台冰河向自己效忠啊。这老家伙不愧是当了一辈子国君的人,简直就是千年老狐狸。 如果他直接下命令让澹台冰河向自己效忠,澹台冰河虽然会答应下来,但是绝对不会打心底服从自己。可是现在,晋王先把澹台冰河逼到绝路,然后妙手一指,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如此一来,澹台冰河就是诚心诚意的向自己效忠,甚至还唯恐自己不收留他。 同样是让澹台冰河跟随自己,可是两种方法造成的结果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嬴战相信,以澹台冰河的性子,只怕一辈子都猜不透其中的缘由,反而会将对大晋国的忠诚转移到自己和秦国身上,忠心耿耿,世代忠烈。 不过下一瞬,嬴战又想到一点。晋王这老东西明面上是帮自己收服澹台冰河,可是暗地里也有以澹台冰河为诱饵,加强姬天心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男人最爱的不外乎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也许,嬴战会喜新厌旧抛弃姬天心,或者因她只是小妾而不加重视,可是那时候,自己嬴战就要想想澹台冰河这个大忠臣了,有他在手底下卖命,嬴战只会更加珍惜姬天心以示笼络澹台一族,毕竟归根究底,澹台冰河还是姬氏一族的臣子。 这就是晋王的算计。 想到这,嬴战不由得叹道:好你个晋王,简简单单一件事情,就被你算计了这么多,我要不是有点小聪明,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呢。 嬴战自问,自己绝不可能抛弃姬天心,也不可能冷落她,但是晋王作为一个父亲,却不得不为姬天心考虑长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嬴战扶起澹台冰河,郑重的说道:“终有一日,我会将赵魏韩收归统一,大晋国的子民,就是我秦国的子民,丰衣足食国泰民安,也是我的毕生所愿!” “澹台冰河拜见主人,澹台家族愿世世代代效忠主人!” 听到澹台冰河这句话,嬴战不由看向晋王,意味深长的朝他点了点头。 PS:祝大家元旦节快乐!一万字奉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研究仙器 匈奴大单于面色阴冷的坐在虎皮王座上,他的眉目脸孔被篝火掀起的黑暗遮住,在这亮堂的大帐中显得尤为森冷,不过更让人发自内心觉得刺骨的则是他那冷厉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 浑身包裹着染血布条,满身药味的浑邪王小鸡啄米似地磕着头,口中不断哀求,他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小幅度的颤抖着,既因为大单于身上森冷的气势,又因为一路北窜留下的伤痕。 “二十万大军,全军溃败,生还者,不足一万!”大单于缓缓起身,带起一道道冷风在大帐中窜动,熊熊燃烧的篝火盆缓缓变得奄奄一息。 浑邪王磕磕巴巴的说了声是,不过还是辩解道:“单于,还有那些溃散,一时间没有归队的,再等几天,估计还能聚齐两三万。” 嘭! 浑邪王的身体如同抛石器打出的石块般倒飞出去,在地上咕噜噜转了几圈,而原地,单于的右脚只是微微点了点。 浑邪王来不及擦拭嘴角的血迹,手脚并用的爬回大单于身前,虽然大单于的气势依旧冷厉,可是浑邪王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了。大单于对他拳打脚踢,那说明大单于并没有起杀心,受一顿皮肉之苦,却能保住小命。此刻,浑邪王只希望大单于再来几拳几脚,狠狠的!照脸打! 嘭! 浑邪王又飞了出去,飞出去的同时还听到大单于咆哮道:“四十名金狼武士。一百个萨满祭司。而北军大营不过是三十名傲剑武士罢了!这么多高手,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北军大营,可是你,竟然全军覆没。你这个蠢材!废物!饭桶!” 大单于抽出腰间马鞭,狠狠的鞭笞浑邪王,那响亮的劈啪声如同冬日惊雷,大帐周围千步都清晰可闻,那些守卫在大帐外的匈奴武士全都寒噤的缩着脖子,每一声噼啪,他们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同时又为浑邪王默哀。 十几鞭过后,浑邪王觉得大单于火气该消了,这才低声说道:“单于,北军大营除了有傲剑武士。还有十一名修炼者,他们全都是金丹期巅峰的实力,还有……澹台冰河突破了金丹期。” 说完这些,七窍流血的浑邪王头一歪昏死过去,单于的鞭笞虽然没要了他的命,却也把他半只脚送进鬼门关,如果得不到医治,咽气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大单于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朝身边的亲信点了点头,那亲信立刻叫来几个人轻手轻脚的把浑邪王抬了出去。 大单于颓然的坐回王座。轻声说道:“金狼武士是我的人,死了也就算了,可那一百萨满是狼神的仆人,就连我,也不能无视狼神的怒火,如果不给你点颜色,那几个老不死的也会要了你的命。” 不多时,那名亲信回来了,弯着腰向大单于说道:“浑邪王全身筋骨尽断,好好调养。也得一年光景恢复,如果有丹药之助,半年也就差不多了,浑邪王本身也是高手,估计实际时间会更短。” 大单于点了点头。他出手的分寸他自己心里清楚。紧接着,大单于又皱起眉头。说道:“大晋国一如我们所料变天,可我们没能及时拿下北军大营,进军中原四面开花的计划要做出一些改变了,你有什么说的么?” “单于,小人制定计划的时候,大晋国只是其中一环罢了。东路讨燕、西路伐秦、中路才是谋晋,北军大营虽然一时间无法攻克,可是,只要东路西路落入我们手中,晋国就是瓮中之鳖。单于,此时此刻,与其去弥补缺漏,不如扩大我们的优势。” 大单于点了点头,“你这话有道理,不过死了这么多萨满,狼神那边不好搪塞,我就怕他们死活抓住这一点不放啊,浑邪王虽然无能,可毕竟是本王族亲,又向来忠心,无论如何,我都得保他一命。” 那亲信嘿嘿一笑,“单于,浑邪王不是说了,中原那边的修炼者参与了进来,而且,澹台冰河突破了金丹期,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狼神,也许,不费我们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中路呢。” 单于赞赏的看了看那亲信。 而受到单于的赞许,那名亲信反而谦逊的弯了弯腰,“大单于,义渠国的内战已经结束,千骑以弱胜强击败众多部族,不过千骑的部族也伤了元气,正要与秦国谈和,休养生息,只是秦国磨刀霍霍想趁机拿下义渠国。此时,我们可以遣一使者,让义渠国在背后拖住秦国,义渠国必然为我们所驱使。两面作战可是兵家大忌,秦国绝不可能挡住我们的西路大军。” “好,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如果能把沙洲也拉进来就更好了!” “是,大单于。” 而就在匈奴王帐中谋划的时候,北军大营的归顺书也送到了赵国都城邯郸,总览政务的一众文官商量之后又征询了一下长清宫的意见,最后宣布接纳澹台冰河和他的十万北方军。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魏国和韩国朝堂中,两国文武官员都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北军大营本就是镇守大晋国北疆,他们的防线不光是赵国北边,还有魏国和韩国北疆,而现在北军归顺了赵国,也就是说,魏国和韩国的腹地直接暴露在赵国兵锋之下。 两国岂会善罢甘休,只是半天的时间,两国联军就在几百名天机门和鬼谷派的高人坐镇下开到北军大营外,要求澹台冰河的部下让出一段防线。 澹台冰河早就得了嬴战和晋王的嘱咐,跟两国统帅打了一阵嘴仗,最后不得不“屈服”,不但让出了防线,甚至连北军大营的城池都让了出来,十万北军灰溜溜的缩回赵国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韩国、魏国统帅真有一种兵家大圣转世附身的感觉,他们自信依托坚固的北军大营城池和防线的地利,再加上自己带来的十万军士以及两派二百多名修炼者,韩魏两国的边界固若金汤,万年不破。 可是没等他们得意两天,匈奴大军就再次南下,为了报仇雪恨,狼神的信徒可谓精锐尽出。匈奴大军中聚集了更多萨满,而且比着上次那批萨满的实力,无疑要强上十倍。 上次的折损让这些萨满们怒火满腔,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对着北军大营发起攻击,各种术法漫天飞舞,打得韩魏两国联军回不过神来。不过被欺负到头上,韩魏两国也不会客气,再说他们背后有天机门和鬼谷派的高手坐镇,未必怕了匈奴。 一时间,北军大营城外出现了两处战场,陆地上是两方三国普通将士厮杀,空中则是两方修炼者对决。 不时有失了准头的法术砸落到地上,造成百人千人的阵亡,但是也有修炼者被斩杀,尸体法宝等落下,那些淋了强者血液,捡了强者法宝的幸运儿都多多少少变得不一样起来,倒是造就了两国一小撮奇遇型高手。 韩魏两国和匈奴闷头厮杀的时候,远在长清宫的嬴战优哉游哉的和游啸风品茶下棋,一边为澹台冰河进入赵国军界铺路,一边为秦赵两国的合并做铺垫,期间,晋王这老家伙不时的点拨二人,倒是省去了二人不少功夫,于是,嬴战的人手在赵国军政两界缓缓渗透…… 一应俗事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嬴战终于得了会儿空闲,研究冲虚老道输给自己的那把废品仙器。掌门真传弟子的争夺快要开始了,必须得赶紧提升实力。 伴随着一声浑浊的铿鸣,仙器出现在嬴战手中。这是一把剑,准确的说,是一把残剑。剑身有一截被蛮力折断,断口处参差不齐,也不知是什么大能将其生生毁去。除了这个断口,剑身上还有坑坑洼洼的锈蚀和损毁,说是一把剑,其实连一个烧火棍都不如,要不是神念渗入时发现里面有着隐晦的法力波动和一个个刻画精妙的阵法符文,这东西连铁匠铺里的铁锭都不如。 除了《真皇九龙诀》这部功法,嬴战目前所接触的最高的也就是圣器,眼前这把仙器虽然是损坏不值钱的,但是也超出了嬴战的见识范畴,他即便想修复,一时间也有些无处下手。 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入手的嬴战猛的一拍脑门,“我真是个笨蛋,抱着祖龙金人不用,自己在这想办法。” 说话间,嬴战身影一阵模糊,下一瞬间就来到了祖龙金人中。 可是到了祖龙金人中,嬴战又傻眼了。天地宝库只能兑换物品,玄黄祭坛是召唤复活名人,宇宙熔炉是炼化万物,洪荒国度培育各种灵药异兽,这修复仙器,还真不知道在哪呢。 修复仙器不外乎需要一些材料,再投入到熔炉中一番施为。这两样天地宝库和宇宙熔炉完全可以胜任,可关键是,嬴战不知道这把仙器需要用到哪些材料,又该用什么手法修复。 而就在嬴战挠头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身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死要钱的宇宙熔炉 陈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嬴战身边,双眼定定的看着嬴战,不,准确的说是看着嬴战手中的那把仙器。\ / “这东西,你是从哪得到的?” 嬴战愣了愣,下意识的举起手中那把残剑,说道:“你认识它?” 陈芳目光迷离的接过那把剑,说道:“这是我前世的佩剑,你说,我认识不认识?” 嬴战惊讶的张大嘴巴,没想到,这把剑还是陈芳的贴身之物。 古圣人王恒的贴身佩剑不动山就是因为受到圣人之气沾染诞生出意识,陈芳前世貌似比王恒强多了,她的佩剑岂不是比不动山更强。 想到这,嬴战的心思不由活络起来,略有些献媚的说道:“那个,陈道友,你看,这把剑先不说谁的,这么坏着也不好是不是,咱先把它修复了,成不。” 陈芳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嬴战,不过嬴战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无论这把剑现在是否属于她,这样损坏着,就好像一根刺狠狠的刺在她心里,十分难受。 长叹一声,陈芳说道:“你能得到它算是你的机缘和运气,我也不强求你归还。这把剑跟随我近千年,我也不忍心看着它蒙尘。这样吧,你给我一些修复所用的物品,我帮你从新祭练一番。” “重新祭炼?”嬴战怀疑的看着陈芳,“你能祭炼仙器?” 陈芳自信的笑了笑。“我所需要的物品。无一不是极罕见之物,将它们一一搜集起来,怎么说也得百年以后了,那时,我早已经恢复了前世修为,小小仙器,自然不在话下。” 嬴战仔细打量一下,陈芳此时的修为是金丹期九层,短短数月,她就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金丹九层。这种速度,简直是令人发指。游啸风每天都在宇宙熔炉中受着非人的折磨,也仅仅是高她一线罢了。怪不得游啸风修炼起来那么玩命呢。 陈芳不管嬴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而是随口列出一串材料的名称和数量。随后她静静的看着嬴战,等待嬴战询问各种材料的性状和产地。 可是哪里想到,嬴战二话不说,随后一样样的物品从他手中向外掏,不多时,陈芳所列出的物品就一样不差的出现在二人身前。 这…… 这回,轮到陈芳说不出话来了。刚才她还说嬴战搜集齐这些物品需要百年甚至更多,可是转眼间嬴战就把这些拿了出来,这简直是打脸。 兑换这些东西花了三十万枚极品灵石,几乎把嬴战的家底掏去一大半。不过看到陈芳那吃惊的样子,嬴战滴血的心中升起一阵快意,总算在这个女人面前挣到一点脸了,爽啊。 “陈道友,东西齐了,你看,你是不是现在就开始祭炼。” 陈芳愣了愣。她的确可以修复甚至重新锻造一把仙器,可那是她有了仙人的修为后,眼下她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距离仙人境界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根本不可能做到。 当然,如果给陈芳一百年的时间,凭着前世的记忆,她完全可以修炼到仙人之境,原本陈芳也是以为嬴战不可能在百年内搜集到那么多稀有材料。所以才敢放出大话,却没想到现在弄得自己下不了台。 可陈芳心中的傲气作梗。她根本不可能说出自己修为不足的话语,只是恼火的转过身去,冷冷的说道:“即便万事俱备,也得等待天时地利。每一件仙器的诞生都是得天地钟灵,而不是铁匠打铁那种粗活,等时日到了,我再唤你。” 呃…… 看到陈芳负起转身的背影,嬴战这才明白,自己玩大了,把陈芳给得罪了,这回甭指望她来帮自己修复仙器了。不过紧接着嬴战就自我安慰道:反正陈芳也没能力修复,就算她修复了,这把仙器的归属权又要扯皮不清,还是不劳她出手了。 来到可以炼化万物的宇宙熔炉前,嬴战将那把仙器递过去,问道:“你能不能把这个修复一下?” 宇宙熔炉分出一道火光将仙器残骸卷进去,不多时就告诉嬴战:“这把仙器一丝灵性尚存,还没有彻底损毁,只要材料充足,完全可以修复。” 嬴战将那一堆材料拿出,问道:“这些够不够?” 宇宙熔炉又分出一道火光将这些材料卷进炉膛,表示足够,随后说道:“修复这把仙器需要炉火日夜不停锻造九九八十天,请支付九百七十二枚极品灵石。” 这些灵石对嬴战来说并不算伤筋动骨,于是爽快的支付了。 “主人无法自主完成修复,需要本熔炉代为祭炼,请支付辛苦费九千七百二十枚极品灵石。” 听到这话,嬴战已经想骂娘了,黑啊,真黑啊!可是没办法,嬴战只能将身上所有的灵石都掏出来,看着光溜溜的空间法宝,嬴战欲哭无泪的将灵石送了进去。 “主人……” “我草,你敢再跟我要一枚灵石,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宇宙熔炉似乎被嬴战吓到了,于是说道:“如果维持仙器原本造型和能力,不作任何改动,主人请等待九九八十一天,当然,如果主人多给点灵石,可以加速哦。如果需要变更造型和能力……” 似乎被嬴战先前的话语吓到了,宇宙熔炉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不过就算他不说,以嬴战对他的了解,也不外乎两个字“灵石”! 咬牙切齿了一会儿,身无分文的嬴战狠狠地说:“你等着!” 出了祖龙金人,嬴战飞速的跑到百宝阁,这么长时间过去,百宝阁应该又赚了不少灵石,先拿来一些救救急。 这会儿,嬴战十分后悔,自己当初充什么大款,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就那样当成聘礼送了出去。不过想想凌月在长清宫的地位,嬴战心中满满的也就平衡起来。这是长远投资,长远投资…… 丁绍文果然不负嬴战所望,百宝阁经营投入的各种成本开支之外还有二十万枚极品灵石的流动资产,嬴战立刻拿过这笔灵石进入祖龙金人。 “说吧,变更外形和功能需要多少灵石?” 宇宙熔炉似乎嗅到了灵石的气味,讨好的回答道:“这把仙器是女用长剑的外形,如果变成男性风格,需要花费九万七千二百枚,我给你取个整数算十万吧。” “去你妹,我还给你打个半折不要钱了呢。” “呃……算错了,给你取个整数,九万七千枚吧。” 虽然仙器很诱人,不过嬴战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花这个冤枉钱的打算,于是放弃了修改外形的打算。转而问起对这把仙器的功能修改。 “唔……这把仙器锻造的手法很粗糙,许多材料的作用和价值得不到体现,而且这把剑中能够加几种很普通的材料,起到点石成金的作用。还有,仙器中阵法的刻画很生涩,各个阵法之间的衔接不是很流畅,战斗中消耗十分大,而且,这把剑是纯粹的雷属性仙器,可其中刻画的攻击阵法并不算高明,如果本熔炉出手……” 宇宙熔炉絮絮叨叨的批判这把仙器中的缺陷和不足,然后将自己的本事无限吹嘘,总之一句话,就是让嬴战明白,这些灵石花的不亏。 嬴战打心底相信宇宙熔炉不是在说大话,权衡再三,刚到手的二十万极品灵石又少了一半。 得到这些灵石,宇宙熔炉中的灵火猛然大炽,那一堆堆材料肉眼可见的缩小着,不到十息的时间就消失不见,随即就看到仙器的剑身上闪耀起一道道刺目的灵光,光芒闪烁中,仙器的断口处缓缓生长,断掉的剑身被一点点补全起来,同时仙剑的其他部分也在一点点的变动着,不多时,一把仿佛禀天地而生,夺造化而成的仙剑就出现在熔炉中。 亿万灵火不断的锤炼仙剑,一道道鸿蒙中诞生的雷电凭空生出,击打在剑身上,一道道浑然天成的闪电符文镂刻到剑身中,无数符文以神鬼莫测的形式组合起来,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大阵法,随即这些阵法缓缓运转,吸纳那些虚空生成的闪电,一点点的质变着…… 这时候,宇宙熔炉变得炽烈百倍,也狂暴了百倍,熔炉中的雷电生成速度和数量也增加了百倍,以往黑漆漆的炉膛中变得刺目一片,以嬴战的实力,甚至都不能直视。 不知过了多久,宇宙熔炉中的火光和雷电一点点变得平稳起来,紧紧闭着的炉门缓缓打开,一把被万千细密雷电包裹,仙气盎然的长剑跳了出来。 “看在主人给了本熔炉这么多灵石的份上,帮主人无偿加速,不用等九九八十一天了。” 嬴战愣了愣,没想到,一直死要钱的宇宙熔炉还有这么慷慨的一面。 不过这时候,宇宙熔炉又说道:“可是鉴于主人当前的实力根本无法驾驭仙器,如果给本熔炉……” 嬴战刚刚升起的好感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狠狠留下一句:我草! 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一边将手中的灵石送进宇宙熔炉,刚刚到手的二十万极品灵石还没暖热,就全送给了宇宙熔炉。 不过嬴战十分纳闷,祖龙金人中的这些建筑能力通天彻地,为什么都那么疯狂的追求灵石呢,灵石对他们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复土 冥冥中一道力量波动从宇宙熔炉传出,将嬴战和那把仙剑联系起来,嬴战脑海中莫名的多了许多东西,包括这把仙器的来历、能力和用法。/这其中还有仙剑传来的关于陈芳前世的一些模糊记忆。只是这把仙器破损严重,力量流失的厉害,嬴战看到的也只是几个毫无关联的碎片,甚至连陈芳前世的姓名派别都没有,对嬴战没有多少用处。 不过这些碎片中有一个吸引住了嬴战,那就是陈芳前世时的最后一战,也正是在那一战中,这把仙器折损,陈芳的前世重伤之下被迫进入轮回。从其中,嬴战看到了那个人的面目,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手拿玉玺的女子。正是她那玉玺铺天盖地的一砸,砸得陈芳前世剑断人折…… 感受着这把仿佛小猫般温顺的仙剑,嬴战心中愣了愣,随即破口大骂。 “这把剑不过是六阶仙器,按照天地宝库的兑换价格,也就是六十万极品灵石。可是我光兑换各种材料就花了三十万极品灵石,前前后后给你的费用也有三十多万,加起来就是六十万极品灵石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去天地宝库兑换呢,要什么类型什么作用,还不是任我选择!对了,我那把仙器残骸还是价值几十万极品灵石的东西,加起来,我还倒亏了!” 嬴战愤怒的看着宇宙熔炉,这个大骗子,竟然欺骗了自己这么多灵石。 宇宙熔炉听到嬴战的斥骂,顿时讨好的说道:“主人。那啥,修复嘛,是一个技术活,怎么能按你那种算法呢。还有啊。你这把仙器原本不过是四阶罢了,经过本熔炉锻造,凭空提升两阶,怎么能说亏了呢。再说了,使用仙器的同时,主人您得承受仙器各种阵法运转时造成的压力和反震,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小蚂蚁玩大秤砣。还没伤敌,就先把自己压垮了,本熔炉让主人可以无后顾之忧的使用仙器,这可是天大的便宜啊。” 被宇宙熔炉这么一说。嬴战觉得自己好像还赚了不少,轻轻挥了挥这把仙剑,剑身所过之处,一道道空间裂缝凭空产生,强大的空间吸扯之力传来。可是不等它们作用到自己身上就被仙剑散发出的波动抹平。这让嬴战对宇宙熔炉说的话有了深刻的认识。 “好吧!算你没骗我。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们四个都那么渴望灵石?” 宇宙熔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主人,这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你就为我们提供了两百多万枚极品灵石。是我们见过的能力最强大的主人,所以。有些秘密我们也不用瞒着你。” 嬴战一听,顿时支起耳朵。同时心中一阵庆幸。暗道,这砸钱还有砸钱的好处,RMB玩家就是不一样啊。 “主人,其实我们也是可以修炼的,我们想要提升,只能依靠灵石或者寿命,除此之外,世间任何事物都对我们没有作用。不光我是这样,天地宝库、玄黄祭坛、洪荒国度还有其他兄弟都是这样。”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还有其他兄弟?他们是谁,他们在哪?” 宇宙熔炉无奈的说道:“主人,在你没有突破金丹期之前,所能接触到的就只有我们四个。” 嬴战郁闷的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唔……主人,这些事情,在你实力没有达到之前,还是不知道为好,我就不多透露了。总之,你只要不断提升自身实力,不断给我们灵石,绝对是有益无害!主人以后发达了,也别喜新厌旧,有灵石的时候还是要多想着我们兄弟四个。” 嬴战真想说,我再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四个吸血鬼。不过想到这四个东西的能力,又狠不下这个心。而且,祖龙金人中的东西绝对都是一个鸟样,以后的那些新东西未必就比宇宙熔炉他们好多少。 “算了,不跟你扯淡,我现在光板的一枚灵石都没有,先赚钱去!” 嬴战正打算收起仙剑离开祖龙金人,却冷不丁的手中一轻,随即发现自己手中还没暖热的仙剑蓦地消失不见,四下一看,陈芳正拿着它舞出一个个蕴含天地至理的剑势,一道道空间裂缝密密麻麻的布满陈芳周身,却都被一股奇特的力场束缚制约,无法兴风作浪,反而一点点的消弭不见。 “我草,宇宙熔炉你玩我是吧!你说我不能随便使,她怎么就能?你赔我十万灵石。” “呃,主人,那个她是这把剑的原主人,本来就是人剑合一,剑对她没有任何抗拒,我所能做的,也是让你人剑合一,这可不怪我啊。” 嬴战恼火的捏了捏拳头,他倒是想揍宇宙熔炉一顿,不过看了看宇宙熔炉那黑黝黝的金属外表,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时,陈芳收剑立住,溺爱的抚摸着那把长剑,那把长剑也发出一阵阵清越的龙吟声,仿佛在为重见主人而欢喜雀跃。 目光从剑上抬起,陈芳定定的看着嬴战,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不但修复了我的天雷浩然剑,还让它的品质提升两阶,其中的阵法也玄奥了许多,这种手笔,即使匠神在世也做不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嬴战倒不在意陈芳对自己的夸奖,他只关心陈芳是不是会把这把剑还给自己,不过看陈芳那将剑藏在身后的动作,嬴战知道,这把花光自己所有积蓄的剑要跟自己拜拜了。 “咳咳,陈道友,这把剑花费了我将近一百万枚极品灵石。而且你先前也说了,我能得到它就是我的缘分,你看,是不是先把它……” 陈芳对嬴战的话语充耳不闻,顾左右而言它的说道:“仙器出世。必然引得修炼界轰动,所有门派无论新丁弟子还是千百年不出的老怪物都会参与抢夺。毕竟,这是人间不该存在的东西。你带着它,只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是放在我这里吧。等你修炼到仙人之境,有能力保护它了,我再还给你也不迟!”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厚颜无耻!最最关键的,陈芳说出这一系列话语的时候,还一副“我为你好”、“我为你着想”、“我为你考虑”的表情,噎得嬴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会儿,嬴战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弄什么不好,非得弄这个仙器。先是被宇宙熔炉忽悠一通搞得倾家荡产,现在又被陈芳摘走了胜利果实,自己却两头空。 “唉!算我倒霉!” 嬴战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和陈芳争辩。一来,陈芳是金丹九层,比自己强,仙器在手,就是如虎添翼。而且她前世的记忆具在,分明就是一个金丹九层的天仙,跟她打,那是找不自在。二来。陈芳和游啸风的关系斩不断理还乱,绕来绕去可能还是自己嫂子。犯不着为了一个物件伤和气。再说,这东西本来就是陈芳的。与其伤和气倒不如完璧归赵,权当做人情了。 “好吧嫂子,既然你喜欢,就权当小弟给你的礼物,只博你一笑。” 出奇的,陈芳听到这句“嫂子”没有反驳。 随着实力的提升,陈芳已经明明感应到自己的姻缘,似乎真的牵扯在游啸风身上。 而且,前世和今生记忆的融合令陈芳不再是前世那个纯粹的仙人,多多少少也带上了一点今生普通女孩的心性,游啸风在她心中早已经生根发芽。 再者,陈芳毕竟是拿人手短。强占了嬴战的仙器,她本就感到理亏,被嬴战口头上站点便宜也没什么。 这时,嬴战脑海中闪过刚才的那个画面,于是问道:“嫂子,那个跟你最后一战的女子是谁?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嫂子前世姓甚名谁,是哪个宗派的呢。” 既然要不回这把仙器,那就多弄点情报补偿吧。不过嬴战心中想着,今后危机时刻,找陈芳借用一下仙器,她也不会不给吧。说来说去,这把仙器并不是彻底跟自己拜拜了。 陈芳轻蹙眉头想了想,幽幽说道:“我前世本是普通贵族家的女子,机缘巧合于一册古籍中悟到了修炼之法,我所修炼的是雷电之力,因我姓雷名婷,又被叫做雷霆仙子。至于宗派,我起初是一介散修,后来和儒教至圣亚圣交好,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推演大道,所以后来至圣亚圣创建儒教的时候,我就在那里挂了个长老的职位。” 嬴战只感到一道闪电从天上滑落,重重的劈在自己身上。 儒教!没想到陈芳前世是儒教中人,不不,应该说是和儒教至圣亚圣平起平坐的人。这身份不一般啊!毕竟儒教可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派。 “儒教强者如云,是谁敢跟嫂子你叫板,嫂子被人欺负,儒教怎么就没有半点反应呢?这太不地道了!” 陈芳有点不满“嫂子”这个称呼,于是不悦的看了嬴战一眼,说道:“那时,儒教刚刚草创,还没有今日光景,与人争斗厮杀也没什么奇怪。” 嬴战点了点头,看样子陈芳生存的年代十分久远。儒教后来和墨家一战,击败墨家之后才确立了修炼界霸主的地位,而陈芳生存的年代要在此之前。 “至于我的敌人,是周天子的嫡系后人。她自称复土!”陈芳长叹一声,“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她师承何人。总之,她的功法闻所未闻,她的实力每一天都在进步,仿佛永远都不会有瓶颈,每一次失败,都会有更高更快的成长和进步。而且,她的气运十分厚重,任何逆境都能博得一线生机,我们始终无法杀死她,反而让她越来越强大。” 女人?复土? 符离东! 想到荆简狄前往符离村打听到的隐秘,嬴战脑海中迅速的窜连起一大窜消息,他隐隐觉得,陈芳所说的复土就是那个被送到符离村的女婴,她之所以取名复土,也反过来证实了她是大周朝后裔。而符离东的出身和形式风格,也似乎和复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符离东口中经常提起的那个师父就是陈芳的宿敌复土? 想到这,嬴战不由一阵寒噤。亏得自己不止一次想找出符离东背后的那个人,斩草除根以除后患。幸好自己一直没找到,否则,以对方天仙的修为,自己绝对只有秒杀的份。 长舒一口气,嬴战略有些后怕的说道:“复土的实力如此强横,可是千百年来一直没有听到她的传闻,这是为何?” 陈芳摇了摇头,“我已经陨落,之后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不过,据我猜测,应该是复土身上的秘密引起了某些超级强者的注意,这些强者即便复土也不敢招惹,所以才销声匿迹了吧。” 嬴战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陈芳轻声说道:“我不敢出现在大世界中,也是怕复土追杀过来,复土应该也有着相同的顾虑,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罢了。”随后,陈芳着重叮嘱嬴战道:“你管你有什么想法和心思,最好不要和我、和复土扯上关系。你现在太弱小,还无法融入我们的圈子,即便我,在没有恢复实力之前也不能融入进去。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可是你想借此进入我们的圈子,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嬴战恼火的盯着陈芳。竟然被一个女人鄙视了!虽然这个女人很强大,可是她说的话也太难听了!即便这些话都是对的,可也不能用这种语气吧! 气哼哼的捏了捏拳头,嬴战咬牙切齿半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这时,陈芳带着天雷浩然剑杳杳离去,早已没了踪影。 “可恶啊!不管是复土还是陈芳又或者至圣什么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都踩在脚下!踩在脚下!” 就在嬴战恶狠狠赌咒的时候,一旁的宇宙熔炉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靠!身为祖龙金人的主人,你就这么点出息么! PS:今天的三更,一万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风水轮流转 长清宫真传弟子的比试就要开始了,嬴战不但没有如愿的弄到一把仙器,反而还把身上所有的灵石都砸了进去,眼瞅着依旧是金丹五层的修为,嬴战心中一阵纠结。// 虽然陈芳夺走了嬴战的仙器,可是嬴战将姬天心送到了陈芳那,让陈芳指点她修炼。陈芳见到姬天心的时候就双目一亮,多打量几眼,眼中的喜色更浓,最后出言收姬天心为徒,这个结果倒是超出了嬴战的预期。 姬天心虽然也是修炼者,可并未拜在谁的门下,根本没有名师指点,此时遇到一个天仙收徒,哪里有拒绝的道理,立刻行拜师大礼。 嬴战也为姬天心找到一个强硬的靠山而欣喜,可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陈芳是自己妻子的师父,又是自己的兄弟的妻子,这……辈分有点乱啊。嬴战偷眼看了一眼陈芳,她脸上的喜悦倒是发自内心,不像是故意坑自己,也就没有多想。 姬天心在跟着陈芳修炼,赵嫣然跟着凌月修炼,两人经常的闭关,嬴战见到她们的次数屈指可数,整日里就跟游啸风在一起,无聊透顶。 闲来无事,嬴战打听了一下中原和匈奴的战局,匈奴人虽然周密布置,猝然袭击,打得中原各国措手不及。可是抗匈联盟的作用渐渐显露出来,各个国家联合调动,协同作战,渐渐将劣势扳回,与匈奴进入了消耗对峙。匈奴大军中有金狼武士和萨满祭司。可是各国中也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修炼门派。双方的强者都在伯仲之间。 匈奴拉拢义渠国从西、北两面夹击秦国,却不料沙洲从背后给了他们狠狠的一刀,匈奴西路大军重创,义渠国被连根拔起。随后沙洲正式宣布归顺秦国,十万里沙洲并入秦国版图,连带的,义渠国也被秦国吞并,匈奴盛产良马的河套地区也被秦国占据,还没把王位暖热的千骑不得不率着残兵败将跟随匈奴北逃。 就在秦国扬眉吐气开疆拓土的时候,远在东方的大宋等国军士和修炼者却被匈奴杀得大败。匈奴铁蹄十日间攻克多个小国,最后踏破大宋国王都,朝堂中的文武百官尽数殉国,大宋国也在一夕间从天下除名。 大宋国周边的赵、魏、韩、大燕和大齐匆忙调兵支援。这才遏制住匈奴兵锋,并将其一步步赶回北方,而大宋国留下的国土自然被五国瓜分的一干二净。 北方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南方也没有消停。 楚王御驾亲征,征服四方蛮族,拓地万里;吴王趁着大齐与匈奴开战的间隙,寻找各种由头与周边小国开战,国土也扩大了三分之一。而沉寂了一年多的越国也在勾贱的治理下,缓缓恢复了元气,虽然不敢向大楚国和吴国挑衅。可也渐渐开发周围的深山老林,将众多野人部落纳入治下,教导他们耕织,一点点的图强。 而就在天下乱成一团的时候,竹下家族终于无声无息的完成了搬家大业,在赵魏韩三国眼皮底下遣散了族人,藏匿了财物,曲沃城中只留下一个空壳。竹下家族的军队被尽数遣散,一直如同靶子般吸引天机门、鬼谷派火力的竹下靳也沉寂起来。 以往那个满身纨绔之气的竹下靳不见了,如今的他浑身上下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杀气。杀气浓密如雾,飘飘摇摇的缭绕在竹下靳身边,令他行走间都仿佛有云雾傍身,无法清晰看到他的真面目。 鹅毛般的大雪落下,掩盖住曲沃城的狼藉。那些黑红紫褐的血迹和尸骨都在大雪中消失不见。竹下靳幽幽走在小巷子里,那些即将落在他身上的大雪全都在离体一米多的时候砰然炸成漫天雪末。杀气之盛,以至于斯。 恍然间,一个身裹漆黑长袍,面带黝黑面具的身影出现在竹下靳前方,竹下靳骤然停步,微微低头,轻声说道:“师父……” 竹下靳有许多话语想说,可是当他面对师父时,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时间,自责悔恨的神色浮现在他面上。 黑衣人轻轻颔首,低声说道:“早告诉你不要沾惹赵嫣然,就是不听。事已至此,悔恨也无法,你就不要自责了。” 竹下靳握了握拳,固执的说道:“师父,我已经将血魂大`法炼成,更是摸索出了掠夺修为的法门,如今,我已经突破了元婴第一层聚精、第二层纳气、稳固在第三层凝神的修为,如果再遇到那个嬴战,我一招就能灭掉他。” 黑衣人摇了摇头,“你每次遇到他,修为都要高于他,但是你每次都不能杀死他。他的命格很奇怪,你还是少于他接触为好。而且,你的功法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一些你无法抵抗的强者正在寻你,快些逃避吧。” 听到师父说专门来给自己通风报信让自己跑路,竹下靳心头升起一股深深的屈辱感。 “师父,我不能拿下大晋国为您分忧,却还累得您辛苦奔波,实在是惭愧。” 黑衣人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的机缘并未彻底断绝。我研究《血魂大`法》的时候,发现一个埋骨地,那是一个修炼《血魂大`法》的至强者,他的埋骨之处应该有许多东西对你有益,如果能得到完整的功法就更好了。总之,你去试试机缘吧。” 竹下靳疑惑的看向黑衣人,问道:“师父为何不亲自出手,那样,岂不是手到擒来。” 黑衣人摇了摇头,“等你实力到了我这个地步就知道,世间万事有重重制约,随心所欲只是一种奢望罢了。我近期心感不宁,必须静坐推演,不能再四处走动,这件事情,只能你靠你自己了。” 竹下靳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张地图…… 而在匈奴和中原的缓冲地带,符离东带着五百手下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千骑。 比起当初在义渠国时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粗犷豪迈,此时的千骑十分落魄。 从一国之主跌落到丧家之犬,这对年轻气盛的千骑是一个致命的的打击,他整个人都带上了一股消沉之气,须发眉毛乱糟糟的揪成一团也没时间打理,若不是一大帮子手下簇拥,还真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而他身后那些手下,也都多多少少带着些伤残,身上的衣甲武器也都没了往日雪亮的光芒,泥土和风沙遮蔽了它们的锋芒,令这种消沉之气更加深重。 符离东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千骑身前。遥想当初自己从义渠国出去的时候,千骑对自己是多么的不耐和反感,简直就把自己当成瘟神似地。可是现在,千骑却像瘟神附体,命背运衰。 “师兄,你不呆在义渠国,来匈奴是做什么的?” 千骑恼火的看了一眼符离东,冷声说道:“眼下我们一样是被人东躲西藏,可好歹,我还当过一国之君,而你,也就是个马贼头子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符离东哼了一声,“边塞小国,贫瘠之地,虽是一国之君,去也不如中原一城之主。我很快就能获得一处城池,到时候,还请师兄不要嫌弃,来给我看家护院。我吃肉的时候,肯定会给你留一块骨头。” 听到符离东的话,千骑手下那些残兵全都哗哗的抽出武器,只等千骑一声令下,就发起攻击。而符离东身后,追风等人也毫不示弱的摆出阵型,作势要将千骑的人马一网打尽。 千骑和符离东的气势互相碾压,劲气激荡,两人身边的地面掀起一道道波浪。千骑进入金丹期多年,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压制符离东。 “你突破了!?” 符离东矜持一笑,“没错!就在前几天,机缘巧合之下,突破了这个槛。以前,因为功法的原因,我实力弱小,被外人欺压,又被你鄙视,现在,嘿嘿,我要一一讨还回来。” 听符离东这话,千骑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无法善了了。只是没想到符离东修炼的功法如此怪异,分明是金丹一层,可真元的浑厚程度却是自己十倍。炼气十层的时候,符离东还像小绵羊一样,空有一身修为却只能发挥十分之一,而一旦突破金丹期,他的实力却十倍暴涨,再没有半点束缚,如今符离东也不知道是金丹几层,竟然隐隐间可以与自己争锋。 千骑心知,符离东是要报当初被自己轻视怠慢的仇,他既然兴师动众的把自己堵在这里,就绝不会只是道歉那么简单。而且权衡了一下双方的人手。自己这边不过是从义渠国跟随自己的残兵败将,实力参差不齐,装备又不齐全,还人人带伤士气低落,而符离东的手下却养精蓄锐,以逸待劳,高手众多,真的要打起来,自己这边没有半点胜算。 千骑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师弟,你想怎么做,给个章程吧。” 符离东嘿嘿笑了笑,随后将一个瓷瓶抛给千骑,说道:“吃了它,以后,就跟着我吧!” 千骑颤抖的捏起那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随后,缓缓送进口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寻宝 这天,嬴战刚刚从宇宙熔炉中修炼出来,丁绍文就过来拜访,与丁绍文一起的竟然还有许久未见的方智。http:/// 嬴战好奇的打量着方智,凭直觉,他感应到了方智身上的变化,他的气息更加强盛,但是又十分内敛,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而且,方智那厚实的皮肉下隐隐间流动着一层玉样的光泽,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给人一种初生婴儿的错觉,是那样的柔嫩,纯澈。 这种变化,嬴战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在澹台冰河身上,第二次,是在游啸风身上,第三次,是在陈芳身上,嬴战知道,这表明方智已经突破了金丹期的瓶颈,进入了元婴期。 “恭喜恭喜,恭喜方智师兄突破金丹大道,今后真传弟子角逐中必然有方智师兄一席之地。” 方智挠了挠头,说道:“这还多亏了嬴师弟的搜宝鼠,要不是它给我寻到一处地底灵脉,让我机缘巧合下晋升,恐怕这一关还得卡住我好多年。” 修炼的晋升十分不易,炼体期到炼气期是一个坎,炼气期到金丹期就好像是拦路虎,一万个修炼有成的人中顶多也就三五个能够进入金丹大道。而金丹期到元婴期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坎,简直是鬼门关,许多人累死累活修炼到金丹期十层,却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进一步。修炼,固然需要资质、丹药、功法,悟性和机缘也都是缺一不可。 嬴战客套一句。随即问道:“方智师兄这次来是?难道我给你的搜宝鼠出了问题?” 方智连忙摇头摆手,“哪会,我把它们当亲儿子照顾,我出问题它们也不会出问题。”说话间。方智取出一个炼器手法打造的小窝,里面卧的正是那一对搜宝鼠,与嬴战将其送给方智时相比,这两个小家伙肥了不止一圈。 这时候,一旁的丁绍文说道:“主人,上次本门一些弟子剿灭邪魔外道获得一些迷乱人心智的药水,您当初让我打听那个门派余孽的消息,我吩咐人明察暗访。总算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嬴战心中一愣,猛的想起,当初一个邪魔外道的修炼者配制出了孟婆汤蛊惑世人,却被长清宫弟子剿灭。那一罐孟婆也被当成战利品到了自己手上。当初自己的确是让丁绍文留意这个门派的余孽,希望找到那个配药的,可是这种几率实在渺茫,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真的得到了消息。 这时候。方智说道:“嬴师弟,说来也巧,当初丁绍文就是托我打听这件事情的。我的搜宝鼠感应到一处宝物,就前去寻找。却没想到遇上一个人,那人的相貌跟丁绍文给我的资料有点像。我正要擒下他盘问,那人突然消失不见。而后我在那周围寻找了三天。总算看出一些门道,那里竟然是一处埋骨之地,也不知道葬的是什么大人物,怨戾之气直冲云霄,正午间都能隐约看到血光冲天。我觉得这事不同寻常,所以就没敢擅自行动,专程回来跟你说说,顺便找几个帮手去寻点宝贝。” “寻点宝贝?”嬴战疑惑的看着方智。 方智点了点头,“发死人财啊。你想想,那种埋葬大人物的地方,随便一个瓶瓶罐罐都不是寻常之物啊,要是有法宝功法,就赚大发了,就算自己不能用,也能转手卖掉是不是?” 嬴战愕然的看着方智。 一直以来,嬴战都以为方智是矿工药农之类的角色,凭着突袭修炼者的便利去发掘天材地宝换取利益,却没想到这家伙还客串着盗墓贼的身份。不过,他盗的都是那些修炼者的墓葬和洞府,为的也是发掘丹药法宝秘籍,而不像世俗中的那些盗墓贼,只是为了金银之物。 似乎看出嬴战的心思,方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些避世隐修的强者,什么时候坐化了都没人知道,他们的洞府虽然有阵法防护,可是没人维持修缮,终究会一点点失去作用,现到世人面前,到时候灵物出世,引得世人争夺,血流成河。而我呢,就是先一步找到这些东西,把他们拿出来,消弭世间纷争。” 白了一眼厚颜无耻的方智,嬴战低声问道:“需要什么样的帮手?多少?” 被宇宙熔炉坑去六十万极品灵石,嬴战身上穷的响叮当,此时一听方智要去寻宝,哪里还做得住。 方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嬴战,说道:“实力倒是其次,关键得可信,否则,一路上没被洞府中的各种阵法弄掉,却被背后的暗箭搞死就亏大发了。” 嬴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他就为难的说道:“我虽然一直勤而不辍的苦修,可如今也不过是金丹六层,不知能不能帮上你。” 方智摇了摇头,“你可以叫着游啸风长老一起去,游长老的实力和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嬴战暗道,原来你小子不是要找我帮忙,而是想找游啸风,却没有什么交情,就拐弯抹角来到我这了。不过游啸风近期除了修炼也没什么事情,出去跑一趟也没什么。而且,游啸风修炼到元婴期,《四象升灵诀》的威力有了质的变化,正要出去试试手。 商议好了之后,嬴战和游啸风立刻出发,跟随方智一路向东来到大宋国境内。 大宋国原本繁华的景象已经被遍地的残垣断壁取代,惨死百姓的尸骨毫无遮掩的暴露着,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苍天,似乎在控诉着命运的悲惨。 一路行来,嬴战还帮着掩埋尸体,可是随着深入,尸体越来越多,嬴战只得无奈的视而不见。 看着遍地的尸骨,游啸风脸色铁青的说道:“上次,我们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嬴战知道他说的是率领十名弟子追击二十万匈奴大军的事情,当时杀得匈奴人尸横遍野,可是如今看来,当初没有好好折磨那些匈奴人,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方智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平淡的说道:“大宋国的真全教徒有虚名,门内顶尖强者都是银样蜡枪头,跟匈奴人的修炼者一接触就被杀得大败。大宋国那些普通士兵看到修炼者挡不住,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逃跑,匈奴人就是跟随他们的脚步一路杀到大宋国腹地。唉,真是丢人啊!抗匈联盟一些中小国家都能死扛到底寸土不丢,大宋国却被人灭掉了宗祠,简直是奇耻大辱。” 絮絮叨叨的骂了一会儿,方智又说道:“大宋国这次伤亡无数,百姓们的死气和怨气堆积如山,不过也正因此,大宋国境内那些修炼者的埋骨之地和坐化之地比平时更容易发觉到,如果换了平时,我也未必能找到那个地方。” 游啸风点了点头,“每次大灾大战之后,都会有修炼者前往世俗中去超度亡灵,掩埋尸体,人间根本不可能出现成规模的怨气和死气。可是这次大宋国遭此劫难灭国,几个邻国正为瓜分领土而勾心斗角,哪里顾得上这些。好在此时是冬季,否则,必然酿成瘟疫。” 看到大宋国凄惨的模样,方智也没了卖弄的心思,一路上十分沉闷,又飞了几百里,方智才落下云头回到地上,轻声说道:“你们以望气之术观看前方那处崇山,看看是什么景象。” 嬴战依言朝前方看去,却发现是一处连绵万里的崇山,山中林木葱郁,云雾缭绕,许多山体高耸入云,的确是一处隐修的好地方。 可是当嬴战使用望气之术观察时,却发现,那处群山四周凝聚着近乎实质的怨戾之气,无边浓郁的死气正从四面八方缓缓涌来,随后百川归海似地汇聚到山中,不知所踪。 “这处山有古怪!”游啸风轻声说道。 望气之术,顾名思义就是观望气运的法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有点底子的修炼者几乎都修炼过,平常观察别人实力的时候也都是用的这个法术。通过它能够清晰看到事物的气运类型和浓厚程度,从征兆上推断出一些信息。 方智点了点头,“如果是平常,这里的异常根本察觉不到,可是如今生灵涂炭,反常之处就显现出来了,乱世必出妖邪,说的就是这里。”顿了顿,方智又说道:“我们赶紧去查看一下,将异变的根源消除掉,给世间少造一份杀业。” 随后,三人御风而起,飞向群山之中。 三人走后没多久,一个浑身血光缭绕的身影从天而降,此人,正是竹下靳。 竹下靳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天地间散逸的庞大血气能量令他十分受用,他感到自己体内的血魂大`法又活泼了许多,于是陶醉的呻吟一声。 “可惜,元婴三层这个坎太难了,我杀了那么多强者,吸收了那么多精血魂魄,可是修为半点都没增长。不过,这座山里有一样东西让我感到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说不定,我突破的机缘就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深入 进入到大山中,嬴战心中升起一种天人两隔的错觉,前一步还是风和日丽的山川美景,下一步就成了满目的枯枝败叶和嶙峋白骨。\ \ “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嬴战迟疑的停住脚步,方智解释道:“这一片山脉在分布上呈现出一个风水格局,风水格局呢,你可以理解成阵法。就是说,这片山川是一个天然的阵法,被人稍加改动之后成了一个凝聚阴气、死气、戾气、怨气等负面力量的地方,而后,这处风水格局中葬下一个强者,就是那……” 顺着方智所指之处,嬴战通过望气之术隐约察觉到一抹妖异的血光,血光平地而起直入云霄,而在血光四周是灰白漆黑的冤魂厉魄,数量之巨,竟然将那一片山头遮蔽得黑压压的。 游啸风深吸一口气,说道:“摆出这个风水格局的人真是歹毒,如此庞大的怨戾之气积攒起来,势必会影响到大宋国的国势气运,难怪大宋国会稀里糊涂的亡国。只是这处风水格局与天地浑然如一,又有大手笔遮掩,竟然存在了千年都没被世人察觉,要不是这次大宋国生灵涂炭怨气冲天,风水格局受到影响,我们也是视而无睹,过而不见。” 方智踢开拦路的白骨,轻声说道:“这处风水格局还没达到最后一步呢,就已让大宋国生灵涂炭,如果它成功凝聚到最后一步。又会是什么结果?那里面葬下的强者。或者是给自己布置的陵墓,借助这个风水格局修炼,或者是被别人葬在这里,借助风水格局改造他的躯体,可无论哪一种,都是邪魔外道所为,如果让他们得逞,对我们正道没有半点好处。” 嬴战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愿我们能及时除掉他,让风险降到最低吧。”随后。嬴战略有些责怪的看向方智,“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师门,发动更多的人手。岂不更加稳妥。” 方智翻了翻白眼,说道:“长老,你来告诉他吧。” 游啸风无奈的解释道:“此处虽然是邪魔外道所为,可是那具强者的尸体和遗物都拥有极高的价值,如果消息传了出去,恐怕天下间的修炼者都纷纷涌聚过来,为了争夺宝物厮杀,这种因异宝出世而血流成河的例子举不胜举。方智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我们能解决自然最好,如果解决不了。再把消息散播出去也为时未晚。有时候,人多起来反而会误事。” 三人行走间,方智猛的大喝一声,随即就看到他身上涌现出浓郁的土黄色光芒,只见他右脚一跺,强横的力量透体而出涌入地下,落脚处的地皮剧烈翻滚,随即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漆黑的物体拔萝卜似地跃出地面。待看清那漆黑的事物,嬴战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僵尸!”嬴战一声惊呼。 说起来,嬴战也是金丹期的修炼者了。可是来到这世上两年了,他见过最多也就是人类修炼者,充其量也就是几个妖族,真说起来,僵尸这东西还是第一次看到。 “死的!”方智淡淡的说道。 刚才踏出去那一脚。瞬间就令周围几十米的土地变得和钢板一样坚硬,那个藏在图层中的僵尸虽然身躯坚硬如铁。可是在这股巨力之中也变得无比脆弱,落到地上之后更是摔得支离破碎,变成一地狼藉的碎尸腐肉。 游啸风手捏剑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柄灵剑瞬间出现,随即青龙白虎划着两道厉芒冲出,在土地中一阵绞杀,只听得一声声沉闷而又凄惨的嘶吼,土层一阵阵蠕动,不多时又陷入沉寂。 方智皱眉看了看泥土中掺杂的狼藉之物,低声说道:“我上次来时,这里还没有僵尸。而且看这些僵尸的腐烂程度,跟外面那些尸体差不多,估计,这些僵尸是受到死气和怨气驱策刚刚进入这里的新尸体。” 游啸风双目中精光闪动,他四下看了看,说道:“这里的土地中埋藏了不少尸体,他们正借由此处的风水格局蜕变,百十年后,就能为祸世间。” 说话间,游啸风示意两人飞离地面,随即一掐剑诀,朱雀剑一声铿鸣化成翼展三丈的火凤凰,随即便听到游啸风大喝一声:“红莲降世!” 朱雀双翼挥动,千百道翎羽状的火焰洒下,触及之处,所有的事物都燃烧起来,两山之间的小坳如同一条火焰长河般滚滚向前流去。 嬴战透过土层,看到那些正借助死气和怨气蜕变的尸体都在红莲之火的轰烧下无声无息的化成了飞灰,随后飞灰也燃烧成虚无,在红莲之火中焚尽一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而两山之间的土石地面也在高温烈焰中变得仿佛琉璃般,别说那些新死的尸体,就是手执利刃的壮汉也休想破开这里的地面。 “走吧!” 方智轻声说道,随即引领二人继续前飞。不多时,方智又在一处森冷刺骨的小河边停下。 “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你说那人,只是他非常滑溜,一见到我就立刻逃窜,他对这里十分熟悉,我根本没法追赶。” 嬴战看了看眼前那条没有冰封,却比冰水更加寒冷的小河,心中一阵警惕。参照方智刚才说的话,不由问道:“你被这条小河阻住了脚步?” 方智点了点头,随即踢起旁边一块巨石,磨盘大小的巨石打横的贴着河面向对岸飞去,可是还没飞到河中心,就见一阵波涛翻滚,本就呈现出阴暗色彩的河水中涌现出一个黑影,黑影窜出水面,却是一具通体呈现出黑褐色的骨马,骨马背上,还端坐着一个骷髅。 骷髅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长柄大刀一记劈砍。磨盘大的巨石无声无息的碎成满天灰粉。没有碎裂。没有响声,只有无声无息的腐蚀,刀锋过处,如云烟般消散。 方智忌惮的向后退了一步,说道:“那骷髅身上的武器和甲胄虽然破损,可是勉强能看出原样,我记下了那个样式回去查阅典籍,发现那是大周朝的样式,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骷髅少说也是千年前的死物。” 嬴战翻出自己的九灵璇日手套戴上。低声说道:“一个千年老妖罢了,你也没必要怕成这样子吧。” 方智听到嬴战的话,不但没有半点放松,反而又退了一步。苦笑着说道:“关键他们不跟你单打独斗啊。” 话音刚落,河水中又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的骨马和骷髅武士出现。他们缓缓上岸,随后按照步兵、骑兵,长刀弓箭排成阵列,虽然只有不到一百个,可是他们凝聚起来的气势却像长虹贯日,首当其冲的嬴战没来由的脸色一白,随即颤抖的向后退了两步。此刻,他终于知道方智为什么一直后退了。 一个身材最高大。甲胄保存最完整的骷髅手中长剑平挥,所有的骷髅全都在一瞬间发起冲锋,那种贯穿长虹的气势更加锋锐凌厉,嬴战三人身前的石地都因此而发出密密麻麻的爆响,竟然不堪气势的重压,变成一地碎石。 “上次我被他们缠住,打了半个时辰才甩脱他们。记住了,他们的身子很强横,必须攻击他们的灵魂,就是眼眶里的那两点鬼火。” 说话间。方智已经擎起长棍冲了上去,他踩着两旁的岩壁飞奔,飞速靠向队列左侧的一名骷髅骑兵,手中长棍光芒闪动,重重砸向那名骷髅的头盔。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名骷髅的头盔重重向内部凹陷,颧骨和面颊骨也出现一道道裂纹。可是他眼眶中的鬼火并没有熄灭,反而顺手一刀撩向方智小腹,方智连忙使棍在马头上一点,随后重重的倒飞回去。 嬴战吃惊的看着那些骷髅。方智一棍有多少力道他是知道的,当初在雍州时,方智一棍能打爆金丹期修炼者,如今方智修为水涨船高,一棍下去,却仅仅给这个骷髅留下几道裂纹,很显然,这个骷髅的实力要比金丹期强者更高。 游啸风虽然吃惊,可是手下并不慢,灵剑瞬间变成四象灵兽,仿佛一堵墙般横在三人身前,那些骷髅虽然本体强横,可四象灵兽的本体却是游啸风性命交修的灵剑,任凭他们如何冲撞也无法突破。 青龙白虎每一次摇头摆尾都能带走一个骷髅的性命,不断地有一簇簇鬼火从它们眼眶中飞出,随即被四象灵剑吞噬吸纳。四象灵剑本就是灵体,这种纯粹的灵魂鬼火是它们最好的补品,而随着对鬼火的吞噬,四象的身躯变得越加清晰真实,杀戮的速度也不断的倍增。 方智干脆的收起棍子,说道:“我的攻击只是局限于躯体,打不到它们的灵魂鬼火,充其量也只是挠痒痒,非得游长老这样修炼灵剑的人才能对它们产生致命伤害啊。” 嬴战撇了撇嘴,“你早就预谋好的是吧,难怪你谁都不要,只点名让他来。” “哈,又不是让游长老白来,不是说好了,此行得到的好处,咱们三个均分。” 两人侃天的时候,游啸风已经切菜砍瓜的清理了骷髅,朱雀更是一把火将所有的枯骨烧成虚无。 “快走!这河里的骷髅啥也杀不完,等会儿不知道又有多少骷髅顺着河水游过来了。” 听到方智的话语,两人不敢怠慢,连忙御风飞过小河,飞过去的时候,河里突突的射出几道冷箭,好在三人早有预备,挡了下来,随后不等那些骷髅放第二波箭就已经飞出几百米外。 山中地形崎岖,有错综复杂,一路上没有半点标记和指示物,若是第一次来,只怕早就成了没头苍蝇。不过方智这种常年在深山老林里寻宝的家伙天生就有着十分敏锐的方向感,来过一次的地方绝对不会忘记。他仿佛识途老马似地带着游啸风和嬴战在山中穿行,一边料理路上的那些各色魑魅魍魉,一边向那处不断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地方靠近。 这处风水格局本就奇特,再加上千年的积累,其中的不少鬼物都已经产生了质变,其实力远远超出游啸风的想象,即便已经来过一次的方智也有些意外,要不是三人都有传送灵符,后顾无忧,甚至都有些萌生退意了。 而就在他们三人缓慢推进的时候,竹下靳正沿着那一路琉璃化的地面行走着,闻着空中隐约传来的脚臭味,再感受着脚底不断涌来的热力,竹下靳眉头紧紧蹙起。 “是谁……竟然比我先一步到达?师父不是说这个地方十分隐秘,若非遭逢生灵涂炭,被死气怨气冲开了外围阵法,世人根本不可能察觉这里么?” 仰头看了看天际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血光,竹下靳心中一阵火热和急切。 这关系到他的实力,关系到他以后的成就。这是他的机缘和际遇,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和破坏。 “无论你是谁!都只有死路一条。” 来到河边,竹下靳立刻察觉到水中的异物,于是缓缓站住脚步,不多时,几十个骷髅步卒和骑兵爬上岸边,二话不说的发起了攻击。 看到这些骷髅,竹下靳嘴角浮现出一抹凶残的笑意,“活人我都能吸成飞灰,更何况你们这些死物。如此精粹的灵魂力量,正好给我的《血魂大`法》当补品!” 竹下靳手中的太阿一剑斩出,匹练似地血光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骷髅兵卷住,血光过后,骷髅兵原本鲜亮的外表变得无比暗淡,被身后的骷髅兵一碰,竟然好似飞灰般烟消云散,变成一地骨灰。 竹下靳低声笑着,疯狂而又凶戾,手中的太阿变幻出一道道凄迷妖异的血色匹练,所有的骷髅兵都被竹下靳抽干了灵魂力量,变成一地骨灰,而在这个过程中,竹下靳身上缭绕的血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旺盛,远远看去,竹下靳就好似一丛人形篝火,他身上的精血之气如同狼烟般滚滚四溢,冰冷的河水遇到这股精血之气都升起了浓密的水雾,靠近竹下靳的河水竟然还有了咕嘟咕嘟沸腾的迹象。 许久,缓缓收起太阿,竹下靳遗憾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光,长声叹道:“第三层的瓶颈,还是纹丝不动啊,这么多灵魂力量,竟然半点变化都没有。可恶!” 重重一跺脚,竹下靳一跃而起飞过小河,照例是几支骨箭射了过来,可是竹下靳丝毫不以为意,那些骨箭还没触及到他的衣服就被他身周的血光焚成一缕灰烟,凭空消散…… PS:三更,一万字,肩膀好酸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九阴凝魂玉魄 随着推进,地上的枯枝败叶渐渐消失,转为一些散发着腐朽气味的泥浆,笼罩在浓浓雾霭中的泥浆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有多广,仿佛一只静静趴伏的巨兽,等着吞噬进入其中的生命。// “过了这里就能看到那个地方了,只是这大泥潭有点邪门,它里面的地形好像在不断变化,我所记忆的路线根本无用。” 随着方智的话语,几人身前的泥浆轻轻的滚动翻涌,如同小河般流淌起来,虽然缓慢,但是每一秒都在变化着,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和方才截然不同,若是依靠记录表做暗号之类的方法认路,绝对要困死里面。 游啸风目光凝重的看着不断冒泡的泥浆,说道:“这下面似乎有东西,应该比那些骷髅更加棘手吧。” 方智嘿嘿一笑,“对我来说,的确比骷髅棘手,可是对长老来说,这些东西比骷髅更脆弱。你看……” 说着,方智手一挥招来一块大石,随即将其丢入泥浆中,不等大石沾到泥浆,下方就咕嘟嘟的冒起了泥泡,随即就看到几个灰白的身影烟雾般窜出,紧紧地卷住那块大石,眨眼间,大石就不堪重负,砰然爆散。 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足以令几人看清泥浆中的事物,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冤魂厉魄。 这些都是生灵死后,因怨气不消或者戾气不散,无法进入轮回而滞留人间形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只不过同样是鬼。也有大小强弱之分。 弱小的鬼,都无法现形,也不能对生人造成任何威胁,甚至被人身上散发的精血热量一沾就焚成虚无,这种程度的鬼都会避开阳光等阳刚之物,躲在荒郊野岭乱葬岗等偏僻地方,月黑风高的时候才会出来,这也是“孤坟野鬼”一词的由来。 强一点的鬼懂得了修炼的方法,身体凝实,可以显现出形体。也能够对人造成威胁,轻则头疼发热,重则一命呜呼。如果修炼了术法之后造成的威胁就更大。不过这种鬼一旦出现就会招来修炼者的绞杀,基本上成不了气候。 而最凶悍的。就是那些将术法修炼千年,形成各种神通的冤魂厉魄了。这种鬼单是无意识散发出来的戾气就能令人精神错乱,强横的阴气笼罩过去,生龙活虎的汉子也会被瞬间吸干阳气。一旦冤魂厉魄施展手段,都是天地色变,阴云罩顶,不可小觑。 被方智惊动的冤魂厉魄有十几只,他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朦胧的感觉,但是又给人真实的错觉,目光无法透过他们的身体。而在它们十几个身周的泥浆迅速蒙上一层皑皑白霜。却出奇的没有结冰上冻。这是一种针对灵魂的冰冷,而不是针对肉体的严寒。 不远处的嬴战感到一阵凉意袭来,彻骨的寒意升起,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嬴战觉得自己就像是风中的小煤油灯,正被一阵阵寒风摧残,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破!” 嬴战怒吼一声,体内金丹猛然勃发出九道强横的真元,九条龙形虚影护佑在嬴战体表,强横的阳刚之气如同刺入布帛的利剑。瞬间将体表的阴气驱除一空。 冤魂厉魄感觉到生气的存在纷纷跃出泥浆,发出尖锐的戾啸,幻化出一张张狰狞的脸孔向三人袭来。 “山河一统!” 嬴战大喝一声,随即一拳打出,喷薄而出的真元隐隐勾勒出山川社稷的影像。那十几只冤魂厉魄瞬间被山河笼罩,一股源自天地的无形重压作用到它们身上。冤魂厉魄的身影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不过没等嬴战松口气,那些碎成万千碎片的冤魂厉魄一摇身又整合起来,浑身上下完整无损,根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嬴老弟,这些鬼物和生灵不同,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实体,所以,普通手段攻击他们是没有效果的!” 说话间,游啸风的青龙剑和白虎剑直扑上去,青龙尾巴一扫,那只冤魂的身体瞬间缩小成绿豆大,令青龙的扫击落空,可是没等它庆幸,青龙就张口吐出一枚龙珠,精准无比的撞在冤魂身上。冤魂虽然没有实体,可是将所有力量缩成一点,也与实体没有区别,被龙珠一撞,立刻就听到细密的咔嚓声。龙珠完好无损,绽放着夺目的光彩,而冤魂却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就像一只千疮百孔的筛子,阴冷浓郁的鬼力不可控制的泄露出去,青龙团身而上,一口将那只冤魂吞入腹中,随即,他的身形就闪过一道光芒,变得更加凝实。 游啸风手中穿花蝴蝶似地掐动剑诀控制四把灵剑,令四象圣兽阻拦冤魂厉魄,源源不断从泥沼中爬出的冤魂被他一一斩杀,可是突然间他手一招,一枚鸽蛋大小的玲圆球出现在他手中。圆球中流淌着晦暗的色彩,散逸出冰冷的气息,一股挥之不去的怨气萦绕在它外表,怨气中不时有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脸孔浮现,狰狞的噬咬游啸风,却被游啸风弹指间发出的雷火击碎。 “这些冤魂厉魄都是千年道行的鬼物,堪比金丹期,在这种得天独厚的风水格局里,实力比外面的鬼物更强横,也能诞生更多宝贝。” 说着,游啸风手中闪过刺目的雷火光芒,那枚圆珠表面厚重的怨气遇到这些雷火顿时冰消雪融,不多时,一枚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圆珠出现在游啸风掌上。 “九阴凝魂玉魄!好纯净的一块玉魄,而且这么大,回到门内出手,那可是天价,少说也有十万块极品灵石。” 方智惊羡的看着游啸风手中那枚晶莹剔透的圆珠,他虽然经常寻幽探秘,可是并非每次都能满载而归,即便有所收获价值也有高有低,像游啸风手里这块圆珠,他十几年来也就遇到过一次。那一瞬间,方智真想拿出宝物和游啸风交换,可是想来想去,自己身上等价的物品就只有搜宝鼠了,权衡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嬴战愣了愣,问道:“九阴凝魂玉魄是什么?” 游啸风回答道:“有些九阴之时九阳之时出生的人,魂魄和常人不同,死后也有所区别。这种九阴之魂的鬼物能够凝聚天地间为数不多的九阴九阳之气,积蓄到魂魄中,使魂魄产生异变,当他们有了千年道行,魂魄中凝聚的九阴九阳之气近乎实体,被斩杀之后,所有的九阴九阳之气就会和三魂七魄以及毕生修来的鬼力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块玉状的物体,喏,就是这!不过平常的都是米粒大小,没想到这里得天独厚,孕育出来的竟然有鸽蛋大。” 方智咂了咂嘴,“这玩意是鬼物身上生成的,却最针对鬼物,连九阴九阳之气都能吸收,寻常的鬼力根本不在话下。游长老,快点开路吧。” 游啸风点了点头,猛然收回四象灵剑,一直被阻住的冤魂厉魄顿时感到压力一轻,随即蜂拥的扑了上来,而游啸风却将九阴凝魂玉魄抛到身前,随即向其中打出一道道真元,顿时,一股森冷的气息从其中流露出来。 看到这个玉魄,那些冤魂们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随即转身就向泥沼中跑去,可是这时候,玉魄中散发出强横的吸力,一道道肉眼可见的丝线状光芒从其中散发出来,沾附到冤魂们身上,那些冤魂清晰的身形顿时变得一阵模糊,随即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肉眼无法看到的三魂七魄,可是随着游啸风打入玉魄的真元越来越浑厚,冤魂们的三魂七魄也在吸扯中咔嚓嚓碎裂,随后被玉魄吞噬。 游啸风手一招,变得漆黑如墨怨气缭绕的九阴凝魂玉魄缓缓飞过来,一个个残缺不全的鬼脸从玉魄中挣扎出来,想要撕咬游啸风,可是这时候,朱雀剑长喙一啄将其叼住,随即红莲净火喷吐而出,一道道漆黑的烟雾从玉魄中传出,不多时,玉魄再次变得纯净无暇,只是光芒闪烁间,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从其中传出。 “嬴兄弟,这块玉魄的九阴之气凝练之极,不能吸收炼化,可是这些鬼力你能拿来修炼。这可是最为纯净的灵魂力量,对元神的滋养大有裨益。我们为你护法,你快点吸收。” 接过游啸风抛来的玉魄,嬴战只感到一阵蓬勃激荡的力量从手心中传出,嬴战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手中拿的是一方海洋,而非一个小小的玉石,那种浩瀚的力量正像海浪般一波波的涌来,顺着臂膀进入体内,随后与自己的三魂七魄融合在一起。几个眨眼的功夫,嬴战就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变得凝实了一丝,也壮大了一丝。 “秒!寻常丹药只是针对筋肉骨骼,这种力量直接针对灵魂,真是妙啊!” 赞了一句,嬴战连忙盘膝而坐,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双手环抱着玉魄放在丹田处,运转功法让一波波精粹的灵魂之力流入自己体内,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灵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万年鬼力 看着嬴战身上那一丛丛幽幽闪烁的鬼火,方智艳羡的说道:“十几个千年道行的冤魂厉魄啊,这可是上万年的灵魂力量啊,就算收取的时候有所遗漏,那也是几千年上万年的积蕴啊,就算嬴师弟不能尽数炼化,也能省下好几百年的苦修了,这机缘,啧啧……不过,嬴师弟他承受得住这种煎熬么?” “小菜一碟,要不然,我也不会放心让他炼化。\ //”游啸风笑了笑,“嬴战还没有结成元婴,三魂七魄有提升的余地,你我的三魂七魄已经和金丹合二为一成为元婴,吸收起来效果大打折扣,羡慕不来。” 方智眼睛绿油油的说道“早知今日,我就不会那么心急的晋升了……不过就算大打折扣,也比没有好啊,等会儿游长老能不能把这东西借我一用。” 游啸风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片平静的泥沼。刚才冤魂厉魄鱼贯而出,搅得泥沼狼藉一片,可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所有的痕迹都被消抹一空,而且,似乎畏惧了九阴凝魂玉魄的力量,那些冤魂厉魄都变得十分安分,再没有出来挑衅。倒是令游啸风和方智的护法变得轻松惬意。 而此时的嬴战,肉眼已经无法看清他的身形,一眼看过去,嬴战所处的地方就是一个浓郁鬼力形成的圆球,鬼力浑厚得如若实质,视线根本无法穿透。而在鬼力包裹之中,嬴战直觉得自己像是三九天光着身子掉进万年冰窖似地。那种极度的严寒一瞬间就令他血脉冻结。真元凝滞,三魂七魄也有些冰封的迹象。 那一瞬间,嬴战的思维变得无比迟缓,就好像心电图,起伏的间隔越来越长,起伏的高度越来越低,然后无限的接近一条直线。 “我靠,这是要死了么……怎么会这样?风哥没道理会害我啊。” 嬴战迅速的收敛起心中杂念,一颗心变得古井不波,三魂七魄也不再抗拒鬼力的冰封。嬴战的精血、元气、神魂逐渐进入到死寂的状态,与汹涌灌入的鬼力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如果放到常人身上,意识瞬间就会被侵蚀一空。整个人变成白痴,然后被鬼力消磨得渣都不剩。可是嬴战不同可是无论身体和魂魄如何变化,嬴战的思维一直保持着清醒,而且无比冷静。毕竟是在宇宙熔炉中修炼过的,眼前这种磨难比起宇宙灵火的焚炼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再强烈十倍嬴战也不可能心神失守。 嬴战的意念努力调动自己的魂魄,发动自己的三魂七魄,一次次尝试之后,冰封中的三魂七魄终于有了一丝回应,随后不断的调动自己本身的灵魂之力。去吞噬和炼化外来的鬼力。 此时,嬴战的灵魂就像是一个贪吃的婴儿,又恰好掉进牛奶桶中,这婴儿没有被淹得窒息,反而张开小嘴一口一口的吸食牛奶。而在吸食的过程中,这婴儿不断地成长,稚嫩的小胳膊小脚变得壮实无比,肥肥胖胖的身子长出了一块块健壮的肌肉,整个人也从一个稚嫩的小豆芽变成了葱葱郁郁的大树。 嬴战双手中托着的九阴凝魂玉魄一点点黯淡下去,其中澎湃激荡的鬼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涸起来。嬴战身上浓郁得如若实质的鬼力也一点点变得稀薄,随后雾气似地钻进嬴战体内,尽数被嬴战的灵魂炼化。 一道道瑰丽的光芒从嬴战两眉连线的正中散发出来,那里,正是人的印堂穴。也就是上丹田,是人三魂七魄的所在。寻常人的灵魂都孱弱无比。忧思惊怖都会令其受到伤害,所以从外表根本无法察觉到灵魂。可是眼下,嬴战的灵魂无比强大,散发出的光芒甚至穿透皮肉骨骼,从外面都能察觉到异样。 “恭喜嬴老弟!”游啸风笑着说道:“这近万年的鬼力,平常人细水长流的炼化,少说也得三年五载,嬴老弟却在一刻钟炼化干净,这份修为,啧啧……” 一旁的方智早已经惊得嘴巴大张。在他想来,游啸风让嬴战炼化这么多鬼力都是十分冒险的举动,方智甚至很阴暗的想到游啸风是不是想趁机坑害嬴战。可是没想到,嬴战不但将这些鬼力尽数炼化,而且炼化的速度十分迅速,简直是匪夷所思。对此,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地腹诽着——怪胎!禽兽!妖孽…… 嬴战没有说话,而是动作奇怪的挥了挥手,踢了踢腿。他发现,自己的念头刚刚升起,手脚就已经有了反应,比以往快了许多倍。而且,他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身体中的呼吸脉搏气血运转,这比以往的内视还要清晰,还要精确。 看到嬴战的样子,游啸风笑着说道:“嬴老弟,现在你的灵魂力量大涨,对身体的控制力等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元婴期才有这种变化的。” 方智眼睛绿油油的看着嬴战手中的九阴凝魂玉魄,说道:“寻常人炼化生灵魂魄,都会被生灵中的怨念和执念沾染,长期积攒下来,轻则本性大乱,重则走火入魔。可是九阴凝魂玉魄禀天地而生,吸摄的都是最纯净的灵魂力量,所有的怨念和杂念都被隔绝在外,更可贵的是,这块玉魄如此之大,罕见啊!”说了一大通废话,方智弱弱问道:“嬴师弟,你能不能把这玉魄借我用一用?” 嬴战嘿嘿笑了笑,“方智师兄,我觉得我还有炼化的余地,等会儿再给你用吧。” 方智刚刚合拢的下巴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我靠,上万年的鬼力,竟然还没填饱你,这这这……” 体会到灵魂的提升,嬴战急不可耐的飞到泥沼上空,一拳打出去,将大一片泥沼搅得底朝天,藏身在其中的冤魂厉魄齐齐发出一声怒嚎,蜂拥的向嬴战扑来。 一时间,泥沼上空卷动起浓郁鬼力形成的阴云,凄惨的阳光被阴云隔断,天地间一片黑暗。 不过嬴战的修为早已经达到了黑暗中视物的地步,而且灵魂力量有了飞跃般的提升后,嬴战灵魂的触感早已经超越了肉眼,这些冤魂厉魄对普通人使用的伎俩对嬴战根本无效。 “天子龙拳第二式——文武王道!” 金黑色的真元瞬间包裹嬴战全身。与上次对阵竹下靳时相比,嬴战身上出现的帝王虚影清晰了几十倍,已经近乎实质。他头上的头戴天平冠纹理可见、身披的滚龙袍栩栩如生、左腰悬剑、右腰挂玉、六合靴下雾气缭绕,雾气中隐隐露出山河社稷的虚影。只是他的脸庞依旧无法目睹,没有光芒雾气的遮掩,可就是不能看到。 这个人影身形晃动,高冠峨服的文臣和金戈铁甲的武将虚影直冲出来,重重的撞在那些冤魂厉魄身上。也许是嬴战灵魂提升的缘故,这些文臣武将的身影也如同实质般,撞在那些冤魂厉魄上,引得它们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很显然,这一招令它们受到了重创。而这时,嬴战身上那个帝王虚影的拳头也撞到了冤魂厉魄。 浩浩汤汤的王道威仪通天彻地,蕴含着王道意志的无上尊严,又有不可触犯的天威,金黑色的光芒散发出去,冤魂厉魄们撑起的阴云瞬间被刺得千疮百孔,而被帝王虚影打中的那些冤魂更是一瞬间炸成最细小的灵魂碎片,失去约束的鬼力四下飞腾,却被嬴战左手中的九阴凝魂玉魄涓滴不剩的吸摄进去。 接连斩杀七只冤魂厉魄,剩下的那些都知道了嬴战的厉害,也慑于九阴凝魂玉魄的威力,任凭嬴战如何挑衅,都龟缩进深深的泥沼中不出来,气得嬴战破口大骂。 方智揉了揉自己因吃惊而变得麻木的脸颊,不敢置信的说道:“我上次进来,被这些冤魂厉魄搞得狼狈不堪,嬴师弟的修为还没到元婴期,竟然也能切菜砍瓜一样的击杀这些冤魂厉魄,还让不让人活了。” 游啸风笑着说道:“嬴战的修为是金丹六层,他基础无比扎实,欠缺的就是积蕴罢了。那万年鬼力虽然没令他的修为有丝毫提升,可他的灵魂却已经跟我们相差不远,如果他的金丹得到补充,后面几个坎就能势如破竹的突破,进入元婴期指日可待。” 这时候,在泥沼上空耀武扬威的嬴战大声喊道:“风哥,方兄,那些鬼物不敢露头,我们快点进去吧。” 游啸风和方智四下看了看,那些冤魂厉魄果然如同嬴战所说的那样,都龟缩在泥沼中不敢出头,于是两人放心的飞到上空,与嬴战汇到一处。 “方师兄,你说的那个地方在什么位置,有没有眉目?别弄得你也找不到了。” 方智翻了翻白眼,气急败坏的说道:“要是走到门口却找不到地方,我方智的脸面丢到姥姥家了,你稍等一下。” 说完,方智拿出搜宝鼠,无比肉麻的说道:“小乖乖,快闻闻,哪有宝物,要值钱的,要最值钱的……” 听到方智的猥琐的话语,嬴战心中暗骂一声:我怎么把这玩意忘记了。任凭宝物方位变动,也逃不过它们的鼻子。埋骨之处是这里的核心,最重要的宝贝肯定也在那里。而只要是宝物,就逃不过搜宝鼠的五感六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三千年道行老鬼 果然,方智对着搜宝鼠嘀咕了一会儿,随后拿出一个造型古朴的罗盘,不过这个罗盘只有密密麻麻的铭文,却没有指针。/ //随后方智将一只搜宝鼠放在罗盘的中心,小老鼠绕着罗盘滴溜溜的打转,一双小眼东看看,西瞅瞅,最后紧盯着西南方向吱吱叫,它那细长的嘴巴清晰的指在一个符文上。 方智又换了另一只搜宝鼠,小老鼠也是一阵感应,最后指向西南方向,不过它所指的方向与先前那一只有细微的差距,并非一个刻度。 方智又换回刚才那只搜宝鼠,这只搜宝鼠很快就指向一个刻度,仍旧是西南方向,可是与前两次都不在一个位置。 看到方智的动作,嬴战一头雾水。如果没有罗盘做参照,根本看不出这两只小老鼠三次分辨的方向,可是有了罗盘作参照,就能够看出这三次的区别了,所指的,竟然不是同一处位置。 “方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搜宝鼠也拿不准位置?” 方智摇了摇头,“这处泥沼方圆不知道有多广,而且这其中的事物时刻都在变动着,搜宝鼠三次指出的都是一个事物,但是这个事物的位置一直在变化,我正在推演它的准确位置和移动轨迹。我们走慢点……” 两只肥肥胖胖的小老鼠被方智折腾的气喘吁吁,最后往罗盘上一放,都赖皮似地翻起肚皮不愿挪动。方智无奈。拿出两粒拇指尖大小的太乙精金丸,两只老鼠立刻生龙活虎的抢食起来,看的嬴战和游啸风一阵错愕。 不多时,方智将搜宝鼠收起来,说道:“此处距离我们有十几里,如果直直赶去肯定找不到,不过我算准了它的轨迹,不出意外的话,半刻钟就能到。” 随着三人的深入,所经之处的冤魂厉魄不像边缘处的那些。对嬴战三人有着畏惧之心,三人心知那处埋骨之地正在不断变动位置,都无心和这些冤魂厉魄纠缠,可是越往中心。冤魂厉魄的实力越加强横。嬴战大意之下,被一只隐藏实力的老鬼偷袭,文武王道的帝王一击打在那老鬼身上没有半点效果,而那老鬼一爪就撕掉嬴战臂膀上八两肉。 “嘿嘿嘿,美味啊,真是美味,三千年了,竟然还能遇到活人,这肉味实在太香了。”那老鬼将爪中的血肉送入口中,随后愉悦的呻吟着。发出一种不男不女非哭非笑的噪音,听得嬴战三人心烦意燥。 嬴战臂膀上真元涌现,迅速封住伤口,随后抹上各种伤药,受创的筋肉迅速滋生,不多时,伤处就恢复一新,只是失去那么多血肉,毕竟伤到了元气,嬴战的脸色还是煞白煞白。 “竟然是一只三千年的老鬼。嬴兄弟,你退后,方智你护住嬴兄弟,我来会会他!” 方智知道自己的功法对鬼魂作用不大,也知道三人中嬴战的修为最弱。于是紧靠到嬴战身旁。而游啸风则是如同一支箭般射向那老鬼,身上光芒流转。四象灵剑同时飞出,青龙白虎一左一右攻向老鬼,朱雀冲云而上,一簇簇红莲净火雨点般的落下,玄武则是紧紧护佑在游啸风身下,防止其他冤魂厉魄偷袭。 “《四象升灵诀》,啧啧,如果是当年那几个家伙使出来,鬼爷我扭头就走,可是小娃你嘛……” 老鬼的身形一阵晃动,随即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一左一右分别攻向青龙白虎,同时他发出凄厉的嚎叫,驱策泥沼中的其他冤魂厉魄冲上天去去攻打朱雀。 见到老鬼使出分身术,游啸风脸色一白。 四象升灵诀这部功法需要以修炼者控制四象灵兽,虽然也有以心御剑,但是游啸风还没达到那种程度,如今的他只能以剑诀来操纵。而剑诀,必须用手势掐出,游啸风如今的极限就是心分两用,也就是说,他只能同时控制两只圣兽。刚才的交战中,他让朱雀去天空防火,玄武在身下保护,随后就将所有心神投入到最具攻击力的青龙白虎身上,他虽然能够做到心分两用,可毕竟不是两个人分别作战,遇到这只三千年道行的老鬼,而这个老鬼又一分为四,无形中令游啸风压力倍增,立刻被打得左支右拙,一旦出现纰漏,就被老鬼无限扩大,最后,青龙白虎分别发出一声哀嚎,化成剑身,光芒黯淡的回到游啸风身边,不多时,朱雀剑也抵挡不住众鬼合击退了回来。 老鬼四个分身合二为一,哈哈狂笑着说道:“小娃,鬼爷只是化出四个分身,你就抵挡不住了,你家鬼爷最多能分出百个化身,那时候你又该如何。”张狂的笑了一会儿,老鬼说道:“你们几个,识相的速速跪下,鬼爷饶你们不死,只要你们每天给鬼爷献上新鲜的血肉,唔……每个人每天十斤,要不然,老鬼把你们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处风水格局形成的地域如同一只天然的牢笼,虽然修炼起来得天独厚,可是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活物,也就是说,这只老鬼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活人的血肉了。此时遇到嬴战三人,他倒是不打算出杀手,而是想将三人圈养起来,定时的给他提供新鲜血肉。 听到老鬼那种养猪养狗的语气,游啸风怒吼一声,滚滚真元灌注进四象灵剑,青龙白虎朱雀的身影再度出现。 方智进到这个鬼地方,一直都憋屈的不得了,一身实力无法发挥,此时又被老鬼当成猪猡,心中的怒火早就冲翻了天灵盖,他怒吼一声:“游长老,你去对付老鬼,我和嬴师弟给你压场子。” 游啸风有过刚才的挫败,当先令朱雀全力施展出红莲净火。方圆千步的范围都充满了炙热的阳刚之力。阴邪属性的冤魂厉魄哪里敢沾染这些火焰,一个个都没命的逃开了,几个逃不开沾染到火焰的,不多时就被焚烧成一缕意念在空中炸开。 随后游啸风右手持着白虎剑,左手捏着剑诀控制青龙,人剑合一向老鬼斩去。他明白自己和老鬼比拼术法没有半点优势,便发挥起自己替身肉搏的优势。老鬼的鬼灵之身虽然不惧刀枪斧钺等兵器,可白虎剑是灵剑,正针对他这种灵体,而且庚金白虎主杀伐。无形中对鬼物有震慑之力,加上朱雀控场压缩老鬼的实力,一时间倒是止住了老鬼的凶焰。 “嬴师弟,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游长老虽然占了上风,可是消耗极大,撑不了多久!” 方智说完,手中长棍凝聚起浓厚的戊土之力,此处位于山中,下方又是泥沼,千年积攒下来的戊土之力十分庞大,方智凝聚起力量十分便利。如此庞大的戊土之力在方智长棍上附着凝聚,一股沉重的压力从长棍上升起,并向四周传递。 “崩山裂地斩!” 轰!!! 方智身上升腾起刺目的土黄色真元。真元映衬下,他就像是力拔山兮的巨人,只不过他所做的不是拔山,而是重重的将手中长棍砸下。棍上的戊土之力随着这一砸尽数轰向脚下的泥沼中,如同地壳变动,又像火山喷发,一道道刺目的土黄色戊土之气从泥沼底部刺出、捅出、飞出,每一道都束缚着一个冤魂厉魄。 方智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可一出手就令人刮目相看,他竟然将这数里范围的泥沼掀了个底朝天。并且将数里范围内的戊土之气搅得狂暴紊乱,令那些冤魂厉魄无法再藏匿其中趁隙偷袭。 原本钻进泥沼中躲避红莲净火的冤魂厉魄都发出濒死的惨叫,一个个被游啸风全力催动出的红莲之火焚烧沾染,他们想躲进泥沼中灭火,可是泥沼中的平稳的戊土之力被方智一棍敲碎打乱。此时泥沼中的戊土之气疯狂的暴走着,冤魂厉魄哪里能轻易的遁入其中。一个个费劲功夫也只是将头钻了进去,还没等他们钻脖子,下半身就被烧的一干二净。 方智和游啸风配合,两个大招将周围七成的鬼魂一击灭掉,死掉的鬼魂足足有两百只,方圆千步之内弥漫着浓郁的鬼力,而这些,都是那些死掉的冤魂厉魄散发出来的。 老鬼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只听他声音尖锐的吼道:“啊!竟然敢杀鬼爷的儿郎,鬼爷活吃了你们,让你们的灵魂日日夜夜在鬼爷肚里哀嚎!” 老鬼猛然变得狰狞起来,身上原本灰黑色的鬼力也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黑色,手脚间的攻击变得凌厉无比,游啸风被打得连连败退,虽然依旧在努力支撑,可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 看到这里,嬴战再没有半点保留,手掌向虚空一招,一道光芒闪过,夜依若曼妙的身形凭空出现,随即,在祖龙金人中跟随陈芳修炼的姬天心也现了出来。 方智惊讶的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个女人,可他明智的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闷头去清扫那些冤魂厉魄,一棍一个将他们打向朱雀散发的红莲净火范围,方智杀不死他们,也不需要杀他们,只要将他们打进火场,他们就只有一个下场。 夜依若和姬天心很快就明白了嬴战的意图,根本不用嬴战废话,立刻冲杀起来。 夜依若修炼的功法和所有功法都不同,她实力的进展速度自然也不能以常理揣度,如果非要按照中原的体系去估量,她的实力比嬴战还高出一线,已经是金丹七层。而且血族本就是黑暗世界的一员,对付这些鬼物要比方智那种狗咬乌龟无处下口强多了,一个个血族秘术使出,那些千年道行的冤魂厉魄全都凄惨的嚎叫着,疯狂的互相攻击,不多时就两败俱伤,而夜依若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竟然直接掠夺起他们的灵魂力量,那速度,比拥有九阴凝魂玉魄的嬴战还要快上一线。 姬天心没有嬴战那种逆天的气运和手段,虽然比嬴战修炼的念头更长,可是实力比嬴战还要弱上一些,拜入陈芳座下之后才勉强晋升到金丹五层。不过陈芳对她的指点可谓是面面俱到,一身所学也毫无藏私的教授给她,剑尖所指,一道道满含浩然之气的天雷从虚空中诞生、劈下,光芒闪过,就有一只冤魂厉魄从世间消失。毕竟真论起来,天雷才是阴邪鬼物最致命的克星。 众人都忙着的时候,嬴战也没有闲着,他带着九灵璇日手套,天子龙拳一招招的打出。吸收万年鬼力令灵魂变得无比凝练之后,天子龙拳的威力也倍增起来,尤其是第二式文武王道,虽然对老鬼无效,可打在普通小鬼身上简直是一招秒杀。 不过嬴战并没有使用九阴凝魂玉魄吸收那些冤魂厉魄的鬼力,反而将其藏了起来,隔绝了它对鬼力的吸摄。因为嬴战有一种直觉,这个东西要用在老鬼身上,老鬼必然因此而死。 这些过程说来漫长,可实际上从夜依若现身到所有冤魂厉魄亡命而逃,不过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四下望去,任凭老鬼如何命令驱策,都没有哪个小鬼敢冒头,方圆数里弥漫着鬼物魂飞魄散的死亡气息,没有任何鬼物敢再踏足这里。 老鬼气得哇哇叫,可是他并没有逃跑,相反,夜依若和姬天心的出现令他斗志更加高昂。老鬼上千年没吃过人肉人血,更没有享用过活香活色的女子,姬天心二人的出现,令老鬼心中的龌龊心思大为炽烈。而且姬天心二人的修为并不算高,老鬼能压着游啸风打,根本不把姬天心二人放在心上,他心中打定主意要将嬴战三人拿下,圈养起来放血吃肉,要把姬天心两人抓起来,日夜笙歌。 “嘿嘿嘿,鬼爷怒了!怒了!怒了!!!给我去死吧……” 方圆数里弥漫着的鬼力如同遇到漩涡和台风眼似地,疯狂的涌聚过来,天空中无端出现浓密的阴云,永夜的黑暗一点点吞噬众人所在的地方。那些冤魂厉魄死亡留下的残余鬼力疯狂灌注到老鬼体内,令他的身形吹气球似地胀大起来,一股强横的力场流溢出来,游啸风和青龙圣兽不可抗拒的被弹飞出去。 随后,只见老鬼身上闪耀起刺目的鬼火,随即,他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眨眼间原地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老鬼。 “你们杀了鬼爷的儿郎,倒是省的鬼爷动手了,常常这一招——百鬼夜行,鬼噬天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鬼噬天下 老鬼的身子移形换影似地挪动,拉出一个个分身。/他吸收了周围所有被杀死的冤魂厉魄遗留下来的鬼力,这足以令他支撑这个招式的消耗。而在天空阴云的遮蔽下,周围所有的光线都被隔断,唯有老鬼身上闪烁的莹莹鬼火,在这种情形下尤为阴森可怖,心智不坚的人看到这一幕直接就会吓得六神无主七魂出窍。 这上百个鬼分身未必有老鬼全盛期时的力量,可都有三四成的样子,更关键的是他们每一个都有着老鬼所有的经验和手段,出手间十分犀利,只是一个照面,游啸风身边盘踞的青龙就受到十几只鬼分身的绵密攻击,这十几次攻击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出,同一招式,又打在同一个位置,青龙虽然强横,又有圣灵之气,可是面对这种诡异的手段终究没能抗住,悲鸣一声炸成满天碎光。 青龙虽然是真元凝聚而成的灵剑没有实体,可是重创之下游啸风也感到心神剧痛,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游啸风用来格挡的白虎剑也遭到了同样的攻击手段,被二十多只鬼分身打碎,电光火石间若不是玄武拼死相护,这一个间隙的时间游啸风就会被几十个老鬼上身,吸干浑身精气神。 方智虽然攻击手段不如游啸风那样犀利有效,可论及防御,戊土之气的稳重厚实当之无愧的第一,方智身周凝聚的戊土灵气仿佛一座座大山般。老鬼对付游啸风的那一招面对方智时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凝重的元气将周围所有的阴邪之气都排斥在外,老鬼连近身都不能。 游啸风和方智不好啃,百余个老鬼瞬间将目标转向嬴战。老鬼清楚的察觉到,嬴战和那两个女娃修为弱小,死最容易突破的一环,只是一瞬间,老鬼百余个分身就全部出现在嬴战身周,速度之快堪比飞火流萤。 看到老鬼的动作,游啸风目眦欲裂。他恼怒的瞪了方智一眼,心中暗骂。不是让你护着嬴战么,怎么把他撂在外面了。 方智心里也憋屈,他使出的术法本来是把嬴战罩了进去的,可是哪想到嬴战看见姬天心二人在外面。就二话不说的跑了出去,方智想拦都拦不住。 不过老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们仅有转动念头的时间,却没有抬起手脚的功夫,密密麻麻的攻击就已经覆盖了嬴战前后左右上下各个角落,下一瞬间,就会落在他身上。 嬴战刚才若是呆在方智身边,绝对会安然无恙,可是他不能,因为夜依若和姬天心还在外面。以她们两个的实力,如果被上百个鬼分身包围,毫无悬念,只有死。嬴战虽然不认为自己能够灭杀老鬼,可是至少能使出一些手段保全姬天心二人。 “鼎立天下!” 嬴战双拳快速打出,一道道真元蓬勃流转,形成一个三足大鼎笼罩在嬴战身周,连带的将姬天心和夜依若也护了进去。嬴战知百鬼夜行这一招的厉害,毕竟游啸风猝不及防之下都被重创,是以。在施展鼎立天下防御的时候,嬴战几乎倾注了全力,撑起的大鼎无比凝重厚实,没有半点虚幻的感觉。 自从吸收万年鬼力灵魂力量提升后,嬴战施展起天子龙拳威力倍增。第二式文武王道中的帝王身影几若实质,第三式的鼎立天下简直就像召唤了一个大鼎护外面。 一丈高的三足大鼎通体泛着清幽的光芒。透露着古朴的气息,与竹下靳对战时还有些虚幻朦胧之感,而这次的大鼎却棱角分明纤毫毕现,鼎身上纹镂的金文清晰可辨,只是很可惜,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又是什么意义。 “啪啪啪……啪啪啪……” 密密麻麻的撞击声于同一瞬间响起,所有的鬼分身全都将黝黑的爪子抓在嬴战撑起的三足大鼎上,那声音听上去就像万千珠玉落在银盘中似地,只是珠玉落在银盘中清脆悦耳,而数百鬼分身抓挠大鼎的声音却像尖锐的石子划在金属块上,刺耳的声响如同钻脑魔音,听的人气血浮动,心烦意燥。 大鼎的身形晃了晃,毕竟是上百鬼分身的一击,又在同一瞬间打在同一位置,透点攻击,所造成的伤害无比巨大。可是出奇的,大鼎仅仅晃了晃,虽然险些崩溃,可是当所有鬼分身消停下来的时候,大鼎依旧屹立着,没有倾倒,也没有损坏。 “噗……” 嬴战呕血不止,一连喷出十几口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鼎立天下这一招纯粹防御力上十分强悍,可毕竟不能完全抵消对方的攻击,鬼分身每一次抓挠,大鼎最多抵消八九成,剩余的一两成的威力就会袭到嬴战身上,如果仅仅是一波攻击,嬴战稍一运功就能化解,根本没有大碍,可事实是,嬴战没有半点化解的余地,上百道攻击一瞬间打了进来,嬴战只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如同被上百个大锤同时砸击,又像被千百个磨盘同时碾压,那种剧烈的痛苦生生冲垮了嬴战承受能力的极限,令他眼前一黑,撑起的大鼎也波动起来。 可是在昏迷的一瞬间,嬴战想到了自己身后的姬天心和夜依若,如果自己倒下,她俩瞬间就会落入鬼分身手中,这是嬴战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是以,嬴战咬牙克服了体内种种崩溃的痛苦,努力运转功法平复紊乱的气血,生生将大鼎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十几口血吐出去,嬴战感到自己不断绞痛的内腑好受了一些,而这些血沾到大鼎上,迅速融了进去,大鼎外表隐约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血色,鼎身上密密麻麻的金文也出现了一道道瑰丽的光芒。这光芒中蕴含着稳固、坚韧、不可动摇的意志,如同一道道加持施展在大鼎身上,令崩溃的大鼎迅速稳固,甚至比全盛时期更加高大。 老鬼故技重施,上百个鬼分身眼花缭乱的围着大鼎飞旋,莹莹的鬼火照得周围刺目一片,令大鼎内的嬴战根本不知道他们攻击的落点,更加无从防御。不过嬴战丝毫不为其所惑,吞服几粒恢复真元的丹药,随后专心的灌注真元加持大鼎,以不变应万变,将鼎这样事物的性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啪啪啪……” 百鬼夜行再度降临,出奇的是,这次大鼎虽然急速闪烁,里面的嬴战也照旧喷血不止,可是大鼎浑然没有了崩溃的迹象,反而在一次次闪烁中通体的金文放射出万千毫光,如同一道道无形的绳索束缚在鬼分身上,那些被金光笼罩的鬼分身惊骇发现,自己身上如有万斤重,竟然丝毫不能动弹。 老鬼不信邪的又试了几次,可是在他眼中最弱小的嬴战竟然成了最难啃的骨头,一次次攻击丝毫没能突破大鼎的防御,反而有二十多只鬼分身被金光牢牢的定在了大鼎表面。 而在大鼎内,吐血不止的嬴战都无力站直身子了,虽然连连吞服丹药,可是一张脸仍旧白里透青,更隐隐散发着死灰之色。他虽然依靠这招拳法撑住了老鬼的攻击,可这毕竟不能消泯双方的差距,他依然受到了重创。 姬天心担忧的扶住嬴战,双手中真元滚滚灌入嬴战体内,蕴含浩然雷电之力的真元在嬴战体内游走几圈,迅速将残留的阴邪鬼力驱逐出去,嬴战所受的伤势也被梳理了一小半,一口黑色的淤血吐出来,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嘿嘿,小娃,你以为鬼爷的手段就只有这么多吗?” 老鬼的声音从四周每一个角落传来,黑暗中,老鬼似乎无处不在。而随着他的话语,仅存的七十多个鬼分身全都漂浮起来,在大鼎上空排列出一个玄奥的阵法,随后七十多只鬼分身带着令人眩目的光芒飞速游走,拖出一道道莹莹的光线,一个个线条组合起来,勾勒出一道繁复玄奥的阵法。 天空的阴云更加浓密厚重,地上的阴气更加森寒凌厉,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孔从大阵中浮现,张牙舞爪。嬴战在大鼎中感觉不到这些,可是头顶那座阵法散发出的幽幽吸力却令他五脏六腑都有飞出去的感觉,体内为数不多的血液也有透过皮表喷出体外的错觉。大鼎表面束缚着的二十多只鬼分身也在这股吸力的撕扯下挣脱了金文的制约,张狂的笑着,随后投入大阵中,令吸力越来越强劲。 那阵法中心传来老鬼桀桀的笑声:“鬼噬天下!吞噬吧!去死吧!” 游啸风和方智察觉到上空那逆天的吸力,心中顿时一阵冰凉。虽然嬴战撑起的大鼎防御力出众,让两人十分意外和惊喜,可是,这一招鬼噬天下的威力也同样让两人难以置信,更是无心抗衡,面对这种手段,最明智的方法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 “游长老,快走!” 方智抓起游啸风,卯足力气向外围奔去。游啸风看到鬼噬天下中渐渐支离破碎的大鼎,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是他知道现在绝非意气用事的时候,贸然冲进去,非但救不了嬴战,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嬴战,我会替你报仇的,我要让这老鬼永世不得超生!”(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斩杀老鬼 头顶如同有一个黑洞,疯狂的吞噬嬴战的精气神等一切的一切。\这情形让嬴战想起了当初对决竹下靳时的场景,当时,嬴战欺负竹下靳不能将外来力道炼化,差点将竹下靳撑死。可是眼下,这一招显然行不通了。毕竟老鬼的道行远超过嬴战,嬴战凭着仙级功法《真皇九龙诀》中的招式和他周旋一二还行,可真的拼起“内力”,两个嬴战绑一块也不够看。 在百鬼夜行中岿然不动的大鼎遇到鬼噬天下,立刻动摇起来,边角处的真元真是经受不住大阵的吸扯,一点点的瓦解剥落,大鼎的外形变得残缺不全。 “出手,杀了这些鬼分身,他们脱缚,只会增强老鬼的实力!” 危急时刻,嬴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透过大鼎施展起文武王道,一拳拳击杀那些正在努力挣脱大鼎束缚的鬼分身,夜依若和姬天心也不甘落后,同时施展手段,眨眼间就将二十只鬼分身消灭一空。 天空中的老鬼厉吼不断,因为那每一个分身都带着他的一部分心神,每一个分身被斩灭,他就受到一次重创,一连二十多次重创,也让他品尝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更多的是实力平白折损的怒火。 “鬼爷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痛疯了的老鬼努力催动大阵,更为强劲的吸力从天空传来,嬴战撑起的大鼎发出咯吱吱的声响。一只脚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地面。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不多时就飞了起来,随后飞速旋转,眨眼间被绞成万千碎片。 看到这个大鼎终于碎裂,老鬼畅快的笑了起来。嬴战以区区金丹期的修为就扛住了他元婴期的攻击,这令老鬼升起一丝难以置信的感觉。难道千年没有外出,人类修炼者都强横到了这种地步,随便蹦出来一个小角色就能跟自己叫板。 可是老鬼那只知道,嬴战修炼的是仙级功法,而且由于功法的原因。嬴战的功力是寻常修炼者的九倍近十倍,又炼化了万年鬼力,灵魂上和元婴期的修士都有的一比,再加上天子龙拳这部《真皇九龙诀》中记载的拳法。嬴战的综合实力完全能够跟元婴期强者一较长短。当然,仅仅是一较长短,多打一会儿就只有逃跑的份。 老鬼虽然疑惑嬴战的实力,可是看到那碎裂的大鼎,他所有的疑惑也就抛到脑后。嬴战的实力越强,他吞食之后得到的好处就越大,他甚至还能吞噬嬴战的灵魂,得到他的记忆,从中获得嬴战的功法。虽然两个人类女子的死亡令老鬼十分惋惜,不过老鬼自信。可以将她们的灵魂保留下来,传授她们鬼修之道,让她们日夜服侍自己,虽然不是活香活色,可也总算有些乐子。 不过没多久,老鬼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翻遍阵法吞噬进来的大鼎,竟然没有半个人影,是的,没有半个人影。 “就算被大阵绞死了。也该有血肉和灵魂啊,怎么会半点血肉都找不到。” 老鬼停止了阵法的运转,又收回了七十多个鬼分身,毕竟“百鬼夜行.鬼噬天下”这一招的消耗是十分大的,随后老鬼里里外外的翻检着大阵吞噬来的东西。找了好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鬼噬天下大阵运转起来。产生的吸力能封锁范围内一切空间,传送灵符也没有效果,他们不可能消失不见。肯定还在周围!对,肯定是用了障眼法遁入虚空。看鬼爷把你找出来。” 老鬼心急火燎上下翻找的时候,一个浑身赤红的人影出现在一片狼藉的泥沼上。他身上散发着狂暴而又燥热的精血之气,如同黑暗中一把熊熊燃烧的篝火迅速吸引了老鬼的注意力。 老鬼惊喜的回过头来,桀桀狂笑道:“小子,任你躲得再严实,还不是被鬼爷找到了,去死吧!” 兴奋之极的老鬼根本没分辨出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嬴战,不过即便老鬼冷静下来也不会去仔细分辨。对他们鬼物来说,无论竹下靳还是嬴战,都是活物,唯一的用途就是放血吃肉,才没工夫去管高矮胖瘦。 看到老鬼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竹下靳身上缭绕的血光瞬间大炽,他略有些兴奋的说道:“好精纯的灵魂之力,这老鬼比那些骷髅和小鬼要强多了,炼化了你,说不定能让我晋升到元婴四层。嘿嘿嘿……” 伴随着阴冷的笑声,太阿剑铿然出手,面对老鬼飘忽不定的身形,竹下靳简单直接的一剑,凶悍无比的一剑,一剑封锁了老鬼身周所有的空间,令他无法再上下左右的飘逸隐遁,这一剑更是封死了老鬼全身上下所有的弱点,老鬼三千年的阅历,竟然也参不透这一剑的路数,他竟然看不透这一剑会砍向自己哪里,只能拼尽全力去抵挡。 “哐!” 老鬼身上鬼力涌动,瞬间阻住了太阿剑,可是下一瞬,太阿剑就爆发出凌厉的剑气,势如破竹的贯入老鬼双臂,更是从头到胯一剑将其斩成两段。 死亡阴影的笼罩下,老鬼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敌人不是刚才那个和自己缠斗的小子。眼前这个拿剑的小子修为高深,兵器犀利,功法也十分古怪,一剑下去,自己体内十分之一的鬼力竟然不翼而飞。 感受到竹下靳的威胁,老鬼哪里还敢废话,被劈成两半的身子一旋一转合二为一,随即虚空一遁消失不见。论起逃命手段,本就没有实体的鬼物无疑比人类更加千变万化,老鬼能活到今日,自然有些手段,拼命逃起来,竹下靳都抓不住。 感应不到老鬼的所在。竹下靳缓缓收起太阿剑。任由其中一道道阴冷的鬼力流入自己体内,不断提升着自己的元婴强度。当那阴冷的鬼力消失不见时,竹下靳叹息一声。 “可惜,让那老鬼跑了,否则……”随即,竹下靳疑惑的摇了摇头,“这里有炙热的离火之力、紊乱的戊土之力、浩然的雷电之力,还有……这里刚才分明有好几个人在,他们定然是那些先于我进来的人。可是他们怎么全都不见了?难道都被老鬼吃了?这倒是省去了我一番功夫。” 四下望了望,竹下靳凭着冥冥中那一丝感应继续寻找埋骨之处。他身上的血光散发着重重的威压,寻常的冤魂厉魄感应到这股威压,根本不敢露面,是以。竹下靳推进的速度十分快。只是那埋骨之地时刻变动,竹下靳没有方智的手段,又岂是那么容易寻找的。 而待得竹下靳离去,老鬼狼狈的从虚空中溜了出来,狠狠的骂道:“要不是鬼爷刚才与那几个小子动手,伤了元气,又损了两成修为,岂会被你小子占了便宜。哼,你等着吧,鬼爷让你进得去。出不来。” 就在老鬼现身唾骂的那一瞬间,虚空中亮了亮,嬴战三人的身影接连而出。刚才面对鬼噬天下时,嬴战感到不可力敌,带着姬天心和夜依若遁入祖龙金人中。此时感应到外面应该风平浪静了,就尝试着出来,却没想到和老鬼碰了个正着。 “啊哈,是你小子,纳命来!” 有了刚才的教训,老鬼这回可看清了。是以激动的扑了上去,他今天接连吃亏,正憋着一肚子火,他不介意将这一肚子火发泄到眼前的人类身上。 嬴战在祖龙金人时,狼狈的样子惊动了陈芳。陈芳责无旁贷的出手帮嬴战调理了一下伤势,虽然时间短暂。可是嬴战一身伤势大都属于外伤,有陈芳的天仙手段再加上各种丹药,嬴战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八九成。更可贵的是,刚才那生死之间,嬴战对天子龙拳的领悟更加深刻,一些以往不懂的地方豁然贯通,战斗力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反观老鬼,跟嬴战对拼的时候损失了二十多个鬼分身十分之二的修为没了,又被竹下靳斩了一剑,莫名其妙的丢了十分之一的修为,此时的老鬼只剩下全盛时期七成的功力,此消彼长之下,未必比嬴战强到哪去。 感应到老鬼萎靡的气势,前来探路的嬴战没了顾忌,不但没有逃跑,反而直冲而上,使出了天子龙拳第四式。 “四夷臣服!” 嬴战一连串重击打在老鬼上下左右,覆盖了他全身每一个角落,磅礴的真元汹涌而出,瞬间将老鬼笼罩,老鬼只感到自己的身形受到莫名的束缚,竟然变得千百倍沉重。 而在老鬼四周,磅礴的真元分别形成一个个满身荒蛮粗犷气息的人影,这些人影身上插着羽翎披着兽皮,他们的样貌各不相同,可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向嬴战跪拜叩首,作出五体投地的臣服之态。 老鬼上下左右全是密密麻麻的身影,而这些密密麻麻的身影全都在向嬴战跪拜臣服,这一刻,老鬼只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和压力更加沉重,双膝竟然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一种臣服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啊!不可能!鬼爷不可能向你个小娃屈服!” “跪!跪!跪!” 一道道钟吕大喝在老鬼脑海中响起,那些形形色色的蛮人一同铺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攻打老鬼,让他跪拜屈服。而在外围,嬴战的身形飞速飘动,打出一道道凶狠的拳劲,他的身形不断闪动,混杂在一个个蛮族人影之中,让老鬼无处捉摸,而他的拳头却又刁钻犀利的印在老鬼身上,让老鬼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怒嚎。 “给鬼爷滚开!” 老鬼拼着挨了几十记蛮人虚影的攻击,身上鬼火猛然爆射起来,所有的蛮族人影瞬间被鬼火包裹、吞噬,嬴战的身形狼狈的从虚空跌落出来,身上还带着几缕未熄灭的鬼火。嬴战几个打滚灭掉身上的鬼火,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战意高昂的看着一脸狼狈的老鬼。 “哈哈,你刚才的威风呢,你刚才的底气呢?怎么都不见了?被我一招打得灰头土脸,还想吃我肉喝我血!” 本来感应到事情不妙想开溜的老鬼一听嬴战这话,顿时气得肺都炸了,嗷嗷的扑过来,怒吼道:“我看你小子还能使出几招!” “嘿,如你所愿,五方俱灭!” 一招得手,嬴战在没有畏惧之心,天子龙拳第五式使了出来,这一招纯粹是杀伐之道,以前嬴战也只是从《真皇九龙诀》功法上读解这一招的精要,却总是无力使出,只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生死考验,灵魂修为不足,还无法融会贯通。而刚才对抗百鬼夜行.鬼噬天下的经历无疑为嬴战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他得到了一丝顿悟。 东、西、南、北、中央是为五方,每一方均有一位帝王主宰,而秦始皇号称绩越五帝,自然已经有了统御五方的能力,意念一动,就是五方随行,这一式拳法,也是因此而创,一拳打出,东南西北中央五帝齐齐响应,身在五方之中,只有灭亡的下场。这一招修炼到极致,甚至能招来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和中央黄帝,威力绝对惊天地泣鬼神。 被嬴战拳头笼罩住的老鬼只感到自己身体每一个角落都被真元遥遥锁定,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半点隐遁之处,一时间,老鬼直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笼中之鸟,缸中之鱼,被束缚在狭窄的空间中。不由后悔起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逃遁,留在这里和人硬拼。 “砰!” 虽然只有一个声音,可是老鬼结结实实的挨了五拳,五道同样强横,同样霸道的拳头,这一招和他的百鬼夜行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有着意思不同。因为这五拳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打来,根本没有死角,无从躲避,最邪门的是最后一拳,竟然好似从老鬼体内打来,让老鬼更加不能躲避。 挨了这一招,老鬼勉强还有半口气,再不敢半句废话,又一次重演竹下靳时的逃跑路数。 “五方俱灭,天地间再无你存身之处,给我出来!” 嬴战一声大喝,天地五方中同时传来一声威严的大喝,刚刚遁入虚空的老鬼仿佛被一脚踹出,狼狈的落了下去。见此,嬴战哪里不趁他病要他命,大手一个擒拿将老鬼抓住,手中一样事物闪耀起强烈的光芒。 老鬼见到这样事物,不由得骇然失色,惊叫道:“九阴凝魂玉魄,你怎么有这个东西,这不可能……” 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越来越朦胧,一点点消失在嬴战掌中,而嬴战手中的玉魄却仿佛太阳般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迷失方向 感受着手中炙热的九阴凝魂玉魄,嬴战心中一阵感慨。\ \ “看样子,我以往的修炼实在太安逸,太一帆风顺了,没有生死间的感悟和磨练,越往后就越加艰难,甚至寸步不前。” 以前没有功法的时候,嬴战虽然修炼到金丹期,却没有任何招式可用,不过那时候他整日也没有遇到太多强大的对手,日子还算安逸。 而后来从傲邪云那里搞到二百万极品灵石,终于花掉九十万兑换出一本完整版的《真皇九龙诀》,里面除了各个阶段的功法,还有相应的招式,就如同金丹期的天子龙拳,一共十招,金丹期每一层对应一招。 前三招嬴战还能凭着聪慧和悟性悟通,可是从第四招开始,就变得无比晦涩,嬴战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从何入手,是以虽然修炼到了金丹期六层,可是天子龙拳第四式一直都没有修炼成。 这其中固然有嬴战借助宇宙熔炉作弊提升的原因,也有他从未体验过生死,没有受到任何压力,无从体验这些招式的精妙。 而今天鏖战老鬼,让嬴战弥补了过往的不足,生死间的磨砺和百鬼夜行的启发,令嬴战解开了那一层轻纱,成功悟通了第四式和第五式。 感慨的看了一眼周围狼藉的地貌,嬴战心中暗暗决定,自己虽然不会舍弃宇宙熔炉这个修炼之处,但是今后要多走动。多战斗。多体会那种生死一瞬的压力,否则,自己空有一身修为,却反反复复就那三板斧一样的招式,终有一日会饮恨敌手。 一挥手,姬天心和夜依若的身形现了出来。 姬天心看了看嬴战,发现嬴战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胸口,长长舒出一口气。那轻轻晃动的波涛看得嬴战一阵眼红心热,若不是顾忌周围环境,真想胡天胡地一番。 “那老鬼呢?走了么?” 听到姬天心的话语,嬴战傲然一笑。摆了摆手中的九阴凝魂玉魄,说道:“在这!” 姬天心一双凤目顿时瞪大,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把他杀了?这这……这怎么……” “这怎么不可能!主人的强大超出你的想象。” 嬴战暗暗赞许的看了看夜依若,心中暗道,还是夜依若能满足咱的虚荣心,从来不怀疑咱的实力。 “咳咳,事实就是,我把那个老鬼杀了。喏,这个你们拿去,里面有纯净的鬼力。吸收炼化之后,对你们的灵魂修为大有裨益。不过小心点,慢慢地炼化,不要心急。” 嬴战已经吸收了上万年的鬼力,虽然品级上未必有老鬼留下的精纯,但是胜在量大,未免贪多,嬴战必须找个时间巩固一下基础,倒没有打算炼化老鬼的鬼力,而是将其递给姬天心和夜依若。二女的实力都是金丹期。这些鬼力对她们的修炼也十分有帮助。不过嬴战生怕她们承受不住汹涌的鬼力,所以叮嘱她们慢慢炼化。 姬天心接过玉魄,心中一阵懊悔。刚才自己下意识的质疑嬴战,却没想到身边这个异族女子坚定的信任嬴战,虽然姬天心相信这是她习惯使然。未必是成心和自己唱反调,心中还是一阵忐忑。唯恐嬴战对自己不喜。而且,嬴战虽然将这块玉魄地给自己,可是话语中却让自己和那个异族女子一同炼化,看样子嬴战对她也是十分看重,这让姬天心有些小小的吃醋。 姬天心倒不是小气,不愿与人分享,可是一旦关系到自己的男人,心中总是会变得难以捉摸,姬天心甚至怀疑这个异族女子是不是嬴战偷偷背着赵嫣然养的小妾。 嬴战哪里知道姬天心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飞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可是这片天地中混茫一片,又有雾气存在,视线削弱的厉害,几百米外就依稀不能视物,嬴战看了半晌也没看到游啸风和方智的身影。 姬天心故示大方的将九阴凝魂玉魄递给夜依若,亲昵的与她交谈起来,旁敲侧击的打听夜依若身份,不一会儿就熟络起来。同时,姬天心还在时刻留意着嬴战的举动,看到嬴战张望,略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 “夫君,你是在寻找游长老和方智师兄么?” 嬴战落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刚才与老鬼争斗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唉……” 姬天心尝试着问道:“夫君,你是是不是为他们舍我们不顾而失望?” 嬴战摇了摇头,“当时的情况,他们都敌不过老鬼,我们落入老鬼手中是有死无生,贸然留下,只会徒增伤亡,他们撤退,是明智的选择。如果当时被围的是他们,我们也会作出相同的举动。这事情不能怪他们。” “那,夫君你眉头紧锁,是何故?” 嬴战苦笑一声,“没有方智指路,我们连东西南北都不知道,被困在这里面,怎么能笑得出来?” 姬天心愕然。的确,这一片泥沼范围不知有多广,进入其中后四周都是雾霭霭灰蒙蒙的,神念深入进去就像泥牛入海,根本探索不了多远,没有日月星辰辅佐,哪里能分辨得出东南西北。而且,即便分辨出了东南西北,也不知道哪里是出口,哪里是入口,众人的目的地埋骨之处又在时刻变动,瞎蒙正好蒙到的概率实在太小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夜依若说道:“主人,我感到周围正在一点点变化,刚才说话间,我们所处的位置变动了几十米,主人你那两个同伴即便回来寻找我们,找到的也是几分钟前我们所处的位置,而不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 嬴战心中一亮,对啊,游啸风和方智即便回来找自己三人,可是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变化,他先是逃跑出去,再回来,这一来一回不知道误差了多少,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哪里能找到。 虽然嘴上说的明智大义,可是心里嬴战还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不过听到夜依若的点拨,嬴战心中顿时一阵亮堂,浑身无比轻松,那一丝小小的怨气早就不翼而飞。高兴不已的嬴战甚至想抱起夜依若狠狠的亲几口。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 这个严峻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三人眼前。 这时候,夜依若又说道:“主人,我感觉到空中残留着很浓郁的血液气息,那个气息一直向里面深入,我们不如顺着这个气息走吧。” 夜依若是血族,对血液的感应无比敏锐,如果游啸风和方智二人离开不久,夜依若完全能够追寻到二人无意识散发出的血气痕迹,只不过这里一张大战,又过去了那么就,二人的蛛丝马迹早已经破坏殆尽,夜依若根本无法追踪。 不过这空中还留存着竹下靳那更加磅礴更加浓厚的血气痕迹。竹下靳只从肆无忌惮的修炼《血魂大`法》浑身精血之气就像篝火狼烟似地旺盛,就像纸里包火,根本无从包裹。而且竹下靳为人高调,根本不遮掩自己的气息,比起普通人无意识散发出的精血之气,竹下靳的精血之气要浓郁几十倍上百倍,虽然因时间关系变得十分单薄,但是依旧逃不过夜依若的感应。 毫无目的性的嬴战只得点了点头,在夜依若的指引下顺着空中那若有若无的血气之力向泥沼更深处走去。 这精血之气就像一条不间断的标示,三人心中因方向带来的担忧一点点淡去,开始轻松的向前走去。 走在路上,姬天心和夜依若还趁隙炼化九阴凝魂玉魄中的精纯鬼力。老鬼虽然只是三千年的道行,但并非说三只寻常小鬼带来的鬼力就和他相等。老鬼留下的鬼力在精纯度上是寻常小鬼的十倍,要不是已经炼化了太多鬼力,就连嬴战都有些蠢蠢欲动。 姬天心和夜依若本就是女子,先天属阴,尤其是夜依若,她们对鬼力这种阴属性的能量比嬴战更具亲和力,炼化起来要比嬴战顺利多了。姬天心是以浩然阳刚的雷霆之力中和鬼力,在提升灵魂修为的同时还能提升功力,而夜依若是直接肆无忌惮的拿灵魂之力补充自身。没有九阴凝魂玉魄的时候,夜依若就能直接吞噬炼化冤魂厉魄,这会儿无异于如虎添翼,一道道阴森的血光鬼火从她身上显现出来,她散发出的气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提升、壮大。 看到夜依若非人的进步速度,嬴战只能暗暗说道,这血族的体质还真是奇特,都说人类是万物之灵,可是在血族面前,这个名头真的有着太多水分。 就在三人不急不缓顺着竹下靳留下的气血痕迹赶路时,夜依若突然驻住脚步,轻声说道:“主人,我们一直跟随的那人遇到了一些状况,他身上的气血之力剧烈翻腾,滚滚的气血之力变得无比暴躁,看情形,似乎是和什么人动上了手。” “打起来了?” 嬴战心中一愣,随即暗自想道,是去呢?还是不去呢?是助他一臂之力呢?还是趁火打劫搞一把? 唔,先看看这人是谁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灵剑护主 嬴战三人鬼鬼祟祟的向前潜伏,不多时,前方浓重的雾霭中就散发出一道道血光,伴随的还有一声声沙哑的嘶吼和咆哮,那咆哮声就好似毛糙的金属片互相摩擦所发出的,无比的钻心刺耳。听到这个声音,嬴战心中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再想想这里遍地死物,十有八`九是什么骷髅僵尸冤魂之类的东西。不过另一人是谁呢? 再靠近,三人的视线终于透过重重雾霭看到了战斗的双方,其中一个是身形逾丈的灰毛铁甲僵尸,这个僵尸浑身长着长长的灰色毛发,毛发下的皮肤呈现出铁灰色,隐隐间流露出金属的质感,皮肤下的肌肉虽然干瘪,却流动着强横的力量,一层若有若无的灰色气流在他身周缭绕,虽然打斗中叮当不断,可是僵尸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而看到另一方,嬴战直接瞪眼,竟然是老冤家竹下靳。 不过此时的竹下靳让嬴战惊讶不已,他浑身的血色火焰光芒升腾出体表一尺,看上去竹下靳就好似一个人形的火球,如此旺盛的气血,难怪隔那么远都能被夜依若察觉到。 而血焰下,竹下靳原本那轻浮放荡的脸庞变得坚硬冰冷,若有若无的残酷笑意和冰冷杀气从他嘴角眼角流露出来,冷酷的杀意和炙热的血焰仿佛两个极端,却又融洽的出现在竹下靳身上。 “铿!” 竹下靳的太阿剑狠狠斩在灰毛铁甲僵尸身上。可是铁甲尸身上浓重的灰毛一阵卷伏。挡在太阿剑的落点处,灰毛纷飞,火星四射,可是铁甲尸身上除了一道依稀可见的白印就没有更多的变化,那青灰的皮肤没有半点破损的迹象。 铁甲尸身上缭绕的灰色气流拂过,白印眨眼间抚平,灰毛转眼间生长出来,眨眼间就变得完好无损。而竹下靳的攻击激怒了这只铁甲尸,他干瘪变形的眼眶中红光大炽,身上的灰色气流陡然变得狂暴。丈高的身形拖着一溜残影,唰唰的扑到竹下靳身前,灰光闪烁如同利爪的十指分别抓向竹下靳上中下三处要害。 竹下靳身上的血焰也变得狂暴起来,一尺高的血焰瞬间扩张成三尺高。强烈的血气之热炙得周围雾霭瞬间消失,铁甲尸身上的灰毛也大片蜷曲。 不过铁甲尸毫无畏惧,右手利爪依旧抓了下去,直取竹下靳印堂,顺带将竹下靳的咽喉笼罩进去,另一只手则是对准竹下靳膻中和气海,作势将其开膛剖腹。 竹下靳没想到铁甲尸的进攻如此犀利,太阿接连格挡,可是铁甲尸强横的力量足有十万斤重,竹下靳虽然修为已到元婴期。可是面对这种非人的力量,接连几记重创依旧感到内腑移位,骨骼寸断,一口血喷了出来,正蒙住铁甲尸的脸面。 铁甲尸再次嘶吼一声,血液如同一条条灵蛇般汇入他的口中,吞食掉这口血液,铁甲尸浑身闪过一道道血光,随即他身上灰色的毛发扑簌簌脱落,铁灰的皮肤也眨眼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随即一块块剥落,一道道幽幽的青色的光芒从龟裂的缝隙中发射出来,将铁甲尸渲染成一个绿油油的光球。 远处偷窥的嬴战暗自嘀咕,竹下靳的运气本来是十分霉的,因为他的《血魂大`法》只能针对精气神、尤其是精血和神魂。可以肆无忌惮的掠夺炼化为己有。这也是他前面能碾压骷髅怪和冤魂厉魄的原因,不排除竹下靳个人的强横。但是功法的克制也占了大半原因。 不过竹下靳倒霉也倒霉在这个功法上,他遇到这个铁甲尸是一只尸体形成的纯粹死物,没有精血、没有元气、没有灵魂,竹下靳的《血魂大`法》完全无用武之地,他手中的太阿剑虽然神异,可铁甲尸的“铁甲”二字也不是盖的,防御力绝对出众,所以,竹下靳明明实力高于铁甲尸,却偏偏狗咬乌龟无处下口,反而受到创伤。 不过竹下靳一口血喷出来后,铁甲尸就出现了变化,浑身皮肉块块脱落。不由得说道:“这竹下靳累死累活都打不动,一口血就把铁甲尸喷死了?他的血也太厉害了吧。” 一旁的夜依若低声说道:“主人,我感觉到那僵尸的气息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更加强盛,他似乎……进化了。” 姬天心也点了点头,“僵尸除了吸收太阴精华修炼,就是吞食生灵血液,竹下靳的血液对铁甲尸来说,简直就是无上至宝,那铁甲尸吞噬了他的血液后,竟然进化了。” 嬴战尴尬的咳了咳,随后仔细的看向那只铁甲尸。只见他浑身绿光缓缓收敛,露出一身青铜色的肌肤,一丛丛绿毛正在飞速生长,原本干瘪的筋肉也一点点变得充实起来,丈高的身形不但没有增高,反而略略缩小了一分,可是身子整体的比例上反而更加完美协调。 “吼……” 进化后的绿毛铜甲尸仰天发出一声戾啸,随即双眼中迸射出炽烈的红光,无比渴望的看向竹下靳,竹下靳的血液调动起了他体内每一个细胞中的最原始的渴望,他恨不得将竹下靳吞入腹中,一点点的细细品尝那种美妙的血腥味道。无论出于对血液的渴望还是对实力的执着,都令绿毛铜甲尸生出了必杀之心。 竹下靳刚刚梳理了一下体内的伤势,随即就看到异变后向自己扑过来的绿毛铜甲尸。竹下靳心中恍然,自己因为修炼《血魂大`法》的原因,浑身血气浓郁程度远超常人十倍百倍,对于这些依靠嗜血进化的僵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此一来,即便自己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这个僵尸穷追不舍。而更令竹下靳心忧的是。眼前仅仅是一只僵尸。周围还不知道他有多少同伴,如果他唤来十个百个同伴…… 竹下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可恶!没有选择了!” 竹下靳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倏然飘退,随即他手指在口中咬破,血液瞬间飞溅出来,竹下靳手一招,太阿剑瞬间竖在身前,随即手指飞快的在剑身上游走起来,眨眼间,一道古拙的符文出现在太阿剑身上。 远处偷窥战斗的姬天心骤然呼吸急促起来。怒声说道:“太阿剑,竹下靳竟然掌握了太阿剑!” 嬴战纳闷,竹下靳不是早就掌握了太阿剑么,他禅让大典那一天还用太阿剑击败了澹台冰河。 似乎看出嬴战的疑惑。姬天心摇了摇头,“太阿剑是圣器,剑中王者,平常人虽然能拥有它,却未必能令剑中的意志臣服。也就是说,平常人仅仅在使用太阿的剑身,不能引动其中的剑灵。” 听到姬天心的解释,嬴战瞬间恍然,这就仿佛那句最狗血的“得到人得不到心”一样,以前竹下靳并不能使用太阿真正的力量。 “可是现在。竹下靳用血液书写上古文字,激发太阿剑中的剑灵。这一套文字是我们姬氏家族先祖流传下来的,历代只有国君掌握,连我这个嫡女都只是有所耳闻从未得见。竹下靳绝不是从我们姬氏家族得到的这套文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沟通了太阿剑的剑灵,剑灵肯为其驱使,传授了他这套文字。” 这时候,嬴战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不动山中的王恒治疗澹台冰河后说的一句话:太阿好强横的意志,似乎要突破仙器级别了……而眼下太阿认竹下靳为主,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呢? 不管有什么猫腻和不解。可展示在眼前的事实就是,竹下靳身前的太阿光芒大盛,凌厉的剑气通天彻地,首当其中的绿毛铜甲尸停住了前冲的身形,急促的嘶吼中带着难掩的惊恐。剑气临体。他身上坚不可摧的铜皮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龟裂,这回不再是进化时的蜕皮。而是真真正正的碎裂,太阿之威,仅仅是剑气,就令绿毛铜甲尸身体崩溃。 “死!” 竹下靳飞身而起,握住剑气四溢的太阿剑,无匹的剑气如同不周山倾倒下来的半截山体,带着无穷的威势落在绿毛铜甲尸额头上,没有丝毫停顿和滞涩,直接贯入铜甲尸体内,将其一分为二,剑气余势不止,更是将铜甲尸身后数里长的地面开辟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噗通……” 竹下靳劈出这一剑后,浑身的力量如同被抽空了似地跌落到地上,经久不息炽烈燃烧的血焰也萎靡的缩回体内,密密麻麻的汗水布满竹下靳额头鬓角肩背等处,他拄着剑跪在地上,胸膛如同风箱似地剧烈抽动,很显然,这一招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 这么好的机会,嬴战怎么会放过,他幽幽起身,不声不响的来到竹下靳身后。 嬴战数次欲置竹下靳于死地,竹下靳也一次次的败于嬴战之手,可是下一次见面,竹下靳就实力提升、装备提升、地位提升,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新的提高。这情形一度让嬴战以为竹下靳才是拥有猪脚光环的人,自己不过是他晋升路上的一块磨刀石。 “不过现在嘛……太阿剑要归我了……” 九灵璇日手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嬴战手上,嬴战所掌握的天子龙拳中威力最大的第五式五方俱灭也在酝酿中,竹下靳四周甚至隐隐出现了模糊的帝王身影。 “铿!” 就在嬴战准备出手的时候,太阿剑猛然响起一声清越的龙吟,无匹的剑气猛然四溢而出,刚刚形成的帝王身影顿时被搅得支离破碎,感受着剑气中磅礴凌厉的威道之势,嬴战直觉得自己就像泰山压顶下仰头而望的小蚂蚁,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所在的时间和空间。 灵剑护主? 不好!逃! 千钧一发间,嬴战的身影诡异消失,无匹的剑气将嬴战方才立身的地面凭空砍去五六米,一个方圆十几米的大坑出现在原地。 竹下靳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可是他将浑身力量书成文字献祭给太阿,再斩杀铜甲尸,早已经小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能无奈的垂下头去。 不过这时候,太阿围着竹下靳一阵旋转,轻柔的托起竹下靳飞向空中,随即隐入雾霭消失不见。 不多时,虚空中光芒一闪,嬴战的身形狼狈的现了出来。虽然没有被剑气伤到,可是一身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头发上也出现了好几处豁子。 姬天心和夜依若一直在周围寻找嬴战,此时看到他出现,连忙迎了上去,看到嬴战无恙这才安下心来。 二人将刚才太阿救走竹下靳的情形讲述了一遍,嬴战长叹一声,“连太阿这种圣剑都为了护持竹下靳而杀我,莫非竹下靳真的命中注定不凡,比我更加高贵?” 夜依若摇了摇头,“主人,他那充其量只是一把剑罢了,而您有祖龙金人,祖龙金人要比那把剑强大无数倍,他怎么能和您相比。” 姬天心也连忙劝慰嬴战,她虽然不知道祖龙金人的来路,可是太阿剑在大晋国王室中供奉多年,许多秘辛自然清楚明白,于是说道:“太阿剑不过是凡人锻造的名剑,虽然有些奇特之处,可也不能代表天命。夫君千万不要以为太阿选择竹下靳就自暴自弃。” 嬴战笑了笑,“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看你们担心的。竹下靳即便是命中注定不凡又如何,出道以来他每次遇到我都是大败,这次也不例外,哼,他的目的不是埋骨之处的宝物么,我非要插上一脚给他抢过来。” 姬天心温柔的握住嬴战左手,笑着说道:“太阿的剑灵虽然强大,可是使用起来的代价也很沉重,竹下靳绝对是将其留作压箱底的,不敢轻易动用,夫君完全不必担心。等闲下来,我再给你细细讲述太阿的秘闻,夫君也好知己知彼。” 夜依若闭上眼睛嗅了嗅,有些遗憾的说道:“那个什么竹下靳的气息消失了,我们的线索断了。”不过紧接着,夜依若脸上就浮现出一抹喜色,“唔……那个铜甲尸留下了好东西啊……” 打扫战利品的三人都不知道,竹下靳刚才引动太阿,那通天彻地的剑气之威冲破了云霄,一直依靠风水格局和阵法隐匿的这处密地被撕开了伪装,虽然只是一条缝隙,可是依旧引起了周围修炼者的注意。 大齐、大燕、赵、魏、韩五国的修炼者迅速赶过来,消息传出去,更多门派的修炼者纷纷出动,一波波人马都赶赴过来探险寻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当世第一名剑 绿毛铜甲尸被分成两半的尸体中没有半滴血液,可是常年受阴气和死气浸染,他浑身的骨骼筋肉都发生了异变,虽然是不洁之物,可是在许多炼药炼器的方子里都记载有这些事物。/尤其是善用巫蛊毒虫的旁门左道,绝对愿意花大价钱换取这具僵尸的尸体。 不过令夜依若感兴趣的却并非这些,只见她走到铜甲尸身边,随后并起两指,从铜甲尸脑壳中夹出一枚通体散发铜绿色光芒的圆珠。 “是凝聚僵尸所有修为的尸丹,这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姬天心缓缓讲述起来。人有金丹,妖有内丹,僵尸也有相应的尸丹。人族和妖族碎丹炼婴能够将修为和灵魂融为一体成就元婴,而僵尸这种不属于三界六道没有精气神魂的异类,只能不断打磨自己的尸丹,没有元婴的说法。 不过,僵尸的尸丹能量特别精粹,是阴气死气的集大成之物,而且僵尸濒死前往往会引爆尸丹,落入修炼者手中的极少。眼前这只铜甲尸被太阿一剑秒杀,都来不及自爆,倒是便宜了某人。 看到这枚尸丹,姬天心缓缓摇了摇头,“僵尸是死物,尸丹这种东西不适合生灵吸收炼化。夫君,这东西对你我无用,倒不如给夜妹妹吧。” 嬴战古怪的看了看姬天心,心中暗道,这姐姐妹妹能是乱攀的么。不过姬天心的话倒是正遂了嬴战的心意。毕竟这东西最适合的还是夜依若。 经历了竹下靳的变故。嬴战也明白,几人身处的这个地方有众多僵尸出没,一路行来,也都有些疲惫,于是手一招,三人便进入到祖龙金人中的世界。姬天心去吸收炼化九阴凝魂玉魄中的鬼力,夜依若去吸收炼化尸丹,嬴战则闲来无事去找到陈芳。 “嫂子,您是修炼界的前辈高人,必然见多识广。希望您给小弟讲讲太阿剑。” 陈芳看了看嬴战,轻声说道:“别给我戴高帽子,否则别怪我逐客。”顿了顿,语声一转。轻声说道:“提起太阿,就不得不说一下人族的十大名剑。” “十大名剑?”嬴战心中暗自嘀咕,看样子这十大帅哥、十大美女什么的并不是地球人的专利,这个世界的人也有这个习惯啊。 陈芳点了点头,“是人族先辈锻造的各种剑类兵器中最为出众的十把,合起来就称作十大名剑,太阿在其中名列第四。” 嬴战没有去追问哪把剑名列第一或者十把剑都是什么之类的废话,而是简略的将竹下靳得到太阿认主,太阿主动维护竹下靳一事说了出来。 陈芳对嬴战的心性十分赞赏,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照你的话,这竹下靳的确身具大气运,否则,太阿不可能如此维护他。也许你不知道,十大名剑每一把都有传奇的故事,他们或者深藏在名山大川,或者匣封在深宫豪宅,但无一例外,每一个得到他们认可的人,都是搅动一时风云的传奇人物。” 听到陈芳的话。嬴战心中一点点变得沉重,此时,他不得不重新评判一番屡次败在自己手中的竹下靳。如果自己没有祖龙金人,如果他面对的是其他天才,又会是什么结果?游啸风与竹下靳为难。却两次险些丧命在竹下靳的爪牙手中。如果不是自己,恐怕竹下靳早就排除了长清宫中的异己。如果不是自己,竹下靳早就软硬兼施令赵嫣然就范,如此一来上清宫上下俱是竹下靳的后台,大晋国内外全是竹下靳的势力,又得到太阿剑的认主,完全可以像陈芳说的那样,成就一段传奇,搅动一方风云。 只可惜,他为什么偏偏遇到了自己呢?这个问题让嬴战很伤脑筋。 “嫂子,十大名剑的传奇故事都是什么,还请您给我讲讲。” 陈芳没有刻意去纠正嬴战的称呼问题,而是说道:“十大名剑之首,是我们人族始祖的佩剑,先有轩辕帝拥有,后归于大禹帝,人族早期将妖族逐出中原获得正统那段时间里,所有人祖的佩剑都是它,它的名字就叫人祖剑。这把剑是采首山之铜为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人祖所有的文明也都源出此剑,所以这把剑就是圣道之剑。” 听到这,嬴战嗖的坐起来,告一声罪,然后风急火燎的跑到天地宝库前,从最上面还是找,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那把神器级别的武器——轩辕剑。 没错,这把剑就是铜铸的,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除了名字不一样,其他的竟然和陈芳所讲的人祖剑一般无二。 “到底是谁剽窃的谁啊!还是说轩辕黄帝玩了一次统一人族不过瘾,换了个世界有完一遍,还偷懒,剧情只是改了几个字就弄出来了。”嬴战暗暗说道。 而这时,天地宝库一改以往对嬴战不理不睬的冷淡模样,出奇的主动说道:“主人,轩辕剑要不要买?原价一亿,现价九千万,九折哦。立刻绑定,自动认主,终身不掉落!” 嬴战翻了翻白眼,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虽然天地宝库开出的价码很诱人,可是嬴战所有的积蓄都被宇宙熔炉榨得干干净净,现在一穷二白,只能望洋兴叹的摇了摇头。 陈芳很奇怪,嬴战怎么出去一小会儿,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那么精彩,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唉声叹气,时而的又咬牙切齿。不过她还是继续说道:“人祖剑最后一次出现是人祖禹时期。后来禹之子建立大夏。人祖剑遁入虚空消失不见,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流出,只留下许多传说。” 嬴战心中暗暗腹诽道:当然找不到了,因为它改名轩辕剑到我们的世界了呗,我刚才还在祖龙金人里看到它了。 陈芳继续讲道:“夏王失去了人祖剑之后,名不正言不顺,便邀请天下名将打造一把佩刀,名叫大夏龙雀,誓要与人祖剑争锋。不过大夏龙雀出炉之日天雷不断,一道神雷击毁铸剑炉。大夏龙雀就此夭亡。而后因失去人祖剑震慑,被赶出中原的妖族时常进犯人族,大夏也就一直在风雨飘摇中,最后倾覆。之后救万民于水火的大商穷尽千年寻觅人祖剑。始终未有所获,也难逃倾覆。” 陈芳生活的时代十分久远,所以对大商朝时的某些事情都如数家珍,说起大商朝始终未能寻得人祖剑,她也是唏嘘不已。 嬴战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大商之后就是大周?” 陈芳点了点头,并没有听出嬴战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她已经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失神的说道:“第一代周天子携湛卢剑出世,退妖族、救黎民、兴社稷、引教化。开创大周朝,是人族中伟大的圣明之主。他的佩剑据说是‘君贤能,剑在侧,国兴旺。君无能,剑飞弃,国破败’,是一把仁道之剑。后来,湛卢传到第三十七代周天子,祭祀时,此剑跃出剑匣冲入云霄。大周也在短短十多年中烟消云散。” 如果说人祖剑离去大夏朝灭亡是一次巧合的话,湛卢剑离去大周朝灭亡就渲染上了一丝神秘色彩,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因果联系? 想了想,嬴战疑惑的问道:“大周朝之前几万年。仅仅出现了两把剑,可是大周朝灭亡至今千年间却出现了八把剑。这是不是有点……” 陈芳摇了摇头,“这又得说到夏王铸造大夏龙雀了。当时大夏龙雀虽然遭天谴未出炉而毁,可是参与铸剑的匠师们却没有因此而亡,反而一代代的传了下去,大商时,商王一边寻找人祖剑,一边邀请这些匠师的后裔为自己铸造佩剑,虽然达不到人祖剑的程度,可是也不乏精品,后面那八把剑,都与这些匠师和他们的后裔有关。” 陈芳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说道:“十大名剑排行第三的赤霄剑,出炉时天地间一片火红,九天赤云垂落炉膛,此剑出炉时也云霞傍生,毫光照耀万里。商王十分满意,夸赞这把剑有时帝王之剑,堪为大商国器。只可惜,此剑昙花一现,最终隐入云霄,并未被商王所得。” 嬴战挠了挠耳朵,这把剑不是高祖斩白蛇,携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的那主角么。不过仅仅是名字相同罢了,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或许这把剑真的隐藏在世间某个角落也说不定。 “至于你说的那把太阿,则是多名工匠联手所铸,但是铸造此剑的几位大师都说,太阿剑是一把威道之剑,虽然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于天地之间,只等借他们之手凝聚起来罢了,剑成时剑身上已经有了‘太阿’二字。此剑成于楚,却被晋国武力所夺,最终大晋因此剑而亡国。” 陈芳虽然住在祖龙金人中,但是时常向嬴战打听外界的消息,所以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只是简简单单的国家兴亡再加上她所知的那些秘闻,立刻就带上了一丝神秘色彩。嬴战想了想,自从得到太阿之后,大晋国的确一直在走下坡路,甚至因此而亡。 “其实自湛卢一下,八把剑都非同寻常,但又比湛卢逊色,因为它们没有像湛卢那样遇到一个千古明君,开创一番纪元。按照你的说法,太阿护佑竹下靳,应该是太阿剑的意志认为竹下靳堪为人王,身具大气运,所以想辅助他成为人王,也从他身上获得人族气运成就自身。” 陈芳说人祖剑的时候就讲到,人祖剑原本只是一把非凡的利剑,但是由于其跟随的都是历代人祖,所以身受人王气息沾染,又被亿万人族膜拜,无时无刻都享受着难以想象的信仰之力,所以它的品质也在一点点的提升,直到它消失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超越仙器的神器。太阿追随竹下靳,应该也是打得这个主意,想要借助竹下靳成就自身。 陈芳继续讲到:“排名第五的是七星龙渊,铸造时风伯鼓火、雨师淋水、神龙撵炉,十分不凡。这把剑的下落我倒是知道,当年鲁国王宫供奉着这把剑,但是鲁王意图颠覆儒教,反被儒教肃清,后来扶植起大齐国,这把剑就被大齐珍藏着。只是这把剑意寓高洁,非高洁之士无法触摸,历代齐王一直想着成为此剑的主人,拼命洁身自好,不贪财不恋权,中了至圣那老东西的圈套都不自知。” 嬴战听到这不由一笑,原来万人师表的至圣也不是那么高大完美啊,不过即便知道至圣不安好心,又有谁能说些什么呢。 “对了,嫂子,我突然有个问题,你的佩剑浩然天雷是仙器,其中有那么多阵法,是不是也在这十大名剑之列?以你这把剑,竟然都排不进前五?” 陈芳苦笑着将自己的佩剑放在膝上,轻轻抚摸着剑身,剑身也回应以清越的铿鸣。 “十大名剑均是匠师以上古铸剑术铸造,每一把都是千锤百炼所成。铸造前需要筛选铸剑的材料和淬火的材料,铸剑时需要选择铸剑炉的建造地址,开炉时还要焚香沐浴祷告上苍,每一个步骤都有种种讲究,不是我们修炼者那种捏一个剑坯,刻画三五个阵法就成了。” “那有什么区别呢?”嬴战不由挠了挠头。 “区别就在于,我们修炼者炼制的法宝知识一样死物,就如我这把浩然天雷,虽然有灵性,可终究只是灵性,它顶多也就是让我使剑时更加得心应手,没有其他功效。而那些铸剑师铸成的剑,则是有自己的意志和灵魂,就如同太阿,它可以择主、护主、甚至弃主。我这把剑虽然是仙器,可终究是一个死物,而太阿虽然只是圣器,但它是一个活物。而最最重要的一点,仙器多如牛毛,而那种有自主意志的剑,只诞生过十把,除去破空消失的人祖剑、赤霄剑和湛卢剑,当时仅存的只有七把,竹下靳手中的太阿剑可以说是当世第一名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给你说个小秘密 嬴战听了陈芳的话之后,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 人祖剑、赤霄剑和湛卢剑均是上古名剑,人祖剑庇佑人族就不说了,赤霄剑虽然没被商王所得,可也庇佑了大商几百年气运,第一代周天子更是凭借湛卢开创出一个千年王朝。 而名列第四的太阿出现在竹下靳手中,又甘愿任其驱使,这其中蕴含着什么深意呢?尤其是当今天下群雄并立,列国征伐不断,竹下靳是否真的秉气运而生,注定要开创一番大业呢? 抚摸了一下自己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来的十阶圣器九灵璇日手套,果然如陈芳所讲的那样,仅仅是两块冰冷的死物,连一点灵性都欠奉,更别说独立的意志了,跟太阿一比就是米粒之珠和皓月争辉。 再垂涎的看了一眼天地宝库中熠熠发光的轩辕剑,嬴战随即就被那高昂的数字吓住。一亿啊,一亿啊! 这时候,大黄慢悠悠的来到嬴战身边,无声的趴伏下来,粗声粗气的说道:“太阿剑虽然是一把剑,但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意志,所以,也可以划入我们妖族,只不过,他的修炼之路比我们这些飞禽走兽更加艰难。” 嬴战饶有兴趣的看向大黄,问道:“这话怎么说?” 大黄摇头晃脑的说道:“无论飞禽走兽还是昆虫草木,体内总有脉络,可以吸纳吞吐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自行修炼。无论资质好坏。总能一点点修炼提高。可是太阿他们那些十大名剑,禀天地气运而生,天生就有自主的意志,可是除了意志,他们终究是一坨铁疙瘩。这天底下那么多山,那么多河,可是你见修炼成精的山水有几个?” 嬴战点了点头。路边随便捡一块石头都是几千年上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东西,可是排除孙猴子那种极个别的,又有几个修炼成精的?太阿剑他们虽然生来不凡,可是他们毕竟的成就也就限制在那里了。不可能有所提升。 “所以了,太阿剑他们必须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方法,那就是气运。”大黄眨了眨眼睛,说道:“人祖剑跟随历代人祖。一步步晋升成了神器,那是因为他庇佑人族,接受了人族的膜拜,享受了人族的香火,借助人族的气运成就自身。后来人王禹之子建立大夏,这违背天道,人祖剑立刻消失了,为什么?因为再跟着大夏,就成了逆天而行,人祖剑的修为反而会倒退。” 嬴战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那么,赤霄剑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刚出炉就直接飞走了呢?” 大黄嘿嘿笑了笑,“人祖剑当年铸造的时候只是普通的铜罢了,而赤霄剑铸造的时候,商王倾尽天下的一切奇珍,所以了,赤霄剑诞生之日品级就非常高,远超人祖剑刚出炉时百倍,有这样的成就,他自然不用呆在大商修炼了。不过他还算厚道。庇佑了大商几百年国运。” “原来是喂得太饱了,不好驾驭啊,这赤霄剑真不厚道。不过,你既然能知道这些秘闻,那么。赤霄剑的下落你能不能透露一下?” 嬴战心中想着,咱弄不到排名第一的轩辕剑。可是好歹能弄个排名第二的赤霄剑是不是,真说起来,竹下靳的太阿剑只是排名第四呢。 大黄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样子,白了嬴战一眼,说道:“我要知道这些,我还在人间呆着做什么?早就跟赤霄一起逍遥自在了。” 嬴战点了点头,也对,还是慢慢攒灵石吧。 “至于那湛卢,出身不如赤霄剑,待遇不如人祖剑,想要成就,就只能拼搏。不过他的运气还算蛮好,遇到了周天子这位明君,倒是求仁得仁,成就自身。后来大周朝国运到头的时候,他也怕逆天而行损了修为,所以立刻遁去,说到底还是自私,哪像你们人类说的什么‘君贤能,剑在侧,国兴旺。君无能,剑飞弃,国破败’。左右一个朝代的兴亡,你们人类也太看得起湛卢了。” 大黄哼了哼,语气不屑的说道:“那太阿剑瞎了眼,竟然选择了竹下靳,他还真以为竹下靳能像第一代周天子那样,开创出一个王朝呢。”说到这,大黄暧昧的看了看嬴战,讨好的说道:“要我是他,准定找你这样的人啊,你才是真正掌握天下气运的人啊,未来你开创出一个王朝,就把我作为王朝的祥瑞象征什么的,让我也沾沾气运,享享香火。” 嬴战一把推开大黄的牛头,骂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竟然打得这个主意。不过你看看你这样子,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还有点吓人,把你刻画到国旗上,那成什么样子?” 大黄哀怨的看了看嬴战,悲苦的说道:“其实,俺上一世很好看的。” “你上一世是什么?” 大黄哼了哼,一骨碌扭过头去,对嬴战的问题避而不答。 嬴战心中暗自想道,大黄比起太阿可幸运多了,好歹有个生灵之躯,可以自主修炼。不过即便如此,大黄不还是牛皮糖一样黏着陈芳,归顺到陈芳座下。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陈芳前世是天仙修为,大黄跟着她可以得到不少福荫,未来的修炼也更加平坦,否则,大黄怎么会舍弃前世身躯转世托生呢。 不过身为生灵的大黄都是如此,这让嬴战更加体会到太阿的心情。本就无法修炼,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所谓的“明主”竹下靳,自然是千般维护了,为的,不就是跟着竹下靳得道时鸡犬升天么。 不过嬴战想到自己,祖龙金人跟随自己,难道不是同样的目的?以前自己只能给他提供三五块顶多十几块极品灵石的时候,他连甩都不甩自己。后来自己的灵石越来越多,他们竟然都开始讨好自己了。为的,不就是从自己手中搞到灵石去修炼提升么。 嬴战莫名的想到美国国徽上的秃鹰,俄罗斯等国国旗国徽上的双头鹰,这些禽兽却堂而皇之的存在于一国象征上,难道不是如同人祖剑、湛卢剑那样接受亿万黎民膜拜,享受香火? 想到这,嬴战不由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说道:“今后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给你一个位置,让你享受香火。” 大黄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说一个小秘密……你知道你们所在的这处埋骨之地是怎么来的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墓地秘闻 大黄的实力并不算出众,可是有一点,他是妖族,有着悠远的记忆,所生活的年头甚至比陈芳还要久远。/陈芳前世充其量只是见证了大周朝的兴衰,但是大黄前世说不定还眼看着大商朝的建设与衰落。所以,嬴战身处的这个埋骨之地对别人是秘密,但这是对人类尤其是普通人来说,而这,不包括大黄这种妖族。 “大周朝初期,除了周天子能文能武,征伐四方,治理天下,麾下的将士也修为强横,甚至有许多天仙修为的强者,否则,周天子也不能带领人类将妖族彻底逐出中原。”说起当年的那些事情,大黄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毕竟他也是妖族的一员,“不过天下安定后,如何安置这些战功彪炳的武将,就成了周天子最头疼的事情。这些兵将本就是不服管教的修炼者,有妖族的时候还显不出他们争勇好斗的坏处,可是天下生平,他们依旧整天打打杀杀,最无奈的是,他们一个个有着通天彻地的手段,周天子也无从弹压。所以呢,就该到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了。” 看到大黄那略带嘲讽的眼神,嬴战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不过回想起来,历代帝王没有哪个不是这么做的。 大黄继续说道:“所以了,周天子麾下一位风水大师献上一计,他在这里摆下一座风水杀阵,将方圆数万里的山川河湖都包含进去。以天地之威和天人之力,将这里化成一处绝地。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这里涵盖天地人三杀,绝对是一处十死无生的绝地!后来,周天子就诏令那些骄兵悍将们前往这里,剿灭一个妖族巢穴,然后,再没见过那些骄兵悍将们。这数万里方圆的山水也因为风水杀阵的原因,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加上周天子授意封锁消息,千年过去。就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嬴战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怎么如此清楚?” 大黄气冲冲的蹦了起来,近乎吼的说道:“当年这一片正是我的巢穴,你说,我怎么不知道。妖族退出中原的时候。就我舍不得老窝,一时间没走,结果被周天子一箭双雕。我上一世的本体是黑龙,自然有一些龙族的绝技。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拼了老命才奄奄一息的逃了出去,要不是恰好遇到仙子搭救。也活不下去。而那些大周的兵将们,嘿嘿……” 听到大黄那内容复杂的笑意。嬴战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刚进入这里时候以望气术看到的场景,冲天的血光,浓郁的阴云,厚重的死气,化解不开的怨气。再想想一路上那些穿戴着大周制式盔甲兵器的骷髅等物,却不知道,这里隐藏了如此的惊天的内幕。 那些兵将虽然捣蛋了些,可毕竟是开国功臣,偶有小错惩戒一下就是,却没想到周天子如此狠心,不但将他们引入绝地杀掉,还令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躯壳魂魄都陷在这里受折磨。如此说来,那周天子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造下这种杀孽,后世子孙不被天谴都是气运眷顾,不过大周灭亡时王室血脉被尽数斩杀,也算是命中注定的报应。 嬴战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问道:“周天子与那些将士似乎没有解不开的怨恨,为什么要下这种手段?” 大黄笑了笑,“因为那几个将领艺出同门,修炼的都是《血魂大`法》,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后世的《血魂大`法》是依据这几位将领的功法钻研出来的。这也是《血魂大`法》问世后成心与大周为难,触动大周朝根基的原因。” 听到这,嬴战心中终于豁然开朗。 嬴战虽然不了解大周朝的开国将军,可是他知道竹下靳。竹下靳修炼的不过是《血魂大`法》残本,而《血魂大`法》是根据那几位将军的功法所创,竹下靳都能凭借一个皮毛功法以弱胜强斩杀众多同阶高手,那几位将军又该强横到什么程度。 此时,嬴战终于明白了周天子不得不杀他们的原因。因为《血魂大`法》是依靠生灵精血神魂修炼,是屠戮亿万生灵成就自身的路子。斩杀妖族的时候它就是最犀利的刀,可天下太平后,它就是刺在心中的刺。 “这么说,埋骨之地葬的就是那几位将军?天仙级别的修为,我贸然进去,岂不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嬴战不由得一阵冷汗。外围的一只老鬼就令自己狼狈不已,即便竹下靳也被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僵尸搞得玩命,再往里面深入,遇到的又该是什么样的敌人呢?虽然能发财是一件好事,可也得有命去享受啊。唔,还是撤吧! 似乎看出嬴战心中的顾及,大黄说道:“这处风水格局蕴含天地人杀机,那几位将军即便不死,也会受到封镇,不可能再有所作为,顶多是一缕残魂抱着化不开的怨气罢了。你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他们的那些手下。这些不在风水格局的必杀之列,倒是有可能存活下来。” 听说没有天仙级的敌人,嬴战心中倒是放下心来,同时他也想到,竹下靳身怀《血魂大`法》,和那几位将军算是同出一源,如果那些将军没死,又看上了竹下靳,竹下靳绝对会有一场逆天级的奇遇,这是嬴战很不愿意看到的。 这时候,大黄又说道:“抛开别的不说,我当年急着逃命,老巢里的宝贝一样都没带走,如果你能帮我找到……” 看到大黄那闪烁的目光,嬴战哪里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二八开,你二我八。” “你休想!哼哼,不是我说大话,要是没我的手段,就算你们找到宝藏的入口,也甭想进到里面,更别想搬走一个铜板。” “三七开,我累死累活,打生打死,只拿你七成,已经很厚道了。” “你三我七还差不多。” “四六开,你四我六,不然你自己找,找到全是你的。” 大黄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这一世的身子,认命的点了点头。随后通过神识向嬴战传过去一幅地图,里面是他前世巢穴的地形图,虽然因风水格局的原因变成如今万里鬼蜮,可是依稀还有些用处。其中还有宝库的位置和门禁开启的手段。果然如同大黄说的那样,没有特定的手段,天仙也甭想进去搬走一个铜板。这些龙族果然都是视财如命,大门一个禁制都没有,宝库却布下了四千九百道禁制。 “宝库的事情不急,当紧的是阻止竹下靳获得传承。不过,我现在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怎么去寻找埋骨之处?” 大黄鄙视的看着嬴战,说道:“你还真傻,就不会放点血,看看血往哪飘?在这里,什么日月星辰的法子都靠不住,血液才是这里最好的指示物。想当年那几位将军征讨我们妖族的时候,只是放出一些气势,我们那些小妖们就浑身血液挣破皮肤血管飞投过去,他们的力量对血液有着无比强大的吞噬力。” 嬴战猛的一拍额头,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没有惊动正在修炼的姬天心和夜依若,嬴战孤身一人离开祖龙金人,随后手指上挤出一滴血,令其从空中自由下落。如果没有大黄的提醒,嬴战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异常,可是听到大黄的话之后,嬴战仔细的观察这滴血液的飞行路线,却发现,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它的下落轨迹也不是垂直向下,而是略微向一个方向倾斜少许。无疑,那个方向就是几位将军的埋骨之地。 借着这个法子,嬴战迅速的在雾霭之中推进。见到过竹下靳的惨状,嬴战也小心了许多,运转真元收摄起浑身血气,如果闭上眼睛单凭感觉,此时的嬴战和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区别。如此一来,那些灰毛铁甲尸对嬴战都是视而不见,一些绿毛铜甲尸也只是奇怪的看一眼嬴战,没有半分兴趣。偶尔遇到几个白毛银甲尸才会对嬴战咆哮嘶吼,不过嬴战半点都不停留,立刻撒丫子逃跑,实在跑不掉就往祖龙金人里一钻,任由那银甲尸挖地三尺最终无奈离开。 而就在嬴战艰难的一点点推进时,入口处潮水般的修炼者一波波开赴进来。看到这处与外界截然相反的地方,所有修炼者都惊呆了。随后是一阵阵的惊喜。 “此地鬼物众多,必然能得到许多鬼物的尸骸内丹,这些东西都能卖上大价钱。” “对对,此处虽然邪门,可是易于滋生许多稀有的天材地宝,像那鬼枯藤,滴血莲,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最妙的是,此处还没被人发现过,我们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这时候,前面一个人回头叫道:“你们还天真呢,昨日那冲天而起的剑气,就说明此处已经有人进入,别人都心急火燎的往里面赶,就你们还在那废话。快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恢复的竹下靳 嬴战有着大黄给的地图,又有血滴引路的法子,不过在遍地僵尸的地方放血,即便嬴战能够掩藏所有生机,可是血液的味道,简直就像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僵尸们的人生,即便嬴战一再规避,他周围的僵尸依旧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铁甲尸和铜甲尸还好,嬴战能周旋一二,偶尔配合姬天心和夜依若还能干掉他们。而遇到银甲尸嬴战就只能跑,看到几个浑身金灿灿的金甲尸,嬴战直接回到祖龙金人睡上一觉。 埋骨之地的位置时刻都在变动,也许,嬴战一觉醒来,原本只差几里的埋骨之地就跑到了几十里甚至几百里外。如此一来,嬴战就像没头苍蝇似地,来回打转,距离埋骨之地时而近,时而远,以至于那些后来进入这里的各派弟子一路绞杀骷髅和冤魂后,来到了僵尸出没的地方。 这些人的实力参差不一,有比嬴战强的高手,不少门派都是长老带队。也有比嬴战弱的菜鸟,当然,都是带出来长见识的。不过有一点,他们人多势众,通常都是几十人上百人,虽然个体实力不咋地,不过那些门派都有一些大阵什么的,三才阵五行阵什么的一摆出来,造成的杀伤力不容小觑,所以,追得嬴战焦头烂额的僵尸大军在人海战术面前一个个被斩杀,这些人逐渐的趟出一条血路来。 的确是趟出一条血路。 虽然僵尸被杀了不少,可是僵尸濒死时候的自爆也不容小觑。通常都要带走许多人命,尤其是那些被带出来长见识,一路上跟在师兄师伯们背后打酱油的小菜鸟们。所以,深入到一定程度后。各个门派都重新评判了一下此地的风险,派遣人手将队伍中那些短板们带了出去。如此一来,墓地中的人数骤然降低,但是留下的无一不是高手。而消息传出去后,原本那些对此处不屑一顾的高手们也都动了心思,一个个飞速的赶了过来。 而就在墓地中高手越来越多的时候,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竹下靳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虚弱。发自骨子里的虚弱顿时袭了过来,竹下靳直觉得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像是风干了的橘子,没有半点水润。 “太阿,我这是……” 竹下靳心底。一个飘渺的声音缓缓说道:“你施展血祭调用了我的力量,虚脱了。不过你没有伤到本源,修炼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过来。” “十天半个月?”竹下靳心中一沉,“不行,这里已经有外人进入。我是分秒必争,十天半个月后,一切都晚了,我绝对等不了。” 《血魂大`法》恢复功力。除了自己运功修炼,还有一个立竿见影的法子。那就是杀戮,炼化精血、元气、神魂。以此来补充自身。可是,竹下靳虚弱至此,又没有力量去血祭太阿,该如何杀戮呢? 正在沉思的时候,一阵脚步传来,随即一队修炼者的身影映入竹下靳眼中。 “咦师兄,你看那里有一个修炼者,他是不是掉队和师门长辈失散了,我们去帮帮他吧。” 说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不过他身上披着一身松青色的道袍,腰间还像模像样的挂着一把桃木剑,只是头顶上那个娃娃髻将他这一副小道长的气质破坏无疑,反而更显可爱。 童子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青年微微蹙眉,轻声说道:“小师弟,师父说过,出门在外,不可无防人之心,还是走吧。我得赶紧把你们几个送出此地。” 那童子不乐意的撅起嘴,反驳道:“师父也常说,积德行善,福泽子孙。如果我们把他放在这,很可能会害了他,那我们岂不是添了一恶?” 男青年最终还是辩不过童子,也是顾虑到这个小家伙在师门中受宠的程度,不得不妥协的向竹下靳招呼道:“那位兄台,你一个人危险重重,不如过来跟我们结伴吧,我送你到外面去。” 竹下靳虚弱时,浑身没有半点血光,倒是与常人无异,而且他出身名门,长相不差,气质也好,从小被当做家主培养,一身的贵族范,而那小家伙也是身份不凡,一向受宠,在门派里简直就是小祖宗,这种身份地位和生活环境令他对竹下靳一见如故,忍不住升起亲近之意。而听到师兄答应下来,那童子立刻跑向竹下靳,想要与他结识一番。 竹下靳笑着弯腰将那童子抱起,随后走向众人,那个高大的男青年虽然觉得小师弟的行为有些不妥,可是终究没有说些什么。而且,他清楚的察觉到,竹下靳身体虚弱,又受了伤,如果有什么异动,自己绝对能将他立毙于掌下。 “噗嗤……” 男青年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心口的那一截剑身,他清楚的感觉到,这把剑从心口刺入,通过自己的心脏从背后刺出,自己体内的精血、元气好似遇到一个漩涡般,疯狂的向剑身中涌入,连带的,神魂也开始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顺着剑身往前看,却发现这把剑是从自己小师弟体内刺出,很显然,自己的小师弟已经遭了毒手。也正是有小师弟遮挡,自己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被他偷袭得手。 “为什么……” 那个男青年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刚刚被自己救起的男子会突施辣手,将自己和小师弟杀害,即便他不愿意和自己搭伙,也不用做出这种事情啊。 “因为,我要谢谢你!” 竹下靳愉悦的呻吟一声,一道道充满生机的血气顺着太阿流向自己体内,四肢百骸中都传来久旱逢甘霖的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喜雀跃的呐喊着。 力量,一点点恢复,竹下靳身上的血色火光缓缓透出体表,一点点升腾起来,冰冷的杀气和狰狞的笑意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天机门……天机门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男青年死不瞑目的话语,竹下靳嘿嘿冷笑,“天机门死在我手里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了,再杀十几个,也不算什么。” 一把推开手上的尸体,竹下靳血红的目光在周围十几个天机门弟子身上逡巡打量…… “快跑啊!” 十几个天机门弟子都是被带出来见世面的,唯一一个金丹期的高手也在竹下靳的偷袭中窝囊的挂掉,剩余这些小杂鱼们即便有些实力,可是看到修为最高的那位师兄都被竹下靳轻易秒杀,哪里还敢与竹下靳交手,是以,一声高呼,全都撒丫子跑了。他们倒是有点头脑,知道向四面八方去逃。 不过,没用! 竹下靳嘿嘿冷笑,随即划着一道血色流光,鬼魅的出现在一个天机门弟子身后,太阿一剑劈出,那名弟子瞬间被斩成两片,剑锋划过,所有的精气神全都被掠夺一空,两片状若朽木的尸体噗通一声落在地上,顿时炸成一地齑粉。而这时,第二个、第三个弟子接连倒地,十几个呼吸的功夫,竹下靳就收剑站住,缓缓调息自己体内磅礴的血气。 “《血魂大`法》果然强横,只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我就恢复了一成功力,哼哼,要是我能得到墓地中的传承,这天下还有谁能做我的敌手。” 目光炙热的看着雾霭中的某个方向,竹下靳豪情满怀,真想仰天长啸。 这时候,太阿那飘渺的声音忍不住说道:“这世间有许多奇人异士,即便你能修炼到天仙,也不能小觑天下英雄。” 竹下靳缓缓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太阿的话语记在了心中。随后缓缓向一个方向走去,因为,他察觉到,那里有十几个庞大的气血波动。 不多时,地上又多了十几具尸体,而竹下靳的功力又恢复了一成,他甚至御空飞行快速的窜梭在雾霭之中,寻找着那些大派弟子。 那些前来探秘寻宝的门派怎么也没想到,一时的贪欲竟然令自己的门派蒙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一天时间里,总计有二十多个门派的弟子全体失踪,最少的是七八人,最多的有二三十人。这些失踪的人员被某些探索此地的门派找到,虽然都是死于剑伤,只是死者全身精血被吞噬一空,折手段怎么看都像是鬼物的行径,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众多死者中,修为最强的那个元婴期强者都被一剑毙命,也令那些门派在派遣人手的时候更加慎重起来,到后来,金丹期的弟子一律不准进入其中。 而此时,浑然不知自己的行径造成何种程度影响的竹下靳正好整以暇的擦拭着太阿,地上,正有一个被斩成两片的尸体。只不过这个尸体不是修炼者,而是一只灰毛铁甲尸。 一边擦拭,一边语声冰冷的说道:“经历此次劫难,反倒令我突破了元婴期第四层,我倒要好好感谢那个人!” 竹下靳通过太阿已经知道,趁自己虚弱想要偷袭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正是嬴战。如今功力突破,竹下靳心中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他恨不得立刻找到嬴战,将其一剑毙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你的背景吓不到我 “这些僵尸太烦人了,没完没了,跟跗骨之蛆似地。http://该怎么解决啊!” 祖龙金人中,嬴战坐在地上直挠头。而在心中,嬴战都已经破口大骂起来,都是大黄的骚主意,用什么血液去引路,弄得一个黄毛金甲尸盯上了自己,甩都甩不掉。而且,这货追了自己一段时间,还学聪明了,竟然知道了蹲点,弄得自己一从祖龙金人中出去就被他发觉,都不敢露头了。 “该死的,你不是要喝血么,好,我成全你!”嬴战来到姬天心身边,赧然的说道:“媳妇,有没有灵石,给为夫点。” 没办法,嬴战所有的家当都被宇宙熔炉敲诈干净了,不得不厚着脸皮跟媳妇伸手。 姬天心倒没有说些什么,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灵石都给了嬴战,只是她的身家也不算多,一共才两千多枚,不过对于一穷二白的嬴战来说,这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嬴战来到洪荒国度前,投进去一枚灵石,不多时,他身边就出现一百只兔子。打开祖龙金人与外面世界的连接口,那一百只兔子立刻嗖嗖的崩了出去,一沾到地面就风一样的四处乱窜跑开了。 正站在不远处蹲点的黄毛金甲尸愣了愣,他金光灿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兔子身上的精血气息很快就让他这一丝迷茫消失不见,随即嗷嗷狂吼着向其中一只最肥大的兔子追了过去。浑然忘记自己在这蹲点的目的。 只不过嬴战花费一枚极品灵石兑换来的兔子绝非普通货色。奔跑速度和隐匿手段都是一流,即便以金甲尸的实力,也好一会儿手忙脚乱才享用到了鲜美的血肉。等他吃干抹净,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蹲守的那个人类,人类啊,那可是比兔子更加鲜美好吃的东西,怎么能因小失大呢。 于是,凭着记忆中的印象,金甲尸再次回到嬴战消失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定位的。无论周围地形如何变幻,他始终蹲守在这个点上。只不过,嬴战早就趁着他追兔子的时候跑到十几里外了,他哪里能守得到。不过这个金甲尸还真死脑筋(脑筋的确是死的)年复一年的蹲守着。任凭墓地中打得惊天动地都毫不动摇,倒是避过了后来的几次杀身之祸。 一路上,嬴战再次遇到逃不开的僵尸,就丢出一只兔子,引开僵尸之后连忙赶路,第三天的时候,远方的雾霭中缓缓显出了浓郁的红光,红光周围还有浓郁如云的怨气和死气,没错,这正是那处埋骨之地。 嬴战清晰的发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不再是泥泞的沼泽,也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坚硬的石地,而且石质无比坚硬,好像是用某种手段祭炼过。嬴战心中恍然,这应该就是大黄说的他那处将整座湖心岛祭炼成一体的巢穴了,没想到那些将军的埋骨之处正是大黄的巢穴所在,此行两个目的合二为一,倒是不用纠结鱼和熊掌了。 踏在石地上,嬴战清楚的发现。自己的身形正在快速的变动着,可奇怪的是,自己与埋骨之地的距离始终不变,顿时明白过来,不断变动位置的不仅仅是埋骨之地。还有脚下这座岛屿,而现在自己已经站在了岛上。再也不用纠结迷失方向的问题了。 而这时,嬴战身后的雾霭中传来一道道衣袂破空的声音,随即,一行十人老老少少的修炼者出现在嬴战的视线中,嬴战没想到,自己有地图指引,都累死累活的爬上这座岛,其他人没有半点头绪,竟然也能紧跟在自己后面找到这里。 嬴战不愿与来人碰面,毕竟眼前就是宝藏,见财起意的事情多了去,难保那些人不会对自己心生歹意。可是嬴战刚想逃跑,就察觉到一股无形的束缚向自己笼罩过来,却是来人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存在,队伍中那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当先动手了。 坑哼一声,嬴战随手打出几道拳劲,破空声厉啸不断,嬴战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那老者的攻击,随即缓缓向后退出几步,戒备的看着这一行人。 那老者讶异的看着嬴战。似乎难以相信嬴战能够轻描淡写的化解自己的攻势,不过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嬴战双手带着的手套上,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他清楚的看出,嬴战手中带着的是一件圣级的法宝,而且是圣级中的极品十阶圣器,距离仙器,仅有一线之差,是十分难得的宝贝。 那老者身边一个弟子看到老者的神色,哪里不知道他心中转着什么主意,于是立刻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跳出来说道:“师父,你看,那双手套不是我悟德师兄的惯用法宝么,悟德师兄与僵尸大战身亡,法宝却不翼而飞,没想到是被这个小贼偷去了。呔,那小贼,快快将我师兄的法宝物归原主,再跪下给我们道德宗掌门磕三个响头赔罪,捐上一笔灵石,我们掌门可以考虑给你从轻发落。” 其他几个弟子都听得云里雾里,有一个胖胖的家伙忍不住小声说道:“悟德师兄不是早年修炼出岔子走火入魔了么,他都死去三年啦,怎么又活了?而且我记得悟德师兄的法宝是三尺寒冰剑啊,悟信师兄你是不是记错了……哎呦,师父你干嘛打我啊,我没说错啊。” 听到这小胖子的话,嬴战忍不住笑了起来,扬声说道:“你挨打不是因为你说错了,而是因为你说了大实话。你这师父和师兄想要巧取豪夺我的法宝,还说出那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你,把他们揭穿了。” 小胖子猛然醒悟过来,连忙捂住嘴巴,忙不迭的说:“师父,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嬴战觉得这小胖子心地倒是不错,只不过悲哀就悲哀在有这样一个师父和师兄。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这门派该是怎么样的乌烟瘴气啊。 “老头,道德宗是什么宗派,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看你身为一派之主,也不过是刚入元婴期的修为,想来大不到哪去。想夺我法宝,尽管凭本事来,你那些背景,还吓不到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陷阱(一) “小辈!岂有此理,你那法宝分明是老道的贴身之物,老道找你索回天经地义,你竟然还不知道好歹,也罢!悟信,你去替为师教训教训他!” 听到师父的话,早已经摩拳擦掌的悟信立刻掏出一把三尺长剑,长剑上火光流溢,隐隐间还有雷光迸发,是灵器中的上品。/ //这道德宗素质不怎么地,可家底还算殷实,门中弟子都有一把拿得出手的法宝。而且,这个悟信的人品虽然渣,可手下功夫不赖,是金丹六层的修为,与嬴战相当,嬴战如果没有一连串的奇遇,收拾起悟信来也会费上一番功夫,难保一旁的那个老牛鼻子不会暗箭伤人。 “兀那小子,纳命来!看我天诛地灭斩!” 悟信哇呀呀的大吼着,剑上的火光雷电蹭蹭窜出四尺高,看上去十分拉风。不过嬴战并没有惧怕和退缩,只是提聚真元,九条清晰的游龙缓缓在他体表游走缭绕。 嬴战没有什么响亮的口号,也没有什么拉风的招式,只是势大力沉的一记直拳,毫不避让的捣在悟信剑尖上。嬴战的手套是十阶圣器,而悟信使用的不过是灵器罢了,两者一触,长剑上的火光和雷电顿时一阵萎靡,被嬴战狠狠的压制下去。 “嘭!” 虽然没有使用天子龙拳,但是嬴战的修为和境界早已经和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寻常的金丹六层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一个接触,悟信手中的灵剑就“铮”的断成两截,整个人也仿佛被攻城锤撞在胸口似地,仰天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划着一溜残影倒飞出去。 “孽障,竟然敢伤老道弟子,纳命来!道德宗弟子听令,随我一同迎敌。” 看到那老道以大欺小还以众欺寡,嬴战狠狠的呸了一口,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这道德宗真是修炼界的一朵奇葩。 虽然嬴战自信能够和元婴期的老道士周旋一二,可是老道身边有着十几个弟子,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二十多只手,嬴战当下脚底抹油——溜!反正这段时间躲避僵尸的追赶,跑路都已经跑出经验了,嬴战奇快无比的借助周围地形,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看到嬴战逃跑,老道士哪能让他如愿,立刻催促弟子抬上受伤的悟信,一同追赶,不过还没追出五百米,就听到一个弟子惊叫一声:“师父,有陷阱,哎呀,我的腿……” 那老道扭头一看,自己的一个弟子不知怎么回事,双腿紧紧地陷入地面中,而且随着挣扎,身子还在迅速的下沉,而就在他呼救的时候,双腿下的泥潭中一阵翻滚,随即就是一道道血泉飙射出来,伴随的,还有那个弟子凄厉的嘶吼声。 老道原本想出手救那名弟子的,可是看到流血的变故,顿时变得束手束脚起来,而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那弟子身子一歪躺倒在地上,随即就看到一个个巴掌大的扁平鱼类从泥水中窜出,疯狂的撕咬着那名弟子的身子,不多时,他的双臂和胸腹就只剩下嶙峋的骨架,凄厉的呼救声也乍然中断。 PS:今天码字速度慢了点,24点前就9000字,剩余1000零点后补,还有缺额的双倍。哭了,就这么几分钟啊,唉……手残码字慢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陷阱(二) 跑出一段距离的嬴战回头冷笑,这座岛除了宝库之外没布下什么阵法,可是这座岛上天然的就有许多杀机,毕竟是黑龙的巢穴,各种虾兵蟹将能少了去?虽然历经变迁许多水族都死于非命,可是也有生命坚强的,那种鱼类正是其一,嬴战之所以带领老道从那里过,也是这个原因。/ //没想到千年之后的今天,这种鱼还顽强的活着,更是瞬息间掠夺一条人命。 只是嬴战心中没有半点怜悯,道德宗这种败类全死掉世界才清净,他恨不得让那一行十几人全都挂掉。唔,当然,那个小胖子心地还不错,如果他能够幸运的活下来倒是不用非杀死不可。 老道没想到自己略一犹豫,就葬送了这名弟子最后的生机,心中不由得满是懊悔,不过他随即就将这一切归咎到嬴战身上,如果不是这个小子露出那对手套吸引自己,如果不是这个小子打败自己的大弟子令自己追赶他,自己的弟子就不会死。都是因为这个小子,如果他乖乖跪下让自己打杀了他,哪会有这么多事情。 “可恶,小子,你给我去死!” 嬴战身影再次一转,又带着老道一行人在里面兜圈子。 不多时,路过一处水潭的时候,一道道蕴含强劲力道的水剑从其中射出,老道的五个弟子一不小心顿时被洞穿胸腹,凄惨无比的倒在地上打滚。一阵阵青烟从他们胸腹处蠕动的肠胃传出,这种剧痛使他们挣扎的更加剧烈。地上那尖锐的石块勾着他们的五脏六腑一阵拖拽,竟然拖出几米长,涂得满地都是心肝肠胃。看到这幅场景,那些安然无恙的弟子一个个面无人色。好几个都直接哇的一口大吐特吐。 而这种带有腐蚀性的液体直接深入到身体内的剧痛绝对超出人类的承受极限,那几个弟子只是挣扎了一下就活活痛死,紧绷的身躯缓缓软绵下来,此时,他们已经没了半点气息。 一个弟子大着胆子走过去试了试他们的鼻息,随即一脸悲痛的扭过头来,只是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见一声哗啦啦的水浪。随即,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水中窜出,不等老牛鼻子他们示警,那个巨大的身影就将地上死掉的和那名过来探鼻息的弟子一同吞掉。连带的,水岸边坚硬的石地也被啃掉三尺。而至始至终,都没人看清这个巨大的怪物是什么。 “可恶啊!”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老道十几名弟子连死带伤就折掉一大半,而嬴战半点衣角都没损失。不过这时候。老道那被利益冲昏的头脑缓缓冷静下来,老奸巨猾的他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如果说第一次被泥潭中的鱼袭击是一个意外,那第二次被水中的怪物袭击就有点蹊跷了。而且老道仔细想来,那小子逃跑的时候似乎故意引着自己往水边跑。这些他走过去都安然无恙的地方,自己的弟子一过来就及二连三的毙命。 这只能说。那小子知道如何安全通过这些地方,说明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 “不可能!这个地方刚刚被发现不久。外人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而且,刚才这小子也是也在岛屿边上,说明他刚刚登岛不久,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探寻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地图,他对这里何处安全何处危险了如指掌。” 探险的时候,什么最重要?地图!一张精准详细的地图,能够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别人还在绕弯迷路的时候,自己就能直冲藏宝点,将宝物起出,等别人终于找到地方的时候,自己早就坐在师门中喝茶了。而且,探索这些地点的时候,有许多杀机四伏的地点,都必须付出血的教训甚至用人命才能探出来,就像刚才那两次,如果不是自己幸运,也许死掉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老道心中不由一阵惧怕。他自私自利不假,他更加贪生怕死,他不在乎弟子们的死活,但是他绝对精贵着自己的小命,虽然都半截身子入黄土了,可他还想多活几年,去享受宝藏。 想到这,老道看向嬴战的目光更加炙热了,不但有极品的法宝,还有众人渴求的地图,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的宝藏啊。 “小子……啊不,小兄弟,打个商量如何。” 嬴战原本还想再诱使老道踩几个陷阱,把他们一个个搞死搞残,却没想到老道死活都不挪步了,而且还一反常态的跟自己套近乎。 不过嬴战用脚底板子想也知道老道不安好心,见他不再上钩,哪里有心思跟他墨迹,直接身形一转就消失在嶙峋的石林中,那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这也让老道清楚过来,嬴战刚才的确是故意引诱他们踩陷阱的,是以,他更加确信嬴战身上有地图。 只是此时他哪里还敢再去追嬴战,那绝对是嫌命长了。 “小子,你跑吧,只要你不死,老道总能把你挖出来。” 看了一眼剩余的四个弟子,其中三个站着的,一个是被嬴战打伤的悟信,老道牙齿咯吱吱的响,咬牙切齿许久,他终于还是探手入怀,拿出一枚玉牌,犹豫再三,输入一道神念,随即将其捏碎,霎时间,一道无形的波动传了出去。 “都坐下休息一会儿,离水远点。” 经过这两次的事情,老道也看出来,嬴战所利用的都是水边泥塘的怪物,于是着重叮嘱弟子离水远点。那三个惊慌不安的弟子坐下之后,老道开始检查起自己大弟子的伤势。 说实话,老道对自己这个大弟子还是十分喜欢的,首先,资质不错,绝对是优秀,更重要的是那心性和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因此,老道都忍不住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自己当年出去骗钱骗色时留下的种。所以,老道一直以来对这个大弟子都是着力栽培,功法、丹药、法宝都是优先赐予。此时见到他受伤。心中要不恼火是骗人的。 “不过还好,仅仅是内腑移位,筋骨受挫,调理一下就好了,不影响今后的修炼。” 见到大弟子无恙,老道忍不住瞪着那个胖胖的家伙。老道暗自纳闷,自己当年是发了哪门子神经,收下这么一个榆木疙瘩。连悟信的十分之一……不,连悟信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不过下一瞬,老道就忍不住庆幸,幸好当初收了这个榆木疙瘩的徒弟。要不然,自己今天也不会如此顺利的找到岛屿。 老道心里清楚明白,就凭自己道德宗那鸟样,帮那些升斗小民看看宅子,给地主老财做做法事。为达官贵人寻个风水宝地还行,骗吃骗喝坑蒙拐骗准是个中好手,可是真要在这摸不清深浅的地方寻宝,十个自己也不够垫坑的。不过幸好。自己这个胖徒弟不知怎么的,一进入墓地。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老道原本看到那些僵尸就准备打道回府的。可是听到这个徒弟的话之后,心中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决定赌一把,就顺着这个小胖子的指引往里面走。没想到,一路上有惊无险,真给寻到了这个岛屿。这让老道心中明白,自己这个胖徒弟与此墓中的人或者物有缘,说不定真能机缘巧合,得到什么好处呢。 徒弟的好处,不就是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好处么?老道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不过想到捷足先登的嬴战,老道心中就一阵气堵,本来以为自己凭着小胖子徒弟的能力,绝对是第一个登岛,其他人累死累活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自己早就盆满钵溢的打道回府了,却没想到遇着那样一个小子,更是一照面弄死了自己一半的徒弟。 不过老道心中还是一阵庆幸:幸好,大徒弟没死!然后又是一阵庆幸:幸好,这个小胖子也没死。 想到这,老道不由招手叫过小胖子,笑眯眯的说:“悟道啊,为师平日里对你如何?” 小胖子还在为刚才坏了师父和师兄的好事而担惊不已,这会儿看到平日整天对自己冷着张脸的师父一反常态的笑了,小胖子悟道腿肚子忍不住抽搐起来,带着哭腔的说:“师父对我好,管我吃饱,管我穿暖,师父……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道嘴角抖了抖,你这家伙,脑子里就是吃啊穿啊睡啊的,怎么不说老道还教你修炼。不过这会儿老道心里都想把小胖子当祖宗供起来了,哪里会对他苛责,于是连忙给小胖子擦掉眼泪,哄了好一会才让他安静下来。 “悟道啊,师父问你个事,不能撒谎啊。” 小胖子连忙点头。 “你爹是做什么的?” “种地的。” “你爷爷呢?” “也是种地的。” “你祖爷爷呢?还是种地的?” 小胖子连忙点头。“我爹说,我们家祖宗八代都是种地的,就我最有出息,跟着师父你读书认字学本事了。” 老道掐了掐胡子,暗道,不对啊,一个祖祖辈辈种地的人家,怎么会跟这个墓地有关系,按说,老道我祖宗上还有修炼者,怎么我进到这里就没半点感应?难道老道我的资质还不如一个种地的?等等,这小胖子说什么,祖宗八代? “悟道啊,你八代祖宗之前是做什么的?知道不?” 小胖子挠着头想了想,有点不确定的说:“我记得我太爷爷好像说过,我们家祖上的祖上是将军,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迁到了那村子里,世世代代种地砍柴。师父,我也只是听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老道忍不住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嘛。这劳什子鬼地方到处都是大头兵的尸体幽魂,里面埋着的也肯定是一位将军,说不定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徒弟的祖宗呢。老道我这次要发达了。 而就在老道欢喜不已的时候,远处的雾霭中传来一阵轻吟长啸。雾霭激荡,衣袂飘扬,一连上百人冲到了岛上,更是脚不点地的向老道所处的位置赶了过来。 这一行人的实力都十分强横。一个个脚下都踩着五光十色的法宝,光是法宝激荡起的劲气就将周围的雾霭破开上千米的空洞,凌厉的威压即便离地百米都碾压得地上碎石滚滚。打头的那个身穿云白长衫,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更是浑身缭绕着淡淡的紫气,虽然不彰不显,可是一种难言的威势从他身上显露出来,当他从泥潭上空飞过时,出奇的。那些怪鱼没有半点动静,当他从水面上掠过,脚蹑虚空,凌波而来。那个吃人的怪物竟然瞎了死了似地,没有半点动静。 老道看到来人,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老泪纵横跪下去喊道:“师兄,你终于来了!” 那个面白无须周身紫气的年轻人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说道:“你品行不端,早已被师父逐出门墙,勿要再以师兄弟相称。” 那老道见师兄不吃自己这一套。顿时悻悻的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师兄。我知道你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我帮师门寻找到了这个岛屿。怎么也算奇功一件,我的功劳,足以抵消我的过错了吧。” 看到师兄有所意动,老道立刻说道:“师兄,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悔过自新,积善行德,时常帮人做法事看风水,而且你看,我还收养了不少孤儿,引他们走上正道,我创的门派都叫道德宗,为的就是把道德二字挂在心上,时刻自省。我是真的悔过自新了啊,师兄你就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在师父面前美言几句,让我重归门墙吧,不求修炼得道,让我老死在死门里也算落叶归根了啊。” 这老道简直就是一个江湖老油条,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成活人,如此真真假假掺着道理和着亲情的话语,由不得那年轻人不动摇。而且有了嬴战那一出事,此时几个小徒弟都激灵的勾下头去没有拆老道台。最终那年轻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师兄啊,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为我做主。”当下,老道将嬴战比自己先到达岛屿并且身怀地图的推测说了出来,还把自己推测的悟道身上的秘密也说了出来,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师兄啊,可怜师弟我一大把年纪了,老来得子,却被那小子打得奄奄一息,师兄,你一定要为你侄子做主啊。” 听到自己师弟有了子嗣,那名年轻人一直淡然若素的表情出现一抹震动,下一瞬,他就来到了昏迷不醒的悟信身边,一股氤氲的紫气渡了过去,悟信悠悠转醒。 “贤侄……” 无论这年轻人对老道有什么意见和不满,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而且,师弟有后,也算是他的半个子嗣,由不得他不疼。而悟信这小子本就是一肚子坏水跟老道有一比,听到有人叫自己贤侄,再看师父对自己暗暗使眼色的样子,哪里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这小子俩眼一挤,立刻泪流满面,同时嚎啕大哭的喊道:“大伯啊,你就是我爹念叨了一辈子的大伯啊,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 这师徒俩演戏的本事绝对是出神入化,即便悟信一时间不搭调,老道也有许多补救的说法,三言两语,两人就已经不着痕迹的串通了说辞。不多时,三个人就其乐融融的谈到了一起。而悟信这小子也知道了,自己这位道号彦明的便宜大伯竟然是儒教中的高人,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一震。我考,没弄错吧,儒教啊,当今天下第一大派啊,乖乖隆个洞,我竟然有了一个儒教高手的大伯…… 彦明缓缓起身,向跟随自己而来的百余个儒教弟子说道:“这位,是我的师弟彦正,此次为师门立下大功,你们速度过来拜见。” 立刻,百余人齐齐躬身,师兄师叔师爷的称呼不一而是,但是百余人的行礼整齐划一,没有半点错乱和不协调,这倒是让一旁的悟信等人惊讶不已,暗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的儒教啊,门中弟子的底蕴就是不一样,乖乖,光是这一个行礼,咱道德宗不知道得排练多少天呢。 彦明又看向悟信和悟道等人,眉头稍皱,随即语声坚定的说道:“你们既是师弟所收的门徒,也算是我儒教门下,回去之后,我会奏请长辈,为你们谋个弟子身份。只是你们务必勤学苦练,严于律己,莫要再被逐出师门。” 一句逐出师门,说得彦正老道脸皮通红,那是臊的。而悟信悟道四个小家伙也是满脸通红,他们是激动的。 敲定了几人的身份,彦明闭目运功,他微微发紫的脸庞渐渐变成了深紫色,隐隐的还透出一丝玉石般的晶莹,不多时,一个拳头大小的紫色元婴从他头顶百汇浮出,随即一道道强横的神念扫向四周。 “打伤我侄儿,竟然还敢在一旁偷窥,小子好胆!” 彦明目光如电的看向千步外的一个方向,那处地方空气中一阵波动,随即嬴战的身影现了出来,而他手中,还有一枚刚刚炸碎成粉末的玉片。看到这一幕,彦明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自己与师弟侄儿相见,心中激荡,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隐身符遮蔽,这丢人丢到家了。 捻了捻手中的粉末,嬴战真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学到了符离东那种专踢铁板的天赋,怎么随便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都能搞到儒教头上。我擦,这个叫彦明的家伙真强啊,逃! PS:凌晨前本该更一万的,结果时间不够,只完成九千字。今后再不敢踩24点更新了,今天除了正常更新一万字,还有两千字的补欠。以前总有12000字的更新票吊胃口,不知道今天还有木有。O(∩_∩)O(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全部留下 彦明能够率领这么一支百人的队伍,说明他在儒教中位高权重,他能放出元婴,又说明他本人实力强横,这种人,嬴战既没有招惹的实力,也没有招惹的底气,面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 好在这段日子嬴战一直都在逃亡中度过,技巧熟练度绝对是炉火纯青,再加上大黄给的地形地貌图以及各处险隘杀地的分布,嬴战逃跑起来滑溜之极。彦明虽然实力强横,不把那些水族精怪放在心上,可是一路追过来,也被弄得灰头土脸,当嬴战转进一处山坳的时候,前方出现浓郁的云气,竟然是一片阴气形成的河湖,阴气浓郁如若实质,神念在其中如同泥牛入海,只是一会儿功夫,嬴战就从彦明的锁定中消失了。 “该死!” 整个逃跑的过程仅仅十几个呼吸,可是彦明没有追到嬴战,反而让嬴战在眼皮底下溜了,这让彦明感到十分丢人。不过紧接着他脸上的愤怒情绪就缓缓消散,儒教的养气功夫令他很好的收摄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多时,儒教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也追了过来。他们人多势众,修为高强,一路上遇到的水族精怪一旦异动就瞬间被绞杀,虽然出了几次变故,可是没有人员伤亡。 彦明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倒是比较开阔,而且离水教员,是一个安营的好地方,众人一路赶来,都十分倦乏。于是彦明下令扎营休息。 彦明此次带来的弟子最低都是金丹四层。元婴期的也有好几个,这些人都拥有了辟谷的能力,数月不食也不影响生理。不过彦明看出,自己师弟的那些弟子,竟然还有两个炼气期的,想了想,还是给他们升了一堆篝火,既是做饭,又是驱寒。此地阴气极重,他们修为浅薄。怕是挨不住。 常年在外面走动的人都知道,晚上升起一堆篝火可以驱赶野兽,可是这个道理在某些时候就是反着的,就比如现在这个地方。升起一堆篝火,那无异于向黑暗中的众多鬼怪发出一个信号:来杀我啊!是以,不多时,黑暗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怪啸声。 只是彦明并不将这些鬼怪放在心上。他可不像师弟彦正那样菜,彦正被逐出师门都能修炼到元婴期,他在儒教内有各种功法、资源和名师指点,早就是元婴期巅峰的强者,只是机缘不到,一直不能突破这个境界,不过元婴期之下。他绝对无敌的存在,遇到元婴期之上的强者,看到儒教的招牌也得掂量掂量,如果真的动手,彦明即便打不过也能逃命。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彦明直接肆无忌惮的向黑暗中的各种生物挑衅,他此时巴不得那些鬼怪出来,也好给自己带领出来的这些弟子们涨涨经验和见识。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苦了嬴战。他并没有藏进祖龙金人里,而是借助隐身符躲在阴气中,这里地势低洼。千年来阴邪之气不断沉积极点甚至异变,方圆几十里满是由阴气形成的大小河湖,嬴战躲进其中,就好像鱼入大海,彦明的神识搜索过来。不断被浓郁的阴气削弱,根本无法深入。彦明也无法一一搜索,只能无奈作罢。 可是儒教的队伍在此安营,倒是令嬴战不敢动弹,只能苦苦的藏在阴气堆中,任由阴气不断侵蚀身体,却还不敢运功抵抗,否则稍一波动就会引起彦明的察觉。嬴战倒是想进入祖龙金人,只是他不知道彦明是否手眼通眼,如果自己打开祖龙金人的瞬间被他察觉,必然会发现自己身怀异宝,儒教上下得知这个消息后,指不定要闹得天翻地覆。 “师伯,刚才您追赶的那个人,弟子似曾相识。” 正盘膝坐在石地上养神的彦明听到这话,猛然睁开双眼,一道精粹的紫色电芒在他眼底稍纵即逝。看到这一幕,那名说话的弟子腰弯的更低了,同时心中暗自想着,彦明师伯兼修浩然正气和紫宵雷诀两部功法,更是合二为一,修为越发精湛,将来稷下学宫的大祭酒退隐,他必然是有力的竞争者,希望我这个消息能博得他的赏识,到时候提携我一把。 眼睛看着这个毕恭毕敬的弟子,淡淡的问道:“他是谁?说出来,如果属实,我给你记一功。” 那名弟子闻言顿时大喜,于是连忙说道:“那是差不多两年前,秦国的前身雍州筹备立国,师门曾经派遣一队弟子前去参与主持立国大典,弟子有幸随行,所以见到了秦国国君,更知道秦君有一胞弟是修炼者,二人相貌一般无二。刚才那人,如果不是秦君嬴征,就必然是秦君的胞弟嬴战。” 彦明认真的看了看这个弟子的神色,并没有半点惶恐和掩饰,那坚定的眼神让彦明相信,前面一番话都是千真万确,这名弟子既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也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秦国这种粗鄙野人,也敢在我儒教头上动土。等我回去,必然让秦国覆灭。” 彦明在儒教地位甚高,虽然不能左右师门决策,可是他的意见也没人敢置之不理。再加上彦明是本次探索队伍的领袖,如果他嘴巴一歪说是秦国故意与自己为难,让自己原本能获得的好处少了一大部分,不管是真是假,儒教为了脸面都必然会对秦国作出制裁。彦明在其中加把火,覆灭也不是不可能。 藏在阴气中的嬴战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恼火不已,暗自说道:“好你个彦明,本以为你是得道高人,我不愿与你交恶,没想到你存心要把我秦国连根拔起,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 本来,嬴战还顾及儒教的名头,不敢对彦明的队伍怎么着,心中想着在阴气中窝上一段时间,等彦明他们走了自己再离开,却没想到彦明因私废公,为了一个便宜侄子要灭掉秦国,这已经触及到了嬴战的逆鳞。 而这时,刚刚吃完饭的小胖子悟道起身四处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身边的老道士彦正纳闷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悟道脸皮羞红的说:“师父,我想撒尿。” 以前身边都是师兄弟,悟道也没那么拘谨,可是今天忽然多了上百个陌生的同门,而且其中还有三分之一的女弟子,小胖子悟道的脸皮就有点吃不住了,一句话说完,脸红的跟个煮熟的大虾似地。 老道士不耐的摆了摆手,不悦的说道:“熊孩子屎尿多,找个没人的地方快点弄。” 悟道羞愧的向远处跑去,隐隐的还能听到身后若有若无的轻笑声,原本跑了几百米就想脱裤子解决的,可是悟道一扭头,觉得那些女弟子还能看到自己,于是强忍着又向前跑出五百米,然后还觉得不够,又跑出一段距离,一直跑到浓郁如液体的阴气边上,这才解开裤子。 可无巧不巧的,悟道所对着的地方,正是嬴战的藏身之处,如果真让悟道放出水来,嬴战就是暴雨淋头了,到了这种地步,嬴战也顾不上藏身不藏身了,噌的从阴气中跳出来。那边悟道刚准备打开闸门,却没想到身前呼的窜出一个黑影,悟道脑子里顿时回想起自己那几个师兄被水怪吞吃的一幕,不由得双腿一夹,凄厉的高声喊道:“救命啊!” 看到这个小胖子鬼哭狼嚎的样子,嬴战没来由的一阵恼火,毕竟刚才彦明说的将秦国连根拔起,嬴战已经打定主意要借助自己对地利的了解把儒教这批人全都留下来了。不过嬴战又想起眼前这个小胖子本性不坏,而且他身上似乎有秘密,再看他充其量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嬴战原本拍向他额头的手掌转而打在他的颈侧,随即揪住他的衣服就向阴气更深处跑去。 彦明距离这里只有一千多米,几乎是瞬息而至,嬴战半刻都不敢停留。果然,那边的彦明立刻察觉到了此处的变化,看到嬴战的身影,彦明心中的火气更加旺盛。 第一次,嬴战是靠着一个隐身符在他眼皮底下藏身,而这一次,嬴战故技重施,不过是借助了一些地利,竟然又堂而皇之的藏在了自己眼皮底下。如果不是正巧被撞破,还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 这两次的事情都如同一记记狠狠的耳光,重重抽在彦明脸颊上,让彦明怒不可遏,他手一扬,顿时浓郁的浩然之气流溢出来,一道道紫宵神雷也蔓延出来。以彦明的修为,一招足以将眼前那方圆数里的阴气掀掉一小半,三五招就能将其炸得底朝天,就不信嬴战还能活下去。 不过就在彦明准备出手的时候,悟道的师父彦正老道士一把拉住了他,低声说道:“师兄,我那徒弟是此处墓地的有缘人,要不是他,我根本无法深入此处,更不可能找到这个岛屿,我还指望他进入墓地得到奇遇呢,万不能将其杀了啊。而且,如今很多门派都无法找到此处岛屿,师兄你一动手,那响动势必会招引来许多门派的强者,到时候,我们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略一思索,彦明不得不散去了凝聚的功力,随后脚尖一点,整个人倏地掠了出去,而他身后那些弟子们也顾不上休息,全都整队出发,跟着追杀嬴战。只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嬴战已经跑到五里开外,从浓郁得几乎实质的阴气中脱离,进入到一处山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杀人越货 嬴战逃跑的很快,但是又一直没能脱出彦明的追踪范围。//他或许可以利用地利甩脱彦明,可是嬴战早已经打定主意把彦明等人引入黑龙的藏宝地点,借助那里的阵法将儒教一行百余人尽数击杀,所以,他时而的会放缓速度,等待彦明追上来。 彦明很想不顾一切出手毙了嬴战,可是一想到嬴战手中的那个弟子,就不得不按耐住自己的冲动。这个弟子身上有机缘,或许可以给师门带来许多好处,如果自己贸然击杀了他,或者因自己的击杀而使得嬴战撕票,自己回到师门也会被众多对手攻讦。 所以两人互有顾忌,一追一逃六七分钟后,眼前的地形蓦然变得开阔起来,随即一座孤立冲天的大山出现,而在山脚处,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洞口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张牙舞爪的刻着几个字,这是上古时候的文字,放到现在都不一定有多少人认识,可是彦明出身儒教,阅读过的典籍数不胜数,自然不会文盲,所以他很快解读出了这一行字的内容:黑龙私库,擅入者死!杀杀杀杀…… 一行张牙舞爪的杀子蕴含着强横的杀气,彦明解读时过于投入,立刻觉得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一条狰狞无比的黑龙穿破云际向自己俯冲而来,似乎要将自己彻底撕碎吞吃。与此同时,贯穿天地的“杀!杀!杀”声音惊雷滚滚的传入耳中。震尺神魂。彦明直觉得自己的元婴一阵阵紊乱,竟然有崩溃的迹象。心知自己已经中了黑龙留下的手段,彦明猛的一咬舌尖,剧痛中,眼前的黑龙幻影一阵模糊,随即泡沫幻影般的消失不见,彦明这才清醒过来。 而再看向那一排大字的时候,彦明的眼神半瞬间都不敢停留,唯恐再次着了道。几个简单的字迹就能使自己眼生幻像,耳生幻听。彦明心中明白,这处洞府的主人实力远超过自己,也许,自己连对方一个眼神都抵挡不住。一时间。彦明心中萌生退意。 不过紧接着彦明脑海中就搜索起黑龙一族的高人,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而那头黑龙的实力、地盘都和此处吻合,只是彦明清楚,这只黑龙早在大周朝的时候就被围剿么,不可能存活到今日。 “黑龙敖烈不愧是几大顶尖的妖王,身死一千多年,留下的字迹都有如此威势。” 不过紧接着,彦明就想起了“黑龙私库”四字。顾名思义,这里是黑龙的私人宝库。里面必定是黑龙敖烈的毕生珍藏。龙族搜集宝物的天性人尽皆知,黑龙敖烈身为妖王,搜集宝物的瘾头和能力比寻常龙族只多不少,能收入他私库的东西绝非凡品,如果这些东西都被儒教得到…… 想到这,彦明心中一阵火热,如果这些东西真的落入自己手中,按规矩,自己能够优先挑选几件,剩下的才上交给师门。虽然是几件,也足以令自己受用终生了。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彦明身形一动飞向洞口处,而看到彦明的动作,原本正在洞口处徘徊不定的嬴战“惊叫一声”。然后十分慌张的窜了进去。借助对宝库的了解,嬴战几个转身就消失不见。 只要将彦明引入宝库。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依照人们的贪欲,入得宝山绝对不会空手而归,而宝库中的阵法强横无比,大黄(前世敖烈)曾经说过,如果没有相应的手段,就算天仙的能耐也休想进入其中搬走一个铜板。 此处被大周的将士扫荡过,大门虽然有些破损,可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足见大黄并没有吹牛。刚才要不是嬴战使用开启法诀打开了宝库的大门,相信彦明此时还在外面团团转,百思不得其解呢。 “可恶,竟然让那小子占了先!”想到嬴战先于自己进入宝库,彦明不由得一阵恼火,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小子进去又如何,只要我堵住出口,谅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去,到时候无论他得到了什么宝贝都得乖乖的吐出来。” 想到这,彦明倒是不急着进去了,而是大马金刀的堵住洞口,等待那些弟子们到来。不多时,儒教一百多名弟子陆续赶到,而他们也发现了眼前的黑龙私库,一个个兴奋不已。好在彦明及时喝令,令他们都不敢投注精神去观察那一行字迹,否则,以他们浅薄的修为,必然会被这石碑震得魂魄紊乱,彻底成为白痴。 “那个偷袭我派弟子的小贼已经被我困在了宝库之中,不过,此时的他就像是米袋里的老鼠,只要我们守住袋子出口,早晚会将他擒住。现在,众弟子听我号令,在宝库外设下本门幻阵,掩盖一切形迹。” 在彦明的主导下,一枚枚灵石被埋入地下,一个个令旗被插入石中,不多时,丝丝缕缕的云雾从地表升起,眨眼间,宝库入口方圆数里都掩藏在一片云雾中,和周围弥漫的阴气接连在一起,竟然不分彼此,偌大的入口就这么诡异的被掩藏起来。如此一来,即便有其他门派的队伍登岛,又恰好找到这处宝库,也会视而不见,即便侥幸察觉,也得费一番手脚才能破解,而一旦他们破解阵法彦明就会有所感应。如此一来,这个黑龙宝库就形同儒教私产,外人概不可染指。 做完这一切,严明终于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安心的捉贼寻宝了。黑龙妖王的私库,这里该埋藏着什么样的宝物呢。 进入山洞后,彦明留下十名弟子守在宝库入口处,既防止有人从外面进来,也防止嬴战从里面跑出去。同时他给这些弟子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是本派弟子。其他人一旦经过此处,格杀勿论。做完这一切,彦明带着剩余的近百人人深入到宝库中寻宝去了。 等彦明走远了,门口的那十名弟子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渐渐地就转变成了骂咧 “奶奶的,凭什么他们去吃肉,我们汤都喝不到。他们去寻宝,咱在这看门,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彦明那老不死的。平素里和我们几个的师父不睦,这次分派任务,专门把我们留在这里,让我们半点好处都得不到。” 此言一出。十人互相看了看,果然,彼此的师父平日里的确和彦明不怎么处得来,彦明这分明是打击报复。不过严明作为此次的领队,如何安排任务都是他说了算,几人也说不出什么理由。 “哼,回去之后一定要告他一状,私自收留不明来历的人,还为了私仇扬言要灭了秦国,我呸。以权谋私到这份上,亏得他修炼的还是浩然正气诀。” 躲在暗处的嬴战听到这十名弟子的牢骚,心中暗自想道,原来这儒教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他彦明虽然有点权势,但未必是手眼通天,儒教内部看他不顺的人还是比比皆是的,看样子自己以后可以拉拢一下儒教内部的某些当权者,为自己谋点好处。 想到这,嬴战暗暗掐动几个法诀。随即,一阵隐晦的波动传了出去,入口处的大门缓缓合上。只是这一切都无声无息,甚至以至于近在咫尺的那十名弟子都没有发现大门的动静,直到大门完全合上。发出轰的一声,几人才猛然惊觉。 “怎么回事!” “什么人。出来!” “是不是彦明师伯回来了……他该不会……” 剑拔弩张的十个人疑神疑鬼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发现,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可是猛然间,一人指着洞口处说道:“那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门啊。” 原本,洞口处空荡荡的,后被幻境遮掩模模糊糊,可是现在,洞口处竟然出现了一扇厚重的大门,这一变化吓得几人忙不迭的前去检查,最终发现,这大门不是幻境形成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大门。几人费劲手段都不能在其上留下一点白印,更别提撼动大门了。 “糟糕,我们的出路被堵死了!” “不用怕,这宝库绝对还会有其他出路。” “即便有出路,也不在我们这啊,我们要不要继续留在这呢?” “肯定要留在这,否则等会儿彦明师伯回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你以为彦明那老不死的还会回来?如果他找到了其他出口,或者知道这里被堵死了,说不定会故意忘记我们,让我们在这自生自灭。” 几人本就和彦明关系不睦,这会儿出了变故,顿时猜疑丛生,不多时,十人中就有六人决定离开这里,深入宝库内部,既是趁机寻宝,又是寻找出路,剩余四个人没有胆量违背彦明的命令,又没胆独自深入宝库内部,决定继续留在这里。 等到那六人走远了,剩余的四个弟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毕竟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面对陌生的事物,人类对未知的天生恐惧感渐渐占了上风,这四个弟子不由得后悔起来,还不如跟着先前那六人一起进去呢,现在自己四个人在这担惊受怕。 而就在这时,三个身影缓缓出现在入口处。 “谁……” 一个儒教弟子立刻警觉的站了起来,一直没收进储物袋的长剑上立时喷出耀眼的真元。只是不等他继续动作,一个黑影鬼魅的出现在他眼前,随即,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就扭转成了怪异的角度,而在他死不瞑目的瞳孔上,依稀倒映着一个黑发金瞳的女子面孔…… 夜依若炼化了许多僵尸的尸丹,血族本就是死物,和僵尸倒是有着相通之处,尸丹中的能量对她的血族之身有着非同寻常的助益,是以这几天的时间里修为连连突破,达到了金丹九层,隐隐间触摸到了金丹十层的门槛,此时出手对付几个金丹期的小修士,还不是杀鸡屠狗一样的简单。 夜依若动手的时候。嬴战也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天子龙拳猝然打出,剩余的三名弟子还没来得及招架就发出一声声闷哼,嬴战不给他们还手机会,招式接二连三的使出,夜依若也如同骨缝中游走的尖刀,犀利而致命的收割着几人的生机,姬天心还没出手,四人就全都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从遭遇到儒教开始,嬴战就一直在东逃西窜,虽然其中有诱敌深入的意思。可嬴战心中还是无比窝火,此时斩掉四名儒教弟子,心中的火气顿时散了少许。 “你们儒教与我为敌,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说完。嬴战挥手发出一道真元,几人的法宝、储物袋等财物全都离体而出,杂七杂八的东西嬴战倒不在意,他只关心得到了多少灵石,不过还好,这几个弟子身家都算殷实,每个人都有几千枚极品灵石,加起来竟然有一万多,倒是缓解了嬴战的财政危机。其他杂七杂八的丹药法宝灵符功法等物脱手之后只怕又要有几万极品灵石的进账。只是嬴战根本没有销赃的打算,万一被儒教从中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收起战利品。嬴战又用一把缴获来的剑刺向四人小腹,锋利的剑身瞬间刺破四人的衣物和皮肉,随即嬴战剑尖一挑,四枚浑圆的金丹便落入手中。 修炼者虽然失去生机,可是一身修为都凝聚在金丹中,而金丹的质地十分稳固,即便肉身化成尘埃,金丹也不会有所损伤,只要不是战斗中被打碎或者自爆,杀死金丹期的修炼者后都能挖出一枚金丹。这和杀死结丹期的妖兽就能得到内丹是同样的道理,毕竟归根究底,人类也是生灵。 金丹和内丹等物是毕生修为的凝练,其中蕴含着浑厚的能量,用处也十分多样。既可以炼丹炼器,也可以直接吞服炼化。不过人类只能炼化妖魔鬼怪的内丹增加功力,偏偏不能使用金丹,毕竟每个人的功法都不一样,贸然炼化异种真元会使得自身修为驳杂不纯,除非是自暴自弃没指望有什么成就的,一半修炼者都不会选择炼化金丹。 而妖魔鬼怪经常吃人不吐骨头,绝对没有这方面的顾及,他们炼化金丹增加修为十分正常,甚至是天经地义,所以,经常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修炼者为了利益残害同道,挖取金丹和妖魔交易,换取种种资源。嬴战眼下所做的就是这种行为,只不过他对这些儒教的人没有半点好感,早就起了必杀之心,是以挖取金丹时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 看到嬴战的动作,夜依若投过去一个征询的眼神,嬴战自然知道她心中转折什么主意,于是点了点头。得到嬴战的允许后,夜依若指尖轻挑,四人身上分别飘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这些,是四人体内的血液精华,也是血族赖以为生的东西。 自从跟随嬴战后,夜依若不敢对人类下手,早已经忘记血液的味道了,此时再品尝到血液,尤其是金丹期修炼者的血液,顿时感到身体和灵魂深处都滋生出丝丝缕缕的力量,金丹九层的瓶颈被这些力量一点点的捅穿撑破,进入到了金丹十层。 看到夜依若身上若隐若无的血光,嬴战一挥手,大黄那健壮的身躯现了出来,随即它就一卷舌头将嬴战抛来的四枚金丹吞入腹中一阵狂嚼猛咽,霎时间,强烈的光芒从他身上绽放出来,它的修为也随着光芒的闪烁水涨船高,稳步攀升。 大黄一边嚼着金丹,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人类虽然不能炼化金丹,但是元婴嘛,嘿嘿,那东西可是最为纯净的真元凝聚而成,可以直接吸收炼化。这一次,儒教来的有不少元婴期高手。嬴战小子,你的灵魂修为已经堪比元婴期修炼者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功力积累不足。而且,金丹六层到七层是一个大坎,如果你继续打坐修炼下去,没有个把月别想晋升,倒不如弄点元婴玩玩?我这有一个小窍门,可以剔除元婴中的驳杂成分,怎么样,要不要拿点东西换?” 嬴战摆了摆手打断大黄,说道:“行了,你赶紧帮我操控宝库中的杀伐之阵灭掉那些儒教的人吧,等会儿得到的金丹全归你,行了吧。” “嘿嘿,爽快!”大黄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处宝库是我一点点开凿出来的,每一个存放宝物的石室我都一清二楚,跟紧我来吧,我保证,你就算隔着一堵墙跟儒教那些人打照面他们也察觉不到你。嘿嘿,这宝库里的阵法都是我当年一手布下的,我现在修为不足,操纵不了太强的阵法,可是中等程度的也就够用了,等会儿看我怎么玩死他们。” 也不知道大黄做了什么,原本坚硬的石壁一阵蠕动,竟然诡异的现出一个洞口,随即大黄摇头晃脑的走了进去,嬴战几人立刻跟上。 “这是我当年留的小道,从这里,我们可以到达宝库内任何一个地点。而且,从里面向外看,都是透明的,外面却看不到我们,嘿嘿,我带你们去看看儒教那些人。” PS:今天三更,两章五千的,一章三千的。手都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那惹祸的破嘴 嬴战一行人在大黄的带领下轻车熟路的走在隐秘的小道中,不多时,方才离开入口处的那六名弟子就出现在嬴战的视线中,仅仅是一墙之隔,嬴战能够清晰看到那六人脸上的毫毛,可是那六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嬴战的存在。\ \ 那六名弟子借助法宝发出的光芒缩手缩脚的走在山洞中,不时回头看向身后,有点忐忑的说道:“几位师兄,我心里怎么有点不踏实,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先领路的那人嗤笑一声:“这条路一直是直来直去没有分叉,彦明那老家伙探索过的,不会有差错。不过那个叫嬴战的小子害我们钻这种黑漆漆的山洞,回去之后一定要给他点苦头,不如这样,咱们找几个弟兄去秦国搞点事情。” “对,这小子害我们来回奔波,不能让他舒坦了,师兄,去秦国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去!” 黑暗中的几人齐声说道去秦国,在他们心中,秦国不过是一个谁都能踩踩的弱小国家,过去闹点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想到一个可以随意欺凌的目标,那一颗忐忑惶恐的心也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不安的情绪一点点消退。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嬴战险些气炸了肺。本来不想节外生枝对他们六人出手的,可是偏偏这几个家伙寻死。一旁的大黄也看出了嬴战的心思,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嬴战身边的墙壁水波般的荡漾一下,随即诡异的开了一个两人宽的门,嬴战与那六人立刻照了面。 六人看到诡异出现的人影,顿时心中一惊。不过紧接着他们就看清楚了嬴战的面容,刚才还商议着去秦国搞点事的几人顿时铿铿亮出法宝。 “小子,本来还想让你多活几天,没想到你自寻死路。嘿嘿,过来跪下,给大爷磕几个头,大爷就不杀你,只是把你带回师门去。” 另一个弟子看了看嬴战身后的两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虽然很想说出欺男霸女的话,可是儒教门规极严,他也不敢说的太放肆。只是说道:“你把我们那师弟带到哪去了,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你这两个朋友就要遭点苦头。” “嘿嘿,师兄你这话就说差了。说不定她们会很享受这些苦头呢。” 虽然不敢把话说的太明显,可是几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一中心照不宣的默契荡漾起来。 “山河一统!” 嬴战拳头一挥。无匹的真元喷薄而出,山河社稷的虚影瞬间笼罩住周围十多步的范围。那六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罩了进去,顿时。无匹的重压从天而降,那六人都感受到五岳压身,江河敷体,更难受的这些山河社稷的虚影不断从四面八方挤压六人,一副要将六人揉入山河虚影,成为社稷中一份子的架势。 几个修为浅薄的甚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些保持直立的,也都十分勉强,一副随时都会崩溃的模样。此刻,他们都惊骇的看向嬴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随后,嬴战又是一拳打出,还保持站立的几人全都被无匹的拳劲碾压,细密的骨裂声从他们体内传出,即便是金丹期强横的肉身,也扛不住嬴战随手的一拳。 这六人或跪或躺,姿势不一,可是他们眼中都流露着同样的惊恐和骇然,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路丧家犬似地嬴战怎么会如此威猛。 嬴战的确是一路在逃跑,但那是因为元婴期巅峰的彦明在追,而现在,只有他们六个小杂鱼,也敢肆无忌惮的非议秦国,还想折辱嬴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嬴……亲王,当年雍州立国,我还帮忙主持过礼仪,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你就放我过吧。” 嬴战厌恶的看了那人一眼,冷冷的说道:“若不是你贪心,拿我的身份去邀功,我也不会把你们引入绝地。本来我也不打算置你们于死地,可是你们偏偏要与我秦国为难,那就对不住了。” 几人听到嬴战的话语,脸上全都浮现出懊悔的神色。原来,只是随口一句要去秦国闹事的大话,让自己死于非命。如果事情还能重来,他们一定会选择闭嘴,如果爹娘能再生他们一次,他们一定祈祷自己天生哑巴,不要这惹祸的破嘴。 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嬴战的储物袋中再次多了一大堆法宝丹药灵符,灵石也有两万多的进账,六枚金丹进入了大黄的腹中,夜依若身上的气势也更加凝练雄浑。 “唔……他们到达药圃的范围了,我们快走吧。” 这座宝库可以说是大黄的私家后院,对立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各处设置的阵法都是他的耳目,彦明一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清楚掌握。 而彦明一行人在破掉几个小型阵法,推开一座石室的大门后,一阵浓郁的药香传了出来。入目所见是一方圆三里的露天山谷,竟然被人以大神通扭转空间,从外界移来一份阳光雨露,是以,此处虽然密闭千百年,却没有半点腐朽霉烂的气息,千年来堆积的各种乙木灵气绵绵密密的堆积在山谷中,大门一开,竟然如同泄洪似地喷涌出去,几个猝不及防的弟子竟然被生生冲倒,彦正老道带领的那几个徒弟修为不足,在这如若实质的灵气中竟然憋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的通红通红,若不是有人及时出手,恐怕真会被这粘稠浓郁的灵气窒息死。 而其他弟子都贪婪的吸收炼化着这稠密的灵气,乙木灵气中蓬勃的生机令他们的筋肉骨骼中的生机越发盎然,许多人体内的隐疾暗伤在受到这堆积千年的灵气滋养后竟然无医而愈。灵气中混杂的各色天材地宝药力也十分浓郁,许多人明晰的感觉到,短短十几次呼吸里,自己的修为也有了小小的增长。 “好一处药圃,我们儒教虽然为各修炼门派之首,可终究底蕴差了点,比不得这些历经无数年头的妖王身家底蕴!这山谷是大神通构造出来的空间,必然有一个承载之物,如果将其收起,就能将这处山谷移至我们儒教中,即便不能,也可以把这些药材采摘移植,无论哪样都是奇功一件啊!” 彦明双目放光的看着眼前这方圆数里的药圃,长久呆在暗不见天日的墓葬中,此时乍然遇到大神通挪移来的阳光雨露,顿时觉得身体里里外外都被洗刷一遍,所有的污垢尘埃都消失不见,一种空灵清逸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只是大略的扫了几眼,彦明就看到许多珍贵无比甚至传说中都已经绝种的药材,彦明若不是顾及形象,都有狂笑三声的冲动了。 而就在彦明抬脚准备寻找药圃山谷的承载之体,将其收掉的时候,彦正老道士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师兄,我感觉这一路上太奇怪了点。” 彦明不解的说道:“怎么了?” “师兄,我们进入宝库的时候,连个大门都没有,防御阵法更是没见到,你不觉得太奇怪了么?而且一路行来,除了几个低级的阵法,半点威胁都没看到。我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点。如果这个宝库真的不设防,千年来早就该有人进入这里,甚至将这里搬空,哪里还轮得到我们?” 彦明一向,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己一路进入宝库,似乎都顺利的不像话,没有半点曲折和坎坷,就这样的顺风顺水。似乎那个叫嬴战的小子故意将自己引入这里的。那小子对此地异常熟悉,必然知道此处有宝库,他将我们一行人引到此处是什么目的?如果是借助我们的力量帮他破解阵法,可是一路上根本没遇到丝毫阻碍,这个理由说不通啊。 莫非,是想借助此处埋藏的杀机对付我们? “所有弟子结千波鱼鳞阵,戒备!” 彦明一声令下,药圃山谷入口处的近百名儒教弟子齐齐动作起来,按照平时的训练迅速排列起适合防御迎敌的千波鱼鳞阵,一个个弟子错落有序的站立着,就好似万里汪洋上的千顷波涛,甲胄上的细密鱼鳞。彼此间的真元通过阵势交融在一起,百名子弟融为一个整体,将一些弱小保护在中心,虽然都是金丹期,可是凭借阵法,即便面对元婴期的围攻,也能抗上一会。 他们的阵型是好的,戒备的反应也是没错的,可是,他们唯一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山谷中的阵法,已经落入了大黄的掌控之中。 轰隆隆…… 山崩地裂的声音响起,强烈的震动感令儒教中人全都站立不稳,刚刚排列好的千波鱼鳞阵瞬间崩溃。 不是他们修为不精,也不是他们阵法不密,而是他们脚下的地面现出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一块块看似坚固的石板地面毫无征兆的开裂,如同分崩离析的大陆,将一个个弟子孤立在一块块只容立锥的石板上。 周围的天地景物一阵斗转星移,再次变回阴森灰暗的墓地景色,山谷、药圃、草药,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入目所见全都是灰暗。 “可恶!这处山谷本就是大神通开辟的空间,这空间中的一切变化都随那大神通者的心意,难道那黑龙没有死?” 彦明虽然怒不可遏,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开辟空间是突破元婴期才能接触的领域,现在的他,实力还不够,是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弟子被空间孤立、然后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彦明甚至想到,如果操纵阵法的是黑龙敖烈,恐怕自己也要陨落此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洗脑,收小弟 “大黄,这些人会被送到哪里去?刚才那个药圃山谷呢?” 通体闪烁着一道道晦暗光芒的大黄回答道:“这个药圃山谷是我前世用神通开辟的独立空间,又用神通从外界挪移来一方阳光雨露供药材生长,其中的一切都是阵法支撑运转的,那些人进入到山谷,就等于自投罗网的鱼虾,我从其中隔离出一块空间作为牢笼,怎么料理他们,还不是我说了算。// ” 大黄说话间,众人眼前的山体一阵模糊,随即一幕幕清晰的画面现了出来,正是被孤立在一块块石板上的儒教弟子。这些弟子原本结阵抗敌,却没想到脚下的石板突然分崩离析,阵型瞬间瓦解,随即就被彼此孤立开来,每个人脚下踩着一个仅容立足的石块,孤单无依的飘荡在虚空中。 而在嬴战看来,那些儒教弟子彼此间相距的都不远,最多也就是三五步的距离。可是因为空间阵法的缘故,他们彼此间都仿佛有着无限的距离,就好像彼此都处于相对平行的空间中,谁也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这些被困起来的弟子或是静坐等待,或是慌张摸索,也有人忍不住出手攻击,可是他们所有的手段都仿佛泥牛入海,瞬间被阵法吸收消化,在场的除了元婴期巅峰的彦明能够令阵法空间兴起一丝波澜,其他都仿佛铁箱子中的蚂蚁,除了等死没有其他的选择。不过即便彦明。也仅仅是令阵法兴起一丝波澜。照这个进度下去,没有两三天功夫甭想破困而出。 “拉网了拉网了,准备战斗!” 大黄欢喜的叫着,随即催动阵法,一个儒教男弟子所在的独立空间被大黄移了过来,这个男弟子一直惊恐的攻击着所在的空间,就在这时,周围的空间一阵波动,那弟子心中狂喜,还以为自己的攻击终于起到了效果。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绝处逢生的感觉。可是下一刻,严阵以待的嬴战三人和大黄这头妖精就让他从云端跌到地狱,随后,他就真正的进到了地狱。 也许。儒教弟子的战斗力十分强横,依靠各种阵法,战斗力都是翻番的增长。可是大黄根本不给他们公平作战的机会,凭借山谷中独立空间的阵法,将他们一个个的孤立起来,然后再一个个的抓出来,一一宰杀。金丹四层五层的就不说了,即便金丹九层十层的弟子遇到这种事情,也只有憋屈战死。 随着杀戮的进行,大黄的修为涨潮般的升起。不一会儿就结出了内丹,相当与人类的金丹期,牛身被天地灵气淬炼,变得更加强横,而且内丹炼成,他就可以幻化人身,眨眼功夫,一个身材粗壮头生双角的男子便出现在嬴战身边。 “太弱了,太弱了!这具身体连我前世时候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只可惜我那身躯已经毁于雷火。这世间黑龙本就稀少,想夺舍也没有办法啊。” 听到大黄絮絮叨叨的话语,嬴战眼中一亮,不过他没有说些什么。 倒是姬天心看着嬴战三人无节制的杀戮,忍不住说道:“夫君。儒教虽与我们有过节,可毕竟只是个别人。这些普通弟子中还是有良善之辈的,不问善恶就尽数杀掉,实在有些……” 嬴战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说道:“这些人,留着也是个祸害,难不成我把他们都送到祖龙金人里?万一生出什么乱子来就不好了。” 姬天心想了想,如今仇已经结下,而且前前后后已经杀了二十多个儒教弟子,仇已经结下,一旦这些人有谁逃了出去,儒教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与其留着这些儒教弟子祸害自己,还不如尽数杀了干净。 而这时,大黄又移来一个儒教弟子,和先前不同的是,这个儒教弟子是一名女子,如花似玉的女子。看到嬴战四人不善的神色,再嗅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那个女弟子也知道自己即将遭遇的下场,只不过她一没有亮法宝,二没有捏法诀,而是身子一软坐到地上,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如果这个儒教弟子硬气地点,说掉头不过碗大的疤,或者这个儒教弟子污言秽语的大骂一通,嬴战都可以毫无负担的将其斩杀。可是换成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一句话不说,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哭起来,嬴战还真有点下不了手,而且这个女的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辣手摧花这种没品位的事情嬴战才干不来。就算是出身妖族的大黄和最为漠视人类生命的夜依若,也有些于心不忍。 “夫君……” 看到姬天心眉宇中的不忍之色,嬴战硬着的心肠不由一软,于是说道:“好了,就依你,给她一条活路吧。” 嬴战控制住那名女弟子,随后在她修长白嫩的颈上一点,那女弟子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而这时,嬴战屈指一弹,一滴孟婆汤进入到了她的口中。孟婆汤入口即化,随即一股奇异的能量流入那名女弟子三魂七魄中,眨眼功夫,她所有的记忆都被侵蚀一空,整个灵魂变得如同一张白纸般。 嬴战强横的灵魂之力深入到这个女弟子灵魂中,随后一段段记忆被填补到那空白的灵魂中,不多时,嬴战就为她编造了一个全新的记忆。在新的记忆中,她就是嬴氏家族培养的修炼者,她生来就是忠诚于嬴战,嬴战就是她独一无二的主人,嬴战让她死,她就得毫不犹豫的献身。 孟婆汤可以消除人们灵魂中的一切记忆,除非修为达到天仙之境,能推演过去未来,探索自己的前世,也只有传说中的三生石才可以揭开前世的记忆。当然陈芳的情况是一个特例。可是这种特例绝不可能发生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 “嬴一见过主人!” 犹带着泪水的女子恭敬的向嬴战跪拜行礼。泪痕遮掩下的面庞上显露出坚毅的神色,通红的眼睛中流转着果决的光芒,这怪异的一幕让其他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吧。 嬴战点了点头,也没向几人解释,随后一挥手将被取名为嬴一的女子收入祖龙金人的空间中,随后,大黄又放进来一个儒教弟子,嬴战照旧又将其变成自己的死士。 “唉,这一滴孟婆汤。就是十万枚极品灵石啊,亲爱的,你这善心可不能随便发啊。” 的确,如果从天地宝库中兑换的话。孟婆汤就是十万枚极品灵石,只不过嬴战意外的得到了一罐子孟婆汤,所以才能如此挥霍,否则,即便他会照顾姬天心的心情,最多也就是将这个女子关押囚禁起来,等到她对自己没威胁的时候再将她释放。 亲眼目睹到那名女子前后的变化,姬天心也知道嬴战必然使用了极为珍贵的药物,否则不可能达到这个效果,不由难为情的勾下头。低声说道:“夫君,只此一次,我下次不敢了。” 嬴战笑着勾起姬天心精致的下巴,温柔的说道:“还得谢谢亲爱你,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这个法子呢。眼下为夫手中可用之人屈指可数,这些儒教弟子年纪轻轻就是金丹期修为,资质潜力都是上上之选,如果我们来培养,即便有苗子也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倒不如将这些人全都洗脑,变成我们的手下,这比一刀宰掉划算多了。” 由于身上的秘密太多,所以,除了十分信任的人。嬴战一般都不会暴露自己祖龙金人的事情。这也使得嬴战并没有大肆招揽小弟,发展势力。每次跟人打交道还得束手束脚的。眼下姬天心一句无心的话语反倒点拨了嬴战。自己虽然不能发展人手,可是给这些人洗脑,控制起来还是可以的,那一罐孟婆汤少说也有上千滴,完全能够发展出一支千人大军。同样是用药物控制手下,可符离东那种手段跟嬴战一比,直接被甩出十万八千里。 听到嬴战的打算,大黄第一个不乐意了,“嬴战小子,咱们先前说好的,这些金丹期修炼者的金丹全是我的,咱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看大黄那眼珠子咕噜噜转的样子,嬴战哪里不知道他是想索要更多的好处,于是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刚才不是抱怨这黄牛之身太弱小么,如果我能给你找到一具龙躯呢?” 大黄撇了撇嘴,不信任的看着嬴战说道:“龙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以为真龙之躯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么?而且,龙族分支众多,即便同一分支,成年后筋骨血肉神髓尽皆定型,如若夺舍,弊端重重,甚至灵魂与躯体不合而死。幼龙和龙蛋倒是没关系,可它们都被龙族强者严密看护,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了,也不可能斗得过真龙。” 嬴战仿佛没有听到大黄话语中的种种艰难,而是反问道:“听你的意思,似乎龙蛋对你的作用比成年龙躯更好。” 大黄白了嬴战一眼,“废话么!各种生灵未出生时都是一团混沌的血肉,是先天之躯,可塑性最强,而且没有产生自我灵识,强行将其占据也不算夺舍,从娘胎里修炼,好处多多。只不过,你能弄到龙蛋么?别到时候拿一个蛇蛋蛟卵来糊弄我说它们也是龙的后裔。” 嬴战本来想从洪荒国度中帮大黄弄一只黑龙让其夺舍的,不过听大黄的意思,反倒是龙蛋更适合他,要知道洪荒国度中成年体比幼崽贵多了,大黄想要借助龙蛋重修,倒是给嬴战省了一大笔开销,原本嬴战为灵石不够担心,现在,心中的底气就更多了。 “嘿嘿,大黄,如果我能给你弄来正宗的龙蛋,而且,你想要什么龙种都可以任选,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大黄一听这话,顿时惊呆了。 前世陈芳陨落后,黑龙敖烈一缕残魂重新投胎,只是当时仓促,随随便便转了一直黄牛,成为了现在的大黄,虽然保全了性命,可是以黄牛之身,即便有逆天的气运,也不如前世的龙族之躯。而且,从鳞甲水族变成蹄角走兽,大黄所有的修炼功法都没了用武之地,要不是嬴战给他一篇功法,他连如今的内丹化形都做不到,这也制约了大黄未来的成就。 如今大黄修成人形,倒是可以重新捡起前世龙族的修炼功法,如果再过个几百年,嬴战跟他提起龙蛋的事情,他得权衡一下有没有重新投胎的必要了。可是现在刚刚化形,基本上是初踏入修炼门槛,重头再来也不用心疼,所以,嬴战一句话就打动了他心中最深处的那根弦。 “你确定你能弄到龙蛋?” “确定,百分百确定。” 有了这句话,大黄忍不住又问一句:“所有龙族的蛋你都能弄到?五爪金龙也可以?” 若说龙族中的天赋和资质,黑龙也算是十分强横的了,但是比起五爪金龙还是稍有不如,作为龙族皇者的五爪金龙,天生就是妖孽般的存在,绝对是最遭天妒的物种,以至于同为龙族的大黄对其也只是仅限于听闻,从未亲眼目睹。是以,听到嬴战能弄来所有龙族的蛋,大黄忍不住想换一换种族。 没有让大黄失望,嬴战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这个物种存在,洪荒国度中就能找到,只要有足够的灵石,嬴战就能兑换出来。虽然所需要的灵石绝不会少了,可是所需要的灵石怎么也得大黄自己掏,一进一出,嬴战还能落不少好处。既得好处又赚人情的事情,嬴战怎么会不干。 而最最重要的,洪荒国度中兑换出来的生灵,都遭受祖龙金人的制约,变相等于受嬴战掌控。大黄虽然与嬴战关系良好,可两人终究只是利益的结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眼下大黄有求于陈芳,连带的对嬴战也算客气,可以后等他成长起来,打打官腔甚至翻脸不认人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若接受龙蛋,转生重修的话…… 即便他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也不可能经得起五爪金龙之躯的诱惑。就像一个绝世美人,一觉醒来突然变成了癞蛤蟆,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她可以让她恢复人身,甚至比以前更加倾国倾城,你觉得她会经得起这种诱惑么? 说话间,嬴战分出一缕神识去洪荒国度看了一下:成年五爪金龙,十阶神兽,兑换需求一亿枚极品灵石或者一亿年寿命。当然,嬴战着重看的是后面那一句:五爪金龙卵,兑换需求一百万枚极品灵石或者一百万年寿命。 大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最后还是说道:“好,只要你能给我弄来五爪金龙的卵,让我认你为主给你当坐骑都行。我这个宝库中的丹药法宝、金银灵石、奇材异宝我一概不要全送给你,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带你去偷其他妖族的宝库。” 为了一个好皮囊,大黄很果断的出卖了自己,顺带的把往日里那些老友们也卖掉了。 “这个不急,咱们先放人进来吧,我要好好充实一下自己的人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洗脑元婴期 大黄也知道自己还得操纵宝库中的阵法杀敌,转世也不急于一时,所以埋头苦干起来,不多时,儒教那些金丹期的弟子就被嬴战一网打尽。/ 毕竟嬴战自身修为是金丹六层顶峰,再加上同样金丹六层的姬天心和已经修炼到金丹十层的夜依若,一个个的收拾那些儒教弟子,根本就是以大欺小。 而嬴战得到的战果就是得到了八十一名被洗脑后的金丹期强者,这些都是儒教的精锐弟子,绝不是彦正老道招摇撞骗收来的那种阿猫阿狗。而这八十一人中,又有三十个清一色的美人坯子,即便嬴战对她们没有什么想法,可三十多个绝色美人扎堆的站在一起,光是看着也舒服啊,更何况她们还对自己绝对忠诚,可以令自己为所欲为…… 而收拾掉这八十一人,嬴战储物袋中的各色法宝丹药灵符都能堆出一座小山了,各种灵石也达到了十九万枚,而这些,仅仅是儒教金丹期弟子的身家,里面还有五个元婴期修为的弟子以及彦明彦正这对师兄弟。 这时候,大黄扭头看向嬴战,问道:“金丹期的弟子都被你收服了,元婴期的要不要放出来?” 金丹期和元婴期可是一个质的变化,嬴战可以仗着种种手段从元婴期强者手下逃命,却并不代表他能够战胜元婴期强者,甚至击杀元婴期强者。此时虽有姬天心和夜依若相助。嬴战也不敢冒险一搏。毕竟这二人对嬴战都十分重要,万一战斗中有个闪失,嬴战准定会后悔自责一辈子。 “你这里只有困人的阵法,就没有攻击的么?” 大黄听到嬴战的询问,不由尴尬一笑,“我才修炼出内丹,催动这些困人的阵法就是极限了,根本无力催动那些灭杀大阵,而且,攻伐大阵一催动起来。那几个元婴期的家伙准定会被绞杀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这绝对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嬴战摇了摇头。这些儒教弟子,每一个都是人才,嬴战只想着把他们完好无损的收到自己麾下。怎么忍心灭杀他们。虽然之前大黄说过可以吸收炼化元婴,令自己冲击到元婴期,可是嬴战心中已经决定,除了最先挑衅自己的彦正老道留不得,其他人一概收服。至于修为最强的彦明,嬴战并不觉得自己能干掉他。 “如果风哥和方智在这里就好了,有他们帮手,收拾这些元婴期的家伙易如反掌。”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想到,方智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像游啸风那样可以互托性命,祖龙金人的秘密不能让他知晓。他若是在这里,反而会令自己束手束脚。 “主人,这个岛屿外围不是有僵尸么?我可以吸引来一批僵尸,让那些人与僵尸互相搏斗,我们坐收渔利。” 听到夜依若的话语,嬴战猛的一拍额头,都说咱中国人有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计谋无双,可是眼下一个洋妞都想出了驱虎吞狼的法子,自己还一筹莫展呢。 “就这么办!” 既然这些人被困在独立空间中不得逃脱。嬴战也没了顾忌,一行人迅速的冲到宝库外,不多时就到了岛屿边上。 夜依若挥手打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向远处的雾霭中散发出去。血腥味对僵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夜依若这种血族的血液。对僵尸的致命里更甚百倍,不多时。雾霭中就响起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咆哮嘶吼声,随即,密密麻麻的灰毛铁甲尸、绿毛铜甲尸飞蛾扑火般的赶了过来,密密麻麻的僵尸中还有十几只白毛银甲尸,嬴战还看到了两只黄毛金甲尸的身影。只是不知道在黄毛金甲尸上面还有没有更强大的存在。 夜依若巧妙的控制血液,引出一条路线通向藏宝之地,不等僵尸们靠近,两人便飞快的进到宝库中,大黄早已经开辟出一处空间将两人接引进来。 嬴战第一批放进来的僵尸约有百余只,随后宝库大门一关,将那些僵尸关在外面,可是夜依若控制的血液气息并未消散,那些僵尸都徘徊在宝库大门外,死活不愿离开,这一幕到是让嬴战想起了地球上看到的生化危机。 “唔,大黄,这些僵尸已经进入到了山谷的空间中,剩下的就看你了。” 大黄嘿嘿一笑,随即操纵阵法,山谷中的空间一阵变换,那些僵尸瞬间消失在满是药材的山谷中,又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一个个狭小的独立空间中。 “就你了!” 大黄盯着一个元婴一层的儒教弟子,随后将他所在的独立空间与两只灰毛铁甲尸融合到一块,那个元婴一层的儒教弟子本就在无尽的煎熬中渐渐失去耐心,此时看到两只扑过来,竟然没有半点畏惧,反而疯狂的发起了攻击,也许他宁愿与这些僵尸殊死搏斗,也不愿意忍受那种无尽的煎熬。 想当初,竹下靳因为功法相克的原因,元婴三层都打不过一只灰毛铁甲尸,而现在,这个元婴一层的儒教弟子却虎虎生风的压着两个灰毛铁甲尸打,一刻钟之后,两只灰毛铁甲尸竟然被他接连削掉了脑袋。倒不是说这个儒教弟子比竹下靳更强,而是儒教修炼的功法多出自《浩然正气诀》和《紫霄天雷诀》,对阴邪之物有先天性的克制和震慑,这是竹下靳无法比拟的优势。 见到两只灰毛铁甲尸奈何不得这个元婴一层的儒教弟子,大黄又控制阵法,放了四只灰毛铁甲尸和他对搏。然后是八只、十二只、十六只,一点点压迫那个儒教弟子的极限,同时也是压榨他的功力。而那些被儒教弟子杀掉的僵尸。又被隔离进一个个独立空间。随后被夜依若挖取尸丹吸收炼化。儒教弟子在那累死累活,嬴战等人却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那个元婴一层的弟子开始时刚猛凶悍,只是刚不可久,三五轮后,他就累得气喘吁吁,混身虚脱了似地冒着汗浆,只是他明白,如果任由这些僵尸扑过来,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所以,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拼命压着体内的真元,击杀那些僵尸。最后。这个弟子终于再也经受不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僵尸那丑陋的脸越来越近,却连小手指都动弹不了。 可是,想象中被咬断脖子撕裂肉体的痛苦并没有传来,僵尸那低沉的咆哮也转眼间消失不见,可是不等这名弟子睁开眼睛,就有一道清凉的液体从喉头中扩散,随后,一股无可抵挡的倦意传遍全身。他就这样睡着了,然后一直沉睡下去。 “呼……终于搞定一个,真是累死了。” 姬天心和夜依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还好自己三人没有贸然的冲进去和元婴期修炼者厮杀。以前三人猎杀这些铁甲尸的都得费尽心机,使尽手段,好不容易才猎杀到一只。可是这个仅仅元婴一层的儒教弟子,前前后后斩杀了六十多只灰毛铁甲尸才精疲力竭被自己擒下。可想而知,如果是自己三人和他对阵,一个照面就要有人受伤甚至死亡。 嬴战收刮了一下这个元婴期弟子的身家,弹药灵符法宝的数量没有之前那些金丹期弟子的多,但是品级却有着十倍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灵石,竟然有十三万枚。 “啧啧,儒教口口声声要建立什么大同世界,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可是自己门下弟子都贫富不均,何以均天下。”摇了摇头。儒教在嬴战心目中的地位顿时又落了一大截。搜刮一空将这个元婴期弟子丢进祖龙金人,嬴战说道:“大黄,继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操作起来就快速无比,宝库内的僵尸被杀戮一空后,就开启大门再放进来一批,那些被困在独立空间中的元婴期弟子们根本没有半点喘息的功夫,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一波接一波的各种僵尸。 这还是大黄修为浅薄,操纵阵法的能力不足,只能一个个的来,不敢同时操作多名元婴期弟子和僵尸对战。否则,万一哪个没控制住,元婴期修炼者被僵尸抓死抓残,嬴战心疼起来就不好了。 终于,斩杀了四百多只各种僵尸之后,五个元婴期都被嬴战洗脑,在祖龙金人空间中乖乖修炼,而宝库中就只有彦明和彦正这对师兄弟了。 彦明的实力是元婴十层巅峰,嬴战一时间不敢动他,但是彦正老道仅仅元婴一层罢了,根本没有费多少工夫,就被僵尸大军累得精疲力尽,死活不知的躺在地上。 嬴战看着彦正老道,眼角浮现出一抹杀气。就是这个老不死的,贪图自己的九灵璇日手套,才给自己惹出一连串的祸事。不过多亏了他,否则,自己还收服不了那么多儒教精英弟子呢。只是嬴战并不打算对彦正老道洗脑,而是一拳轰碎了他的脑袋,手掌一摄,一个拳头大小的元婴就从他尸体中飞了出来。 元婴是修炼者真元与灵魂合二为一的产物,纯粹由能量凝集而成,除非将元婴修炼到顶峰,雷火不惧的程度,否则元婴都是十分脆弱,就像眼前的彦正老道,随随便便一拳轰过去,就能将他元婴轰得渣都不剩。 彦正看到嬴战,元婴的小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用尖锐的声音向嬴战哀求,只是嬴战早就对他起了必杀之心,根本不和他废话,直接运转起功法,吸收炼化起彦正老道元婴中的能量。 感受着体内飞速流逝的能量,彦正尖叫着吼道:“小子,道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儒教会把你们秦国连根拔起的!” 嬴战嗤笑一声,“炼化你,让你魂飞魄散,做鬼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儒教,那得看你彦明师兄能不能从这逃出去了。哼,死吧!” 不多时,彦正的元婴就炸成一溜碎光,一道道精纯的真元被嬴战吸收炼化,去芜存菁,化成《真皇九龙诀》的真元在体内蓬勃流转。嬴战的金丹滴溜溜打转,不多时,一道汹涌的丹火从其中喷射出来,丹火紧紧地包裹住嬴战金丹,不断的打磨炼化,令嬴战的金丹更加浑圆密致。 “呼……金丹七层,终于突破了!” PS:三更,差不多一万一千字。只是零头不计,只算一万字,好歹任务完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彦明的反击 彦明起初也尝试着攻击了几下周围的空间,可是这空间壁障十分强韧,而且他打出去的真元一接触到壁障,瞬间就有九成分散出去,消失不见,这让彦明隐约知道,眼前的空间壁障只是这个阵法的冰山一角,如果真想破开此处逃离出去,除非自己的攻击能够摧毁整个大阵,否则,不但达不到破坏的目的,这个大阵还会源源不断吸收自己的力量。/ // 虽然几次下决心想要豁出去,试试用自己最强的一击能不能以点破面破开此处,可是这样一来,彦明势必会脱力,没有十天半个月无法恢复,如此一来,营救其他弟子就无从谈起,儒教此次寻宝也竹篮打水,甚至自己也会受到偷袭,一个不好就是自身难保。 想来想去,彦明终究还是没有这个决心,他选择了静坐,以不变应万变。这种操纵空间的手段即便有阵法凭依,也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消耗,彦明就是要等到对方支撑不住的那一刻。 可是彦明哪里知道,宝库中的一砖一瓦都是大黄前世时亲手搭建的,阵法操纵起来游刃有余,而且,阵法千年间都没有荒废,根本用不到大黄多少力气,所以彦明干耗的打算注定落空。不过,嬴战也没有和彦明干耗的打算,授意大黄直接放僵尸进去。 虚空中,一个个僵尸所在的独立空间仿佛气泡般幽幽悬浮,随后,这些独立空间受到莫名的感召。汇聚到一起。和彦明所在的气泡骤然相遇,随即合二为一。 “吼……” 三十几个白毛银甲尸和三只黄毛金甲尸疯狂的扑向彦明。这些强悍的僵尸刚进入宝库就被大黄以阵法隔离开来,一直都是让铁甲尸和铜甲尸去消耗那些元婴期弟子,一波波积攒起来,也形成了客观的数量,此时一窝蜂的冲来,即便彦明也骇然色变。 进入埋骨之地的时候,彦明也接触过这些僵尸,不过都是稀稀落落的小僵尸,在他们上百人的队伍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以也没把这些僵尸放在心上。可是此时当僵尸中的精锐银甲尸和金甲尸出现,尤其是数量如此之多的时候,彦明眼皮疯狂的跳了起来。 嗅到活人的气息,这些僵尸都变得无比狂暴。彦明刚刚撑起一个真元防护,双方就猛烈的撞到了一起,白毛银甲尸无论身体强度还是力量雄浑都远超绿毛铜甲尸,只是一抓,彦明撑起的真元防护上就出现五道细细的裂纹,而金甲尸一爪子下去,彦明的真元防护上直接出现五个窟窿眼。好在三十多只僵尸里只有三个黄毛金甲尸,否则一个照面,彦明就会被淹没。 退! 彦明手掌一打,真元防护如同一堵墙般退了出去。而他本人却借助反震的力道向后飞退,好在大黄给他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如果空间狭小不能躲避,无异于让彦明送死。 “浩然正气!” 彦明一声大喝,浑身上下紫气涌动,一缕缕如若云雾般的紫色将他包裹起来,一股堂皇明亮的气息瞬间笼罩全场,所有的阴寒怨愤在这紫色面前都转眼间烟消云散,整个空间中澄净通亮。 三十多只僵尸受到浩然正气笼罩,全都感到一阵阵不适应。尤其是那些银甲尸,身上银白的长毛肉眼可见的蜷曲、剥落,彦明虽然还没出手,可是它们已经遭受到无形的伤害。 看到彦明威风凛凛的模样,嬴战不由问道:“这个浩然正气是什么?好强的威势。” 姬天心摇了摇头。“师父虽然与儒教有所关联,可是挂名的性质居多。她修炼的主要是雷法。至于浩然正气,我没听她说过。不过师父的雷法倒是有一些皮毛的功法留在了儒教中。” 这时候,大黄说道:“浩然正气是儒教核心的功法,儒教弟子大都是以这门功法入门,他们平日里修身齐家也都是秉承浩然正气。这既是一门功法,又是一种处世做事的态度,并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否则,儒教也不会成为天下第一修炼门派。” 空间中,浑身紫气包裹的彦明倏然冲到一头白毛银甲尸前,飘忽的一掌印在其额头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炫目夺神的光芒,那只银甲尸只是浑身呈现出一抹紫色,随即他那凶光四色的眼睛就悄然黯淡下去,彦明飞身而退,那僵尸的身体轰然倒下。 大黄迅速控制空间,将那只银甲尸的尸体移了出来,嬴战仔细观察,却发现,这只僵尸皮肉中隐隐透着一股紫意,破开其躯体,一股光明正大的浩然意味扑面而来,浑然没有僵尸那种阴冷的感觉。 “主人,这个尸体上蕴含着很浓郁的光明气息,不,和光明气息有些区别,不过对我们黑暗生物同样有着致命的伤害,银甲尸就是因为被这种力量侵染,浑身的黑暗力量在一瞬间被粉碎破坏,从而彻底死亡。如果这一记攻击打在我身上,只怕我会在一瞬间被烧成飞灰。” 夜依若一边说着,一边悄然的向后退了退,彦明击杀银甲尸,残留的真元力量都令她感到心悸,尤其是,浩然正气对她还有着致命的威胁。 嬴战挖出这只银甲尸的尸丹,随后将其躯体收了起来。银甲尸可是僵尸中比较罕见的存在,一具完整的尸体十分难得,虽然嬴战要它无用,但是可以将其出售给急需的人,回到师门中直接丢给百宝阁的丁绍文就行。 而空间中,彦明击杀银甲尸的举动激怒了其他僵尸,尤其是那三只金甲尸。进化到金甲尸之后,他们除了嗜血和嗜杀的本能,还拥有了少许的智慧。他们已经懂得战斗的技巧。是以,三只金甲尸形成铁三角的小阵,与彦明硬碰硬,其余的银甲尸都在周围抽冷子袭击,三十只僵尸很快就形成了攻守兼备的战斗阵型。 金甲尸的身躯比银甲尸更加强悍,彦明能够秒杀银甲尸的一掌击在他们身上,只是一个淡淡的黑手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留下,反而更加激起他们的凶性。 暴怒的三只金甲尸身上激起夺目的金光。一般而言,金黄色总给人光明温暖的感觉。可是,在这三只金甲尸身上,金光色却充满了暴虐和凶残的气息,如同最冷厉的刀锋和最刺骨的剑刃。被金光笼罩的彦明瞬间遭遇到千刀万剐的酷刑,只是他身上浩然正气光芒刺眼,危机临身更是如若燃烧的炽烈绽放,紫色和金色狠狠的倾轧碾压,激发出万千光芒。 噗…… 彦明终于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三只金甲尸合力震飞出去,仰天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嗅到这血腥味,三十多只僵尸顿时疯狂了。 元婴期高手的生机百倍于凡人,他们的每一滴血都是万千精华的凝萃。就拿彦明来说,他的血液就好像质地最上乘的水银般,密致而厚重,一滴血液甚至比黄金更重,这其中蕴含的生机和精华根本难以估量。凡人的血液就对僵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彦明的血液。 原本要追击彦明的金甲尸闻到血腥味,顿时都扑上去争抢起来,更是嗷嗷狂吼着攻击彼此,也堵截那些银甲尸上前。虽然吐了一口鲜血,但是彦明成功争取到了一丝喘息之机。僵尸们刚才组织起来的阵型也转眼间荡然无存。 “我草,这群僵尸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抢夺一口血液,竟然自乱阵脚。” 观看彦明战斗的嬴战郁闷的骂了一句。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僵尸本来就是死物,行事全都依靠本能。即便那些金甲尸,也仅仅有一些灵智,并没有太高度的智慧,有眼前的纷乱倒也怪不得他们,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脑子。 而就在僵尸们自乱阵脚抢成一团的时候,彦明手中紫气缭绕,抽出一把凌厉逼人的三尺青锋,剑身上流转着刺目的紫色符文,一道道细小之极却凝萃之至的点忙在其上盘旋缭绕。 呃…… 看到这把剑,嬴战十分诧异。刨除外观和品级不说,这卖相和功能,完全就是陈芳那把仙剑的翻版啊,嬴战隐约响起,陈芳称呼那把剑叫天雷浩然剑还是浩然天雷剑的。 而就在嬴战吃惊的时候,彦明踏罡步斗,剑指虚空,身上的浩然正气如同火山喷发似地喷涌出来,将周围的空间尽数填充,空间中的的一切都弥漫着夺目的紫气。心知继续消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的彦明破釜沉舟,将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掷了。 阳刚的浩然之气中,一道道紫色的雷霆从虚空诞生,密密麻麻的电弧蜿蜒盘旋,缓缓积蓄,整个空间中都弥漫着毁灭的气息。 雷电是最为阳刚的能量,比浩然正气更具有毁灭力和摧毁力,僵尸本就是死物,更加畏惧雷电,此时整个空间都充塞着雷电气息,他们本能中的畏惧开始占了上风,一个个都顾不上抢夺血液,开始没命的找地方逃窜。只不过这个独立空间中根本没有任何出口,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们根本无路可逃。 “死吧!雷震九州!” 轰咔…… 嬴战、姬天心、夜依若和大黄的视线瞬间被强光充斥,彦明招引来的雷电在一瞬间尽数爆发出来,无穷的摧毁力在僵尸群中肆虐,更是席卷着周围的空间。 正在主导阵法的大黄猛然一阵色变,惊呼道:“不好,彦明的真正目的不是僵尸,而是脱困,他的力量瞬间爆发,撕裂了阵法形成的空间,虽然只是一瞬,也足够他逃生了。”顿了顿,大黄无比惋惜的说道:“他逃出去了,刚才放僵尸进来,宝库大门没有彻底封闭,让他溜了。” 听到彦明逃了,嬴战明智的没有去追杀。强光过去,嬴战等人的视线缓缓恢复,入目所见,约半数的白毛银甲尸呈现出严重的碳化,剩下的白毛银甲尸也都在雷电的洗礼下变得残缺不全,有几个倒霉的,直接被雷电焚成虚无,只有一颗尸丹在灰烬中放射着晦暗的光芒。幸存下来的只有三只黄毛金甲尸,不过也十分狼狈,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不时的还会炸起一道道电火花,眼中的凶光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咳咳,彦明好强的爆发力,不愧是元婴十层的高手啊,三十多只僵尸,一招就干掉九成。”说话间,大黄操纵阵法,将那些死去的白毛银甲尸挪了出来,挖出尸丹后照旧将其尸骸收起。而那三只金甲尸,则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主人,交给我吧,我能够将他们收服。” 嬴战看向夜依若,见其眼神中自信的神色,才向大黄点了点头,大黄这才控制阵法生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将夜依若罩进去,随后与那三只金甲尸所在的空间融合。 三只金甲尸虽然萎顿,可是并没有死去,此时见到有陌生的事物靠近,都发出低沉的嘶吼,只是夜依若收敛起了血液的气息,反而流露出黑暗的力量,倒是令他们戒备心稍减,缓缓平静下来。 而夜依若到他们身前后,身上的黑暗气息瞬间变得汹涌起来,尖锐的獠牙、血红的眸子和修长的蝠翼瞬间出现,夜依若曼妙的身影瞬间变化。 看到夜依若的变化,大黄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虽然察觉到夜依若身上有古怪,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妖族,只是思来想去,以他丰富的阅历,竟然也看不出夜依若是什么种族。 缓缓摇了摇头,大黄叹道:“据说,有一些妖族天生就对某些妖物有驾驭和控制的能力,就像我们龙天生可以驾驭水族,凤凰天生能控制飞禽,麒麟天生能招引走兽,一些奇特的妖族也能够控制幽魂僵尸之类的生物,只是不知道那个女的有没有这份本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大黄打心底不相信夜依若能够收服这三只金甲尸。金甲尸虽然是僵尸,可好歹也是僵尸中最顶尖的存在,实力堪比人类元婴期,三只金甲尸联手,就连彦明都吃了小亏。即便这三只金甲尸重创奄奄一息,也不是夜依若这个仅相当于金丹十层的妖族能够收复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收刮宝库 和大黄不同,嬴战却对夜依若知根知底,作为血族中的王者,更是觉醒了血脉中的种种天赋,夜依若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揣度,她说她有能力收服这三只金甲尸,嬴战就确信她可以。/ //这和夜依若无条件信任嬴战是一个道理。 而在三只金甲尸面前,夜依若脚下血光汹涌,随即血光升腾,眨眼间将夜依若包裹进去,更是飞速满溢,将三只金甲尸也容纳进去,空间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血光,三只金甲尸就好似掉进了血的海洋般。 出奇的,三只金甲尸没有见到血液的兴奋,反而升起了畏惧的情绪,那种畏惧,源自他们心灵最深处,和他们对血液的渴望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是他们最原始的本能。 这血海中的事物,令他们本能的感到臣服和畏惧。 夜依若蝠翼轻轻拍打,血海瞬间翻腾起来,血光扭曲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夜依若背后,这个身影曾经出现过一次,当初在沙洲时傲邪云窥视夜依若的本体,却被这个身影发出的目光击退,时至今日,夜依若修为水涨船高,已经能将其召唤出来。 这个身影出现后,三只金甲尸都惶恐的跪倒,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听上去无比惊恐。 夜依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三只金甲尸,而她身后的虚影也在一瞬间作出相同的动作,也不知道是那个虚影带动了夜依若。还是夜依若带动了那个虚影。 在夜依若的遥指下,虚影的手指点在其中一只金甲尸身上,那个金甲尸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只是他依旧跪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有所异动。 血光翻涌,疯狂的灌入那个金甲尸额头中,不多时,那个金甲尸浑身都流转出血红的光芒,最终光芒隐去,一只精致小巧的血红色蝙蝠出现在那只金甲尸额头上,蝙蝠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好似活物般。 夜依若如法炮制,另外两只金甲尸头上也出现一只血色的蝙蝠,随后,虚影消退。血光散去,三只金甲尸缓缓起身,无比恭敬顺服的看着夜依若,狰狞的脸上再没有半点凶恶的神情,仿佛三只哈巴狗般。 外面的大黄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低声喃喃着:“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金甲尸,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收服了?刚才出现的那是什么?洪荒中的大能我都有所耳闻。为什么从没听过那位的名头。” 嬴战咧了咧嘴,心中暗自说道。你要是听过才叫见鬼了。不过看着夜依若收服的三只金甲尸,嬴战心中暗自琢磨着。茅山道士好像最喜欢捉鬼炼尸,僵尸甚至就是他们养的宠物,既然夜依若收服了这三只金甲尸,到时候也兑换一本茅山道术给她看看吧。 对于彦明,嬴战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严明虽然逃跑,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情况如何,如果他还有爆发的实力,自己贸然追过去,就是送死。跑掉就跑掉吧,但愿他走路掉坑,吃饭噎死,出不了这个墓地。 “唔……大黄,这个药圃山谷是虚空开辟的对吧,快点把它的承载之物给我。” 虽然在和大黄说话,可是嬴战的眼睛早就紧盯着了虚空中漂浮的一个绿意盎然的球状物,那东西好似水晶球般,其中有着各种花草树木山林水泽的影子,正是彦明发现的那座药圃。 大黄还指望着嬴战给他一枚五爪金龙的蛋,早已经许诺将山谷中的所有财物都送给嬴战,哪里还会吝啬,直接发动阵法,将那处山谷移了过来。 一个头颅大小的晶石落在嬴战手中,嬴战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那个药圃坐落在方圆数里的山谷中,可是拿在手中,却仅仅头颅大小,这让嬴战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 “山谷那么大,球就这么点,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大黄翻了翻白眼,“那些药草有什么珍贵的,珍贵的是这个球。虽然有须弥纳芥子的大神通,可是这个芥子总要有载体吧,那些混沌大神通者也是一花一世界啊。我前世没有开辟世界的能力,顶多就是开辟一个空间,而且还得用最稳定的载体,不能像那些大神通者一样随便一粒微尘都行。我用的就是这个晶石,这可是界石,你知道多少妖王为了开辟洞府,因一块指头大的界石而大打出手么。这么大一块界石,到了那些混沌大神通者手中,都能开辟出一方真实的世界了,传出去绝对令那些修炼者疯狂。” 如果不是大黄没文化,一定会送嬴战一句买椟还珠。 嬴战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界石,心中暗自想到,自己的祖龙金人中还真有一方真实的世界,莫非,祖龙金人也是用界石炼制的?那炼制它的人是谁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缓缓按下心中的疑问,嬴战笑呵呵的看向从空间中走出来的夜依若,而她身后,还有三只木桩子似地金甲尸,见到那些金甲尸渐渐变得狰狞的脸孔,嬴战不由调侃道:“你不会想着就这样把他们带出去吧,不知道得吓死多少人呢。” 夜依若看向三只金甲尸,手中凝结出一个血色的魔法阵,随即三只金甲尸身上涌现出淡淡的血光,紧接着就投入到夜依若手中的魔法阵里。 “主人,这只是亡灵魔法的一个应用,可以将他们收入到亡灵空间中修养成长,需要他们的时候再召唤出来。” 嬴战这才恍然,原来夜依若用的是亡灵魔法,不过嬴战还是决定送她一本茅山道术,让她好好参悟。 而这时,大黄带着嬴战来到一处石室前。石门缓缓打开,森然的肃杀之气顿时传了出来,嬴战看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各色兵器盔甲,不由说道:“大黄。你前世好歹是一方妖王,弄这么多凡人的兵器干什么,乖乖,千年过去不但没有生锈,还依旧保持肃杀之气,这些东西不是凡品啊。” 大黄挠了挠头,“手底下那么多水族兵将,总得有兵器盔甲吧。这是足以武装十万水族的装备,现在都给主人你了。” 虽然这些东西是凡人用的,但是架不住量多,而且质地上乘。光是千年不坏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即便嬴战去天地宝库兑换,也得花费一大笔灵石。十万套装备,倒是可以武装出一只十万大军,自己用不到。可以给秦国将士。 当下,嬴战二话不说就开始往祖龙空间中搬运,姬天心和夜依若也从旁协助,祖龙空间中。刚刚洗脑收服的儒教弟子们接过各色兵器盔甲然后分门别类的摆放在祖龙空间宽广的空地上,不一会儿就堆出了一座座小山。 而后。大黄又带领嬴战洗劫了法宝和丹药的石室,还有他当妖王期间搜集的各色珍贵材料也都落入了嬴战的祖龙空间中。大黄不知道当了几千年的妖王,身家丰厚得吓人,光是往祖龙金人中搬运就累得嬴战双臂酸软,就这,还是姬天心等人帮忙的结果,如果只有嬴战和大黄,恐怕两人得活活累死。 “好了,这是最后一个藏宝室了,里面都是金银珠宝和灵石什么的,不算太多,主人你尽管笑纳。” 大黄嘴上说着不算太多,可是石门打开的一瞬间,嬴战喉咙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嬴战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清楚的明白到什么叫金山银山,各种金银珠宝杂乱的堆积在一起,虽然不甚赏心悦目,可是架不住量大啊,想想一座两三里长宽,四五百米高的金银珠宝大山是什么场景。地球上那些晒钱炫富的土包子跟大黄一比,简直渣都不是。 看着金银中一些散碎的黑色鳞片,嬴战不由问道:“大黄,你前世该不会整天就睡在这上面吧。” “没错,不在这上面睡,睡的不踏实啊,唉,我现在没了龙身,否则我还真想再躺在上面睡一觉呢。” 嬴战暗暗鄙视了一下这个土财主,然后毫不客气的开始往祖龙金人里搬运,一边搬运一把唾骂龙族这些暴发户们,金钱什么的,就不会找个储物袋什么的装起来么,拿的时候随手一提就是,哪像现在,还得一点点往里面装。 “主人,角落那里是灵石,你要的话也拿去吧。” 听到灵石,原本累得虚脱的嬴战顿时来了精神,唰的跑到那个角落中去。 真说起来,那些兵器盔甲丹药法宝甚至这些金银,对嬴战的作用都不是很大,嬴战最需要的还是灵石,尤其是极品灵石,有了灵石,才能兑换各种东西,灵石对嬴战的作用至关重要。 嬴战看了看堆放在石室中央的金银,再看看随便堆在角落的灵石,古怪的想到,大黄这货,眼里只有金银,根本不把灵石放在心上,真是没见识。不过嬴战又想到了傲邪云,人家妖族似乎真的不怎么看重灵石。 “三百二十万块极品灵石,大黄这身家,还真少啊。” 嬴战算了算,自己从八十多名儒教弟子身上总计缴获了六十多万极品灵石,加上彦正老道贡献的十万枚就是七十万枚,如今,腰包里的极品灵石差不多四百万枚了。 “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果然是来钱最快的行当啊。” 将宝库中所有东西搜刮一遍,嬴战一行人回到了祖龙空间中,嬴战直接兑换出一枚五爪金龙的蛋交给大黄,大黄难以置信的接过这枚蛋,激动得浑身跟筛糠似地颤抖着,嬴战给他安排了一个地方重生,大黄二话不说抱着蛋就去了。 随后嬴战又兑换了一本《茅山炼尸术》给夜依若,又给她兑换了几样实用的法宝,当然,嬴战也没有厚此薄彼,又给姬天心兑换了一柄法宝剑和几件法宝防具,这才走向陈芳修炼的地方。因为他心中有一个疑惑,需要去问陈芳,彦明似乎和她有着不浅的渊源,这也是嬴战没有对彦明追杀到底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彦明归心 听了嬴战对彦明的描述,陈芳幽幽一叹。\ “这件事情,又牵扯到儒教创立之初的事情了……”停顿了一下,陈芳眼底浮现出追忆的神色,“当初,至圣和亚圣都是天之骄子,人间俊彦,修为强横无比,有治国平天下的大智慧和大毅力。我虽然没有他们那样的宏愿,可我修炼的紫霄雷法和他们修炼的浩然正气有许多共通之处,所以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探讨修行,自然十分熟稔。大周晚期,门派林立,他二人也创建了儒教,开馆授学,门徒三千,有成者七十二。我常与他们交往,也在儒教中挂了一个职位,见到好苗子的时候也会教授一番,儒教中流传有我的功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嬴战蹙了蹙眉头,“嫂子,儒教中人将你的本事学去了多少?” 陈芳看了嬴战一眼,她自然知道嬴战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我和至圣亚圣都是探索无形的大道,而非末枝的小术,他二人并不知道我的修炼功法。我教授儒教弟子的功法,顶多也就够他们修炼到元婴期顶峰,后面,就没有了。”说到这,陈芳狡黠一笑,“师父教徒弟还都得留一手呢,更何况那些不是我徒弟的儒教弟子了,我怎么可能对他们尽心竭力的教导。要倾囊而授,也得是你那个小娇妻才行啊。” 嬴战长舒一口气,随即又说道:“彦明施展了雷震九州之后。还有多少功力?我能不能击败他?” 陈芳想了想。“雷震九州是我当年传给儒教弟子的一样雷系术法,是给他们拼命用的,杀伤力十分巨大。你说的那个彦明倒是一个奇才,能够将我的功法修炼到这种地步,不过即便元婴十层,施展了这一招之后,也是油尽灯枯,你一根手指都能收拾他。” 我靠! 嬴战忍不住暗骂一声,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咬着彦明往死里整。反而畏手畏脚,不敢追击。现在彦明不知道藏哪去了。 陈芳向远处眺望一下,轻声说道:“你把儒教弟子一网打尽,生恐彦明回到儒教后对你不利是吧?” 嬴战点了点头。他倒不是怕彦明对付自己,而是不愿看到彦明在秦国使坏。 “不如这样,我给你一封信,你将他交给彦明,我保证他不敢再与你为难。” 嬴战疑惑的看着陈芳,忍不住说道:“即便彦明修炼了你的功法,可是他与你没有师徒之情,怎么可能对你言听计从。” 陈芳自信一笑,“如果没有对应的功法,彦明这一辈子都将卡死在元婴十层。不能突破。而且,我的紫霄天雷诀和浩然正气诀虽有共通之处,却不能互融,兼修的话反而会彼此制约。这一点我和至圣亚圣已经证实过的,所以,我们三人都不会修炼对方的功法。也就是说,彦明即便有浩然正气诀的完整功法,如果紫霄天雷诀不能突破,也一样无法晋升。” 嬴战心中一阵了然,“嫂子你的意思是。用功法为饵,诱使彦明投靠?” “如何操作,全看你自己了。”说话间,陈芳已经写下了两句口诀,随后将其交给嬴战。同时说道:“彦明能将紫霄天雷诀修炼到这个地步,也算不易。值得我教授一番。而且他在儒教身居高位,倒是值得培养,至圣亚圣即便知道他是我的手下,也会给我一份面子。这个人,我就送给你了,如何?” “呵呵,那,多谢嫂子了。只是不知该怎么样找到彦明的藏身之地?” “把你小娇妻叫来,我传她一个术法,自然可以帮你寻找到彦明的位置。彦明带领的队伍全军覆没,回去后必然受到责罚,他若是能够满载而归,倒是能一笔揭过。所以,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此处。说起来,他反而还得有求于你,你对此地了解,能帮他立功,要是弄得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嬴战想了想,自己和彦明所有的冲突都是彦正老道引起的,彦明和彦正虽然曾经是师兄弟,可是关系早已经淡漠了,彦正死了就是死了,彦明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和切身利益过不去。彦明如果拒绝和自己合作,那他就一辈子卡死在元婴期十层不得寸进吧。 想到这,嬴战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本还想着在儒教中扶植一个人,为自己的秦国谋利,却没想到这个人选阴差阳错的落在了彦明身上。彦明如今是元婴十层的修为,陈芳点拨他之后必然能突破元婴期,到时候他在儒教的地位水涨船高,也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好处。毕竟儒教掌控的是天下第一强国大齐,秦国作为天下列国之一,少不得和大齐打交道,彦明的存在,对秦国十分有利。 而且,儒教那些普通弟子杀了就是杀了,墓地探险哪能不折损一些人手的,全军覆没的门派多了去,也不差儒教这一个。可要是彦明这个领头的都死了,那就是在打儒教的脸,无论彦明是怎么死的,儒教都会彻查一番,嬴战虽然不怕被查到什么,可是祖龙金人里那八十六个儒教弟子就成了见光死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将自己暴露出去。 不多时,嬴战、姬天心夜依若三人便离开了被洗劫一空的黑龙宝库,姬天心按照陈芳的教导,凝聚起一团雷电之力,术法变换,那一团雷电之力中构架出一道道玄秘的阵法,随后散发出一道道奇异的引力,不多时,雷电球向一个方向飞去。 “夫君,跟上,这个雷电球会带领我们找到彦明的藏身之地。” 嬴战点了点头,三人御风飞行,跟在雷电球后面追踪而去。不到半刻钟。雷电球就在一处乱石中停下。随后在一个岩石上盘旋不止。 嬴战看了看那个寻常普通,与周围浑然一色没有半点异样的岩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轻声说道:“彦明兄,我知道你对幻阵和幻术比较在行,不过,我建议你撤掉阵法,好好谈一谈,如何?” 彦明没有说话,那块岩石依然稳固屹立。 嬴战凑到夜依若圆润的耳珠边低声吩咐一句。夜依若点了点头,随即挥出一道血光,血光中,一只黄毛金甲尸缓缓出现。而在夜依若的驱使下,那只黄毛金甲尸一步一步的靠近岩石。 岩石中依靠术法隐藏起来,一点点恢复实力的彦明顿时浑身大汗。 他原本抱着宁死不出的念头,如果嬴战敢贸然过来,他拼了性命也要拉嬴战垫背。却没想到嬴战根本不上前,而是弄了一只金甲尸出来。彦明全盛期时都被这种金甲尸弄得狼狈不堪,此时一身真元十不存一,再面对金甲尸,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即便拼了性命。也不过是拉一只僵尸陪葬,这让彦明心中升起一股悲愤之感,这种死法,实在太不值了。 “彦明兄,你还不准备现身么?” 被嬴战逼到这份上,彦明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除了撤去阵法,他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岩石一阵波动,随后雾气般的烟消云散,彦明那枯败的面色和狼狈的神情出现在嬴战的视线中。 “小子。不要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我真元十不存一,也能拉着你们一个垫背,不信你可以试试。” 到了这个份上,彦明也不会愚蠢的拿儒教这面大旗说事。而是用性命威胁嬴战,不管嬴战相信与否。心中总会迟疑,如此一来就不敢把他逼得太狠。 嬴战笑了笑,“彦明兄,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觉得吧,我们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你说是不是?” 彦明本以为嬴战会对自己提出种种苛刻的条件,甚至让自己为其做仆人之类的,而彦明心中也在考虑着自己的底线,到底是要命还是要气节。不过紧接着彦明就听到了嬴战那一番话,脸上顿时流露出错愕的神情。 “小……你杀了我儒教一百多弟子,即便我不打算和你为难,也过不去师门那一关,这种大事,一定会受到严密调查甚至拷问。你要是想保守秘密的话,趁早杀了我,如此一来,还能保全了我的声誉。” 嬴战笑着摇了摇头,“彦正那老道士坑蒙拐骗,可是因为引路有功,你就能让他重入门墙,如果有了足够的功劳,你所犯下的过错,是不是也能一笔勾销呢?” 彦明的心扑通一跳…… 是啊,如果能立下大功,那些弟子的死就能一笔勾销了,毕竟立功总是要有人牺牲的嘛。自己有功劳在身,师门也不可能刑讯拷打自己,自己身后的势力维护起来也有理有据。 彦明郑重的打量着嬴战,仿佛要重新对其认识一番似地,许久才说道:“我为你遮掩,要冒下很大的风险,甚至是万劫不复,儒教中对叛徒的惩罚,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与其求死不能,我还不如一死了之,年轻人,你说呢?” 嬴战没有说话,而是屈指一弹,陈芳写下的那两句法诀缓缓飞到彦明手上,彦明起初还浑不在意,可是越看,两只眼睛就瞪得越大,其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这……” “这是《紫霄天雷诀》后面的功法,怎么样,这个收益,足够你去冒险了吧。不与我合作,你横竖是个死,与我合作,你还有一半的生机,而且,你的实力也能再度突破。” 虽然只是两句,可是念动间,彦明就觉得自己十多年纹丝不动的瓶颈有了轻微的悸动,由此,彦明断定,嬴战手中绝对有完整的功法。可是功法只有两句,让彦明心中如同有万千猫儿抓挠,酥痒难耐。 “好!我答应你。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从墓地中获得重宝,为师门立下大功,你必须帮我才行。” 嬴战笑而不语,心中暗道,正不知该如何去收拾竹下靳那小子呢,彦明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散修 嬴战和儒教弟子周旋的时候,一个又一个门派的队伍进入到了埋骨之地所在的岛屿上。/ \\虽然岛屿有重重屏障和险境遮掩,又时刻在变动位置,可这些修炼门派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卜算寻觅的手段,与嬴战所差也就是三两日的功夫罢了。 穿行在岛屿山石胡泽中的嬴战看到天地间不时掠过的一个个队伍,不由得看向彦明,彦明也没好气的看向嬴战。要不是双方争执,早已经在第一时间进入埋骨之地寻宝了,却没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便宜了这些门派。 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与嬴战合作,彦明也只好咽下那口气,而是低声说道:“嬴战,你必须帮我立下一桩大功,至少是足以抵免我全军覆没之罪的大功,否则,我回去之后也难逃责罚。” 嬴战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还指望你在儒教身居高位,为我秦国遮风挡雨呢,你爬得越高,我获得的益处就越大。不过在此期间,你得听我的,如何?” 彦明自然不会有异议,休息一会儿,略微恢复了些,四人便向埋骨之地飞去。 只要到了岛上,埋骨之地的位置就清晰可辨了,因为那里有着一道尖塔状的血光,拔地而起,直入云霄,滚滚的血光不断盘旋涌动,仿佛通天塔般。而在血光形成的塔身周围,则缭绕着密密麻麻的阴气和戾气,以及身影模糊的冤魂厉魄。 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这里。所以,根本不会迷失方向。而唯一困难的就是如何安全到达,岛屿上遍地的水坑河泽步步杀机,一路上,嬴战不止一次看到有修炼者被水中的精怪拖入水底。 而嬴战有着大黄给的地形图,岛屿上的地形千年来没有太多的变化,嬴战沿着大黄勾出的安全路线一路上四平八稳的来到了埋骨之地。 嬴战本以为自己和儒教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埋骨之地的宝物连渣滓都不剩了呢,却没想到,这里虽然簇拥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宗派还有无数散修。可是他们都眉头紧皱的望着血塔的方向,没有一个人敢前去探索。 而那些修炼者们看到嬴战,都小声嘀咕起来,或是纳闷嬴战一行人如此低微的实力。怎么可能安全到达埋骨之地,或是幸灾乐祸嬴战一行人修为浅薄,即便进入埋骨之地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处。 嬴战四人还没站稳脚跟,就有一大群修炼者簇了过来,当先一个马脸瘦高个笑着说道:“兄弟,我是韩国的散修卢兆超,我们一共有三十五人,有两个元婴期的修为,看兄弟你初来乍到,不如加入我们。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寻宝,一起得好处。” 卢兆超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人同时开口,他们都是一些散修组成的小圈子。这些散修都是不依赖门派的独行侠,或者是心性高傲不屑于群居和约束,或者是资质能力品性等原因进入不了宗派。不过,遇到埋骨之地这种大型宝藏开启的时候,他们也会呼朋引伴抱成团伙以壮大自身力量,否则与那些宗派弟子冲突起来,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只不过和宗派比起来。这些散修们的修为普遍低下,而且参差不齐,属于绝对的弱势群体。想想人家儒教,带队的彦明是元婴十层,手下还有五个元婴期弟子。剩下的清一色金丹期。而这些散修,虽然人数众多。可是元婴期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甚至有几个小团伙的头领都还是金丹期的修为,眼前这个卢兆超隐隐然是众多散修的老大哥,可他也不过是元婴六层罢了。 嬴战的队伍只有四个人,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宗派,所以,大家都认定了他的散修身份,于是一个个散修团伙的头头就过来拉嬴战入伙。当然,在说话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目光都在彦明身上打转,很显然,彦明元婴期十层的修为让他们十分看重,毕竟元婴期之上的都是那些常年闭死关以求突破仙人之境的老不死、老怪物,这种人很少出来走动,此次来寻宝的,大都是金丹期,元婴期只是一少部分,彦明元婴十层的修为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如果得到彦明的加入,这个团伙立刻就能跃升为散修中最强大的势力。 “抱歉,我有自己的朋友和伙伴,对不住,我要去寻找我的朋友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虽然怀着目的,可毕竟是客客气气,有说有笑的邀请,所以,嬴战也没有板着臭脸去拒绝,轻轻点明自己的身份,让对方明白就行了。只是嬴战忘记了,这世上有那么一些欠揍的家伙。 “我草,拽什么拽,我大哥让你入伙是看得起你,就你这垃圾水平还挑三拣四,别怪大爷没提醒你,跑单帮死的是最快的,别弄得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嬴战的脸色立刻变得冰冷起来,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刚才那个韩国散修卢兆超身后的人。而看到嬴战的目光,卢兆超故作不悦的训斥了一下自己的小弟,然后一脸歉意的转向嬴战说道:“这位朋友,我兄弟说话不好听,不过确实是那个理,如果没个势力保护,在这真的寸步难行,咱们寻宝总会跟人起冲突,你要是有个势力,大家都帮你出头,你要是没个势力,即便得到了好东西,只怕,也保不住啊!” 嬴战早已经不是刚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哪里看不出这卢兆超二人在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而且卢兆超的话表面上是好意劝告,暗地里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如果自己今天不加入一个势力,只怕他们这些散修团伙会第一个灭了自己。毕竟对这些散修来说。除了自己人就全是敌人。剪除掉一个非友即敌的人,自己未来的收益就能多上那么一些。 卢兆超的话好像说出了所有散修团伙的心声,一时间,那些散修们都直盯盯的看着嬴战,一些人更是直截了当的招出了法宝,嬴战的回答若是不合他们心意,只怕就要血溅当场。 嬴战眼角余光在周围那一伙伙的宗派势力中找来找去,只是这些宗派既没有举牌子,也没有在脸上刻字,嬴战甚少与其他门派打交道。哪里能从服饰上看出这些人的归属,别的不说,嬴战就连长清宫的队伍都没找到,或许是没认出来。或许还在路上没有赶到。 “朋友,我们这么多散修诚挚邀请你,你总得给个话吧。”卢兆超不阴不阳的说道:“不管你加入哪个散修团伙,都是我们的一员,我们都会保障你的利益,你不会是不相信我们的实力吧?” 嬴战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遇着这么草蛋的事情,早知如此,自己绝对不会往人扎堆的地方去。不过被这些散修欺负到头上了,嬴战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只是对方七八个团伙。每一个团伙都有几十人,总计三百多人。真要冲突起来,自己这边即便有彦明也有点吃力,更何况彦明现在实力还没恢复。 “嘿嘿嘿,小妞,看你们男人那怂样,不如踹了他,跟大爷混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咱们双修齐飞。共得大道。” 又是卢兆超后面那个家伙,很显然,他看到嬴战不愿就范,就出言挑拨事端。而且,他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嬴战身后的姬天心和夜依若。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都是各种争端的起源。要不然,怎么会有“祸水”一词。 此言一出,众多散修们眼中都放出垂涎之色,此时,即便嬴战愿意加入一个散修团伙,恐怕他们也会大打出手。不为其他,只因为姬天心和夜依若实在太漂亮了。如果嬴战实力低微,只怕加入这些散修团伙,也会受到种种欺凌。 “嘭!” 嬴战一拳打出,天子龙拳第五式五方俱灭含怒而发,威猛的气势瞬间笼罩了身前的几十个散修,眨眼间,五方帝王的虚影便凭空出现,五道拳劲入肉的声音同时发出,卢兆超身后那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家伙猝不及防,被嬴战一拳打得鲜血狂喷,内脏都成块成块的吐了出来,即便他是金丹期修炼者,生命力强横,可是挨了这一下,十几年内药不离口是肯定的,今后修为也别想再有寸进,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震惊! 嬴战仅仅四个人,散修一方却有三百多人近乎四百人,双方的人数是一比一百,可是就这种悬殊的情况下,嬴战依旧悍然出手,而且一招将他们的人打得半死。 是实力逆天,还是智商逆天?这小子不会是天生脑残吧,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吧,卢兆超可不是什么善茬子,这小子有难了——所有散修一致的这样想着。 “小子,你找死!” 卢兆超双目血红的看着嬴战,低吼一声,元婴六层的真元猛然喷涌出来,一股惊天的气势如同海浪般向嬴战袭去。 挨打那人是卢兆超的心腹、脸面,许多卢兆超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和言语,都是那家伙代做代说,嬴战打他,就和打卢兆超没区别,如果卢兆超不把嬴战收拾掉,以后就没法在散修里面混了。 嬴战一招灭掉那个调息自己女人的家伙,身形飞速的后退。他还没有傻到以为自己可以和元婴六层硬碰的程度。而在嬴战退后的一刹那,彦明不得不苦笑一声冲上去,浩然正气勃发出来,柔而不弱的挡住了卢兆超的攻击。 彦明虽然是元婴十层,可毕竟元气大损,真要打起来,估计应付一个卢兆超都够呛,更何况散修中的其他人。不过,彦明根本不用和这些散修硬碰。他只需要亮出自己的功法就行。浩然正气,这可是儒教的招牌,在修炼界混的,没有人不知道。 “是浩然正气!” “啊,他们竟然是儒教中人。” “我就说嘛,散修里怎么会有元婴十层的高手。卢兆超那傻帽。非要逼迫人家就范。” 看到彦明亮出身份,那些不和卢兆超一条心的散修们纷纷退后一步,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态度。虽然同样是散修,可是他们也一样看不惯卢兆超的为人,甚至有许多都是受过卢兆超的威胁,卢兆超如果能稳压嬴战,他们不介意出手捞点好处,可是卢兆超踢到铁板,他们绝对不介意落井下石推一把。 此时的卢兆超浑身真元一触即发,惊天的杀招都已经酝酿完毕。可是,看到眼前这纯正的紫色真元,感受到那种浩然博大的光明气息,卢兆超浑身如同石化了般。一点都动弹不得。 坑爹啊! 这是卢兆超心中唯一的想法。他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你小子早说你是儒教的,我他妈当孙子把你送进去都行,哪里敢对你刁难。可你们儒教到哪都是成群结队,拉风无比,今天怎么只搞了四个人。我草,你们不是摆明了坑爹的么。 虽然很想一个大招打出去,把彦明灭掉,可是卢兆超心中清楚,一旦这么干。天之再大也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依照儒教的脾气,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亲人、朋友甚至通道都会遭到无妄之灾,这,绝对不是卢兆超愿意看到的,也不愿承受的。 “这位……前辈,小的不知道您是儒教中人,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原谅……” 彦明却一句话也不说。身子向旁边一侧,露出了后面的嬴战,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众人心中都明白到一点,彦明元婴十层的身份,竟然只是一个打下手的。 嬴战似笑非笑的看着卢兆超。“我都给你说了,我有自己的朋友和伙伴。你非得逼我加入你们。怎么?你是觉得你们散修很牛,儒教都得靠边站了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散修不值一提,哪里能跟儒教相比。” 卢兆超这话一出,旁边所有散修都忍不住暗骂起来。我们散修虽然弱,但是你也不用这样跌份吧。就连那些跟着卢兆超混的散修也忍不住想到,这样的老大,真的能保护我们的利益么? “刚才,你兄弟好像说要把我的女人抢去,他这话是不是你的意思?” “绝对不是,那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跟他也不是兄弟,我们就是一块喝过几次酒。” 好吧,卢兆超,你的威信扫地也就算了,这回,你的人品也掉进粪池里了。 “呵呵呵,我相信卢老大是一个有作为的首领,不可能驭下不严,不过手下做错事,总该惩罚一下是不是?卢老大如果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 卢兆超看了看嬴战,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彦明,最后咬了咬牙,在众多散修各种异样的目光中一点点转过身去…… 兄弟,对不住了,今天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卢兆超一把提起那个倒霉蛋,噼里啪啦的甩起耳光,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本就被嬴战打得半死,此时又被卢兆超一顿打耳刮子。虽然卢兆超下手很有分寸,没有造成是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架不住这种羞辱啊。 如果卢兆超硬气一点,留点脸面,做小弟的虽然心里十分仇恨,也会和老大一条心,忍辱负重,可是卢兆超这个没骨气的家伙,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卢兆超可以没脸没皮,可是他的小弟受不了啊,那个正在挨耳光的家伙没被嬴战打死,却被卢兆超活生生气死,临死前,还一口唾沫吐在了卢兆超脸上。 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 看到自己那没了气息的兄弟,卢兆超一副奴才脸的转过身看向嬴战,似乎在问,这个交代您满意不? 看到那家伙的死不瞑目的样子,嬴战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点,再看到卢兆超那欠揍的脸,嬴战心中泛起深深的厌恶,于是随口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哪个国家的散修?” 卢兆超心中一凛,该不会是要找自己报复吧。不过这时候卢兆超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小的,是韩国的散修。” “韩国啊?怪不得!也只有韩国才能出你这样的极品。” 嬴战摇了摇头,虽然这个韩国指的不是棒子,不过嬴战心中还是一阵释然,倒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可是卢兆超眼底流露出深刻的恨意,嬴战害他这样丢人,他绝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这里的冲突早就引起了各个修炼门派的注意,立刻,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一脸谦卑的走到嬴战身边,向彦明拱手施礼道:“彦明兄,没想到这次儒教派您前来了,彦明兄怎么不给小弟打个招呼,小弟给您开山寻路,以表敬意啊。” 众多散修看到这个白胡子老头,心中都暗自吃惊,这老头好歹也是一个中等门派的掌门,怎么现在变得跟孙子似地。 只不过紧接着,又有好几个门派的掌门、长老、领队之类的人物过来向彦明招呼,无一例外,一个个都十分客气恭敬。不一会儿,嬴战和彦明就被一大群修炼门派的领头人围聚起来,那些散修们脸上的神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看到那些平日里都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大人物在彦明等人面前孙子似地模样,卢兆超心中的愤恨和怒火奇异的消失了,报仇的心思也不知道飞哪去了。原本弓着的腰杆也一点点直了起来,甚至有些趾高气昂的模样。有这些掌门、长老、领队作比较,卢兆超觉得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情也没什么丢人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血土血海 嬴战看了一眼卢兆超之外的那些散修小头头们,将他们的相貌和资料回忆一遍,心中暗道,还没发现这天下间除了各个修炼大派,还有散修这个群体。\ /这些跑单帮的散修可谓是一盘散沙,个体实力也不怎么出众,面对修炼大派的时候绝对是弱势群体,可是他们终究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他们有着自己的圈子和人脉,某些时候,他们的用处反倒比修炼门派更大。 嬴战暗自决定,可以尝试着收服这些人。 而后,嬴战就在一旁看着彦明和一个个门派头领们寒暄,那些散修们自觉没趣,一个个都无声息的散了。嬴战虽然很想和他们攀谈一番,可此时显然不是离开的时候。 而听着一个个门派头头说话,嬴战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原来是大齐国周围的众多仆从国的修炼门派。这些门派的国家是大齐国的属国,这些门派自然就是儒教的小弟,他们见到彦明的时候,自然客客气气的。 嬴战看了一眼彦明,倒是没想到这家伙有如此高的知名度。 不过紧接着,就触及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些头头们都在旁敲侧击嬴战的身份。刚才嬴战和那些散修的冲突他们是看到了的,只是不巧,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否则,这些头头们不介意让门下弟子联合起来绞杀一众散修。毕竟散修的存在,就是分薄了他们的利益。同时。这些头头也在疑惑,彦明这次带的人怎么就三个。 彦明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不过这些头头们的询问倒是令他想到一个妙计,于是做出一副沉痛的神色。低声说道:“本派队伍十分不幸,遭遇到如潮的僵尸群围攻,本派弟子与尸群激斗半日,最后……最后……” 剩下的话,即便彦明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于是连忙虚伪的劝慰,只是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只怕他们心中都笑死了。原本以为儒教人多势众,会分走一大半利益,却没想到老天开眼啊,让儒教弟子全军覆没。哈哈哈,妙哉妙哉,这下我们能得到多少好处就各凭本事了。 “我与几个黄毛金甲尸搏斗,最后耗尽所有力气逃离,侥幸被这位嬴战道友救住。否则,我也险些葬身啊。至于我率领的弟子,也不知能存活多少。” 彦明话音刚落,一众头领们都眼皮直跳。我滴个乖乖。黄毛金甲尸,这可是墓地里迄今为止出现过的最强大的鬼物了。身躯强横无比,力气又大得离谱。虽然没见过他们使用法术,可是光凭一双爪子就堪称无敌了,也不知道彦明这家伙遇到了几只金甲尸。唔……彦明的确是真元耗尽的样子,看样子所言不虚啊,我们的运气还真好,一直都没遇到。 反正墓地里的僵尸群多了去,大家都亲眼目睹过他们的实力,是以,彦明的话语并没有遭到质疑,这些修炼门派的头头表面上对彦明客气,可是背地里一定会把儒教队伍全军覆没的事情宣扬出去,最后天下皆知。如此一来,儒教颜面大损,可这种事情只能说彦明运气不佳,而不是故意要把弟子往死里带,相应受到的惩罚也就会轻一些。 又唏嘘了一会儿,嬴战客气的问道:“诸位前辈,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抵达此地多时,怎么都在外面徘徊,不进入其中呢,莫非有什么变故?” 听到嬴战的询问,其中一个老者连忙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是彦明兄的朋友,万万不可以前辈相称。”谦虚几句,这老者说道:“那埋骨之处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周围有方圆数十里的血土,血土内部是血海,你看……” 顺着老者的指向看过去,果然,再往前,黄褐色的地面渐渐变成黑紫色,然后一点点变得红润,最后竟然成了血红色的土壤,而再往里面,血红色土壤就成了血红色的波涛,一汪血池般的水域波涛翻滚。 嬴战嗅了嗅,空气中却没有半点血腥味。而那老者似乎看出了嬴战的心思,于是说道:“小兄弟,只要进入血土的范围,就能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了,我们几个人暗自估摸了一下,这血土和血海估计都是血液造就的,唉,不知道屠戮多少生灵才能现出这种景观啊,又不知道是哪个上古大能的手笔。” 嬴战心中暗道,这是那三个大周朝将军的埋骨之地,他们三人都是天仙修为,有这种景观也不足为奇。不过,眼前这种改天换地的手段,似乎远超了天仙之能啊。 “呵呵,这位老哥,难道没人进去探索么?大家就这样干站着?” 那老头摇了摇头,“刚开始有几个散修傻乎乎的飞进去,可是一进入血土范围就噗通掉了下来,这里没似乎不能飞行。而且,当他们掉到地上之后,浑身的血液都受到莫名的牵引,破体而出,投入到血土中,你看,他们的尸骨还在那呢,都是金丹期啊,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嬴战顺着老头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血土中有几个死状奇怪的尸体,浑身干瘪,和干尸无异。 “是啊是啊,邪门的很,那里面的血海还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呢。所以大家都在观望着,准备看几天,如果还找不到法子,就只能联络师门,继续加派人手了。” “从这出去再进来,不知道得多久了,这一路上困难重重,连彦明老哥都……呃,彦明老哥,我不是有心的啊,您别介意,您看我这臭嘴,该打,该打……” 听到那人的话,众人心中都有些沉甸甸的,入得宝山。却不得其门,这种郁闷劲就别提了。可要是从师门派人手,一来一回就得许多功夫,而且这个埋骨之地时刻变动。能不能找到还很难说呢。再说,一路上各种鬼物出没,儒教的队伍都全军覆没,万一自己的师门也点背,那可就万劫不复了。而有些掌门都亲自出动的门派,所有的精英都在这了,即便回到门派也调不来人了。 嬴战看着那些尸体,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问道:“诸位大哥,不知道长清宫的队伍到了么?秦国灵言宗的队伍有消息么?” 这些头头们互相看了看,最后一人说道:“小兄弟,我们也是刚到没多久。而且,到达这里的人并非全都集结在此处,血土的范围如此宽广,四周还有许多集结之地,小兄弟不如四处走走看看。” 一旁的彦明也点了点头。“嬴战,我们去走走看吧,或许我带领的弟子自行找来了呢。对了,诸位朋友。如果看到我儒教弟子,请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来寻找我。” 虽然明知道自己儒教弟子一个不剩,可是彦明还得做出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而众多老道也都齐声应承下来。不过他们心中都想着,你彦明元婴十层都九死一生,那些弟子绝对十死无生了,是不可能等得到的。 远离众人之后,彦明目光疑虑的看着那鲜红如血染的血土,低声向嬴战问道:“你对这里地形熟悉,可知道这些血土和血海有什么门道么?” 嬴战心中暗道,我知道是不假,可我知道的是此地作为黑龙巢穴时候的地形,这些血土血海还有那什么埋骨之地的,都是之后大周军搞出来的,我哪里知道。 “彦明啊,我也不瞒你,我所知道的仅仅是此地的地形地貌和各处险地的分部,这个血土和血海以及埋骨之地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相信,这处地方开启,必然是让我们进去获得好处的,少等几日,这里必然会有变化。而且,那个叫悟道的小胖子你记得不?他可是我们此次寻宝的关键人物。” 彦明不由记起了自己师弟的那个徒弟,自己师弟修为仅仅是元婴一层,可是他竟然安然无恙的穿过了重重险地,比自己还早到达这个岛上。而他依靠的就是那个名叫悟道的小胖子,那小家伙似乎对此地有着天生的感应。 “你没把他弄死?”彦明纳闷的看着嬴战,他不相信嬴战会留活口。 嬴战笑了笑,“自然没有。” 招了招手,悟道小胖子凭空出现。嬴战并没有把他放在祖龙金人中,而是封闭所有气息和生机,塞进了储物袋中,倒也不用避讳一旁的彦明。彦明看到小胖子,立刻拂过去一股浩然正气,嬴战所下的种种禁制悉数解开,小胖子悠悠转醒。不过看到嬴战,小胖子尖叫一声,随后一溜烟跑到彦明身后,抓着彦明的胳膊瑟瑟发抖。 嬴战倒不怕彦明会跟自己翻脸,现在双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彦明未来的修为晋升还指望陈芳的功法呢,他没理由翻脸。以彦明的才智,自然不会做这种对谁都没好处的事情。 彦明废了许多口舌,把小胖子忽悠住,让他相信嬴战是朋友而非敌人。至于彦正老道,彦明就说他已经死在了僵尸口中,为此还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随后,嬴战向小胖子问道:“你现在体会一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刚进入此地的时候,小胖子都能感应到埋骨之处,此时到了埋骨之处边上,小胖子的感觉应该更加清晰才对。 果不其然,小胖子静下心来感应一下,指着那个贯通天地的血色尖塔说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他想让我过去。” 过去? 嬴战看了看远处那赤红如血的土壤,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几具干尸的死状。虽然小胖子是有缘人,可嬴战并不敢让他踩到血土上试验一下,要是小胖子挂掉,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等等吧,我们进不去,其他人也进不去。大家一起等就是。” 于是,一行五人继续沿着血土范围寻找,一路上又遇到零零落落的散修和修炼门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嬴战对这些人敬而远之。眼下秘宝即将开启,不是收拢势力的时候。 不多时,嬴战就找到了秦国灵言宗的队伍,灵言宗并入秦国后才开始扩张势力。此时不过两年光景,门派中的弟子依旧不多,拿得出手的更少,眼下埋骨之地宝藏开启,只是派遣势、术、法三兄弟带着十几个弟子前来看看,也不知道是对此地漠不关心还是怎的。 势术法三人看到嬴战,都喜不自胜,随后就惊讶无比的看着嬴战。 “亲王殿下。您竟然已经是金丹七层了,不可思议啊,两年前,您貌似还在炼气期的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彦明浑身一震,两年就从炼气期晋升到金丹七层,这简直是妖孽啊。不过彦明也知道,嬴战能让自己吃个大亏,身上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他能够拿出本派紫霄天雷诀的功法,彦明知道门派中传下紫霄天雷诀的是一位天仙。彦明也体会到嬴战道侣姬天心身上的真元和自己同出一脉,所以,彦明隐约猜测嬴战身后有一位天仙。这也是他不敢对嬴战翻脸的原因之一。 有一位天仙在背后指点,他用两年就从炼气修炼到金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而嬴战也打量着势、术、法三兄弟,他们身上的气势都变得内敛。隐隐间却又有磅礴之势,眉心印堂穴隐隐间流露着黑白光芒。黑白两色,这是灵言宗功法的特征,而真元修炼到印堂穴,这是结出元婴的征兆,很明显,他们都是元婴期的实力。 “两年不见,三位都已经是元婴期了。我不过是金丹七层,比起三位,倒是差远了。” 说话间,嬴战又向三人介绍起彦明的身份,至于彦明为什么孤身一人倒是没提。 虽然彦明是儒教中人,可势术法属于秦国,并非大齐国的势力范围,所以只是客气了一下,并没有像那些大齐国周边门派一般孙子一样的低三下四。 看到三人,嬴战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离开秦国很久了,也不知道秦国如今怎么样了。 势说道:“匈奴一役,我秦国兼并义渠国、沙洲、匈奴南部河套地区,版图扩张三倍有余。义渠国和沙洲贫瘠,但是河套地区水草丰美,君上已经迁徙军民,修筑营塞,滋养人丁。” 术是嬴征的贴身幕僚,与嬴征整日在一起,倒是更了解一些,说的也是私密的事情,“君上已于国中择一才貌端庄的女子,只是亲王殿下一直未回国,所以婚期迟迟未定。此间事了,亲王殿下还是回国一趟吧。” 嬴战点了点头,“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说话间,嬴战看了看姬天心,看得她面色羞红的低下头。 等两位师兄说完,法这才拱手说道:“亲王殿下提出的科举已经在秦国尝试颁行,原本的门客制度已经被科举取代,只是此事朝野间反响不一,想要在全国推行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呵呵,国事有劳三位了!嬴战在此谢过。” “为君分忧,亲王无需言谢。” 听到这句话,嬴战也知道,他们三人终究只是认定自己大哥,并非对自己,是以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三位,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长清宫的队伍?” 听到嬴战的话语,势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我们过来的时候长清宫就在那里,那地方原本有十几个门派和众多散修汇聚,只是不知为何,长清宫内部火并了一场,其他人为了免受殃及,这才散了开来。亲王殿下若是没有要紧事,还是不要过去为好。” 长清宫内部火并一场? 听到这个消息,嬴战立刻觉得这件事情和游啸风、方智有关,竹下靳只怕也在其中。该死的,一直都没注意竹下靳这小子,没想到让他先回到了长清宫的队伍。竹下家族虽然倒台,可是竹下靳在长清宫还有一些铁杆死党,如果他策动这些人与游啸风他们为难,倒也不是不可能。 嬴战看出势术法三人不愿趟长清宫的浑水,也没有说什么,于是与灵言宗的队伍作别,随后向着长清宫的方向飞去。此时还没进入到血土的范围,倒是可以飞行。不过嬴战尽量保持远离血土,免得成为倒霉鬼。 而看着嬴战五人远去的背影,术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低声说道:“师兄,若秦国仅有嬴征,不出百年,嬴氏家族也就是我们灵言宗凡间势力的代言人。可是秦国还有嬴战,这个嬴战实力说不上高强,可每次见到他,都有飞一般的进步,不可小觑。而且,他与长清宫关系匪浅,现在又搭上了儒教,如果我们想控制秦国,嬴战绝对是绊脚石。” 法摇了摇头,“师兄,我们进入秦国的目的就是发展世俗中的势力,为我们师门招录弟子,收集资源,倒也不必非得把嬴氏家族当傀儡控制。师父的意思很明确,只要这个世俗国家能为我所用即可,如果我们强硬控制秦国,反而会招来反弹。” 术摇了摇头,“傀儡,总是会更放心一些。” 势抬起手掌制止了二人的争执,说道:“秦国从雍州一州之地,历经两年拥有如今的版图,这其中,我们出力甚微,更多的功劳还是要落在嬴战身上。秦国强大,对我们灵言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秦国是嬴氏家族主导,还是我们灵言宗主导,都无关紧要。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强大的秦国。”势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术,说道:“二师弟,我希望你不要本末倒置。” 术连忙勾了勾头,低声应道:“师兄放心,术心中明白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太清峰 血土边一片开阔的空地上,百余名长清宫弟子泾渭分明的形成三个阵营,周围地面上布满了沟沟壑壑,许多地方甚至是深深的凹坑,地面上的痕迹还很新,显然是刚形成不久,通过势术法三人的话,嬴战一看便知道,长清宫的确经历了一场火并。/ 嬴战扫了一眼,立刻就看到了游啸风和方智,这两人衣物上有许多破损之处,隐隐还粘着血液尘土,光洁的衣衫显现出了黑红的颜色,不过这两人身上的气势越发凌厉和凝滞,显然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诸多事情,实力在磨砺中又有新的突破。 方智游啸风二人在一个小阵营,与他们遥遥相对的则是竹下靳和泰虎。竹下靳果然如嬴战猜想的那样回到了长清宫,而且很快就与他的老班底接触。这个泰虎嬴战并不陌生,当初自己在黑龙山时就是被他狙杀,还累得陈芳殒命。只是回到长清宫之后,泰虎一直闭关修炼,加上竹下靳的多方照应,一直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嬴战想报复都没有办法。 原本,嬴战听说泰虎要参与掌门真传弟子的竞争,想要等到那时候了解他,却没想到泰虎出现在了这里,如此一来,倒是不用费那么多手脚了。 而让嬴战不解的是,除了游啸风和竹下靳两个团伙,还有第三方势力。游啸风和竹下靳二人的团伙都是十几人,而第三方势力却占到了六十多人。只不过这第三方势力摆出一副壁上观的姿态。并不打算参与其中。 嬴战的出现立刻就引起三方人的注意,游啸风兴奋的迎了上来。分离多日,游啸风还以为嬴战遭遇不测,此时见到嬴战,他心中自然是欢喜异常。而竹下靳看到嬴战,则是深深的皱起眉头。每次见到嬴战,他心中都十分的不舒服,好像要有什么祸事临身一样,即便此时已经是元婴四层,又有《血魂大`法》。竹下靳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竹下靳为了当国君,脱离长清宫回到竹下家族,却没想到国君成了泡影,大晋国也一分为三。竹下家族紧接着覆灭,竹下靳成了孤家寡人。以前长清宫那些拿竹下家族好处的人再见到竹下靳时都换了一副嘴脸,让竹下靳处处碰壁,不过好在,泰虎对竹下靳的忠诚始终未变,见到竹下靳时依然以其马首是瞻。 游啸风见到竹下靳的时候,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了上来,他一直埋头苦修,自虐般的提升,为的。就是有一日能亲手斩掉竹下靳,报仇雪恨。以前竹下靳有家族庇护,游啸风不敢轻易动他,现在竹下家族烟消云散,游啸风怎么会放过竹下靳。两人一见面,立刻就打了起来。 竹下靳的《血魂大`法》的确强大,可游啸风的《四象升灵诀》也不是凡物,竹下靳实力不俗,游啸风也奇迹般的一路晋升,两人修为大差不差。所以打得旗鼓相当。泰虎原本就防备着游啸风,此时见到他出手,自然不会干看着,也加入了战团,方智和游啸风一路行来。也算有了交情,看到游啸风势单力孤。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于是也加入进去。 方智交游广阔,长清宫中朋友众多,这些人见到方智支持游啸风,也都二话不说干了起来。也有那些以前看不惯竹下靳的,也都加入到了游啸风一方。而那些以前投靠竹下靳的,都是泰虎统一接触的,算是泰虎的小弟,如今竹下靳势力不如往日,可是泰虎的地位却蒸蒸日上,此时泰虎都参战了,他们怎么能无动于衷。 如此一来,埋骨之地宝藏还没摸到,长清宫就已经狠狠的火并一场,参与者将近四十人。要不是有第三方势力极力弹压,恐怕战斗还会进一步升级。不过好在第三方势力中有一个高手,控制住了双方的战火,这才没造成人员伤亡。 看了看壁上观的那方势力,游啸风低声说道:“我们长清宫有上清峰、玉清峰和太清峰。其中上清峰专门培养弟子,人数最多,玉清峰专门炼丹,一向不参与斗争,而太清峰就主管门派征战,是长清宫的武力所在。我和方智、竹下靳、泰虎都是上清峰出身,而那些人,都是太清峰的,领头的那人俗名张无敌,是元婴期九层。如果能拉拢到他们,这次定然能把竹下靳、泰虎二人留在此地。” 听到游啸风讲述起火并的事情,嬴战不由得看向第三方那六十多人。太清峰的名字嬴战是知道的,当初嬴战就把追风四人放到太清峰去历练,而且太清峰曾经有一个女弟子跑到嬴战的住处,拉拢他加入太清峰。只是当时嬴战志在上清峰,没有答应。 而嬴战看过去的时候,太清峰众人竟然走了过来。 对于太清峰弟子来说,征战厮杀都是家常便饭,四十多人打群架不过是过家家罢了,所以他们既不参与也不制止,只是在局势失控的时候控制一下局面罢了,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按兵不动,可是双方都知道,一旦他们有所行动,那就是宣告结局的一刻。 看到张无敌带领众多太清峰弟子向嬴战行去,竹下靳和泰虎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他们想来,定是太清峰想要制裁游啸风一方了,于是也带着人过去看热闹。 张无敌名气气得十分俗气,但是不容否认,这个名字十分有气势,而张无敌本人也像他的名字那样,一路有我无敌的晋升。出身太清峰,经历最多的就是各种厮杀和战斗,而张无敌所参与的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全都是尽数歼灭,无一活口。张无敌出手,凡是与长清宫作对的势力和个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久而久之,张无敌也就成为了太清峰弟子中的第一战将,招牌一样的人物。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张无敌,嬴战心中暗自纳闷,仔细想了一下,自己从来没有和太清峰有所接触,既没有交好他们,也没有得罪他们,张无敌看过来的眼神怎么那么怪异呢? “你就是上清峰的嬴战?” 张无敌面带笑意的向嬴战问道,面如春风,话似暖玉,张无敌怎么看都是一个谦和有礼的读书人,哪有半点赳赳武夫的气质。 “嬴战见过张无敌师兄。” 嬴战也不知道张无敌是什么辈分,不过长清宫私下里并不怎么注重辈分,尤其是不同的山头,更没法计较,一般都是以师兄弟称呼。 张无敌示意嬴战不用多礼,随后说道:“追风、屠林、逐日、傍山四人是你送入我太清峰的,只是他们四人没在太清峰呆多久就随你外出,至今已有年余。嬴战,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太清峰一个交代呢?” 呃…… 嬴战愣了愣,随即才想到,追风四人先是在雍州剿匪,然后进入行伍,再被自己带入义渠国,最后卧底似地潜伏在了符离东手下,这么长时间过去,竟然一次师门都没回过,更过分的是,自己竟然也没有帮他们报备一下。 不过嬴战又很奇怪,追风四人不过是最底层的弟子,进入太清峰的时候不过是炼气期,这种小蚂蚁似地人物,怎么会劳得张无敌关注呢?难道有隐情?不由自主的,嬴战就看向了一旁的竹下靳。 “张无敌师兄放心,追风他们虽然久久未归,可是修为一点都没落下,我下次见到他们,定然嘱咐其回归师门,到时候张无敌师兄可以校验他们的修为。”说到这,嬴战不由纳闷的问道:“不知张无敌师兄是否有事情要交代。” 出奇的,张无敌摆了摆手,“当初若溪师妹指名让我教导追风他们四人,却没想到这四人外出年余不归,特意来问问罢了,没有别的事情。” 嬴战愣了,原来张无敌不是找我麻烦的。 竹下靳也愣了,张无敌竟然和嬴战有交情。 不过说到交情,嬴战又纳闷了,这个若溪师妹是谁?没印象啊。 “张无敌师兄,你说的那个若溪师妹是?我好像不记得有这个人啊。” 听到嬴战这句话,张无敌脸色猛的一变,似乎有点难看。而一旁的竹下靳却暗暗一笑。 “张无敌师兄,看样子你和嬴战之间有什么误会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一起说出来参照参照,别被某些小人在中间愚弄了啊。” 竹下靳本来还以为嬴战和太清峰有交情,可是看嬴战那疑惑的样子,似乎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嬴战似乎在这件事情上糊弄过张无敌。唔,以张无敌的傲气,若是知道有人糊弄他,必定会杀人泄愤,那时候,嬴战在劫难逃。 听到竹下靳不阴不阳的话语,嬴战不由暗自后悔。虽然不知道这个若溪是谁,可是也不至于当着面说出来啊,现在弄得张无敌下不来台,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嬴战满头雾水的时候,张无敌的身子不知被谁一推,趔趄的向一旁倒去,这一幕看得众多长清宫弟子都瞠目结舌。张无敌可是太清峰众多弟子中的第一战将,武力值堪称恐怖,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说话也和和气气,白面小生一样的人物,可是跟他动过手的,没有一个活下来的,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推他? 将张无敌推到一旁的是一个太清峰弟子,唔……准确的说,是一名眉目如画的女弟子,这个女弟子柳眉倒竖的看着嬴战,十分生气的说道:“嬴战,你竟然敢说不认识本姑娘!”(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加入太清峰 “嬴战,你竟然敢说不认识本姑娘!” 说话的这个女子虽然穿着长清宫太清峰的服饰,可是寻常太清峰弟子的服装都非常简约,一切都以战斗方便为主,所以,服装用料上并不鲜艳绚丽,反而十分灰暗,便于山林洞穴等地隐藏身形。///可是这名女弟子的衣服一反常态,鲜明而又绚丽,在太清峰单调的人群中仿佛一朵花似地独立人扎眼。 仅仅衣着这个细节,便告诉众人,这个女弟子身份不简单。 而且,她刚才一掌推向张无敌,把张无敌推了一个趔趄。在场谁也不会认为是张无敌浪得虚名,绝对不可能被人一掌推到,而且被推出去的那一瞬间,张无敌脸上挂着的分明是苦笑,也就是说,被这个女弟子推了一下,张无敌不但不敢反抗还得做出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以张无敌的身份和实力都得委屈着,这个女弟子的身份还能简单了? 而此时,这个女弟子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嬴战,左手,正按在腰间那柄垂金穗的短剑上,粉白的手掌紧紧捏着剑柄,似乎随时都会拔剑砍向嬴战的样子。 看到这把剑,嬴战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不由打量起那个女子。虽然此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可是依旧没有破坏眉目如画的美感,小巧的鼻子因生气一张一张的,红润的嘴唇也微微撅起,可是更增添小女孩的娇蛮可爱。丝毫没有面目可憎的感觉。 顺着小女孩那精致的下巴向下看去。嬴战的目光不由被小女孩的胸部吸引。唔,不要想歪,是小女孩脖子上戴的银质长命锁。精巧的锁圈弧度优雅,光泽细腻,巴掌大的锁头上镂刻着九朵莲花,莲花每一个部位都纤毫入微,花朵上的几丝芯蕊也清晰可见,灵气流溢中,恰如水波般粼粼泛动,很是灵动。 看到这个长命锁。嬴战猛的记起了一个人。当初自己刚进入炼气期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到自己住处,邀请自己加入太清峰,那个小女孩带着的就是一模一样的长命锁。很显然。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只是没想到,不过两年功夫,当年那个黄毛小丫头,都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而一旁的竹下靳看到这个怒气汹汹的女子,心中一阵琢磨,他看得出,这个女子的身份要比张无敌更高,即便张无敌对她都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眼下这个女子对嬴战恼火。张无敌岂会袖手旁观?如果能让张无敌出手对付嬴战就好了。 笑了笑,竹下靳轻声说道:“这位师妹,是不是嬴战哪里得罪过你?如果真是如此,我可以帮你教训教训他。” 反正和游啸风他们冲突不是第一次了,竹下靳也不在意再多来一次。如果自己打着太清峰的名义教训嬴战等人,太清峰总该有所动作了吧。 不过竹下靳话音刚落,那个女子就厌恶的回过头,不悦的说道:“谁是你师妹?你又是什么东西?想教训谁,我太清峰人多的是,用得着你多事么?一边去!” 爽! 嬴战心中暗自说道。真是爽啊。没想到小丫头这么泼辣,啧啧,“想教训谁,我太清峰人多的是”,这种气势。这种气魄,听起来就舒服啊。 反观竹下靳。拍马不成,反而挨了一蹶子,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血魂大`法》的力量立刻流转出来,浑身升腾起熊熊的血焰。只是不等竹下靳有所动作,一旁的张无敌就冷哼一声,竹下靳顿时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滚!” 张无敌简单直白的一个字,却如同平地惊雷般,方才那个斯文有礼的年轻小生瞬间变化成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战神,凌厉的杀机令竹下靳如坠冰窖。 看到张无敌眼中隐隐浮动的杀机,竹下靳理智的收起了力量,不声不响离去。竹下靳虽然张狂,却并不是没脑子,张无敌的实力根本不是他能够抗衡的。如果跟张无敌动手,毫无悬念,自己一招都接不下。 而且,从嬴战出现前后张无敌的态度变化,竹下靳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太清峰不关心游啸风和自己的内讧,可是他们比较嬴战。嬴战出现前,他们都是壁上观,最多控制一下局面,可是嬴战出现后,他们立刻赶了过来,张无敌甚至还为此呵斥自己。 果然啊,一搀和上嬴战就没有好事。恨恨的看了一眼嬴战,竹下靳明智的选择了“滚”,而且唯恐嬴战再算计他,竹下靳甚至都不敢在长清宫的队伍中多留,而是选择了离开。 泰虎看了看张无敌,又看了看竹下靳,最后一咬牙,竟然舍弃长清宫众人,跟着竹下靳离开。而剩余的那些弟子左右徘徊了一下,都齐齐勾下头。他们虽然跟着竹下靳和泰虎混,可是还没达到能够抛下长清宫一切的地步,不可能追随竹下靳离开。 见到竹下靳灰溜溜的离开,游啸风心中那股子火气顿时消散了些,再看向太清峰众人的时候,眼中明显多了一些善意。 嬴战看了看这个剽悍的小丫头,心中暗道,千万别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她,万一被她吼一声,旁边的张无敌恐怕立刻就要动手了。 “呵呵……这个,若溪啊,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呢,想当初,我桌上的几盒果脯肉干……” 到了这时候,嬴战哪里还不知道张无敌说的若溪就是眼前这个丫头。想当初这个小丫头跑到自己屋里,没找着自己,就坐在那把自己的一大盒蜜饯吃掉大半,走的时候还把剩下的带去了。 这小丫头虽然怒气汹汹的,可是听到嬴战提起那盒被她偷吃的果脯,脸上不由一红,气势也无端的弱了下去,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若溪心中暗道,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进到嬴战家里偷吃东西,可是这事情太丢人了,如果说出去,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嬴战知机的没有继续说下去,否则,弄得这个小丫头下不来台,自己只怕也要像竹下靳那样了。 小丫头见嬴战没有把自己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对嬴战的好感又增添一份,不过想到当初自己在爷爷面前保证要把嬴战拉拢进太清峰,可是一直都没完成任务,不由又摆出嗔怒的样子,说道:“嬴战,当初你不答应加入太清峰,可是后来我去查了一下,两年来,你既没加入上清峰,也没加入玉清峰,怎么?你该不会是耍我吧。” 嬴战语塞。 细细想来,自己虽然一直都呆在上清峰,结识的游啸风、方智都是上清峰弟子,收服的丁绍文等人也是上清峰弟子,可是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长清宫记名弟子来着,修炼到炼气期和金丹期也一直都没报备过,如果真论起来,自己还真没有归属一说。 看到嬴战那样子,若溪脸上的嗔怒缓缓收敛,随即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轻声说道:“嬴战师兄,你既然没有归属,不如加入我们太清峰如何?你看我太清峰弟子众多,而且一个个能征善战。对了,刚才你的朋友和人打架,如果早知道是你朋友,我们太清峰的弟子一准把那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说到这里,太清峰众多弟子都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那些跟着泰虎混的上清峰弟子们,一道道毫不掩饰的杀气铺盖过去,那些人顿时不堪得哆嗦起来。 看到这一幕,游啸风和方智都长叹一声。刚才竹下靳只是叫了一声“师妹”,就被若溪呵斥一番,可是这会儿,若溪竟然直接称呼嬴战师兄,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嬴战当初拒绝若溪的邀请,主要是因为上清峰以培养弟子为主,人数最多,嬴战想要在上清峰发展自己的势力,用以对抗竹下靳。时至今日,上清峰的百宝阁发展的有声有色,长清宫弟子修炼所需的各样物资基本上都离不开百宝阁,嬴战在长清宫的地位已经举足轻重,竹下靳的势力也分崩离析,上清峰弟子的身份也可有可无了。 反观若溪的太清峰,都是能征善战的高手。上清峰虽然人数众多,可是高手比例小的可怜,此次寻宝长清宫派出的人数中,上清峰仅占三成多一点,而剩余的全是太清峰弟子。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太清峰弟子对外张狂,对内却十分团结。没看到刚才火并的都是上清峰弟子,太清峰这么多人却没一个参与进去的,竹下靳和游啸风不可能没有太清峰的朋友,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太清峰弟子的态度出奇一致,张无敌没有发话前,一个个都视而不见作壁上观。不过嬴战相信,纷争若是波及到太清峰弟子,太清峰所有人准定会撸袖子一起上,而绝不像上清峰那样分成两拨窝里斗。 而最让嬴战心中舒坦的就是若溪不留情面的呵斥竹下靳。跟竹下靳作对这么长时间了,总是顾及这顾及那,啥时候这么张狂无忌过。太清峰如此盛意拳拳,嬴战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呵呵,其实我早就想加入太清峰,只是一直在外面奔波俗事,没来得及……若溪师妹再次邀请,哪里还有推辞的道理。” 若溪美丽的大眼睛顿时眯成月牙状。 PS:关于唐若溪这个人,可以再回头看看55章太清峰来客。这丫头姓唐,名若溪,太清峰峰主的孙女。(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宝藏开启 竹下靳灰溜溜的离开长清宫队伍之后,留下的那些上清峰弟子出奇的安分,再没敢挑衅闹事。/ 而嬴战正式成为太清峰一员后,六十多名太清峰的弟子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无比亲善,嬴战很快就融入进去,与众人打成一片。 通过嬴战,游啸风和方智和与太清峰的诸多弟子们结识,虽然交情未必深厚,可是总算混了个脸熟。这时候,嬴战也把彦明介绍给了众人。其实彦明元婴十层的修为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此时听说他是儒教中人,一个个都过来拱手示敬,毕竟儒教天下第一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太清峰弟子清一色的好战分子,六十多人中竟然有一半是元婴期,剩下那些金丹期的也都有着不输于普通元婴期的战力,真论起来,修为最弱的反而是若溪,不过有张无敌贴身保护,她有没有修为都差别不大。 彦明元婴期十层巅峰的修为将一众太清峰弟子折服,在此期间,一个个太清峰弟子有事没事都找着彦明攀谈,向他请教修炼中的事情。彦明出身儒教,身居高位,修为强横又见识广博,回答起这些修炼上的事情自然信手拈来,他不但能够解答众多太清峰弟子的问题,还能凭着丰富的经验指点出他们修炼中的不足之处,让一众太清峰弟子更加佩服。 而彦明和张无敌等人攀谈的时候。若溪神情古怪的看着嬴战。低声说道:“听说你向凌月前辈下聘,要娶赵嫣然?” 嬴战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保密的,若溪完全是多此一问。 看到嬴战点头,若溪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你既然娶赵嫣然,那就不能再娶我了吧。” 嬴战依旧点头,不过紧接着就意识到不对,“喂,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咱们总共见了两面而已,怎么可能谈婚论嫁。” 若溪嘿嘿一笑。“还不是君虚武爷爷说的,他经常在我耳边唠叨说你和我前世有缘,这一世有夫妻相,还说我以后肯定会嫁给你。不过既然你要娶赵嫣然。君虚武爷爷就是骗我了,回去之后看我不拔光他的胡子。” 嬴战暗暗抹了一把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前世有缘,我前世在地球呢,你要是跟我前世有缘,这缘分也太离谱了吧。不过,就算我娶了正妻,还能纳妾的嘛,如果真有推辞不掉的缘分,我也不介意啊。这小丫头看上去蛮顺眼的嘛。 和大多数穿越者一样,嬴战心中那一夫一妻的道德观念一点点变得淡漠,尤其是推倒姬天心之后,三妻四妾齐人之福的念头经常浮现,嬴战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且若溪这丫头古灵精怪又刁蛮可爱,如果真有夫妻缘分,也不用拒之千里。 嬴战承认,自己越来越无耻了,面对女人的时候越来越没定力了。 而就在两人叽叽咕咕的时候。远处埋骨之地的尖塔型血光猛然一阵闪烁,随即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声音之大真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这一瞬间,埋骨之地周围所有的修炼者全都停下了各种动作,一个个站起身来。伸长脖子看向那处血光尖塔,他们隐约明白。宝藏似乎要出世了。 果然,尖塔外围千年积郁的戾气和怨气一点点消失不见,浓重的黑色光芒雾气一点点沉入地下,隐入云中,血光尖塔更加清晰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只是很可惜,依旧没有人能看清楚其中的事物。 下一刻,一道浓郁的血光从尖塔上闪耀而起,随即冲击波似地向四周荡漾开来,只是一眨眼间就掠过了数十里的范围,将血土血水和众多修炼者包裹进去。 下一瞬间,所有修炼者都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一块空间仿佛融化了般,一点点扭曲流动,周围的天地景物全都在模糊变换,许多定力不足的全都失声叫了出来,唯恐遭遇埋骨之地的陷阱不测身亡。 若溪感觉到天地间的变化,顿时惊恐的抓住嬴战衣襟,整个人鸵鸟似地藏在嬴战怀里,隔着轻薄的衣衫,嬴战能清晰感受到若溪那细嫩的柔夷、丰挺的酥胸,心中顿时一阵火热。只是这时候嬴战没有太多心思想那些暧昧事情,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周围扭曲的空间,右手轻轻拍打若溪的肩膀,用镇定而沉稳的声音说道:“别怕,是埋骨之地宝物开启前的征兆,没有危险的。” 若溪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可是面对这种未知的事物,依旧逃脱不了胆怯的天性。只是嬴战的沉着和镇定似乎感染了她,让她的情绪渐渐平定下来。 察觉到自己暧昧的动作,若溪一把推开嬴战,脸色羞红的说道:“谁怕了,只是刚才那声音太大,震的人家耳朵疼……” 嬴战呵呵两声,也不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在黑龙宝库的时候见过大黄操纵阵法,嬴战遇到眼前这种情形时也会和若溪一样惊慌失措。 “我们身处的血土周围是大神通形成的空间,现在有人操纵这个空间,变换了我们的位置,不过他应该没有恶意,只是想把我们送到某个地方。如果他想杀我们,完全可以催动攻伐阵法,到时候我们骨头渣子都不剩。” 虽然空间变换,可是长清宫众多弟子并没有失散,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嬴战的声音,有些人倒是相信了嬴战的推断,可是有些人仍旧有些疑虑。 而这时,彦明轻声说道:“嬴兄弟说的不错,这的确是空间阵法造成的,我曾经遇到过这东西,的确只是传送,没有攻击的意思。大家不用担心。” 彦明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声音略有些怪异,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有彦明这个元婴十层的高手佐证,再没人质疑嬴战的话语,所有长清宫的弟子都集中起来,静静等待着阵法传送。 不多时,扭曲的景物渐渐稳定下来,随即阴沉的天空再次出现,血红的尖塔依旧屹立,只是此时,尖塔似乎近在咫尺。如果不仰起头来,根本无法将其全貌尽收眼底。 “唔……我们似乎进入到了血土的范围。” 血土? 众人立刻低头看向脚下,果然,脚下的土壤血红一片。好似血液刚刚浸染过似地,而且,鼻尖始终缭绕着浓郁的血腥味,正是前些时候大家一直只敢远观不敢近玩的血土,那些被吸成干尸的散修已经传遍各个门派,没有人敢以身试险。可是莫名其妙的,大家就站到了血土上,更奇怪的是,一点危险都没有。 张无敌抬手示意长清宫众人肃静,随后声音低沉的说道:“不要掉以轻心。我们是被阵法传送进来的。但这并不代表血土中就安全了,有些地段应该依然是危险的,大家不要四处走动。” 张无敌话音刚落,天地间顿时响起一个沙哑如同夜枭般的声音,“没错!你们没有死,并不代表血土是安全的,如果你们敢四处走动,一样死死路一条,嘿嘿嘿嘿……” “什么人,别在那装神弄鬼。出来!” 那个声音刚刚说完,四周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呵斥声,伴随的还有祭起法宝掐动法诀的光芒。众多长清宫弟子四下望去,却发现除了自己,周围还有许多门派的队伍和零零落落的散修。原来。刚才的传送中,大家都被传送到了一起。彼此相距十分近。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而是不远处的血色尖塔上光芒涌动,一张模糊的脸孔出现在天空中,俯览着众多修炼者,就好似一个至高存在的神明,在透过九天之云观察地面上的爬虫,一种渺小的无力感从众人心中悄然升起。不用解释,也不用介绍,仅仅是这份威势,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再没有人敢怀疑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们的来意,我很清楚,我这里有很多宝物,得到它们,哪怕你是贩夫走卒,也能做开宗立派的祖师,如果你是开宗立派的祖师,就能一跃成为天下道门的首领。总之,得到我的宝物,对你们没有坏处,只有好处,而这个好处,绝对超出你们的想象!” 呼哧……呼哧…… 听到这几句话,所有人变得激动起来,一个个粗重的喘息着,眼睛中流露着灼热的欲望。 “但是,想要得到我的赏识,必须拿出你的实力,如果没有实力,你的血肉和灵魂就只能永远封印在血土之下,一点点融入其中,永世不得超脱……愿意留下来的,向前走一步,不愿意的,站立不动,你们会被阵法传送出去。” 冰冷的话语和毫不掩饰的杀机令所有人都齐齐打了个寒噤,可是,众人心中的欲望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炽烈。实力不足的,早就半路里撤回去了,能够坚持到这里,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弱手。所以,听到血光中那人的话语,众人不但没有一个喊退出,反而都不由自主的向前跨出一步。 那个声音又嘿嘿笑了几下,说道:“你们有传送灵符是吧,不过我告诉你们,一旦留下,传送灵符都会失去效用,在我的封锁下,你们不可能用任何手段突破禁制。想好了,要退出,现在还有机会……” 当下,有几个修炼者拿出传送灵符试了试,可是灵符半点反应都没有,顿时,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挣扎之色。虽然陆续有人被传送出去,可终究有九成九的人选择了留下来。 血光中那人也没有废话,一片血光闪过,天地间都蒙上了迷离的血色,随后,血光尖塔周围的血海剧烈翻滚,血海边缘的血土一点点翻滚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出现似地。 绵延数十里的血土全都在剧烈翻滚,那种感觉如同地龙翻身,强烈的翻滚力好似天地反复,众多修炼者都有头脚颠倒的错觉,不过紧接着,他们的视线就被破出土层的东西吸引过去,却是一列列血土形成的士兵。 要说在场众多修炼者中最吃惊的,无疑就是嬴战了,眼前这些士兵通体都是血土形成,只不过这些士兵无论须发还是眉眼都细致入微,除了颜色之外和活人没有半点区别。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服饰和兵器盔甲,全都是血土形成,却和真的一模一样,一列列士兵整齐的排列着,一面面旗帜猎猎招展。没错,血土形成的旗帜,猎猎招展。还有通体由血土形成的战马、战车、战鼓…… 旗帜战车衣甲都是大周朝的样式,如果换成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这分明就是一支装备整齐的大周军队。如果放到地球上,这不就是名震天下的秦兵马俑么。当然,眼前这绵延数十里的士兵要比秦兵马俑更加壮观浩大,也更加保存完善。 不过,在此时此地出现这些事物,绝对不是给人观赏用的,事实上,地球那么多学者专家们也不知道秦兵马俑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眼前的这一幕场景很快就要给嬴战揭示出答案了。 “这是血土形成的十万兵士,不要以为是血土形成的,就报以轻视。他们每一个都是我麾下最英勇善战的士兵,他们不朽的灵魂借助血土重生,与你们作战。如果你们被我的士兵击杀,你们的血肉和灵魂就会成为他们复活的祭品,所以,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嘿嘿笑了一声,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了,血土并不是安全的,等会儿,血土的安全范围会从外至内一点点缩减,所以,你们要努力往前冲,与我的士兵作战,杀死他们,击溃他们的阵型,冲到我脚下来。如果你们迟迟不能通过,即便你们还活着,也会被血土吞没。好了,开始吧!记住,往前冲……” 话音刚落,众多修炼者都感到身后冲起惊天的戾气,一个个往后看去,却发现血土的外缘扬起浓郁的死气,漆黑的气死如同潮水般迅速向内卷来,依照双方的距离和死气卷动的速度,估计半个小时就会蔓延到众人所在的位置。再看向血色尖塔下方血光升腾起来的区域,最多一个小时,就会被死气淹没。 “一个小时内,我们必须通过那十万血土士兵的封锁和狙杀,冲到血光范围内,否则……估计那个人不会欺骗我们。”嬴战目光凝重的看了看血土士兵,转头向张无敌说道:“张无敌师兄,你经验丰富,这次战斗,由你指挥最合适不过,希望你能把我们带到安全区域。” 张无敌嘴角抿起,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轻声说道:“放心吧,战斗,是我们太清峰最拿手的!只是现在,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血色兵马俑 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团队配合的重要性要远高于个人实力,而眼下长清宫队伍中能够担任指挥这个职位的,也就是张无敌和嬴战了。///张无敌是太清峰弟子中的第一战将的,经验丰富。而嬴战虽然加入了太清峰,可是上清峰众多弟子都卖他面子,尤其是游啸风和方智,再加上彦明这个外援,他也有资格担任指挥。 只是嬴战并没有夺权的意思,反而将指挥权让给了张无敌,毕竟眼下这一百人中有六成是太清峰弟子,张无敌对他们知根知底,指挥起来得心应手,这是嬴战所不具备的优势。而嬴战这种坦荡的举动,也博得不少太清峰弟子的好感。 而得到嬴战推举后,张无敌不但没有令众人进攻,反而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六十多名太清峰弟子十分熟练的布成大大小小环环相扣的阵势,将若溪嬴战等人护在后面。 “轰……轰……” 就在这时候,众多血土士兵整齐的跨出一步,虽然通体都是由泥土形成,可他们这整齐踏步向前的时候,却发出了金铁铿锵的声音,十万士兵齐齐跨步,仿佛要将地踏陷,天震塌,虽然相隔数里,可是那种凝滞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众多修炼者都被骇得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有些措手不及的中小门派都被无形的气势冲得溃不成军,本就溃不成军的散修队伍更是被冲得七零八落。有几个贸然攻击的小门派刚刚冲出几步就被这凝重如山的气势堵住。前冲的势头仿佛撞在一堵墙上,步伐生生被掐断,一行人颓败的退了回来。 “轰……轰……” 十万士兵再次跨出一步,充塞天地的气势再度袭来,随后他们步伐的跨动越来越快快,越来越密集,最后从跨步变成跑步,十万血土士兵洪流般的冲杀过来。 “杀————” 感受着那惊天的杀气,不少修炼者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些泥人那么剽悍。就不该趟这趟浑水。而这其中,最无助的无疑就是那些散修们。虽然他们都努力招揽人手,抱成团壮大自身,可是面对这十万士兵。他们才发现,自己所为的“团伙”是如此的渺小可笑。 “坚守阵地,我去试试这些士兵的实力!” 留下这一句话,张无敌身轻如燕的向前飞窜出去,在血土上拉起一道高高的尘烟,如同离弦之箭般刺入十万士兵中。 长清宫的众多弟子都一瞬不瞬的看着张无敌,其他修炼者们也都看向张无敌的身影,毕竟,这是修炼者第一次与血土士兵接触。 近了,更近了! 张无敌右手虚抬。一杆通体玄黑唯独锋刃处雪亮的大戟出现在他的手中,与血土士兵只剩下五步距离时,张无敌手中大戟猛然横扫,一道玄黑色的真元喷薄而出,顿时,首当其冲的十几个血土士兵整个爆散,炸成满天尘埃,紧随其后的那些血土士兵都被打得支离破碎,真元横扫了二十步的范围这才渐渐消失,而这二十步范围内。全是细碎的血土碎块和隐约能看到手脚轮廓的血土残肢。 一招,灭掉了近百血土士兵,尽数杀死,无一活口。 可是,张无敌的举动并没有给为数十万的大军造成半点阻碍和混乱。大军推进的步伐依然继续,甚至更快。张无敌造成的空白眨眼间就被填充,随即几十把长刀长戈或砍或刺攻向张无敌,后面更有铮铮的弓弦声,一道道蕴含凶猛劲力的箭矢朝着张无敌周身各处要害射来。 退! 张无敌虽然对自己的身手自信,可是他明白一点,个人实力在军队战阵面前根本没什么可称道的。两人对决的时候,顶多是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只要我撑起的防御能抵挡住你的全力攻击,我就稳立于不败之地。可是面对军队,这显然行不通。 军队从来不和你一对一,十人百人千人,只要能攻击到你的,都会一起出手,就好似现在,张无敌要面对近程的刀盾兵,要面对中程的长戈兵,又要面对远程的弓箭手。张无敌自信,自己全力防御,即便元婴十层的彦明也不可能一招破开自己的防御,可是面对血土士兵同时打来的几百道甚至上千道攻击时,张无敌的防御也有血玄乎,毕竟蚁多咬死象,就算这上千道攻击不能击破张无敌的攻击,下一秒,就又是上千道,张无敌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几轮过后也只有力竭身死一个下场。 是以,张无敌大戟一甩挥出一层磅礴的真元,原地飓风掀起,密密麻麻的血土士兵全都呼啦啦的被卷了出去,二张无敌却借助反震之力倏然退走。 “打前锋的刀盾兵都有炼气十层的修为,不过那些弓箭手射出来的弓矢,一击的威力能够穿透金丹一层修炼者的防御,万箭齐发之下,就连我也难以幸免,这一战,不好打。”目光凝重的看向那些血土士兵,张无敌又说道:“这仅仅是打前锋的士兵,后面还有车兵骑兵,不知道那些家伙的实力如何。而且,这只是小兵,十万大军中的将领还没露面。” 嘶…… 即便太清峰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听到张无敌的分析,也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最重要的,血土之中限制飞行,可以辗转腾挪,可是一旦到了十米的高度,就会受到十万斤的重压,瞬间便会落地,我也是打飞那些士兵时无意发现的,大家注意一下。” 张无敌低声细语的向周围长清宫的弟子说道。同时,眼中不怀好意的看向周围那些其他其他门派的队伍,很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会有人吃大亏,而且是吃很大的亏。 “杀!” 看到张无敌轻松灭掉上百血土士兵,某个门派的队伍瞬间自信膨胀的发起了冲锋,想要在天下道门面前出一出风头。 这个门派的修炼者大都是金丹期,对付起仅有炼气十层修为的血土士兵,简直切菜砍瓜一样的简单,他们甚至已经看到自己将血土士兵队列凿穿,第一个到达血光尖塔下安全区域的场景。 的确,他们取得了一个漂亮的开门红,即便张无敌都被生生逼退,可是他们却凭着门派众多弟子的力量,活生生在血土士兵中杀出一条血路,狠狠的凿进了血土士兵密集的队伍中。 “这个门派完了!” 看着战局发展的张无敌轻声说道。 嬴战点了点头。这个门派的攻势看似凶猛,而且的确深入到了血土士兵的队伍中,似乎距离队伍后面的安全区域触手可及。可是实际上,他们冲的越快,也就死得越快。 刚刚短兵交接的时候,他们只需要面对前方的敌人,虽有人攻击的方向都一致,需要防御的方向也一致,可是当他们初获战果,杀进血土士兵队列中的时候,不可避免要遭遇到前、左、右三个方向的攻击,也就是说,一瞬间,他们面对的压力平添三倍。而当他们再次向前推进,进入血土士兵腹地的时候,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四面八方的敌人,尤其是腹背受敌四面开战,这简直是梗着脖子撞刀口的举动。 “嗖……” 一个血土弓箭手无情的射出一根箭矢,被他锁定的那个修炼者立刻一个漂亮的横移闪了开来,可是还没等这个人庆幸,就被喷了一脸的热血,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同门师兄弟死不瞑目的回过头来,这个人恍然醒悟,自己闪避开的那根箭矢,却正对着自己师兄弟的背后。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相同的事情在每一个人身上发生,这个门派的众多弟子在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时,都手忙脚乱的招架抵挡反击,可是血土士兵仿佛仪器般,精准冷酷的执行着绞杀的动作,一举一动没有半点破绽,每一秒,都有一个修炼者被刀剑及体、斧钺加身、弓矢穿心,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倒下去,被缓缓蠕动的血土吞没,几十人的小门派仅仅在血土大军中溅起一道涟漪,便乍然消失。 “退后!” 张无敌高声命令道。 太清峰弟子瞬间前队变后队,整齐的一个转身,众多上清峰弟子你看我我看你,不过还是一个个转过身去,照着张无敌的命令移动起来。 张无敌一边跑着,一边解释道:“那十万血土士兵呈环状分布在尖塔周围,他们同时向外冲锋,随着冲锋距离的延长,他们的阵型也会渐渐变得松散。现在,他们十万人紧密的排在一起,可是如果他们继续冲过来,能保持百人阵型就很不错了。” 有一个人忍不住说道:“可是被血土外围的死气粘上,也只有死路一条啊,尖塔里那个人说了,让我们只能往前冲。” 张无敌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他没有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倒是嬴战暗暗点了点头。张无敌说的的确有道理,现在血土士兵扎堆的排列在一起,人挤人人挨人,就算他们不动刀剑,如此密集的队列,想要冲过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要是让他们冲锋一段距离,随着环形队列的范围越来越大,他们的队列就只会越来越稀疏,到时候,也许都不用交战就能从他们队列的缝隙中钻过去了。 只是,嬴战看了看血土士兵后面的战车和骑兵阵列,眼底的阴云一闪而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沙场破阵 “长清宫那群没胆子的废物,竟然掉头跑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往前冲还有活路,后退就必死无疑么?” “是啊,现在我们必须保存着一口锐气,抱着不胜则死的决心,才能一口气杀穿这些血土士兵,到达安全区。//” “跟我冲,让长清宫那群缩头乌龟看看我们XX派的威风!” “哈哈,算我们XX派一个……” 长清宫撤退的行为成了众多门派嘲讽和取笑的对象,尤其是那些与长清宫有过节的门派,更是想趁此机会一举击穿血土士兵的阵型,冲到安全区内,好好掌掴一下长清宫的脸面。他们的愿望很美好,结局却和第一个全军覆没的门派差不多,他们很快就陷入到四面皆敌腹背受创的地步。 如果一对一单挑,这十万大军一个个冲杀上来,这些修炼者也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可是当这些血土士兵从前后左右同时杀上来时,又有几个人能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呢?更何况,这些血土士兵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门,弓弩箭矢飞斧标枪无所不用,面对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攻击,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只能含恨丧命,被脚下缓缓蠕动的血土吞没。 终于,再也没有人去嘲笑长清宫,他们明白到一件事情,眼前的十万血土士兵,根本就是一座铜墙铁壁,以他们的实力。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凿穿,就只能被源源不断的血土士兵淹没,绞杀,磨碎。 “他们不是人!” 看到那些血土士兵作战时候冷酷的风格。所有修炼者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些,终究只是泥土捏的士兵,他们不是血肉之躯,他们不怕受伤,不怕死,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人。 如果是活生生的人,在面对足以致命的攻击时。除了那些亡命之徒,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避让,所以,实战中一些擅长以伤换命打法的人总能活到最后。可是今天。这种人终于遇到了最致命的克星。 血土士兵刺向修炼者的胸口,这个修炼者立刻不闪不避,反手一剑削向对方头颅,如果是正常人,肯定会选择招架或者避让。可是现在。血土士兵不闪不避,手中武器依旧狠狠的刺向修炼者胸口,同时,他的头颅也没有做出半点闪避的动作。 下一秒。血土士兵头颅飞起,身体轰然碎裂成一地血土。缓缓融入地下,可是他的武器也狠狠凿穿了修炼者的心房。那个修炼者死不瞑目的跪倒下去,随后被前赴后继的血土士兵踏碎踩烂,也一点点消失在血土中。 也许,他临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以往用这一招的时候,敌人都会躲闪退让,今天却不灵了呢。 随着一个又一个门派的覆灭,剩余的那些修练者们终于怕了。既然不能前进,那就后退吧,与其站在这里等死,倒不如往后撤,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长清宫的队伍虽然后撤,却有条不紊,不忙不乱,可是这些门派的队伍早已经没了队形可言,每一个人都在争先恐后的向后撤,他们都想多跑一段,多活一会儿。 而就在众多门派的队伍开始集体逃窜的时候,张无敌却喝令一声,长清宫的队伍整齐的停了下来。 “布万火焚天阵!” 随着张无敌的号令,太清峰弟子迅速收起法宝,一个个从储物袋中掏出令旗和灵石,六十多人十分熟练的分散开来,在周围勾画出一个直径五百多米的大阵,随后六十多人在一个个阵眼中埋下灵石,插入令旗,掐起一道道符印,激活大阵运转。不多时,一道道火光从地下涌出,顺着大阵一点点流溢,最后,燥热的气息冲天而起。只是,随着众多太清峰弟子掐动的符印,燥热之气和火光缓缓收敛,一切,都变得和空地一模一样,只是有哪个倒霉鬼踏进来时,他就会知道,什么叫“万火焚天”。 看到长清宫弟子的动作,那些正在慌忙逃窜的门派头头们全都恍然大悟,一个个连忙收拢弟子,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 “赶紧布下我们镇派大阵九火戮天刀阵。” “掌门,九火戮天刀阵得五百弟子同时布置,还得分出人手在其中操纵,我们人手不够啊,而且很多弟子都没研习过这个阵法。” “草,那就赶紧布下九火炎龙柱啊,此阵可当万人敌。” “掌门,九火炎龙柱得用到九根真火煅烧百年的盘龙木,这东西师门中倒是有,可我们……我们没带啊……”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那就快看看我们能布下什么阵。” 相同的场景在一个个门派中上演,要么是人手不足,要么是材料不足,一个个牛逼哄哄的大阵竟然都无法实现,更有那么一些门派人手和材料都充足,可是布阵的人经验不足,竟然引起了大阵崩溃,血土士兵还没冲过来,就先把自己人炸死好几个。 张无敌将周围那些门派的丑态收入眼底,嘴角那一丝化解不开的讥诮越来越浓。不过他一直都没闲着,指挥太清峰弟子在一个个方位部下不同的大阵,不多时,太清峰六十多名弟子就布下十余个杀阵,将前后左右严密防护起来。 游啸风等四十余名上清峰弟子也不甘示弱,虽然没有太清峰弟子那样专业有素配合默契,摆不出大范围的阵法,可是布下一个个直径三五米的小阵还是可以的,虽然这些小阵不能持续,可是仅仅一瞬间,也能杀伤十余个敌人了。 一时间,长清宫停下的地方大阵套小阵,小阵扣大阵,阵阵杀机,步步惊心。别说那些血土士兵,就是周围那些门派的队伍看了都眼皮直跳,原本还想着向长清宫这边靠过来沾沾光找个靠山呢,可是看到这一个个阵法,他们明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阵法可是不认人的,万一触动到,乐子可就大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选择移动到长清宫周围,似乎这样,他们才有一点安全感。 “轰……轰……” 血土士兵冲锋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可是也正如张无敌预料的那样,随着他们环形阵列不断扩大,阵型中人数的密集程度越来越低,原本人挤人人挨人,现在挥手摆臂都不会有半点障碍。再冲一段距离,恐怕相隔两个血土士兵的间距就该达到两米三米了。 “迎敌,把他们聚起来,拖到大阵中。” 张无敌大戟一指,太清峰弟子倏然变成尖矢状,带领着众人向前冲了过去,不等那些血土士兵的弓矢覆盖过来,满天的雷火飞剑法宝就砸了过去,瞬间清出一大片空地,而后,长清宫的弟子也不冒进,就这样慢吞吞的移动着,不断收割四周血土士兵的生命。 而那些血土士兵遭遇到攻击,都齐齐变换方向,正前方的加快速度冲上来,左边右边的也都转折过来攻向长清宫,不多时,稀疏的阵列再次变得密集。 张无敌指挥着众多弟子,虽然不断交战,可是与那些一门心思要凿穿血土士兵冲过去的门派不同,张无敌不但没有前进,反而不断的后退,当血土士兵聚集起来的人数达到一个十分庞大的数量,太清峰弟子应对越来越吃力时,张无敌终于发出一个隐秘的指令。 一瞬间,太清峰和上清峰的弟子纷纷脱离战团,一个个与敌人一沾即走,十分麻利的向后撤去,而在撤退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直来直去的撤,而是呈弧状从刚才布下的那些大阵外围撤去,随后再度汇聚起来。 而这血土士兵并不知道长清宫的阵势,他们直来直去的冲锋……冲锋……再冲锋。于是,他们十分倒霉的冲进了第一个大阵“万火焚天阵”中。 轰! 密密麻麻的火柱拔地而起,冲云直上,这情形让嬴战想起了前世时的烟花,只是比起前世那凄美绚丽的烟花,这一道道火柱就有些杀气凛然,被它们粘上,血土形成的士兵瞬间变得赤红透亮,那模样就仿佛炉膛中烧红的铁块般,下一秒,透亮的血土士兵怦然炸裂,仿佛流星火雨般的向四周飞落,那灼热的土块沾到其他血土士兵,立刻就是一阵阵青烟冒起,大大小小的坑洞出现在那些血土士兵身上。 只是这些血土士兵没有半点畏惧和退缩,秉着悍不畏死的本能,他们前赴后继的踏了进去,然后一个个飞上天空,变成满天碎土。直到万火焚天大阵能量耗尽,这些血土士兵终于成功的征服了眼前这几百米的土地,然后踏入到第二个大阵中…… 数千米范围的大大小小阵法一个接一个的被触动,随后风雷水火各种杀招缤纷齐放,恐怖的杀伤力成百成千的吞食着血土士兵,血土士兵密集的阵列飞速的减少、缩减,当所有阵法失去功效时,长清宫眼前剩下的血土士兵不到千人,放眼过去,此地到血光尖塔一路上竟然坦坦荡荡,没有半点阻碍。 不!阻碍还是有的。 当这些剩余的血土士兵被斩杀殆尽时,那些战车和骑兵的队列终于驰骋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血色车骑兵 和依靠两条腿跑路的刀盾兵、长戈兵、弓箭兵、投斧兵不同,驾驭战车和战马的血土士兵移动起来非常快,几乎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刚才还只见奔马不闻蹄声,下一瞬,踏踏的马蹄就震耳欲聋,生疼的面皮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飞溅起的尘沙。// \\ 冷兵器时代的战车,就相当于后世的坦克装甲车,山地中虽然施展不开,可是平地上只能用横冲直撞来形容,眼下这些血土开阔平坦,根本没有半点凹凸起伏,战车的优势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无险可守的修炼者除了被他们追逐,就只能硬抗。 嬴战深吸一口气,微微挺身站到姬天心几人身前,可就在他以为张无敌会与这些车骑兵硬拼的时候,张无敌却很无耻的发出了“跑”的命令。 太清峰的弟子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张无敌的逃跑指令,包括若溪在内的六十多人二话不说,跟在张无敌身后跑去,若溪看到嬴战错愕的神情,不由嗔道:“就算打得过,也没必要去硬拼啊,我们在这抗,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人,到时候我们两败俱伤,他们趁火打劫怎么办?我们得保存实力,快跑吧!” 好吧,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看的如此通透自己还去逞什么英雄主义啊。于是,嬴战一行人也加入到了逃跑大军。只是张无敌并非背对着血光尖塔跑,而是避开车骑兵的冲击。迂回着向血光尖塔靠近。此时步兵被清扫一空,平原上处处空隙,即便不与车骑兵硬抗,也能到达安全区。 那些围聚在长清宫周围的门派弟子看到长清宫将步兵绞杀一空,一个个都兴奋异常,觉得自己虽然不出力,可是跟在长清宫后面也一样能到达目的地,看到这些车骑兵驰奔过来,有些人还阴暗的想着长清宫与其两败俱伤,自己捡便宜。 可是谁都没想到。刚才大杀四方的长清宫竟然一溜烟跑了,等这些门派的人回过神来时,车骑兵的队列已经近在咫尺,呼啸的劲风甚至令他们连连退步。 “我草。没有退路,跟他们拼了!” 一个元婴期的修炼者擎起法宝重剑高高跃起,随后自上而下一个劈斩向战车攻去,可是还没等他跃到最高点,就猛的感受到一阵十万斤的巨力从下方传来,扯得他四肢百合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浑身气血真元猛猛的走岔,那个修炼者噗得吐出一口血,他的身体也狠狠的向下方砸落。很显然,他不知道最多只能飞十米的限制。 “噗嗤!” 战车上一柄长戈兵高举武器。那个元婴期修炼者精准的落到他的武器上,磅礴的血液真元顺着长戈造成的创口一泻而下,淋得长戈兵满头满脸,更是灌到战车的车厢中。 随即,一道道浓郁的血光从急速奔驰的战车身上闪耀而起,四匹拉车的战马浑身波浪似地蠕动着,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它们就变得高大健壮,强健的筋肉如同一块块铁锭般高高贲起,碗口大的马蹄每一次重重落下都闪耀起电光雷火。战车奔驰的速度陡然增添一倍。 战车的车厢也在血光中有了新的变化,车体四周的护栏升高了一些,前后左右出现了一块块挡板,挡板上竟然还绘刻着一道道血光流转的符文,修炼者的飞剑刺在上面。符文发出一道道血光,随即。飞剑光芒黯淡的落了下去,被急速旋转的车轮绞成一片铁渣。 车厢中有一名御手在前、四名长戈兵分布左右和两个弓箭手把守后方,而在血光中,这七人的身形也增大了一分,身上简单的甲胄也变得厚重繁复,他们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凝滞凌厉。很显然,那一抹血光令他们从马到车再到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噗嗤……” 战车掠过,一个金丹期的修炼者撑起一面盾形法宝想要硬抗,可是那名长戈兵不闪不避,挥动的长戈借助战马飞驰的力道,狠狠的斩在那面盾形法宝上。真说起来,这个盾形法宝也不是凡品,十万斤巨力也打不碎,可是面对长戈兵车、马、人合一的一击,盾牌法宝竟然从中而裂,一道浓郁的血气、真元以及金丹都从裂成两片的尸体中飞了出来,汇入到车厢中,又是一道血光升起,整个战车再次增强了一分。 周围的修炼者都没有形成组织对抗,全都各自为战东奔西逃,被车骑兵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有些趁势想要绕过车兵的修炼者立刻就被车兵后面跟随的骑兵盯上,一阵截杀,又被赶回战车前方。 逃跑的路上,长清宫众人也被一队车骑兵盯上,一辆战车拦腰撞向长清宫队伍的中心,想要将长清宫队伍一斩为二,同时,首尾方向也各有一辆战车冲来。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开路的张无敌和殿后的彦明各自迎向一辆战车,而拦腰处,就只有嬴战、游啸风和方智三人。 方智二话不说,调动起天地间的戊土灵力,形成一堵厚重的石墙横更在自己和战车中间,却没想到,那战车不闪不避,驾车的御手右手一挥,手中的长鞭划着一道血光重重抽在前方,一道凌厉到极点的攻击狠狠站在方智调集起来的戊土灵力上,顿时,山崩地裂乱石穿空,厚重的石墙被抽成块块碎石。 古时行军逢山开山,遇河架桥,眼下车骑兵单独行动,这个重任就落到了驾车的的御手身上,他没有多余的武器,不过仅凭一根开山裂石的长鞭,即便在崎岖的山区,也能活生生打出一条康庄大道,驾驭的战车也能纵横如飞。而他身前血土形成的战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它们毫无畏惧的撞了上去。碗口大的铁蹄势不可挡的踏向方智额头。 方智显然低估了战车的实力。以为弄出一堵石墙就能阻挡战车的行动,却没想到驾车的那名御手如此强横,一鞭之威足以开山裂石。可是火烧眉毛的当口,方智已经没有变招的余地,他只能暴吼一声,浑身上下闪耀起浓郁的土黄色光芒,戊土真元如同一层厚重的铠甲般将方智包裹,而方智,狠狠的撞在当先那匹战马身上,双手一环死死扼住那匹战马一对前腿。随即用力一扭一送,在卸掉战车直冲力道的同时,竟然借巧力硬生生将那匹战马扭翻在地。轰隆巨响中,横冲直撞的战车被扼住势头。缓缓停了下来。 驾车的御手再次挥起长鞭,妖异的血色光芒在长鞭上闪耀起来,狠狠的抽向方智。以其刚才开山裂石的威力来看,如果这一边抽在方智身上,即便方智皮糙肉厚,也得有一顿苦头吃。 “铿……” 清越的撞击声传来,一条青龙用龙尾死死的卷住在那名御手胳膊,青龙力道之强,那名御手的鞭子非但不能甩出去,反而还被青龙扯离战车。抛飞到天空中去,当他飞到十米高度,身体轰然落下,重重的砸在车辕上,血土形成的车辕不堪重负,从中断裂,三匹战马也被车辕上传来的巨力震得四蹄断折。 “吼……” 白虎跃然而出,抓拍牙咬,三匹血土战马瞬间毙命,从车厢中爬出来的几名长戈兵和弓箭手也遇到了嬴战嬴战等人的打击。天子龙拳和雷电光芒滚滚而出,几名血土士兵瞬间被绞杀殆尽。而那边,张无敌和彦明也将各自应对的战车摧毁。跟随在战车周围的十几名骑兵组成队列冲锋过来,可是早已经有了准备的长清宫众人奋起反击,这些骑兵没有做出半点战果。一个个被斩翻在地。 只是,这一瞬间拖延。更多的战车和骑兵冲杀过来,尤其是一些战车上血迹斑斑,显然屠戮了不少修炼者,无论车马还是士兵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如果方智再来一次,注定会被这些战马踹飞出去。而眼下,长清宫队列中顶尖的战力就只有张无敌以及彦明,他两人,根本无法保护到上百名弟子,而其他人,实力都比较薄弱,根本不能独当一面。 这时候,嬴战拉了一把夜依若,夜依若金色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丝疑惑,不过紧接着她就领会到了嬴战的意思,白皙的手掌勾勒出一个血色的魔法阵,随即,三头威猛高大的黄毛金甲尸出现在血土中。 “吼……” 三头黄毛金甲尸仰天咆哮,随即在夜依若的指挥下分别迎向那些直冲而来的战车。这三头黄毛金甲尸联手的时候,就连元婴十层的彦明都吃了个大亏,单个作战,即便不如元婴九层的张无敌,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金甲尸肉身强横,力气雄浑,简直就是天生的肉盾,方智都能硬生生拽倒一匹战马,他们更是不在话下。 经过起初的惊慌,长清宫上下也都知道了这三头金甲尸已经被收服,心中顿时大定。而看到这三只金甲尸,张无敌和彦明全都放下心来,一人守一边,与三头金甲尸呈五角形状将众多长清宫弟子保护起来,那些元婴期的弟子自发的补充到五角星外缘,分担五角处的压力。 “哐!” 长鞭抽动,金甲尸一把将鞭子夺了过来,随后战车狠狠的撞在金甲尸身上,金甲尸浑身黄毛抖动,高大的身躯仅仅是晃了晃,却半点不退,不但如此,他两只爪子还一左一右抓在两匹战马头骨上,尖锐的五指狠狠凿进战马头颅中,虽然是血土造就,这两匹战马也和活马无异,顿时倒毙下去。 战车受阻,后面的众多长清宫弟子立刻使出各种杀招,战车上的几名血土士兵瞬间化成一地碎土,只是在他们死亡的一瞬间,却有一道道血光从地面汇入到了三头金甲尸体内,三头金甲尸得到这血光之后,身体中顿时传来一阵细密的劈啪声,口中发出一声声狂喜的嘶吼。 张无敌看了一眼队伍中的嬴战,目光中有着敬佩和赞赏,心中暗自想到,这小子自身修为不算强,可是身边总有一些奇人,本来彦明就足够令人惊奇的了,可是他身边一个小女子也能收服三只金甲尸,真是令人难以想象。看样子,峰主和君虚武前辈执意要将嬴战吸收进太清峰是正确的。 而见到三只金甲尸的强横,张无敌立刻调整策略,队伍不再迂回,而是直直的向血光尖塔靠去。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身后浓重的死气越来越近,修练者们能够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不能再在外围拖延时间了。 越向内部,遭遇到的车骑兵越多,一开始还是一辆战车带着十余骑兵冲锋,可是到了血光尖塔周围,常常有五辆十辆的战车整齐划一的并排冲锋,身后还带着几十上百个骑兵,一些小门派或者散修遇到这种庞然大物,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一个个被铁蹄踏死,车轮碾碎。有些人慌里慌张的想要御空飞行逃走,可是不到十米就重重摔落下来,被血土士兵举起的长戈捅死。 而且,越靠近血光尖塔周围,车骑兵杀戮的修炼者就越多,得到的进化和提升也就越大,有一些车体几乎是寻常战车两倍,车厢周围还带着锋锐刀齿的战车,即便金甲尸遇到它们都是摔了一骨碌又一骨碌,要不是彦明和张无敌及时救援,恐怕长清宫一小半弟子要被它碾得血肉模糊。 “可恶!简直变态!这个埋骨之地的家伙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活,这些战车的实力,根本不是寻常修炼者能够抵挡的。” 只是眼下所有的车骑兵又有了新的动作,他们不再追逐修炼者,而是潮水般的汇聚向血光尖塔周围,组成一列车马城墙,铜墙铁壁般的横更在众多修炼者的必经之路上。密密麻麻的队列中,竟然有三分之一都是进化增强后的车骑兵。 嬴战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们的最后一击,就要来了!” 随后,嬴战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沓沓灵符,疗伤提速施加防御法术的灵符应有尽有,而且都是高级货色,还有一瓶瓶恢复真元的丹药,这些灵符和丹药飞速的发到长清宫弟子手中。连场战斗下来,这些弟子都收到了多多少少的创伤,真元也消耗的七七八八,只是一股求生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们,以这种状态,根本扛不住最后一击,必须得给他们一些东西才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四方英杰 车骑兵一点点汇聚,随后分作两股,一部分驻守通往血光尖塔的道路,一部分则排列成一列列横阵,整齐划一的冲锋碾压。//面向长清宫的这个方向,足足汇聚了一百辆战车,每排二十辆,足足五排。而打头的那一排,清一色是进化提升后的大型战车。可想而知,如果他们冲锋起来,长清宫的这一百人,能有几个存活下去的。到时候,嬴战自是可以带着自己的女人和兄弟躲进祖龙金人,可是其他人,包括张无敌、彦明都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谁都能够看出下一步的局面。压抑的气氛,一点点蔓延开来。 到了这种地步,嬴战也不再吝啬。虽然祖龙金人和储物袋中有儒教百余名弟子留下的战利品,可嬴战半点都没取用,而是秘密的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各种高级货色,分发下去。 “啊,是百宝阁出售的仙云符,使用后仙云绕体,能够提升身法速度和真元凝聚速度,这可是一百枚极品灵石的东西啊,而且有价无市,嬴战师兄你竟然有这么多。这个真的是给我用的么?” “说你傻你还不信,人家嬴战师兄可是百宝阁的东主,百宝阁的东西都是嬴战师兄的,想要什么没有啊。不过,这么多灵符,得多少灵石啊。” “呵呵,谢谢嬴战师兄……” “嬴战师兄,一张就够了,别浪费了。我用不到那么多。” …… 看到众多推辞不敢接受的弟子,嬴战高声说道:“大家都是长清宫弟子,一路并肩作战到这里,都是兄弟姐妹。我的,就是你的,只要能保住大家的性命,安全扛过这一劫,我就是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一些灵符。给,拿着,都给我拿着。谁也不准留着,全都用了!不够的再跟我要!” 嬴战并没有上清峰和太清峰而区别对待,甚至先前那些跟着竹下靳的人也都一视同仁。在这种事搞山头主义和派系之争,纯粹是煞笔的找死行为。这时候必须把所有人的力量拧成一股。用最强盛的状态去迎接车骑兵们正在酝酿的最终一击。 众多弟子都接过嬴战递来的一沓灵符和丹药,一张张灵符无火自燃,一粒粒丹药化作灵气在体内疗伤化瘀恢复气力,历经一场场战斗的长清宫弟子正在飞速的恢复,一点点还原到巅峰状态。随后,一点点超越巅峰。 张无敌接过那一沓功用不一的灵符,将其一一点燃,顿时感到一束束力量自虚空中凝聚。随后施加在自己身上,一枚丹药吞入腹中。顿时一股热流游遍四肢百骸,一道道真元如春雨般滋生出来。 “呼。我这一下子,磕掉了上千枚极品灵石啊,嬴兄弟,我真有种做梦的感觉,太奢侈了!” 张无敌赚取灵石的速度不慢,可是所有的灵石一到手就被换成各种资源用来修炼,他第一战将的名头,背后是无数花销堆积起来的,是以,身上根本没有半点积蓄,说是难民一个也不为过。张无敌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一口气磕掉上千块极品灵石。一千枚极品灵石啊,就是把一块块灵石嚼碎咽肚里,也得吃上一天一夜,可是现在呢,一眨眼功夫,没了! 深深的看了嬴战一眼,张无敌心中忍不住想到,峰主和君虚武他们是不是早就预测到嬴战会有几天,所以才那么卖力的拉拢嬴战进入太清峰。如果有嬴战这个大金主坐镇太清峰,太清峰的实力就能提高好几成啊。 一分价钱一分货,灵符和丹药的效果立竿见影,尤其是张无敌,他身上的气势一点点提升,凝聚,质变,张无敌紧握长戟仰天长啸,哈哈狂笑着说:“元婴十层,我好像已经触摸到了元婴十层的巅峰,哈哈哈,这种力量,好啊!” 张无敌的修为依旧是元婴九层,可是一道道灵符上附加的效果生生将他的修为推上了元婴十层的地步。虽然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可是只要扛过车骑兵最后一轮攻击,成功抵达安全区域,就足够了。 而彦明身上的气息比张无敌更加强盛,浓郁的浩然正气在他身周缭绕徘徊,刺目的紫霄雷电蜿蜒盘旋,扎入虚空。一道道模糊的空间波动在他身周流转勾勒,彦明身在大世界中,却又似乎在大世界外,他已经进入到一个玄而又玄的境界,已经触摸到了元婴期之上的空间秘密,一向互相制约的浩然正气和紫宵神雷在他身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融合的征兆——虽然仅仅是一丝! 看到三个浑身血光缭绕的金甲尸,嬴战忍不住想要兑换一些龙肝凤髓麒麟血来喂食他们,以各种灵兽精血催化他们,看他们能不能进化到更高的层次。不过想到这里人多眼杂,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大家要同舟共济,可是拿出灵符丹药能推到百宝阁上,拿出龙肝凤髓麒麟血,就不能自圆其说了。 而就在长清宫恢复实力提高战力的时候,其他幸存的门派也没有闲下来。 魏国天机门弟子身边有一个个法宝机关兽,强横的机关兽通体选用各种五金精英,其中镶嵌种种功能各异的晶石,刻画一幅幅阵法,一道道真元流转,生成种种不同的功能和效果。战车虽然强横,可是比起机关兽来,还有这不少的差距,即便那些小型的虎豹机关兽都能正面硬抗战车,是一些大型的机关兽甚至能碾压战车。 总的来说,天机门是此战中最轻松也最惬意的。不过即便如此,天机门也不敢掉以轻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连场战斗下来,许多弟子的机关兽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甚至报废,天机门弟子正紧张急促的炼化修复。 这时候。天机门中的李文虎拿出一块南海奇精,分割成一个个小块交给身边的同门,看到南海奇精,所有的天机门弟子都惊呼起来。 南海奇精是一种神奇的材料。死物一样的机关兽加入了这种材料,就会生出一种灵动的感觉,各方面的品质都会有所提升,只是这种材料十分稀少,天机门虽然常年寻觅,可是获得的都十分少,而且都掌握在门派高层手中,用在各种高端机关兽上。底层中层的弟子很难得到。 南海奇精对于依赖机关兽的天机门弟子来说,就好像灵石对于依赖祖龙金人的嬴战一样,有了南海奇精,就有了一切可能。 “拿去。提升你们的机关兽,这次我们天机门一定要获得宝藏,尤其是这些血土士兵的秘密,我们天机门一定要得到。” 一块块南海奇精被炼化入天机门弟子的机关兽中,不多时。一个个机关兽都有了质的提升,只是这种提升外行根本看不出来,不过从天机门弟子一个个欣喜若狂的表情就知道,这种提升绝对不小。 “文龙师兄。你的剑童子是得自仙人洞府,炼制手段即便门中长辈也参透不出。如果有这些南海奇精,肯定能上一层楼。这些剩余的,全都给你吧!” 一个依稀和李文虎有些相像的英俊少年激动的接过那一大块南海奇精,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以炼器手法将其炼化到身前一个人形机关兽体内。那个机关兽身形比例和常人无异,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强大的气息,只是他身后一个无匣的剑鞘中吞吐着凌厉至极的剑气,森森寒意扑面而来。而得到这一大块南海奇精之后,这个人形机关兽浑身每一个角落都闪耀起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阵法符文,这一幕看得周围天机门的弟子瞠目结舌,随后拼命的记忆那些阵法符文,这可是仙人留下的手段,学到一鳞半爪,都足以受用终生啊。只是很可惜,下一瞬间,所有的光芒都收敛进剑童子体内,而剑童子浑身上下每一个部分都散发着凌厉的剑气,剑气吞吐间,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纹。 “文虎,你这么多南海奇精,是从哪来的?如果能得到更多南海奇精,我的剑童子应该可以有更多成长的空间。” 看到剑童子前后的异状,文龙忍不住问道,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渴望。 李文虎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由想起了自己主持秦国建设的那段时期,那个将南海奇精平平淡淡递给自己的秦国亲王…… 血光尖塔另一个方向,一些浑身有着鲜艳刺青的壮汉虔诚的跪在地上围成一圈,几个身材干瘪的巫师手中拿着铃铛魂幡皮鼓骨槌等物,吟唱着悠远苍茫的颂歌,跳着充满荒蛮气息的舞姿。 这是楚国巫门的人。 据说,当天地初开的时候,巫门的巫神就已经存在了无数岁月,并且主宰世间,后来妖族崛起与巫族争夺天下。而妖族得天下不知多少年之后人族才一点点发展起来。巫门,可以说是最神秘最悠远的一个势力,巫门的历史随便掐下来一小节都是人类历史的无数倍。而楚国,正是巫门中意的一个国家。眼前这些巫师正在沟通远古的巫神,从他们那里借取力量,加持到楚国武士身上。 这些巫师声音中出现某个高亢的音节或者舞姿中出现某个剧烈的动作时,虚空中总会浮现出一道道含义莫名的符文,这些符文有的像昆虫有的像野兽,也有一些像山川湖河,更有一些狰狞的鬼脸孔,而后这些符文附着在那些浑身布满刺青的壮汉身上,一道道刺眼的光芒闪耀而起。 那些壮汉身上的刺青仿佛活了似地,原本单调的图纹竟然生出了立体感,随后在刺目的光芒中变成一道道样式怪异却充满粗犷气息的刺青符文,而那些壮汉的身形也一点点膨胀,原本就花岗岩一样块块凸起的肌肉变得仿佛要爆炸了似地,雄浑的力量如同一条条巨蟒般在他们四肢和躯干中穿行。 就在这时,那些身材干瘪的巫师同时停止了吟唱和舞蹈,天空中虚浮的光芒图纹一阵闪耀。随即尽数扑落下来,打入一个浑身闪耀着古铜色泽,密密麻麻刺青布满身躯每一个角落,护额上插着长长黑色翎毛的少年体内。那少年发出高昂的吼声,身躯再度壮大,当他站起来时,身高竟然是其他人的两倍,好似巨灵神般。一朵朵雪白的浪花和赤红的火焰在他脚下流转,托得他整个人蹑空而行,一道道黑色的雷电在他膝肘肩背处缭绕,复杂到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圣光神纹在他四周的空间中盘旋缭绕。生消幻灭,将他整个人映衬的如同来自苍古的遗世战神。 “羽王子不愧是天生巫神之体,普通人能得到九个巫神赐福都已经不可思议,您竟然竟然得到了八八六十四个巫神赐福。比起远古时候得到九九八十一个巫神赐福的蚩巫也只是一级之差啊。” “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越蚩巫,得到十天十地万古巫神所有神通。只有巫门预言中那个一统天地六合宇宙八荒的真命天子才可以做我的对手,其他的,什么蚩巫。什么血塔战将,全都是废物!” 那个浑身缭绕着黑色闪电的少年傲然一笑,眼神淡然的盯着远方那个血色尖塔,他的眼中没有半点渴望。仿佛,他只是来旅游玩耍。而不是寻觅宝藏。如果有人在他对面,一定会发现。他的眼睛和常人不同——他竟然是天生重瞳。 另一个方向,三十个身穿碧波犀甲,手执滴水长剑的士兵结成一个铁桶阵势,将两个青年男子护在中间,虽然四野中空旷一片,没有一个敌人,可他们依旧虎视眈眈,蓄势待发,随时随地作出随时出手的准备。 碧波犀甲是采用吴越之地一种十分罕见的犀牛皮制成的,这种犀牛的皮密致柔韧,水浸不坏,火焚不伤,雷击不损,只有吴越之地某些古老的家族才知道如何采集和分割这种犀皮。一整块犀皮只选用一米长宽的大小,然后以水流冲刷、火焰烘烤、雷雨时借助天雷之力鞣制,将厚厚的犀皮萃取到蝉翼般的地步,虽然薄,却拥有不能侵毁的特质,寻常法宝都无法刺穿这蝉翼般的皮子。而后再以秘法将一张张蝉翼般的犀皮融到一起,合而为一,制成皮甲。一副甲胄就有近百层,边缘处会呈现出水波一样的花纹,所以又叫碧波犀甲。 穷尽吴越之地上万年人力物力,所得的碧波犀甲也没有一百副,这些犀甲市面上根本看不到,都被各个流传千古的世家和势力珍藏着,而其中近半都被吴越最大的修炼门派斩龙山所得。 滴水长剑也是吴越之地的另一样特产,和天下众多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滴水长剑从选材到制成,不能沾染半点火星。吴越之地有一种秘法,将上好的五金矿石在水流中磨碎,取最为细碎的颗粒以秘法装载,放入千挑万选的水流中,借流水之力将其糅合融汇。俗语中有水滴石穿的说法,而滴水长剑则是逆其道而行,借水流将沙粒一样的金属融合成长刀。 每一把滴水长剑都要花费几十年上百年甚至三五代人的心血,而且从材质的装载到水流的选择都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就会百年心血毁于一旦,或者金沙不能融合,或者融合出的长剑走样甚至不堪使用。但是,经此法制作的长剑,每一把都是夺天地造化的奇物,内蕴水灵之力,又含天光云影,最最奇特的就是它所具有的水滴石穿之力,能够在一瞬间完成水滴石穿的过程,物体只要被它触碰到的,滴水间的功夫就会被损毁。 甲是亿万金难求的宝甲,剑是亿万金不换的宝剑,使用它们的人自然不会凡夫俗子。事实上,他们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奇才,可是即便这种奇才,也只能为别人充作护卫。 在他们中间,一个剑眉长鬓雄姿英发身着龙袍的青年男子盘坐于地,双手平按双膝上的长剑,循着一种奇异的呼吸方式吐纳调息,虚空中一道道蜿蜒的灵气从不明之处流淌出来,涓涓不绝的流淌到他的体内,隐隐间,不绝于耳的水波龙吟激荡回旋。 可是这时候,男子手中的长剑铿然长鸣,随即冲天的肃杀之气平地拔起,虚空中那一道道蜿蜒如若盘龙的灵气被一道无形的长剑尽数斩断,断流出倾泻下来无穷的灵力泄洪似地流入男子体内,强劲的吸力散发出来,男子的身体如同黑洞般,将虚空中各种灵力尽数掠夺到体内,那强劲的扭曲之力甚至令空间为之模糊。 许久,男子身周的异状终于平息下来,他身上缭绕的肃杀之气也一点点消失不见。 他,正是吴国君主,庆斌! 啪啪啪…… 另一个羽扇纶巾的青年男子轻轻击掌,赞叹道:“本门《斩龙诀》一直无人修炼成功,大王却进境神速,大王一定能修炼到传说中上斩真龙下斩天子,前斩龙脉后斩气运的至高境界。” 那名雄姿英发的龙袍男子呵呵一笑,“长卿啊,不过是我吴国地处东南的便利罢了。龙脉自古就蕴在山河之中,天下江河尽出西北,却皆归东南,我吴国坐拥东南,王都风水龙盘虎踞,正是囊括龙脉之象,我不过是占了地利与人和的便宜罢了。” 羽扇纶巾的长卿轻笑一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西北九龙气运出现了二十年,也晦暗了二十年,一直没人能推断到它们的所应之地和所应之人。可是近段时间九龙气运缓缓变得夺目,此际更有觉醒之相,不知大王能否将其一一斩断。大王已占地利人和,再将天时拿下,呵呵……” 庆斌轻抚长剑,浅笑不语,英俊的面庞上有着说不出的自信,那种雄姿英发的气势也越来越强盛。 PS:这一章,写的十分有感觉,也十分满意。虽然嬴战修炼速度不慢,可是总觉得不给力,面对的对手一个个都比他强,这回,嬴战的实力,要飙升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下一场 战车上,御手那虬结的胳膊微微扯动,拉车的战马都急躁的踢踏着血土地面,强劲的速度与力量铿锵爆发,一蓬蓬耀眼的火光从其中闪现。 “啪……” 御手长鞭一甩,清脆的炸雷在空旷的天地间回环荡漾。 马蹄声中,咯吱吱的车轮转动声密密麻麻响起来,随后变成潮水般的轰隆声,整整齐齐的一百辆战车排成密集的冲锋阵向长清宫的队伍碾压过来。与此同时,其他方向的战车队列也缓缓动作起来,笔直的冲向其他修炼门派。 平坦的血土地面在马蹄和车轮的践踏下,竟然呈现出微微的起伏。踏浪碾惊涛,赤血冲九霄,当先的二十辆战车通体浮现出浓郁的血光,远远看去,已经看不出车马人的轮廓,战车就好似一颗颗血色的流星,在地上急速穿行,笔直撞向人群。 面对战车,逃避与死亡没有区别。战车的速度,即便修炼者也无法媲美,更何况此地不能自由飞行。而且,这种距离的冲锋,无论人群向哪个方向挪动,战车都能及时转向,依旧保持笔直的直线冲撞过去。所以,修练者们只能硬抗。以硬碰硬,或者被碾死在车轮下,或者将战车整个拆散打碎。 方智身上浓郁的戊土真元滚滚输入血土中,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升起一块地面形成山石之类的手段,而是控制地面,在战车的必经之路上制造出一道道深深的坑堑。如果血土中纯粹只有戊土灵力。方智凭借精湛的戊土系术法。可以在这里随心所以的改变地形,甚至能够打出一道道上千米深的神坑,直接将横冲直撞的战车活埋。 只是很可惜,血土范围内除了少部分戊土灵力,更多的是血红的能量,这极大限制了方智术法的发挥,他所制造出的坑堑,最深的也不过十米罢了,五道坑堑,方智浑身真元就消耗一空。近乎脱力。 啪! 二十辆战车上的御手整齐划一的挥动长鞭,一道道血色的电光自上而下打落,狠狠的劈在方智制造出来的第一道坑堑上,强横的摧毁力瞬间将坑堑炸得乱石穿空。随后,战车丝毫不减速的冲进了乱石中,强大的速度,竟然令这些战马和战车蹑空而行,虽然脚下空荡无物,可是战车冲撞的势头和路线没有半点变化。 “雷震九州!” 彦明没有半点保留,一出手就是最强的一击,浑身紫色的真元一击打出,一道道紫宵神雷自虚空不知名处诞生,随即蜿蜒劈下。以彦明全盛期时元婴十层的修为,再加上各种灵符的加持,修为堪比突破了元婴期的圣级修为,而且他发出的雷电并不是单纯的紫宵神雷,还蕴含着磅礴的浩然之气。两种阳刚正大的力量交缠相融,对阴邪鬼物的克制几何般的上升,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战车遇到瀑布般的雷场时,强横的冲击势头被生生遏制。 战车上的挡板绽放出浓郁的血光,一道道古拙的血色符文闪耀起来,撑起防护将整辆战车护在其中。虽然防护仅仅支撑了不到一秒钟就怦然炸裂,可是这一秒钟的功夫里,战车又踏平两道坑堑。 肆虐的雷光电芒在当先的二十辆战车中飞窜,防御脆弱的弓箭手最先支撑不住,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变成一地齑粉,戈兵虽然没有立毙。可是浑身上下也缠绕着一道道雷龙,原本一直屹立不动,任凭战车如何驰骋都始终保持直立的身形也开始变得动摇西晃,随后被紧随其后的紫宵神雷和浩然正气击伤、打死、摧毁。 “啪!” 二十辆战车上仅有御手存活下来,可是这时候,张无敌暴喝一声,手中长戟猛然光芒大绽,原本丈长的大戟吹气似地涨大,不多时就变成了十丈。这一幕让嬴战想起了金箍棒,张无敌的大戟没有金箍棒那么强横,可是对付这些战车,足够了。 在本身实力和多种灵符的加持下,张无敌凝聚全力的横扫千军重重打在边缘处一辆战车的战马身上,血土凝成的战马连惨叫都没有,瞬间被打成最细碎的颗粒,坚固的战车本就被雷电摧残,此时早已经外强中干,张无敌一击打下来,立刻应声四分五裂。而张无敌的大戟没有半点停留,直接透过第一辆战车的颗粒打在第二辆战车上,随后毫无滞涩的打在第三辆车上,一记横扫千军,如同钟表的指针般飞速画了个半圆,二十辆战车全都在一瞬间被敲碎,碾压成最细微的颗粒。 第一排二十辆进化提升过的战车尽数被消灭后,一道道浓郁如同巨蟒般的血光从坑堑中升腾起来,百川归海似地汇入三头金甲尸体内,三头金甲尸浑身被浓郁如若实质的血光缭绕,一个个都欣喜的狂吼起来。 在血光中,他们的身形拔高胀大,身上浓密的黄毛如同波浪般起伏,而他们体内的筋肉骨骼也飞速的强化提升,比先前有十倍的增强。最后,金甲尸身上的金黄色则一点点变成紫色,这种紫色没有半点阴邪的意味,竟然隐隐还透露出一种大气平和的味道,有点类似彦明身上的气息。空气中狂暴到极点的浩然正气和紫宵神雷似乎也感应到了三头僵尸身上的变化,诡异的随着血光融入到三头金甲尸体内,一道道浓郁深沉的紫光在僵尸体内纠缠搅动,不多时,三头僵尸浑身就变成紫水晶的颜色,身上的黄毛也一点点蜕变成高雅尊贵的紫色。 彦明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三头吸收了浩然正气和紫宵神雷的僵尸,疑惑的想着:这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僵尸的王者,紫金僵尸?浑身皮肉骨骼堪比紫金精英。而且否极泰来。将一身阴邪死气修炼转化成阳刚正气,而且随着这一缕阳刚正气的诞生,他们会一点点产生自己的灵魂神志,凝聚出三魂七魄,不再是一团死物。不过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于世上? 不过没等彦明想明白,就听到“轰”的一声。 第二排的战车紧随而至,流星撼地似地撞在三头紫金僵尸和游啸风的四灵兽身上,只是下一秒,他们流星撼地的气势就成了飞蛾扑火的下场。 紫金僵尸浑身紫气升腾。一缕缕锋锐凌厉的紫色真元在他们五指间缭绕流转,利爪如刀,狠狠的刺入战马头颅脖颈,硬生生阻住战车冲击的势头。而失去了速度,战车就是一堆废铁,在长清宫弟子的反击下瞬间烟消云散。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排排战车悍猛的撞了上来,虽然他们撞的三头紫金僵尸四灵兽一步步后退,可是他们终究不能突破三只紫金僵尸和四灵兽组成的防线,最后一个个被炸成满天碎块,溶入血土中。 看到身前狼藉一片的地面和满地还没消失的战车残骸,一种长清宫弟子都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刚才虽然有紫金僵尸和四灵兽在前方挡着,根本没有短兵交战。可是在后面全力施展法宝法术和灵符的众多弟子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真正说起来,从第一排战车进入坑堑,到最后一排战车变成满地残骸,前后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可是在这三个呼吸的时间里,众多长清宫弟子的法宝全都攻击了几十次近百次,每一个人都丢出超过十个的术法,密密麻麻的灵符更不知道用了多少。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将所有人的精气神消耗一空。 这一刻,空气中充斥着各种狂暴的灵力。不同类型的能量互相碾压倾轧,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在空中出现,随后将周围狂暴的灵力吞噬一空,缓缓收敛。跟随在战车身后进入这片区域的那些骑兵一招未出,就被这密密麻麻的空间波动分割成遍地残骸。 在另一个方向。天机门的弟子各种机关兽大展威风,铜墙铁壁似地将百辆战车挡住。一辆辆战车被钳制,随后被掀翻,踏碎,这其中,一个手持无形光剑的人形傀儡移形换影似地在战车群中的来回冲刺,强横的战车车体在他的剑光下应声而裂,那种流畅,就好像抽刀断水般。正是剑童子。 唰……唰唰…… 剑童子瞬间分出百个分身,百个分身同时挥出一剑,剑网中笼罩的所有战车和骑兵与同一瞬间动作凝滞,随后一个个轰然炸裂,变成满地残骸。而这时,剑童子的分身才一个个消失,只留下本体拄剑望苍天。 而在楚国的方向,出现了更加令人震撼的一幕,面对急速冲撞的百辆战车,他们不但没有半点防守的姿态,反而朝着战车群发起了反冲锋,尤其是当先的羽王子,更如同锋矢箭头般,一路当先的冲进战车群中。 轰…… 看似强横的血土战马还没触及到羽王子的身形,就直接被他身上的气势碾压成满地齑粉。是的,羽王子根本没有碰它一下,仅仅是身上笼罩的无形气势,就仿佛百万斤的巨锤般直接将其压垮碾碎。 轰轰轰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楚国勇士都好似人形暴龙般,直接将一辆辆战车撞垮、撞碎,战车上的血土士兵就仿佛稻草人般,直接被他们扭断脖子掐断腰,一百辆战车形成的阵列瞬间瓦解。 比较起楚国的粗犷野蛮,吴国斩龙山的修炼者要优雅许多,身披碧波犀甲手执滴水长剑的吴国勇士踩着轻灵的步伐,组成紧密的阵型,如同一把尖刀似地刺进战车阵中,血土士兵的长鞭长戈没能在他们的碧波犀甲上留下半点痕迹,而他们的滴水长剑所过之处,人马车全都从中而裂,风轻云淡的变成一地碎块。 至始至终,庆斌和长卿都面色自若的站在一旁,半点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除了这些宗派势力,秦国灵言宗的众多强者同时施展起真言,一个个大大的“封”、“停”、“禁”、“止”从天而降。重重的印在战车阵上。密密麻麻的真言字符如同雪片般的飘落下来,一百辆战车形成的阵列如同掉进琥珀中的昆虫般,一点点凝滞,最后静止,再然后无声无息的死亡。 这些宗派势力无论轻松也好,艰苦也罢,总之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亡,可是众多散修团伙面对这些战车阵时,每一秒都能听到濒死时候的惨叫和骨骼筋肉绞在车轮中那令人牙酸的声音。 散修的数量众多,可是一个“散”字道出了他们的致命的弱点。汇聚起来几十个散修团伙上千人,在面对步兵大军的时候阵亡一半,面对车骑兵的时候又阵亡了一半,此时剩余的二百多人都意识到了配合的重要性。二百多人拧成一股,前赴后继的对抗战车,每一个都抱着不胜则死的悍不畏死之勇气。 而那些门派被打散,或者自感实力不足的人们也都加入了散修大军中,这其中,就包括了竹下靳和泰虎。众多高手的加入,又是凭着近乎是一命换一命的方式,这才拼光了一百辆战车,可是,他们又有一半人被吞没进了血土中。 伤亡在每一个方向都有出现。更是时刻上演,那些本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小门派此时面对凶残的战车方阵时,更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一个个如同浪花似地淹没在滚滚的车轮下。 踏浪碾惊涛,赤血冲九霄,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门派势力成功通过考验,其他的都全军覆没。失败即是死亡,没有半个活口,没有半个幸存者。战车方阵风驰电掣般的追逐着每一个漏网之鱼,不是被滚滚如潮的死气淹没。就是被滚滚如雷的车轮碾碎,往前是死,往后还是死,上下横竖,全都是一个死。最终,只能无奈的变成了血土中的一员。 不过当这些通过考验的门派和势力有惊无险的来到血光尖塔下的安全区域时。他们发现,早已经有一个门派的实力在那里以逸待劳等待多时了。 这个门派不是长清宫、不是天机门、不是大楚国巫门、也不是吴国斩龙山、更不是秦国灵言宗,而是大燕国的易水盟。 和其他门派动辄几十人上百人不同,大燕国易水盟只派来了三个人。他们身上没有什么标示,也没有什么旗号,可是他们孤零零的往那里一站,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便油然而生,他们身上的气质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见到过他们,更没人知道他们的到来,如果不是他们主动出现在安全区域内,只怕外人都不会知道易水盟曾经派人来过。 通过考验的门派汇聚到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三人身上。 羽王子本来志得意满,以为自己才是第一个通过战车阵到达安全区域的人,可是不等他狂笑三声报出名号,就看到了易水盟的三人,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随即变得铁青。 吴王庆斌按剑不语,只是看向身侧羽扇纶巾的长卿,长卿略一沉吟,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吴王庆斌点了点头。 看着那三人,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言辞中充满气愤和不满。毕竟任谁一路披荆斩棘的达到目的地,却发现另一拨人没有半点付出的就到了这里,自己一身伤痕,他们却养尊处优,谁都不会心理平衡。 “果然是一群藏头露尾的家伙,他们绝对是藏匿身形,悄悄潜入这里的。这些血土士兵虽然强横,可是在易水盟的隐匿功夫面前,还有些不足。” 最终,大家得出了一个一致的结论,那就是,易水盟的这三人并非凭着真本事进来的,而是潜伏隐匿进来。只是因为下一关还没有开启,才被卡在这里,被众人发现,否则,他们定然已经进入下一关了。 没有人说什么,毕竟易水盟的名气摆在那。正面我干不过你,那我就跟你玩阴的。易水盟是出了名的刺客组织,全天下九成九的刺客都和他们有着直接间接的关系,是以,即便易水盟此次只有三个人,在场的众多势力也不干敢对他们轻辱。 终于,当那些散修们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拐的来到安全区域时,滚滚如潮的死气也终于覆盖了血土所有的范围,只有安全区域内的修炼者们才得以幸免,外面的,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活人了。 而这时,血光尖塔上血光闪耀,先前那个人影再次出现,他依旧是桀桀的笑了一通,随后嘿嘿说道:“五千人的血肉元气神魂,五千个啊,五千个修炼者啊,你们这份大礼真是太丰厚了。” 众多幸存者默然,也是此时,他们才知道,刚才那十万血土士兵,竟然杀掉了五千修炼者。虽然彼此间没有什么交情,可是一个个都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而这时,尖塔中那人又说道:“沙场点兵这一场,你们已经过了,下一场,过关斩将,希望你们还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得到我的宝藏,记住了,活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过关斩将 刚才只是沙场点兵? 想到刚才那十万血土战士强横的实力,尤其是一百辆战车横冲直撞的剽悍一幕,场中众多修炼者都忍不住浑身寒战。\\几千年上万年的固定思维都令每一个修炼者自认为高凡人一等,即便当今天下,所有修炼者也都不把世俗中的政权和军队放在眼里,不过今天,这些血土战士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用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军队的实力,绝不是修炼者可以轻辱的。 而且,方才血光尖塔中那个人说了,这十万血土士兵只是沙场点兵,仅仅是“兵”,下一场是过关斩将。兵都如此强悍,将的实力又该如何呢? 就在所有人都思索的时候,血光尖塔周围的血海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气泡,那模样,仿佛整个血海都沸腾了似地,浓郁的血腥气冲天而起,许多人都不适应的向后退去,不过也有一些人十分惬意的向前走了一步。 沸腾的血海中,浮现出一块块血色的冰块,冰块硕大无比,每一个都有十丈长宽,一个个冰块长宽都十分平整,显然是刻意而为,而这些血冰方台错落有致的排列在血海中,将众多修炼者站立的安全区域和血光尖塔联系起来。 过关斩将? 联系到刚才的话语,再看到眼前的场景,众多修炼者都忍不住嘀咕起来,难道所谓的过关斩将中的过关就是通过这些方台?斩将呢?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汹涌的血水冲上方台,随即凝聚成一个个人形轮廓。开始时只有大致的形状,可是一转眼,四肢躯干就分辨出来,眉目清晰可辨,身上的衣甲丝绦也纤毫入微,虽然依旧是通体血色,可是除此之外与真人无异。 每一个方台上都有一个血水武将,仿佛守擂的擂主般。等待着修炼者们挑战。而一个个修炼者心中也恍然明白过来,自己需要一个方台一个方台的挑战过去,将一路上所有的守关武将斩杀干净。才能最终抵达血光尖塔。 血光闪动中,尖塔中那个人冷笑着说道:“从你们身处的岸边到我这里,每一条路线上都有一百座方台,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斩杀一百个守关武将,才能到达我这里。成功击杀一关的武将,可以进入下一个方台,失败,就不用我说了吧。”冷笑几声。那人继续说道:“过关斩将,只能一对一战斗。守关的武将只有一个,你们也只能派出一个人,而这个出战的人,如果成功击杀武将,可以得到修为的增长,越到后面,获得的提升就越大。而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一个人死掉,你们还可以继续派人,直到你们通过,或者全部死掉。” 血塔上方的光芒闪了闪消失不见,而这时,第一个方台和岸边中间的血海中浮现出一座座浮桥。浮桥的数量极多,几乎有近千之数。 可是面对这些浮桥。众多修炼者都畏缩不前,或者不敢第一个尝试。而这时。楚国巫门的羽王子豪笑震天,脚在地上一顿,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第一个方台射去。只见他稳稳的落在方台上,随后方台四周血光升腾,仿佛四堵墙壁般将二人罩在其中,第一个守关武将沉喝一声挺枪向他刺来,面对血枪上夺目的真元,羽王子不闪不避,蒲扇般的大手猛的拍了过去,那个看似威猛的守关武将噗嗤一声,竟然好似拍苍蝇似地炸成满天血水,随即,四周的光壁也悄然碎裂,变成一道道血光投入到羽王子体内。 血光中,羽王子仰天长笑,四溢的霸气搅得方台周围血水一阵波动起伏,笑声未歇,羽王子便再次身形一跃,跳上第二个方台,依旧是一招,第二个守将便被活生生拍死。一众楚国人半点也不停留,跟着羽王子的脚步,一路上近乎奔跑的速度过关斩将,一路向前,所有的守将都被羽王子以最简单直接的暴力方式击杀,后面跟随的楚国人半点阻碍都没遇到。而随着楚国人渐渐远去,他们经过的那些方台全都缓缓沉入血海中,所经之处,一片空荡。 看到这一幕,岸边的众多修炼者心中齐齐一沉。血海中的方台一共就那么多,外围的方台看似密集,可是越向里面深入,方台的数量就越少,尤其是紧邻着血塔的那一圈,最多也就十个方台,换句话说,能够通过血海抵达血塔的,只有十个名额,这十个名额,或者是宗派,或者是个人。 这时候,易水盟的修炼者也动了,三人十分默契的选择了一个方台,然后其中一人跳上方台,另外两人在后面等待,不多时,当先那人解决了方台上的守将,一道道血光融入他的体内,整个人的气势稍稍提升了一丝,随后三人会合,又分出一人攻向第二个方台,如此循环往复,也以极快的速度向里面推进着。 或是担心方台被其他人抢空,或是被击杀武将后实力的提升诱惑,越来越多的门派开始进入方台挑战。那些宗派的势力都有组织的在一起,而散修一方再次纷乱起来。 散修中出了那些天南地北的散修,也有师门队伍覆灭幸存下来的门派修炼者,他们加入到散修中本就是迫不得已的行为,毕竟那十万血土士兵根本不是个人能够面对的。可是眼下的过关斩将全都是单个的敌人,换句话说,一个人也可以杀过去,团队倒是可有可无了。 所以,在这种心思下,一个个怀有异心的修炼者们离开团伙开始单干,一个人找了个方向开始过关斩将。竹下靳看了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方台,感受了那些血水武将体内磅礴的血液气息,带着泰虎也离开了散修大军。 长清宫的百人队伍站在岸边,众多弟子都看向几个领头人。这其中,彦明的修为是最强的,元婴期十层,即便一个人单挑都不成问题,而且,他是儒教中人,并不用跟随长清宫一起。 除了彦明,长清宫还有太清峰和上清峰的分别。两派弟子虽然同出一门,但是各自间也有着竞争,这种关头未必会没有私心。毕竟每斩杀一个守将。修为就能获得少许的提升,积少成多,一百个守将下来绝对是质的飞跃。所以,众多长清宫弟子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个都欲言又止。 将众多同门的神色收入眼底,嬴战低声说道:“谁有信心能够从第一关单挑到第一百关,可以独自去开一条路,师门不会追究其责任。张无敌师兄。您认为呢?” 张无敌点了点头,“嬴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谁若是能独立开辟出一条道路,可以单干,师门只会嘉奖,绝不会责罚。” 面对十万大军的时候嬴战举荐张无敌统领全局,这会儿张无敌也投桃报李,坚定的支持嬴战。 张无敌话音刚落,彦明轻声说道:“我已经是元婴十层巅峰的修为。多年不得寸进。斩将那点小小的提升对我没有什么作用,我也就不去独自开路了。不知嬴兄弟愿不愿让我继续跟着借风。” 元婴期十层的彦明第一个表态不会独自出去,他的话倒是让长清宫中某些弟子清醒过来,毕竟自己一个人开路,虽然一路上能够提升修为,可是近百场战斗。也绝非易事。楚国的羽王子一路碾压十分风光,可是在场众人有几个像羽王子那样的修为呢?与其披荆斩棘。倒不如跟着师门坐享其成来的安逸。 “哈哈哈,妙啊!这一个武将。竟然令我从金丹三层提升到了金丹四层,一路杀下去,我完全可以晋升到元婴期顶峰,圣级也不是梦想啊。” 一个独自过关的散修张狂的笑道,他浑身都笼罩着浓郁的血光,血光中,众人清晰的感应到,他的实力在一点点增长,从金丹期三层一点点提升到金丹期四层。 而这一幕,也让包括长清宫在内的许多修炼者心动起来,他们忍不住想到:即便自己现在修为不足,可是每斩杀一个武将,就能提升一些,虽然一百场的战斗十分辛苦,可是自己的实力每时每刻都在提升,这种机遇,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错过了,就得等下辈子了。一个金丹期三层的修炼者都能通关,自己的实力比他高多了,怎么能不尝试一下。 一时间,散修大军又有一大半人手分了出去,每个人都选择了一条道路,开始了自己的过关斩将之旅,甚至许多门派中的弟子也不甘受师门束缚,选择了单干。 跟在师门队伍中安逸是安逸了,可是一路上总共一百个守关武将,而师门中有那么多人,僧多粥少,平均下来,一个人连一次出战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自己闯一闯,说不定现在是金丹期,等会儿到了血塔下面就是元婴顶峰了。 对实力的渴望是无可抑制的,即便明知到自己修为不足,即便明知到前路坎坷,可是那些修炼者依旧铁了心要去冒险,富贵险中求,这是人的天性,又是人的劣根。 长清宫中,一个又一个弟子咬了咬牙,向嬴战和张无敌拱手告辞,或是一个人,或是三五个交好的好友一起,各自选择一条道路,开始向中心冲去。 那些留下来的,或是有自知之明,不敢冒险,或是比较信服几个首领,不敢有所违背。不过仅此一次,长清宫的队伍便缩水一大半。上清峰除了游啸风、方智之外,竟然全部走掉,太清峰这边也走掉三十几个,愿意留下的,竟然只有三十人。 看着那些人独自作战的身影,嬴战看向张无敌,低声说道:“游啸风虽是长老,可是对上清峰弟子约束力不足,他们走得一干二净也无可奈何。可是太清峰弟子大都归你管辖,为什么明知死路一条,还不阻拦他们?” 张无敌笑了笑,“他们服我,送我一顶太清峰第一战将的名号,可是他们心中,也都存着争锋的心思。眼下每杀掉一个守关武将都能获得修为的提升,这可相当于好几年的苦修,一百场打下来,那就是几百年的苦修。有了这些提升,他们每一个都能成为太清峰第一战将。我若阻拦,岂不是阻碍他们提升?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几个人听我的?” 嬴战回头看了看那些留下的太清峰弟子,说道:“你的名声还是可以的,竟然有三十人愿意留下来跟着你。” 听到嬴战的话语,一个太清峰弟子苦笑着拱手说道:“嬴师兄,我是金丹期十层的修为,突破元婴期只能靠际遇,否则,功力提升的再多,也不能有丝毫提升,过关斩将的好处,对我可有可无。” “是啊,我们和彦明兄一样,都已经到达金丹期十层的瓶颈,只能靠际遇突破,除此之外,多少提升功力的灵丹妙药都是白用,过关斩将这种事情,我们不参与也无所谓。” 嬴战拱了拱手,“那就多谢诸位的支持了,回到师门,必然厚报诸位。好了,闲话不多说,咱们进去吧。第一场的开门红,就有我来拿下吧。” 见众人没有意见,嬴战飞身一跃,在浮桥上一点,随即到了方台上,下一秒,方台四周便升起高高的光壁,将方台围成一座牢笼状,与此同此,方台上的那个守将霍然动身,一阵风似地挺枪刺来。 嬴战粗略估计了一下,这第一关的守将仅仅是金丹一层,对于这些从十万血土士兵冲杀下生存下来的修炼者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也不怪乎那些元婴期修为的人都脱离大部队出去单干。毕竟修炼一路,所耗甚多,各项资源的花费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便有足够的资源,也得无数年的岁月。如今有简单快速立竿见影的提升方式,他们如何能坐得住呢? 五方俱灭! 嬴战轻喝一声,五方帝王的虚影在身周显现,五声闷响同时发出,那个守关武将的身体瞬间崩溃,散成血水汇入血海中,与此同时,光壁中一道道血光汇入嬴战体内,嬴战的真元明显浑厚了一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飞速提升 方台四周的光壁消散,后面的众多人这才跟了上去,第二关守将的实力依旧是金丹一层,不过同样是金丹一层,第二关守将的实力足足是第一关的两倍。/不过,这依然没有给长清宫众人造成半点阻碍,若溪出手,三两招便收拾掉了这个守将。长清宫众人全都移动到第二个方台,身后的第一个方台缓缓沉入血海中消失不见。 第三关,守将的实力又翻了一倍,不过依然没能羁绊住长清宫众人的脚步。姬天心出手,一剑将其斩杀,长清宫众人再度向前挪动,距离岸边越来越远。 除了那些金丹十层顶峰,被瓶颈制约无法突破的人,剩余那些需要提升实力的,只有元婴九层的张无敌,元婴四层的游啸风和方智,金丹七层的嬴战、姬天心,金丹四层的若溪。 张无敌三人都默契的没有出手,而是将机会让给了嬴战三人,尤其是若溪,得到的照顾最多,一路上频繁出手,修为坐火箭似地提升着,不一会儿就达到了金丹六层。 这一幕看的其他人惊愕不已,他们也中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去单干,也不愿跟大伙挤在一起了。眼下过关斩将,简直就是有天仙级的高手在给众人灌顶传功啊。 不过推进到第二十五关的时候,守将的实力也达到了金丹六层的巅峰,若溪修为提升的太快,根基不稳,经验上也有许多的欠缺。在跟守将交手的时候。被宣花大斧重重的劈在了胸口,关键时刻,她胸前的长命锁闪耀起来,撑起一个繁复的护身阵法,宣花大斧没能对若溪造成半点伤害,反而被若溪的短剑刺破心口。 若溪险死逃生,俏丽的小脸变得煞白煞白,有了这次的经历,张无敌再也不敢让若溪出战,剩下的全都是嬴战和姬天心对敌。姬天心没过多久。也遇到了和若溪相同的情况。那些守关武将的实力提升速度绝对比修炼者的提升要高,越来越感到有力无心的姬天心不得不将所有出战的机会让给了嬴战。 “啊……” 就在这时候,长清宫左侧方台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原来。一个修炼者不敌守关武将,被那名武将的方天画戟捅了个透心凉,强横的血色真元在他体内猛然爆发出来,将他的身体炸得七零八碎,半边头颅的面孔上浮现出痛楚之色,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由于各个方台彼此相隔并不算远,血色的光壁也有很好的透明性,所以,周围的修炼者都能看到其他方台上的战斗场景,换句话说。这个修炼者惨死的一幕,至少落入了上百人眼中。 残碎的肢体狼藉的滚落在方台上,一道道粘稠的血液如同灵蛇般蜿蜒流动,汇到那名守关武将体内,与此同时,血海中所有守关武将的身体上都闪过一道朦胧的血光,他们的实力,都有了小小的提升。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修炼者都惊呆了,原来。过关斩将中的守关武将也是会提升的,而且,只要有人类修炼者被他们斩杀,修炼者所有的修为都会平摊到这些守关武将身上,虽然少。可是血海中有这么多的修炼者,一个个累积起来。也是十分恐怖的数量。 “不好,越到后期,死亡的修炼者就越多,守关武将的实力也越来越强横,嬴战师弟,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嬴战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跳上下一关的方台,天子龙拳没有半点保留,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的使出,配合十阶圣器九灵璇日手套的强横,那个守关武将很快就在五方俱灭中炸成满天血水。 血光笼罩中,嬴战马不停蹄的冲入下一关,一个,又一个,嬴战的实力很快便提升到了金丹八层,而且,与一个个守关武将战斗,嬴战的招式得到了极大的磨练,很快就悟通了天子龙拳中金丹六层对应的招式——足踏六合。 “足踏六合!” 嬴战身后那个帝王虚影前所未有的凝实,嬴战的身形缓缓拔升,来到方台正中心的上空,散发出强横的气势将方台每一个角落都笼罩进去,随后,山川社稷的虚影在帝王虚影的六合靴下出现,一瞬间将整个方台笼罩进去,那个守关武将虽然极力躲避,却也被山川社稷的虚影罩了起来。 “轰!” 帝王虚影的六合靴猛然跺下,山川社稷的虚影瞬间崩溃,一篇篇如同瓷器般的裂开,那名手拿流星锤的守关武将将一对流星锤挥舞成满天流星,试图冲破山川社稷的控制,只是很可惜,足踏六合这一招蕴含了秦始皇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的意境,秦始皇对天地六合的掌控能力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脚跺下,根本就是天地震动,这个小小的武将如何能从他手中逃脱。 血水四溅,那个武将被嬴战轻易碾死,而后,长清宫的队伍再次向前挪动一步,与此同时,一道血光汇入嬴战体内,嬴战刚刚还是金丹八层初期,下一秒,就到了金丹八层中期。 借着足踏六合这一招,嬴战迅速又攻下一个守关武将,金丹八层中期的修为得到血光补充之后,立刻提升到了金丹八层巅峰,再有一点点,就能够提升到金丹九层。 嬴战没有半刻停留,直接进入下一个方台中,虽然这个方台上的守关武将已经是金丹九层的实力,可是嬴战半点畏惧都没有,凭借《真皇九龙诀》这部仙级功法,嬴战完全可以越级挑战,即便金丹十层,他也有信心一战。 费了一番手脚,终于将这个金丹九层的守关武将杀死,而嬴战的修为也如愿的提升到了金丹九层。虽然受了一些外伤。不过嬴战立刻就服下疗伤的丹药,一番调息,再次回到了巅峰状态。 这时候,不断从远方传来一声声濒死的惨叫声。守关武将根本就是死物,绝不会发出半点声音,即便死也是闷不作声的死,这些声音全都是修炼者们发出的,每一声惨叫,就代表一个修炼者的陨落,他们所有的精气神都变成了血海中的一份子。用来增强剩余守关武将的实力。 正在与修练者们战斗的守关武将们身上不断闪烁起一道道血光,每一道血光闪耀过后,守关武将的修为都会小幅度的增长,无论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与先前有所不同。出招的速度和招式的精妙程度也有了不小的提高,这一瞬间的变化,令那些正在吃力苦战的修炼者们措手不及。 高手过招,一线之差就是致命的结果,众多修炼者纷纷负伤、致死,更多的血光融入到一个个守关武将体内,如此恶性循环,一批批修炼者如同割韭菜似地丧命。 死掉的,都是修为比较水的,剩余的。都是实力强横的精英,终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血光闪耀,可是嬴战清晰的发现,原本下一关金丹九层的守关武将,竟然提升到了金丹十层。 不过嬴战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跨过浮桥来到方台上,血色的光壁升起,那名守关武将的攻击立刻接踵而至,其速度之迅击。远远超出嬴战的想象。 鼎立天下! 嬴战放出真元,迅速撑起一个大鼎护住自己,随后文武王道打出,帝王虚影狠狠的与那名武将碰到一起,文臣武将的攻击令那名武将蹬蹬蹬向后退去。 四夷臣服! 嬴战一招得手。根本不给对方留下半点喘息的机会,密密麻麻的蛮人虚影在那名武将四周浮现。一道道强横的气势散发出来,一个个虚影密密麻麻的攻击到守关武将身上,那名武将直接被这密密麻麻的攻击打得双膝一软跪倒下去。 “死吧!” 五方俱灭和足踏六合接连使出,那个金丹十层的守关武将憋屈的变成了一地血水,随即光壁消散,嬴战的修为再度提升。一关接一关打下去,嬴战的修为不多时便提升到了金丹期十层,过关斩将对他再也没有丝毫的提升。 张无敌看到嬴战已经达到极限的修为,心中暗想,是不是可以派其他人去过关斩将了,可是这时候,嬴战掏出一把丹药塞入口中,随即盘膝坐下,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一道道强横的真元从他四肢百骸的各处穴窍涌现出来。 《真皇九龙诀》修成的九条真元小龙再次显现出来,围绕着嬴战上下盘旋。随着这九条小龙的动作,一道道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气息从虚空中降落下来,投入到嬴战体内,嬴战那一枚拳头大小的金丹在得到这些气息之后,一点点向内部坍塌,金丹每旋转一圈就缩小一圈,九转之后,竟然只剩下拇指尖大小。 可是这时候,虚空中灌注来的力量猛然增大,嬴战的金丹再次得到补充,一点点膨胀起来,又变成极致的拳头大小,随后金丹再度旋转,一点点坍塌缩小。 如是九次之后,嬴战的金丹终于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咔嚓声,一道璀璨到极致的强光从嬴战丹田内散发出来,这道光芒的璀璨程度如同太阳般,照得嬴战四肢百骸的筋脉血骨一阵通透,而在这一道光芒中,嬴战的金丹一点点上升,经过胸口膻中穴,过眼口鼻梁,一直来到眉心印堂穴。 轰…… 嬴战直觉得自己的灵魂如同遇到一个黑洞般,被吸纳进一个满是光芒的地方,随后一阵剧烈的响声传来,嬴战只感到自己灵魂每一个角落都是响彻天地的巨响。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都寂静下来的时候,嬴战的五感六识一点点恢复过来。 这…… 嬴战突然发现,自己此时正端坐在一个空旷寂静的空间中,四周全是瑰丽的光芒,而自己,就是一个矮矮胖胖浑身一丝不挂的小婴儿。 看到自己那细嫩粗短仿佛婴儿肥的胳膊腿,嬴战心中一愣,随即一阵狂喜——元婴! 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婴么? 嬴战连忙将心神回到身体中,立刻就感应到视野一转,随即就看到了熟悉的血海、方台、尖塔,以及众多满含羡慕神情的长清宫弟子。 “恭喜嬴师弟!” “恭喜嬴师兄修成元婴!” 一个个长清宫弟子情绪复杂的前来道贺。他们大都是金丹十层,这一关的瓶颈不知卡了他们多少年,只是一直机遇不到,没能突破。可是嬴战在他们面前,一路毫无障碍的从金丹七层突破到金丹十层,然后立刻顿悟了似地盘膝打坐,不多时,修成元婴。 一路上顺风顺水,竟然没有半点滞碍,这种机遇和气运,在场众人只能长叹不已。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而这时,夜依若身上也升腾起浓郁的血光,庞大的血能和黑暗力量交缠相融,一道道玄奥的血色符文在她身上朦胧闪耀,虽然众多长清宫弟子不知道夜依若身上发生的异状代表什么,可是夜依若那越来越强盛的气势却告诉他们,她的实力,晋升了。 夜依若本就是相当于金丹十层的实力,此时再晋升,傻子都知道代表什么意思。是以,当夜依若满脸狂喜之色的起身时,众人又是一片恭喜之声。 “多谢主人!” 夜依若恭顺的向嬴战躬身。她的实力受到嬴战的制约,在嬴战没有突破某一个关口的时候,她丝毫不得寸进,眼下嬴战刚刚突破元婴期,她的实力立刻晋升了。 进入元婴期之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对真元的掌控。金丹期时,真元与身体密不可分,对真元的掌控,最高也就是如若臂使。可是进入到元婴期之后,真元与灵魂合二为一,对真元的掌控相应的达到了念动心至的地步,两者有着天壤只差。 而最最关键的一点,元婴可以随着修炼不断增强,甚至可以脱出躯壳作战,没有了躯壳的制约,甚至更加强横。 嬴战眼含笑意的向众人谢过,随后身形一动,无比快捷的进入到了下一个方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九龙气运 就在嬴战进入到元婴期的时候,外界天空中闪耀起一道道瑰丽的光芒,一道道光芒蜿蜒横亘天际,如同一条条巨龙般在天穹上游曳盘旋。\\ 楚国云梦泽中那千万年化不开的浓重雾气中,一个身着黑色巫袍的年轻女子缓缓抬头,看了看天空九条颜色各异的龙形光影,脸上顿时浮现出惊骇的神色。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巫门一百名大巫颠倒宿命,令九龙气运无法降世,这二十年一直晦暗未明,今天,怎么可能再次降世!” 女子身旁的池塘中一阵荡漾,随即,女子水面上的倒影一点点从水中浮现出来,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了看那个女子,轻声说道:“亲爱的妹妹,有些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知道么。当九龙气运注定降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未来的事情,我们巫门虽然极力阻挠,可是,终究不能与天命抗衡。多少年的谋划,仅仅是令九龙气运降生的时间延后了两年,即便晦暗了二十年的时间,可是一旦它复苏起来,就再也无人能够阻挠!无人!” 说话间,水中的倒影一点点沉了下去,不过她依旧缓缓说道:“放弃吧……宿命,是不可能抗拒的!” 倒影中的那个女子终于完全沉了下去,水面一阵荡漾,倒影终究还是倒影,没有半点变化,也没有半点不同。可是岸边那个女子身上法力剧烈的波动,她身周的空间大片大片的崩溃,一个个狰狞雄武的鬼神从空间中探出头来。对于充满生命的大千世界,这些封禁在不知名空间的鬼神早已经垂涎了千年万年,此时有机会,哪里肯放弃。可是一看到那个女子,所有鬼神全都大骇失色,一个个全都飞速的缩回不知名的空间中,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不敢冒头了。 “哼哼,一统八荒六合宇宙洪荒。征服人、妖、巫三界六道,做功超三皇绩越五帝的万古帝王么?不可能的!我巫族,才是大千世界的统治者。无论人族还是妖族,都不过是我巫族祭祀的用品罢了!” 吴国一处幽静的山谷中,一个结草而成的茅庐孤零零的落在山脚一处平坦的空地上,茅庐前有一片修长的翠竹。一个身着葛衣的老者正与两个身着淡红浅绿衣衫的女子对弈,可是这时候,天际中划过九龙虚影,三人同时停下手中动作,起身仰望。 老者衣袖一挥。桌上的棋子尽数被吹落,随后老者抬头望天,依照九龙游动的轨迹,将一枚枚棋子落到棋盘上,不多时,棋子就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整张棋盘。老者手中拈着最后一枚棋子,看着棋盘上象征东南西北中的五处空格,久久不知该落于何处。最后颓废的将其丢入棋盒中。 “师父?还是推断不出九龙气运应在何人身上么?”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别说何人,就是何处都无从推演。巫门众多高手施展大神通颠倒宿命,搅乱了天下大势,九龙气运……别说是为师,便是巫门自己也推演不出来。而且……”老者似乎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道:“为师刚刚推演发现,在巫门颠倒宿命之后。似乎又有人篡夺了天机,可是模模糊糊的。为师也不敢肯定。” “师父,我斩龙山存在的使命就是为了斩九龙命脉。如今吴王修炼斩龙诀已成,即便那九龙气运降临,也不足为惧,师父何以愁眉不展?” 摇了摇头,那老者说道:“我斩龙山精研国运兵事,目的便是保我人族昌盛不衰,不为妖族巫族所覆。如若九龙气运落在巫族,斩龙诀的修炼者必然要与其一战,将其斩杀,可若是九龙气运落在我人族,非但不能与其抗争,还要扶立其成就大业。这是我人族的气运,岂能毁伤?” 红衣绿衣两女同时说道:“师父,吴王能够修成斩龙诀,难道不是九龙气运的拥有着?” 老者沉吟不语,许久才说道:“韩芯、萧荷,你二人从门中挑选三千弟子,前去寻找你们长卿师兄,追随吴王左右,若是其能承载九龙气运,则扶吴国,若不是,也劝你们长卿师兄早日脱身,嘱咐其万勿因私情而误了我斩龙山的使命。” 两女对视一眼,最后同时躬身应是。 而在西部沙洲金羽城,傲邪云一蹦三跳的从一处神通开辟的空间中出来,随后回身向漆黑的空间中说道:“太祖爷爷,您快点出来吧,没有事情的。” 傲邪云喊了多声,那空间中才探出一只干瘪的手掌,那只手掌虚空抓了抓,见到没有天雷业火落下,这才大着胆子又伸出一只脚,随后是半点身子,最后,一个浑身干瘪的老头瑟缩着身子,十分猥琐的出现在大世界中。 “尼玛贼老天,害得本王在那黑咕隆咚的鬼地方窝了快一万年,快一万年啊贼老天!现在你劈我啊!你烧我啊!不就是吃了亿万个人类么,值得么……” 傲邪云擦了擦汗,自己这个祖先真是太奇葩了。刚刚服下业火丹,抵消了身上的业火,就急不可耐的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要骂个痛快。 不过没等那老头继续骂下去,天空中就猛的一变,吓得那老头哧溜一声逃回空间中,“几千年存下来的十几株寒月芙蕖都被我炼丹了,这么多业火丹,怎么还引来了天地变化啊。” 傲邪云看了看天空中那九条龙形虚影,大声说道:“太祖爷爷,不是业火,是天象,是九条龙的虚影……” 哧溜…… 那老头再次出现,不可思议的看着天空中的九条龙形虚影,喃喃自语道:“要变天了,我们妖族的时代,终于要过去了么……” 傲邪云不解的问道:“我们妖族不是早就被逐出天下了么?” 那老头摇了摇头,“天地初开时有三千魔神,盘古开天地时一斧将三千魔神诛杀九成多,只余下一百个漏网之鱼,这就是巫族之祖,也叫十天十地巫神。盘古身死演化天地后,这一百巫神的后裔得以繁衍生息,统治大千世界,可是后来,天空中浮现出我族之神东皇太一抱混沌钟而生的场景,然后,东皇太一带领我妖族便坐了天下,巫族被彻底赶了出去。” 老头磨了磨牙,眼中闪过一道道凶光,“虽然人族逐出我妖族多年,可是始终没有像东皇太一那样的神明出现,我妖族时刻都能反攻回去,可是今天,这九龙,便象征一件混沌钟那样的神器,只是不知为何人所得……唉,我妖族的气数尽了!” 叹了口气,老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小子,去东方人类的世界寻找这个气运的承载着吧,多少,为我妖族谋一份生机。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出来也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真皇之体 元婴期,是一个质的飞跃,尤其是嬴战这种根基无比扎实的人。// \因为修炼《真皇九龙诀》,他的真元浑厚程度是寻常功法的九倍到十倍,金丹期六层的时候,嬴战就吸收了万年鬼力,灵魂修为堪比元婴初期,如今突破到元婴期,虽然仅仅是元婴一层,可嬴战的元婴却比普通功法修炼出来的元婴强横十倍。 寻常人刚修炼出来的元婴还十分脆弱,甚至都不敢接触天光阴风,冷风一吹甚至都有可能将元婴中的三魂七魄吹离出去,只能不断的修炼垄实,等元婴浑厚起来才敢慢慢尝试元婴离体,最后借助元婴控制法宝施展术法等。而现在,嬴战仅仅是元婴一层,就元婴外放,附着到帝王虚影上,直接去和守关武将作战。 普通人施展术法时,真元从元婴流出,通过身体沟通外界发出威力,而通过元婴,却直接将真元与天地沟通,无论速度还是契合度都有了数倍的提高。换句话说,肉身,只会对元婴造成束缚和阻碍,想要将一个术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有元婴离体才可以。这就好像一个戴着厚厚皮手套的剑客和一个直接手掌握剑的剑客对决一样。 而且,当嬴战的元婴施展起天子龙拳的时候,山河社稷、帝王虚影、三足大鼎等物都紧密的和元婴联系在一起,这几样事物虽然都是真元凝成的虚影,可是嬴战感觉。它们一个个都好像实物般。与自己紧密联系在一起。自己的元婴似乎化身成了一个履至尊制六合的帝王,山河社稷踏在脚下,权柄重器握在掌中,一种执敲扑鞭笞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 “足踏六合,手摘七星!” 嬴战豁然悟通天子龙拳第七式,原来,第六式足踏六合不过是一个铺垫,一切,都是为了第七式的施展。只见元婴附着的帝王虚影只手遮天,随即手掌一握。天空中最明亮的七颗星辰被摘了下来,一瞬间,斗转星移,天摇地动。那个与嬴战对峙的守关武将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直接被这强横的天地威压碾成碎片。 “哈哈哈……” 嬴战的元婴发出一连串满含威严的笑声,随后将那七颗星辰缀在自己的天平冠上,一瞬间,帝王虚影头上的天平冠闪过一道夺目的光华,隐约间透露出一种实质的意味。 “走!” 帝王虚影伸手一卷将自己的身躯带上,随后大踏步的进入到下一关,不等那个守关武将有所动作,便大手一挥,满天星斗摇曳摆动。一道道星辰之力狠狠的砸在那个守关武将身上,几乎没有半点悬念,便通过了这一关。 张无敌惊诧的看着大发神威的嬴战,由衷的说道:“怪物啊!大楚国的羽王子天生不凡,实力强横之至,能够一路碾压倒也没什么,可是嬴战仅仅金丹七层,一路晋升到元婴,竟然还没有半点停歇的势头。” 彦明古怪的看了张无敌、游啸风、方智、夜依若四人一眼,说道:“你们几个。似乎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游啸风轻抚灵剑,淡淡的说道:“嬴战提升的速度如此之快,便让他一路杀下去又如何。我虽然也会有提升,但是绝不会有嬴战这般快速迅捷,我情愿将自己的机会让给他。” 方智摆了摆手。“让我上去挨打肯定行,反正我皮糙肉厚。可让我杀敌,我连游长老的一半都没有,就不过去拖沓大家的时间了,我也情愿将自己的机会让给嬴战。” 夜依若作为三只紫金僵尸的拥有着,一路上立功极大,长清宫众人也算认可了她的地位。原本她也是金丹十层,对过关斩将需求不大,可是她紧随嬴战突破,道是也可以分一杯羹。不过夜依若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张无敌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就随大流了,如果嬴战师弟能够一路冲下去,也算给我们长清宫涨光了。” 不多时,嬴战便势如破竹的冲到了第四十关,此时,守关武将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元婴四层的程度,而嬴战的修为,刚刚晋升到元婴二层。 这名守关武将浑身穿着厚重的板甲,板甲下面还罩着一层锁子甲,锁子甲下面似乎还有一层贴身的甲胄,一连三层甲胄,令他看上去好似一个移动堡垒般,一种不可摧毁的意味油然而生。而且他手中仅有一面大盾,除此之外竟然空无一物。这,竟然是一个纯粹防守型的武将。 如果是一般修炼者面对他,所有的攻击手段都和挠痒痒无异,百十招过后,浑身真元消耗一空,没了真元,根本就是一个花架子,连普通人都不如,眼前这个守关武将绝对能将其一招灭掉。 其他修炼者们第四十关的时候,也都遇到了这种纯粹的防御型武将,一开始他们都浑不在意,面对这种缩头乌龟,十分安逸的使用术法和法宝攻击,可是渐渐地他们发现,自己的真元消耗一空,那个武将的气息竟然半点都没削弱。这些修炼者也没在意,反正身上带的有恢复真元的丹药,可是渐渐地,他们的丹药也消耗一空,这时候,才真的慌了。 只是修炼者进入方台与守关武将单挑的时候,四方都会升起光壁,两人除非决出生死,否则光壁根本不可能消失,而这中国光壁十分坚固,根本不可能打破,外面的修炼者也不能将丹药等物品丢进来,所以,浑身真元耗尽的修炼者只能惊恐的看着那个元婴四层的守关武将将门板一样的大盾朝着自己脑门砸过来。 一道又一道血光在那名守关武将身上闪耀。每一道血光。都证明有一个修炼者丧生,无论他在之前得到了多少好处,都涓滴不剩的还了回去。 “你以为,这面盾牌就能保护你么!” 嬴战的元婴在帝王之身中哈哈长笑,那帝王虚影也相应发出一串雄浑的笑声,随即,嬴战跃身而起,足踏六合悍然打出,山川社稷瞬间将守关武将笼罩进去,强横的控制力将那名武将每一根筋肉都控制住。令他无法及时做出防御的反应。随即,山川社在嬴战一踏之下轰然炸裂,在其中的守关武将顿时受到重创。 不等那名守关武将有所反应,嬴战的手摘七星便打了出来。一道道强横的拳劲发出,精准无比的打在盔甲各处衔接点上,就在守关武将全力防御的时候,嬴战手掌抓住那面大盾,口中大喝:“摘!” 连天穹中的星斗都可以摘下,这面寻常的盾牌又岂能挡得住嬴战这一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吱摩擦声,那面大盾被嬴战一点点的从守关武将手中摘了下来,只是那名武将死活不松手,嬴战连他的双臂也一并摘了下来。 摘! 手摘七星再度打出。守关武将最外层厚重的板甲被嬴战撕纸一样撕成两片。 摘! 紧接着,内层的锁子甲也被嬴战整个撕碎,一个个闪耀着金属色泽的铁环仿佛天女散花似地在空中滑落,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摘! 第三层的软甲也没能挡住手摘七星的凌厉攻击,伴随着一阵嗤啦啦的声音,守关武将光溜溜的身子就呈现了出来。 迄今为止,众多修炼者通关第四十个守关武将时,要么是像大楚国羽王子那样凭着绝强的实力碾压,要么是像易水盟刺客那样以点破面的强杀,要么是像竹下靳这种凭着功法一点点将守关武将吸干吸死……可是像嬴战这样一点点将守关武将扒得光溜溜的。还是第一次! 哗…… 众多长清宫弟子先是一愣,随即一个个全都爆笑起来,而长清宫中那些女弟子则一个个面红耳赤的转过头去,悟道小胖子也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可是紧接着发现不对又转过来。被众人嘲笑一番。 砰…… 那个受尽屈辱的守关武将终于化成满地血水,光壁化作一道道血光融入嬴战体内。他的修为再度得到晋升,从元婴二层进入到元婴三层。 感受到自己的元婴和附身的帝王之身同时得到提升和强化,嬴战呵呵一笑,“果然是一个逆天的地方啊,这里得到的好处,简直不可思议。” 听到嬴战的话,众多长清宫弟子干瞪眼,不过他们都是金丹十层顶峰,如果不突破到元婴期,无论多少功力,都对他们没有半点作用,就像是一杯满了的水,无论再倒进来多少,水的高度始终都是不会有所变化的。 长笑过后,嬴战直接投向下一关的武将。他发现,当自己的元婴附着在帝王虚影中的时候,得到提升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元婴,还有帝王之身。而且嬴战明显察觉到,帝王之身的天平冠已经呈现出了半实质的状态,如果这种提升的势头继续下去,会不会一点点变成实物呢? 嬴战暗暗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帝王之身,头戴七星天平冠、脚踏六合祥云靴、身披五爪金龙袍、腰系乾坤一统带、左腰悬九州定秦剑,右腰挂八字传国玺,手拿三山入云鼎,鼎内是四海无根水…… 咦……我怎么突然知道了这么多物品的名称? 不过细细想来,这每一样物品似乎与天子龙拳中的招式都有一一对应的关系。嬴战不由暗自想到,金丹期的天子龙拳仅仅是借由某个招式打出这样事物的虚影,元婴期就是要一件件凝聚这些事物? 想到这,嬴战不由抓向腰间的九州定秦剑,却没想到,一摸一个空,九州定秦剑仿佛一团云雾,根本无法触摸,右边的八字传国玺竟然也是这种感觉。 “看样子,得把天子龙拳第八式和第九式悟通才行。” 嬴战低头,却发现自己手中拿着一个好似酒樽似地三足小鼎,这个鼎与自己当初施展鼎立天下时出现的鼎竟然一模一样。而鼎内竟然荡漾着云气般的清水。这是从三山五岳四海中取来的水,可谓是天下万水之总汇。秦以水德坐江山,这水就代表气运。 看到前方凝聚出一道道匹练似地刀气向自己攻来的守关武将,嬴战手中三山入云鼎向上一抛,小鼎迎风即涨,不多时就变得硕大无比,庞大的鼎身铺天盖地的砸下来,那个守关武将立刻转攻为守,手中长刀横架向天。 咔嚓…… 清脆的响声传了出来,三山入云鼎半点停顿都没有。直接砸了下来,守关武将的长刀整个碎成铁渣,他的脑袋、身躯也随即变成一团渣。 嬴战手一招,三山入云鼎顿时飞了回来。看着手中这个酒樽似地小鼎。嬴战心中传来一段信息。 人们常说“三山五岳”、“五湖四海”,而三山入云鼎便是那“三山”之巅受天地灵气淬炼无数年的铜铁所铸,极致时可以变化成高耸入云的巨鼎,五岳之类的山峰在其面前根本就是小土丘。而这鼎中装载着“四海”之中的无根之水,比三山铜铁更加沉重,虽然刚刚凝聚出一丁点实体,却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守关武将能够抵挡的。 嬴战有用三山入云鼎砸死几个守关武将,顿时觉得一阵无趣,这种单纯依靠法宝的方式没有半点技术含量,于是不再使用这些法宝。而是单纯凭借招式去击杀这些守关武将。 战斗的时候,嬴战着重使用天子龙拳第一式到第七式,并且不断琢磨第八式威震八极,只是将前七式反反复复使用了近百遍,一路打到五十五关,修为也达到了元婴四层的顶峰,可是依然没有半点触摸到第八式皮毛的样子。 这时候,嬴战停了下来,转而让游啸风去对战。一路飙升,嬴战觉得自己有些根基不稳的样子。为防隐患,嬴战不得不停下来,一遍遍运转各层次的功法,收拢真元,巩固基础。同时一遍遍体悟天子龙拳中的每一招每一式,不断琢磨第八式。 元婴回到体内。帝王之身也缓缓消失,变成真元融入到躯体中,只是嬴战发现,自己原本光溜溜的元婴身上竟然出现了一件件法宝,这些法宝和帝王之身上的物品一模一样。触摸着那些物品,一阵比血肉相融更加紧密的联系涌上心头。同时,这些物品的来历和功用也浮现在嬴战心底。 众多长清宫弟子都眼神敬畏的看着嬴战,一个个窃窃私语的议论着方才出现的帝王之身。有些人认为是机关兽之类的东西,也有人认为是身外化身,更有人认为是元婴的一种妙用。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这帝王之身是嬴战修炼《真皇九龙诀》产生的真皇之体,比本体更加强大,也更加适合战斗的一个身体。既有元婴贴近天地的优点,又弥补了元婴脆弱的缺陷,可以尽最大限度的发挥天子龙拳的威力。 而就在游啸风驱动四象灵剑与守关武将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道道难以察觉的星辰之力从天空中飘飘洒洒落下,被嬴战元婴上的七星天平冠接引,随后一点一滴的融入到嬴战的元婴中。 五爪金龙那如同红烛般的眼睛熊熊闪耀,九条五爪金龙循着隐含天道的轨迹游动,一边吸纳冥冥中的气运输入嬴战元婴中,一边带动嬴战的真元按照真皇九龙诀运转,不停的提升着嬴战的修为。 腰间乾坤一统玉带上阴阳两色的丝绦不断扭转,将乾坤阴阳二气不断的吸纳进来,如同一根连接嬴战元婴和天地的脐带般,不断为嬴战的元婴汲取养分,吸纳天地补充自身。 腰间九州定秦剑散发出一丝丝细微的力量,不断梳理着嬴战体内佻脱的真元,沉稳厚重不可动摇的力量将这些真元一一驯服,而八字传国玺则不断吟诵着自己身上的八个大字,和定秦剑一起将一道道真元驯的妥妥帖帖。 嬴战的元婴在八件法宝的作用下不断的稳固着,随后一道道真元被淬炼、凝练,其中的杂质都被一点点的炼化,不多时,嬴战的元婴就缩小了一半,可是整体上,嬴战根基不稳的隐患被消除,整体实力不降反升。 而就在嬴战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游啸风终于喘着粗气的将守关武将杀死,一道道血光汇入他体内,只见他虚脱的往地上盘腿一坐,说道:“我不行了,一个就把我真元耗得七七八八,再多来两个,不动手我也累死了。嬴战,真有你的!” 这时候,众人才猛然醒悟过来,嬴战从第一关到现在,似乎只休息了一次,其他时候,根本没见他停歇半分,就威猛无比的继续打下一关。 这时候,众人心中忍不住将自己和嬴战替换,想着如果是自己,能够支撑几个守关武将的消耗?很快,众人就得到了答案,他们沮丧的发现,自己顶多也就是出手一次,最多两次便要被累得虚脱,而且,每一关的守关武将都不断变强,大家都是金丹十层,自然不愿面对后面的那些武将,如果真遇到强横的守关武将,所有金丹十层的弟子恐怕要一个个鸡蛋碰石头,死的一干二净。 想明白这一点,众人心中再也没有半点怨言,嬴战虽然得到了所有的好处,可是他也承担了所有的风险,过关斩将,一个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嬴战有实力一路碾压,这些好处是他应得的。 看到游啸风和方智大摇其头不愿出战,嬴战只好笑了笑,再次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相与命 进入血海过关斩将的修炼者极多,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修炼者的数量就锐减了一半。// \\这些人中有许多修为弱小,想要以小博大求富贵的,只是很可惜,他们的实力有着种种的不足,面对越来越强横的守关武将,只能含恨的献出了生命和所有的一切。也有一些修为本就强横,自信满满的,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明面上是一对一的单挑,可实际上是一对一百的车轮战,一个人再强,可是终究有限度,连续斩杀十个守关武将可以,连续斩杀二十个也不是问题,可是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还能保持巅峰状态? 一进入过关斩将的方台,就只能往前,不能后退,所经之处的方台都会沉入血海中,没有方台,强行飞渡就只有葬身一途,许多对前方武将感到畏惧,想要御空飞行回到岸边的修炼者们,还没飞出十米远,就噗通一声沉入血海,冒了一串气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些孤军奋战的修炼者,吃完所有的丹药后,自作聪明的盘膝而坐运功恢复,可是随着前方守关武将身上闪过一道道血光,实力不断提升,这些修炼者终于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是一句误导。 在场众多修炼者中,除了嬴战这个真元本就浑厚,身家也十分丰厚的异类之外,也就竹下靳这个凭借功法,欺负一下守关武将。竹下靳每一剑砍出去。不但不会消耗半点真元。反而还会从守关武将身上反馈回来一道真元,毕竟守关武将通体是血海之水形成,正好被竹下靳克制,所以,竹下靳不但无消耗,反而还越战越勇。他不但能够从光壁中获得修为提升,还能从守关武将身上汲取力量,过关斩将对他的提升是双份。 而嬴战,虽然实力提升的很快,可更多的时候他是在摸索《真皇九龙诀》中那些物品的效果。同时也在一遍遍的磨练天子龙拳。第一式到第七式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只是第八式依然没有半点眉目。 而就在嬴战以元婴四层的实力击败第六十关武将时,大楚国的羽王子第一个抵达了血海对岸,张狂无忌的笑声响彻天际。每一个人向血塔下看去时都能看到羽王子那巨灵神似地身躯。很显然,连续击败一百个守关武将,羽王子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身上那一道道刺青甚至都吞吐着斑斓的光芒,一道道光芒如同实质般刺出体外几米。 当嬴战以元婴五层的实力击败第七十关武将时,三个易水盟的刺客也悄无声息的达到了血塔下。和羽王子那霸气四溢的模样不同,这三人的气息变得近乎死寂,他们虽在站在那里,可是给人的感觉空荡荡的,他们的隐身匿气的本领甚至都能欺骗五感六识。 可是。没有人敢再小看他们。 十万血土士兵能够用隐身的法子通过,可过关斩将必须击杀守关武将,能够击杀一百个守关武将而且紧随羽王子之后通关,这三人的实力不可轻侮。 随后,魏国天机门、秦国灵言宗、吴国斩龙山的队伍也都来到了终点,而这时候,长清宫还在第八十关奋斗。 打到第八十关的时候,嬴战的实力已经晋升到了元婴六层,可是守关武将的修为都普遍达到了元婴九层。前面的时候嬴战还能够凭借功法的原因越级挑战,可是越到后期。嬴战的优势越来越渺小,好几次甚至出现了险死还生的危局。 彦明虽然吃惊于嬴战的提升速度,不过他还是说道:“嬴战你实力提升过快,虽然不断巩固基础,可是。你这样晋升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熟悉的过程。现在。你应付这些守关武将越来越吃力,为了防止万一,还是不要出战了吧。” 张无敌也说道:“嬴战师弟,虽然你可以在这些守关武将身上获得修为的提升,可是元婴后期提升的速度越来越慢,有时候要杀掉近十个守关武将才能提升一个层次,但是守关武将每一关都在变强,更是不定时的因修炼者的死亡而提升,后面这些,还是让我来吧。” 嬴战想也不想就下意识的拒绝,可是这时候,他元婴上的八件物品一阵触动,一道道莫名的气息从其中传入元婴,嬴战那因实力提升而变得有些火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好吧,张无敌师兄,后面的就交给你了。” 说出这句话,嬴战心中一阵轻松。因为他终于发现,这个过关斩将实际上紧紧地抓住了修炼者渴望提升的心情,用修为来诱惑修炼者进入其中,前面的一关关让修炼者慢慢尝到甜头,后面却冷不丁的放出来一些超级强横的守关武将,令修炼者防不胜防。 其实这和赌场惯用的手段差不多,前面让人一点点的赢取一些小利,当赌客无可自拔押上所有筹码的时候,突然变赢为输,不但前面连本带利的吐出去,反而还欠下一屁股债务。而在这里,修炼者一旦输掉,就只有死。 嬴战暗自警醒,如果自己还沉迷在实力的提升中不可自拔,那么,下一个死掉的,也许就是自己。毕竟,这些守关武将的提升速度比自己提升的速度要快太多,越级挑战,根本就是一个神话。 张无敌接替嬴战与守关武将作战,凭借元婴九层的修为和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张无敌十分轻易的赢得了连场战斗的胜利,修为一点点的提升着,当战斗到第九十关的时候,这些守关武将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元婴十层顶峰,更具有无数强横的术法和战技,要不是张无敌险险提升到了元婴十层,只怕都挡不住。 而就在长清宫众人艰苦奋战的时候。血塔下吴国的队伍中。羽扇纶巾的长卿冥冥感应着天地间的异象,抬起头的时候,透过墓葬血红灰黑的天穹,也能隐隐看到九龙的虚影。 长卿轻声向吴王说道:“九龙气运浮动,似乎渐渐觉醒了。恰逢过关斩将这个时刻飞速提升,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一定在其中的战斗获得了不少好处。” 吴王庆斌轻轻试了试长剑,自信的说道:“让我找到他,一定要让他试试斩龙诀的威力。” 一旁大楚国的羽王子听到这话,不由笑了一声。目前。大楚国与吴国算是盟友的关系,两者需要联合起来制衡大齐,所以羽王子并没有奚落吴王庆斌,而是向他询问起九龙气运的事情。 长卿见羽王子问话。心中一动,暗自想道,大楚国实力强横,也志在天下,如果让他们知道天底下有九龙气运这件事情,倒是可以让他们出力寻觅,斩杀此人,我吴国可以借机坐大。 于是,长卿恭敬的回答道:“羽王子殿下,你看天空之中。那九条龙的虚影便是九龙气运。传说,人间有一人身具此大气运,可以一统八荒六合,宇宙洪荒,征服天下万国。眼下正是过关斩将提升实力的时候,九龙气运恰逢此时越来越强盛,这说明,九龙气运的承载者必然在我们这群人中。而遍观所有修炼者,都远不及羽王子勇武,所以。这九龙气运的承载者必然非羽王子莫属。” 羽王子被长卿一顿猛夸,心中大为舒畅,可是羽王子心中明白,自己绝对不是那个九龙气运的承载者,所以。在舒服的同时心中又无比的恼火,他很想将那个九龙气运的承载者找出。将其击杀,用事实证明,自己才是天上地下最强大的人。 摇了摇头,羽王子沉声说道:“我已经通过了一百关,实力已经稳定在元婴十层巅峰,可是天空上的九龙虚影还在一点点变得鲜亮夺目,这说明,那人还在不断的提升中,也就是说,那人还在过关斩将,并没有出现。” 长卿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十分佩服的看着羽王子,说道:“羽王子思虑缜密,倒是我疏忽了。没想到羽王子不但实力强悍,心思也如此细腻,倒是智勇双全。羽王子,不如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守着,将那个九龙气运的承载者寻出来,我吴国虽小,却也有一些勇士,愿意为羽王子充当马前卒。” 一旁的吴王庆斌丝毫没有责怪长卿自作主张,而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愿听羽王子差遣。” 羽王子哈哈长笑,随后目光阴沉的看着一个个过关斩将的方台,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分派人手,将所有快接近终点的修炼者统计出来,一个个去查看,就不信找不出他。” 而就在大楚国和吴国众多修炼者分头盯梢的时候,张无敌和彦明终于将所有的守关武将击败,长清宫三十多名修炼者顺利的抵达了终点。 不过,他们一上岸,就遭遇到许多门派遇到的事情,被一群修炼者围住,随后,大楚国的羽王子和吴王庆斌联袂而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长清宫众多修炼者。 “刚才,是谁击败的第最后十个守关武将?给本殿下站出来。” 听到羽王子蛮横的话语,长清宫众多修炼者都十分恼火,可是张无敌抬了抬手,示意众弟子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回答道:“我是长清宫张无敌,这是儒教彦明,是我们二人击败了最后十个守关武将。” 张无敌感觉到这两拨人的难缠,眼下长清宫有点修为的弟子都去单干了,剩下的都是金丹十层的弟子,根本派不上用场,不宜和他们起冲突,所以张无敌很直白的点名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点出了彦明的身份,让对方不敢太过放肆。 “哦?”羽王子的视线在长清宫的队伍中扫来扫去,一瞬间就盯上了彦明。毕竟长清宫的队伍中仅有两名元婴十层的修炼者,彦明实在太扎眼了。 长卿的视线在彦明和张无敌身上扫来扫去,不时看着两人的眉眼面相,随后缓缓摇头,向羽王子说道:“这两人。有将相之面。却没有帝王之命,九龙气运的承载者绝非他们。” 长卿此人在斩龙山学艺,不但修为强横,而且广通杂学,在将斩龙山的诸多兵书研究透彻之后还兼学天数命理,尤其是看相观运,多年来从未有一次失误。 他只用看彦明和张无敌一眼,就能从二人的面向中隐约看出他们未来的成就,不过很可惜,这二人充其量也就是将相的成就。和帝王没有半点关系。 羽王子也暗自用自己的法子观察了一下二人,发现这二人虽然有些不凡,可是还没有让自己感到威胁的程度,一时间也没了兴趣。摆了摆手,跟随自己的手下们去寻找其他修炼者。 “且慢!” 这时候,长卿突然盯住嬴战,他对着嬴战的面孔左看右看,又十分好奇的围着嬴战,啧啧称奇的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怪的面相,前所未见,前所未见啊!” 嬴战心中一紧。 他虽然不知道长卿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嬴战元婴上那八件宝物每一样都来历不凡。修炼的功法也不同寻常,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样东西露出了什么端倪。 虽然心中直打鼓,可嬴战还是做出一副迷糊的神色,不解的向长卿问道:“这位朋友,不知道你说的前所未见是什么?” “道友,还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么?”长卿呵呵一笑,“我观你面相,是短命之兆,两年前,你就该丧命于横祸。这是必死之祸,你断没有幸存的可能。呵呵,你能活到今日,莫非不是借尸还魂?” 嬴战心中一咯噔。暗自想道,自己穿越的时候的确是两年前。那个倒霉鬼嬴战遇到了野狼,死于非命。给了自己借尸还魂的机会。原本以为这事情天知地知,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外人知晓,却没想到立刻就蹦出一个家伙,直接看出自己的跟脚。 感受到周围一道道若有若无扫过来的目光,嬴战心中没来由一紧。 “难怪嬴战师兄这么剽悍,原来是高人借尸还魂啊。” “这就对了,要是跟我们一样,怎么可能直接从金丹十层直接晋升到元婴期呢?” “这说明,嬴战师兄前世的修为绝不止元婴期这么简单,金丹十层的瓶颈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 “可是他为什么要借尸还魂呢?” “他前世是什么人?” 听到那一句句议论声,嬴战心中暗自焦虑,如果被外人误会有阴谋就惨了,要是受到长清宫的猜忌,就对自己大大不利,尤其是赵嫣然要因此起了疑心,对自己产生隔阂,就不是那么容易消泯的。 嬴战做出一副心虚的模样,说道:“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我小时候,曾经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见到了我,说我骨骼清机,资质不凡,当为匡扶天下做出贡献,所以传授我一则修炼法诀,他还说,我日后必有一劫,并且传我一个避难的法门,言道,我若大难不死,定有后福。两年前,我险些葬身狼腹,可是照着那位老爷爷的办法,大病一场后还是挺了过来,自那以后我加入了长清宫,正式接触到修行,一路上顺风顺水,倒是正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定有后福。” 长卿仔细品味着“大难不死定有后福”这句话,许久,敬佩的躬了一下,惭愧的说道:“是小子自负才学,笑看天下英雄,唐突了。得罪之处,还请兄台见谅。” 羽王子也感觉到嬴战身上的不普通之处,于是运转巫神之力,一双眸子变得奇黑无比,一道道瑰丽陆离的光芒在他那重瞳之中闪耀绽放,一道道强横的能量波动在嬴战身上看来看去。 察觉到羽王子肆无忌惮的窥视,嬴战心中一阵恼火。羽王子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扒衣偷窥,十分无礼。可是嬴战看到身旁的那些楚国武士和吴国武士,不得不将心中的怒火按耐下去。不过,他暗暗下定决心,若有一日修炼有成,定要报今日受辱之仇。 而在长卿看相的时候,嬴战就已经运转功力收起了元婴身上的异状,祖龙金人也隐匿起来,羽王子的窥视手段虽然高明,可是依旧无法察觉到祖龙金人的存在。他所看到的,只是嬴战比普通人强横了许多倍的真元,除此之外,嬴战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哈哈哈,不看不知道,一看,倒真是看出了一些门道。”羽王子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以无上巫力运转神通,发现这小子天生灵魂残缺,三魂七魄看上去和常人一样,可实际上每一魂每一魄都缺失一半,只是不知用什么手段补全,让他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不过天生灵魂残缺,即便你有天大的气运,这辈子的成就也不会太高了。” 长卿虽然能以相观人,可是终究没有羽王子那种逆天手段,只能喟然叹道:“逆天改命,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这位小兄弟,你本应在两年前丧命,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大幸,该知足才是。” 羽王子索然无味的转过身去,不屑的说道:“一个注定没有太多成就的废物,绝对不可能是九龙气运的承载者,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PS:不是我废话,而是我想说明,九龙气运的承载者,未必就是嬴战哦。嬴战身世的秘密没那么简单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血光尖塔开启 竹下靳历经一百关走到血光塔下,正好听到长卿和羽王子的那番话,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件事情。//竹下靳记得,自己师父当初说起秦国国君嬴征时,曾评论道,秦国国君三魂七魄不全,无法修炼,更是短命之相。可是今天,又听羽王子对嬴战作出相似的评断,竹下靳不由畅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嬴战,之前曾有人说你兄长嬴征三魂七魄残缺,我还不信,却没想到你也和他一样,莫非这就是你们亲兄弟的缘故,嘿,真难为你们娘,生了两个儿子全是残废。” 竹下靳哈哈狂笑,一旁跟班的泰虎也放肆的笑了起来。这二人一向与嬴战不对付,今天能够取笑一番嬴战,两人心中十分畅快,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 嬴战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躯和灵魂会有缺陷,虽然心中打定主意回到师门后好好研究研究,可是此时见到竹下靳那张狂的模样,嬴战心中前所未有的愤怒。可是,此时羽王子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有许多手段都不能堂而皇之的用出来。这仇恨,嬴战只能暗暗记在心里。 游啸风冷冷的看着竹下靳,毫无感情的说道:“竹下靳,你应该知道无故挑衅同门,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如果你还把自己当做长清宫的一员,就注意自己的言辞,如果不是,我们可要维护长清宫的名誉了。” 听到这话。竹下靳不由一滞。虽然他有点张狂无忌,甚至不把众多长清宫的弟子看在眼中,可是他绝对不敢选择站到师门对立面。所以,他识趣的闭上嘴巴,对着嬴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带领泰虎离开了众人。 长卿等人离开后,嬴战怔然出神,心中暗暗想到,羽王子等人都说自己三魂七魄有问题,有空的时候。真的得浩浩琢磨一下了。 其他人见到嬴战沉默,也都没有打扰,一个个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面孔,不多时。一些出去单干的长清宫弟子从通过血海,来到尖塔下方。 这些弟子离开的时候普遍都是元婴初期中期的实力,可是如今,一个个都成为了元婴十层顶峰的实力,显然,过关斩将中让他们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甚至是前所未有的飞跃,他们一个个的实力都到了比肩张无敌的地步。 只是,离开的时候,一共有六十多名弟子。可是成功过关斩将的,仅有三名弟子,剩余的五十多人,全都是败在守关武将手中,成为了血海中的一份子。 看到这一幕,嬴战不由得暗暗惋惜,这些,可都是元婴期的弟子啊,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死掉了五十多个。而这,还仅仅是长清宫一派的损失,还不包括其他门派和散修呢。 “如果这么多元婴都给我炼化,我的修为该提升到什么地步呢?”嬴战心中暗暗想到。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想到一个问题:能够从过关斩将中获得好处的修炼者终究是极少数。单看长清宫的比例就知道了,六十多人。仅有三个成功,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换句话说,每有一个修炼者获得好处,就有十九个修炼者失去了包括性命在内所有的一切。 “好手段啊,杀掉十九个人,成就一个人,这一进一出,血海中不知道积存了多少真元,这简直就像赌场一样,赢多输少,最后大赚特赚。” 而众多修炼者看到身边孤零零的同伴时,心中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心寒,可是作为这场豪赌的胜利者,他们心中都有着一份自豪。尤其是那三个长清宫的弟子,看向张无敌的时候都有着若隐若现的挑衅之色,很显然,实力暴涨之后的他们,都有些野心勃勃了。别说他们,就连嬴战修为一路串升之后,都想要找竹下靳报仇呢,只是刚才人多眼杂,嬴战不能出手罢了。 血海中的修炼者一个个减少,不是成功抵达终点,就是死在了守关武将手中,当血海中再也没有一个修炼者时,血光尖塔上的那个人影再次出现,冷笑着看向下方众多修炼者,低声说道:“很好,你们的实力都得到了提升,很好啊,现在,你们谁都不比别人弱,你们在面对宝藏时候的机会都是均等的。不过,我的宝藏数目有限,而你们的人数又这么多,该如何是好了。” 假意思索一下,那人最后说道:“不如这样吧,谁愿意获得我的宝藏,就进入尖塔中来,我给你们一块令牌,你们每个人必须杀死其他修炼者,搜集令牌,每次获得其他令牌,就可以进入下一层,来吧,我在第九层等着你们。” 嘿嘿笑了笑,那人幽幽补充道:“当然,实力不足,不愿意参与的人可以退出,你们可以用传送灵符出去,不过,一旦进入尖塔,除非到达顶层,否则,就只有死!” 留下一席话,那人再度消失不见,而这时,血光尖塔的四面各打开一扇大门,幽幽的血光从其中传出,浓郁的血腥之气弥漫在众人鼻尖上。 凭真本事通过过关斩将的,在历经一百关之后,几乎都提升到了元婴十层,这些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进入血光尖塔,一则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前所未有的自信,二者,谁都无法忍受入得宝山空手归,所以,这些人都打定主意要进入其中,寻获宝藏。 这其中,羽王子带领着自己的手下,鱼贯进入到一扇门中,吴王庆斌也和自己的手下们并没有尾随羽王子,而是进到另一扇门,其他门派也都各自选择了一扇门,希望能够避开羽王子这群变态。 张无敌面色严峻的看向身后那些金丹期弟子,直言说道:“进入血光尖塔之后,所有的修炼者都会互相攻击,彼此之间毫不留情的猎杀,所以,你们十分容易成为其他人的目标。” 张无敌的话很明白——你们修为不足,仅仅是金丹期,十分容易成为其他修炼者的狙杀对象。毕竟进入血光尖塔之后,每个人都会拥有一块令牌,而进入下一层的条件就是猎杀其他修炼者,再获得一块令牌。相较于遍地的元婴十层,这些长清宫这些金丹十层的弟子就像绵羊一样的脆弱。 一席话说得这些金丹期弟子脸色煞白,显然,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寻宝之旅就要到此结束了,虽然有所不甘,可他们都明白,如果坚持要进入,也许,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番思虑之后,这些金丹期的修炼者全都选择了退出,一个个点燃了传送灵符,随后一阵光芒闪过,回到长清宫中。而这其中,也包括了若溪。她身份尊贵,偏生实力脆弱,张无敌可不敢让她继续呆在这里,亲眼看着她的身子一点点消失在传送的光芒中。 若溪本以为自己会满载而归,却没想到寻宝之旅半途而废,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还好嬴战许诺她,允许其从自己的寻宝所获中优先挑选一份,这才眉开眼笑。而在若溪心中,对嬴战的好感稍稍的提升了那么一丝。 紧随若溪之后,姬天心也使用传送灵符,回到了长清宫中,对此,姬天心倒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留下来只能当累赘,所以,只是叮嘱嬴战万事小心,随后便消失在一阵银光中。 嬴战的目光又转向夜依若,不过夜依若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主人,我有三只紫金僵尸保护,自保有余,请让我跟随在您身边。” 点了点头,嬴战又看向一旁的小胖子悟道。彦明也看到了嬴战的视线,于是说道:“我这位师侄,就给我带着吧。” 嬴战知道,小胖子悟道身上必然藏着秘密,也许会成为这次寻宝中关键的人物,可是他的修为仅仅在炼气期,连金丹都没有,如果让他跟在自己身边,绝对是最吸引火力的箭靶子。 虽然不愿放手,可是嬴战身边已经跟随了夜依若,嬴战唯恐自己无法顾及小胖子悟道,只能应了彦明的所请,毕竟真论起来,彦明一路上都跟随长清宫的队伍,对长清宫颇为照顾,而且他必须为儒教立功,将小胖子悟道给他也没什么不妥。 游啸风和方智左思右想,最后,二人还是以稳妥为上,与嬴战道别,在一阵光芒中回到了长清宫中。 张无敌看了看彦明、嬴战,又看了看另外三个历经百战的同门,深吸一口气,准备转身进入塔中。 “等一下!”嬴战突然出声叫住张无敌等人,随后翻手拿出一沓灵符和丹药,说道:“墓地的主人心思叵测,但是绝对居心不良,这个塔中的危机绝对要比过关斩将中更大,你们拿着这些东西,也好防身。” 张无敌等人亲身体会过这些灵符和丹药的作用,当下都十分感激的收了下来。那三个历经百战的弟子心中本就为自己追求实力独自离群而感到羞愧,此时看到嬴战毫无私心的拿出灵符和丹药,三人都心悦诚服的向嬴战表示,如果能活着回到师门,嬴战若有差遣,绝不推辞。 嬴战呵呵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一边向血光尖塔走去,一边暗自说道:“竹下靳,你最好一直跟在羽王子等人身旁,不要让我遇到你,否则……”(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阴险的规则 大楚国羽王子第一个进入血光尖塔,当他们的身体进入血光之后,一道道血光在他们手中凝聚,不多时,一块仿佛红水晶般的令牌在他们手中形成。\令牌正面写着一行小字:失去令牌即刻死亡,反面则是一个大大的一字。 血光尖塔在外面看并不算大,可是真正进来之后才知道,血光尖塔内部的空间浩渺苍茫,一望无际,其中更有浓郁的血色雾气,五感六识在其中削弱九成九,神识探索几乎无用,肉眼的视野也不足百米。羽王子带领众多大楚国勇士和巫师在血光尖塔第一层中转悠半晌才遇到一个独行的散修,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羽王子立刻冲上去。 那个散修虽然胆识过人,修为在过关斩将中也有着极大的提升,可是如何能敌得过羽王子。那些大楚国的勇士和巫师知道羽王子高傲的脾性,羽王子出手时,他们全都围成一圈,不让那散修逃跑,一个个都没出手。不过即便他们没有出手,三招过后,那个散修就被羽王子活生生打成一堆肉泥,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碎烂的血肉骨骼蠕动着汇入血塔地板中,随后,一枚令牌从地上飞起,落到羽王子手中,与羽王子那块令牌合二为一,随后,一阵血光闪过,羽王子那枚令牌生出了一些变化,背面的“一”变成了“二”。首战斩敌之后,羽王子哈哈狂笑,可是,不等他发出声来,一道强盛的血光便笼罩住他的全身,随后,羽王子的身形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传送力量,在第一层中消失不见。 数十名大楚国的勇士和巫师大眼瞪小眼,许久都怔怔无语,他们发疯了似地寻找羽王子,可是一无所获。最后。一名巫师低声猜测着:“也许,羽王子他是杀死一名修炼者,令牌升级。被传送到了下一层。也就是说,我们都得进入下一层才可以见到羽王子。” 该死! 一瞬间,所有的大楚国勇士和巫师都破口大骂起来。这个血塔主人实在是太阴险太无耻了!这种规则,竟然不告诉大家。 第一层时。众多楚国人还能一起,可是一旦有人杀死一名修炼者获得进入下一层的权限,就立刻被传送过去,而这个传送,八成也是随机传送。血塔内部如此宽广,正好传送到羽王子身边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可是,大楚国的队伍中,最强的就是羽王子,其他人虽然修为也不俗,可是比起羽王子,都要失色许多。更何况,过关斩将时羽王子一人从头杀到尾。这些随从半点好处都没得到。失去了羽王子的庇护。他们只能用弱小来形容。 而在另一个方向,吴王庆斌将一个修炼者击败,正要一剑将其击杀的时候,一旁的长卿突然制止,随后指使一名吴国勇士出手,那名吴国勇士没有半点犹豫。一剑斩出,将那修炼者击杀。随即。令牌带着一溜血光到了那名勇士手中,他的令牌立刻生出变化。随即一阵血光闪耀起来,那名吴国勇士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长卿轻摇羽扇,轻声说道:“大王,方才那血塔主人说每搜集到一块令牌就可以进入下一层时我就觉得不对了,现在一看,果然有阴谋。” 庆斌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长卿话中的意思,低声说道:“看样子,血塔的主人是刻意削弱我们这些成群结队的人,如此一来,无论我们是国家还是宗派,人马都会被打得七零八碎,无法形成组织,一个个落单遇到其他修炼者,互相厮杀。” 长卿嗯了一声,始终挂着阳光笑意的脸庞上十分罕见的浮现出一丝阴霾,忧心忡忡的说道:“以往,其他人会顾及我们背后的势力,可是血塔中充斥着血色的迷雾,所有探视手段都不能使用,每一个人都好似与世隔绝,绝对是杀人越货的最佳宝地,我们这么多人,恐怕!” 庆斌暗骂一声该死。可是血塔的主人已经说了,他的宝藏有限,而修炼者的数量如此众多,必须得减少一下才行。可是按照他这样的规矩,每一层都淘汰掉一半的人数,能够抵达最后一层的人,绝对凤毛麟角。该死,还不知道这个血塔到底有多少层,如果有个千八百层,这一辈子都别想上去了。 长卿看了看周围的吴国勇士,又看了看国王庆斌,低声说道:“大王,或者我们一直抱成团,守在第一层,不参与此次寻宝,或者,我们两人独自上去,其他人守在此处。” 放弃寻宝? 庆斌摇了摇头,“长卿你不是说,这处墓葬的主人是绝世天仙,留下的东西绝对非同凡响。我吴国崛起的太晚,虽然当今天下大晋大宋崩灭,可是大齐大楚传承无数年,底蕴深厚,依旧像是大山横亘在我们头上,就连大国之末的燕也比我们强大许多。我们想要奋起直追,就只能抓住每一次的机遇,长卿,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长卿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有些出神的看着庆斌那言辞激昂时变得略有些红晕的脸庞,心中暗道,就是这种永不言败的自强气息,就是这种永不言弃的自信气息,这才是庆斌,吴国之王,江东的霸主。 “其他人留守此处,切勿与敌交战,交战也不要杀死敌人。等我们寻宝结束,再来接你们。” 众多吴国勇士无声点头,随后悄无声息的结成一个防御阵势。 而这时,嬴战等人也进入到了血塔内部,比起大楚国和吴国的人来说,嬴战他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刚刚进入血塔,就看到一个修炼者斩杀另外一个修炼者,而后,活下来那人被一阵血光笼罩,随后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略一琢磨,众人便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不由得暗骂血塔主人心思歹毒。同时心中又暗自庆幸,还好将那些实力不足的人遣返回去,否则…… 清楚了这个关键之后,众人再围在一起狩猎也意义不大,所以,长清宫众人分道扬镳,除了彦明带着小胖子悟道,嬴战带着夜依若,其他四人都各自找了一个方向去寻找自己的猎物。与众人分别后,嬴战终于长舒一口气,身边没了闲杂人等,终于可以放心的使用祖龙金人了。 而就在嬴战准备进入祖龙金人的时候,夜依若突然说道:“主人,那里有血腥气,充满生机的血腥味,应该是活人的气息。” 进入到血塔之后,空间中充斥着浓厚的血色迷雾,视线和神念探索等手段都被极度削弱,不过夜依若对血液的敏锐感应并没有被削弱。实力提升到元婴期之后,夜依若各项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此时,远在十几里外就嗅到了修炼者血液的气息。 “是那些吴国人。”夜依若轻声说道。嬴战先前与长卿等人发生不愉快,夜依若也尽数看在眼中,她早就留意上了这群人,凭借血液的气息,夜依若轻易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嬴战听说对方的身份,不由一阵蹙眉。嬴战看不出那个羽扇纶巾的长卿强弱如何,不过能够依照相术推出自己身上的隐秘,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物。而那个庆斌,他身上时刻都散发着锋锐凌厉的气势,十分具有侵略性,嬴战不知道他是在外面修炼还是在过关斩将中得到的提高,总之,这个庆斌的实力在元婴十层巅峰。 眼下,夜依若仅仅是元婴一层,自己只是元婴六层,对上吴国人,胜算只能说是渺茫,还是绕着走吧。 “对了主人,他们的头领并没有在队伍里。” 听到这话,嬴战心中一喜,追问道:“你确定?” 夜依若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在我们血族看来,人类血液的气味和人类的指纹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确定,他们的那两个首领不在队伍中,只有二十九人。” 嬴战暗自琢磨了一下,二十九人。这些吴国勇士的实力虽然强悍,可也都是元婴期一层到三层的样子,二十九人是多了一点,可是真要一个个击杀,也不是对付不了。不对不对,不能击杀他们,一旦杀死拥有令牌的修炼者,立刻就要被传送到下一层。这一点尤其要注意。 “夜依若,等会儿即便出手,也一定要注意,不能杀死其他修炼者,否则,就会被传送到下一层,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分开了。” 夜依若脸上流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慎重的点了点头。 “把你的三个紫金僵尸召唤出来看看。” 以二对二十九,胜算实在不大,所以,必须用一些手段了。眼下,夜依若收服的那三只僵尸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有了他们三个,即便不能全歼这些修炼者,也能给他们制造些麻烦,甚至拖延一下他们的行动,只有这样,自己才好乱中取胜,浑水摸鱼。 夜依若依言将三只僵尸召唤出来,嬴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三只僵尸,最后,一丝笑意浮现在他嘴角上。 嘿嘿,天助我也,吴国的家伙们,你们死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报仇,斩杀吴国人 嬴战笑了,真的笑了!因为,这三只紫金僵尸并没有像修炼者那样获得令牌,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因杀死修炼者而被传送到下一层。\\ 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些僵尸只是死物,和魏国天机门那些修炼者的机关兽差不多,属于法宝或者召唤物一类的东西。试想,天机门弟子一身修为都在机关兽上,机关兽杀死一个敌人,突然被传送到下一层,然后把主人晾在了那里,这不是坑爹么。 “无论这是不是漏洞,只要对我们有利,就行!” 嬴战嘿嘿笑着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三份龙肝凤髓麒麟血交给夜依若,他早就想犒赏一下这三只僵尸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如今没有了碍眼的家伙,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而就在神念进入祖龙金人的时候,嬴战发现里面生出了一丝变化,可是此时一颗心都扑在紫金僵尸身上,也没有仔细去看就离开了祖龙金人。 龙肝凤髓麒麟血出现的那一瞬间,三只紫金僵尸立刻变得狂躁起来,一个个低声咆哮着看向夜依若手中的物品,只是被契约的力量震慑,一个个不但没有表现出攻击抢夺的意思,反而都恭敬的跪伏到地上,渴求主人的赏赐。 夜依若明白到嬴战的意思,将几样物品交给了三只紫金僵尸,三只僵尸立刻嗷嗷狂喜的吞咽下去,不多时,一道道血光从他们体内闪耀起来,浓郁的灵气和生机从他们体内升腾起来,隐隐的,还有龙凤合鸣麒麟咆哮的光芒在他们腹中出现。 寻常修炼者的血液都能让这些僵尸进化,龙肝凤髓麒麟血中蕴含的精血力量是人类的千倍万倍,更有着种种人类所不具备的神通,对紫金僵尸的促进绝对是无与伦比。是以,这三只紫金僵尸立刻生出了进化的征兆。 首先,他们身上长长的毛发一点点脱落,露出了紫金色的肌肤和一块块钢锭似地肌肉。随后,仿佛蛇蜕般,紫金僵尸的外皮从顶到脚一点点干枯剥落。死皮褪去后,崭新的形象映入嬴战的眼中:他们身体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龙鳞,一颗颗龙鳞呈现出闪亮的紫金色泽,又散发着瑰丽的光芒。比世上最美丽的宝石还要夺目。 而后,紫金僵尸那肿大丑陋的双手上脱落下来一块块死皮,双手最终变成正常的大小,而他们的五指变得修长有力,丑陋的指甲也变得好似禽鸟的利爪般。充满了锋利的感觉。 最大的变化则是他们的头部,竟然生出一对鹿角……不不,应该说是龙角或者麒麟角,其实这三者的角都是一个样子,没有半点区别。而且,紫金僵尸的面部隐隐向龙的轮廓发展,这一幕让嬴战想起了《西游记》电视剧中顶着一颗龙脑袋的四海龙王。 风雷水火的气息在三只僵尸身周升腾盘旋,最终变成几朵略带血色的云朵。在他们脚下缭绕。 夜依若很平淡的看着这三只僵尸的变化。没有半点奇怪的意思。毕竟以她的思维来看,这三只僵尸比以前更强大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在嬴战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一幕。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嬴战真不知道自己弄出来的是什么怪胎了。毕竟这种兼具龙、凤凰、麒麟特征的僵尸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过看着眼前这怪模怪样的僵尸,嬴战觉得还算不错,毕竟改头换面。不怕被认出来了。 “唔,叫什么名字好呢?龙尸?不好不好。龙凤麒麟尸?这不是凑字数么。算了。就叫巨龙僵尸吧。以后再给他们喂服更多的灵兽精血器官,看他们能提升到什么地步。” 嬴战又兑换出一些龙、凤凰、麒麟的血液交给夜依若。示意夜依若服下,夜依若饮下之后,迅速吸收炼化其中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修为,可是夜依若并没有如同三只僵尸那样生出异变,依旧是原本那种清丽冷艳的女王模样。 两相对比之后,嬴战只能暗自揣测,血族是一个存在悠久的种族,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血脉,而且这个血脉等级很高,而且十分稳定,并不会被龙、凤凰、麒麟等的血脉同化或者异化,这些血液只能成为夜依若的食物。就好像人类吃羊肉牛肉,却不会变成牛和羊一样。而这三只僵尸不同,他们的血脉等级十分低,而且不稳定,在获得更高级血脉的时候,很容易被异化。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后,嬴战在夜依若的指引下,向那些吴国勇士的方向靠去,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百米时才缓缓停了下来,而后,夜依若驱使着三只巨龙僵尸向那些吴国勇士靠去。 二十九名吴国身披碧波犀甲手持滴水长剑的吴国勇士正结成阵势全神戒备着四周,同时他们谨记不轻易杀死其他修炼者,唯恐被传送到更高的地方。 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一些修炼者,那些单个的散修见他们人多势众,自然不敢招惹,吴国人也不愿与他们发生冲突,双方各自让步,并没有打起来。而那些门派势力也明白他们是吴国的,虽然没见到他们的国王,可是也都约束手下,并没有产生冲突。毕竟真要打起来,杀死一个修炼者就会被传送到更高的地方,真算是一个换一个,打到最后,还不知道谁赚了谁赔了呢。 所以,一路行来,这些吴国勇士都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半点波折。不过,在斩龙山修炼时,他们受到的都是最严酷的教导和训练,警惕性已经渗入到他们的骨子里,并没有因为一时半会儿的顺利而放松警惕。而就在这时候,沉重的脚步声从血色迷雾中传来,三个人影缓缓从血雾中出现。 “什么人!” 二十九个吴国勇士立刻转过身去,手中滴水长剑齐齐指向三头巨龙僵尸,夺目的真元在剑身上吞吐,凌厉的剑气瞬间将周围的血色迷雾冲开。 嘶…… 看到三只巨龙僵尸的长相,这些吴国勇士全都齐齐吸了一口气,太狰狞了。龙的尊贵、凤的高雅麒麟的雍容这三只僵尸半点都没学到,可是所有的狰狞凶恶却学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僵尸本就不怎么赏心悦目。三只巨龙僵尸的模样绝对能令普通人活活吓死。 可是这些吴国人不是普通人,更不是胆小鬼,经过初始时候的惊讶。他们迅速恢复过来,随后警告道:“我们是大吴国斩龙山修炼者,道友不要靠近,否则。我们就出手了。” 小国的通病就是,总喜欢在比自己更弱小的人面前吹嘘自己的强大,吴国还没有跻身大国之列,可是这些吴国人早已经将自己当做大国的一员,而且他们坚信。此次寻宝之后,吴国的实力必然能再上一个台阶,大吴国的梦想并不算遥远。 不过,三只巨龙僵尸根本不搭理他们,依旧在急速前行,飞速接近,甚至不断在地上弹跳腾飞,眨眼间就来到百米之内。 杀! 吴国人很果断的发起了进攻。二十九柄滴水长剑组长一张剑网。瞬间将三只巨龙僵尸笼罩起来,以他们摧金断玉的真元,再加上滴水长剑的特性,即便是紫金打造的实心球,也会在这一击之下变成满地粉末。 如果还是之前的紫金僵尸,在遇到滴水长剑“水滴石穿”的特性之后。还真会被斩断手脚,砍掉头脑。可是得到龙肝凤髓麒麟血的提升。这三只僵尸的身体组织和构造已经兼具了三种神兽的特性,再加上一身融合了三种神兽外表特性的鳞片。一身防御力绝对是恐怖级别。 只听说蛟龙翻江倒海,却从没听说哪个蛟龙被水滴坏了脑袋。所以,滴水长剑在砍到那一层细密的龙鳞时,仅仅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响,随后,攻击的力道就被鳞片分散引开,滴水长剑哧溜溜的滑了出去。 这种从未遇见过的状况令所有吴国勇士大吃一惊,可是巨龙僵尸根本没有给他们半点思考的余地,锋利的爪子齐齐抓出,狠狠的打在众多吴国勇士身上。 “砰砰砰砰砰砰……” 沉闷响声再次传出,却是巨龙僵尸的爪子抓在碧波犀甲上传出的,碧波犀甲毕竟是一百张雷火淬炼出的犀皮秘制所称,水火不侵,雷电不伤,这三只巨龙僵尸的攻击力还远远达不到破防的程度。 不过,即便没有攻破碧波犀甲的防御,那十万斤的大力也透过犀甲打在吴国勇士身上,六人的胸骨传来密密麻麻的骨裂声,原本高高挺起的胸膛瞬间干瘪下去,六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要不是修出元婴,身体机能强横,只怕这一招就要了他们的命。 “可恶,竟然敢伤我们兄弟!” 剩余的吴国勇士全都血灌瞳仁,疯狂的组成阵势攻击起来,三只巨龙僵尸虽然强横,可是面对对方暴风雨般的攻势,也只能龟缩防守,不过好在他们身躯强横,吴国勇士引以为豪的滴水长剑并不能攻破他们的防御,场上的情形看起来险象环生,其实半点危险都没有。 激烈的打斗中,二十多名吴国勇士被三只巨龙僵尸越引越远,而嬴战和夜依若,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六个盘膝而坐运功疗伤的吴国勇士身后。 看着这六个元婴期的修炼者,嬴战心中一阵意动,考虑着是不是给他们喂下孟婆汤,让他们归顺自己。不过下一秒,嬴战心中就升起了腾腾的怒火。 “吴国人和楚国人,全都要死在这里!” 嬴战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可是对于得罪了自己的人,嬴战也没有以德报怨的胸襟。这些吴国人和楚国人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蛮横无理,当时虽然碍于人多眼杂不敢出手,可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眼下吴国人落单,岂能不报仇雪恨。 嬴战瞬间出手,天子龙拳第七式手摘七星猛然使出,狠狠的打在六人脑后玉枕穴。强横的真元透过玉枕穴直达六人印堂穴,印堂穴中的元婴瞬间被嬴战打出的真元包裹束缚,六人体内的真元瞬间被切断联系,原本正在一点点隆起的胸膛再次一点点凹陷下去。 “吸干他们所有的血液,留一口气就行。” 夜依若听到嬴战的命令,不由得妩媚一笑,霎时间如同冰山融化,美艳动人。随后,她白皙的手指朝六人一点,六道血光便从他们头顶升腾而出,百川归海似地汇入夜依若掌心。 修炼到这个地步,夜依若吸血的手段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一对獠牙,如果双方修为相差太大,夜依若甚至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领对方浑身血液破体而出。 感受到体内的血液被疯狂掠夺出去,六个吴国勇士全都焦急愤恨,此时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是他们的元婴已经被嬴战封锁禁制,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干瘪起来。 而那边,正在与巨龙僵尸激斗的二十多人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于是纷纷停下攻击,转身向回赶去,回到原地时,正看到六个枯瘦如柴蛮深皱纹的同门,而一旁,正是一脸满足之色的夜依若。只是此时的嬴战和夜依若都已经易容换脸,衣服也换了一身,血塔之中修炼者无数,这些吴国人根本不能分辨出嬴战的身份。 “住手!” “纳命来!” 一个个吴国勇士怒喝着劈出滴水长剑,锋锐的剑气遥遥锁定和夜依若。 嬴战早已经在暗中观战时察觉到了滴水长剑的不凡之处,哪里肯用身体去抵挡剑锋。只见他伸手遥遥一抓,六个果冻似地元婴被他抓出那六人身体,随后大袖一挥,那六个元婴出窍的身体顿时如同炮弹似地飞向剑网中,下一瞬间,便被斩得七零八碎。 嬴战嘿嘿笑着收起六个元婴,抓住夜依若的手飞身而退,眨眼间隐入血雾之中,那些吴国勇士没有夜依若的天赋,顿时失去了目标的踪影,只能暗自咒骂。 而这时,六道血光从满地尸骨中升起,随后附着在六人身上,那六人立刻在一道冲天的血光中消失不见。按照血塔的规则,这六人击杀了其他修炼者,自动获得其他修炼者的令牌,然后进入更高一层。 一时间,第一层只剩下十七个吴国人。而嬴战和夜依若,还如同毒蛇般潜伏在血雾中,伺机而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吴国的决然 幸存的吴国勇士没有半点悲戚,他们快速将同伴们身上的碧波犀甲脱掉,随后与滴水长剑一起收入储物袋中。\ //斩龙山弟子数万,可是碧波犀甲与滴水长剑还没有五十套,这种珍稀的东西,决不能流落到外面。 血雾中,嬴战手中散发出一道道真元,强大的禁制将六个果冻般的元婴紧紧束缚,这些元婴根本不能调动体内的能量,既不能反抗,也不能自爆威胁,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神识传出声音,不断威胁嬴战,说道,若是嬴战不放了他们,吴国和斩龙山定要把嬴战怎么着怎么着。 嬴战撇了撇嘴,嘲讽道:“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去报复我?嘿嘿,再说了,将你们三魂七魄彻底震碎,半点后患都没有,我还怕你们不成。”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嬴战狠狠拍在那个骂得最凶的元婴身上,一阵仿佛瓷器碎裂的声音从那枚元婴体内传出,随即就看到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灵魂碎片从元婴头顶溢出,眨眼间消失在天地间。那是他的灵魂,也就是常说的三魂七魄,现在,嬴战一下打碎了他的三魂七魄,这个吴国勇士彻底魂飞魄散,只留下一枚空壳的元婴,其中,全都是最为精纯的真元力量。 灵魂本就是金丹和灵魂融合产生的事物,现在灵魂被击碎,只留下精纯的真元,那个元婴的脸孔迅速变得模糊,最后眉目耳鼻一点点消失,再然后四肢躯干也模糊不见,整个元婴缓缓变成一个球状的能量体。 “小子,你敢杀我们斩龙山的人,我们师祖精通卜算,一定会查到你的身份,到时候,你所有的亲族都要为我们陪葬,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你本人也……” 砰…… 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随即又一个球状的能量体在嬴战手中出现。那个家伙还没骂完就彻底魂飞魄散。 剩余四个元婴看到嬴战辣手的模样,心知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一个个都破口大骂,临死前也求一个嘴巴痛快。只是没等他们骂起来,嬴战就接二连三的出手,将他们的灵魂全部击溃,只留下毕生修为凝聚成的能量球。 分出三个元婴给夜依若,嬴战直接用大黄教授给自己的方法吸收炼化这些元婴中的能量。一道道异种真元被去芜存青,就好像铁矿石雷击火焚,千锤百炼,一点点变成精粹的五金之英,随后循着真皇九龙诀的功法一点点运转,变成嬴战自己的修为。 这些吴国勇士的修为普遍在元婴一层到三层,一遍遍萃取炼化之后留下的真元更少,嬴战虽然炼化了三个元婴。可是元婴六层的修为仅仅提升了一小节。不过三个元婴的能量对夜依若来说就比较可观了。夜依若的修为仅仅是元婴一层,三个元婴中的能量被她吞噬炼化之后,修为生生拔高到元婴三层。 随后,嬴战和夜依若再次靠近吴国勇士,三头巨龙僵尸再度出手,与吴国勇士打成一团。剩余的十七个吴国勇士严防死守,仿佛中流砥柱般抗住三只巨龙僵尸的攻势。只是这时候,嬴战二人骤然出手。 嬴战用的是修炼者中流传较广的五行雷法。五行雷法在修炼界中的地位简直就是江湖上猴子摘桃、黑虎掏心之类的招式,简直烂大街了,所以,那些吴国勇士根本不能从招式上分辨嬴战的身份。而这种烂大街的招式到了嬴战手中,有着雄厚的真元为基,依然发挥出极大的杀伤力,一个个吴国勇士被打得焦头烂额,浑身麻痹。而这时,夜依若也扬手洒出满天的血光,血光中,一只只蝙蝠诡异出现,随后狠狠的扑在众多吴国勇士身上,一旦接触,吴国勇士就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莫名消失,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油然而生。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十七人同时大喝,一个个手印穿花蝴蝶般的结出,一道道真言惊雷滚滚的炸响,一股宏大浩瀚的意境以十七人所在之处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散发出去,三头巨龙僵尸首当其冲,立刻变得浑身焦黑,一道道青烟从他们身上冒出。巨龙僵尸虽然身体强横,可毕竟属于僵尸范畴,最怕的就是这种最为神秘莫测的真言,更何况是十七人合力而发,要不是糅合了龙凤麒麟的血脉,令他们身体中生出一丝圣兽神兽的气息,只怕这一下就能令他们烟消云散。 听到这九个字,嬴战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甚至都来不及打开祖龙金人,嬴战一转身将夜依若曼妙的身体揽入怀中,同一瞬间,亿万道浩然博大满含诛妖灭魔气息的金光就从背后射了过来,嬴战直觉得如有千万道钢针在自己身上。好在,这些真言所针对的仅仅是阴邪鬼物,对普通人杀伤力微乎其微,嬴战虽然感到浑身剧痛,实际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若是这些金光照到夜依若身上,她的结果只会比巨龙僵尸更加凄惨。 夜依若瑟缩的躲在嬴战怀中,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光明的海洋中,周围一切空间中都被光明的力量所充斥。夜依若虽然早已不畏惧阳光,可是当阳光的强度提升百倍千倍万倍之后,对她依然有着秒杀的效果,这是她们血族本身的特性所决定的。而九字真言引动的力量比阳光更加强大浩瀚,杀伤力也更加巨大。 不过,嬴战的身躯为她挡下了这一切,为她撑起一处光明无法到达的阴影,让她能够幸存于难。 夜依若迷醉的偎依在嬴战怀中,如同一只小猫般柔软。嬴战的胸怀,让她体会到了最黑暗的黑夜才能给予她的安全感,让她可以抛却一切顾虑和烦忧,可以沉醉而舒适的睡眠。而这种感觉,她已经数千年未曾体会到。 九字真言的力量,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周围那种令夜依若感到心惊胆战的气息涓滴无存,再看向十七名吴国人,一个个都气息萎顿的坐在地上,很显然,刚才那一下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量。 看到嬴战和夜依若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被击杀,吴国人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本来看到嬴战他们能够驱使僵尸,吴国人下意识的认为嬴战也是走的阴邪一路,十几人不愿被嬴战一个个零敲碎打的击杀,于是舍命一搏,却没想到仅仅重创三头僵尸,嬴战二人分毫未伤。 “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我们的敌人是三头僵尸和一正一邪。” “吴王会为我们报仇的。” “长卿师兄不会放过你们的!” 嬴战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吴国人都只会喷口水么?你们还认不清现状?现在,你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我宰割。” “未必吧!” 那些吴国人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意,随后,其中一些人挥动滴水长剑。 嬴战早已经知道这武器的邪门,看到吴国人作出攻击的姿势,连忙退后闪避,却没想到,这些滴水长剑纷纷落在吴国人身上。 “噗嗤……” 整齐的骨肉分离声响起,半数的吴国人立刻倒毙当场,随后,血光闪耀而起,杀死他们的那些吴国人立刻被血光笼罩,随即冲天而起,被传送到下一层去,而在临走的一瞬间,他们还带走了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 看到吴国人那冷酷得近乎没人性的行为,嬴战感到一阵森森的冷意。 不过,不容否认。以他们的实力,如果选择与自己死磕,唯一的结果就是一一被自己斩杀,无一幸存。眼下,他们虽然损失了一半的人手,可是也保存了另外的一半,相较于全军覆没,至少保存了一半的有生力量,以及所有的盔甲武器。 “听说吴国斩龙山精研兵法战阵,门中修炼者都是训练有素的军士。现在,倒是亲眼见到了。视死如归,也不过是如此吧。” 离开那温暖舒适的怀抱,夜依若若有所失的看着嬴战,天性中对光明的畏惧让她浑身无力,离开嬴战的支撑后竟然有些脚步虚浮,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目光复杂的看向嬴战,夜依若低下头,轻声说道:“主人,刚才有九个人阵亡,八个人逃脱。” 嬴战点了点头,“你那三只僵尸太惹眼了,稍一打听就会知道。如果让他们与吴王汇合,很快,我们的身份就会暴露。虽然不怕吴国,可是贸然树敌,终究会给我们秦国造成大麻烦。一定要快点进入第二层,杀了他们!但愿他们在找到吴王前死在其他修炼者手中。” 这时候,夜依若低声说道:“主人,我用血族秘术,放出血蝙蝠吞噬他们的血液,那些血蝙蝠在他们血液中留下了标记,这种标记,能够保存很多年,如果我们进入第二层,无论相距多远,我也能感应到他们的位置。” 原来,血族吸取过人类的血液之后,都会在人类身上留下自己独有的气息,其他血族见到这个人类的时候就会明白,这是有主之物,不会轻易触动。这也是血族宣示所有权的特有方法。刚才那些吴国人中了夜依若的招式,体内已经被烙下标记,无论多远都会被夜依若感应到。 嬴战大喜,如此一来,只要动作快,就不用担心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追杀 嬴战二人来到三只巨龙僵尸身旁。\ 虽然浑身上下内外都受到重创,表层近乎焦糊,可是这三只巨龙僵尸内部依然焕发着生机,当然,生机是对于僵尸这种生命形态来说的。 “如果没有龙肝凤髓麒麟血,恐怕他们三个扛不住这一关。” 说话间,嬴战从祖龙金人中兑换出更多的神兽精血,三只僵尸贪婪的吞食着,一道道浓郁的血光在他们身上升腾缭绕,焦糊的部位一点点修复,崭新的筋肉骨骼一点点生长出来,三只僵尸眨眼间就变得生龙活虎。 在夜依若的寻觅下,嬴战迅速找到一个落单的修炼者,虽然无仇无怨,可是进入到血塔之中,所有的修炼者都是彼此的猎杀对象,在嬴战、夜依若以及三只巨龙僵尸的围攻下,那个元婴十层的修炼者十分憋屈的死掉了。 手中捏着那个修炼者的元婴,不顾他的哀求和嚎叫,嬴战砰的打碎了他的灵魂,随后嬴战收刮干净了他浑身的财物,夜依若也将他浑身的精血攫取一空,仅仅留了最后一口气。 嬴战将夜依若和三只巨龙僵尸收入祖龙金人,随后一掌拍碎那个修炼者的身体。 元婴出窍之后,身体还保存有一丝生机,并没有真正死亡,即便灵魂碎裂,也会进入植物人的状态,并不算真正的死亡。而现在嬴战将他的身体拍的粉碎,最后一丝生机也被抹煞。立刻触发了血塔的规则。一道血光将嬴战笼罩起来,嬴战令牌上的一缓缓扭动变化成二,随后嬴战眼前的景物一阵变换,整个人出现在了第二层。 依旧是浓重化不开的血色雾气,只是比起第一层,这里的血雾更加浓密,也更加沉重,修炼者的神识更加难以施展,对修炼者探视手段的压制也更大。 当嬴战看清楚周围环境的时候,眉头不由轻微蹙起。因为,他的运气实在有点太背了,出现的地方刚好有一个修炼者。而那个修炼者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嬴战,待察觉到嬴战只有元婴六层的修为后。那个修炼者嘴角浮现出狰狞的笑意。 “小子,去死吧!” 没有半句废话,那个修炼者擎出一对弯刀型法宝,随后整个人左右晃动拉出一片残影,虚虚实实的来到了嬴战身前,两道刀光一左一右打向嬴战周身要害。 这个修炼者深谙阴阳正反、虚实奇正之道,双刀鬼魅无比的封锁下,就连嬴战也无法捉摸他的真正所攻之处。不过嬴战没有半点惊慌,浑身真元猛然勃发出来,帝王之身出现。本体则收入祖龙金人中。 三山入云鼎飞速变大,眨眼间就变成一座小山大小,嬴战的帝王之身被大鼎守护在其中,就好似躲进了城堡中,任凭敌人攻击手段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 铿铿锵锵的声音不绝于耳,三山入云鼎虽然不断的震动,可是始终没有半点破裂或者崩溃的倾向,而那个修炼者一连攻出上千招,累得跟死狗一样。看到眼前的大鼎纹丝不动,立刻升起了逃跑的心思。不过不等他开溜,大鼎瞬间消失,嬴战的帝王之身昂然出现。 想跑? 嬴战冷哼一声,手掌一拍。天子龙拳第一式河山一统骤然打出,山川社稷的虚影如同一张大网般向那个修炼者罩过去。那个修炼者虽然左右闪避,可是山川社稷的虚影与天地融为一体,除非他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否则都无法逃脱天地的制约。 闷哼一声,那个修炼者立刻察觉到,自己所处的这一方天地瞬间变得坚硬厚重,空气仿佛瞬间变成石块似地,一举一动都无比的沉重。可是不等他有所动作,嬴战的招式再次打出。 足踏六合! 帝王之身跃然而上,随即重重一脚踏在修炼者上方的虚空中,轰咔一声,天地间响起一道碎裂声,随后见到那个修炼者所在的天地出现一道道裂纹,就好似镜面般,瞬间变得蛛网般支离破碎。 “噗嗤……” 那个修炼者猛的吐出一口血,他浑身出现一道道深深的裂痕,筋肉骨骼甚至精气神都出现崩溃碎裂的倾向,拼命运转功力束缚起来,这才没有变的支离破碎,不过还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那个修炼者色厉内荏的低声说道,他已经怕了嬴战诡异的手段。看上去只有元婴六层,可是自己的攻击竟然不能伤害他分毫,他的攻击险些令自己身体崩溃。一时间,这个修炼者甚至怀疑嬴战是不是在隐藏实力装比,或者某个大人物专门培养的妖孽天才。 嬴战嘴角勾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刚才对付吴国人的时候,唯恐有漏网之鱼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缩手缩脚,不敢用自己原本的力量和手段,从头到尾也就打了一记五行雷法,可是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修炼者,别说真皇九龙诀,就是祖龙金人的秘密也能摆出来,只要能杀了对方,保守住所有的秘密就行了。 文武王道、四夷臣服、五方俱灭! 一连三记杀招接连打出,文臣武将域外蛮族五方帝王的虚影一一在空间中出现,随后密密麻麻的攻击一一落在那个修炼者身上,如同放鞭炮似地响声在那个修炼者体内传出,他浑身的筋肉骨骼全都被嬴战的力量打成最细微的粉末。 伸手一招,手摘七星瞬间使出,那个修炼者的元婴来不及自爆就被嬴战抓了出来,随后,三魂七魄炸裂溢出,一个元婴十层的能量球出现在嬴战手中。 夜依若和三只巨龙僵尸的身影瞬间出现,那个修炼者生机未绝的身体在巨龙僵尸的蹂躏下瞬间四分五裂,不过,巨龙僵尸属于召唤物,并没有令牌,即便杀了修炼者也不会触动血塔的规则。 “呼,刚才差点杀了他,如果他死在我手中,我就会被传到下一层,那些吴国人的踪迹就找不到了。” 夜依若看着三个巨龙僵尸身上浮现出一道道浓郁的血光,随后拿出自己的令牌看了看,因为刚才在祖龙金人中的缘故,自己令牌的背面依旧是一,并不是想象中的二,巨龙僵尸击杀修炼者之后自己也没有被传送到下一层。 嬴战听了夜依若的疑惑,忍不住想到,莫非这是传说中的BUG?看样子祖龙金人实在太强大了,血塔的规则都不能制约它。 “这也是好事,当我要进入下一层的时候,你就可以进入祖龙金人,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走散了,而且只需要击杀一个对手。”顿了顿,嬴战继续说道:“赶紧寻找那个吴国人的位置吧,现在他们分散开来,也不怕有漏网之鱼了,遇到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也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夜依若闭目感应了一下,许久,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八个人都还活着,离我们最近的在那个方向,二十公里外。” 二十公里,对于嬴战这种修炼者来说只是瞬息间的事情罢了,三只巨龙僵尸被嬴战收入祖龙金人,而夜依若还要指路,则跟随在嬴战身边,嬴战揽着夜依若纤细的腰肢在空中急速飞行。虽然神识受到血雾阻挡不能探查,可是有夜依若指路,嬴战也不怕迷失方向或者遇到危险,不多时,二人就落在那个吴国人身边。 这个吴国勇士正隐藏在血雾中恢复打坐修炼恢复真元,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十分低微,如果遇到其他修炼者只有死的份。不过血塔中的血雾仿佛天然的保护,一有动静,埋头照着一个方向跑,修炼者在迷雾中根本就是半瞎半聋,只要跑出几百米外就是鱼入大海逍遥自在。 听到空中的破风声,那个吴国勇士立刻惊醒过来,随即二话不说,照着一个方向就没命的逃跑,当他觉得跑出一段距离后猛然转折方向,如果身后的敌人还在追赶,会下意识的认为他保持直行,如此一来两人就会错开。 如果真是寻常修炼者,还真会被这一招给蒙蔽,从而追丢目标。不顾可惜的是,嬴战并不依靠视听追踪,说句不好听的,嬴战此时睁着眼跟闭着眼没什么区别,全都是依靠夜依若对血液的感应指路。那个吴国勇士逃跑的手段再怎么高明,可是放到夜依若眼里,都是灯塔般的醒目。 几个眨眼的功夫,嬴战就追到了这个人头上,感受到身后的破空声非但没有远离反而始终近在咫尺,这个吴国人索性放弃了逃跑,转身正面看向嬴战。 “原来是长清宫的道友,在下斩龙山弟子,还请道友放我一条生路,斩龙山必有厚报。” 嬴战根本不和他废话,一拳打出,山河社稷的虚影从天而降,立刻将其困住,手一抓,元婴便被嬴战握在手中,只留下空壳的躯体留在原地。 “道友……” 砰…… 一道道瑰丽的色彩从他元婴头顶散出来,随后,他元婴中的能量被不断萃取炼化,变成嬴战修为中的一部分,一点点将嬴战的修为推向元婴六层巅峰。 嬴战又取出先前获得的两个元婴十层修炼者的元婴,一点点将其炼化,自己元婴中的真元终于达到了一个一个临界点,元婴上的八样宝贝纷纷闪耀出各色光芒,随着一道道光芒的亮起,元婴六层的瓶颈乍然碎裂,嬴战的修为终于晋升到元婴七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秘密,血色兵俑 “还有七个漏网之鱼。// /夜依若,收拾一下战利品,我们继续找下一个。” 夜依若照例将那个吴国人的精血攫取一空,留下最后一线生机。她不敢彻底抹煞这个修炼者的生机,否则谁知道会不会触动血塔的规则。不过巨龙僵尸出手倒是没有问题,一爪下去,就毁尸灭迹。 嬴战将那个吴国勇士的杂物收入储物袋,随后研究起缴获来的两套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这其中一套是那个吴国人身上装备的,另一套则是在他储物袋中,是第一层他杀死同伴后剥下来的。 经过一番试验,碧波犀甲的防御力令嬴战瞠目结舌,三只巨龙僵尸拼命撕咬,竟然没有半点损毁,而且,嬴战感觉到碧波犀甲中始终荡漾着一道彷如清泉般的力量,即便稍有损毁,也在一点点的修复着,只要不是粉碎性的打击,这件甲胄都会一点点修复。 “好神奇的甲胄,拿去穿上吧。” 嬴战将一件碧波犀甲递给夜依若,随后将另一件套在自己身上,却没想到,不等碧波犀甲及体,真皇之体身上的五爪金龙袍就闪耀起一阵光芒,随后一阵抗拒的力量传出来,将碧波犀甲给弹了出去,嬴战甚至能隐隐感应到五爪金龙袍的不屑和怒火。 “竟然忘了自己身上已经有一件衣服了,看样子五爪金龙袍的品级比碧波犀甲高多了。” 无奈之下,嬴战只得将那个碧波犀甲也交给夜依若,同时暗暗打定主意,凑齐三套,给每个巨龙僵尸穿一套。 随后嬴战研究起滴水长剑。这武器中同样流动着一道仿佛清泉般的力量,可是相对于碧波犀甲中的生机和修复,滴水长剑就是摧毁和粉碎。嬴战将一块紫金放在它的剑刃上,无声无息的,那块紫金就被切成两半从剑锋两边滑落下去,嬴战又将剑刃放在紫金上。剑刃依旧是无声无息的切了进去,一瞬间完成了滴水穿石的过程,将两块紫金分成四块。就是血塔的地板,也被滴水长剑一点点侵蚀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只是血塔比紫金更加坚固,这个过程也就无比的缓慢。不过嬴战相信,如果把滴水长剑插在地上,一段时间以后,他就会在地上侵蚀出一个深深的坑洞,一点点向下掉落。直至掉进地心中。 嬴战以前为了配合天子龙拳,兑换过一副手套九灵璇日,不过现在他空手施展天子龙拳的威力也十分巨大,倒是不再需要九灵璇日手套。而这把滴水长剑的特性倒是让嬴战爱不释手,于是和夜依若一人一把。 说完,嬴战再度揽起夜依若的腰肢,在她的指引下风驰电掣的飞向下一个漏网之鱼的所在。 在夜依若堪比全球定位的感应下,追杀的过程没有半点悬念。不多时。第二个漏网之鱼也死在巨龙僵尸爪下,只是这个吴国勇士身上搜出了三套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 巨龙僵尸的身形并没有向巨无霸的倾向发展,而是十分凝练精粹,和常人身形无异,再加上碧波犀甲有一定的延展性,套上去之后大小适中。十分贴身。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三只巨龙僵尸的防御力几乎翻了一倍。碧波犀甲将他们躯干上所有的要害都保护起来,如果再遇到九字真言。也不会有致命的伤势。只是很可惜,这三个家伙没有太多智慧,依旧是本能的依靠双爪攻击,滴水长剑是没法给他们用了。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吴国勇士接连死在嬴战和夜依若的追击中,四个人,一共给嬴战贡献了八套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而就在嬴战飞速赶向第七个漏网之鱼,快要到达时,夜依若突然告诉嬴战,这个人的气息消失了。换言之,在嬴战赶到之前,这个吴国人被击杀了。 “死了也好,省的我们费一番手脚,只是可惜了四套碧波犀甲。” 这些吴国人,除了自己身上的一套,还有他们击杀同伴时剥下来的一套,不过这其中有一个人杀了两个同伴,所以身上一共有三套,不过这个人已经被嬴战斩杀。但是,第一批被嬴战斩杀的六个吴国人留下的甲胄和武器应该也被剥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被哪个吴国人带着,换句话说,现在还活着的两个漏网之鱼身上,一个有两套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另一个则是八套。 “但愿这个死在别人手中的人不是头领。” 不过事与愿违,一道满含兴奋的欢呼声从血雾中传出来——“啊,这个家伙虽然实力不咋地,可是身家还满丰厚啊,尤其是这个甲胄,我的飞剑砍上去竟然没有半点印子,乖乖,竟然有八套,我们每个人两套分了吧。” 听到这,嬴战忍不住停下脚步。从这一句话分析,对方应该有四个人,虽然八套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很诱人,可是嬴战也在考虑,要不要为此而冒险去击杀四个修炼者,尤其是,一个错手弄出人命,自己就会被血塔规则传送到下一层。还有一个吴国漏网之鱼没有剿灭,在此之前万万不能进入下一层。 不过这时候,远方的血雾中又传来一道声音:“这个家伙是我发现的,是我大哥抓住的,是我兄弟砍死的。你们俩什么都没做,凭什么也要分一份。” “我们当初说好的,联手对付敌人,所有的收获也按人头均分,你怎么能反悔。” “可是刚才你们根本没动手,半点力气都没出。而且,我那兄弟杀了人上去了,就算分,也得算他一份吧,你算算八件物品五个人分,怎么分?要我看,给你们一人一件好了。” “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地道了吧,除了这八个甲胄,还有八把武器呢,就算我和师弟吃点亏,我们只要六件,总行吧……” “师兄,还跟他废话什么,这个家伙分明就没想给我们半点好处。杀了这种人渣,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草,谁怕谁!大哥。咱们做了他。” 嬴战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看样子碧波犀甲不但自己喜欢,其他修炼者也爱不释手。甚至因此跟自己同伴大打出手。不过想来这种团体也是临时组成的,本就不怎么牢靠,在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这种异宝面前不堪一击。 原本想要离开的嬴战和夜依若缓缓靠近,三只巨龙僵尸也探头探脑的围了过去。通过夜依若的观察,嬴战清晰的掌握着四人斗法的进展,对四人的实力也有了清晰的认识。 四个的话,即便有巨龙僵尸牵制,也有点麻烦。如果对方要跑,我也鞭长莫及,要是两个,也不敢说能够百分百将其留下,不过只剩一个的话,他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师弟!”一声悲愤的大吼从前方血雾中传来。 “哎呀大哥,我先上去了,你一定要宰了这小子啊。东西先放你那。别忘了给我分红啊……” 其中一人击杀了一个对手,随即也被血塔规则传送到第三层去,不过这家伙十分奇葩,临走还不忘叮嘱自己大哥看好宝贝回来分红。 嬴战长舒一口气,只要那些东西没被带走就行。 随后,两个人疯狂的打斗起来。那个失去了同门的修炼者如同疯了似地,找找拼命。而那个被唤作大哥的。修为更加精湛一些,只是对方整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他打起来也束手束脚,双方一时间进入了僵持。 “砰……” 就在二人激斗不休的时候,三只巨龙僵尸猛然出手,从背后分别袭向二人,二人没想到周围会有其他修炼者,猝不及防之下全都中招。巨龙僵尸一次次吞噬精血,实力都有了提升,一抓之下,都有二三十万斤的大力,再加上龙爪凤爪的特性,十指十分尖锐,这一下就在二人身上掏出一个大洞,虽然元婴期修炼者生机强横不会毙命,可是重伤之下,精气神不断流失,一身实力泄洪似地下降着。 “呦,原来是熟人啊!” 利索的抓起其中一人的元婴,夜依若紧接着将其精血攫取一空,随后将其身上的储物袋收入囊中,也用玩味的目光看着剩下那人。 这家伙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对嬴战前倨后恭,认爷爷装孙子的韩国散修卢兆超。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人渣也能一路顺利的走到现在没被人做掉,更是在过关斩将中提升到了元婴十层顶峰。 卢兆超看到嬴战利索的杀人手法,就知道嬴战一定是杀人越货惯了。而且,一个和嬴战素不相识的人都被利索杀掉,他这样一个和嬴战有过过节的人又岂能幸免。 看到嬴战杀机凛然的目光,卢兆超脑筋每秒转动几万次,绞尽脑汁思索如何脱身。像他这种人渣,一生中不知道得遇到多少次杀身之祸,可是他能一直活到今天,又岂会没有点防身手段。 “别杀我!别杀我,不要杀我……” “呵呵,你认为,你能活下去么?” “我……我用一个秘密交换,只要你不杀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嬴战好奇的停下来,“说吧,如果是小猫上了小狗,或者勾搭了老鹰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我不介意给你加点料。” 卢兆超这会儿只想着如何保命,哪里有闲情逸致跟嬴战开这种玩笑,是以,他哭丧着脸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好似谁在他身上割了十斤肉似地,说道:“我进入第一层的时候,正好出现在一个东西旁边,就是这,其实,很多人都想着杀人进入下一层,却不知道,每一层都放有一件宝贝。” 嬴战伸手一招,那个东西立刻落进他手中,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血色的兵俑,一手执刀一手提盾,浑身穿着鱼鳞甲,正是外面沙场点兵时候遇到的步兵。嬴战分出一缕神识进去感应了一下,这个兵俑的材质正是血土,只是比起外面的血土,它要密致万倍,如果外面那些兵俑是泥土捏的,这个兵俑就是钻石雕刻的。 “这是什么东西?”嬴战抛了抛这个兵俑,却发现入手间十分沉重,巴掌大的小人,竟然有万斤重。 卢兆超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所有法子都用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它,不过它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物件,因为它摆放的位置是血塔一层的中心。” 嬴战冷笑,“既然你也不知道,还怎么称得上是秘密呢?这可保不住你的性命。” 卢兆超急了,连忙说道:“可是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了,这是宝贝啊。” “一块土疙瘩,万一只是装饰品怎么办?你不知道用法,那就是无用。” “不不,我相信每一层都有一个这东西,我知道它在哪,我可以带你寻找,留着我,对你的帮助更大。” 嬴战哈哈一笑,“第一层的中心嘛,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第二层的中心也有一个这种兵俑?” 卢兆超脸色煞白,却没想到自己一时嘴快,把不该说的东西也说了出去。 “你知道怎么寻找中心么,每一层血塔如此宽广,只有我知道,我可以带你去。” “这个,不劳你操心了。” “你杀了我对你没好处,你立刻就会进入第三层,你永远都得不到第二层的宝物了,别杀我……” “杀你,我还嫌脏了手。” 嬴战一掌打出,山河一统骤然而出,卢兆超的身体和元婴瞬间被制住,随即手一勾,卢兆超的元婴就被勾了出来。嬴战对这个韩国人没有半点好感,一道道雷电噼里啪啦的打在他身上,却又偏偏不立刻了结了他,足足折磨了半刻钟才将其打得魂飞魄散,元婴变成一个球状的能量体。 而这时,夜依若也完成了搜刮战利品和毁尸灭迹。八套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静静的躺在储物袋中,还有卢兆超一辈子的积蓄。这家伙一辈子欺软怕硬,身上有许多不义之财,极品灵石十几万块,让嬴战小小发了一笔横财。 把玩着手中那个血色兵俑,嬴战低声说道:“先去宰了最后那个吴国人,然后,去寻找第二层的兵俑。”(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进入第三层 夜依若指引着嬴战在血雾中飞速穿行,不多时,就来到了第八个漏网之鱼周围,不过让嬴战踟蹰的是,这个吴国人竟然和大楚国那批人搅到了一起。/ // 自从羽王子杀了一名修炼者进入下一层之后,这些大楚国的巫师和武士都疯狂狩猎,受到一些伤亡之后,剩余的二十人陆续进入到第二层,也不知道巫门有什么秘法,这二十人竟然互相联系,汇聚到了一起。而那个吴国的漏网之鱼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怎么,竟然遇到了这些大楚国的人。 羽王子看吴王还算顺眼,双方还联手搜查过九龙气运的承载者,只是无果罢了。不过大楚国的人也将吴国人当做盟友看待,见到这个吴国勇士可怜巴巴,也为其提供了庇护,让他跟随自己。 而那个领头的大巫师心中则是想着:“羽王子的气息不在这一层,也就是说羽王子进入到了下一层,羽王子实力非凡,绝不是我们能比的,而且我们这多人,晋升起来难上加难,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羽王子的脚步,倒不如慢慢在下面的楼层中游荡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而这个吴国人……有需要的时候,一刀宰了也省得四处寻找猎物。” 不得不说,这些大楚国的巫师腹黑到了极致,收留吴国人,完全是抱着豢养的心态,什么时候需要进入下一层,很可能就会拿着这个吴国人开刀。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身高臂长的大楚国武士高声说道:“大巫。前方有一个建筑,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为首的那个巫师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于是一行人保持队列,武士在外,巫师在内,围成一个外紧内松的阵型,至于那个吴国人,很不幸的被派去开路了。 一行人穿过迷雾,终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建筑。却是一个四方的高台,高台四周有四个身着轻甲,背负箭囊的血色兵俑,而在它们中间。还有一个红色光幕包裹的事物,如果嬴战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那个事物和自己从卢兆超手中获得的兵俑一模一样,只是,眼前这个兵俑并非提刀带盾的步兵,而是一个弓箭手。 能够被摆放在这里,绝对不是寻常物件,既然被发现了,又岂会视而不见。那个大巫立刻发动命令。一个个巫师念诵咒语,狰狞的鬼神脸孔从虚空中浮现,一道道光芒或是加持在那些大楚国武士身上,或是犀利的打向那四个弓箭手。 只是那四个弓箭手的实力十分强悍,动作更是疾风幻影,每一次攻击临体,他们都是轻轻避让,以毫厘之差躲开攻击,随后反手一箭射出,一道道箭矢精准无比的命中虚空中的魔神。每一箭都有一个魔神虚影炸裂,而召唤他们的巫师则是一口逆血喷出。 吼…… 众多大楚国武士晃动着壮硕的身躯,狠狠的撞向那四个弓箭手。他们身上的纹身闪耀起灿烂如若实质的光芒,一道道光芒繁复缠绕,仿佛盔甲似地将这些武士浑身要害护住。一道道悍猛的箭矢打上去,仅仅刺穿表皮就被筋肉和纹身的光芒卡住。 这些弓箭手射箭的速度简直就像泼水。可是这些大楚国的武士也悍猛异常,尤其是被加持了鬼神之力后,更如同神鬼下凡,虽然一个个被射得跟刺猬一样,可是依旧冲到了那四个弓箭手身前,粗壮如同钢柱的臂膀精准的锁向弓箭手的腕肘脖颈。 那些弓箭手虽然动作鬼魅,可是他们始终都在光幕左右游走,躲避的空间本就不大,而现在他们所有的辗转余地都被大楚国武士占据,一条条臂膀伸出来,那些弓箭手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是一瞬间就被死死的锁住要害。 “咔嚓……” 四个弓箭手的胳膊、腿、脖子甚至腰肢全都在一瞬间被楚国武士的怪力扭断捏碎,脆弱得好似铁锤下的鸡蛋,四个弓箭手瞬间被绞杀一空。 可是没等楚国武士庆幸,四道血光闪耀而起,将其中四人包裹起来,随后,这四人的身形一阵闪烁消失不见。其他人都明白,他们被传送到了第三层。 “可恶,没想到这四个弓箭手也算,我们又损失了四个人手。”领头的大巫狠狠的骂着。 在血塔中,无论杀死其他人还是被其他人杀死,都意味着离开,对于留下的人来说,就等于减员,这对失去了羽王子坐镇的众多大楚国人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不过,看到光幕中那个小小的兵俑,大巫心中一阵火热。那四个弓箭手分明就是在保护这个东西,这绝对不会是寻常普通的事物。 甚至都没工夫为那些满身箭杆的武士疗伤,大巫念诵咒语,一个半身的神鬼出现在虚空中,这个神鬼双臂粗壮,拳头如山,一拳狠狠打在血色的光幕上,光幕顿时出现一道道裂纹,十几拳下去,光幕终于咔嚓碎裂。 那个吴国勇士垂涎的看着那个兵俑,可是想了想敌我人数,不得不低下头,按耐住自己的心思。不过他眼中的渴望已经落在了大巫观察中,这更加坚定了大巫杀死他的决心。 大巫喘了喘气散去那个半身神鬼,嘿嘿阴笑着探出鸡爪子似地手掌摸向那个兵俑,可是没等他触及到,一个庞大的身形从天而降,随后就看到一个长相奇特的僵尸如同陨石般落在方台旁边,僵尸爪子一探就将兵俑抓入掌中。 “可恶,竟然敢在我们巫门头上动土。” 众多大楚国的人同时愤怒起来,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大楚国武士也再次奋起力量,十几双钢柱似地手臂同时捉向这只僵尸。不过这个僵尸的身躯比那四个弓箭手强横多了,滴水长剑都劈砍不伤,他们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建功。双方角力之下,那些楚国武士身上刚刚收拢的伤口纷纷崩裂,嗤嗤的血柱淋头浇向僵尸。 一旁的吴国人看到这只僵尸,立刻意识到,击杀自己同伴的人追上来了,他深知这人的实力,眼下,这些楚国人的队伍还不如当初吴国的人马,再留在这里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想到这,吴国人悄无声息的退后,溜向血雾中,自顾自的逃跑,连一点示警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很可惜,他还没逃进血雾中,就一点点的退了回来,而在他前方,是一只同样狰狞的巨龙僵尸,面对巨龙僵尸的扑杀,这个吴国人毫无悬念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时,第三只巨龙僵尸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几名大楚国巫师身后,脆弱的巫师根本经受不住巨龙僵尸利爪的摧残,只是一个照面就全被撕碎,没有一个幸存者,而那些巫师的精血元婴也被僵尸囫囵的咽进肚里,牛嚼牡丹似地一阵咀嚼,一道道强盛的血光在他身上闪现。 三只巨龙僵尸合围缠住十几个吴国武士,嬴战和夜依若也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方是疲惫之下的重伤之躯,一方是蓄谋已久的精锐之师,再加上双方实力本就有着极大的差距,这些大楚国武士毫无悬念的被三只巨龙僵尸接连斩杀,只留下最后一个被三只巨龙僵尸死死按在地上。 嬴战搜刮了一下战利品,最后把玩着两个栩栩如生的血色兵俑,翻来覆去还是弄不清其中的门道,最后只得将其放入储物袋中。 “大楚国和吴国这些照过面的人全都死了,身份倒是不会暴露了。前两层的兵俑全都落入了我手中,该去第三层看看了。” 嬴战一挥手打开祖龙金人,夜依若和三只巨龙僵尸立刻进入其中,那个脱困的楚国武士立刻跳起,想要攻击嬴战。不过嬴战只出了一拳,狠狠的击在他的天灵盖上,天灵盖瞬间被打成骨粉,印堂中的元婴直接被震得破开头皮飞了出来,其中的灵魂早已经被击杀。 一手抓起元婴,嬴战任由血液撒在自己身上,随后看着自己令牌上的二一点点扭动着变成三。 眼前的景物一片扭曲,随即,嬴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进入到一片崭新的天地,还没等嬴战熟悉这一层的空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那里有一个刚刚上来的修炼者,杀了他,文龙师兄就可以进入下一层了。” 嬴战扭头看去,却是五个天机门的弟子。 对于天机门,嬴战还是十分有好感的,毕竟当初姬天心离开了长清宫后就去了天机门,而且天机门专注炼器,精于机关阵法,尤其是机关兽,威力十分强大。而且,天机门的世俗力量曾经帮助雍州修路架桥开通水渠灌溉,如非必要,嬴战还是不愿与天机门发生冲突。 不过眼下,却不是嬴战想要避免就能够避免的。血塔范围不知道有多么宽广,又有血雾阻碍,修炼者很难搜寻到其他修炼者,尤其是落单的修为又不怎么高的修炼者。 遗憾的是,血塔中的修炼者大都经历了过关斩将,修为拔苗助长似地提升到了元婴十层,嬴战这个元婴七层在其中根本就是鱼腩一只。更何况眼前的天机门弟子有五个,嬴战孤身一人,天机门急于杀人进入下一层,嬴战在劫难逃。(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二章:遭遇天机门 “诸位,我与贵门李文虎有数面之缘,交情不浅,实不愿与诸位冲突……” 嬴战最后一次尝试化解这次冲突,甚至搬出当初主理雍州事物的李文虎出来。/可是没等嬴战说完,那些天机门弟子就嚣张的指着嬴战说道:“就凭你个垃圾货色,也敢高攀我们李文虎师兄?小子,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护不住你。” 上次在十万血土士兵中的时候,李文虎将那一大块南海奇精拿出来分给天机门众多弟子,令所有人的机关兽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一时间李文虎声望和地位大涨,这些天机门弟子也只以为嬴战是攀附李文虎,想要凭花言巧语化解杀身之祸。可是他们哪知道,李文虎那些南海奇精,还是嬴战随手丢过去的。 只是很可惜,这五个人中并没有李文虎,而那些天机门弟子铁了心要杀嬴战,这一场冲突根本无法避免。 既然化解无效,嬴战也只好默默的召唤出夜依若和三只巨龙僵尸。 看到嬴战身边突兀出现的僵尸等事物,这些天机门弟子都吃了一惊,不过他们也没有太过于惊讶,而是一个个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机关兽,不多时,虎型、狼型、蛇型、鹰型的机关兽就出现在这些天机门弟子身前。 天机门的祖师本来只是世俗中一个木匠,只是心灵手巧。经常弄出一些稀奇的木鸟木马等机关作品。经他手中作出的机关物品,比活物更胜一筹,据说,有一个国君愿意用十匹千里马,与他换一只机关马,只因为,机关马的奔跑速度连千里马都追不上。 后来这个祖师不知怎么的接触到了修炼,学会了法宝的炼制,于是就尝试着将炼器与自己的木匠手艺结合起来,用各种炼器手法锻造机关兽的各种零件。材质提升好几筹的机关兽无疑强悍了十几倍。尤其是嵌入各种阵法之后,机关兽的威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天机门的建立仅仅数千年,但是机关兽的存在已经几万年,如此一代代积淀。机关兽的制造和炼制早已经登峰造极,即便天机门寻常弟子,也能制造出远超自身实力的机关兽。换句话说,普通修炼者元婴十层时,只能发挥出元婴十层的战斗力,但是天机门的元婴十层弟子通过对机关兽的操纵和控制,可以发挥出超越元婴十层的战斗力。而且,和天机门弟子作战,就要面对一个甚至多个机关兽的围攻,同等实力的修炼者一向都不愿与天机门弟子争斗。就是这个原因。 召唤出机关兽的天机门弟子心中同时舒了一口气。与人争斗时,最怕的就是敌人出招太快,自己人连机关兽都没放出来就被干掉。而一旦放出机关兽,至少已经赢了一半。 在主人的操控下,那些机关兽眼睛中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浑身映射出一个个阵法的虚影,一道道强横的能量波动从其中散发出来。 虎型机关兽一个猛虎下山扑在为首的巨龙僵尸身上,巨龙僵尸的身躯中蕴含有几十万斤的大力,可是面对这个各种珍奇材料和强大阵法催动的虎型机关兽,巨龙僵尸竟然力扛不住。连连后退,每一次后退都踩得地面咚咚作响,一连退了七步才堪堪止住势头,与虎型机关兽胶着在一起角力。 蛇型机关兽也缠上一个巨龙僵尸,修长的身躯有上百节肢体。这上百节肢体全都是用细如牛毛的金属丝编制而成,每一根金属丝上还都炼化入了密密麻麻的阵法。无数工序下来,这个机关蛇的身躯蕴含着亿万个阵法,身躯强横,蛮力巨大,而且每一节肢体都柔韧异常,被它缠上,巨龙僵尸死后狂怒,却半点都不能挣脱。 实力偏弱的机关鹰和机关狼合力围住一个巨龙僵尸,也斗得旗鼓相当,虽然一时间奈何不得巨龙僵尸,可是一旦另外两个战团分出胜负,这里平衡的战局就会瞬间倾斜。 巨龙僵尸对战修炼者时唯一的优势就是身躯强横、力气雄浑、悍不畏死,而且一旦修炼者受伤流血,就是激发他们骨子里的凶性和嗜血的本能。可是机关兽浑身每一块都是由五金精英千锤百炼以炼器手法制成,强度上即便后世的超合金也略有不及,更别说巨龙僵尸的血肉之躯。而且有各种阵法的驱动,机关兽的力气恐怖到了离谱的地步,修炼者做不到的开山裂谷翻江倒海,他们轻易就能做到。至于悍不畏死,他们本就是一个死物,根本没有半点情绪,没有恐惧,不会流血,所有的一切都是修炼者在操纵。 并不是这三只巨龙僵尸弱小,而是他们提升的速度太快,对身体的淬炼还不到火候,如果给他们几十年上百年的功夫,把浑身每一根肉丝都淬炼到天龙凤凰麒麟的地步,这些机关兽咬上去绝对只有崩断牙的结果。归根结底,还是机关兽经过万年的发展已经成熟,而这三只巨龙僵尸还在起步阶段。 而就在机关兽和巨龙僵尸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剩余那个天机门的修炼者也召唤出了自己的机关兽,一边召唤,一边神情倨傲的说道:“本来以为不用出动我的剑童子,不过想了想,还是赐予你们这份荣耀吧,能死在我的剑童子手中,是你们上一世修来的福气。” 说话间,一个身形如同常人的类人型机关出现,这是一个身穿青衫,背负长剑的少年样子,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背后那个无匣剑鞘,透过剑鞘上的空隙,可以看到其内剑气吞吐的长剑,一股刺裂虚空的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感受到这股气息,嬴战浑身一紧。 元婴期的修炼者无法触摸到空间的门槛,只有突破元婴期才能够触及到空间的领域,才可以炼制储物袋,空间法宝,可以架设空间阵法,在虚空中开辟洞府。眼前这个名叫剑童子的机关人散发出的剑气竟然能够刺破虚空,这说明,他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元婴十层,达到了圣级。 嬴战不敢怠慢,真皇之体立刻出现,元婴出窍融入真皇之体中,血肉之躯被收入祖龙金人,同时,夜依若的身体也化成一片黑雾,转眼间消失不见。 剑童子的身体瞬移般,划破虚空出现在嬴战身前,同一时间,背后的长剑铿然出鞘,一道凌厉之极的剑气自上而下斩向嬴战。 嬴战浑身真元全力催发,三山入云鼎瞬间出现,将嬴战的身躯包裹进去,随后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巨大的响声震彻第三层的空间,几百米内挥之不去的血雾全都被肆虐的剑气绞成粉碎,天地间难得遇到一次清明。 而在剑童子的剑下,三山入云鼎竟然生出一丝裂纹,裂纹蔓延开去,竟然覆盖了三分之一的鼎身,同时,一阵剧烈的痛楚传遍真皇之体全身,令嬴战的元婴一阵阵抽搐。 痛! 虽然是砍在鼎身上,却和砍在嬴战身体上没有任何区别,真皇之体佩戴的八件宝贝和嬴战的真皇之体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嬴战从未想到,自从炼化出来后就没有受过半点损伤的三山入云鼎被对方一剑斩裂,仅仅是一剑啊,而且还只是随手而发的一剑。 那边,剑童子的主人李文龙也十分吃惊的看着三山入云鼎。剑童子的威力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虽然是机关人,可剑童子背后的那把无形光剑无比凌厉,虽然无形,却专破有形之物。眼前的大鼎虽然也出现了裂纹,可是李云龙心中十分不舒服,在他看来,这个大鼎应该是完全碎裂才对,里面的人也该被这一剑连带的斩成两段。 “如果文虎老弟能多给我一些南海奇精就好了,那样一来,剑童子的品级就能再提升一些,如今的剑童子初入圣阶,还不能做到无物不破。” 心中暗自嘀咕着,李文龙再次操纵剑童子向嬴战的护身大鼎斩去。 几乎李文龙念头一转,剑童子就有了动作,一剑狠狠的砍在三山入云鼎中腹,细密的裂纹瞬间向四周蔓延,嬴战痛得闷哼一声,一种腰斩的痛苦险些令他晕厥。 更可怖的是剑童子的怪力。鼎号称稳、重、坚定,可是剑童子一剑之下,嬴战撑起的三山入云鼎竟然被横横的打出去,飞了十多米才嘎吱嘎吱的停下来。 看到剑童子再度冲来,嬴战哪里还敢龟缩防守,布满裂纹的三山入云鼎一阵旋转,随即就听到哗啦啦的涛声,汹涌的四海无根水呈柱状从鼎中喷出,狠狠的撞在剑童子身上。 李文龙控制剑童子一剑劈出,汹涌的水柱从中而分,颇有抽刀断水的感觉。不过这时候,嬴战控制四海无根水形成无数道绳索,从四面八方束缚向剑童子。而且,四海无根水看上去只有一捧,实际上是以无上法力凝聚而成,一滴化出去就是一片汪洋,全部水量倾倒出来,只怕血塔瞬间就会被淹没、撑爆。 剑童子的剑刚猛之极,凌厉之至,根本不能力敌,也不能硬抗,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柔克刚。眼下,嬴战真皇之体中的八件宝贝就只有四海无根水可堪一用。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水无常形,根本不怕刀劈剑砍,面对四海无根水,剑童子就像跌进水井的老黄牛,一身武功没有了用武之地,以四海无根水恐怖的水量,绝对能够将剑童子磨死,碾碎!(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三章:剑童子和十二金人 李文龙看到剑童子被一团水力包裹捆束,四肢费力挣扎却半点都不能脱困。\\/不但如此,这磅礴的水力还不断旋转,形成一个大漩涡,剑童子在其中不时的颠倒飞转,根本控制不住身形,一道道磅礴的剑气胡乱劈出,却转瞬间被无穷的水力消磨绞碎。 而且,随着对方手中的大鼎不断喷吐水力,围困剑童子的水球还在飞速的扩大,眨眼间就有了千米直径,庞大的水球不但困住了剑童子,还在向一旁的机关虎、机关狼卷去,竟然想要一网打尽。 不过,面对眼前这种局面,李文龙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剑童子是强悍不假,可那是站在地上的时候,眼下的剑童子连站立都不能,更别提战斗了。 就好像一根杠杆,如果给它一个支点,翘起地球都不成问题,可要是没有支点,连一根烧火棍都不如。眼下,剑童子就是这一根烧火棍。 嬴战狂笑着飞上高空,手中的三山入云鼎脚上口下,巨量的水力哗啦啦的倾泻下来,不断融入到水球之中,水球飞速旋转揉动,一道道阴柔的水力从四面八方每一个空隙打向剑童子,剑童子手脚没有半点受力之处,根本没有半点还手的力道。 清泉是宁谧的,小溪是温柔的,可不要以为所有的谁都是这样。江河的汹涌,大海的狂暴只是不为人知罢了,洪水都被人冠以猛兽的称呼。而和大海比起来。洪水不过是邻家小猫罢了。而四海无根水,则是所有大海之水的总汇。 下方的水球渐渐停止了增长,而随着一股股水力倾注进来,水球的体积反而不断变小,可是,水球中水的密度不断变大,水的色泽不断变深。一开始还带着点浅绿,渐渐变成蔚蓝,再然后苍翠,最终变成漆黑的玄冥重水。 每一滴玄冥重水都有万斤重。黄金丢到玄冥重水中都会像木头一样飘起来。而且,玄冥重水最大的特点就是重,黄金在它表面会飘上去,如果按到它的底部。只怕不等飘上去就被挤压成一坨密度更大的物质,再也漂不上去。 漆黑的玄冥重水中,已经看不到剑童子的身影,只有偶尔闪现出来的剑光还可以证明剑童子的存在,而随着漩涡的转动,水球中衍生出一股股力道,这些力道如同万千绳索,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剑童子手脚脖颈每一个部位,起初的时候剑童子还能挣扎反抗一下,到后来。随着水中力道的增多和增强,剑童子承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强越来越重,动作一点点变得缓慢,最后僵硬得无法动弹。 再然后,剑童子不由自主的随着漩涡摆动,一个个动作与李文龙的指挥严重脱节甚至截然相反,这种现象使得李文龙神识如遭重锤,玄冥重水漩涡中的力道透过剑童子与李文龙的联系直接作用到李文龙的元婴上,只是一瞬间,李文龙就七窍喷血。体内传来一阵放鞭炮的细密响声,整个人如同遭到万斤重锤的皮囊,一块块心肝肠胃的碎片从七窍中喷溅出去,随后身体变成两张薄皮瘫软在地上。 最惨的还是李文龙的元婴,其内的三魂七魄直接被玄冥重水漩涡产生的力道碾压磨碎。直接消失在虚无之中,换言之。李文龙就算身体还在,也是一个植物人,而且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看到李文龙的惨状,那四个天机门的弟子都心惊胆寒。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强悍的剑童子会败的这么莫名其妙,李文龙师兄也死的这么不明不白,随后他们就想到了自己,如果继续战斗下去,自己还会有好下场么? 逃跑的心思一旦升起,就无法遏制,这四人全都控制自己的机关兽脱离战斗,可是三只巨龙僵尸与机关兽咬成一团,拉都拉不开,那是他们说走就走的,而且机关兽攻势一弱,巨龙僵尸早就憋了满肚子的火气立刻喷发出来,死死缠住机关兽,更加分不开了。 “可恶啊!这些僵尸的身子怎么就那么坚固,那个甲胄是什么玩意。我的机关蛇一缠一滑溜。” “该死的僵尸,给大爷滚蛋!要不是这甲胄,我的机关虎早就撕碎他了。” “文英师弟,别吧你的机关鹰撤走啊,光凭我的机关狼挡不住他啊。哎呀,尾巴被咬掉了,修一下可得好几千灵石啊。” “靠,我的机关鹰好不容易脱离出来,你还让我再搀合进去,这什么事啊。” “都他妈别吵了,赶紧趁那人没搞定剑童子的空档,撤吧。这次咱们认栽了。” “唉,可惜了,剑童子啊,要是能把剑童子带走就好了……” 而就在四个天机门弟子互相埋怨甚至想着是不是要把剑童子搞走的时候,一片黑雾无声无气的出现在四人身后,随后,夜依若那曼妙的身躯浮现在空中,修长的十指缓缓舒展,随后,无声无气的扣在两个天机门弟子头上。那两个天子门弟子不察之下被夜依若轻易近身,虽然他们及时放出真元护住自己,只是这一刹那的时间里,他们浑身的血液就仿佛决堤之水,被夜依若攫取出去,虽然竭力控制,可是一道道血光在他们体内肆虐,令他们大脑麻痹当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体内精血就被抽的涓滴不剩。 以他们元婴期的修为,失去血液虽然不至于死去,可是生理机能也受到极大的损伤,至少,他们念头转动的时候无比滞涩缓慢,指挥机关兽的时候也频频出现错误。只是这时候他们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机关兽,四人同时转身攻向夜依若,只是夜依若的身形再次化成一片黑雾,消失在空中。 那两个弟子颤抖的将双手举到眼前。看着自己如同鸡皮般堆叠在一起的皮肤。看着皮肤下干枯如同橘皮的筋肉,体会着体内迟暮的苍老,他们哭的心思都有了。 虽然没有死掉,修为也没有半点下降,可是一身精血损失殆尽,连带的,寿元也流失了不少,最重要的是触动了本源,今后突破元婴十层进入圣级的几率就更加渺茫了。 而那边,看到李文龙身死。剑童子变成死物般的傀儡,嬴战停止了倾倒四海无根水。 “这四海无根水真是变态,以后遇到敌人,直接让他们尝尝水淹七军的滋味。嘿嘿……” 想到这,嬴战控制四海无根水回到鼎中,同时也想看看剑童子的状况。体会到这个机关人的威力,嬴战也有点动心,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不过就在嬴战准备收回四海无根水的时候,却发现下方的水球没有半点反应,而没有了后续水源的补充,飞速旋转的玄冥重水球竟然变得不稳定起来,一种山洪暴发的趋势隐隐浮现出来。 “我草,这四海无根水竟然能放不能收。坑爹啊,我这一下可是放出来了四分之一啊。” 不过看到渐渐崩溃的水球,嬴战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个,连忙招呼一声夜依若,夜依若凭空打出一个魔法阵,三只巨龙僵尸被收了起来。 “四分之一的四海无根水啊,全都爆发起来该是什么场景呢。” 不过想到水球中的剑童子,嬴战还是一阵惋惜。玄冥重水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东西,如果贸然跳进去寻找剑童子,自己唯一的下场就是粉身碎骨。待会儿玄冥重水爆发起来。就只有尸骨无存的下场了。 看到玄冥重水球渐渐走形、膨胀,最后砰的一声爆炸开来,一时间,竟有些天摇地动的感觉。感受到身后毁灭性的爆炸气息,嬴战瞬间打开祖龙金人跳进去。不过就在祖龙金人关闭的一瞬间,一道漆黑的影子无巧不巧的从洞口处擦着嬴战的头皮射了进来。那强悍的力道和凌厉的破空气流骇得嬴战遍体发寒,如果这微微偏上那么一丁点,自己焉有命在。 没等玄冥重水喷进来,祖龙金人的入口就彻底关闭,随后嬴战目光转向最终冲进来的那样事物,却发现,那正是剑童子。 虽然被玄冥重水浸泡蹂躏,可是剑童子浑身没有半点伤痕,也没有一点残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眼眶中没有半点光芒,身后剑匣中的光剑也不再闪烁,先前那股凌厉的灵动气息点滴无存。 “是不是死了?” 嬴战好奇的看了看剑童子,不过紧接着他的视线就被祖龙金人中新出现的几处建筑吸引。 “对了,上次宇宙熔炉说,我的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新的建筑,我在过关斩将的时候一路飙升,可是一直没有进入祖龙金人查看,什么时候出现的新建筑我都茫然不知。” 提起剑童子来到宇宙熔炉前,嬴战敲了敲宇宙熔炉外表,问道:“这就是你的兄弟?给我介绍介绍呗。” 宇宙熔炉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几个抢生意的家伙也没啥大本事,不说也罢。” 嬴战翻了翻白眼,这叫什么事啊,不过怀着好奇心,嬴战还是来到了一处建筑前,却见其中有一排排烧的通红的熔炉,一个个仿佛铜浇铁铸的大汉正在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什么。 揉了揉眼睛,嬴战确信自己没看错,这些孔武有力的大汉的确是铜浇铁铸的,一个个都是金属人。 看到嬴战到来,其中一个大汉停下手中的工作,躬身向嬴战行礼,说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刚在宇宙熔炉那吃了个闭门羹,这会儿遇到大汉的礼遇,嬴战心中别提有多舒服了,于是连忙示意大汉不用多礼,问道:“怎么称呼你们?你们会做什么?” 大汉瓮声瓮气的回答道:“我们一共有十二个,主人可以叫我们十二金人,我是一号,他是二号,他是三号……”大个子十分憨厚的一一介绍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们十二个精通各种兵器盔甲的锻造,只是我们能力有限,仅能打造凡人用的器具,不能打造修炼者使用的东西,不过我们打造的速度很快,寻常铁匠十年磨一剑,我们一天就能打造上万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同时,我们能够修复各种损坏的兵器盔甲等物品。” 鸡肋啊! 虽然能够打造很多东西,可是仅仅局限于凡人使用的物品,修炼者的东西一件都不行。嬴战本来还想让他们打造几百把轩辕剑什么的,这会儿看来,希望是要落空了。 不过下一瞬嬴战就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道,这十二金人虽然不能打造法宝,可是打造出来的器具能够武装普通人啊,虽然修炼者的力量很强大,可攻伐天下最终依靠的还是世俗中的军队啊,而有了这十二金人,秦国士兵就能用上最锋利的武器,穿上最坚固的铠甲,使用上最犀利的弩箭。 嬴战先前不愿与天机门发生冲突,就是因为秦国军队的兵器盔甲很大一部分都是购买的天机门物品,一旦与其交恶,秦国的装备就要跌好几个档次。毕竟当今天下天机门的工匠是最好的。 “对了,你们修复东西不会也仅仅局限于凡人用具吧?” 金人一号挺了挺胸,说道:“主人,我们虽然不能制造法宝,可是我们能修复受损的法宝,只要材料足够,我们就可以修复任何法宝,只是视损伤程度,修复所需要的时间有所不同。” 嬴战点了点头,这些金人能够修复法宝倒是有些用处,于是提起没有丝毫灵气的剑童子,向金人一号问道:“你看看这个能不能修复。” 金人一号看了看剑童子,不屑的说道:“不过是有点门道的傀儡人罢了,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他精巧万倍,闭着眼睛都能修复他。就是提升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嬴战一愣,这才想到,眼前的十二金人可是铜浇铁铸的东西,也是机关人的一种。只是除了肤色,他们身上看不出半点匠气。比起剑童子那种浑身接缝的傀儡人,无疑要高明万倍。 “那好吧,快点给我修复,顺便提升一下……” 金人一号点了点头,随后将一块铁板递给嬴战,嬴战看了看,上面写着:“修复材料所需……修复人工所需……提升材料所需……提升人工所需……总计:四十万极品灵石。” 嬴战暗骂一声:我草,这死要钱的本性果真半点没变,而且比宇宙熔炉他们更狠!更黑!(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金银铜泥 虽然四十万极品灵石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可是见识过剑童子那强悍的攻击力,嬴战还是心动的支付了,反正从大黄的老窝里扒到了很多灵石,这一路上杀人越货也收获颇丰,四十万还是小意思。// 得到四十万灵石,十二金人那金属脸庞上全都浮现出笑意,随后十二个铁砧被他们并到一起,十二金人同时动手,他们的双手变化成小刀、小锥、大斧、大钳,二十四种工具在剑童子身上穿花蝴蝶似地忙碌着,不多时,剑童子就被分解得零零碎碎。 嬴战愕然的看着七零八碎的剑童子,心中暗道,这个机关人在玄冥重水中都能保持不坏,绝不是寻常东西,可是在十二金人手中,仅仅一瞬间就被拆的七零八碎。如果自己能掌握这门手艺,天机门所有的机关兽岂不都是摆设? 拆散剑童子后,十二金人将一个个零件投入熔炉中煅烧,同时不断取出一样样材料掺入熔炉中,各色材料在炉火的煅烧下缓缓糅合,零件的各种性能不断提高。 “主人,我们这是在原有的机关人材质中掺入新的金属,根据各个零件所发挥的作用,掺入的材料也有所不同,但是均能大幅度提高各个零件原有的作用,同时,不会破坏零件中原有的阵法。” 说话间,一个个金人探手将熔炉中的零件取出,放到铁砧上,随即手掌变成大大小小的锤子。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没过多久,一个个崭新的零件出现在砧台上。经过这些金人的锻造,每一个零件都变得夺目耀眼,一道道或是犀利或是强韧的气息从中传出,一股股灵力在零件中流动旋转,勾勒出一个个繁复玄奥的阵法,整个零件好似有生命了般,与先前死寂的铁块有着天壤之别。 十二金人飞速的组装,一个个零件咔嚓咔嚓的凑到一起,剑童子的雏形再度出现。只是比起先前没有半点灵气的模样,此时的剑童子竟然生出一丝生命的气息,还没有任何动作,那股肃杀的气息就已经弥漫出来。 “主人。你这个傀儡人原本是灵器九阶的品质,不过炼化了大量的南海奇精,晋升到圣器一阶,现在经我们的锻造和改进,无论选材用料还是锻造工艺都提升到极致,这个傀儡人的品级已经达到圣器十阶。不过,仅仅是品级,至于他什么时候拥有相当于人类圣级强者的战力,就要看它的造化了。” 机关兽的战斗力,一方面是看制造机关兽的材质和手法。另一方面则是机关兽内嵌刻的阵法,这和法宝是一个道理。机关兽最终战斗力的发挥,还是看主人的实力,否则,空有一身本事,却发挥不出来。就好像三岁小孩舞大锤,说不定没打到敌人先把自己拍死了。 剑童子原本就十分不凡,而经过十二金人的提升优化,品级大大提升,不过嬴战并非李文龙。不能将剑童子的实力完全发挥,所以,真正比较起来,提升后的剑童子还不如李文龙使用的老版本剑童子。嬴战想要完全发挥剑童子的威力,还必须研究机关兽的学问。 这时候。金人的老大拿着剑童子那个无匣剑鞘,说道:“主人。剑童子的武器是用真元能量激发出的剑气构成,虽无实体,却异常锋锐,只是这种武器消耗十分大,您看,是否再为其配备一把实体武器?” 嬴战想了想,随即从储物袋中拿出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说道:“能不能把这两样东西给他装备上?” “没问题,不过主人你需要再支付两万枚极品灵石的改造费。” 尼玛! 嬴战骂了一声,随后还是乖乖地掏出了两万枚极品灵石,然后就见十二金人轮流拿起碧波犀甲和滴水长剑,研究一番之后凑到一起嘀咕一通,随后不知他们如何做到的,碧波犀甲在他们手中一点点融化,随后均匀的粘附在剑童子身上。 “没想到凡人的双手能够造出如此神异的盔甲和武器,倒是给我们长见识了。” 嬴战心中一动,“你们也能造出这种盔甲?” 金人老大点了点头,“这两样东西都是手工制作,我们只要研究一番就能复制出来,主人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材料,现在就能生产。” 嬴战古怪的看着这十二金人,大大的山寨标签已经贴到了他们头上。 而这时,金人老大右手变成锤子,对着剑童子的无匣剑鞘一阵敲打,无匣剑鞘迅速缩小,最后从小臂长变成两指宽,被金人老大固定在剑童子的手腕上。如果剑童子要使用这个光剑,再不用从背后拔剑,既快捷又方便。 随后金人老大双手放出浓郁的金光,包裹住滴水长剑一阵摩挲,原本修长的滴水长剑水剑变成类似水银的金属液,随后缓缓缩小,变成一个银色的手镯,被金人老大固定在剑童子另一只手腕上。 “这把剑也无实体,与其背在身上,不如套到手上,想要用剑只用输入一点灵力就行,而且剑的长短形状可以随便变换。” 嬴战暗道,这不是传说中的液态金属么,滴水长剑这东西竟然跟液态金属扯上了关系。 看到十二金人工作完毕,嬴战纳闷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剑童子。似乎看出了嬴战的疑惑,金人老大说道:“主人,这个机关人还是无主之物,需要滴血认主。” “咳咳……” 嬴战尴尬的掩饰了一下,随后划破手指将血液涂在剑童子额上,鲜血一点点渗入剑童子额头,随后一道道绵延不绝的符篆纹路在剑童子体内亮起,仿佛血管脉络般传遍他的全身。不多时。一抹灵气在剑童子双眸中出现。嬴战清晰感觉到自己和剑童子之间多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同一时间,一股潮水般的信息涌入嬴战神识,却是一些关于剑童子的资料,消化了这些资料之后,嬴战尝试着指挥剑童子行走奔跑拔剑,在嬴战的控制下,剑童子如同一个刚刚学步的婴儿,步履蹒跚身子摇晃的走着,以目前这个状况,想要达到李文龙那种控制程度。只怕…… 操纵了一会儿,嬴战一挥手,剑童子的身体飞速缩小,从一人高变成手指大小的小人落入嬴战手中。那样子,和嬴战先前获得的两个兵俑没什么区别。这时候,嬴战心中一动,难道,那两个兵俑也和剑童子一样,是机关人?可是那两个东西用尽手段,始终看不出什么门道。 祖龙金人除了有十二金人,还有十二银人。如果说十二金人是打铁匠,那十二银人就是医道高人。这十二个通体银白的傀儡人精通各种医术,会解各种疑难杂症。也会炼制各种丹药,不过,他们的能力也仅仅针对凡人,涉及到修炼的事情一概不能。 嬴战向他们问了自己灵魂的事情,是不是真像长卿和羽王子所说的那样天生残缺,十二银人的首领十指变成一根根银针,在嬴战身上几处穴位刺了一下,随后一道道淡淡的银光流入嬴战体内。 “主人,您的三魂七魄的确残缺不全,好像是一个完整的魂魄一分为二。” 嬴战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从地球……”嬴战想说自己的灵魂是穿来的,不过想想,这个似乎和自己的病情没什么关联,于是说道:“三魂七魄不全。我怎么可能好好地活着?” 银人没有回答嬴战的话,而是反问道:“主人。我们十二金人、十二银人、十二铜人和十二泥人都是机关傀儡,我们没有自己的三魂七魄,可我们一样活的好好地。三魂七魄只是生灵特有的事物罢了,但是并非没了三魂七魄,意识和思维就无法承载。” 嬴战心中一沉,转而问道:“这病情是怎么出现的,能治愈么?” 银人回答道:“主人,三魂七魄的残缺似乎从这具身体出生就存在了,至今已经近二十年。我们十二银人只能治疗寻常病痛,这种状况,实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嬴战暗骂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候,银人头领突然叫住他。嬴战还以为这老东西转了心思想给自己说个疗法,却没想到银人把手一伸,说道:“主人,诊费一枚极品灵石。” 一路骂骂咧咧的来到十二铜人的地方,却发现这十二铜人都是被坚执锐的军士打扮,嬴战看到他们时,他们正在专心致志的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经过一番攀谈,嬴战了解到,十二铜人精通沙场战阵所有兵器和技巧,每一个铜人还都有一种最为突出的能力,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传授技巧和本领。简单的说就是十二个专门训练兵将的教官。嬴战暂时用不到他们,没聊两句就离开了。 十二泥人则是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农人,他们能够种植各种粮食草料甚至药材。祖龙金人外有广阔的天地,可以开辟出百万倾良田,这十二泥人可以轻松打理。 嬴战知道,修炼者第一步炼体,最关键的就是炼精化气,而精的来源就是人们饮食中摄入的各种营养,每餐都是肉蛋的修炼者,先天上就要比每天吃糠糟的修炼者占优势,这也是地球上已经证实的。而且,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患上一些病状,这一点,身为一个地球上的天朝人,嬴战是深有体会。 而现在,嬴战得到了能够种地的十二泥人,更关键的是这十二泥人种植的并非寻常水稻小麦,而是各种蕴含丰富灵气的谷物。 天地初开时,所有飞禽走兽草木昆虫都沾染有混沌之气,无论身形还是构造都比现在的飞禽走兽草木昆虫复杂高级,就拿天地初开时期的混沌五谷来说,一株株都像是参天大树,高耸入云,其根直达九幽,其梢直入九天,结出的每一粒粮食都是融汇九天九地阴阳精粹日月精华所成。虽是五谷粮食。实质上比那些所谓的千年人参、千年灵芝蕴含的灵气还多,而且更加精纯,最重要的是每一粒五谷粮食都好似小山般庞大,天地初开时众多生灵都是依靠这些五谷粮食生存成长。 后来随着天地稳定,混沌之气消失,这些混沌五谷渐渐萎缩,一点点变得矮小起来,时至今日,甚至都长不到齐腰深,而且。寻常野草都能与它们争夺阳光雨露,若不是弄人专心侍弄,一不小心就是大面积的枯死绝收。 十二泥人虽然种植不出天地初开时期的混沌五谷,但是能够种植出后来的那些仙灵五谷。虽然比不上混沌五谷,却远远优于现在的杂粮五谷。这些仙灵五谷中没有任何杂质和虫豸,人长期食用不但不会污浊躯体,反而还会不断净化气血,滋养本源,尤其是炼体期的修炼者,食用仙灵五谷,身体中自然而然的会产生仙灵之气,百分百能够踏入炼气期,进入金丹期的概率也大为提升。 听到这。嬴战激动的浑身发动。以前,他也想过用大量的丹药供应秦国士兵,提升秦国军士的个人实力,以达到强军的目的,最终缔造出强大的秦国军队,横扫天下。不过秦国常年扩军,虽然再三裁撤老弱,剩余的精锐仍然有五十万,每一天,至少都是五十万枚丹药的消耗。即便最低级的固本培元丹,一百粒一枚极品灵石,换算下来一天就是五千极品灵石。而随着军队实力的提升,需求量只会快速激增,那数目庞大的灵石消耗。让嬴战很果断的掐断了这个念头。 而现在,十二泥人的出现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毕竟军队每天都要吃饭的。而十二泥人种植出来的仙灵五谷等作物收获之后就是米面等物,可以直接当做兵粮发下去,让所有秦君在吃饭的同时就完成了固本培元强化基础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可以长期坚持,达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那个,种植仙灵五谷需要多少灵石?” 嬴战跟祖龙金人里这么多家伙打交道,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脾气,于是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主人,仙级五谷的种子一粒万枚极品灵石,三年长成、三年开花、三年结果、十年方能收获。一株至少能结百粒果实,每一粒仙级五谷的果实都相当于一个元婴参蕴含的灵气,其中还有一丝仙灵气,长期食用可以让人类根骨蜕变,可以让禽兽脱去凡胎。 圣级五谷的种子一粒一百枚极品灵石,百天长成、百天开花、百天结果、一年方能收获。一株至少结千粒果实,每一粒圣级五谷的果实灵级五谷的种子都相当于一粒金丹蕴含的灵气,其中更有一丝圣灵之气,长期食用可以提升资质,滋养寿元。 灵级五谷的种子一粒一枚极品灵石,三天长成、三天开花、三天结果、第十天就能收获,每一株也能结万粒果,每一粒果子蕴含的灵气相当于一粒固本培元丹,除了养血补气没有任何特殊用途。” 嬴战听到十二泥人的介绍,感觉这三种仙灵五谷跟王母娘娘的蟠桃树一样,虽然不是吃一个就能成仙,可是效果也十分逆天了。仙级五谷虽然诱人,可是十年的成熟期太长了点,有点远水不解近渴的味道,灵级五谷虽然生长得快,可是仅相当于固本培元丹的效果,对自己没有半点提升。 如果让其他修炼者知道嬴战的想法,绝对有掐死他的冲动,别人累死累活辛苦几十年上百年都不一定能修炼成元婴,可是在这里,仅仅等个十年就能收获一百个元婴,一个个服用下去,修为岂不是坐火箭似地涨,这让长清宫那些一辈子炼丹炼药的老头们情何以堪啊。 “鸡肋啊!” 嬴战很欠揍的叹道。 不过他随即想到,一粒极品灵石仅能兑换一百枚固本培元丹,可是兑换成灵级五谷,就能收获上万粒相当于固本培元丹的果实,也就是说,成本下降了一百倍,如此一来,培养秦国大军的计划就能顺利实施了。 “唔,收获的果实能不能再次种植?” 嬴战很无耻的问道。 十二泥人同时摇头,“我们种植的所有作物都只能当食物药物服用,不能再次繁衍,而且,只有我们十二泥人能够照料这些作物。” 靠!这不是垄断么。 不过形势比人强,嬴战只得乖乖地掏出灵石,“这一百万极品灵石,种一百株仙级五谷。这是十万极品灵石,种一千株圣级五谷。这一万极品灵石,种一万株灵级五谷。” 仙级五谷需要漫长等待,算是长远投资了,对此,嬴战并不吝啬。虽然自己在过关斩将和血塔中连连杀戮,修为提升的飞快,可是这种好事QB5难逢,以后修为提升必然更加缓慢。除了自己,自己的女子和兄弟也需要提升修为,这仙级五谷绝对只少不多。要不是灵石不多,嬴战都像让仙级五谷遍地开花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第三个兵俑 得到嬴战支付的极品灵石,十二泥人胸口一阵蠕动,随即裂开一个缝隙,一道道盎然的绿光从其中发散出来,随后,一粒粒蕴含着磅礴生机和强横仙灵之气的种子从其中飞出,随后被十二泥人播撒在空旷的土地上,每两个种子的落地之处相隔数万米。\ 嬴战追上去看这些种子的模样,却没想到这些种子一沾到土壤就自动钻了下去,嬴战运转神念都赶不上它们钻地的速度,只得放弃了窥视的打算。 看了一会儿,嬴战渐渐失去了兴趣。想着外界泛滥的洪水应该差不多消退了,于是将祖龙金人打开一条缝,察觉没有异常,这才跳出身去。 嬴战倾出四分之一的四海无根水,如此多的水量爆发开来,将整个第三层变作洪泽之国,若不是缔造血塔的那个强者是天仙修为,这洪水完全能冲垮血塔,后续的考验也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而现在,虽然血塔中的阵法及时将洪水排泄出去,保持完好无损,可是血塔中的事物也受到了一些削弱,比如:第三层中浓郁的血雾被海水冲刷的一干二净,那感觉就好似一场暴雨过后清新的空气,明亮的天空。 站在第三层的空间中,嬴战只感到浑身轻快,念头通达,强横的神念辐射出去,第三层的每一个角落都浮现在嬴战心底。那些洪水肆虐后的幸存者们也尽数被嬴战发现。 只是此时嬴战没有杀人的心思,他的所有心神都已经被第三层中央的一个方台吸引。 九个手持长戈的血色士兵,他们中央是一个血色光幕笼罩的长戈兵俑。而此时,九个长戈士兵正在和一群修炼者激战,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血雾被清洗后,第三层所有的秘密都荡然无存,每一个修炼者都能看到这个建筑物的存在,能够进入第三层,没有一个是傻子,谁都知道。这个兵俑必然是重宝。 只不过第三层中的修炼者刚刚经历过滔天洪水,虽然保住了小命,可是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真元消耗极大,对付起这些长戈兵有些力不从心。而且,随着周围修炼者越聚越多,那些战斗在第一线的人也都起了保存实力的心思。谁都不愿意辛苦了自己,便宜了别人。 不过这种僵持没多久就被打破,因为,第二层中的修炼者还在不断进入第三层。 相较于第三层的疲弱之兵,第二层上来的一个个都状态良好。他们起初不敢招惹众怒,可是随着第二层上来的修炼者越来越多,这些人开始拉帮结派的壮大起来。而且,这里的血雾被清洗一空,所有修炼者都视野开阔通达,彼此呼朋引伴十分方便,许多门派的修炼者很快就聚集起来,形成不小的势力。 就在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一个身穿莲青色长袍背负长剑。浑身流露着高洁出尘气息的老道幽幽说道:“我们是九华山青莲剑派的,既然诸位无法获得这件宝贝,还恳请各位同道给本门一个薄面,让本派取了这件宝物,出去之后,我们九华山青莲剑派必有厚报。” 老道说话的时候。九个同样服饰的修炼者齐齐跨出一步,强横的气势彼此交融。对周围的修炼者产生极大的威压。很显然,这个青莲剑派昭示武力。准备以力服人,强收宝贝了。至于所谓的来日必有厚报,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纯属扯淡。 在场众多修炼者都没想到青莲剑派会这么快聚集起来十个人,而且是十个元婴十层的修炼者。其他门派虽然也汇集到了同门,可大都是三三两两,想跟青莲剑派叫板也没有那个实力。其他的独行侠和散修们更是不敢说半个不字。 那老道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威势,于是虚伪的朝着四方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各位同道!” 话音刚落,那九个青莲剑派的弟子和老道一起出剑,老道飞身而起跃到空中,九个弟子每人占据一个方向对住一名长戈兵,随后十人同时施展剑招,一道道青色的剑气纵横交织,如同有十朵莲花缓缓绽放,同时,一点夺目的剑气在十朵莲花的花蕊处凝聚。 “剑歌天下,浊世莲华!天清灭魔式!” 十人同时出招,十道凝萃到极致的剑气同时发出,那九名弟子分别攻向九个长戈兵,而老道则是直取中间的兵俑。 长戈兵虽然强横,可是绝非元婴十层修炼者的对手,他们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众多修炼者不齐心的缘故。此时面对青莲剑派的压箱绝学,这九个长戈兵根本就不堪一击,那九名弟子的剑气瞬间洞穿了他们的胸膛,割裂了他们的身躯。 漫天血光飘散,保护兵俑的血色光幕也被老道一击打破,可是这时候,那九个青莲剑派的弟子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手中的令牌竟然生出了变化,上面的三一点点变成了四。对于这一幕,他们并不陌生,只是紧接着,一道传送的光幕就将他们送到了第四层。 正在探手抓向长戈兵兵俑的那个老道愣了。怎么自己的弟子全都被传送到第四层去了,不是只有杀活人才会触动血塔规则么?怎么杀死这些血土士兵也会触发规则? 不过仔细想了想,老道猛然醒悟,自己这是第一次击杀血土士兵。 而这时,周围的众多修炼者也都醒悟过来,一个个用嘲弄的眼神看向那老道。 你不是牛逼么,你不是猖狂么。可是现在,你孤身一人,还给我牛逼啊! “你们!你们别过来!”老道一把抓住那个长戈兵兵俑,厉声说道:“这些士兵是我们青莲剑派杀死的,这个宝物是我们青莲剑派的,你们还想抢夺不成。” “吆,刚才怎么没见你们青莲剑派跟大家讲道理啊。” “就是,老道,识相的交出东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大家还废话什么,杀了他!” 众多修炼者你一言我一语的煽动着。大家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刚才青莲剑派嚣张跋扈,这些人尤其是那些与大派弟子有过冲突吃过大亏的散修们更是恼火异常,此时哪里还有不出手的道理。一个个法宝灵符法诀不要钱似地丢向那老道。 “可恶,该死!” 老道虽然修为强横,可是在场每一个修炼者都是过关斩将中提升到元婴十层的,彼此修为都相差不大。几十个打一个,那老道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轰成渣渣。随即,就有一个幸运或者不幸的修炼者被一道血光笼罩,升入了下一层。 叮铃铃…… 长戈兵的兵俑重重跌落到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看到这个兵俑在众多术法的轰杀下安然无恙。众多修炼者更认定了它是宝物,于是纷纷上前抢夺。 抢到兵俑的修炼者立刻就成为了其他修炼者的攻击目标,修炼者抢到它的一瞬间就被轰杀成渣,随即就有一道血光升起,一个修炼者被血塔规则传送到了第四层。 几乎每一秒都会消失两个人,不多时,整个第三层就只剩下十多个修炼者,十多个人围成圈将长戈兵兵俑围在中间。可是谁都不敢上前。 没有人敢再去触摸这个东西。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触摸到这个东西的一瞬间,就会成为几十道攻击的焦点,这,几乎是自寻死路。 可是他们又不甘心让其他人得到,于是众多修炼者围城一个松散的圈子。在那大眼瞪小眼。 “我给每人一千枚极品灵石,你们把这个东西让给我怎么样?我是XX门的XXX。大家交个朋友。” “一千极品灵石,你打发叫花子啊。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是什么宝藏的钥匙。” “要不,我们都拿出点实力,谁击败所有人,谁得到这个东西。” “呵呵,大家都是过关斩将升上来的修为,都是元婴期十层,你觉得大家该怎么打?谁先打谁后打?照我看你是想最后出手吧,那时候大家都累趴下了,你都不用比了。” “那你说怎么办!” 众人沉默,谁都拿不出一个好办法。 而这时,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十几个修炼者顺着声源看过去,却见一个修炼者和一个机关人一前一后走来。 “又来了一个,该死,要不然,我们大家先做了他,再商量怎么分配?” 这些修炼者也以为嬴战是刚从第二层上来的。而多一个人,就意味着自己得到宝物的机会少掉一分,所以这个提议引起了大家心中的共鸣。 不过立刻就有人嗤笑道:“杀人是要飞上去的,这一下就少掉两个人,你倒是打得好算盘。要不然,你去杀了他,我们都给你压阵如何?” 被戳穿心思的那人脸红了红,却不敢接这个话茬。 嬴战的真皇之体在众多修炼者百米之外停住,八件异宝闪烁着浓郁的光芒,凌厉的气势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 他将刚才所有的争斗都看在眼中,也明白众人的心思和顾虑,不过嬴战已经有了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兵俑,对第三层这个长戈兵兵俑也势在必得,岂会让他落入外人之手。 “这个兵俑,我要了!” 十几个修炼者一愣,随即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嬴战,不过他们极其默契的向后退出一步,给嬴战留出一条路。 “小子,想拿东西凭本事,光耍嘴皮子是不行的。这兵俑就在那,有本事,你去拿,只要你拿到手,我们就让给你。” 嬴战嘴角微微一笑,轻声问道:“说话算数?”随即又转向其他修炼者,“他的意思,能不能代表你们?” 所有修炼者齐齐点头。他们心中同时想到,只要这个小子敢摸兵俑,所有人立刻就会轰杀他,他也会和前面那几十人一样瞬间变成碎渣。至于是谁倒霉被传送到下一层,只要不是我就行了。 看到众人心怀鬼胎的样子,嬴战毫不客气,控制着剑童子大踏步的走到长戈兵兵俑身旁,随后剑童子手一招,长戈兵就被抓入手中,光芒一闪就被剑童子收入随身的储物阵法中。 “轰……” 隆隆的巨响不绝于耳,一道道术法和一个个法宝疯狂的攻击着剑童子。满天的雷光电火和强横的冲击力道让第三层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如果是嬴战本尊去拿,这些修炼者惧怕触动规则,也许还会放水。不会用出全力,可是看到机关人剑童子过来,这些修炼者心中都没了顾虑,一个个全力出手。压箱底的绝学也都扔了出来。 “这小子不敢自己来,弄个机关人,他真以为这机关人能刀枪不入,万法不侵?” “就是圣人,面对这么密集的攻击。也只有死路一条!” “死了吧!” “嘿嘿嘿,等下看这小子怎么哭。” 终于,众人的攻击停歇下来,光火散去,剑童子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一道光芒闪过,剑童子身上的尘烟尽数散去,依旧是那样的崭新,那样的完整。浑身上下半点划痕都没有。 这…… 这不可能! 十几个修炼者齐齐哀嚎。怎么可能没死,这没道理啊! 嬴战嘴角微微挑起,心中暗道:玄冥重水都无法令以前的剑童子受到半点伤害,更何况是被十二金人改造提升后的剑童子。就算我的三山入云鼎也没有剑童子的防御高,更何况你们这种程度的攻击——实在太弱了。 剑童子身形一动来到嬴战身边,随即将长戈兵兵俑双手奉给嬴战。嬴战把玩着这个兵俑。幽幽说道:“我已经拿到了,按照规定。这东西是我的了?” 众多修炼者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 “那小子的机关人有古怪。可是他本人很弱。” “对,他本人只有元婴七层。” “我有一个天机门的朋友,我对机关兽也有些了解。这小子元婴七层的实力根本不能发挥出那个机关人所有的实力,机关人在他手里顶多也就是元婴八层到元婴九层的战斗力。” “与其让机关人明珠蒙尘,不如给我们,只有我们才可以发挥出它的价值。” “杀了他!人财两得!” “大家一起上,我希望大家都不要留手。” 嬴战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操纵剑童子取出滴水长剑,迎向众多修炼者。 被十二金人改造提升后,滴水长剑也提升了不少,当先一个飞剑射来,剑童子精准的劈在剑尖上,滴水长剑水滴石穿的特性瞬间发挥出来,那个飞剑顿时被从中劈成两半,两截剑身叮当撞在剑童子身上,却被碧波犀甲挡住,半点印记都没留下。而对面一个修炼者则仰天吐出一口鲜血,性命交修的飞剑被毁,他元气大损,于是立刻退避,远远奔走,倒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几个修炼者看到剑童子手中长剑的威力,都不敢再用法宝去对碰,转而使用各种术法攻打。而剑童子的威力也让他们心中贪念大炽,与其要一个不知道用处的兵俑,倒不如拿眼前这个机关人划算。而无论这两种想法的哪一个,都得杀死嬴战才行。 见到对面那些修炼者一半缠住剑童子,另一半从两边绕过来攻击自己,嬴战只留下一分心神操纵剑童子,随后天子龙拳第一式山河一统猛然打出,山川社稷的虚影瞬间出现,如同一张大网似地迎头兜向众多修炼者。 那些修炼者手底下都有两把刷子,山河一统根本没有给他们造成半点伤害,甚至都没能阻止他们片刻,眨眼间就被众人合力撕开。 文武王道和五方俱灭接连使出,文臣武将和五方帝王的虚影凭空出现,凶悍的攻击如同一记记迎头大浪,拍的几个修炼者东倒西歪。 嬴战虽然是元婴七层,可《真皇九龙诀》却是九阶仙级功法,其中记载的招式更是逆天的存在,足以令嬴战的战斗力数倍甚至十倍的提升。 “小子,我承认你有点手段,可是你这些手段根不能打败我们,我们这么多人联手,你没有半点机会的。” “对,识相的交出所有的东西,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否则我们谋财劫色害命,先杀后奸!” 嬴战冷笑,“那你们先试试这一下!三山入云鼎,去!” 嬴战猛的一甩手,酒樽似地三山入云鼎被猛的甩了出去,飞行中,鼎身飞速旋转,不断变大,眨眼间,三山入云鼎就变得好似一座小山似地,重重砸向那几个修炼者。 “噗嗤……” “咔嚓……” “哎呀……” 吐血、骨裂、濒死的惨叫声一同传了出来,那几个被三山入云鼎迎头砸住的修炼者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重伤。 三山入云鼎本身就极重,其中更有四海无根水,虽然四海无根水被嬴战倒出去了四分之一,可是剩余的仍然十分沉重,这一砸之下,打头那人当先被砸成肉泥,后面几个也都半身不遂。 “小子,我们下次不会再被你砸到的!” “呵呵,砸你们,一次就够了!再见!” 嬴战挥手一招,剑童子的身形迅速缩小,随即化作一道流光落入掌中,下一刻,血光涌起,嬴战击杀修炼者触动了血塔规则,瞬间被传送到第四层。只留下一大堆大眼瞪小眼的修炼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捷足先登 第四层,依旧是满天的血雾,不过这里有许多从第三层升上来的修炼者,他们将第三层发生滔天洪水,又出现血色兵俑的事情带到了第四层,一开始还只是小范围的流传,毕竟很多人都希望闷声发大财。/可是也有那么一些阴谋家,故意将第三层发生的事情散播出去,不多时,第三层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人尽皆知。 听到一个使剑的机关人出现,第四层中,两个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的天机门弟子抱头痛哭,他们直觉认定,这个机关人就是剑童子,只不过剑童子的主人已经身死,唯一的解释就是剑童子落入了其他修炼者手中。 “我们五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了。” “三位师兄不会白死,我们一定要查清楚凶手的身份,为他们报仇。” “我们还要联系到其他同门,将这个消息报给师门。”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当初跟随李文龙想要围杀嬴战的那些天机门弟子,在玄冥重水爆发前,嬴战被迫进入祖龙金人中逃避,倒是没有来得及斩草除根,给了那四人一线生机。面对近在咫尺的滔天洪水,四个天机门弟子瞬间有了决断,那两个被夜依若掠空浑身精血的弟子舍生取义,牺牲自己,成全同门,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报仇雪恨。 “师兄,血塔中雾气茫茫,难以远望,我们如何寻找同门?” 另一个天机门弟子一边运功蒸干身上的水汽。一边说道:“眼下血塔中有宝贝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我们知道,其他人也必然知道,如果那些同门得到这个消息,势必会前去寻宝,我们只用抵达那里即可。” “可是,我们如何得知这个宝藏的所在之处?” 另一人略一沉吟,指着地板说道:“你看这地上的条纹,并非平行,而是以细微的角度靠拢。” 天机门精擅机关阵法,对于各种绘图也十分在行。是以,那个弟子一眼就看出了地板的蹊跷。 “没错,的确是不断向内部汇拢,师兄真是观察入微。这两条线相隔五六米,靠拢的角度细若发丝……” “行了,别说那些废话。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个藏宝的位置应该是血塔的正中心,地板上这些线都是从那里辐射出来的,我们只要顺着这些线向中心走,就一定能抵达那里。” “师兄英明。” “不过,我们只为报仇,宝藏的事情,我们绝不插手。你记好了。” 而就在这两个天机门弟子向中心赶去的时候,那九个分布在不同位置的青莲剑派弟子也都得到了自己师父身亡的消息。是谁下的杀手已经无从查起,但是谁得到了那个兵俑人尽皆知,所以,嬴战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九个弟子的仇人。 “我们青莲剑派好不容易得到宝物,却落入他手中,这个人必死。” “无论师父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们都必须杀了他,抢回那个兵俑。” “他一定还会出现在第四层的藏宝之处,我们先去等着他。” 第三层的血雾被清洗一空。所以,当时在第三层已经后来升到第三层的修炼者都将那里的地形收入眼中,地板上从中心向四周辐射的线条无比醒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依据线条寻找方向。于是,第四层的中心处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修炼者。 中心处的血雾被众多修炼者掀起风雨洗涤干净吹向四方。广阔的空间中变得一览无遗,几百名修炼者虎视眈眈的看着最中心那处光幕中的投矛兵兵俑。 和前三层一样。这个兵俑四周也有血土士兵保护,一共有十六个。而和前三层不同的是,这个投矛兵边上还有一个长矛状的法宝,长矛长一丈,通体黝黑,有两条乌鳞蛇交缠盘转,矛尖是两条蛇蛇信子汇聚而成,锋锐异常的同时又蓝光湛湛,显然淬有剧毒。 “是法宝,绝对是法宝,虽然被禁制封住,可依然气势强劲,这法宝准定是圣器。” “奶奶的,老子修炼到元婴期还一直在用灵器法宝,这里竟然放了一把圣器。垫底的都是圣器……” “能把这个法宝给我,我立刻退出兵俑的争夺。” “靠,你不是剑修么。” “冲着这个法宝,我愿意改行。” 众多五言六语的修炼者中,也有那么一搓人心思不放在法宝上,而是贼眉鼠眼的在众多修炼者中寻找,这些人,有天机门的,有青莲剑派的。只是这些人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心中暗道,那人到底是死掉了,还是怎么的,难道还在下面没上来?不应该啊。莫非是上去了? 而在血雾深处,嬴战与夜依若合力杀死一名修炼者,随后身上血光涌动,嬴战瞬间被血塔的规则传送到第五层。 夜依若不解的看向嬴战,轻声问道:“主人,为什么放弃了那两样宝物呢?” 嬴战摇了摇头,“几百号人在那盯着,我纵然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在那争吧。”顿了顿,嬴战又说道:“前三层的兵俑都在我手上,换言之,别人一个都没有,第四层这个,我即便没有拿到也无所谓。至于那件法宝,虽然不凡,可我还不看在眼里。” 进入血塔之前,人们都以为血塔的宝贝只在顶层上,却没想到每一层都有一个兵俑,第四层除了兵俑更出现了一件法宝,如果不出意外,后面的那些层也都应该有一个兵俑,而且随着层数的升高,伴随兵俑出现的宝贝也该越来越好。 “看样子。前面上去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血塔每一层都有宝贝的事情。不过后来的那些修炼者都应该知晓了,而且随着修炼者不断上升,这个消息会传播到每一层。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抢在他们之前,寻找到每一层的宝贝。” 眼下,第四层已经被众多修炼者围住,这些人为了宝贝相持不下,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人升入嬴战所在的第五层。嬴战虽然不知道宝贝的消息有没有在第五层传开,但是可以肯定,在第四层的宝贝归属没有解决之前。第五层的修炼者绝对没有第四层那种规模,这也就给嬴战提供了一个机会。 第五层中心! 竹下靳和泰虎拨开迷雾,看到一处血光浓郁的建筑,一共二十五个身披轻甲手拄长剑的血土士兵列成一个方阵。而在他们中心,有一个血色光幕笼罩的台子,台子上有一个巴掌大的血色兵俑,而在兵俑身后,还有一副闪烁着幽幽青芒的轻甲,以及一柄绽放着淡淡青芒的四尺长剑。 “是好东西,没想到我们有这样的机缘!”竹下靳哈哈笑着,随后说道:“泰虎,这是你的机缘,你去取了它吧。” 二十五个剑兵。每一个都有元婴十层的修为,但是泰虎追随竹下靳一路闯到血塔五层,修为也早就提升到了元婴十层巅峰,只是和所有以此途径提升的修炼者一样,泰虎的根基和境界都不是很扎实,所以,很长一段岁月里都无法问鼎圣级。不过,泰虎的战斗经验丰富、战斗本能敏锐,刚刚修炼到金丹期就能越级斩杀高出自己三个层次的妖兽,此时对阵同修为的剑兵。根本没有半点问题。 竹下靳太阿出鞘,随时准备为泰虎解围,而泰虎则身形循着诡奇的步伐,来到一个边角处的剑兵身边,一把通体黝黑的狭锋虎牙长刀出现在他倒负的手中。凌厉的刀气吞吐闪耀。 察觉到泰虎的接近,剑兵方阵瞬间有了反应。所有的剑兵同时转过身来,拄在地上的长剑瞬间竖起,一道道血色的剑气吞吐闪耀。 泰虎抢先出手,没有半点悬念,一道锋锐的刀气横着扫了出去。泰虎本就是亡命之徒,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经历令他对战斗有着更深刻的觉悟和领会,他没有学习那些绚丽拉风却攻击平平的术法,也没有学习那些威力强大却释放冗长的招式,他所有的攻击手段都是最简单最直接最致命的基本招式。虽然只是一记横扫,却不知他平日里反复钻研了多少万次,熟练到近乎本能,每一滴真元都被淋漓尽致的发挥,转化成凌厉的攻击,虎牙长刀吞吐的刀气足以开山裂石。 嗤…… 当先的一排剑兵瞬间被斩成两段,刀气余势不绝,后面的剑兵也有七八个被斩断肢体,削掉手脚甚至脑袋。 看到自己的战果,泰虎心中没有半点欢喜,而是继续沉着的对战,再次斩出一左一右两道交叉的刀气,对面剑兵瞬间阵亡一半。只是这时候,一道道血光在泰虎身上升腾,见到这一幕,他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惊慌。只是,下一瞬,泰虎就被传送到了下一层。 竹下靳愣了愣,却没想到这些血土士兵也能够触动血塔规则,令人升入下一层。 竹下靳擎起太阿,避过剑兵的阻拦重重斩在血色的光幕上,想要强取宝物,却没想到那光幕坚韧异常,太阿劈砍上去,竟然没有半点受力的迹象,反倒像是一团棉花,轻飘飘的。 “看样子,必须得清掉这些剑兵才行。” 剑兵被泰虎灭掉了一半,还剩十二个,其中还有几个是伤残的剑兵,身上血光流转正在一点点修复。 “我借助太阿的力量,倒是有把握将这些剑兵一瞬间灭掉,只是不知道破开那个光幕又要多少时间,传送到下一层只是一瞬间,不知道这瞬间的间隙里我能不能拿到那几样东西。” 看着那些眨眼间就已经伤势痊愈的剑兵,竹下靳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之色,“这个血塔的主人还真是阴险,令所有修炼者都只能互相杀戮得以晋升,每提升一层,就意味着死掉一半的修炼者。” 正如竹下靳所说的那样,每一层提升,就意味着死掉一半的修炼者,虽然进入血塔的人数众多,可是按照这个庞大的阵亡率,也许不到十层,修炼者就会死的一干二净。 “这些血土士兵倒是缓解了一下,可是修炼者看到宝贝在前,谁会视而不见进入下一层呢?可是破开这些血土士兵的防御立刻触发血土规则,所以,众多贪念宝贝的修炼者都聚集在周围,迟早大肆火并,如此一来,死掉的修炼者反而更多了。” 竹下靳嘿嘿冷笑,因为,他觉得这个血塔的主人十分合自己的脾胃,都是视人命为草芥的屠夫,生命和鲜血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修炼。借助生命和鲜血提升,这正是《血魂大`法》的奥义。 “师父说这里有我的机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可以在这得到完整的《血魂大`法》吧。” 竹下靳的真元疯狂涌入太阿,太阿剑上释放出强盛的剑气,肆虐的剑气将周围的血雾搅得风起云涌,凌厉的气息如同快刀斩乱麻,瞬间将周围千步的血雾绞杀一空。 “死!” 太阿剑的力量重重斩在那些剑兵的方阵上,更是将血色兵俑外的光幕也一同罩了进去。剑兵们根本不敌太阿剑的锋锐,只是一瞬间就被尽数斩杀,太阿余势不绝的斩在光幕上,原本强韧不破的光幕瞬间变得蛋壳般脆弱,只是一接触就炸成满天光粉。 传送的力量升起,竹下靳顺手一捞抓向方台,只是这时候,竹下靳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传送已经开始。 “只能二选一……” 时间已经不允许竹下靳慢条斯理的收刮战利品,眼前三样东西他只能选择一样。 对此,竹下靳没有半点犹豫,一把抓住了那个剑兵兵俑,他刚把兵俑拿到手里,整个人就伴随着一道血光,进入到了第六层。 没多久,嬴战和夜依若姗姗来迟。 “咦,这里似乎刚刚被人清理过。” “血土士兵全被杀了,兵俑也被取走了。不过还有两样法宝没动,应该是时间来不及了吧。” 嬴战收起那一副盔甲和四尺长剑,随后和夜依若一起再次寻找起了落单的修炼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又来晚一步 “大王,总算找到你了!” 羽扇纶巾的长卿拨开血雾,总算看到了吴王庆斌。/ // 虽然每次进入下一层都会分离,但是长卿精通占卜数算,又与庆斌朝夕相处,略一推算就能算到庆斌的位置。所以,没多久二人就能汇聚到一起。 随着修为的提升和连场的战斗,庆斌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发凌厉和强盛,这种强盛不再是锋芒毕露张牙舞爪,而是光华内蕴不怒自威,那种雄姿英发的感觉也更加明显。简单的站着,就有龙腾虎跃之姿,揽江抱河之势。 庆斌向长卿点了点头,“我总感觉,这里有古怪,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们遗漏了。” 长卿听到这话,不由摸出龟甲和铜钱,全神贯注的推算起来。在斩龙山学艺研习兵法的时候,长卿就深知“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呼”,无论行军打仗还是对敌行动,他都喜欢算上一算。占卜吉凶成败,规避灾祸,减免损失。 “大凶!随我们而来的那些弟子,折损了七成。”长卿面上浮现出一丝杀气,随后再次卜算起来,“大吉!此去东南五里,有佳运。” 又算了几次,只是卦象模糊,长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得罢手。随庆斌一同前往东南方向。 还没到地方。两人就听到一个张狂无忌的大笑:“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给我上!” 依旧是血塔正中的藏宝之地,三十六个跃马提枪的骑兵组成阵势牢牢守护住正中血色光幕里的的那个兵俑,而在兵俑旁边,还立着一个骨马,骨马每一块骨骼都呈现出玉色的晶莹状,隐隐间还有一缕缕精粹的金光在其中流动,最奇特的是骨马额顶生角、脚下长爪,虽是马的骨架,却隐隐间呈现出龙形。 “是龙马!”长卿低声说道。 吴国地处胡泽广布的东南。蛟龙在各处江河时有出没,而拥有蛟龙血脉的龙马也常有听闻。所以,世俗间常有“马八尺为龙”的说法,意思是。身子能长到八尺以上,绝对是拥有龙的血脉,而眼前这马骨逾丈,更是生有龙角龙爪,绝对是龙马无异,而且龙的血脉占了十分大的比重。 “只可惜一架马骨罢了。长卿为何如此惊讶?” 长卿摇了摇头,“大王。圣人能开辟虚空,构建洞府。天仙能逆转生死,白骨复生。死者得天地阴邪戾气都能转变成僵尸和骷髅怪,更何况窥到天地造化的天仙之力呢?眼前这个龙马的骨骸被天仙以通神手段祭炼。虽没了血肉之躯,却依然活着,而且比生前更加灵异强大。大王您仔细看它双瞳中的光芒,那是它的灵魂之火。” 庆斌点了点头,“这匹骨马价值不凡,别说这个骨马,就是它身上的铃铛辔头鞍鞯也都是圣器级别的东西,如此重宝落入上百修炼者眼中,却都被羽王子震慑,逡巡不敢近前。这羽王子,当真是神魔一般的人物啊!” 前面几层,有众多修炼者围聚在藏宝之处对峙的时候,嬴战都是直接绕道走人,都没有半点寻宝的心思。可是眼前。大楚国羽王子飘在半空中,如同神祗般俯览着下方的众多修炼者。不时的大手一挥,点名几个修炼者出列对阵那些骑兵。而被他点到的修炼者,无不是战战兢兢的出来,随后与那三十六个骑兵对战。 他们不是不想反抗,可是那些反抗的人无不被羽王子一招擒下,受尽各种残酷的折磨之后丢进骑兵阵中被踩踏成肉泥。十多个修炼者同时出手,竟然无法奈何羽王子,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被羽王子一一残虐,送入骑兵阵中。 羽王子似乎已经知道杀死这些骑兵会触动血塔规则,所以,他并不自己出手,而是令这些修炼者出战,而且,他每次都是只派出四个人,面对三十多个骑兵,这四个修炼者只能抵抗片刻,就被踏成肉泥,如此派出五波修炼者,三十六个骑兵仅仅死掉六个罢了。可是,面对羽王子强横的实力和暴虐的手段,这些修炼者宁愿去博取那不到三分之一的生存几率,也不愿逃跑或者反抗,因为,这是十死无生的结果。 嘶…… 长卿倒抽一口凉气,低声惊呼道:“大王,羽王子他竟然突破了,他已经突破了元婴十层,进入圣级。他已经领悟空间神通,难怪现场这么多人,一个个都不敢逃跑呢。” 庆斌眉头暗皱,低声说道:“羽王子组织起这些人,完全可以轻易碾压那些骑兵,为何每次只派出四个人去送死呢?” 长卿略一思索,眼中流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悄声解释说:“羽王子虽然强横,也有以一敌百的实力,可他也不愿意拼得两败俱伤。所以,他就这样点名,让修炼者不断送死,那些修炼者都存着侥幸心理,不愿铁了心反抗羽王子。” 庆斌二人的出现引起了羽王子的注意,对于这位邻国的国君,羽王子还算十分客气,一纵身从空中跃下,朝着二人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帮杂碎一个个根基不稳,不堪大用,倒是你们俩,修为不俗,很对我的脾性,过来帮我做事,今后定不会亏待你们。” 其他的修炼者在羽王子眼中都是杂碎级的人物,唯一的作用就是当炮灰,而庆斌和长卿在羽王子眼中却是可以招揽的人才,羽王子此言无异于向庆斌抛出橄榄枝。 庆斌虽然不愿向人低头,可是他明白,眼前的是羽王子,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羽王子。眼下羽王子高兴。出言招揽自己。如果自己不识抬举,说不定羽王子下一瞬就会暴怒。单看现场百余个修炼者瑟瑟的模样就知道羽王子的实力,庆斌虽然自认不凡,可是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在羽王子手中逃生。 话说回来,吴国与大楚国紧邻,又同是江南地域,羽王子今后铁定是大楚的君王,他向自己流露出招揽之意的更加值得品味了。 再加上长卿说此地是佳运所在,庆斌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吴王庆斌,见过羽王子殿下。” “斩龙山长卿。见过羽王子殿下。” 庆斌和长卿心有默契,根本不用商量,立刻就躬身行礼,表现出臣服之态。羽王子听了之后。忍不住狂笑起来,伴随着一声声如同惊雷的狂笑,羽王子古铜色的肌肤上隐约闪现出一道道神光圣芒,一个个鬼神虚影在四面八方出现,随后尽皆向羽王子跪伏膜拜,虚空中一道道魔神的力量雨点般的撒落下来,融入到羽王子体内,令他的修为一点点变得强盛起来。 “你们,一起上,给我灭了这些骑兵!” 羽王子对着剩下的百余名修炼者发出命令。那些修炼者听到这话,顿时长舒一口气。 说实话,这些骑兵的实力十分强横,而且是稳扎稳打的元婴十层,绝不是他们这种通过过关斩将提升上来的水货。三十六个骑兵来去如风、纵横若飞,彼此配合绞杀起来十分犀利,更有坐骑相助,即便人数均等,修炼者一方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更何况羽王子每次只让四人出战。 而现在百余名修炼者同时出动。每一个人活命的机会都增大了许多,这些修炼者怎么不暗自庆幸。 终于,最后一个骑兵被放倒,修炼者中有人死亡,有人被血光包裹升到下一层。剩余的那些则都心有默契的向后退去,将血色光幕中的战利品呈现到羽王子身前。 开! 光幕应声而裂。那个跃马提枪的兵俑立刻落入羽王子手中,而那一匹骨马缓缓站起,挑衅的看着羽王子。 羽王子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意,随即将自己全部的气势释放出来,一时间风衮云动,雷电奔涌,羽王子就像是魔神降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势。 感受到这种近乎天威的气势,周围的修炼者全都骇然失色,他们本就没有轻视羽王子,却没想到还是把他嘀咕了。如此威势,可以轻易灭杀所有人,如果真要反抗,绝对没有半点幸存的可能。 感受到羽王子的压力,那龙马浑身咯吱吱乱响,不过还是稳稳站住,倔强的看着羽王子,浑身腾起乌黑的光芒,乌黑的光芒越转越浓,最后光芒转化成如若实质般的筋肉骨骼,不多时,一匹骨骼健壮筋肉饱满的乌黑龙马出现在原地,只见它人立而起,发出如若龙吟的咆哮声,一双尖锐的前蹄狠狠踏向羽王子。 “这么烈的性子,我喜欢!” 羽王子浑身光芒大盛,随即不等龙马踏下,就冲上前去,抢先抓住那马一双前蹄,使劲一甩将其摔倒在地,随即不等其站起就翻身跨坐上去。 “吼……” 龙马一声咆哮,周围的地面无端下陷,一块块坚硬的石板突兀碎裂冲天而起,龙马四爪用力想要翻身站起,可是端坐在它身上的羽王子如同山神般纹丝不动。反而随着龙马的挣扎一点点下沉,压得龙马浑身传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响声。 最后,龙马的挣扎和反抗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发出一声顺服的声音。 “今后,你就叫乌骓吧!我们走!” 羽王子大手一挥,三个修炼者被他抓了出来,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简直就是刚出壳的小鸡仔般柔弱。其中两个被他甩到长卿二人身前,随后羽王子和乌骓的身影便被血光笼罩进入下一层。 庆斌和长卿对视一眼,只得无奈的出手,随后,也进入到下一层。 而这时嬴战也裹着一道血光出现,看到空空如也的藏宝地点和几十个狼狈不堪的修炼者,嬴战气急败坏的说道:“草,又来晚一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无敌的羽王子 “那个羽王子又来了。http:///” “咱们快跑。” “让他抓到就惨了……” 第七层的藏宝位置,四十九辆坚固高大的战车列成四四方方如同堡垒般的阵型,那些陆陆续续升上来的修炼者都曾经见识过外面那些战车的厉害,眼前的战车比外面那些战车更加高大坚固,气势更加强横,而且,每一辆战车上都搭乘好几名士兵,比起前面的骑兵,无疑更加强悍棘手。 所以,那些修炼者都是围观着,一个个都没有出手的胆量和勇气,而此时看到羽王子出现,那些从第六层上来的修炼者全都吓破了胆,一个个瞬间跑得没影。当然,也有那些胆小不敢逃跑的,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 羽王子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们,而是端坐在乌骓马的背上。乌骓马虽然是骨马,可是浑身流动着一股黑色的真元,真元如若实质般的形成了血肉筋络,跟活马没有半点区别,所以,羽王子坐得十分舒适,甚至都眯上眼睛开始打盹。 那些跑掉的修炼者看到羽王子没有残虐众人,于是壮着胆子回来。若是羽王子对第七层的这些宝物不感兴趣,自己岂不是也有一丝机会? 不得不说,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周围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就达到了百余人,而这时,吴王庆斌和长卿也终于到了。 羽王子缓缓张开眼睛,重瞳中一抹精光闪过,随后他扫了扫周围蛇模鼠样的修炼者们,嘴角浮现出一丝奚落的神色,随后大手向着车阵一招,虚空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举起了一辆战车,随后便听羽王子高声说道:“谁,效忠我,这辆战车就是他的!” 羽王子没再驱赶众人去送死,而是抓起这些战车送给修炼者杀戮。在血塔中。想要进入下一层,除了猎杀其他修炼者,就只有猎杀这些士兵。只是为了宝物。众多修炼者都不会主动去杀死那些士兵,毕竟这意味着进入下一层,与宝藏无缘。而且,这些士兵的实力越来越强大。骑兵都能轻易杀死修炼者,更何况是车兵。而众多修炼者一轮轮的筛选,能活到这里的,都是精英,彼此之间互相猎杀。都是一半的死亡几率。 可是现在,羽王子将自己擒住的猎物送给众人斩杀,这几乎就是零风险。一时间,所有的修炼者都低声议论起来。 “老朽范彰,是大楚国散修,愿意效忠羽王子殿下。” 就在众人思索的时候,一个白胡子老头越众而出向羽王子表示归顺。 羽王子大笑道:“老头,记住你的话。若敢反我。穷天上地下,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说完,羽王子大手一挥将车兵掷到那老头身前,车兵通体缭绕着一道道乌黑的光芒,摔落到地上竟然半点挣扎的动作都没有,比待宰羔羊都不如。 老头也不客气。立刻使出自己的得意招数,重重轰在战车身上。战车的车、马、人瞬间被老头绞杀,随后老头也化作一道流光升入下一层。 庆斌看着羽王子宛若神魔的身影。眉头轻轻蹙起。 原本,他也只以为羽王子是空有武力,只会一味杀人的愚昧武夫,即便臣服于他,凭借自己的才智,不难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见到刚才那一幕,庆斌这才明白,羽王子不但勇武,更加聪慧,懂得恩威并施收拢人心,更会利用己身优势聚纳人才。以后自己的小聪明还是少用点为好。 就在这时候,竹下靳、泰虎二人同时来到外围的人群中,见到羽王子那端坐于马背上的昂扬身躯,竹下靳轻声喃喃道:“这天下,竟有如此英雄。我若如他,又岂会受张无敌之辱。” 当初,竹下靳想要挑拨嬴战和太清峰的关系,却惹恼了太清峰的小公主若溪,被若溪呵斥,竹下靳刚要翻脸却被张无敌一个“滚”字震慑,随后不得不忍辱离开。这件事情被竹下靳引为人生大耻,而这一切的根源自然被竹下靳归结到嬴战身上。此时看到羽王子驱使天下英雄的英姿,不由神往的意淫起来。 嬴战的身影也出现在人群外围。看到这里有百余名修炼者,嬴战第一反应就是绕道走人。可是经过第六层时他已经从那些修炼者口中得知了羽王子的所作所为,于是凑过来看热闹。 见到一个个修炼者为了斩杀战车而甘愿向羽王子臣服效忠,嬴战不由暗叹,宝物终究是死的,人才是活的。这些修炼者或许派不上什么用场,可他们终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这些人今日臣服羽王子,他日也必然被羽王子所用,这么多元婴十层的修炼者,给他们几百年,怎么也能诞生一两个圣级强者,如此一来,大楚国就等于平白得了一批高手。 嬴战在心中狠狠的骂道:“本来我还想着啥时候联络一下各国的散修,利用手中的资源将他们一一收服呢,却没想到被羽王子捷足先登,我草!” 在场众多修炼者,不光嬴战怨念深重,其他人也都对羽王子霸道的行为愤恨不已。可是形势比人强,这些人也只能忍耐。 四十九辆战车一辆接一辆的减少,修炼者中的散修和独行侠们看到羽王子昭显的强横实力,再加上大楚国的名头,一个个纷纷效忠,一些小门派的成员摇摆了一会儿,觉得跟着羽王子这种修为强横的一国之君,比自己窝在那些小门小派里有出息多了,于是一个个也都改换门庭投入羽王子门下。而这种趋势渐渐从小门派蔓延到中型门派。 那些对门下弟子约束极严的大门派倒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可是这些大门派一向眼高于顶,哪能让羽王子在自己头上蹦跶,于是,许多门派的头头们开始频繁接触,一个个放下往日里的仇怨,商议着联手对付羽王子。 不多时,四十九辆战车就被尽数斩杀,羽王子一掌拍碎血色光幕,将一辆精巧的战车兵俑收入怀中,随后将兵俑旁边一根银丝金穗赤铜杆的马鞭拿起,粗大的马鞭被羽王子挽了个花,在空中重重炸响,一时间惊雷如同潮水般滚滚远去,马鞭所挥之处,地面轰隆颤抖着开裂,平整的地面如同波浪般顺着羽王子挥鞭的方向起伏卷动,不多时就形成一座座小土丘。 “好东西,不错!不错啊!” 羽王子把玩两下马鞭,随即看似随意的向人群中一卷,立刻圈住三个修炼者的脖子,随后羽王子打手一拉,这三人狼狈如狗的被羽王子拉到马下。一时间,人群中响起十几声师父、师伯、掌门的称呼,这三人,都是某些门派的头头。 “就你们三人,也敢密谋对抗我?” 羽王子嘿嘿冷笑,随后鞭子卷起一人向上抛起,不等其落地,手中银丝金穗的鞭子挥舞出满天鞭花,每一道鞭花都重重落在那人身上。 那人没有被禁制法力,也没有给封印修为,他依然撑起真元防护自身,可是他全力发出的防御在羽王子看来根本就是纸糊草扎,一鞭下去直接到肉,强横的力道瞬间传遍他的四肢百骸,一块块碎肉碎骨漫天飞溅。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的伴有那个修炼者凄厉的惨叫声。他全力防御,可是羽王子的鞭子依然狠狠抽在他身上,这种无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弱小情形看得众多修炼者心惊胆寒,他们终于知道彼此实力的差距,开始觉得自己所为的反抗是多么可笑。 也不知是几百鞭还是几千鞭,那个修炼者浑身的皮肉被羽王子打得一块块脱落,浑身筋络也被一根根挑断,五脏六腑也狼藉的散落在地上,一根根骨骼也被抽的支离破碎。可是羽王子下手极有分寸,这个人依然保留着一丝气息,没有被直接打死。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羽王子送到长卿脚下,长卿明白羽王子的意思,一招发出将其了解,随后浑身血光笼罩进入下一层。 随后,羽王子不顾第二个人的求饶,再次当着众多修炼者的面施虐,只是,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就连这个修炼者的门人弟子也都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随后,这个修炼者被庆斌了解。 又过了一会儿,羽王子终于折磨够了第三个修炼者,杀气腾腾的双瞳在众多修炼者中扫了一圈,这才一鞭子将那名修炼者抽成齑粉,裹着血光进入下一层。 羽王子走后,所有的修炼者全都松了一口气,不少人甚至一屁股蹲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地。 可怕! 不是人! 他绝对是魔鬼! 没有任何人再敢与其为敌。甚至都兴不起与其为敌的心思。羽王子的强悍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嬴战眼中光芒闪烁,他突然发现,自己一路行来所以靠的手段不过是三只巨龙僵尸、夜依若的血族天赋以及剑童子的犀利强横。可是嬴战暗自琢磨来琢磨去,无奈的发现,自己面对羽王子时,除了逃进祖龙金人当一辈子缩头乌龟,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有这个祸害,所有的宝藏都要尽归大楚国了。但愿他被刺客行刺直接嗝屁!”嬴战十分恶毒的诅咒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寻仇 嬴战暗暗诅咒羽王子被刺客干掉,不过紧接着想起众多修炼者中的确有三个易水盟的刺客,这三人除了在血海岸边露了一次面就再没出现过,也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怎么。\\/对了,怎么一直没见到长清宫的同门?也没见到秦国的灵言宗。这些人理应到了才对啊。 就在嬴战暗自焦虑的时候,一个修炼者指着他猛然大喝:“就是他!没错,就是这小子,就是他杀了文龙师兄。” 嬴战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天机门的弟子。当初李文龙等五个天机门弟子妄图狙杀自己,却被打得殒命,机关人剑童子也落到了自己手中。当初还有四个家伙没死,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了吧。 哗…… 立刻,就有七八人来到嬴战前方,这些人,都是天机门的弟子。天机门弟子拥有机关兽,跟人对敌基本上都是二打一,所以,这个门派弟子的存活率十分高,如果李文龙不是遇到嬴战这个妖孽,凭借剑童子的实力也能稳稳的进到血塔第七层。 这些弟子义愤填膺的看着嬴战,嬴战也在打量着那些天机门的弟子。 李文虎? 在这些人中,嬴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竟然是主持秦国各种建设的李文虎。当初自己和李文虎的关系还算不错,上次遇到的天机门弟子中如果有李文虎,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只是很可惜。上次没遇到这个熟人。这次却遇上了。 李文虎双眼看向嬴战,眼底的仇恨一闪而逝。李文龙不但是他的师兄,更是他的血亲兄弟,两人的关系十分密切,否则,李文虎也不会将那么多南海奇精给李文龙。 “是你,杀了我兄长?” 原本,嬴战还想解释一下试图化解误会,可是听到李文虎的称呼,立刻明白。这场仇怨已经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于是招出剑童子,飘身向后退去。 “你兄长想我杀我,反被我所杀。剑童子也被我收服。如果你要替他报仇,就放马过来吧。” 以前,嬴战不愿跟天机门闹僵,主要还是想从天机门获得各种品质优良的兵器盔甲攻城器械等,天机门可谓是全天下最好的铁匠和工程师。可是现在,嬴战有了精于锻造的十二金人,对天机门也没什么需求,爱咋就咋。 看到剑童子,李文虎眼中的恨意更浓,同时也闪过一丝畏惧的神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剑童子的威力。对方能够击败收服剑童子,那种实力绝不是自己可以轻辱的。 可是随即李文虎就想到,嬴战不过是孤身一人,而自己,却有八人。剑童子威力大,可也得看在谁手中,嬴战刚刚收服剑童子,必然不知道如何操作,自己要是能将其击杀,剑童子就归自己所有了。 在贪念的诱惑下。李文虎低声冷笑起来,一只剑齿棘身的黑色机关虎出现在剑童子前方,同时,李文虎身旁的那些弟子也都放出各色机关兽。 “天机门的众位同道,诛杀此獠算我们青莲剑派一份。”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人赶了过来,他身旁还有两个身着同样色泽衣服的修炼者。显然都是一个门派的。 看到李文虎疑惑的神情,那个中年人拱了拱手,说道:“在血塔第三层中,我们青莲剑派击杀了血土士兵,可是这小子抢走了其中的兵俑,我们青莲剑派虽然实力弱小,却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恳请各位同道帮我们讨回兵俑。” 轰…… 周围的修炼者顿时炸开了锅。 这些人都是亲眼目睹过羽王子收取兵俑,都知道这些兵俑不是寻常事物,却没想到嬴战身上竟然也有一个这种东西。 这些修炼者不敢在羽王子手中夺食,可是嬴战嘛…… 一时间,三三两两的修炼者放出法宝,加入到李文虎等人的队伍。以众欺寡倚强凌弱是人的共性,这个时候,没有哪个非亲非故的人会出于公理挺身站到嬴战那边。 “谁敢对我长清宫弟子不利!” 随着一声暴喝,张无敌挺拔的身姿从天而降,重重落在嬴战身旁,大戟一挥,凌厉的气势四溢开来,虽是孤身一人,却仿佛千军万马,窒得对面众多修炼者心跳为之一顿,那些想要打落水狗捞便宜的人们不由得暗自嘀咕。 这时候,又有三道人影从天而降,他们身上的服饰和张无敌一般无二,正是太清峰弟子。这些进入血塔的长清宫弟子竟然全都安然无恙,不像其他门派,每一层都多多少少要挂掉一些。 看到嬴战一方又出现三个扎手的家伙,那些过来捡便宜的人有几个脚下不动声色的开始向后退去。即便打起来自己也不一定能捡到多少便宜,但是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些损伤,没必要为了那么点皮毛之利送了自己的性命。虽然李文虎一方人数占优,可对面并非弱手,真打起来总有个死伤,谁知道会不会是自己? “哦,亲王殿下,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势术法三人缓缓走到嬴战身旁,灵言宗虽然是修炼门派,可是已经归属秦国,灵言宗弟子见到嬴战有难,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如此一来,嬴战一方是八个人,李文虎一方则是十五人,近乎对面两倍。 李文虎看了看彼此力量对比,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毫不犹豫的控制着自己的机关兽发动攻击。其他人也都同时发动了攻击,一时间场上真元涌动,剑气纵横,煞气冲霄。 那两个曾经与嬴战交过手的天机门弟子十分纳闷。上次还有一个女的和三个僵尸。这次怎么不见了?难道挂掉了?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就不会太棘手了。 不过紧接着,夜依若和三只巨龙僵尸就出现在场中,夜依若跟随在嬴战身侧,三只巨龙僵尸则是随着剑童子分别对阵一只机关兽。 李文虎等人的机关兽十分强横,虽然比起剑童子多有不及,可也不是三只巨龙僵尸的蛮力能够摧毁的,不过这时候,剑童子双手各自出现一把剑。一把是滴水长剑改造后的,一把则是剑童子原本就拥有的光剑。 剑童子的光剑本就犀利之极。甚至可以刺穿虚空,滴水长剑虽然逊色,可是水滴石穿的特性也令其有着难以想象的破坏力,李文虎本以为嬴战无法完全发挥剑童子的威力。却没想到剑童子在嬴战手中后能够双手各持一把剑,要知道,自己兄长也仅仅是使用一把剑啊。 “嗤……” 滴水长剑重重斩在天机门一条机关蛇身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斩的部位正是这条蛇的七寸,仅仅片刻的接触,滴水长剑上便闪过一道莹莹的水光,随即剑身就仿佛切豆腐似地嵌入这只机关蛇体内。瞬间,一道道刺目的光芒从机关蛇体内闪耀而起,一道道阵法伴随着强光瞬间爆裂。不等滴水长剑将机关蛇切成两段,机关蛇就炸得四分五裂。叮叮当当的碎片打在剑童子身上,却半点印记都没有留下。 “噗……” 那个机关蛇的主人立刻口喷鲜血,蹊跷中也流出了或是鲜红或是暗紫的血液。机关兽就像是法宝,和主人心神相连性命交修,一旦被破坏,主人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机关蛇的主人虽然没有立毙当场,不过他绝对无法活着离开血塔了。 看到己方这么快就损失了一个人,那些天机门的弟子一个个都红了眼。一半是气氛所致,另一半是贪婪所致。剑童子的强横,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更让他们一心想着得到剑童子。 就在剑童子首战立功的时候,张无敌等四人也和敌人交了手。太清峰的弟子一个个都是久经战阵的狠茬子。虽然在过关斩将中损失严重,不过存活下来的每一个都是精英。实力飞速提升后,一个个战斗力更加强横,面对那些散修和青莲剑派的弟子,根本就是压着打。 “噗!” 一个散修被太清峰弟子劈成两片,那个弟子异常娴熟的将其元婴收起,同时将储物袋探入手中,随即血光涌过,瞬间被送到血塔第八层。 根本没有盘场大战三百回合,你来我往三天三夜的狗血场景,张无敌大戟一挥,虽然没有羽王子那种冠绝天下的武力,可是也不容小觑,两个青莲剑派的修炼者同时被砸碎天灵盖,元婴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张无敌的大戟束住。 剩余那个青莲剑派的弟子看到自己两个同门全部阵亡,心中一阵惨然。此行青莲剑派所有的弟子就只剩下自己了,师父死了、师兄死了、师弟也死了……不过下一瞬,一个太清峰弟子的术法就当头砸下,青莲剑派最后一个弟子也没了。 随着杀戮,张无敌四人迅速被血光笼罩,随即身形消失不见。 受限于血塔的规则,根本没有百人斩之类的修炼者,即便能够轻易碾压元婴十层的羽王子,也不敢随随便便杀人,因为一旦杀死其他修炼者,下一瞬间就会被传送到下一层。如果是单打独斗倒还没什么,可要是有同伴在,就得三思而后行了。 不多时,势术法三人也伴随着一道道血光升了上去,第七层中只剩下嬴战和夜依若,当然,还有剑童子和三只巨龙僵尸。而天机门一方,除了五个天机门弟子,其他人不是死掉就是无法再战。 李文虎的剑齿棘背虎力战剑童子不落下风,可是随着打斗,机关虎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嬴战虽然不怎么会用剑童子,可指挥着他拿剑砍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滴水长剑和光剑轮番砍在剑齿棘背虎身上,机关虎那荆棘般布满倒刺的脊背被砍出一道道豁子,机关虎那两排雪亮的利齿根本无法剑童子的身躯,反而在剑童子挥剑的时候崩断了一根。 “狂虎噬!” 随着李文虎的大喝。剑齿棘背虎高高跃起。随即怒嚎一声,嘴巴大张,四根最长最锋利的剑齿仿佛一个个旗门阵,瞬间闪耀出一个诡异的阵法,漆黑的光芒从其中喷射出来,一股庞大的吸扯之力将剑童子笼罩起来。 “这……” 嬴战愣愣的看着看着机关虎口中那个仿佛黑洞般的阵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虽然能够操纵剑童子奔走挥剑作出简单的攻击,可是涉及到其中的阵法以及妙用嬴战就彻底抓瞎,眼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狂虎噬这一招十分强悍,所发挥出的杀伤力已经超出了机关虎的承受范围。机关虎那两排雪亮的剑齿正在一根根的消融瓦解,不多时,机关虎就成了没牙的老虎,甚至半边头颅也在那些黑光的侵蚀下冰消雪融。 如果是修炼者使用了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招数。轻者躯体受损崩溃,重则累及元婴,可是用机关兽不同,机关兽的身躯要比人的身躯强横多了,同样程度的压力,受到的损伤要小很多,只要不是彻底的损毁,也不会令主人受到不可治愈的伤势,所以,李文虎敢让机关兽发出超越自身能力的攻击。大不了舍弃这个机关兽再重新炼制罢了。 “算了,你自己听天由命吧!” 感受到那种不可抗拒的吞噬力,嬴战虽然对剑童子的躯体抱有信心,可是面对这种近乎黑洞一样不知通往何方的术法,嬴战连将其收入祖龙金人的空闲都没有,索性放弃了对剑童子的控制,让他自生自灭。 而此时,阵法形成的黑洞已经达到了十米长宽,剑齿棘背虎脖颈以上的部位全都被侵蚀干净,黑洞所产生的吸力已经令剑童子脚下的地面剧烈起伏。一道道沟壑密密麻麻的出现。 “走!” 嬴战一把拦住夜依若的腰肢,随即向后跃去,拉开与黑洞的距离。三只巨龙僵尸也快速甩开对手开始后撤。 察觉到嬴战想要逃跑,那几个天机门弟子立刻驱使机关兽追赶,一只巨龙僵尸烦躁的一甩爪子。虽然未能摧毁那个机关兽,却将其打得飞离地面。此时空中正有一个黑洞般的力场,那个弟子的机关兽刚刚飞起就被黑洞抓住,随即不可抗拒的投入进去。 无数道密密麻麻的力量纵横交织,扭曲盘旋,那个机关兽刚一进入其中就仿佛受到万千大锤狂砸,立刻变得支离破碎,随即每一个碎片也遭到相同的命运,不出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化成最细微的粉尘。 “噗嗤……” 那个机关兽的主人鲜血狂喷,不算壮硕的身躯如同被万千牛马践踏,如同一个皮囊般的软倒在地上,不多时,一个失去了三魂七魄的元婴浮现在他的印堂上。那黑洞的撕扯之力,竟然波及到主人,灵气魂飞魄散。 看到这一幕,嬴战吓得浑身一个寒颤,本以为剑童子死就死,不会牵扯到自己,却没想到机关人和主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知道有这个关系,就不给他滴血认主了。 “剑童子,有什么大招就放出来吧,就算要死也别连累我啊!” 听到嬴战语无伦次的喊叫,李文虎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机关兽是活人呢,机关兽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机械的执行命令,除非,你的机关兽能诞生灵智,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除了上古时期的那些机关兽,就再也没……” 李文虎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的嘴巴一点点长大,眼睛中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剑童子动了。 正在努力抗衡黑洞吸扯之力的剑童子竟然动了,手中两把剑缓缓并到一起,随后两把剑一点点融合起来,变成一把外形奇怪的巨剑,剑童子的身影随着巨剑的斩动在地上飞速游走,他好似一条滑溜的小鱼,不断游曳在黑洞吸力的薄弱处,同时飞速的斩出一道道剑气,零敲细打的磨灭着黑洞的力量。 黑洞的扩张速度一点点变缓,最终趋于停滞,再接着就一点点缩小。而这时,剑童子一甩手中长剑将其投入空中,双手十指飞速掐动,巨剑在空中以玄化之术变出一个个长剑,几百柄长剑组成一道剑阵。 “剑诀!你看到了么,是剑诀,那个机关兽竟然使出了剑诀。” “御剑术,就算修炼者想把御剑术练到这种地步也得几十年功夫,这个机关人竟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一声声或是惊讶或诧异的呼声中,那一百柄长剑倏地射入黑洞中,不断扭曲旋转的黑洞瞬间静止,随即竟然倒转起来,再然后就爆散出一道道夺目的光芒,轰的一声炸成满天雷火。而剑齿棘背虎的身躯也在爆炸中第一个炸成齑粉。 剑齿棘背虎彻底毁灭的那一瞬间,李文虎也喷出一口血,随即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至死,他都不敢相信,剑童子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此时,剑童子似乎也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噗通跌倒。(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陈芳的请求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文虎原本也是打算彻底毁掉剑童子,让嬴战受到重创甚至丧命,却没想到害人不成反害己,被反噬牵累,落了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剩余的几个天机门弟子虽然有些畏惧,可是此时剑童子已经倒地,他们又变得胆大起来,驱使机关兽攻击过去,同时自己也拿出法宝,一心二用的攻击。 嬴战冷笑,虽然没了剑童子,可他依然不是几个小杂鱼能够轻视的。 真皇之体瞬间出现,天子龙拳接连打出,几个机关兽在山河一统中被困得动弹不得,随后被嬴战足踏六合一记重创,巨龙僵尸都无法破坏的躯体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几个天机门弟子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噬之力,可是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嬴战便抛出三山入云鼎,飞行中,鼎身不断变大,不多时就好似一座小山丘般,重重砸在地上,震得血塔第七层一阵晃动,众多修炼者都感到,地动山摇也不过如此。 “噗……” 几个天机门弟子被嬴战砸得浑身骨裂,一个个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若非嬴战不想杀人,这几个人早就变成一地肉泥了。 嬴战隔空一摄,将几个天机门弟子的储物袋收入手中,他倒不是看上了这些弟子的财物,而是想要寻找天机门弟子操纵机关兽的法门,以便于更好的使用剑童子。而不是仅仅控制着他走路砍人。 三山入云鼎变成酒樽装飞回嬴战手中。嬴战目光冰冷的扫了扫四周的修炼者,冷笑着说道:“我身上的确有兵俑,不过,站出来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夜依若等人瞬间被收入祖龙金人中,嬴战手中也多了三个天机门弟子的元婴,随即血光涌动,嬴战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直到嬴战消失不见,第七层中的众多修炼者才长长舒了口气。 “那个修炼者到底是谁,竟然同时得罪了这么多人。” “他才元婴七层啊。竟然能轻易灭掉三个元婴十层的修炼者,难怪敢得罪这么多人。” “你们觉得他和羽王子比起来如何?” “羽王子都已经是圣级了,碾压元婴十层很是正常,可是那个人才元婴七层。还用得着比么。” “如果羽王子和那人遇到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进入下一层必须要杀死其他修炼者。一时间,所有修炼者都迅速的散开,一个个心怀鬼胎的看着四周的人群。 且不论第七层发生了什么事情,嬴战进入第八层后,不多时便寻到了藏宝之地,而此时的藏宝之地也汇聚了几十个修炼者,这些人无一例外是已经投靠了羽王子的,而张无敌等人则不知道藏在何处,并没有露面。 嬴战也躲在血雾中。偷偷的窥视羽王子。依照羽王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脾性,此时出去,不是向他效忠就是被他祭旗。 嬴战清楚的记得,自己和嬴征的生母是大楚国的公主,也就是说,羽王子应该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姑姑,论起来,两人之间应该是堂兄弟。可是嬴战并不认为自己这个堂兄弟有多亲密,第一次想见,二人的关系就十分恶劣。嬴战索性不去攀这门亲戚。 看到羽王子将第八层的宝物团团围住,嬴战也知道,自己这次注定要空手而归了。想了想,嬴战索性进入祖龙金人去,眼不见为净。 十二金人的铁匠铺前。嬴战将破烂一样的剑童子递给金人老大,说道:“坏了。再修一下吧。” 金人老大接过剑童子,随后十二金人凑成一团仔细检查,最后回复道:“主人,这个傀儡没有受到损坏,只是能量消耗过度,暂时进入了休眠。” 嬴战一愣。 “能量耗尽?对了,机关人战斗的时候不是消耗修炼者的真元么?怎么会能量耗尽呢?” 金人老大摇了摇头,“主人,你所说的机关人和我们傀儡人相似,只是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自主意识罢了。” 嬴战一拍额头。“对了,剑童子是不是也有了自己的意识?难道是你们搞的鬼?” 十二金人同时向嬴战表示出愤怒的情绪,“主人,我们只是给他做了提升,拥有意识后的傀儡会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灵活,同时会不断成长,甚至可以像我们一样自主修炼。” 嬴战古怪的看了看十二金人,说道:“你们修炼是不是只能靠灵石提升?” 十二金人同时谄媚的看着嬴战,“主人,还希望您多多照顾啊。” 嬴战摆了摆手,“那,这个剑童子呢?他怎么修炼提升?” 金人老大回答道:“这种简单的傀儡体内拥有各种阵法,想要自主修炼,当然是依靠其中的聚灵阵法了。我们在他的核心上镂刻了聚灵衍神阵,他会逐渐聚拢灵气产生意识并且自主修炼。不过看现在这样子,他似乎动用了太大的力量,刚刚产生的意识再次死寂。” “怎么弄醒过来?” 金人老大说道:“主人,您有南海奇精么?机关傀儡最喜欢的就是南海奇精,这种东西既可以修复机关兽的磨损又可以强化机关兽的阵法,还能够补充机关兽的能量,是机关傀儡进化提升的上佳之物。” 嬴战跑了一趟天地宝库,兑换来大量的南海奇精,一向吝啬的天地宝库罕见的给嬴战打了个九点九九折,以感谢嬴战没有喜新厌旧,让嬴战一阵骂咧。 十二金人一阵忙碌。将南海奇精均匀的炼化进剑童子体内。随后,剑童子体内的阵法被一点点激活,一个个阵法散发出柔和的灵力,灵动的气息,一点点回到剑童子身上。 “以前他是刚刚拥有低等的灵智,现在他已经有了中等的灵智,不会再像牵线木偶一样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指挥。” 果然,随着金人老大的话语,剑童子缓缓从砧台上坐起,随后一跃而下来到嬴战身旁。仿佛一个跟班似地直直站立着,嬴战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十分的依恋和亲昵。 嬴战心中十分高兴,可是下一瞬间。就听到金人老大说道:“主人,虽然只是小小动手一下,可也不能免费啊,十二块极品灵石。” 离开十二金人那里,嬴战随口向剑童子问道:“你是谁制造出来的?” 嬴战打听过剑童子的来历,却得知,这并非天机门炼制出来的机关人,而是李文龙从一处天仙洞府奇遇获得,其中的炼制手法十分精妙繁复,天机门那些高人研究多年都不得其解。只得作罢。所以,嬴战十分好奇,剑童子是谁炼制出来的。 剑童子眼睛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缓缓说道:“我……”不过紧接着他眼中就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再也没说下去。 我不知道?还是什么?该不会是想说我草吧。 摇了摇头,嬴战没再去理会剑童子这个智商不完善的小家伙。而是拿出那三个天机门弟子的元婴。此时的元婴已经被灭杀了三魂七魄,已经没了人形的轮廓,看上去仿佛一个圆球般。这其中全是最精纯的真元,修炼者可以直接炼化补充自身修为。 一道道精纯的真元从其中被嬴战抽取出来,随后被反复去芜存青。无数次萃取之后终于变成一道道精粹的真元加入嬴战自身的元婴,嬴战的修为正点一点一滴的提升。 修炼之道,本就是不断积累。从炼体到炼气、从炼气到金丹这种层次的提升需要达到一定的条件,还得顿悟突破瓶颈,如果机缘不到。也许终生都无法跨过那道坎。而元婴一层到元婴二层这种层次的提升,只要积累足够。自然而然的就能提升,甚至可以依靠积淀以量变达到质变强行突破。 血塔中的众多修炼者九成九都是这种突破方式的产物,他们一个个本来是元婴一层二层的小菜鸟,可是在过关斩将中不断获得大量的修为提升,竟然一个个达到了元婴十层的高度。不过因为境界不稳,根基不扎实,这种揠苗助长式的提升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是以,血塔中除了羽王子一个突破元婴十层达到圣级,其他人清一色的元婴十层不得突破。 当然,还有嬴战这个异类,目前仅仅是元婴七层。 嬴战是不愿意提升太快导致根基不稳,对自己以后的修炼不利,这才没有大肆提升,可是近期接连战斗,嬴战的心境已经稳固了许多,于是尝试炼化这三个元婴达到元婴八层。 不多时,三个元婴全部消失不见,而嬴战也终于散发出一道道强横的气息,元婴七层的气势越来越凌厉,一点点水涨船高的提升着,元婴八层,终于突破了。 伴随着嬴战进入元婴期八层,真皇之体上的八字传国玺缓缓闪耀起来,随后一点点变得棱角分明,再不是以前那种虚幻朦胧的状态。一种真实的质感浮现在嬴战心头。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八个大字山崩海啸般的冲击着嬴战的神识,令嬴战的心神一阵阵荡漾,风停雨歇之后,一种明悟渐渐浮现出来,嬴战一直无法领悟的天子龙拳第八式威震八极豁然贯通。 “嬴战……” 刚刚醒来,嬴战就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睁眼一看,却是陈芳。对于这位有着天仙潜质的强者,嬴战丝毫不敢怠慢,于是连忙站起。 “嫂子有什么吩咐?” 陈芳白了嬴战一眼,说道:“我已经修炼到了元婴十层,只是突破圣级需要元婴和身体彻底融合,以肉身成圣。我这具凡人躯体寻常普通,如果想要一点点磨合,没有几十年光景根本无从谈起……” “那嫂子你想?” 嬴战心中暗道,我又没有什么加速时间流速的东西,你就算找我帮忙我也帮不到你啊。不过嬴战还是为陈芳的修炼速度感到震惊。自己累死累活,还是过关斩将这种作弊式的提升方式,才有了元婴八层的修为,而陈芳,仅仅靠自己修炼,就已经达到了元婴十层。虽然前世是天仙,虽然功法不俗,可是你也不用这样打击人吧,给俺留点自尊会死么。 陈芳眼神飘向宇宙熔炉,说道:“游啸风一直在那里修炼,效果非同凡响,我也想进入其中试试,这样可以加快我身体的磨练速度,也能更快的元婴融合,肉身成圣。” 嬴战暗道,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啊,好办。于是说道:“嫂子你想用就用吧,我跟他打个招呼。只是炼体十分痛苦,嫂子你受得了么?” 陈芳挑了挑眉头,似乎对嬴战的轻视十分不满。不过她这个动作却充满了柔媚的女人味,和以前那种太上忘情的冷淡模样有着极大的区别。 嬴战干咳一声,心中暗道,天仙啊,哪是自己这种凡人能比的,自己都能坚持下来的磨练,人家怎么会受不了。向宇宙熔炉打了个招呼,嬴战料想羽王子应该收拾完血塔八层的守卫了,于是便准备回到血塔。 “咳咳……那个,嬴战……”这时候,陈芳再次叫住了嬴战。看到嬴战疑惑的神情,一丝红晕浮现在陈芳面颊上,“那个……你能不能给我点灵石。” 嘎…… 嬴战这才想起来宇宙熔炉那死要钱的脾气,就算自己这个主人都没得免费,更何况陈芳了。到时自己疏忽了,还以为天仙一个个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却忘记这位天仙只是转世,身上一穷二白半点灵石都没有。 “咳咳,嫂子啊,真是不好意思。这些灵石你先用着,不用给我省。” 说着,嬴战将一万枚极品灵石装入储物袋递给陈芳。说起来,血塔中这些修炼者一个个都是杀人越货提升上来的,储物袋里各种财物都对成山了,随便宰一个都有好几万灵石。 陈芳赧然的接过储物袋,原本她只是想借一百枚的,只要能达到肉身成圣的目的就行了,可是看到这么多灵石,陈芳又不忍拒绝了。 宇宙熔炉的妙用她是看得一清二楚,每次游啸风从里面出来都好似脱胎换骨般,一个凡人尚且如此,陈芳不相信自己会比他差。 虽然陈芳有着前世的记忆,修炼的功法以及修炼过程中的经验和技巧历历在目,可是这一世的身躯终究只是凡人,没有得到过天灵地宝的洗涤和滋养,存在着种种不足和缺陷,现在,陈芳的修炼速度依然飞快,还不明显,可是越到后期,这种弊端就会渐渐浮现出来,眼下肉身成圣一关就逼得陈芳不得不向嬴战开口借用宇宙熔炉。 咬了咬嘴唇,陈芳低声说道:“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如果你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可以唤我,我冒着被仇家发觉的危险也会帮你。只是你千万别被我那仇家盯上了。” 嬴战一愣,再愣,随后是一阵狂喜:天仙级的打手啊,随叫随到啊,幸福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毁灭打击 嬴战进入祖龙金人的时候,羽王子就令这一大批人围攻第八层的宝藏,当嬴战出来的时候,围攻竟然还没有结束。\ //这让嬴战大吃一惊,以羽王子的战力,竟然不能拿下这个宝藏?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羽王子真的被刺客砍了一下,功力不复? 悄悄地来到人群外围,嬴战立刻就听到羽王子那震天的咆哮声,那是一种怒火冲天却无计可施的无奈。 再看中心处,依旧是一个红色光幕罩住的兵俑,兵俑旁边放着三个玉简样的东西。玉简和世俗中所用的书籍一样,都是记载信息的道具,许多修行功法之类的东西也有记录在其中的。虽然三个玉简平放在方台上,所以能够清晰看到其上的名称:《器械要录》、《机关总纲》、《阵法大全》。 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可是望文生义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嬴战得到剑童子不久,还不知道怎么操作,虽然收缴了几个天机门弟子的储物袋,可是剑童子和天机门中的那些机关兽有很大的区别,根本用不上,眼前这个机关总纲倒是解了嬴战的燃眉之急,如果能得到这个东西加以研读,或许能更好发挥剑童子的威力。 在看光幕外的守护,不再是刀盾兵、弓箭手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个比战车更加庞大的抛石器,这些抛石器的抛尸杆少说也有三十米长,通体包裹着坚固的金属,这些金属用炼器手法炼制,其中嵌刻着种种阵法,在各种阵法的作用下,抛石器发出的石块威力凶悍之极,每一记石弹都能打得空间泛起一道道涟漪,显然都已经窥到了空间的奥秘。 更令人头痛的却是这些抛石器的发射速度。抛尸杆上的石弹由阵法凝聚戊土之力自动生成,抛动发射都由阵法催动,一秒不到就能完成这个发射过程,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也没有这种夸张的速度。更何况。弓箭手发射的箭矢顶多也就是贯穿几层盔甲,而抛石器发出的石弹,却能够轻易将城门城墙等建筑摧垮击碎。 六十四架抛石器排成整齐的方阵。将光幕牢牢护住,形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死角的防御筒,修炼者无论从任何一个方向进攻都要面对他们无情的打击。最棘手的是,抛石器的攻击范围十分宽广。近乎三十里范围,换句话说,一旦进入三十里范围,就要同时面对六十四架抛石器的毁灭打击。 一个修炼者释放出一道道术法将自己浑身保护起来,一道道术法形成的护罩将其保护的好似乌龟一样。随后这个修炼者信心满满的冲进了这三十里范围,他的速度极快,而且忽左忽右不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会挺近几百米,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挺进了好几里,而这时那些抛石器刚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这个修炼者心中暗道羽王子许诺我,只要我能干掉一个抛石器。回去之后就给我封侯。赐给我一大片山林,那样我也就可以开宗立派,做一派祖师了,唉,我一个穷散修,竟然也能开创出一个门派。叫什么好呢。我这一身修为都在一双腿上,就叫神行宗吧。 神行宗未来的开派祖师将一身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各种步法和身法看得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可是这时候,抛石器的攻击到了,六十四颗满含戊土之力的石弹呼啸着划破虚空,拖拽出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痕,急速飞行使得石弹与虚空摩擦,生出一丛丛火焰,从一旁看去就像是一片火云般。 神行宗未来的开派祖师突然感到身形一滞,却是周围所有的空间都被锁定了似地,毫无阻碍的空气瞬间变得比磐石还硬,那种感觉就好像急速奔跑中撞在一堵墙上。更恐怖却是从天而降的六十四颗火流星,它们分散成一个疏而不漏的大网,将这位神行宗的未来开派祖师方圆千米全都覆盖,以高射炮打蚊子的姿态砸了下来。 “轰……” 没有任何悬念,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六十四颗蕴含戊土之力和火焰之力的石弹瞬间爆炸开来,一颗颗石弹爆炸开的力量彼此交融,形成一片火场,赤红的火焰瞬间升成蓝紫色,最后变成虚无的白色,那位神行宗未来的开派祖师连惨叫都没来得及,瞬间被炸成齑粉,随后被虚白的火焰燃烧殆尽,一点渣都没留下。 羽王子再次怒骂一声,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所有的修炼者无一例外,全都是瞬间秒杀。这情形和沙场上一模一样,无论你是精锐的步兵也好、骑兵也罢、就连纵横驰骋的战车,遇到抛石器也是一招。 挨上寻常弓箭还有幸存的可能,可是被抛石器擦上一下绝对没有幸存的道理,唯一的结果就是死,而且是死无全尸。 虽然这些修炼者的身躯不是世俗中的士兵能够媲美的,但是这些抛石器也经过了机关阵法的加持,称其为机关兽也丝毫不为过,各方面的素质都有了千百倍的提升,血肉之躯的力量与其比较起来就更加渺小。 眼下,抛石器只是展现出了它犀利霸道的攻击,众多修炼者还没有一个接近它们,试探它们的防御,甚至都不知接近它们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抛石器那吸力的攻击、夸张的射程和令人发指的发射速度让众多修炼者都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三十里的范围就是死亡禁区,根本不可能突破这里靠近过去。 羽王子倒是很想自己冲进去大开杀戒,可是他明白,自己再怎么强横,也只能杀掉一个罢了,也许自己手脚飞快能够多杀几个,可是下一瞬间就会被传送到第九层去。看着光幕中那个抛石器的兵俑和三册玉简,羽王子如何甘心空手而归。 “你们几个,给我一起上!谁能杀掉那些抛石器,封侯、赏地、准许其开宗立派。” 暴怒的羽王子随后点了一批人,让他们再次冲锋。羽王子就不信人海战术堆不死它们。 一旁的长卿诡秘一笑,心中暗道,这个羽王子虽然能文能武,可是终究没接触过沙场,根本不知道,抛石器最擅长的,就是对付群体的目标,人海战术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一个笑话。随便一颗石弹下去就是几十几百的伤亡,想要冲到它们跟前,不付出几万的伤亡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抛石器未必就没有士兵贴身保护,即便冲过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招呢。而最为致命的一点,眼下血塔中的修炼者仅仅百余个,而这百余人还不是全部归顺羽王子,即便那些归顺的,也未必就是死心塌地,想让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修炼者一个个如同看到了阎王爷的催命符似地,同时哀求起来,有人说道:“羽王子,我等修为浅薄,即便进入其中也是送死,甚至都不一定能进入,而眼下血塔中的修炼者死一个少一个,想要开启光幕中的宝物,至少得杀死六十四个抛石器,如果羽王子执意让我等送死,到最后修炼者人数不足六十四,王子您岂不是要亲自动手。” 羽王子发热的大脑顿时冷静下来,心中暗道,的确是这个道理。那些修炼者死不足惜,可是想要拼掉这些抛石器,必须得有六十四个人才行,血塔中的修炼者越来越少,如果他们死的一干二净,自己岂不是要亲自动手。如此一来,宝物就要便宜别人了。 看到羽王子没再威逼,几个修炼者同时死里逃生的喘了口气,一个个感激的看着说话那人。 人群中,嬴战心中暗笑,“这个羽王子表面上是不愿意击杀这些抛石器,触动血塔规则,实际上还是有些畏惧抛石器的威力,六十四个石弹同时炸开,就算再怎么强横的身躯,也得受到一点震伤,三十里的范围内,不知抛石器能够发射多少轮石弹了,即便羽王子也不敢拍着胸口说自己能毫发无伤的七进七出。否则,他早就像在第七层那样冲进去拖出来一个抛石器任由这些修炼者宰杀了。 可是,如果不剪除掉这些抛石器,就无法得到其中的宝物,每一个修炼者心中都有一种不甘的感觉。 这一刻,羽王子不复无敌之姿,那种无可奈何的恼火和愤怒令他暴吼连连却依旧无可奈何…… “长卿,我看你淡定自若,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之道?”人群中的庆斌通过神念向长卿问道。 长卿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手中羽扇轻轻摇晃,同样用神念说道:“有倒是有,却不能这么快说出来,让羽王子丢丢人,扫扫他的威信也好。羽王子等会儿势必会强令他们冲锋,这些投靠他的修炼者是一个隐患,能借此将其剪除也好,即便不能也得让他们和羽王子离心离德。总之,不能给大楚国再度强盛的机会。” 庆斌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同时做出呆愣、郁闷、迷茫、恼火的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也和羽王子一样束手无策心急火燎,知道的人,恐怕要佩服他们影帝级的演技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羽王子,我有一计可破阵!”这个人,正是嬴战。看到羽王子回归头来,嬴战继续说道:“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羽王子准不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戏耍羽王子 羽王子试过无数方法,明攻暗取试了一遍,牺牲了十几条人命,无论是投靠自己的还是没投靠自己的都被威逼着冲阵,却连抛石器的毛都摸到,心中的烦闷自是可想而知,此时听到有人说能够破此阵,顿时如闻天籁,浑身一阵舒爽。\ 可是当他看到嬴战的时候,不由得眉头暗皱。心中暗道,我都已经说了这家伙三魂七魄不全,未来成就有限,可是这人竟然也一路升到了血塔第八层,这不是打脸么。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阵,他却轻易破掉,难道我还比不上他? 羽王子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嬴战看到抛石器的威力之后,心知,即便自己有那么多手段,也不可能轻易破解这个抛石器大阵,更别说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羽王子等人,想要获得其中的物品,必须得与其联手才行。不过看羽王子的神情,似乎不怎么热情。 “我是赵国长清宫弟子,嬴战。” 羽王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若是能助我破掉此阵,我给你封侯赐地,允许你开宗立派,有什么计策,你就说出来吧。” 嬴战本想顺势提出获得那三个玉简,却没想到羽王子如此霸道,根本不听自己的条件,直接一副赏赐的语气,还真以为谁都对他服服帖帖,天生的奴才命。 “羽王子,秦国国君嬴征是我兄长,说起来,我在秦国有着亲王爵……”言外之意,我都已经是亲王了,你那侯爵我还真看不上。“所以,无法接受羽王子的封爵和赏地。” 羽王子脸上愠色一现,不过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一抹杀气缓缓在他身上凝聚。 嬴战将羽王子的神色看在眼中,不过还是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够帮羽王子破阵。破阵之后,兵俑归羽王子,那些玉简归我。不知羽王子意下如何?” “哈哈哈,一个低贱的蛮夷,也敢跟本王子讨价还价……”羽王子端坐在乌骓马上,指着嬴战捧腹大笑。在他看来。嬴战根本就是一个小蚂蚁一样的人物,根本没资格和自己说话,更别提讨价还价。 嬴战也不恼火,而是平淡的说道:“蛮夷?中原人将边外的人称作蛮夷,在东称为夷、在西称为狄、在北称为胡、在南……似乎称作蛮。不巧。蛮人分部的地方,恰好是大楚国。” 静! 寂静! 在场所有的修炼者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一个个惊骇的看着嬴战。 嬴战说的的确是实情,东夷、西狄、南蛮、北胡的说法自古就有,甚至还有南蛮北侉的说法,这里的蛮指的都是大楚国境内的居民,在这一点上,吴国的庆斌和长卿都能自豪的说:咱是文明人。 不过。即便这是一个事实。也没有人敢当着羽王子的面指出来。虽说这是羽王子挑衅在先自取其辱,可是以羽王子强横的实力,谁又敢跟他讲公道呢?这个嬴战仅仅元婴八层的实力,不是找死么? 羽王子浑身流露出一股苍莽凶蛮的气息,满头乌发无风自动,一道道圣光神芒从他身上的纹身中闪耀出来。血色,一点点弥漫了他的双瞳。 “小子。你今天必死,你身后的秦国。也要被本王子覆灭!” 嬴战浑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些,还得等你出了血塔再说,你要是不能从这出去,一切都是空谈!” “去死!” 状若疯魔的羽王子含怒发出一记攻击,一个个魔神影像在他身周徘徊缭绕顶礼膜拜,虚空中一道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汇入他的身躯中,随即被他打了出来,真元所过之处,空间一阵阵坍塌,丝线般的空间裂缝密密麻麻。从远处看去,就好像镜子般的世界从羽王子手掌边缘开始一点点毁灭扩散。 嬴战诡异的笑了笑,他的身影随着羽王子的攻击好似梦幻泡影般的破散,整个人如同狂风下的沙堆般消失不见,人群中有许多修炼者立刻认出来,这是一种幻术灵符,可以模拟一个事物的所有气息,是当靶子诱骗敌人的小道具。 “这可不是简单的幻术啊,而是比幻术更高级的替身符,以幻术的手法将一样事物拥有使用者的气息形貌特性,修为不到一定程度,即便近在咫尺也分不出真假,更诡异的是,幻术衍化的这个事物还能够同步使用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听到长卿的话,庆斌不由诧异的说道:“你的意思,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只是幻术造成的影子,而真正的人就在周围的迷雾中?” 长卿点了点头,神念传音幸灾乐祸的说道:“羽王子倒霉了!” 嬴战的替身在羽王子招数的摧残下瞬间消泯,随后羽王子的攻击就狠狠的轰入人群中。那些人都是已经投诚效忠羽王子的修炼者,他们距离羽王子本就十分近,这下嬴战的替身诡异消失,羽王子的攻击就劈头盖脸的打在了他们身上。 羽王子的实力自是不用多说,他含怒下的攻击有多么犀利也只有那些死人才知道,那些猝不及防的修炼者发现事情不对想要逃跑,可是周围的空间已经被羽王子死死封住,他们只能流露出惊骇的神色,却半点都动弹不得。 突变的局势也让羽王子清醒过来,心中暗道糟糕,中计了! 羽王子竭力撤回力量,立刻引得体内真元一阵紊乱,噗嗤喷出一口血,而这时,他的攻击也终于降临到那几个修炼者身上。羽王子的血肉之躯却爆发出堪比抛石器的威力,那几个修炼者瞬间被炸成齑粉,随后,羽王子身上升起一道血光。 “可恶!嬴战小儿,我誓必杀你!” 留下这样一句话,羽王子的身形从血塔八层消失不见…… 血雾中,嬴战暗暗腹诽道:早知道会被羽王子记恨,就用其他人的容貌了,唔,竹下靳的容貌倒是不错。不过易容术和替身术重叠会被识破,弄巧成拙就坏了。 而这时候,血塔某个角落中的竹下靳浑身一个哆嗦,对刚刚与其汇合的泰虎说道:“我怎么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咱们赶紧进入第八层吧……” 而在血塔第八层中,众多修炼者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羽王子的身形一点点消失,随即,一个个脸上浮现出精彩的神情。幸灾乐祸者有之,喜闻乐见者有之。毕竟羽王子的存在,如同一座大山横更在众人头上,所有的宝贝都是他一家独占,众多修炼者也被他当成牲口一样使唤。 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逆来顺受罢了。此时看到羽王子被人送走,一个个都开心不已,要不是怕现场留下的还有羽王子的铁杆,那些修炼者只怕满地打滚的心思都有了。 一个个修炼者双眼亮晶晶的看向抛石器阵地,更是看向抛石器正中的那个血色光幕,贪婪的光芒越来越浓。 如果是前面那些,修炼者们只怕一拥而上了,毕竟前面基层的守卫都不是很强大,数量也少。可是现在这些抛石器的威力能够秒杀元婴十层的修炼者,其数目更是令羽王子都感到棘手。所以,第八层的修炼者们全都按耐住心中的冲动。 “刚才那个嬴战呢?赶紧出来啊!” “嬴战,出来啊,羽王子已经不在了。” “赶紧出来吧,到底怎么破阵,你说一下啊。” 千呼万唤,嬴战始终没有露面,就在众多修炼者的情绪一点点变得急躁的时候,一道声音幽幽传来:“飞到天上,从正中心落下去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纷纷一拍额头,暗道:我怎么就没想着呢,这些抛石器打得高打得远,可是再高再远也得有个限度吧,射程三十里就是他们的极限了,高度也肯定不会无限。这些抛石器的覆盖范围虽然广大,可唯一的死角就是他们上空,只要先直直的向上飞,然后到他们中心再垂直的落下去,岂不是安然无恙? 想到这,众多修炼者纷纷唾骂羽王子蠢笨如猪,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还让别人去送死。可是这些修炼者在咒骂羽王子的时候也不想想自己。 听到嬴战的提示,所有的修炼者都齐刷刷的飞了起来,御风飞行,对于元婴期的修炼者来说根本没有半点难度,几个修炼者尝试着向中心靠拢,立刻引来抛石器一通猛砸,不过距离太远,抛石器的石弹已经是强弩之末,被众多修炼者轻易避开。花费了一些时间,众多修炼者便明白过来,抛石器所能达到的高度只有五里,得出这个数据之后,众多修炼者齐刷刷的向中心,也就是血色光幕正上方靠拢过去,随后开始垂直下降。 看到这些修炼者们急切的模样,一直无动于衷站在外围的长卿和庆斌二人对视一眼。 “一群被人当枪使的蠢货。”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二人心有默契的笑了笑,而这时,嬴战也从血色迷雾中走了出来,看向长卿二人,轻声说道:“没想到你们俩还能按耐得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剪除异己 长卿摇了摇羽扇,略有些讥诮的说道:“阁下这种小伎俩,糊弄糊弄寻常人也就罢了,对我们……呵呵,阁下太高看自己了。// /” 和羽王子一样,长卿对嬴战也是打心底的不屑,虽然嬴战使诈令羽王子吃了个暗亏,可是无形中也破坏了也将这一潭水搅得更混。长卿原本还想借此机会削弱一下羽王子的班底,也被嬴战给搅黄了,心中自然不会有好心情。 庆斌长笑一声,说道:“当初,秦国使节游说本王,想借本王之手牵制越国,你以为本王会做那牵线木偶任你们摆布?” 庆斌说的是庆斌刚刚登基时,嬴征和术谋划的令大齐、大楚、吴、越互相牵制的布局,只是这件事情嬴战并未参与,所以不知情,不过嬴战也没有去解释,只是同样玩味的看着庆斌。 嬴战心中暗道:你还不知道你那些跟班都被我一一斩杀送上西天了吧…… 如果让庆斌知道嬴战心中所想,只怕立刻就会拔剑出来和嬴战死斗了。 长卿看着那些已经进入抛石器阵地的修炼者们,向嬴战说道:“近距离之下,的确是抛石器的死角,可这个死角只是对一架抛石器来说的,那里有六十四架抛石器,对其中一架抛石器来说是死角的地方却未必是其他抛石器的死角,所以,那些修炼者会死的很惨。” 嬴战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这些抛石器轰杀修炼者的时候。也会误伤到彼此,不过照我估计,这些修炼者全数阵亡,抛石器也会损失七到八成左右。” 庆斌一手按剑,昂声问道:“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话语中充满了不屑的意味,“你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你把宝物取走?” 嬴战摇了摇头,“你们看不到那一幕的。” 长卿摇了摇羽扇,“我们看不到?难道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还能把我们杀掉?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庆斌铿然一声抽出斩龙剑。一道道肃杀之气席地而起,只是嬴战身上也生出一道真元防护,将庆斌的气势排挤出去。抚了抚手中长剑,庆斌杀气凌然的说道:“的确。就凭你,还不够!” “如果再加上我们呢?” 这时候,血雾中又传来一个声音,随后张无敌和另外三个长清宫弟子并肩走出,来到嬴战身后,四人那历经一场场生死搏杀千锤百炼的气势融为一道,狠狠的向庆斌二人卷去,气机感应下,庆斌手中的斩龙诀瞬间发出一声铮鸣。 “还有我们!” 势术法三兄弟的身影也从血雾中走了出来,他们的气势虽然没有张无敌几人那样锋锐凌厉。可是三人往那一战,就有渊渟岳峙的感觉,令长卿和庆斌二人不敢轻易动弹。 长卿心中暗道糟糕。 平日里,他都有卜算的习惯,根据卦象趋吉避凶。可是跟随羽王子之后,实在没什么压力可言,也就没有再时刻占卜。而且羽王子个人的气势和命格等因素对天机的干扰十分严重,长卿即便有心占卜也只是一堆紊乱的卦象,索性不再去卜。 可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空档。嬴战的算计就来了,而且还成功了。不但害得羽王子提前升入第九层,现在自己二人也被围了起来,眼前这个情形,怕是不能善了了。 庆斌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斩龙剑缓缓垂下。低声说道:“好,这次我们认栽。朋友你想怎么着,就说出来。” 虽然处于劣势,可是庆斌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嬴战一方人虽多,可是真要打起来,战局瞬息万变,只要不是羽王子那种碾压般的存在,都不敢保证自己的人手会零伤亡。如果真要拼命,庆斌和长卿二人即便死掉,也能拉个垫背的,如果运气好,杀死敌人之后,就会被血塔规则送进下一层,所以,在一定程度的高手面前,人数的优势并不是那么明显。 嬴战使诈送走了羽王子、又几句话哄走了那些修炼者,眼下就只有庆斌和长卿了。 嬴战手掌轻引抛石器大阵的方向,说道:“你们自己过去吧,或者击杀抛石器,或者击杀那些修炼者,总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 对于那些注定成为不了朋友的人、比如羽王子和眼前的这二位,嬴战也不会去存心巴结或者结交,如果有十成把握干掉这两个人,嬴战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不过眼下,嬴战心中还是有一些顾忌,所以,提出了刚才的那个条件。 长卿笃定嬴战不敢和自己二人动手,此时听到嬴战的话,胆气顿时大增,呵呵笑着说道:“朋友,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点。那里有四样宝物,你吃肉,怎么也得给别人喝点汤吧。兵俑给你,三个玉简归我们。” 嬴战摇了摇头,“很抱歉,兵俑我要,玉简我还要!就连你们的小命,我也想要!”嬴战一抬手放出剑童子,低声说道:“你们不是想着拉个垫背的么,就让这个机关人和你们过过招吧。” 感受到剑童子身上不弱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线的气息,庆斌和长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剑童子手中那把滴水长剑,更让二人觉得心中一痛。 他们是有能力拉着一个敌人垫背,可是这个敌人必须有分量,像剑童子这样的机关兽,不过是一件法宝,与敌人的一件法宝同归于尽,或许会有人干,但绝对不是庆斌和长卿这种珍惜自我的人。而且,嬴战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滴水长剑,就有一不做二不休的胆气,如果自己二人再不走,只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好!我们走!” 轻视比人强。庆斌只得无奈的带着长卿升入空中。剑童子也随着他们飞起,一路监视着他们向抛石器大阵中央靠去,如果他们两个敢耍什么花样,必然会面对剑童子最犀利的打击。 他们没有想过要逃进血雾,毕竟眼下第八层中最强的一股势力就是嬴战他们,第八层的宝物归属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益处,反倒不如杀两个人,赶紧进入第九层,与羽王子回合,安全上也能多点保障。 却说大阵内那些修炼者。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了下去,仿佛这些抛石器已经是泥捏的,任由他们宰割似地。 这些修炼者被嬴战的语言误导,思维上陷入了误区和死角。此时一个个大脑充血,早已经没了冷静,一个个或者是想着赶紧杀掉一个抛石器,进入下一层,或者是想要等其他人杀光抛石器,自己捡便宜。 可是当他们进入一定范围后,抛石器猛然做出了反应,一架架抛石器掉转过头,抛石杆上戊土之力凝聚,一枚枚石弹缓缓成型。 “怎么回事。抛石器怎么又要攻击了?” “嘿,我们现在在死角呢,攻击不到我们的。” 说话间,一个修炼者的身子重重落到地上,正好位于一架抛石器的下方,这台抛石器就是累散架,也不可能打到位于其正下方的修炼者。 “哈哈哈,果然如此,这个办法果然行得通啊!” 一个个修炼者接二连三的落地,随后张狂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疯狂的攻击抛石器。只是这些抛石器属于机关器械,本体坚固异常,根本不是三两下就能打碎的。 而这时,众多修炼者习以为常的发射声音传了出来。而那些修炼者一抬头,就看到那些石弹都远远地飞了出去。根本砸不到自己,一个个也不当回事,可是下一瞬,就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传来。 一个又一个修炼者被抛石器打出的石弹击中,虽然没有远距离飞行摩擦出火焰,可是近距离之下,石弹上的力量凝而不散,十分集中,攻击力也更加凶悍,只要被擦着,绝对是瞬间炸成飞灰。 “怎么可能!怎么会被打到。” “不可能啊!石弹不是都打出去了么?” 终于,有一个修炼者发现了不对,惊呼道:“这些抛石器不是打自己下面的人,而是打其他抛石器下面的人,他们在互相打。死角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是此时,他们悔悟的太晚了一点。抛石器快速的发射着一枚枚石弹,一枚枚石弹带着沉闷的声音砸落下来,将一个个修炼者砸得尸骨无存,连带的也将一架架抛石器砸得东倒西歪甚至支离破碎。 逃,已经是不可能了,这么多石弹此起彼伏的轰然炸裂,狂暴的戊土之力已经令空间中每一个角落充斥着浓郁的土气,众多修炼者都像是被封进磐石中,动作困难。 “跟他们拼了!” 危机之下,这些修炼者都被激发出了凶性,为了活命,一个个发了疯似地攻击抛石器,一架架摧毁边缘的抛石器被修炼者彻底打成碎片,而这个修炼者立刻幸运的触动了血塔规则,被送入第九层。可是也有那些倒霉的,还没摧毁抛石器,就被突兀飞来的石弹彻底抹杀。更有那些修炼者看到抛石器皮糙肉厚,黑着心一刀子捅在其他修炼者身上,然后死里逃生。 乱!无比的乱! 惨!无比的惨!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汇成一个字——死!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抛石器便停止了攻击,近百名修炼者一个不剩,除了几个侥幸逃进第九层的,剩下的都被抛石器毁灭性的打击抹杀,无一幸免。 庆斌看了看下方幸存的十几架抛石机,低声说道:“看样子,我们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了。” 长卿点了点头,“下次出门,一定要好好看看黄历。” PS:前面两章有几处“抛石杆”误打成“抛尸杆”,VIP章节也不懂得怎么修改,这里说一下,真是对不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血塔第九层 庆斌和长卿斩杀了两个抛石器,身形消失后,剑童子飞速落下,嬴战没有让他攻击,而是让他在抛石器中不断跳动,吸引抛石器发射石弹,一枚枚石弹被剑童子躲避开来,随后这些石弹就砸在了其他抛石器上,不多时,剩余的几架抛石器就在误伤中全军覆没,而剑童子除了有点狼狈,没有受到半点实质性的伤害。 看到嬴战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掉了所有人,张无敌敬佩的竖起大拇指,“嬴战师弟,要不是你给我说,我都不敢相信咱们长清宫能得到第八层的重宝,哈哈,虎口夺食啊,这真是虎口夺食啊。” 势术法三人也点了点头,这一次,自己一方的确没怎么出手,就把所有竞争者连哄带骗的解决,第八层宝物的归属再也没有半点疑议。 不过紧接着势就皱起眉头,“这位道友所言差矣!第八层重宝,也该有我灵言宗一份才对,怎么尽归长清宫呢。” 张无敌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咧咧的说道:“嬴战师弟是我长清宫弟子,此次从头到尾都是嬴战师弟一手策划,那也就是我长清宫一手策划,所有苦劳都是我长清宫的,功劳自然也该是我长清宫的。” 术立刻纠正道:“我赞同道友你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我只想说一点,你口中的嬴战师弟是我秦国的亲王,从亲疏上讲,自然是更倾向于我秦国,所以嘛……” 嬴战摆了摆手,“好了,我们这次引人记恨,后面指不定有什么难关呢,可不能自己人在这先闹起来。”顿了顿,嬴战又说道:“这几样东西的归属,两边都有份。玉简这东西,抄录一份就是,至于这个兵俑。现在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处,给谁都不好,放你们谁那。另一边都不乐意,就由我来收着吧。” 张无敌等人全都愣愣的看着嬴战,心中暗道:无耻啊! 不过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的确没有两全其美的结果了。 嬴战收起那个抛石器的兵俑。随后研究起机关术的那个玉简,另外两个则是交给张无敌和势术法他们誊录。其实也就是用神念将其中的信息复制一份,写入一个空白的玉简中,整个过程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三份玉简中的东西虽然浩淼博大,可是玉简的便利绝非书籍能比。即便不懂其意也能将其誊录到空白的玉简中,不多时就人手一份,两派弟子都得到了实惠,对于嬴战占据了兵俑也就不怎么计较了。 后面陆续有修炼者升到第八层,不过很快就被蹲点的嬴战一伙人斩杀,这几人一个个升入血塔第九层,当嬴战身裹血光消失不见后,竹下靳和泰虎的身影穿过血雾来到这里。 看到原地那狼藉的战斗场地。一处处被暴力破坏出的几十米深几百米宽的凹坑。竹下靳和泰虎不由得浑身冷战。 “太可怕了!这得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到啊。” “难道这都是羽王子的手笔?这个人实在太强大了。” “羽王子自身实力强横,又有那么多手下,我们这次只怕收获不多啊。” 嘀嘀咕咕的两人哪里知道,羽王子被嬴战狠狠的坑了一次,第八层的宝物没得到不说。所有的手下也被抛石器打杀得一干二净,也就只有庆斌和长卿这俩心怀鬼胎的家伙。 抛去个人实力不说。进入到第九层的各个势力,反倒数集合了灵言宗与长清宫的嬴战一方最为强大。即便真要论起个人实力。嬴战也未必就怕了羽王子。 进入到第九层,依旧是血雾缭绕,嬴战仔细瞅了瞅,周围没有任何人,于是连忙躲进祖龙金人中。虽然不怕羽王子,可是被这个蛮人盯上,也十分头疼的。 进入到祖龙金人中,嬴战立刻掏出八个元婴。这些,是刚才张无敌和势术法等人斩杀的修炼者。他们几个都已经达到了元婴十层的巅峰,其他修炼者的元婴对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于是就全都给了嬴战。 有羽王子这个大敌当前,嬴战越来越感觉到实力的不足,于是也没了什么顾忌,开始炼化元婴强行提升。 嬴战元婴八层的实力已经稳固,很快就进入到元婴九层,没有任何停留,嬴战强行炼化突破,不多时,便踏入了元婴十层,可是除了真元变得浑厚了一些,元婴长大了一些,其他方面没有任何突破,这就是强行提升修为,境界跟不上的所致。血塔之中的修炼者大都是这种方法提升出来的,都是有实力没境界外强中干的家伙,遇到真正的高手,也就是一盘菜。 不过嬴战没有更好的选择,眼下争分夺秒,根本没有慢慢稳固境界的机会,倒不如先把功力提升上去,虽然这样会给境界突破带来不便,可是利弊之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如果是放到外界,谁会这么奢侈,拿修炼者的元婴去提升功力。肆意杀戮,会引得天下道门共伐之,也只有血塔这个地方,才能够如此的肆无忌惮。” 缓缓起身,感觉着体内磅礴流转的真元,体会着那一道道精纯的真元流过筋肉骨骼时候的感觉,嬴战舒爽的呻吟了一声。曾几何时,自己还在为无法踏入金丹大道而愁苦,而现在,自己却站在了元婴期的巅峰。 “如果还是在外面一点点按部就班的修炼,从金丹期到元婴十层,就算我有祖龙金人相助,也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夫。可是现在,嘿嘿……奇遇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遇啊!” 不过想想这一路上死伤的修炼者,嬴战心中也是一阵沉重,沙场点兵、过关斩将中就淘汰了一大半的修炼者,而这个血塔,每上升一层就意味着有一半的修炼者要被其他人斩杀。这其中死亡的修炼者,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嬴战粗略估计,此时第九层中的修炼者,绝对不超过三十人。只是不知道血塔还有没有第十层。 “三十人,如果所料不差,第十层应该就是顶层了吧,如果再来十几层,修炼者就不够杀了。” 叫来夜依若,嬴战将自己炼化剩余的两个元婴交给她,夜依若一路上有自己的照顾,不断炼化修炼者的精血和元婴,修为提升的也是飞快,已经有了元婴五层的修为,此时炼化了两个元婴十层修炼者留下的元婴,竟然又有了突破,达到了元婴六层,距离元婴七层也是一线之隔。 嬴战啧啧称奇,人类炼化人类的元婴,终究还是有着种种顾及,怕异种能量驳杂自身修为,怕功法不合甚至相冲,所以一次次的萃取精炼,真正吸纳到的,也就是两成左右。而夜依若不然,种族的天赋令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吸收炼化人类的精气神,炼化的效率是嬴战数倍,看得嬴战眼馋不已。 “好了,出去看看羽王子又有什么动作没……” 血塔第九层,嬴战和夜依若隐藏在血雾中,夜依若凭着血族的天赋透过血雾看向第九层的藏宝之地,羽王子果然已经在这里久候多时。 羽王子的脸庞黑得跟锅底一样,浑身上下凸显着一根根粗大的青筋,一道道为什诡异的扭曲着,喷涌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神光圣芒,虚空中那一个个鬼神似乎也感受到了羽王子火山般的怒火,出奇的没有再出来搔首弄姿。 不多时,一个个修炼者从第八层升到第九层,随后他们汇聚到藏宝之地,羽王子立刻抓住他们拷问起第八层的事情,不过这几个修炼者都是被嬴战狂骗到抛石器阵中的倒霉鬼,哪里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是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讲述给了羽王子。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羽王子怒气更重,杀人的欲望再也按耐不住。可是想到血塔规则,想到自己是如何来第九层的,羽王子又不得不按耐住了心中的杀意,倒是让那个修炼者捡回一条小命。 不多时,庆斌和长卿这俩倒霉鬼也来到了羽王子身边,他们带来的消息倒是丰富了一些,不过这并没有让羽王子的怒火消减多少。 “可恶的嬴战,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子!今日之辱,百倍还之!” 庆斌对嬴战也是恼火不已,此时听到羽王子立誓报仇,正中他的下怀,于是二人不着痕迹的煽动几下,让羽王子的复仇对象从嬴战一个人扩大到了秦国甚至赵国的长清宫。 而躲在血雾中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嬴战心中暗笑,吴国这两个小子,今后一定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许久,当羽王子的怒火平息下来后,长卿低声说道:“羽王子,当务之急,还是拿到该层宝物,羽王子殿下,不知道这一层的守卫是?” 羽王子指了指远处,说道:“只有光幕笼罩的方台,倒是没有看见一个守卫,我刚才也没去试探,还不知道有什么情况。” 羽王子自然不会舍得让庆斌和长卿当炮灰去探险,于是点了一个不远处的修炼者,那个修炼者立刻苦着一张脸向前靠去。如果违逆羽王子,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前去探险立功,就会被羽王子封侯赐地准许开宗立派。这种重赏,足以光宗耀祖啊。 不过,前提是他能活下来! “啊……” 进入方台不足千米的时候,一个朦胧的身影在空中一闪而逝,随后,那个修炼者就惨叫一声,整个人软软的跪倒下去。 羽王子等人看得真切,他身上没有半点伤口,没有流血,筋肉骨血都十分完整,可是,刚刚那一瞬间,他的三魂七魄瞬间粉碎,生机全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暗杀者之剑 血色光幕周围空无一物,淡淡的血光幽幽闪烁,轻柔得洒在那个修炼者脸上、手上、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笔直,仿佛有一种叫魂魄的东西从他躯壳内一点点撤出来,最终砰然断裂。\\他脸上那说不出是惊恐还是兴奋的表情在这种阴森诡异的气氛中变得格外狰狞。 看到这种诡异的死法,剩余的修炼者都畏畏缩缩的向后退去,一个个趁着羽王子不注意隐入血雾中,他们深知羽王子的脾性,生恐这位爷随手把他们点进去。 羽王子遥遥发力将那个修炼者的尸体摄过来,神念无孔不入的检查了他浑身每一个部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修炼者皮毛筋肉骨骼完好无损,甚至依旧保持着活力,可是他生命的气息早已经断绝,元婴中的魂魄被一种诡异的方法斩杀。 “这是怎么回事?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死法。是谁,是谁在跟本王子作对。”羽王子怒声吼道。 长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修炼者的尸体,沉吟片刻,这才用不确信的语气说道:“难道是传说中的暗杀之剑?” 暗杀之剑? 羽王子和庆斌同时看向长卿,很显然,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长卿深吸一口气,说道:“羽王子、大王,相信你们都知道十大名剑的传说吧。” 两人同时点头。十大名剑的名头人尽皆知。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不过两人都知道,长卿绝对不会说那些没意义的东西,他既然提出来十大名剑,就必然有他的用意。 “十大名剑之首是人祖剑、第二是赤霄剑、第三是湛卢剑,这些,世人皆知。排名第四第五的两把剑倒是没多少人知晓,可是,分别是大晋国太阿剑、第五的是大齐国七星龙渊。” 虽然这两把剑知晓的人不多,可是羽王子和庆斌并非普通人,自然也知道这两把剑。可是再往下。羽王子和庆斌就只有挠头了,他们还真不知道。 “后面的五把,我也说不清楚,仅仅是知道一个传说罢了。但是。这五把剑没有一个是寻常之物,即便传说中的仙器,也无法与其媲美。而这五把剑中,有一把极为特殊的剑……” 羽王子和庆斌立刻明白了长卿说这话的用意,于是齐声问道:“难道是暗杀之剑?” 长卿点了点头,“我曾听闻师父说起这把剑,据说暗杀之剑可以合而为一,也可以一分为三,一把剑叫含光,即便握着它也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它触碰到物体。也完全感觉不到物体的存在,任何盔甲防御在它面前都形同虚设。一把剑叫承影,这把剑依然看不清它的形状,它触碰到物体,有轻微的声音,但是当它从人体内经过,却不会觉得疼痛,身死而犹不自知。再一把剑叫宵练,白天能看见它的影子但看不到亮光,夜间能看见它的亮光但看不见它的形状。它触碰到身体。咔嚓一下就过去了,一过去就又合起来,虽然能感觉到疼痛,但刀刃上却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听到长卿的话语,羽王子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那个尸体。越看越觉得长卿说的话有道理,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修炼者应该是死在暗杀者之剑下。只是即便长卿,也说不出这具尸体是死在哪一把之下。 庆斌按了按腰间的斩龙剑,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远处空无一物的方台,若有意若无意的说道:“羽王子殿下,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同道是死在血塔守卫之下,还是死在其他修炼者之下。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得到了暗杀者之剑,然后成心对付我们。” 听到庆斌的话语,羽王子立刻皱起眉头,他心中立刻浮现出嬴战的脸庞,拳头不由狠狠握起。 羽王子认定了眼前阻挠自己获得宝物的人是嬴战弄出的把戏,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于是裹着一道道神光圣芒,龙行虎步的走向血色光幕。 “无论他是人是鬼,我都要宰了他!巫神戟,出来吧!”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握着鞭子。一道金黑色的光芒在他手中涌动,随即一杆通体黝黑,顶端呈剑状,两边有日月型小枝的戟状兵器现了出来,一道道金黑色的电芒在戟身上缭绕游动,强横的气势甚至压迫得周围的空间一阵阵扭曲。 庆斌和长卿对视一眼,眼底都有诡计得逞的神色。 他们三言两语就挑起了羽王子和嬴战的矛盾,无论羽王子有没有击败那个未知的敌人,他对嬴战的怒火都是有增无减,只要羽王子不是身死在此,绝对不可能轻易放了嬴战。而且,他们勾起了羽王子的真怒,使得羽王子亮出了底牌,这对他们都是有益无害。 嗖…… 一道隐匿到近乎无法察觉的细响在空中一闪而逝,如果不注意,根本无法辨认出,可是羽王子本就实力强横,肉身与元婴融合,踏入圣级,已经领悟到了空间的奥秘,别说是声光色,即便是空间有所波动和塌陷,他也会瞬间察觉。 所以,羽王子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一异动,手中的巫神戟倏然晃动,划出一道浑然天成的圆弧,随即虚空割裂,一道道灿烂夺目的日月星辰光辉从裂缝中喷涌出来,一道道金黑色的雷电密密麻麻的包裹出去。 轰…… 强横的炸响震得血塔轻微晃动,不过羽王子紧紧地蹙起眉头,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刚才那一击落空了,并没有打在实处。 没能逼出虚空中这人的身影,甚至都不知道虚空中隐遁的有几个敌人。一时间,羽王子也收起了心中的怒火。没有一击杀死敌人的实力还被情绪左右,这根本是取死之道。羽王子虽然有点莽撞,可并不代表他傻,是以眨眼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虚空中那个敌人似乎很有耐心,并没有再度出手,而是可以隐藏着。他的隐遁功夫十分好,即便羽王子也不能窥破其行藏。只是一种微妙的气机感应令他们都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更是被对方锁定在某一个范围内,谁先有所异动,必然会引来对方疾风暴雨的打击。 一时间二人僵持下来。 羽王子将巫神戟横在胸前,浑身真元缩回体表,一道道纹身如同铠甲般将他周身要害护了起来,而随着真元的涌动,羽王子的气势越来越强劲,他脚下的地面正在一点点龟裂,密密麻麻的裂缝飞速的向四周蔓延出去。 既然你不出来,我就把这里的空间全部压碎,让你无存身之地。 羽王子大喝一声,强横的气势和真元同时爆发出去,周围的空间好似气球般飞速的扭曲膨胀,随后砰的一声炸碎,一片片空间碎片凌乱的飞出去,紊乱的空间之力如同一道道最锋利的刀刃,密密麻麻的攻击在羽王子身上。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没碰到羽王子身上的纹身就被金黑色电光击打得烟消云散,羽王子好似定海礁般屹立不动。 “咯吱吱……” 空间就像镜子般碎裂,镜子后藏着的那人立刻露了出来,他的身形只是现了一瞬间就再度消失不见,不过这一瞬间,也足以令第九层中的众多修炼者看到他的身影。 依旧是血土士兵,只是这个血土士兵没有穿铠甲,浑身只有一身轻薄的紧身布衫,除了一双眼睛,他每一个部位都包裹在衣衫中。他手中则空无一物,也不能说空无一物,至少他手掌虚握,好似拿着什么,只是众多修炼者无论如何运转功力到双眼都始终无法看到这个事物的形体。 只有庆斌和长卿才知道,这是暗杀者之剑,没有形体的杀人剑。 “死吧!玄月斩!” 羽王子双手中的巫神戟以横扫千军式挥出,只是比起横扫千军的狂霸威猛,羽王子这一招更多了一分肃杀,如同千里孤坟上空那一抹凄美的月光,令人魂断神伤。 如同一轮弯月凌空,羽王子巫神戟挥出的攻击重重击打在那个血土士兵身上,那个士兵的身体瞬间被炸成两截,只是羽王子下手极有分寸,虽然将其斩成两段,可是没有致命伤,仅仅是令其失去行动能力罢了。羽王子还要寻找第九层的宝物,怎么会轻易杀死这个血土士兵。 羽王子志得意满的收起巫神戟,心中暗道,第九层也不过如此。可是下一瞬,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那个血土士兵的身影一点点消磨成虚无。这种情形让羽王子想起了嬴战用的替身符。 该死!又被骗了! 羽王子立刻转身,手中巫神戟高抬横架,而这一瞬间,空中划过一道涟漪般的波动,血土士兵的身影从虚空中闪现出来,重重一剑刺向羽王子心口。 看到羽王子用巫神戟招架,长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暗杀者之剑有一种说法……” 庆斌疑惑的问道:“什么说法?” 长卿幽幽说道:“当你阻挡它的一瞬间,你已经被它所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悲催的羽王子 面对这把无形无质的暗杀者之剑,羽王子心中升起一股警兆,那是一种感受到致命威胁的征兆。\\/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下来,羽王子心中念头飞转,终于找到了自己不安的根源…… 据说暗杀之剑可以合而为一,也可以一分为三,一把剑叫含光,即便握着它也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它触碰到物体,也完全感觉不到物体的存在,任何盔甲防御在它面前都形同虚设。一把剑叫承影,这把剑依然看不清它的形状,它触碰到物体,有轻微的声音,但是当它从人体内经过,却不会觉得疼痛,身死而犹不自知…… 长卿对暗杀者之剑的描述再度浮现在羽王子心头,羽王子终于醒悟过来,连忙扭动身形,避开这一刺…… 千钧一发之间,羽王子成功的避开了心口要害,只是他闪避的太过于仓促,根本无法完全避开,左臂不可避免的被暗杀者之剑刺中。 没有触到异物的感觉、没有刺破皮肉的崩裂、更没有肢体分离的痛楚,有的,只是拂面而过的微风。 可是羽王子已经将肉身和元婴融合为一,肉身成圣,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和直觉已经达到了极致。虽然没有触觉和痛觉,可是羽王子依然发现,自己的左臂中招了。 他似乎“看到”一把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剑贯穿了自己的胳膊,整个过程只有一瞬间。可是仅仅这一瞬间。羽王子的左臂瞬间没了知觉,左臂的精气神瞬间被斩断,与躯体失去了联系。 羽王子没有为自己的左臂惋惜,避开了心头的要害之后他就将巫神戟平平刺出,如此短的距离,瞬间就听到了皮肉刺穿筋骨分离的声音。 那个血土士兵虽然有了极高的智慧,可是他依然没想到,羽王子会如此狠厉,在这种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想到的不是退缩防守保命。而是更加悍猛的攻击。那个血土士兵虽然很想退后,很想闪避,可是他此时已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双手还在持剑向前捅去。身体已然维持着高速向前飞撞,即便羽王子把巫神戟架在身前,他也会自己撞上去,更何况羽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去。 被羽王子重击,这个血土士兵毫无悬念的身死,刚才那种生死一瞬的间隙,羽王子也顾不上留活口了,此时看到那名血土士兵身死,立刻想到血塔规则,于是一戟狠狠打在血色光幕上。 就在羽王子准备大手一捞将方台上的东西全部收入掌中的时候。一声大喝凭空爆出。 “威震八极!” 嬴战的真皇之体瞬间出现,腰间的八字传国玺被嬴战狠狠砸下,传国玺在空中瞬间转了九转,每一转之后,玉玺都增大十倍,九转过去,八字传国玺已经变得如同山岳般。 “果然是你个小贼!你给我去死!” 虽然嬴战的身形有所变化,可是羽王子依然在瞬间认出了嬴战的气息,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识别人已经不再局限于声光色。 “巫神戟。撼天击!” 相传,上古时期巫族的两个巫神互相争斗,失败的一方无地自容,一头撞在擎天山柱上,结果撞的天摇地动。洪水漫天。只是这件事情十分遥远,当今之世基本无人知晓。只有巫门中才有专门的记载,而羽王子这一招撼天击就是从那一撞中演化而来,威力,十分强大。 巫神戟和八字传国玺相撞的一瞬间,巫神戟上的日月型的小枝瞬间明亮起来,周围所有的光线都在一瞬间黯淡下去,或者说是被这日月小枝吞噬一空,这种漆黑,令所有人都生出一种斗转星移天地变换的错觉,仿佛前一瞬间还在血塔,下一瞬间就被带到了迷蒙的星宇。 一轮红日和一轮银月在羽王子左右升起,日月映衬下,羽王子的身形变得更加庞大,而天地却显得十分渺小,一戟挥出,天地间那脆弱的维系瞬间被斩成两段,天地间的所有事物都逃不出粉碎的命运。 如果是其他人,甚至是那个血土士兵面对这一击时也难逃身死覆灭的下场,因为撼天击已经不是寻常的武艺、术法,而是沟通天地鬼神的巫术,更是有远古巫神所创。羽王子天生巫神之体,受到八八六十四个巫神赐福,这其中就有一头撞断擎天山柱的那个巫神,所以,羽王子施展起这一招,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再现当年的那一撞,威力尤为强大。 只可惜,羽王子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嬴战,是八字传国玺。 如果是当初那个巫神在此,吹一口气也能吹死嬴战,可惜,那个巫神不在,施展这一招的仅仅是羽王子。羽王子虽然强横,可是终究没能达到上古巫神的地步,同样的招式在他使出来,连亿万分之一的威力都没有,是以,他奈何不得嬴战,奈何不得八字传国玺。 哐! 巨大的撞击声令所有人都感到灵魂剧痛,一些境界不足的修炼者甚至捂着无多满地打滚,层层幻象在他们脑海中浮现,这不属于人间的力量碰撞,已经令他们心魔丛生。 羽王子本以为嬴战会在这一击之下粉身碎骨,他甚至都已经准备去收取宝物,只是,嬴战打出的八字传国玺微微一震就挡住了巫神戟,随后八字传国玺上金光大放,金光中,一条条五爪金龙上下飞舞,浩浩汤汤的皇者之气铺天盖地的镇压下来。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八字传国玺上的八个大字前所未有的庞大、明亮、真实,每一个字都好似一座大山,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首当其中的羽王子更是感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受到无穷的重压。一种源于天地却高于天地的威势迫使他屈服、跪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强横霸道的气势充塞天地,远播八极,处于正中的羽王子所承受到的压力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不!我是无敌的!没有人可以打败我!” 羽王子暴吼一声,浑身真元磅礴喷涌,嵌在左臂中的那把剑嗤的一声被挤了出去,原本被斩断精气神已经彻底死亡的左臂竟然在羽王子真元的灌注下一点点恢复、生长。 同时,羽王子身上的刺青闪耀出夺目的光芒,一个个鬼神从虚空中出现,可是一瞬间被八字传国玺震死碾成虚无,随后一个个魔神出现。也逃不了被八字传国玺击杀的命运,最后,一个个巫神浮现在羽王子四周,巫神那苍茫远古的身影亘久永恒的气息弥漫在羽王子身周每一个角落。一张张见所未见的面孔,一道道闻所未闻的力量,密密麻麻的出现在血塔第九层。 这其中,一个蓝须蓝发、脚踩两条水蓝色狰狞大蟒,浑身水波缭绕的巫神发出一声咆哮,随后一头撞了上去,他渺小的身躯猛然撞在了山丘大的八字传国玺上,那景象,就好似蚍蜉撼大树,可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八字传国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猛然破碎,山丘大小的八字传国玺瞬间被打回原形,而此时,空中的嬴战也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反馈回来,在这股大力下,三魂七魄瞬间碎裂。 羽王子惊喜的看着那个蓝色的身影,这个身影正是远古时期一头撞断擎天之柱的巫神,只是这些巫神都躲藏在不知名的空间中,刚才出现的只是其透过虚空赐予自己的一丝力量,可是即便这一丝力量也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威力。刚才不可一世的嬴战被一击斩杀。只是可惜,这一个巫神的力量也被一击耗尽,再想获得这个巫神的赐福就只能凭机缘了,也许,自己穷尽毕生之力。也只能得到其他九十九个巫神的力量赐予,终究无法达到十天十地万古巫神的大圆满。 三魂七魄碎裂的一瞬间。一道金光瞬间包裹住嬴战崩溃的真皇之体,金光瞬间扩散,弥漫了血塔的每一个角落,在金光的笼罩下,血塔九层所有的修炼者都失去了五感六识,他们的一切感官都被金色渲染,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他们的思维都不再运转,因为,时间,已经停止! 而在金光的源头中,嬴战那碎裂的魂魄瞬间被拼接回去,一瞬间就被逆转生死,崩溃的真皇之体也被瞬间稳固,在一道道金光的浸染下,嬴战的真皇之体不断变得凝聚,就好似一盘散沙正在飞速的向钢筋混凝土转化。 “这些渺小的魑魅魍魉,也敢在本尊面前逞威!去!” 一声“去”,八字传国玺猛然砸向羽王子头顶的虚空中,虚空碎裂,八字传国玺透过无数层虚空,直接砸在一个正在酣睡的蓝发大汉额上,那个蓝发大汉的身躯无比庞大,足足够万里长宽,小小的八字传国玺在他跟前就好似一粒尘埃般,可是当八字传国玺砸在他额上的瞬间,一声惨叫传了出来,那个大汉竟然仓皇的逃窜,万里长宽的身躯眨眼间没了踪影。 羽王子惊呆了。刚才他清晰的感觉到,那个蓝发大汉正是自己所膜拜的巫神本体,可是这个巫神本体,却被人轻而易举的从无尽虚空中揪了出来,更是打得抱头鼠窜,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又该如何发落自己? 金光中,羽王子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凝视自己,那是一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这双眼睛的主人好似端坐在无尽时光长河的远点,俯视一切众生的宿命,没有任何蝼蚁能够让他的目光停留或者徘徊。 羽王子有一种感觉,这双眼睛虽然扫向了自己,可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自己就好似那空气般,在这双眼睛中根本就不存在。在这双眼睛中,只有巫神那种级别的存在才有那么一点存在感,而自己,连一粒微尘都不算。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羽王子恼火异常,可是此时,羽王子心中除了无尽的惶恐就是难言的惧怕,又哪里敢生气发怒。 “唔……这小子的三魂七魄怎么天生残缺……不美……”那个声音连道几声不美,随后盯在羽王子身上,“这些魑魅魍魉也能造出如此精巧之物,妙极,正好拿来修补!” 说话间,金光中伸出一只大手,这双手乍看之下和常人无异,可是细看下却发现,它隐隐间呈现出龙爪的模样,每一个部位都和人类有着细微的区别。 而这个大手在羽王子身上一抓,羽王子立刻察觉到,自己身上剩余的六十三道巫神赐福被连根拔起,那种仿佛要将灵魂撕烂扯碎的痛楚瞬间令羽王子昏厥过去。 一个个巫神脸孔上流露出惊骇和恐慌的神情,他们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是一个个都不可抗拒的被金光熔炼成一团色彩缤纷的光球,随后这色彩缤纷的光球一点点融入嬴战的灵魂中,嬴战天生三魂七魄残缺的隐患被彻底修复。 做完这一切,金光退潮般的散去,瞬间涌回嬴战身躯,而嬴战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其他修炼者也都在一瞬间恢复了知觉,刚才那超乎人们想象的一幕,除了羽王子,根本没有任何人知晓。 时间再度流逝,羽王子身上涌现出浓郁的血光,随即他的身形被传送到下一层。 从羽王子击杀那个血土士兵到羽王子被传送到第十层,前后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一件件诡异之极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没有人知晓,就连当事人嬴战也恍然不觉,如果羽王子不吐露只言半语,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 “我靠……又让他跑了!” 嬴战恍然不知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阴曹地府又拔了回来,他看着羽王子消失在血光中的身影,十分懊恼的骂了一句。骂完之后,嬴战转眼看向一旁血色光幕中的几样宝物,而就在他伸手抓向宝物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第十名剑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做!” 听到这个声音,嬴战浑身汗毛倒数。/ 刚才看到羽王子身形消失,他就全神贯注的留神着周围,获得宝藏的那一瞬间,是人们心神最为松懈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偷袭的时候。刚才,嬴战就是选择这个时间点偷袭的羽王子。嬴战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能击杀羽王子,可是嬴战也不用非得击杀他,只用阻止他一瞬间,让他被血塔规则传送到下一层就行了。 嬴战杀不死羽王子,但是阻挡他一瞬间的实力还是有的,所以,嬴战一上来就使用了天子龙拳中最强大的一招,只是可惜,羽王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如果不是嬴战身上也同样有着更大的秘密,这一次的交锋只怕就要以身死道消结尾了。 可就在准备收获战果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嬴战身后说话,这让嬴战惊骇不已,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话那人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出现,却是一个身着易水盟服饰的修炼者,在他身后,还有两个易水盟的人。易水盟此次出动了三个人,这三人安然无恙的抵达了血塔第九层,其实力,比起其他门派或多或少的阵亡率,易水盟的实力和信心可见一斑。 看到易水盟这三人,嬴战蓦地想到了刚才和羽王子作战的那个血土士兵。这些人都是藏头露尾。都是一样的隐遁身形,他们的出身风马牛不相及,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嬴战忌惮的看着易水盟的三人,这时候,周围其他修炼者也都缓缓靠了过来,只是羽王子的人马经过几次大损失之后只剩下小猫三两只,现在血塔第九层中人数最多的还是嬴战一方的人。 为首那个易水盟的修炼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道:“我若要杀你,必然是无声无息,就连那羽王子。我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一击必杀。” 嬴战微微点了点头,他并不怀疑眼前这人有那种实力,如果不是他主动现身,还真没人能发现他。他们除了在血海岸边昙花一现的出现过一次就再没露过形迹。许多人甚至猜测他们三人是不是死掉了。而此时众人才知道,他们一直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他们三人一直跟随在众人身后,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 想到一直有一个刺客隐匿在自己身后,众多修炼者全都感到脖颈发凉,一个个下意识的拉高了衣领,缩短了脖子。 “这位朋友,也看上了第九层的宝贝不成?” 嬴战指了指方台,上面依然是三个玉简。还有一个布衫短刃的兵俑,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那个易水盟弟子点了点头,“我们的目的就是这几样东西,没有人能够将其从我们手中夺去。” 听到那个易水盟弟子自信的近乎张狂的话语,周围的修炼者忍不住都冷哼起来,一个个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气。 当先那个易水盟弟子夷然无惧,可是他身后那两人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众多修炼者努力放出自己的神识探索,却一无所获,一个个不由得全都变了颜色。 嬴战知道这是对方向自己展示实力。他们有这种隐匿功夫,想要杀人,轻而易举,如果他们动手,在场至少要死掉三个人。最多。可能会全军覆没。 虽然觉得十分憋屈十分恼火,可是嬴战没有丝毫办法。谁让形势比人强呢。 嬴战有信心有胆气戏耍羽王子,那是因为羽王子虽然强横,却在明处,只要自己避着他躲着他,就没有丝毫危险。可是易水盟这三个家伙简直是偷袭暗算的老祖宗,在他们面前,自己根本没有半点隐私可言,如果他们想对付自己,除非自己一辈子躲进祖龙金人里,否则,天下之大,还真没有自己的藏身之处。 “好,就让几位朋友先行挑选。” 嬴战一步步向后退去,让出了方台的位置,张无敌四人和势术法三兄弟也随着他的步子一步步向后退去,在退后的同时几人缓缓靠近,形成一个防御阵势,很显然,他们对易水盟的人不怎么放心。 当先那个易水盟弟子一步步走到方台边上,随后在自己手腕上一抹,一道血泉喷涌出来。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他自残的动作,可是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将自己喷涌的血液倾洒在方台每一个角落。 随着他血液的洒下,众人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有些地方血液直接落在方台上,可是有几个地方,血液竟然受到阻力,凭空停滞,缓缓改变路线流落下去,看到这一幕,那个易水盟弟子急忙洒下更多的血液,终于,血液呈现出一把剑的轮廓。 “果然在这里!” 那个人惊喜的说道,随即瞬间止血,而就在他止血的时候,血液流水般的滑落,刚才剑的轮廓消失不见,可是,那个易水盟的弟子早已经记住了剑的位置,探手一抓就将其握入手中。 无形无质无影无痕,这就是那把剑,和血土士兵所用的那把剑一模一样。不过很显然,这一把才是真正的剑,而血土士兵使用的,和前面那些层数一样,不过是血塔幻化出来的事物。 “如果你刚才贸然伸手,不知不觉间就会被这把剑所伤,所以我才说,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这么做。” 拿到这把剑,那个易水盟弟子古井不波的脸上浮现出狂喜的神色,随后将三个玉简中的内容誊录一遍,连同那个兵俑一起交给嬴战。嬴战这才恍然醒悟,易水盟要的既不是兵俑,也不是玉简,而是那把剑。 看到这把剑古怪的模样,再想想易水盟弟子珍视的样子,嬴战不由问道:“这把剑是?” “十大名剑之末,也是我们易水盟流失在外的瑰宝!” 嬴战虽然听陈芳讲过十大名剑,可是陈芳只说过前五,后面的并没有涉及,所以嬴战根本不知道第十的这把剑有什么神异之处。不过嬴战很明智的没有询问,毕竟人家是刺客,不可能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公之于众。如果遇到一个心狠点的,只怕看过这把剑的人都会被灭口。 不过嬴战显然低估了这个易水盟弟子的热情程度,只听他说道:“十大名剑前五的排名倒是有点依据,可是后五的排名就无法令人信服。因为这把剑还有另一个名字,暗杀者之剑,正因此,才被评为十大名剑之末。” 嬴战随口问道:“另外四把是什么?” 那个易水盟弟子说道:“其中两把是一对阴阳双剑,还有一把是蛰伏起来的纯钧,这三把剑都还未出世,也不知谁会得到。剩余的就是我们易水盟的镇派之宝鱼肠剑,加上这一把,十大名剑我们易水盟独得其二。” 嬴战听了之后,不由说道:“看样子贵派对这把剑势在必得,也就是说,即便我不出手,你们也会阻拦羽王子?” “没错!”那个易水盟弟子点了点头,“我们三人同时出手,即便每个人只有一半的概率一击必杀,羽王子也必然死于我们手下。你出手,倒是救了他一命。” “呵呵,看样子我还得多谢你们手下留情了。” 一直以来,羽王子都像一座大山般横更在众人心头,可是这些易水盟的刺客言辞间视其如无物,只是易水盟这三人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没有人觉得他们是说大话。 “对了,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如果不方便的话也请留个代号。” 对方手下留情,自然是没有敌意,否则,他们连羽王子都敢刺杀,想要对付自己根本不在话下。所以,嬴战心中升起了结交之心。 那人笑了笑,“我叫荆——” 说完,他的身形瞬间动了起来,鬼魅般的来到几个修炼者中间,手掌轻挥,暗杀者之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几个修炼者瞬间失去了生机,浑身没有半点伤口。另外两人也瞬间动了起来,扑入其他修炼者群中,血光飞溅,惨叫连连,那些元婴十层的修炼者在他们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就被瞬间杀死。 三人身上转瞬间就被血光包裹,而这时,那个男子继续说道:“——简——武!” 荆简武,这个人的名字叫荆简武,可就在他报出自己名字的这一瞬间,至少有六人毙命。可是下一瞬嬴战脑海中就浮现出另一个人——荆简狄! 这个刺杀竹下家族失败,随后翘家跟着自己到了雍州的女孩子,看样子她在易水盟中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啊。而且,单从名字来看,这个荆简武和荆简狄是堂兄妹或者亲兄妹,总之非常亲密,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客气。 “呼……还好,有荆简狄这层关系,否则,我就要成为冤死鬼了。” 嬴战有理由相信,如果换成其他人,荆简武绝对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去废话,直接一刀了事,然后该咋地咋地。 直到三个易水盟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嬴战、张无敌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那种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感觉终于消失不见。跟这些刺客们打交道,费心伤神啊。 看了看周围零零落落的修炼者,嬴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样子,第十层就是顶层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瑰宝等着我们。” 在嬴战目光的扫视下,庆斌和长卿心有默契的冲向两个呆若木鸡的修炼者,随后两道血光闪过,他们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其他修炼者终于醒悟过来,寻宝时间结束,杀戮时间开始,一个个疯狂的攻击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血塔主人 嬴战的身形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不再和前面的血塔那样充斥着浓郁化不开的血雾,也不再和前面的血塔那样广阔得近乎没有边际。\ \\ 这里十分狭小,狭小到一眼就能望见墙根处,狭小到嬴战无论站在哪个角落都能感受到羽王子那压迫性的气势和复杂的目光。近距离之下,嬴战能够清楚的看到羽王子重瞳中的仇恨之色,以及一抹其他的色彩,至于是什么,嬴战一时间也分辨不出。 空间狭小,视野良好,根本没有半点藏身之处,嬴战有些忌惮的看着羽王子,被自己连着摆了这么多道,以羽王子的脾性难保不会将自己撕成碎片。所以,嬴战心中十分忐忑。 出奇的是,羽王子没有动作,仅仅投过来一束冰冷的目光,随后就低下头去。刚才那离奇的经历让羽王子心中十分恐惧,而且更让他痛不欲生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巫神的赐福,也就是说,他现在虽然依旧是圣级强者,可是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使用巫神的力量,他已经不能再碾蚂蚁一样捏死元婴期十层的修炼者。 庆斌和长卿同样不知道羽王子身上发生的事情,不过二人依旧十分忠心的站在羽王子身后,看上去好似哼哈二将般,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在保护羽王子还是托庇与羽王子。 竹下靳和泰虎也姗姗来迟。这二人看了看长清宫一方。又看了看嬴战,随后不动声色的走到羽王子身后。竹下靳根本不奢望长清宫会接纳自己,而见识过羽王子的威猛身姿,竹下靳已经升起了投靠的心思,借助羽王子这棵大树遮风挡雨倒是不错的选择。 二人说明来意,羽王子立刻接纳了他们,毕竟此时羽王子也外强中干,他急需人手扩张自己的力量。那些投靠他的散修被嬴战等人三搞两搞弄得一干二净,竹下靳和泰虎的投靠简直是雪中送炭,让羽王子十分欣慰。 而以嬴战为中心的长清宫、灵言宗和易水盟三方势力和羽王子遥遥相对。双方泾渭分明。 “嬴兄弟,你来得太迟了……” 正在全神思索如何应对羽王子的嬴战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立刻顺着声音看过去,却发现彦明正带着悟道向自己走来。嬴战吃惊的看着彦明。发现,他的修为虽然依旧是元婴十层,可是元婴与躯体已经显现出融合的迹象,很显然他已经开始向着圣级迈进,只是功法缺失,这个迈进的动作十分艰难。 而在彦明身边则是小胖子悟道,不过让嬴战吃惊的是,小胖子悟道依然是炼气期的修为,竟然没有半点进步,可就是这个炼气期修为的小家伙。竟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血塔顶层,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嬴战十分古怪的看着小胖子悟道,低声问道:“他……你们……” 彦明知道嬴战的意思,立刻回答道:“我们刚进入血塔,就被一道血光笼罩,然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暗骂,我们累死累活打生打死才一步步艰难的来到血塔顶层,你们直接就到了。这简直太没天理了。 “看样子,这小胖子的待遇很高啊。” 嬴战目光古怪的看着悟道,察觉到嬴战别样的眼神,小胖子躲到彦明身后,畏惧的瑟瑟发抖。 这时候。血塔第十层中血光大放,一道道血光交映的地方。那张熟悉的脸庞再度浮现,正是此墓地的主人,也是血塔的主人。 “人都齐了,那些没到的,可以去死了!” 随着他的话语,众人脚下暗红色的地板闪过一道朦胧的血光,随后地板变得玲珑剔透,众人低头的时候看到脚下的事物,正是第九层的景象,透过第九层,还能够看到第八层……众人就如同云霄上的神明,正在俯视着人间。 这些层数中还滞留着许多修炼者,这些修炼者或者藏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或者与敌人打生打死,或者在一个角落舔舐伤口,等待时机。可是转瞬间,血塔中的空间剧烈的颤抖起来,原本一望无际的空间迅速的坍塌,随后急速的缩小,这些虚空中开辟的空间瞬间崩碎毁灭,变成一个漆黑的小点,随后这个小点也好似黑板擦的粉笔印,转瞬间不复存在。 “那些修炼者……” “一个不剩啊……” “空间整个的坍塌,他们没有幸存的机会。” “这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可是没有人去抨击血塔主人的狠毒,能够走到第十层,每一个人手上都粘着至少十条人命,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善良之辈。 血塔主人嘿嘿冷笑,低声说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的世界,即便没有一副强横的躯体,也要有一颗强壮的心。那些懦弱胆小的人,他们活着只会浪费这天地间的种种资源,他们的成就越大,造成的浪费也就越多。死亡,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没有人反对! 相反,众人心中都在想着,如果将那些修炼者在过关斩将中吸收的力量和血塔中炼化的修为投注到其他人身上,应该会收到更多更丰厚的回报,能把那些庸才堆到元婴十层的资源,绝对能令天资聪慧者和毅力非凡者获得更强的实力。 血塔主人看到众人的神色,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语气悲凉的说道:“你们中有些人也许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和来历,没错,我是大周朝开国将领,我和几位师弟协同辅助周天子,击退四方妖族。保住我人族气运。只是可恨被周天子卸磨杀驴,诓骗进了这处死地!” 人群中的确有几个人知晓这处地方来历,比如嬴战、羽王子、长卿等人,竹下靳虽然一知半解,却也不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些话从血塔主人口中说出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血塔主人继续说道:“当年,我和两位师弟,率领三十万大军剿灭此地残余的妖族,却中了圈套。落入绝地,三十万大军与众多妖族被困死在这风水绝地中,纵然我和两位师弟均是天仙修为也不能脱困。” 天仙! 听到血塔主人自报身份,许多修炼者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竟然是天仙的修为,难怪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制造出血土、血海、血塔,这等通天彻地的手段,也只有天仙才能做得到。可是即便如此,三个天仙依旧被人困死不得脱困,那,设下这个风水格局的人又该如何强大。 不过紧接着众人就忍不住想到,他们被困在这里一千多年,三十万大军就算折损一半。还剩余十多万人,每天的吃喝都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一路行来,众人对这里的地貌地势都了如指掌,这里说是鬼蜮也不为过,十多万人如何能在这种环境下存活? “所以,我才会说,那些懦弱胆小的人,不应该活在世上,浪费资源!” 血塔主人的语气十分冷酷,如同一把寒光闪烁的大砍刀猛的戳进万载寒冰中。让人忍不住浑身哆嗦。天仙之威,强大如斯。 沉默,或者说没有人敢接话茬,谁都不知道这个千年老怪被封印了一千年有没有变得神经不正常,万一被他喜怒无常一手灭掉。那就太冤枉了。 “我们三兄弟没日没夜都受到风水格局的攻击,天地之力周而复始的碾压着我们。而麾下的将士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马,为此,还有许多骑兵车兵抗拒,反对,以死请愿。如果在平时,我势必会嘉奖他们的爱马之心,可是那时候,我只能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分不清局势。” 说到这,众多修炼者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在血土上纵横驰骋、血塔中守护宝物的车兵和骑兵,可就是这样骁勇的战士,却不得不向自己的坐骑举起屠刀,为的,只是果腹。 血塔主人这时候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他自顾自的说道:“军中的老弱病残主动离开了大营。他们跟随我南征百战十几年二十几年,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没有一个是懦夫,可是为了让那些精壮活下去,他们主动离开了大营,只为少消耗一些粮食。一夜间,我麾下的士兵锐减三成。” 这时候,嬴战等人终于明白到那些穿着大周朝甲胄在墓地中潜伏游荡的骷髅兵是怎么回事了,终于知道那些在泥沼中飘来荡去的冤魂厉魄和僵尸们是如何来的了,他们中有一些是战死的士兵,但更多的是主动离开军营的勇士。 “不过,即便如此,粮食终究一点点的减少,而我们三兄弟始终未能破解开这个风水格局,而且,随着风水格局的运转,已经紧密的嵌入天地之中,除非有破天之力,否则,根本无法脱困。 最后,太阳不见了,月光也成为了一种奢望,墓地中陷入了永夜的黑暗,没有昼夜的变换,没有日月的起落。粮草中的粮食吃完后,我麾下的儿郎开始吃喂马的草料,不少人被刺穿肠胃,痛苦死去,那些坚持下去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勇士,可是即便他们,也熬不过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一个个,发疯!死去! 终于,我最后一个爱将被他终日不离身的甲胄压垮了身躯,他活到了最后,他每天都穿戴着整齐的盔甲,可是到了最后一日,他已经无法承受这副盔甲的重量,他的身体,还不及盔甲的一半重!那时候,是我们进入这里的第六十个年头。” 所有人都默然。人们说起骁勇的士兵,不外乎是斩将夺旗,攻城拔寨,浴血沙场,血染征袍等词语,可是眼前,血塔的主人告诉他们,这些都不是。 真正的勇士,是永远不放弃!即便所忠诚的国家抛弃了他们,他们依旧忠诚于这个国度,拼尽一切活下去,用生命中的一切去维持自己的忠诚。一个六十年甲胄不离身的勇士,一个临死前体重还不及甲胄一半的老兵,一个被国家抛弃却六十年无怨无悔的忠诚士兵。 “所有人故去后,我们搜集他们未散的魂魄,以这一片被他们鲜血浸染的土地为材,学上古妖神女娲那样,捏土造人,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十万血土士兵。只可惜,即便我们用尽所有的手段,所造出来的,依旧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傀儡,没有半点灵智。 再然后,我那两个师弟终于经不住这处风水格局的碾压,身死!他们的魂灵不散,化为血魂之气融入我体内,我获得两个师弟的修为后,转而用水为麾下勇士凝聚躯体,不过依然达不到宛如活人的程度。” 这时候,众多修炼者才明白,过关斩将中与自己作战的是什么人。 “这些士兵都是你心血的凝聚,却为何让他们遭受修炼者的斩杀呢?” 终于,嬴战忍不住问出了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血塔主人爱兵如子,却为何一次次让他们赴死,成为修炼者提升实力的补品。一时间,所有人都敬佩的看着嬴战,又疑惑的看向血塔主人。 血塔主人赞赏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因为,他们仅仅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复活他们,仅仅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不忍毁掉他们,就只好借你们之手了。你们杀死他们,我赐予你们修为,你们被他们杀死,那么,你们的血肉灵魂就要成为他们的祭品。这很公平。” 这的确很公平,因为,在场众人,除了几个本就是元婴十层的,其他人可以说全都是在过关斩将中踩着一个又一个武将的尸体晋升上来的,正是那些武将,成就了这些修炼者,尤其是嬴战,直接从金丹六层飞速蹿升到元婴十层巅峰,这种速度,放在外面绝对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才可以达到。 所以,这很公平,想要逆天的奇遇,就得用命去搏。 血塔主人冰冷的目光看着众人,一抹冷酷的厉色在他眼底闪过,只听他用阴冷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从上万修炼者中脱颖而出的人才。你们,通过了一层层血塔的考验,现在,可以得到我的奖励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奖励 奖励! 听到这个字眼,所有人都呼吸急促起来,一个个激动的攥紧了拳头。\即便以前对血塔不屑一顾的羽王子,此时也有些渴望起来。 “血塔九层,就如同层层递进的战场,有些人直接杀死修炼者进入第二层,却没有仔细探索过第一层的情况。如果我当年能够仔细探视这周围的地势地貌,又岂会轻易中伏?” 血塔主人的话语十分冷厉,不过随着他的言语,在场许多修炼者都忍不住垂下目光。他们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可是此时他们心中都忍不住将自己与血塔主人对比。血塔主人是天仙修为,再加上两个天仙修为的师弟和三十万能征善战的大军,可正因为大意,没有仔细查探地势,才会一头扎进敌人精心炮制的陷阱中,终生不能脱困。自己的修为与他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遇到同样的事情,岂不是更加凄惨万倍。 “谁得到了第一层的兵俑?” 听到血塔主人的话语,嬴战立刻上前一步,将第一层那个刀盾兵的兵俑拿了出来。不过在拿出这个兵俑的时候,嬴战心中忍不住说道:我当初也没注意搜索,不过我运气好,遇到了卢兆超那个没骨气的家伙。这个第一层的兵俑就是从他身上得到的。 “我传你天视地听之术,修炼到极致,可洞察天地九幽,切记步步为营,莫要荒废此术。重蹈我之覆辙!” 说话间。一道血光被血塔之主打入嬴战体内,顿时,嬴战识海中多了许多信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嬴战心头升起。嬴战本以为血塔主人会赐给自己一个玉简或者一部功法之类的东西,却没想到他直接以大神通将这门术法通过类似灌顶的方法传给了自己。这种方法就好像电脑中的“复制”、“粘贴”一样,直接将血塔主人所会的一样神通原原本本的移植到了嬴战身上,令嬴战不用修炼也能将这部功法发挥到极致。 人群中,长卿听到天视地听这个名字,不由牙齿咬得咯咯响。 推算占卜,不过是从迷蒙的天机窥视到一丝蛛丝马迹。借此推演出吉凶变化。先不说有诸多限制,有时候天机被蒙蔽,往往一无所获甚至被人误导。可是天视地听不同,这门术法的极致可以上察九霄、下测九幽。知昨日未来,明阴阳变化,比起长卿所学的占卜要高明许多倍。也就是说,嬴战从未学习过占卜推算,可是得到天视地听之后,即便长卿在占卜推算的能力都要甘拜下风。 血塔主人又向众人问道:“谁得到了第二层的兵俑?” 嬴战无奈的掏出一个弓箭手的兵俑。这个兵俑,是他从楚国那些巫师手中抢得,不过这事情,嬴战自然不会说出来。 “御敌于国门之外,不战而屈人之兵。若是当年我能于千里之外施法夷平此地。或者一纸劝降令妖王知难而退。而不是带着兵马来此耀武扬威,又岂会被人暗算。”长叹一声,“我有御剑术,可传与你……” 嬴战不等血塔主人说完,就打断道:“前辈,我有自己的修炼之道,剑术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不过我一位朋友修炼的功法与您相近,晚辈不要御剑术,恳请前辈将《血魂大`法》传与我这位朋友。” 说话间。夜依若的身形出现在血塔中。修为达到元婴十层,嬴战开启祖龙金人的速度几乎达到了光速,等闲人绝对无法察觉到。至于血塔主人,嬴战也只能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了。前面自己使用祖龙金人那么多次,只怕早就被血塔主人察觉到了。 众人一看之下就发现了夜依若并非人类。想来是嬴战收服的妖族,所以并没有被嬴战这一手“大变活人”惊到。而血塔主人上下打量夜依若,最后忍不住惊叹道:“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血神之体啊,这资质,远超我师兄弟三人百倍。唔……没想到这小女娃有如此资质,即便你不提,我也会收她为弟子,传我道统。” 听到血塔主人这句话,竹下靳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急冲冲的跳了出来。他全力运转《血魂大`法》,身上升腾起浓郁的血光,元婴十层,令他身上的血光产生了质变,一道道血光中隐隐透出了丝丝缕缕的金芒,一道道金芒如同金箔般,于虚空中诞生,又在虚空中湮灭,却将竹下靳衬托得如同光芒万丈的神祗生灵,再没了以前那种阴森暴戾的气息。 血塔主人吃惊的看着竹下靳,讶然说道:“你的功法并不完整,却能够凭借一本残篇无师自通,自推自悟,修炼到如此程度,你的资质虽然不如她,可是你的悟性倒也适合继承我的道统。” 听到血塔主人的话语,嬴战杀机凌然的看向竹下靳。 国无二主,天无二日。法不传六耳,一个道统只能有一个继承人。完整的《血魂大`法》只能交给一个人,而现在却有两个人争夺,一时间,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血塔第十层中。 “我很想让你们就比一场,因为弱者不配继承我的功法!可是有两个人互相竞争,倒也能令我血魂道发扬光大。”血塔主人看向竹下靳,“你有没有兵俑呢?如果你一个兵俑都没有,那我也只好忍痛放弃你了。” 看到血塔主人眼中冷厉的杀机,竹下靳哪里不知道他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如果他选择夜依若继承血魂道,那么自己偷学了血魂道功法,就只能被彻底抹杀,才能防止功法外流。 竹下靳慌忙拿出那个在第五层得到的剑兵兵俑,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气运眷顾,得到了一个兵俑,要是自己半点收获都没有,面对天仙的抹煞,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 嬴战看到竹下靳拿出一个兵俑,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对于血塔主人来说,优秀的继承人越多越好,自己说的太多弄不好会有反效果。 两道血光分别涌入夜依若和竹下靳体内,二人身上血光涌动,一个个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复杂符文从血光中出现、消失、幻生幻灭,而一道道血光闪烁中,夜依若的气息越来越强大,元婴七层、元婴八层、元婴九层、元婴十层几乎是一口气的突破。这种逆天的速度,终于让人们明白到,血塔主人口中“远超我师兄弟三人百倍的资质”所言非虚。 夜依若以前都是凭着血族的本能和一些传承的秘术修炼,这些修炼方式放在血族内都是一等一的高明,可是放到修炼界,根本就是三流甚至不入流的功法。只是血族体质特殊,即便嬴战有天地宝库也找不到适应她们的功法。而这种情形,就好似夜依若有着航天发动的潜力,却被套在了一个脚蹬三轮车上,一身潜力根本无从施展。而现在,血塔主人所做的就是给了她量身打造的功法,让她一身潜力有了发掘和展现的途径。 竹下靳身上的气息也在一点点变化,不过他的气息没有增强,而是一点点沉淀,变得越加沉稳和厚重。以前竹下靳都是靠着自己摸索和推敲修炼,这就好像在大江大河主干道上开出一道分岔支流,虽然可以修炼,可是终究不算正宗本源。而现在得到了最正宗最完成的《血魂大`法》,竹下靳的实力虽然没有立刻提升,可是根本变得无比垄实,真元也一点一滴的变得凝实纯粹。 似乎发觉自己的奖励方式不合适,血塔主人想了想,说道:“每一个血塔中获得的兵俑,都可以得到一样奖励,这个奖励可以有我指定,我指定的也许不合你们所需,你们可以说出期望,如果我能做到,可以为你们达成,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奖励作废。你们,可要想好了!” 把玩着从嬴战和竹下靳那里收回的三个兵俑,血塔主人继续说道:“第三层的兵俑,在谁那里?” 嬴战闻言,立刻拿出第三层的长戈兵兵俑。不过轮到选择奖励的时候,嬴战纠结了,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如果按照血塔主人的意思,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是白菜价的垃圾货色,可关键不一定合适啊。而且,功法法宝之类的东西,自己完全可以从天地宝库兑换,就算是修为,自己也可以在宇宙熔炉中锻炼,根本没必要浪费这个机会啊。 不过下一瞬间,嬴战就猛的一拍额头,灵石啊!对自己来说,最好的奖励就是灵石,只要有了足够的灵石,什么仙器神器弄不到啊。 “前辈身上一定有很多灵石吧,晚辈希望能获得前辈身上所有的积蓄。”嬴战十分聪明的将奖励范围从灵石扩大到积蓄,换句话说,这个血塔主人的财物、法宝、丹药、灵石也都涵盖在内。 听到嬴战的话语,羽王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鄙夷的看着一个贪财的乡下土财主。虽然忌惮嬴战背后的那位大能,可是羽王子依然忍不住讥讽道:“目光短浅的家伙,与你这种货色并列,真是我辈的耻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奖励(二) 血塔主人奇怪的看着嬴战,眼中有好奇,有不解,却惟独没有鄙夷。\ \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统兵多年,深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修炼之道,最重要的便是财侣法地,财之一物位列榜首,追求灵石倒也无可厚非。你的条件没有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血魂道的传承之物不能给你,但是我和我两位师弟的积蓄都给你也无妨。” 说话间,一个闪烁着浓郁血光的扳指被血塔主人抛了过来,嬴战接过来一看,里面有各种堆积如山的材料、丹药、灵符、秘籍,而最吸引嬴战目光的,还是那一座座小山般的灵石。血塔主人和他的两个师弟辅佐周天子得天下,各种赏赐绝少不了。而且当初大周的敌人是妖族,一旦攻破地方老巢都是抄家灭族的掠夺,来钱最是容易,这三兄弟的身家绝对富可敌国,只是如今全都便宜了嬴战。 血塔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和第五层的兵俑都已经回到了血塔主人手中,而这时,血塔主人又问道:“第四层的兵俑何在?” 当初嬴战路过第四层的时候,看到数百修炼者在那里争抢兵俑,直接掉头就走,没有参与进去。如果嬴战知道这些兵俑都可以兑换一次奖励,嬴战就算拼光家底也要从那些修炼者手中抢到兵俑。只是可惜,没有重来的机会啊。 不过嬴战也很好奇。这个兵俑到底落在了谁手上。如果是普通散修。绝对是死在下面了,因为第十层中没有一个是散修。可是血塔主人说过人到齐了,言外之意就是九个兵俑到齐了,第四层的兵俑绝对在眼前这些人身上。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吴王庆斌拿出了第四层的那个兵俑。这绝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都没想到,吴王庆斌不声不响的,也获得了一个兵俑。 吴王庆斌双手拿着兵俑,将其交给长卿。 刚才嬴战获得天视地听的时候。庆斌清楚的看到长卿气愤的模样,那一刻,他也对长卿的怒火如同身受,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这个获得奖励的机会让给长卿。 长卿如同接到一个烫手的山芋似地,连忙推辞,说道:“大王,这种奖励,也算是一种气运,这气运,自然应该由您获得……” 庆斌抓住长卿的肩膀,双眼直盯盯的看着长卿的瞳孔,坚定的说道:“长卿,你我虽为君臣。却情同手足,我的,就是你的!如果你不要,我便把放弃这个兵俑!” 听到庆斌斩钉截铁的语气,长卿竟然生出一种哽咽的冲动,俯身一拜接过庆斌手中的兵俑,长卿向血塔主人说道:“晚辈精研兵法,对排兵布阵十分感兴趣。前辈领兵多年,必然有许多练兵统兵、知将用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经验,晚辈希望得到前辈所有的兵法韬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长卿既不要功法、也不要财物,而是仅仅向血塔主人索取兵法韬略。 当今世上依旧是修炼者的天下,世俗中的国度不过是修炼界的一个延伸,兵法韬略这种东西在修炼者眼中不过是微末之道,根本不值一提。是以,听到长卿用一个珍贵的机会换取这种东西。众人对他的嘲讽更加强烈。在人们看来,长卿还不如嬴战索要财物呢。 可是长卿不为所动,依旧坚定的看着血塔主人。 血塔主人定定的看着长卿,似乎要看穿长卿,只可惜,他失败了。 微微点了点头,血塔主人说道:“千年来我反复思虑,更是凝结三十万兵将的所有经验,早已将我的所学所会汇聚到一篇经典中。这里有兵法战策十三卷,天下韬略,无出其右!” 说话间,一道血光打入长卿体内,顿时,长卿也如同嬴战得到天视地听时一样,瞬间将血塔主人毕生所学融汇。 这一刻,嬴战真有骂娘的冲动!他甚至想说:我愿意用天视地听换这十三篇兵法。 在场的所有修炼者都不重视兵法,可是只有嬴战知道知道兵法的意义,只是可惜,这东西已经被长卿捷足先登,按照血塔主人的脾性,一个东西绝对不可能掰成两分。所以,嬴战只能无比眼红的看着长卿,心中思索着什么时候捅一刀子把他干掉,能把那些东西从他记忆里挖出来是最好的。 这时候,终于轮到羽王子了。羽王子获得的是第六层和第七层的兵俑,当然,如果不是嬴战接二连三的捣乱,羽王子连第八层第九层的兵俑也收入囊中。所以,一想到这,羽王子就狠狠的瞪着嬴战,可是紧接着羽王子就记起了嬴战身上的金光,不由得将头转向一旁。 羽王子拿出第六层的那个骑兵兵俑,说道:“我要绝世的力量!” 血塔主人叹了一声,“绝世的力量,谈何容易,我若是有绝世的力量,又岂会被困在此地千年,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儿郎归入尘土,看着自己师弟身死道消?我做不到!” 血塔主人直言不讳的说做不到,按照先前的约定,羽王子这个奖励就要被作废。 不过羽王子摇了摇头,“我不要你赐予我力量,我只希望你帮我恢复一下,我刚才……”说到这,羽王子又忌惮的看了一眼嬴战,发现嬴战也迷茫的看着自己,心中才稍稍一安,继续说道:“我刚才受到了一些创伤,我得到过一些强大存在的赐福,这些赐福全都消失不见,我希望前辈能沟通这些强大的存在,让他们再次赐福给我。” 听到羽王子的话语,血塔主人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不难,好,我就帮你一把!” 说话间,血塔闪耀起通天的血光,一道道血光融入羽王子体内,以羽王子为源头,一道道锋锐的血光激射出来刺入虚空,勘破一道道空间屏障,接引到一个个不知名的虚空中。 冥冥中,一道道强横的意念与血光接触,顺着血光瞬间察觉到了源头处的羽王子,这些强横的意念以羽王子为枢纽沟通交谈,随后,丝丝缕缕的力量从无尽的虚空中降下,如丝如雾的洒落到羽王子身上,立刻,羽王子身上呈现出一道道繁复玄奥又充满亘古苍莽气息的纹身。 只是和以前的纹身相比,这一次的纹身更加清晰、更加繁复、也更加深刻,不多时,八八六十四个纹身在羽王子身上出现,一道道神光圣芒再度将羽王子笼罩起来,只是这些气势十分默契的龟缩在羽王子身周,不敢再去向四方张扬,尤其是不敢向嬴战的方向扩散。 而这时候,又有十七道力量从虚空中降下,随后融入到羽王子体内,十七个更加繁复的纹身随着力量的融入缓缓出现在羽王子身上。这一下,羽王子身上的纹身一共有了九九八十一道,也就是说,羽王子得到了八十一个上古巫神的赐福。 虚空中的神秘力量一点点消退,血光也缓缓的缩了回来,做完这一切,血塔主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委顿。 而羽王子却没注意到这一点,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的狂喜中。 八十一个巫神的赐福,八十一个!哈哈哈,原本只是八八六十四个巫神赐福,现在却达到了九九八十一个,这只有传说中的蚩巫才做到过,而现在,自己却与蚩巫一样,得到了九九八十一个上古巫神的赐福,距离十天十地一百个巫神的赐福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感受到身躯中更加强横的力量,羽王子忍不住向嬴战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刚才那些巫神的力量降下,嬴战体内的那个存在却没有半点反应,这也让羽王子明白到,当初自己之所以被那么凄惨,全因为自己使用巫神的力量击杀了嬴战,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用巫神的力量,而是单纯用自己的力量将其击杀,那么就不会触动他身后的存在。 这就像两个小孩子打架,无论谁输谁赢,两家大人都不说些什么,可要是哪一家的大人见到自己孩子吃亏出手打了对家的孩子,那么事情就变质了。 所以,实力再进一步的羽王子终于有了底气。而且,刚才巫神赐福的时候,也降下一道意念,那就是让自己杀死嬴战,一定要杀死嬴战,除了不能使用巫神力量,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见到巫神们也如此迫不及待的让自己杀死嬴战,羽王子心中的好奇也被勾了起来,他很想看看,嬴战身后的那个力量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够让自己身后的巫神们如此感兴趣,甚至为此,还为自己引来了更多巫神的赐福。更是暗暗许诺自己,如果能杀死嬴战,自己就是第一个获得十天十地万古巫神赐福的人。 羽王子心中年头不断,随后,他将手中第七层获得的那个战车兵俑也递给血塔主人,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奖励要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奖励(三) 拿过羽王子的两个兵俑,血塔主人声音略有些沙哑的说道:“这里自成一方天地,与外界隔绝,我的身形无法脱困,即便将力量传出去也是十分艰难,我为你沟通巫神,虽然借助了你躯体的便利,但是依旧消耗了过多的力量,你这第二个奖励,就由我决定吧。// ” 呼…… 猎猎风声响起,一面血红的大旗被血塔主人丢了过来,漆黑的旗杆,血红的旗面,没有半点点缀的装饰,但是这黑与红却绽放着别样的光彩,就像万里血海中翻滚起的波涛,随着旗面的摇摆散发出一道道难言的力量。 在这种力量的笼罩下,众多修炼者好似看到了绵延千里的宏大战争,无数舍生忘死的人类和漫天遍野奇形怪状的妖族,一幕幕热血沸腾的场景和一道道铿锵激昂的号声,最终,所有的画面都融汇成血色,如旗面般翻滚的血色,而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了一道通天贯地的“杀”! “这是军魂战旗!”血塔主人缅怀的说道:“这是我当初领军时的旗帜,我南征北战剿灭妖族亿万,其上附着的有亿万妖族的血气神魂,也有大周将士的不屈战意。你有无敌之勇武,这面旗帜就交给你了,不要辱没了它!” 哗…… 军魂战旗落入羽王子手中,顿时,一道道如若实质的血光从旗帜中荡漾出来,春风化雨般的融入羽王子体内。羽王子立刻察觉到。自己浑身血脉一点点贲张,真元的流动速度平添两分,自己的实力,竟然在无形中增长三成。 “不可思议!这和巫门巫师施展的巫术相仿,都是短时间内提升战力,可是这面旗帜的效果比巫术强悍的太多了,真是宝贝啊!” 羽王子心中一直对血塔主人十分不屑,可是得到军魂战旗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狂喜无异于再度获得巫神赐福的时候,这面军魂战旗。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啊。 血塔主人又问道:“第八层的兵俑被谁得到了?” 嬴战拿出第八层的兵俑,看了看张无敌和势术法三兄弟,不知如何是好。 第八层的兵俑是借助众人的力量得到的,否则势必会与庆斌、长卿有一番龙争虎斗。虽然庆斌二人一直没表现出獠牙和利爪,可他们二人绝对属于不叫的狗,咬起人来一准的致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和手段。是以,第八层兵俑应该有长清宫和灵言宗的一份。不过该给谁呢? 张无敌看出了嬴战的为难之处,说道:“一个兵俑只能供一人使用,即便嬴师弟让与我们,我们四人也无法分配,倒不如嬴师弟给我四人一些补偿,我等情愿让出此物。” 这就是张无敌的聪明之处。毕竟他们代表着师门,即便得到什么利益也得归于师门。师门也许会赐下奖励,可是这个奖励绝对要大打折扣,倒不如不追求兵俑,而是从嬴战那要一些实惠。嬴战给与的实惠就能绕过师门,全都落进个人腰包里,对自己有利无害。 另外三人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张无敌的打算,不过真要说起来,张无敌是此次的领队。如何决断都是他说了算,现在张无敌给众人谋得益处,这三人哪里还会反对。而且,他们都知道嬴战是百宝阁的主人,绝对付得起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势摆了摆手推却嬴战递来的兵俑。说道:“我等身为秦国臣子,一切唯亲王马首是瞻。” 术法二人也同时表态。毕竟兵俑只有一个。他们却是三个人,古时有二桃杀三士,一个寻常普通的桃子就能令三个勇武无双的强者殒命,这个兵俑比桃子诱人多了,势术法三人都生恐自己的兄弟情义会因此而变质,所以一个个都不敢沾手。 而且,嬴战是秦国亲王,他们是秦国臣子,他们相信嬴战不会违背秦国的利益,这个兵俑在谁手上都没有区别。 这时候,彦明走过来,拱了拱手说道:“嬴兄弟,这个兵俑,让与我如何?”彦明含义莫名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嬴兄弟会收到百倍厚报!” 嬴战虽然不舍,不过来的时候就说过,此次要帮助彦明立功,而且,彦明在儒教地位提高,与自己和秦国有利无害,而且,嬴战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向血塔主人索要什么,所以点了点头,将这个兵俑送给了彦明。 眼睛将兵俑还给血塔主人,说道:“我人族上古时期有十三经,涵盖诗、书、礼、易、乐等,包罗万象,实为我人族瑰宝,然后妖族世代与我人族为仇,千万年征伐,文明尽毁,至今日,所有瑰宝十不存一。前辈大周朝时便是天仙修为,必然深知之前大商乃至大夏时的人文风貌。晚辈这个奖励,愿换取十三经。” 嬴战要钱,被众人鄙视了一番,长卿要兵书,又被众人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而现在彦明直接开口要十三经。如果说兵法韬略还能行军打仗,那么十三经就纯粹是酸书生掉书袋的东西,没有半点用处。所以,众人都觉得彦明是脑袋被驴踢了。尤其是羽王子,心中暗道,随便换一部功法法宝什么的,就能无敌于天下,却去要那些没用的破纸卷子,真是脑子有病啊。 在场众人中,也只有嬴战知道彦明的想法。 在地球的时候,秦始皇曾经焚书坑儒,许多经典著作就此失传,儒家经典原本有六经,分别是《礼》、《易》、《诗》、《书》、《乐》、《春秋》,可是自那之后,所有的经典都被焚烧,秦亡后,天下儒生凭记忆复原经典,可是《乐经》就此失传,儒家经典便从六经变成了五经,这就是“四书五经”一词的由来。 当今天下虽然没有经历过焚书坑儒,可是却经历了一场场比焚书坑儒更加具有灾难性的妖族入侵,对文明的破坏更加深重。焚书坑儒还能凭记忆复原经典,但是妖族入侵连人都囫囵吞掉。所以,彦明常听门中长辈唏嘘说上古时期人族有十三经,如今,连零头都没有,还都是残卷。 血塔主人看着彦明,深深的点了点头,“妖族,是我人族宿敌,我统兵时一边驱逐妖族,一边拯救人类,各种经典经我之手挽回不少。我出生于大夏,十三经也都一一饱读,几千年间见过各个版本的十三经数百种,我无暇去甄别,便一一传与你吧。” 一道血光融入彦明体内,顿时,浩淼的书海灌输到他的记忆中,血塔主人一生所阅览过的种种书籍如同雕刻般清晰的烙印在彦明脑海中。彦明的师门以礼教立足,弘扬文明为己任,更是天下第一修炼门派,什么样的功法秘技法宝灵符丹药在他们眼中都是过眼云烟,唯独渴求这些在外人眼中不屑一顾的,没有半点灵力,产生不了丁点修为的书籍,彦明脑海中的这些书籍对儒教来说,丝毫不下于唐三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回的那些经书。 看着手中最后一个兵俑,再看易水盟荆简武那惋惜的目光,嬴战不由叹了一声,将其抛给荆简武,说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独占那么多兵俑,会被别人妒忌的。” 荆简武三人向嬴战投过去感激的目光,随后荆简武将第九层获得的刺客兵俑交给血塔主人,说道:“当年,前辈军中有我易水盟的几位先辈效力,我易水盟虽然开宗立派,可是许多功法秘术残缺不全,当年我派先辈有一书,名为《刺客列传》,记载天下所有刺客的修炼之道、成名术法以及各种刺客兵刃暗器药物的制作和用途,不知这部书在不在前辈处?” 血塔主人目光迷离的看着荆简武,又看了看荆简武身边的两人,说道:“真像啊!这长相、这气质,都和当年的他一样……”叹了一声,血塔主人声音伤感的说道:“你说的那个先辈,是我当年的贴身护卫,也是我军中刺客的首领,多年间暗杀妖族大小头目万千,搜集情报无数,我每一次击退妖族,都有他们大半的功劳。只可惜,他们也受我牵累,身死此处,甚至连传承都没留下。” 荆简武摇了摇头,“那位先辈留有弟子在世,只是功法传承并不完全,许多秘术也有所缺失。这次晚辈在血塔第九层中取回了暗杀者之剑和三个玉简中的功法,但是没有《刺客列传》,还请前辈赐下。” “暗杀者之间是的兵器,我不知世上尚有他的传人,所以将其与部分功法放在第九层中,让有缘者获得。既然你得到了,那也是冥冥中的天意。他的所有东西,都该由你继承。” 说话间,血塔主人手一扬,一件透明的纱衣落在荆简武手上,纱衣和暗杀者之剑一样无形无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刺客列传》,可是荆简武拿到这件衣服,却激动地浑身发抖,一言不发的退了回去。很显然,这件衣服并不像它的外表那样简单。 “我心愿已了,魂归魄去,你们散了吧……” 血塔主人话音刚落,众多修炼者便被血光笼罩,随即出现在血塔入口处,众人仔细查看,唯独少了嬴战。(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奖励(四) 众人的身影都伴随着血光消失不见,转眼,血塔十层就变得空空荡荡,可是紧接着,嬴战就发现自己还在血塔十层中。\\ 把我漏了?为什么偏偏把我漏了? 嬴战第一反应就是有阴谋。 而这时候,上方的血光缓缓变得暗淡,一个瘦削颀长的身影缓缓落下。 他的身形不算高大,可是他的手、他的肩、他的眉角、他的鼻梁,他一切的线条都好似刀锋般分明,时刻散发着锋利的气息,让人无法逼视,更无法直视。 嬴战没有看清他的脸庞就被那锋锐的气息扎得眼痛泪流,不由自主的移开目光,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难以亵渎天颜的由来? “前辈将我留下,不知有何吩咐?” 血塔主人点了点头,“随你而来的悟道是我在外界的后裔,希望你帮我照顾他。不求他扬名于世,但求能做一个安乐的田舍翁。” 嬴战心中猛然记起彦明向自己索要兵俑时说的厚报,莫非就是指的这个? 帮天仙照顾后人,这绝对是一个机遇啊,天仙手指头缝里随便露出来了一点东西就受用无穷。不过嬴战并没有立刻答应。要说好事,彦明绝对自己揽下了,怎么会推给自己,既然彦明推给自己,那就说明,这里有着种种限制,或者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除了照顾悟道,还有其他事情么?” 血塔主人点了点头。手中出现一座玲珑的血色方尖塔。 “这是血塔的本体。外界那座血塔就是此物幻化,我将它交予你,你帮我照看后人,如何?” “前辈,恐怕条件没有这么简单吧。” 血塔主人笑了笑,“这座血塔是我的心血结晶,也是我血魂之力与此处风水格局对抗的产物,我这么多年都没被风水格局抹煞,全是这个血塔的功劳。它虽然没有湛卢剑那样强大能够镇压一国一朝的气运,但是镇压一地风水气运还是可以的。你所处的秦国是不毛之地。若有此物镇压风水气运,秦国必然变得风调雨顺,不说变成鱼米之乡,也能让治下丰衣足食。” 这的确是一个诱惑。 祖龙金人中的十二泥人虽然能种植各种五谷。但是这些东西仅仅供给秦国的军队,秦国虽然不像中原那样人丁兴旺,可是几次扩张之后,治下民众也有千万,贫瘠荒芜的土地越来越无法满足秦国对粮食的需求。 “好吧,我答应你。说吧,这个血塔有什么副作用?” 血塔主人笑了笑,“我麾下将士死后,他们的尸骨都被我收敛起来,葬在这个塔中。这座塔,其实就是数万将士的墓地,是我那些儿郎的安息之所。他们困在这个风水格局中,灵魂无法往生,为了防止他们沾染怨气变成鬼物,我就将他们的灵魂拘起,封入血塔中,这里面,有二十万英魂。” 我日…… 这个老家伙果然不安好心,这个还没骨灰盒大的东西。里面竟然埋葬了二十万将士,而且不但是尸骨,还有灵魂,这简直就是超级棺材啊。 听到血塔主人的话语,嬴战险些一扬手把那血塔丢出去。坑爹啊,难怪彦明那老家伙不接手呢。谁愿意没事把自己的老窝搞成墓园啊。 血塔主人一挥手,嬴战的手臂就变得僵硬无比,半点都不能动弹,只能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端举起血塔,不能放也不能丢。 “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会逐一问其他人,如果别人愿意接手,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嬴战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妥协道:“说吧,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血塔主人哈哈大笑三声,“周天子当初只会满嘴的人族大义,你倒是比那个伪君子强多了。你喜欢利益,我就给你利益,让你无法拒绝的利益……”血塔主人发出一阵夜枭似地冷笑,随后说道:“我这些将士的魂魄被封印千年,十分虚弱,所以,你需要时常以鲜血祭祀,我会传你祭祀之法,你只要保证足够的鲜血就行了。当他们的灵魂复苏后,就会脱离血塔进入轮回,然后在周围千里的人家转世重生。” 嬴战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暗道,我不但得管着这些死人,还得负责他们转生之后,你看我像全职保姆么? 似乎看出了嬴战的疑惑,血塔主人说道:“这些将士都是最精锐的勇士,他们轮回转世之后,虽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相比起寻常人的转世,他们更适合军队,他们天生就是军人。换句话说,你的治下会降生二十万天生的军人,这些将士会很快展现出他们非凡的军事才能,或者斩将夺旗,或者行军布阵,或者运筹帷幄。你,还觉得是烫手山芋么?” 嘶…… 世上常有虎父犬子一说,老子是将军,儿子却是混球,这并不是老家伙教子无方,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孬种上辈子就是个渣滓,远的不说,秦始皇的儿子胡亥就是一个典型,偌大的帝国二世而亡。也有那些平民家庭的孩子,仅凭着几卷兵书就能成为旷世良将,这并不是家教的原因,只能说,这个孩子上辈子就是领兵打仗的,天生就是这块料,比如汉初三杰的韩信。 世人常说的文曲星转世,武曲星转世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血塔主人竟然要给自己送来二十万将士的英魂,而且由于血塔的原因,这些将士轮回之后又会在血塔方圆千里的人家转世为人。毫不客气的说,这些上辈子就是精兵强将的英魂,出生后就会展现出其非凡的天分,如此一来,秦国不知道要出多少五虎上将、五子良将,换言之,未来的秦国绝对是将星荟萃的秦国,秦国的人才数量绝对是其他国家拍马都赶不上的。 在这个面前,前面那些文韬武略功法财物的奖励,只能用浮云来形容。无论何时何地,最宝贵的,都只有人才。而血塔,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二十万颗千挑万选的种子,只要给他们合适的土壤,他们这一世的成就绝对数倍于前世。 “好吧,这个诱惑,我很难拒绝!”嬴战咕咚吞了一口口水,“那么你就说吧,多少天祭祀一次,一次得多少血液,有的祭祀多少年?”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宰杀三牲各一千,以其血液祭祀,短则二十年,多则二百年,这些将士的英魂就能完成往生。” 三牲,指的就是飞禽类、走兽类、鳞甲类,其中飞禽类以凤凰为主、走兽类以麒麟为主、鳞甲类以龙为主。上古时期,还能用这些正宗的三牲祭祀,可是后来这些东西世间罕见,人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以鸡鸭鹅、牛马羊、鱼虾蟹等物代替。血塔主人值得三牲就是这些后来的三牲,不过即便如此,几十年上百年坚持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活。 不过嬴战不怕,他有祖龙金人,即便秦国筹措不到,直接去祖龙金人兑换就是,如果嬴战愿意奢侈点,即便用最正宗的三牲去祭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喂养三只僵尸的时候就是用的龙肝凤髓麒麟血。 “我的后人和我的将士,都交给你了,你要善待他们。如果我的后人遭遇到什么横祸无法善终,这些将士就会化成兵灾,搅得你亡国破家。” 说这话的时候,血塔主人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利,面目也瞬间狰狞起来,好似索命厉鬼般。吓得嬴战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被背叛过的男人啊…… “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妥善照顾悟道,让他和他的子孙开枝散叶,子孙满天下。” 嬴战心中暗道,大不了我把他放到祖龙金人里去,在那里面,还会有谁伤害得了他不成。那十二银人不是神医么,让他们二十四小时随身陪护悟道,只要这二十万将士顺利转生,我还怕什么。 定定的看着嬴战,似乎在确认嬴战是否会说谎一样,随后血塔主人沉声说道:“我杀了一辈子的妖族,深知妖族的危害,如果给他们机会,必然会再度卷土重来,危害人间。你若是得势,务必将其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嬴战点了点头,随后不解的问道:“晚辈有一事不明,前辈为何要弄出重重考验,然后给与我们诸般宝物,我们归属不同的势力,就不怕我们互相争斗,反而消耗了人族的元气么?” 血塔主人摇了摇头,惨然一笑,略有些悲凉的说道:“大一统,就真的好么?大周方得天下,就对我们这些功臣赶尽杀绝,难道就不是自耗元气?我思虑千年,终有所悟。天下列国纷争,非但不会削弱我人族,反而会使人族越发繁荣强盛,到最后,每一个国度就是一个大周朝那样的强盛势力,届时,巫族、妖族便再也无力和人族抗衡。” 说完,血塔主人摆了摆手,嬴战身上顿时闪耀起血光,随后便和悟道一起被传送出去。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血塔主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来此的上万人中,那羽王子虽是不世奇才,未来的成就甚至比我还高,但是也脱不出人的范畴。只有他的命运最为奇特,就连我也窥不出端倪,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幕后黑手—符离东 墓地之外的群山之上,千余名锦帽貂裘的各色骑兵零散的分布在各个山头关隘,他们前方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这一片山没有什么雄峻奇秀的险峰,也没有什么飞崖挂落的瀑布,更没有什么青翠苍郁的丛林。/ //总之,这是一片没有任何特点的小山包。 要说唯一的异处,那就是月余前的时候,这里爆发出冲天的死气和怨气,通红的血光遮蔽天际,由此引来众多修炼者进入其中寻宝。随后就有一些金丹期的修炼者逃窜出来,说出了其中的危险。一时间世人哗然。 炼气期的修炼者都是一方高手,金丹期的修炼者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有一些门派甚至还动用了元婴期的修炼者,可是就这样依然低估了其中的危险,金丹期的修炼者都只能打道回府。 听闻此处怪异,更多的修炼者蜂拥而来想要进入其中,甚至有不少圣级强者,可是当这些修炼者赶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进入的门径,冲天的血光早已消失不见,这里又变成了毫无特点的小山群。 再后来,又有大批的修炼者使用传送灵符回到各自的门派,并且带回了其中的消息,得知其中的血土士兵以及能够增长修为的过关斩将等物,众多修炼者再度疯狂的寻觅,却依然一无所获,久而久之就散去了。 可是,依然有一些人徘徊着没有离开。这个人,还是嬴战的老相识——符离东! 符离东身披一件明黄色的战袍,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身上,一柄鎏金饰玉的长剑在他战马的得胜钩上歪歪斜斜挂着,非但没能衬托出符离东的尊贵之气,反而更将他那一种痞气映衬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符离东身上的气息十分凝实厚重,一道道强横的真元流动间搅得地上的草地如同海面般波浪起伏,丝丝缕缕的云雾从地上溢出,缭绕在符离东坐下战马周围。如同云气般将符离东衬托得浑似神仙人物,一条条淡淡的龙影在这云雾中山下翻滚,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如果长卿和羽王子再这里,各自使出自己的观人手段看向符离东的话,定然会发现,符离东身上缭绕着九条龙影。长卿和羽王子九龙气运承载者并非嬴战,而是符离东。 “姜安璇,你说他们会从这里出来?”符离东看了看前面那个山坳,略有些不耐的向旁边一个身着姜黄色长袍手执拂尘的青年男子说道,“这都一个月了。半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姜安璇一撩拂尘,十分自信的说道:“殿下,此风水格局是我姜氏先祖结合天时地利,穷尽毕生精力设下,作用便是伏杀天仙,纵然是天仙之力也无法窥破此阵的运转和衍化。在下不才,仅仅是圣级修为。然而在下自幼研究先祖手札。先祖曾预言今日之事,更是点出,若有生门当在此处,若其中有人生还,必然由此而出。” 如果血塔主人在此地,必然会暴怒如狂。没想到,这个身着姜黄色长袍的男子就是那个暗算了他的风水相师后人。 符离东扭了扭身子。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说道:“那就等他们出来吧。你可以操纵这个风水格局是吧,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本殿下给他们灌药,让他们统统归顺我。药准备好了吧?” 这时候,姜安璇身后出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他手中提着一个白瓷瓶,白瓷瓶紧紧地塞着,但是透过瓶身,依然能看到一抹黄色的光芒。 “殿下放心,这一瓶遗忘水的药力,足够百人份的。只是可惜,以前被长清宫弟子捣毁了一个据点,丢失了万人份的药水,否则……” 如果方智在这里,一定会分辨出,这个男子就是当初引他进入墓葬之地的那个左道弟子,这么多人物和事件串联起来,不难发现,这是一个惊天的大阴谋,原来,从墓葬之地被发现之初就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的。 符离东没耐心听那个男子唧唧歪歪,摆了摆手,说道:“有就行,好了,你们先看着,我去休息一会儿。” 那个男子和姜安璇对视一眼,符离东走远后,那个灰色长袍的男子低声说道:“主人,我们冒着大风险来此,值得么?那个符离东,在下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之处,主人莫要被他蒙蔽了。” 姜安璇无意识的拈着拂尘的尖穗,低声说道:“他是我师父指定的人,我师父的所作所为必然有深意,你别妄自猜测,否则,即便符离殿下不杀你,我也砍了你!” 那个灰袍男子缩了缩脖子,紧紧地抱着玉瓶,果然没敢再说半句废话。 而在墓葬之地中,羽王子等人离开血塔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嬴战就出现在众人跟前,看上去众人好似同时出现似地。血塔主人虽然和嬴战又说了许多话,可是他用神通扭转了时间,在外界看来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根本分辨不出。 十几人泾渭分明的站成两排,正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羽王子、庆斌、竹下靳,这三人和嬴战都有着化解不开的仇恨。如果嬴战身边只有张无敌和势术法几人,只怕羽王子早就按耐不住的冲过来了,就算不杀死嬴战,也要辣手剪除几个嬴战的党羽。 可是,易水盟的荆简武也站在嬴战身侧,儒教的彦明也和嬴战并肩而立,这两人的实力和身份令羽王子十分忌惮,是以,羽王子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向外走去。墓葬之地已经彻底封闭,传送灵符根本无法使用,不过前方有一个血光凝聚的阵法,进入其中后可以传送到墓葬之地边缘,出了墓葬之地的范围就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了。 两方人泾渭分明的对峙良久,终于,羽王子首先忍不住哼了一声,随后率先走进传送阵中,一道血光升起,羽王子五人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嬴战正要踏进传送阵的时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警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现在心头。 “慢着!” 嬴战一抬手。正要跨入传送阵的张无敌等人顿时停住脚步。经过血塔中一系列事情,嬴战在众人中的威望早已经建立起来,他说慢着。众人都没有半点疑议和不满,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嬴战说话。 “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先用天视地听查看一下……” 得知了血塔主人的悲剧之后。嬴战对天视地听十分重视。想当年如果血塔主人能够用天视地听预先查看一番,又岂会轻易中伏,连累三十万人丧命。所以,心中刚刚升起不好的预感,嬴战就暗骂。前车之鉴还没远去,自己怎么就要重蹈覆辙了。 天视地听早已经被血塔主人烙进嬴战灵魂深处,嬴战虽然从没修炼过这门术法,却和修炼了千百年一样熟悉,信手拈来,根本毫无窒碍。 一道冥冥中的力量从嬴战的元婴中散发出去,这是对天机的窥伺,此刻嬴战的神念无限延伸。上入云霄下进幽冥。知过去晓未来,一幕幕光怪陆离,与嬴战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景象出现在嬴战心头。 嬴战熟能生巧的将这景象一一排除,最终,嬴战的视线定格在一排排锦帽貂裘的骑兵身上,一排排锦帽貂裘的骑兵全都消失不见。符离东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挥之不去…… “嗯?” 正在休憩的符离东心头突然升起一种玄妙的感觉,他身下那淡淡的云雾突然翻滚。一条条若隐若现的龙形骤然变得张牙舞爪,随即那种玄妙的感觉消失不见。符离东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最终只能作罢。 “噗……” 嬴战只是顺着天机窥视到符离东身上,还没查看到未来事情的变化就被打断,顿时感到心神震颤,一口逆血喷了出来。不过紧接着他就疑惑起来——符离东那小子不是在匈奴么?怎么跑到大宋国了。还有,那些锦帽貂裘的骑兵不是千骑的招牌么,怎么都成了符离东的手下?为什么我会在符离东身上感到危机? 嬴战很想再次运转天视地听,可是这门术法的消耗十分惊人,而且血塔主人传受嬴战术法的时候就叮嘱过,窥视天机属逆天之举,只能顺而取之趋吉避凶,万事不能强求,更不能逆天改命,否则必受天谴。是以,嬴战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万事小心!” 说完,嬴战一指点在悟道身上,悟道顿时两眼一翻昏睡过去,嬴战一招手将他收到祖龙金人中。 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悟道这小子是照顾不上了,跟在身边只有危险,还是将他送到祖龙金人里安全点。随后,嬴战将剑童子召唤出来,夜依若也浑身血光闪过,众人都升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着一切异变。 抛开嬴战不提,却说羽王子那边。 在嬴战这里吃了一个憋,羽王子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刚走出墓葬之地就被一群不明来历的神秘人伏击,羽王子顿时像是一个点着的火药桶,瞬间爆发起来。九九八十一道巫神赐福炽烈的闪烁着,将羽王子本就高大的身形烘托的如同天神下凡。 “轰……” 羽王子巫神戟猛然刺出,那一排攻击过来的神秘人远在数十米外就被强横的真元碾压成齑粉,彻底消失在世间,随后不等众人醒悟过来,羽王子就如同一颗流星般冲了出来。 姜安璇没想到墓葬之地中出来的人会如此强大,这会儿看到羽王子即将脱困,顿时吓得亡魂大冒。他所有的依仗就是精通风水术法,更有先祖留下的手札,对此地了如指掌,能够轻易借势。可要是羽王子冲出了墓葬之地的范围,他的风水术法就没有半点用处了。 风水杀人,不着痕迹,惨烈无比,轻者王家灭族,重者山河破碎,即便有天人之力也无法逆转。但是风水术法有一个致命的弊端,那就是时间。布置一个风水局,必须借助天时地利,更要事先布置,缓缓生效,虽然有亡国灭族的大杀力,却必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演变,如果被人冲到跟前,那就是秀才遇到兵了。 “姜太公在此!斩妖除邪杀鬼!风水动山河迁!死门闭生门关!斗转星移!万法急急如律令!” 千钧一发的时刻,姜安璇终于念出了祖上留下的咒术,随后,天地间的灵力一阵暴动,尤其是前方这个山坳,山石穿空,飞鸟坠地,手持巫神戟踏空而来的羽王子骤然停止不动,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大山横更在他身前,羽王子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瞬间撞得塌了下去,整张脸瞬间凹陷三分之一,大蓬大蓬的鲜血噗嗤的飚了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呼…… 姜安璇虚脱了似地向后跌撞几步,好悬没一头栽到过去。刚才虽然是一瞬间,可是羽王子那威猛的气势如同彗星撞地般笼罩了他,那一刻,姜安璇真有一种错觉,如果自己再晚一瞬间,就会被羽王子的巫神戟彻底绞碎碾灭。 姜安璇及时发动了风水阵,千钧一发的时候阻拦住了羽王子,羽王子虽然强横,可是和姜安璇的祖先比起来,还是差了千百倍,这个风水格局融合天地,血塔主人被困在里面千年都出不来,他羽王子又如何能例外。 虽然被撞破了相,可是羽王子下一瞬就蹦了起来,恼火的揉着破烂的脸颊,一道道真元糅合这巫力融入面颊,不多时就恢复如初,可是紧接着羽王子就发现一个难以置信的事情——他们被困住了,身前虽然空无一物,可是仿佛有一天堑,将他们与近在咫尺的外界隔绝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 羽王子嘶吼一声,心中忍不住想到,莫非又是嬴战那个小子? 不得不说,羽王子真的有点嬴战后遗症了。 不过下一瞬,嬴战等人的身形就出现在他们身后。羽王子心中的疑虑终于打消,如果是嬴战,那么他不可能也出现在这里。 嬴战看着羽王子那虽然恢复如初却依然有些淡淡青紫的面庞,古怪的问道:“羽王子,你脸上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姜氏先祖 “羽王子,你脸上怎么了?” 长卿几人自然知道羽王子的脸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都不会傻得去揭羽王子的疮疤,而势术法等人的确不知道,或者说装着不知道,于是一个个都好奇的看着羽王子,那探寻的目光看得羽王子心中怒火熊熊,却偏偏说不出半个字来。\ “哼!有人在外面设伏,你们自己看吧!” 其实不用羽王子赘言,众人早已经看到前方山坡上纵横驰飞的骑兵,一个个锦帽貂裘,腰悬弯刀背负长弓,精锐干练,剽悍异常。 嬴战双眼微眯。 别人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嬴战却清楚,他们正是绝版军团。以前绝版军团只有五百人,现在却有了一千左右,这段时间扩张了一倍。至于如何扩张的,看那锦帽貂裘的装扮,答案不问而知。嬴战的视线在人群中左右扫了扫,不多时就看到了千骑。 只是,此时的千骑全然没了往日藐视天下英雄的朝气和锐气,整个人阴沉的缩着身子,渐渐生出一种毒蛇般的气质,却偏偏哈巴狗一样跟在符离东身后,奴颜屈膝和铁骨铮铮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扭曲融合,变成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 符离东终于等到猎物,一翻身跃上马背,不多时就来到山坳口,姜安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两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风水格局内的羽王子等人。 “啧啧……大周罪人千挑万选的传承者啊。却没想到。被本殿下一网打尽了。” 符离东嘿嘿笑着,目光绕过羽王子,又看向庆斌、竹下靳、随后落在嬴战身上。看到嬴战的时候,符离东心中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却又十分陌生的感觉升上心头,他左思右想,却半点头绪都没有。 当初嬴战乔装打扮混入符离东手下,在符离东心目中,嬴战就是一个没有半点修为的狗头军师,此时看到从墓地中走出的羽王子等人。符离东根本没有将二者联系起来。 听到符离东的话语,嬴战心中也忍不住嘀咕,这个山贼头子什么时候都开始用“本殿下”自谓了。如果他打下几座城池建邦立国,那也该是称孤道寡。而不是殿下。看样子符离东背后果然有一股势力,现在,他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没打算再藏头露尾了。 以前嬴战曾经让荆简狄打探符离东的来历,一切迹象都显示他和大周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今天符离东出现在这个大周朝留下的墓地外,嬴战心中再无半点疑虑,符离东绝对是大周朝的王族之后。 符离东话语中说“大周罪人”自然是指墓地中的血塔主人,千挑万选的传承者,自然是指嬴战等人。嬴战等人获得了血塔主人的种种奖励。其中更有夜依若和竹下靳这两个道统的继承人,传承者这个称谓也十分契合。 不过嬴战很疑惑,符离东的出现好像太巧了点,无论时间地点都无比的精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战身旁的彦明视线只是在符离东身上停留半瞬间,就死死的盯着符离东身旁的姜安璇,冷声说道:“你是姜安璇对吧?姜氏家族的天才少年,不过你的成就也仅仅是观人看相,似乎没有接触过修炼,怎么有圣级的实力?” 看到彦明。姜安璇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眼底流露出一丝畏惧的神色,不过紧接着他的腰杆就一点点挺立起来,略有些空洞的大笑几声,随后说道:“原来是儒教的彦明前辈啊。久仰久仰!” 姜安璇口中说着久仰,实际上半点恭敬的神色都欠奉。如果真论起来。姜安璇对彦明乃至儒教最多的还是恨意。 儒教立教之初,是在鲁国,只是后来鲁国国君不愿儒教凌驾在王室之上,意欲颠覆甚至铲除儒教,却没想到儒教势大,鲁国诸多臣子将领倒戈,反而推翻了王室。而后儒教便扶植起鲁国大族姜氏,建立起了齐国。 姜氏平白得了一个国君,而且仗着儒教的威势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国,可是外表风光的姜氏一族实际上与阶下囚无异。国君一举一动,从出生到冠礼再到婚嫁丧葬,所有的礼仪都要按照儒教的规矩办。 据说第二任齐王的嫡长子出生时,只因产房人员的布置出了一点差错,儒教弟子指责嫡长子身份有问题,不足以立储。结果齐王再无所处,唯一的儿子又因出生时那种可有可无的小差池无缘储位,齐王百般疏通无果,临死前只得含恨的将王位让给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他那个嫡长子也在新王登基后离奇死去。 据说第五任齐王看上了某个宫女,想要临幸,却被王宫中的儒教弟子指处多处失礼失德之处,齐王虽然恼火却无可奈何。如果这件事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可偏偏后来那个宫女出于感恩成了这个儒教弟子的妻子,可以想象齐王的恼火和窝囊。 更有甚者,有一任齐王立后时,十分属意几名身娇体柔容貌如花似玉的美女,却没想到儒教弟子一句纵欲伤身溺色失德,直言劝谏,而后更是推举一名广额深目,高鼻结喉,驼背肥颈,长指大足,发若秋草,皮肤如漆,年近三十还未出嫁的丑女,齐王看到这女子,直接吓得昏厥过去,醒来后儒教弟子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夸赞此女但才华出众,素有大志,有安邦治国之才,最后,这个齐王只得悲催的立其为后。 没有人敢将齐王身上发生的种种荒诞事情载于书册传布天下,不过在市井中,这种荒诞不经的消息最为小老百姓津津乐道,而且越传越离谱。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姜氏一族和儒教的矛盾的确由来已久,只是儒教势大,而且为了防止齐王谋逆儒教,姜氏一族的弟子不得修炼任何功法,不得结交修炼者,不得使用法宝灵符……总之,不允许姜氏一族拥有半点武装力量,面对庞然大物的儒教,毫无爪牙的姜氏一族唯有忍气吞声。 不过今天。看到圣级修为的姜安璇,彦明心中升起意思不好的预感。 姜氏一族,在自己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培养出了圣级修为的小辈,那些姜氏一族的老家伙又该是什么实力?对了。前两年镇守齐王宫殿的几个弟子离奇身死,当初也只以为是那几个弟子与宫女苟合脱阳,儒教为了颜面没敢继续追查,而现在想来,这件事情疑点重重,毕竟那些修为精湛的弟子,不说金枪不倒,也是生龙活虎,寻常女人怎么能让他们脱阳而死,一个也就算了。还同时好几个。 等回到儒教内,一定要好好清查一下姜氏一族,这件事情干系太大了。 姜安璇冷笑着看向彦明,无比怨毒的说道:“彦明前辈,你是不是很吃惊我为什么有这一身修为?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姜氏一族有多少实力?你是不是想赶紧回去,带人马彻底清查我姜氏一族?”嘿嘿两下,姜安璇讥诮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们身处我姜氏先祖太公大人留下的风水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对没有半点生路。” 羽王子已经亲身体会到这个风水阵的强悍之处,凭他圣级的实力再加上巫神戟都不能破开分毫,反而撞的鼻青脸肿。 其他人也都放出力量向四周查探,却发现众人周围都缭绕着一种无形的力道,这种力道与天地万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属于阴阳五行却糅合在天地五行中,道不清它的来历。看不到他的归处,就像是一条无垠无际的长河,横亘在众人身周,圈出一个无形的牢笼,将众人死死的困在这一方天地中。 听到姜太公的名字,彦明深吸一口冷气,浑身轻微的颤抖一下。许久,才吐出两个字——完了! 的确完了。 周天子携湛卢剑出世,与一众能臣良将驱逐妖族,开创人族盛世,若说武将中的佼佼者,非血塔主人三兄弟莫属,这三人被密诛之后,大周将领中竟然无一人可以服众,是以就凸显出了文臣一方的姜太公,随着那些开国功臣的故去,后世就只知有姜太公,而武将一方没有半点印象。 姜太公修炼的是风水之道,以天地围棋盘,众生为棋子,有经天纬地之能,神鬼莫测之力。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人族当兴,他便出世,扶保周天子成就伟业。 据说,大周原本只有八百年国运,姜太公布下风水大阵聚拢龙脉之气,硬生生使得大周有了千年国祚。只是他布下杀阵诛杀血魂道三人,连累三十万忠魂丧命,遭了天谴,原本开创大周的功德付诸东流,身死道消不说,子孙后代还被儒教压制,忍辱偷生。倒是无比讽刺。 不过,无论姜太公一生功过如何,不容置疑的是,他在风水术法上的造诣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像长卿这种精研占卜术数的人,不过是知三五日吉凶还似是而非。嬴战得了天视地听也不过是比长卿高明一点,全力施展能够看前后十几天月余的点滴景象。 占卜一道修炼到极致也就是知前后百年,个别的妖孽级天才能知过去未来五百年,但都是支离破碎的信息,大都是含混莫名的谶语。而姜太公却是能算出前后千年,精准的语言到大周当兴,死后也为子孙留下札记点明今日之事,精确的无以复加。寻常修炼者虽然能占卜过去未来,却都是趋吉避凶,不敢逆天而行,而姜太公却公然逆天改命,为大周延续二百年国祚。姜太公已经超脱了人的范畴,天仙也无法彰显出他的神通,只能说,他已经达到了神明的地步。 这种神人设下的风水杀阵,千年后依然困得血塔主人无法脱困,嬴战等人比起血塔主人不知道差了几万里,只因为这个风水杀阵不是针对他们才能自由进出,而现在这个风水杀阵被人操纵,刻意针对他们,一行人根本没有半点幸存的可能。 彦明惨然一笑,随后身上紫气翻滚,浩然正气涓涓流转,将心中的杂念清除一空,随后一撩衣袍席地坐下,做出一副束手待毙的样子。 庆斌体内的真元也剧烈的翻滚着,腰间的斩龙剑发出一阵阵清越激昂的龙吟声。庆斌修行《斩龙诀》,专斩龙脉、气运、天命,击杀对方,掠夺其气运补充自身。可以说是那些天生拥有大气运者的克星。 符离东身上虽然只有淡淡的云气,可是庆斌能够清楚的看到,符离东身上缭绕着九条淡淡的龙形光影,毫无疑问,符离东正是九龙气运的承载者,前些日子天地间的异象应该就是因他而起。 舔了舔嘴唇,庆斌瞳中迸发出骇人的厉色。 长卿见多识广,更因为占卜术数,对姜太公十分了解,他所修炼的占卜之道有许多都是姜太公留下的手稿,对于姜太公的强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和其他风水占卜的修炼者不同,长卿更加坚信一切占卜都是为了增加己方的胜算,如果占卜能顶事,两家在一块占一下,输家直接割地献城就是。长卿也信占卜术数,但是他占卜只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胜算,简而言之,其他修炼者占卜是为了趋吉避凶,而长卿则是为了逆天改命。 长卿不信命运,正相反,他坚信人定胜天,他始终恪守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的人生信条。否则,他也不会和庆斌结下深厚的交情。 是以,长卿拿出自己的龟甲和铜钱,斩去心猿意马,平静内心之后开始占卜,只是不等龟甲和铜钱落下,几样物品就砰然炸碎,支离的碎片狠狠嵌入长卿手掌,一时间鲜血淋漓。 姜安璇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狂笑起来,“家族设下的风水阵,与天地融为一体,也是你能够窥视的?真是不知死活!” 不等姜安璇继续废话,符离东就不耐的摆了摆手,冷声说道:“管你们是天才地才人才,在我眼里,就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要么,投靠我!要么,就死在这里!” 一行人中最没有忠诚度的,当数竹下靳。符离东话音刚落,竹下靳就问道:“投靠你,要怎么做?” 符离东向着姜安璇身边那个灰袍男子颔了颔首,那男子立刻抱将一个玉瓶交给姜安璇,姜安璇拿出一个杏黄色的令旗挥了挥,那个玉瓶诡异的穿过风水阵来到竹下靳面前。 “喝了它!否则,你们就等着领教这个风水阵的威力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闯阵 刚才风水阵波动的一瞬间,嬴战等人全都瞬间暴起,各自使出自己最强的杀招攻向波动之处。//竹下靳是真心投降也罢,假意诈降也好,总之,突出风水阵的机会只有这一个间隙,众人都是一等一的英才,绝对不会坐失良机。 轰…… 羽王子的撼天击打在风水阵上,羽王子那变态的修为再加上九九八十一巫神赐福的大力,力拔山兮也不过如此,可是那如同蛋清般的小小光幕丝毫不为所动,羽王子的撼天击打在上面,连一点涟漪都欠奉,反倒是羽王子持戟的双臂传来一阵骨裂的声音,伴随的还有羽王子那含混的闷哼,他那高大的身躯狠狠弹射回来,在地上撞出一个深坑,一双手臂淤青发紫,角度怪异的扭曲着。 竹下靳的太阿没有丝毫保留,惊天的剑气匹练版的斩出,只是和羽王子一样,竹下靳挥出的剑气触到光幕直接反弹回来,太阿及时横在竹下靳的胸腹间挡住剑气,竹下靳这才捡回一条命,不过即便如此,竹下靳胸腹中也传出一阵碎裂声,两排肋骨整齐的塌陷下去,每一次咳血都有小块的内脏从嘴角流出。 易水盟的荆简武没有强攻,而是将自己的隐遁术法发挥到极致,整个人和光同尘,似乎已经消失在了天地间,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那一层蛋清般的光幕就好似一堵天柱山,将他牢牢的挡下。丝毫不能逾越。 “没用的!”彦明看到嬴战和庆斌等人还想跃跃欲试的出手。有气无力的劝阻道:“姜太公布下的风水杀阵勾天连地,与天地融为一体,除非有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大能力或者令天地反复的大神通,否则即便天仙也是笼中鸟,丝毫不得脱困。” 羽王子和竹下靳二人脸色灰白的运功疗伤,体内的碎肉断骨迅速恢复,不多时,起色就恢复如常。以他们的修为,即便身躯完全损毁,也能凭着元婴继续存活。眼下这些骨骼断裂内腑受创的伤势根本不是大碍。 听到彦明的话语,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那个玉瓶——难道,只有这一条路么。 这药绝对不是什么增长修为延年益寿的东西,符离东绝不是那种以德服人的圣贤。他出道至今一路上都是用下三滥的手段威逼一个个强者服下毒药。受其所制。而且,看到眼前玉瓶中那黄色的药液,嬴战略一思索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孟婆汤。 恍然间,嬴战想起了自己和方智来到这里的初衷,正是发现了那个邪派余孽的行踪所引起的,随后风水杀阵异变招来全天下的瞩目。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并非因缘际会,而是有一支手在后面推动。 看了看符离东,嬴战不禁摇了摇头。这小子虽然比以前能耐了许多,可是依然十分不堪。一块烂泥无论如何揉搓,始终是扶不上墙的,这一系列的计谋绝对不是符离东筹划出来的。那只能说是姜安璇了,可是姜安璇这种身份尊贵的强者,为何会鞍前马后的帮符离东做事? 嬴战脑不禁想到符离东身后那个素未谋面的师父,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姜安璇一身修为的来历,和他跟随符离东的动机。 看了看纹丝不动的风水阵,符离东张狂的笑了笑,“就知道你们不安分,不过你们还是老实点。乖乖的喝下去,要是让我灌你们,可就得吃点苦头了。” 符离东向姜安璇使了个眼色,姜安璇高举手中那一面杏黄色的旗帜,脚下踏着禹步飞速走动。松软的草地被他踩得一点点陷下去,一个类似先天八卦的图案在他脚下缓缓出现。 “姜太公在此!斩妖除邪杀鬼!星辰变阴阳转!休门合开门关!生门五路人鬼殊途!万法急急如律令!” 正在地上步罡踏斗的姜安璇冲天飞起。手中杏黄小旗飞速在虚空中点动,每一次点动都留下一抹灿烂的光点,如同星辰般闪耀,不多时嬴战等人上空就布满了繁星般的光点,一道道无法用言语述说的奇异力量从天而降,随后风水阵中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所有人都有一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错觉。可是凝聚精神仔细看去,天地万物依旧在缓缓变化,这时众人才醒悟,并非自己神经错乱,而是天地万物真的生出了变化。 对于阵法之道,嬴战也只是从天机门弟子身上和血塔中斩杀抛石器时得到的一些玉简,不过这些阵法大都是倾向于机关兽的的制作,对风水阵少有涉猎。 不过嬴战知道,阵法一般都有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其中休生开三门是吉门,其余的都是凶门。这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的说法,任凭阵法杀机无穷始终有一线生机,只要找到吉门,以相应之法破开就能逃出生天。 不过众人身处的这个风水阵是姜太公为了诛杀血魂道三兄弟而设,对于血魂道三兄弟而言是十死无生的绝杀之阵,不过对于其他人而言还是有生吉之门,不过刚才,姜安璇施法关闭了休门、开门、生门,现在,众人也和血魂道三人一个待遇,十死无生。 “还我命来……” 模模糊糊中,嬴战眼前竟然出现了费武和费财兄弟那满面血污凄厉若鬼的身影,这两个人是嬴战刚穿越时遇到的无赖兄弟,离开冀山后嬴战早就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可是这一刻,风水阵中幻影重重,竟然再次将这两人从嬴战记忆深处勾起,化作索命厉鬼。 “给我破!” 这两人根本无法影响嬴战的心智,一拳打去就将其斩杀。不过紧接着,长清宫中被嬴战斩杀的张山也浮现出来,一个接一个,所有被嬴战斩杀的人都化作索命厉鬼,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台词,一会儿就到了墓葬之地中被嬴战杀死的那些修炼者……随后成百上千的费武从四面八方围向嬴战,好似丧失狂潮般,一点点挤压嬴战的生存空间和生存意志。 这一刻,嬴战终于知道被困在风水阵中的三十万士兵为何会死的一干二净。嬴战一个修炼者,还是不怎么杀生的修炼者,手中都沾染了这么多人命,更何况那些沙场老兵,可想而知,他们遇到这种重重幻影时又该是如何的场景。 “你们活着我都不怕,你们死了又能奈我何,给我死!” 羽王子那张狂无忌的笑声如同一道道利剑,嗤啦啦的划开了阵法形成的幻境,众人顿时感到压力一轻,随后收摄心神作出反击,一幕幕幻影顿时消失不见。 如果以众人的能力,即便能脱出幻境也要费一番手脚,可是羽王子一声大笑,却硬生生令幻境削减三分。这倒不是羽王子修为如何,而是羽王子身上那种普天之下皆非我敌的霸道之气和对众生万物予取予夺的杀戮之心根本不可能被阵法所惑,甚至反过来破坏了阵法的运转。不得不说,羽王子的确是人杰。 风水阵外的姜安璇闷哼一声,浑身气血一阵躁动。他能够主持阵法不假,可是他的能力也仅仅主持一个小范围内,而且功力有限,主持起来十分吃力,他发出的杀招被羽王子击破,顿时受到反震,还好不算太严重,仅仅是气血浮动罢了。 看到自己奈何不住嬴战等人,姜安璇不由得冷哼一声,吐出一个短促的音节——“七杀!” 风水杀阵之所以被称作杀阵,就是因为它能凝聚天地间的凶戾怨气等负面能量,对活物生灵彻底抹杀泯灭。这处风水杀阵中的负面能量无比庞大,姜安璇稍一运转就有如江如海的凶戾怨气倾泻进来,形成牛鬼蛇神等凶禽戾兽向众人扑杀过来。 风水术法和基于阴阳五行的术法不同,一旦施展起来绝不是雷光电火那么简单,风水杀阵中的嬴战等人此时真可谓是与天斗、与地斗、与阴阳二气斗、与天地间的各种凶戾怨气斗,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终究会被无穷无尽的攻击彻底拖垮累死。 羽王子为核心,竹下靳和庆斌护卫两翼,泰虎与长卿游走相斗,几人倒是守住了阵地。而嬴战这把,易水盟的三人最擅长隐遁刺杀,正面搏杀是他们的短板,面对这些满天满地的牛鬼蛇神凶禽戾兽,隐遁功夫瞬间失效,略一交触三人就伤痕累累。好在张无敌四人及时掩护,彦明的浩然正气和紫宵神雷对这些牛鬼蛇神杀伤巨大,这才稳住阵脚,否则三人一照面就要折损丧命。 真皇之身瞬间出现,嬴战如同一支利箭般窜起,八字传国玺狠狠砸下,玉玺上浓郁的帝王之气王道威严如同大日凌空,沿途所过,所有的牛鬼蛇神全都凄厉惨叫,冰消雪融,威震八极如同一方天幕将下方众人护住。 不过,风水阵法凝聚天地之力为己用,阵法中的阴邪戾气几乎是无穷无尽,牛鬼蛇神滚滚如潮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嬴战和羽王子二人虽然强横,可是渐渐也有了独木难支的意味,在生存的威胁面前,两个矛盾重重的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合作,两股人汇成一处。 姜安璇看到嬴战和羽王子的动作,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贪狼!”(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护驾?劫持! 姜安璇念出的“七杀”、“破军”、“贪狼”合起来就是众所周知的“杀破狼”。http:// 杀破狼是一种命格,与天煞孤星合称为两大绝命。 此次进入墓地的人都是金丹期元婴期的强者,这些强者本就是人中龙凤,而嬴战等人却从这过江之鲫的人才中脱颖而出,命格自然都是贵不可言,绝不会和这两大绝命沾边。可是姜安璇通过风水杀阵,沟通天地,塑造出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形成“杀、破、狼”格局,强扭众人命格,令众人陷入绝命之地。 瞬间,众人都感到自己浑身气机紊乱,与天地灵气的联系被暴力掐断,轻者气血逆流五脏移位,重者元婴委顿真元溃散。 咚…… 正在上空用八字传国玺灭杀牛鬼蛇神的嬴战突然感到自己的真皇之体一阵虚弱,刚刚抛出去的八字传国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地,竟然脱出了自己神念的掌控,随后嬴战重重的跌落下去。 可是唯独有一人与众不同,那就是吴王庆斌。 庆斌的气势不但没有半点削弱,反而一点点增强,风水阵伤了所有人,可面对庆斌时却像砺剑石,一点点打磨出庆斌的锋芒和锐气,使得庆斌整个人如同一把缓缓出鞘的绝世好剑,散发出割裂苍穹的气息。 “我命由我,不由天!斩龙诀,给我破!” 庆斌浑身散发出冲天杀气。他那黑白分明的瞳仁已经被惨白的杀气笼罩覆盖。整个人身上覆盖着厚厚如同实质的杀气,万千杀气瞬间绽放,一道冲天的剑气朝着那不知名的虚空狠厉砍出。 这一剑似乎落空了,因为它什么都没斩到,只是在虚空中一划,甚至都没碰到牛鬼蛇神。可是看着庆斌那雄姿英发的模样,听着他那激昂澎湃的声音,长卿目中异彩连连。只有他知道,这一剑,中了!斩中了那冥冥中的命运。砍断了姜安璇布下的绝命之局。 噗…… 正在步罡踏斗挥舞令旗的姜安璇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重重的向后砸去,几个锦帽貂裘的骑兵躲闪不及,被姜安璇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这……不可能……”姜安璇捂住心口。虽然那里没有半点伤痕,可是姜安璇感到自己心房上仿佛被人重重的斩了一剑,“先祖部下的风水阵不可能被突破,你不可能伤到我!” 庆斌身上的杀气潮水般的退去。方才,他超水平发挥,一剑斩破姜安璇布下的杀破狼命运,斩龙诀又精进一分,圣级的大门已经为他打开了一丝缝隙。 杀破狼命格被破的一瞬间,嬴战和羽王子等人有一种上了岸的鱼儿重回大海,窒了息的人们重浮海面的感觉。重重错乱和逆转瞬间消失,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只是众人看向吴王庆斌的时候,眼中都多了一抹敬重。这个一直在打酱油的家伙,果然深藏不露。 庆斌的斩龙剑并不以杀伐见长。与那些削肉剔骨的“形剑”相比,庆斌修炼的就是“意剑”,有形之剑根本不能穿透风水阵攻击到姜安璇,但是庆斌的斩龙诀斩在命运上,冥冥中的命运无从寻觅,却又无处不在,庆斌一剑斩出。反馈到姜安璇身上,虽未破阵,却成功伤敌。 符离东斜睨着姜安璇,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和质疑。 这就是师父极力夸赞的那人?怎么如此不堪!牛皮吹得蹦蹦响,却接二连三的失利。什么姜太公留下的风水阵。天下无人能破,真是垃圾一堆! 看到符离东的神色。姜安璇直觉得羞愧难当,怒火难耐,急怒攻心之下,那种撕裂般的痛楚令他忍不住一阵痉挛,不过他咬着牙发出一连串咯咯的咬牙声,手中被染得血迹斑驳的杏黄色小旗缓缓涨大,一股惊人的气势缓缓散发出来。 原本,符离东是想收服这些人才,所以,姜安璇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想要将众人的力气消磨殆尽,令其不得不屈服。可是姜安璇接连在羽王子和庆斌手中失利,不但把自己的脸面丢尽,连先祖的面子都牵累受损,姜安璇在已经怒火冲顶。 “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芥子溃而须弥危,须弥危而万物毁!姜太公万法急急如律令!” 轰…… 嬴战等人感到身处的空间突然震颤了一下,随后身周千米范围的天地如同被一把无形之刀从大世界中割离剥落,孤岛似地漂浮在大世界之外。对此,嬴战并不陌生,在黑龙宝库时,大黄就是用同样的法子弄得儒教弟子全军覆没。却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没过多久自己就尝到了这一招。 不过,嬴战所面临的远不止此,这一小块牢笼似地天地飞速坍塌、缩小、其中的地水火风元气正在飞速的崩溃、毁灭,不出一刻钟,里面的一切都会被挤压成最细微的芥子,成为无限世界中的一粒微尘。 须弥纳世界,一粒微尘中承载着一个大世界,当这个微尘崩溃的时候,大世界又该何去何从?世上微尘亿万,谁又知这些微尘是不是一个个大世界坍塌崩灭的最终产物呢? 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嬴战朝着外面比了一个手势,只是这时候众人都惊慌不已,几乎没人注意到嬴战这个动作…… 姜安璇这一招不可不不毒,这已经不再是术法范畴。如果放在地球上,姜安璇的行为就是在常规战争中使用核弹,任凭你精通各种枪械,会开飞机会跑坦克,面对核弹这种毁灭级的武器,你个人再勇武又能如何?而姜安璇掌握着风水杀阵的控制权,就好像那捏着核弹发射密码的领导人,此刻姜安璇丧心病狂,终于使用了最强的一招。 “死吧!死吧!都去死吧!” 姜安璇竭斯底里的低声吼道。也只有嬴战等人被彻底消灭,才能洗刷他身上的耻辱,才能保全先祖的名声。否则,一旦让外人知道自己控制风水杀阵却被人多次打伤,岂不是让世人怀疑风水杀阵的威力,进而质疑先祖的名声和能力。 符离东虽然有点呆,但是并不傻,他一看到阵中的变化,顿时发觉不妥,立刻骂道:“姜安璇,停手,本殿下要收服这些人,停手,听到没有!” 姜安璇听从那个神秘的授业恩师来辅佐符离东,虽然师命难违,可是先祖的名声决不能受到半点牵累,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听命。 符离东气急败坏的吼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千骑立刻动了,虽然他的修为远不如姜安璇,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姜安璇修炼风水术法,如果让他摆开阵势,同级之内几乎无敌,借助了姜太公遗留下来的风水杀阵,甚至能阻挡成千上万个修炼者。可是如果没有白开阵势,就会像现在这样,被千骑一刀架在脖子上。 周围锦帽貂裘的骑兵们也都动了,一个个身影瞬间簇拥过来,刀出鞘,箭上弦。 “姜安璇,本殿下命令你——停手!”符离东怒骂一声,气急败坏的吼道:“否则,你姜氏一族死无葬身之地!不要怀疑本殿下的话!” 姜安璇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最终,无奈的举起杏黄色小旗挥了挥,随即,远处正在飞速坍塌的空间停止了缩小的趋势,最后渐渐稳定下来,逐渐与大世界融合到一起。 符离东终于松了口气,可是这时候,他耳边突然炸起一声高呼:“护驾!保护殿下!” 这突如其来的呼声令符离东莫名其妙、千骑和姜安璇更是莫名其妙,几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嬴战等人所在的阵法处,还以为阵法出了什么纰漏,可是这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将符离东拉下马来,随后几个锦帽貂裘的骑兵将符离东扯入人群。 符离东刚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一人十分隐秘的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顿时变得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牵线木偶似地被几人摆布。 “追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对殿下不利?” 千骑收回架在姜安璇颈上的刀子,怒视着不远处挟持符离东的追风。他虽然恨不得追风一刀砍了符离东,可是他和他的众多族人都被符离东用毒药控制,符离东死掉,他们一个都活不成,所以,他不得不竭力保护符离东。 周围众多锦帽貂裘的骑兵也都疑惑的看着各自的首领,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太隐秘,他们没有注意到,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追风、屠林、逐日、傍山四人如同四大金刚似地护在符离东四周,周围的是他们调教了一年多的绝版军团老成员,这些人对追风四人的服从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追风喊着护驾,他们理所当然的理解成是千骑和姜安璇要对符离东不利,所以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看着千骑和姜安璇,手中的弓箭咯吱吱扬起,只要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的场景。 千骑瞳孔一缩,无声息的向后退去,他那五百族人也立刻涌上来,竖起圆盾护住千骑,与追风等人遥遥对峙。(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斩龙诀斩九龙 绝版军团五百老成员在符离不计成本的培养下,已经有近半突破入金丹期,而千骑带来的那五百族人没有这个待遇,还大都是炼气期的水平。\这五百老成员单打独斗也许伤不到千骑,可是射箭……千骑还真有点忌惮的,所以,他不得不缩回去。 嬴战刚刚看到符离东的时候就在寻找追风四人,追风等人也没想到自己伏击的目标会是嬴战,不过他们十分机警的没有动作,而是继续潜伏,不过在潜伏的同时他们一直在默默移动,缓缓靠近符离东身边。直到姜安璇出杀招,嬴战挥手示意,四人这才猛的发难。 这个时机选得无比精准,如果早一分,不但符离东会有警觉,千骑和姜安璇也会反击,追风四人的修为比起姜安璇还是远远不如,根本不能正面相抗。 而他们出手的这一瞬间,却是姜安璇重伤,符离东和千骑心神松懈的空档,而且追风的接近是应了符离东的命令,符离东根本没有提防他。更妙的是,追风高喊着护驾,然后劫持符离东,就连近在咫尺的千骑和姜安璇都下意识的看向嬴战等人所在的方向,更别说外面的其他人,所以一招得手。 “追风,你这是要干什么?” 符离东绝对没想到追风会突然发难,而且不但追风,其他几人也都同时叛变。这四人是符离东手下最早的一批头目。那五百老成员都是他们一手带起的。即便符离东想要夺掉他们的军权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追风手中长剑裹着一道轻盈的罡气,他笑了笑,说道:“姜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动!” 血花炸起,随后“铮”的一声弓弦鸣动,姜安璇的右手腕上插着一根羽箭,那个杏黄色想小旗无力的掉在地上。 “你敢造反,殿下的师父不会放过你们的!”姜安璇一把抽掉箭杆,略一处理伤势,冷声说道:“你们身上否有毒药。你们对殿下不利,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追风嗤笑一声,“那么,我们可以试试。如果我杀掉符离东,是你们先死,还是我们先死,或者……”追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或者我们一起死!” 千骑目光阴鸷,一句话都不敢说。姜安璇脸色变幻,最终无奈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打开阵法,放他们出来!” “这不可能!”姜安璇立刻拒绝。 “草,姜安璇,给我打开阵法啊。放他们出来,疼死我了!傍山你小子敢对我动手,哎呦轻点……” 听到符离东的叫骂声,姜安璇依然无动于衷,不过随着符离东叫骂的越来越凄惨,威胁的越来越狠厉,千骑看过来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的时候,姜安璇终于叹息一声,捡起地上的杏黄旗。 他空有一身圣级的修为,却精研风水术法。不善于近身搏杀,更何况,近在咫尺人尽敌国,傍山的武器都架在符离东脖子上,周围又有那么多骑兵忠于追风等人。姜安璇即便孤注一掷,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敌人全灭。符离东也难以幸免。 姜安璇也看不起符离东,可是符离东身份不凡,他有一个好师父,正是符离东的师父,教授给了姜安璇一身实力,让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变成圣级强者。这个师父,姜安璇不敢得罪!如果今日符离东因姜安璇而死,姜氏一族必然要承受无边怒火。 为了防止姜安璇耍花样,屠林的弓箭紧紧绷起,瞄向姜安璇的眉心大穴,傍山的武器也压得符离东脖子咯咯响。还好,姜安璇没敢玩心眼,随着令旗和咒语,风水阵一点点开启,嬴战等人终于冲了出来。 刚一脱困,羽王子的巫神戟就狠狠打向姜安璇。刚才那种生死控于人手的感觉让一向以无敌之姿示人的羽王子感到怒火冲天,这一击,已经爆发出了十二分的力量。 姜安璇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羽王子还没出手,他就步罡踏斗飞速走起,眨眼间从其他地方冲进风水杀阵内。这里对其他人来说是绝地,可是对姜安璇来讲却是最安全的避难所。至少,羽王子就没敢再追杀进来。 千骑虽然也想跟着姜安璇一起钻进风水杀阵中,可是他没有动,而是看向追风:“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快放了殿下!” 追风嗤笑一声,“我说过要放过他么?” 符离东一听,顿时骂咧道:“追风,你个白眼狼,枉本殿下一直栽培你,把你当成心腹。对了,别忘记你们吃过毒药,当时我让秦小七给你们的毒药……” 说到秦小七,符离东恍惚想起了什么,然后瞪大眼睛看向嬴战,眼中慢慢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没等他说什么,就有人再次点了他的哑穴。 “多谢几位道友相助!” 长卿、荆简武等人得以逃出生天,心中都暗叹不已,一个个走到追风四人身前躬身行礼,感谢救命之恩,就连竹下靳和羽王子也过来表达谢意。 不过追风四人却同时向嬴战一躬身,齐声喊道:“老大!” 张无敌在一旁眯着眼睛,忍不住调侃道:“我说这四个小子怎么消失了那么久,原来是被你藏起来了,莫非你早就料到今日之事,提前布置?” 嬴战干笑一声。当年让追风四人潜伏在符离东手下,就是想知道他背后的靠山到底是什么人,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解了今天的围。难道一饮一啄都是天数使然。自己命不该绝,所以无意中得了一线生机? 嬴战由衷感叹道:“天意啊……” 羽王子、竹下靳和庆斌等人向追风致谢。追风四人却向嬴战执下属礼。这顿时让羽王子几人面子挂不住了,不过经历过刚才的一系列事情,几人之间都产生一种微妙的关系。如果没有符离东这个神秘的第三者势力,两方人马肯定会上演一场全武行,可是有了符离东介入,双方都十分克制,没有动起手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九龙气运的承载者……” 羽王子和长卿同时看向符离东,一道道强横的气势透体而出,狠狠的压向符离东。追风四人感到重压临体,不得不放开符离东退后,而符离东初始时感觉如同泰山压顶般的难受,可是紧接着身周就亮起一道道光芒。一条条威武的龙形云气在他体表盘旋缭绕,对抗羽王子等人的压力。而且,随着羽王子等人气势的攀升,这一条条龙形云气也越加清晰、凝实。 羽王子身上的九九八十一巫神赐福闪耀着刺目的光芒,一个个巫神的虚影探出大手擒拿向那九条龙形气运,却没想到一股至高无上的气势猛然勃发出来,羽王子一个立足不稳竟然向后跌撞过去。 这一幕看得众人全都呆住了。羽王子在嬴战手下吃了几次鳖,那是嬴战实力强横,可是符离东刚才还被金丹期的追风等人挟持,能有什么修为。又凭什么震开羽王子。 “上古妖神东皇太一伴混沌钟而出,受万千鬼灵魔怪侵扰而安然无恙,这是气运护身之故,九龙气运,果然是得天地眷顾啊。”看到符离东脱困欲逃,长卿幽幽念道:“不过,水无常形,人无久运,东皇太一身陨后,气运也就散了。你的九龙之气刚刚苏醒,还没有稳固下来吧。” 庆斌和长卿几乎是心有灵犀,闻弦知其雅意,早已按耐不住的斩龙剑锵然出鞘,冲天的杀气从山坳中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与姜安璇的交锋,令庆斌的斩龙诀又有了新的突破。而现在面对天下气运的集大成者九龙之气,庆斌的斩龙诀又有了新的突破,每一分每一秒,斩龙诀散发出的杀气都突破顶点,上升到一个新的巅峰。 与天下所有修炼功法都不同,斩龙诀不是采纳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增强自身,而是专门掠夺名山大川甚至虚空中的龙脉和气运。平常修炼者炼气,斩龙诀却是修气运,将冥冥中大大小小的气运斩断、掠夺,归于自身,令自己不断变强、晋升,修炼到极致,甚至能一剑斩断命运的枷锁,彻底超脱命运束缚,凌驾到三界六道之外。 这门功法十分霸道,只是几乎无人炼成,可是一旦炼成,它逆天的威力也就展现了出来。面对九龙气运,庆斌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彻底的疯狂了,如果能够斩掉符离东的气运,掠夺到自己身上,那么,自己岂不就成了新的九龙气运承载者?这天下,不就是吴国的了么! 在这种疯狂的欲念下,庆斌的斩龙诀超水平发挥,即便创造出斩龙诀的那位高人看了之后也会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剑,即便是他的巅峰时期也无法复制。 似乎感受到危机,符离东身周的九龙气运狂乱起来,搅得天地间一片异兆…… 天下列国的史官在记录这一天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写道:故大宋国残垣杀气冲云,遮天蔽日,有剑光如匹练降于九天,落至九地,列国皆闻异兽吼声,旋即天现九龙光影,九龙裂而奔逐八方。 九龙裂而奔逐八方! 庆斌的斩龙诀虽然神异,可终究还是太弱了,不过符离东的九龙气运也是刚刚苏醒,比起庆斌更加弱小,虽然没有被庆斌一剑斩成十八段,可是九条龙形气运被斩得彼此分离,不再是同一个整体,九条小龙没头没脑的仓皇逃窜,唯恐再被斩龙诀伤到。 这一瞬间,天崩地裂,江河翻覆,重重天地异兆在各个国家出现,一个个亘古的神魔巫妖从不同的时空中散发出狰狞张狂的啸声,似乎等待天崩地裂,秩序毁灭的那一刻,出来祸乱生灵。 各个修炼门派那些近千年不出山的老怪物同时惊醒,一道道强横无匹的气势从各个角落散发出来…… “老怪物。你还没死呢?” “要死也是你先死。老子绝对送你那些徒子徒孙下去给你尽孝。” “嘿,说不得,老子先送你那些小娃子下去等你。” “杂毛狗,这么多年不见,你的金毛又多了一撮啊。” “老杂毛,你不是躲到小千世界不敢出来么?怎么,不怕死了?” “嘿,看,那里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哈哈,九龙气运竟然被打碎了。哈哈哈,千古奇闻啊!不过,大快人心,我妖族崛起指日可待了。” “痴心妄想!” “都给我滚!” ………… 风水杀阵外的嬴战等人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明里暗里看着这里。此时,他们也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些,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空中,看向那一边逃遁一边迅速隐匿身形的九龙气运。 抢! 所有人都知道这九龙气运不凡,此时看到九龙气运变成无主之物,哪里能让它们在眼皮底下溜掉,是以,一个个使劲浑身解数,全都疯狂的追逐那逃向四面八方的九条小龙。 “这一条,是我的!” 嬴战将身法运转到极限。磅礴的真元不计本钱的发出,几乎以移形换影的速度向西追去,山河一统骤然打出,几近实质的山河社稷图向那条黑色的小龙罩去,黑龙挣扎咆哮,却始终挣脱不出嬴战的束缚,最后被嬴战一手抓住,随即,那条黑龙便不甘的嘶吼一声,化成一道黑光溜入嬴战体内。 “给我死来!” 羽王子原本追赶西南的那条黄龙。更想把西方的黑龙一并抓了,可是看到嬴战盯上了黑龙,羽王子只得去抓黄龙。见识过嬴战的实力和手段,他已经没有了杀人越货的心思,否则一个不好芝麻没捡到还丢了西瓜。而羽王子的实力本就强横之极。那条黄龙虽然百般挣扎,却还是没能挣脱羽王子的大手。化成一道黄光涌入羽王子体内。 庆斌浑身杀气缭绕,斩龙诀的气势将东南方那条青龙死死锁定,早已经被斩龙诀吓破胆的青龙不甘的鸣了一声,最终无奈的化成一溜青光融入庆斌体内。 竹下靳自从国破家亡之后又经历一系列变故,早已经脱去一身纨绔之气,墓葬之地的经历又让他变得阴沉冷酷狠辣,渐渐有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倾向,此时此刻,亿万年难逢的奇遇放在眼前,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太阿剑也知道此时不是藏拙的时候,所有的力量尽数涌出,竹下靳迅速追上向东方而逃的那条紫龙,不等紫龙归顺,纯正的血魂大`法真元便将其一点点炼化进体内。 彦明也追向了一条小龙,可是那小龙滑不留手,竟然从彦明指缝中溜走,只是一瞬间就融入天地消失不见。张无敌和势术法等人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眼看就要将小龙抓进手中,可是就有那么毫厘之差,龙归天地,无影无踪。 荆简武身上披着血塔主人给的透明纱衣,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他盯上了哪条龙,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所收获,不过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收获。 “哈哈哈!九龙气运的承载者已经被我等联手破掉,此后,天下再无九龙气运一说!” 羽王子身上黄光湛湛,一股纯正浩然的王霸之气如同猎猎长风般吹过原野,那些锦帽貂裘的骑兵们只感到自己浑身轻微的震颤着,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畏惧,竟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膜拜的冲动。 长卿虽然惋惜庆斌不能将九龙悉数拿下,不过他也明白,如果庆斌拿下九龙,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庆斌收掉一条青龙,也成了气运加身的人,长卿倒是由衷的欣慰。 “当今天下英雄俊杰,尽在众人之中,羽王子得黄龙、我王得青龙、嬴亲王得黑龙、竹下道友得紫龙,九龙近半在此,群雄之势已成,即便周天子复生,也只能徒呼奈何。” 说道周天子的时候,嬴战的目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符离东,却发现符离东此时如同病痨鬼似地形销骨立,一瞬间就变成了皮包骨的样子。好似浑身精气神都被吸干榨尽。若不是胸口还有略微的起伏,和死尸无异。 只是没了九龙气运,众人都懒得再看符离东一眼,任凭他垃圾似地缩在地上。 而听到长卿那句群雄之势,嬴战、羽王子、竹下靳、庆斌四人都忌惮的看了看彼此,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去。 张无敌和势术法等人围聚向嬴战,追风四人也连忙跟随,绝版军团那五百老成员本就是追风四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对符离东的忠诚度并不高,此时看到追风跟着嬴战离去。也都哗啦啦的跟上。 彦明和嬴战叙别,随后向着东方大齐国的方向飞去。 荆简武神色暧昧的说道:“我那妹子,就劳你多操操心了。”随后便和两个同门一起隐去身形。不消说,自是往北大燕国而去。 羽王子裹着神光圣芒冲入空中。张狂无比的飞向西南大楚国而去。此行羽王子虽然手下损失殆尽,可是得到了九九八十一巫神赐福,又得到了军魂战旗,外加一道九龙之气,收获之丰绝对超乎想象。 庆斌和长卿本来只是抱着寻宝的心思而来,九龙气运的收获绝对是意料外的意外,那一条青龙,绝对能令庆斌睡梦中也大笑三声,是以,两人长啸着向东南吴国飞去。 竹下靳看了看东南西北。心中突然觉得天下之大已经无自己的容身之处,可是这时候,竹下靳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身形一转向东而去。 不多时,风水杀阵周围就只剩下符离东和千骑的那些族人,而这时候,姜安璇也风急火燎的从风水杀阵中出来,一道道真元输入符离东体内,符离东终于悠悠转醒。 九龙气运从体内剥离,简直要了符离东的小命。不过这小子的确有小强的某些特性,一次次踢铁板都能活蹦乱跳继续逍遥,这一次虽然栽了个跟头,可是依然没有挂掉。 而就在这时,一条赤红如火的小龙从符离东身下钻了出来。盘旋一周,随后扎入符离东胸口。 看到这一幕。千骑倒没有太大的感触,他根本不知道九龙气运代表的意义,不过姜安璇却有哭的冲动。符离东虽然不堪,可是终究有着天生的大气运,而且是和妖族之神东皇太一一个级别的气运。虽然姜安璇也想咒骂老天,怎么瞎了眼把这种气运将在符离东这坨狗屎身上,为什么就不是自己呢。都说风水杀阵里有大宝藏,可是我看,这符离东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宝藏,分明是来趁火打劫的,却把自己身上的气运送的一干二净。 不过这时候,姜安璇也只得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说道:“殿下,九龙气运散成九股,其中四股已经被人收服,而红龙主动归来,说不定剩余四条龙也能归来,殿下您运功打坐,尝试呼引一下。” 符离东这时候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脸上再没了那种浮躁纨绔的气息,阴沉得能渗出水来,他二话不说,依言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体内近乎崩溃的真元一点点的凝聚、运转…… 太阳一点点西沉,而姜安璇那乐观的心也随着太阳一点点沉入谷中,符离东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没有看到第二条龙归来,剩余的那四条龙也不知是被人收服,还是怎么。 “殿下,我们回去吧,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想办法的。” 符离东咳了咳,在姜安璇的搀扶下爬到马背上,咒骂一句,恨声说道:“那个嬴战不安好心,竟然能在一年多前就潜伏到我手下,追风四人,也是他的心腹。可恨我这一年多来……” 这时候,符离东终于知道为什么嬴战总是撺掇自己屠灭那些犬戎部族,为什么嬴战鼓动自己洗劫沙洲然后去匈奴避祸,为什么嬴战……原来这一年多来,自己都是嬴战手里的一杆枪,就连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五百“心腹”,也是追风等人的班底,嬴战一声招呼就走得一个不剩。 看了看千骑,符离东少有的用真挚的语气说道:“师兄,是我对不起你!这是解药,你和你的族人,回去吧。” 千骑愣愣的看着符离东,随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师弟,以往是我太自大了,要不是我轻视师弟你,也不会有今日的苦果。”摇了摇头,千骑继续说道:“义渠国已经被秦国所灭,那些部族恨我入骨,我能回哪去?” “天下之大,以师兄的能力,攻下一片城池还不是易如反掌?” 千骑只是摇头,“这天下英雄辈出,哪有我的立足之地。如果师弟愿意收留,我愿意为师弟忠心效力。我和我这族人一身骑射本领,倒是可以为师弟带来一些助力。” 看到嬴战、羽王子、庆斌等人的风采,千骑这才知道,自己以往是多么幼稚可笑,以为凭借自己义渠国那弹丸之地就能席卷中原,且不说自己在义渠国被秦国打得落花流水,即便能侥幸一统义渠国,过了秦国那一关,秦国东方还有赵国、韩国、魏国、大楚、大燕、大齐……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庞然大物。即便真的杀进中原,自己也会重蹈自己祖先的命运,灰溜溜的滚回西北老家。 点了点头,符离东算是接纳了千骑和他那五百族人。随后符离东看向姜安璇,说道:“姜师兄,你我还有千骑师兄同出一门,自当同心戮力,以往是我对不住二位师兄,二位……” “师弟能知错悔改,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有师父坐镇,我们东山再起为时未晚,只要师弟不灰心丧气没了斗志就行。” 符离东吐出一口浊气,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下,他那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也不知是血色还是阳光。 “今天,是我符离东的大劫,也是我的涅槃,我的重生!我们走!”走了两步,符离东回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姜安璇,说道:“安璇师兄你放心,姜氏一族的事情,我们师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蒙受这样惨重的损失,符离东没有丝毫挫败和气馁,说他没心没肺也好,说他开朗乐观也罢,总之,我们的踢铁板少年兼送财童子符离东心情越来越好,最后还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只是在这荒山野地里,仅有几只野狼的应和罢了。 …………………… PS:书评区里尘封独忆写的帖子很好,很多线都被他猜到了,谢谢尘封独忆的支持。不过,九龙气运并不是嬴战,而是符离东。不过符离东也是一个散财童子的角色,身上的气运被斩龙诀所破,便宜了天下豪杰。现在,包括符离东,已经有五条气运认主,还有四条,后面也会一一揭晓。大家可以猜一猜,这四条分别应在哪里?前文中都有线索的,应该不难猜。能猜到的,奖励钻石和书评积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嬴征病危 天地初开时,盘古斩杀三千混沌巫神,仅有一百得以逃生,隐入各个虚空。//后来,盘古身死化天地,一百巫神重临世间,遂有巫族。巫族拥有大神通大威能,能移山填海,翻江倒河,只是巫神共工撞断擎天之柱,令天地翻覆,生灵涂炭,这才使得巫族气运衰落。 随后妖神东皇太一抱混沌钟而生,天现异象,东皇太一于襁褓中便斩杀巫族,一步步带领妖族君临世间,妖族一跃从巫族的祭品,成为世间的主人。 九龙气运的承载者便是人族的东皇太一,许多大神通者都在期待符离东的成长,跟随符离东成就功德,开创事业。可是符离东的九龙气运先被巫族做法蒙蔽,使得符离东一直懵懵懂懂,半点非凡之处都展现不出。 直到最近九龙之气苏醒,符离东的力量才一点点变得强横起来,可是符离东还没得瑟一个月,就遇到了身怀斩龙诀的庆斌,更是被他一击斩掉九龙气运。 当年妖神东皇太一有气运傍身,几乎不死不灭,巫族众多大能发觉,若是不斩掉东皇太一的气运,根本无法将其杀死,所以潜心钻研攻击气运的神通。只可惜,巫族还没创出这门功法,东皇太一就已经成长到不可遏制的程度,更是持拿神器混沌钟,斩杀巫族强者无数,巫族一百巫神都不得不远走异空间避难。 而后,妖族以人为食,尤其是大鹏孔雀等族吃人亿万,妖族业力巨大,以致气运衰落,逐渐被人族赶超。而人族虽然有众多强者,又有人祖剑这种至宝,可惜一直没有东皇太一那种无敌的强者。直到九龙之气诞生。 不过很可惜,符离东还没成长到无敌的程度就出来得瑟,还十分不巧的遇到了庆斌。庆斌的斩龙诀就是巫族研究的攻杀气运术法,只可惜巫族的研究半途而废。人族先祖将其完善成了斩龙诀。 这似乎是一种宿命的巧合,身怀九龙之气的符离东撞上了天生不信命的庆斌,而庆斌偏偏修炼的是斩龙诀。庆斌没有一击斩杀掉九龙气运。却也将其打得一分为九。 这一幕,被众多强者看在眼中,可是没有人敢出手干预。 庆斌和长卿这种不信天不信命的少年郎无知无畏也就罢了,可是那些老怪物一个个深知天威不亵渎。他们知道符离东身怀九龙气运,也只是想着归入符离东麾下成就事业,却从没想过取而代之,符离东被斩掉气运,他们也不敢出手干涉。谁知道这是不是天数使然? 如果符离东是天眷之子。那么这一剑必然不会有什么大碍,自己出不出手没什么区别。如果符离东死了,那他肯定不是天眷之子,自己出手反而不妙。 得到九龙之气的四人被那些老怪物看在眼中,他们的根底也很快被这些老怪物刨了出来,于是,天下各个修炼大派、隐士高人甚至被赶出去的妖族老巢纷纷迎来一个又一个老祖宗、祖师爷的莅临,一道道旨意被这些老东西下达出去…… 离开羽王子等人之后。张无敌四人与嬴战约定了时间。直接使用传送灵符回到长清宫。而后,嬴战掏出了传送阵,追风等人和五百手下一个个的进入传送阵,被传送到了咸阳。 当初嬴战兑换的传送阵,一个放在长清宫游啸风的住处,一个放在咸阳王宫自己的住处。还有一个放在祖龙金人中。这会儿用起来倒是省了不少传送符。当最后一个人传送之后,嬴战收起传送阵。点燃一张传送灵符,也回到了咸阳。 咸阳王宫中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顿时引得一阵兵荒马乱,好在嬴战让势术法三人先过去打头阵,这三人在秦国有官职,倒是平息了一场骚乱。不过嬴战刚刚到了咸阳,就看到势术法三人那阴沉的面色和扭在一起的眉头。 “三位,怎么愁眉苦脸?” 势叹息一声,说道:“亲王殿下,臣也是刚刚听说,君上半月前突然病倒,至今未醒,每日都是靠着参汤吊命,十几天下来也是奄奄一息,您快点随我们过去看看吧。” 急病?都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嬴战心中一愣,随后立刻问道:“李时珍呢,不是让他担着御医馆么,他都诊不出什么病?” “李御医也在,只是束手无策。” 嬴战这时候哪里还有半点闲心听势在那讲述,立刻身形一动在王宫中飞速穿行起来,不多时就来到嬴征的住处。 住处外有一队队甲士宫女,院子中还有火炉药罐,一个个御医在屋中凑成团讨论病情,除了御医,还有许多秦国各地的医者,也被征召过来诊病。 只是,无论那些祖传秘方也好,灵丹妙药也罢,对嬴征都没有半点作用,半个月过去,丝毫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看到嬴战过来,所有的甲士和宫女齐齐行礼,医者们也都停止了讨论,一个个见礼,嬴战刚跨进门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是二弟回来了么……” 啪…… 正在记述国君病情的起居官愣愣的丢下了毛笔,看到刚写好的记录被墨迹污染,顿时一脸的心疼,可是紧接着就被狂喜取代,抓起毛笔记下:亲王甫归,国君立醒! 嬴战疾步来到嬴征床前,正看到嬴征那缓缓睁开的眼睛,于是连忙说道:“大哥,是我!我回来了!” 嬴战在床前坐下,嬴征的脸色一点点恢复红润,竟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御医们看到这情形,都望向李时珍,毕竟李时珍身为御医馆之长,一身医术已经折服了众多同行,李时珍“提出”的望闻听切等理论也得到了众多同行们的一致推崇,诊脉的活自然落在李时珍肩上。 李时珍急忙走过去,向嬴战拱手示意,随后探上嬴征的手腕。不多时,李时珍就纳闷的站起身来。 “我大哥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刚才李时珍诊脉的时候,嬴战也放出真元去检查了一番,却发现嬴征身体一切正常,除了十几日米水未进有些虚弱,没有半点病状。 李时珍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君上没有半点大碍,一切,和以前一样。” 若是一切和以前一样,那么,嬴战应该是继续昏迷不醒才对,可是既然醒了,身体又怎么会和以前一样。 李时珍想了想,向屋中众多医生说道:“既然君上已经醒转,各位还是早些休息吧。” 天天守在这,众多医生也都累了,此时听到李时珍的话,都连忙行礼告辞。也有那心思玲珑之辈看出李时珍话里有话,可是涉及到国君,这种秘密他们避犹不及,哪里敢沾惹,是以他们比谁跑的都快。 等到屋里只剩下嬴战和势术法,李时珍这才说道:“君上的醒转,应该和亲王殿下有关系。” 刚从床上坐起身子的嬴征点了点头,说道:“以前,我感觉到自己处在一处黑漆漆的地方,半点光亮都没有。二弟在我身边,就好像一盏火烛,把我整个人照亮了,我这才醒转过来。” 听到这,嬴战不由皱起眉头,随后离开床边向后退了一步。 “二弟,天黑了么……” 嬴战又退了一步,随后两步,当退到门槛处的时候,正在说话的嬴征话音戛然而止,随后双眼一闭向后倒去,还好李时珍及时扶住这才没有撞到。 嬴战又走到床前,嬴征诡异的睁开眼睛。 “刚才好像天黑了,二弟,你坐过来,不要离开大哥。” 看到自己一向英明睿智意气风发的大哥像个小孩子一样恳求自己,嬴战心中蓦地一酸。一旁的势术法心中也渐渐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李时珍,我让你时刻注意大哥的饮食起居,你是怎么办事的?” 这一刻,嬴战心中火气冲天,也顾不上李时珍的名气和身份,直接开口训斥。 李时珍倒也不生气,而是自责的说道:“君上的饮食饮水在下的确一一过问,君上的起居也都有详细记载,君上病倒之后,宫内所有负责膳食起居的宫人全都羁押审查,不过没有查到半点端倪。” 长舒一口气,嬴战转而问道:“父亲和……父亲过来看过么?” 原本嬴战想说嬴氏家族的那位老祖宗的,不过想到这位老爷子身份隐秘,只得将话头止住。 李时珍点了点头,“老家主倒是来过,他也仔细检查了一番,不过一无所获。” 嬴战皱了皱眉头,“嬴天下那小子呢?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李时珍尴尬的说:“在下只负责衣食起居。” 嬴战拍了拍额头,这才恍然,于是叫来一个门外的甲士,“去把秦风大头领荆简狄叫来。” 秦风是雍州还没立国的时候就组建的情报组织,也负责一些刺杀和监视的任务,嬴天下这小子是他们的重点盯防对象,嬴征这边出事,嬴战立刻就怀疑到嬴天下身上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以前嬴天下是嬴征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多时,荆简狄就来到了宫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病因 荆简狄一身漆黑的衣着,在这深夜犹如一道幽灵,一路上无声无息。http://她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气息,但是这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她对气息的收敛就好似心跳呼吸一般,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嬴战看着荆简狄,漆黑的衣摆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一种别样的神韵无声的流露出来,和荆简武几人一般无二,嬴战第一次发现,荆简狄身上也有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质,不像荆简武那样粗犷苍凉,却别具一种茕茕孑立的韵致。 收起心中的杂念,嬴战低声问道:“这段时间,国内可曾出什么乱子?” 荆简狄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嬴征,自然知道嬴战询问的目的,于是连忙说道:“国君大力选拔人才,各郡县一应官员秩序井然,朝堂之上有丞相和几位大臣协同处理,是以,国君虽然病倒半月有余,却没有乱象,不过若是再久一点,只怕……” 嬴战略一皱眉,“再久一点会如何?” 李时珍知趣的向外退去,他虽然和嬴战关系紧密,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医者,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他还是不知道为好。 荆简狄低下头,避开势术法等人的视线,继续说道:“几位大臣言及,国不可一日无君,若君上无法醒来,便与群臣共推新君。” 嬴战眼中寒光一闪。 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假,可是从秦国建立发展直至发展到今天。都是嬴战一点一滴的心血所成。秦国,是嬴战的。以往,嬴氏家族内部看好嬴天下,不喜嬴征,嬴战借嬴征的长公子身份从嬴天下手中夺来权柄,虽然嬴战没有坐上国君之位,可是这个位置在嬴战的大哥手中,与嬴战无异。嬴战需要的是永垂史册的大秦帝国和嬴氏家族,国君之位只是一个形式,坐不坐无所谓。只要帝国所有的一切都操纵在自己手中就行。 可是现在,某些官员竟然想要脱离嬴战另立新君。 “参与者是谁?新君的人选又是谁?” 荆简狄吐字清晰的说道:“首倡立新君的是大夫吕成业,他推举嬴天下。” “吕成业?” 嬴战对这个人十分陌生,甚至连他的官职大夫是什么都不太懂,不过这不要紧。因为荆简狄说了,吕成业是吕氏家族的家主,嬴天下的母亲就是他的女儿,换句话说,他就是嬴天下的外公。 “秦国有官员附议?” 荆简狄立刻递上一份名单,咸阳城以及秦国各郡县主要官员的名字一一在目,这段时间里所有官员对于另立新君的意见和看法也都一一记载。这份名单的详细程度令势术法三人都心惊不已,秦风的力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了,短短半个月而已,就已经掌握了这么多隐秘的消息。 嬴战将名单折起收入怀中。转而看向势术法三人,说道:“我记得,吕氏家族有一个先辈在你们灵言宗对吧,你们灵言宗青睐嬴天下也是这个人的原因吧。” 势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师弟,最后还是上前一步,说道:“的确有。按照辈分说,他是嬴天下的高曾祖,一百多年前进入我灵言宗,资质尚可,修为进步速度也算平稳。一步步晋升下去,到如今已经是一名长老,虽无太大权柄,可是某些小事上还是能够拍板的。” “他是什么修为?” 势脸上的古怪神情一闪而过,说道:“我们进入墓地之前。他已经是元婴期,好像刚刚晋升到元婴七层。” 嬴战等人进入墓葬之地。出来之后一个个都是元婴十层的修为,所以,说起元婴七层的强者,也不再是仰望的目光,反而显得十分稀疏平常。 “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灵言宗是不会干涉秦国政务的吧。” 势沉默不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种没有约束力的东西,谁会把它当回事。就像这个吕成业来说,他有元婴七层的高手做靠山,在秦国内就能横着走,秦国新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谁不服,杀了就是,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这一刻,嬴战突然想起自己嬴氏家族那位老祖宗,他应该是什么修为呢。有他坐镇,吕氏家族那些人应该安分守己才对。想到这,嬴战看向势,说道:“吕氏家族的事情,我希望你们灵言宗能置身事外,势师兄能够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术拱了拱手,说道:“亲王殿下,我们不能代表师门,不过我们三兄弟还是会按照当初的约定,除了分内的职务,其他事情一概不过问。” 势最终叹了一声,说道:“亲王殿下,势会回师门,竭力劝阻门中其他长辈不与亲王为敌。但是吕家,就不是势能够规劝的。” 嬴战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三位,夜深了,你们先回吧。” 当房中只有嬴战和嬴征的时候,嬴战悄无声息的点在嬴征睡穴上,随后挥手打开祖龙空间,不多时就来到十二银人那里。十二银人都是最高明的医者,听明嬴战的来意,十二银人的头领立刻从手指上探出一根银针扎入嬴征穴位中,其他手指也变成一根根银针扎在嬴征几处要穴。 不多时,那个银人就将银针系数拔出,说道:“主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虽然不算强健,但是一切正常,唯独……唯独神魂残缺,和您当初一样。” 说到这,银人头领砰一声拍在自己额头,说道:“主人,您上次来的时候神魂还有些残缺,这次,竟然变得完好无损,恭喜恭喜。” 完好无损? 嬴战很是疑惑。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治疗。怎么会恢复呢? 当初嬴战与羽王子交锋,那个神秘的大能者出现时,时间为之静止,是以,除了羽王子,即便嬴战都不知道这一事情,记忆中自然不知道自己灵魂被修复的事情。 十二银人看了看嬴战,又看了看嬴征,最后凑到一起嘀咕一会儿,随后银人首领说道:“主人。我们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准确不准确,不知您要不要听?” 嬴战点了点头。银人首领说的肯定是关于病情的,必然不能不听。 “主人。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您和这位的三魂七魄,应该是同出一源,也就是说,有人将一个完整的三魂七魄分成两半,分别形成了主人您和他。” 什么? 嬴战惊讶的看着十二银人,十二银人的看法十分一致,在遇到嬴战震惊的目光时,他们都十分肯定的点头。随后嬴战又看向嬴征,一个个以往不敢想象的疑问浮现到心头。 为什么我们两人不是同年同月。却一模一样的长相。 为什么我刚到咸阳,就对他十分亲近,似乎是一种生来具有的信赖。 随后,嬴战又想起自己刚回到咸阳,嬴征便立刻苏醒,自己稍一远离,立刻又昏倒的一幕。不消说,嬴征病倒的根源绝对出在自己身上。 银人首领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沙漏,将其横置在案上,说道:“主人。你们两个的关系就像这样……” 沙漏两头各有一半银沙,只是因为沙漏横放,两边的银沙都保持静止,并不会流入另一边。嬴战似乎明白了银人首领想要说的话,自己和嬴征的灵魂同出一源。就像这沙漏中的两边银沙。 拿起沙漏将其竖起,看着缓缓漏下的银沙。嬴战低声问道:“然后出现了一些状况,打破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平衡,只是我相对强势,所以使得我兄长病倒是么?” 十二银人同时点头。 嬴战笑了笑,“没事,只要我在大哥身边,他就不会有事,只是我不能随便跑动罢了。” 嬴战心中暗道,自己大哥不能修炼,不过是一介凡人,阳寿最多也就是百年,这段时间,自己始终留在咸阳,住在宫中便是。虽然不方便,却也不是不能忍受。 出乎意料的是,银人首领摇了摇头,“主人,平衡一旦打破,就像这沙漏,一边的银沙会渐渐流向另一边,最终合二为一,而且,你们距离越近,这个流逝的速度就越快。” 咔嚓! 嬴战手中猛然一颤,那个精致的沙漏顿时碎裂,里面的银沙顿时全都漏了出来,不过其中一个银人招了招手,碎裂的沙漏缓缓复原,里面的银沙依旧不快不慢的流逝着。 深吸一口气,嬴战低声道:“你是说,我如果理大哥远点,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如果我与他寸步不离,反而会让他更快丧命?” 十二银人同时点头。 “主人,就在您说话的这一会儿,您的灵魂气息强盛了一丝,而他则等量削弱。” 嬴战看了一眼那个正在飞速流逝的沙漏,艰涩的说:“没有什么办法制止和挽救么?” 十二银人摇了摇头,“药医不死病,这种程度的病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那么,有没有增强灵魂的药物,让他的灵魂变得茁壮,延缓这个流逝的速度呢?” 银人首领摇了摇头,“流逝的是三魂七魄,这是造物中最为神奇的事物,这是不能依靠药物补充的,否则,我们都可以依靠药物衍生出自己的三魂七魄,成为真正的生灵而不是傀儡了。” 嬴战摇了摇头,抱起嬴征,向着陈芳的住处赶去。银人首领张了张嘴,原本开口要灵石的话语出奇的没有讲出来。 “前辈,不知世上有什么人或者术法能够割裂一个人的三魂七魄,又有什么神通能够塑造血肉,衍化生灵。” 陈芳虽然修为不再,可是眼力和见识并没有丢,而且经过宇宙熔炉的炼化,她已经稳步的踏上圣级,嬴战身上的异状连羽王子和长卿都能看得出,自然瞒不过她的双眼。 “那个十二银人说的没错,你们的灵魂的确是一个整体割裂成的两半。”陈芳蹙眉深思,许久才说道:“你这有没有镜子?” 嬴战立刻寻来一面铜镜。 陈芳将铜镜放到嬴战面前,说道:“你看见了什么?” 铜镜的成像虽然不如玻璃镜,可是依然十分清晰,是以,当陈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嬴战心中猛然一阵触动,他终于发现,有一些日常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情,竟然蕴含着这样的秘密。 “是我!”嬴战十分艰涩的回答道。 陈芳点了点头,“没错,是你!但又不是你!我只是听闻巫门中有一门奇术,可以勘破虚空阴阳,化虚为实。据说,巫族最初的祖先就是巫神以这种术法,从自身中割裂出来的,只是随着巫神的消失,这门奇术也在世间消失。除了巫族这门术法,其他门派倒是没有听说过。” 说话间,陈芳身上真元流转,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紫宵神雷自虚空中衍生,随后陈芳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闪电射向镜面。 这一道闪电蕴含着陈芳对空间的领悟,是以,那面铜镜并没有在闪电的击打下毁伤,这一道闪电诡异的没入镜面中,嬴战清晰的看到这一道闪电进入了镜中,蜿蜒了一段距离,随后消失不见。 “这……这怎么可能!”嬴战惊讶的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大大的瞪着,眼前这一幕,根本就没有半点道理可言啊。 陈芳一笑,“为什么不可能?一花一世界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一粒尘埃中都有无数世界,你就能确定这面镜子后面一无所有么?” “可是……” 可是了半晌,嬴战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这时,陈芳神秘一笑,芊芊素手诡异的没入镜面,就好似深入池塘中,镜面只是泛起一道涟漪,陈芳的手就那样毫无滞涩的探了进去,随后,陈芳的手掌一点点缩回,而在她指尖上,正缠绕着一道紫色的雷电。 陈芳看了看嬴战,又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嬴征,说道:“我的能力,无法为你重现衍化生灵的一幕,不过大致应该是这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陈芳幽幽说道:“我也想看一下那个在你们身上动手脚的高人,如此手段,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清洗 依旧是嬴征的住处,嬴征已经悠悠醒来,不过刚才经历的一幕幕,他都恍然不知。\ 看了一眼嬴战,嬴征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二弟,大哥一定会好起来,大哥已经找到一个中意的女子,将她娶进门后,为我们嬴氏家族开枝散叶,让我们秦国二世、三世……万世……” 说道未来的事情,嬴征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可是这些话听到嬴战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和揪心。 嬴战实在说不出事情的真像,他无法告诉嬴征:大哥,其实,你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了…… 而一想到自己就像沙漏一样,正在飞速吞噬嬴征的生命,嬴战心里就一阵钻心的痛。虽然小时候没有和嬴征一同成长,可是对这位大哥,嬴战依然十分敬爱,若非如此,嬴战也不可能将秦国国君之位拱手相让。 “大哥,你好好睡吧,明天,还要会晤群臣。” 嬴征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眼皮无比的沉重,于是含糊的应了一声,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嬴战走出房间,看了看院中候着的众多下人,蓦然间,他看到一个老者的身影,于是缓缓走过去,低声道:“黎老,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黎老,正是嬴征被软禁在长公子那些年里唯一的仆人,他是嬴战和嬴天下的母亲从大楚国嫁过来时带的下人。后来项虞病故。那些从大楚国来的下人都被遣返或者消失,只有黎老一直守在嬴征身边,十几年不离不弃。 黎老知道嬴战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这些事情,于是跟着走进偏厅中。 “黎老,你是家母的贴身下人,应该了解很多事情,我想问你,我母亲是不是懂巫术?” 黎老那充满老态的身躯蓦地一震,随后他缓缓直起身,一股干练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黎老炯炯有神的看着嬴战。说道:“二公子,您都知道了什么?” 原本,嬴战只以为黎老是一个懂点修炼的下人,对自己家忠心耿耿。十几年不曾离弃。可是看到黎老那毫不掩饰的神情,嬴战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我母亲果然是巫门中的修炼者?” 黎老点了点头,“没错!” “她没死?” 黎老摇了摇头,“老奴不知道。” 听见这个“不知道”,嬴战已经明白,自己母亲的确没死,或者说,嬴氏家族所认为的病亡只是一个瞒天过海的手段。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惊讶,嬴战继续问道:“母亲为什么这么做?” 黎老只是摇头。“老奴的任务就是照顾长公子,其他的,老奴都不知道。” 嬴战冷冷的看着黎老,说道:“我大哥现在要死了,你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黎老点了点头,“只要长公子不是被人谋害,迟早会有这一天。或者他渐渐死去,或者他渐渐复原,那一天,老奴的任务就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我希望他活下去!” “长公子和二公子,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老奴言尽于此,向公子请辞。” 摇了摇头,嬴战向黎老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强逼你,去吧!” 回到嬴征房中。嬴战默默的坐在床头,运转天视地听,将自己的神念散入天地中,遁入冥冥的宿命里,想要去窥探过去未来的某些事情。只可惜,他的修为过于浅薄,仅仅回溯到三天前,就力有不支,头脑深处传来一阵阵剧痛,不得不停止了对天视地听的施展。 坐在房中,嬴战又拿出荆简狄交给自己的名单。 以往,秦国大小事务都由嬴征一手裁决,可是现在嬴征病倒,嬴战不得不挑起这个大梁。 房中有笔墨纸砚,嬴战拿起笔,在一个又一个官员名字上划来划去,或是关,或是杀,不多时,密密麻麻的名单上就被嬴战勾掉一半。 荆简狄再次被叫了过来。夜深人静被搅得不得安寐,可是荆简狄没有半点不悦。她天生就是属于黑暗的人,夜晚,正是她活跃的时刻,而嬴战那一份名单,无疑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看过名单,荆简狄迟疑的说道:“亲王,咸阳城内的官员可以一夜间抓捕斩杀,可是下面那些郡县的官员就得花些时日,我们秦风人手不足,而且,高手不多,打探消息还能派上用场,战斗起来就显得不足了。” “你先去,我会让夜依若带一批人给你调用。” 荆简狄拱了拱手便离开,当她回到秦风据点的时候,同样一袭黑衣的夜依若带着近百名修炼者等候多时了。这些修炼者是嬴战抓捕的儒教弟子,这些弟子全都被嬴战用孟婆汤洗脑,并且灌输了对嬴氏家族死忠的思想。他们的实力最低都是金丹期,最高的还有几个元婴期,比较起秦风那清一色炼气期的人手,绝对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强助。 看到这一批人,荆简狄目光中异彩连连,有了这么多高手助阵,她有把握一夜间将那些人员缉拿,明天会晤百官的时候,绝对是轩然大波。 作为一名刺客,一名职业的刺客,荆简狄绝不会去过问这些官员的善恶和对错,她只用知道,有些人对自己主人的利益有损,就足够了。 这一夜,咸阳城注定无眠,许多官员还在睡梦中被秦风人员抓捕出来。一切,都进行的悄然无声,就连睡在官员身侧的妻妾都恍然未觉,直到第二天早起时才发现。 而在秦国朝堂上,来上朝的官员竟然一夜间少了一半,这让许多人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半个月里嬴征病倒,一直都是丞相和大夫们共理政事,而吕成业提出的立新君,无疑是一道惊雷划过秦国政坛,所有人都察觉到改朝换代的气息。 虽然嬴征是国君,可是对秦国比较了解的人都知道,嬴征的权位是从嬴天下手中夺来的。嬴征病倒,原本不至于让百官心思浮动,毕竟嬴征正值青年,少说还有几十年寿命,可偏偏所有名医都查不出他的病因来,这就让众多官员对嬴征的病情有了重重猜测。 会不会是绝症? 御医们应该是看出来了什么,只是不敢说。 绝对是有人掩盖了消息,要不然吕大夫(吕成业)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另立新君…… 察言观色捕风捉影一向是官员们的拿手本领,是以,随着嬴征的病倒,一个个官员开始考虑自己的站位问题,不少被嬴征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都开始向吕氏家族靠拢,频频抛媚眼。而这些人,全都被秦风一网打尽。 是以,吕成业四下一望,惊骇的发现,自己一系的所有官员一个都看不到了,周围都是死心塌地拥护嬴征的官员。 “这……怎么可能?难道有人要对我们吕家动手?”吕成业冷笑一声,“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吕家的实力!” 就在这时,身着君服的嬴征在嬴战的陪同下缓缓从殿后转到殿前,如同往日那样一撩衣摆在王座上坐下,只是他仅仅坐了一半,一身玄黑蟒袍的嬴战紧随其后坐在了另一半王座上。 虽然听过嬴战的名头,可真正论起来,嬴战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不过,嬴战和嬴征那一模一样的面容告诉众人——这是秦国亲王嬴战。 留在朝堂中的,除了吕成业,可以说都是嬴征的支持者,对于和嬴征一母同胞亲密无间的亲王嬴战,这些官员并没有什么抵触。 嬴征看了看众多官员,最终目光落在吕成业身上,幽幽说道:“孤病重期间,许多官员萌生异心,暗起龌龊,与境外勾结,这些官员已经被孤扣押,今日想与众位商议一番,如何发落。” 下面那些官员心中哪里不知道嬴征的意思。抓人的时候都没跟大家商议,偏生怎么处置这些人来征求大家的意见了,这典型的走过场嘛。 心中通透的众多官员都三缄其口,没有半点疑问提出,于是,嬴征按照名单,举出一个个官员,附上他们的罪名以及所受的触发。 每一个官员的名字被念起,吕成业脸上就忍不住抽搐一下。这些人或者是他们吕氏家族的子弟以及旁系的附属,或者是依附在吕氏家族下的门生故吏,还有一些是被吕氏家族重金收买拉拢的要员。这些人遍布每一个部门,一旦嬴征亡故,这些人集合起来的力量就足以改朝换代,另立新君,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吕成业没想到,嬴征竟然下这么狠的决心,将这些人全都一网打尽,而且,除了那些不轻不重的人员判了罢免羁押,其余的竟然一律是斩首。 最后,吕成业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愤声道:“这些官员老夫也有所耳闻和接触,以老夫的了解……” “吕大夫不用担心,孤相信你的品性,绝对不会与这些人有所干系。” 不等吕成业说完,嬴征就一句话将其堵住。而且很隐晦的告诉他,如果你非要替他们辩驳,那么,势必就要牵连到你们吕氏家族核心。 吕成业目光闪烁一下,看到朝堂上就自己孤零零一人,知道此时不宜辩驳,还是回去和家里那位商量一下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吕氏覆灭(一) 吕成业好不容易挨到散朝,一出了大殿就坐上马车,急匆匆的往回赶,可是没走多远,就听到街上人群议论纷纷,好奇的拉开马车帘子一看,顿时双眼瞪圆,喉头咯咯响了几声,随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原来,菜市口挂着一排人头,虽然面色苍白走形,可是吕成业依旧认出,这些人正是被嬴征判死的那些官员。原本吕成业以为,即便被判死,还要有缉拿收押秋后处决等程序,自己还能活动一番,却没想到,那边嬴征宣布他们罪行的时候,菜市口就已经开始行刑了,根本没有半点回还的余地,这些吕氏家族的党羽就被剪除一空。 “这些人分布在大大小小的郡县,离咸阳百里千里,怎么会在一夜间被悉数擒拿。”悠悠转醒的吕成业咬牙切齿的说道,“莫非嬴征是在装病,暗地里却派人动手抓捕,这都是他设下的圈套?” 想到这,吕成业连忙命令车夫驾车往回赶,只有回到吕氏家族,他才有一丝安全感,继续在外面晃荡,谁知道会不会被嬴征捉去砍了。 “爷爷,事情就是这样的。那些人都是与我们吕氏家族交往,却被嬴征安插了一个私通外敌的罪名。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的猫腻,都在等着我们吕氏家族作出回应呢。” 回到吕氏家族中,吕成业一副后生晚辈的模样垂手恭立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侧,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容稍显老态。可是一头须发还黝黑乌亮,吕成业这个白胡子老头却称其为爷爷,不用想,必然是那位吕氏家族的靠山。也就是嬴天下的高曾祖。 那中年人不慌不忙,只是瞥了一眼吕成业,说道:“人死都死了,你再急又能如何?坐下!” 吕成业连忙坐下,不过半边屁股虚抬,坐得好不难受。 中年人敲了敲桌面,轻声说道:“嬴征剪除了我们所有的党羽,对我们吕氏家族这一脉却不敢有丝毫触碰。看样子,他也知道老夫的名头,不敢轻举妄动。” 吕成业立刻点了点头,“嬴征那小子明知道爷爷您在。却还敢对我们吕氏家族下手,这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中年人摇了摇头,“承业,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意气之争。而是家国之争。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得到秦国,知道么?要么就不动,要动,就打得他彻底不能翻身。将嬴征和他所有的亲信一举杀光,扶嬴天下上位。再慢慢把秦国的掌控权转到我们吕氏家族。” 中年人刚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掌声,“前辈宏图大志。果然令人佩服。不过前辈愿做竹下家族,我却不愿意当那晋王呢。” 竹下家族谋国的野心已经天下皆知,用到吕氏家族身上倒是十分贴切。而听到门外这个声音,吕成业二人同时一惊。是什么人,竟然敢深入吕氏家族,好大的胆子。 “砰……” 嬴战一脚踹飞大堂的屋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他身后,夜依若如影随形,近百名嬴战收服的儒教弟子在吕氏家族大院中四处游走,见到人就直接放翻,遇到有反抗的,直接格杀。 吕氏家族不过是世俗中的小家族,所谓的高手也不过是炼气期的程度,遇到这些最低都是金丹期的儒教弟子,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那个中年人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怒色。他虽然不问世事多年,可毕竟出身在吕氏家族,看到这些吕氏家族的人员被欺辱,他如何能忍得住。 “小辈,你把老夫惹怒了!” 嬴战冷笑,“难道我就应该坐在家里,等着前辈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么?” “老夫要杀你,你有反抗之力么?” 在那中年人看来,世俗中的强者大都是炼气期,偶尔有一两个金丹期就是了不得的事情,自己元婴七层即便在修炼界也是了不得的高手,回到世俗中绝对是无敌的存在。所以,他根本没有查看嬴战的修为。不过,即便他仔细查探,也看不出嬴战的根底,嬴战经过宇宙熔炉炼体,真元中早已经带上了宇宙熔炉的气息,与天地宇宙融合,一旦隐匿起来,就好像一滴水落在大海中,即便天仙也休想分辨。 “呵呵,不知前辈想如何杀我?” 吕成业有人撑腰,心中的信心早已经撑破了屋顶梁,此时他心中还为那一排人头窝火不已,于是冷笑道:“菜市口斩首示众太便宜你了,老夫要把腰斩弃市,你那大哥敢杀我吕氏人手,就让他凌迟,还有……”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抽在吕成业脸上,他那苍老的面颊直接被抽烂,片片碎肉下,牙槽上的硕果仅存的几枚牙齿只剩下几个血窟窿。 中年人本就打算拿下嬴战,再去外面收拾那些入侵者,却没想到嬴战当着自己的面殴打自己的孙子,顿时怒不可遏,反手一抬,一道黑白色的真元涌现出来。 死! 一个大大的灵言字符凭空出现,随后狠狠的罩向嬴战和夜依若。一出手,这个中年人就拿出了最大的杀招。 不过嬴战和势术法接触那么久,对于灵言宗的手段早已经熟悉了七七八八,看到这个死字,嬴战冷笑一声,一拳打出,山河社稷图的虚影凭空绽放,那一枚死字顿时如入泥潭,丝毫动弹不得,随后被嬴战一手引向旁边的吕成业身上。 吕成业不是修炼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遭遇到一个元婴七层高手的攻击,根本没有半点幸存的可能,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碎成一地肉酱。 闻着空中的血腥味,嬴战的面色一点点变得冷峻,身上的气势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元婴十层的气息压迫得屋中那些桌椅剧烈颤动,最后一个接一个的爆裂。 如果换做以往,嬴战不介意慢慢和吕氏家族玩,玩到吕氏家族崩溃。可是得知嬴征的病情,嬴战心中充满了杀机,根本没有耐心和吕氏家族墨迹,那些吕氏家族的党羽直接斩杀,更是不给吕氏家族半点反应的时间,直接带人杀上吕氏家族中。 “谁敢在此放肆!” 几个声音从吕氏家族后面传出,那里,是这位中年人从灵言宗带来的几个亲信和好友,看到嬴战的人手对付吕氏家族的人员,他们一个个都发起了攻击。 不过很可惜,夜依若的身影出现了。 跟随嬴战进入墓葬之地,夜依若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尤其是正宗的血魂道传承,更是令她爆发出数倍的战斗力,如果不动用真皇八宝,也很难压制夜依若。 而有了强横的修为,夜依若更是将血族某些秘术发挥到极致,尤其是速度一项,那几个灵言宗的修炼者刚刚发出大喝,夜依若的身形就瞬间出现,不等他们话音落下,夜依若血光凝聚的五指就已经从他们喉间掠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吕氏覆灭(二) “谁敢在此放肆!” “吕家是我灵言宗的朋友,谁敢对吕家动手。\\ ” “哪来的贼子,赶紧跪下磕头道歉,我们灵言宗可以不追求你们的三族。” 几个声音从吕氏家族后面传出,那些人,是吕家老祖在灵言宗的弟子,看到嬴战的人手对付吕氏家族的人员,他们一个个都发起了攻击。 吕家人在灵言宗虽然不是一手遮天,达不到嬴战在长清宫的那种程度,可是也收了一些弟子,虽然没有什么天才弟子,可是对于世俗家族来说,都是了不起的神仙人物。这次吕家想要另立新君,特意将高曾祖搬了回来,吕家老祖为了给自己的子孙充门面,还把十多个弟子带了过来,想要在秦国大展拳脚。 灵言宗已经进入秦国,算是秦国的镇国教派,其地位就像是大齐国的儒教、大燕国的易水盟,实力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意义。 如果是寻常势力,面对灵言宗的干涉,心中先天的就会虚上几分,对阵起来也就落了下风,这也是吕家的如意算盘,以灵言宗的正统之名扶植嬴天下上位。只是很可惜,他们遇到的对手是嬴战,对嬴战来说,灵言宗只是一个借势,而不是一个依靠,嬴战既然决心要塑造出心目中的大秦帝国,就绝不会让这个国家的命脉掌控在别人手中。 听到外面嚣张的叫骂声,嬴战嗤笑一声,讥诮的看着那位吕家老祖,说道:“你们吕家好大的排场,追究不追究三族,这是你们能够决定的?灵言宗不过是在我秦国招揽弟子,传播教义,什么时候,可以染指我秦国的刑司政法了?” 吕家老祖手中浮现出浓烈的黑白真元,冷声道:“等我掌握了秦国。别说刑司政法,一切军政大权全都是我吕氏一族说了算,你去死吧!” 崩!灭!毁!伤!破!碎! 一连六个灵言鱼贯而出。嬴战的身形瞬间被六个大字笼罩,不过嬴战手上浮现出浓烈的黑色真元。自从吞噬了那条黑龙气运,嬴战浑身的真元都向着黑色转变,漆黑如墨的真元喷薄而出。元婴十层强横的力道立刻将那六个灵言大字冲得七零八落,不但没有沾到嬴战,反而被倒冲回去,打在吕家老祖身上。 六记真言狠狠的印在吕家老祖那强壮的身板上,只听噗的一声。他那身子如同一个漏气的气球般,瞬间变得矮小干瘪,黝黑乌亮的须发也一瞬间向花白转变,红润平滑的肌肤一点点变得苍老,显出一道道沟壑。 这六记真言的威力不可谓不大,已经重创到了吕家老祖的本源,甚至他那刚刚晋升的元婴七层也一点点消退,降级。又回到了元婴六层。 咳了几口血。吕家老祖骇然的看着嬴战,嘶声道:“你是何方高人,我们吕家一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前辈怎么和我们为难。” 看到吕家老祖那惊骇的神情,嬴战不由鄙夷的哼了一声:“怎么?看到我比你强,就服软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嬴氏家族应该没有高手。只能被你任意揉捏是吧,如果我依然是以前那个金丹期的小修炼者。你此时只怕已经将嬴天下捧上王座了吧。” 吕家老祖还以为嬴氏家族没有强者,见到嬴战的实力。也只以为是什么人乔装打扮,所以才会有那么一问。不过嬴战的话让他心中一凉到底。嬴氏家族真的有高手。 “我是灵言宗的人,你敢动我,就准备面临灵言宗的怒火吧。” 实在无奈之下,吕家老祖不得不搬出灵言宗这个大靠山,不过,这个大靠山今天势必无法庇护他了。 “灵言宗若是安分,我也不会难为它。若是不识好歹,还真以为我秦国离了它就没法过么。” 嬴战怒哼一声,一道真元如锤般打了出去,吕氏家族的族长吕成业浑身骨骼被碾压成粉末,可是嬴战偏偏用力巧妙,没有伤到他的腑脏器官,是以,吕成业发出非人的嚎叫,想要挣扎,偏偏浑身骨骼碎成粉末,只能如同爬虫似地在地上蠕动,那模样,令人看之心寒,闻之心惊。 “你……”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嬴战黑色真元缭绕的手掌猛然一抓,结合天子龙拳河山一统的意境,山河社稷图瞬间将吕家老祖浑身罩住,吕家老祖虽然极力挣扎,可是他的实力本就没有嬴战强,又被自己的招式打的元气大伤,此时遇到嬴战的擒拿招式,哪里还有反抗之力,只是一个照面就成了渔网中的鱼儿,浑身被一道道黑色真元束住。 嬴战没有再去管吕成业那蠕虫般的身子,擒着吕家老祖大步向外走去,外面,吕家各个院落中的战斗已经宣告结束,吕氏家族所有成员无论嫡系旁支还是仆役下人,除了那些反抗被杀的,剩余的都被集中到了吕氏家族的大院子中。 吕家老祖那几个弟子反抗的最为激烈,被一群儒教弟子围攻,不多时全部授首,尸体也被仍在院子中。看到这十几个高曾祖带回来的神仙高人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众多吕家子弟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不过他们心中依然有着一丝希冀,那就是吕家最强的高曾祖。 “砰……” 吕家老祖被嬴战一手丢到院落中,浑身修为被制住,吕家老祖的身体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摔在坚硬的石板上依旧撞得骨骼裂痛,筋肉痉挛,杀猪似地在地上哼哼唧唧。 虽然吕家老祖样貌衰老模样大变,可是依稀间总能看出些影子,是以,众多吕家子弟立刻就分辨出这个糟老头是自己吕氏家族倚为天神的高曾祖。 吕氏家族的大院中变得十分寂静,那些被打伤的吕家子弟也感受到气氛的压抑,不敢再叫嚣,也不敢再呻吟,畏畏缩缩的抱成一团,甚至都不敢抬头。一时间,院子中除了被极力压低的呼吸声,就只有嬴战那并不算沉重的脚步声。 看到众多被集中起来的吕氏后辈,在看自己那十多个弟子的尸体,吕家老祖终于认清了形势,他不敢再去拿灵言宗威胁嬴战,而是放软语气说道:“我认栽,不过,祸不及家人,希望你能放过我这些家人,他们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嬴战撇了撇嘴,“祸不及家人?老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真被你们吕家得逞,我们嬴氏一族又会是什么下场?你们会网开一面,放过那些无辜的嬴氏族人么?” 不等吕家老祖说话,嬴战就冷酷的下达命令:“吕氏家族所有成员,无论嫡系、旁支、附庸支脉,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杀无赦。” 也许会有人觉得嬴战这个命令狠毒,没有人性。可是如果嬴战依旧是那个金丹期的小修炼者,面对吕家老祖这元婴期的实力,即便有祖龙金人又能如何?吕家老祖想要给秦国变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像竹下家族对付晋王室那样,除了几个用来当傀儡的附庸,晋王室的男丁还有几个存活于世的? 众多被洗脑的死士立刻执行起嬴战的命令,吕氏家族的所有成员被一排排的揪出去,然后砍杀,那些吕氏家族的下人仆役看着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太太们被一个个杀鸡屠狗似地砍掉,心中惊恐的同时,竟然升起一股难言的快意。 “嬴战,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们嬴氏一族断宗绝嗣,二世而亡!” 嘭! 嬴战一脚狠狠踢在吕家老祖喉咙上,他的喉管立刻传来破裂的声音,叫骂声顿时变成含混沙哑的呜呜声。不过他那眼睛中的恨意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加浓厚。 看到吕家老祖那仇恨的目光,嬴战幽幽说道:“忘了告诉你,秦风已经派出人手去抓捕秦国各地分散的吕氏子弟。我嬴氏一族会不会二世而亡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三天之内,你们吕氏一族再也不会有一个活人。包括嬴天下,我也会送他去见你!” 吕家老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声带已经被嬴战彻底毁掉,只能发出一声声含混的嘶吼,说不出半点有意义的东西。而看着一排排的吕氏血脉被切菜砍瓜似地杀死,淋漓的血液从他嘴角流出滴下,不多时就将地上浸染成血色。 “住手!” 这时候,一声雷霆般的大喝从天而降,随即就看到一个身着灵言宗服饰的男子出现在吕家大院的上空,看到满地的尸体,那个灵言宗弟子一阵惊讶,随即是一阵恼怒。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吕家老祖的惨样,不由怒喝道:“是你伤了我徒儿?” 徒儿? 嬴战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吕家老祖的师父。不过嬴战拔除吕家的心意并不会因为某些人而改变。以前,嬴战是实力弱小,不得不迁就忍让某些势力,可是这种忍让没有让他们安分守己,反而一有风吹草动就跳出来兴风作浪。对于这种人,嬴战再也生不出半点宽容之心。 砰! 当着那人的面,嬴战一掌拍碎了吕家老祖的头颅,同时,手一抓,吕家老祖的元婴被嬴战摄入掌中,随后五指一捏,吕家老祖的三魂七魄被嬴战捏碎,只剩下一个纯粹由真元幻化的能量球。(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吕氏覆灭(三) 晟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徒弟的无头尸体,心中的怒火直冲天灵。/ //他这个徒弟虽然不算惊采绝艳,也是个人才,一百多年的修炼也一步步的踏上了元婴期,估计再过一两百年就能进入圣级。可是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具无头尸体。更没想到的是,凶手还敢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逞凶。 “敢杀我徒儿,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晟身上黑白光芒大放,两色光芒从脚底到头顶,如同一个光团般将晟罩在其中,光芒的边缘处是一个个扭曲的字符,这些字符好似天生就嵌在各个虚空中,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要到哪里去。不过晟双手一招,这些字符就如同倦鸟投林般的汇入晟手中,一团毁灭的气息缓缓绽放。 圣级!绝对的圣级!从他对空间力量的掌握来看,应该是进入圣级多年的老手。 面对这种敌人,嬴战不敢有丝毫托大,一瞬间就招出了自己的真皇之体,五爪金龙袍和乾坤一统带散发出一道道光芒与晟的气息相抗。八字传国玺上八个篆字毫光大放,一道道雄浑的吸力向晟扯去,晟惊骇的发现,自己修炼出来的灵言之力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对方涌去,而且一接触到那个印玺就乍然消失不见,与自己的神念彻底隔绝。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嬴战依稀明白到,自己的八字传国玺应该是灵言宗功法的克星。一时间心中信心大增。于是向夜依若递了个眼神。夜依若立刻领会到嬴战的意思,带领着众多死士向四周撤去。 八字传国玺上雕刻的八个篆字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是天地气运最为凝练的概括,正因为这八字,传国玺历代以来都是各个朝代正统的象征物,没有玉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皇帝,而有了玉玺,即便是一个草根泥腿子。也有了称帝的资格。灵言宗的功法也是对某样事物以文字凝练概述,将天地至理凝入灵言中,而作为天地气运最凝练的概括,八字传国玺对灵言宗的灵言术法有着先天的克制。只是短短一个照面,晟凝聚出的灵言就平白流失一成。 察觉到这种状况,晟哪里还敢继续拖延,手指一点,那道灵言立刻彗星袭月般的撞向嬴战,透过万千光芒才发现,这个灵言是一枚大大的“诛”字。 如果是吕家老祖打出这一招,嬴战敢双手硬接,更是直接将这一道灵言扭转打回去,可是面对圣级强者的晟。嬴战没有这个托大的底气,是以,面对这个诛,他选择了退避。 不过,晟的灵言哪里是说闪就能闪掉的,嬴战刚一动作,那灵言就瞬间胀大,从巴掌般瞬间变得百米高下,如同一张天网般向嬴战罩去。一道道蕴含着杀伐之气的真元在这枚灵言的每一丝笔画中流转不休,强烈的毁灭气息扑面而来。 “小子。这一招是天诛!天要诛你,你能往哪里遁去!死吧!” 如此近距离,嬴战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没办法,嬴战只得将真元滚滚灌入八字传国玺。随后八字传国玺也见风即涨,不多时就变成一人高。对比起天诛的灵言字体。八字传国玺就像小不点般,可就是这个小不点,撞在灵言天诛上的时候,整个诛字瞬间震颤,随后硬生生被八字传国玺撞出一个大洞,天诛灵言如同玻璃般轰然碎裂,而八字传国玺却余势不止的印向晟的额头。 嬴战用八字传国玺发出威震八极的时候,能够硬生生打断羽王子的动作,令羽王子都忌惮不已。羽王子不过是初入圣级,但是天分资质功法气运无一不是顶尖,晟虽进入圣级多年,可是连给羽王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真说起来,他的战力还不如羽王子。是以,面对八字传国玺的硬击,晟不得不摆出招架的姿势。 静!止!停!住…… 晟一扬手打出一连串灵言,却没想到这些以前无往不利的灵言在面对八字传国玺时都变得不那么好使,八字传国玺只是为之停顿一瞬,随即就势如破竹的撞了过来,晟一咬牙,手上凝聚起磅礴的真元,顺势在八字传国玺上一擦一推。八字传国玺的力道本就近乎消竭,顿时被晟带偏了方向,只能无奈的绕了一圈回到嬴战手中。 经过刚才的交手,晟不得不收起心中的轻视之意。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再轻敌大意,只怕自己今天难以讨好。 不过晟修入圣级多年,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只是一瞬间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他的身形倏然前窜,手掌一挥打出一道天诛灵言,随后他的身形飞速出现在另一个方向,如样施展,再度打出一道天诛灵言。一瞬间,他的身形就围着嬴战绕了一圈,天诛灵言那大大的诛字也将嬴战头顶脚下四周密密麻麻的封了起来。 晟心中暗笑,你不过是凭借着那个印玺的怪异罢了,不过你那印玺只有一个,我的灵言可以有万万千千,如此密不透风的攻击,看你如何自保。 瞧见这阵仗,嬴战哪里还不知道晟的想法,心中暗道:今天出门之前没有用天视地听好好看一看,真是失策。 就在密密麻麻的诛字飞速打向嬴战时,嬴战一扬手腾起一片黑雾,随后身形消失不见。见到这一幕,晟心中暗笑,障眼法?匿形术?你真以为躲起来就能安然无恙了么。 密密麻麻的诛字狠狠的撞在一起,一道道黑白色的真元激荡四溢,强横的能量向四周发散出去,所过之处,所有的岩石瞬间变成最为细碎的石粉,混在泥土中眨眼间化成琉璃化的结晶,而在撞击的核心处,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如同婴儿的小嘴,不断的向四周吮吸吞噬,将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拉入虚空中…… “应该死了吧!这种程度的攻击下,元婴期的修炼者不可能存活。” 不过晟还没松口气,刚刚平稳下来的撞击处就腾起一道烟幕,随后嬴战的身形完好无损的从烟雾中跳了出来。 “这……这不可能!”晟失声道。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刚才那一招的威力,几百道天诛灵言形成的攻击,即便是一座山也能彻底粉碎,更别说是一个人。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晟消耗三成功力发出的招式没有对人家产生半点伤害,这让晟生出一种做梦的感觉。 不过晟哪里知道,嬴战使出的并不是匿形术,也不是障眼法,而是直接跳进了祖龙金人。那些烟幕,不过是为了遮挡视线,防止别人看出祖龙金人的秘密所为。不过祖龙金人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晟的认知范围,就算想破脑袋他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你也尝尝我这招!” 八字传国玺如同一座山般砸了下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脱出一道虚影的字迹印向晟,那八个字迹虽非灵言,却也颇具灵言的韵味,尤其是其中那磅礴浩瀚的王者之气,看得晟一阵心折。 “给我停下来!” 晟浑身黑白光芒绽放,光芒包裹的双手狠狠抵在八个大字上,沉重如山的八字传国玺撞得晟双脚噗嗤一声陷入石板中,不过出奇的,他托住了八字传国玺的八个大字,手上一道道黑白真元缓缓融入其中,一点点侵蚀着这八个大字。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虽然折损一个弟子,却得到这种逆天的宝物。这八个大字竟然是天下气运的集大成之物,得到它,我成仙证道指日可待!” 八字传国玺和灵言术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共通之处,嬴战既然能炼化晟的真元,晟自然也能炼化嬴战的八字传国玺。 “不好,他在炼化八字传国玺!” 见到这种情形,嬴战哪里还不知道晟在干什么,于是慌忙上前,天子龙拳一招接一招飞速打出,不过晟圣级的修为终究不是浪得虚名,一个个灵言甚至不需要用手画出,直接凭空衍生,嬴战一路狂攻,不但没有接近晟,反而被震得一步步向后退去。看着八字传国玺一点点被黑白真元浸染,感受着它与自己的联系越来越微弱。嬴战终于忍不住了。 “陈芳前辈,助我一战!” 面对这个岿然不动的敌人,嬴战终于祭出最强的手段——陈芳。 陈芳早已经在宇宙熔炉的帮助下晋升到圣级,更是飞速的向天仙进军,一天一个样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只不过陈芳不敢在大千世界中露面,所以一直都藏头露尾。上次嬴战借她使用宇宙熔炉时,她曾说可以冒着被仇家发现的危险帮助嬴战,只是嬴战一直不想将陈芳陷入危机之中。而现在,眼看着晟炼化八字传国玺,嬴战终于忍不住了。 嗤啦…… 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空,正击在炼化八字传国玺的晟身上。论起手段和经验,曾经是天仙修为的陈芳远超晟百倍千倍万倍,这一道闪电无论角度还是力道都刁钻之极,一劈之下,晟竟然半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啊…… 正在炼化八字传国玺的晟惨叫一声,滔滔不绝的真元顿时中断,时刻都在等待机会的嬴战立刻将八字传国玺招了回来。 晟恼怒之极,牛转过身想要看看是谁坏了自己好事,可是刚转头就看见一道犀利的剑光。仙器天雷浩然剑穿颈而过。随后,闪电和剑光就全都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忤逆子 东方,被匈奴人覆灭的大宋国故土上,符离东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大宋王族后裔的身份,裹挟灾民流寇,攻城略地,在博得一些大宋国的民众支持后,终于建立起一个拥有十三座城池的小国。/ \并且以这十三座城池为中心向四周的势力不断侵吞扩张,地盘飞速的壮大。 符离东经历一系列的磨砺之后,总算生出一丝成熟的气息,此时,他正与一些大宋国的旧贵族商议立国的事情,对于那些大宋国贵族提出的沿用旧国号宋,符离东巧妙的避开不谈,而是以国土尚未全部收复,无言以宋为名,令那些旧贵族们无法反驳。 讨论来讨论去,符离东这个国家的名字最终定为了“复”,叫起来就是“复国”,意欲时刻不忘收复故土,恢复大宋国,哄得一班子大宋国旧贵族们眉开眼笑,对符离东的支持也更加坚定了。 送走那些贵族们,一个浑身裹在漆黑长袍中的身影诡异的出现在大厅中,符离东似乎已经对这个人习以为常,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吃惊的模样,而是恭敬的说道:“师父,徒儿的表现,您还满意么?” 如果越王勾贱在这里,一定会发现,符离东的师父,正是那个救了自己又传授自己修炼之道的神秘人。而如果竹下靳在这里,也一定会发现,这个人正是自己那位神秘的师父。只是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在天下列国中还有多少像勾贱、竹下靳这样的徒弟。 看了看符离东身上那大宋国样式的袍服。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用沙哑含混的声音说道:“你做的再好,也不过是弥补错误罢了,而这个错误,是你永生永世都无法弥补的。” 符离东惭愧的低下头。他自然之道,自己师父说的是丢失九龙气运这件事情。得知了九龙气运所代表的含义,符离东真的是追悔莫及,可是这时候已经于事无补,只能徒呼奈何。 看到符离东自责的模样,黑衣人叹息一声。只能暗道,气运这东西,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想当初,自己大周朝昌盛鼎旺。国运绵延如江海,怎么就突然急转而下,风雨飘摇,最后国破家亡。 而现在,九龙气运分明已经出现了,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打碎,散向八方。不过还好,象征火德的红龙去而复返,否则,自己千年的努力就要徒为他人做嫁衣。 “天无绝人之路。你虽然没了九龙气运,可是还受火德眷顾,留了你一线机遇,这回,你若还不能好好把握,哼……” 一声冷哼,符离东顿时汗流浃背。对于这个特别宠自己的师父,符离东还是打心里惧怕,于是连忙保证自己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将复国壮大云云。 点了点头,黑衣人说道:“大宋国虽然覆灭,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宋国的富庶,即便大齐大晋都有所不及。这些富户虽然受到匈奴洗劫,可是都没伤到筋骨。眼下大齐、魏国、韩国等邻国瓜分大宋故土,这些富户贵族们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你必须借助大宋这面旗帜将他们聚合起来,今后也能名正言顺的向魏国、韩国、大齐等国讨要失地。” 符离东点了点头。有自己师父居中定策,两个师兄帮忙征战,拉拢那些富户和贵族自然不成问题,不过符离东依然有些担心,于是问道:“师父,这可是和赵国、魏国、韩国、大齐等多国同时开战啊,我们,行么?” 黑衣人没好气的看了符离东一眼,“先图韩魏,再谋大齐,也许,不等你动手,大齐自己就先乱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黑衣人眼底流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不过下一瞬,他眼中的神色就转变为迷茫、惊诧、火热、狂喜以及一抹复杂…… “是她!紫霄仙子。” 陈芳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她刚出现在大千世界的那一瞬间就被这个黑衣人察觉,不过黑衣人想要追寻陈芳所在的时候,陈芳的气息就昙花一现的消失了,最终,黑衣人只是隐约推断陈芳在自己西部,至于具体位置,就无从推断了。 “没想到……她还活着……” 符离东纳闷的问到:“谁还活着。” 黑衣人没有说话,他的身影早已经凭空消失,只留下符离东一个人在那搔脑袋。 而在秦国咸阳吕氏家族大院中,陈芳翩若惊鸿的一剑削掉了晟的脑袋,随后再度遁入祖龙金人。 以陈芳之强,仙剑之利,晟根本没有半点还手的机会,一瞬间就被抹煞了所有生机。只是圣级修为元婴早已经和躯体融合在一起,到不能挖出点什么。不过嬴战还是将晟身上所有的财物搜刮一空,留下一个身首异处的尸体。 看了看周围满脸惊骇之色的吕家下人仆役,嬴战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原本想留着这些人,通过他们的口舌让外人知道吕家是如何覆灭的,以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可是他们看到的东西太多了,势必是留不住了。 嬴战走出吕家大门的时候,身后的惨叫也渐渐停歇,吕家如今,已经是真正的鸡犬不留。 吕氏家族的残局自然有人收拾,罪名也都已经拟定好了。前段时间匈奴南下,正好给吕氏家族扣上一顶勾结匈奴的罪名。这种罪名,没有几个人会认为是真的,但是也没有几个人会跳出来指责它是假的。 吕家老祖强势,吕家的人鼓动秦国另立新君,这事情虽不是人尽皆知,可是官员们都多多少少知道点消息,很多人还被吕氏家族的说客拉拢利诱。 可是见到亲王嬴战雷霆般的手段抓捕官员,又毁灭性的剪除吕家,那些不与吕家合流的官员都忍不住庆幸起来,还好自己没有摇摆,否则,谁知道菜市口挂的人头有没有自己呢。 而离开了吕氏家族,嬴战立刻带着人进入嬴氏家族内宅,嬴氏家族的守卫们不敢阻拦,嬴战带着众多死士直接冲到吕氏的住处。 吕家那边的消息似乎已经传到了吕氏这里,嬴战进入屋中的时候,吕氏和嬴天下正跪在嬴翔身前哭诉。 “夫君,嬴战那小子,竟然带人屠杀我吕家的人,吕家上下几千口人,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啊,夫君,你要为我们吕家做主啊。” 嬴天下也两行泪花的哭诉道:“父亲,我外公虽然没什么功劳,可是一辈子为嬴氏家族、为雍州、为秦国尽职,外公家里不说世代忠良,可也没有出过什么忤逆,怎么可能勾结匈奴。这根本就是嬴战含血喷人。” 嬴战缓缓跨入房中,面沉如水,没有丝毫表情。夜依若如同幽灵般尾随其后,默默不发一言。 看到嬴战进来,吕氏和嬴天下哭得更厉害了,若不是心中有些顾忌,只怕杂种野种之类的脏词就要瓢泼而出了。 嬴翔蹙眉看着嬴战,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初,他听从老祖宗的安排,让出家主之位,将雍州大权交给嬴征。嬴征也的确开创出一番景象,令雍州蒸蒸日上,更是一举建国。如今吞并了义渠国、沙洲,又从匈奴手中抢到河套地区,秦国的版图已经是当初雍州的六七倍,文治武功都是前所未有的建树,即便嬴翔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随着嬴征毫无病因的病倒,嬴翔心中忍不住又泛起了嘀咕。 和大多数人一样,嬴翔也认为嬴征是过不去这个坎了,对于一家一国,最重要的就是权力交接,而眼下,最引人瞩目的,无疑就是国君之位的归属。 嬴征尚未成婚,膝下无子,这个国君的位置自然不能父死子继,那么自然是兄终弟及。嬴战和嬴天下都是嬴征的弟弟,按道理来讲,两人都有继承权。虽然嬴战是嫡出,可是嬴天下早在嬴征之前就有多年的历练,经验丰富,也小有威望,倒是可以弥补出身上的不足。 就私心来讲,三个儿子中,嬴翔最喜欢的还是嬴天下。项虞那件事是嬴翔心中永远拔不掉的刺。是以,当吕家老祖出现的时候,嬴翔就了的装糊涂,任由吕家去折腾。反正嬴氏家族有老祖宗坐镇,根本不怕吕家翻出什么风浪。 不过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嬴翔的意料,或者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嬴战强势归来,当夜就将吕家一派的所有人员抓捕归案,第二天直接不审即斩。而后不等吕家有所反应,直接带人灭了吕家,据说,吕家那位老祖也被嬴战活活打死。当然,他们还不知道吕家老祖的师父也死在了那里。 虽然嬴翔认可了嬴战的身份,可是,这并不代表嬴翔对嬴战就有多少亲情。嬴征从小就在他身边,还不是和软禁一般,更何况嬴战还是在外面长大的。 说到底,嬴翔接纳嬴战,更多的还是看在嬴战有能力使嬴氏家族变得强大起来,而当嬴氏家族成长到一个以前无法想象的地步时,嬴战的作用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虽然对吕氏家族也十分不感冒,可毕竟吕成业是嬴翔的岳父,嬴战一声不吭就把吕家灭族,要说嬴翔不恼火那是骗人的。是以,看到嬴战进来,嬴翔冷声说道:“你这忤逆子,来这里做什么?” 嬴战抬头看了嬴翔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忤逆子来此——斩草除根!”(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弑母杀弟 斩草除根! 听到这个词,吕氏和嬴天下哭得更凶了,同时也更加愤怒。//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嬴战不但灭掉了吕氏一族,更是连他俩也不放过,当着嬴翔的面毫无顾忌的说出了斩草除根四字。 嬴翔的面色瞬间变得一片血红,随便一点点变成青紫之色,他霍然站起,一道道强横的气息在他身上环绕流转,“你敢!”喘了几口粗气,嬴翔恼火的说道:“他们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是你姨娘,你眼中,还有没有一点亲情,你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嬴战看也不看嬴翔,只是冷声说道:“大哥病倒,嬴天下不去端汤送药,反而在那上蹿下跳的忙着立新君,我亲爱的父亲,这就是所谓的兄弟么?吕氏身为嬴天下的母亲,不但没有半点劝阻,反而还说动吕氏家族为嬴天下撑腰,她心里,可想过我大哥的感受?”说到这,嬴战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嬴翔,厉声道:“还有你,我的父亲,你对这事情一清二楚,可是你不但不出言斥责,反而暗许默认,没有你的态度,嬴天下如何敢这么张狂?” 被嬴战言辞犀利的质问,嬴翔三人全都哑口无言。 “父亲,看样子你心里始终都不曾对大哥亲近过,你始终都是想着把你这小儿子捧上大位。同样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执意要厚此薄彼!嬴天下是你亲生的,难道我大哥就不是了么?” 那一刻嬴翔真想咆哮一声。将心中积郁多年的苦闷和恼火一股脑发泄出来。他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大喊道:你们不是我儿子。 可惜,他不敢!毕竟这始终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这种事情,唯一的对策就是掩盖,让所有知情人永远闭上嘴巴。而一旦弄得人尽皆知,嬴氏家族会成为天下的笑柄,更会招来大楚国的怒火。 胸膛起伏半晌,最终,嬴翔还是叹息一声,咬着牙说道:“形势所趋。只能顺势而行。” 嬴战笑了,“形势所趋?所谓的形势,就是指吕家么?现在,吕家已经不复存在。吕家的党羽也被我清剿一空,谁再敢跳出来为吕家伸冤叫苦,我也会送他们去和吕家老祖相见!”抛出这杀气腾腾的话语,嬴战冷声问道:“不知父亲大人认为,如今的形势趋于何方?” 听到吕家老祖这个名字,嬴翔心中忍不住颤了一下。如此强势一个人,嬴战说杀就杀,半点难度都没有,如果他执意要杀掉吕氏母子,自己只怕是挡不住的。 想到这。嬴翔不由语声转变,缓和的说道:“既然已经没有人再敢反对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留他们母子一条性命,让他们了此残生又能如何。我就将他们圈禁在住处中,他们已经没了任何羽翼,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嬴战的眼睛一点点的眯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你……” “我刚进门的时候,这两人可是口口声声说要诛除我,父亲大人,要怪,就怪他们杀我之心不死吧。” 微微示意。夜依若立刻悄无声息的向前跨出一步,滴水长剑那优美的剑身立刻闪现出来。宛如水波般晶莹、明亮。能死在这把剑下,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只是可惜,嬴天下母子显然没有活够,察觉到身后的异动,二人立刻向前爬去,生死关头,他们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潜力,夜依若的剑还没临身,他们就已经钻到了嬴翔身后,而此时嬴翔也怒吼一声向前跨去,封死了夜依若的路线。 嬴战摆了摆手示意夜依若退下,随后讥讽道:“嬴天下还没死,你就忍不住拼死相护,我大哥奄奄一息,却没见你到床前照看,父亲,你还真是让我寒心。” 嬴翔自知理亏,也不与嬴战辩驳,只是说:“嬴战,即便你要登上国君之位,弑母杀弟的恶名也会伴你一生,你可要想清楚了。” 摇了摇头,嬴战低声说道:“我的母亲只有一个!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妾,她有什么资格做我母亲?嬴天下,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庶子。父亲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杀了他们也不算弑母杀弟。” 嬴战的话语就像是刀锋般割在吕氏和嬴天下的身上、心上,将他们的尊严践踏的不堪入目。小妾,这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这也是他们和嬴征对立的由来和根源所在。他们无法改变小妾和庶出的事实,所以,他们只能去争取家主之位、国君之位,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名正言顺,才能抬起头,直起腰。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可以毫无愧疚的算计嬴征,打压嬴征,让嬴征十几年圈禁在长公子府中。而现在嬴征病倒,他们立刻欢天喜地的张罗新君之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嬴征的病情。 因为他们恨嬴征,恨嬴征让他们处在这种尴尬的地位。正是因为小妾和庶出子的身份,即便嬴战杀了他们,也不会被世人谴责,因为他们没有丝毫地位可言。嬴战打杀他们,就像打杀一条狗一样,没有丝毫后果。 正因为如此,嬴天下母子巴不得嬴征死掉,是以他们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丝毫愧疚之心!而同样,嬴战杀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嬴翔气息一滞,随后缓缓收起自己的威势,冷声问道:“如果再背上弑父的恶名呢?” 听到这话,嬴战的身子颤了颤,他没想到,嬴翔对嬴天下母子的偏疼孤爱到了这种程度,甚至宁愿以死来逼迫自己。而嬴翔身后,吕氏和嬴天下都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一次,他们不再是那种装模作样的扮可怜,而是真的被嬴翔一句话触动。 嬴战叹息一声。如果嬴翔真的以死相逼,自己还真下不了手。 地球上,隋帝杨广征高丽开运河创科举诸多功绩,也抹杀不掉“杀父弑兄欺娘淫嫂”的恶名,死后都被安了个“炀”的名头,有为的帝王成了千古暴君。李世民宣武门事变杀死两个兄弟,也被后世诟骂千年,终究无法成为十全十美至善至明的千古贤君。 而现在,如果自己真的逼死了嬴翔,弑父的恶名算是坐实了,以文人那种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秉性,吕氏母子这种小妾和庶出子也会给自己带来弑母杀弟的罪名,如果嬴天下有三两个侍寝的小丫鬟,恐怕自己名下还会出现一串子虚乌有的风流韵事。 看着嬴翔脸上那坚毅的神情,嬴战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如果嬴天下母子有了半点意外,他绝对会紧随而去,也许,自己料理一番,能够完美的掩盖过去,可是再隐秘的历史之谜,终究有被揭开的一天。就算永远都无人知晓,这件事情也会在嬴战心中留下一个结,一个不完美的结。 抬起目光看向嬴翔那大张的双臂,嬴战多么希望,他那臂膀之后是嬴征,他多么希望这双臂膀有那么一天能够为自己大哥遮风挡雨。 虽然吕氏母子形象令人憎恶,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一个是嬴翔的妻子,一个是嬴翔的儿子,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他们是非死不可。可是站在嬴翔的立场上,一个连妻子儿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摇了摇头,嬴战低声说道:“你们猜得没错,我大哥是熬不过这一关了,所以,在他走之前,我要把他所有的遗憾弥补,所有的不平抹煞,即便走,我也要让我大哥走得舒舒坦坦,安安心心。” 嬴战眼中忍不住聚起两汪泪水,他抬了抬头,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不至于落下,继续说道:“吕氏家族敢打我大哥的主意,我必除之,吕氏家族散落在外面的弟子,我也会一个个除掉。如果还有其他人敢跳出来,我就敢诛他九族。” 说到这,嬴战元婴十层的气势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一时间,坚固的房屋剧烈摇晃,无中的摆设砰砰炸响,原地如同吹起飓风,嬴翔三人都无法保持站立。 不过好在这气势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嬴战收敛起来,否则,只要多维持一会儿,吕氏母子就会被活活压死。可是感受过这一股气势,嬴翔三人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嬴战的实力,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所为的复仇和做主是多么可笑。 “吕氏母子,如果还执意找我复仇,尽管出招来。如果就此绝了复仇的念头,一心闭门思过,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们留条活路。不过……” 到了这会儿,吕氏母子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活下来,能够活下去。就连嬴翔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嬴战会提出什么条件。 “不过我大哥去后,你们三人,须向其跪叩、守灵,以弥补你们这么多年来的种种过错。”顿了顿,嬴战冷声说道:“不要觉得这个条件过分,你们做过的事情,你们心里清楚。对你们来说,死都是一种宽恕!” 缓缓向外走去,嬴战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现在,就每日向诸天神灵祈求,让我大哥长命百岁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局势 “二弟,这种冷血杀伐,可不是你的性子啊。\ \\你以前,都不怎么杀戮的,这次怎么转了性子……” 嬴战默然。也许,墓葬之地的经历,已经让自己变得冷血狠辣,以前总觉得万物平等,任命可贵。可是在墓葬之地,得知三十万大军都只是阴谋的牺牲品之后,人命的价值已经迅速贬低,一次又一次杀戮元婴十层的修炼者,也让那种无谓的怜悯离自己而去。 墓葬之地的每一步都是血塔主人精心设计的,每一步都是一种考验,能够坚持到最后的,绝对不会有无所谓的仁慈和怜悯,每一个都是心狠手辣实力高强心志坚毅的不凡之辈,血塔主人将自己的传承交给这些人,必然有着他的深意。 收起心中的思绪,嬴战目光移向嬴征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上,脑海中默然浮现出陈芳让自己照镜子的一幕,这一刻,嬴战心中忍不住触动,他隐约相信,自己和嬴征的关系,也许正像那镜面里外的真和幻,两人,本是一体。 “大哥,这些人活着聒噪,就让他们消停点,免得让大哥无法安心养病。” 嬴征摇了摇头,“二弟,大哥的病是不是没法好了?” 嬴战立刻摇了摇头,可是看到嬴征那睿智的目光,这种掩饰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大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嬴征摆了摆手。“大哥虽是嫡长子。可自幼形同软禁,本以为一世苍凉,却没想到有你相助,得以建邦立国,虽然薄幸不得长久,可是终究活出了自己的样子来,大哥无憾。”顿了顿,嬴征又说道:“你这么狠厉的处置吕家,就说明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二弟。你放手去做吧,什么责任,大哥全给你担着,滥杀也好。无道也罢,大哥将死之人,背了也无所谓,你是我秦国新君,身上万万不能有所污点。” “大哥……” 嬴征抓住嬴战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可是他所谓的用力在嬴战看来是那样的无力。随后,嬴征说道:“二弟,你还记得我们向老祖宗说过的话么……我们秦国,终有一天要步入大国之列。大秦国……大哥看不到那一天了,这担子就交给你了。” 这一番话似乎用尽了嬴征所有的力气,他沉沉的睡去。随着灵魂的流逝,嬴征的精神越来越萎靡,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看着嬴征眉宇中那一丝憾色,嬴战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大哥,你会看到这一天的,一定!” 离开嬴征的住处,嬴战唤来荆简狄。将几个玉简交给她,说道:“这是我在外面的一些收获,里面是一些潜行刺杀的术法,你多研究研究。” 这几个玉简是血塔第九层的收获,荆简武将这些玉简给嬴战一份。又点出自己的身份,其中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可是拿着这几个玉简。荆简狄心中充满了意外的惊喜,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脸庞。 荆简狄有些不知所措的将玉简收起,刚才想要汇报的词顿时忘的精光,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吕氏家族流落在外的人员已经尽数伏诛,依附吕氏家族的那些小家族有两个为其鸣不平的,也被我们铲除。嬴氏家族内部似乎已经收到叮嘱,一个个成员都安分守己。目前秦国已经没有不和谐的声音。” “军队中呢?” “近两年各次大战将官都由国君一手任免,精兵也都有于将军一手训练而成,军中上下都是国君亲信,对这一块,国君经营的很好,嬴氏家族中的成员也有从军,但是各个要职都被国君一系的亲信把持,他们闹不出什么乱子。” “匈奴败退后有什么动静吗?” “如今开春,匈奴人忙着放牧,若是此时开战,对他们反倒不利,河套地区国君已经重点布防,又有灵言宗高人坐镇,匈奴若要强攻也有反击之力。” 灵言宗…… 听到这个名字,嬴战暗暗蹙起眉头,如今秦国很多地方都还需要用到灵言宗,如果贸然和他们决裂,绝对是得不偿失,可是灵言宗不安分,始终有点不齐心的感觉,这次嬴天下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吕家老祖不是灵言宗宗主掌门,如果没有得到某些人的暗许默认,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握了握拳头。嬴战知道,还是自己的实力太弱小了。以前自己不过是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灵言宗虽然进入秦国,但是秦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世俗中的小势力,灵言宗的欲望绝不仅仅是收录弟子,他们更想染指秦国的实际控制权。吕家,不过是他们的一个马前卒罢了。 “灵言宗有什么反应么?” “我们的人手还渗透不到灵言宗内部,得不到准确的情报。” 嬴战挑了挑眉梢,倒不是不满意荆简狄的能力,而是一个修炼门派,渗入的难度比世俗中的人家困难百倍,即便侥幸渗入进去也是挑水劈柴的下人,得不到什么高层的消息。于是嬴战转而问起了势术法三人。 “这三人回了一趟灵言宗,至今未归。” 嬴战皱眉深思。 势术法三人都是人才,而且恪守臣子本分,平时都不僭越,嬴战虽然对灵言宗有所不满,可是势术法三人例外,嬴战并不想看到和势术法三人为敌的那一天。 这时候,荆简狄轻声说道:“亲王,那个张三丰前辈在咸阳开馆收徒,一年多来教授弟子无数,秦国许多大家族的护院保镖都有他的弟子,如果亲王担忧灵言宗,不妨扶植起一方势力。” 张三丰开办的武馆虽然底蕴稍显浅薄,可是慢慢经营,未必就不能有所建树。而且,灵言宗虽然强横,可终究是一个修炼门派,他们在世俗中没有自己的根基和势力,否则也不用进入秦国了。而张三丰的武馆扎根在市井中,弟子三教九流,与士农工商各个阶层都有亲密的联系,这是灵言宗先天上的劣势。 “这么长时间,我倒是一直没想起他,这次回来,也该看看他了。” 说话间,嬴战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张三丰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想到一年多不见,这老头又成了一代宗师,调教出了一大堆的徒子徒孙。 “今晚摆一个酒席,让张三丰和于禁到我这来,你去传话吧。”顿了顿,嬴战又说道:“这次我遇到了易水盟的荆简武,他是你什么人?” 荆简狄愣了愣,自从离开易水盟,已经近两年没有回去了,也一直没有与家里通过消息,此时突然听到易水盟这三个字,竟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是我堂兄。” “哦……你先去吧。对了,照顾好自己,你清减了很多。” 当屋中只剩下嬴战一个人的时候,他忍不住闭目思索自己未来的对策。 在墓葬之地,自己虽然压制过吴王庆斌、也跟羽王子硬碰硬,可那并不代表自己的实力已经在他们之上。相反,自己个人的实力反而是三人中最弱的。自己之所以能够屡屡占便宜,完全是彦明、势术法、张无敌、荆简武在自己这一边的缘故。 “荆简武出身易水盟,可是大燕国离秦国万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倒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彦明出身儒教,不过这次儒教队伍全军覆没,彦明虽然立下大功,也难免会有一身麻烦。而且,齐国王室心怀鬼胎,儒教一定会狠厉打击,大秦国估计要乱上一段时间,也帮不了什么忙。” 势术法三人的名字只是在嬴战脑海中晃了一晃就被否决,这三人对外倒是可以坚定地支持嬴战,可是当嬴战站到灵言宗的对立面,就有点说不清楚了。嬴战不寄希望他们帮助自己,只希望他们能置身事外就好。 “唯一能帮到我的就只有长清宫了。赵国与秦国接壤,能够提供的帮助也是最大的。” 秦国目前南边与大楚接壤,西边已经没有扩张的必要,北边是匈奴草原,唯一的进取方向就是向东,赵国正阻挡在秦国的扩张之路上。 回想起地球上的历史,赵国一直是秦国扩张的拦路虎,两国连年战争的根源也在这里,廉颇李牧等名将一直是秦国最为头痛的敌人。直到长平之战,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赵国一蹶不振,这才使秦国一步步走上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 如果没有嬴战,这个世界的秦国势必也会走上原来的老路,和赵国征伐不断,原本只是为了扩张的战争最终成为双方的世仇之战,只会随着一方的彻底消亡而告终。 可是嬴战出身于长清宫,在长清宫有着可观的势力也人脉,更是与赵国名义上的国君赵嫣然青梅竹马,两人的婚事已经定下,如果嬴战以国军之身迎娶赵嫣然,两国之间就会有融合的契机,秦国想要得到东进的道路,就不用像地球上的秦国那样发动一场场的战争。 “秦赵融合最大的难题就是长清宫的态度,不过以凌月前辈对赵嫣然的疼爱,应该不会有问题。百宝阁是上清峰的财神爷,游啸风在那里经营日久,也不会有什么难题,太清峰对我抛出橄榄枝,沟通起来应该也不成问题,玉清峰那里倒是没有打过交道,得试试水再说。如果引长清宫入秦,灵言宗想要蹦跶也得掂量掂量。”(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人才 一坛美酒,几样小菜,所谓的酒席十分简单,不过张三丰和于禁也不会认为嬴战是单纯找他们喝酒的,两人都明白,这是有事要商量。/ \\ 嬴战从祖龙金人中召唤出来的人物只有张三丰、李时珍父子、于禁,对于这几个来自同一世界的同族,嬴战心中先天的就有一种亲近之意,而且,这几人虽然是活生生的人,可是思维深处依然被祖龙金人灌输以忠诚的思想,他们绝对不会背叛嬴战。 寒暄几句,嬴战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大哥的时辰不多了,秦国国君的位置我绝不会让给任何人,这次,我拔除吕家就是为登基做准备。灵言宗与我们不同心,只是灵言宗实力雄厚,短时间内也无法扳倒他们,三丰老哥的武当派日益鼎盛,我打算扶植武当派壮大为秦国世俗中的第一门派,再慢慢向修炼界进军,不知道三丰老哥愿不愿意。” 张三丰虽然洒脱不羁,身上还背着个邋遢道人的名头,可那是就个人而言,一上升到门派和传承的高度,张三丰也不能免俗,作为一个掌门,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希望自己的门派能够发扬光大,能够一代代流传下去。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武者的心性使然,逃不过“天下第一”这个名头的诱惑。 张三丰眯了眯眼,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吱了一口酒,幽幽说道:“不知道嬴老弟准备个扶植法,我应该怎么配合呢?” 嬴战也不说话,只是从祖龙金人中拿出一盘馒头放到桌上。这两人都是祖龙金人出诞生的,这个秘密他们自然知道,嬴战也不用避讳。 而看到这盘馒头,张三丰和于禁都忍不住满头雾水,于禁倒还好,军人风范令他如同一个木桩似地坐在那里,身前的筷子自始至终都没动过。张三丰却没有那么多拘束,见嬴战不说话。于是好奇的拿起一块馒头放到嘴里啃了起来。 张三丰不是什么鼎铛玉石的豪门出身,落魄的时候,一块馒头都能回味好几天。大江南北的馒头他不说吃过来一遍,也有个七八分的样子,各种地方馒头的味道他都是一清二楚。可是当他吃了嬴战给的这个馒头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种馒头的味道竟然是如此美妙,张三丰二百多年里竟然从没吃过这种美味。 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当馒头下肚后,立刻化成一道道热流在张三丰体内升腾流转,这感觉让张三丰想起了服用天材地宝的感觉。没错,就是服用天材地宝。随后,张三丰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真元壮大了一分,修为缓缓的上升了一点。 见过吃千年人参、万年蛇胆之类的东西增长功力的,可是谁听说过吃一块馒头也能增长功力的。如果以前有人跟张三丰说吃馒头都能吃成武林高手,张三丰绝对骂一句饭桶。可是今天,张三丰真真切切体验到了这种怪事。这是什么馒头啊。如果真的吃馒头都能增长修为。那老百姓们啃一辈子馒头,岂不是高手遍地走,金丹满天飞。 如同饿狼扑食似地,张三丰左右开弓,一手一个馒头,一口咬掉一半。两口干掉一个,不多时。一盘馒头就被张三丰吃掉一半。一旁的于禁看得目瞪口呆,这老道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了。是有身份有头脸的大人物,怎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丢人啊,丢人都丢到亲王面前了。 嬴战呵呵一笑,他自然知道张三丰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不过嬴战相信,如果换成自己,也不会比张三丰好到哪去。于是向于禁示意一下,“于将军也尝尝味道如何。” 命令之下,于禁自然不好再无动于衷,于是拿起一个馒头,小小的咬了一口,还没等尝出什么味就将那块馒头放到桌上,可是他的手刚刚落下就僵住,随即眼中放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一口将剩下的馒头整个吞入腹中。军中的大肚汉们吃起饭来都是狼吞虎咽,于禁也是练出来的,这吃馒头的速度比张三丰快多了。 看到于禁那灼热的目光,张三丰干脆抱起盘子向后一跳,到了墙角边吃独食,于禁虽然很想冲过去争抢,可是一向严于律己的他做不出这种失态的事情,只得作罢。 看到二人的模样,嬴战呵呵说道:“我说的扶植就是让你的弟子每天都能吃上这种食物,让他们一年四季一日三餐都能吃上这种东西,三丰老哥觉得如何?” “好啊!”张三丰咬了一口馒头,“太好了!”又咬了一口馒头,“真是太好了……” 终于将那一盘馒头彻底消灭,张三丰也觉得有些口渴,于是端着空盘子讪讪的回到桌旁,无视于禁那要杀人的目光,端起酒杯自饮自酌。 “呵呵,这种馒头简直就是百年人参啊,更可贵的是它不像药物那样霸道,老道吃这么多,除了有点撑,倒是没有出现虚不受补或者滋补过盛的状况,如果是寻常药物,老道只怕要七窍喷血了。” 张三丰说的倒是实情,如果顿顿都是千年人参万年蛇胆,只怕不出一个月,这人就得一命呜呼。为啥?补过头了。而且,是药三分毒,无论什么天材地宝都有各自的药性,长期积淀在体内,就会产生各种变化,成为种种毒药。即便那些丹道高手也只是有节制的服用丹药,还要辅以各种药物中和药性,靠着磕丹药成为绝世高手的根本没有。至于囫囵吞药材的既是一种浪费,也是一种脑残的行为。 不过这些馒头不同,它所产生的力量毫无窒碍的进入到张三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张三丰仔细体会,却发现没有半点药性的沉淀,就是纯粹的力量。 忍了又忍,张三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嬴老弟啊,这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 “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就是五谷杂粮。” “五谷杂粮怎么会有这种功效,老弟你就可劲忽悠吧。” 嬴战笑了笑,“三丰老哥,我说的五谷杂粮不是你理解的那种五谷杂粮。这么说吧,你认为伏羲女娲和轩辕黄帝时代吃的五谷杂粮和你那时候吃的五谷杂粮一样么?” 张三丰一愣,忍不住说道:“你的意思。那馒头是用上古时期的五谷之物做成的?” 嬴战点了点头。 这一刻,不但张三丰,就连一旁的于禁也瞪大了眼睛。 虽然没见过洪荒。可是在人们眼中,洪荒二字就代表着神秘和强大,无论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只猪。只要挂上了洪荒俩字,那就可以与老虎一争雌雄,而且,后世的那些老虎不见得能斗得过洪荒时期的猪,究其原因。洪荒时期的猪吃得太好了。洪荒遍地都是宝,随便低头啃一口,就有可能拱到几株灵草灵药,嘴巴动一动功力就缓缓增长,这种猪哪会弱了。这就是洪荒时期诞生无数强横生灵的原因所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张三丰抓耳挠腮。如果自己的弟子们天天吃这种馒头,那跟不停磕丹药是一样的效果,平庸的资质也会追上那些所谓的天才。而天才的资质。就能更进一步,成为名震天下的高手,这种诱惑,真的无法拒绝啊。 深吸一口气,张三丰无奈的说道:“就为了混口饭吃,我武当派卖给你啦。” 随后嬴战看向于禁。说道:“如果给你麾下士兵提供这种伙食,你能把他们训练成什么模样。” 于禁腾的站起来。胸脯一拍,铿锵有力的说道:“如果顿顿都是这种伙食。我麾下人人都是吕布!” 于禁生活的时代,吕布就是最强的武者,于禁拿吕布说事,一方面是他对这种食物效果的推崇,另一方面则是他对自己练兵能力的自信。只要肯付出汗水,每一个兵都能成为吕布那样强横的武者。 笑了笑,嬴战又端出两盘馒头,随后还有几束麦穗一样的东西。寻常麦穗只有小手指长宽,可是这些麦穗一个个有一米多长,大腿粗细,穗上结着饱满的果实,一个个都有鸡蛋大小。 见到这夸张的穗子,张三丰和于禁忍不住感慨道,洪荒果然神奇啊,洪荒时期的麦子都能长这么大,而且还有提升功力的效果,难怪洪荒能诞生出那么多强横的生灵。 看着那麦穗发了一会儿呆,张三丰忍不住说道:“老弟啊,你既然能把老道我弄过来,老道那些徒弟们也应该可以弄来吧,这门派越来越大,总得有几个人手帮着管是不。长清宫那个宋远桥也过来投靠我了,不过他自己修炼还成,管理门派就不成啦,要是我以前那个大弟子宋远桥在……” 嬴战呵呵一笑,“老道你想见弟子直接说就是,还拐弯抹角做什么,这可不是你直来直去的性子,” 以前,嬴战是兜里空空,每一块灵石都用得紧巴巴的,所以也没想过给张三丰来个全家福,不过这次墓地之行,从大黄的宝库里弄了几百万灵石,血塔主人的身家也有几百万,加起来都快一千万了,灵石都不知道往哪花了。 嬴战甚至想着,实在不行搞出来一些神兽天仙啥的灭了灵言宗算了。不过仅仅片刻,这种竭泽而渔的念头就被嬴战掐灭。大秦帝国真正建设起来,用灵石的地方绝对不会少了,如果现在就一股脑全砸进去,以后就抓瞎了。毕竟坐吃山空,就算有灵石也不能那样糟蹋。 带着二人进入祖龙金人,不多时就来到玄黄祭坛,张三丰一个个报出他那些徒弟的名字,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个细心人,竟然连每个徒弟的籍贯表字甚至生辰八字都铭记在心,唯恐嬴战找不到人。 张三丰的七个徒弟都颇有侠名,被说书人传唱大江南北,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玄黄祭坛自然能够找到他们,不多时,武当七侠就出现在祖龙金人城池中。 按照张三丰的要求,这七人都是少年模样,正是修炼黄金时期的开始阶段。而这七人突兀复活,又看到张三丰在满脸殷切的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噗通通的跪了下去,对张三丰三拜九叩。 虽然是少年之身,可他们拥有前世的所有记忆,能够再次看到师父,为师父磕头跪拜,他们心中只有无限的激动,一个个额头磕得砰砰响,不多时就殷红一片。 张三丰扶了这个,那个又跪下去了,刚拉起这个,那个又开始了。最后张三丰忍不住发火道:“都站起来,再磕头,我就给你们磕回去。” 七人这才缓缓起身,列成一排,一边孺慕的看着张三丰,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祖龙金人中的一样样事物。 嬴战也只是从金庸老爷子作品中接触过武当七侠,却没想过自己能看到活生生的武当七侠,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自是无法言语。而随着张三丰的叙述,七人总算明白了这一切的由来,一个个恭敬的向嬴战行礼。嬴战能够和张三丰称兄道弟,那就是他们的师叔辈,这个礼倒也受得。 一旁的于禁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说道:“末将当年也有许多副手,不知亲王能不能帮忙寻来。” 嬴战把于禁带到这里自然也有这层意思,当下开始在玄黄祭坛中寻找于禁当年的部下。 不过于禁那些部下不像武当七侠这么有名,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籍籍无名之辈。而且,他手下那些士兵,大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很少有完整的名称表字,有一半是狗蛋大壮之类的名字,就连于禁自己也时常用绰号来称呼,这种千奇百怪的名字玄黄祭坛根本找不到,是以于禁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于禁手下倒是有一员大将青史留名。当年于禁被关羽水淹七军,为了保全手下三万人不得不降,而他手下大将庞德奋死相抗,甚至一箭射掉了关羽头盔,力尽被俘后,关羽找来庞德的表兄马超劝降,庞德依然大骂关羽,最后舍生取义。和于禁的投降形成鲜明的对比。 “庞令明忠耿,与我共事多年,倒是可以辅佐主人大业。” 嬴战本以为于禁会将庞德过滤掉,却没想到于禁的反应如此平淡,只有一种期待老朋友相见的渴望,而没有嬴战想象的那些,这倒是让嬴战对于禁高看了一眼。 不多时,一个猿臂狼腰的剽悍男子便出现在玄黄祭坛上。 看到于禁和庞德相望时那复杂的眼神,嬴战暗道,一个也是招,十个百个也是招,反正现在灵石充足,多弄点人才出来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忠良世家 嬴战闭上双眼,脑海中回放过大秦帝国那些文臣武将的名字。/ // 秦国的人才大都是从外国投奔过来的,以秦始皇的旷世帝王之才自然可以驾驭这些人,可是嬴战……揉了揉鼻子,嬴战只能过滤掉一些人才,眼下这个世界也有赵国、魏国、韩国、大齐、大燕、大楚,甚至还有吴越,别弄来一个乡土观念特别强的家伙,那就成资敌了。 随后嬴战将目光转向那些秦国本土的人才。 说到秦国第一将门,当之无愧的是蒙氏一族,蒙氏一族中的佼佼者蒙恬不仅是秦国第一将,更是华夏第一勇士。汉代贾谊评价匈奴“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就是讲的蒙恬,在秦始皇平定天下的过程中,蒙氏三代立功近半,秦始皇出游甚至让蒙恬与其弟蒙毅同车而坐,足见对其重视。蒙氏家族可谓是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最显赫的家族。 蒙恬载于史册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将帅之材,他的许多才能都是当时其他的将领所难以比拟的,在整个秦国是首屈一指。而且他的才华并不仅仅是军事上,就连秦国文官之首的丞相李斯也自叹:蒙恬将军在很多方面都远远超过我。 只是可惜,蒙氏一族成为了小人篡权的牺牲品。 诛杀长公子扶苏而登上帝位的秦二世胡亥虽然混账,也不敢诛杀蒙氏一族,只可惜阉人赵高百般谗言。蒙恬最终被赐死。而当时蒙恬手握三十万北军。有着绝对的谋反之力,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若真反了,秦朝的天下也等不到项羽刘邦二人了。只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对帝国的忠诚,吞药自杀。 蒙恬临死时说:自知必死而守义者,不敢厚先人之教,以不忘先主也。以致后来唐太宗与群臣论史时都说:朕观最冤的是蒙恬。 姬姓,蒙氏,名恬……秦始皇时期的著名将领……祖籍齐国,山东人…… 嬴战心中默默念着蒙恬的生平。不多时,蒙恬的信息便在玄黄祭坛中浮现出来,复活蒙恬,需要十万极品灵石。或者十万年寿命。 一旁的张三丰仗着身高的优势踮起脚尖偷看了这个信息,气得鼻子都歪了。张三丰已经从嬴战那里得知,当初为了复活他,嬴战付出了一百年的寿命,也就是一百块极品灵石,自己的几个徒弟都是几十块极品灵石,这让张三丰觉得自己身价也够高的了,可是跟蒙恬一比,才是人家的千分之一,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偷眼看了旁边的于禁一眼,张三丰心里顿时平衡了。咋地,咱好歹也是一百身价的人,那边那位,才六十枚极品灵石啊。 和张三丰那种郁闷不同,嬴战心中只有狂喜。别说蒙恬是十万极品灵石的身价,就算再翻十倍,嬴战也会复活他,这种能力盖世,忠心比天的人才烧高香都求不到。现在只用付出十万灵石就能获得,脑袋让驴踹了才会拒绝。 哗啦啦……成堆的灵石消失一空,下一秒,玄黄祭坛上就开始凝聚起万千道各色光芒,比起武当七侠和庞德复活时候的场景要壮大十倍百倍万倍。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一道道祥云缭绕,一声声颂歌奏响。隐隐间还有一道道飞龙虚影在祭坛上盘旋缭绕,强烈的光芒中,一个八尺身躯缓缓呈现,蒙恬,终于降临。而随着强烈的光芒一点点消退,蕴藏回蒙恬体内,嬴战等人终于看到了这位中华第一勇士的面容。 山东大汉粗豪的样貌和秦人粗犷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更增添了军人那种成熟稳重的韵味,手握重兵那种大权在握的上位者身份让他有一种不可直视的威仪,攻城略地兼并天下北逐匈奴的经历更赋予了他铁和血的冷酷与热烈。而在军人的外表下,又有着一丝儒雅的气质,阳刚柔美在他身上恰如其分的交融。 即便同为军人更是站在同时代军人巅峰的于禁和庞德也在这一眼之下肃然起敬,即便他们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谁,可是军人那种直觉告诉他们——这绝对是一个名垂青史无人可以比肩的名将。 蒙恬疑惑的看着这陌生的一切,他记得,自己已经身死,怎么又活了过来……而且,身子无比的强壮有力,好想回到了少年时期,征战多年留下的暗伤隐疾也都消失不见,浑身轻松。 这时候,一道道信息流入蒙恬脑海中,嬴战还没有开口,玄黄祭坛就已经向他说明了一些东西,好不容易从嬴战那里得了十万灵石,玄黄祭坛当然得好好表现一下。 “臣蒙恬,参见主人。” 玄黄祭坛已经告诉蒙恬,嬴战是秦始皇的第XX代后人,让蒙恬继续跟随嬴战,创建大业云云。蒙恬本就忠义,再加上玄黄祭坛的种种手段,对嬴战的忠诚已经不下于对秦始皇。 不等蒙恬跪下去,嬴战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其扶起。真要论起来,蒙恬跟秦始皇是君臣,而以秦始皇对其宠信程度,完全就是当子侄后辈一样,自己这个秦始皇的后人,见到蒙恬还得执晚辈礼,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晚辈礼,真算起来这个辈分低得简直离谱,嬴战哪能让蒙恬先向自己行礼。 “蒙将军,大秦国已经不复存在,你不必拘束于以前的身份,如果你看得起,可以把我当子侄看待。” 蒙恬哪里肯依,最后两人绕来绕去,两人私下里以兄弟相称,不过在外还是要以君臣之礼相待。 有了蒙恬,嬴战自然不会让他孤零零一个人,于是蒙恬的弟弟蒙毅、蒙恬的父亲蒙武、蒙恬的爷爷蒙骜也都一一出现。不过相比起蒙恬的功绩,其他人都逊色不少,是以花费的灵石也都不多,每个人都只有一万,蒙氏一族其他成员虽然少载于史册,不过在蒙恬几人的补充叙述下还是寻到一些,也被嬴战一一复活过来。 看到其乐融融的蒙氏一族,嬴战心中莫名的有些悲凉,自己大哥的病情似乎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如果他故去之后能够在玄黄祭坛中出现,该有多好。如此一来,死亡不过短暂的相别,终有一天,还是能够把他再复活过来。 “玄黄祭坛,这个世界的人死后能不能被复活过来?” 玄黄祭坛立刻回答道:“祖龙金人的所有者只要一统所在的整个或者部分大世界,这个世界中的信息就会搜录到天地宝库、玄黄祭坛、宇宙熔炉和洪荒国度中。只要主人您能统一这个大世界,所有名留史册的人杰鬼雄都可以重新复活!” 嬴战如同置身在沸腾的泉水中,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激动热烈的欢呼雀跃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祖龙金人的能力范围只局限于华夏,而没有涉及西方世界,原来当年秦始皇统一的只是华夏,并不包括其他地域。 “一统天下,对!一统天下。只要我能统一这个天下,将这个世界的一切纳入到祖龙金人中,大哥就可以复活过来了。” 如果说以前嬴战只是为了重现大秦帝国而奋斗,那么这一刻,他奋斗的目标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嬴征。他不但要重现大秦帝国,更要一统天下,将大千世界中的一切统统纳入到祖龙金人中。 看着蒙氏一族众多成员,嬴战再次来到玄黄祭坛边。 蒙氏一族之后,就要数王翦父子了,天下六国除了韩国,其余五国均为王翦父子所灭,是秦一统天下的另一个大功臣。王翦和白起、廉颇、李牧并称战国四大名将,更被秦始皇尊为帝师。 想了想,嬴战还是有些拿不准,王翦这人虽是秦国本土,可是帝师的身份摆在那,自己恐怕也有点驾驭不了。不过玄黄祭坛正等着嬴战投入十万块极品灵石,见到嬴战犹豫,立刻说道:“主人,您放心,从玄黄祭坛出来的人物,还是要受到我的控制,您让他们三更死,他们就活不到五更。而且,我可以在他们潜意识里埋下对您忠诚的暗示,让他们真心实意的服从您。” 既然玄黄祭坛都这么说了,嬴战也没法再犹豫了,十万极品灵石一股脑丢了进去。不多时,王翦的身影便出现在玄黄祭坛上,而他复活时的景象也和蒙恬一样浩大壮观,让张三丰等人再次小小的自卑了一把。 果然和玄黄祭坛说的那样,王翦一出来就恭敬的向嬴战行臣子礼节,嬴战依旧是慌忙扶起,好一会儿客套。王翦和蒙氏一族许多人都相熟,不多时,便有说有笑。再然后,王翦一大家子也纷纷出现,王氏一族也来了个大团圆。 随后嬴战的目光盯着白起看了又看,杀神之名,威震千古,即便在玄黄祭坛也有高人一等的待遇——一千万极品灵石。嬴战几乎被这个价格吓到了,不过看到后面玄黄祭坛的评价——天煞孤星,以杀证道,成不世功名,得无上神通,实力天仙。 历史上这位被秦昭王赐死的名将竟然是货真价实的天仙!嬴战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的确是天仙,复活代价一千万极品灵石。 嬴战扒了扒自己的腰包,原本一千万的继续一痛复活下来只剩下九百六十多万。不过想了想,嬴战还是放弃了复活白起的念头。 这个人可以用,可是在自己没有驾驭他的能力之前,万万不能触碰。杀神啊,而且前世是被自己老祖宗赐死的,谁知道玄黄祭坛办事靠不靠谱啊,万一他心中不忿把咱砍了怎么办。 看着一大家子的秦国名将、一小家子的张三丰师徒、再看孤零零的于禁庞德二人,嬴战暗道,也给他们找点做伴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养成计划 魏国于禁之外的五子良将一一出现,蜀国的五虎上将也联袂而来,吴国太史慈、甘宁、凌家父子也接连出现,其他诸如吕布、高顺、华雄、颜良、文丑之类能够被嬴战记起名字的大将也都一一出现,至于那些记不起名字的,就抱歉了,等第二班车吧。/ // 随后是一些主要的谋士,如李儒、贾诩;郭嘉、司马懿、荀家叔侄;法正、诸葛亮、庞统、徐庶;周瑜、鲁肃、吕蒙、陆逊也都被嬴战复活过来。 嬴战第一次使用玄黄祭坛的时候是复活张三丰,那时候嬴战还在为几两银子纠结,灵石的影子都看不到,只能牺牲一百年寿命。那时候,虽然看着玄黄祭坛中一个个神话般的名字,却苦于没有灵石,只能叹息不已。就算后来的于禁,也是因为史评不佳给嬴战捡了个便宜,身价还没张三丰高。 而现在,这些从玄黄祭坛走下来的文臣武将一个个身价都十分不菲,尤其是诸葛亮、关羽二人,一个是智的化身,一个是义的化身,后世几乎将其当成神仙来膜拜,二人的身价都是十万极品灵石,都有与蒙恬并驾齐驱的势头。不过现在嬴战身上有灵石,而且灵石十分多,复活一大批文臣武将,还没花掉五十万极品灵石。 至于曹操、刘备、孙权等人,虽然也是人才,可嬴战并不会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如果把他们几个弄来。保不准会拉帮结派想着出去单干。这些人可都是人中枭雄,嬴战虽然有玄黄祭坛约束,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触及这几人。 三国时期的文臣武将们很自然的分城一个个小团伙,虽然嬴战特意将他们的身体维持在少年时,可是面容依稀间的轮廓没有多少变化,三两眼就能认出来。这些人彼此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说不定上辈子就是其他谁砍掉的。 尤其是华雄、颜良、文丑几人看向关羽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啊。关羽看吕蒙的时候也是俩眼仅仅的眯着,一缕缕杀气向四周溢出。诸葛亮、周瑜、司马懿几人也是彼此瞪着。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吕布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觉得这其中有许多熟人,也有很多生面孔。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自己最强,下巴忍不住一点点的昂起来,鼻孔都快朝着天了。 嬴战觉得自己镇不住白起,不敢把这尊大神弄出来,可是三国时期的武将,虽然一个个武力值暴高,真论起来,都是世俗中的强者,充其量都是炼气期的修为。没有一个是金丹大道。嬴战如今已经是元婴期顶峰,就算这些人一起上,也是一招放倒。这也是他明知吕布三姓家奴的过去,却还是把他复活过来的原因。因为嬴战镇得住他们。 魏国一群人物因为有于禁这个老熟人,已经知道自己突然复活的缘由,也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们过去的那个世界,众人不是在为曹公效力,而是要向新主人嬴战尽忠。 于禁早已经转换了自己的身份,不再以魏国人自居,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了秦国的一员。是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其他势力的人,是以,不多时。众多文臣武将就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嬴战。 嬴战暗暗嘉许的看着于禁,随后缓缓说道:“是非成败转头空。诸位不必再拘泥于前世的种种恩怨,既然重来世上走一遭,就要建立更大的功绩,创更大的伟业。如今天下正逢乱世,需要各位能臣良将治国安邦,守业拓土,不知各位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一个个小团伙中的人都互相看来看去,一个个小团伙中最有威望的人也向其他小团伙看去,大家都不说话,都不轻易表态。最后还是吕布挥了挥拳头,说道:“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为你卖命也是理所应当。给我赤兔马和方天画戟,我为你打下半壁江山易如反掌。” 在场众多人都知道吕布的勇武,听到吕布这番话,都不觉得他是在吹大气,就连关羽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反驳。吕布的勇武,的确当得上那个时代的第一人。 不过这时候嬴战呵呵一笑,说道:“奉先将军天生神力,资质远超常人十倍,虽是炼气十层,可寻常金丹期的修炼者也未必比强军强大,不过,金丹期在这个世上并不算什么,金丹期之上的元婴期也只能说是一方豪强,放到整个天下,不过是沧海一栗罢了。将军的美意我心领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还请将军收下。” 嬴战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送到吕布身前,吕布顿时激动得浑身抖动,抚摸着这两样东西,虽然不是自己的那些原物,可其中蕴含的记忆却让这个战神一般的男人留下了泪水。周围的其他人虽然大都不屑于吕布的人品,可是看到吕布真情流露的一幕,他们也都心有所感,一个个眼眶湿润。 嬴战暗暗将周围那些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暗道,只要跟着我好好干,别说武器坐骑,就是你们前世的爹娘老婆儿女也能给你们弄过来。捏着这张王牌,不信你们不踏踏实实为我效命。 “我等魏臣愿效忠主公!” “我等蜀臣愿效忠主公!” “我等吴臣愿效忠主公!” 魏蜀吴三方的几个首脑都是智计卓绝之辈,瞬间就将当下的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除了效忠嬴战,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 嬴战那句是非成败转头空也戳进了他们心里,前世争了一辈子,到最后不还是人死灯灭,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既然有了机会重来一次。何不做出一番伟业呢。 而且。嬴战能够将他们一个个复活,自然也能将其他人复活,谁没个双亲妻妾子女三朋五友的,吕布只是说两句漂亮话就得到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他们这些聪明人岂能落在吕布这个武夫后面。 不过,李儒、华雄、颜良、文丑几人就有点郁闷了,看人家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效忠,多有气势,再看自己,都不知道属于哪一家哪一门的。想说点漂亮话都不行。 不过李儒作为在诸葛亮司马懿之前成名的谋士,智商也不是盖的,当即就说道:“秦臣李儒愿效忠主公。” 华雄等人立刻有样学样,直接把自己定义成了秦臣。倒是在魏蜀吴三方面前扳回一城。 有了好的开头,后面的事情就顺利许多,嬴战身上那隐隐间流露出的气势,就连吕布都有些心惊,更别说其他人,是以,这些人一个个服服帖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嬴战心中暗叹,以前只能在那些三国游戏里面把一个个武将收到麾下,意淫一把统一三国的美梦。却没想到真有那么一天,见到了这些活生生的能臣武将,更是成为了他们共同的主公,爽啊。 再看蒙氏一族和王氏一族等大秦帝国的臣子,嬴战将几方人马汇到一起,大声说道:“诸位都是不世之才,但是这个世界中强者的实力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所以,诸位若是以武力建功立业,就需要刻苦修炼一番。我给诸位找了几位优秀的教官。诸位跟我来吧。” 教官?众人都一头雾水。人群中的于禁人不想到,以前都是我练兵的,莫非这次也要让我训练这些人?这…… 不过没多久,于禁的意淫就被打破,因为嬴战带着他们来到了十二铜人所在的地方。 嬴战进入元婴期后。祖龙金人出现了十二金人、十二银人、十二铜人和十二泥人。金人主管锻造、银人主管医药、泥人主管种植,而十二铜人的能力就是训练。他们精通弓马兵刃。每个人都将一种兵器的技巧修炼到极致,除此之外,对士兵的训练,将领的培养和兵法韬略的领悟都是极致状态。不客气的说,他们就是活着的军事百科全书,武力值的顶点就连嬴战都看不透,谋略值方面,虽然不如鬼谷子孙武那样几近神明,可他们每一个都是活着的教科书,可以将自己的一身本领传授给其他人。 看到这十二个如同铁疙瘩一样的怪物,众人先是惊骇,毕竟十二铜人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可是紧接着众人就放平了心态,当十二铜人向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一个个都或是抱拳或是作揖的还礼。 根本不用嬴战为双方引荐,吕布这个战斗狂就跃上赤兔马,一摆方天画戟,朝着其中一个使戟的铜人做出了切磋的邀请。吕布这货前世真的是高手寂寞,天下无人能与其争锋,这会儿看到一个高手,而且是用戟的高手,哪能不手痒。 那个铜人得到嬴战的许可之后接受了吕布的切磋,也不上马,就站在地上摆了摆手中长戟,吕布闷不吭声的冲上去,结果,刚冲到铜人身前,就俩眼一黑人事不知了。 而场外众人则将刚才那一幕清楚地收入眼底,吕布冲到铜人身前,铜人一错身,随后手中的长戟轻轻一摆,众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出招的,吕布就直接从马背上落了下来,一照面就被铜人打晕过去。 吕布的武力在三国时期是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比斗的时候,从来都是吕布一招灭敌,还从没见过谁能一招放倒吕布的。可是眼前这个铜人就做到了,他甚至都没上马,只是站在地上,这说明,他真实的实力要更高。而且,他只是打晕了吕布,没有伤到吕布,这说明他对力量收发自如,根本没用出全力。更何况,他是等吕布近身才出招,如果吕布还没近身他就出招…… 众人不敢再想下去,因为越想就越觉得这铜人可怕,再看看其他的铜人,这些人忍不住嘀咕道,莫非这些铜人的实力都那么高? 原本对嬴战说的需要继续修炼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文臣武将们终于收起了心中的不以为然。开始正视起来。 做了一回榜样的吕布同学悠悠醒来。脑海中一直回放着铜人那如同天外之笔的一戟,顿时觉得自己心中多年悟不通的那一层隔膜豁然破碎,一种茅舍顿开大彻大悟的感觉油然而生。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涌现,一道道真气翻滚不休的将他缭绕起来,吕布竟然开始向金丹大道进军。 好吧,吕布同学又为众人树立了一次榜样。感受到吕布身上的变化,其他人心中都羡慕嫉妒,若说原本还对所谓的训练有所抵触,这会儿他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个个心中渴望着提升。渴望着变强。 武将们由吕布做了一个榜样,再没人敢跳出来挑战,而郭嘉、司马懿等谋士却不约而同的走出来,和十二铜人开始讨论起兵法谋略。十二铜人虽然不是鬼谷子、孙武那样的几近神明的高人。可是一个个就好像百科全书总汇,各种知识阅历技巧经验就好似巨型计算机的数据库一样,郭嘉等人虽然智计卓绝,可终究受限于人类的寿命,怎么能跟十二铜人这种不知道活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老怪物比,不一会儿,就一个个面色苍白,汗如雨下,齐齐向十二铜人长揖到地。 嬴战并没有打算将这些人一股脑带出去,而是决定让他们先在十二铜人手中训练提升一下。再慢慢将他们带到秦国去。 祖龙金人中最多的就是空荡荡的住房,蒙氏一族、王氏一族等大秦帝国的臣子以及三国时代的文臣武将们全都分配了住处,未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在祖龙金人中度过。 至于他们的饮食,嬴战也提供的是十二泥人种植的灵级五谷,十二银人也被嬴战分派过来,全程照顾这一大批人的健康问题,尤其是其中的郭嘉,嬴战更是让十二银人的头领贴身看护,真怕这货再来一次英年早逝。而且。嬴战特意叮嘱张三丰将太极拳这种养身健体的功夫传给几个谋士,张三丰一听自己能把诸葛亮、周瑜、司马懿等人收入门下,建立起一段师徒缘分,顿时兴奋的抓耳挠腮,哪有不愿的道理。 而膳食的问题也就交给十二银人来处理。除了灵级五谷,还有各种固本培元强身健体的药膳汤酒。十二银人对药物的使用能力绝对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调制出来的各种食物饮品绝对没有半点对身体有危害的物质,是以,才三天工夫,郭嘉等几个文弱书生都感到自己浑身力气大得能打死牛,如果再回到上一世,郭嘉跨上一匹马也能去叫阵了。文弱书生的郭嘉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猛男们了,已经踏入金丹期的吕布甚至都已经有了铜头铁骨刀枪不入的趋势。 这群人的待遇让张三丰看的眼红不已,不但把武当七侠加塞进来,他自己也经常有事没事的过去蹭饭蹭课,张三丰偏又一副老人家的面相,其他人都是少年模样,一个个对张三丰都是恭敬有礼,浑然不知张三丰是他们几十代的后辈。 而这些武将们的力气一天一个样,也许今天还没一千斤,明天就破零了,后天就一天一千一百斤了。不得已,十二金人也被拉了过来,每天给这些武将们锻造合手的装备武器。而众多武将们骑乘的战马也从原本平凡的野兽升级成灵兽,并且还在一步步的上升着。 而随着热火朝天的训练,大秦帝国的将领们和三国时期的众多能臣武将们熟捻起来,英雄惜英雄,在不同时代却都屹立于巅峰的两群人很快就亲似一家人般。大秦帝国那些臣子们都有家属在祖龙金人,三国时期的众人有时候也会窜门,一个个好似子侄后辈般。 看着蒙恬、王翦等人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吕布忍不住想自己的小娇妻了,周瑜也有点怀念自己那些红颜知己,其他人也都有着不同的心思。不过这些人都没有直接向嬴战开口,他们心中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也正是这一刻,他们才体会到什么叫封妻荫子。 而三国时期那些能臣良将们也抛弃了彼此间的旧怨,以前温酒斩华雄的关羽此时竟然跟华雄把臂言欢,气氛热烈的推杯换盏,如果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亮瞎双眼。 而这一群人中,嬴战尤其注意郭嘉和司马懿二人,心中总在转着“懿嘉人”的古怪念头,以前总有人说司马懿和郭嘉是好基友,现在看,果然有那么回事,这俩人经常在一起不说,还总是眉来眼去的,嘿…… 血塔主人丢给嬴战的悟道小胖子也被嬴战放养在祖龙金人中,嬴战叮嘱过祖龙金人中的众多建筑和傀儡一定要看好这位小祖宗,还把机关人剑童子放到小胖子身边贴身保护,然后就不再管他了。 而这个小胖子整日跟在众人后面转悠,今天跟吕布学骑马、明天跟黄忠学射箭、后天再跟着赵云学枪法,看到周瑜、诸葛亮、郭嘉、司马懿等人下棋辩论时就去端茶倒水,整天耳目渲染下来,小胖子那天仙后裔的潜力和天分一点点的觉醒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赵国攻略(一) 祖龙金人中热火朝天的训练提升时,秦国内部也在发生着或是缓慢或是激烈的变化。// 嬴战以冷酷近乎没人性的铁血手段铲除吕家以及吕家所有的拥护者,让秦国上下认识到,嬴氏家族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而在嬴氏家族内部,嬴战当着嬴翔威胁斩草除根,虽然事后网开一面,可是他那强硬的态度和强横的实力也让嬴氏家族上下明白到,谁才是说一不二的那个人。 嬴氏家族最强的武装力量陷阵营的控制权移交到了嬴战手中。嬴战有洗脑的死士,对陷阵营看得也不是太重,可是陷阵营不仅仅是一支武装力量那么简单,这其中还有许多更深的含义,而这种含义,无疑告诉嬴氏家族上下,嬴战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主。 有了嬴氏家族内部一致的承认,又有了嬴征的诏书,嬴战名正言顺的接过了秦国的军政大权,虽然没有登上国君之位,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这时,嬴战也开始着手安插自己的势力。几次扫荡,秦国朝堂上被斩杀百余名官员,嬴征一系的许多亲信都被升迁调动,又通过科举的方法增补了许多官员。而几个大夫的职位,则被嬴战空了出来。 荀彧、诸葛亮、周瑜等人着重的是韬略方面,而不是以武力见长,这几人倒不用整日呆在祖龙金人城池中,他们被嬴战带到大千世界中。直接授予了大夫的职位。辅佐丞相处理军政事务。 至于丞相之位,一则他是嬴征提拔起来的人,二则,丞相只有一个,如果把原来的丞相罢免,嬴战也不知道该把谁提拔起来,所以,就没有动这个职务。甚至后来丞相发觉到荀彧等人的才干远胜他百倍,愿意退位让贤,嬴战也没有批准。依然让他坐在丞相的位置上。 嬴征的病情依然没有半点好转,不过这时候,嬴战已经有了解决之策,心中也不再那样的悲观。每日里陪着嬴征说话,聊天。 “大哥,秦国朝堂已经固若金汤,不多久,军中我也会彻底整治,当下,唯一的隐患就是灵言宗,我打算回长清宫一趟,彻底解决灵言宗。” 嬴征瘦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二弟。赵国国君似乎是你的未婚妻,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她娶进门呢?”摇了摇头,嬴征说道:“我现在这样子,势必不能再耽误人家,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着你娶妻生子,如果能看到侄儿出世,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原本,嬴征已经有了一个意中人,只等着嬴战回国就择日完婚,却没想到突然病倒。嬴征不愿意再耽误这个女子,病倒也没有让那女子床前榻上的服侍。是以,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嬴战完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嬴征没有留下子嗣。能够看到嬴战成家,那块心病也就能消解了。 安排好秦国的事情。嬴战便带着追风四人通过传送阵出现在游啸风的住处。 游啸风虽然没有进入血塔,可是他的实力在墓葬之地中也有了飞跃的提升,足可抵消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修,在长清宫中的地位日益水涨船高。 而竹下靳一系的实力随着泰虎的出走,几乎被连根拔起,剩余的三两只小猫也不成气候,可以说,嬴战与游啸风的实力足以左右上清峰的中小事务。再加上百宝阁这个聚宝盆的存在,一些大事上也不得不听取二人的意见。 “风哥,我这次回来就是向凌月前辈争取,与赵嫣然完婚,不知道此时合不合适。” 游啸风看了看嬴战,说道:“我们修炼之人寿命悠长,儿女之事不急于一时,你恐怕不是单纯的完婚吧。” 嬴战苦笑一声,说道:“的确瞒不过风哥。事情是这样的……” 听了嬴战的叙述,游啸风沉吟半晌,说道:“涉及到三魂七魄这种东西,即便我们修炼者即便是天仙也没有能力,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嬴战心中早已经有了解决之策,只是这个解决之策不能在短时间内实现,是以他也没有向游啸风细细说明,而是说道:“家兄唯一的心愿便是看到我成家,所以才有今日之行。” “若赵嫣然师妹只是寻常弟子,想必凌月前辈不会多家责难,可关键赵嫣然师妹还有国君的身份,我们长清宫归属赵国,国君出嫁,将置长清宫于何地?” 秦国的镇国教派是灵言宗,赵国的镇国教派是长清宫,如果秦赵合一,首要的难题就是镇国教派的问题。当年大晋国一共有三个教派,彼此间一直牵扯不明,是能说秦赵合一之后不会面临这个问题呢。游啸风这个问题势必也是许多长清宫高层们的担心。 这些修炼者们才不会在意是大晋国的天下还是赵国的天下,只要能保障师门的利益,谁当国君都无关紧要,否则,竹下靳当年也不会在长清宫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关系到两个教派的高下之分,长清宫的高层们必然会瞪大眼睛瞧着,决不能让自己的利益受到半分损害。 嬴战笑了笑,“我和赵嫣然皆是长清宫弟子出身,师门荣誉与我荣损一体。而且灵言宗心思叵测,未来秦国自然是以长清宫为尊!” 游啸风愣了愣,“若真是如此,我倒可以为你活动一番,减少些阻力。不过我的能力也仅限于上清峰,太清峰和玉清峰那边还要你去看看。” 嬴战点了点头,便辞别游啸风向太清峰赶去。 追风、屠林、逐日、傍山四人第一次遇到嬴战的时候还是炼体期的小弟子。后来在嬴战的帮助下一个个进入了炼气期。嬴战又把他们安排进了太清峰,却没想到是太清峰第一战将张无敌亲自教导他们四人。 如果说以前,张无敌在嬴战等人眼中绝对是高山一般的存在,只能敬仰不能攀登。可是经过墓地之行,嬴战的实力后来居上,反而超过了张无敌,张无敌在嬴战面前也渐渐以小弟自居。此时站在太清峰山下,嬴战不由得一阵感慨,这际遇变化啊,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呢。 嬴战已经在若溪的邀请下加入了太清峰。是以,嬴战回到太清峰时受到了热烈地欢迎,尤其是那些在墓地之中与嬴战并肩作战过的弟子们,一个个都亲热异常。不过嬴战这次有要事。寒暄几句约了个时间便辞别众人,向着太清峰峰主所在处赶去。 嬴战的到来很快便被传到若溪耳中,得知嬴战要见自己爷爷,若溪十分爽快的充当了这个领路人的角色,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若溪身子一转,向嬴战伸出白嫩嫩的手掌。 嬴战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意思。当初在血塔前的时候,嬴战答应过她,得到宝物后会给她一份礼物,小丫头倒是好不见外。直接伸手了。 不过嬴战早有准备,立刻将一个乾坤袋放到若溪手掌心上,动作中,嬴战的手指无意的触到若溪那带着一丝凉意的冰肌玉肤,顿时令若溪小脸上飞起两道红霞,娇嗔一声跑进门去,大声喊着:“爷爷,爷爷,有人来看你了。” 随着若溪的喊声,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的老人走了出来。一看到这老者,便让人想起竹清松瘦这个词来,只是嬴战在老者那种清逸的外表下,隐隐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机。这老者以前绝对是杀人如麻的角色,只是随着隐退。渐渐开始养气修心。 “太清峰弟子嬴战,见过峰主。” 既然已经加入太清峰。自然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身份,无论如何,总能博得一些印象分是不。 而听到嬴战以太清峰弟子自居,老者不由意外的看了若溪一眼,若溪却骄傲的挺起了初具规模的小胸脯,鼻尖下隐隐还流露出得意的哼声。 “呵呵,既然是太清峰弟子,就无需如此见外,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嬴战忍不住嘀咕道,太清峰弟子才不用见外,若非太清峰弟子,是不是连门都进不去呢。 嬴战进到屋中才发现,里面还有另一个老者,这个老者没有峰主那种竹清松瘦的气质,胖胖的脸上一团和气,只是一双眼睛开合间偶尔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种光芒嬴战十分熟悉,在郭嘉、周瑜等人身上经常能看到,很显然,这个人是太清峰军师智囊一类的角色。 “太清峰弟子嬴战,见过君虚武前辈。” 来之前,嬴战已经将太清峰几位高层人物的资料看了一遍,立刻认出,眼前这人是君虚武,于是连忙乖巧的上前见礼。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君虚武连忙起身过来搀扶,说道:“你小子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我就想着把你弄进太清峰,却没想到一晃两年过去了,这才见到你。” 嬴战干笑两声,说道:“以前弟子修为低下,怕不能通过太清峰的考核,跨不进这个门槛,所以……呵呵……” 君虚武似笑非笑的看着嬴战,“你这是夸我太清峰呢,还是贬我太清峰呢,你那四个小跟班都进来了,你自己进不来?” 这时候峰主说道:“虚武,别调侃了,问问这小子有什么正事吧。” PS:昨晚写完第二更的时候,停电,23:20分的时候。就是那么巧,刚要上传停电。一直等到凌晨后也没来电,昨晚急得真是焦头烂额,甚至连发个单张解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话说我也没发单张的习惯。 今天刚起来就来来更新了。按照全勤补偿,昨晚缺少5000字,今天除了正常更新一万字,还要补偿双倍的却更字数,合计两万字。尝试一下自己能不能做到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赵国攻略(二) 听到嬴战说完来意,峰主看了看君虚武,最后君虚武咳了咳,说道:“按照道理讲,你们两情相悦,完婚也并无不可,只是随着你们的完婚,秦赵两国势必合一,到时,长清宫如何自处,赵国各个阶层又该如何安置,你想过么?” 嬴战的确没想过这些以后的事情,他当前最主要的就是探一探长清宫高层对秦赵两国合并的态度,眼下,长清宫的高层们对于赵国并入秦国并没有太多的抵触,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他们所关心的就是门派的利益、自身的利益。\ / 从大晋国到赵国再到今后的秦赵合一的大秦国,只要能够保证长清宫的利益不受损失或者越来越多,长清宫上下就会一致拥护。 倒不是说长清宫的众人没有忠君爱国的思想,毕竟作为修炼者,大都对世俗中的王权比较漠视,他们一向是把自己的门派看的比国家更重,自然,门派利益也在国家利益之上。儒教颠覆鲁国扶植齐国就是这个原因,灵言宗扶植嬴天下意图在秦国变天也是这个原因,而现在,嬴战也正是借着这个心理,完成赵国的并入。 既然长清宫高层们的心思已经摸透,那么后续的一系列事情就要着手开始筹措了。这方面嬴战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秦国目前的内政人才只能用恐怖俩字来形容,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现在,秦国不但有卧龙凤雏,还有几个与卧龙凤雏齐名甚至某些程度还在卧龙凤雏之上的人才,料理这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秦赵合并之后,自然是长清宫为镇国教派,地位尊崇不可动摇。”嬴战坚定地说道,“毕竟无论我还是赵嫣然,都出自长清宫,利益休戚相关。荣损相连,断然不会作出有损长清宫的事情。” 听到嬴战这话,峰主立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太清峰一脉就全力支持你和赵嫣然的婚事以及未来赵国并入之事。” 君虚武也点了点头,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如今,长清宫上清峰一脉由游啸风去联络。太清峰一脉的两个主事人都点头应下,只剩下玉清峰了。不过嬴战还没怎么和玉清峰打交道,只能挠头。 “峰主,君长老,不知道玉清峰一脉对此事如何看待呢?” 峰主捻了捻胡须。说道:“这事情你还用问我们么?” 嬴战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君虚武在一旁笑骂道:“你小子刚进师门的时候,不是在玉清峰看管药材仓库么?你那些手脚虽然隐蔽,可是真要查起来也并非什么秘密,不过看在你对仓库改造的还算用心,没有追究你罢了。” 嬴战汗……本以为自己当年贪墨药材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早已经被长清宫察觉。不过玉清峰方面没有追究自己,就是一个良好的信号,与他们联系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君虚武笑眯眯的说道:“玉清峰那群老东西只顾着埋头炼丹。我们长清宫以丹道闻名。说的就是玉清峰,那群老东西一个个可都是宝贝,能讨得他们欢喜,这件事绝对没有半点阻力!” 这一番话暗中提点嬴战,玉清峰那群人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玉清峰点头同意了。就算其他人全反对,这件事也得按照玉清峰的意思去做。别看玉清峰平常只顾着炼丹。啥事都不关心,可要是有事情让他们上心了。这件事就必须依着他们的意思来,其他人的任何意见和看法都得靠边站。 “玉清峰……” 不等嬴战说完,君虚武就笑呵呵的接到:“最喜欢炼丹!” 说完这句话,君虚武便引着峰主向一旁的棋盘走去,嬴战知道,今天的谈话要到此为止了,于是起身拱了拱手,退着向外走去。 君虚武捏起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说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气质中有深重的杀伐之气,这杀伐之气不但不会折损他的福寿,反而还会成就他的气运,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啊,这小子身上的气运开始变得越来越强了。” 峰主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将一枚棋子落下,说道:“张无敌说,嬴战进入墓地之前只有金丹六层,从墓地出来,就是元婴十层,而且在和羽王子正面抗衡中不落下风。即便有逆天的奇遇,修为一日千里,可是稳固根基终究需要时日,张无敌从元婴九层晋升到元婴十层,至今还在垄实基础稳固根基,嬴战跨升那么多层,却毫无隐患,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君虚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墓葬之地的九龙气运被击碎,好像嬴战就得了其中的黑龙气运,如此说来,他是大气运的承载者,我们长清宫与其合流,也是顺应天意。”又落下一枚棋子,君虚武继续说道:“峰主看来,玉清峰那群老头子会被嬴战用什么手段打动呢?” 君虚武不问“你说嬴战能不能打动玉清峰那群老头子”,而是问“玉清峰那群老头子如何被嬴战打动”,表明在他心中,嬴战获得玉清峰的支持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关键就是过程中的手段罢了。 峰主却呵呵笑了笑,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记得当初,你这老神棍掐指一算,说我那孙女和嬴战是夫妻之象对吧。” 君虚武嘿嘿一笑,“怎么?意动了。我记得当初某人可是说,自己那孙女又不是嫁不出去来着。” 峰主没好气的白了君虚武一眼,“我长清宫的门主之位一向是祖师爷一系担任,凌月师妹当年因情所困,心死念寂,无心管理门派,门主一职,一直被上清峰把持着,我们太清峰虽然战力众多,可一直被上清峰压制。从凌月对赵嫣然的栽培来看,应该是想让这个嫡传弟子接任掌门,毕竟凌月本姓也是赵……” 君虚武愣了愣,猛的一拍额头,指着峰主说道:“好你个老家伙,我就纳闷,姬天心那小女娃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封赵嫣然一个赵王,原来是得知了这个内幕啊,说,是不是你提点姬天心的。” 峰主没有点头,不过君虚武知道,只要他没摇头,这件事必然与他脱不开关系。 君虚武暗暗挑起一根大拇指,“凌月打算把长清宫交给赵嫣然,姬天心又把赵国的给了赵嫣然。而赵嫣然和嬴战是青梅竹马,嫁夫从夫,自然这一切都是嬴战的。怪不得你一直想把嬴战弄进我们太清峰一脉,嘿,该不会这峰主的位置你也想让给他吧。” 峰主低头看了看棋盘,君虚武这老不要脸的,趁着自己思索的空档,在棋盘上多落了好几枚棋子,不由一把将棋盘抹乱,低声说道:“我儿为太清峰征战早死,我膝下只有若溪一个孙女,便宜谁不是便宜。如果真能撮合他俩,我倒是不会介意,更何况你这老家伙虽然人品不咋地,算卦还是靠点谱的,你都说了他俩有夫妻相,那就顺其自然吧。” 君虚武嘿嘿低笑,“就怕到时候人家看不上你这峰主的位置。” 峰主长叹一声,“九龙气运已经出世,如果还是在那个符离东身上,我们人族各方隐士高人都会出山或者派门下弟子去襄助。可现在九龙气运一分为九,天下豪杰龙蛇纷起,大乱之下,我们太清峰的地位只会提升,不会降低。” 君虚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如果乱世将起,太清峰才是长清宫的中流砥柱,毕竟太清峰一向是主管门派征战杀伐,这一脉的弟子人数不是最多,可战斗力绝对最强。 君虚武将捻起一个黑棋摆在棋盘西侧,说道:“这是秦!”又将一枚黑棋摆在西南,说道:“这是楚!”东南落子,“这是吴!” 指着东方大齐的位置,君虚武说道:“姜氏一族气运盛极而衰,近日必被儒教所灭,然而大齐国运不衰,反而日盛,必然有气运承载者入主大齐。” 说话间,君虚武将一枚棋子落在大齐的位置,随后指着东北角说道:“大燕环山抱海,坐拥海陆龙脉,只是当今天下王者之气仍在中原,大燕偏居东北,有国运,却无帝王之象。” 随着君虚武的落子,东西南三面已经被黑棋接连起来,北方自然不用说,是匈奴的地盘。而棋盘中腹上有一大片空白。想着君虚武刚才说的王者之气在中原,峰主不由眯起眼睛,等着君虚武往下说。 “你我对弈多年,自然知道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这诸国均在边角之处,都有夺中原的潜力,得中原者得天下。” 峰主摇了摇头,“我大晋国地处天下腹心,算是占据中原,不但没得天下,反而失了江山,却是为何?” 君虚武扫了一眼棋盘边角的黑子,又将一枚白子落在腹心,说道:“草肚皮只是寻常高手的看法,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肚皮才是至关重要的地方,肚皮四面受敌,但也四通八达,以肚皮起家,最是容易得天下。只是可惜,我大晋国没有那种雄才大略的帝王。” 峰主出神的看着那枚棋盘中央的白子,幽幽说道:“赵国是大晋的一部分,秦得赵,不知意寓着什么。” PS:刚忙完回来,开始更新!(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赵国攻略(三) 玉清峰在连绵的群山之中,没有上清峰那样庞大,也没有太清峰那样险峻,它唯一的特点就是秀美,没有丝毫匠气,处处充显着钟灵奇蕴的美景。// 长清宫以丹道著名,玉清峰群山多种植各种药材,绵延起伏的山峦上到处是人参、灵芝、黄精、茯苓等大量消耗的药材,一些灵气充足的山上则种植着各种奇缺名贵的药材,许多弟子都彻夜不离的在这些山头上看护。至于那些百年不遇千年难求的药材,则在玉清峰的层层阵法之中,或者在那些长老峰主们的私人洞府之中。大黄的黑龙宝库都能开辟虚空弄出一个药圃,长清宫的能力远胜大黄十倍百倍,怎么会没有这种洞府的存在。 看到漫山遍野的药材,再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药香,嬴战不由打消了送药材的念头。虽然自己祖龙金人中能够兑换到各种奇缺名贵甚至孤本绝迹的药材,可这些东西终究只是外物,再怎么都有一个价值,或许能够打动玉清峰,但是绝对不能收买到玉清峰众人的心,当有人出更高的价格时,或许玉清峰就会摇摆甚至改变。 药材不行、丹药不行、药方也有点不靠谱,送什么好呢…… 嬴战抓耳挠腮半晌,最终猛的一拍额头,有了! 不多时,嬴战就进入玉清峰见到了玉清峰的峰主,这是一个身材瘦小如若孩童的老者,身上的道袍也皱巴巴的扭在一起,不少地方还有火星子的烙印,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化散不开的药气。他身边还有几个高矮胖瘦的老者,身材面貌各有不同,但是衣着神情都十分相似,看嬴战的时候十分不爽。 很显然,这几个老头正在丹房中炼丹,被嬴战硬是叫了出来。 为首那个干瘦老头十分不满的看着嬴战,连上茶的功夫都没有,硬邦邦的说道:“小子。听说你有一种药草,绝对是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赶紧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要是你敢消遣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老头埋头炼丹,嬴战上门连甩都不甩。最后没辙,嬴战只能说自己有一种神奇的草药,然后把这种草药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几个老头终于心中痒痒,一个个出来想要长长见识。他们倒不怕有人消遣他们。敢这么干的人,绝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不过要真是消遣这几个老家伙,那人绝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嬴战也不敢废话,直接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灵级五谷植株摆到桌上。 祖龙金人中种植的第一批灵级五谷已经成熟,第二批灵级五谷也已经种下。第一批收获的灵级五谷共有一千万斤,除了供应张三丰的门派弟子和祖龙金人中的众多文臣武将。剩余的都在祖龙金人中堆着。嬴战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几个玉清峰的老头瞪着眼等待嬴战拿所谓的“药草”出来,这些灵级五谷被摆到桌上,几人立刻仔细观察,对比自己以往的经验和阅历,推断这些东西的来历。 “这个黄黄的,还长着穗的。跟麦子差不多的东西叫什么来着,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出来呢……”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我以前好像经常看到。咋就想不起来了呢。” “难道是大麦?这东西长得比小麦大,应该就是大麦吧。” “怪事,你们看看这个像稻子的东西,我也感到很熟悉,可是一想就想起不来了。” 最后一个老头猛的一拍大腿,说道:“什么像小麦,这本来就是小麦!” “啊!” 其他老头瞬间醒悟过来,难怪都看着那么眼熟,原来真是那些东西。下一瞬,这些老头就用能杀人的眼神看向嬴战,这小子,竟然敢耍我们。 感受到那一道道杀气凛然的目光,嬴战连忙摆手,“各位,为何只看外表,不肯真正深入的研究一番呢,这与你们平日秉承的炼丹制药准则不符啊。而且,你们见过这么巨大的麦子和稻子么?” 听到嬴战振振有词的话语,几个老头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也对啊,光看外表不看内里这和自己多年研究药物的准则严重相悖,当年的药神还亲自品尝各种药物,总结性状,发展出丹道,自己这么武断,岂不是给先辈抹黑。 这些人倒不怕嬴战会下毒什么的,嬴战长清宫弟子的身份摆在那,否则他也不可能得到几位玉清峰老家伙的接见,而且,这几个老家伙无一不是丹道高手,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毒是他们分辨不出的,如果真遇到那种解不开的毒,他们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为首那个干瘦如猴的老头捻起一个鸡蛋大的麦粒,剥了壳放到鼻尖下,嗅了嗅气味,顿时惊骇的睁开眼睛。张三丰那种老邋遢都能察觉出灵级五谷的不凡,这些和丹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头又岂会分辨不出。只是一闻之下,他就察觉出了这麦子的不俗。 “难以置信,世上竟有如此之物。” 说完,那老头立刻咬了一口,一边咀嚼麦粒,一边说出这麦子的性状口感等信息,咽下麦粒,又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不过紧接着他就愣住了。 “不对啊,没有任何药性和药效,仅仅是化成了能量补充躯体,没有半点药力。” 寻常草药,都有个四气五味、归经、升降浮沉、毒等性质,医道和丹道所研究的也正是这些药性的君臣辅佐五行搭配。也正是药性的存在,才有了“是药三分毒”的说法,无论服用任何天材地宝,都会使药性沉淀在体内,越积越多,甚至会演变成毒性腐蚀本源,即便这几个老头子,服用丹药也是小心翼翼,不敢一次性服用太多。 可是眼前这个麦子竟然没有任何药性,同样是补充能量提升修为,服用丹药就有量的限制,可是这个麦子因为没有药性,就能够无限制的服食,只要肚子装得下,就能不停的吃吃吃,有多大饭量就能多大成就。有了这种五谷,饭桶也能成为一代高手。 其他几个老头子将信将疑的揪起灵级五谷的果实,一个个丢到口中品尝,不多时,他们的神情也变得和老头子一样,都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奇特的东西,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老哥,你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算了,还是我打你吧,这是在做梦,肯定不疼。” “矮油,我草……” 闹腾一会儿,几个老头子终于安静下来,一个个眼睛红红的看着桌上那一堆五谷,好像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似地。 干瘦如猴的老头扭了扭早就结成辔的胡子,顿时一阵升腾,只见他呲牙咧嘴的说道:“天地初开时,巫族以天地万物为祭品,生爱血魂活食。妖族则以我人族为食。我人族弱小时,就只能吃一些草根树叶生存。” 立刻又有一个老道说道:“我人族经常误食毒物丧命,所以,有一祖先誓要尝尽天下草木,为我人族寻找可食之物。却没想到他误打误撞之下发现了各种草木的药性,我人族的医道和丹道就是从那时起源的。” “唉,只可惜,这位先祖后来误食断肠草,无药可医,死去,后人尊称其为药神。” 看着桌上那一大堆灵级五谷,一个老道说道:“药神前辈虽死,却为我们留下了医术丹药,更是从天地万物中找出五种可以作为食物终生食用的草木,也就是流传至今的五谷。莫非,你这些,就是药神前辈筛选出的五谷?” 嬴战忍不住挑起一根大拇指,这几个老道太牛逼了,光是凭一些传说就能把灵级五谷的来历推断出来,果然是一辈子研究各种草木的行家啊。 “没错!晚辈侥幸奇遇获得了这些东西,不敢私藏,特意先给诸位前辈,免得糟蹋灵物。” 听到嬴战要把这些五谷送给自己,几个老道顿时眉开眼笑,毫不客气的将那一大堆五谷收起,唯恐嬴战反悔似地。 “唔,我们几个兄弟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些五谷和现在的五谷究竟有什么不同,以这些五谷做种,很快就能培育出新种,到时候也是一件造福天下的事情。” 嬴战心中暗道:十二泥人说了,只有他们能培育出这些五谷,他们培育出来的五谷绝对不可能重新发芽长叶,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拿这些给你们。等到这些研究完了却没研究出来什么东西,不怕他们不急。 反正是一次性消耗品,嬴战也不怕他们能研究出什么来,而有了这个大礼,下面的事情顺利的超乎嬴战的想象,无论嬴战说什么,几个老头都异口同声的答应,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等到送走嬴战,几个老头都猴急的拿出灵级五谷研究起来,一边研究一边说:“刚才那小子好像说了个什么事,我没记得,你们谁听到了么?” “我只想着赶紧把他送走,好研究这些五谷,也没注意他说的什么。” “对啊,到底说的什么?我也没在意。” “对了,这小子是谁啊,你们有谁认得他不?” 几个老家伙同时摇头。 “算了,不管他,先研究研究这些宝贝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赵国攻略(四) 赵嫣然依旧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修炼、修炼、再修炼!乖宝宝一样闭关、闭关、再闭关。\ \\如果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良家女子的典范,赵嫣然简直就是典范中的典范。 以前,赵嫣然还有嬴战这一块心病,一直想把嬴战弄进长清宫,后来如愿以偿,也就彻底的安下心来。后来赵嫣然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唯恐有人对自己家人不利,便将父母也迁到长清宫一起居住,至此,才算真正的心无挂碍。 说来也怪,以前赵嫣然心思不定的时候,虽然修炼进境也算快,可还在可是也并没有什么离奇之处,可是自从被分封国君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修为速度如同江河之涛,滚滚向前,比起嬴战这种逆天加奇遇的家伙的确是龟速,可比起其他人来,又是神速。原本赵嫣然的修为要比姬天心弱,而且是弱很多,可是现在,姬天心还在金丹七层前后打转,赵嫣然已经修炼到了金丹十层。前段时间一次突然的顿悟,竟然诡异的进入到了元婴期。 这种咄咄怪事,就连一直在赵嫣然身边的凌月都说不出个由来。按理说,刚刚凝结金丹,需要漫长的岁月去壮大金丹,打磨金丹,最后水到渠成才能碎丹炼婴。可是赵嫣然硬生生颠覆了这个常规,进入金丹十层不到半月就成功结出元婴。凌月忧心的为赵嫣然检查一番,却没有半点走火入魔的迹象。赵嫣然神智清明。根基稳固,丝毫没有异常的迹象。 “嫣然,你这几日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蒲团上的赵嫣然一身燕居常服,简单而随意,如瀑的长发还有湿润的水汽,显然刚沐浴不久,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而听到师父的问话,赵嫣然眼中也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仔细回想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是以摇了摇头。 “师父,弟子一直不离您左右,这段时间闭关不出,连父母都很少见到。那里会有什么奇遇啊。” 凌月琢磨半晌也猜不出个缘由,只得作罢。 可是这时候,赵嫣然突然讶异的低吟一声,说道:“对了师父,我顿悟之前,有一次修炼累了,就歇息片刻,后来不知怎么睡着了,睡梦中,我看到有一条白龙从东而来。绕着我盘绕一圈,最后没入我体内。” 修炼者都是斩却心猿意马,心神坚固稳定,正常情况下都是心如磐石古井,绝对不会精神恍惚,更不会做梦。而一旦做梦,那就只能说是喜兆和凶兆,所以,修炼者都会研究一些占卜术数,不为测旁人。也为测自己。正像每一个高深的武者都是半个医生一样,每一个强大的修炼者也都是半个算命先生。 赵嫣然刚进入长清宫的时候还会思念家人,梦中见到父母和嬴战等人,可是后来心神渐渐稳定坚固就再没有过梦境,到后来每天打坐修炼。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次反常的做梦,必然有蹊跷的地方。 “你修炼的是《上善大德经》。上善若水,若心如止水,又如何会恍惚梦境……” 凌月盘膝一坐,掐起手指开始算起来,冥冥中的天机天道天意在她指尖心田一一流过,不多时,她就算到了墓葬之地外的那一场战斗,“看”到了九龙气运被一分为九的场景,随后所有的景象便烟消云散,凌月不得不从占卜中退出来。 这是凌月与赵嫣然朝夕相处,才能占卜到赵嫣然身上的某些事情,不过即便如此也被冥冥中的天机阻挠,不能继续深入。若是换了其他人,想要占卜九龙气运的归宿,只怕什么都没看到就被冥冥中的命运反噬,轻者重创重则身亡,所以,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九龙气运一分为九,可是具体每一条的归宿,都讳之莫深不敢深究。 凌月惊讶的看着赵嫣然,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九龙气运的传说,在修炼界中流传已久,尤其是人族的修炼者,都在等待这个人的出现,前些日子九龙气运苏醒以及被击散的长卿,凌月也清晰的看到。只是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获得了其中白龙气运的眷顾。 “《上善大德经》是水系中最顶尖的功法,你天赋异禀,与这个功法完美契合,平常人几百年不得要领的东西,你却能顺风顺水的修炼成功。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而水色黑,九龙气运中的黑龙才是代表水德,若你也是大气运者,理应获得黑龙才是。” 不过凌月立刻就想到,黑龙气运是被嬴战得去,这说明,嬴战的气运要比赵嫣然更高、更深、更厚! 赵嫣然一直在闭关,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是以,疑惑的看着师父,不知道所谓的黑龙是什么意思。 看到赵嫣然那小迷糊的模样,凌月不由好笑,有些人千辛万苦寻觅却一无所获,自己这个弟子身在福中却不知福。不由点了一下赵嫣然的额头,说道:“金色白,你这条白龙气运应该是属金,五行金生水,看样子你和嬴战是冥冥中注定的一对。” 赵嫣然一听师父打趣自己,不由得俏脸微红,娇嗔一声羞怯的想要逃跑。 “躲得过初一,你也躲不过十五啊,你那小郎君已经来催促完婚了。” 赵嫣然“呀”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师父,“什么?师父你是说嬴战过来……过来……” 看到赵嫣然那忸怩的样子,凌月点了点头。刚才她推算的时候,半个月前的事情都算的清清楚楚,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怎会一无所知,嬴战还没到她门口,嬴战的来意她就已经一清二楚。 赵嫣然一听嬴战过来,再看自己这简约随便的衣服,不由慌张的跑回屋里,不多时,一个端庄俏丽的美丽佳人就转了出来,此时的赵嫣然一改往日素面朝天的作风,身上环佩叮当,如云的发中还插着那一根凤头步摇。 当赵嫣然回到师父那里时,却发现,自己的父母都在堂中,自己的几个师姐也都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脸颊瞬间通红,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挪到自己父母身边,修长白皙的十指紧紧攥着衣角揉捏,显然心中十分紧张。 在众人的等待中,外面终于传来嬴战请见的通传声,不多时,嬴战就来到了堂前。 嬴战本来只是私下里过来问一声,约定时间,再来三媒六证之类的程序,却未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凌月就已经知道了似地,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嬴战面对这种三堂会审的场景,还真有点忧心忡忡了。人家这么庄重,自己却两手空空的,万一人家有什么想法咋办,不过这么仓促,想要准备东西也来不及了。 嬴战倒是想像糊弄若溪那样随便带点秦国的风土特产食物,也想像忽悠玉清峰那几个老头子一样抱出一堆麦穗稻穗来,可是那些五谷在玉清峰是无价之宝,到了凌月这边就只是一般稀罕物罢了,嬴战还真拿不出手。 该死的,大意了,就算今天只是私下里询问,也该提前把礼物准备好啊,而且,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跑来,不说带着游啸风、张无敌等人给自己撑门面,也得带着追风、屠林、逐日、傍山几个小跟班显显气派啊。 不过到了这一步,嬴战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也不敢看赵嫣然,而是当先向凌月行礼,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 无论嬴战在外面有什么身份,有什么架子或者脾气,到了凌月这里,他就是一个晚辈,跪拜之礼是理所当然。若是平日里,凌月也会一摆手制止嬴战,免了那些俗礼,可是今天不同,即便礼节再怎么俗套,也得一步步的做完。 从凌月身前起身,嬴战又来到赵嫣然的父母身前,依旧是三拜九叩。 嬴战穿越之前,这具躯体就是被赵家收留抚养长大,可以说,赵嫣然的父母对嬴战同样有着养育之恩。嬴战离开冀山两年来,还一次都没回去看过二人,说是不孝也不为过,这礼节自然也得做到位。 “好了好了,嬴战赶紧起来吧,咱们一家人就别客套那么多了。” 以前在冀山开医馆的时候,赵老板就十分喜欢嬴战,聪明机灵不说,还踏实能干,是个诚实可靠的孩子。而且嬴战是赵老板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嬴战知根知底。要不是女儿的成就太高,赵老板都想招嬴战做女婿。不过那时候,赵嫣然已经进入长清宫,嬴战却依然是一个小药童,两人势必是不可能。这倒不是赵老板势利眼,两人身处不同的世界,这是不可消弭的鸿沟。不过即便如此,赵老板也准备等嬴战成家之年给嬴战好好挑一个贤惠的妻子。 只是赵老板没想到,嬴战也进入了长清宫,成为了修炼者,更是飞速的进步,实力上赶超了赵嫣然。后来,赵老板又听说嬴战是雍州嬴氏家族的嫡子,随着雍州建国,嬴战的身份也就成了亲王,这一下,倒显得他们老赵家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了。不过这时候,嬴战向凌月下重聘,与赵嫣然订立婚约,倒是让赵老板心中大慰。 如今赵老板把医馆交给了跟随他几十年的老伙计,来到长清宫享清福了,赵老板成了老赵,最希望就是女儿赶紧成婚,让他含饴弄孙,结果想什么来什么,嬴战这就过来催促完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赵国攻略(五) 老赵夫妻对嬴战自然是十分满意,根本没有半点刁难,即便嬴战双手空空,又孤身一人而来,他们心中立刻想到的也是嬴战以前在他们家做药童时候的苦日子,如今虽然贵为一国亲王,也丝毫不铺张浪费摆出一副暴发户嘴脸。/是以,二人不但没有半点不满,反而更加看重嬴战。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过日子。也正是这种心思,二人在看嬴战的时候,都是越看越满意。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对嬴战心平气和,而这个人就是赵嫣然的大师姐。 赵嫣然的大师姐在师门中字号冲玉,她的修为已经是元婴期,不过她的资质并不算卓绝,修为进步速度也只是比常人快那么一点。修炼之人虽然能保容颜常驻,可终究敌不过时光岁月,还是会一点点衰老,而这个衰老的速度,直到元婴期才会停止,是以修炼者的容貌都会保持在突破入元婴期的那一刻。嬴战和赵嫣然都是少年模样,而这位大师姐却像是中年妇人,甚至比凌月还显得苍老。 对于一些男性修炼者来说,容貌只是次要的,有些人甚至为了显得老成,专门让自己看上去白发苍苍仙风道骨。不过放到女性修炼者身上,容貌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们一边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进入元婴期,一边用各种术法减缓衰老。修炼界中有一个十分古怪的说法。那就是。元婴期的女性修炼者,面相越年轻,天赋就越好。 冲玉一开始拜在凌月门下的时候,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那叫一个趾高气昂,毕竟凌月在长清宫就是小公主一样的地位,未来必然是师门的掌教,作为凌月的大弟子,冲玉没理由不骄傲。 不过世事难料,凌月并没有接手掌门的意思。而冲玉的天赋和修炼速度又稀疏平常,不足以服众,凌月根本没考虑过要扶她做掌门,是以。掌门的位置才会落到上清峰那里。 这也就算了,冲玉跟随师父慢慢修炼就是。 不过做师父,哪里会只收一个徒弟,尤其是这个大徒弟还不怎么拿得出手。是以,冲玉很快就有了二师妹、三师妹、四师妹。这些弟子都是凌月千挑万选,天赋自然比冲玉好,修炼进境也是冲玉拍马都赶不上。冲玉虽然心中不喜,可是也不敢在凌月跟前表现出来。而她仗着大师姐的身份,平日里这些师妹都很敬重她,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了。 凌月似乎也发觉了自己这个大弟子的情绪。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收弟子。一来,她觉得自己这几个弟子已经很满意了,没有再收的必要了。二来,凌月的眼光和择徒标准越来越高,那些所谓的“天才”已经不足以再打动她。是以,外界渐渐有了凌月不再收徒的说法。 不过这个说法随着赵嫣然的出现宣布告终,赵嫣然的资质和天赋让凌月有种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的感觉,更让凌月爱惜的是赵嫣然的体质十分适合《上善大德经》,这部功法简直就是为赵嫣然量身打造似地。而且,以凌月的修为。一眼就看出赵嫣然身上隐含着一丝冥冥中的气运,这种天地眷顾的宠儿,凌月如何会放弃。于是,赵嫣然成为了凌月的关门弟子。 随着赵嫣然的到来,冲玉的日子渐渐变得十分难过。 “冲玉。你看看嫣然起床了没……” “冲玉,你看看嫣然睡下了没……” “冲玉。天冷了,嫣然那孩子修为尚浅,别冻着了,你给她添两床被褥,再置点棉衣……” “冲玉……” 随着赵嫣然的到来,冲玉这位大师姐好似一个丫鬟仆人似地,整天脚不沾地的前后服侍,冲玉心中本来就有情绪,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冲玉将心中的种种不满都移加到赵嫣然身上,只是凌月对赵嫣然宠溺无比,冲玉即便再怎么有情绪,也得憋在心里,不敢有丝毫表露。不但如此,还得做出一副十分关心、疼爱赵嫣然的模样,别提有多么辛苦了。 而随着赵嫣然修为提升,而且经常闭关,冲玉这种丫鬟的角色终于宣告结束,让冲玉有了喘息的功夫。不过紧接着,赵嫣然就一日千里的晋升金丹期、然后获得白龙气运,进入元婴期,这一回,冲玉心中的不满又开始了。 赵嫣然以少年之龄进入元婴期,外表永远都是这种十七八岁的样子,赵嫣然的二师姐、三师姐、四师姐还在打趣赵嫣然说,跟你一比,我们都显得老了,就连凌月也忍不住摸着自己那光华如同少女的面颊,忍不住长吁短叹。 她们尚且如此,面容好似中年妇人的冲玉心中岂会没有情绪。她嫉妒赵嫣然的天赋、嫉妒赵嫣然的资质,还嫉妒凌月对赵嫣然的宠爱和重视。她甚至忍不住揣测,是不是师父给赵嫣然吃了什么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否则,赵嫣然的晋升速度怎么会如此飞速。 冲玉不知道,她还真猜对了,不过这个白龙气运是天地所赐,凌月也只能羡慕,这是命,命中注定的东西,根本羡慕不来。 冲玉不敢对赵嫣然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以凌月对赵嫣然的宠爱和重视,一旦有所冲撞,凌月肯定会偏袒赵嫣然,可这并不代表她不敢将这种情绪发泄到嬴战身上。 嬴战充其量只是赵嫣然的未婚夫,算来算去也是“外人”,冲玉大师姐的身份,教训几句也没有什么不妥。而且,多年来对赵嫣然的种种不满,令冲玉强烈的想要拆散这一桩美满的婚姻。 赵嫣然几个师姐修为强横。又容貌秀美。在凌月的教导下一个个都温婉贤淑,早已经和其他修炼者结成道侣,冲玉修为不高、资质不好、容貌也够呛、性格又让人敬而远之,直到现在还无人问津,看到赵嫣然也要美满的成婚,心中的种种不满和愤怒立刻汇集到了一起,一股脑爆发出来。 “师父,这就是嬴战师弟么?” 冲玉明知故问的看着嬴战,众人也没有听出她话中的不妥,都笑呵呵的看着嬴战和赵嫣然这一对璧人。可是冲玉接下来的话就不怎么中听了,顿时令众人皱起眉头。 “上次见到嬴战师弟,不过是初入金丹期罢了,这次。怎么就有了元婴十层的修为,竟然比我还高。”冲玉说到这,呜呼呼笑了三声,令人作呕的捏了个兰花指,说道:“师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师姐修炼了几百年,知道基础的重要性,嬴战师弟进境神速,千万不要根基不稳,留下什么隐患。将来耽误了我们嫣然师妹。” 起初,嬴战也只为是女方亲友调侃,可是听到冲玉越说越不是那回事,嬴战不由皱起眉头。 在场众人都已经知道嬴战这次来是敲定婚期完婚的,可是这时候冲玉却说什么根基不稳,留下隐患,就好像对一个马上结婚的新郎说:你身子虚,肾虚,不能房事,还是调养个三年五年再结婚。别耽误人家女方…… 尤其是这一句“耽误了我们嫣然师妹”,可以解析出好几种意思——表面的、内涵的、拐弯抹角的、含沙射影的……而这一切的一切归结起来,就是——你配不上赵嫣然,还是趁早滚蛋,别耽误了她。 嬴战左右一看。立刻将凌月等人脸上的错愕神情收入眼中,心中明白。这个冲玉的话应该是她个人的行为,而不是凌月授意。明白到这一节,嬴战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别人怎么看嬴战都不在乎,只要凌月不反对就行。就算凌月反对,嬴战也能玩私奔。 舒展眉头,嬴战笑呵呵的看着冲玉,说道:“冲玉大师姐,在下的前段时间进入墓葬之地,获得不少奇遇,才有了今日的修为,而且,我一直注意稳固根基,修为是一点点提升上去的,并没有留下丝毫隐患,大师姐可以放心。” 听到嬴战说起墓葬之地,冲玉仿佛小女孩似地捂住嘴巴,一脸惊讶的模样,这种只属于妙龄少女的专属动作出现在她身上,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哎呀,墓葬之地啊,我倒是听过。据说死了好多人,儒教一百多弟子进去,只有一个回来,就连我们长清宫,也只有四个人回来。哦不对,加上嬴战师弟应该是五个……” “冲玉……今天是嫣然的喜日,你怎么如此失态?退下!” 凌月终于看不下去了,不由出声呵斥冲玉。毕竟今天也算是赵嫣然的喜日,凌月没有成家,简直把赵嫣然当女儿看待,这种欢喜的时候,冲玉张嘴闭嘴的死人死人,粘上一撮毛,简直就是丧门乌鸦一样。还好她是凌月的徒弟,换了其他人,凌月早就一甩手将其丢出百里之外了。 不过凌月对赵嫣然的维护,更加刺激了冲玉心中的不满和愤慨,原本只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冲玉立刻被妒火和怒火烘烤,理智瞬间滑落到无底深渊中。 她不但没有退下,反而冷笑一声说道:“墓葬之地凶险异常,儒教和我派元婴期的强者都陨落几十人,怎的偏生嬴战这个废柴活了下来。哦对了,大楚国羽王子和吴国长卿曾经说嬴战是借尸还魂,师父,你可要好好甄别,别误了师妹的一世幸福啊!” 嘎嘣…… 嬴战心中的一根线倏然绷紧,随后骤然断裂。他的确是借尸还魂,这是很多穿越者的共象,只是千千万万的穿越者都能逍遥自在功成身退,怎么偏生就自己那么倒霉,三番五次被人识破呢。 上一次是过关斩将,在血塔外,被羽王子和长卿二人窥破,不过当时自己用“老爷爷”这个穿越者无师自通的鬼话忽悠一通,羽王子和长卿二人本就只是好奇,也没有深究,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是今天关系到自己和赵嫣然的终身大事,而且凌月的实力深不可测,绝不是羽王子能够比肩的,她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如果由她出手检查自己身上的秘密,无论包子也好,饺子也罢就全成露馅的馒头了。 凌月倒没有立刻诘问嬴战,而是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冲玉,说道:“你对嬴战的事情倒是挺上心。” 被怒火蒙蔽理智的冲玉瞬间大汗淋漓,她终于醒悟过来,自己的师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被她起疑心,以为自己是故意搜集证据,蓄意破坏,就算搅黄了这一桩婚事,自己势必也会被逐出去,离开了这里,自己的日子就要艰苦了。 冲玉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砰的磕头,如泣如诉的说道:“师父,弟子也是深恐一不留神,误了小师妹啊。师父,弟子千错万错,都是为了小师妹着想。小师妹是弟子看着长大的,弟子怎么会不关心小师妹的一切,弟子……” 听到冲玉句句不离赵嫣然,再回想一下这么多年来的确是她张罗赵嫣然穿衣吃饭等事情,凌月终于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而且,在冲玉的话语下,凌月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丝疑虑,羽王子和长卿二人说的借尸还魂会不会是真的呢。墓葬之地的确凶险异常,如果嬴战身死,被哪个歹人借尸还魂,岂不是要害了嫣然一辈子。 赵嫣然的确是凌月的软肋,一想到会有事情威胁到赵嫣然,凌月也有点不理智起来,一双剪水的双瞳满含疑虑的看向嬴战。 嬴战心中暗骂羽王子和长卿二人,这俩龟孙子的破嘴,竟然给自己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早知如此,一见面就该拍死他俩。不过……貌似……好像……当时打不过他们。 “嬴战不可能出现意外,也不可能被人借尸还魂,师姐,你多虑了!” 众人都疑虑重重的时候,一直羞怯的不敢抬头的赵嫣然走到嬴战身边,柔嫩的小手紧紧的握住嬴战的手掌,用坚定的声音表达自己对嬴战的信赖。 感受着赵嫣然那一股浓浓的信任,嬴战心中一阵愧疚。 嬴战的确是借尸还魂的穿越者,不过他对赵嫣然的感情都是这具身体中对赵嫣然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潜移默化所致,归根究底,也是由心而发引擎所致,倒没有冲玉所说的那种恶意。 可是,这能经得住凌月的考验么。 PS:第五更了,一万六千字了,胜利在望了,电业局,千万不要再停电啊!!!一定要像嬴战那样经得起考验。(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赵国攻略(六) 嬴战没有勇气拍着胸脯说:来吧,查吧,是脱衣服还是脱裤子,切片也行,要是查不出来看你怎么办。\\\ 没有勇气,半点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底细,若是有人用心仔细查看,的确会看出一些端倪,连羽王子和长卿这俩人都能看出自己的异常之处,凌月怎么会看不出。只能若以前凌月没有往这里想,所以不去查看罢了,若她真要查看,一眼之下无所遁形。 原本,冲玉也不敢保证这个传言是不是道听途说牵强附会的结果,可是见到嬴战那躲闪的目光,冲玉心中顿时坚定起来,心道,果然有这么回事。 “这位道友,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做出夺舍之事?还请你归还这幅躯壳,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凌月还没说话,冲玉就给这件事情下了定论,更是以“道友”相称呼,而不再喊“嬴战”二字,很显然,在他看来,眼前这人根本就是借尸还魂的其他人,而不是嬴战。凌月秀气的纤眉缓缓挑起,一股肃杀之气从她俏丽的面上浮现出来,如果真是有人夺舍,更想借此染指赵嫣然,凌月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一定要拘出他的魂魄施以万千惩罚。 “你可敢让我查验一番!” 见到事情闹成这样,老赵夫妻也有点愣神,不过听到凌月那冰冷的话语,老赵赶紧站起来,对着凌月又是作揖又是打拱,要不是身份摆在那,都差点跪下磕头连呼上仙了。 “这个,孩子她师父啊,你听我说。嬴战这孩子是我从小收养的,那时候,还裹在襁褓里呢,牙都没长,要不是拙荆刚生下嫣然有奶水,这孩子估计都活不成啊。你说。十几年来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成了外人呢。” 赵氏也连忙出来作证,维护嬴战。 听到父母说嬴战和自己还有这样的“缘分”。赵嫣然握着嬴战的手忍不住颤了颤,不过,她依然紧紧的握着,没有半点放松。双眼坚定的看着自己师父。 嬴战对赵嫣然的爱恋是刻骨铭心,赵嫣然对嬴战自然也是魂牵梦绕。与其说赵嫣然是相信嬴战,倒不如说是赵嫣然更恐惧获知嬴战是借尸还魂的事实。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解释——原本的嬴战已经死了。与其这样,赵嫣然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守着自己爱的人过一辈子。如果真得到那样的消息,赵嫣然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如何活下去。 而老赵夫妻的想法更是简单。要是谁家成婚的时候,有人跳出来说“新娘不是黄花闺女”或者“新郎阳痿不举”,难道还要当众验一下?这样一来,让这对新人的脸面往哪搁啊。就算过到一起,也难免会尴尬,心里要是有了疙瘩,就没法再过日子了。关系到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老赵夫妻没理由不担心。不过有一点。他们压根就不认为嬴战是借尸还魂。 看了看自己宝贝徒弟那坚定的神情,再看赵氏夫妇急切的模样,再听耳边冲玉不断催促的话语,一向坚毅果决的凌月也难以决断。她不能粗暴的践踏赵嫣然的意愿,那样做,无论嬴战的身份是真是假。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而她更不能让某些奸邪之辈借此危害自己弟子。当真是两头为难。 最后,凌月的目光落在嬴战身上。她做不出决断,就将这个决断的权利交给了嬴战。 领会到凌月目光中的含义。嬴战握了握赵嫣然的小手,随后转身向赵氏夫妇一揖到底,说道:“掌柜的,夫人,嬴战能有今日,全是你们养育和教导之恩,嬴战没齿难忘。嫣然是你们的心头肉,也是我一生呵护的珍宝,我绝不会作出任何伤害到嫣然的事情。” 听到嬴战在那肉麻,冲玉忍不住奚落道:“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不用在那假惺惺,还想博取同情么……” “冲玉,你出去!” 不等冲玉说完,凌月就怒斥一声,森然的杀机令冲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冲玉知道,师父这次是动了真火,是以不敢再有半句废话,躬身退着到了外面去。 看着冲玉跨出门槛的身影,嬴战朗声说道:“我不会伤害嫣然,也不容许任何其他人伤害到嫣然。对于冲玉师姐的质疑,我只有一句话,真金不怕火炼。我嬴战不是金,不是银,只是一个寻常普通的七尺男儿,用不着去伪装别人,也不用别人去伪装,哪怕我是街头乞丐,只要嫣然中意我,我也会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用不着去弄虚作假的装神弄鬼!” 嬴战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赵嫣然感动得稀里哗啦,凌月也是百感交集,心中懊悔自己怎么会昏了头,听信冲玉的鬼话。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势必要检查一番才行,否则终究是不放心。 而刚才还在铿锵激昂振振有词的嬴战,此刻却心虚胆战,在意识中对着祖龙金人大吼道:“老子不管你有啥办法,赶紧帮老子过了这一关,要不然,就算老子不被别人杀,老子也一头撞死,老子死了让你也不好过。你听到没有……你他吗给个话啊……” 嬴战还在骂咧的时候,凌月已经运转起法力,朦胧的光芒在她双瞳中流转漫溢,最后升腾而上在眉心处汇聚,不多时,一道竖眼便在凌月眉心处出现。为了消除心中的疑虑,凌月竟然动用了开天眼这种大型术法。 在天眼之下,嬴战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而嬴战索性破罐子破摔,做出一副大无畏的姿态,一拍顶门,元婴出窍,在印堂上浮着,三魂七魄中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元婴中真皇之体清晰可见,虽然怪异,可这终究是功法所成,凌月倒也不会吃惊诧异。嬴战的真元浑厚程度是常人九倍到十倍,凌月更不敢到惊讶。《上善大德经》也是一部逆天功法,效果并不比这个差,这东西还不足以打动凌月。 下一瞬,凌月的神念就透过层层阻碍,来到嬴战的三魂七魄处。 三魂七魄的样子凌月自然不会陌生,是先天所成还是后天夺舍。凌月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不过这关系到赵嫣然的终身大事,凌月丝毫不敢轻慢大意。神念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嬴战的一切,唯恐嬴战是使用某种术法蒙蔽自己。不过无论她怎么看,嬴战元婴中的三魂七魄都是完整、天然、没有丝毫的不和谐。这一切都说明,嬴战的三魂七魄是先天所称。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本不是外界说的那种借尸还魂。 却说嬴战,本来都想着一见事情不妙,直接元婴遁走,或者直接跳进祖龙金人里。是以。他一直留意着凌月的眼神,只要一有不对就直接跑路。可是他左等右等,都不见凌月有什么异常举动,不由放宽心思,暗道:莫非是祖龙金人出手帮我蒙蔽了气息? 嬴战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于是壮着胆子,有恃无恐的任凭众人查看,反正元婴上穿着五爪金龙袍。还有一样样其他物品。也不算是赤身裸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而凌月用开天眼之法观察嬴战的时候,发现嬴战元婴中有一条黑龙盘踞,正是黑龙气运,和赵嫣然获得的白龙气运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到这个黑龙气运。凌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不见。 九龙之气承载者,无一不是有大福泽、大气运之辈。想当初东皇太一抱钟而生,万千鬼神想要扼杀他。反被东皇太一杀得一干二净,强横之极的巫族被东皇太一一点点斩杀,赶出中原大世界,这期间遇到的危险不知几千几万,也没见东皇太一夭折。嬴战既然是黑龙气运的承载者,那也是和东皇太一一样有着天地眷顾的人,怎么可能夭折。就算真的是有人夺舍,黑龙气运岂会放着天下那么多英才不选,偏偏去选一个躯壳都保不住的废材? 想到这,凌月不由暗骂,自己真是关心则乱,怎么忘记了黑龙气运这一茬。大气运者受天地庇佑,逢凶化吉,万法不沾。自己这是怎么了,轻易受小人蛊惑,竟然逆天而行。 凌月顿时大汗淋漓,连忙收起自己的开天眼术法。结合黑龙气运,再加上自己亲眼所见,凌月心中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丝毫疑虑。 “刚才是我关心则乱,不该听信旁人胡说八道,倒是委屈你了。” 一旁的赵嫣然等弟子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师父。师父她看上去温柔娇弱,实际上内心坚毅果决,是典型的外柔内刚,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过她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一时间,几人看向嬴战的目光都有点怪怪的,能够让师父变相的低头,嬴战还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个。 嬴战心中还以为是祖龙金人帮了自己,那叫一个感动。以前总觉得祖龙金人里的一切都是死要钱的秉性,这会儿终于觉得它可爱了。嬴战甚至忍不住想把身上的九百多万灵石一股脑打赏给祖龙金人。 不过嬴战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与羽王子对决时,被巫神共工的巫神之力击碎三魂七魄,触动了某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出手复原了嬴战的三魂七魄,更是察觉到嬴战灵魂残缺,一把撸掉羽王子身上剩余的六十三道巫神之力,以无上的造物之法弥补了嬴战的三魂七魄。连造物都是这么轻而易举,灵魂和躯体不符合这种小事自然是连带的就抹平了。 别说凌月,就是那些巫神来到这,也察觉不到嬴战灵魂中的异常。 不过这个大人物的修补行为,直接导致嬴战和嬴征二人之间那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令嬴征三魂七魄逐渐流失,而且无药可医,无法可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冲玉,你过来!” 冲玉被凌月呵斥的时候,根本不敢违逆,在外面也不敢偷看,根本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此时听到师父叫自己,还以为是“水落石出”,要处决嬴战了。于是冲玉呵呵笑着,忙不迭的跑进来,那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众人脸上那怪异的神色。 “师父?你说吧,要怎么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弟子愿意为师父代……” 冲玉还没说完,就被凌月一巴掌抽在脸上,凌月实在是恼怒到了极点,这一巴掌下去,并不是装模作样,直接抽的冲玉半边颊骨破裂,面颊高高肿起。若不是看在师徒情分上,凌月这一巴掌绝对把她打成齑粉。 不过凌月手下留情,冲玉却不这么认为。她不敢置信的凌月,难以想象,一向对自己说不上宠爱但也和颜悦色的师父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这还是师父第一次动手打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一定是为了赵嫣然那个小贱人!对,一定是因为她! 这一刻,冲玉终于神志癫狂近乎疯癫,她指着赵嫣然一通怒骂,将往日里所有的不平和冤屈尽数发泄出来,一会儿哭一会儿骂,言语恶毒之极,内心肮脏之至。不但骂赵嫣然,更是把另外三个师妹也骂了进去。 赵嫣然和另外三个师姐全都呆呆的看着冲玉,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一副老成持重模样的大师姐竟然是这样一副心肠。她们很想上去制止冲玉,可是身份所碍,凌月都没有发话,她们都不敢有所动作。 凌月不是没有动作!而是她也呆了。她没想到跟随了自己几百年的大徒弟竟然是这样的人,更可恨的是自己几百年来竟然一无所觉。这,让凌月想起了那一年的那个人。 “复土,我又一次认错人了!难道,我真的就这么有眼无珠吗!” 凌月的手掌轻轻抬起,随后毫无烟火之气的想着正在大放厥词的冲玉按下,冲玉那泼妇骂街的言辞戛然而止,而她的身躯也诡异的燃起一缕缕火焰,一瞬间,就被烧成虚无,甚至连焚烧的焦臭都没有散发出来,也被这火焰一并烧成虚无。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弹指间消失不见。 强大!这是嬴战第一次见到凌月的实力。 不过更让嬴战惊骇的是他从凌月口中听到一个名字——复土。正是那个让陈芳一直不敢出现在大世界中的仇家。 嬴战从凌月那复杂的语气中品味不出二人是朋友还是仇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凌月和复土很熟! PS:腰酸背痛手抽筋,不过总算完成两万字了,吃晚饭去…… 能不能吆喝一嗓子,求几张推荐票。(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秦赵合一(一) 经过了冲玉的搅场,凌月对嬴战生出一种愧疚的情绪,后面的事情自然无比顺利,婚期很快便被敲定下来。\\只是考虑到嬴征的时间越来越短,便被定在了半月之后。 原本只是异常普通的婚姻,却牵动了长清宫所有高层的神经。毕竟赵嫣然身份特殊,她的婚嫁,涉及到大赵国,更关系到长清宫,众人不得不关注。 玉清峰几个老东西疯癫了似地研究那些五谷,很快,几株五谷就被消耗殆尽,却一点研究结果都没有,几个老东西不得不找到嬴战,十分委婉的表达出再获得一些五谷植株的意向,有求于人,玉清峰一系自然不会对这件婚事指手画脚,甚至已经在着手准备贺礼。 太清峰更是干脆,已经开始披红挂彩,洋溢起了喜庆的气氛,毕竟嬴战是太清峰一脉的弟子,这场婚事自然是太清峰的大事,要是无动于衷,岂不是显得太清峰小家子气。 至于上清峰,由于人数众多,高层们之间的关系也错综复杂,彼此之间的矛盾纠葛说不清道不明,掌门冲虚虽然有心反对,可是下面那些高层们早已经和游啸风通了气,应者寥寥,冲虚无奈之下也只得默认。 而除了长清宫的高层们,赵国朝野的文官武将们也十分注目这一场婚事。 本来,赵国国君是赵嫣然,按照惯例,国君的婚事自然是立后,可关键赵嫣然是女性,女子当国君都是前所未闻,女国君的婚事自然也没有先例。赵国的文武官员也都感到女子当国君十分别扭,可是没办法,这国君的后台是长清宫,他们只能无奈默认。 而现在国君成婚,男方又是秦国的亲王,赵国官员们都在猜测着,到底是国君嫁出去。还是把秦国的亲王娶回来。不过长清宫传来的消息很明确的告诉他们,是国君嫁出去。既然是嫁出去,那么。偌大的赵国就要整个的嫁入秦国了,以后,这些赵国的文武官员也就要成为秦臣了。 一时间,赵国朝堂上的官员都纷纷开始留意秦国的政局。打探秦国的势力划分,弄清楚谁是秦国的当家人,免得以后站错队。而有门路的家族,甚至都已经暗暗使人到秦国联络贵人,给家族谋出路。 赵国的国民都是以前的大晋国子民。赵国立国本就不足一年,子民也说不上什么归属感,从赵国人变成秦国人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虽然秦国以前贫弱,可这两年来修路架桥大兴水利,国内发展十分迅速,民众安居乐业。而对外,秦国打败了义渠国,将犬戎各族纳入治下。又不战而屈人之兵。令沙洲献土臣服,更是痛击南下的匈奴军,从匈奴手中夺取河套地区。 此时的秦国无论富庶还是军力都已经凌驾在赵国之上,赵国并入秦国,百姓们不但没有太多的抗拒,反而还有些迫不及待。是以,除了极个别不长脑子的家伙。其他赵国人都是欢天喜地好似过年一样。 而赵国的军队,都是大晋国时遗留的。经过竹下靳和匈奴的祸害,早已经残破不堪,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澹台冰河的北方军,作为赵国顶梁柱一样的澹台冰河早就臣服了嬴战,自然不会不表示支持,而澹台冰河的态度就等于赵国所有军队的态度,赵国各个关隘城池中的守军都已经准备好了一面秦国旗帜,只等大婚之时便集体易帜。 从长清宫回到咸阳,嬴战先是向嬴征说起了长清宫的事情,听到嬴战半月后大婚,赵国也即将并入秦国,嬴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从床上坐起来,精神振奋的说了几个好。 “好啊!如此一来,我秦国国土便与大齐、大燕相若,足以跻身大国之列。大秦国,没想到我还能看到大秦国诞生的那一天。” 嬴征激动的无以名状,毕竟从小国成为大国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大楚国也是几代人的努力,借着对大晋国的军事胜利才获得天下列国的承认。吴国也一直有大国梦想,可是老吴王一辈子都在大齐的阴影下不敢动弹。庆斌还没露出爪牙就受到大齐制裁,这其中的艰辛和困难可想而知。 嬴征本以为秦国成为大秦也需要至少两三代人的努力,却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得到赵国。赵国是大晋三分而成,得到赵国,便等于得到三分之一的大晋国,大秦国的地位已经毋庸置疑。 没多久,嬴征的精神头便萎靡下去,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嬴征的状态根本无法理事,是以,嬴战的婚事就只能自己张罗。不过这时候,一直没有出现在嬴战面前的老祖宗突然出现了。 第一次见到老祖宗的时候,嬴战还只是炼气期,那时候他揣测,嬴氏家族的老祖宗顶多也就是金丹期或者元婴期的实力。毕竟当时嬴氏家族的境况很难让人联想到“强大”和“高手”这两个词汇。 如今嬴战已经是元婴十层,再看老祖宗的时候,嬴战发现自己依然看不穿老祖宗的深浅,他的实力好像还是比自己高出那么一两个层次,那种似乎猛一赶就能赶上,实际上望山跑死马的距离。 虽然老祖宗名声不显,实力不彰,可嬴战感觉着,他给自己的压力要比凌月更大。凌月已经是天仙的实力,他,又该是什么呢。 这一刻,嬴战心中升起一抹忌惮之意,恭敬的弯身行礼,说道:“见过老祖宗。” 老祖宗摆了摆手,“当年,嬴翔的婚事是我操办的,如今你也要大婚了,也交给我来张罗吧。” 嬴战自然无法拒绝,只能恭敬从命。 “老祖宗,我大哥的病情,您怎么看。” 不知为什么,嬴战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心中,有着难掩的怨气。 老祖宗摇了摇头,“嬴征能够让我们雍州变成秦国,他足以光宗耀祖,死而无憾了。” 嬴战没想到老祖宗不谈病情病况,却只是来了一句死而无憾。这让嬴战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忍不住冷声说道:“老祖宗,难道我大哥在你眼中就只是一个工具,完成了预定的目标,就可以像野草一样枯萎消散,连死,都得不到您一声惋惜?” 惋惜? 老祖宗定定的看着嬴战,不答反问道:“嬴氏家族繁衍到今日,嫡系旁系子弟万千,每个人都有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他们的喜怒哀乐,难道我都要一一过问?嬴征病情,我看过,但是我无能为力。他的确是个人才,如果他活着,我们嬴氏家族能走得更高更远。不过既然你能做的比他更好,他也就可以不留遗憾的闭上眼睛了。” 说完这句话,老祖宗淡淡的转身离去,那模样,就好像一个负手立在岸边,俯览池中一尾尾金鱼嬉戏游耍的老人般。他们活的太久太久,世俗中的生老病死已经无法再令他们升起情绪。 刚走出两步,老祖宗又缓缓停住,回首说道:“嬴征让我们雍州成为了秦国,你却让我们秦国成为大秦国。你们兄弟的价值要比嬴天下那个废物高多了,嬴翔有眼无珠,一错再错。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为你除掉他们。” 老祖宗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讲:这块石头挡住路了,我帮你把它挪开。嬴翔、吕氏和嬴天下三人的性命在他眼中就好像三块顽石,挡路了,就挪开。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让嬴战感到一股彻骨的冰寒。虽然他也十分渴望除掉嬴天下等人,更是当着嬴翔的面逼迫,可嬴战那仅仅是对嬴天下忍无可忍才不得不出手。而老祖宗却是为了让嬴战心中舒坦,去抹杀三人。 嬴战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老祖宗,看着他那苍老的面孔和淡漠的眼神。 他如此讨好自己,不过是看在自己能够让秦国变成大秦国。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像大哥那样躺在床上,他会不会也向其他人说出“嬴战如此,死而无憾”呢。 老祖宗知道嬴天下和吕氏的勾当,知道嬴征的病情,甚至知道自己逼迫嬴翔,但是他一直漠不关心,袖手旁观,如同一个观棋不语的路人。可是当自己展现出能够让秦国成为大秦国的实力后,他突然就跳了出来,十分热情的帮自己张罗婚事,甚至为了让自己心中舒坦,乐意亲自出手除掉嬴翔三人。 看到老祖宗,嬴战突然觉得前世那些宫廷剧中狗血的“天家无亲”是多么可笑。跟这位老祖宗一比,什么唐宗宋祖康乾大帝,都和含饴弄孙的老人无异。 至少,那些帝王还把自己子嗣当做子嗣,只是当亲情和利益冲突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利益。而眼前这位老祖宗,就是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谁能让嬴氏家族变得强大强盛,才能够得到他的关心和关注,谁阻碍了嬴氏家族的强大和强盛,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臆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其除掉。 嬴氏家族的子孙,在他看来不过是工具。 收回自己的视线,嬴战轻声说道:“不劳烦老祖宗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老祖宗点了点头,“你也是修炼者,应该知道太上忘情的含义。终有一日,你会和我一样,甚至接替我的位置。好好去做吧,只要你是为了嬴氏家族,我都会支持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秦赵合一(二) 嬴战孤身一人坐在寂静的书房中,脑海中还在回忆着老祖宗的每一句话。//渐渐地,一条明晰的脉络被嬴战整理出来。 以往嬴征被嬴天下压制,并不是说嬴征的能力不如嬴天下,只因为,嬴征背后只有大楚国这个无法借力的外援,而嬴天下身后是雍州大族吕家。所以,无论嬴天下如何猖狂,老祖宗都不会过问,只因为,嬴天下上位对雍州有利。 当自己出现后,帮助嬴征展现出种种能够令雍州强盛的手段,求贤令、募兵令等手段令雍州蒸蒸日上,对栎阳白家的扶植也令嬴天下身后吕氏家族的优势荡然无存,天机门对雍州的各种建设更展现出了嬴征强大的人脉。这一刻老祖宗终于明白,嬴征上位,可以比嬴天下做得更好。所以,老祖宗出面了,直接令嬴翔让出家主位置,嬴天下被禁足思过。 原来,嬴氏家族家主的位置并不是靠着权谋手段就能够得到的,最终,还是要看老祖宗的意思,嬴翔再怎么强势,可是老祖宗一句话,他依然得乖乖下台。 嬴征病倒后出现的一系列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嬴征虽然有能力,可是不能治愈,只有死路一条,而接下来就是嬴战和嬴天下的角逐。嬴战虽然有长清宫弟子的身份,可嬴天下也有灵言宗的吕家老祖。相比较起来,还是灵言宗近水楼台,所以老祖宗的态度再次倾向。 “如果没有老祖宗的授意和许可。谅嬴翔有包天的胆子。也不敢胡作非为。这一切幺蛾子,原来都是出自老祖宗之手。” 嬴战明白,如果自己依然是那个金丹期的小修炼者,如果自己再次与嬴天下作对,那么,老祖宗必然会出面干涉,依照他的手段,自己也会想绊脚石一样被搬走抬开清掉。幸好自己有了元婴十层的修为,更带出了近百个死士,雷厉风行的绞杀了吕氏家族。自己展现出的力量令老祖宗有了新的评判。是以,他保持了缄默,任由自己对秦国清洗。 以前,嬴氏家族的地盘不过是雍州一州之地。那时候。嬴翔迎娶大楚国公主,老祖宗觉得面子上十分有光彩,言语中对大楚国都是十分推崇。以他这种强者的力量,想要建邦立国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舍近求远呢…… 对于老祖宗的种种怪异之处,嬴战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最后干脆不再去想。老祖宗的存在,就好似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都要担心它掉下来。可是从另一面,老祖宗的存在。又好似一张护身符,任何想要颠覆秦国的人都要会受到老祖宗的阻拦和打击。 以前,嬴战总是担忧灵言宗会派遣大批高手直接杀到咸阳,而现在,嬴战清楚的明白到,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即便发生,灵言宗也得踏着老祖宗的尸体过去。 “只要我做的事情是对嬴氏家族有利的,老祖宗就只会支持,如果家族中或者秦国内部谁阻碍了我。就算我不动手,老祖宗也会帮我清掉他们。这简直就是一把尚方宝剑。反正我要做的是打造大秦帝国,一统天下,这和嬴氏家族的利益丝毫不相违背,倒是不用把老祖宗当成敌人。” 虽然不再把老祖宗当成敌人。可嬴战心中还是存着一份警惕,今后做事。必须小心谨慎,没有掌握到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前,决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老祖宗的力量是强大的,一句话,整个嬴氏家族的长老们就如同得了圣旨般忙碌起来,底下的小辈们虽然不知道长辈们为什么如此用心,可是一个个也都不敢偷奸耍滑,热火朝天的置办各种用具用品,裁缝、厨子、木匠、戏班子之类的人都知道只有十五天的时间,一个个拼命的赶工,争取在大婚之日能够备齐一切。 十五天,实在太短了点,毕竟当初嬴翔的婚事足足准备了一年之久。如今秦国虽然今非昔比,可是十五天实在太短了点,甚至都不够熬一锅高汤的。不过嬴战没有别的选择,他可以等,嬴征却等不得。 婚事有嬴氏家族张罗,嬴战便将荀彧、诸葛亮、周瑜等人叫了过来。 这些人接触秦国的朝堂已经有了一些时日,三国时期很多人都是出将入相,军政大权一把抓的全才,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处理朝堂中的政务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半点阻碍,只是熟悉一下各地事物,立刻就将一切梳理得井井有条。而这一段时间里,他们也都通过秦国的渠道了解到当今天下大势。他们本就是乱世中的人才,当今天下最适合他们施展自己的才能,是以,一个个都雄心万丈,想要大展拳脚,一同建功立业。 “我等,参见主公。” 嬴战示意免礼入座,随后将一叠叠赵国朝堂、郡县、军政方面的资料交给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应该也听说我与赵国国君的婚事了,大婚之日,赵国便要并入秦国,今日请诸位来,就是想集思广益,拿出一个策略,以最快的速度将赵国融入秦国,令我秦国国力能够再上一步,跻身大国之列。” 秦赵合并表面上看是好处多多,可若是操办不当,不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有坏处。随着赵国的并入,司法刑律、官员选拔、士兵招募、赋税征收等大大小小的环节都不能出丝毫的差错,否则,若是被有心人挑动,很容易造成秦赵两国民众的对立情绪,到时候,赵国再闹着分出去,就该有人头疼了。 若说起对新占领地的处置问题,魏国旧臣无疑是最有话语权的,毕竟三国时期是魏国最后一统天下,将蜀国和吴国的领地纳入治下,对民众同化方面的手段和政策稍一改动也就可以套用到赵国上。所面临的难度只会更低,毕竟赵国是通过姻亲并入秦国的,而不是战败吞并,民众先天上抵触情绪就比较低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抵触情绪。 一群人正在传阅资料商量对策的时候,郭嘉拱了拱手说道:“主公,臣认为,当今首虑不是赵国的政略,而是对韩国、魏国的提防。” 听到郭嘉的话,嬴战眼中顿时一亮。 对于郭嘉,嬴战读到三国的时候也是扼腕叹息。如果郭嘉不是三十八岁英年早逝,曹魏一统天下的脚步绝对要加快数倍,甚至都不会出现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局面,汉末绝对是魏国一家的独角戏。如果郭嘉在,司马家族也不敢篡权,在郭嘉那洞悉一切的双眼中,没有任何阴谋诡计能够遁形。 郭嘉的话语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这些人都是不世之才,很多事情别人略一提点,立刻就能想到前因后果,于是一个个全都附议郭嘉的见解。 看到嬴战的目光,郭嘉谦逊一笑,说道:“赵国与魏国、韩国同出一源,是大晋国三分而成,三国本是一体,只是因为三个修炼大派的存在,不得不接受分裂的事实罢了。若论亲疏,韩国、魏国远比我秦国更加亲近赵国,而且三国新立,彼此并无征伐,三国民众的关系也比我们更加融洽。臣断定,赵国不是有可能会出乱子,而是必然会出乱子,韩国、魏国绝对不会坐视我秦国吞并赵国。” 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明了,如果是一群庸臣,即便明知对方是正确的,为了争宠哗众,也必然会站到对立面,然后从种种迹象去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眼前这群人,都是三国时期一等一的谋士,根本没有意见相左的一幕,所有人的想法都和郭嘉一致。 “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子,又该如何处置,大家将自己的猜测都说一下。郭嘉,你先说吧,其他人继续补充。荀彧,你来记录一下。” 将三国众多谋士一股脑收入麾下是所有三国迷的梦想,给眼前这些谋士们分派任务的时候,嬴战心中忍不住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爽,真是太爽了。 好在众人此时都在认真讨论中,并没有发现嬴战脸上的古怪神色。 不到三分钟,荀彧就将一张纸递到嬴战手中,上面列着众人猜测出的一系列可能发生的事件,并且按照可能性的高低给各种事件分别归类,并且附上应对之法。 说起玩阴谋阳谋,眼前这一堆人加起来绝对能玩转一个星球,排除那些荒诞不经的可能事件,依然列出了上百种可行性很高的破坏活动,如果这一张纸拿到魏国和韩国的朝堂上,绝对能令两国的谋臣们羞得无地自容,也许,他们绞尽脑汁争来争去,也只是拿出一条“妙计”罢了,而他们那些“妙计”,不但在这张纸上记录着,而且还被荀彧划分在低档事件中。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就是眼前这种场景。有如此智囊,只要将士不是草包饭桶,战无不胜绝对不是仅存在传说中。 料敌未动,剩下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赵国军方以澹台冰河为尊,澹台冰河又早已经效忠嬴战,调动起来没有半点困难。 而这时,郭嘉拱手说道:“主公,此次赵国攻略,交予嘉施为如何?” 嬴战正不知道派谁统揽大局,郭嘉愿意主动请缨,自然顺水推舟。 “主公,嘉一人之力有限,还希望孔明、公瑾、文优三人相助,如此,赵国定然万无一失。” 郭嘉主动请缨,却也不是吃独食,还带上了诸葛亮、周瑜、李儒三人,有功劳大家一起分,倒也不会影响内部平衡。不得不说,郭嘉的心思十分缜密。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赵国!”(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秦赵合一(三) 嬴战通过传送阵,带着四人直接出现在赵国长清宫。// \\ 郭嘉四人虽然见识高远,可是终究局限于世俗中,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修炼者的手段,只是一阵天旋地转,就突然出现在另一片天地,瞬息间跨越千里之地,简直是天方夜谭。 四人惊骇莫名的看着那个刻画着复杂纹路散发着玄奥气息的圆阵,心中转着各种念头。不用想,肯定是在琢磨着如何将其放在军政大事上。 李儒首先说道:“主公,若是能将这种阵法推广开来,都城安置数十、各郡城安置一,县城安置一,保证我秦国军队能瞬息间由一地到另一地,如此一来,举国之兵可随时随地汇集一处,国土虽大,却再无半点疏漏。” 周瑜立刻赞同,“如此一来,只需在每一个传送阵派驻百人军队,保证传送阵无虞,其余军队汇于都城,由主公亲信集中操练管理,既可防止将领拥兵自立,又可防止军队疲懒败坏,一举数得。” 四人中,诸葛亮倒是对这些奇门之术有些涉猎,只见他摇了摇头,“将举国之兵汇于一处,势必是举国空虚,若是传送阵发遭到破坏,虽有百万之兵,却远水不解近渴,龟缩于一处,任凭敌人四处破坏而无计可施。亮认为,传送阵之法可以推广,然而不能过于依赖,必须有应急之策。” 嬴战以前也想过将传送阵应用到军队上的事情。不过那时候自己的身上灵石不多。传送阵只能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只是兑换了几个自己使用罢了。而今听到几人分析,倒是觉得此事可行。不过看到郭嘉那笑而不语的样子,嬴战心中忍不住洋洋,这货的见地总是与众不同,他在想什么呢? 郭嘉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折扇,也不打开,只是十分风骚的在手上磕了磕,轻声说道:“嘉以为,传送阵作为奇兵隐于暗处效果更佳。若是堂而皇之的摆出来。敌人势必心有警觉,我们未动,敌人就已经作出种种策略。如此一来,反而达不到神出鬼没的效果。” 听到郭嘉的话。三人立刻点头,的确,传送阵最大的作用就是快捷、隐蔽,可以达到奇兵之效,若是堂而皇之的摆出来,反而达不到这个效果了。 郭嘉继续说道:“然而,传送阵可以在赵地布置,就依文优、孔明、公瑾三人所言,在赵地各郡县布置,若是有何变故。我秦国大军也能火速赶到,方智酿成大祸。” 嬴战呵呵一笑,反问道:“这岂不是达不到奇兵之效?” 深邃的光芒在郭嘉眼中一闪而过,他轻笑道:“兵法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将赵地置于明处,秦地置于暗处,外人只知道我有传送阵,却不知道具体地点,又该从何防范?难道举国皆兵?如此一来。主公大军未动,不出三年,敌人便疲累劳伤,不战而胜。” 嬴战终于明白,郭嘉的意思是在赵国各郡县布置传送阵。以加强对赵地的控制,同时也是拿这些摆在明处的传送阵令其他列国忌惮。因为他们只知道秦国有能力布置传送阵,却不知道秦国布置了多少传送阵,这些传送阵又布置在哪,不出意料的话,那些与秦国为敌的势力会在国内地毯式的搜索,睡觉都不安稳,而秦国什么都不用做,便已经达到了劳敌伤敌的目的。 纸扇唰的打开,郭嘉嘴角轻挑,笑着说道:“主公既然能作出这等奇物,必然可以将其微缩百倍,如此一来,堪为神物!” 缩小百倍?神物? 嬴战纳闷道:“传送阵不能过小,就先眼前这个,只能传送几个人,再小,一个人都不能传送了。” 倒是诸葛亮等人立刻领悟到郭嘉的意思,说道:“莫非是传送物件?” 郭嘉点了点头,“一方小纸,三言两语,有时可挡百万雄兵。军中斥候瞭望敌情,或是以烽火信鸽为号,或是策马回营回报军情,一来耗时长久,而来不能隐蔽,若是能将军情直接以此物传送,我秦国情报必然领先于诸国,也能增加我秦国斥候和密谍的隐蔽性和长期潜伏性。” 几人刚才还在谈论如何将传送阵做大了,郭嘉立刻就想到如何将其做小,而且听到郭嘉的话语,几人立刻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军中斥候打探敌情的时候,若是遭遇敌军,很可能就会死在外面,千辛万苦打探到的情报就无法传送回来。也有那些潜伏在敌营的密谍,打探到了机密的消息,却因为没有办法将消息递出去,或者冒着风险传递消息暴露了自己。若是他们能有一个微缩百倍的传送阵,只用将一张小纸片传递出去就可以,所承担的风险要减少大半。就算消息传递出去,那些信使落网,信鸽被抓的狗血段子多了去,保密性实在太差了。 嬴战暗道,亏自己还是21世纪的人呢,郭嘉所说的方法,根本就是给一群古代密谍配上手机,有什么情报一条短信过来就是,就算敌人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消息是如何泄露的。 惊喜之极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嬴战兴奋的说道:“好法子,真是好法子啊,回去之后多推敲推敲,这个法子倒是可以立刻实施。” 嬴战带人来的时候,游啸风立刻就有了察觉,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看到嬴战带了四个少年,游啸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他知道嬴战要做的事情很多,嬴战不说,他就不会问。 不过在游啸风旁边,还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只是这个眉目如画柔情若诗的女子此时愁容满面。看着嬴战时。凤目中满是无言的愁怨。 姬天心! 看到她,嬴战心中蓦地一颤。自己只顾着忙前忙后,却把她给忘记了,上次来长清宫没有看她就匆匆离去,或许她是刻意在此等候,为的,只是见到自己。 嬴战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拉起姬天心的小手,姬天心示意性的挣扎了一下,鼻尖中哼了一声。幽怨的说道:“夫君大婚之喜,人家是不是也要备上一份贺礼?” “夫君”、“大婚”这两个词凑到一块总是有股子怪异的感觉,嬴战只能干笑以对,柔声说道:“委屈你了。是我不对。” 姬天心听到这话。心中百般幽怨顿时烟消云散。体会到嬴战的柔情,她反而面色赧然的勾下头,低声说道:“夫君不要以为人家是善妒,只是……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想念你而已。” 嬴战呵呵一笑,拉着姬天心的手来到郭嘉等人身前,说道:“这是姬天心,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向她请教。” 介绍姬天心的时候,嬴战只说了一个名字。并没有提及她大晋国公主的身份。一来是怕触动姬天心的伤心往事,二来,大晋国的事情,郭嘉等人早已经熟烂于胸,听到姬天心这个名字,立刻就明白她的身份和过往以及在此次行动中能够发挥的作用和意义。 姬天心虽然只是大晋国的公主,但这个身份也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如果使用得到,那就是站在大义一方,就和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样。 “这几个。是我秦国的大夫,这次过来,是负责赵国并入秦国一事。” 姬天心早已经知道赵国并入秦国的事情,不过此时再听到,心中还是颇有感触。幽幽说道:“早知今日,便该将韩国、魏国也分封给两个女子。夫君一并收了她们,也能将我大晋国一统了。” 嬴战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为夫是什么人,这天下,自然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若是像你说的那样,让史官们记述时该如何落笔?” 姬天心忙作出一副“我错了”的神情,刚才那幽怨劲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一旁的诸葛亮看到这情形,忍不住对周瑜打趣道:“主母比你家小乔漂亮百倍。” 周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主母比你家月英漂亮万倍。” 长清宫与赵国朝堂的联系就有游啸风负责,赵国丞相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得征询游啸风的意思,长清宫有什么安排也都是通过游啸风传达给赵国朝堂。是以,游啸风在赵国朝堂上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嬴战说明了此次的来意,游啸风立刻离开,前往赵国王城邯郸去提前做出布置。 游啸风知道赵国并入秦国的意义,也知道嬴战对这件事情的看重程度,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是以,没多久,赵国朝堂就开始忙碌起来,一道道命令张贴出去,一个个郡县的衙门飞速忙碌起来,差役捕快之类的人员马不停蹄的在大街小巷跑动,一时间,牢狱中装满了作奸犯科的贼匪,赵国治安为之一阵良好,到是给嬴战和赵嫣然的婚事制造了一个良好的氛围。 从长清宫到澹台冰河大营没有传送阵,不过以嬴战的速度,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在北军大营外落下,经历过腾云驾雾,郭嘉几人心中的震撼更加无法用语言表达,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考虑事情的时候也不再局限于以前的思维。 澹台冰河得知嬴战到来,立刻率众来接,一直逗留在他这的老晋王也赶出来,见到嬴战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而得知老晋王的身份,郭嘉四人眼珠子里都冒起了幽幽的光芒,那模样分明就是在看向绝世珍宝,一个个心中转着种种念头。 自从被赵国接纳,澹台冰河的北方军一跃成为赵国军方的中流砥柱,而背靠赵国,澹台冰河的北军也获得了充分的给养,度过了严冬的摧残。只是如今匈奴北退,魏国、韩国又不敢轻易寻衅,赵国军队有些无处用武的郁闷感。而见到嬴战到来,澹台冰河直觉感到,似乎有事情要自己做了。 “澹台将军,赵国即将并入秦国,韩魏两国势必会暗中破坏,我此次来是想请你带兵平定隐患,为这次两国合并保驾护航。” 澹台冰河听到嬴战的话语,不由得迷糊的眨了眨眼。如果是让他去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他是当仁不让的急先锋,可是这种连个具体敌人都没有的战斗,他实在干不来。那就像空有万斤大力,却要和空气决一死战似地。 嬴战似乎看出澹台冰河的为难,于是指着郭嘉四人说道:“这几位是我秦国大夫,此次行动,他们会给你具体的方略,你只用配合他们便是。嗯对了,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几人的安全!” 想了想,嬴战还是有点不放心。澹台冰河虽然是元婴期的高手,可毕竟只有一个人,他手下的傲剑武士修为普遍在金丹期,只能说一般般,而且经过上次匈奴大军的打击,伤亡惨重,难以负担保卫任务。 想了想,嬴战取出一沓灵符交给郭嘉等人,说道:“这是传送灵符,遇到危险,只要将其点燃或者撕碎,就能触发其中的力量,将你们传送回咸阳。这个也是传送灵符,不过定位的地点是长清宫,如果你们在咸阳遇到危险也可以避难。” 嬴战突然觉得,这个传送灵符的确是好东西,等回去之后,咸阳的那些人也要给他们分发几张,而且要多增加一些地点,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几人都明白这种东西的意义,于是珍重的收起。 嬴战还想弄出一些其他措施保护几人,不过此处人多眼杂,倒是不好太过张扬,只得作罢。 郭嘉等人看到澹台冰河麾下的军士,眼中流过一抹赞赏之色。他们都是在军中打过滚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兵才叫好兵。眼前这个澹台冰河骁勇一样,治军手段也高明,既是将才,又是帅才,主公能有此人效忠,这份眼光和手段都让人佩服。 而澹台冰河跟郭嘉等人交谈几句,脸上顿时流露出敬佩和赞叹的神色,他们澹台家族世代为将,对于兵法韬略自然熟悉无比,可是与眼前几人交谈,澹台冰河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引以为傲的兵法韬略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有半点可称道之处。这四人每一个都是不世奇才,能得其一就是上天垂幸,而自己主人竟然连得四个,这运气,真是…… 看到澹台冰河走神,郭嘉忍不住咳了咳,说道:“澹台将军,我们开始商讨计划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秦赵合一(四) 韩魏边界一个无名小山中,一身王服的韩无忌在十多名修炼者的陪同下,缓缓登上小山山顶,极目远眺,看向远处雾霭中的苍茫大地。http:///此时,他双眼中绽放着一道道渴望的光芒,他想要将这些土地尽数划归到自己名下,成为韩国的土地,让自己的韩国成为大韩国。 “大晋三分,天下大势陡然生变,若给我们十年时间,便是赵魏韩三足鼎立,扎根中原,四向进取。大齐、大燕、大楚,不足为患。”韩无忌长叹一声,恨声说道:“只可惜,我与信陵亲密无间,却和赵嫣然素无来往,韩魏一家,可赵国始终与我们背道而驰,反而要时刻防范这个腹心之患。” 韩无忌身后一个身材颀长面容英俊的男子轻声说道:“大王,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苏秦师兄但说无妨。” 说这话的时候,韩无忌表现的十分谦和,丝毫没有韩王的架子。他是国君不假,可要是没了鬼谷派的支持,他这个国君连乡下的地主老财都不如,至少那些地主老财还有几亩地,他这个国君要是没了鬼谷派的支持,葬身之地都不知道在哪。 苏秦低声说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天下列国,战战休休。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大王与魏王私交甚笃,可那是大晋国尚在时。如今大王和魏王各为一国之君,私交之上更有国之利益。大王切莫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与魏王的私人情谊上。” 韩无忌虽然对苏秦敬畏,却并不代表对苏秦言听计从,只是应了一声,缺没有将苏秦的话放在心上。 苏秦皱了皱眉,说道:“大王似乎不以为然,那我问大王一件事情。大王以前与姬天心关系如何,现在又如何?” 以前韩无忌是姬天心的铁杆跟班,跟屁虫小弟之类的人物,关系好的不能再好。可是后来姬天心给韩无忌和魏信陵封王之后。他们立刻翻脸,将姬天心逼上绝路。 苏秦这话是苦心点拨韩无忌不要对魏信陵太过于信任和信赖,可是韩无忌听了。却觉得苏秦是在讽刺他卑鄙下作,顿时满腔怒火。可是想了想鬼谷派的实力,韩无忌又不不将怒火按下,表面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假象。心中却恨死了苏秦和鬼谷门。 苏秦看到韩无忌恍然,心中顿时一松。虽然韩无忌没什么雄才大略,可正是这样的国君,辅佐起来才舒坦放心,不怕他们坐大反噬。 这时候。天空中响起一阵阵沉重的呼呼声,十几人同时抬头看向雾霭中,不多时,一个漆黑的庞然大物从那里出现,不多时就来到了小山旁边。 如果嬴战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正是天机门的机关兽。眼前这个机关兽是一只巨禽模样,翼展三十多米。宽阔的背上能站二十多人。而随着巨禽停住。其背上的二十多人鱼贯跃下,来到韩无忌身侧。 “无忌老哥,可想死小弟了。老哥最近过的怎么样?” 机关巨禽上当先下来的人也穿着一身王服,正是魏国国君魏信陵。只是比起当年的稚涩,此时的魏信陵身上增添了一分成熟稳重,眉宇中又隐含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举手投足间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比起韩无忌,魏信陵似乎更像国君一些。可是在韩无忌身前,魏信陵依旧一副小弟的模样。口口声声老哥,十分的谦虚,而且,魏信陵始终以私交相叙,让韩无忌打心底亲切舒服,只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想当年一样,青山绿水,地老天荒。是以,对苏秦的话语变得更加不以为然。 “呵呵,老弟啊,我可没你那样舒坦,这些日子可是吃不香睡不好,难受啊。” 魏信陵也苦着脸说道:“大哥是为了赵国的事情吧,唉,说实话,我也被赵国弄得焦头烂额,这不,赶紧过来和老哥相见,老哥给小弟指条明路,看该如何应对。” 听到魏信陵的话语,韩无忌觉得自己在鬼谷派那里失去的自信又找了回来,不自觉的挺了挺腰,说道:“赵国并入秦国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魏信陵十分配合的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们韩魏赵三国本是一家。这就好像三兄弟分家,老二老三的东西,曾经也是老大的,只要找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考证一番,就能将其据为己有。”韩无忌嘿嘿一笑,“当初姬天心给我们封王建国,国界只是大致一划,没有详细勘分,我们当前的国界不过是在大致线上根据既占势力划分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拿出证据,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大片赵国领土划入我们的疆域中,如此一来,秦国即便得了赵国,也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国,我们以后再弄出点事端,将其收复也不是难事。” 听到韩无忌自以为得意的妙计只是这个,魏信陵心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当年三国刚刚分立的时候,韩国的疆域是韩家的实际控制范围,魏国的疆域是魏国的实际控制范围,而赵嫣然背后没有家族,几乎没有半点实际控制范围。不过赵嫣然没有,竹下家族却有,当初竹下靳将竹下家族的一切庄园食邑矿山园林都输给了嬴战,嬴战又将这些东西转交给了凌月,赵嫣然成为国君后,长清宫便理直气壮的拿着这些契约去将所涉及到的各郡县纳入治下。不得不说,竹下家族土地兼并的手段十分高明,赵国今日的领土,都是拜竹下家族所赐。 当初韩魏两国想要借着赵国根基不深,去侵吞赵国领土。虽然长清宫实力雄厚,可是天机门与鬼谷派二打一也不怕。修炼界一向不干涉世俗界中的争斗,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最可能的结果就是韩魏联合伐赵,以世俗中的军事力量决定胜负。可就是这时候,澹台冰河的北方军整建制的投靠了赵国,顿时把韩魏两国吓得半死,匆匆调集起来的大军连忙开赴北疆布防。也恰好这时候匈奴南下,澹台冰河的北方军进入赵国,把韩魏大军留在那和匈奴死磕。令两国损失惨重。 见到韩无忌旧事重提,还沾沾自喜,魏信陵心中虽然鄙夷。还是极力的夸奖韩无忌算无遗策。韩无忌信以为真,倒是一旁的苏秦看出了魏信陵的言不由衷,只是这时候他不适合劝诫,只能无奈。 “信陵啊。我已经让大韩国的文人们查阅典籍。考证赵国各郡县居民的祖宗八代了,只要考证出他们祖宗八代都出自我们大韩国,赵国就是我们大韩国的领土,秦国想要吞并赵国也得先问问我们大韩国的意思。” 被魏信陵一再恭维,韩无忌都有些忘乎所以。竟然直接说出大韩国三字。此时韩赵魏三国实力相若,真要分出个高下来,赵国与魏国孰强孰弱不好分辨,但韩国一定是最弱的,其他两国都没有自称大国,韩无忌却已经口口声声的大韩国了。 而且,魏信陵对韩无忌这种考证别人祖宗的弱智想法十分不以为然,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决定一切。只要长清宫不插手世俗战争,那么就以战场上的胜利决定最终结果,你考证有个鸟用。即便你能考证人家赵王亲王都是姓韩的,人家直接一刀杀了你韩氏全宗全族,你又能如何。 这一刻,魏信陵只差呸一口唾沫。说一声白痴了。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只能陪着笑脸。 一旁的苏秦也暗自纳闷。这和自己当初交代他的策略不一样啊,这种弱智的伎俩怎么可能成功。不过紧接着。苏秦就想到,莫非大王是故意搪塞魏王。对,我刚才还叮嘱过大王不要太相信魏王,大王一定是为了保密。 魏信陵勾着韩无忌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呵呵的说道:“老哥的计策如果实践起来,足以抵挡百万雄师,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赵国民众归附。不过,小弟还是觉得,我们必须双管齐下,四面开花,打得秦国措手不及。” “哦,老弟有什么妙计?” 魏信陵说道:“秦国镇国教派是灵言宗,灵言宗虽然低调,但是也有一些实力。而赵国的镇国教派是长清宫,长清宫的实力自然不需小弟赘述。而现在秦国与赵国合并为一,就会出现镇国教派之争,我们完全可以散布谣言,就说秦国嬴氏一族背信弃义,依靠灵言宗建国,现在却攀高枝把灵言宗蹬到一边,嘿嘿,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也许秦国内部就会乱起来。” 本来魏信陵是看不上韩无忌的计策的,不过他还是加上一句:“如果再加上老哥的考证之法,秦国不但得不到赵国,反而还会把本土丢掉。” 韩无忌本就是个二愣子,他那脑袋瓜子能想出一个像样的计策都难,哪里能听得出计策的高下,不过花花轿子众人抬,魏信陵夸了他,他自然也要夸回去。 魏信陵谦虚一下,终于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我魏国距离赵国略远,还是老哥的韩国近,等得到赵国的土地,也由老哥先挑选,别忘记给小弟留一点边角就是。” 韩无忌立刻拍着胸脯,“兄弟说什么话呢,老哥我吃肉,总得让你喝汤是不是。放心吧,到时候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那……小弟这次该出多少人力和物资呢……” “唉,咱们兄弟谈这些俗物多伤感情,兄弟你站在后面加油助威就是,看老哥如何收拾他们。” 魏信陵虽然有意让这个傻大头打前锋,却没想过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给这个二货,于是连忙说道:“不不不,还是让小弟派点人过来打下手吧。这些人都是天机门的弟子,就算不能上阵杀敌,给老哥端茶倒水也算小弟尽了一份心意。” 韩无忌和魏信陵又肉麻了一会儿,总算敲定了两国的合作事宜,于是再次回到机关巨禽上,伴随着沉重的呼呼声冲上云霄,消失在天边。 看到魏信陵远去,苏秦敬佩的向韩无忌拱了拱手,说道:“大王大智若愚藏慧显拙,这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实在令我佩服。” 韩无忌:……??…… 看到韩无忌满脸的疑窦,苏秦忍不住头晕目眩,难道。大王他先前表现的憨傻蠢笨不是麻痹敌人,而是货真价实的二货。 呻吟一声,苏秦忍不住问道:“大王真要去派人考证赵国各大名门望族的祖宗八代。把他们归附到我们韩国?” 魏无忌刚受过自己“至交好友”的夸赞,正是信心膨胀之时,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可挡百万雄师的妙计。怎么能不付诸实践呢。” 可挡百万雄师? 苏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是人家恭维你的,你还当真了。 “大王万万不可!先不说这计策能不能成功,即便成功也得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光景,若是不成功。我们韩国便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韩无忌觉得苏秦的话十分刺耳,难道他不愿意看到我作出功绩获得声望?对,他们一定是怕我成为一个千古明君,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这群可恶的家伙,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收拾他们。 虽然韩无忌没有半点大智慧,可说到小聪明,韩无忌还是有那么一箩筐。他心中立刻警醒,自己现在还得依靠鬼谷派。万万不能和他们翻脸。于是难为的说道:“刚才本王故意显拙。若是不依言而行,岂不是让魏王心生警惕,那么我先前的种种努力不都是白费?所以嘛,这件事情还是得做的。” 苏秦疑惑了,他突然分不清韩无忌到底是真的蠢笨如猪,还是大智若愚。按理说一个脑残的家伙应该说不出这种有水平的话啊。 莫非韩王已经到了演戏的至高境界,以假乱真?分不清何为人生何为戏?看样子是我多虑了。 “那么。就依大王。我们兵分三路,一路派人到秦国。煽动灵言宗和秦国民众。一路按照先前所说,在边境制造事端,然后出兵入侵赵国。最后一路则……考证赵国各大名门望族的祖宗八代与我们韩国的关系。” 韩无忌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别忘了给秦国的各大名门望族也考证一下……大楚国、大燕国、大齐国那边也都可以准备一下,如果考证出我们大韩国是全天下的祖宗,这天下不就尽归我大韩国了么。” 苏秦强忍住头晕目眩,不断告诉自己:大王是在演戏,是在演戏! 而飞在云端的魏信陵忍不住高声狂笑,向周围的天机门弟子说道:“看到了么,这就是韩王,若非今日,孤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奇葩。与他为友多年,孤深感耻辱。与这种蠢货称兄道弟,孤自己都觉得反胃。” 一个天机门弟子立刻说道:“大王,有这样一个朋友,您该感到高兴才对。” 威望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说道:“这是为什么?” 那名天机门弟子说道:“大王与韩王少年时形影不离,更是同时成为国君,被外界传为佳话。然而二三十年后,世人必然会看到大王英明雄武,韩王懦弱无能,那时候人们深刻的感到,人和人的差距,还真是蛮大的。韩王越是无能,越彰显大王您的伟大。” 魏信陵听出这个天机门弟子的马屁之意,不过这马屁让他很爽。他本来就怕以后的史官在记述韩王时会把自己拿出来,然后写上一句与魏王如何如何,到时候岂不是让人笑话自己。可是听了这个天机门弟子的话,魏信陵心中猛然一阵舒畅。如果自己英明神武堪为一代明君,韩无忌的存在不但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威名,反而会作为一个鲜明的对比,更加衬托出自己的高大形象。 “一代明君吗,孤必然是!” 周围的天机门弟子同时躬身,而在魏信陵身上,一道道铁灰色的真元缓缓升腾起来,越演越烈,最终化成一条灰色的龙形在他身周游动盘旋…… “韩国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也不能干坐着等消息,秦国所有道路桥梁水利都是我们天机门修筑的,秦国亲王嬴战在墓葬之地屠戮我天机门弟子,必须给他们一个报应。哼,派人去秦国,启动那些攻城中的后手,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周围的天机门弟子同时发出冷笑声。 师父教徒弟留一手,这是古往今来的惯例。而天机门给人做工程,也习惯留一手。比如在桥梁道路水利中留下一些隐患或者弊端。毕竟后期的修缮和维护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嘛。 这些手脚十分隐秘,而且不用特殊的手段去触发根本不会显现出来。一座桥梁,如果不触发其中的后手,用上几百年上千年都没有问题,可是一旦触发其中的后手,立刻就会轰然倒塌。天机门能制造他们,自然也能毁掉它们。 秦国道路全部毁坏,桥梁尽数倒塌,如今开春,冰雪消融河床上涨,秦国的水利工程集体崩溃,这将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呢? 最绝的是,魏国做完这一切,还能将其推到天谴上,向民众散布谣言说是秦赵合并惹了天怒,如此一来人心惶惶,秦赵合并也就彻底泡汤,到时候就能浑水摸鱼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秦赵合一(五) 郭嘉等人虽然计谋无双,可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了点,根本不可能事无巨细面面具到的了解。\\/也许他们能料敌于先,将韩国的所有手段一一挫败,甚至能反攻回去让韩国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也会想到韩魏两国针对秦国本土的破坏,但是,魏国针对桥梁道路水利工程的破坏实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想要破坏道路桥梁水利工程,修炼者是不可能出手的,毕竟各国之间的修炼大派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而若是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弄毁一个大工程,这必须得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和不短的时间。可若是知道天机门留下的那些后手,也许,只是抽动一根木棍,翘起一块砖头的事情,庞大的工程就轰然倒塌。 你如何去防备呢? 任何计谋,一旦使用过一次,就会被人提防,普通人都不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更何况他们这些才俊们。这也是刺客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原因所在。如果在此之前魏国玩过这一手,郭嘉等人必然能够预料到和防范到,只可惜,天机门这种手段从来没有对外使用过,甚至在天机门内部也只有少数高层知道这个秘密,魏信陵如果不是成为国君并得到天机门的鼎力相助,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个秘密,更不可能想出这种阴损手段。 以韩国那种近乎白痴的“计谋”来看,充其量只是一只光会叫不会咬的哈巴狗,而魏国才是那一条不叫,却一咬致命的恶犬。 而在郭嘉四人主导,澹台冰河麾下士兵全力配合的清剿和抓捕行动中,韩魏两国打进来的刺探消息的密谍和蓄意破坏的暴徒纷纷落网。赵魏韩三国本是一家,想要从众多民众中筛选出这些心怀异志的家伙实属不易,可是在郭嘉等人那洞察一切的深邃目光下,一切阴谋都无所遁形,四人分管一个方向。四个方向各个郡县同时开动,韩魏两国的人员半点反应都没有便纷纷落网。 赵国那些大大小小的名门望族虽然不知道这是本国的手段,还是秦国的手段。可是这种雷厉风行无孔不入的打击让他们都心惊胆战。原本那些紧邻韩魏,想要向两国靠拢的家族和势力也纷纷断了这种愚蠢的念头,并且慌忙销毁种种对自己不利的物件,整天不断祷告自己能躲过这一劫。以后一定竭力忠诚于秦国。 对于这些家伙,郭嘉等人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他们不愿将一场清扫敌国奸细的行动转变为针对己国民众的清洗。此时赵国刚刚归附,人心不稳也实属正常,如果施展铁血手段。不但这些摇摆分子会变成铁杆的反对者,那些已经心向秦国的家族和势力也难免会在兔死狐悲的情绪下产生对立情绪。 所以,在严打狠抓的同时,稍稍放松一下,留下一些所谓的“幸运儿”,比将他们一网打尽效果更佳。毕竟秦国要的是一个安定繁荣的赵国,而不是一个满目疮痍四面皆反的赵国。 同时,赵国的精锐部队频繁调动。临近韩魏的关隘和城池都驻扎了数千上万不等的军队。清理完后方密谍奸细的郭嘉等人纷纷到前线坐镇,四人虽然彼此和和气气,可心里都存着一争高下的念头,而韩魏两国的军队就成了他们考教的目标,若是被韩魏两国突破防线,这面子里子都能去擦地板了。 而就在赵国文武官员高度警惕。严阵以待的时候,嬴战将血塔主人给他的那座血塔安置在了咸阳城中。这里。是咸阳王宫,嬴战的住处。里里外外有层层守卫。嬴战又特意从天地宝库中兑换了几个阵法布置在血塔周围,硬生生将这一间存放血塔的房屋隐藏在了虚空中。 就好像一号房、二号房和三号房一样,嬴战将血塔存放在了二号房中,却又用阵法将二号房整个隐藏起来,从外部看来,一号房紧邻的就是三号房,即便打通墙壁也不可能找到二号房。而如果摘掉房门上的门牌号,那就是天知地知,神不晓鬼不觉。 “血塔主人说,这个血塔是他在风水杀阵中为了对抗大阵才炼制的,有着镇压风水凝聚气运的功效,如果生效,我秦国各郡县的不毛之地都会得到充足的甘霖,不说成为鱼米之乡,至少也能改善许多。” 想到这,嬴战忍不住心中火热,将血塔安置到已经筑好的方台上,顿时,原本暗淡无光的血塔散发出丝丝明亮的血光,血光粘稠浓郁,虽是光芒,却宛如血滴,将这一间房舍照耀得如同血池般。一道道血光在空中蜿蜒流转,凝成玄奥复杂的血色符文,虚空中顿时洞开一道不知通往何方的孔洞,若隐若无的战歌冥冥渺渺的传来,庄重而又肃穆。 嬴战顿时感到这些血光通过一种玄奥的途径渗入到冥冥虚空中,春风化雨般的流入到秦国的山川社稷中,心中不由想到,莫非这就是血塔主人说的镇压气运,改善风水? 不过没等嬴战松一口气,周围沉凝稳重的血光猛烈的翻滚闪耀起来,原本渗入秦国山川社稷中的血光遭遇到一股大力,竟狠狠的倒卷回来,直立在方台上的血塔当啷一声掉到地上。还好这件宝物是血塔主人亲手祭炼,质量绝对靠谱,么有出现断成两截的狗血段子。 不过这一幕场景让嬴战感到纳闷不已,刚才一切都顺风顺水,血塔都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怎么会突然间掉落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到底是哪里不对? 血塔是镇压气运,改善风水的,它无端的掉落,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秦国的风水气运将生出大变化。秦国合并赵国,理论上讲风水气运是向着好的一面发展,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秦国的风水气运将向着坏的一面发展。 是谁要破坏秦国的风水气运呢,又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呢? 苦思冥想之时,嬴战狠狠一拍额头,自己有天视地听这种观天察地的术法,怎么老是忘记呢。 当下,嬴战盘膝而坐,运起血塔主人交给自己的方法。凝聚精神,汇集真元,精气神寄托于天地。深入到冥冥中的宿命中,观看天上地下过去未来。顿时,一幕幕难以想象的场景出现在嬴战眼前。 车水马龙的道路上满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行色匆匆的人群和满载货物的马车牛车如同蚂蚁似地密密麻麻。可是突然间,如同地龙翻身般,宽阔平整的路面骤然炸裂,飞溅的砖石泥土狠狠打在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牲畜身上,顿时。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和牛马的嘶鸣声嘈杂响起,受惊的牲畜骤然发狂,将车上的货物掀得满地都是,行人与客商还没来得及呵斥就被牲畜的大力撞倒踏翻,慌张逃命。 几条湍急的河流上,一座座飞虹般的大桥横跨东西,沟通南北,稳固的桥身崭新无比。如同一个俯卧的巨人。用他那宽广的脊背向来来往往的客商提供安全快速便捷的交通。以往,这些客商必须得换成船舶穿越河流,如此一来,船资花费不菲,装卸更是耗时耗力,河流上还容易遇到危险。而这些桥梁的筑成。化解了所有的难题,客商们能够来往无阻。飞速快捷的到达秦国各个郡县。 可是,当这些桥梁瞬息间崩碎倒塌时。他们还会有这种想法么?桥梁粉碎,以往的渡船也消失不见,客商们只能困死在河岸边,满车的货物能及时处理掉还好,不能及时处理掉的,就只能变成一堆不值钱的废品。 而这些,只是针对南来北往的客商旅人,而水利工程的破坏,危害的就是秦国百万千百的黎民了。巨兽般的洪水山呼海啸的泛滥起来,秦国各郡县顿时成了洪泽鬼蜮,无数百姓惨遭横祸,秦国十室九空,逃难的百姓流离失所,遍地都是死于洪水、饥饿、疾病的尸骨。 秦赵两国的大婚之喜顿时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天谴之说一发不可收拾的流传开来,而且,任凭官方如何封堵,这种说法还是不可抑制的深入到民众心中,遭遇横祸的秦国民众将所有的痛楚都归咎到赵人身上,认为是赵人给自己带来的灾祸,于是,对立、仇视的情绪滋生蔓延。 秦国虽然得到了赵国,综合国力却不升反降,而且为各种赈灾和重建工作忙的焦头烂额。赵人本以为傍上了一个大国,可以过好日子了,却没想到秦国一夜间变成了残垣断壁,顿时觉得自己跳进火坑里了,整天嚷嚷着要分出去。秦国派兵弹压,韩魏两国趁机打着解救同胞的旗号干涉进来,于是,长久的三国大战拉开了帷幕…… 唰…… 嬴战从一幕幕幻象中脱离出来。 也许是有了血塔的辅助和加成,嬴战这次天视地听看到的东西十分丰富,跨越的时间段也比原来有了十倍的提升。经历了重重灾祸,秦国的风水气运被破坏殆尽,别说争霸,就是想恢复到灾祸之前都千难万难。内有秦赵之争,外有韩魏之乱,秦国最终也无可避免的走上了大晋国的老路,一步步衰落下去。 此时,嬴战终于明白,血塔是在通过这个方式向自己示警,而且,这是一个大警,一个足以灭国的大凶之兆。 呼…… 嬴战长舒一口气,幸好自己提前预知了这些事情,否则,一旦被他们得逞,秦国就万劫不复,永无宁日。 重新将血塔摆正,嬴战轻声说道:“多谢血塔主人和各位勇士示警,在下无以回报,只能给你们献上最好的祭品,愿你们早日轮回转世,重新为人。” 原本,嬴战还想着用普通的牛羊、鸡鸭、鱼虾来祭奠这些勇士的亡魂,可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嬴战将自己近乎弱智的想法抛诸脑后。 抛开这次的恩德不说,这些勇士的魂魄轮回之后还是投生到咸阳周围方圆千里的人家中,最后还是为秦国效忠,自己这会儿偷工减料,无异于削弱秦国未来的根基。亏得自己是21世纪的穿越者,连十年育树,百年育人的道理都忘记了。 龙血、凤血、麒麟血…… 纯正的血液一一兑换出来,嬴战按照血塔主人交个自己的祭祀之法将这些血液浇灌到血塔之上,一股股血液顿时化作一道道火焰般明亮的血光融入血塔中,原本只是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血塔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太阳似地,一道道璀璨的血光如同万千利箭似地散发出来。这个狭小的空间竟然有束缚不住,渐渐崩溃的迹象。 不过这时候,血塔中传来一道道嘹亮激昂的战歌。那强盛的血光好似遇到无底洞似地瞬间被吞噬削弱,随后,嬴战明显察觉到一个个强横的灵魂气息向自己回馈来感激的情绪。 祭祀完毕,嬴战朝着血塔拜了三拜。随后退出了这个血光的海洋中。 “传陷阵营统领、传秦风首领、传死士队长!” 不多时,嬴氏家族最强武装力量的陷阵营统领出现在嬴战身前,而在此之前,荆简狄已经等候多时,还有死士队长。也就是被洗脑的长清宫弟子,嬴战为其起名为秦一。 嬴战面色冷峻的看着三人,随后刷刷刷奋笔疾书,将一张张地图和详细事件记录下来,将其一并交给荆简狄,荆简狄飞速浏览,立刻大惊失色。身为秦风首领,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 “详细的时间、地点都已经写在上面了。荆简狄,我把陷阵营和死士队交给你,另外,我再从长清宫给你拨来一支人马,这些人全部交给你统领,我只要求你一样。这些桥梁道路工程设施不能有半点意外,能不能做到!” 荆简狄下意识的收腹挺胸。脊梁绷紧,一直被她那宽大官服束缚的胸脯顿时凸显出一道美好的曲线。只听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能!” 这些桥梁道路和水利工程分布在秦国各个角落,为了达到“天谴”的效果,这些破坏人员几乎同时出手,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嬴战纵然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里解决所有隐患。嬴战只能将手下最精锐的人马分别派遣出去,严密的看守,将那些敌人一一擒获,这才能腾出人手和时间来一一排查各处隐患。 “天机门!” 嬴战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 当初自己得到天机门的帮助,还以为得了多大的便宜,却没想到,天机门是如此包藏祸心。如果不是自己恰好有血塔示警,只怕真的要着了他们的道,纵然自己是穿越者,有着种种逆天之力,也要被他们活生生拖垮累死。 以前嬴战就不愿意和天机门闹僵,只因为秦国需要天机门种种支持,后来祖龙金人中有了金银铜泥四种傀儡人,自己便高枕无忧,以为可以安然无虑了。却没想到天机门会在那写道路桥梁上做手脚。 “秦国现在的一切都是依靠祖龙金人得到的,真正论起来,各方面的人才、资源都十分匮乏,看样子我得着重发展这一块了。” 虽然不愿面对,可嬴战必须承认,目前的秦国还处在农耕畜牧为主的阶段,而天机门为支撑的魏国已经是手工业制造业十分发达的阶段,如果说秦国和大部分国家都是农耕社会的话,那么魏国就已经在向机械文明跨进。 天机门,是魏国得天独厚的优势。其他门派种种修炼之法,都不能对世俗中产生太大的推动和影响,充其量也就是为世俗界多一点强身健体的本领。而天机门不同。它本就是从木匠活中衍生发展出来,那些高深的手段世俗中的百姓不可能掌握,但是低级的制作和锻造,民间就能胜任,天机门可以给魏国带来不可估量的生产力推动。 嬴战暗暗思索,自己能够从什么方面赶超或者提升呢? 现代文明?扯淡!自己除了知道蒸汽机是茶壶盖启发的,但是怎么启发就两眼一抹黑。圆周率自己倒是能背出来十几位,可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天地宝库虽然什么都能兑换,可是仅限于地球上的古中国,西方科技一点都不沾,近代文明也是什么都找不到。 最后,嬴战不得不感慨,早知道当初多学学数理化了。 既然不能自主创新,那就抄袭剽窃吧,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天机门这么大,我派遣几个密谍卧底过去不成么。对了,我斩杀那么多天机门弟子,缴获的各种功法有十几本,啥时候找人研究研究。绝对不能让魏国一家独大。 心中有了对策,嬴战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在走出去。 “报告亲王,外面有一个不知身份的人造访,这是他的名帖。” 嬴战接过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墨门钜子。 墨门,这可是足以和儒教一较长短的大派啊。只是和儒教争夺天下大势失败,被迫隐退,只是,他们怎么会给我递名帖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秦赵合一(六) 对于墨门,嬴战简直是如雷贯耳。\\地球上那个主张兼爱非攻的墨门,一向反对战争,后世史书多有记载其门下弟子劝阻战争双方,甚至介入战争。秦国一统天下的时候,也没少遇到墨门的干预,甚至吃过很多苦头。只是墨门机关器械等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是划时代,任何势力都奈何不得它。 只是后来,崇尚兼爱非攻反对不义之战的墨门渐渐成了造反行家,专门与历代朝廷作对,为世人所不容,“墨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了人们口中的“魔门”。江湖中名门正派今天这个称王,明天那个独尊,就连少林武当也是各领风骚数百年,可魔门流传几千年,无论兴盛还是衰落,始终是旁门左道的龙头老大,历经千百次剿灭围攻却从未被连根拔起,足见其不凡。 这个世界上也有墨门,而且和地球上的墨门有着极其相似的理念。当年儒教还没成为天下独尊的时候,其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墨门。儒教人人自诩君子,崇尚高洁的白色,墨门便提出“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门人弟子皆崇尚黑色,与儒教势不两立。只是后来一次次攻杀中,墨门落败,不得不隐遁避世,这才使得儒教有了天下第一大派的地位。 嬴战也曾经想过寻找墨门,获得其支持,只是墨门的踪迹连儒教都寻不到,更别说他了,渐渐地这个念头也就王道了九霄云外,却没想到,今天突然有墨门的人造访,而且这人是墨门钜子,也就是墨门最高首领。这种人物竟然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不多时,宫人就引着两个身着黑色长衫,穿着草鞋的男子来到大殿。当先那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身材不算高,但是微胖。一张和气团团的脸庞略带着黑红,和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有着质的不同。 嬴战在打量那个中年男子的时候,中年男子也在打量着嬴战。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微微眯起,只有偶尔间开阖时闪烁出的精光显露着他的不凡,否则,以他这种长相和衣着。丢到田间地头,根本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这就是墨家钜子么? 似乎看出嬴战的疑惑,那微胖的中年人双手交叠放在胸腹间,随后朝着嬴战微微一躬,低声说道:“墨门第五代钜子墨武见过亲王。” 钜子身后跟随的那个年轻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的动作和钜子整齐划一,钜子行礼的时候,他也随之而动,动作十分恭敬有礼。 嬴战本以为墨门钜子会来个见官不跪,以表现不阿权贵的高风亮节,却没想到墨武身上半点架子都没有,那和气的模样真像是邻家老伯般。 “嬴战见过墨门钜子,见过这位小兄弟。” 墨门有礼在先。嬴战自然也不能显得太过倨傲。于是走下台陛,向二人回了一礼,随后看座上茶,屏退左右。 “墨门避世多年不出,如今钜子为何重新游走世间,更是来我秦国?” 钜子脸上依旧是和气团团的笑意。听到嬴战的问话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多余的神情,嬴战真怀疑他是不是出了笑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呵呵。亲王。我墨门虽然避世,却一直扎根在人间。避世又非离世,出现在市井中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嬴战呵呵一笑,“倒是我会意错了。那不知钜子大人来此有何指教呢。” 钜子谦逊的摆了摆手,“指教说不上,只是本门不忍看到生灵涂炭,黎民失所,提醒亲王一件事情。” 听到钜子的话,嬴战心中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钜子的来意,同时也猜出了钜子真正的目的。 “钜子说的该不会是天机门在我秦国道路、桥梁、水利工程中埋下的后手吧。” 钜子那一直和气团团的面颊顿时僵住,流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身旁那个年轻的弟子也愣愣的抬起头看向嬴战。 “你……怎么知道。” 嬴战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并没有向其解释。这件事情自己知道的太过于诡异了,说出去对自己无益,反而还会带来祸事,自然是三缄其口为好。 钜子也发觉自己失态,于是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既然亲王有备无患,那我们就告辞了。” “钜子留步!”嬴战出声叫住二人,说道:“此事虽关乎万众百姓,可是钜子只需遣一名弟子前来便可,哪里需要亲自登门。钜子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藏着掖着,不是墨门高人的风采。” 被嬴战一说,墨武脸上难得的现出一丝赧然。自己墨家子弟向来仗剑高歌,快意恩仇,怎么到了自己这就花花肠子一堆,婆婆妈妈好不利索。 “咳,亲王慧眼如炬,那我就直说了……嗯,那个,如今天下乱象已成,儒教一家独大的格局势必被打破,我墨门意欲再起,愿与亲王携手,不知亲王意下如何。” 嬴战早就猜出墨门的来意,所谓的示警不过是一道开胃菜,墨门想要再度入世,这才是真正目的。只为他们为什么选择秦国,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是这时候,嬴战突然察觉到一丝怪异。自己分明通过天视地听看到了秦国未来的灾祸场景,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没有遇到墨门的示警,如果自己遇到了墨门的示警,那种灾祸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两个墨门中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他们不应该和自己相见才对。 好奇之下,嬴战再次运转起天视地听,追随着墨武二人的身影向回倒溯。 一道道轨迹如同树枝的枝桠般向各个方向延伸,这些都是每一个时间点可能会出现的下一步场景,不多时,嬴战便看到了自己寻找的一幕: “我们求见亲王殿下,请这位小哥通报一下,这是我们的名帖……” 墨武十分和气的将自己的名帖递给嬴战府邸外守门的侍卫,只是那个侍卫看了看墨武二人身上那简陋的衣物,尤其是墨武脚下那破烂的草鞋,再配上墨武这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模样,狗眼看人低这种最恶俗的事情出现了。 “滚滚滚。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我们亲王殿下是你们能见到的么。快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真的有急事,如果误了……” “两个臭叫花子,啰啰嗦嗦什么。” 那个守门的侍卫不耐烦的抽出佩剑,一旁几个侍卫也都相似的举动。很明显要出手教训人了。 跟在墨武身后那个年轻弟子哪里受过这种气,于是愤恨的说道:“有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那位亲王未必像传说中的贤明,父亲。我们改投别国吧。” 墨武想了想,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嬴战险些吐血三升,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会儿定要好好收拾他们。小人误国,这就是典型的小人误国啊。不过墨武你们父子俩太不地道了吧,不过是看门的人冲了点,就跟我赌气了。 不过下一刻。嬴战的视角便转换到另一个场景: “亲王传陷阵营统领、传秦风首领、传死士队长……你们几个。快点去送信,快,都给我骑马去,亲王大人说了,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吗的你磨蹭什么呢。滚开,老子亲自去!” 原本那几个守门的家伙被抓了壮丁。赶到各个部门去送信,后来荆简狄等人纷纷赶来。再风急火燎的出去。就是这时候,墨武父子赶到,向门人递交了名帖。 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依然会是被看门人一阵数落,赌气改投他国。不过命运因为嬴战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改变,原本不应该在这里的荆简狄恰好走到门口。见到有人要接触嬴战,荆简狄出于职业习惯,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随后接过墨武的名帖看了看。荆简狄出身的易水盟和墨门有着许多渊源,名帖上那些只有墨门中人识得的暗记和符文荆简狄也接触过,她立刻辨认出,这是货真价实的墨门钜子,于是十分郑重的向几个看门侍卫交代,立刻进去通报,不得有丝毫延误。如果不是任务在身,荆简狄甚至会直接带路将二人引进去,这两位,绝对是贵客中的贵客。 荆简狄手握秦风,位高权重,这几个看门的侍卫哪里敢怠慢,立刻忙不迭的进去通传了,否则,按照正常步骤,墨武父子即便能进了大门,一道道审查拖延,真正见到嬴战也是半天之后了,说不定二人又赌气不辞而别,那嬴战更哭死。 思绪回来,嬴战感慨万千。没想到这一些不起眼的丁点小事组合起来竟然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如果放在之前,嬴战如何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的看门侍卫会导致秦国的衰亡甚至灭国。更不会想到荆简狄简单的一句话,会给秦国带来难以想象的机遇和改变。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 从这一些小事,嬴战也察觉到,墨门的出世之心十分急切,虽然想接纳墨门,可是秦国目前的势力实在太多了,于是说道:“我秦国先有灵言宗,再有长清宫,墨门若是进入秦国,又想要什么样的地位呢?” 听到嬴战的话,墨武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只要秦国肯接纳墨门,就不怕墨门发展不起来。对于墨门,墨武有着绝对的信心。 “我墨门弟子大都出自耕农樵夫,市井小民,墨门的宗旨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令万民安居乐业。所谓的镇国教派之争,我们墨门绝不参与,如果亲王非要定位,我墨门愿为诸派之末,不争诸派之先。” 嬴战心中暗道,你们墨门当年和儒教打得头破血流,会没有争胜之心? 不过嬴战这回还真冤枉墨门了。墨门和儒教之争是黑白之争,更是理念之争。墨门崇尚兼爱、非攻、尚贤,儒教却崇尚敬天、守礼、尚仁,两派的理念不同,根本就势同水火,必然有一争。而说到灵言宗和长清宫,倒不是墨门自大,而是彻头彻尾的不将他们当做对手。就好像一个搞学术做文章的大文豪,可以和其他文人辩上七天七夜,但是跟路边摆摊卖药的练家子。也许终生都不会有交集。灵言宗和长清宫再怎么强大,在墨门眼中也不过是路边摆摊卖药的练家子罢了。 不过嬴战回忆了一下前世今生墨门的所作所为,的确向他们说的那样。都是为民众谋福祉,历代统治者都是地主阶级欺压百姓的代表,墨门反抗他们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地球上墨门最后一代的出现则是晚清时候对抗外国侵略者。在中国传承数千年的墨门最终在对抗外侮的战争中彻底销声匿迹,也许是彻底灭绝了,也许是再次蛰伏起来休养生息。 看着眼前二人,嬴战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敬佩之意,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嬴战相信,那就是他们绝对不会做出危害黎民苍生的事情,他们是最底层人民的代表,是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斗士。 嬴战沉吟片刻,突兀的问道:“若是我的看门人对二位出言不逊,恶语相加,二位负气而走,会不会告诉我秦国民众所面临的危机呢?” 这也是嬴战心中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如果墨门真的那么高尚。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负气而走。不向自己示警,任由灾祸发生呢。 墨武眨了眨眼睛,说道:“若是秦国不可辅佐,就是我们墨门的敌人,这场灾祸会毁掉秦国,令秦国灭亡。但是同样的,也会给秦国带来新生。这片废墟上新建立起来的国家,一定是属于贫苦百姓的国家。那时候,我们墨门会全力辅助这个新国家。” 站在嬴战的立场上,可以说墨门冷血无情,可是站在墨门的立场上,这却是最好的办法。推翻一个强大而又不与墨门友善甚至和墨门理念相悖的秦国,这过程中双方所要死去的人员绝对数倍于这场灾祸,那时候,墨门示警,不但无益,反而对自己有害。索性不如借助这场灾祸削弱秦国的统治阶层,在这片废墟上建立属于黎民百姓的国家。 嬴战长揖到地,恭声道:“钜子有大智慧、大魄力!” 钜子也连忙起身还礼,“亲王与我相谈一刻钟,从未提及天下霸业,却始终围绕黎民百姓,看样子我墨门没有选错人,亲王正是我墨门寻求的百姓之君。” 嬴战眼角微微抽搐,只能以呵呵回应。心中暗道,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不过话已经谈到这种地步,墨门进入秦国是必然的事情。引入更多的势力,秦国的综合国力也能够不断增强,以前那种被灵言宗捏住命门的事情再也不会出现,玩平衡,向来是帝王的基本功,总之来说,墨门的进入,对秦国有利,而且是大利,至于弊端,眼下是看不出来,等到这个弊端暴露了再说吧。 “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钜子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墨武笑了笑,“首先,因为离儒教远!其次,亲王获得黑龙气运,而我墨门以黑自喻。第三,当今天下各国,大多是成荫祖业,托庇大派,只有秦国是由一州之地起家,两年有今日之势。若论势力,秦国连天下前十都挤不进去,即便新立的韩魏两国都比秦国强盛数倍,但若论潜力和朝气,秦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呵呵,钜子谬赞,这都是我大哥的功劳。” “亲王过谦了。” “那,就请钜子介绍一下墨门的实力,以及墨门进入秦国后如何发展。” 墨武点了点头,随后向身边的弟子示意一下,那个年轻人立刻起身,向嬴战行了一礼,说道:“亲王殿下,我墨门虽然隐遁多年,但是所有成员都散于田间市井,我墨门可以说毫无势力,但也可以说势力遍布天下。” 难怪儒教这么多年都抓不到墨门的存在,墨门已经化整为零,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中,所有的成员都回到老家,该种地的种地,该放牛的放牛,刻意隐藏之下,儒教怎么去寻找他们。 如果是一般的门派,这样做无异于解散门派,弟子各奔东西,不出三五年就彻底消散。可是墨门不同,墨门的组织性、纪律性和忠诚性绝对是外人难以理解的严密和强烈,这也是墨门演变成魔门后传承几千年不灭的原因所在。嬴战深知魔门的底蕴,自然理解墨门现在的处境。 点了点头,嬴战平淡的说:“那么,墨门今后如何发展呢?” 那个年轻人继续说道:“墨门弟子遍布三教九流各行各业,尤以冶炼锻造居多,各国能工巧匠,高明者近半是我墨门弟子,我墨门若是进入秦国,不要名山大川,不要洞天福地,只求每人三五亩耕地,一两间瓦舍,凭双手安家致富,所有钱粮赋税,若是合理,我墨门弟子概不拖欠抗拒。” 这哪里是一个门派啊,这根本就是大搞移民啊。严格意义上说,墨门弟子根本不是真正的修炼者,而是最普通的老百姓。 嬴战思索良久,在墙上的秦国疆域图画了一个圈,说道:“河套地区是我秦国刚从匈奴手中夺来的疆土,目前只有驻军没有居民,这一块地相当于三个雍州,可够墨门安置弟子的?” 墨武父子眼中顿时亮了,亮得如同四盏大功率灯泡。 PS:不知不觉,横扫六合这本书已经一百万了。想当初三四十万字的时候,都险些坚持不下去,不过还是一步步的坚持过来,不敢说自己写的多么好,只是窃以为,自己有了一点提高,至少是耐力和毅力上的提高。以前六千字都觉得苦不堪言,现在每天都保持一万字,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进入一百万字这个大关,心中很是激动。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秦赵合一(七) 河套地区,是秦国从匈奴手中夺到的土地。\\\河套地区是黄河拐弯形成的一个“几”字形地区,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说的就是河套地区。 相对于秦国雍州周围的贫瘠、犬戎故地的落后、沙洲的干旱,河套地区的湟水流域、洮水流域、洛水流域、渭水流域、汾水流域、桑乾河流域、洛水流域、漳水流域、滹沱河流域,都具有比较好的水土资源。匈奴人逐水草而居,河套地区是他们最理想的放牧地区,也是最适宜的耕种地区,如果嬴战不是有了十二泥人,绝对要将河套地区开辟出来,成为秦国的粮仓。 对于这一个耕牧皆宜的地区,匈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秦国短时间内不可能迁徙来太多的民众,河套地区虽然被秦国掌握,但是想要繁衍出雍州那样的人丁,至少得几十年的时间,建设成赵国那样的富庶,至少得几代人的时间。而且,还得时时刻刻提防匈奴人的南下。 可是现在墨门来投,两个建设和守卫的问题可以一并解决。 墨门当年化整为零将门人子弟洒向天下,现在要汇聚起来,必须得有一块适宜居住生活的土地,而河套地区,无疑是十分理想的选择。天下间的墨家子弟汇聚过来,就解决了河套地区的发展问题,墨门的能工巧匠无数,相信不出几年,这里就会树立起鳞次栉比的房屋村舍。 墨门反对不义之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是软弱可欺的小绵羊。相反,即便以大秦帝国的兵锋之盛,在几次与墨家子弟的交锋中也受到了惨痛的教训,在防御和守城方面,墨门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墨守成规”这个成语说的就是墨家子弟善于守城,并且衍化出了通行的准则和规章。至于这个词会成为贬义词,恐怕墨门的祖师爷也始料未及吧。 将墨门子弟放到河套地区,匈奴南下首先接触的就是墨门子弟。骑兵本就不擅长攻城,而遭遇到最善守城的墨门子弟,匈奴绝对会撞得粉身碎骨。秦国北疆,可以说固若金汤。 至于墨门的忠诚性,嬴战还是选择了相信。墨门虽然是造反专业户,可那都是建立在朝廷欺压百姓。百姓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如果百姓安居乐业,谁会显得蛋疼去造反呢。说到底,造反的多是那些贵族,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三五亩地。嬴战有着地球人的思想和记忆,对于王朝兴衰历史变迁有着深刻的感悟,他相信,在自己的治理下,最底层的老百姓绝对会富庶美满。而不是哀鸿遍野。 而且,河套地区夹在秦国和赵国之间,秦赵合一后,河套地区就像是置身在大钳子中的弹丸之地,面对匈奴,他们只有依托秦国这个靠山,反复自立只有自取灭亡。嬴战相信墨门的钜子不会这么没有远见。 见到嬴战如此大方,墨武笑着拱了拱手,说道:“亲王殿下如此慷慨,我就还一份大礼给亲王殿下。算是为亲王殿下新婚的祝贺。” “哦,礼从何来?” “我墨门当年隐遁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直接回去务农经商,一小部分人则是托庇在天机门,只因为天机门和我墨门都擅长机关术。对于机关兽的制作虽然理念不同,可是技巧共通。我墨门许多机关大师都在天机门中修行,并且在天机门中发展弟子。天机门高层精英中,有一半是墨门弟子,现在,该是他们回来的时候了。” “此话当真!” 嬴战惊喜的噌一下站起来。魏国的天机门就像是一个发动机,给魏国带来源源不绝的生产力和战斗力,嬴战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祖龙金人虽然逆天,但终究只是一个器具,它所能改变的只是一个局部,而且有很多限制,如果有无限的灵石,统一天下只是挥手间的事情,可关键是自己没有,所以只能按部就班,一点点的发展秦国。 而天机门则像是无数工厂作坊,天机门的数万弟子就像是无数的熟练工人和工程师,得到魏王的全力扶植,天机门和魏国的发展速度绝对是恐怖,雄踞中原虎视四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 墨门直接将天机门的高层精锐拉走一半,底下的基层弟子也不知道会带走多少。可无论多少,都是魏国的损失,而魏国损失的同时又会加诸到秦国,成为秦国实力的一部分。损人利己,这就是典型的损人利己啊。 墨武很满意嬴战那吃惊的样子,于是点着头说道:“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天机门密谋在秦国制造灾害的事情。” 魏王绝对没想到,他自以为得意的计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惨痛后果。本来墨门抱着求远不如求近的思想,准备全力辅助魏国,可正因为这个伤天害理的计谋,令墨门钜子看到魏王草菅人命,贻害苍生的本性,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另谋良主,这才来到秦国,一来是示警,二来是借此观察秦国可不可扶。 而结果就是,嬴战让钜子很满意,而且嬴战开出的条件是墨门无法拒绝的优厚,墨武当即投桃报李,召回天机门中的墨门弟子。 “唔,钜子,若是墨门弟子回归,天机门众人会不会阻拦,若是他们截杀,该如何是好?” 天机门的实力嬴战也有过接触,那强横的机关兽多次令嬴战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天机门能够和长清宫对峙多年,绝对有几个老不死的家伙,墨门弟子能够平安归来么? 钜子笑了笑,“亲王放心,天机门中有日月星辰三只仙级机关兽。其中金乌和玉兔是天机门所有。但是机关兽北斗为我墨门炼制,北斗之力可以一敌二,即便不能完胜,也能让金乌和玉兔伤残损毁,战斗起来,天机门山门绝对会夷为平地,我想,两害相权取其轻,天机门不会这么不明智。” 嬴战点了点头,“钜子。只要墨门弟子能回来就好,除了私人物品,不要携带太多东西,属于天机门的财物更不要触碰。免得令其羞恼成怒或者传出对墨门不利的流言蜚语。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只要人能回来,我秦国就能鼎力相助,给你们重新打造出一个山门。” 听到嬴战这话,墨武父子不由惊讶的抬起头,他们本来还以为嬴战会趁机让他们把天机门镇派之宝什么的偷偷带走,就算再不济也得带点贵重物品。却没想到嬴战为了墨门弟子的生命和声誉着想,反而叮嘱他们不要这么做。那种真情流露的关怀之意让墨武父子心中暖融融的,于是两人同时躬身一拜。 嬴战倒不是没想过在天机门内部留几根钉子,可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天机门必然会发了狠的排查内部,这对墨门弟子十分不利,还不如一次性全部撤出来。间谍之类的人都是在彼此实力相差不大的时候才能派的上用场,现在秦国贫弱,有这么多人才给外国服务,不如拉回来给国内搞建设,先把自己充实提高起来再说。 而钜子的这一席话也让嬴战了解到天机门的实力,那就是至少有三个天仙级别的高手(机关兽)。嬴战暗自估算了一下,秦国天仙级别的高手还真有点拿不出手。 老祖宗神秘异常,但是也摸不准他的实力水平是不是天仙。最重要的,这位老祖宗不好指挥。而灵言宗那边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双方的关系微妙着呢。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长清宫了。长清宫能够稳压天机门那么多年,天仙级别的高手必然只会多不会少,大婚之后。赵国并入,长清宫也成了秦国的修炼门派。这些天仙就归于秦国名下了。不不,还得加上墨门的北斗,而且墨门的高手并不会只有北斗,如此一来,秦国也有点高手如云的意味了。 又和墨武敲定了许多细节,二人请辞,嬴战起身将二人送出去,看着二人缓缓消失的背影,嬴战心中一阵火热,只等着墨门快点归来。 过了两日,风尘仆仆的荆简狄众人回来复命,连带的还有十几个魏国人,这些人都是当年为秦国修路架桥筑造工程的天机门弟子,这一次他们故地重游,却是抱着险恶的永信,想要将秦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亲王殿下,所有人员都被抓捕归案,天机门当年留下的种种隐患也被尽数清查出来,各个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只待亲王处置。” 这些工程上的隐患十分隐秘,也十分刁钻,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来,荆简狄虽然根据嬴战提供的信息抓捕到了这些天机门弟子,也对他们进行了拷问和审讯,可是荆简狄并不敢轻易相信这些天机门吐露的“解决之法”,要是被他们坑上一下,自己就万死不辞其咎了。 嬴战很满意荆简狄的稳重之风。这些地方先看护起来,到时候派一批墨门弟子去排查,天机门会的,墨门也都有所接触,这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如何处置这些天机门弟子呢? 想来想去,嬴战大手一挥——斩立决!铁证如山,连审讯都不用了,直接砍掉,如果不是担心给墨门留下一个滥用刑法的印象,嬴战真想给他们一个凌迟三天。 同时,嬴战令荀彧等人写出一篇言辞犀利的笔伐文章,将魏国的险恶用心和天机门的罪行公之于众。笔锋杀人向来是文人的拿手本领,几个谋士接到任务后,不多时,一篇将魏国骂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笔伐文章问世,更关键的是这一篇文章通篇辞藻华丽,遣词造句都十分具有文采,不带半个脏字,其中的文采更是糅合三国时期的风格,与当世迥然不同,顿时引得天下文人纷纷传抄研读,顺带的,魏国和天机门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一落万丈,从那以后,甚少有文人出仕选择魏国。 此时,魏王魏信陵都要气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万无一失的计谋会被秦国识破。更是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的人入瓮,最最没想到的是,秦国竟然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令魏国和天机门的声誉变得比裹脚布还臭。不过就在他抓狂的时候,一个更让他吐血的消息传了过来——墨门叛出天机门。 我草!魏信陵直接毫无形象爆了粗口。 天机门之所以能够在机关术上有这么高的造诣,墨门弟子的贡献功不可没,毕竟天机门只是一个地方性小门派,而墨门是曾经和儒教抗衡,争夺天下第一的大势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墨门中一小撮人的加入,就令天机门整体实力翻倍的增长,渐渐有了如今的实力和地位。 魏信陵也时常想着,自己有天机门这个线。把墨门拉进来辅佐魏国成就霸业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是他没想到,不等他拉拢,墨门就首先叛了出去。 当然,“叛”这个字眼是魏信陵自己加上去的,而墨门叛出的理由正是魏王和天机门无道,丝毫不念苍生疾苦,如此草菅人命,墨门不愿与其同流合污。 如果说嬴战手下那帮子文人的笔伐只是损了损魏国和天机门的名誉,那么墨门的批判就直接将魏国和天机门定型在了“草菅人命”的罪名上。毕竟墨门是修炼界的泰山北斗,言语的分量绝对比秦国要重得多。而且,如此一来,墨门离开天机门,显得神圣而庄严,丝毫不用担心“背信弃义”的恶名。 正如墨武所说的那样,起初,天机门对墨门是咬牙切齿,调动弟子门人,前来围杀墨门弟子。数万天机门弟子分成两派对峙起来。一派是数万人,黑压压的漫山遍野,各色机关兽闪烁着种种光芒,虎视眈眈的看着最中心那不到一千人的队伍。这一千人,正是墨门弟子。 虽然有上万人。可是天机门弟子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在人群最中央,有一个高达七米的人形机关兽,这个通体银白色,闪耀着一道道星辰光芒的机关兽正是天机门日月星辰三大仙级机关兽中的北斗。 天机门的金乌和玉兔两大仙级机关兽虽然强横,可是在核心阵法的刻画和机密部件的炼造中,还是比不上北斗。墨门弟子虽然帮助天机门发展机关兽,却未必倾囊相授,很多高精尖的东西还是紧紧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北斗不同,北斗是当年墨门鼎盛时期倾尽全力打造的。当初墨门一共打造了七只机关兽,分别是北斗七星,只是在与儒教的战斗中,其余六个或是被摧毁,或是消失不见,目前仅余的只有一个。墨门子弟在天机门几百年,不断见的改造提升着北斗的实力,使得北斗的战斗力又上升一个台阶。 虽然说起来是日月星辰,可是日月加起来,也就是和星辰半斤八两的样子,一旦双方斗起来,输赢暂且不论,天机门的山门绝对要夷为平地,天机门山门中的种种作坊、仓库也要尽数灰飞烟灭。这,是天机门难以承受的重创。 天上,一只翼展三十米,浑身散发着熊熊烈焰的鸟型机关兽。地上,一只身形娇小,通体乳白的兔型机关兽。这两个机关兽正是日和月。 三只机关兽对峙良久,北斗终于不耐的挥舞了一下手臂,一道道银白色的星光从他身上飘飞出来,璀璨的光点不断扩张散逸,组成一个寰宇星辰大阵,将周围的墨门弟子包裹进去,随即寰宇星辰大阵一阵闪耀,银光过后,机关兽和人尽数消失不见,只留下万余惊愕不已的天机门弟子。 “是斗转星移!北斗,竟然有了穿梭空间的能力,而且是带着这么多人穿梭。” 人群中,一个红发老者和一个银发女子相顾而望,两人眼中都是无尽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正因为他们了解,才深深的体会到墨门的强大。穿梭虚空和天地挪移并不是什么难事,圣级的修炼者就可以逐渐掌握这门神通。可这是修炼者,而不是机关兽,机关兽的进攻和防守都是通过阵法来达成,机关兽没有能力去学习神通。 可是,偏偏北斗就做到了,而且,还是一次性带着那么多人。 “祖师爷,我们要不要去把墨门的叛徒找出来?他们敢坏我天机门声誉,一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红发老者怒哼一声,飞起一脚将说话之人踹飞出去,心中气哼哼的想着:报复?你凭什么报复?人家北斗露出这一手,就是告诉我们,天下之大,我可以随时来去。跟这样的敌人卯上,绝对是最大的噩梦。 银发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派人,去清查门中所有弟子的出身来历,所有来历不明身价不净的弟子,全都给我……” “咳咳……”红发老者连忙传音说道:“别弄得人心惶惶,现在,我们天机门再也经历不起动荡了。眼下,安定人心为上。清查的事情,可以秘密进行。” 魏信陵咽不下这口气,多次与天机门高层接触,想要寻求高手去对付秦赵两国,可是天机门这时候后院起火,哪有功夫理会外界的事情,对魏信陵也都是推诿搪塞居多。暗骂不已的魏信陵只好放弃了再次对付秦赵两国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秦赵合一(八) 嬴征自知难以病愈,便将国君之位禅让给嬴战,使得嬴战能够以国君之尊迎娶赵嫣然,不至于使双方门不当户不对。\\这十五天虽然短促,但是周礼所规定的三书六礼基本上都完备,一应准备尽数就绪。等候多时的秦国迎亲队伍出现在赵国都邯郸城外。 大周朝虽然早已经烟消云散,但是儒教一直尊崇周礼,当今婚礼依然遵从大周时候的风俗。这时候的婚礼并不是一身大红,而是玄黑色和黄色的婚礼服,象征着天地的神秘色彩,天地玄黄便是这个意思。而且,婚礼的时间是太阳下山的黄昏,婚礼实质上就是“昏礼”二字的演变。 邯郸和咸阳的距离十分遥远,即便嬴战的实力全力飞行,从黄昏启程,抵达咸阳时差不多都三更半夜了,是以,很多人都想要看看嬴战想要如何完成接亲的过程。 对此,嬴战并没有作出解释,赵嫣然乘坐的车辇从赵王宫中驶出时,秦国诸多军士开始忙碌的运作起来,在王宫前宽敞的空地上拼凑一些东西。 邯郸成为赵王都还不到一年,王宫之类的建筑也是临时征用的宅院改造所成,按照原计划,目前的王宫只是暂用,今后还要一步步改造重建,只是这项浩大的工程还没付诸实践,赵王就出嫁到秦国,赵国也像嫁妆似地并了过去,王宫的建造计划不得不搁浅。 王宫前这块空地原本是征用了许多民居所成,眼看王宫的建造计划搁置,这块空地的去留也就成了问题,不过这时候,赵国官员接到一道命令,这块邯郸城最中心的空地转作他用了。 什么用处呢? 难道就是迎亲的队伍歇歇脚?这也不用专门发一道公文吧。 不过看到众多秦国军士有条不紊的动作,围观接亲的众多百姓和官员们终于明白,原来秦国人是要在这建造一个大工程。 “正东向北三十度,地面不平,高出两毫。” “正西向南。土质松软,再垄实一下。” “正北……” 千人队伍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一样样器械被组装起来。一个个七八米高的大型器械或是推平或是垄实,不多时就将那一块三十米长宽的空地修整得如同镜面般平滑坚实,那反复垄实的地表只怕刀子戳上去都不会留下一个白印。而且,这种坚实的土质深入地下好几米。比起寻常地基,简直如同磐石般牢固。 地面平整好之后,这些军士掏出一样样带着金属质感的东西在地上拼凑,这些带有金属质感的东西一触碰到地面就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随即如同掉入泥沼般一点点沉了下去。如果有人能够看到土质中的景象,定然会发现,那一块块坠入其中的金属块循着一个玄奥的排列方式停在土质中,一块块金属仿佛有生命似地接近、碰触,最终组成一个二十米直径的圆形法阵。 “禀报君上,传送阵已经搭建完毕!” 一个身着黑衣,脚穿草鞋的墨门弟子向嬴战说道。 这个传送阵是嬴战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来的,如果嬴战愿意。一挥手就能将这个传送阵搭建完毕。不过如此大庭广众,还是低调为好,是以嬴战将早已经兑换到的传送阵拆解开来,连同图纸一块交给墨门弟子,然后就在邯郸城中现场搭建。 墨门弟子精研各种机关阵法,更是将其应用到机关兽中。传送阵的搭建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太高的难度,即便有难度。图纸看一遍也就迎刃而解。 真元输入,一道道光影从地下传出。在空中勾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形魔法阵。赵嫣然车辇的车夫自动走到一旁,嬴战抓起缰绳,驾着马车缓缓走入传送阵中。随着一道强盛的光芒闪过,嬴战和赵嫣然连同马车一同消失。 邯郸城中顿时爆发出此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他们很是惊讶,刚才那道光芒是怎么回事,国君怎么全都消失不见了,一时间,行刺、天谴的说法在人群中流传开来。 那个主持传送阵的墨门弟子立刻高声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墨门中的精英弟子十分擅长辩论,以前也经常与儒教辩论,还常常占据上风,口才自然十分了得。这个墨门弟子言简意赅的向众人描述了传送阵的功效和用法,十几句话就打消了众多赵国人的疑虑。 “什么?那是仙人的手段?传送阵?” “对啊,要不是仙人手段,怎么可能瞬间出现在几千里之外?” “瞬间几千里,这得跑死多少马啊。” “嗨,你没听那位上仙说么,都是仙家法力催动的,根本不用马。” “仙家手段啊,俺啥时候能体验一下呢。” “嘿,就你,怕是没那个福分。” 那个墨门弟子十分满意邯郸城中人们的议论,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高声说道:“今天,我秦国国君大婚之喜,邯郸城民众可以通过传送阵,到咸阳游览,即刻开始,直到亥时,所有人可以自由来往在咸阳与邯郸之间,亥时之前,必须通过传送阵回来,否则,就只能慢慢走回来了。” 说完,众多秦国军士组成一个方阵将传送阵围起来,在四个方向隔出四条通向传送阵的通道,众多饶有兴致的邯郸民众心里如同有猫爪子在挠,一个个下意识的向着传送阵靠近…… 却说嬴战驾着婚礼的车辇出现在咸阳的传送阵上,通往王宫的路上早已经清水洒街、黄土垫道,一路走过去,两旁落英纷下,无数路人围观。 赵嫣然既是紧张又是激动的坐在车中,她等这一天很久了,可是恍惚间又觉得一切好似昨日。懵懂中,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有了一身修为,一个宠自己爱自己的师父。嬴战也从那个小小的药童变成了秦国的国君。多少次,自己都梦想着能和他长相厮守,而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心中又是那样的焦虑、彷徨。 “嬴战……” “嗯?” 专心驾车的嬴战心中也十分紧张,毕竟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结婚,而且是这么万众瞩目的婚礼,虽然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只用履行新郎官的职责,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可嬴战还是有些紧张,紧张地握着缰绳的手都汗津津的。 “我……我没事……” 嬴战疑惑的看了看赵嫣然,看到她那不断绞着衣角的小手,不禁莞尔,她比自己还紧张呢。 “嫣然,我们到家了!” “嗯……” “我们的新房外面种了很多狐尾百合,你如果不喜欢,我们种其它的。” “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跟嬴战一句句的聊着,赵嫣然双手缓缓伸展开来,平放在跪坐着的双腿上。而随着嬴战描绘的场景,她那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红晕,眼睛中全是憧憬的光芒。 看到赵嫣然那臻首低垂的样子,嬴战呵呵一笑,轻轻磕了磕缰绳,那驾车的马立刻由慢步变成小跑,嗒嗒的想着咸阳城王宫赶去。 而在嬴战和赵嫣然身后,传送阵的光芒再次亮起,随即,众多穿着赵国服饰的人出现在传送阵上,每一次光芒闪起,就有百余人出现,这些人还没来得及观察咸阳风貌就被周围守卫的军士叫出了阵法范围,随后光芒再次亮起,又是百余人出现。 “这就是咸阳么?” “真大啊。” “好多人啊……” 这些邯郸来的赵国人像是刘姥姥看大观园似地,一路人东看西看,指指点点。咸阳经过嬴征几年治理,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赵国人看到咸阳威武雄壮的一面,对秦国的向往也更加强烈,再加上传送阵这种东西,秦国的形象更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令这些赵国人更加敬畏。 这些邯郸城的居民在咸阳好好逛了一圈,回去之后自然是见人就说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且为了显示自己的不一样,无形中把咸阳的富庶繁华往上吹了好几倍,让那些没去过咸阳的居民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惊叹。 而随着婚礼的进行,邯郸城赵国王宫上的标志被摘了下来,换上崭新的嬴氏标志,这里,自然是嬴战在邯郸的行宫。王都邯郸城降了一格,成为邯郸郡,赵国也成为了秦国的赵州。随着日月交替,无数赵国人都慢慢接受了自己“秦人”的身份。 赵州各郡县的韩魏势力和其他国家的破坏分子不说被清扫一空,也灭了个七七八八,剩余那些根本不成气候,而边塞各个险关要隘也都有郭嘉等人统筹调度,韩魏两国挑衅几次,折损了几千兵将后终于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平静、和谐,婚礼没有出现什么波折,嬴战和赵嫣然总算完成了这个神圣的仪式,秦国新君和王后入住到婚房中,自然是,一夜无话。 而随着第一缕晨曦的出现,秦赵合一后的大秦国终于划破黑暗,缓缓浮现在世人眼中。 (咳咳,这一章写的时候实在很难下笔,如果那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俗套剧情,估计大家也没心思看。想要写一点柔情蜜语,又言之无物,唉,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大国 天下列国短时间内纷纷自封大国,就连那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旮旯也蹦出来一个个大国,就像那大宋国废墟上建立起的复国,也敢堂而皇之的自封大复国。/作为天下列国之长的大齐国,势必要表一表态了。 自从儒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在儒教的扶植下,鲁国就已经成为天下列国之首,只是鲁国意图颠覆儒教,反被儒教所灭,新的国度便是大齐。毫无疑问,这个初一建立就是大国的国度有着其他国度无法比拟的优势,短短几年就成为当之无愧的列国之首,其周边的国家不是被灭就是臣服,使得大齐国的仆从国半壁天下。 不过,大齐国的神话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甚至是破灭的危机,面对这一个个自封大国的,与大齐平起平坐的国家,大齐是认可,还是攻伐? 想当初大燕国自封大国时,齐国出兵伐燕,燕国也不抵抗,直接被大齐国打到王城下。可是紧接着,大齐国几百君臣的床前枕边同时多了一把匕首,骇得齐王连发二十八道金牌,将直捣黄龙的大军撤了回来,于是燕国就这样不伦不类的成为了大国。大燕国易水盟这种不走寻常路的门派,直接成为历代齐王的噩梦。 当年,楚国战败大晋国,迫得晋王议和,楚国这才借势自封大国。当时齐王也想干涉,可是齐国军队的战斗力与大晋国也就是旗鼓相当的水平,那些仆从国比起大晋国差了不知几百里。楚国连大晋国都能压着打,根本不怕大齐。而且,楚国背后是巫教,这可是比易水盟更加棘手的对象。于是。楚国凭着自己一刀一枪的实力,成为了大楚国。 可是大楚国以后,天下在没有哪个国家敢自封大国,因为自封大国就是向大齐挑衅,必然受到齐王的干涉。 不过秦国偏偏就这么做了! 嬴战宣布秦国成为大秦国,一则是为了让嬴征能看到这一天,不至于抱憾而去,二则。大秦国也是嬴战的梦想,这个QB5难逢的机会,正是秦国成为大秦国的契机。 至于这个契机,就是大齐国乱起来了。 儒教进入墓葬之地的百余名弟子只有彦明一个人活着回来。如此损失惨重近乎全军覆没,彦明绝对是难逃责罚,可是彦明立刻向儒教高层交上了在血塔中获得的十三经。说是十三经,实际上算起各个不同的版本,差不多有五六十部经书。这些都是大夏、大商、大周时期妖族祸乱人间遗失的种种经典,儒教一众老东西得到这些经书,顿时欣喜若狂,哪里还顾得上追究彦明。 不过彦明抛出十三经这个好消息之后。又抛出了一个坏消息——姜氏一族有反心。 彦明立刻把姜安璇操纵风水杀阵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明言。姜安璇的实力在圣级,姜氏一族暗中不知道培养了多少姜安璇这样的弟子。 听到这个消息。众多儒教高层都紧紧蹙起眉头。那些经历了好几百年岁月的修炼者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当初大鲁国意图颠覆儒教时候的一幕幕场景。 难道大齐也要走上大鲁国的老路么——那些老家伙心中齐齐想道。 彦明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些消息,师门会深信不疑,却没想到,师门中某些人怀疑自己恶意诽谤,要制裁自己,更有几个高层甚至冲动之下要掌弊自己,这让彦明心中深感恐惧。 “没想到,姜氏一族的势力都已经混入我儒教了!” 危机之下,彦明也是突生急智,大喊一声,顿时令许多儒教高层心生疑惑,于是,刚才对彦明出手的那些人被控制起来,稷下学宫大祭酒察觉事态严重,不敢自作主张,于是将事情禀报给了常年闭关,潜心研究学问的至圣和亚圣。 “至圣”和“亚圣”是千年前的称呼,现在的二人早已经是天仙的修为,不过这两个名头一直伴随着他们,没有改成至仙、亚仙。千百年来下来,两人的许多弟子也都修炼到了天仙之境,可是许多重大事情,还是需要他们两个作出裁断。就比如当年覆灭鲁国,再比如现在的姜氏一族。 至圣听到彦明的汇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当初九龙气运被破坏,我也看了一下那里,当时就觉得风水杀阵中藏了一个人,却没想到是姜氏一族的后辈。我教早已明言在先,姜氏一族弟子不得修炼,不得结交金丹期以上的修炼者,却没想到姜氏一族的弟子修炼到了圣级。真是野心不小啊。” 亚圣在一旁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目光看向了几个刚才对彦明出手的人,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几个儒教高层终于忍不住跪了下去。 “你们,受何人指使?” ………… 那几个儒教高层同时选择了自绝生机,甚至连至圣和亚圣都没来得及阻拦,就这样直接死掉,半点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是什么人能够让这些修为已经步入圣级的人彷如死士般的自绝?如果这是大齐国姜氏一族,那么姜氏一族的力量就太可怕了,儒教内部还有多少人是被收买的? 儒教不动声色,暗中调查大齐国王室,结果真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姜氏一族果然在秘密培养修炼者,而且这些修炼者的力量已经初具规模。 多年来保守的秘密被窥破,姜氏一族的高手也不再隐藏,纷纷由暗转明,护卫住王宫等处,王宫内的儒教弟子被尽数抓捕斩杀,姜氏一族多年来积蓄的怒火终于一发不可收拾,而后果就是王城中的儒教力量被清扫一空。 姜氏一族的举动令儒教大为震怒,派遣数千门人子弟围剿姜氏一族。这已经不再是世俗中的争斗,而是上升到修炼门派之间的争斗,儒教除了没有出动天仙,圣级高手几乎倾巢而出,誓要和上一次踏平大鲁国王室一样剿灭姜氏一族。 不过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儒教弟子中不断有人叛变,疯狂的攻击四周的同门,猝不及防之下,一个元婴期的弟子都能干掉圣级的强者。这不关强弱,而是有心算无心。不但如此,儒教的饮食饮水中也不断出现毒物,不少弟子糊里糊涂的一命呜呼,还没赶到大齐国王都,儒教的征讨大军直接阵亡三分之二,与姜氏一族一阵厮杀,竟然不能取胜,反而又折损了大半弟子。 联想到当初那几个叛变的高层,儒教几个大佬纷纷明白到,自己这些年不怎么关注教派事物,给了某些人可趁之机,儒教已经被收买腐化了。 是谁? 是姜氏一族么? 而就在儒教内问题频频出现的时候,姜氏一族的残兵败将借着这个喘息的机会,收拾起大齐国中的财物,连夜潜逃了。 有大鲁国那个前例,姜氏一族一边在积极准备着推翻儒教,另一边也未虑胜先虑败,给自己准备后路,是以,他们撤离的十分迅速,十分诡异,就连儒教都不知道他们撤到哪去了。 姜氏一族被杀了十之七八,可是还活着十之二三,这些人的存在就是儒教的耻辱,必须一一绞杀殆尽。可是天下之大,儒教又不能尽数掌握,更何况大齐国东临大海,若是跑到茫茫海上,儒教也拿他们没辙,只能望洋兴叹。 而秦国自封大国就发生在齐国内乱的时候,时机掐算之准令人惊叹,大齐国的姜氏一族哪里有心思去教训秦国,儒教更没有这个蛋疼的功夫,是以,秦国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大国。那些跟风的众多国家也都跻身到了大国之列。只是他们这个大国会不会被人转眼间灭掉就只有天知道了。 而儒教看着眼前这个烂摊子,心中的悲苦可想而知。 当初扶植起一个大鲁国,大鲁国意图颠覆儒教自立。现在的大齐国虽然没有做出颠覆之举,可是看他们如此准备充足,绝对是狼子野心。如此不臣之心,实在令儒教愤怒难耐。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儒教是一个修炼门派,终究不能按照门派的套路去管理国家,势必还得在大齐国选出一个家族或者势力扶植。 “大哥,我觉得,堵不如疏,或许是我们对姜氏一族管束的太过于严格了,反而令他生出逆反之心。” 至圣点了点头,“那么,二弟你以为,我们就任由其发展,不闻不问?” 亚圣沉吟片刻,说道:“大哥,当初那个人不是教导过我们,无为而治方为上策么,或许我们应该尝试一下,验证一下那个人的所说。” 儒教两个圣人密谋一番,最后决定不再对新立的王室作出任何干涉,同时也不会施以任何援助,一切,都需要新君自行解决。两人挑来挑去,最终将新君之位定在了愿大齐国贵族田氏一门。 田氏一门家学渊源,族中子弟谦和有礼,人人皆是君子,田氏一族嫡子更是身兼忠信孝悌各种美德,简直是儒教心目中的模范榜样。 儒教的任命书很快传到了田氏一族,而伴随着的,还有一道隐秘的血光。潜伏许久的竹下靳终于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窃国 “楚王外出巡游,大楚国权臣起兵造反,将楚王困在行宫,后来羽王子带兵平反,与反贼激战数日,双方相持不下,楚王无路可出,有没有足够的食物,最终反贼被全歼,而楚王也不知怎么的,竟然饿死在乱兵中。// \\” 接到秦风传回来的消息,嬴战十分纳闷。楚王是将出国带入大楚国的雄主,绝对是楚国历代君王中最有作为的,这种雄主,竟然会被手下造反,围困在行宫不得突围。 更怪异的是羽王子。羽王子的实力嬴战是一清二楚,他这种天神下凡一样的小超人,竟然平不了一些反贼,而且和对方激战数日。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 不过得到这个结果,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楚王死了! 楚王死得不明不白! 君王出游,必定携带有吃喝的东西,即便没有,拉车载人的马匹也能杀了充饥,怎么会短短几天就饿死。就算不吃不喝,三五天也不可能出现饿死的情况。 床上的嬴征听着嬴战讲述,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最终说道:“必定是羽王子想要登基,可是他父亲没有老去,羽王子不愿意背上弑父的恶名,就与亲信串通,演出这一幕造反的闹剧,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想到死去的老楚王,嬴战心中一阵悲凉。 论起血缘,这个老楚王还是自己的舅舅,嬴征登基之后。大楚国送上丰厚的贺礼。更是归还了之前占领秦国的商於等地,是以,嬴战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舅舅还是十分亲善。 嬴征疲惫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为兄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大楚国,见见我们的舅舅,还有外祖母,没想到,舅舅就这样去了……咳咳,也不知道外祖母闻听这个噩耗会有什么反应。”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极其悲痛的事情,外祖母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个打击。 嬴战和嬴征都默然。 现在两人一个是不能下床,一个是一国之君。都不能轻易离开,更何况羽王子和嬴战的关系势同水火,如果进入他的地盘,估计是全武行伺候。只是可惜,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能去为舅舅吊唁,也不能为外祖母说几句宽慰的话。 不过这时候嬴战在心中暗自说道:等着吧,等我一统天下,将这个大世界纳入祖龙金人,到时候舅舅和外祖母就能直接从玄黄祭坛中寻到。一起复活过来也不成问题。舅舅是将楚国变成大楚国的一代雄主,绝对是名留青史,他的母亲也不可能籍籍无名,这都符合玄黄祭坛的条件。 嬴战正在失神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转身一看,嬴征竟然咳出了血,嘴角挂着一道殷红。而且咳嗽还没有停止,当嬴战看过去的时候,嬴征猛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染得衣服和被褥全都赤红一片。 “大哥!你怎么了!” 嬴战的真元滚滚输入嬴征体内,同时大声向外吼道:“御医!御医!” 门外时时刻刻候着的御医立刻冲进来,李时珍抓住嬴战的手腕开始诊脉,其他御医也都急得抓耳挠腮。嬴征虽然久病不起,可是仅仅昏迷罢了。还从没出现上吐下泻甚至吐血的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病情恶化? 不过没等他们继续猜测下去,李时珍就颤抖的离开床榻,嘴唇抖动,欲言又止。 嬴战无力的垂下眼帘,向着众多御医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根本不需要李时珍多言,嬴战已经通过真元清晰的掌握到了嬴征的情况。他的身体只是虚弱,但是三魂七魄已经近乎消失不见,眼前留下的,只是一个空空的躯壳,他的灵魂已经荡然无存。 心跳,一点点停止,体温,一丝丝散去,许久,秦国王宫中传来凄厉的悲吼。 嬴征归天了。 带着他的自豪和欣慰,以及一点点遗憾和不舍,他终于走完了这最后浑浑噩噩的几天,撒手人寰。 嬴征自幼被幽禁在长公子府中,直至遇到嬴战才开始掌握权力,一点点将雍州发展成秦国,给嬴战跨进大国之列奠定了基础。 他真正放光的人生只有短短两年不到三年,但正是这三年,给秦国奠定了重重基础,给未来的大秦帝国塑造了雏形,他是大秦帝国当之无愧的奠基者。 大秦国喜庆的氛围立刻转为悲痛,举国大丧,国人皆不言笑,都在默默地为嬴征送行。 大秦国先是大喜,再是大丧,而大楚国截然相反,先是大丧,再是大喜。 老楚王被反贼围困不得脱身,最终活活饿死,羽王子带兵平叛之后,老楚王的身子已经僵硬冰冷。羽王子悲痛之下,嚎啕大哭,然后举国大丧,丧事刚过,羽王子的登基大典便拉开帷幕,羽王子正式成为楚王。 羽王子等位的手段的确上不得台面,可关键是这一场戏做的十分真,不知道羽王子实力深浅的人,哪里会明白其中的门道。是以,羽王子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楚王,至少,他即位的一切程序都是合法的。 登基之后,再叫他羽王子就有点不合适了,也正是此时,嬴战才突然发现,羽王子的全名竟然是项羽。 项羽,这绝对是一个令大秦帝国颤抖的名字,正是他,一手推翻了大秦帝国,让大秦帝国轰然覆灭。 项羽登基之后,越国第一个表示臣服,愿意当大楚国的臣国,每年进献财物美女异兽,只求大楚国能够庇护越国,不对越国征伐。 项羽很满意越国的态度,虽然历代楚王都十分热衷于开疆拓土,可是项羽不同。身为一个修炼者,项羽最看重的只有实力,有了逆转乾坤的实力,这整个天下都是唾手可得,相较于那些土地,羽王子更喜欢看到别人的臣服,尤其是像勾贱这样的一国之君。 一想到一个国君向自己三拜九叩行臣子礼,项羽就血脉贲张,那种优越感无边的膨胀开来。不过紧接着,项羽就想到了另外两个人。 庆斌、长卿。 当初在墓葬之地,庆斌和长卿同时投靠项羽,一副跟班小弟的模样,任由项羽差遣。可是现在,吴国紧随秦国之后自封大吴国,既然是大国,那就是平起平坐,自然不会再有臣服一说。项羽登基,庆斌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派遣一队使节过来恭贺一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庆斌是吴王,吴国既然自封大吴国,那就是和大齐、大燕、大楚平起平坐,如果庆斌向项羽摆出一副臣子的姿态,吴国自封大国就成为了全天下的笑柄,吴国的声誉也就尽数毁在庆斌手中,这种事情,庆斌绝对不可能做。 不过这种事情在项羽看来,就是大逆不道。无论如何,庆斌和长卿都是做过他小弟的人,小弟现在变得和大哥平起平坐,这不是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么,所以,庆斌与长卿立刻就招来了项羽的嫉恨,不除掉这二人,项羽心中的怒火就难以平息。 的确,项羽和嬴战有过节,可两人本就是敌非友,有所争执也实属寻常,虽然被嬴战屡屡算计,项羽心中十分不爽,可也仅仅是不爽罢了。但庆斌和长卿不同,这俩人原本已经投靠了项羽,是项羽的手下,如今吴国自封大国,在项羽看来就形同背叛,庆斌和长卿的存在根本就是项羽抹之不去的耻辱。 庆斌和长卿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无端的树立了一个大敌。如果早知道项羽这么好强,这么要面子,俩人就算暗中表达一下也没有什么。可正是这个小小的疏忽,让他们大吴国成了项羽的黑名单一号,而嬴战的地位,就顺势降到了黑名单二号。 就在大秦国和大楚国喜事丧事接连举办的时候,乱成一团的大齐国总算梳理出了一分秩序。儒教任命大齐国贵族田氏为新的王室。田氏一族取代姜氏一族成为大齐国的王族。 田氏一族也不是傻子,他们明白,儒教看重田氏一族并不是田氏一族多么优越,而是看中了田氏一族的嫡子——田靳。是以,这个国君的位置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田靳身上。 就在田氏一族欢天喜地的准备迎立国君时,竹下靳无声无息的摸到了田靳的住处。 田靳自由便有贤明,忠信孝悌,各种美德尽皆具备,每一样都堪称表率模范,否则,他也不会被儒教看中。 虽然一向虚怀若谷,可是知道自己将要成为国君时,田靳依然激动万分,只是他很好的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过于表露。 “我要当国君了!” 田靳双拳紧握,兴奋的低头自语。 “我要当国君了!” 就在田靳自言自语的同时,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在室内,田靳初始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不对,因为,在他身旁出现了一个浑身闪耀着血光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进入我房中为何不敲门,入而不告,视同匪贼,你不知道么!” 竹下靳冷冷一笑,手掌缓缓抬起覆到田靳额上,轻声说道:“的确,我是窃国之贼!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你还没到手的齐国,就交给我来治理吧。溶血炼魂!”(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大齐之伐 竹下靳从墓葬之地出来的时候,就明显察觉到大齐国会变天。http:///姜安璇修炼者的身份暴露出去后,姜氏一族必然会招来儒教的清算,是以,在其他人各奔东西的时候,无处可去的竹下靳想着大齐国赶去,并且一直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竹下靳曾经在冀山镇被人施展过溶血炼魂,自然知道这门术法的厉害之处。当初赵奇顶着自己的身份在长清宫晃荡了那么久都没被拆穿,自然有这门术法的独到之处。 当初摸索出溶血炼魂的只是一个寻常的江湖相士,没什么太高的修为,所以靠的也只是一个残卷的《血魂大`法》,而现在,竹下靳是元婴期顶峰的修为,更是得到了完整的血魂道道统,如此丰富的底蕴再去推敲溶血炼魂术,无疑令这门术法上升了数个台阶,竹下靳相信,就算是自己师父亲来,也不可能看出自己的根底。 披上那一身乳白色带有丝丝金色边缀的长袍,轻轻系上滚龙玉带,竹下靳双脚有些生涩的踩进靴子中,随后移步到铜镜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对镜自观,轻声自言自语道:“这容貌竟与我有七八分神似,倒也免得别扭,唔,除了换一个姓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嘛。” 轻轻掖上衣角,竹下靳学着田靳的样子坐回去,脑海中不断翻阅融汇着田靳的记忆,他身上惨烈的杀气和深重的戾气一点点淡泊、稀释,最终竟然变成一个谦谦恭和的少年君子,一股儒雅的气息从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竟然和先前的田靳一模一样。 “大公子,老爷说车马已经备好,请您前往王宫登基。” 竹下靳近乎本能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声音,已经没有了竹下靳的沙哑,温和如玉,根本就是田靳的翻版,那个伺候田靳近二十年的仆人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起身。一步步向外踏出,跨过门槛时,竹下靳暗暗向自己说道:“从今天开始。这世上只有田靳,大齐国国君,田靳!” 没有任何人知道竹下靳的身份,就连那些前来观礼的儒教高层们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国君已经被人掉包。不,也不能说是掉包,溶血炼魂根本就是两两个活生生的人炼化成一个人,折手段就好像将两盆水倒在一起,自然汇成一盆水一样。任凭你如何眼力高明,也不可能分辨出每一滴水的来源。 不过,当田靳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还是令许多儒教高层触动,因为,田靳顶上竟然升腾着氤氲的紫色云气,而且随着田靳向王宫接近,这紫色的云气还在不断的增强。每一步迈动都要浓郁一分。当田靳的车架来到王宫门口时。上方的紫色云气已经如同有了千米方圆,一条紫色的游龙在其中游来游去,最终,虽有的紫气长鲸吸水般的汇入竹下靳体内。 紫气东来! 是紫龙气运。 大齐国新国君竟然有紫龙气运。 “难怪至圣和亚圣会选择田氏一族,原来是气运所在啊。” “至圣和亚圣未卜先知,哪里是我们能够万字揣测的。” “这件事情要不要向上面回报?” “用不着我们多此一举。这事情上面必然知晓。” 田靳完成了登基加冕仪式,正式成为国君。 至于国号。田靳并没有改动,依然沿用大齐。毕竟大齐国存在多年。在天下列国中的威势积蓄已久,所谓虎死威犹在,继续使用大齐的国号,也能够继续慑服某些国家,而换了国号,就会令许多国家生出陌生感,再想培养出那种威势就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了。 而且,大齐国存在这么多年,虽然没什么作为,但是也没什么过错,国民对大齐国没有太多的恶感,反而有眷恋的情绪。毕竟大齐国是当今天下第一强国,国民都有无法言语的自豪感,贸然改换国号,会令国民生出抵触情绪。 当初竹下家族将大晋国改为大靳国也是玩弄文字游戏,虽然是篡国,也不敢篡的太明显,至少读音上还是一样,让国民能够勉强接受。也正是有这样的经历,竹下靳才没有贸贸然的更换国号。 虽然换了一个主人,可大齐国依旧是大齐国,依旧是天下第一强国,是以,大齐国的百姓们没有太多的感触,依旧是每天吃三顿饭,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姜氏一族当国君还是田氏一族当国君都对他们没有影响。 只是这些大齐国的权贵们就有点不适应了。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而且,这个新君什么性格什么脾气都一无所知,怎么讨好怎么逢迎也都得慢慢实践,忽然不似以往那样爽利。 在宣布国号之后,一个大臣低声问道:“君上,当今天下,又有数国自封大国,挑衅我大齐权威,不知我们大齐该如何应对。” 田靳想了想,随后暗暗观察周围那些权贵们的眼神和表情,发现他们都是一副渴望的样子。看样子自己还是低估了大齐国人的自豪和自傲,这种关乎尊严的事情是大齐国权贵们最在意的,在场这么多权贵们,竟然都一副好战的模样,没有半个退缩和犹疑的。 “我大齐是天下诸国之长,天下列国理应臣服我大齐,为我大齐仆从,若是天下列国人人皆以大国自居,岂不是错乱君父,颠倒纲常!” 融合了田靳的一切,竹下靳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而他说的话都是从君臣父子纲常出发,既符合大齐国人那强烈的自尊心,又符合儒教弟子一直贯彻的那一套信条,是以,这一番话博得了两方人的欢呼。 “孤王决意,倾我大齐军旅,讨伐不臣之国,诸位臣民可说,先从哪个国家开始?” 先从谁开刀呢? 天下自封大国的国家多了去,到底该从谁下手呢。 大楚国自然是不可能的,要是收拾他早就收拾了。大燕国也是不可能的,明白当年那些事情的大齐臣子们立刻将大燕排除出去。大秦倒是可以捏一捏,只不过离得太远了,攻伐起来不现实。大吴国不错,不过跟吴国打还真有点虚,吴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而且大吴国江海环绕,处处天险,易守难攻,打得赢也是损兵折将,打不赢,大齐的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打大复国!” 大复国? 顿时,一群人全都莫名其妙,大复国是什么玩意,怎么从没听说过。 可正是因为没有听说过,才好打,比起那些老牌的大国,还是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国比较容易攻打,这个大复国一定是那些小国妄自立国,国力必然不会太强,收拾起来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立威效果。 “大复国是大宋国覆灭之后建立起来的一个国家,立国还不到一个月,就在我们大齐国临近。” 众多大齐国权贵十有八九不知道大复国是什么东西,可是没有人不知道大宋国的。大宋国军力不强,但是国家富庶,即便大齐与其比较都略显逊色。当初大宋国覆灭,大齐立刻出兵将大宋国的大片领土瓜分,将那些大宋国富户纳入大齐治下,这些富户缴纳的钱粮绝对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而且,那个大复国不知好歹,竟然跟我们递交国书,要求我们归还以前侵占的大宋国领土。” 什么?竟然让我们归还领土。 一时间,众多大齐国权贵都怒火满腔。那模样,就好像世界老大的美国听到某个邻国说,你应该把那些侵占的领土归还给我们,限你们XX天之内……这绝对是轻蔑,这绝对是挑衅,这绝对超出了大齐国权贵们的承受范围。 “打!” “灭了他们!” “把整个大宋国并入我们大齐!” 群情激奋的大齐国权贵们纷纷请战,不少大家族甚至都出言愿意拨出私兵参战。 大齐国许多权贵世家都有私兵,这些私兵平常也就是看家护院,守护家族的庄园封地,遇到匪贼流窜的时候也客串一下治安缉盗的工作,但是遇到对外作战,这些家族的家主们都连连摇头,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私兵借出去。毕竟打仗是要死人的,而且是死很多很多人,打仗得到的好处都是国君的,死人的抚恤却都是自己的。谁吃饱了没事干把自己的私兵借给国君啊。 而现在,田靳新登基,这些家族的家主们都想试探一下田靳的底线,尝试着借出私兵,共享战果。毕竟大宋国实在是太富裕了,即便被匈奴洗劫了一番,可也仅仅是几处郡城受害,其他各地都没有损失,如果能将这些郡县纳入自己家族,或者仅仅是带兵从这些郡县捞一笔,也是横财暴富啊。 田靳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如今自己刚刚登基,田氏一族的根基也十分薄弱,不可能给自己太多的支持,必须拉拢这些大贵族们。 是以,田靳点了点头,同意了对大复国出兵的决定。 而远在秦国的嬴战得知这个消息后,轻笑一声,“大齐国该倒霉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郭嘉的请求 大楚国意图讨伐大吴国、大齐国意图讨伐大复国。\\/而大秦国则和大韩国、大魏国对峙起来。 墨门投靠大秦国,无疑使天机门上下的愤恨都转移到了大秦国,再加上嬴战斩杀了天机门进入墓葬之地的弟子,新仇旧恨就汇集到了一起。只是大秦国不好轻辱,内有灵言宗、长清宫、墨门三股势力,尤其是其中的墨门,天机门是知之甚深,自然不敢派出修炼者去直接欺凌大秦国,否则,就会使双方的争执从世俗界的争斗上升到修炼门派的争斗。 修炼者争斗起来都是翻江倒海,若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会跨出这一脚。这就好像地球上的核武器大国一样,争来争去打来打去也只是双方常规部队的争斗,虽然双方都有核武器,但是谁也不敢轻易动用,除非是有百分百把握一举毁掉对方所有力量,否则,也仅仅是常规部队去较量出个输赢。 大秦国在赵州各个郡城陆续修筑了传送阵,这些传送阵将赵州和大秦国其他各州连起来,就好像机场车站似地,搭建起了大秦国的另一个交通网。只是传送阵的开启需要修炼者灌注大量真元,所以使用时需要交纳昂贵的使用费,而且只能运送人员,不能运送太多物件,所以,除了大秦国军队调集、公文传递,也仅仅向少量人员开放。 其他国家听闻秦国搭建起传送阵,都纷纷派人过来观摩,想要窃取传送阵的构造图,可这些传送阵是嬴战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来的,就算把设计图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可能凑到那么多珍奇的材料,更遑论一道道繁琐的炼制手法。就连墨门那些高层看到设计图也感慨的说道,这种阵法,已经超出了墨门当前的炼器能力。更何况,墨门得到的图纸也只是简化后的拼装图纸。并不是详细备至的设计炼制图,其他国家根本不可能得到其中的机密。 而除了这些,嬴战又按照郭嘉说的那样。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了只有鸡蛋大小的微缩版传送阵,这种传送阵的传送能力仅仅局限于小片的布帛纸张,但是对于那些密谍们来说,这已经够了。 时下各国的密谍们都只能开着人走马送的方式传递情报。既缓慢又不具备保密性,高级点的也是鹰隼信鸽之类的东西,能够扯上修炼者的,可以得到一两张传送灵符,不过这种东西都是极品灵石估价。即便是各大门派的核心弟子也不可能人手一张,用到传递消息上根本不现实,除非是那种十分重大又十分有价值的消息。 这种微缩版的传送阵出现可谓是神器中的神器,有了它,密谍们再也不用来回奔波,需要传递什么消息,只需要一张小纸片,省事省力省心。而且行事隐秘。暴露的风险大大缩减。所有传送阵在铸造的时候都是单向指定,所有的消息都汇集到秦风,即便被敌人得到也不会被对方利用。 嬴战将第一个微缩版的传送阵交给郭嘉,毕竟这个想法是郭嘉提出的,嬴战去搜索天地宝库的时候竟然都找不到,可以想象。这种东西绝对是前所未有,也不知道郭嘉这脑袋是怎么生的。竟然能想出这种点子。好在天地宝库给嬴战面子,照着葫芦画瓢。给嬴战增添了这种物品。 郭嘉反复摩挲着这个只有三指长宽的金属圆牌,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主公,嘉没有修炼出真气,怕是不能体验这东西的神异了。不过嘉会努力提升,早日修炼出真气,这种宝贝,嘉无论如何也得尝试一番。” 所谓版的传送阵比起个郡县搭建的那种渺小千倍万倍,催动时耗费的真元也相应减少,甚至炼气期的修炼者都能够使用。只是很可惜,郭嘉前世时属于标准的手无缚鸡之力,更是放浪形骸酗酒如命,三十八岁便英年早逝。这一世虽然被嬴战花了大力气调教,身板有所强壮,可是距离炼气期还有着不远的距离。 把玩着手中那个只有二两重的金属牌,郭嘉轻声说道:“主公,您手中应该有一支情报组织吧。” 嬴战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任何一个势力,多多少少都会有自己的情报组织,对外则是刺探情报,对内则是监视群臣,历朝历代都不可能免俗。随便拉出来一个君王都不可能没有三两个耳目。 郭嘉清瘦的面颊上闪过一丝笑意,深邃的眼眸中掠起灼热的光芒,他渴望的看着嬴战,说道:“主公,嘉恳请进入这个组织。嘉的长处便是分析大势,谋定策略,相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情报才是嘉的归宿。” 嬴战愣了愣,这才猛然响起历史上的一件事情。 曹操担心江东小霸王孙策攻击自己,郭嘉十分淡定的告诉曹操,孙策马上就要被刺客干掉。结果没几天,孙策出猎的时候遇到了刺客,重伤抢救无效,只留下“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的托孤遗言就英年早逝,一代雄主二十七岁身亡。 如果不是郭嘉会诅咒,那就只能说明,郭嘉知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并且据此论断孙策会遇到刺杀,更会被刺杀杀死,如此说来,自己把郭嘉放在朝堂和军伍中都是浪费他的才华,只有将他放到情报部门,才是真正的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不过嬴战想了想,秦风是由荆简狄一手打理,几年来发展良好,自己贸然将郭嘉安排进去,会不会引得荆简狄猜疑呢。就好像一个人本来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上司突然又安插一个亲信进来,那个手下那面会怀疑: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上司准备把我换掉。 对于荆简狄,嬴战还是十分信任的,没必要把郭嘉安插到她手下,否则难免会令这两人心生隔阂,影响秦风的安稳和团结。 看到嬴战犹疑,郭嘉立刻说道:“主公,嘉只是随便说说,主公不必当真。” 摇了摇头,嬴战直言说道:“秦风自成系统,所有的暗令和密语你都没有接触过,即便进去也只能从最底层开始学习,岂不是更加浪费你的才华。不如这样,你再成立一个情报组织,需要财物人手你可以向我要……唔,你对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招募人手再去培养十分麻烦,我把手下的死士给你,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调教他们的。” 嬴战说的死士是在墓葬之地降服的儒教弟子,这些人都被孟婆汤洗脑,灌输了忠诚于秦国,忠诚于嬴氏家族,忠诚于嬴战的思想,忠诚度绝对是满值,而且,能够成为儒教的弟子,资质上绝对是优秀,这些人最低的都是金丹期,最高的还有四个元婴期,实力上也是一流。 得知了这支死士的情况,郭嘉激动地满脸通红,一直淡然深邃的目光也变得波动起来。 “主公如此信赖托付,嘉必然不会让主公失望。” 嬴战看到郭嘉要跪下,连忙将其扶起,说道:“如何调教,祖龙金人里的资源你可以随便利用。打造器械去找十二金人、制作药物去找十二银人、培训技能去找十二铜人,这支队伍如何使用你自己拿主意,我也不对你提出什么目标和要求,我相信奉孝之才,冠绝天下!” 郭嘉激动得无以名状。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和条件和设施,再加上自己前世的种种经验,肯定能培养出一批实力超绝的密探间谍,而且,上一世那种种无法实现的幻想也能在这里尝试一番,这一支队伍,绝对能让自己的梦想攀升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嬴战也忍不住幻想到,某一日,自己问郭嘉,项羽那小子会不会打过来,然后郭嘉笑着说,项羽会骑马摔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然后没几天,项羽果然死了。 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丢出脑海,嬴战从天地宝库兑换出一各个微缩版传送阵,死士每人一个,又将总枢的传送阵交给郭嘉,讲述大致的操纵方法,只等郭嘉修炼出真气再去慢慢尝试。 随后,郭嘉便专心致志的投入到祖龙金人中,日夜操练着那些成员,只不过这些成员的实力远非郭嘉能比,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一直不停训练的成员们都精神奕奕,郭嘉这个坐在一旁的指挥人员先困得顶不住了。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即便在嬴战这里奇遇连连,但还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嬴战相信,他一定会不平凡起来,因为,他是郭嘉! 而在郭嘉操练那些死士的时候,嬴战将祖龙金人里训练的那些武将们一股脑放了出来,随后对其开始分封。 新君初立,必然要扶植亲信,培养心腹,大到一国,小到一家都不能免俗。对于嬴战的行为,大秦国上下都没有反对,毕竟嬴战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君王,吕氏家族那种大族都能一夕间覆灭,想要提拔几个人又有谁干说三道四。 不过紧接着,大秦国上下的官员们就体会到了嬴战所提拔的这些人员是如何优秀,他们终于明白,嬴战不是借着权利谋私,而是真真正正的发掘人才,提拔人才,为大秦国竖起一根根栋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清扫灵言宗 嬴战首先安排的是蒙氏一族和王氏一族等大秦帝国的旧臣们,嬴战在咸阳给他们分配宅邸,家族中的成员分别进入大秦国军界,虽不是领兵打仗,却也运筹帷幄,管理大军调度。/ \\ 蒙恬前世时就是北逐匈奴,戍卫边疆,对于北方的情势十分了解,嬴战没有荒废这个人才,直接配发三万大军归其统领,,调到河套地区协助墨门弟子修城建堡,巩固北塞。 河套地区一直都是匈奴人的牧场,根本没有半点城郭建筑,墨家弟子必须勘测风水地势,结合地貌等选择适宜居住的地方,墨门虽然强大,但并不代表各个方面都尽善尽美,尤其是他们流离各地近千年,勘测之类的本领就算没有忘掉,也不像以前那样纯熟,顶多是给人看看宅子,像这种关系到城池等大型建筑的选址,还有点欠缺。 蒙恬却不同。 蒙恬前世统领秦国三十万大军戍卫北方,治下的各种军镇要塞无数,就连长城都是在他主持下修建的,以他的眼光和能力,修筑城池这种小活根本就是过家家,站在山头上四处一看,就能圈出一片适宜居住的地方,墨门弟子对着蒙恬选择的地址一番研究,顿时都感到妙处无穷,一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 蒙恬带着三万大军在河套地区跑来跑去,为墨门划定了一个个的建城点,这些建城点既是从适宜生活居住考虑也从适应军事防卫考虑,两相皆宜,在这方面,蒙恬展现出了他那绝无仅有的大局观,作出的布置,就连墨武等墨门高层都赞不绝口。 开始建城后,蒙恬一边学习研究着墨门的建筑手段和防御构建理念,一边将自己前世的种种经验分享出来,他的每一句话都给了墨门弟子极大的启发,使得城池建造得又快又好。防御力比以前的设计还翻了许多倍。而蒙恬也从这过程中学到了墨门的种种手段和理念,对他的启迪也同样非同凡响。 随着墨武以钜子身份召集,越来越多的墨门弟子从天下列国赶赴过来。对于这些人,秦国都是大开方便之门,只要进入秦国境内,就能够无偿使用传送阵。直接从秦国境内到达河套地区,短短月余,河套地区汇集起来的墨门弟子就有十万之众,当然,这其中只有一少部分是修炼者。大部分的都是专事耕农的平民或者三教九流的百工以及他们的家属。 十万人的确是一个大数目,可是比较起河套地区广袤的面积,十万人只是沧海一栗,同等面积的其他郡县,哪一个不是数千万人。考虑到这个问题,嬴战也开始在秦国各郡县移民,河套地区适宜耕牧,许多应者纷纷。就连赵州的许多百姓也都参与进去。周边许多小国的民众甚至出现了举村来投的例子。 对于这些从外国投靠过来的民众,大秦国一律接纳,并且分配田地屋舍农具种子,一定数量的人家还分配耕牛。当然,这一切琐碎事情的操作都有大秦国官吏办理,嬴战根本不用过问。秦国紧邻匈奴。又征服了义渠国,牛马羊等牲畜数量众多。来源甚广,对于河套地区的移民政策也是优厚的无以复加。没过多久,河套地区的人口就达到了百万。 河套地区有着密密麻麻的水网,墨门弟子在水岸边搭建起一个个高大的机关器械,从河流中提取能量,用于各种制作。这种器械就好似发电器般,而随着这些器械的使用,河套地区城池的建设加快了数十倍,就算再来几个百万也有充足的住房供应。 河套地区的建设进入正轨之后,嬴战的目光终于从北方转了回来。 随着大秦国日益强盛,周边许多小国家的人口纷纷流入大秦国,这些小国的国君早就对大秦国横鼻子竖眼了,有几个小国在大韩国和大魏国的怂恿下,甚至放出了张狂的言论,生成要给大秦国一个教训。 对于这种小国,嬴战是看都不看,说句不客气的,他们连当年的雍州都不如,顶多也就是某个地主豪强割据一方,号称立国,或者哪个山贼有黑转白,割据的山头换上一杆大旗,就说是国家了。 对于这种没有修炼大派支撑的小国,嬴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打。就算那些有点门派支撑的,嬴战还是打。 在祖龙金人中修炼个把月,修为数次飙升,正感到手痒痒的三国武将们听到有仗打,一个个都兴奋的嗷嗷叫,毕竟能打仗才能立功,能立功才能央求嬴战给他们复活更多的亲人朋友。再说了,一直挂在咸阳那些城卫军中,都闲的快要蛋疼了。 嬴战没有阻碍他们建功立业的兴奋劲,也不给他们具体的计划,只是将哪几个国家要灭说了一遍,然后就把军队拉过来,剩下的事就全甩给诸葛亮司马懿等人。 一群谋士叽叽咕咕商量一番,然后跟自己上辈子的老伙计们一番嘱咐,再然后一路路人马开了出去,没多久,大秦国周边的小国就纷纷覆灭,尤其是那些投靠了大韩国和大魏国的国家,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将所有官员俘获押解回咸阳,国内民众愿意去河套地区的依旧可以参与移民迁徙。 从出发到返回,路程最短的只有三天,路程最长的也只有一个月,所到之处拔军灭国,战功彪炳,威名赫赫。 趁着这个大胜的威势,嬴战给每一个将领都封赏提拔,逐渐将秦国军权抓入掌中。这一回,再也没有人感到不妥,毕竟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大将之才,又有战功,提拔起来自然是名正言顺。 伴随着这些三国名将入主各个军营,嬴战又从长清宫调派一大批修炼者,令他们随同这些武将进入军营中。毕竟军营重地,不光有普通士兵,还得有修炼者坐镇。 嬴战这一手完全是针对各个大营中的灵言宗修炼者。 以前和义渠国以及匈奴对抗的时候,灵言宗派出不少弟子进入秦国军队,帮助秦军对抗匈奴中的修炼者。只要对方的修炼者出手,灵言宗的修炼者也不会客气,但若是对方的修炼者没有出动,这些修炼者也不会现身。 后来战事结束,这些灵言宗弟子也就作为一种力量驻扎在军营中,没有立刻撤走,再后来就是灵言宗意图帮助吕氏家族扶植嬴天下登基,彻底惹怒嬴战。嬴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吕氏家族,更是顺势拔出了几个灵言宗的修炼者,随后一步步动作都是为了对抗灵言宗而起。 如今,大秦国不再是灵言宗一家独大,长清宫和墨门哪一个都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如果灵言宗想要在大秦国兴风作浪,首先得稳过这两个门派的意思。 墨门依靠秦国安居乐业,自然不会让灵言宗搅得大秦国生灵涂炭,而长清宫和嬴战的关系密切无比,简直就像自家后院,如果灵言宗不识趣,长清宫绝对会出手,一旦挑起修炼者之间的大战,灵言宗就要以一敌二,这绝对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也许正是有着种种顾及,所以这段时间里灵言宗一直都没有出手,或许是在观望,或许是在酝酿。 而现在,嬴战不再等待,而是直接出手,开始拔除灵言宗在各个军营中的人员,一点点消除灵言宗在秦国的势力。 长清宫弟子在师门内都有各种各样的任务,或者是剿灭左道门派,或者是猎杀妖兽,只有完成相应的任务才能获得各种丹药或者灵石的奖励。而现在驻守军营也成了一种任务,接受任务的弟子众多,平均到每一个军营中,也对灵言宗形成绝对性的优势。 见到这一幕,灵言宗的弟子很识趣的退回去,并且将一幕幕所见报告给了师门。 在灵言宗的山门中,势术法三人也接到了一波波门人的回报。他们三人虽然回到师门,可是一直都关注着秦国的一举一动,秦国成为大秦国,他们自然感到欣喜异常,毕竟是他们曾经努力过的国家。 嬴征的去世,他们三人也都悲痛万分。真正说起来,他们三人出仕一直辅佐的都是嬴征,他们与嬴征的关系要远比嬴战密切。更让他们痛苦的是,嬴征去世,他们都不能扶棺,更不能送嬴征最后一程。 势术法三人恨死了师门中的某些人,正是因为他们的贪婪和私语,才使得自己三人弄得如此尴尬,灵言宗在大秦国两年多建立起来的根基和势力也都被一点点的清扫出来。 “师父!弟子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一直执迷……为什么一直要决意和国君对抗呢?这对我们师门有什么好处?” 一个月多了,快要两个月了。势术法三人每日都在劝谏掌门,可是掌门一直默然不语,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决意支持嬴天下,他一直不告诉势术法三人自己对大秦国世俗中政权渴求的目的。面对势术法三人的询问,他只是沉默以对,势术法三人下山,他也概不允许,最后更是将三人软禁。 而今天,看到一波波弟子回来,他终于主动找到势术法三人,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修炼门派要和世俗中的势力搅到一起争霸天下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命格 为什么那么多修炼门派要和世俗中的势力一起,或是扶植或是挟持,总之要组成一个修炼界和世俗界的小联盟,然后去争霸天下。\ 为什么呢? 势术法三人面对这个问题,竟有些无言的感觉。他们以前以秦臣的身份辅佐嬴征时,也只是为了施展一身所学,不荒废自己秉承的修炼理念。可是当他们师父郑重问起这个问题时,他们才发现,事情未必就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灵言宗的掌门被转过身去,留给势术法三人一个孤孑的背影,微微仰首望天,说道:“你们还记得人的四种命格么?” 势术法三人不知道师父为何会问起这件事情,不过还是回答道:“人生来具有不同命格,命格,注定人一生的成就。人中最高贵的四种命格是帝王将相,这四种命格的人生来不凡,在自己的位置上,也能够作出非凡的成就。一般而言,人的命格都是固定不变的,天命难违,人不可胜天,但是有一种命格除外,就是逆天改命的命格。” 掌门点了点头,“帝王将相这四种命格自古便有,巫族有、妖族有、我人族也有。远的不说,第一代周天子便是帝的命格,生来帝命,必成大业。追随他左右的人都是王的命格,开疆裂土,而那些为他打天下坐天下的,就是将相命格。一代人君出世,必然有万千豪杰相随。这既是顺应天命。也是成就自身。” 势术法三人点了点头。他们博通古今,知道师父说的没错,那些追随周天子的人大都获益不浅,虽然不能像周天子和湛卢那样享受一国一族的气运,也多多少少分了一些,无论修炼还是晋升都顺风顺水。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就像墓葬之地中的血塔之主,他是天生将命,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善终。 “可是现在,你再看看,当初那些帝王将相还在么?” 听到师父的问话,势术法三人猛然一震。的确,当初无论周天子还是那些追随他的人,都是修炼者,而且是实力极其高强的修炼者,天仙之力的修炼者不在少数,这种人如果无灾无病,活个几千年上万年根本不成问题。可是从大周覆灭,到现在也不过一千多年的时间,这些人竟然都已经彻底销声匿迹。 不光是大周朝如此,前面的大商朝、大夏朝也都是一个模样。这些身具帝王将相命格的人全都消失不见,无论官史还是野史都没有了他们的记载。 这些修炼者到哪去了呢?是死是活?难道都和血塔主人一样被坑杀陷害? 看到势术法三人疑惑的眼神,掌门缓缓说道:“凝聚天地间所有的气运可以打开人间和上界的通道,届时天门开启,所有天仙就可以承受天劫考验,失败则灰飞烟灭,成功则白日飞升。对于天仙级别的修炼者来说,唯一的追求就是飞升上界,而辅佐帝王一统天下,不过是一条必由之路罢了。” “人祖轩辕成就大功德。黄龙自上界下,接轩辕飞升。原来这不是杜撰,而是确有其事。” “的确是这么回事。所以,每一个修炼门派都会和世俗中的势力联手,去征服其他国家。一统天下。” 势不由问道:“若真是如此,那所有门派联合在一起。所有的国家都归到一块,直接打开上界通道不就行了。” 掌门笑了笑,“若是像你说的那样简单,也不至于每次都打得血流成河了。开启天门,必须凝聚全天下的气运,只有帝命之人才可以主持,让谁去接受天地考验,自然是帝王说了算,天仙的数量那么多,天门开启的时间又有限,谁都不愿意落于人后,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天门开启前杀掉潜在的竞争者,当初血塔里那位被算计,未必没有他被众人忌惮的原因。” 术摇了摇头,反问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与嬴征为难,一直想颠覆嬴氏家族呢?嬴征不是帝命之人,可师门属意的嬴天下也未必就是吧。” 掌门点了点头,“他们都不是。不过相对来说,嬴天下更好控制一些,等以后我们找到帝命之人,可以扶他为主,或者将秦国作为投靠的诚意,归入他麾下,明白了么?” 原来,在灵言宗看来,秦国无论强大与否,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必须把这个国家掌握在自己手中,当需要到它的时候,可以当做一个器具或者礼物来使用。 “那么,为什么我们有偃旗息鼓了?何不趁此机会将大秦国拿下呢?” 面对弟子的诘问,掌门一声苦笑,“我们又哪里知道,那帝命之人会是嬴战呢。” 这一句话,充满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意味,灵言宗掌门心中满是苦涩。至始至终,自己都是守着金山去要饭,帝命之人就在身边,有眼不识珠也就罢了,还一直挖空心思想要篡取他的基业,真是平白当了一次坏人。 听到掌门的话语,势术法三人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师父,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帝命之人的呢?” 命格和面相不同,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是看相高人,也只是根据面相占卜吉凶祸福,却不可能测到这个人的命格。命格具有不可变动的特性,同时,也具有难以想象的隐蔽性,即便天仙也不可能轻易窥视出来。 “当年,有一位奇人路过我们灵言宗,那人实力高深莫测,绝对在天仙之上,我们灵言宗对他礼遇备至,他与我的师父相谈甚欢,走的时候留下八个字:周命将终,秦祚当兴。所以,为师听及嬴氏家族立国号为秦时,才会答应了进入秦国,作为其护国教派,但是那位高人并没说帝命之人在秦国,你们师祖也只以为,得到秦国,等待帝王出。所以,才会有今日局面。” 摇了摇头,掌门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这也是嬴战诛杀我派中弟子,为师没有与他计较的原因。可是后来,墨门举派投靠嬴战,为师开始觉得有些蹊跷,再看墨门那一副在秦国安家的样子,为师心中疑惑更甚。前几天嬴战大婚时,为师前往咸阳,见到嬴战身周缭绕着黑龙气运,他所娶的女子身周缭绕着白龙气运,他们成婚后,那女子的白龙气运竟然转移到嬴战身上,为师便知道,这嬴战必然是传说中的帝命之人。” 天下九龙,嬴战独得其二,若论气运,绝对是当世第一,这种人绝对是生来不凡,而他又是大秦国国君,再加上当初那名强者留下的话语,灵言宗掌门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有眼无珠。 “为师也没有十成把握,但是长清宫那群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更别说墨门那群人,他们归顺到嬴战身边,绝对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为师敢断定,这嬴战必然是帝命格。” 势术法三人对视一眼,随后说道:“师父,也许您还不知道,当初九龙气运一分为九,好几人都得到了龙形气运。嬴战得到的是黑龙、大楚国羽王子得到的是黄龙、吴国国主庆斌得到的是青龙、还有一个是当初大晋国的乱臣竹下靳,得到的紫龙。若说帝命之人,这些获得九龙气运的人都应该是帝王命格。” 掌门坚定地摇了摇头,“天下大乱,龙蛇起陆,各种命格的人纷纷出现,帝命格也许有好几个,但真正承载天地气运的真龙天子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伪帝罢了。杀死其他伪帝,最终存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真龙天子。” 势琢磨一番师父的话语,随后问道:“师父的意思,我们匡扶任意一个,最终都能成事?只要他杀死所有竞争对手,就能成为真龙天子,承载天地气运,可以打开天门?那么,照师父的话,我们未必要留在秦国吧。” 不悦的看了一眼势,掌门说道:“周命将终,秦祚当兴,当年那位高人已经留下谶语,周之后便是秦,秦国的帝命之人已经出现,我们还去投其他国?再说,就算我们愿意,山门可是在秦国境内呢,难道还一起搬走不成。”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最后都看着师父,势说道:“师父,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原本,势术法在秦国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功劳苦劳都有,即使秦国的开国功臣,又是栋梁之才。可是这一切随着师门对嬴天下的扶植而告终,灵言宗和秦国的关系进入到了冰点之下。现在想要走回头路,无疑难上加难。 怎么办?如果灵言宗一直支持嬴征,他们现在绝对是秦国最受宠的门派,即便长清宫和墨门也不能与他们比肩。可是自作孽,现在成了最不待见的。 “还好我们并没有与秦国起冲突,你们三人收拾收拾,回咸阳吧。师门未来,就交给你们三个把握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严刑峻法 势术法三人的归来颇有些出乎嬴战的意料,灵言宗向嬴战服软,更是让嬴战意想不到,不过势术法三人带来的几百名为大秦国效力的灵言宗弟子让嬴战打消了疑虑,再一次接纳了灵言宗。\ 势术法三人再次回到以前的位置,不过此时他们发现,现在的大秦国人才辈出,无论军政都有形形色色的人才。以前嬴征在位时,势主管秦国与各国的关系,更是一手促成抗匈联盟。可是现在,嬴战对周边各国的关系都是用武力解决,短短月余,灭国十几个。对小国是如此,对大韩大魏这样的大国也丝毫不客气,双方明争暗斗十分激烈。 以前术是嬴征的贴身幕僚,嬴征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他商量,论证,两人一起斟酌计谋。可是现在,嬴战身边围绕着一群幕僚谋士,有时候,嬴战只用将事情讲出来,这些谋士立刻就拿出好几种不同的谋略,每一条都可以完美解决问题,每一计都让人拍案惊奇,赞叹不绝。在这些人面前,术十分自卑,不知不觉的就成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小童子,只有旁听的份,没有参与的底气。 法以前主管秦国各项法度的修订和实施,每一项政令颁布后的落实。可是如今,法发现,那个叫荀彧的人比自己更加适合干这个事情,所有政令由他手上经过,立刻就被指出种种不足,就算是某些良好的政策,荀彧也会指出在实施时所要注意的细节,每一言每一句都是入木三分,让大秦国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和波折。 总之一句话,原本颇有手指江山肩扛社稷之意的势术法三人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嬴战身边这些变态级的谋士们无论策略还是内政都处在一个他们只能仰望不能企及的高度。原本他们以为嬴战会对他们礼遇备至,一副亲贤爱才的模样,可是到了这他们才发现,嬴战对他们的依赖程度几乎是可有可无。 其实,势术法三人的才干也是天纵奇才。只不过他们的一身所学都来自书本,是纯粹的理论派,在实践上还有欠缺。而荀彧等人则是有过一生经历。无论经验阅历都不是势术法三人可以比拟的。就好像一群刚出校门的高材生和职场历练半辈子的精英一样,双方的高下一眼可判。而荀彧等人则是历练了一辈子的高材生,自然成就更高。 有了这样的打击,势术法三人再不敢有半点轻慢的态度。大小事务都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差错。灵言宗本就没有印象分,再出点差错,可就要被排逐出局了。同时,跟随势术法而来的几百名灵言宗弟子也都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执政施法时不敢有丝毫错漏,更不敢接受任何人的贿赂和拉拢。 这几百灵言宗弟子除了少数几个跟着势术,其他人都跟着法,专门管理政策制定、牢狱刑颂、律法量核,说白了就是法律的制定者、实施者和裁断者。有时候量刑的宽严松紧轻重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作为执法者,最容易被人拉拢利诱。 不过这几百个灵言宗的弟子不同。他们眼中丝毫没有财富利益的观念。任凭别人如何收买就是不为所动,该赏就是赏,该罚就是罚,该关就是关,该杀就是杀,只要证据确凿。谁的面子都不卖,直接以律法办。没有半点人情味可言。势术法归来短短一个月,死在他们手中的大秦国人已经有一百多人。平均每天都要杀掉三个人,其他监禁惩罚的又不知几百。 大秦国的小老百姓只知道官老爷青天白日,善恶分明,丝毫不阿谀权贵,虽然每天都要杀人,可是这些百姓们心里高兴,那些死掉的,无一不是作奸犯科而且证据确凿的败类,这种人死的越多越好,小老百姓自然拍手称快。而那些死者的家属则又恨又怒。族中后辈不过是醉酒闹事罢了,顶多就是驾车撞死了几个贱民,以往拿钱抵了就是,这几个家伙竟然非要自己的后辈去抵命,该死的,送的钱不要也就算了,送钱的人还被抓起来,安了个贿赂官员的罪名被办了。 不少大秦国的权贵们都暗暗商议给这些不识好歹的人一个教训,可是没想到,他们派过去堵路的仆役们全都被打得筋断骨折,然后锒铛入狱,随后这些仆役的主子们一个个被叫到衙门喝茶,任凭在外面威风八面,全都挨了几十大板出来。 几个气愤难耐的权贵老爷雇凶杀人,却没想到,刺客没雇来,衙门里的人却来了,直接以********罪,所有涉案人员一律带走,量刑处决,第二天,菜市口就又多了一排脑袋。 后来,不知谁放出的消息,这些人都是灵言宗的弟子,一个个修为在身,至少都是金丹期,想要对付他们,世俗中的武者根本上不了台面。 对于这群不贪财不好色又不怕威胁的家伙,大秦国的权贵们终于没辙了,只能一个个教训自家后辈,以后少在外面得瑟,再去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不等官差上门,直接家法先办了,免得被带到衙门丢家族的人。 而这些铁面无私的灵言宗弟子直接给大秦国今后的权贵子弟带来一样惨痛无比的重担,那就是,每当大秦国出台某一条律法,或者改动某一条律法时,他们的家长立刻就会耳提面命的给他们讲解,然后抄阅。以往读书识字都是从《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启蒙读物做起,可是经过灵言宗这些人的冷面铁手之后,大秦国权贵弟子的必修课统统变成了《大秦律》,如果没有把《大秦律》抄一遍、背一遍、解一遍,闻一知三,家长都不敢让那些生性跳脱的后辈们出门。要是万一在哪闹出点事,连打点的地方都没有,直接准备后事得了。尤其是那些品性恶劣,一直仗着家族势力胡作非为的家伙,就算把《大秦律》背的滚瓜烂熟都出不了门,一个个过着等同软禁的生活。 随着势术法三人回来,大秦国官场上的贿赂事件几乎杜绝,民间再也看不到那些处处闹事的权贵子弟,那些城狐社鼠地痞流氓也诡异的消失不见,或是被丢进大牢,或是被送到菜市口,或是洗心革面,总之,再没有看到过收保护费的小团体。甚至连吃霸王餐的都没有再出现过。 大秦国上下,无论官民,最怕的就是违法,只要被法手底下的那些人揪住,只要证据确凿,绝对是一通刑责,小错掉皮,大错丢命,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居庙堂之高,嬴战在所难免的无法及时把握到最底层百姓的生活,就算能够知晓,也无暇去一一过问。民间的地痞恶霸历朝历代都有,权贵家族的混账孩子古今中外都不缺,这些人都是小错不断,制裁倒是谈不上,不制裁又说不过去,关两天再放出来还是继续祸害。至于那些权贵后人,都是仗着家族势力专惹事还不怕事,如果真要一一过问,嬴战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而灵言宗的这些弟子整天就和这些人卯上了,他们分布在各个郡县中,整天就抱着一本《大秦律》纠察违法乱纪的事情,利诱不为所动,敢收买贿赂一起抓了,威胁刺杀还真不入法眼。大秦国风气能为之一变,这些人功不可没。 而这事情,都被秦风一一搜集,汇集到嬴战这里。 嬴战自然知道灵言宗立功心切,大事上不能跟荀彧等人一较长短,就只能在这些荀彧等人无暇顾及的小事上做文章,他们迫切渴望提升灵言宗在大秦国的地位,自然无比渴望得到自己的认可。他们眼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做出政绩,无论如何收买利诱威胁,都不可能让他们背弃灵言宗的利益,自然他们也就成了传说中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执法者。 “前世大秦帝国亡国之祸就是根源于刑法过苛,眼下,已经出现了这种端倪,要不要制止呢……” 手指轻轻敲着桌案上的情报,嬴战蹙眉思索。 后世对秦国的评价就是刑法过于苛刻,使得天下百姓没有了活路,不得不反抗。不过在嬴战看来,这种论调根本就是扯淡,提出这个论调的人真该拉出去埋了。 严刑峻法只会提高人们守法的意识,令人畏罪不敢坏法,真正的严刑峻法只会让人向善,让国家蒸蒸日上。只有那种松紧不一的执法才会造成国家的灭亡。 就好像庄子说的: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小老百姓偷一点小东西就要被杀掉,窃国大盗偷了一个国家却成了诸侯。这才是法律的悲哀。这句话中,庄子并不是愤慨法律的严苛,而是嘲讽法律的虚伪。只是后世儒生当国,一边用法家的治国手段,另一边却不遗余力的黑秦,这才给人以秦以严刑峻法亡国的错误印象。 “灵言宗弟子有功,当封赏表彰,今后我秦国律法必须严苛、公正,二者缺一不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大秦律》 经过两个月的表现,势术法终于得到了嬴战善意的信号,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无法在大秦国找到自己的位置,显现出自己的价值,进而让嬴战觉得灵言宗于大秦国无益,使得灵言宗在大秦国处于一个可有可无的地位。 原本荀彧等人的才能给了他们极大的打击,让他们近乎绝望。无论各国外交还是解决各种难题都比不上这群超级谋士,却没想到法带着一批人从基层坐起,竟然干出了这种政绩。 有了这个意料不到的收获,势和术终于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从灵言宗调来近三千弟子,除了那些修为未成的和身居高位的长老,几乎把灵言宗的人手搬空了。势术法三人对这些弟子培训教育,令他们熟通《大秦律》,随后放到各个郡县,跟着先前那几百人一同维护大秦国律法。 几百人就已经令大秦国的官民们面貌一新,再加上这三千人,大秦国上下几乎是脱胎换骨,读书人不再以玩弄诗词为荣,而是一门心思研究《大秦律》,不会诗词顶多是让人说你粗鄙,可要是不知道《大秦律》,那时时刻刻都有牢狱之灾。 这一举措也使得大秦国的文盲飞速减少,无论是郡县还是乡村,都在传播着《大秦律》,那些灵言宗弟子找不到作奸犯科的人之后,就深入到各乡村去宣讲《大秦律》。灵言宗本就极其重视文字和语言。他们这个门派修炼的基础就是文字和语言。让他们从事这项工作再合适不过了。 而随着《大秦律》的宣讲和深研,这些灵言宗弟子感到自己对灵言的感悟更加深刻,一直荒废的修为不但没有半点衰退,反而更加精进。这一发现令他们更加卖力的投入到其中,隐隐间将对《大秦律》的普及当成了每日必修的打坐修炼。 而这时候,嬴战将势术法三人叫到书房。 以往,嬴征坐在主位,术贴身侍立在嬴征身旁,势和法在嬴征身前,四人长长埋头讨论军国大事。有时候嬴战也会加入其中,不过嬴战都是搬个凳子坐在一旁,而且都是以听为多,不过嬴战每次开口都会带来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而今。嬴征依然不在,坐在主位上的是嬴战。见到这一幕,势术法三人都有些哽咽,脑海中不停闪过以前君臣秉烛夜谈的场景,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看到这三人失神的模样,嬴战也有些神伤。虽然知道嬴征可以从玄黄祭坛复活,可那是不知多少年之后了,以前活生生在眼前的人,现在只能怀念追忆,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心肠碎断。 “我大哥虽然去了,可是大秦国还在,如果你们还念着他,那就好好守护他留下的基业,将大秦国建设的繁荣富强,兼并天下,将我们大秦国升为大秦帝国。而不是在这做小女人姿态。” 势术法三人缓缓收摄情绪,同时恭声应是。 嬴战这一席话说的很不客气,可是势术法三人都听得甘之若醴。嬴战有天下之志,这更让他们坚信嬴战是那帝王命格的人。大秦国统一天下成为大秦帝国,既符合高人留下的谶语,又符合灵言宗的利益,他们只会双手赞成,哪里会有不同的意见。甚至。他们对这一目标的渴望程度还要在嬴战之上。 “不知君上叫我等前来有何指示。” 以前嬴战参与国家大事时,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可是现在嬴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秦国国君,一切都变得名正言顺,势术法三人对嬴战的态度也发自内心的顺从。 嬴战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大秦国上下都在钻研我《大秦律》,作为行为之准则,《大秦律》还显得单薄,许多内容都不详尽,我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多花点心思在这上面,努力搜集大秦国各郡县甚至外国的律法案件,分析评判,制定律法准则。同时,我要说一句,你们前段时间做的不错,很不错。大秦国律法虽然严苛,但是无论高低贵贱,有功则赏,有过责罚,民畏罚而不敢坏法,这是一个好现象,你们需要继续保持。” 势术法听到嬴战亲口说出这一席话,心中的激动自然难以名状,一个个躬身应是。 “好了,这里有一些孤亲手起草的律法,多是一些不成熟的条款,你们拿去好好斟酌,将其完善入《大秦律》。” 势术法听到这些律法条款是嬴战亲手所书,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尤其是法,他一直都在钻研律法,并不认为从不在这方面下功夫的嬴战能够提出什么让他耳目一新的东西。 不过有一句话叫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嬴战两世记忆,见识过的律法无数,尤其是二十一世纪那种信息爆炸的时代,或许在细微处嬴战不如法专业,但是说到远瞻和宏观上的意识,法拍着一百匹马都追不上嬴战。那一叠纸张上都是嬴战总汇古今中外各个国家律法的精髓所成,也许有一些并不适合当代,但是对势术法三人的启迪和启发绝对非同凡响。 拿到这一沓纸张,势术法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迫不及待的一页页翻阅,最后一个个只感到头脑眩晕,尤其是法,都差点对嬴战五体投地顶礼膜拜了。 “君上胸中才学,冰山一角都足以我等终生钻研,辅佐君上,是我辈百世修来的福气!” 势术法三人终于死心塌地的跪了下去。 这一刻,他们豁然明白,师父所说的帝王将相命格生来不凡终成大业是什么意思了。嬴战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切,这种治国才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周天子与其相比也有些凡俗粗鄙的感觉。 嬴战也不客气,受过三人跪拜,挥手示意三人起身,随后说道:“《大秦律》频繁增订也不好,法需恒、需定……” “君上,您一言令我茅塞顿开,我始终觉得当前的《大秦律》似乎缺了些什么,原来是恒定二字。对啊,这两个月,经常增减条则,别说百姓,就连我们都有些拿不准。” 嬴战点了点头,“今后,或是一两年或是三五年一次,修订《大秦律》,而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的增添新款。我大秦国律法从无到有,根基薄弱,许多地方经不起推敲,有所错漏在所难免,你们修订也无可厚非,可是太过于频繁,就令民众无所适从,这种现象必须杜绝。” “是!” “你们回去后好好钻研一下《大秦律》,结合孤方才给你们的那些,拿出一个最终方案,这个方案必须在未来十年内能够足够我大秦国施行,所以,你们必须认真以对,大秦国未来十年的法制,都在你们肩上。或者说,大秦国今后历代的法制基础,都有你们奠基,你们所要做的是功在当代,立在千秋万世的壮举,做好了,这就是万世不易的大气运,你们自身也能得到许多好处,你们应该知道吧!” 势术法三人惊骇的看着嬴战,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竟然足以比肩女娲造人、仓颉造字。没错,自己修立的《大秦律》将是大秦国乃至全天下使用的律法基础,无数子民对要对自己作出的《大秦律》熟读通背,严格遵守,这种情况真的是一件大功德,《大秦律》出自自己三人之手,这件大功德就要由自己三人分享,这种好处,绝对是墓葬之地所得的百倍万倍亿倍。 “灵言宗三千弟子在大秦国各郡县辛苦执法,必然获益良多,你们可以听取一下他们的意见,他们深入最基层民众,也知道最基层民众的所求所欲,你们所立之法不能脱离于民众,不能脱离于大秦国,明白了!” “我等明白!” “好了,你们去吧!切记切记,这是我大秦国万世基业的奠基,决不能马虎大意。” 从嬴战书房出来,三人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没想到嬴战不但毫无芥蒂的接纳了他们,还给他们这种逆天的功德气运,这件事情如果做好了,他们三人就将成为后世无数人膜拜歌颂的对象,他们就会和无数上古大圣先一样接受万世香火。 “君上器重我们,我们绝不能负君上所托,这件事情,必须做好了,否则,既无颜面对君上,也愧对师门‘灵言’二字!” 看着势术法三人缓缓消失在门外,嬴战身上浮现出一黑一白两条龙形气运,黑龙自然是当初符离东被斩碎九龙时所夺。白龙却是与赵嫣然有夫妻之实后潜移默化从她体内转移过来的。 一黑一白两条龙形气运交缠盘转,将一道道冥冥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运从无尽虚空中汲取出来,点点滴滴丝丝缕缕的送入嬴战体内,让嬴战的命运一点点提升、改变。 而这时候,虚空中那些无形无相的气运竟然变成一个个晦涩难以明辨的字符,而嬴战气运的增长也随着字符的出现陡添一倍。原本就是两条龙形气运,现在再加一倍,竟然堪比四条龙形气运。九龙之气,嬴战隐隐间独占一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墨门的贡献 大秦国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长清宫、墨门、灵言宗的加入都如同一股股充满生机的清泉,让大秦国蓬发出惊人的活力,虽然地处边陲,虽然底蕴薄弱,可是有嬴战这个高瞻远瞩的君王掌舵,有荀彧等超级谋士团出谋划策,有势术法等强者不遗余力的辅佐,秦国虽然起步晚,但是发展的速度一点都不落后于山东各国,尤其是墨门主打的河套地区,还要远超过山东各国的发展水平。 河套地区的一切都是墨门按照自己的构思和构想去规划,就好像一个充满梦想的设计师,终于有一片施展自己才能的空间和舞台,墨门那种种划时代和超时代的机关器械都被付诸实践,一切能够帮助生产建设的机关器材雨后春笋似地出现在河套地区。 不要怀疑墨门的底蕴。真说起家底,墨门是堪比儒教的存在,虽然不像儒教那样威风,可是烂船还有三斤铁,墨门多年来积攒的家底还是富可敌国的。制作一些机关器械,不过是九牛一毛,更何况是应用到生产建筑的机关器械,墨门更不会吝啬。 以前天机门为秦国修路架桥开凿水利时使用过的大型机关器械纷纷出现,墨门和天机门有许多共同之处,天机门会的东西,墨门并不陌生,只是在能力上,自然要属墨门的机关器械更胜一筹,短短两个月里,原本碧草连天河川处处的河套地区出现了一条条宽阔笔直的驰道和横道。逢山开山。遇河架桥,仅仅两个月的时间,这密集的交通网便将河套地区与秦国其他州窜连起来,形成铁板一块。 嬴战看过了河套地区传回的回报,河套地区的道路都是直来直去,没有半点拐弯抹角。寻常修路架桥,都得考虑到地势地貌和沿途的城镇等因素。如果山路崎岖或者胡泽众多,就必须绕过这一段地区,否则不但耗时耗力,还存在隐患。再则。道路必须沟通沿途的城镇,否则根本起不到运输的作用。而大型工程最头疼的一个麻烦就是,遇到遍地的坟包时很容易和当地人产生纠纷,当年要不是嬴征亲自出面协调各地民众的情绪。即便以天机门的实力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完成秦国的整体修建。 不过,墨门与河套地区根本没有这些顾虑。 面对那些山川胡泽,墨门钜子墨武直接拍板说道:“为了眼前这些小困难而绕道,那就是对后人的不负责。这条路世世代代子子孙孙使用,若是都要绕那么一大弯,积攒下来,要平白浪费多少人的心血、汗水和时间。我们墨门宁愿辛苦一些,操劳一些,也要解决种种难题,给后世子孙修出一条条笔直宽敞的大道。只有这样才是造福万世。否则就是贻害子孙。” 如果让地球上那些所谓的工程师们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有多人要无地自容。后世那弯弯曲曲的交通网,看上去是节省了人们的时间,可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谋害人们的时间和金钱。修建时为了避开一些困难,为了节省一点资金,为了照顾一下地方经济,设计师们可以毫无责任心的将一条笔直的大路画得弯弯曲曲,如此作为反而还受到各地各界的表彰鼓励。 再看墨门,铁了心要让河套地区的道路只有驰道和横道,每一条道路都是直来直去。没有半点歪曲,沿途所经一切困难都被墨门用种种手段解决,虽然只是修一条路,可是墨门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足以修造出十条甚至几十条同样的道路。也许有人会说墨门傻瓜笨蛋。不知道节省,可是只有后世子孙才明白。这种设计的影响会是多么长远。 “墨门为河套地区的开发做出卓越贡献,各条道路的修筑都是墨门出人出物,不知耗费多少财物,钜子还请列出一个清单,国库会给与墨门补偿。” 至始至终,墨门都是独自经营墨门,没有向大秦国伸过一次手,毕竟这里是墨门的家园,经营此地,也就是经营墨门弟子的宅院,墨门弟子都认为这是自己责无旁贷的义务。不过嬴战不会这样混淆公私,河套地区终究是大秦国的领土,这一切花费还是得从国库支出。 墨门钜子笑了笑,果真拿出一本厚厚的账册。每一条道路所用钱粮物资都历历在目,每一笔账都算的清清楚楚,墨武轻声说道:“河套地区没有任何既有城池,也没有任何坟冢墓葬,这才能令驰道和横道修筑成功。若是换到雍州或者赵州这些地方,花费的钱财恐怕还要翻上一倍。” 嬴战起初也没在意钜子的话,不过当他翻看到末尾的合计时,顿时有一种晕厥的冲动,最后的结算单位竟然是亿,而且在亿前面还有一大串数字。 “钜子,没有赵州之前,大秦国一年的赋税也不过一千万两银钱,有赵州并入,顶多也就是翻上一番,这本帐,足以抵得上我大秦国当前这种水平一千多年的赋税。” 墨武淡定一笑,“君上所言极是!这些道路桥梁水利工程都是凝聚了我墨门弟子心血结晶的产物,每一样都万斤难求甚至有价无市,有形资产倒是其次,关键是其中蕴含的无形资产。这其中的每一笔账都有详细支出,君上可以派人查看,若是有半点含混不清和无法查验的地方,墨门为这笔账买全单。” 嬴战将账本扔到案子上,低声道:“我当然相信钜子的信誉,也相信墨门弟子的信誉,这笔账,大秦国会支付给墨门,可以算利息,不过大秦国绝对不会在死法军政上给与墨门特殊化,如果钜子为此而来,就不用多言了。” 墨武呵呵一笑。“君上倒是看错我墨门弟子了。在下此次而来。并不是为了给墨门搞特殊化,相反,无论我墨门发展到如何程度,都会遵纪守法,若有人作奸犯科,不用君上缉拿,我墨门便将其绑缚到官府。” 嬴战意外的看了一眼墨武,不由问道:“那钜子此次前来是为何?” 墨门掏出一样东西,说道:“君上肯定知道这个吧。” 嬴战斜睨了一眼,这东西他的确知道。是南海奇精,当初天机门给秦国修路架桥,鉴于秦国的财力拮据,嬴战并没有用钱粮支付。而是给了天机门一批南海奇精。南海奇精对机关兽尤其重要,就好像水对于人类的意义一样,寻常机关兽只要掺入一丁点南海奇精,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平升几个档次。 就好像人类修炼时有种种瓶颈,机关兽也有瓶颈,而突破这个瓶颈,只能从材质的选取、零件的炼制手法、阵法的刻画以及各种灵石的镶嵌篆刻上入手,只是这些手段有着种种局限性,使得很多机关兽的实力都常年不得寸进。不过还有一种例外的方法。那就是南海奇精,这种神奇的东西就像人类的脱胎换骨洗髓灵药似地,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和价值。 看到南海奇精,嬴战眼中一亮,顿时明白了墨武的来意,于是笑了笑:“钜子如此不遗余力的建设河套,孤本以为是墨门一心为国,不过看钜子这样,并非没有私心啊。” 墨武丝毫不尴尬,反而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我墨门自然是将河套地区当做自己的家园来建设,不过能顺带的弄点好处,谁也不会拒绝。当初天机门从君上这里得到了一批南海奇精。相信以君上的慷慨大方,定然不会拒绝我们这个小小的要求。” 嬴战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你开个数吧。” 南海奇精能够提升机关兽的品级和实力,自然无比抢手,加上其产量稀少,当今天下几乎是有价无市,就算有人弄到一点,也是藏着掖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转让出售。 墨武本来只是想顺带敲敲嬴战的竹杠,多多少少弄点南海奇精,不过听嬴战的语气,似乎有很多南海奇精,墨武不由转了转眼珠。虽然很想狮子大开口,不过墨武还是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只得收起这个诱人的念头,转而说道:“我墨门倾尽全派之力,所付艰辛百倍于天机门,但是我墨门身为大秦国一份子,理所应当为国效力,这个报仇,就按照十倍于天机门结算吧,一共一千斤。” 平心而论,墨武开出的这个价格极其低廉,毕竟嬴战有着天地宝库,南海奇精在天地宝库中虽然昂贵,但是嬴战仍旧能够接受,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宁愿抵偿银钱也不愿支付南海奇精。因为银钱总有偿还清楚的一天,但南海奇精有价无市,一丁一毫都有无数人争抢,根本不可能积攒到这么多。 墨武本以为嬴战会讨价还价,却没想到嬴战直接抛过来一个储物袋,神念一查,里面竟然有一千两百斤南海奇精,顿时噗通一声仰倒过去。 身为墨门钜子,更是带领着墨门在风雨飘摇的时代中屹立不坠,墨武无论个人实力还是心理素质都无比强大,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看到那成堆的南海奇精时,依然毫无形象的晕倒过去,可见南海奇精的珍贵性。也正是这一刻,嬴战才猛然醒悟,自己当初的慷慨让天机门捡了多大的便宜。不过还好,天机门弟子被自己诛杀干净,最强的机关兽剑童子也成了自己的俘虏,天机门吃进去的好处连本带息的吐了出来。 “钜子要这些南海奇精是为了提升北斗的战力吧,一千二百斤可够?” 这件事情涉及到墨门的最高机密,一般而言,钜子是不会让外人知晓的,可嬴战不同,嬴战是大秦国国君,大秦国上下一应事务都不该隐瞒着他,是以墨武坦言说道:“回禀君上,北斗的战斗力已经提升到了极致,除非有天大的机缘和奇遇,否则即便南海奇精也无法令他再有寸进。我墨门是想重铸北斗七星,北斗七星攻防战辅职能不一,必须七星俱在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战力,所以,这些南海奇精是重铸其他六具机关兽所用。” 说到这,墨武为难的看着那多出来的二百斤南海奇精。他倒是很想将其退还回去,可是南海奇精这东西太珍贵了,珍贵得能够让有德高人的墨武反复掂量自己道德和南海奇精到底孰轻孰重。不过最后,墨武还是咬着牙说道:“君上,您给的南海奇精多了二百斤。” 嬴战伸手一招,将剑童子唤了出来。 “这是我从天机门中缴获的一只机关兽,你们拿去研究研究吧,看看如何改造提升,那多出来的二百斤南海奇精就算是报酬吧。” 剑童子的威名墨武倒是知道的,不过里面的机关阵法繁复无比,又不能暴力打开,是以墨门众多高人研究来研究去都一无所获,现在看到剑童子,墨武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将剑童子肢解,好好研究每一个部件,也许,北斗七星提升的契机就会在这个机关兽身上。 不过墨武仔细一看剑童子,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指着剑童子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它虽然构造精妙,可修为不过是相当于元婴期的人类修士罢了,他怎么可能进入圣级,这简直不可思议……咦,他的构造和阵图也发生了变化,是谁有这种大手段,竟然能给他如此改造。” 墨武身为墨门的钜子,自然知道剑童子的存在,更是通过资料深刻研究过剑童子的每一个细节,此时看到剑童子,他立刻辨认出实物和资料上的出入。墨武绝对不相信一向严谨务实的墨门弟子会在资料上弄虚作假,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段时间里剑童子发生了变化。 能够随手拿出巨量的南海奇精,又能够令剑童子这个墨门绞尽脑汁都一无所获的机关人提升进化,眼前这个大秦国国君的手段好像比传说中的更多,更强大。 收起心中的异样心思,墨武带着南海奇精和剑童子告辞离去。 “希望墨门能解析出剑童子的秘密,如果我大秦国能有万千个剑童子,又何惧于天下!” PS:新年好,祝诸位书友蛇年快乐,新春大吉。新的一年里学习进步,事业高升,感情美满,身体健康。 嬴战携大秦国文武百官向大家拱手鞠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本书的支持和厚爱,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本书的进步和成长。是以,衷心祝大家蛇年大吉,新春愉快。 继续码字码字,忙了一整天,今天一万两千字刚弄完一章,不知道能不能12点前搞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赵嫣然的愁思 墨门和灵言宗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长清宫的种种事物也都找不到嬴战身上,居于咸阳的嬴战可谓是一身轻松,整个大秦国都在良好有序的运行着,不虞出现大变故。\\ 嬴战这个国君好似甩手掌柜似地,整天和赵嫣然腻在一起,赵嫣然虽然嫁与嬴战,可骨子里还是矜持羞涩,面对嬴战那火热的眼神,都是躲躲闪闪,这副娇怯的模样,反倒更惹嬴战怜爱,不但没有减少闺房乐趣,反而更增添别样的诱惑。 大婚之后,有几个嬴氏家族的长辈和朝堂上的臣子开始劝进嬴战,多纳妾侍,为嬴氏家族开枝散叶,为大秦国绵延子嗣。毕竟嬴战只有赵嫣然一个王后,而时下,普通的殷实之家都有一妻数妾,嬴战身为一国之君,即便不是妻妾成群,也要多几个妻妾,多为王室生育。毕竟一个国家的稳固,除了文治武功,更重要的还有王室子孙后人的数量,子孙众多,也是社稷稳定的一个表现。 嬴战暗暗嘉许的看着这几个嬴氏家族的长老们,这么多年来,嬴氏家族似乎一直都没有干什么好事,眼下终于做了一件让自己心怀大慰的事情。 一想到姬天心,嬴战心中就有几分愧疚。两人的结合虽然是一个意外,可这并非下药,也并非神志不清,而是你情我愿干材烈火,说不上谁勾搭谁,根本就是发乎于心动乎于情。姬天心自那之后就一直以妻妾自居。没有对自己心生怨悔。更没有去寻找其他男子。她的身份一直没有公诸于众,她也没有向嬴战苛求过多。可越是这样,嬴战越觉得愧疚,尤其是和赵嫣然的大婚,设身处地的想想,姬天心的心中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有了这几个大臣的劝进,嬴战干脆顺水推舟,屁颠屁颠的跑到赵嫣然那,很是含蓄隐晦的说了一番,却没想到立刻被赵嫣然揪住耳朵。原本剪水般的双瞳又瞪大一圈,怒声说道:“本以为你和姬天心师姐的传闻是空穴来风,可是现在看来,未必无因啊。说。你是不是想把她接进门?” “咳……嫣然,你都知道了?” 赵嫣然不是寻常那种小迷糊的女子,相反,她的智慧一点都不亚于姬天心,姬天心的智慧能够谋国,赵嫣然再差,也不可能打理不好一个家,必然是某些不经意的蛛丝马迹被她留心,早已经有所察觉。 没好气的瞪了嬴战一眼,赵嫣然说道:“没事的时候。姬天心师姐经常找我闲聊,我和她虽然相识,可是也没有熟稔的这种地步,而且,姬天心处处对我礼遇,对我十分尊重,这更是咄咄怪事,而且,她好几次装作不经意的向我打听你,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也躲不过我的观察。你说,这么多痕迹结合起来,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嬴战无奈,姬天心这小妮子,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去跟赵嫣然献殷勤。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赵嫣然松开嬴战那变形的耳朵,气哼哼的问道:“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你还跟我装蒜!” “呃……大晋国一分为三那一天。” “几次了!” “什么几次……”看到赵嫣然那隐含怒火的眼神,嬴战理智的打消了装傻充愣的念头,毫无底气的说道:“好像三五……六七……八九次吧。” 赵嫣然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在数什么,最后两抹绯红浮现在她的面颊上。赵嫣然目光火热的看着嬴战,只是此时,她目中的怒火早已经尽数转变成了丝丝欲焰,一直仿若清泉般含蓄的赵嫣然竟然展现出她春情勃发的一面。 赵嫣然随意抹了一下额前颈间的长发,将其理向身后,这种充满野性的动作出现在一向矜持知礼的赵嫣然身上,顿时令嬴战有一种世界颠覆的错觉。 嘴唇轻抿,一排贝齿轻轻咬在略有些干燥的嘴唇上,赵嫣然如同小猫似地舔了舔微微挑起的嘴角,柔嫩的小手抓住嬴战的双肩,轻轻一推,嬴战就被按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你……” 嬴战就算再傻,也知道赵嫣然这是要干什么,没想到赵嫣然这小妮子被姬天心刺激得开窍了,嬴战心中不由大爽,看样子今后二女共事一夫不是不可及的梦想,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虽然鼓起勇气,可是看到嬴战那装傻充愣的样子,赵嫣然还是嘤咛一声,恨恨的咬上嬴战嘴唇,用含混的声音说道:“竟然比我们多,竟然比我们多!哼,这次就便宜你了,能不能让她进门,就看你的表现了!” 见到赵嫣然死要面子的耍着小性子,嬴战乐得心花怒放,他哪里不知道赵嫣然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看样子姬天心过门已经十拿九稳了,至于最后那一点,就看自己的表现了。说到这,嬴战那是一个自豪和神气,如果收拾不了这个小妮子,又如何去收拾天下英雄。 逆推!再一次被逆推!赵嫣然主动起来的疯狂劲令嬴战都有些吃惊,随着衣衫一件件剥落,赵嫣然那羊脂白玉的肌肤尽数暴露在嬴战眼前,一直恬淡如清泉的赵嫣然此时早就成了一汪春水,淡淡的粉红色缓缓从她肌肤下浮现出来,显然已经情动之极。 梅姿松骨,其色也娆,其形也俏。 赵嫣然清冷的外表彻底融化,展现出所有的热情,只是她这种热情没有融化嬴战,而是将嬴战彻底点燃,不多时,赵嫣然就刚不可久,那一股锐气和勇气随着嬴战的贯入,一点点溃退沦陷,到最后只能迷失在一波波无垠无际的浪潮中。 住所的门窗缓缓关闭。一道道绵密的劲气如同万千蛛网般将所有的角落严严封死。外面的侍卫和宫人察觉到这一幕。全都自觉的向外退去,例行的饮食茶水也都不在供应。对于国君的强悍,他们是一清二楚,没个三五天别想结束,这时候,茶水饭菜都是多余。 记录起居的官员见到这一幕,熟能生巧的写下:君上不分昼夜,为国操劳! 第二天,这位官员依旧是这一行字,第三天…… 唔……的确是为国操劳!嬴战辛苦了! 直到第九天。伴随着一声仿若凤鸣的吟叫,赵嫣然终于紧紧地抱住了嬴战,迷乱的眼神虽然还带着无尽的春情,可是一点点恢复清明。露出理智。 她双手双脚紧紧缚束着嬴战,让嬴战更加深入的留在她身内,感受着一蓬蓬热浪,赵嫣然口中轻声喃昵着:“我要给你生一个宝宝!” 修炼者对自身精气神的控制远高于普通人,赵嫣然是修炼者中的佼佼者,自然能够细致入微的控制自己体内的每一分气血。如果她不愿意生育,就是累坏嬴战这头耕牛,那雪白的肚皮也不会有丝毫反应,可是如果她愿意孕育子女,只需要一次。绝对能够受孕。 看着赵嫣然那无尽疯狂后散发的发丝和绯红的眼角,嬴战心中升起无尽的怜爱,紧紧拥着她,让两人的身体更加密切的接触到一起,凑到赵嫣然耳边低声说道:“即便有了姬天心,我也依然爱着你,不会减少半分,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 赵嫣然带着无限风情的白了嬴战一眼,“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在履行我正妻的职责。我是国母,服侍夫君。生育子女是我应尽的职责。” 虽然赵嫣然嘴硬,可是嬴战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心底那一分挥之不去的疑虑和担忧,嬴战知道自己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着她,给她最坦诚最温馨的安全感。 沐浴熏香。赵嫣然那雪雕玉砌的身躯一点点隐没在绣带锦服中,她再次恢复了恬淡如水。宁谧若泉的优雅矜持,和方才那疯狂的一面形成强烈的对比。 赵嫣然略有些羞涩的抚了抚自己平坦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腹,脸上竟然洋溢出一丝别样的光辉,这一刻,她好似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变成一个将为人母的妇人。 “你这就去把姬天心师姐接回来吧,毕竟是我嬴氏家族的女人,流落在外面,像什么样。” 虽然赵嫣然说的很生硬,可嬴战听来却如同天籁,换成后世那些女孩子,还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激烈点的直接咔嚓一剪刀,哪会像赵嫣然这样通情达理。虽然这小丫头有点死要面子,还有点嘴硬,可是她心中终究没有半点嫉妒,她有大妇的胸怀,可以坦然接受其他姐妹。 “你就一并交代,还有没有其他姐妹,若是有,就一次接回来吧,免得让我生气。” 嬴战讪讪一笑,“真的,只有一个!” 说着这句言不由衷的话,嬴战脑海中不有出现几个女孩子的面容。夜依若是最先跟随自己的人,虽然一直没有擦出暧昧的火花,可是她这辈子嫁人的可能性极小,毕竟她是祖龙金人封印的妖灵,与祖龙金人的秘密休戚相关。嬴战暗想,弄不好最后还是自己牺牲一下,让夜依若得到幸福嘎嘎…… 看到嬴战那诡异的表情,赵嫣然小脸一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探向嬴战耳朵,“你在想谁呢?” “额……我在想给咱们孩子取名啊!” “真的?” “真的,我都想好了!”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就想好了?” 生男生女毕竟还是天注定,阴阳变化全凭天道,除非胎儿形成,否则就是一团混沌般的血肉,即便修炼者也不能占卜出男女,很显然,嬴战这话有点言不由衷。 “哎呦,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想好了……” “真的?叫什么……” “叫……” 嬴战卡壳了。 姓名一事必然得根据生辰八字五行生克来取用,老早就给孩子定名,如果有点不合,那就会冥冥中令孩子福泽亏损,命运多桀,是以,嬴战不敢草率,宁可让赵嫣然蹂躏自己的耳朵,也不愿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赵嫣然也只是做出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倒不是真的拧嬴战,撒撒气也就松开手,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嬴战,那模样好像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不交代,以后别想进家门。 “还有夜依若……” 嬴战说着,掰起一根手指头,这一动作让赵嫣然眉梢挑了挑,心中一阵气愤。没想到姬天心还不是唯一,这家伙竟然背着自己有了这么多女人。 “人呢!多久了!几次了!” 嬴战宠溺的捏了捏赵嫣然那微微皱起的鼻梁,说道:“好了,她只是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得力手下,就是当初在冀山时帮我们打竹下靳的那个女子,为夫老实交代,这么多年,还没动过她呢。” 赵嫣然略有些质疑的看着嬴战,不过看到嬴战那认真的表情,总算放下心中的疑虑,信了嬴战表贞洁的话语。 夜依若的存在她的确是知道的,当初在冀山镇嬴战第一次和竹下靳接触,双方发生冲突,如果不是夜依若,恐怕自己二人还无法那么侥幸的击败竹下靳。是以,赵嫣然对夜依若也充满了好感,更知道,这位女子的存在还在姬天心之前,嬴战能够经住诱惑没吃掉她,也算是忠心可嘉。 “好了!这个我认可了,好久没见到她了,你就让她光明正大的住进来吧,我才不是那种没事就拈酸吃醋的妒妇。” 嬴战暗道,这夜依若住进来倒是可以,不过光明正大就免了,她最喜欢的还是黑灯瞎火。不过经赵嫣然这么一说,嬴战才发现,自己也很久没看到夜依若了,她自从得到《血魂大`法》就闭关不出,很久都没露面了,也不知道有了什么收获。 嬴战脑海中又想起当初唐若溪俏皮的玩笑话,荆简狄眼中那那若有若无的情意也变得清晰明目起来。不过看到赵嫣然那轻拂小腹的动作,嬴战理智的收起自己心中的绮念,虽然赵嫣然脾气好,可是如果自己一再挑拨,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而且,这俩人都还八字没一撇呢,就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意外的肉身成圣 有了赵嫣然的点头,姬天心终于被风风光光的迎入咸阳。\\/ 大周朝时期,周天子称王,正妻称后。王有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后正位宫闱,同体天王;夫人坐论妇礼;九嫔掌教四德;世妇主丧、祭、宾客;女御序于王之燕寝。按照周礼,姬天心的身份便是嬴战的夫人。 一提起三宫六院这个词,很多人都会立刻想到秦始皇的荒淫。可事实上,秦始皇虽然暴虐,却并非沉溺女色,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含着多少水分也只有那些儒生们知道。可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和周天子的规格对比一下,不难发现,秦始皇还是比较俭省的。就是这样一个十分俭省的人,却受到那些尊崇周礼的儒生们万世讽骂。 看着自己两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嬴战心中忍不住想到,自己这么专一的人,会被后世文人评判成什么样呢?三宫六院么,自己该从哪找这么多女人去充实呢。 好在赵嫣然并不善妒,姬天心也无意争宠,二人本就有着同门之谊,如今又共事一夫,相处的还是十分融洽,只是嬴战大被同眠的梦想一直没有实现过,赵嫣然整日和姬天心同榻而卧,看到嬴战爬床就狠狠的瞪过来,嬴战只能讪讪的卷起一床被褥,睡地板啊睡地板。 虽然没能大被同眠,可姬天心与嬴战独处的时候,还是十分卖力的迎合嬴战。用所有的温柔和体贴去服侍嬴战。云雨过后便不给嬴战梅开二度的机会。这小妮子学习了不少房中术的技巧,以前嬴战总是能大战三天三夜,可是在姬天心这,最多半天,两人就同登九霄。 “夫君,不要啦,让姐姐知道很为难的。” 巧妙避开嬴战那作怪的大手,姬天心盈盈一弯腰肢,挑起自己的衣衫批到身上遮羞。虽然被嬴战看得干干净净,可她还是难抑羞涩。不敢袒露以对,却不知道这种衣衫半解似遮还露的模样更让嬴战难以自持。 沐浴焚香更衣,姬天心带着一身雍容的气质出现在嬴战面前,曾经是大晋国公主的她自幼有着良好的王室教育。那种骨子里蕴藏的大国气质不敢没有随着大晋国的灭亡而消沉,反而在进入大秦国后变得更加强烈。 妩媚的看了嬴战一眼,姬天心幽幽问道:“姐姐是不是已经有了?” 嬴战倒没有隐瞒,赵嫣然已经明确说过,御医也已经诊了出来,姬天心和赵嫣然整日在一起,也能够察觉到赵嫣然身体的异样。 看了看姬天心那依旧平滑的小腹,嬴战揽住姬天心的肩膀,柔声说道:“委屈你了。” 赵嫣然能够受孕,姬天心在云雨时自然也能控制受孕。不过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在赵嫣然之下,若是先于赵嫣然有孕,就会升起许多没必要的争端。 姬天心柔顺的倚在嬴战怀中,“夫君,能够在你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有你遮风挡雨。我才能鼓起勇气站起来,活下去,我本就对不住嫣然姐姐,又如何再能与她争宠呢。若是那样做,只会惹夫君不喜。人家才不会那么傻。” 虽然姬天心说着自己不傻,可嬴战还是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傻丫头!” 这个将竹下家族玩弄于鼓掌之间,使得赵魏韩三国分立局面出现的奇女子竟然被人说做傻丫头,可是她不但没有反驳,反而十分娇憨的依靠着嬴战,鼻腔中发出嗯哼的声音,听得嬴战火气汹汹。 “我似乎越来越没定力了!都是你们惹的祸!孤迟早要成为一个昏君!你们就是祸国殃民的狐媚子……” 对嬴战这种厚颜无耻的话语,姬天心只能用粉嫩的拳头和编贝的牙齿示以回应。 不过嬴战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懈怠的理由,谁让大秦国能臣良将那么多呢,自己要是勤于政务,只会给他们添乱,放权不管才是最好的,既然整日无所事事,面对两个大美人,嬴战又如何能克制住自己。 不过姬天心根本不给嬴战太多机会,总是给嬴战留下时间去多陪伴赵嫣然,而随着赵嫣然一天天显怀,就再也不让嬴战触碰,姬天心没了推却的理由,只好和嬴战纵情声色。 不过随着和二女的云雨欢爱,嬴战发现,自己的修为不但没有半点停滞和倒退,反而一点点精进起来。 元婴十层,本就是一个十分难以迈过去的坎,否则,彦明也不会那么久都停滞不前,还是他流露出投靠嬴战的意思,嬴战这才将从陈芳那里得到的《紫宵神雷》功法给他,让他一点点进入圣级。 而嬴战没有修炼后面的功法,修为依然一点点精进。元婴中的真元越来越纯粹,越来越凝练,嬴战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原因,最后还是姬天心红着脸说道,她跟着陈芳修炼,一点点进入到元婴期,也不知道陈芳怎么想的,竟然给了姬天心一则房中术的修炼方法,能够令男女在欢爱中阴阳交融,互助互益。 嬴战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忘记了,那啥《大欢喜禅》、《洞玄子》、《玉蒲团》、《素女经》、《虚空阴阳道》什么的,都是这种功法中的佼佼者啊,哎呀,我又多了一样提升功力的功法。 想到这,嬴战一骨碌跑进祖龙金人中,翻阅天地宝库,不多时,手中就捧着一沓书籍回到姬天心身边,姬天心修炼的房中术虽然虽然有效,可是未必高明,跟嬴战千挑万选出来的这几本一比,根本就是不入流的货色。 姬天心虽然明知道嬴战不怀好意。可是依然面红耳赤的和嬴战一起研究这些书籍。情动处自然是一阵翻云覆雨,不过两人都不自觉的参照着其中的功法进行尝试,果然效果神异,每一次交合都会令彼此修为精进,真元纯澈。 男女欢爱本就是最原始也最基础的修炼方式,轩辕黄帝打不过蚩尤魔神,天界便派来九天玄女,带着素女经和虚空阴阳道,帮助轩辕黄帝提升修为,斩杀蚩尤。天界那些大能随便丢出一部功法都能令轩辕黄帝拳打八荒脚踏六合。可是为什么偏偏选择了素女经和虚空阴阳道呢?难道这不能说明问题么。 随着一点点尝试,嬴战和姬天心按照功法中描述的,元婴出窍,随后缓缓触拥到一起。元婴是浑身真元融合三魂七魄的产物。元婴触感的敏锐程度百倍于躯体,是以,欢爱的种种极乐妙境也百倍的传达到二人灵魂深处,那种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 嬴战胖乎乎的元婴抱着姬天心水嫩嫩的元婴,两个胖娃娃一样的小人也做着那羞人的动作,和下方保持着云雨姿势的躯壳形成和谐的一幕,一进一退一张一合都浑然天成,宛如天数。 那种极乐的妙感同时从躯壳和元婴传入嬴战灵魂深处,这妙感就好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波动,带着嬴战的躯壳和元婴一点点共振。最终同频率的共振引得嬴战的躯壳和元婴产生强烈的共鸣。 轰…… 嬴战只感到自己的元婴被一个无底深渊吸摄,随后倏地没入躯壳中,姬天心感受到元婴的空虚,不由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嬴战的元婴轰然没入躯体中,随后一道道色彩斑斓的真元光芒从嬴战躯体中闪耀出来,将嬴战映衬得如同万千光华中的神祗般。 《真皇九龙诀》那磅礴绵密的真元翻江倒海的激荡着,一点点冲刷着嬴战体内每一根筋肉血骨,一黑一白两条九龙气运也缓缓呈现在嬴战身周,两条龙形首尾相衔的结成一个环状。将嬴战护佑在其中。 嬴战的元婴随着真元的激荡一点点扩大,膨胀,从眉心印堂穴一点点下坠,最终元婴膨胀到和躯体等大,随后二者一点点交融。好似水乳`交融般,眨眼间混为一体。不分彼此。 元婴一点点消失不见,春风化雨般的融入到嬴战浑身的血肉骨骼经脉中,得到元婴的滋养,嬴战每一根毛发每一块皮肉中都蕴含着强横的生机,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几个倍数的上升。 最重要的一点是,嬴战感到自己的躯体竟然具有了元婴的特性。 元婴最大的好处就是沟通天地灵气时没有半点组合和不契合,能够百分百调动天地灵气的威力,而躯体由于根骨资质的原因,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不美满,很少有人能够将天地灵气所有的威力尽数施展出来。 元婴虽然有着种种优势,但也有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脆弱。 刚刚修炼出来的元婴甚至都害怕风雨雷电阳光,只能在漆黑无风的夜里尝试着出窍,随着元婴一点点强大才能承受阳光雨露的洗礼。而这种脆弱的特性就使得元婴期修士,如非拼死搏命或者有完全把握,绝对不敢用元婴出窍这一招对敌,否则,极有可能一招杀敌,也极有可能被敌人一招做掉。 而现在,嬴战的元婴和躯体合二为一,达到了肉身成圣的地步,圣体兼具血肉之躯和元婴之体的所有优点,摒除了二者所有的缺点,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绝对超出元婴期十倍百倍。 “呼……我竟然达到了圣级。肉身成圣,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修成的。” 嬴战怪异的看着仍旧和自己连在一起的姬天心,感受着下身处传来的那一阵阵丝毫不亚于元婴相触时的快感,嬴战心中一阵悸动,难道,自己今后不用元婴出窍交合,也能获得那种无上的快感。 看到姬天心的元婴还在保持着出窍的状态,嬴战坏笑一声,将其攥于掌上,轻轻弹了弹姬天心那粉嫩的面颊,顿时一股别样的触感传入手上,让嬴战舒爽的直欲呻吟。 姬天心嘤咛一声遁回血肉之躯,想要和嬴战分开,不过嬴战哪里会让她得逞,怪笑一声再次扑倒,随后又是琴瑟和鸣曲。 项羽肉身成圣时,是多年积累再加上墓葬之地无数场的厮杀战斗过关斩将奖励硬生生冲上去的。 彦明肉身成圣时,是多年积累不得寸进,还是投靠嬴战,作为大秦国在儒教中的卧底,得到《紫宵神雷》后续功法才得以成功。 陈芳肉身成圣时,是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和经验,再加上宇宙熔炉炼体,经历了无数次煎熬和痛苦,这才脱胎换骨。 嬴战…… 这货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本来都不知道要卡在这个瓶颈多少年,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磨合躯体和元婴的契合,却没想到夫妻之乐外加一点房中术,就诡异的令嬴战晋升了。 古往今来天纵之才无数,可是即便项羽这种天生神俊和陈芳这种天仙转世也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半点捷径和取巧的机会,嬴战这货资质暂且不说,悟性暂且不提,可是这一份气运绝对可称上古往今来名列前茅。 不过说到气运,嬴战与姬天心纵情享受时,黑龙白龙两条气运依旧在缓缓盘旋转绕,如同磨盘似地,将一点一滴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从虚空中压榨出来,丝丝缕缕的融入到嬴战体内,这些东西一触到嬴战的躯体就诡异的消失不见,不过还是有些许遗留随着嬴战狂野的动作进入到姬天心体内。 云雨初歇,姬天心和嬴战相拥而卧,即便以两人那强横的身体素质,此时也有些吃不消的感觉,这些房中术虽然能令他们在极乐中提升修为,可如此多的花样,必然极其消耗体力,这么长时间的压榨下来,两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 不过在这疲惫之下,两人都神采奕奕,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芒,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嬴战身上的光芒就好似太阳般夺目耀眼,姬天心身上的光芒则像皎月般温柔恬淡。 PS:祝大家蛇年快乐,大吉大利!呵呵,一万二千字任务完成,小小休息一下求个新年第一天的推荐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小心呵护 肉身成圣,可以最大化感触和沟通天地灵气,无论修炼还是施展术法都十分便利,而且肉身和元婴合二为一,人体中的精气神彻底合一,三种最根本的生命之源彻底合一,修炼者的生命层次从根本上发生变化。/ 如果说金丹期代表超凡脱俗,那么元婴期就跳出了人类的范畴,达到了更高的生命层次,而肉身成圣就是超凡入圣,已经可以作为云霄之上俯览众生的神祗。 抛去本不应该存于世俗界的天仙,圣级就是站到了世俗界巅峰的强者,一切食物链的顶点。 而嬴战在肉身成圣的时候,《真皇九龙诀》修炼成的真皇之体也融入到其中,此时,嬴战的形象是头戴七星天平冠、脚踏六合祥云靴、身披五爪金龙袍、腰系乾坤一统带、左腰悬九州定秦剑,右腰挂八字传国玺,手拿三山入云鼎,鼎内是四海无根水。 这一身行头都无比清晰真实,没有半点虚幻的感觉,而真皇之体上一直模糊不清的脸孔也成了嬴战的面孔模样,功法修成的真皇之体已经彻底融入嬴战体内,和元婴一样再也不分彼此。 锵! 左腰上挂着的九州定秦剑一声龙吟,在寒光包裹中猛然出鞘,一股盎然的剑意蓬发出来,令嬴战感到面皮生疼,同时,一道道明悟在嬴战心头升起,一直无法领悟的天子龙拳第九式豁然贯通。 第九式,却要配合定秦剑使出——剑定天下,光寒九州!再现当年大秦帝国剑指九州兵威天下的气势。 嬴战手指在剑身上拂过,却没有使出这一招来,否则,以这一招的威力,整个宫殿都要轰然倒塌,变成废墟。 姬天心和嬴战同时修炼,随着嬴战的突破晋升,也获益匪浅。功力提升自是不说,真元也比以前更加精纯,根基无比垄实。一身紫宵神雷真元流动中竟然散发出一丝丝淡淡的威势,好似天威般凌然不可侵犯,姬天心那雍容的气度下也多了一分女神的高贵和神秘,令人只可仰望不敢高攀。 赵嫣然感应到嬴战这里的动静。立刻跑过来,去看到姬天心衣冠不整的模样。虽然心知肚明这俩人在一起不会是做什么好事,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赵嫣然此时也算是准母亲了,可是心中依旧保持着小女孩的羞涩。瞧见姬天心的模样,不由得惊讶一声转过身去。 姬天心刚才一直为嬴战身上的异状失神,此时见到赵嫣然也猛地回过神来,无地自容的转过身去,一扬手撩起地上的衣衫,绕过屏风转到偏殿去。 赵嫣然本来只是担心嬴战出什么状况,可是感应着嬴战身上强横的气息,赵嫣然知道。自己白担心了。嬴战不但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反而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你……你进入到了圣级?” 赵嫣然一只手习惯性的放在小腹上,另一只手轻掩娇唇,美目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赵嫣然也是天才,正因此,她才知道元婴十层进入圣级的难度。这必须是元婴和肉身一点一滴的磨合,是滴水穿石的长久功夫。不可能立竿见影,更不可能有什么捷径。寻常天才即便有种种资源铺垫,也得花费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水磨工夫。可是嬴战进入元婴十层还不到半年,这就已经有了圣级的修为,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嬴战也知道了自己突破的是如何侥幸,不过功力突破心情大好,他呵呵一笑揽住赵嫣然的纤腰,面颊十分无赖的抵开赵嫣然嘴唇上的手掌,深深的印了下去。 赵嫣然眸中迅速蒙上一层水雾,不多时就仿若春水般的化开,可她还是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轻轻挣开嬴战,手掌轻轻拂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娇嗔的看着嬴战,那种小女儿姿态和小妇人风情看得嬴战一阵失神,心中大呼祸水。 “最近都没看到你修炼,你是怎么突破的圣级?” 嬴战唔唔两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得厚着脸皮将刚刚兑换来的《虚空阴阳道》等书递到赵嫣然手上,赵嫣然本以为是什么高深的功法,可是翻了两页就面颊红到耳根上,手如同触电似地甩开《虚空阴阳道》。 一弯腰抄起将要落地的秘籍,嬴战挽住赵嫣然的手腕,目光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随后手掌隔着薄薄的衣物覆盖上去,体会着那种血脉延续的奇妙触感,嬴战搏动的心脏微微乱了一拍。赵嫣然感受着嬴战的柔情,一双柔荑交叠揽住嬴战的手掌,三只手掌将那一丝丝暖意透过衣衫送给还未成形的小宝宝。 “你怎么还四处走动,该歇着的时候就歇着,好好养胎才是。” 赵嫣然柔顺的低下头,“还不到三个月,没事的,再过几个月,响动都不敢动了。” 虽然赵嫣然是修炼者,可是此时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都将自己的孩子当成了世上最珍贵最脆弱的无价之宝加以呵护,即便她知道自己随便走动也不会影响到孩子,可她还是会像普通人那样整日躺卧,以静养胎。 嬴战解下身上的五爪金龙袍,将其披到赵嫣然身上。五爪金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可是帝王威仪的象征,天生就是辟邪镇妖的神物,更能够以不断凝聚丝丝缕缕的气运。嬴战现在的修为根本不会被寻常外邪侵入,更不需要五爪金龙袍来为自己凝聚气运,是以将这件袍子披到赵嫣然身上,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对母子。 赵嫣然根本不在意这件袍子的意义,她只知道,这代表嬴战对她的关心和爱护,柔柔的看着嬴战,她伸手拉了拉袍子的双襟,那模样好似披着一件披风,而不是五爪金龙袍。 “对了夫君,嬴氏家族中的人说找了一些丫鬟伺候我的起居。” 大家族中的女性有孕时,都会有一些丫鬟老妈子伺候起居,临产的时候稳婆也早早的侯在外面。赵嫣然是大秦国王后,身份地位非比寻常,这方面自然早早就有了准备。 不过嬴氏家族的举动,让嬴战疑虑重重,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他们操心,这件事我们自己处理。” 嬴战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和嬴征的关系来,当年,到底是谁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呢。眼下,嫌疑最大的就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可真的是她么?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虎毒尚不食子,她又为何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呢。 若说不是她,那么,很可能就是她身边的某些人,而那些丫鬟和老妈子平时一起带孩子,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群体。 “不但不能让她们接触你,还等让她们远离。来人,传我命令,即日起,王后居所周围百步不得有任何人靠近,违令者,立斩!百步之内停留逾十息,夷三族!” 赵嫣然没想到自己简简单单一句话会引来嬴战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有些愣神,不过她相信做的这些事情必然有他的道理,是以没有半点不悦和抵触。 “今后你就住进祖龙金人吧,饮食用具我也会给你备齐。” 想来想去,嬴战还是觉得不放心,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就只有祖龙金人了。这个世间的高人太多,嬴战初入圣级的实力根本就是小虾米,但祖龙金人中的一切都被嬴战掌控,嬴战就是祖龙金人中唯一的神,若说放心,也只有祖龙金人了。 赵嫣然也从嬴战那里得知了祖龙金人的秘密,不过在她想来,祖龙金人就是虚空开辟的洞府,在那里面生活的确比外界安全许多。虽然不知道嬴战为什么如此反常,可她还是点了点头,顺从嬴战的安排。 赵嫣然低调的住入了祖龙金人中,每日的饮食都是嬴战监督,十二银人亲自动手,一切食材都是千挑万选,在经过十二银人这些神医之手料理,既美味又滋养,对赵嫣然母子二人都大有裨益。 嬴战每天过问一下大秦国事物,陪陪姬天心,其他时候都和赵嫣然处在一起,学着前世那些胎教给小家伙朗诵诗词,弹奏琴瑟,讲颂精义。一开始赵嫣然还觉得奇怪,不过听了嬴战的解释,赵嫣然也开始用心起来,每一样事情都做的一丝不苟。 看着赵嫣然身上那五爪金龙袍,嬴战猛然想起大黄。这货得到五爪金龙蛋后就去准备重生了,此时还没破壳。 嬴战也没有征求大黄的意见,直接将那枚巨大的龙蛋放到赵嫣然屋中。 五爪金龙蛋隐隐散发出的精气改变着赵嫣然住处的空气,滋养着赵嫣然的身心,就好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五爪金龙者自然更不必说。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逝去,赵嫣然的腹部也一点点隆起,五爪金龙蛋上的五色神光也一天天闪亮起来…… PS:大年初一,给各位书友拜年了,新年新气象,新年新吉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齐复之战 在嬴战小日子优哉游哉的时候,山东各国烽烟四起。// 田靳登基后,为了拉拢大齐国豪门世家,同意了私兵充国,共享战果的提议,大齐国各大豪族都将自己的私兵武装起来,投入到对大复国的作战中,想要将大复国一举灭掉,至不济也要捞一把回来。 大复国的前身是大宋国,只是大宋国富裕有余,武备空虚,与匈奴的战斗中竟然被铁骑长驱直入,宗庙社稷被毁,大宋国轰然倒塌。 符离东以大宋国王室后人的身份结纳大宋国遗老,获取大宋国一些世家的支持,凭着千骑的征战,迅速获得立足根本,后来不断扩张,建立起了复国。 虽然不是宋国,可是“复国”二字给大宋国权贵们带来了太多的猜测和遐想,相对比大齐国、大韩国、大魏国那种虎狼扑食的瓜分,大宋国权贵们自然更亲近符离东,是以,越来越多的大宋国权贵投在了符离东麾下,而趁着前几个月秦国宣称大国的风潮,复国也高调宣布成为大复国。 复国成为大国,更是让无数大宋国权贵们振奋,这些经历过灭国之痛的世家贵族们都踊跃支持符离东,以往只知道兼并土地埋藏金银的地主老财们纷纷启开地下的银窖金窖,将所有的财力都用于武装自己庄园的仆役护院、郡县中的捕快守军身上。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保证自己的金银。如果没有武力为后盾,这些金银就像香喷喷的诱饵,只会给自己引来一批批饿狼一样的劫掠者。 大魏国借着这个机会倒是从大复国那些富人身上打了一大笔横财,许多刀枪剑戟盔甲都销售一空。大复国这些世家大族的财力简直恐怖,就拿弓弩来说,一张弓一般都会配好几壶箭,一张弩也会配几百支箭,可是大复国这些世家大族购买时,都是一张弓一支箭的买,似乎射一支箭就要换一张弓似地。直看得大魏国那些武器商贩一愣一愣的。 得知大齐国来伐的消息,大复国上下都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各地许多望族都自发的奔走联络。结成守御,并且和符离东麾下的官兵积极配合,挖壕渠筑工事修堡寨,大复国转眼间一副坚壁清野步步营守的模样。 大齐国那些世家大族的私兵和大复国世家大族的私兵立刻撞到了一起,双方一个是骄傲自满,抱着收割战利品的心思来打酱油的,另一个则是刚刚经历亡国之耻,奋发图强武装到牙齿的家庭保卫者,战到一起,胜负不消分说。大齐国的军队迅速溃败。随后成建制的转身逃跑。 符离东手下那一支锦帽貂裘的骑兵队伍也闪亮登场,追着大齐国士兵后面狠厉砍杀,大齐国一路上抛尸无数,十万大军西征,逃回本国的竟然十中无一,大齐国那些权贵们顿时都气得吐血。这一趟不但半点好处都没捞到,还亏了血本。 田靳本来是想借着大复国竖一竖威风,展现一下自己国君的威仪,却没想到事与愿违,打了一场大败仗。军队几近全军覆没,遍观大齐国历代国君,还从没有出现过这种骇人听闻的惨败,自己尚是第一次。 耻辱啊! 不但田靳感到耻辱,大齐国所有的国民也都感到耻辱非常。几百年来都是天下第一大国。大齐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神话已经深入到每一个大齐国人民的骨子里,这种失败。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 田靳是儒教双圣亲口指派的国君,这些国民就算有怨气也不敢向田靳去撒,更不敢喊出国君无能,下台下台的口号。是以,所有大齐国民众只能将怒火和仇恨转移到大复国身上,不灭大复国,不能报此仇,雪此恨。 原本,田靳虽然当了国君,可是手下兵将都有些听调不听宣阳奉阴违的意味,可是经历这次大败,所有的兵将都没了勾心斗角的精力,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对外作战上,颇有将士用命,万众一心的意味,田靳倒是误打误撞,得到了将士们的支持,不再是只有名义没有实权的光板国君。 其实,符离东和田靳的师父都是一个人,如果让他们知道彼此间的渊源,势必会握手言和一致对外,可是符离东除了对几个十分熟悉的心腹,从来不敢声张自己师父的身份,田靳更是连自己爹娘都不敢透露身份,两人有着相似的顾虑,是以,从来都没有拉关系套近乎的举动,就这样闷着头互搞。 大宋国虽然富庶,可富庶并不代表战力。前期还气势如虹的大复国军队随着战事的拖延日渐萎靡,最终,训练不足的弊端暴露出来,而此时大齐国也展现出了自己大国风采,雄厚的底蕴一点点爆发出来,以压倒性的优势碾压着大复国。 符离东手下也有一大批修炼者,可是世俗战争中,双方都会心有默契的不触动修炼者,否则一旦战斗失去控制,就很容易酿成上古时期巫神祝融和共工那样的惨剧。 所以,千骑和姜安璇等人只能当做统帅,去指挥军队,而不是像将领一样冲锋陷阵。 历史上先秦时期的诸多名将,包括兵圣孙武在内,都是只知道他运筹帷幄的描述,却从没见到他单挑能力的记叙,这就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世俗的标准,他们不会将自己的实力展现在世俗中去。 白起坑杀四十万人获得杀神之名,但是从未见过白起单挑的记录,更是被亲王一张诏令赐死。不过,这并不影响白起名将的声威,因为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怎么都不会知道。 项羽每一战都一马当先。是地球历史上唯一有实录的千人斩。这倒不是说其他人没有项羽的实力,而是他们没有项羽那种无所顾忌的胆气。项羽勇冠天地,却兵败自刎,刘邦一个小混混却在一大群人的辅佐下得到天下,这些辅佐他的人绝不会全都是凡人,只是他们从没在世俗中展现过自己的实力罢了。 倒是后世,术法式微,汉末三国时武将们叫阵单挑反而频繁起来,而那时正是术法时代转向术武时代的转折点,所以才会留下一个将星荟萃的时代。是后世几千年都无法重现更不能超越的时代。 眼下,千骑和姜安璇就十分憋屈的带着残兵败将东逃西窜。如果他们全力出手,天雷地火齐出,一招就能灭掉后面那数千全副武装的精锐。可是他们不能这样做,因为他们明白徒逞一时之快的后果,完全是给儒教提供插手的口实,如果儒教高人插手世俗争斗,大复国绝对是一息覆亡。 不能力取,只能智谋,千骑和姜安璇一边逃跑一边设伏,借助地形地利坑杀了一批批大齐国精锐,千骑不能使用术法对付世俗中人,可是姜安璇的风水术法具有隐蔽无痕的奇效。制造一场伤病瘟疫就能放倒整支部队,而且不留半点把柄。不过大齐国强横的军力根本不是他们这种零敲碎打能够抹平的,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复国的领土一点点沦陷,大复国世家大族不得不投降大齐。 如果是大齐国正规军,接手这些疆域后都会按照军纪进行管制,然后等待大齐国内派遣来官员进行治理。可是眼下大齐国军队中混入了不少权贵们的私兵。领土疆域是大齐国国君的战利品,和这些权贵没有半点关系,是以,这些权贵只能从金银财物上补充自身。 一桩桩灭门案、纵火案发生在这些土地上。大齐国权贵们的私兵带着一车车战利品和一个个五花大绑的绝色美女往回押送,消息传扬开来,大复国所有无论大族还是小民都怒火满腔。 匈奴人来了,不过是抢走一些粮食布匹罢了,可是这些大齐国的人来了。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竟然还不如那些异族的畜生。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 “国君大人,虽然各地军民都顽强抵抗,可大宋国时,我们就军备荒废,武力不彰,如今虽然努力提升,可效果并不显著,全凭着一口胆气和大齐作战,可是大齐兵精将猛,绝非我们能抗衡,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三个月,大复国就完全沦陷。” 大复国那虽然翻修一遍却还显得异常破败的朝堂上,一个白胡子老头声泪俱下的痛斥大齐国暴行,恳求符离东拯救万民于水火。 符离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心中暗道,我何尝不愿意,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能派的上用场的人打不过人家,打得过人家的不能正大光明的登场。想起师父给自己的那些人手,符离东就一阵憋屈,这些修炼者强大是强大,可是不能派上战场啊。 无奈的摆了摆手,符离东只能强忍着不去看那老头眼中糅合了绝望和哀求的目光,硬着心肠扭过头去。 这个老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子一晃,竟然向一旁跌倒,旁边一个宫人连忙抢上前去扶住他,随后躬身低头,缓缓退到角落里去。 这一切看上去十分正常,完全就是一个宫人心忧大臣,怕他一下子摔出个好歹来,上前扶了一下的样子,可是那个老头分明感觉到,自己手中多了一个折叠方正的纸张,感受着那柔韧的质感,老头黯然的心神猛然一震。 老头很想去看那个宫人的长相,可是对方带着高帽,又刻意低下头去,他只能看到一个帽顶。不过这老头在官场上滚了一辈子,早就成了老狐狸,知道对方不愿意展现身份,也只能识趣的收回视线,同时收敛起自己异样的神色,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带着一连串咳嗽退了出去。看到他那暮气沉沉的背影,一些宫人都忍不住眼角湿润,他们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错觉,似乎这位老大人大限不远了。 老头回到自己马车中,帘子刚刚放下,老头那颓唐的神色就一扫而空,从袖筒中翻出那张纸,缓缓伸展开来,却发现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如果是三言两语,这老头还会认为对方是临时起意,草草写了一个纸片,交给自己,可是眼下这张纸片裁剪工整,没有半点毛糙边,而且纸张颜色很鲜,不像捂了很久的样子,这都说明,对方写这张纸的时候处在一个十分安闲的环境下,这就说明,对方不是临时起意。而且,这上面写了几百个字,更说明对方是准备充分,蓄谋良久。 是谁?他们又有什么用意?难道是大齐国的密谍过来劝降我们? 老头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大齐国密谍渗入到大复国朝堂,开始向大复国高官煽动诱降。不过看到字里行间的内容,老头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封信谁都可以写,就齐国人不可能写。 “竟然是帮我们大复国对付大齐国的,会是哪一方势力呢?” 看到落款处那个“一家人”,老头心中疑惑良久,是谁会如此亲密,和自己以一家人相称呢?可是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这个计策倒是十分可行,大复国脱困唯一的契机,就在这一个计策上。” 老头反反复复看着纸条上写的内容,可是这时候,马车缓缓停止,陪伴了老头半辈子的车夫用他那一贯的声音说道:“老爷,到家了。” 老头熟能生巧的将纸条折叠收入袖中,随后脸上的振奋之色一点点消退,眨眼间就变成那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比刚走出宫门时更加颓废。这种在官场上打滚半辈子的老家伙,变脸功夫那是无师自通,而且一个个都修炼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老爷,您不要伤心过度,身体要紧啊,复国的未来不能没有老爷您啊。” 老头故作哀婉的拍了拍这个老伙计的肩膀,心中却在说道:复国的未来可不是靠我这种老头子,而是这一方妙计啊。 “去,邀请张易安、王稼轩、李东坡那几个老匹夫过来,老夫有事要跟他们商量。” 车夫呆了呆,老爷说的这几个人都是原大宋国最有影响力的几个大族家主,加上自己家就是大宋国四大家族,四个人的会面,就等同于整个大复国豪族世家的会晤,老爷这是想做什么? 不过,作为跟随了老爷大半辈子的人,车夫明白自己什么该知道,什么该忘掉,脑海中还在疑惑的时候,嘴上就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恭声应是,随后忙不迭的去做事了。 紧了紧手中那个“一家人”送来的计策,老头花白的眉毛轻轻蹙了起来。 会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引狼入室,驱狼吞虎 张易安、王稼轩、李东坡再加上这位赵汴梁,就是原大宋国张王李赵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几乎就是大宋国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的代表,符离东正是得到这四人的支持才得以建立起大复国,不过眼下,四大家族却对符离东升起了别样的心思。/ “本以为符离东能征善战,手下猛将众多,加上我等的财力物力人力,必然能光复大宋国,可是现在看来,符离东就是外表光鲜的驴屎蛋子,对付起一些小贼小匪倒没什么,可是遇到大齐,就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刚从朝堂回来的赵汴梁气狠狠的揪了揪胡须,符离东那种爱莫能助的眼神似乎又浮现在他眼前。他倒不是恼火符离东的能力,而是恼火符离东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他已经看出,符离东对大复国的存亡和子民所受的灾苦并不放在心上,如此说来,光复大宋国的事情也不能落到他身上。 听到赵汴梁如此贬低符离东,其他三人都面面相觑。上一次,也正是赵汴梁将他们三人叫来,四人一通商议,达成共识去扶持符离东,莫非这次要扳倒符离东? 大宋国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千年来如同一家,根本不会出现告密的事情,是以,其他三人都静静的看着赵汴梁,等待他发话。 赵汴梁给这次会面打开一扇窗,让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随后缓缓说道:“大齐国兵锋之盛。符离东那一班子人马根本抵挡不住。眼下,大宋国的江山还得靠我们自己,而不是那群只会喊着复国口号的骗子。” 见到赵汴梁喊出大宋国,更是将“复国”当成骗子的幌子,其他三人终于明白了赵家的立场,他们已经和符离东离心了。 以前符离东能表现出匡扶江山开创盛世的能力,四大家族自然去支持他,可是现在符离东不堪重任,四大家族舍弃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赵老哥,虽然符离东不堪大用。可是眼下大齐兵锋压境,还得靠符离东去挡着,此时与他们翻脸,于我们大宋国无益。还是保持现状的好。” 其他两人也同时点头。他们都以大宋国自居,很显然也不怎么看好符离东,不过眼下情况危急,还是能够将符离东的人马当做盾牌来挡挡大齐。 “老夫不是让大家和符离东决裂,而是和大家商议一个自救之法。” 自救之法? 符离东的人马能征善战都搞不定大齐国,我们如何去自救? “赵老哥,如果是出钱出力,我们绝不会吝啬,可是自救想办法?赵老哥难为我们了。” 大宋国富足,安逸。结果武备松弛,无力抵抗外敌,此时众人都知道了武力的重要性,再谈及出钱出力提升防卫时,都不吝啬,可是说道出谋划策,几人就有点拙计了。 赵汴梁没有说话,而是拿出那张纸递给右手边的李东坡,李老头拿起纸条看了看,顿时面色凝重。随后将其传给右手边的王稼轩,此时,张易安也忍不住凑过头来,看完纸条,他们二人也都变色十分凝重。呼吸急促而紊乱。 “这是谁送来的?” 三人同时看向赵汴梁,赵汴梁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早晨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以老夫看,这不像是符离东的手笔,符离东若是有这种办法,必然会开诚布公的说出来,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唯一的解释就是外国的势力,除了大齐之外任何一个国家都十分有可能。” 三人点了点头。 王稼轩说道:“这人留了个‘一家人’的署名,看样子以后还会和我们联系,否则,他大可不用留下名号。” “此人有助于我等,必然有求于我等,今后还会和我们联系,我们倒是不用去追查他的身份。” “既然他不想现身,我们也不用追查,只用依计行事。” 赵汴梁再看了看纸条上的计策,说道:“引燕、韩、魏入宋,四国合力抗齐。这一招引狼入室,驱狼吞虎的计策虽然危险,却也是眼下唯一的脱困之法,若是我们布局得当,倒是真能坐看四国混斗,坐收渔翁之利。” “渔翁之利倒也谈不上。大宋国是我们四大家族的心血,我们四大家族无意争霸天下,只求安居乐业,若不是大齐国贪婪残虐,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待我们驱走大齐国,可以在剩余三国中左右逢源,平衡三足之势,倒也不难。” 见到其他三人都不反对,赵汴梁轻轻扣了扣桌面,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搏一回吧,最坏也不过是损失点钱财人手,总比落在大齐国手中家破人亡的好。” “我们张家毗邻大韩国,那边就由我们来做吧。” “我们王家毗邻大魏国,这边就交给我们了。” “大燕国和我们李家临近,由我们出手是最合适的。” “我们赵家挨着大齐这里,帮不上三位什么忙,不过三位但凡有和损失,我赵家一应补偿……” “赵老头,你是瞧不起我们王家么。” “这点钱算什么,我李家又不是出不起。” “老赵你就好好应付大齐国那边吧,符离东那边也得你多操劳操劳。” 四大家族的会面十分隐秘、低调,不过它造成的影响却十分重大,几乎更改了东方势力的格局。 随着大齐国军队的推进和战利品源源不断的输回,越来越多的大齐国权贵世家按耐不住,汇聚起家族的私兵加入到征讨大军中,他们如同蝗虫过境般,一茬又一茬的掠夺着大复国的财富。敲骨吸髓般的压榨大复国民众。 大齐国是儒教的天下。儒教一向教导民众谦仁有礼,可是在这种礼教熏陶下,既容易产生谦谦君子,也容易产生衣冠禽兽,而后者的数量,往往要比前者多的多。 这些衣冠禽兽一边做坏事,一边又隐姓埋名,到后来,就连齐王田靳都不知晓大齐国有多少权贵世家参与到了其中,可是看到这些权贵世家的私兵都在打击大复国。田靳倒也不好出面当恶人,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大齐国前线的将领们也不知道身边那些“友军”到底是哪一家哪一族。不过他们也不敢得罪这些人,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事,都只当没看见。 莫名其妙的。大韩国边境某个小村被洗劫,鸡犬不留,没有一个活口。同一时间,大魏国和大燕国边境也受到了侵扰,不过作案者没有留下半个活口,这事情也没有被外界知晓。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作案者胆子越来越大,原本只敢袭击偏远的村落,后来竟然大白天的攻打城镇,纵火烧杀。无恶不作。 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三国王都,大韩国、大魏国、大燕国的民众和官员们迅速得知了这个消息。 “我大韩国神圣不可侵犯,是谁这么不开眼,敢侵扰我们大韩国。” “大魏国的边境竟然被人袭击!不可饶恕!” “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我们大燕国了……” 在三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群作案者竟然猖獗出动,沦陷的城池一座接一座,三国边境处整天都能看到一柱柱冲而起的狼烟。 韩魏两国都快要气疯了。他们本来看到大宋国覆灭,新建立的复国也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就将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到与大秦国相邻的西部边界,却没想到给人钻了空子。东方边界每天都有好几座城池被洗劫一空。大燕国更是恼火,因为大燕国周围都是胡族,军队防御的侧重都在东西北三方,南部基本不设防。毕竟当初大齐国入侵大燕被教训了一次,再不敢兴起北上的念头。大燕国南方的驻军几乎形同虚设,却没想到也被人钻了空子。 是谁这么大胆! 三国同时调查起来。 很快。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大齐国。 因为这些城池中某些侥幸幸存的居民一致指正匪徒的身份,甚至还有几个人煞有介事的说出了入侵者的长相以及姓名,一调查,丝毫无误,全都是大齐国的。而且,几个城池被民众打死的入侵者也都是大齐国的衣着和武器,身上搜出的钱币文书印章等物也都是大齐国无疑。 这些,都只是细枝末节,最让三国笃信的还是大齐国的所作所为。当初大齐决意灭掉大复国时,特意向三国发出通告,不允许三国染指大复国,原本三国慑于大齐国的锋芒,都不敢轻举妄动,却没想到他们不找麻烦,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三国使节迅速与大齐国交涉,态度强硬的要求赔偿道歉。其中大韩国更是狂妄的叫嚣,要让大齐国吐出一半大复国领土给大韩国,否则就要攻击大齐国本土。 大齐国本来也就纠结这些事情是谁干的,在内部问来问去,所有家族都是摇头,大齐国那些权贵们正火大呢,却没想到大韩国如此狂妄,于是,在某几个别有用心的谋士蛊惑之下,大齐国这些大老爷们脾气一上来,也开始针尖麦芒的回应起来。 事情就是我干的!怎么的!有种你咬我! 大齐国就是这么强硬。老子就是天下第一,不服气你咬我啊!别在那光说不练。小韩国你不是得瑟么,老子灭了大复国下一个就是你丫的! 作为第一强国的大齐,就是有着张狂无忌的霸气,就算是一个权贵世家的族长都能对着外国使节指手画脚,而且这个指手画脚是大齐国所有权贵们一致的态度,他们巴不得多有几个像大复国这样的肥羊,好好给他们磨磨刀,切切肉。 韩魏燕三国得到这个回复,自然都是摩拳擦掌,铁了心要给大齐国一个教训。 大齐国有仆从国无数,征伐大复国的时候,他们是秉着发财的心思,自然没有让这些仆从国参战,可是现在韩魏燕要加入进来,大齐国立刻召集小弟们上阵,一时间,大齐国周围各个小国都调兵遣将,纷纷将人马开赴到大复国。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在大复国捞不到油水的齐国私兵们开始深入到韩魏燕三国内部烧杀抢掠。韩魏燕三国虽然不如大复国富庶,可是大复国被这么多人马一遍遍洗劫,早已经一穷二白,反倒是韩魏燕三国更加富裕,一时间从者如云,许多大齐国私兵队伍都开始对着韩魏燕三国下手。 “我们似乎做的还不错。” 张王李赵四大家族的族长再次汇聚到一起,几个老狐狸得意的看着其他人。 在韩魏燕三国劫掠的正是他们手下的精锐人马,只不过是换了一身大齐国的行头罢了,虽然他们的领地损失惨重,可是他们又从韩魏燕三国得到了补偿,还把脏水倒在了大齐国身上,他们心中那叫一个舒服。 “唔……对了,大韩国济州郡是谁干的?真是干净利落,还有其他几个郡城。我那些手下实力有限,只敢对村镇和小点的县城下手,去没想到还有人将他们的郡城洗劫了,还不会是老赵你的人吧。” 另外两个人也都看着赵汴梁,“我们也没有细节郡城,可是大魏国和大燕国还几个郡城被洗劫,该不会真是老赵你派人干的吧。”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赵汴梁眼中迷惑和惊讶的神情,一群人心中暗道:莫非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很快,“一家人”这个名字出现在他们心头,说到底,这个计策都是“一家人”弄出来的,四大家族不过是他们的跟班跑腿罢了。 “也只能是一家人了。” 嘶……一片抽冷气的声音。 “一家人的实力太强大了吧,郡城那么坚固难破都能如入无人之境的破掉,太难以想象了。” “呵呵,看样子一家人的目的是把这潭水搅浑,搅得越混越好。” “不过这对我们有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上,追风看着不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冷哼一声拉着马缰转过身去。 “休养了这么久,又重操旧业了,大韩国这群孙子们,爷爷呆在你这不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大军伐齐 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中的攻击和洗劫大多数是四大家族的精锐子弟所为,但是其中几票“重大案件”却是出自追风几人,只不过追风等人不会声张出来,四大家族也乐得糊涂去让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云里雾里,等他们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将人手撤回去,这件事情就成了永远的谜团,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解开。\ \ 追风四人跟在符离东身边一年多,是绝版军团的老骨干了,他们身后率领的也是那些他们一手调教的绝版军团成员,打家劫舍这种事情早已经做的熟能生巧,更是把这个行业当成了一种事业,一种艺术,如今实力普遍提升,装备也更换一新,打家劫舍更加高效,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高手还没过来围剿,追风等人早就逃之夭夭。 虽然没追到凶犯,可是这一切都被算到了大齐国头上,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迅速结成同盟,同时向大齐国军队发起了攻击。 大复国原本就在艰苦抗战,此时遇到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的援助,顿时精神振奋,爆发出空前的战斗力,大齐国那些仆从国进入到大复国后,立刻惹恼了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这三个国家一边进攻大齐国的军队,一边再调出人马,向邻近的小国进攻,那些大齐国的仆从国一个个接连沦陷。 大魏国的军队有天机门做后盾,各种军械器具十分精悍,尤其是抛石车,打得又远又准,大齐国连人都没遇到,营寨就被砸得七零八落。 大韩国虽然不堪,可是鬼谷派中人才辈出,也有许多是将帅之才的高人,在他们的指挥下,大韩国军队多次挫败大齐国军队。用血与火一雪前耻,给了大齐国一个狠狠的教训。 大燕国素来不以武力显著于世,不过大燕国的刺客十分强大。暗杀破坏无孔不入,大齐国宁愿去顶着大魏国的抛石器冲锋,也不愿把营寨安在大燕国对面。抛石器砸死总算知道怎么死的,可是被大燕国盯上。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大齐国的主力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大齐国的仆从们了。追风此时也接到指令,不再去祸害大韩国、大魏国和大燕国,而是矛头一转进入了大齐国的仆从国境内,一路所过烽烟四起。那些正在大复国征战的军队听到后院失火的消息,哪里还有战心,一个个都借了个托词撤兵回去,转眼间,大齐国就成了光杆司令。 尴尬,恼怒,大齐国第一强国的光环第一次被摘了下来。原来,大齐国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强大。竟然被四个国家逼得众叛亲离。 “让大齐国滚出去!” 大复国万众一心。抗击大齐国的入侵。 “打到大齐国去!” 大韩国的国君韩无忌张狂无忌的喊出了这个口号。 原本韩无忌只是无脑的喊了一句,给自己大韩国显摆一下威风,却没有真的想去打进大齐国。不过随着战事的进展,大齐国的军队从进攻转向防守,再转入退缩,大韩国、大魏国、大燕国甚至大复国的军队都在衔尾追击。一直杀进大齐国境内,四国气势如虹。三天内攻破大齐国七十二座城池。 进入到大齐国境内,终于开始遇到顽强的抵抗。无论如何,大齐国终究是强国,一个几百年的老牌强国,民间的武力还是十分强大的。 四国联军遇到强悍的阻挠和攻击,进攻的步伐不得不一停再停,最终在大齐国寸步难行。大齐国的世家权贵们见到被人打上门来,无论是出于面子问题还是为了保护家族财产,都纷纷组织起来反抗,而且大齐国民战斗力普遍十分高,四国联军虽然同样不弱,可终究长途远征,人疲马乏,而且后勤补给越拉越远,渐渐进入疲势。 不过四国联军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退,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这一战必须打赢,而且必须是压倒性的胜利,打得大齐国没有半点恢复的元气。否则,以大齐国的心气,必然凶残报复各个参战国,到时候被反攻倒算,将是多么的凄惨。 在大齐国王城临淄,田靳十分恼火的跪坐在蒲团上,他对面是一个长相剽悍,浑身透出着虎豹气息的男子,最醒目的是这个男子眼上有一道竖直的伤疤,更给他增添三分凶残的暴戾之气。如果嬴战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人是竹下靳的铁杆心腹——泰虎! 田靳看着泰虎,低声说道:“田氏家族的人都处理好了么?” 泰虎点了点头,“田氏家族虽然小有名气,可是全族不过几十户人家,而且住在临淄的就只有君上您这一脉,其他的都在大齐国偏远的乡下,还没有形成有规模的大家族。” 田靳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这次四国联军入侵,到时给我一个好机会,他们都死在乱兵中了吧。” “一个不留!” 田靳轻轻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溶血炼魂术有自信,可是心中中就有着一丝丝不安,而现在田氏一族死得干干净净,他就不用再担心身份会暴露了。 “我竹下家族一心谋国,却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真是天意弄人。” 在大晋国时篡国失败,被灰溜溜的赶了出来,竹下家族的人全都逃出大晋国,撒到四面八方,改名换姓重新开始生活。可是现在,田靳得到了大齐国,竹下家族的弟子终于可以再度聚集起来。 “我这个姓氏是改不动了,今后就只能是田氏,你的泰虎之名也是随便起的吧。” “是,我自幼无父无母,只是生活在泰山脚下,所以以泰为姓。” “既然如此,便赐你田姓,今后你就是田虎了。” “谢君上!” 田靳扶起田虎,随后冷声说道:“这几个小国,要不是想把他们当枪使,哪里能让他们嚣张这么久,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就开始反攻吧。赶紧把他们驱逐出去。田虎,临淄还有十万王室护卫军,这十万人我都交给你统领。不要让我失望!” 田虎郑重一抱拳,眼中放出坚定的神色,随后缓缓退了出去。 看着田虎渐渐远去的背影,田靳幽幽说道:“是时候把我们竹下家族汇聚起来了。竹下这个姓氏就不能再用了,就让他们取代田氏一门吧。” 却说田虎带着十万大军迎战四国联合的四十万大军,虽然有各地权贵的私兵,仍旧显得十分薄弱,而且。在一路上的磨合中,四国联军早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打法。大韩国居中调度,大燕国斥候破坏敌后,大魏国抛石器火力覆盖,大复国军队既是近身防御,也是白刃战的主力。 多日下来,田虎在抛石器的犀利打击下吃足了苦头,根本就接触不到联军的营地便伤亡惨重。进攻不得。防守也困难重重,伐齐联军根本不攻城,光是抛石器丢出的石弹就让大齐国城池摇摇欲坠,如果是加了料的石弹,那准定是一砸一片红。 想起国君对自己的厚望,田虎紧紧攥起拳头。重重锤在桌子上,坚固的桌子轰然碎裂。变成一地废材。 实在无奈之下,田虎只得调集起随同而来的修炼者。招引狂风护住城池,强劲的狂风将城池罩起,也将大魏国攻来的石弹引偏,无法造成最大化的伤害。 虽然修炼者不能参与世俗中的战斗,可那仅仅是修炼者直接去屠戮普通人,若是没有对普通人出手,仅仅招来一点风雨也没有人说什么,毕竟呼风唤雨这是天威,对面可以招,你也可以破,破不掉那是你技不如人。 见到大齐国首先沉不住气动用起修炼者手段,联军一方都士气鼓舞,他们明白,这说明大齐国山穷水尽,已经到了末路。 “各位,要不我们也使出一些手段,破了他这座城,让他们不攻自溃。” 一名身材胖大的男子操着瓮瓮的声音说道,他正是大魏国天机门的修炼者,抛石器阵地就是他指挥,这一路上折损在他手下的大齐国人已经有了三万多,被他破掉的城已经有一百多座,如果要评出一个战功,高居榜首的绝对是他。 不过这时候,一个脸面稍长,细眉小眼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使用修炼者手段,那就显得我们太过无能,放心吧,我自有妙计,足可让大齐国吃足苦头。” 这个马脸男子正是大韩国鬼谷派的修炼者,名叫马涓,兵法韬略十分出众,这一路上联军都是归他指挥,大家对他也算信服,听到他有了主意,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说些什么,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看到大齐国那边汹涌的风势,马涓冷笑一声。 狂风三天三夜不止,第三天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大魏国抛石器再度露出了狰狞的爪牙,只不过和从前不同,这次抛石器投出的不再是石弹,而是一枚枚铁弹。 一个个铁弹有半个成人高,表外滚圆没有半点不平整之处,这种弹丸比石弹沉重,即便遇到狂风也不会被吹乱方向,而且重量极大,绝对一砸一个坑。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马涓在抛石器旁边架起一个个火炉,那些铁弹在一个个火炉中烧得通红通红,隐隐中散发出一种钢铁焚烧的气味,这才将通红的铁弹放到抛石器的勺柄中,随后机括发动,这一枚铁弹带着灼热的火热,拖出一道红红的线条飞向大齐国坚守的城池。 大齐国守城的士兵早已经习惯或者说麻木了联军的攻击手段,看到这些满天飞来的弹丸,一个个有恃无恐,甚至还指指点点猜测弹丸的落地点。修炼者布起的狂风阵如同一面无形的盾牌,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自信,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些抛石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伤害。 不过,事实证明,这些铁弹并不像石弹那样软弱无力。流星火雨般的铁弹不但没有被狂风阵吹歪带偏,反而狠狠凿穿狂风阵的防护,洞穿防御直接落入城中。 三天来,城池周围始终缭绕着狂风,狂风虽然起到了防护的作用,同时也带来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使得城中变得十分干燥,这几日没有半点降水,城中本就天干物燥,再加上狂风笼罩,更是干燥至极,作为统帅的田虎也叮嘱城内军民小心用火,注意走水,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城内军民没有出现半点状况,城外的联军却用出了如此犀利的火攻手段。可是对方没有使用任何修炼者的东西,仅仅是将几个大铁球烧红,也指责不到对方。 而这一个个大铁球落入城中,顿时引来一阵山摇地动,成片成片的房屋建筑倒塌,随后被铁球中蕴含的惊人热浪点燃,本就天干物燥,此时干柴烈火,一个个铁球在城中滚来滚去,所到之处顿时是一片火海,火焰一旦燃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流星火雨般的铁球滚滚落下,田虎等一众修炼者连招架救援的机会都没有,这座城池就变成一片火海。 “撤!” 实在无奈之下,田虎只得声音干涩的下达了这个命令,城门大开,早已经没有半点斗志的齐军纷纷涌出,好在联军没有在城外设围,倒是让齐军突围了出去,不过到达下一个城池清点人数时,田虎发现,自己的十万大军此时只剩下七万多人。 这可不是寻常普通的军队啊,这是田靳当上国君后手中掌握的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军队,王室的护卫军,这可是田靳手中所有的本钱,如果把这一支军队打光了,那么田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陷入无兵可用的境地,这是田虎绝对不愿看到的。 “可恶啊!” 田虎咬牙切齿的看着后方变成火海的城池,还有远处联军那张狂得意的模样,一股愤恨涌上他的心头。 “田将军,有一个人说要见您。” “谁都不见,滚!” “田将军,那人说有打破联军的妙计……” “嗯?把他叫来,不,你带本将军去见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一家人再现 “你说,你又打破联军的妙计?” 田虎端居主位,目光狐疑的看着那个相貌寻常普通仿佛一丢进人群中就找不到的男子。/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因为这人极有可能是对方派来的奸细,以献策的名头把自己诳进圈套。否则,开战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出现,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现了。 那男子似乎没看到田虎目光中的狐疑,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此计无需将军一兵一卒,只需要花一点银钱罢了,将军不用离城,便可以坐收战果。” 一听不用自己出城就能获胜,田虎顿时信了一半,如果对方让他出城去埋伏或者偷袭,田虎准定二话不说就叫来刀斧手把他砍掉。 “哦,愿闻其详,如果能够立功,本将军自会向国军奏明你的功绩。” 那男子没有对田虎的封功请赏表现出半点兴趣,只是说道:“大齐所虑不过是抛石器大阵罢了,若是破掉此阵,联军优势顿时瓦解,大齐国一鼓作气便能击溃联军,收复失地。” 田虎一听破阵,顿时眉头一皱,一抹杀气迸发出来,手中长刀也轻轻出鞘。 “我大齐连失七十二座城池……若是能破阵,早就破了,何必等你来说。” “不,将军,现在是七十三座。” “你!”田虎双眼一瞪,长刀铿然出鞘砍在桌上,“长话短说,否则。让你做刀下之鬼。” 那人看了看桌上入木三分的长刀。终于还是没有硬气的去挑战田虎的耐心,这让田虎十分得意,暗暗哼了一声,将长刀收了起来。 “抛石器虽然是金铁打造,可是其中许多部件都是木料和兽筋所造,并不坚固,只要破坏几处重要的部件,就能令其失去作用,现在联军为了发射铁弹,在抛石器周围点燃火炉。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只要弄翻火炉,那些抛石器立刻就葬身火海。” 田虎冷哼一声:“你该不会告诉本将军,只需要派遣一些修炼者过去就万事大吉吧。莫非你不知道。修炼者不能插手世俗中的争斗?金丹期的修炼者就无法出手,炼气期的修炼者虽然不在限制之列,可是他们根本不能靠近敌方营地。” 那人嘿嘿一笑,反问道:“将军为什么一定要派人去呢?” 田虎猛地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总觉得有点想不透。 “将军可以派遣一些野兽或者妖族,只要在抛石器大营中冲撞一番就是。” 啪! 田虎一拍大腿!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人怕死,不敢冲撞敌方大阵,而且。如果把炼气期高手当炮灰用,这一场仗打下来,大齐国军队中的高手也就完蛋了。可是打仗并不一定要用人啊,冲撞抛石器,野兽也一样可以。 “先生大智,请受在下一拜,刚才多有无礼,还请先生不要介怀。” 见对方果然是来献计献策的,田虎在没有半点猜忌和提防,诚心诚意的向其拜下。那人也不客气,受了田虎这一拜。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在下今后也好汇报国君,给先生封功赏爵。” “你叫我一家人就行,无须客气。我给你献策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一家人?田虎念叨着这个古怪的名字,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人向田虎嘱咐一番。田虎不断点头,随后愁云密布的脸上一点点转向晴天,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在此多留几日,待我破了敌人,再好好感谢先生。” “这倒不必,只是我有一句话还请将军记下。若是将军一定要谢我,就将这句话转达给齐王。” “先生请说!” “大齐国树敌颇多,如今又将邻国得罪个遍,失道者寡助,即便能瓦解这次的伐齐大军,也会有第二次伐齐、第三次伐齐,大齐国虽然强悍,可是也不能以一敌众,还是需要寻觅友邦互助。” 田虎对大齐国也十分了解,知道这人说的是实情,于是慎重的问道:“那,依先生看,应该寻求哪一国的帮助呢?” “攻伐之道不外乎远交近攻,大齐可以与大秦结盟,大秦地处西陲,紧邻大韩、大魏,若是两国结盟必然能使得大韩和大魏首尾不能相顾,如此一来,大齐所面临的压力就会减少一半。” 大秦国? 田虎嘴角苦涩一笑,这天下,谁都可以成为大齐国的盟友,唯独大秦国不行。大秦国和大齐国没有什么过节,可是大秦国的国君和自己国君的梁子实在太大了。 泰虎摇了摇头,想要继续询问,却发现,刚才那人已经杳杳无踪,不知何时离去。 “这个消息还是向国君汇报一下吧,至于怎么抉择就是国君的事情了,眼下最当今的是赶紧破掉联军的大阵。” 城池中的大火少了三天三夜,原本繁华无比的城池变成一地残垣断壁,深厚的白灰直没脚背。 伐齐联军待大火熄灭后,缓缓拔营向前推移,竟然是直来直去的推进,没有半点拐弯抹角,一副遇城拔城,遇阵破阵的模样,好似要一口气杀到大齐国王都临淄去。 伐齐联军再次追着泰虎在城外安营扎寨,抛石器阵地也缓缓摆开,依旧是石弹骚扰,不断骚扰着齐军那脆弱的神经,摧残着齐军并不算牢固的城池。 这三天里,田虎将战局写成一份公文送往临淄,诡异的是,田虎十分厚颜无耻的将大败写成大胜,不但没有半点请罪的样子,反而还一副邀功请赏,请求国君犒赏三军。对于那个神秘人却只字未提。 消息传开。大齐国上下一片哗然。纷纷呼喝着让国君解除田虎职务,重重处置。 对于这个多年来跟随自己,不离不弃的手下,田靳还是十分在意,别说他仅仅是败了一场,就算他把十万大军全都赔进去,田靳也不可能因此治他的罪,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是田虎这样修为强横的猛将。 “都给孤闭嘴!” 看到朝堂上炸锅的群臣。田靳猛然一声大喝,随后拔出腰间佩剑,种种刺在桌案上,目光凌厉的扫着众多大臣。冷声说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还有没有把孤放在眼里?你们是想造反么?” 众多大臣从没想到田靳会有如此威猛的一面,一时间都呆愣愣的不敢吱声。几个聪明的大臣在看到田靳勇武的一面后,哪里还敢把他当成以前那个文弱书生欺负,心中不断盘算着今后该以什么样的手段去逢迎国君。 “孤阖家尽被贼军残害,田虎,是孤唯一幸存的远房亲戚,他与贼军有血海深仇,他绝对不可能背叛大齐、背叛孤。所以,孤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传令,送三千头牛三万两金给田虎将军犒赏将士。”说完,田靳扫了扫下方众多大臣,“有谁敢质疑么?” 田靳在那一手按剑,满脸杀气的看着众人,谁敢不识趣的反驳啊。再说了,田氏一族被伐齐大军灭门,这事情早已经传遍大齐国各个阶层。只是田靳说国难当头,不以个人之丧耽误国事,只是小小办了一场丧事,并没有举国大丧。所以,即便此时田靳狂性大发杀几个人。别人也只以为田靳这是桑亲之痛未平,绝不会说他什么。是以。根本没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触这个霉头。 看到底下群臣不服气的模样,田靳冷冷的说道:“田虎我可以撤了他的职,也可以把他打入牢狱送上刑场,可是,又有谁敢接任他的位置?谁敢?站出来,孤立刻办了田虎!” 听到田靳如此耍流氓,底下的大臣都快骂出来了。不过他们也明白,眼下大齐国三军统帅就是一个针毡,谁坐上去都只有一个下场,谁代替田虎都只有败兵这个下场,试问,在这种必败的情况下,谁愿意让自己的子侄去做那个三军统帅。这一下,众多大臣也都想明白了,田虎根本就是在替众人背锅,如果他不当这个统帅,总等有其他人当这个统帅。这么一想,众人心里也就平衡了,对田靳的命令不再有什么质疑。 大齐国不愧是天下第一强国,不过半天时间就就近调集了三千头牛,这三千头牛只用了两天功夫就全部赶入田虎驻军的城池中,田虎果然开始喝令手下宰杀割肉,开始犒赏三军。 而在伐齐大军营中,一众将领都哈哈大笑的看着斥候传回的消息。 “本以为这田虎是个人物,却没想到是走裙带关系上来的,真是笑死我了,大齐国真是无人,竟然用这种废物。” “谁说的,这田虎本事还是不小的嘛!至少人家敢把大败吹成大胜,还敢向齐王邀功请赏,大犒三军,换做我等,可是万万没有这份胆子。” “最奇葩的还是齐王,竟然允了,难道齐王是傻子不成?” “听说那齐王是儒教新立的一个小童子,八成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就在伐齐大军营地嘲讽纷纷的时候,田虎城池中飘起了牛肉的香味,那喷香的滋味就连几里外的发起大军营地都能闻到,伐齐大军们补给困难,抛石器的石弹都得就地取材,能吃上一天三顿饱饭都不容易,哪里能吃到肉食,是以,闻着对面飘来的肉香,发起大军一个个口角生津,肚子咕噜噜的叫,不过他们都鄙视着齐王识人不明,田虎糊弄君上,用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的五脏庙,拿着一个个馒头把它们想象成牛肉块,草草结束了自己的晚餐。 夜幕降临,操劳了一整日的伐齐大军留下一些哨岗纷纷入睡,抛石器组装不易,大魏国的军士们开始时候还能不厌其烦的装卸入库,可是随着对齐军的轻视,大魏国干脆省略了这个步骤,入夜之后抛石器也摆在那里,只是安排了一些守夜的士兵,其他的全都做大梦去了。 而在田虎大军中,一头头膘肥身健的老黄牛大青牛被穿上厚厚的甲胄,这些甲胄是皮革和钢铁片打造而成,护住牛的胸腹两侧。同时,他们又给牛头上安插了一把把寒光凌厉的尖刀,尖刀两面开刃,还带着锯齿状的锋刃,轻轻一拖,指宽的铁板都能划出一个大豁子,砰在人身上绝对是肢解一个下场。 城门缓缓打开,一排排全副武装的犍牛走出城门,来到城外,一旁有修为强横的修炼者摁住犍牛,不让他们肆意动弹,同时,田虎也全力放出自己的气势,威慑这些畜生们安分的趴着。一排排犍牛如同遇到大灰狼的小羊羔,瑟瑟缩缩的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弹,不多时,城门外就排起了密密麻麻的阵列两千多头犍牛组成一个大大的方阵。 “东西都喂下去了吧?” “喂下去了!那种药能够刺激这些牛狂性大发,同时也能极度压榨它们的潜力,让他们力大无穷,速度倍增,浑身筋肉也变得好似钢铁,寻常犍牛能在短时间里达到妖兽的水平,不过,最多一刻钟,药力过去后,这些牛全都会立毙。” “一刻钟,足够了!”田虎冷笑一声,“这些愚蠢的家伙,还真以为我们君昏臣碌,守夜的士兵竟然少了一大半,活该他们倒霉!” 连番麻痹,伐齐大军的警惕心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而此时,田虎终于露出了他隐藏已久的爪牙,施展出酝酿已久的杀招。 两千多牛头虽然瑟瑟缩缩的趴伏在地上,可是一股股雄浑的药力在它们胃中荡漾开来,一道道狂暴的力量涌入它们四肢百骸,如同天雷勾动地火,这些犍牛浑身的生命潜力剧烈的燃烧起来。 泰虎的气势凝重如山的压在它们身上,让这些犍牛不敢有丝毫异动,可是这时候,一桶桶牛油浇了下来,淋得犍牛们满头满身,火光燃起,迅速蔓延开来,这时候,泰虎的气势猛然一收,众多犍牛猛的感到身上一松,随即在炙热的剧痛下纷纷哞哞的狂叫,一个个高高蹦起,盲目的向前奔去。它们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可是它们知道,后方有一个魔鬼,生存的本能告诉它们,离这个魔鬼越远越好…… 伐齐大军立刻察觉到远处的异动,立刻高声喊道:“齐人踹营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火牛阵 人们通常认为,牛都是慢吞吞的,跑不过马,也跑不过驴子。\可是他们不知道,那只是水间泥塘中嘻戏的牛,而不是受到生命威胁的牛。野牛发起狂来,能够与虎豹搏斗,即便被咬得遍体鳞伤都夷然无惧,可是只要被它抵撞一下,虎豹不死也残。而田虎弄出的这个火牛阵正是用种种手段将这些犍牛的凶性激发出来,让它们成为堪比虎豹的凶兽。 秘药刺激、大火激发,两千多头犍牛骨子中的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它们裹着火光密密麻麻的向着伐齐大军营地冲去,身上的甲胄和头上的尖刀散发着幽幽的冷光,那模样,就好像一道灼热的钢铁洪流,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伐齐大军营地。 “齐人……踹营啦……” 虽然进入梦乡,可是这一嗓子下来,依然有无数士兵被惊醒,尤其那些修炼者,更是和衣而卧,一听到响动立刻跳了出来。可是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些浑身火光的怪兽时,一个个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心中哀嚎道,这他妈什么怪物啊! 在药物的刺激下,这些犍牛浑身筋肉都膨胀数倍,本就膘肥身健的大牛此时更是吹气般的膨胀,一个个看上去都好似传说中的大象般,只是在浑身火光的掩映下,这些犍牛一个个都狰狞无比,浑然看不到平日里的憨厚温和,尤其它们头上那一对尖刀,更平添十几分杀气和煞气,将这些犍牛衬得好似修罗地狱中逃出来的妖魔般。 看到火牛阵靠拢过来。伐齐大军终于再也喊不出“齐人”俩字,就连那些高手也一脸呆滞的站着,脑袋一时间短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无耻。这些齐人竟然摆出这个阵仗,用火牛冲击我们的大营……”马涓看着这些凶性大发的犍牛喃喃自语道,不过下一瞬他就面色大变,高声呼道:“不好,齐人的目标是抛石器大阵,保护抛石器!” 火牛阵奔行的路线没有半点改变,直来直去向着抛石器大阵,就算傻子也知道齐人的目标所在。经过一场场战役,他们也明白了抛石器的意义,如果没了这个利器,所谓的发起大军如此孤军深入。早就被大齐国军民淹没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路连破七十三城。 不过,这些将军的命令倒是难为住了底下的小兵,尼玛光让我们区保护抛石器,我们拿什么去保护啊。我们这二百斤肉能挡住狂奔的火牛么? 马涓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暗骂一声,高声命令道:“高手营,提盾。结阵防御!” 一个个高手们硬着头皮提起盾牌组成盾阵,一列列的护在抛石器大阵前方。这些高手营有炼气期的高手,也有金丹期的高手。这种危急时刻,马涓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几个元婴期的高手也被他派了进去。 而那些普通士兵在军官的训斥下连忙搬起障碍物隔在抛石器阵前,宽大的拒马和搭建硬盘的木栅都不要钱的堆砌起来,不过他们这一动作引来了高手营们的唾骂,这他妈不是断老子的后路,让老子只能拼死抵抗么。 操纵抛石器的人连忙去拆解抛石器,这会儿他们只恨自己怎么没有三头六臂,抛石器的拆卸组装本就繁琐,就是心平气和的拆也得半刻钟,这会儿手忙脚乱,根本就没有半点效率。 火牛阵高速狂奔早已经快过飞马,两军之间的距离百十个呼吸的功夫就完全跨越,高手营前列的盾阵已经和第一排火牛阵撞在了一起。 轰…… 金钟罩、铁布衫、千斤坠等功夫同时施展出来,一个个高手们身上闪耀着形形色色的真气和真元光芒,灌注了真气的盾牌变得堪比玄铁,刀剑难伤。火牛阵撞上去也没能撞碎这些盾牌,只是发出一声声雷震般的闷响。 盾牌是挡住了,可是拿盾牌的人却没有挡住。他们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便有种种功法的加持,终究不能将他们从人类变成天仙,牛的蛮力本就奇大,火牛阵的牛在各种刺激下又翻了数倍,再加上这一段狂奔,真正算起来足足相当于十几头牛的合力,这种合力的结果就是,所有被撞到的高手们无论修为高低,全都是瞬间五脏碎裂,骨骼粉碎,巨大的震荡将他们整个挤扁压碎,火牛的蛮力丝毫不减,继续撞向第二排、第三排。 几个元婴期高手纷纷施展出术法攻击,可是火牛的数量太多了,也太快了,他们刚出了一招,那边火牛阵就已经飞驰而过,将高手团从前到后凿了个对穿。箭如雨下,却尽数被火牛身上的甲胄挡住,而火牛阵牛角上的尖刀却如同高速飞转的齿轮,将高手团的盾阵锯得七零八落。 嘭嘭嘭…… 一头头火牛撞在拒马和木栅上,粗大的拒马被火牛的蛮力撞的高高飞起,如同攻城柱般向内横扫,将一座座高大的抛石器撞歪、撞倒、撞塌,正手忙脚乱拆卸抛石器的人躲闪不及,一个个被飞速扫来的拒马桩子插得胸腹洞穿,撞的骨骼尽碎。 几头火牛的牛角死死卡在木栅中,它们竟然顶着木栅一往无前的冲进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经之处没有半点完整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物。 盾阵和障碍物的防线被彻底粉碎,一排排火牛阵毫无障碍的冲了进来,那些炼气期的高手还想凭着个人勇武跟火牛阵硬撼,却没想到他们引以为豪的罡气遇到牛角上的尖刀时变得薄纸般脆弱,一触即溃,随即一个个好似被腰斩车裂般变成一地碎尸。 金丹期的高手手段众多,可是面对这些精心炮制的火牛阵,也有点胆寒。如果是一个两个,他们还能轻易应付,可是两千多火牛,就是要了他们老命也没有办法。 飞! 一个个金丹期的高手连忙御空飞行上到空中。居高临下丢出一个个术法杀招击杀火牛阵。而那些没有修为的普通士兵,挡挡不住,打打不过,飞又飞不起来,只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没命的跑着,最可恨的是还跑不过火牛阵,只能一个个惨叫着变成牛蹄下的肉泥。 “避开抛石器。它们是冲着抛石器过去的!” 听到这句话,众多士兵纷纷醒悟,连忙向两侧躲开,果然。那些火牛阵只是冲着抛石器去的,只要离开抛石器范围就没有问题了。 不过看到这一幕,大魏国的将领几乎要吐血。尼玛啊,这是我们大魏国的抛石器啊,这是抛石器中的经典之作啊。每一个都是无价之宝,要以灵石计算的啊,尼玛,这一会儿功夫。竟然全都变成了破烂。 变成破烂还能修复,可是火牛阵一番冲撞。将周围的火炉撞翻,火牛身上没有彻底燃烧的牛油飞溅出来。立刻引起大火,两千多头火牛不知道落下多少牛油,顿时,伐齐大军的营地燃起了滔天的烈火。 “救火!” 大魏国的将领嘶声力竭的吼道。 可是这时候,大韩国统帅高声呼道:“迎敌!迎敌!结阵迎敌!” 原来,火牛阵刚刚肆虐一番,大齐国的军队整齐的杀了出来,痛打落水狗的时机哪能这样白白浪费,大齐国要是不趁乱出兵才叫脑残。 大齐国士兵吃的是牛肉,养足了力气,而伐齐大军吃的是普通干粮,夜里又被火牛阵这么一搅,弄得觉都没睡好,刚才只顾着搬运障碍和逃命,武器和鞋子都不知道丢哪去了,这会儿将官们喊着营地,有许多士兵都左摇右看,寻找着自己的武器在哪。 高手尽丧,锐气尽失,先手全无,伐齐大军此时除了人数占优势,其他各个方面都是绝对的劣势,面对气势如虹并且一心雪耻的大齐国士兵,一个个都骇得面无人色,竟然齐刷刷的逃跑了,见到兵败如山倒,伐齐大军的将领也都徒呼奈何,一个个加入到逃跑的队列中。 大齐国士兵和世家权贵们私兵连夜追赶,一鼓作气追到天亮,四十万伐齐大军留下二十万尸体,灰溜溜的滚出了大齐国的地界,而大齐国前后的损失还不到一万人,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两千多头牛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个个都没找到。 大军获胜的消息传回临淄,大齐国的文武百官全都呆了,他们忍不住想到,莫非田虎又玩这一套?把大败说成大胜,把溃败逃跑说成大声凯旋? 不过方方面面的消息都证明,田虎这次的确胜利了,而且是天大的胜利,歼灭了伐齐联盟器械师全数,斩首二十万人,自身的损失不到一万,这种辉煌的战果,数遍大齐国历代名将都是绝无仅有。 这时候,田虎获胜的细节也传到了大齐国官民耳中,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过来,田虎故意把大败说成大胜原来只是麻痹齐军,索要三千头牛犒赏士兵也是为了摆火牛阵准备。更关键的是国君竟然对田虎没有半点怀疑所有条件一律答应,每有丝毫折扣。 想起当初朝堂上田靳为了力保田虎大耍流氓的样子,众多官员都满面羞惭,国君是如此贤明,自己却险些成了误国小人。 “恭喜田将军凯旋归来!” “田将军威武!” 一众大齐国文武官员簇拥着田虎,满面敬仰之色。无论田虎是什么出身,至少他给大齐国解了灭国之危,他是大齐国的英雄,值得人们尊敬和爱戴。 再看稳坐高位的国君田靳,众多官员心中都不可自抑的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他们终于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的君王了。 田靳满意的看着众多大臣们眼中的敬畏之色,心中暗道,自己在大齐国的威信总算树立起来了。 伐齐联军连破大齐七十三城,田虎智摆火牛阵,旦夕收复失地。经此一役,大齐国重新树立起了自己的威名和声望,不过伐齐联盟的战果也成功撼动了大齐国天下第一的名头,将大齐国从神坛上拉下来,和诸多大国一样,成为平起平坐的国家。 大齐国虽然收复了失地,可是他也没有了继续进攻的余力,甚至之前侵占大宋国的国土也被尽数收复,伐复之战前期盈利后期亏损,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却断送了许多名声,大齐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经此一役,大齐国和大韩国、大魏国、大复国、大燕国四国的仇算是结下了,这时候,田靳不得不考虑田虎说过的话——远交近攻,与秦为盟。 一想起嬴战,田靳就恨得牙痒痒,他还是竹下靳时候的一幕幕场景再度浮现在眼前心间,下意识的,他就想拒绝,可是随即他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如今,他是齐王,是一国之君,背后有着万千子民,还有偌大的竹下家族。 “孤如此费尽心机成为齐王,不就是为了保护家族,让家族荣贵一方么,为了大业,孤忍一时之辱又能如何!” 田靳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命人写了一封国书,随后招来使节,秘密的出使大秦国了。 一旁的田虎看着田靳那咬牙切齿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抽搐。田靳怒火难耐,他又何尝不是,可是没办法,当前的情况就是大齐国处处树敌,他们周围没有一个盟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远方寻找盟友,而当今天下能有这个资格的,就只有大秦、大楚、大吴。 大楚和大齐早就不对付,这一点根本不谈,大吴以前是大齐的仆从国,深受大齐压迫,不裹在伐齐联盟中造反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指望他们同盟。而剩下的就只有大秦了,大秦国临近大韩国和大魏国,可以帮助大齐国打击这两国背后,大秦国又不会和大齐国有什么利益上的纠纷,真的是最佳盟友选择。 至于大秦国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就得看使节们怎么谈了。 不过,这一场战役中大魏国抛石器的犀利和田虎火牛阵的霸道给了天下诸国眼前一亮的感觉,众多国家不得不思考战争的新模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崩坏 “经历四国伐齐之后,大齐国地位和实力均有所下降,诸国对大齐的敬畏之心也不复从前,大齐国的仆从国在伐齐之战中灭亡了一些,重创了一些,被伐齐的四国围攻,大齐国没有派出军队救援,令各国寒心。/ \” “在四国伐齐之际,大楚国攻打大吴国,大吴国原本也想加入伐齐之列,却不得不转向应对大楚国的入侵,两国打了十几场,竟然不分胜负。原本大楚国是仅次于大齐国的强国,如今连一个大吴国都收拾不了,倒是令各国质疑。” 嬴战的谋士们翻阅着秦风送上来的各种消息,一边分析一边判断,缓缓将天下大势道出。 当今天下,以大齐和大楚最为强盛,但经历两场战争,大齐国和大楚国的地位都有所下降,而大燕国、大魏国、大韩国、大复国和大吴国的地位则缓缓崛起。 而在各国中,最安逸的无疑是大秦国。 伐齐之战大秦国没有参与,吴楚之战大秦国又没有参与,但是这两站真正都没有波及到秦国。无论双方胜负,总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换句话说,各个大国全都被削弱了,即便大秦国什么都没做,竟然变相的国力提升了。 嬴战看了看一旁带着神秘笑意的郭嘉,说道:“奉孝,你挑起伐齐联盟,却又暗中帮助大齐国,这是为何?” 郭嘉转了转手中折扇,深邃的眸子中闪过淡淡的光芒,轻声说道:“大齐国雄踞东方,是诸国之长,那些仆从国被大齐统御了几百年,对大齐的遵从已经达到了盲目的地步,有如此庞大的力量,那些中等国家甚至已经称大国的国家也不敢贸然反抗大齐,如此一来,大齐依然有号令各国的能力。如果不出所料,大齐必然会借助这个优势,合纵各国。南遏大楚,西锢大秦,让天下列国与秦楚互耗,大齐休养生息。这是大齐国一贯的伎俩。” 郭嘉的话语得到了众多谋士们一致的认同。立刻就有人说道:“几个大国虽然不会对大齐卑躬屈膝,却也不会公然反抗,再则,遏制秦楚也符合韩魏等国的利益,他们会成为大齐国铁杆的盟友。借助天下大势与我大秦国对抗。” 嬴战点了点头,“可是既然如此,为何不覆灭了大齐呢,又去帮助田虎解围?” 这倒不是嬴战看不出来,而是郭嘉这一招实在太诡异了,既然大齐国是威胁,那何必不趁机让他灭亡呢,又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 不但嬴战。就连其他人也有些不明白。大齐国反抗力量仍在,如果与伐齐联盟对抗起来,将是长期的战斗,五个国家被拖入战争泥潭。 郭嘉摇了摇头,“这几个月来,嘉对天下修炼大派也多有了解。主公以为,儒教会坐视大齐国灭亡么?” 嬴战蹙了蹙眉头。虽然修炼者不会干涉世俗中的战争,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匈奴等异族入侵。大齐国有儒教坐镇,除非匈奴有底气连儒教也灭了,否则绝对不会骚扰到大齐国。这次伐齐联盟围攻大齐国,那是伐齐联盟还没打到临淄,如果真的兵临城下,儒教真的会坐视不管么? 按道理讲,儒教的确不该管理,毕竟伐齐联盟是用世俗战争灭亡的大齐,儒教没有出手的理由,可是在这种强权真理的时代,儒教真的会坐视不理么。 郭嘉折扇轻轻搁到桌上,仿佛一锤定音般,沉着的说道:“儒教灭过鲁国、灭过姜氏大齐,皆因为二者对儒教生出异心,眼下田氏大齐刚刚掌权,儒教指定的田靳对儒教还保持着恭敬之心,如果田靳亡国,儒教颜面何存?无论于公于私,儒教都不会坐视大齐国灭亡。” 嬴战琢磨了一番,最后还是疑惑的说道:“那你可以等儒教出手,又何必帮田虎一把呢?” 郭嘉摇了摇头,“儒教出手,只是保住大齐国不灭,大齐国也只有苟延残喘的份,而不是现在这样伤而不死。有大齐国在东方,天下诸国的目光便会围聚在东方,而不是西方。若是大齐国被打得一蹶不振,天下便以大楚国最强,随后便是群豪林立,互相攻伐,我大秦国也难免会被波及。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大齐国,大齐国在,既可以吸引韩魏等国的火力,又可以招引大楚国的仇恨,我们大秦国安心发展便是。” 其他人倒不是没有郭嘉那种智慧,只是郭嘉手中掌握了一支情报组织,所得到的消息和所接触到的信息比他们更多。郭嘉本就具有远瞻性,再加上这些情报和资料更是如同先知般,想问题看事情都比他们长远。 嬴战没有质疑郭嘉,只是问道:“那依你看,我们大秦国要不要和大齐结盟呢?” “合纵连横远交近攻,自古以来便是处理邦交的不二法门,大齐国当交,韩魏等国当伐,等我们吞并了韩魏两国再去与大齐国交恶也不迟。” “奉孝所言有理,但是我以为,大秦国应当置身事外,于几国交战中获利,而不是招损。” 谋士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就拿出一个总结来,照着这个结果和大齐国使节一番谈判,两国的盟约算是订立下来。 大齐国被伐齐联盟包围,僵持不下,大秦国却与大齐国结盟,威胁着大韩国和大魏国的腹背,迫得两国不得不增兵边境,变相的为大齐国分担了压力。只不过大秦国的军队仅仅是严阵以待,却没有半点下文,既不撤走也不攻打,就这样和韩魏两国对峙起来。 有了大秦国牵制韩魏两国大部分兵力,大齐国也开始缓过劲来,不过慑于抛石机的威胁,大齐国仅仅是收复了失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鉴于大魏国使用的抛石机,大齐国也开始着手研究起来。大魏国抛石器阵地整个沦陷,虽然大都被损毁,可是也能加以研究,虽然不能得到什么核心的机密,也能学到一些皮毛,大齐国很快仿造出一批抛石器,威力没有大魏国那样犀利凶悍,射程更是连大魏国一半都没有,可是也算一件凶器了,寻常城墙都是三两弹直接打穿。 见识到抛石器的威力,许多国家都开始重视起装备对于战争的意义。 世俗战争中,金丹期的修炼者是不能出手的,除了提升那些普通士兵的个人实力,就只有从装备器械上入手了。大魏国抛石器在伐齐之战中大放异彩,直接连破大齐国七十三城,若不是中计,只怕要一直打到临淄城下。 大魏国虽然售卖军械,但是对于抛石器这种大家伙,却半点出售的意思都没有,虽然核心机密只有天机门知道,外人根本无法破解,可是魏王魏信陵并不是短视的君主,他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卖,什么东西坚决不能卖。 大魏国依靠抛石器横扫大齐,大楚国与大吴国战斗的时候,楚王项羽将军魂战旗插在阵营中,楚军将士全都变得威猛异常,若非吴军训练有素战力剽悍又有地利,只怕还挡不住大楚国的入侵。 如果说抛石器还是寻常事物,那么军魂战旗就是彻头彻尾的法宝了,这东西是血塔主人送给项羽的。 对于“修炼者不能插手世俗战争”这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许多国家都开始质疑起来。 无疑,很多国家都有金丹期的高手,但是碍于这种规定,金丹期高手都不能参与到搏杀之中,顶多也就是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做一下侦探护卫的职责。 可是楚王项羽公然使用军魂战旗,就是一个赤果果的挑衅,向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挑衅。 可是,没人制裁大楚国。 如果放在以往,必然是大齐国充当这个制裁的角色,宣布大楚国的罪状,然后号令全天下群起而攻。 可是现在,大齐国刚刚和伐齐联盟战过,威风扫地,地位下降,再出来号令,还有几个人会听从他?再说,大楚国虽然没有打下大吴国,却并非大楚国弱小,而是大吴国太强,如果大齐国去讨伐大楚国,胜负还真说不清楚呢。 是以,面对楚王的动作,天下列国都纷纷选择了沉默,随后努力寻求国内修炼者的支持,甚至给很多修炼者封官赏爵,将他们充实到军队中去。 从大周朝灭亡流传到现在的“修炼者不插手世俗战争”约定被所有人放弃,这个约定再也不能约束人们的理智和行为,天下列国纷纷开始研究能够作用到普通军队中的法宝和符篆,用修炼者的手段去武装自己国家的军队。这个势头一旦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开去。 礼乐崩坏,由此而始! 见到这种情形,嬴战淡淡一笑,“幸好有墨门投靠我大秦,否则,大魏国便要独领天下风骚了。” 至于如何用修炼者的手段去提升世俗军队,嬴战早已经着手研究,而且已经见到了成果。(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强军之道 对于伐齐之战,墨门也全程关注着,他们不但通过秦风知晓了战争的全过程,更是直接凭着战报叙述的种种数据就画出了大魏国抛石器的具体设计图,如果让天下列国知道他们朝思暮想苦求不得的抛石器设计图被墨门钜子十分鄙夷的丢入垃圾篓中,一定会气得吐血。 “一千年前的设计了,太过时了!而且没有刻画阵法,镶嵌灵石,仅仅是当初设计的白板框架罢了。” 墨武的动作和言语中有着无比强烈的自信,当初墨门弟子在天机门中,所涉及的都是天机门最核心最机密的机关兽炼制,抛石器这种东西对世俗中来说是难以想象更难以获得的神器,可是在天机门和墨门高层眼中,不过是门人弟子练手的作品罢了。 “君上若是需要抛石器,墨门可以制造出更加先进更加强大的类型,至于大魏国那些,不是我说大话,还比不上一千年前大周朝用的。不过这种抛石器未必是天机门最先进的,而且,那种东西只能称作器械,不能称作机关器械。”顿了顿,墨武又说道“抛石器虽然犀利,但是仅仅在攻城战中才能大显神威,寻常遭遇战,等不到抛石器组装起来,就已经战斗结束,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嬴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从大周朝开始,直至当今天下,各国都是将战车视为最强的战争工具,衡量一个国家强弱的标准都是百乘之国、千乘之国、万乘之国。而“乘”指的就是战车。 战车若是在平原地带白开阵势,集团冲锋起来,所造成的杀伤力和冲击力根本不是后世的骑兵部队所能比拟的,虽然是畜力车。可是杀伤力和装甲车是一个等级的,寻常步兵、弓兵、戈兵、枪兵在战车面前只有完败。 对此,嬴战是深有体会,当初在墓葬之地多次遇到战车,战车成规模的集团冲锋起来,金丹期元婴期的修炼者都不敢缨其锋芒,这其中固然有墓葬之地战车实力雄厚的原因,可是战车这个兵种本身的强悍自处也不容抹杀。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战车终究一步步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原因就是战车的局限性太大了。同理,抛石器的威力不容抹杀,抛石器的威力嬴战在血塔中也见识到了。就连项羽当初都束手无策,平心而论,抛石器的威力还在战车智商。可是这样一种绝世凶器却始终没能成为战场的王者,除了攻城战,其他战场上见都见不到。这并不是后世人愚笨。而是抛石器的局限性比战车更大,要不是攻城还有点用,说不定比战车淘汰的更加彻底。 嬴战沉吟片刻,低声说道:“我在血塔之中曾经遇到一种抛石器。应该是钜子你所说的大周朝抛石器,但是那种抛石器的射程长达三十里。一击之力,就连元婴十层的修炼者都扛不住。这种抛石器,墨门能造得出么?” 墨武笑了笑,“市井中都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对我们墨门来讲就是一份材料一分货,我墨门连北斗七星都做得出,会做不出这种抛石器?机关兽虽然带了个兽字,可是并不仅仅局限于兽型,若是设计成抛石机的样子也并无不可。” 嬴战一拍额头,自己竟然没拐过这个弯,那些抛石器那里是寻常抛石器啊,根本就是一个个机关兽,有那种威力也没什么意外的。 “对了,剑童子你们研究得如何了?这种机关人有没有大规模炼制的可能性?” 墨武摇了摇头,“这个机关人做工精妙,手段不属于我们所知的任何一种手法,所以,我们仅仅能够从中借鉴一些手段,却不能完全仿造。” 叹了口气,嬴战失望的摇了摇头。剑童子实力强横,攻击之强悍无物不破,而且不像寻常机关兽那样脆弱,近乎无物可破,如此完美的剑盾一体,竟然不能推广普及,实在是太遗憾了。 嬴战倒是想去祖龙金人兑换出一批机关人去充实大秦国的实力,可是机关人这种东西十分昂贵,少量使用还可以,多换一些蛮力强大的机关人去开山架桥,修路挖矿,倒是省去了不少人力。可要是大规模推广,将大秦国打造成一支完全由剑童子这种机关人组成的机关人大军,根本不是嬴战那身家能够承受得起的。 墨武隐约也明白了嬴战的来意,不由问道:“君上想要提升我大秦国军队的实力,未必要从机关兽入手。机关兽虽然强悍,但是每一只机关兽的炼制、提升都需要专人完成,机关兽就是主人的本命法宝,机关兽被毁,主人也会受到损伤。天机门虽然号称弟子数万,可是实际上大多数弟子仅仅精通机关阵法,像苦力一样为那些核心弟子和高层们提供各种资源,能够拥有机关兽的,十个里面也没有一个。” 嬴战叹了口气,心中那种机甲时代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当今天下列国都在研究如何将修炼手段融入到世俗军队中,提升军队的战斗力。钜子以为,我们大秦国应该如何提升军队呢?” 墨武想了想,当今天下,大齐国军队开始学习儒教的击剑之术。儒教虽然是一群书生,可是无论儒教双圣还是双圣之下的七十二贤都腰悬宝剑,儒教虽然不以剑术卓绝天下,但是儒教的剑术同样是一绝,简化后的剑术虽然修炼不到高深之处,却能够令大齐国普通士兵实力暴涨好几个档次。而且其中剑术天分优异者也会被儒教筛选出来重点培养,双方良性互促。 大燕国自然是在他们的刺杀之术上做文章,潜伏、刺杀、投毒、设伏等手段被传授出去,燕地民风粗犷豪烈,大燕国的士兵却一个比一个猥琐。 大魏国依旧是跟着天机门走,国内士兵使用的都是最精良的武器、最坚固的甲胄、最犀利的器械,相比起大齐国和大燕国那种见效缓慢的提升方式,大魏国反倒是最速成也最立竿见影。 大韩国鬼谷派向来是精兵政策,门派弟子都只有五百人,根本不可能广收徒弟,不过鬼谷派放出一批弟子下山,将他们安排到大韩国军伍中。这些人大都是研习兵书的弟子,一个个将自己的理念和想法应用到练兵之中,至于能不能练出什么成绩就只有天知道了。 大复国符离东终于有了明目张胆使用修炼者的机会,一大批修为强横的修炼者涌现在大复国朝堂上,这批人来历不明,但是一个个修为强横,他们被符离东安插在各个要害部门,很快,符离东就把持了大复国军政大权,就连四大家族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四个家族的力量加起来也无法和符离东抗衡了。 大吴国本就是靠着斩龙山的力量发展起来,大吴国许多将士都是斩龙山的弟子,斩龙山的许多修行方法都是大吴国的不宣之秘,大吴国士兵战斗力强横也正是源自此处,就连项羽之强,军魂战旗之霸道,也不能在斩龙山弟子面前讨得半点便宜。与大楚国打了一场,大吴国上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他们开始重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缓缓将发展的重点从步卒格杀转移到舟船水战,开始大规模造船,发展水军。 大楚国更加直接,巫教的许多大巫师进入到大楚国军队中,接受士兵的膜拜,通过巫术凝聚信仰祭祀巫神,再将巫神的赐福施加到大楚国士兵身上,一点点一滴滴的改变着大楚国军队的战斗力。 “当今天下,世俗军队就相当于以往各个门派的外围弟子,换句话说,以前门派是门派,国家是国家,而现在,国家和门派减去融合,双方的利益成为了休息相关的一体。” 墨武暗自反思,自己墨门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墨门能够高速发展,不但重新有了聚居之地,将流离失所的弟子们重新凝聚起来,更是开始重建北斗七星几大机关兽。如果单靠墨门自身,光是儒教这个老对头就摆不平,更别提其他了,墨门之所以能够发展的顺风顺水,离不开嬴战的帮助和扶持。 “变强,分里外,外则是各种器具事物的提升和强化,内则是士兵自身修为的提升。遍观各国,都是内而内外而外,并没有内外兼修的。我大秦国想要强于各国就得内外兼修,一边提升筋骨之强,一边提升武备之利。君上一直淡然自若,应该已经有所打算,直接向我下命令便是。” 嬴战笑了笑:“弓箭历来是战争的王者之器,然而弓箭对士兵要求过高,不可能人人都是神射手。所以,孤准备在我大秦国普及弩箭。” “弩劲力强,但是射程不如弓,速度不如弓,不过弩的操作简单,不过是一拉一扣,只要手脚不残疾都能学会。一人一弩杀伤有限,但是万人万弩,万箭齐发就十分可怖了,君上是这个打算吧?” “对了一半!”嬴战拿出一张弩,说道:“这是我一个手下发明的弩,一次能发射十支箭,火力很强,但是体积、重量偏大,单兵无法使用,主要用来防守城池和营塞,你看能不能改进一下,制作成能够单兵携带的,若成,就在我大秦国全境推广,今后,我大秦将以弩箭征讨四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诸葛连弩 前世时,大秦帝国便是以弩箭的犀利冠绝天下,在冷兵器时代,除了有着种种局限性的抛石器,就只有弓弩这两种远程武器。\\想要训练出一个神射手,没有十几年功夫是不可能的,而且很可能战场上一枝流箭就能报销掉这个训练了十多年的神射手。 弩虽然有很多地方不如弓,但是弩容易操作,发射时候只用轻轻一扣,而且,一个熟练的弓手,最多发出十几只箭就手臂酸软,但是弩手不同,只要有托起武器的力气,就能一直作战。 弓弩在冷兵器时代作战,就好像拿着枪械去对付一群手执大刀长矛的人,结果不言而喻。 嬴战弄不出枪械等热武器,就只能从弓弩上入手,相较之下,他选择了弩。虽然不能拥有热武器是一个遗憾,但是这个世界有着修炼者,在炼器手段的施为下,炼制出的弩未必就输于火器,那些高人炼制的弩箭反爆热武器也不是不可能。 地球上火器称雄,是因为地球令其枯竭,武者修为普遍低下,甚至有了“功夫再高一枪撂倒”的说法。换了这个世界,炼气期的高手都能撑出护身罡气,虽然只是一层气流,却和防弹衣无异,那些初期的火器在其面前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而嬴战复活的那些三国能臣武将中,有诸葛亮这个千古奇人,诸葛亮也精通机关和阵法,虽然只是皮毛,但是他也有几样杰作。那就是木牛流马和诸葛连弩,诸葛连弩一次发射十支弩箭,这是大秦帝国时无法做到的事情。 墨武双目中发出一道道光芒,瞬间就透过层层外表看到这个诸葛连弩的内部构造。一看之下,墨武立刻瞪大了眼睛,连连感叹:“巧夺天工!奇思妙想!鬼斧神工!”最后,墨门急切的抓住嬴战,问道:“是谁,这是谁打造的?这种天分,放在墨门历代天才中也是凤毛麟角啊,君上。这个人一定要给我们墨门啊!” 见到墨武那爱才的模样,嬴战只得叹了口气,叫人唤来诸葛亮,说道:“就是他制作的。孔明啊。这位是墨门钜子,他见到诸葛连弩之后,感叹你的才华,想要收你进墨门,你意下如何?” 诸葛亮看了看嬴战。又看了看墨武,缓缓摇头,“亮只是粗通机关阵法……” “粗通机关阵法都能造出这种奇物,要是你学到我墨门机关阵法之术。又该如何了得呢。” 诸葛亮抹了抹鬓角的汗水,底气不足的说道:“主公说要诸葛连弩。所以亮才会铸了一架,可这东西是拙荆所做。亮不敢窃据他人之美。” 嬴战暗道,诸葛连弩这叫法流传了几千年都不见你小子出来澄清,还好意思说不敢窃据他人之美。不过听到诸葛亮的意思,嬴战也知道,这东西必然是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所创。诸葛亮这段时间也算是兢兢业业为大秦国出谋划策,军政大事都有所功劳,也该给他点奖励了,这老婆就还给他吧。 “钜子,你先看看这个东西,我和孔明出去一趟……” “是去找那个人么?等等,带我一起去啊。” 一听嬴战要和诸葛亮去找那个设计了诸葛连弩的人,墨武连忙跟了上去,嬴战本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哪能让墨武跟着,于是一通忽悠,好不容易才甩开了他。 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嬴战和诸葛亮的身形瞬间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祖龙金人中。 诸葛亮抬头打量了一下祖龙金人中的天地,略有些疑惑的说道:“主公,这里好像与上次有些不同了。” 嬴战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进入金丹期、元婴期的时候,祖龙金人都生出了一些变化,这次自己进入圣级,祖龙金人也该有所提升啊。这几个月一直忙着和姬天心一起修炼,再不就是陪着赵嫣然,竟然都没好好检查一下,失策失策。 不过嬴战这会儿也没工夫去细细查看了,带着诸葛亮一溜小跑来到玄黄祭坛前。 诸葛亮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想到能够再次见到月英,诸葛亮就像是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激动地面满通红,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嘴唇紧抿,牙齿哆嗦。 看到诸葛亮那没出息的模样,嬴战暗暗一笑,这就是那位只会几近妖孽的孔明先生么,如果让后人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知多少人有偶像破灭的感觉呢。 为了照顾诸葛亮,嬴战将黄月英的样貌定在了年轻时候,否则,诸葛亮还是年轻小伙,黄月英却是七老八十,这不是坑人么。 随着一道道光芒,黄月英的身影出现在玄黄祭坛上,一袭月白色的蜀锦绣衫,美丽而又可爱,头上还扎着小女孩的羊角辫,圆圆的眼睛就像两个小月牙,白里透红的脸庞吹弹可破,隐隐中还有着婴儿肥。好一个瓷娃娃的模样,只是黄月英头发稍稍显黄,倒是将这个瓷娃娃变得有些像是洋娃娃,与古时候的审美观不符,难怪民间会说黄月英其丑无比,小名也叫阿丑。 黄月英还在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四周的时候,诸葛亮以两百米冲刺的速度蹭一下扑了上去,紧紧地将她抱住,黄月英惊叫一声,随后发现这个人是她魂牵梦绕的孔明哥哥,不由得喜极而泣。 “原来诸葛亮有萝莉控的爱好!”嬴战啧啧的咂了咂嘴,随后说道:“孔明,别忘了正事,快走吧。” 孔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告了声罪,随后向黄月英讲解起前因后果,大略说明了一下如今的处境,随后交代道:“有一个墨门前辈看了你小时候制作的诸葛连弩,惊为天人,想要收你为徒弟,这可是莫大的机遇啊……” 却没想到,黄月英紧紧扯住诸葛亮的衣服,双眼含泪的说道:“阿丑只想跟孔明哥哥在一起,阿丑哪都不去。” 孔明发挥舌战群儒的口舌之利,对着黄月英好一会儿劝慰,这才令黄月英破涕为笑,不但不再抗拒,反而还十分期待。 “钜子,你看,就是她……” 墨武用怪蜀黍看小萝莉的眼神盯着黄月英,那炙热的目光看得黄月英心中惴惴。虽然有着前一世的记忆,可黄月英毕生都埋首机关阵法的研究,并没有太多的人情世故,此时看到墨武那“渴望”的目光,还是像小女孩般躲到诸葛亮身后。 干咳几声,墨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揉了揉脸,理了理衣服,尽量收起怪蜀黍的模样,做出一副邻家大叔的和蔼样子,说道:“小姑娘今年几岁了……” 为了几个没营养的话,又考教了一些机关阵法的学问。黄月英生活的时代,术法已经没落,左慈、于吉、张角等几个金丹都不是的修炼者都能成为呼风唤雨的大仙,黄月英所研究的那些东西,放到这里,也就是墨门弟子的启蒙读物。 虽然知识面窄,可是这并不影响黄月英钻研的深度。就好像一个人修炼剑法,各种剑招都会,各种剑法都学习,而另一个人,没有什么剑谱,一辈子就练最简单的劈砍挑刺,这个人的剑法说不上华丽,但是谁又敢说他不是高手呢? 黄月英就是这样的人,她把机关阵法的基础研究了一辈子,在这一个领域,她自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就连墨武都觉得自己不如这个小女娃颇多。 不过墨武没有半点嫉妒之心,反而爱才之意更重。没想到随便跑一趟咸阳都能捡到这种宝贝,以后干脆住在咸阳不走了。 “这个诸葛连弩是你什么时候发明的啊?” “人家六岁的时候做着玩的,后来孔明哥哥要用,才给他拿去制作。” 六岁?墨武生出一阵眩晕的感觉,自己六岁的时候还在光着屁股玩泥巴捉蚂蚱呢,这个小丫头就发明出了这种自己现在都觉得高明的机关弩,天才啊!奇才啊!万年难于的机关术大宗师啊。 “小女娃,拜我为师吧……不不,我的才能当不了你的师父,不过我会给你找到更好的师父……” 嬴战在一旁咳了咳,“钜子,人给你带来了,别忘了给我改造连弩的事情啊。” 墨武邦邦的拍了拍胸口,“发明人都在这,改造提升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么?不拿出一个最终极最完美的连弩,我墨武无颜面见君上。” 就这样,刚刚来到这个世上不久,还没有跟诸葛亮恩恩爱爱一番的黄月英就被墨武带着,从传送阵离开咸阳,去了河套地区,同行的,还有那一架诸葛连弩。 有黄月英这个诸葛连弩的原作者,再加上墨门那一群毕生浸淫机关阵法的奇才怪才天才们,嬴战心中不由意淫起诸葛连弩改进后的样子和威力来。 诸葛连弩……诸葛连弩…… “对了,孔明啊,打个商量如何?” “啊?主公有何吩咐?” “嘿,再送你几个儿女徒弟什么的,这诸葛连弩就叫嬴战连弩怎么样?” “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连弩之利 在天下各国刚开始用修炼者的手段强化己国军队时,大秦国已经初见成效。// 十二泥人种植的五谷作物在大秦国几支军队中推行了好几个月,这些军队的士兵身体素质都有了十分显著的提升,再加上刻苦的训练,这几支军队里的士兵全都炼体完毕,进入到了炼气期。 以往的时候,大秦国军队士兵都是炼体期的修为,能够炼体完毕凝聚出真气都是将校级别的军官,可是现在,这几支嬴战特意栽培的军队,每一个士兵都有了炼气期的修为。换句话说,这些军队中每一个成员放出去都是武林高手,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武林高手,能够爆发出的战斗力自然可以想象。 这几支军队都是当初于禁一手训练出来的,于禁在祖龙金人中跟随十二铜人苦练数月,各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高,尤其是练兵能力上更是翻倍的增长,由他重新操练这些军队,顿时都是脱胎换骨的蜕变。有灵级五谷这种奇物固本培元滋养气血,再有于禁高明的训练手段,这些军队想不变强都不可能。 大秦国的精锐士兵日常训除了基础的剑术格斗,全都是弩箭的使用,几个月的时间里,这些精锐士兵不知道用坏了多少具机弩,早已经将机弩射击的每一个步骤熟烂于胸,端起机弩,不说百发百中百步穿杨,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而且,这些士兵往往都是同时齐射,箭雨泼出去。遮天蔽地,只听密密麻麻的“夺夺夺”,目标处立刻就成了密密麻麻的黑森林。 正在大秦国士兵努力苦练的时候,一种新式的机弩被分发到他们手中。 以往他们训练使用的连弩虽然构造精妙。可是为了保证射程和杀伤力,都是只装填一根弩箭,发射一次就要装填一次,虽然在平日训练的时候大家都十分注重装填的速度,可是仍旧无法达到弓的速度,弓箭手中,屠林一眨眼能够射出十几支箭,而用弩的高手射出一根弩箭要好几个呼吸的时间。 是以。虽然这些士兵全都在练习机弩的使用,可是仍旧有一小部分人跟随屠林学习射箭,保持着用弓作战。 可是,这次带来的新式机弩不同。据说,这种新式连弩的射箭速度能够赶超弓,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次能够发射十支弩箭。每一根弩箭都杀伤力巨大,十张水牛皮叠在一起,能够一贯而过。大魏国最新式的铠甲面对十支弩箭的连贯射击,第六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出现碎裂。十支箭射完,大魏国的铠甲咔嚓炸裂。竟然被弩箭中蕴含的力道硬生生摧毁。 这种新式的机弩刚一亮相就震住了大秦国的精锐们,他们从没想到。一根弩箭都能发出刀砍斧凿的力道,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过,最令人惊叹的还是这种新式机弩的装填方式和装填速度。 以往,士兵训练时都是随身携带一个箭筒,里面全是一根根弩箭,射出去一支,就扳起机括,装填进去一支新的弩箭,弩箭强悍的杀伤力全在扳起机括的力道上,这一个动作最是费时费力,即便久经训练的高手也无法消除这个时间段上的差距。 不过这种新式机弩将十支弩箭装在一个特制的匣子中,装填的时候,直接将匣子安在机弩上,扳起机括,一弩十发,打空之后直接换一个新的匣子。虽然依旧无法比得上弓箭的速度,但是一弩一发和一弩十发耗用的时间没有任何区别,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种慢上十倍。 “这是我们大秦国墨门高人发明的诸葛连弩,至于功效,刚才已经给你们演示过了,一弩十发,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训练所用的武器统一换成诸葛连弩,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赶紧熟悉自己的新武器。” 随着于禁的话语,一张张诸葛连弩被分发下去,诸葛连弩与其他机弩没有太大的区别,也是一个弩身和两只弩臂,唯一的异处就是它的弩身上结构有些复杂,装填弩箭的凹陷槽换成了一个装填匣子的机关。 匣子中,一排闪烁着冷光的弩箭整齐排列,匣子扣在弩身的机关上,立刻响起咔嚓的脆响,士兵近乎本能的一扳机括,随着一声声机关转动驽筋咯吱,这些精锐们已经本能的端起机弩,瞄向远方的靶场。 于禁深吸一口气,随后令旗一挥,所有士兵同时扣动机括,铮铮铮的声音不绝于耳,诸葛连弩强劲的后坐力令士兵手臂轻轻颤抖,不过刻苦的训练令他们一个个身如青松,不摇不晃。 黑压压如同蝗群般的弩箭呼啸而过,夺夺夺的钉入箭靶周围。好在这些士兵平日里训练的都是整体齐射,并不要求每一个人都要正中靶心,只要射到目标周围就行。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箭靶都被密密麻麻的弩箭钉着,原本坚固的靶体竟然被弩箭强横的力道摧断根基,直接断裂,随后被密密麻麻的弩箭钉死在墙上,如果换做是人的血肉之躯,只怕骨头渣子都被这力道震碎了。 嘶…… 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众多士兵都被眼前这场景惊呆了。 原本他们还对修炼机弩这种武器不屑一顾,脑海中还固执的认为大刀长矛才是战场上的主流王道,可是经历过这种机弩霸道淋漓的射击,他们终于明白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杀伐之器,真正为屠戮而生的利器。 你剑法练的再好又如何,刀法修的再高明又如何,你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就被打成了筛子,就算有再高明的武功也没有施展的机会,这简直就是秀才遇见兵的翻版啊。 于禁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他上一世就见过诸葛连弩的威力,不过那时候的诸葛连弩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十分有限。虽然一弩十发很吓人,可是实际威力并不算大,根本不能成为战场主力,充其量也就是打打埋伏做做骚扰。这一世。诸葛连弩被改进增强了不少,有了质的飞跃,于禁方才也见过了这种武器发射时候的场景,可是只看一只机弩终究体会不到那种万箭齐发的场景,而真正看到成千上万的弩箭下雨般的射出去,于禁不由感慨,神器啊! 远处,嬴战、墨武、诸葛亮和黄月英看到士兵们使用诸葛连弩的样子。脸上都扬起了笑意。这武器的威力绝对超乎他们的想想,最重要的是,它体型不大,重量也十分轻。可以带兵携带,唯一的不足就是对弩箭的消耗太大了,好在弩箭是百炼钢打造,不易损毁,发射后可以回收再次利用。士兵闲时装填箭匣,战时直接射箭。 “这种诸葛连弩做工复杂么?能不能大批量生产,武装?” 黄月英有些怯场的低下头,低声说道:“阿丑刚刚接触机关术。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等阿丑学会了那些高深的知识。还能继续提升机弩的威力。” 墨武也点了点头,这个小名叫阿丑的姑娘实在是万年不遇的天才。墨门中诸多高层都被她那惊采绝艳的天分所惊叹,无论哪一个领域的机关术,她都能短时间内融会贯通,并且举一反三,墨门中那么多高人,包括炼制北斗七星在内的那几个老家伙,最多也就给她当三天的老师,三天之后就无物可授,只能又喜又气的吹胡子瞪眼。 黄月英的天分是一方面,她的勤奋与刻苦才是最让人看重的。墨门历时几QB5,见过的天才如过江之鲫,可是光有天分没有毅力,绝对难成大器,而黄月英就是那既有天分又有韧性的人,为了诸葛连弩的改进,她这段时间翻阅了上万册机关类的书籍,向墨门数千人请教,诸葛连弩虽小,却是黄月英汲取数千人,上万册书籍的智慧所成,绝对是心血和智慧的结晶。 “君上,眼前这个诸葛连弩是纯粹用世俗中的手段制作,没有融入半点修炼者的手段,所发挥的威力也完全是机括等物,所以,还是有着很大的提升空间。” 嬴战一愣,没想到这种威力巨大的机弩竟然是世俗中就能制造的东西,没有半点修炼者的手段,也就是说,这纯粹是一个木匠铁匠的作品,而不是修炼者的法宝。可是如果在其中融入修炼者的手段,比如,用炼器的手段淬炼每一个零件,在弩身和弩臂上刻画阵法,令出箭的速度和威力都数十倍增长,如果再在弩箭上雕镂阵法,镶嵌符篆,让其拥有各种各样的术法威力。再则,用须弥芥子的手法炼制箭匣,令其能够装载更多的弩箭…… 意淫!意淫啊! 跟这些比起来,AK47什么的都弱爆了,难怪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却仅仅是将其当做烟花爆竹,因为中国人有更强大的手段,火药跟其比起来就只是娱乐的手段罢了。只可惜,地球上天地灵气衰落,术法越来越凋零,种种炼器手段一一失传,山中没老虎,原本仅仅用于娱乐的火药开始称大王,并且成了主流。 “主公,阿丑现在刚刚开始修炼,对于机关阵法的认识仅仅停留在纸面上,等阿丑修炼出真气,学会了机关阵法,就能够用炼器的手段去提升诸葛连弩了。” 嬴战恍然,原来不是黄月英不努力,而是黄月英刚刚接触修炼,还没有修炼出真气,自然不能用修炼者的手段去设计和铸造诸葛连弩。 “不不,眼前这种纯粹用工匠手段制作的诸葛连弩不但不能抛下,还得继续钻研。” 墨武有点不明白,不由问道:“君上,这种诸葛连弩在世俗界看来是够强大了,可是面对真正的高手,还是稍显薄弱,有些不足啊。” 嬴战笑了笑,“钜子,我虽然不懂得机关术,可是我也明白,功能越多,构造也就越复杂,战争中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如果士兵的机弩出了故障,难道还送回墨门让你们去修缮么?” 黄月英一点就会,立刻醒悟道:“主公的意思是,让士兵自己就能用工匠手段修理机弩,即便发生什么故障也不会影响战斗力。” “对!”嬴战点了点头,“我并不是让你们放弃研究更高深的机弩,眼前这个机弩就很好,还有继续钻研的价值。今后你在这方面的研究方向就是尽量简化机弩的构造,力求至简至美,让普通人都能够自己动手修理。” 嬴战将简单就是美的理念灌输给黄月英。地球上的AK枪械之所以流通全球,其中一个特点就是它的简单,正因为简单,简单到路边的小铁匠铺都能手工打造,这种枪械生命力无比顽强。一边是故障少,一边是任何故障都能自主排除,自然有很多人乐意使用。如果黄月英能够将诸葛连弩也钻研到那种至简至美的境界,相信这种武器将是大秦帝国最具代表性的事物,也是流传后世的不变经典。 趁着这个机会,嬴战又将零件统一标准化的概念灌输给黄月英。所有诸葛连弩的零部件都使用统一的标准,即便一把诸葛连弩彻底报废不能修理,也能将其中有用的零件抠下来,用到其他诸葛连弩上,如此一来,就能保证士兵手中的诸葛连弩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减轻后勤的压力。 这个理念让黄月英双眼中光芒连闪,就连一旁的墨武也激动得直拍大腿,“如果我们早听到君上教诲,当年的北斗七星也不会损毁六个,只存其一了……唉……” 嬴战毕竟是穿越者,有着纵观历史的优势,将后世某些理念说给墨武和黄月英的时候,无疑就是圣人传道,虽然嬴战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可是道理这东西就是一层窗户纸,轻轻一点就能捅破。古人发明不出枪支弹药,只能说他们没想到这一茬,如果有人点拨一下,只要当时的生产力允许,火器时代也不是梦想。而现在,墨门有着完善的基础,嬴战所说的种种道理他们都有能力实现,嬴战所做的就是随手将种子抛撒出去,而墨门这块土壤立刻就孕育出茁壮的树苗参天的大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进取精神 随着黄月英的到来,让嬴战越来越深刻的意识到,中国历史上被埋没的人才太多了,生不逢时的人实在数不胜数。\黄月英分明有着令墨门上下惊叹的才华,却偏偏出生在术法式微的三国时期,在那种贫瘠的土壤上都能留下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这两样近乎传说的事物,她在墨门这块肥沃的土壤上,又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嬴战不知道黄月英的止境,但是嬴战知道,黄月英已经展现出了她那惊世绝艳的才华,第一代的诸葛连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黄月英吸取嬴战的教导,又和墨门中诸多前辈高人合力完善提升,将工匠手段的诸葛连弩发掘到极致,也简化到极致,真正达到至简至美的地步。这种诸葛连弩铸造时需要很高的技术手段,不是寻常小作坊就能完成,但是拿着现成的零件拼装修理却是受过培训的工匠就能胜任。 那些使用诸葛连弩的精锐士兵只是花了半天的功夫,就了解了诸葛连弩中的每一个构件,更是能够熟练的拼装拆卸,而且,这些士兵发现,所有诸葛连弩的零件竟然都是通用的,同样部位的零件竟然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区别。一时间,所有士兵都激动不已,对眼前这种武器更加热爱。 只有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才能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如果战事不利,后勤困难,士兵手中的机弩全都出现了故障,有的人机括损坏。有的人弩身破裂,有的人弩臂断裂,而且全都因某个部件损毁不能使用。如果是其他国家的机弩,只怕全部都要报废。射不出一根弩箭。可是换了这种同一型号的诸葛连弩,就能将所有完整无损的部件拆卸下来组装,十架报废的诸葛连弩还能够拼装出七八架完好无损的诸葛连弩来。 不要小看了这种细节,历史上很多惊天逆转都是从小细节引发的。 虽然构造简单,可这个简单是对于拼装来说的,而不是制造,实际上,这几个零件都复杂无比。对于各方面的工艺要求都十分高,许多材料甚至都是特殊手法熔炼出来的,而这些熔炼的手法,只有墨门知道。外界想要凭借几件模型仿制,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诸葛连弩定型之后,墨门开始发挥起巨大的生产制造能力,一批批诸葛连弩被生产出来,通过墨门修建的大路发送到大秦国各个部队中。镇守北疆的蒙恬大军首先换装,原本的弓弩手全都开始使用这种诸葛连弩,等到士兵能够熟练掌握之后,蒙恬带领大军在草原中寻找匈奴部族。几番决战之后,匈奴以往仗以逞凶的骑射本领根本没有半点用武之地。面对诸葛连弩那恐怖的火力,只有吃草的份。根本不等他们近前就被射成了刺猬。 弓的有效杀伤距离150米,匈奴人的骑射本领出众,能够再提高一些,不过诸葛连弩的有效杀伤距离达到了四百米,是匈奴骑兵的两倍还多,而且一弩十发,箭雨铺天盖地,连大魏国那种钢甲面对诸葛连弩都不能完好无损,更何况匈奴人这种皮革的铠甲,绝对是沾到就死,碰到就亡。 草原上,身穿黑衣黑甲手端诸葛连弩的大秦国士兵有条不紊的排成横列,面对匈奴人的集团冲锋,他们不慌不忙,不骄不躁,丝毫没有步兵面对骑兵的紧张和急迫。 前队士兵蹲下,后队士兵依旧保持站立,所有人同时瞄准,机括轻轻触动,十支弩箭如同一条线般泼洒出去,笔直的射向匈奴骑兵。 第一排匈奴骑兵如同遇到绊马索似地,飞奔的身形猛然一滞,好似有无形的障碍物撞在了他们身上,竟然连人带马碎裂开来,诸葛连弩的弩箭威力之强竟然达到了肢解人体的地步。 几乎在同一瞬间,匈奴骑兵的第一排就割麦子似地齐刷刷倒下,不等他们落地,第二排、第三排的人也都浑身飙血的向前扑去,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原本嗬嗬有声的匈奴骑兵们就全都变成了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寂静的趴在草原上,和多年来被他们杀死的中原百姓一样,缓缓用他们的血液滋润着身下的土地。 “打扫战场,准备回营!” 随着蒙恬的号令,立刻分出一队队士兵去回收弩箭,收刮战利品,匈奴人身上的弯刀弓箭都是他们的目标,上好的皮革也被扒了下来抖干净血液,甚至有些士兵直接肢解战马,将一块块马肉放到运送辎重的车辆上。 这是蒙恬平时训练他们的,深入敌后,一切的给养都要自己解决,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战的更长,虽然他们只是在匈奴草原上打打游击,并不是长途奔袭,可是该收缴的战利品依然一样都不能少。 大秦国士兵扬长而去,趁匈奴人没有跑远,去追击他们的部族,俘获他们的人口,收缴他们的牛羊。至于这些死去的青壮,自然是无人过问。 渐渐有闻到血腥的鹰隼豺狼出现,虽然那些血淋淋的血肉十分诱惑,可是空中那种如若实质的杀气挥之不去,凝滞如山,这些野兽都惊骇的避让开去,不敢靠近。辕门帐前鸟雀惊,那些军营大帐前杀气凝聚,寻常鸟类老远的就会避让开来,根本不敢从前面经过,虽然大秦国的士兵仅仅在这里停留片刻,却已经留下了如此的威势,就连豺狼都绕道行走。 蒙恬依仗诸葛连弩的犀利,频繁出击,将河套地区周围徘徊不走的十几个匈奴部族尽数剿灭,三万大军月余时间斩杀匈奴青壮二十多万,俘虏匈奴老幼妇孺四十余万,缴获牛羊马匹百万余。 十几场战役,固然有诸葛连弩的犀利之处。可是蒙恬从容指挥布局也功不可没,匈奴人迂回包抄埋伏诱敌,种种手段都使尽,可是这一个个计谋都被蒙恬识破。更是将计就计一步步扩大战果。 十几场血淋淋的教训,终于让匈奴人知道了蒙恬的厉害,他们终于赶到恐惧,开始放弃河套地区丰美的水草,举家阖族的迁徙,向东、向北,只要能远离大秦国,远离蒙恬。哪怕是啃冰吃雪他们也愿意。而在嬴战的刻意宣传下,“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这句话也成了蒙恬功绩的概括。 大秦国河套地区再次向外扩张,蒙恬开疆拓土的功绩令大秦国上下都记住了他的名字。许多士兵都将蒙恬引为偶像,“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这句话成了无数受过匈奴欺凌的中原人民的梦想。 对于这些俘虏的匈奴人,嬴战并没有赶尽杀绝,如果真有这个必要。蒙恬也不会辛苦的把他们带回来,直接在外面砍了了事。 虽然对匈奴恨之入骨,但是不容否认,匈奴的人口极多。除非将他们全部杀掉,种族灭绝。否则就只能进行民族融合,将他们同化到大秦国子民中。 对这些老幼妇孺。大秦国官府将其打散重编,分入内地各个郡县中,或是耕种或是放牧,或是成为皮匠之类的杂工。让他们离开了大草原,就好像进了卷的野狼,只能被一点点磨去野性,逐渐成为看家护院的忠犬,他们的儿子、孙子等后代将缓缓成为土生土长的秦国人。 而随着北疆的胜利,诸葛连弩的威力被越来越多的大秦国将士认可和重视,不但嬴战着重培养的那些精兵开始日以继夜的刻苦训练,就连大秦国各郡县的巡捕们也开始锻炼使用机弩的本领。对于诸葛连弩,大秦国并没有刻意封锁,甚至是公开销售,所有大秦国子民均可购买,但前提是身家清白,没有重大违法记录,购买后的机弩上要篆刻使用者的姓名。 和当年秦始皇收缴全天下的兵器尽数熔毁不同,嬴战刻意让诸葛连弩流入大秦国各个阶层。一个健康良性的官府,不应该惧怕子民手中拥有武器,如果这个官府治国有方民众安居乐业,武器只会成为子民保家卫国的用具,而不是反抗官府的凶器。如果外敌入侵,大秦国的子民只能人手一把菜刀和烧火棍去抵抗,那样的大秦国将是嬴战的耻辱。 而且,大秦国律法严苛,民众守法意识极高,武器的传播并不会增加违法乱纪。毕竟真要违法杀人,菜刀斧头也一样可以,甚至赤手空拳也可以。将武器看做犯罪的根源进行严厉的管制只能说是官府的懦弱和无能。 再者,眼下的诸葛连弩只是普通工匠手段就能完成的,更高深的机关术还没有应用到其中,即便要严格管制,也该是未来的那些机关术作品,而不是眼下这种。 诸葛连弩不但在大秦国内部销售,还向外出口,许多国家见识到诸葛连弩的厉害之后,都急切的渴求,希望购买,大秦国自然是与其讨价还价,获得了无数好处之后达成一笔笔订单。反正也不怕他们仿制,出售给他们也无所谓。而他们用诸葛连弩武装军队之后,自然不是拿来做仪仗队的,肯定会用到兼并攻伐之中,而大秦国就可以靠着贩卖军械从战争各方获得利益。 墨门本以为给大秦国官府制作诸葛连弩会是赔钱买卖,顶多也就是从嬴战哪里再敲到一些南海奇精来,却没想到嬴战允许诸葛连弩对外国销售。成品的出售可不是论斤卖,每一架诸葛连弩的定价都极其昂贵,可是即便如此,那些国家也都趋之若鹜,让墨门赚得钵满盆满,当然,给大秦国上缴的赋税也十分不菲。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诸葛连弩铸造和使用,运输力的不足越来越明显。 虽然大秦国搭建了许多传送阵,可是传送阵的开启和维持需要灵石,或者修炼者灌注真元,无论哪一种都是十分大的消耗,是以,目前大秦国的传送阵仅仅是提供给官府公文传送,官员来往,有时候还会用到军队调集,可是从来没有应用在货物的运输上。大宗货物传送需要耗费的真元极其庞大,许多天都无法复原,除非是极其贵重或者极其紧缺的物品,普通货物还都是车载马运。毕竟运输的成本和盈利在那摆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用航天飞机去运大白菜,绝对是亏到姥姥家的买卖。 针对这种情况,嬴战首先想到了木牛流马,不过想了想,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木牛流马充其量也就是机关兽的一种应用,以眼下墨门机关兽的水平,木牛流马好像有点不够看的。 “那就发展马车吧,反正大秦国道路桥梁四通八达,又靠近匈奴、义渠,牛马来源极多,发展车运意义极大。” 当初墨门在河套地区修路架桥的时候,宁肯付出十倍艰辛也不让道路出现半点弯曲转折,时至今日,大秦国上下总算明白了这其中的意义。 日行千里,如果放到其他国家那种七扭八拐的路上,也许走完这一千里,舍弃拐弯绕路不说,有效距离仅仅是三五百里,换句话说,所付出的辛苦,仅仅走了一半的路程,想要完成一件事情,却要无端付出双倍甚至更多的努力。 而在河套地区,所有的道路都是直来直去没有半点弯折,日行千里就是日行千里,不会走半点冤枉路。而且,支线道路也省去了车夫们识路认路的辛苦,根本不存在迷路的可能,十分方便省力。 鉴于墨门需要将大量的物资运送往大秦国各郡县,许多富余的劳动力都购买车马开始从事运输,将各郡县中的货物运往北地,又从北地运来各种货物。除了墨门生产的诸葛连弩等军械,还有草原上的种种特产,皮革、兽筋、兽骨、药材等物都是中原各地的抢手货,只要头脑不太笨,这一来一回的差价就足以发家致富。而且来往运输极其便利安逸,根本就是坐在马车上捡钱,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事车马运输。 和其他国家人们一辈子圈死在老家周围百里的境况不同,大秦国的子民都十分热衷于走出去,走到千里之外,去万里之外寻觅财富和机遇,而这种冒险的进取精神也一点点形成大秦国特有的意识,并且深深融入到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中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嫡长子嬴正 大秦国笔直的驰道和横道渐渐蔓延开来,犬戎人世代生存的义渠国也被纵横交错的道路铺盖,一向给人天涯海角之感的沙州也出现了一排排白杨树簇拥着的道路,大秦国的车马行驶在东至赵州、西至沙州、南抵商於、北接匈奴的广阔领域上。// 而就在大秦国蒸蒸日上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喜讯传了出来——大秦国王后赵嫣然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嬴氏家族的嫡长子、大秦国的王储终于出生了。 一时间,大秦国各个阶层的头面人物都向嬴战发来问候和祝福,那些底层的老百姓们不能上达天听,不过也都用各自的方式进行着庆祝,以表达他们心中的喜悦。 嬴氏家族内部过来看望嫡长子的人络绎不绝,嬴战虽然不待见他们,可是总不能将这些面带善意的人拒之门外。虽然彼此间的关系有着诸多的不睦,可是嬴战登基以来种种举措令大秦国始终以飞翔的姿态向上攀升,无论个人恩怨如何,在这种家国大事上,嬴战一直都做的很好,没有半点可挑剔的地方。 原本,嬴战以为这些人是看在自己为家族作出的贡献上才会如此热情,可是不多久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能清晰的感到,这些人都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儿子的出世而欢喜,那是一种无法伪装也不能掩饰的心情。 嬴战生活的时代,血脉传承的文化已经十分单薄。什么未婚先孕,丁克家庭的例子数不胜数,那种蕴含在古人骨子里的宗法传统已经面目全非。是以,嬴战根本不明白“嫡长子”这三个字的意义。 以前。嬴征是嬴氏家族的嫡长子,即便他不受嬴翔喜欢,又不能修炼,除了有点智慧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他嫡长子的身份,正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嬴氏家族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不能绕开他,即便他的生活形同软禁,但是依然没有人敢去将他迫害致死。 嫡长子,是正妻生的继承家业的长子。大周朝时期。宗法制按照血缘宗族关系分配政治权利,维护政治联系。周天子以嫡长子世代继承最高执政权力,为天下的大宗。也就是说,只要是第一个出生的儿子,就注定要继承家族的一切。成为最高权力者。其他的那些弟弟们根本没有半点染指权利的可能。在大周朝,根本不可能出现“九龙夺嫡”之类的场景,因为嫡长子生来便是继承一切的。 嬴氏家族若不是嬴翔从中作梗,嬴征早就以嫡长子的身份行使家主权利了。不过即便嬴翔为嬴天下谋划一切,也始终无法绕开嫡长子这个身份。这就是嬴天下所有悲哀的根源。 大秦国所有人都明白,那个还裹在襁褓中的小家伙就是大秦国未来的继承人。无论他以后有多少弟弟,他依然是毫无争议的继承者。 栎阳白氏家族是最先投靠嬴战的大家族,这几年跟着嬴战,白氏家族也发展得越来越大,此次嫡长子出生,白氏家族准备了一百车的贺礼,浩浩荡荡的送到了咸阳,其他跟嬴战有些关系的家族们也都有样学样,这一情形倒是出乎了嬴战的意料,连忙下诏,表示接受众人的心意,但是贺礼就推辞不受,同时也不允许大秦国官员借各种生辰的名义收受重礼。 除了大秦国内,山东各国也纷纷传来了贺喜,无论有什么样的仇怨,在嫡长子出生这种事情上都表现出足够的善意,就连刚刚被大秦国教训过的匈奴也送上几只毛色纯金的小绵羊,并附上一大串子吉利话,这倒是让嬴战错愕不已,难道匈奴被打怕了? 送走了前来恭贺的宾客,嬴战一家人都围在小床边看着那个双眼紧眯的小家伙,紧紧包裹的小被子外还盘踞着一条胳膊粗细的五爪金龙,这正是重生之后的大黄。 也不知怎么的,小家伙和大黄同一天出生,大黄人老成精,更明白嫡长子的意义,是以,一出生就黏着小家伙,反正他身形也不大,钻在小床下面根本无法察觉。而五爪金龙生来便是天地灵气和山河气运的灵粹,有它陪伴,小家伙的成长将顺风顺水,命中的灾厄也都会有贵龙相助,逢凶化吉。 大黄两米多长的身子在空中蜿蜒盘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氤氲之气在它身周缭绕翻滚,五爪金龙的长相威风至极,只是它那一双眼睛丝毫没有威风和庄重的意味,反而充满了狡诈和市侩。 “记得当初你说过,要把我当做你们大秦国的象征,让我来凝聚气运是吧。” 再见到嬴战,大黄立刻问起以前嬴战的许诺。大黄十分想成为大秦国的象征,借助大秦国的国祚气运修炼,和人祖剑、湛卢剑一样成为超脱世外的神物。 嬴战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让人弄一个国徽,作为我们大秦国的标志,让所有州郡县官衙、军营、市井各行业都供奉起来,你看行不行?” 反正这些东西总是要有的,地球上哪个国家没有国旗国徽的,与其弄个镰刀锤子或者“八一”字样的徽章,还不如弄个五爪金龙好看呢,眼前有现成的五爪金龙,不用白不用。而且,如此一来五爪金龙虽然会借助大秦国的国祚气运修炼,但是反过来,五爪金龙也会作为一个象征凝聚大秦国所有民众的信仰和意念,就好像五千年来华夏族对“炎黄子孙”和“龙的传人”的虔诚一样。 大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心满意足,缓缓缩回小床下面,低声说道:“那么,本龙就委屈点,陪着这个小家伙玩耍几十年。” 陪太子读书这种好事向来是人人争着做的,大黄竟然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见此,嬴战不由说道:“你要觉得委屈我就换个人,跟五爪金龙一个级别的上古异兽还有不少吧。” 大黄深知嬴战的能力,连忙摇头摆尾。一副邀功献媚的模样,讨好的说道:“不委屈,不委屈,我很荣幸……” 赵嫣然不理会那边讨价还价的一人一龙,抱起婴儿开始哺乳,见此,嬴战一脚踹在大黄身上,说道:“滚远点。敢偷看我饶不了你。” 大黄半点脾气都没有,闭着眼跑到墙角,绕过一个柱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赵嫣然轻笑,“不过是一条刚破壳的小龙。夫君你何必跟它一般见识呢……” 嬴战暗道,你哪知道它那稚嫩的外表下有一个堪比怪蜀黍的灵魂呢。不过大黄既然已经重生,这些过往的事情不提也罢,是以嬴战并没有多做解释。 “唔……嫣然,你说。咱们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一旁的姬天心伸手点了点小家伙握在一起的小手,轻轻笑着说:“是啊姐姐,孩子还没起名呢。” 赵嫣然看了看嬴战,那意思不言而喻。 起名字通常注意其五格数理、五行八字属相。名字的字义、音律、字型、意蕴。并不是一个草率的事情,尤其是嫡长子这种事情上。 就好像竹下靳的名字。既与大晋国的“晋”同音,又蕴含着再“进”一步的意思。和竹下家族篡国之举相应。 再像楚王项羽。大楚国巫教流传甚广,巫教信仰日月、天地,膜拜祖先,而这其中,太阳最受大楚国人的敬重,而太阳在巫族上古传说中就是金乌所化,金乌是禽鸟类,项羽这个名字的寓意也是十分深远。 再有吴王庆斌,这个斌字,小了说就是文武双全,大了说就是文治武功,足见老吴王从小对庆斌就给予了极大的希望。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嬴战就纠结起来。 怎么取名呢?取什么名字好呢? 嬴征、嬴战、嬴天下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征战天下,展现出了勃勃的野心,但是现在看来,眼光视野未免有些小了点,站在嬴战的高度,自然不会再用这种浅显直白的名字。 虽然有了两世记忆,见识过无数名人,知道数之不尽的人名,可是真要拿来给自己孩子用,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或是觉得配不上自己孩子,或是觉得有些不搭调的感觉。 见到嬴战皱眉沉思,赵嫣然和姬天心都不去打扰他,两人都逗弄着已经入睡的小家伙,轻声言笑。 “叫正吧!方方正正的正!” 正? 赵嫣然和姬天心都疑惑的望着嬴战,不过紧接着她们就想到了嬴征,心中同时默然。虽然不是一个字,但是总有些相似,他们没想到嬴战会用这个字来取名字,一时间心中都有些怪怪的。 嬴战看到她们的脸色,心中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她们心中的想法,不由笑道:“和大哥没有关系,只是我希望我们孩子能堂堂正正做人,方方正正做事,鼎立于天地间,正正直直!” 不过在心中,嬴战却暗自说道:老祖宗,如果您泉下有知,可别怪我大不敬啊,这只是同音字,不是同一个字,没有犯了您的忌讳。 于是,嬴正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他寄托着大秦国所有国民的厚望,也承载着嬴战心中那不能为外人诉说的梦想。 嫡长子的名称自然要向大秦国公布,于是嬴正这个名字很快就被众多臣民得知。 对此,大秦国各个阶层的臣民都只以为嬴战是心怀故去的兄长,以正为名寄托思念,只有蒙氏一族、王氏一族、三国将相们才知道这个名字蕴含的意义。 君上有一统天下之志! 嬴战并没有作出大赦天下之类的举措。许多统治者都喜欢时不时的大赦天下,以彰显自己的宽仁,虽然都有遇十恶而不赦的限制,可是在嬴战看来,这还是对律法的摧残和践踏,法律的尊严在统治者的私欲面前荡然无存。 虽然没有大赦天下,可是嬴战依旧宣布减免大秦国一年赋税。大秦国的国库和嬴战私人腰包没有多大区别,而大秦国财政收入来源十分多,减免一年赋税并不会令大秦国伤筋动骨,即便伤筋动骨,嬴战也不会去遵循惯例的大赦天下,毕竟钱财的损失只是伤到这个国家的身,而对律法的践踏这是伤到了这个国家的灵魂。 除此之外,嬴战也将郭嘉等人叫了过来,用玄黄祭坛给他们复活一些亲人朋友。 蒙氏一族和王氏一族等大秦帝国的旧臣都是世代为大秦帝国效力,他们从玄黄祭坛出来的时候就带着家属,而郭嘉等三国时期的能臣武将不同,他们都是光杆的一个,连个妻室都没带——诸葛亮是个特例。 正因为诸葛亮这个特例,许多人都眼红的不得了,凭啥俺们都一个人睡冷被窝,孔明那厮就有美人滚被窝呢,虽然黄月英叫阿丑,可好歹是个女滴啊。 借着这次嫡长子出生,嬴战虽然不能大赦天下,却能给这些心腹幕僚们一些恩惠,反正随着他们积功建业,归还他们家属也是迟早的事情。 吕布终于有了貂蝉,再也不用整天骑着赤兔不换马了。周瑜终于见到了小乔,这对郎才女貌的小情侣上辈子没有恩爱够,这一世终于能再续前缘。其他人也都找到了自己的挚爱亲人,父母、妻妾、儿女纷纷团圆。 不过这次的团聚也仅仅是直系亲属之间,至于岳父岳母表兄表弟之类的就不在此列,想要大团圆,还得继续努力。而且,这些人也都知道嬴战的顾忌,就连关羽张飞也识趣的没有提起他们大哥。倒不是他们不想念刘备,而是他们明白,眼下寸功未立,还不足开这个口,不过二人心中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立功,即便只是为了再见到大哥。 无论是大家子还是小家子,都纷纷团员,看到一户户人家喜极而涕的模样,嬴战也感到自己眼角有些湿润。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在父母面前尽孝的时间始终是越来越少,能够再给他们一次尽孝的机会,一定能弥补许许多多的遗憾。可是自己的父母呢…… 赵嫣然不知何时抱着嬴正来到嬴战身边,将吃饱了正在熟睡的小家伙送到嬴战怀中,柔顺的依靠在嬴战肩膀上,轻声道:“夫君,你还有我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筹谋巴蜀 大齐国经过伐齐之战后地位下跌,其他诸国都因种种原因地位有所上升,一时间天下列国出现群强并起的局面,大齐国大楚国这些老牌大国虽然强横,可是那些后起之秀也不容小觑。\\\ 大韩大魏两国因为历史原因,对大秦国一直抱有深深的敌意,而大燕国和大复国却因为冲突,与大齐国有着新仇旧恨,经过伐齐联盟之后,四国出于各自需求紧密合作,与大齐和大秦对峙。 大吴国历经吴楚之战,展现出了强悍的实力。韩魏燕复四国对抗大齐,虽败犹荣,而大吴国却是独自一国抗击大楚,不分胜负,孰强孰弱一见可知。而在联盟上,大吴国与大齐国有着多年的主从关系,虽然对大齐国积怨很深,但那仅仅是针对姜氏一族,如今田氏一族上台,田靳积极拉拢这个往日的头号小弟,而且不再是一副呼来喝去的模样,对吴王庆斌十分礼遇,鉴于齐楚、吴楚之间的关系,庆斌不得不接受大齐国的友谊。 至于大楚国,虽然项羽智力值和武力值不成正比,可并不是说项羽弱智,相反,项羽十分聪明,从他登基的经过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机和计谋,只是项羽的实力太过于强横,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去费脑子,直接一双拳头解决。而现在天下列国纷纷结盟,大楚国何去何从就成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和大齐国结盟是不可能的。毕竟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就是齐楚两国。以往大齐国占据第一大国名号的时候,大楚国就是大齐国最强力的竞争者,而且频繁挑衅。这注定两国只能是对手,而不是盟友,更何况,大齐国考虑大吴国的立场,也不可能与大楚国结盟。 项羽搬着地图看来看去,最终无奈的发现,除了越国,长江以南的国家和势力全都被吴楚两国吞并了。也就是说,长江以南就只有大楚、大吴和越国。 对于越国,项羽还是十分鄙夷的,若不是越王态度恭敬。项羽早就想把他灭掉了。而今天下各国纷纷昭告天下自称大国,越国却没有半点跟风的表示,在大国林立的时代,就像是鹤群中的小草鸡,项羽根本不屑于和越国结盟,就算要找盟友,至少也得是个大国。 加入韩魏燕复四国联盟么? 虽然这个联盟是以大齐国为敌人,可是抗齐毕竟只是其中的一半,归根究底,抗齐的主力还是燕复两国。而韩魏两国跟大齐没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伐齐之战结束后也就没什么了,这两国最主要的敌人还是大秦国。 如果大楚国加入这个联盟,那么,还没跟大齐国对抗起来,就先把身边的大秦国给惹毛了。毕竟从地理位置上讲,大楚国和大齐国还是有点远的,却和大秦国接壤。眼下大楚国和大秦国并没有太多的冲突,双方是非敌非友的关系,没必要将将大秦国惹毛了。 而且。大楚国和大秦国之间山川阻隔,天险重重,根本开展不了大型的战争,天时地利都表明,两国为敌的可能性不大。而如果能够与秦修好。就后背无忧,能够腾出手来专心收拾大吴国。等一统长江以南半壁江山,再去发兵北上也不迟…… 抱着这种心思,项羽开始派出使节和大秦国接触,更是提起了双方的亲属关系,借着嬴正的出生,项羽好好表达了一番对侄子的疼爱。 当今天下风云突变,小国纷纷灭亡,大国纷纷崛起。随着九龙气运的出现,修炼者的势力更加急切的进入世俗,修炼界和世俗界的界限更加模糊,大国的兴亡不再仅凭世俗中的力量强弱,还得顾及到修炼界的力量。 嬴战除了对匈奴用兵,平靖边疆,就纯粹自守,不断建设大秦国,积攒实力。因为他明白,九龙气运在身的君王不止自己一个,因为九龙气运的存在,这些君王在他们背后的修炼者眼中都是“真命天子”一类的存在,这些修炼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坐视世俗政权的灭亡。除非有将一国世俗和修炼界势力同时抹煞的决心和信心,否则,根本不可能发动统一天下的灭国战争。 而在这种和平的大环境下,寻求盟友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虽然以往跟项羽冲突频繁,可毕竟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过从项羽弑父登基的行径来看,就算跟他有杀父之仇也不影响两国的结盟。 “主公,我大秦国地处西北,以雍州为中心,坐拥河套、义渠、沙洲、赵州五州之地,这五州都是北地,若是主公选择与大楚国为敌,便会重现魏王当年于赤壁的大败。虽然主公知史而明鉴,不会重蹈魏王覆辙,可是一战下来必然大损元气,于今后不利。” 郭嘉一脸凝重的向嬴战说道。郭嘉所说的魏王是曹操,曹操率八十万大军南下的时候,郭嘉已经逝去,也是这一世从其他故交口中得知的赤壁之战。而现在,大秦国的情形和当年的曹魏十分相似,郭嘉唯恐嬴战会急功近利,不理智的图谋南下。 嬴战笑了笑,“奉孝无须担心,眼下北地还没一统,如何谋求江南,而且,大楚国正值鼎盛,我大秦国还不宜与其为敌,只是这个结盟的事情该如何结呢?我大秦国既与大齐国为盟,又如何能与大楚国为盟,天下会不会说我大秦国摇摆无信?” 郭嘉愕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主公看上去无所不能,实际上某些地方无知到令人无语的地步。 “主公,兵家有云,上兵伐谋,次伐交,伐交便是说的各国关系。结盟也是一种战争的手段,我大秦国既可以与大齐国结盟,也可以与大楚国结盟,至于大齐国和大楚国是敌是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不背弃与他们的盟约就不算摇摆无信,若是两国开战,我大秦夹在中加,正好隔岸观火,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出来收拾残局。” 嬴战恍然,只要不是刚刚和大齐国结盟,马上就撕毁盟约帮助大楚国打大齐国,就不算失信。就算大楚国和大齐国打得头破血流,大秦国照样可以分别与双方结盟,这就是伐交的含义。后世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就是说的这个现象。 “如今是大楚国主动请求结盟,我大秦国占据主动,应该从大楚国索要什么好处呢?” 郭嘉想了想,最终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山河图。 嬴征还在的时候,他的书房中就挂着一幅地图,只不过这地图只有雍州一州之地,而随着嬴征一步步走上权位,这副地图也越来越大,而到了嬴战这里,已经变成了天下列国的详图,而这幅地图上更是用各种颜色标分出各个大国的区域,有点像后世的那种世界地图。 郭嘉指着大秦国和大楚国之间的一块区域说道:“我们要这里!” 嬴战顺着郭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轻声说道:“巴蜀?” 巴蜀地区在大秦国和大楚国之间的十万大山中,东部为巴国,西部为蜀国。和中原各国不同的是,巴蜀两国也属于异族,这两国有濮、賨、苴、龚、奴、獽、夷、蜒、滇、僚、僰等族,这些族群还过着半野蛮的生活,有些接近中原的族群受到文明影响学会了耕织,但那些未开化的地方依旧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这些野蛮人中流传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和修炼方式,十万大山中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生物,这里是各种昆虫鸟兽的乐园,可对于人类来说却步步杀机。 这个地方除了野蛮,还有贫瘠。 这里别称十万大山,遍地都是崎岖的山川,茂密的植被,这里降水充沛,河流密布,却不适宜耕作,许多深山老林里瘴气密布,别说异乡人,便是这些土著一旦迷失进去也是有死无生。 总结起来,这里地势崎岖,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而且不能耕作种植,还有各种各样的土著和毒虫鸟兽,对于中原来说,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鸡肋之地,攻打下来耗损无数钱粮人力物力,还没有半点产出,纯粹是赔本生意。 当初千骑的义渠国被秦国覆灭,千骑宁可从匈奴草原逃遁,也不愿进入十万大山中。进入匈奴草原,虽然寒苦,却总能活下去,而进入十万大山,那不是吃苦受罪,根本就是玩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巴蜀之地是妖族的地盘。妖族虽然退出了中原天下,却并不代表他们就彻底灭绝了。大齐国东海之东、匈奴草原之北、连接巴蜀和大楚国以南的十万大山,都是妖族盘踞的地盘,巴蜀两地许多未开化的土著甚至还在将一些妖族强者供奉为图腾和神灵。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巴蜀这块地方一直没有引起中原各国的注意,就连周天子时代也不愿出兵巴蜀,去把妖族往绝路上逼。 可是现在,郭嘉却说要出兵巴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巴蜀之利 郭嘉没有像嬴战那样去思索巴蜀的种种不利和不便之处,而是缓缓叙述起巴蜀的益处。\\ //一个高明的谋士,应该知道的是如何去做对国家有利,而不是整天纠结于各种困难和不便。尤其是郭嘉这种站在时代之上俯览潮流的大智者,他所要做的只是指引方向,一个将大秦国引领上强盛指路的方向。 “主公,当年秦始皇若没有吞并巴蜀,开发巴蜀,秦国便无力一统天下。”嬴战语声肯定的说道:“秦始皇雄才大略不假,秦国士兵骁勇善战也是真,但打仗从来都是打得各种物资和消耗,当年秦灭六国,巴蜀之地给秦提供了一半以上的物资,没有巴蜀之地的物资支持,秦国只会越打越穷,越打越弱,根本不可能一步步侵吞天下。” 嬴战是一个大秦帝国的狂热粉丝,但这并不代表一提起大秦帝国,嬴战就会头脑发热没有任何理智。嬴战知道,大秦帝国是强大,但大秦帝国不是神,秦始皇以前,秦国不过是西陲效果,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国,虽然秦国一步步强盛起来,但是这个强盛的过程终究得一步步的来,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是在秦始皇手中,秦国偏偏就一蹴而就,从七雄之一变得侵吞天下,归咎其原因,就是对巴蜀之地的开发,让秦国拥有了丰富的物资后盾,正是这些资源,给秦国打下了统一的基础。 无论是前世的秦国还是这一世的秦国,都面临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贫瘠。雍州、义渠、沙洲都是遍地黄沙,只有少得可怜的耕地,而且不适宜耕作。河套地区又是牧区,还没有开垦出成规模的耕地,眼下大秦国所有的粮食都是依赖赵州,赵州紧邻韩魏两国,一旦大战,势必无法安心耕作。这将直接威胁到秦国的民生之本。 两世的秦国在各种物资上都十分匮乏,自给尚且不足,又如何去征伐天下? 对于这个问题。郭嘉轻轻说道:“郑国渠、都江堰!” 前世“疲秦之计”失败,却产生了郑国渠,令秦国关中之地变成沃野,令秦国解决了钱粮的需求。可也仅仅是解决,绝对达不到富足的地步,关中之地支撑秦国本土尚显吃力,更别说支撑征战天下了。 都江堰是由秦国蜀郡太守李冰修筑而成,充分利用自然资源。变害为利,使人、地、水三者高度协合统一,至今还滋润着天府之国的万顷良田。 郭嘉见到嬴战的神色便知道嬴战已经理解了其中的关键,于是说道:“眼下的巴蜀在世人眼中是穷山恶水,遍地危机,可是事实说明,只要开发得益,巴蜀绝对是天府之国。足以成为大秦国最坚强的物资后盾。” 眼下没有大型战争。大秦国的府库并不吃紧,为此,嬴战甚至可以免掉全国一年的赋税。但是钱财物资这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秦国现在就属于那种饿不死也撑不着的状态,一旦发生大战立刻就是处处捉襟见肘。巴蜀之地似乎真的势在必行。 “主公应该知道刘备吧……” 刘备! 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嬴战的脑海。 巴蜀——蜀汉! 刘备能够与曹魏孙吴鼎足天下,所据的不过是蜀中罢了。也就是巴蜀这块,也就是说。刘备仅仅凭着巴蜀这块地盘就和坐拥北方的曹魏和坐拥江东的孙吴对峙几十年,谁再敢说巴蜀之地是穷山恶水,嬴战第一个抽他大嘴巴。 “秦风这些人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听到嬴战那恶狠狠地话语,郭嘉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嬴战,于是笑道:“当今天下皆以为巴蜀之地贫瘠荒蛮,秦风有这个结论也在情理之中。” 嬴战点了点头,没再去计较秦风的失责,而是十分郑重的说道:“巴蜀这块,必须拿下,大秦国未来的钱粮物资都看这里了。” 郭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轻声说道:“不止这些……今后我大秦国伐楚,巴蜀将是桥头堡和大本营。巴蜀对于攻伐北地,只有提供钱粮物资的作用,这也是蜀汉多次北伐尽皆失利的根源。但是对于攻伐江南之地,巴蜀有着极其重要的军事作用。” 嬴战点了点头。当年大秦帝国灭楚的时候,就是从巴蜀攻打楚国,而不是渡江南下。曹魏八十万大军渡江南下,却一败涂地,而蜀汉十多万人伐吴,前期时却势如破竹,这也是巴蜀之地的军事作用。 如今,全天下的君王、将相们都在为各国的结盟而殚精竭虑四处奔走,郭嘉却已经看到了几十年后,并且在筹谋大秦国对大楚国和大吴国的军事优势。郭嘉遗计定辽东,正是他这种先知般本领的体现,而今天,他又在为秦国定计一统江南了。 郭嘉那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两抹精光,只听他低声说道:“既然全天下人都认为巴蜀之地穷山恶水,即便打下来也是一个甩不掉的包袱,我们大秦国将其拿下,其他国家势必会乐见其成,甚至巴不得大秦国将所有的精力都消磨在这里面。既然如此,我们就一举将其拿下。” 嬴战嘿嘿一笑,“奉孝是不是想再从大楚国那边敲出一点利益来呢?大楚国有求于我们,又对我们心怀鬼胎,如果我们提出出兵巴蜀的意向,大楚国一定会巴不得为我们早日启程吧。” “大秦国商於之地和巴蜀中间还有一百多里疆土是大楚国的,嘉以为,楚王一定很乐意将其割让给我们……” 嬴战上一次使用玄黄祭坛将三国将相的家人亲属复活,他的智囊团又有了进一步的扩大,这些人鼓捣一整天,终于拿出一个章程来,和大楚国来来往往谈了十几天,楚王终于表面十分不舍,心中却欢欣雀跃的将那一百多里领土割给了大秦国。反正这一块领土上人烟稀少,又遍地荒山,有何没有根本没区别。 项羽生怕嬴战不去出兵巴蜀,甚至直接将这一块地白送,都没有提出半点补偿的条件来。而其他各国听说大秦国要去出兵巴蜀,一个个都流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 眼下的巴蜀之地就好像“撒哈拉”、“亚马逊”之类的地方一样,出兵平定这里,根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前世时,一个郑国渠就能成为“疲秦之计”,而现在对巴蜀之地的开发,无疑是“疲秦之计”的百倍升级版,在天下众多国家看来,巴蜀之地一定会拖垮大秦国,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有多少风险,就会有多少收益这个千古不变的至理。 大秦国开始在商於之地集结物资和军队,秦风也开始针对巴蜀做起了调查,路线、居民、风土等资料如同雪片似地飞往咸阳,经过整理汇集后被送到嬴战手上。 对于出征巴蜀,嬴战有着强烈的自信,因为他手下那众多的蜀国将相。这些人在蜀地生活了一辈子,对于巴蜀也有着先天的熟悉,有他们去出征巴蜀,绝对事半功倍。 打下巴蜀之后,还得看如何治理,将其变废为宝,这方面嬴战也不愁,修建都江堰的李冰父子一大家子已经被嬴战复活,正在咸阳帮着处理政务,熟悉大秦国,巴蜀一旦落入掌控,他们便要走马上任。 李冰父子修建的都江堰被称为世界水利工程的鼻祖,如今又有同样擅长此道的墨门,顿时有一种酒逢知己将遇良才的感觉,墨武和李冰父子一接触,就露出了狂热的神情,天才啊!又一个天才啊!和黄月英一样又是一个机关术的不世奇才。 巴蜀还没打下来,李冰父子便和墨武门一群弟子就着秦风传回的山川地质图分析起来,研究着如何因地制宜修建水利。墨武也头脑发热的和他们激烈讨论,不过没多久墨武就猛的一拍额头,暗骂,怎么把正经事给忘记了。 墨武急急忙忙的找到嬴战,说道:“君上,臣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吞并巴蜀,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巴蜀是妖族的地盘,我大秦国仅仅进入巴蜀边缘还好,若是深入,就会受到妖族的攻击,不可不防。” “孤派遣了数千长清宫和灵言宗的弟子,有他们坐镇,应该无碍吧。” 墨武摇了摇头,“君上,妖族坐天下时,天地间有无数天妖巨擎,这些天妖们虽然纷纷陨落,可是谁也不知道是否藏在深山老林里,如果惊动了他们,只怕前往巴蜀的军马一个都回不来。” “有这么强?” 嬴战脸色瞬间一白。郭嘉虽然颇有远见,可是他阅历终究有限,不像墨武这样知道那些上古时期的种种秘闻,就拿妖族实力来说,郭嘉就没有清晰直观的评断。 “若是其他人,进入巴蜀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君上不同,君上有一个福星啊……若是有他出马,巴蜀可定。” “福星?” 嬴战暗自纳闷,该不会墨武也能掐会算,知道那些三国时期的将相们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老将出马 “君上可还记得当年沙州献土……” 沙州献土? 嬴战猛然记起了这件事情。// 当初自己遭遇到了金翅大鹏一族的傲邪云,得知金翅大鹏一族的强者都在域外空间躲避业火之劫,便用寒月芙蕖为饵,换取了沙州的所有权。 沙州是金翅大鹏一族的老巢,沙州的首府金羽城更是金翅大鹏一族掌控着,如果不是当初机缘巧合有寒月芙蕖这个解除业火的奇物,恐怕也不能顺顺利利的获得金翅大鹏一族的支持,甚至还会因掀起冲突。 “天下妖族是一家,沙州的妖族和巴蜀的妖族都有密切联系,如果君上能有金翅大鹏一族前往巴蜀充当说客,出征巴蜀的时候不但不会受到这些妖族的阻挠,反而还会获得他们的支持。君上不要小看了这些妖族,很多未开化的土著都是将其当做神灵敬奉,如果他们肯传出几句旨意,大秦国在巴蜀的根基万世不易!” 想起当初沙州献土归降,嬴战不由暗骂,郭嘉不知道这一茬也就算了,自己怎么也忘记了呢,还在有墨武这个人老成精的家伙在一旁提点,否则大秦国即便那些巴蜀也得耗费无数人力物力。 大秦国进入巴蜀的日期稍稍后延,同时,一封信函被火速送到金羽城。 金羽城中,傲邪云手托信函,向身旁一个浑身干瘪的瘦老头一字一句的解读着信函中的内容,那个老头不时的点头,最后说道:“写信的是谁?” 傲邪云大汗,敢情念了半天,您还不知道这是国君发来的信函啊。 “回禀太祖爷爷,是国君,也就是当初给咱们寒月芙蕖的那个人。” 这个老头正是傲邪云的太祖爷爷,也不知道这位存货了多少年,总之,辈分十分高。以他的实力,当世极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心动,可是唯有一样事物除外。那就是寒月芙蕖。 金翅大鹏一族性喜食人,金翅大鹏一族中的强者甚至一口吃掉一座城池的人类。只是随着杀业增加,金翅大鹏一族的业力变得无比深重,最终降下业火大劫。无数金翅大鹏逃不过劫难,被业火烧成虚无。是以,许多金翅大鹏中的强者都封闭自身气息,钻入神通开辟的空间中。 金翅大鹏一族那深厚的业力是不可能化解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外物消抵。而这样事物就只有寒月芙蕖。只不过寒月芙蕖十分稀少难得,金翅大鹏一族努力几千年,凑到的寒月芙蕖只手可数,都不够一人份的。要不是从嬴战那里得到一些,眼前这位老爷子还在异空间中闭门思过呢。 本来说起国君时,老头还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可是一提到寒月芙蕖,老头顿时来了精神。俩眼瞪得溜圆溜圆。 “国君说啥?是要钱还是要粮?难道是要美女?咱们妖族虽然一向不与人类通婚,可是万事都有例外嘛,对了,你还有没有岁数差不多的姐妹啊,你姑姑小姨什么的也行,你那些侄女外甥女的太小了……” 傲邪云对这个活宝一样的太祖爷爷实在无奈了。只得擦了把汗说道:“国君是让我过去一趟……” 老头顿时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莫非。这位国君不喜女色,而是向我们索要美男?”随后老头一脸沉痛的说道:“孩子。你去吧,为了我们金翅大鹏一族的未来,你就牺牲一点色相吧。” 好一会儿傲邪云才回过味来,要不是碍着辈分,傲邪云真想发飙了。 “太祖爷爷……国君是想将巴蜀之地纳入版图,让我去说服那里的同族。” “有好处不?” 傲邪云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自己的太祖爷爷似乎也动了心思。傲邪云暗道,若是自己出马,巴蜀之地十万大山中的妖族顶多是看在同族的份上给自己一些面子,至于会不会归顺大秦国,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傲邪云并不认为自己的面子有多大。 不过换了这位太祖爷爷就不一样了,他老人家是金翅大鹏一族资格最老的长辈,在其他妖族中也有赫赫的威名,十万大山中的妖族可以不给傲邪云面子,却不能不给这个老家伙脸面。 不过这位老爷子很显然无利不起早,不说能不能成事,却先问有什么好处。很显然,老家伙根本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只要他愿意出马,就没有不成的道理。 傲邪云摇了摇头,“国君只是让我过去一趟,信上没有写太详细的东西。” 老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随后抓起傲邪云,原地闪过一道金光,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大鹏振翅一飞九万里,只是瞬息间,这一老一小就来到了咸阳上空。而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立刻就有好几道神念从下方飞了上来,锁定住了他们的身形。傲邪云祖孙没有隐藏,就这样大咧咧的站在半空中,那强大的气势毫无顾忌的散发开来,只要是元婴期以上的修炼者就能有所感应。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透过屋顶看向虚空,双目中闪过一道道光芒。他镇守嬴氏家族几百年上千年,前几年发生的沙州献土他也经历过,知道金翅大鹏一族和大秦国关系密切,是以并没有立刻现身阻止,而是静观其变。 嬴战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两人,不过下一刻他就认出了傲邪云,另一个老头倒是面生,想来应该是傲邪云的亲人长辈吧。 大秦国的仪仗立刻摆了出来,拿出迎接国宾的规格迎接二人,待一切就绪,那老头才领着傲邪云缓缓落下云头,走进王宫中。 倒不是老头摆谱,而是妖族和人族那复杂的关系让老头不能放低了身份,他在金翅大鹏一族是祖宗级的存在,没让嬴战前往金羽城聆听教训就是十分客气的了,亲自赶来咸阳,让嬴战迎接一下还是十分给面子的。 主宾落座,傲邪云立刻说道:“国君,这是我的太祖爷爷。听到国君想要出兵巴蜀,太祖爷爷特意赶过来,有事情与国君商量。” 嬴战心中,能让傲邪云出马就是惊喜了,却没想到傲邪云给自己请来了这么一个老古董,真是福将啊。 当下,嬴战连忙起身,以后辈礼向那老头说道:“嬴战与邪云平辈而交,邪云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还请受我一拜。” 老头本来还想拿拿架子,可是见到嬴战如此客气,老头倒有些吃不消了,连忙扶起嬴战,坐立不安的扭了扭身子,顾不上客套,直接说道:“小子,听说你想要巴蜀,你知道巴蜀那十万大山是谁的地头么?你知道那里有多少妖族么?你以为带个几万人马就能平定下来?要是可以,早就被人平了,哪里会轮到你。” 嬴战呵呵干笑,听了这老头一席话,这才知道,自己和郭嘉的计策还是有些局限了,只是考虑到那些巴蜀之地的土著,却没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到妖族。 “晚辈无知,还请长辈训斥。” 老头得意的扬了扬头,说道:“说来也不远,还是俺们的本家。凤凰你知道吧,凤凰生孔雀你知道吧,孔雀生大鹏你也该知道吧,那十万大山里最强的就是孔雀一族,只不过孔雀一族也和我们大鹏一样,深受业火困扰,所有的强者都在异空间里呢,除了孔雀,就是毒虫猛兽了,这毒虫指的是金蛊王,猛兽就是指的紫瞳金刚猿,其他的还有零零碎碎的小妖族,不过都不成气候,你要想得到巴蜀,首先得看孔雀王、金蛊王和金刚猿王的意思。” 老头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几个妖族大王,一边深恐嬴战听不明白,摆出一副“我和他们很熟”的样子,等着嬴战求上门来。 嬴战哪里看不出这老头的意思,于是说道:“晚辈与那些妖王素不相识,若是贸然索要土地,只怕会惹火这些妖王,不知前辈能不能帮忙沟通一下。” 嬴战心中早就琢磨好了,人族和妖族未必就不能和平相处,像金翅大鹏的金羽城,不就是妖族和人类混居么。当然,沙州那种遍地黄沙的地方,人烟都不能用稀少来形容,这只能称为一个特例。至于巴蜀那边,大秦国只是要这里充作钱粮物资的基地,不是大肆开发破坏,更不是要把妖族赶出去,双方有谈判的余地。只是这个谈判需要一个中间人去沟通,否则,以妖族对人类的成见,只怕还没开口就直接打起来了。 老头俩眼一眯,略有些奸诈的说道:“小家伙,那就得看你能不能拿出让我心动的利处了。” 嬴战看了看这老头,还真不含蓄啊,直接张口就是索要好处。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头不可能白白的为大秦国奔走,毕竟他是妖族,不是人族。 “那……不知前辈想要什么呢?” 老头俩眼又眯了眯,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面色一变,整个人蹭的浮到空中,盯着一个方向说道:“这是什么……不可能……他们早就不存在了才对……”(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拜访妖族 嬴战不知道这老头是看到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惊讶,能够让他这种老妖怪流露出吃惊的神情,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 顺着老头的目光看过去,嬴战立刻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小嬴正双手紧紧抓着大黄,被大黄带着在悬离地表几十公分的高度飞来飞去。 也许父母同是修炼者的缘故,这小家伙长得很快,出生还不到百天,虽然还不会走路,可是爬的飞快,一双小手力气也很大,至少能抓住大黄,大黄虽然飞来飞去,他的小身子一直吊着没有脱落,虽然姿势有些狼狈,可是俨然一副骑龙的模样。 让那老头吃惊的不是嬴正,虽然嬴正身份尊贵,地位特殊,可是还没有达到让这老妖怪吃惊的地步,真正让老妖怪露出惊讶神色的还是嬴正抓骑的大黄。 五爪金龙,这从来都是传说中的事物,是龙族乃至整个妖族中最强悍的生灵,作为天生的龙族王者,五爪金龙有着种种强横的天赋,资质也是绝无仅有,这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生灵,向来是天地的宠儿,人间这种泥池般的小世界根本配不上五爪金龙,所以,五爪金龙等尊贵的妖族都升到更高层次的世界,早就不存在于世间。 可是,眼前偏偏就出现了一只五爪金龙,一只不该出现在这世间的生灵。 没错,就是五爪金龙,如假包换! 老头再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搞错。于是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嬴战,这只五爪金龙出现在嬴战的宫殿中,肯定和他有着深切的联系。 大黄也看到了一老一小两只金翅大鹏,顿时浑身一震,身子卷曲着将嬴正放到地上,随后飞到嬴战身旁。 “傲九天老头,别来无恙啊……” 大黄浮在嬴战身后,嬉皮笑脸的看着那老头,更是一口道出他的姓名。 傲九天纳闷的看着这只五爪金龙。成年的五爪金龙都是长达几千米上万米,眼前这只不过两三米。明显是刚破壳不久的小龙,可是这种刚出壳的龙族,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呢?而且,这只五爪金龙似乎和自己很熟悉。 傲九天想来想去。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和五爪金龙有过渊源,于是疑惑的说道:“你是……” 大黄向前靠了靠,说道:“金鹏王,我是黑龙王,不过我现在已经褪去黑龙之身,变成五爪金龙啦。” 傲九天一愣,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大泥鳅一样的五爪金龙,越看越觉得和那条黑龙相似,那眼神,那神情都一样的猥琐。 “怎么可能!只听说鱼鳖鼋鼍蛟蛇能够化龙。却没听说黑龙能够变成五爪金龙的,你不是忽悠我吧。” 大黄回以鄙夷的神情,“我忽悠你,难道你的眼睛也忽悠你不成,你看我现在是什么?” 傲九天没辙,眼前的确是五爪金龙,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呵呵,傲前辈……” 嬴战刚叫出前辈二字,大黄立刻张牙舞爪的说道:“主人,这老头和我前世是一样的身份。同为妖族妖王,您就算不把他当晚辈,也该平辈而交,哪能叫他前辈。” 傲九天愣愣的看着嬴战,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当初黑龙王实力强横。性情暴烈,是妖族妖王中名列前茅的强者。这种强者,根本不可能屈服于任何妖族,更别说是妖族的大敌人类。现在,黑龙王成为了五爪金龙,未来的成就将会更高,更强大,他又怎么会称呼一个人类为主人呢。 似乎看出了傲九天的疑惑,大黄低声说道:“我这五爪金龙之身,就是主人给的……” 傲九天难以置信的看着嬴战,心中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大黄说出那句话后就继续和嬴正去玩了,嬴正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大黄,如同哪吒闹海似地在宫殿里飞来飞去,不时咯咯的笑着。 老头深深的看着嬴战,他突然发现,这个大秦国的国君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越打量嬴战,傲九天就越发觉得不寻常,最后老头眼底闪过一道道金芒,万全道金光将老头双眼看到的一切事物渲染的金灿灿的,宫殿、楼宇、人类……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最终只留下两条龙,一黑一白两条龙首尾交缠,不断盘旋…… 啊,竟然是九龙气运中的黑龙和白龙…… 傲九天不由想起自己刚刚进入大千世界的那一天,正好天上九龙气运显现,当时自己还让傲邪云去人类世界寻找九龙气运的承载者,却没想到九龙气运被人斩碎,分成了九份,一时间就存了观望的心态。不过眼前这个大秦国国君怎么会同时具有两道呢。 缓缓收起自己眼中的金光,傲九天不由自主的弯下腰。略有些恭敬的说道:“原来国君您得到了两道气运,可喜可贺啊……” 看到一黑一白的气运,傲九天恍然明白五爪金龙为什么会称其为主人了,他暗暗想到,天下气运已经从妖族转移到了人族,未来的天地之主只能是人类,妖族若想生存和发展,必然得依靠人族,眼前这个君王身兼两道九龙气运,莫非…… 见到傲九天那闪烁的眼神,不远处正陪着嬴正玩耍的大黄眼底闪过一抹得瑟,心中暗道:老东西,你要是不撞上门也就罢了,你既然来了,怎么也得把你拉下水给我做个伴。 嬴战也察觉到了傲九天的变化,呵呵笑着说:“机缘巧合罢了,没什么称道的。” 傲九天摇了摇头,“机缘福运都是天注定,哪能说是巧合呢。国君你能获得两道气运。足见不凡,集齐九道气运也是迟早的事情。早在沙洲献土的时候,我们金翅大鹏一族便是大秦国的子民了,国君有什么差遣的,尽管吩咐便是。” 这老头一心为了金翅大鹏一族,已经决心彻底投靠嬴战了。毕竟那老黑龙变成五爪金龙是不争的事实,这就说明跟着嬴战必然顺风顺水,天地庇佑。 开始的时候,这老头是想从嬴战手中敲点好处,弄一些寒月芙蕖来。而现在有了这个心思,老头再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只想着将金翅大鹏一族融入大秦国。这位国君能让黑龙变成五爪金龙,金翅大鹏一族业火的劫难又算得什么呢。 嬴战没想到傲九天会直接投诚。心中自是意外万分,有他全力相助,巴蜀攻略还不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于是惊喜的说道:“有金翅大鹏一族相助,巴蜀之地万无一失,届时,孤将以十株寒月芙蕖相赠!” 嬴战自然知道金翅大鹏一族需求的是什么,十株寒月芙蕖并不算昂贵,却能换到巴蜀之地的归顺,而且。除去巴蜀之地的物产,还有许多蛮族和妖族,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傲九天和傲邪云听到一百株寒月芙蕖,都快惊喜的晕过去了。金翅大鹏一族的老东西都在异空间窝着,就只有一些小辈们在大千世界中奔走,寻觅寒月芙蕖,几千年辛劳积攒再加上嬴战之前的赠与,这才令傲九天得以解脱,而现在,嬴战再次许诺他们十株。也就是说,金翅大鹏一族又有一个或者两个成员能够脱离业火的困扰了。 “多谢君上!” 这回,傲九天和傲邪云同时称谢。傲九天此时是彻底死心塌地了。 “君上,若是我去一趟巴蜀,那些老伙计们准定会给我几分面子。不过想要让他们彻底归顺,还得君上您亲自去一趟。” 光凭着嬴战身上那两道九龙气运。傲九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说服巴蜀的那些妖族,可是说服归说服,如果不让他们亲眼看到嬴战,心中总会有一丝疑虑,如果嬴战能够亲自赶往巴蜀,绝对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嬴战这近一年的时间一直都在咸阳带着,早就静极思动,此时听到傲九天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说道:“孤就随你去一趟,会会这些妖族的妖王们。” 傲九天干笑一声,说道:“那个,君上啊,孔雀一族的孔雀王也和我们一样,深受业火的困扰,如果君上能给他们一些寒月芙蕖,孔雀一族必然诚心归顺。” 上古时期,孔雀和大鹏都喜好吃人,身上的业力最为深重,这两族的情形都极为相似,完全可以将收服金翅大鹏的法子套用到孔雀一族身上。 “这个没问题,寒月芙蕖虽然罕见,但是孤有法子能弄到一些。” 傲九天不知道嬴战能弄到多少寒月芙蕖,他只知道嬴战能帮他们解除业火的困扰,这就足够了。而嬴战,虽然能够一次性将所有金翅大鹏和孔雀脱离业火困扰,可是他没必要这样做。 金翅大鹏一族虽然归顺,但那是在业火的威胁下不得不归顺,如果没了业火的威胁,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忠心么?自己身上的九龙气运的确是一个噱头,可是天下拥有九龙气运的人并不是自己一个,遇到某些变化的时候,他们很可能会趋吉避凶。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国君,嬴战对于驭下之道已经颇有心得。 嬴战拿出十株寒月芙蕖,说道:“这些先给你们,算是对你们举族来投的嘉奖,巴蜀事成之后还有十株。” 这十株寒月芙蕖是从天地宝库中兑换出来的,虽然通体干瘪,不像刚采摘的样子,可是那种浓郁的阴寒之气和淡淡的冷月清辉十分浓郁,显然,药力比起寻常寒月芙蕖更加醇厚。 “多谢君上!” 老头一把收起寒月芙蕖,心中激动的想着,这十株能炼制出多少业火丹呢,这次先让谁出来呢?那么一大家子人,不够分的啊…… 虽然心中纠结,不过傲九天还是卷起一道金光,带着嬴战飞了出去,至于傲邪云,带着他去没有任何意义,就将其留在这里。 大鹏振翅九万里。傲九天带着嬴战只是瞬息间就来到了巴蜀上空。由上空俯览,巴蜀遍地江河山泽,葱郁的植被和浓郁的化不开的瘴气,偶尔见到几只怪鸟冲出密林,在天空徘徊,瞬间又有一些凶禽钻出云头,将其扑杀,携带着猎物落在山崖上慢慢享用。 难怪一提起巴蜀,中原人都说是穷乡恶水,这种堪比侏罗纪的地方。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入住的,就连那些凶禽猛兽都一不小心丢了性命,更别说娇弱的人了。 “君上,巴蜀之地只是十万大山和中原的过渡地带。十万大山绵延无际,那里才是妖族的乐园。十万大山中有凶禽、猛兽、毒虫三个妖王,凶禽就是孔雀王,猛兽就是紫瞳金刚猿,妖族封号大猿王,还有一个是噬心金蚕蛊,妖族封号金蛊王。我金翅大鹏一族和孔雀一族是亲族,由他们入手最是方便。” 嬴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妖族妖王们的封号,于是连忙问道:“我好像听过妖族十大妖王的说法,这个妖王是怎么来的。能不能讲一下。” 傲九天看嬴战对妖族没有反感和憎恶,反而十分感兴趣,心中也是微微一松,于是说道:“我妖族自妖神东皇太一后,便有十大妖王的说法。妖族只有一个妖神,十大妖王由妖神所册封,帮助妖神统管天下妖族。” “他们分别是?” “最初的时候,分别是飞禽族三个、走兽族三个、鳞甲族三个,其他小族一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飞禽走兽鳞甲中的顶尖强者渐渐消失。反而是草木毛虫一族的强者不断出现,到今日,飞禽走兽鳞甲三族各分出一个妖王的名额,由那些小族中的强者补进。” 随着傲九天的讲述,嬴战这才知道。飞禽类的凤凰一族消失,只留下孔雀一族和金翅大鹏一族两支妖王。走兽类麒麟一族消失,只留下大猿王猿猴一族和啸月狼族两支妖王,鳞甲类五爪金龙消失,就只有大黄前世的黑龙和一只带有玄武血脉的万年龟妖统领天下水族。 而讲到这里的时候,傲九天特意说道,匈奴人所崇拜的狼神其实就是妖族十大妖王中的啸月狼族的狼王。远古时期,人类只是妖族的附庸和仆人,许多远古人类氏族都保持着对妖族的膜拜和祭祀。只是随着人族意识的萌发,渐渐脱离妖族,自成一支,但匈奴等古老的氏族依旧保持着远古时期的习俗,对狼族崇拜依旧,一个个都自称狼神的子民和后裔。 嬴战暗道,别说匈奴人,就连我们华夏人也一样,不还是自称龙的传人么。人族和妖族的关系真的斩不断理还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势同水火。也难怪匈奴人频繁入侵中原的华夏族,真的只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不兼容么?难道就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而剩余的四个妖王就在就是花草树木毛虫一类的妖族了,这其中有一个血河红莲所化的妖王,妖族封号红莲王,是天下花草妖族的统帅。红莲王生于地下血河,集大地阴秽之气而生,性情最是暴戾,好在她不怎么出现在地表,危害并不严重。人类中关于她的记载很少。 再然后就是扶桑树所化的青木王,传说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杪而升,因谓为日出处,天上那十只金乌鸟平时就栖息在扶桑树上,可见这个妖王寿命之长,本体之强。只是树木类的妖族素来和善,并不怎么危害世间。而且,扶桑树在东海之外,远离中土,也很少有所记载。 还有一个妖王是一座大山所化的妖王,在妖族中最是神秘,死物化身的妖族本就稀少,这位封号黄石王的妖王向来低调神秘,就连傲九天都不知道他现在窝在哪。不过这位黄石王本体不知存在了多少亿万年,可以用“活化石”来形容,傲九天在他面前也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而最后一个就是噬心金蚕蛊了,这位金蛊王是天下虫族的首领,统帅世间所有虫族妖类,虫类妖族实力一般都不高,甚至是所有妖族中倒着数的,但是架不住虫族数量庞大。而一般虫类弱小,却不代表这个噬心金蚕蛊弱小,当初妖族和人族大战,不知道有多少人族的天仙被这位金蛊王噬心食魂而死。 傲九天十分骄傲的说道:“我们妖族十大妖王都是人类天仙级别的强者,而且,妖族都拥有天赋神通,这是人类强者根本不能比拟的,同等情况下单挑,人族强者基本上不可能打得过妖族强者。” 嬴战点了点头,就好像世俗中的普通的狮虎和普通的成年人,两者赤手空拳的搏斗,结果不言自喻,虽然有武松之类能空拳打死老虎的强者,可是武松也算半个修炼者,他是有修为在身的,真要给武松遇到一个成了精的老虎,胜负还是难说。 而就在两人慢步言语的时候,下方密林中飞起密密麻麻的禽鸟,无数各式各样的鸟类飞出密林,飞上天空,呈漩涡状围绕在嬴战和傲九天身周。 随后,下方山林中又飞出几个巨禽,一个个翼展超过十米甚至几十米,这些鹰隼雕鹤之类的鸟类都是有修为的妖族,而且,他们身上的气息十分浓郁强横,强横的令嬴战有些压抑。嬴战知道,这些禽类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都是圣级顶峰的水平。 无数的鸟类从下方飞起,最后,随着一声嘹亮的鸣叫,一个绚丽的身影从下方飞起,身姿优雅仪态万千的来到空中,却是一只巨大的孔雀。 孔雀是凤凰的后裔,完全继承了凤凰美丽的一面,每一个孔雀都是美丽的化身,眼前这个孔雀就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她的美一根羽毛,羽毛上每一个纤维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在她身上,融汇了一切美丽的元素,每一个元素都协调的柔和起来,最终呈现在世间。 “孔晟侄女,见到伯父还摆出这么大的场面,是要给伯父一个惊喜,还是要给伯父一个惊吓啊。” 随着傲九天的话语,那只巨大的孔雀光芒一闪,化成人形——一个身材高挑,身姿婀娜,一身羽衣蔽体,集万千魅力于一身的美丽少女。 人如其名,她就好似一个小太阳般,时时刻刻散发着魅力的光芒,这光芒照耀在世间每一个角落,倾洒到每一个人的目光中,令人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却又不能直视她的身姿。她就像天上的太阳般,耀眼而瑰丽。 孔晟蹑空成步,缓缓移到嬴战身前,她目露疑惑的看了一眼嬴战,随后向着傲九天微微躬了躬身,语声平淡的说道:“傲伯父,侄女当然是向您表示迎接,恭喜傲伯父重归世间,只是可怜我那些长辈,依旧在忍受着无边的黑暗……” 傲九天嘿嘿一笑,根本不顾孔晟那幽怨的眼神,只是双手一引嬴战,说道:“若非君上,伯父也不可能那么快重见天日。” 君上? 孔晟微微蹙眉,一个人类的国君如何能让傲九天如此尊敬?傲九天把他带来,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孔晟并没有直接问出来。傲九天重见天日,这本就是咄咄怪事,他又带人来到自己孔雀一族的地盘,这更透着古怪,孔晟才不信傲九天是闲的没事干过来散步的。 “傲伯父,还有这位贵客,请随我来吧。” 傲九天却没有先行的意思,而是转身说道:“君上,请。” 见到这一幕,孔晟心中更加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类男子,修为也不算强横,怎么就能让金鹏王毕恭毕敬呢?金鹏王当年可不是一个善茬子,即便被业火折磨了几千年,也不可能变得吃素向善,这事情,古怪,古怪啊! 别说孔晟,其他的飞禽族强者也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妖族的金鹏王竟然对一个人类毕恭毕敬,这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嬴战倒是浑然不顾那万千道或是凶恶或是迷茫的眼神,镇定沉着的点了点头,向孔晟示意一下,随即便御风向下飞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孔雀一族 人们固有的思维便是,人族十分文明,妖族都是愚昧落后,甚至还不如那些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 其实这是一个误解,是人族几千年来故意歪曲丑化的最终结果。 妖族固然不如人族那样聪慧,但也并非一个个都是木头脑袋,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妖族也有之,更何况是孔雀族这样爱美的种族。 孔雀一族的老巢在一片阳光明媚风景秀丽的山林中,山脚下一株直入云霄的巨木向四周发出成千上万道枝桠,刚才在空中还不觉得其庞大,真到近前才发现,这一树木的体型竟然是如此恐怖。而在这巨木上,每一个枝桠都是十数里长,几百米宽,主干和各个枝桠上都有或是掏空或是搭建的鸟窝鸟巢,一个个都十分精致,好似艺术品般,密密麻麻的鸟窝鸟巢就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世界,一个树上的城市和国度。 刚才听傲九天说,妖族的青木王是扶桑树所化,眼前这巨木如此庞大尚且不是妖王,青木王又该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孔晟十分满意嬴战脸上的惊骇之色,妖族心中对人族天然的就有着敌意,虽然嬴战是傲九天带来的客人,却并不代表孔晟就对他有好感。没有直接下令将其绑了吃掉,就已经是看在傲九天的面子上了。 “怎么样?你们人类不是一向自诩心灵手巧么?你们人类的巧匠能不能建造出这么高大的房屋?” 孔晟那冷艳的面容上微微流露出一丝不屑然的傲气。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向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炫耀自己华丽的宫殿。 不过很可惜,嬴战不是穷小子,而是一国之君,而且,他还是一个穿越者,见过的市面绝对不是孔晟这个深山老林的女孩子所能想象的。 “造不出!” 听到嬴战的回答,孔晟眼底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她本以为这个人类会十分嘴硬的强词夺理呢,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示弱,不过这样正好。 “既然你们人类造不出。还敢窃据能工巧匠之名,不如将这个名号让给我们吧。” 嬴战笑了笑,“世间万物都是天生地养,时间的一切都是天地所造。天地把房屋宫殿赐予了我们人类,让我们人类能够安居乐业,我们人类只有感激之心,没有窃据之意,不敢说楼宇宫阙是人类所造,这位小姑娘,你说对么?” 你…… 孔晟气结,没想到嬴战会如此能言善辩,一句话就把自己绕了进去,如果再跟他纠缠能工巧匠的话题。无疑就坐实了妖族将天地的杰作据为己有的嫌疑。 傲九天咳了两声,说道:“侄女,伯父此行有事情相商,我们坐下谈一会儿就行了,不用摆宴伺候了。” 傲九天虽然避世多年,可是对于孔雀一族的喜好还是一清二楚,如果遇到不待见的客人,孔雀一族也会大设宴席,不过宴上并没有好酒好菜,纯粹是带壳子的谷物种子。或者是血淋淋的骨肉内脏,这些都是禽鸟妖族平时吃的荤素食物,用来宴客自然没有不妥,上古时候,很多人族的强者都被这么刁难过。傲九天生恐如此一来惹得嬴战不喜,坏了大事。 好在傲九天说的话还有些分量。嬴战没有看到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宾主落座,一应孔雀族麾下的其他飞禽类妖族也都陪在一旁,这时候,傲九天说道:“孔晟侄女,这位是大秦国的国君……国君想要将巴蜀之地纳入治下,与十万大山的各位同族为邻,是以,特意过来拜访一番。” 嬴战点了点头,“大秦国隔巴蜀与十万大山相望,巴蜀之地有众多土著,算是我人类生活的地域,是以,孤打算将巴蜀两地纳入治下,只是此事还需过问孔雀一族的意思,不知……” 嬴战突然说不下去了。眼前这个孔晟明显不是传说中的孔雀王,孔雀王应该是她的长辈,这个孔晟分明就是傲邪云那种在大千世界中主持事务的晚辈。孔雀王是不能叫了,又不能直呼其名,也不能学着傲九天那样叫侄女,这称呼上就有些犯难了。 好在孔晟没有察觉出嬴战的异样,还以为他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巴蜀两地的确有许多土著,但是也有许多妖族,国君将其据为己有似乎十分不妥……想必,我飞禽族的诸多族长也不会乐意。” 孔晟话音刚落,立刻就有许多妖族唧唧咋咋的说道:“是啊是啊,那里有许多妖族,分明是我们妖族的地盘,怎么能被你们据为己有呢?” “人类时常捕杀飞禽走兽,如果让人类住进来,我们妖族岂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 “坚决不行,不能让人类住进来。” 起初还是不能让人类住进来,到后来就成了把人类赶出去。妖族和人类的仇怨由来已久,虽然几千年过去,这种仇恨已经不如上古时那么深重,可是也依然存在,在场的妖族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反对的,剩下一个还是不会说人话只会唧唧咋咋的,不过看他们那激愤的样子,也不像是持赞成意见的。 “孤愿意付出一些钱财事物上的牺牲,只希望能够获得诸位的支持和赞成。” “钱财事物上的牺牲?”孔晟不屑的笑了笑,“我十万大山地大物博,各种宝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有什么东西能入我们法眼?” “比如……这个。” “比如什么?” 孔晟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不过下一瞬她那一双美目就瞪大瞪圆,因为,嬴战手上出现了一朵还带着水珠的花朵。即便在白日里也散发着清冷的月辉。没错。正是寒月芙蕖。 寒月芙蕖! 对于这东西,在场的众多飞禽族族长们记忆深刻,几千年来飞禽族的成员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这个东西,只可惜,芙蕖这东西实在太罕见了,而且,南方温暖,虽然有芙蕖生长,却不可能异变成寒月芙蕖,想要得到这东西。就只能进入人类的地界,而妖族和人族相遇,结果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你死我活。 “送给你!” 嬴战轻轻将那一朵寒月芙蕖放在孔晟手中,那样子就好像一个男子将成束的玫瑰花放在女子手中。孔晟呆呆的接过这朵花,紧紧地放在高耸的胸脯上,轻嗅着花蕊上的清香,没错,正是寒月芙蕖。可是紧接着孔晟就意识到自己动作中的不妥,更是从嬴战那促狭的笑意中看出了捉弄之色。 孔晟很想把这朵花摔到嬴战脸上,再不屑的骂几句,可是寒月芙蕖太重要了,这关系到孔雀一族诸多长辈们的身家性命。孔雀一族的业力比金翅大鹏更加深重,需要的寒月芙蕖也就更多。每一朵,都是救命的良药。 好吧!我忍了! 孔晟仿佛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气呼呼的看着嬴战,神色中再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 嬴战笑了笑,“不知,这个礼物你还觉得满意么?” 满意么?这句话的歧义好多啊。不满意么?这话也太违心了吧。一时间,孔晟呐呐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过紧接着她就扬了扬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轻轻皱了皱,眼中流露出轻蔑的神色,“只是一朵花。就想收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这个小妞有意思! 嬴战呵呵一笑,“那,这些够了么!” 九朵娇艳欲滴的寒月芙蕖如同魔术般的出现在嬴战手中,花瓣上那晶莹的露水还带着梦幻般的反光,九朵寒月芙蕖一出。树屋中的温度缓缓下降一丝,妖族身躯强硬十分耐寒。可是依旧感觉到一丝沁骨的严寒,这正是寒月芙蕖的力量,否则,又如何能够平抑业火。 别说孔晟等妖族,就是傲九天也有些惊呆了,十株寒月芙蕖,如果身上的业力不深,炼制出的业火丹能令四五个人重见天日,即便业力深重,也能捞出一两个来,有了这十株寒月芙蕖,孔雀王孔宣重见天日的时候不远了。 孔晟呆呆的伸出手,从嬴战那里接过这十株寒月芙蕖,下意识的点头说道:“够了……够了……” 祖宗们纷纷避世,只留下他们这些弱小的后辈在世间,虽然祖宗们麾下的那些大将们没有割据自立,可是平素里阳奉阴违的事情数不胜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能全都拿到祖宗们那里,有什么烦心事都只能自己解决。这种经历让天真活泼的孔晟渐渐习惯摆出一张冰冷的面孔和高高在上的姿态。孔晟在这个位置上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现在有了这么多寒月芙蕖,终于能够让祖宗重见天日,自己卸下这个担子了。 “谢谢,谢谢!” 接过这一束寒月芙蕖,孔晟激动的踮起脚尖,红嫩中略带一丝蓝紫色的嘴唇轻轻啄在嬴战脸颊上,随后羞涩的转过身去,而在场的诸多妖族头领都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孔雀一族的强者们纷纷避世,在飞禽族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许多飞禽族头领虽然想自立,可若是离了孔雀族这个大树,很容易被其他妖族吞并,或者被人类捕杀,只能继续留在这里,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平日里族与族之间偶尔有所摩擦,互不相让的时候,双方都会给孔晟气受,可是归根究底,他们谁也没有取孔雀族自立的意思,毕竟孔雀族的强者只是避世,并不是彻底消失了,飞禽族的妖王之位还是不可撼动的。 而现在得到这十株寒月芙蕖,就说明孔雀族的某位强者或者数位强者可以重出世间重见天日了,有这样的强者庇护,飞禽一族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作为飞禽族的一员,他们如何能不高兴。 嬴战暗道,这简直太顺利了,寒月芙蕖出马,简直无往不利啊。不过寒月芙蕖这东西只是只是恰逢其会。而且。随着金翅大鹏一族和孔雀一族出世的成员越来越多,他们对这些东西的依赖也就越来越弱,以后使用的时候必须得节制。 不过嬴战也明白,此行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全因为傲九天相助的缘故,否则,只怕自己还没接近孔雀一族的地盘就被赶出去了,生出冲突来,和谈的事情就没有下文了。而且,即便有傲九天从中牵线搭桥。孔晟也一副敌意颇深的样子,如果没有傲九天出面,只怕还没见到正主就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吧。 收起十株寒月芙蕖,孔晟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轻声说道:“你这个礼物我很满意,但是并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拿走巴蜀两地了。” 嬴战没有生气,孔晟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还有和谈的余地,只要没有一口回绝,这事情就不是没希望。 “那么,不知孔晟小姐有什么顾忌和疑虑呢。” 有了这种良好的氛围,嬴战终于尝试着以小姐相称,好在孔晟不知道这二字的另外一层含义。 孔晟看了看周围的同族,说道:“我们妖族是普通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得灵所化。你们人类射杀飞禽捕捉走兽砍伐树木采集药草,每一样举动都是在残害我们的同胞,你也是一国之君,敢问,如果你的子民也被这样残害,你会坐视无睹无动于衷么?” 嬴战暗笑,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偷换概念,不由反驳道:“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不要说人类,便是你们妖族。不也以其他弱小的生灵为食。刚才来的时候我还见到了许多飞禽捕杀猎物的场景,这些猎物,或者是水里的游鱼,或者是地上的走兽,更有甚者同样是空中的飞禽。难道,这种现象孔晟小姐就能坐视不理了?” 一句话驳得孔晟哑口无言。在场的许多妖族头领们也都面色赧然,显然嬴战说的就是他们或者他们的族人。 不过也有一些飞禽族的族长高声反驳道:“我们XX族吃素!” “妖族有红莲王,是血河红莲所化,妖族又有青木王,是日出之地扶桑树所化,这两个都是草木妖族,你们今日所吃的素食,难道就不会成为红莲王和青木王那样的妖族?” 一句话,那些吃素的飞禽们也都哑火。 嬴战站起身来,高声说道:“人类也好,妖族也罢,只要是成长在天地间,就必须吃喝拉撒,必须以其他生灵为食,毕竟,不吃就会饿,就会死,我想,在场的各位族长没有谁不愿意好好活着的吧。” 聪明点的妖族都已经猜出嬴战下面所要说的话了,可是他们偏偏无法反驳,因为嬴战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还是有妖族忍不住讥讽道:“莫非你们人类活着,就必须让我们妖族死去?为什么我们妖族就偏偏要成为你们人类桌上的食物,身上的衣物?” 嬴战鼓了鼓掌,“这位族长,你说得对!说得好!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准确,人类桌上的食物和身上的衣物都是寻常野兽,而不是你所说的妖物!”环视一周,嬴战大声说道:“寻常的野兽灵智不高,只凭着本能活动,人类驯养的牛羊猪鸡鸭鹅都是这个范畴,人类以它们为食,你们妖族又何尝不是呢?这位族长,希望你不要混淆妖兽和野兽的区别。” 妖族虽然是野兽进化而成,可是妖族并不把野兽视作同类,就好像人类并不把猴子和猩猩当成同类一样。妖族顶多也就是庇护一下自己的族群,至于其他的族群,是生是死和他们没关系。 见到众多妖族哑然无语,嬴战不由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人类进入巴蜀两地生活,又怎么会影响到各位的生死存亡呢?既然不影响各位的生死存亡,各位又为何如此强烈的抵触呢?” 说到底,还是妖族对于人类的敌意在作怪,可是被嬴战如此点明的说出来,在场的众多妖族纷纷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大秦国进入巴蜀两地又有何不可呢?” 许多妖族渐渐觉得,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态度都有所松动,有的头脑简单点的都开始点头了。 “等等!”孔晟白皙的手掌轻轻抬起。随后优雅的瞄了嬴战一眼。“国君你只是说对我们妖族没有害处,却没说对我们有什么益处,如果没有好处,还不如保持现状,又何必让人类进入巴蜀两地,搅扰我们妖族的清净呢。” 对啊对啊! 许多妖族又开始小鸡啄米的点起头来。 这女人,真精明啊! 大秦国进入巴蜀两地,刻意约束之下,的确不会危害到这些妖族的生存,但这并不是人类的进入能够给妖族带来什么好处。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好处的事情妖族为什么要去做呢。 眼下,十株寒月芙蕖已经把孔晟收买,但是余下那些妖族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实惠。难道嬴战还得一个个发给他们寒月芙蕖不成。一次拿出十株,还能说存货,可要是一次拿出几百株,保不准傲九天这老头子会生出抢劫的心思。 而且,一次性的好处终究单薄,时间一长,再遇到什么摩擦的时候就难以调和,必须得在双方共同的基础上建立长期的共同的利益才能够利于人类和妖族的和谐。十万大山这种地方妖族势力根深蒂固,而且,山林密布的地带。妖族的生存能力是人类的十倍百倍,人类可以在中原地带独大,却未必能在十万大山地区称霸,是以,大秦国唯一的选择就是和这些妖族和睦相处。 “人类能够制作瓷器、丝绸、油、盐、酱、醋、茶等物品,这些东西,妖族都没有吧。” “油是什么?好吃么?” “丝绸我知道,可是它有我这一身羽毛好看么?” “听说醋是酸的,人家才不要吃呢……” 嬴战汗颜,这感觉好像跟一群幼儿园小朋友说话似地。简直没有共同语言,本来想跟他们讲解通商互市的好处,可是这群连油盐酱醋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真让人伤脑筋啊。嬴战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傲九天,这老头一来到除了说一句场面话就一言不发。真是太气人了。 察觉到嬴战的目光,傲九天干咳一声。对于这位妖族的金鹏王。在场的妖族还是十分敬重的,听到他要发话,一个个都停止了唧唧咋咋的讲话。 “那个,丝绸啊,可以做成漂亮的衣服,你们化成人形之后,身上没有漂亮的羽毛,就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你们看,就像我这个。” 许多妖族化成人形后,身上还是密密麻麻的羽毛,穿衣服的意识还不是那么的强烈。傲九天从人类国度来,习惯了穿衣打扮,而且,金翅大鹏一族都十分骚包,傲九天这老头子和傲邪云一样,一身亮黄的明黄绸缎不说,浑身还挂满了金灿灿的小饰品,这种亮闪闪的东西对妖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哇,好漂亮!” “好美啊,我也想要。” “人族不是没毛猴子么,怎么会制作出这么漂亮的东西。” “正因为没毛,所以才要弄出漂亮的东西啊。” 傲九天又咳了咳,说道:“至于油盐酱醋茶啊,是人类吃东西的时候放的,能把食物做成香的、咸的、酸的,吃的太腻了还能喝点茶。” “我吃过人类做的食物,那种味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挺好吃的。不过可惜那个人类被我吃了,从那以后我再没吃过……” 这个大嘴巴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同族给捂住了嘴巴,周围所有妖族都扭过头去,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出现这么一个搅场子的,所有妖族都觉得有些赧然,太没面子了! 嬴战仿若未觉,只是笑着看向孔晟,孔晟见到自己的同族们纷纷意动,也不好再刁难嬴战,于是说道:“我也挺喜欢人类的诗书和字画。” “等我大秦国的子民进来之后,自然会有各种书籍流入。” “我也同样相望人类说书的讲的那种爱情呢……” “这个……” 嬴战无语,就算你是妖族,也不能这么直接吧,咱可是有老婆有儿子的人。 孔晟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十万大山还有大猿王和金蛊王,我们飞禽一族可不能代表他们两家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三大妖王 十万大山的三个妖王分别被冠以“凶禽”、“猛兽”、“毒虫”的名头,不过在嬴战看来,这三个名头定然是人类修炼者给他们起的,这种丑化的名头,妖族才不会往自己脸上贴。// / 而经过简单的接触,嬴战发现,其实很多妖族心思都比较单纯,就算那些鹰隼之类的猛禽,也顶多是蛮横霸道一些,这是他们天性使然,但是他们绝对不是“人性泯灭”之类的大恶。而那些生性温和的鸟类妖族就只能用亲和柔善来形容。 孔雀一族和大鹏一族那种吃人连野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当今天下,人类不再是砧板上的鱼肉,妖族也知道了业力的惩罚,在相处的时候,双方都比较理智和克制。 嬴战在孔雀一族休憩一日,而这一天,孔晟急急忙忙的钻进一个神通开辟的小世界,第二天,一个浑身散发着五色神光的巨型孔雀缓缓出现在世间,优雅的舒展着羽翼身姿,向着初升的太阳发出了一声鸣叫。 上古时有百鸟朝凤,如今凤凰一族和五爪金龙一族都消失不见,万禽之王就落到了孔雀身上,随着这一声鸣叫,十万大山中的所有禽鸟,无论有没有灵性和智慧,全都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唧唧咋咋的围绕在这只巨型孔雀上空和四周,将口中的青草和花瓣洒下,向这位王者表达自己的拥戴和敬畏。 “孔宣这老家伙。还是那么骚包。一个老头子还衔草带花的,羞也不羞!” 傲九天一语道破这个巨型孔雀的身份,正是妖族十大妖王,孔雀族的族长孔宣,当年妖族最顶尖的强者之一,吃人连城遍野,“凶禽”一词也是由他而来。 孔宣站在巨树凸出的一根枝桠上,万千鸟类在他身周顶礼膜拜,嘹亮的鸣叫上达九霄,下彻九幽。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孔雀几千年不见天日。这回终于重回世间,再看到那熟悉的山林和同族,他只感到浑身每一根翎毛都舒畅无比。 “老东西,几千年不见,一来就在本座身后嚼舌,怎么,你是浑身骨头痒了?” 傲九天不屑的翘起二郎腿,斜睨着由空中缓缓落下的孔宣,挑衅道:“想跟我过招,等你追得上我再说。” 拳脚术法的功夫傲九天不敢拍胸脯。可要说道速度,金翅大鹏绝对是各种生灵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傲九天这中程度的强者,双翅一振就是九万里,单论速度,就是空间传送在金翅大鹏的天赋面前都显得失色,孔宣虽然神通广大,可是一样奈何不得傲九天。 孔雀落到嬴战上空的时候,一道道五色神光扭曲揉动,孔宣缓缓变成人形。却是一个身高臂长的瘦削男子,虽然历经上万年的时光,可孔宣面容显得十分年轻,而且出身孔雀一族,孔宣的面容十分英俊。五官棱角分明仿若刀削,蓝紫色的眉发和淡绿色的双眸映衬得他的肌肤更加白皙。这种色彩上的对比让他英俊的面容流露出一份妖异之色。 孔宣身上穿着一身雀翎长氅,腰中挂着一把五刃长剑,五色神光便在那长剑中缭绕游走。对这把武器,嬴战也有所了解,是孔宣身上最坚硬的无根羽毛所化,是孔宣的成名法宝。 对于嬴战,孔宣已经有所耳闻,和那些后辈的眼光不同,孔宣和傲九天一样,在意的更多是自己的修为提升和族群的长远发展。 十大妖王的实力都已经是天仙级别,在人间根本无法更进一步,只能进入到更高的层次才行。可是由人间到上界必须通过天门,以前妖神在世时,天门曾经开放过几次,不过那时妖族强者如云,诸多强者为了走天门都争得不可开交,孔宣这种小辈哪里敢凑热闹。再后来人族成了大千世界的主人,天门开启便由人族掌握,如此一来,妖族连走天门的资格都没有了。 虽然嘴上奚落傲九天,可是孔宣知道,傲九天这老杂毛暴虐自私,虽然修身养性几千年,却不可能变成慈眉善目的老好人,他如此亲善人类,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和秘密,果然,孔宣运起神通一看,就察觉到了嬴战身上的两条龙形气运。 即便不在大千世界,可是人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是会通过后辈们一一传入他耳中,孔宣自然知道九龙气运被斩碎的事情,眼下,这个人类竟然身具两条龙形气运,难道…… 原本,孔宣听说人类想要进入妖族的势力范围,想也不想就要断然拒绝,孔宣一向对人类没有好感的。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孔宣那种翻脸的心思荡然无存,别的不说,如果真要翻脸,傲九天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孔宣那英俊的近乎妖异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笑意,语声柔和的说道:“听说你想去见猴子和虫子是吧,不如由我来引路吧,我也正好想去见见他们……” 傲九天笑了笑,“你磨磨唧唧的功夫,人家就已经来了!” 果然,傲九天话音刚落,远处山林中就响起一声悠远苍莽的猿猴啼叫声,本来,猿猴的啼叫十分悲凉,闻者潸然泪下,可是这个猿啼声却充满了阳刚雄健的意味,令人有一种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的感觉。 唰…… 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巨树上,嬴战抬眼看去,那个身影却再次一闪,直接出现在眼前。他那几十米高的巨大身形竟然如此矫健轻盈,如此快速的腾挪落地却没有半点声响。 呼…… 劲风扑面,嬴战这才发现,一个仿佛山岳般的猿猴站在自己身前。抬头望去。只见到厚厚的绒毛和雄健得夸张的肌肉,那猿猴的头脸被烈日的强光遮蔽,竟然生出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不过,即便那强光,也遮掩不住猿猴眼睛中的光芒,两道湛然的紫光在猿猴瞳眼中吞吐流转。 紫瞳金刚猿,十万大山中和孔宣这个“凶禽”并列的“猛兽”,妖族封号大猿王。 这身形,果然够“大”的。 大猿王身上闪过一道道光芒,也缓缓变成人形。即便如此,也依然有着三米高的身形,浑身有着一块块高高突起的肌肉,一双手臂更是达到膝盖的部位。粗壮的手臂中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只是远远看去便觉得有一种拔山撼岳的错觉。 这大猿王化形后的人类有着浓密的体毛,好像没有进化完毕的野人,身上也只是用简单的皮料遮挡身体,一块块肌肉炫耀似地暴露出来,这造型,让嬴战想起了人猿泰山,唔,果然很像,回到地球一定可以告一下泰山侵权。 “你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得几千年后呢。” 孔宣心中暗道,若不是这个人类,还真得几千年后了,那时再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还得感谢这位人族的小友,若没有他,或许真得再过个几千年。” 大猿王疑惑的看了看孔宣,又疑惑的看向嬴战。孔宣这货凶名卓著,什么时候对人类如此客气了,竟然以小友相称。这分明是平辈而交啊。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猿王那一双紫瞳本就是天赋异禀,和传说中的火眼金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能够轻易看破本相直达实质。是以,清晰的看到了嬴战身上那一黑一白的龙形气运。顿时心中凛然。 这时候,一道金光由远及近,随即金光停下,却见一个长达十多米的蚕状巨虫悬浮在空中,这巨蚕缓缓蠕动,身形不断变小,最后变成一个身材臃肿的大胖子,缓缓落到地上。 不用想,这必然是十万大山中的另一位妖王,也就是本体噬心金蚕蛊的金蛊王。 孔宣出世,另外两位妖王立刻察觉,是以立刻火速过来拜访,这份待遇倒是令傲九天心中十分不爽,不过他也不想想,他来到十万大山不去大猿王和金蛊王的地盘,人家总不能巴巴的赶过来吧。 孔宣见到几个当家的都到了,于是屏退周围的闲杂,将几人引入洞府,刚一坐下,孔宣便直接进入正题,说道:“这位是人类国度中大秦国的国君,他的国家和我们十万大山隔巴蜀相望,是以,想要将巴蜀之地纳入大秦国版图,这事情我们孔雀一族做不了主,还得征询一下二位的意思。” 大猿王虽然虽然一副四肢发达的莽夫样子,可这并不代表他头脑简单,若是真的肌肉长到脑壳里,也不可能在妖王的位置上坐这么久。 “十万大山所有走兽都归我掌管,巴蜀之地也有很多我猿族和猴族的成员,若是人类进入巴蜀,我们走兽该如此自处?我倒是知道人类桌上有那么几道菜,好像叫猩唇和猴脑的吧。” 嬴战面色顿时一僵,这个大猿王似乎也不怎么好打交道啊。同时,嬴战又暗骂人类中的那些吃货,吃点猪脑羊脑也就算了,还非得去吃猴脑,这不是找抽么,以后必须得给他们讲解一下妖族几大妖王的知识,有后台的妖族,千万不能动,以后大秦国内哪个餐馆再敢挂出猩唇猴脑孔雀胆之类的食材,直接封店查人不解释。 “猿王说笑了,所谓猩唇猴脑,应该是以讹传讹的说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却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从中造谣,蓄意挑拨我们人族和妖族的关系。”嬴战毫不脸红的开始忽悠,“就好像猿王,我只感觉您英武不凡,雄壮刚毅,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绝世英雄人物,却偏偏有某些小人背后造谣,说您是‘凶兽’,我很能体会猿王您的处境,猿王您也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人类。” 大猿王被嬴战猛一顿夸,心中十分舒坦,尤其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这一句,更让大猿王这个向来不知文雅为何物的莽夫对诗词升起了兴趣,可是紧接着嬴战就话锋一转。将“猩唇猴脑”和“凶兽”联系起来。归为小人的造谣。如此一来,如果大猿王继续纠缠猩唇猴脑的事情,那就无异于说自己是凶兽,前面那些赞美之词也就要反着看。 若论动手,大猿王一根手指头都能收拾嬴战,可是说到耍嘴皮子,大猿王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真有点智商拙计的,吭吭哧哧半天,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一旁的金蛊王好笑的抽动着面颊,浑身肥肉顿时如同波浪般颤动起来。只听他用憨厚的嗓音说到:“老猿,你那儿子当年被人类抓取,不过后来不是被解救出来了么,又没掉一块肉。何必如此记恨呢。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那几个修炼者早被你活活砸死了,还耿耿于怀就不是爷们了。” 嬴战这才恍然,这猴子为啥如此深仇大恨,原来是他儿子差点被人家炖了啊。 大猿王一双紫色的眸子狠狠一瞪,冷声说道:“虽然没死,可是又有什么区别,一双招子都被废了,我紫瞳金刚猿所有的神通都在一双眼睛上。” 世上虽然有许多治愈躯体伤势的灵丹妙药。能够肉白骨复断肢,可是对于某些构造奇特的生灵却并不适用。就像紫瞳金刚猿,那一双与生俱来的眼睛无比奇特,蕴含种种神通,比起其他生灵有着无比的优势。可是相应的,一旦这双眼睛受伤,就是不可修复的。 就好像人类已经拥有了断肢续接的手术,但是续接后的肢体并不能达到先前那种百分百的灵活,甚至有些伤势比较重的,续接后手臂都不能提起重物。同样的道理。即便有那些修复双眼的灵丹妙药,也顶多是修复一下皮肉伤,至于这双眼睛里的神通…… 大猿王的家事几个妖王都有所耳闻,不过大家对此都有心无力。孔雀一族和大鹏一族的困难还能够用灵丹妙药来解决,虽然药草比较难寻。可并不是寻不到。但紫瞳金刚猿这种伤势就不是药草能够治愈的,几年前来天下的妖族四处奔走。别说找到,就是听说都没有听说有这种功效的灵丹妙药。 金蛊王被大猿王一瞪,胖胖的脸颊也充气似地鼓了起来,闷闷不乐的说道:“你好歹还有老婆儿子,胖子我连老婆都找不到,儿女一大堆,可是哪个都不像我。” 蛊并不是天生地养的生灵,而是后天所成的。蛊的诞生,是成千上万的毒虫在一起厮杀吞噬,只有存活到最后,吞噬掉所有其他毒虫的那个,才能称之为蛊。万千个蛊在一同厮杀吞噬,才会诞生蛊王,金蛊王的诞生几率可以用亿万兆分之一来形容,绝对是独一无二,想要找到第二只噬心金蚕蛊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再有第二个蛊王诞生,也不一定是噬心金蚕蛊。而金蛊王与其他虫族女妖交合,孕育出的后代千奇百怪,不像老爹也就算了,还没有一个像老娘的,别提有多郁闷了。 有金蛊王这个倒霉蛋子垫底,大猿王心中总算好受一些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听到这两个妖王的对话,嬴战一边暗自琢磨,一边分出神念进入祖龙金人,找到十二银人询问起来,不多时,嬴战嘴角就勾起一丝笑意。 大猿王本就因为这事情对人类十分仇恨,若不是看在这么多老朋友的面子上,又碍于嬴战身上的九龙气运,大猿王早就挥起老拳对着嬴战砸过去了。此时众人诉说着伤心事,嬴战却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大猿王那一双紫色的双瞳顿时泛起了浓郁的血光。 察觉到猴子那浓郁的杀气,嬴战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哈哈大笑道:“猿王,你遇到我,倒是巧合啊,我手中恰好有一样事物能够医治你儿子的双眼,不但伤势复原,就连神通也能恢复如初,甚至能有所加强。” 猴子心里不爽,哪里能看见别人发笑,不过听到嬴战说的话,猴子顿时一愣。随后就看到他蹭的站起来,大喝一声:“真的?” 大猿王失神之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顿时如同晴空炸雷,众人所在的树屋嗡嗡的颤抖着,孔宣连忙打出一道道五色神光,随即骂道:“你这猴子,是想拆了本座的老巢么!” 一挠头,大猿王嘿嘿一笑,随即十分殷切的看向嬴战。嬴战直言能够修复双眼中的神通,必然不是说大话,大猿王那万念俱灰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丝盼望。 看到大猿王那神色,嬴战心中也一阵酸楚。为人父母,哪一个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健康平安。人类是这样,妖族也是这样,即便没有半点智慧的野兽们都知道舔犊护崽,更何况大猿王这种妖王呢。嬴战也是有儿子的人,更加能够体会大猿王这种心情,是以,没有再去拐弯抹角,直接拿出一样事物抛给大猿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达成协议 嬴战刚才问过十二银人,十二银人治不了这个伤,却给嬴战指了一个方向。\\ 孙悟空西天取经的时候,曾经被黄风怪用三昧神风吹瞎了眼睛。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虽然是后天炼出来的,但也称得上是一种身体上的神通,和紫瞳金刚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初孙悟空的眼睛就是得了观音玉净瓶中杨柳露清洗润泽,这才复原。 观音菩萨普度众生,虽不擅长杀伐,可是医治上的神通十分高明。当初孙悟空翘了镇元子的人参果树,镇元子虽是地仙,却也不能将这一株奇物复活,可是观音洒了几滴杨柳露,人森果树就活了过来,足见杨柳露的不凡。 中原古时候的一切事物都能在天地宝库中找到,杨柳露自然也在其中。不过这东西和孟婆汤一个级别的奇物,一滴就是十万枚极品灵石。不过为了解除大猿王的心结,十万枚极品灵石不足挂齿,嬴战直接兑换了两滴出来。 看到嬴战甩过来的小玉瓶,大猿王那如同苍山大地般坚毅的心脏竟然不争气的跳了起来,他生恐这小瓶子会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白白断送儿子治愈的希望。事实上,在这么多高手的环伺下,就算嬴战是直接朝地上摔得,也不可能真的落地摔碎,更何况是往大猿王胸口丢的。 大猿王小心翼翼的接过瓶子,感受着那如渊如海的庞大生机。以及那种起死回生的意味。大猿王知道,自己儿子的双眼有救了,手中这事物绝对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药。 顾不上客套,甚至连一声谢都没有,大猿王噌一声跃入空中,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剩余几个妖王都感到脸上挂不住,纷纷轻咳,心中却在骂道,这猴子,真丢人! “大猿王救子心切。我能够理解,呵呵。” 金蛊王十分羡慕的看着大猿王远去的背影,幽幽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同族众多。半点都不愁婚配,哪像胖子我,天地再大,胖子也是孤家寡人啊,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嬴战听到这话,忍不住想到,后世那些吊丝宅男们一到光棍节就铺天盖地的吐槽,就算再怎么光棍,至少世界上还有女人,就算世界上的女人都没了。他们电脑里也有成吨成吨的储量。而金蛊王,天上地下就只有他这么一只噬心金蚕蛊,这才叫天字号第一大光棍,连个同类都没有,想意淫都没辙。 金蛊王的诞生是吞噬了无数毒虫异变进化而成的,和其他虫类根本不能诞下噬心金蚕蛊,除非他能找到第二个噬心金蚕蛊。可是蛊的诞生充满了无穷的变数,谁也不知道吞噬到最后存活下来的是哪个,更别提万蛊之王了,诞生第二个噬心金蚕蛊的几率只能用亿万兆分之一来形容。 不过这个问题放到嬴战手里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嬴战的祖龙金人中有洪荒国度,洪荒国度中贮藏着无数生灵的信息,只要是存在过的物种,都能兑换出来,大黄当初重生的五爪金龙蛋就是从这里面兑换出来的。 让嬴战没想到的是。祖龙金人中竟然有噬心金蚕蛊的存在。噬心金蚕蛊的确是一种强横的虫类,不过在噬心金蚕蛊之上还有种类繁多的其他蛊王。嬴战没有多看。直接兑换出来一个噬心金蚕蛊的虫卵。 要兑换一只成年的噬心金蚕蛊,那花费足以令嬴战倾家荡产,可是兑换一个虫卵要便宜千倍万倍,否则当初嬴战也兑换不出五爪金龙。 “金蛊王,这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个东西,你看看……” 金蛊王还沉浸在没妞不痛快的心情中,听到嬴战的话也只是随意瞟了瞟他手中那个鸡蛋大的虫卵,可是一看之下,他就瞪大了眼睛,一直被肥肉埋藏的双眼竟然瞪得铜铃般大。 “噬心金蚕蛊——虫卵!” 金蛊王一感应便知道了,这是自己同类,而且,最让金蛊王激动的是,这是一个雌虫,打了上万年光棍的金蛊王终于见到一个同类了,而且还是妞,一时间,这胖子感觉到自己浑身每一个部位都在充血,都在膨胀。只见他毫无形象的鬼叫着,手舞足蹈着,孔宣刚刚稳定下来的树屋顿时又是一阵山摇地晃。 “草,你再敢动弹一下,本座非拆了你的老窝!” “拆了老子的老窝老子也愿意啊,偶哈哈,啊嘿嘿……” 小心翼翼如捧珍宝的接过那个鸡蛋大的金黄色虫卵,金蛊王身上涌现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金光,如丝如线的金光将虫卵包裹取来,仿佛春蝉吐丝般结出一个大大的茧,将虫卵小心翼翼的护在其中,同时一道道金光柔和的流入虫卵内,促进那个未出世的生命成长。 傲九天看到金蛊王那猥琐的模样,不由嘿嘿说道:“胖子,你把她孵出来,她就是你女儿,难道你以后要对女儿下手?没想到,胖子你还好这口。” “我草!” 金蛊王那肥胖的面颊顿时变得通红一片,不过傲九天和孔宣两个老家伙都嘎嘎怪笑,金蛊王虽然想反驳,可是这事情说来说去都是这个道理,的确不容他否认。哼哼唧唧两声,金蛊王小心翼翼的将虫卵收起,直接无视那两个老不休的怪叫。 嬴战听着傲九天和孔宣调侃金蛊王,脑海中忍不住想到,这胖子把虫卵孵出来,然后一点点抚养长大,还真有点养成计划的味道啊,这个怪蜀黍怎么能对小萝莉下得了手呢……唉……唉…… 得到这么一个无价之宝,金蛊王对嬴战那叫一个亲热,别说嬴战只是要巴蜀两地。就是要把金蛊王的老巢改造成厕所。金蛊王也是一百个愿意。宅子没了可以再找,妞没了上哪弄啊,打了这么多年光棍,金蛊王最稀罕的就是找老婆,嬴战给他送来一个老婆,他简直就把当成再造恩人了。 “嬴战是吧,以后你就是胖子的兄弟了,今后这十万大山里所有的虫族都是你的部下,你随便怎么调遣,你的命令就是胖子我的命令!”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胖子直接一句我呸! 兄弟算什么,老婆才是根本!不是光棍不知道光棍之苦,嬴战给金蛊王送来一个老婆,别管这老婆是偷来的抢来的。总之现在她是金蛊王的了,金蛊王对嬴战的感激那是比天高比海深。反正虫族没有胖子的同族,死光了胖子都不怎么心疼,嬴战要用就用呗。用胖子的话就是,给我一个女的,我可以创造一个民族,有了老婆,胖子雄心勃勃的要创造出噬心金蚕蛊一族。 见到胖子如此直截了当的投向了嬴战,孔宣和傲九天忍不住心中一跳。这胖子真他吗不是东西啊,怎么说咱们都是妖族。也得共进退吧,就算要合作,这条件还没谈呢,你就直接拍板了,让我们飞禽走兽两族怎么搞啊。 这时候,远处又是一阵嘹亮的猿啼,随后大猿王那威武雄壮的身躯再次出现,而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在大猿王那彪悍的外形映衬下简直就是小麻杆。不过他的面容依稀和大猿王有些相似,那一双紫光湛湛的双眼更是直接凸现了他的身份。 这就是大猿王的儿子,传说中那个曾经被修炼者掳去,被毁掉了一双眼睛的倒霉蛋。不过大猿王得到了嬴战给的杨柳露,这点伤势立刻痊愈。而且,因为受到过杨柳露起死回生功效的洗涤。这只小猴子直接脱胎换骨,无论天赋神通还是根骨资质都上升了好几个台阶,直接看的大猿王下巴脱臼。不过看到儿子变强,大猿王只有高兴的份,不过这时候大猿王猛地想起,自己还没有说声谢谢,于是连忙带着儿子过来了。 “小猿谢过叔父!见过诸位叔伯。” 这只小猴子先是向嬴战躬身行礼,随后才是向傲九天等人行礼。来的时候大猿王已经说了嬴战的身份,在场的诸多妖族就只有嬴战一个人类,十分好辨认,是以一眼就看了出来。 大猿王早已经将嬴战视作同辈,他儿子自然就得以叔父相称。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是其中蕴含的深意就多了,虽然不像金蛊王那样直接把整个虫族卖给嬴战了,但是至少,嬴战以后可以说,大猿王是我兄弟,他儿子是我侄子。 嬴战笑呵呵的起身扶住这小猴子,同时按照人类中初见晚辈时候的礼节拿出一些礼物送给小猴子。听到这小猴子自称小猿,却不报字号,嬴战不由问道:“你没有名字么?” 小猴子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没……” 大猿王尴尬一笑,“出了那样的事,哪还有心情起名字啊。要不这样,老弟你给起一个!我们猿猴一族都是姓孙。” 逢着今天这喜事,大猿王索性让嬴战给儿子取名,毕竟嬴战就好像是自己儿子的再生父母,有他取名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嬴战恶趣心起,不由说道:“就叫孙悟空吧。” 就算嬴战起个孙小毛孙小狗的名字,大猿王也不会介意,更何况孙悟空这个名字听起来还蛮不错,让大猿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下,这个名字就被定了下来。 小猴子本就跳脱成性,此时又有了名字,顿时高兴地上蹦下跳,在林间攀援飞跃,兴奋的狂吼着:我有名字啦,我叫孙悟空…… 嬴战看着孙悟空那飘来荡去的身影,不由呵呵笑着望向孔宣,“妖王,不知巴蜀两地的事情……” 孔宣没好气的白了嬴战一眼。原本还想拿走兽族和虫族说事,给妖族多争取一点利益呢,没想到这两族如此不争气,还没开谈呢就整个的倒向了嬴战那边,这谈跟不谈还有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约法三章,不然今后出个纠纷什么的。咱们脸上都不好看。嬴兄弟,你说是不是?” 金蛊王和大猿王都和嬴战以兄弟相城,孔宣要是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就是得罪人了,说不得这两位兄弟就要乱拳伺候,是以,他也称呼嬴战一声兄弟,算是摆正了双方的身份。 嬴战点了点头,“的确是得立个约法,规范人族和妖族的行为。既然大家都在这,那我们就一起谈谈吧,先立个草约,以后再有什么增补修订的。继续谈便是。” 孔宣也有谈的意思,不过他又恐怕金蛊王和大猿王感情用事倒向嬴战那边,此时听到嬴战只是先立一个草约,以后再有什么增补修订的还可以继续谈,顿时放心下来。 “巴蜀两地划归我大秦国,大秦国在这两地设巴州和蜀州,两州为人类疆域,不知三位妖王意下如何?” 嬴战开门见山的先确立主权,这一点也在三个妖王意料之中。巴蜀两地有众多的土著人类,虽然也有妖族。可妖族的大本营还是在十万大山内,巴蜀两地划给大秦国也没什么不可以。再说了,巴蜀两地虽然比邻十万大山,可是既不属于飞禽族又不属于走兽族也不属于虫族,根本就是无主之物,三个妖王很乐意“慷他人之慨”。 嬴战见到三位妖王同意,心中一松,于是说道:“不过妖族今后可以自由进出这两州,在这两州之内居住的妖族也不用迁徙出去,只要不伤害到人类。我大秦国也会保障妖族的利益。” 对于人类伤害妖族,大猿王是痛恨至极,于是说道:“妖族之内我会下禁令,不得危害人类,同时我也希望嬴兄弟你能派出人手监察。不要出现那种为非作歹的人。” 嬴战点了点头,他自然理解大猿王的心情。于是说道:“这个好办。巴蜀两地由我们四族共同派出人手,监视巡查,一旦有作恶的家伙,四族共同追杀。这样,也防止今后一旦出现事情,我人族修炼者会私心偏袒,三位妖王意下如何?” 听到嬴战愿意邀请三族一同做这个检查的工作,三个妖王心中都舒坦了一点。人族和妖族的隔阂是不容抹杀的事实,人族对人族之间还有歧视呢,中原人看那些蛮夷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别说看妖族了。而现在嬴战让四族共同派出强者维护,三个妖王都十分赞成,如此一来,妖族的利益也就有了更多的保障。 “嬴兄弟放心,我回去后就派遣走兽族中的强者给你调遣。” “我飞禽族也会派出人手,嬴兄弟你看需要多少,给个数就行。” “我虫族就是数量多,这一点绝对不会吝啬。” 嬴战笑了笑,“三族派来的强者就等同我大秦国的官员,每月都会发放俸禄,绝不会让他们打白工,这一点尽管放心。这种好差事,还希望三位兄长能派一些得力人手。” 嬴战暗道,巴蜀两地分明是大秦国的疆土,却忽悠三族妖族过来给自己看家护院,这种好事上哪里找啊。有三大妖族共同看护,其他势力想要在巴蜀两地作乱,那就是挑衅十万大山的妖族,等待他们的绝对是灭顶之灾。如此一来,大秦国不用如何经营,巴蜀两地也是固若铁桶。 三个妖王听到有俸禄,不由眼中一亮。能拿到俸禄,就是可以购买人类世界中的种种事物,别的不说,大猿王手下经常有一些猿猴溜下山去人类的村镇偷酒喝,他那混账儿子就是偷酒的时候被人捉住的。如果能够拿到俸禄买酒,走兽各族中的强者还不是争着抢着要去。既能当官,还能拿钱,这好事上哪找啊。 “巴蜀两地除了人类的村镇,我还会建立一些集市,让人类中的修炼者在那里收买各种药材矿石,同时出售各种丹药法宝符箓。十万大山中物产丰富,如果有什么富裕的物产,妖族可以拿来出售给人类,也能以物换物换到需求的东西。我想,人类的法宝和丹药在妖族中也很有市场吧。” 什么叫很有市场,那简直是太有市场了。妖族不会炼丹,都是挖到什么天材地宝直接吞掉,好好地灵物被他们吃白菜一样糟蹋。妖族也不会炼器,就连孔宣都是拿身上最硬的几根翎毛祭炼成法宝,其他妖族也都是将自己的硬角、尖爪、利齿等部位祭炼成法宝,至于这些东西的威力,只能说“呵呵”。 不管妖族怎么贬低人类,但是不容置疑,人类的丹药、法宝、功法都十分精妙,如果能够得到这些东西,妖族的修炼和晋升将变得十分顺利,能够生出灵智和化形的妖类也会越来越多。 而嬴战心中却在想着,得赶紧让丁绍文把百宝阁的生意做到巴蜀两州。妖族在十万大山中活动,遍地都是天材地宝珍奇材料,弯腰一拣都是万金难求的宝贝,转手一卖就是无数倍的利润。这跟抢钱无异,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 而事实也正像嬴战说的那样,后来丁绍文的百宝阁经常遇到那些淳朴的妖族,送来千年万年药力的天材地宝,索求的却是一些成本低廉到白送的符篆丹药法宝,而那些妖族还十分得意的认为,自己随手捡的垃圾都能从人类那里换到宝贝。 随着一项项约定被确立下来,嬴战暗暗想到,郭嘉定下的开发巴蜀是万分正确的,钱粮物资还是小事,重要的是巴蜀两地能够得到十万大山中的各种修炼者资源,而这些东西的价值比那些钱粮更加重要。(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开发巴蜀 原本大秦国谋士们认为,进入巴蜀会遭到当地土着的反抗,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摩擦,已经调查了土着们的分布,一队队精锐士兵蓄势待发,许多修炼者也随军而行,作势要强攻。/ \\虽然大秦国的士兵也是第一次进入巴蜀,可是诸葛亮和五虎上将等人镇守蜀中几十年,对这里无比熟悉,真要作战,不但不会人生地不熟,反而还有许多优势。 不过世事难料,嬴战亲自出马,一番谈判下来,大秦国进入巴蜀之地的行为获得了三个妖王的认可,三个妖王纷纷严令各自麾下的妖族不得与人类发生冲突。不要小看了这些妖族,山林中每一样生灵都有修炼成妖族的强者,这些强者在各自族中有着无比的威信,三大妖王对他们下令,他们又对各自的族人下令,没几天功夫,巴蜀之地的各种妖族和野兽们都得知了上面的意思,蛇虫鼠蚁虎豹豺狼之类的野兽也都避着人类,不敢有丝毫攻击的举动。 巴蜀之地的那些土着们和原始人一样,供奉祭拜着许多妖族,有的信仰狼,有的信仰熊,也有信仰蟒蛇等物,但是他们引以为图腾的妖族都已经得到了三大妖王的严令,这些妖族只得装一回神棍,把命令转达给土着中掌管祭祀的那些老家伙,一时间,巴蜀之地的土着们都知晓了要有一些无比尊贵的人要来,引领自己的部族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是以。当大秦国军队进入巴蜀之地的时候。许多土着都夹道欢迎,黑压压的跪在地上表达臣服和归顺。 大秦国的军队见到土着们闻风归顺的样子,还只以为他们是慑服于大秦国的军威,可是随着军队的深入,才发现不是那回事。这些土着们哪里是迫于形势归顺,根本就是打心眼里臣服,对大秦国的军队表现的毕恭毕敬,简直是奉若神明。 而且,这种现象不止一例,几乎所有的土着都是这样。有些消息灵通的土着甚至不等大秦国军队开赴过去,就嗷嗷叫的翻山越岭过来表示归顺了。这种怪异的场景看得军队中众多蜀将们一愣一愣。 赵云时刻都在诸葛亮身边护佑,此时,他那英俊得不像话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低声说道:“丞相,当年您降服孟获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吧。” 诸葛亮愕然的眨了眨眼,想当初为了降服蛮族首领,还来了一出七擒孟获,就这样也只是恩威并施将其降服,而不是令其打心底里归顺臣服,哪里比得上现在这样,漫山遍野的蛮族跟见到爹妈的小孩子一样,无比恭敬的跪地迎接。 好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周密的部署。作为此次巴蜀攻略的几个负责人,法正、诸葛亮、庞统等人叫来各个土着首领,汇聚一堂,说起了大秦国对巴蜀之地各个部族的安排。 法正和诸葛亮二人治理蜀中多年,对蜀中的土着语言也都十分熟悉,巴蜀两地土着们的语言竟然都能听得懂,彼此交谈起来没有半点阻碍。 “我们君上的旨意是,在巴蜀两地的诸多部族和中原人一样,耕牧渔樵,男作女织。让你们不再钻山洞,吃生肉。今后,大秦国会教导你们搭建房屋,种植庄稼。如果有野兽和妖族欺负你们,大秦国的军队也会给你们撑腰做主。” 在来到巴蜀之前。秦风就已经下功夫打探了巴蜀之地的许多部族,发现。他们大都还是茹毛饮血的生活,会织造衣服搭建房屋的部族并不多。而且,巴蜀之地妖族众多,他们的生存时时刻刻都受到威胁,很多部族不得不投靠一些强大的妖族,对其供奉和祭祀,受其庇护。 而现在,三大妖王已经承认了巴蜀之地并入大秦国版图,那些收保护费的妖族们不得不听从顶头上司的旨意,承认大秦国对这一块土地的权利。 那些土着虽然落后,可是族中总有一些聪明人,虽然这些聪明人的见识未必广博,可是他们部族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传说还是知道的,他们知道外界有一个地方叫中原,在那些传说中,中原就是一个充满阳光和温暖的地方,那里的人们有好吃的食物,有温暖的房子,不用承受大风大雨,不用担心毒虫猛兽,一年四季都过着幸福的生活。 看到大秦国军队那严整的军伍,感受到那些士兵身上彪悍的气息,再看他们身上坚固的盔甲手中锋锐的武器,这些土着们立刻就知道,眼前的大秦国人是中原来的,是从那个仙境般的地方来的。一听到大秦国要引领他们部族过上美好的日子,这些土着的首领们立刻感恩戴德五体投地,哗啦啦的跪了下去。 法正和诸葛亮一辈子都在治理蜀中,对治理工作驾轻就熟,很快就让那些族长们将部族成员迁移出来,聚集到事先划定好的几个适宜生产居住的建城点,随后开始搭建起传送阵。 虽然传送阵无比方便快捷,可是传送阵的运转需要消耗大量的灵石,否则就要由修炼者灌入真元,大秦国当前也只是在五个州城和一些重要的郡城中设置有传送阵。而对于即将并入大秦国版图的巴州和蜀州,嬴战兑换出了两个传送阵,由先头部队带着,一旦达到事先选定的州城位置,就安置下传送阵。 随军而行的墨门修炼者很快就安置好了传送阵,随后便与咸阳那边沟通完毕,真元灌入,光芒升腾,一队队工匠从传送阵中走出。虽然传送阵一向不运送大宗的物资,可是眼下情况特殊,许多建城用到的石条等建材都从各地州郡调运过来,虽然颇有航天飞机运大白菜的嫌疑。可是对于巴蜀这种没有半点建设基础的地方。这种铺张和浪费是有必要的。如果真要就地取材开山伐木,建立起州城不知要等到多长时间以后了。 周围那些土着们本就对中原人十分好奇,一个个部族都围在远处观看,欣赏着大秦国将士那纠纠的昂扬之姿,垂涎着那森然雪亮的盔甲武器,突然看到原地闪耀起一道道光芒,那些土着们都惊呆了,再看到一队队活生生的人从光芒中走出,带来各式各样的物品,这些土着们都或是惊恐或是畏惧的趴伏到地上。 也不知道哪个部族的祭祀突然高呼一声:“这是神明的使者。是神明派来给我们赐福的使者,大家快感谢神明。”随后,漫山遍野的土着呼啦啦的跪了下去,无比狂热的顶礼膜拜。 见到这一幕。大秦国的众多将官并没有制止。这种现象有利于树立大秦国在当地的威望和地位,让那些土着更加忠诚于大秦国,这种现象是他们乐见其成的。 一架架墨门的机关兽出现在建城点上,随后这些作用各异的机关兽开始平整地面,垄实地基。和天机门那种专攻机关兽的杀伐之力不同,墨门更倾向于用机关兽去从事繁重的生产建设任务,这也是墨门能够短时间内修筑河套地区各大城池的原因。而有了河套地区的建设经验,再建设巴蜀之地,就变得更加纯熟。 伴随着一阵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建城点大片的土地被平整出来。一根根开凿好的石条埋进地基中,随后在机关兽的动作下,一面面城墙被飞快的修筑起来,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修筑起了六米厚、二十多米高、长宽十几公里的巨型城池的雏形。 城池搭建的时候,那些土着们都目不转睛的在周围看着,看着大秦国工匠们移山填海,看着一座难以想象的雄城平地而起。这种速度,即便在中原都堪称神迹,更别说他们这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土着了。一时间,漫山遍野的土着们再次跪了下去,虔诚而又狂热的顶礼膜拜。 如果先前他们还只是受到妖族们的示意,赶来归顺大秦国,这会儿。大秦国就已经凭借雄厚的国力征服了他们,让他们坚信。只有跟随着大秦国才能过上美好的生活。 入夜之后,各种用于照明的法宝发出明亮的光芒,照得建城点周围如同白昼。而那些巴蜀之地的土着们很多部族都不知道如何取火用火,根本就想象不出黑夜中还能见到这种明亮的光芒,一个个更是如同见到了神迹般,呼啦啦的跪拜。 法正和诸葛亮开始命令将士们埋锅造饭,准备晚饭。墨门的众多修炼者也都停下工作,小小休憩一会儿,准备用饭。一簇簇明亮的火光在锅灶中燃起,这一幕看在土着眼中,就成了呼风唤雨般的大能力,每一个大秦国士兵的形象都山岳般的拔升,到达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不多时,米香、肉香、菜香的气味就漫山遍野的飘了出去,那漫山遍野的土着们一直都在周围簇拥着,一个个都不愿意离开,一整天下来都饿得饥肠咕噜,此时闻到种种食物的香味,一个个都好似饿死鬼般。可是出于心中的畏惧和敬仰,他们都不敢有丝毫异动,只能咕噜咕噜的咽着口水。 开饭时,法正和诸葛亮叫来那些部族的首领,让他们带领各自的族人过来吃饭,那些首领们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法正和诸葛亮,讶异的问道:“这些食物,是给我们吃的?” 法正二人对视一眼,自然知道这些首领们想的是什么,于是肯定的点头,说道:“不只是今天,以后的每一天,你们都能吃到这样的食物,而且,会吃到比这更好的食物。”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族长们传播开来,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疯狂的欢呼声。见到这一幕,法正和诸葛亮都心生感慨,想当初,刚进入蜀中时,也是这样的场景,蜀中的居民夹道欢迎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虽然那时的蜀中已经有了不低的文明,可是这种诚挚的敬意是如此的相似。 法正唏嘘感慨道:“我们必然能将这里治理成第二个蜀中。” 诸葛亮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不是蜀中。是蜀州,大秦国的蜀州。” 法正笑着指了指诸葛亮,“你倒是会跟我抠字眼了。” 诸葛亮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前世时,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使命,虽然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治理蜀中,却始终没能让蜀中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这一世,自己有了重来的机会,蜀州一定会在自己手中成为真正的天府之地,幸福之乡。 虽然是土着,可是在各自族长的督促和喝骂下。他们都排起了一条条队伍,有序的领取食物。他们心中对大秦国有着难以言喻的敬畏和崇敬,根本不敢有哄抢的举动,一个个都耐心的排队。一个接一个的领到自己的食物。 嬴战深知民以食为天的道理,无论是中原各地的百姓也好,巴蜀之地的土着也罢,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吃上好饭,就不怕他们不归心。对于这些率先归顺的土着,自然要树立起榜样的作用,用食物笼络他们,技能让他们真心依附,也能给周围的其他部族做一个样子。让他们纷纷走出深山老林,来到城池周围,接受大秦国的管理和统治。 一顿饭的恩情,或许真的能换来万世不易的忠诚。 香喷喷的米饭,热乎乎的馒头,简单的菜样,军队中普普通通的大锅饭,可是在这些土着眼中和珍馐美味无异,这种食物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更是无法想象世上还有这种能让人吞掉舌头的好东西。而这些土着的族长告诉他们,以后每天都能吃到这种食物,一时间,所有的土着都开始憧憬起来…… 吃完饭,大秦国的工匠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城墙的大致雏形已经搭建起来,再然后就是内部的街道和房屋建筑。这些东西早已经规划完毕。只用依照图样施工即可。各种建材都通过传送阵从大秦国其他个州郡运来,城池内部也飞快的搭建起来,笔直的管道,坚固的房屋,排水的渠道……一样样建筑设施如同雨后春笋的般的浮现。 当天晚上,率先归附的几万土着就进入到了城池中,住进了分配给他们的房屋。比较起中原那些精巧的建筑,这里的房屋无比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粗犷,毕竟今天的施工只是将城池搭建起来,没有功夫去装饰。但是对于那些一辈子窝在山洞树洞里的土着们来说,这种房屋简直就是神仙住所,房屋里虽然空荡荡的,但是每一栋房屋都被墨门的修炼者烘烤一番驱逐湿气,一进去就感到迎面而来的干爽之气,比起洞穴中的阴暗潮湿,根本就是两重天地。 这一夜,无数的土着失眠了,一个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们很难想象,自己会成为这种房子的主人,很难想象自己能够过上这种神仙般的生活。 第二天,那些部族首领就被法正和诸葛亮叫去。以往,这些土着都是上山打猎、下河摸鱼、采集野果生活,现在他们成为大秦国的子民,自然要进入耕牧渔樵的生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茹毛饮血。 在建城点周围,有许多肥沃的土地,那里将被开垦成一片片菜地。如今已经误了农时,不能再种植粮食,倒是可以种植蔬菜,既可以解决各族的生活所需,也能供给大秦国派往巴蜀两周的军士和工匠,减轻传送阵的压力。毕竟时刻维持传送阵,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在一些军士的教导下,各个部族的土着开始学着除草翻地播种,巴蜀之地土地肥沃,水量充沛,阳光充足,是丢一个种子在地上都能发芽开花结果的地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高的难度,也不怕那些土着做不好。而现在的工作也能令他们积累经验,以后能够更快的学习耕作。 一部分土族被派去种植蔬菜,剩余的土着都被组织起来,清理周围茂密的林木。巴蜀之地丛林遍地,给修路带来了很多困难,眼下墨门的工匠都在忙着筑城,倒是可以让这些土着们前去伐木开路,既是采集林木资源,也是给未来的道路修建做准备。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些体质健壮得不像话的土着们根本感觉不到疲累。而且这种每天三顿饱饭的日子让他们打心底不愿回到过去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一天天过去。越来越多的土着部族闻风而至,很快,这座城池就聚集起了十万土着,原本缺乏生机的城池很快就充满了人气。 对于这些土着,大秦国早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划,其中年轻力健的成员被征集入伍,编入军队,用军队去让他们接受文明,他们今后就是这一片土地上的守卫者,他们年轻。能够在军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当他们成为职业军人后,大秦国各地都会用到他们。 那些中年人,就让他们从事伐木采石。巴蜀两地的建设并不是墨门弟子就可以独自完成的。还必须有无数劳力,这些土着短期内不能从事生产,正好让他们加入到巴蜀的建设大军中。巴蜀的建设任重而道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用到他们。 上了年纪的老人,虽然依旧身强体健,可是为了长远考虑,不能再让他们从事繁重的劳动,只能教导他们耕牧,最不济也让他们能够养鸡养鸭放牛放羊,自给自足。而不是回到过去那种茹毛饮血的生活。同时让他们不断学习中原的种种知识,从生活习惯上彻底改变他们。 至于那些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则是大秦国的重点。嬴战从各州郡抽调出两千多读书人来到巴蜀,他们将分布到一座座城池中,担任起教育的重任。他们的工作就是教导这些土着的儿童识字,让他们接受中原的文明,从文化上融入到大秦国中,让他们不再是以土着自居,而是可以成为一个自豪的大秦国国民。 而在这个过程中,还有许许多多大秦国各个州郡的居民被迁徙到这里。在这里安家落户,成为巴蜀两地的居民,将各地居民融入到巴蜀两地,也将巴蜀两地的土着更快的融入到大秦国。 两天,只是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这座未来的州城就大致修筑完毕,随后就是四座城门向外延伸的道路。又用了半天的时间,四个方向各自修筑出百里的道路,再然后四面开花,在四个方向的百里之外修筑未来的郡城和县城,同时也将各地的土着汇聚过来,将他们从山林中引领到城池,同时又不断移民,更快的促进巴蜀融入大秦国。 双管齐下,四面开花,随着一条条道路贯通,一座座城池崛起,越来越多的土着开始走出山林,进入城池,接受大秦国的管理,成为大秦国的子民。 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大秦国的足迹就遍布了巴蜀两地,巴州和蜀州的州城、郡城、县城也都大致建设完毕,十数万大秦国本土的士兵和数千名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官吏被分配到各个城池中,成为当地的父母官,管理城建民生。 巴蜀两地蓬勃的生机和难以想象的机遇也引来了大秦国各个世家大族的注意,巴蜀两地新归,两个州的土地都是无主之物,两州虽然有几百万土着,可是对比起两州的土地,还是显得太过稀少,而且当地的土着短时间内还不会生产,甚至未来几年都不能纯属的耕作放牧,大秦国不可能放任这么多的土地荒芜。 一时间,各个世家大族纷纷奔走,询问大秦国对于巴蜀两州土地的政策。 这就牵扯到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土地。 历朝历代兴起的方式各有不同,但灭亡的方式大同小异,所谓的贪官污吏昏君暴政都只是一个表象,掩藏在深处的还是土地问题。历史教科书上一说起朝代灭亡,耳熟能详的原因就是土地兼并,所有土地都掌握在大地主手中,农民无地等等,最后酿成起义,然后腐朽的王朝被农民军推翻云云。 可是站到一个国君的位置上,必须正确看待土地的集中。众所周知,正是因为土地兼并,无数失去土地的农民进入城市,成为了手工业者,然后衍生出一系列的进步。 嬴战不认为当今的大秦国已经具备了工业时代的基础,但是嬴战可以自信的说,自己能够一步步将大秦国引领到这个时代。当今大秦国处处都是机遇,即便农民无地,也能很快找到新的工作和行业。最不济也能离开家乡。前往河套地区或者巴蜀两地移民,在他的掌控下,土地兼并不仅不会给大秦国带来覆灭的危险,反而会带来无穷的生机和动力。至于那些掌握了大片土地的世家大族,嬴战也不怕他们会尾大不掉威胁到统治,毕竟当今天下,还是修炼者为尊,所谓的农民起义世家叛乱,在天仙级别的强者眼中不过是蚂蚁打架,根本不足为虑。 而且。让那些世家大族获得巴蜀两州的土地,他们就会源源不断的调遣农户仆役前去耕作,这些人都是熟练的庄稼汉子,有他们在。巴蜀两地就更更快的为大秦国带来物资反馈,同时也能更快的促进巴蜀两地和大秦国其他五州的融合。 嬴战与大秦国的谋士们商讨一整天,最终结果就是,允许大秦国的各个家族购买巴蜀两州的土地,之前划定的一片片用以耕牧的土地都开放出售,这些土地可以世代相传,但是必须按亩纳税,各家族不得瞒报土地收成和田亩数。 瞒报收成和瞒报土地田亩是世家大族惯用的伎俩,不过在大秦国,刑法严苛。人人都畏罚守法,没有人敢去挑战灵言宗弟子的火眼金睛。这些灵言宗弟子一心钻营律法,人人立功心切,见到违法行为都是严惩不贷,大秦国各大世家早就畏之如虎,根本不敢有半点歪念头。 虽然土地售价不菲,可是巴蜀两周土地肥沃,而且,大秦国早就放出消息,会修筑多处水利工程。未来的巴蜀两州根本不可能出现干旱。而在大秦国五州中,除了赵州和河套,其他三州的民众都是饱受干旱折磨,此时得知巴蜀两地优越的环境,一个个都开始售卖田地屋宅。举家举族的往巴蜀两州迁徙。对此,嬴战自然是乐见其成。一路上各个环节都大开方便之门,移民规模和速度比起去年的河套移民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上,如此大规模土地兼并,必然会导致各地豪强林立,门阀滋生,一家一姓手握数镇乃至数县的土地,于大秦国未来恐生不利!” 见到巴蜀两地甚至大秦国本土都出现土地兼并,许多官员言辞激烈的向嬴战进谏,希望能够制止这种风气的弥漫。 嬴战早已经料到这些人的出现,也不批驳他们,只是说道:“你们所担忧的,不过是农民无地,无以为生,进而走上绝路是吗?” 那些官员所担忧的正是这个,是以一个个点头称是。 嬴战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眼下还不是考虑那些问题的时候——这天下,大着呢!” 这天下,大着呢! 一句话如同霹雳般划过那些官员的脑海心田,一股敬意油然而生,这些官员们诚心的跪伏下去,向嬴战顶礼膜拜,他们终于知道,国君的雄心壮志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揣度的,自己只用做好本分工作就行了,大秦国在国君的引领下,绝对不会走进死胡同。 嬴战这句话,被史官记入大秦国史册,成为大秦国所有国民耳熟能详的一句话。 这天下,大着呢!可是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但是这天下,属于我们大秦国。 在巴蜀两地和十万大山的交界处,还有一座奇怪的城池。 这个城池没有任何大秦国的驻军和民众,也没有收纳任何土着,这座城池不大,只是一个小镇的规模,里面的人烟也不多,还没有一百人。可是这一百人各个都是修炼者,而且修为都十分强悍。 这座城池,是嬴战专门给百宝阁修筑的,这座城完全由丁绍文支配。十万大山中的众多妖族都已经从各自的妖王那里得知,可以到旁边那座名叫百宝城的人类城市换取物品,大山中那些有点灵气的药材、石头都能拿过去换东西。一时间,许多妖族都尝试着扒拉一些果子石头之类的东西过去交换。 “黄花山那个黄鼠狼用一串黄花果换了一把飞剑,那飞剑可厉害了,这么粗的一棵树,绕一圈就直接断了。” 一个修炼成精的猴子跟自己同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那个飞剑的厉害,看到众多同伴吃惊的样子,他十分得瑟的掏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顿时飘出一阵浓郁的酒香。 “酒!” “这么香的酒,你是哪来的?” “我经常去人类那里偷酒,可是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酒。” 那个猴子十分得瑟的笑了笑,“这是本猴用一枝子火龙果换的。” “我呸,火龙果又酸又涩,猴都不吃的东西,能换到这么香的酒?你忽悠猴呢?” “爱信不信,反正那个人类很喜欢这些东西,不信你们也去试试。” 一时间,群猴激动。漫山遍野的火龙果被哄抢一空,到最后那些成熟落地摔烂的火龙果也被捡起来,一群猴子纷纷涌到百宝城去,换取美酒。 有一些飞禽妖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将自己身上脱落下来的翎毛交给百宝阁,竟然也换到了价值不菲的东西,对此,那些妖族简直难以置信,这人类的东西也太好赚了吧。 不过他们哪里知道,妖族的羽毛可以用来炼制很多法宝,可是像那些鹰隼之类的妖族,不是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区就是实力超级强横,想得到他们的翎毛难如登天,可是现在。那些妖族竟然将自己大把大把的羽毛送过来,不是论根卖,而是论斤卖,简直要把百宝阁中的小工乐晕掉。 也有那些毒蛇之类的妖族,直接到了百宝阁吐两口毒液就能换到想要的法宝和丹药,许多毒蛇妖族甚至就呆在百宝城不走了,修炼需要用丹药就去吐两口毒液,换到丹药继续修炼,这可比在老窝里吞吐月光精华快速多了。就好像一个人类,每天吐两口唾沫就能换到好几天的奢侈享受。这种事傻子才不干。不过他们哪里知道,那些毒液无论用来淬炼法宝还是炼制丹药都是万斤难求的材料,尤其是一些比较罕见的毒物,他们的毒液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相似的事情发生在各种妖族的领地中,一时间。众多妖族都拿着山中的特产前往百宝城去换取东西,虽然丁绍文摆出来的都是价值低廉的法宝、符篆和丹药。可是在这些妖族看来,自己拿的东西根本就是白捡的,只要跑一趟百宝城就不会空手而归,这种好事上哪找啊。 见到众多妖族如此疯狂的交易,丁绍文等修炼者不得不在百宝城周围连夜竖起一块块石碑,石碑上罗列着一样样天材地宝的外形描述,对于很多材料的来源和出处以及价值都有了详细的介绍,以免得某些妖族因为无知而白白错过或者毁掉某些贵重物品。 若不是长清宫的相关玉简中有杀妖取材的内容,丁绍文恨不得直接将那些玉简搬过来,告诉这些妖族什么东西是自己需要的,这些东西该如何采集。不过丁绍文已经让手下去做这些事情了,必须得连夜赶制出一批玉简,给这些妖族普及一下相关的知识。 而且,丁绍文渐渐感到人手不足,又调集来许多手下帮忙打理铺子,同时将百宝城红火的生意报告给嬴战,最后希望嬴战能够批准他将百宝城进一步扩大,在城内增添更多的店铺和居所,让那些大老远赶过来的妖族能够有一个落脚之处,同时也将那些留住在百宝城的妖族当做大秦国与他们身后族群的联系之所,双方有什么供求都能代为联系。 嬴战暗道,这不是妖族驻大秦国领事馆么,这种事情很有必要,如果以后大秦国需要某样物品,能够直接通过这些妖族和他们背后的族群联系,有些在人类看来无比困难的事情放到妖族那里就成为轻而易举的东西,如此一来可以为大秦国带来无比的便利。 随着事情一步步走上正轨,百宝城这座专门和妖族接洽的城池又进行了扩张建设,丁绍文手下的人手滚雪球似地增多,同时又在许多其他地方开设了分店,甚至直接将分店开到十万大山内部,以免得这些妖族长途奔波,也便于搜集到更多的物资。 原本许多老妖怪苦于没有什么可兑换的东西,可是扒了扒自己洞穴后面那堆积如山的兽骨,竟然弄出来好几具妖兽的尸骸,灵犀角、金蛇骨什么的骨骼材料也成了可兑换的物品,而这些物品,迅速的流入百宝阁,进入嬴战的私人宝库。 同时,针对妖族的特殊要求和针对性的喜好,百宝阁也会调集相应的物资,与其达成交易,通常,在中原十分低价的东西到了妖族就能换到难以想象的利益,这种事情传到嬴战耳中,嬴战不由感慨,这跟当年那些东北倒爷多像啊,从中国拉着一火车西瓜,到了苏联竟然能换回坦克飞机来。 不过嬴战还是慎重叮嘱丁绍文,不要只贪图短期的利益,要着眼长远,万万不能坏了自己的招牌。 丁绍文精于买卖,自然能够领会嬴战的意思,回去之后严格监管众多手下,虽然不是等价交易,可是也不能太过缺德,更不能坑蒙拐骗。好在这些人都是丁绍文一手带出来的,素质都十分高,并没有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百宝阁在妖族十万大山中的声誉越来越高。 百宝城的火爆传到墨门那里,墨门钜子终于坐不住了,直接跑到嬴战那里,要求墨门也建造一座专门与妖族互市的城池。墨门虽然有钱,可是谁也不嫌钱多啊,尤其是妖族出产的那些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平日里上哪弄啊。 百宝阁是嬴战的私人产业,百宝阁所有的获利都进入了嬴战的个人小金库,墨门想要从中插一脚,嬴战是一百个反对。不过墨门对大秦国功劳卓着,也不能拂了墨武的面子,人家都再三恳请,总不能断然拒绝。再说了,丁绍文的百宝阁虽然越做越大,可是应对十万大山的需求,依旧是杯水车薪,墨门介入其中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准许你墨门建城互市,不过只有一座城池,而且五十年后,墨门必须将这座城池交给大秦国,彻底退出这个行业。钜子意下如何?” 墨武也知道,嬴战能对墨门作出这种让步实属难得,不过这种暴利的行业,谁都不愿意放弃,五十年看似很长,真正经营起来,也不过是弹指间啊。 “君上,这个年限能不能……” “缩短一些么?” “呃……君上,我是说,能不能这样,不作年限设置,我墨门所获利润,向大秦国上缴赋税……” 嬴战眯了眯眼,等待墨武说出这个上缴赋税的额度。 “五成!君上你不用出一分钱,就坐收一半的利润,如何?” 嬴战暗道,别说五成,就是我要九成的利润,照样有人争着抢着做。毕竟这是垄断行业,而且还是捡钱的行业,这种事情除了我这别无分店。 不过墨门对大秦国贡献卓着,未来依靠他们的地方还有很多,给他们一点利益,把墨门彻底绑在大秦国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好,不过巴蜀两州所有的城池和道路以及水利的修筑……” “算我墨门的!” 墨武十分爽快的应了。相对于和妖族互市,能够获取大量珍稀的材料来说,这点花费不过是九牛一毛,只当是给墨门弟子锻炼锻炼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广邀贤者 大秦国获得巴蜀的过程令天下侧目,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的令人难以置信。// /那些土著们望风归顺,偌大的巴蜀,竟然没有出现一次交锋,大秦国进入巴蜀,竟然没有任何土著抵抗。 那些妖族的反应更加诡异,本以为妖族会仇恨人类,因此攻击进入巴蜀两地的大秦国军民,却没想到妖族不但没有半点不善的举动,反而还十分自觉的约束手下,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一起妖族和人类冲突的事情,就连飞禽野兽袭击人类的事情都没有。 最后,百宝城的事情也传了出去,当今天下,人类与妖族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恨和敌视,即便有所交流也是杀妖取宝,收服妖族之类的交集,互市交易闻所未闻,可是现在大秦国首开先河,从妖族十万大山获得了难以计数的各种天材地宝和奇珍灵药。 如果是其他人,即便得到这些巨量的物资,也只有囤积或者转手贩卖,可是嬴战不同,他背后有长清宫,长清宫以丹药闻名修炼界,是炼丹能力最强的门派,如此多的灵草灵果流入长清宫,迅速变成海量的丹药,虽然其中大部分要交给嬴战,长清宫只是留下一小部分,可是即便这一小部分也让长清宫有了近乎用之不竭的丹药,长清宫能够培养出更加优秀的弟子,门派发展更加快速。 嬴战为长清宫提供如此丰富的资源。获得的回报也是丰厚的。如山的灵石长江大河般的流入嬴战手中,那富余的丹药也再次回流到百宝阁,同时,一些强身健体、固本培元、易筋锻骨的低级丹药也开始在大秦国世俗中流通,栎阳白家投靠嬴战之后就从事的丹药生意,嬴战将这些丹药投入到白家,大秦国那些急切培养精英子弟的世家大族趋之若鹜,流水般的金银汇入白家,汇入大秦国国库。 原本嬴战开发巴蜀,只是看中了其中的钱粮资源。哪里想到,钱粮资源还没见着,就已经得到了如此丰厚的回报。而且,这个回报还是长远的。长期的,不间断的。 有了充裕的灵石,嬴战让十二泥人大量种植灵级五谷、圣级五谷、仙级五谷,尤其是最低的灵级五谷,种植范围一再扩大,祖龙金人城池外的旷野中一望无际的全是灵级五谷。 如此多的作物,如何贮藏就成了一个头疼的问题,好在十二泥人拿出一个粮仓,汪洋般的五谷收获后全都放进这座粮仓中,小小的粮仓如同无底洞似地。始终都装不满。而那些五谷的植株秸秆也被十二泥人收集起来,堆入另一个仓库中,两座仓库一个写着“粮”、一个写着“柴”。 有了亿万斤灵级五谷,嬴战开始着手供应大秦国所有军队,用这种逆天的食物一步步增强大秦国军队的基础素质和基本能力。让他们有更加强壮的体魄,能够承受更加沉重的训练,发挥更加强悍的战力。 月复一月,嬴战这一年来坚持不懈的用龙血、凤凰血、麒麟血祭祀血塔中的英魂,充沛的精血之力如同狼烟般始终缭绕着血塔,而在这种最高级的祭品祭祀下。原本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完成的轮回往生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了。 这一天,嬴战刚刚祭祀完血塔中的英魂,血塔中放射出明亮夺目的血光,血光中,几个模糊的人影脱出血塔。飞入虚空中洞开的一个窗孔中,嬴战知道。那些将士的灵魂终于修复唤醒,积攒够了力量,进入轮回中。 同一天,咸阳城外三百里处一个小村子里降生了一个男婴,男婴出生时,天上红云密布,作为产房的屋子金光四射,好似烧着了般,接生的产婆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见到一个红色的龙影钻入了那产妇的身体,随后孩子就呱呱坠地。 如果放在别的地方,这种异象一定会引来王室的扼杀,毕竟降在老百姓身上的祥瑞,就是王室的凶兆,国君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子民中出现与龙相关的人,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可是嬴战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这种异兆代表的含义,是以,对于下级官员的汇报,只是洒脱一笑,着人去安抚那一家人,并且赐下一些米粮肉食和财物,让那一家人好好抚养这个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接连有郡县村镇传来消息,有带异兆的婴孩降生,嬴战照例是下诏安抚,并且赐予米粮肉食和财物,让那些人家好好照顾孩子。 对于国君这种怪异的宠爱,许多人都想入非非,难道这些孩子都是国君在外面留下的?就连赵嫣然和姬天心看向嬴战的目光都怪怪的,不过她们仔细想来想去,嬴战这一年来似乎都是在宫中,唯一一次外出也是去的巴蜀,时间上根本对不住。 对此,嬴战也不解释,随外界去猜吧,八卦之魂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越是去澄清辩白,就越描越黑。 一例两例,还有人说嬴战博爱,可是随着事情越来越多,这种谣言终于不攻自破,三天里有九户人家出现了相似的情况,而这九户人家住的地方虽然都在咸阳周围,可是彼此相隔几百里,国君是闲得没事了才东边留一个西边留一个。而且,这些孩子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天香国色,根本不可能引得国君临幸。 后来,终于有人发觉了蹊跷之处,这些出现异兆的人家出生的都是男孩,九户人家无一例外。即便在天天高喊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纪,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是无法改变,更何况这个时代,无论大户人家还是小户人家,为了生一个男孩,不知多少人求神许愿。日夜祷告。见到咸阳周围出现的这种怪事,许多人家都浮想联翩。 难道咸阳风水好,生的孩子都是男孩?一时间,那些在咸阳有亲戚的人都开始窜门走亲戚,在咸阳没亲戚的也开始物色房屋宅邸,咸阳的宅邸一天一个价。 从那以后,嬴战每次祭祀血塔时,总会有几个英魂苏醒,随后进入轮回,降生到咸阳周围。是以,没半个月,就会有好几例带有异象的婴儿降生,而这些人。大都是男婴,不过也渐渐出现了女婴。 血塔中封存的都是大周朝将士的英魂,这些人前世都是男性,但是一入轮回,是人是妖是男是女就不好分说了。血塔主人虽然以无上神通,令这些英魂转世后还是人身,可是托生的是男是女,就连血塔主人都说不清楚。 轮回这东西,上辈子是一头猪的下辈子也可能是一个人,这辈子是一个人的。如果罪孽深重,下辈子也可能堕入畜生道,种族都不是一定的,更何况性别。远的不说,观世音菩萨原本是男性,却托生了女儿身,可见,即便神佛也只是凭借大神通影响轮回,却不能掌控轮回。 随着成长,这些出生时带有异象的婴儿缓缓展现出了他们的不凡之处。寻常婴儿夭折率十分高,可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夭折,就连小灾小病都没有,一个个都健康平安,仿佛有上天护佑。而且。他们的体格十分茁壮,不到满月能爬。百天能走,一岁能流利的说话,一个个都是小神童。 见到这一幕,嬴战开始下诏,将这些孩子集中起来,由大秦国的博学之士教导他们识文断字,等他们再长大一点教导他们习武。 大秦国神童的传闻早已经不是秘密,其他诸国都有所耳闻。那些贤名远播的学者和武艺高强的武者最看重的,除了身后名,就是身后的传人,为了争夺一个优秀的传人,那些半辈子交情的老家伙翻脸的也不在少数,咸阳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神童,很多老东西都虎视眈眈的想要收徒弟,只等这些孩子再大一点就登门造访,却没想到大秦国直接一道诏令,将这些孩子全都定下了。 那些老东西一个个都想找嬴战去比划比划拳脚口舌,可是想了又想,不得不自认倒霉,抛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可是这时候,有那些头脑机灵的老东西立刻准备车马,赶往咸阳。 咱收不成徒弟,那就去当先生呗,大秦国要教导这么多神童,总得需要先生吧,如果能在大秦国任教,就等于一下子把那二三百个神童全部收到门下了,那可真是桃李满天下了。一时间,不但大秦国各州郡的贤者蜂拥赶到咸阳,就连其他国家的贤者们也都纷纷赶来。 当初嬴征在位时,一道求贤令就令山东各国人才纷纷西来,可那些人终究只是在山东各国不得志或者出仕无门路的年轻一辈,那些泰山北斗级别的老东西基本上无人问津。而现在为了这些所谓的神童,那些泰山北斗们终于坐不住了,这些老东西一动身,他们的那些弟子们哪里能坐得住,更何况,如今的大秦国远非当年的雍州所能比拟,各方面的吸引力都是百倍千倍的增长。 有了这层心思,那些老家伙纷纷动身,小家小业的只是一套马车一两个人,家大业大的就是丫环仆人护院马夫一大队,拖家带口的往咸阳去。 这种情况很快就惊动了各国国君,虽然恼火这些国人投奔大秦,可是这些老东西一个个有身份有名望,虽然一个个行将就木,可是架不住他们弟子多,一个个教书育人大半辈子,在当地影响力难以估量,甚至有很多将相君王还是出自这些老东西的门下,哪里敢用强,只能一个个看着他们往西而去。 这种情况是嬴战早就预料到的,对那些投奔而来的学者贤人,大秦国都礼遇备至,沿途各个州县接待安顿,更是允许他们使用传送阵直接抵达咸阳。 一个月的时间,咸阳汇集山东各国贤名远播的大人物近百人,这些人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那些神童虽然多,可是也就二三百人,一时间呈现出僧多粥少的局面。 为了一个好苗子。这些老头们纷纷吹胡子瞪眼。整天打嘴仗,希望让竞争对手知难而退,可是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愿意后退半分,一时间咸阳安置这些老头们的官邸都赶上菜市场了,整天闹嗡嗡的。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嬴战随同众多谋士赶到官邸。 虽然还没有一百人,可是其中每一个都是贤名远播的名人,他们有着各自的学说、主张和理念,并且致力于将自己的学说传授给得意弟子。经这些弟子之手发扬光大,传遍天下。 见到国君到来,这些名人们有的起身行礼,有的坐着颔了颔首。更有一些视若无睹的,还有一些对嬴战吹胡子瞪眼表达不满的。 见到这些人各异的神态,跟随嬴战而来的郭嘉心中同时说道:有热闹了…… 没有那种狗腿子跳出来大声呵斥的狗血桥段,嬴战在门外去掉靴子走入室内,呵呵笑着向众人一躬身,说道:“各位抵达咸阳多日,孤却不能及时赶来拜谒各位,实在是失礼,这里,孤向各位赔不是了。” 这些老头们的共同点就是学问高。可不同点就是,有的涵养好,有的脾气大。他们来到咸阳十天半个月了,却根本没见到嬴战这个正主,心中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此时嬴战出言致歉,他们也不好继续摆架子,于是一个个都起身还礼。 郭嘉、周瑜、贾诩等谋士鱼贯而入,他们都是人间俊杰,对这些贤名远播的泰山北斗也都十分好奇,更想知道嬴战等会会如何收服这些老头。让他们安心为大秦国出力。 “各位的来意,孤略知一二,天佑大秦,降下诸多神童,然而如何教导他们成材却令孤束手无策。这些神童都是良材美玉。孤无力雕琢他们,我大秦国也有名师。然而杯水车薪,供不应求。是以,孤希望诸位长者能屈尊留在我大秦国,或是著书立作,或是教书育人……” 嬴战还没说完,就有一个老头皱着眉说道:“秦君,我等的确有意教导这些孩童,可是我等这么多人,孩童不足三百,该如何分配呢?” 时下还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教育模式,不会像后世那样,今天语文老师生病了,让数学老师代两节课,明天数学老师不干了,换另一个数学老师。是以,在这些老头们看来,拜师只有一次,可是哪个孩子拜哪个老师呢?谁都想多收几个徒弟,谁都想把最优秀的徒弟纳入自己门下,这个矛盾如何解决呢? 嬴战笑了笑,“诸位,孤的意思是,建立一所学院,这些孩子都在学员中读书,而诸位都在这所学员中任教。” 当今天下,教育还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专利,读书写字是上层社会的人才能够接触的东西,贫苦人家根本不可能有教育的机会,除非是这个穷人家的孩子特别聪明,又被人看中,否则,一辈子都是大字不识两个的文盲。是以,当今天下的教育模式还是老师带徒弟,徒弟如同儿子一样住在老师家,或者大家族把老师供祖宗一样养在家里,给家族弟子上课,老师授课,充其量也就是三五个徒弟,根本不能想象这种二三百个徒弟同时听课的场景。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这样教学,简直是误人子弟。” “学生顽皮,身前身后的盯着还偷懒耍滑,几百个徒弟一起上课,简直难以想象。” 众多人下意识的摇头,不过也有人暗暗思索,默默的揣摩这种办法的可行性。 嬴战说的这种教育方式就是抄袭的后世学院教育模式,这种学院教育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专利,至少三国时期就有一个闻名天下的颍川书院,三国时期各国文人谋士十之六七出自这所学院,郭嘉、荀彧等人就是这里的学生,曹魏那句“谋士如雨”,就是占了颍川书院的便宜。 嬴战没搞过教育,上辈子高中都没上完,根本不可能搬来后世的教育体系,不过他身边有郭嘉荀彧这些颍川书院的高材生,完全能够整理出颍川书院的教育模式,这种模式在眼下的可行性也十分高。 众多老头议论半天,最终大部分认可了嬴战的提议,那些顽固不化的,也唯恐因此失去了与神童们的师徒缘分,不得不咽下那些反对的话语。 见到这一幕,嬴战笑着说道:“孤有意在咸阳城外山清水秀处觅址建一座城池,这座城池专门供给诸位长者居住,同时也是那些孩童未来读书学习的地方。孤保证,在此城中,诸位可以畅所欲言,不以言论获罪,城内一切治理均由城中的师长和学生承担,诸位可以将各自的治国理念用在治理城池中,大秦国军士官吏绝不会有半点干涉。” 既然要建立书院,那就索性做大点,做的彻底点。直接弄出一座大学城,而且是绝对言论自由的大学城。这些做学问的人,最忌惮的就是因言论获罪,想说不敢说,而现在嬴战以国君的身份保证不以言论治罪,更是给予他们绝对的自治,一时间,就连先前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们也都怦然意动。(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统一书院 对于一个研究一辈子学问的人,晚年基本上都是在着书立说中度过,这一个月来,他们虽然为了神童争得脸红脖子粗,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一个月里,大家唇枪舌剑争来辩去,许多学问中的东西都茅舍顿开。\\ 这些人都是一国一地或者某一个领域的泰山北斗,彼此虽然互知姓名,可是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很多都是素未谋面,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高谈阔论。而这一个月来天天见面天天打嘴仗的日子让他们心中都生出一分留恋和不舍来,如果以后的日子每天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嬴战之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又晾了他们一个月,也是为的这个目的。文人相轻,聚到一起不可能不争争吵吵的,可是理不辨不明,很多东西都是在辩论中明晰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嬴战不相信这些老东西在一起一个月会没有半点感情来。 事到如今,即便没有神童,他们也都不想离开了,并不是他们对咸阳生出了感情,而是他们对这种整体见面的日子生出了不舍。而这个时候,嬴战适时的抛出书院的构想,既解决了他们教书育人的需求,又达成了他们着书立说的愿望。 纵观古今,还没有哪个统治者像嬴战这样重视文教,就算是以圣贤书为名的儒教,也颇有些名不副实,对于其他学说和流派表面上是兼容并包。实际上是融合同化。所谓的“求同存异”只是一句虚言。而嬴战不同,身为一国之君,不但直言不以言论获罪,更是将一座城池划出来给他们自治,用他们自己的理念去治理,这种事情绝对是万古奇闻。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无论嬴战的提议是否真的实现,光是他那一席话,就足以名垂青史了,后世诸多人君也都会拿着嬴战今天的所作所为当标尺。来衡量自己文治方面的成就。 诱饵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那些老头子们一个个终于开始心动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种梦想。竟然真的要在自己身边出现了,而自己,只需要点一下头,就能获得这种梦境般的生活。 “君上此提议开万古之先河,我等能与君上同存于世,真是三生有幸,我等几人愿留下来,为君上分忧。” 终于,几个大秦国出身的贤者起身表态。嬴战这一番话占了大道理,又是他们的国君。无论帮理还是帮亲都该支持嬴战才对。 其他贤者们见到大秦国的人抢了头筹,也都不甘示弱,那些早已经动心的连忙起身表态,愿意支持嬴战,眨眼的功夫,在场四分之三的都已经表态。 嬴战看向那些没有表态的,不由问道:“几位长者还有什么疑问和顾虑么?” 一个白胡子都快垂到小腹处的老头拄着拐棍站起来,立刻有一个年轻的后生走到他身边将其扶住,这个老头向嬴战拱了拱手,说道:“秦君啊。老朽虽有心,却无力了。老朽今年九十有二,只怕没几年好活了,估计今年冬里都熬不过了,就不给秦君添麻烦了。唉。老朽此行只是来看看诸多老友,平白叨扰秦君这么长时间。” 这个老头一席话说得在场一个个老头都沉默起来。寿命。终究是一个难以逾越的话题。他们虽然是一方名宿,可终究是普通人,寿元最多也就是一百年,而在场的诸多贤者,最年轻的也已经五十多岁,大部分都是六十多七十多,都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年纪。 听到这个老头的话,有的人心灰意冷,只求着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整理一下先贤着作,或者总结一下自己的满腹学问,给后世留点东西。也有的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要教出一些得意弟子,让自己桃李满天下。 嬴战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中,呵呵一笑,说道:“这世上有灵丹妙药,可以强身健体,可以延年益寿,虽然不能永生不死,但是活个三五百年也不是不可能,诸位都是博闻之辈,应该知晓这些事情吧。” 修炼者在当今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修炼者的门槛十分高,对于资质的要求十分苛刻,就算那些侥幸拜入修炼门派的,也大都是碌碌无为,能够有所成就的凤毛麟角。在场这些人都寻求过修炼之道,可是终究不得其法,不入其门,与修炼无缘。至于那些丹药之类的东西,太普通的没有什么效果,有效果的,又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得到的,他们虽然有名气,可仅仅是世俗中的名气,在修炼者眼中,国君也不过是一个工具,更何况他们这些人。是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那些能够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 嬴战拍了拍手,外面立刻有一队随从端着锦盒走进来,嬴战指了指那些锦盒,向众人说道:“这是孤专门请长清宫几位大长老炼制的龟鹤延年丹,这种丹药力温和,特别适合普通人使用,能够改善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就像枯木逢春一样重新焕发生机,诸位别说是九十多岁,就是一百岁高龄,服用过此丹之后,也能返老还童,增加一百年寿元不在话下。” 众人一听是长清宫几位大长老出品的丹药,顿时激动不已。长清宫的名头举世皆知,长清宫寻常弟子炼制的丹药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那些大长老的作品根本就无法以金钱衡量,而且,就算一国之君也不能请他们出手炼丹。如果不是长清宫玉清峰那几个老头一直在研究灵级五谷,和嬴战很熟,这一年来嬴战又经常给他们提供各种天材地宝,也不可能请得动他们出手。 他们不会怀疑嬴战话语的真实性。因为嬴战不可能编出这种荒唐的谎言来骗他们。可是他们心中依旧有些顾虑。生怕丹药的药力太过霸道,或者药力名不副实,空欢喜一场。 倒是刚才那个九十多的老头子没什么顾忌,反正以他的情况,今年冬天都够呛,也没什么惧怕的,是以,第一个拿起丹药,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老师您慢点,别噎着了……” 他旁边那个年轻人见状大惊。这玩意噎着,弄出个好歹来该怎么办啊。可是紧接着,他就惊呆的发现,自己老师身上流转过一道道黑白二色的光芒。光芒中隐隐呈现出龟鹤的形状,而随着光芒流转,自己老师那雪白的须发竟然一点点变得灰白,然后是灰黑,最后变得漆黑,只是眨眼间就从一个老头子变成了中年人,虽然脸上依旧有着一道道皱纹,可是那种行将就木的腐朽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生机盎然。 “唔……好舒服……” 模样焕然一新的“老头”伸了伸手脚,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再看了看手中拿了几十年的拐棍,老头哈哈笑着将其投向一边,身子清爽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浑然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 “多谢秦君厚赐,老朽着身子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今后,老朽就专门为秦君教书育人,以报答再造之恩。” 这回,老头在没有半点顾虑,郑重的应承嬴战。为大秦国教书育人。 其他人见到那老头身上的巨变,哪里还坐得住,这会儿一个个变得龙精虎猛,纷纷冲到那些随从身边,抢过锦盒中的丹药填进口中。那斯文扫地的模样看得他们的徒弟们目瞪口呆。 这些弹药的功效只是让人返老还童,强健身体。对于修炼者来说根本就是鸡肋中的鸡肋,修炼者只要修为提升,寿元自然会提升。可是这种丹药的炼制却比那些增长功力的丹药更加困难繁琐,毕竟这些老头们的身体无比脆弱,稍稍猛烈点的丹药,不等见效就会要了他们的命,是以,龟鹤延年丹的成本不是不高,而是十分的高,最关键的,还得跟玉清峰那几个炼丹的老头子有交情,这几个老头出了名的冰块脸,就是长清宫掌门也不少吃他们的闭门羹,也只有嬴战才能请得动他们出手。 丹药下肚,一个个老头子纷纷返老还童,他们都惊讶的体会着身体中的无穷生机,他们明白,自己真的捡到大宝了,这个宝不是金不是银,而是健康和寿命。 一时间,诸多贤者纷纷向嬴战行大礼,嬴战给他们的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贵重到他们难以承受。他们根本无以回报,只能尽心尽责的为大秦国教书育人来偿还恩情。而所谓的教书育人,却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此数美俱全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孤所说的……” “谨听君上安排……” 嬴战还没说呢,这群人就直接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这事情还有商讨的必要么? 嬴战朝着郭嘉示意,郭嘉立刻捧出一大摞子书册,将其分发给众多贤者。这些是嬴战和郭嘉荀彧这班子颍川书院出身的高材生们鼓捣出来的书院建设方案,其中包扩书院的构成,诸多贤者今后将要负责的职责和所要承担的义务。 这些东西是郭嘉等人照搬了颍川书院又加以改进后,再听取嬴战的看法和建议后拿出的方案,既有颍川书院的成功因素,又有嬴战二十一世纪的长远见识,这种东西拿到众多贤者手中,顿时唬得他们一愣一愣。 “教书育人竟然还能如此……” “此后,天下各国将纷纷引入书院模式,我等能从事此项壮举,真是三生有幸啊。” “若如此,文教盛世指日可待啊。” 可是回过味来之后,这些贤者们不由腹诽,嬴战这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前面的一样样举动都是算好了众人的反应啊,他根本不愁大家不答应。不过想到那一粒丹药,众人心中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众人还没开始授课,嬴战就拿出了这种厚礼,如此慷慨的东主,上哪找啊。而且,今后尽心为大秦国教书育人。还愁没有更好的待遇么? 终于。一个人忍不住问道:“君上,不知这所书院的名称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就连一旁的郭嘉等人也仔细凝听,虽然和嬴战商讨许久,可是嬴战始终没有透露这个学院的名称。 嬴战眯了眯眼,心中暗自说道:这起名字的事情最烦人了,脑海里有那么多响亮的名字,却不好意思剽窃,自己起吧。又不响亮,真是纠结啊。 看到郭嘉等人眼中那渴望的神色,嬴战知道,他们定然是希望自己用颍川书院四字命名。不过这种地域特征显着的名字终究不合适,嬴战只能对不住郭嘉等人的满腔相思。 “孤平生所愿便是四方一统,天下大同,这个书院就叫统一书院吧。” 嬴战命名之后,选址动工一系列事情热火朝天的进入日程,这些贤者们也都开始进入为人师长的角色,一个个开始整理自己的毕生所学,思索着如何授课。 这些贤者们都有教书育人的经历,对此也不算陌生,每个人都鼓捣出一套理论来。几十人在一起一交流,互通有无彼此参考修改,将自己的理论变得更加完善起来,倒是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对教科书的编订工作。 统一书院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出去,对于书院这个词语,很多人还是感到陌生和好奇,可是听说统一书院那近百号大有名气的师长,所有人都震惊了。 太奢侈了,太豪华了。就好像上百个能够治理国家的贤才,却被挤到一个小村子里去管理村民。这些泰山北斗级别的贤人。每一个都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宿,如今却被大秦国用来给牙牙学语的小孩教书,更诡异的是这些老头们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模样。 随着民众的好奇心,很多八卦内容都被发掘出来。 “哗……你听说了么,国君要给统一书院建立一座城池啊。” “是不是那个不设任何官吏的城池啊。专门让那些书院里的人自治?” “对啊,听说国君还许诺不以言论获罪。就算那些人天天喊着造反都不会受罚。” “他们要是真造反该咋办?” “一群书生能成什么事?要不国君才不会许诺他们。” 消息传出去,褒扬的有之,贬低的也有之。不过对于这些人,嬴战丝毫不以为意,只有从二十一世纪来,才会知道科教的重要性,才会知道,一个国家文明与否,不是这个国家出了多少名人多少名着,而是这个国家有多少能够培育人才的教书育人之地,而不是只知道收钱发证的那啥。 统一书院几乎囊括了全天下有名望的贤者,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统一书院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会像滚雪球一样吸引全天下所有的人才,无论教师还是学生,都会将统一书院当做是文教的圣地,有大秦国支持,统一书院很快就会成为像稷下学宫和儒教那样的存在。 墨门钜子墨武再度风急火燎的赶来,见到嬴战之后,墨武强烈要求墨门中的弟子也要进入统一书院任教。墨门当年和儒教争夺,究其原因就是理念的不合,而教书育人,开宗立派,都是为了传播理念。墨门中那些贤者们一听到统一书院,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座书院的意义,察觉到它那深远的影响,墨门中人哪里还坐得住,是以,墨武这个钜子再次苦逼的过来跑腿了。 上次墨武央求墨门也加入巴蜀之地分一杯羹的时候,嬴战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这次,嬴战一百个愿意,如果墨武不来,嬴战还会亲自找上门去,绑也得把墨门中的名师给绑到统一书院去。墨门的种种学说和理念以及工艺都是划时代甚至超时代的,而这些,正是书院需要的。 不但他们,灵言宗的那些人也接到了嬴战的邀请,派出门内学识渊博的弟子进入统一书院授课。灵言宗对于文字语言的研究简直到了难以想象的深度,这也是书院需要的人才。 最后,嬴战又给郭嘉荀彧等谋士加了一个任务,去统一书院挂个名,向书院学生传授各自的学识。 郭嘉咳了咳,说道:“主公,当初在城内时,有一个叫悟道的小家伙,嘉甚喜之,已收做徒弟,不如也让他进入书院学习如何?” 嬴战笑了笑,“奉孝,以你之智难道还看不出,那些所谓的神童不过是个诱饵,孤真正的目的,还是借此网罗天下贤者,为我大秦国所用?” 那些神童在血塔中的时候都是吸收龙血、凤血、麒麟血精华,生来不凡,可是如今,他们最大的也才一岁,说教育还为时过早,而且,嬴战对他们的最终期望还是成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帅之才。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拿他们当诱饵,引那些贤者们入瓮罢了。 “主公妙计安天下!这些贤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今后我大秦攻略各国,他们焉敢不从?” 嬴战点了点头,流露出一副“奉孝深知我心”的表情。 不管有什么阴谋阳谋,总之,这座名为统一书院的城池终于在万众期待中落成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第一个十年 统一书院所在的城池落成后,那些从各国奔往咸阳的贤者们都被安置进去。 这座别致的城池除了学生听课求学的讲堂,剩余的就是一间间民居了,比较简单的住所都是学生们的,虽然不算精致,可是比起二十一世纪那种蜂窝似地宿舍,还是无比宽敞的。 而那些占地比较大,装饰比较精美的院落就是各个贤者们的住处,这些院落中假山亭台应有尽有,许多王公的宅邸也未必有这么精致。那些贤者们一见到自己未来的住处,就打心底满意,如此怡人的环境,就算赶他们走都有些舍不得呢。 除了这些各国投来的贤者,墨门和灵言宗也派来十多名学识渊博的弟子,充任讲师,分别向统一学院中的学生传授比较实用的机关知识和各种文字语言的剖析。长清宫那些整日埋头炼丹的老头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急巴巴的派来几个弟子,专门讲授各种草药方面的知识。 这三派之所以如此心热,除了传播各自门派精义,还有发掘人才的心思,毕竟统一学院今后将是大秦国最顶尖人才的汇聚之地,在这里蹲守,总比在门派蹲守好多了。天长日久,总能遇到适合自己门派的人才。 那二百多名神童被汇集到了统一书院,这些神童虽然年纪幼小,可是一个个天生不凡,毕竟都是嬴战用龙血、凤凰血、麒麟血浇灌出来的,三魂七魄先天的就优越于寻常人,如果他们平庸,世界上就不可能再有天才了。 二百多个神童最大的也只有一岁,最小的才刚刚学会爬,可是这么多孩子与父母分离来到陌生的地方,却没有一点哭闹,他们都有着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虽然都是牙牙学语的婴孩,可是他们的学习能力十分显著,平时教授给六七岁儿童的知识他们学起来又快又好。那些老师都喜得直揪胡子,只盼望这些孩子能够早日掌握基础的字词句,然后再教给他们更高深的学问。 除了这些神童。统一书院还招录大秦国所有适龄儿童,许多世家大族纷纷把家族中的小孩子送过去报名。因为,大秦国嬴氏家族嫡长子嬴正也会在这个书院中读书,直至他成年。陪太子读书。这可是QB5难逢的好事,大秦国那些大家族小家族的族长恨不得自己也再从娘胎里走一遭,然后去报名。 嬴正出生时没有任何异兆,可是嬴战在这个小家伙身上投注了难以想象的心血,所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和嬴正一比根本就是参天大叔下的狗尾巴草。各种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小嬴正不知道吃了多少,每天都被父母用真元梳理经脉筋骨,又有五爪金龙这个贴身玩伴,嬴正想平庸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两年过去,当初只会揪着五爪金龙玩哪吒闹海的嬴正已经变得虎头虎脑,肉呼呼的小胳膊小腿结实有力。如果有人细细查看,就会发现,嬴正早已经炼体完毕。已经是炼气期的修为。而且,虽然只有两岁,可是嬴正的心智差不多相当于十岁的孩童,那些小神童还在读书写字方面展现天赋的时候,嬴正就已经对文章精义提出自己的质疑了。 那些贤者们教授学问的时候,都特别留意嬴正。他们都知道嬴正身份特殊,是大秦国未来的君主。是以都希望将自己的治国理念和思想灌输给嬴正,借由嬴正来传遍天下。绵延万世,是以,他们一个个绞尽脑汁教授嬴正,希望能得到这个小家伙的认可,却没想到小嬴正人小鬼大,对每一个贤者的学说都接受,却又不对其他人否定,所有的学说和理念他都认可,尽皆融汇,却并不评出一个优劣中下来。 时间长了,众多贤者才发现,嬴正一直都是在融汇百家之言,采纳百家之长,不断的汲取百家精义,壮大自身。 “父亲,今天鲁先生又说治国当以仁,刑责当以宽,如同家长慈爱子女,必然家和国兴。可是韩先生强烈的反对,说,治国当以重典,刑责严而无私,我大秦国当今便是以此而兴,重刑苛法不能半途而废。” 嬴战将儿子抱在膝上,说道:“那,正儿你认为呢?” 一旁的赵嫣然也含笑的看向嬴正,每天,嬴正都会把学到的东西回来讲述一遍,然后嬴战再给他分析整理点评,这种日子,不知不觉已经持续了小半年,当初那个顽皮佻脱的小家伙已经变得成熟稳重,板起脸时还真有点威严的感觉。 小嬴正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应该是韩先生说的对吧,我们大秦国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嬴战摇了摇头,“为父问你的是哪个理念对,而不是哪个先生对。正儿你要明白,如何治国是你说了算的,这两个理念各有各的道理,都可以用来治国,可关键是,一个国家不能出现两种治国之法,这就要国君来选择,到底该用哪个。你选择哪个,哪个就是对的,但是你不选择的那个,也不能说是错的。懂了么?” 看到小家伙那似懂非懂的样子,嬴战拍了拍他的脑瓜,说道:“你去玩吧。” 小家伙听到这话,立刻惊喜的向外跑去,大黄那跟条泥鳅似地身影也从院子中飞了出来,绕着小嬴正向外飞去。 “夫君,正儿太小了,你教他这些合适么?” 赵嫣然有些担忧的看向嬴正的背影,无论他有多么聪慧,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嬴战向他灌输这些东西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嬴战摇了摇头,“如果我们还是在冀山,你是掌柜的女儿,为夫是你们家的小药童,咱们的孩子这会儿就算穿着开裆裤玩泥巴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为夫是一国之君,正儿是大秦国未来的继承人。为夫不求他才华横溢,诗词万卷,只希望他能够明辨是非对错,懂得如何治理这个国家。” 如今的大秦国立国不到十年,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而且,在嬴战的强势下,大秦国始终没有形成像大秦国竹下家族那种强大的世家。王权无比稳固,所以,嬴正身边没有太多的阴谋诡计。嬴战如今只有两个妻子。姬天心一直没有生育,所以,嬴正就是一根独苗,底下那些臣子也没有太多的别样心思。 嬴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腥风血雨的阴谋诡计中成长成熟。但是也不希望他太过安逸而无法驾驭这个国家。地球上的大秦帝国长公子扶苏被一群奸臣谋害,的确让人无比叹息,可是反过来思考,如果扶苏的政治嗅觉能够敏锐一些,或者政治手段能够狠辣一些。那些奸臣又怎么会在他头上弄土,他的弟弟又怎么会有心思和能力染指权位。 这一点,嬴战不得不佩服隋炀帝。同样是篡夺江山,可胡亥是靠着一群奸臣上位,上位后也是半个傀儡,而隋炀帝却凭着自己的手段杀父弑兄,上位后也是一个强势的帝王,同样是二世而亡断送了江山。可胡亥死的无比窝囊。没有留下半点功绩,隋炀帝的功绩举不胜数。 嬴战身为修炼者,修为更是肉身成圣,不朽不坏,几乎是与天地同寿,君王之位几乎可以一直担任。但是对于继承人的培养上,嬴战半点都不懈怠。毕竟万事有备而无患,嬴战隐约预感。自己不可能在人间当千年万年的帝王,这国君,终究还是要传给子孙后代。 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姬天心低声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幸得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龌龊,如果在其他君王家中,骨肉相残兄弟反目的事情太寻常了,如果没有过人的心智和手段,就只能成为其他人上位的垫脚石。” 说到这,姬天心就想起了自己的姬氏家族,大晋国王室传承千年,到了自己这一代竟然苗裔断绝,王室一支除了自己,就只有年迈的父亲。如今嬴正还没有成年,姬天心并不打算生育,而且,即便今后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是姬姓。姬氏一族,只能看自己父亲了,他也服用了龟鹤延年丹,如今年轻力壮,或许真能老来得子。 赵嫣然知道,自己受出身所限,视野上终究不如姬天心那样宽广,是以,听到这番话,只是无声的拉着姬天心的手,不让她沉溺在那些悲伤的过往中。 嬴战看到两人那凝重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嘴角,轻笑道:“正儿又不是朽木不可雕,你们两个都这么沉重干嘛,再说了,为夫给正儿培养了大批的将相之才,有那些人辅佐,即便正儿碌碌无为也能成为千古明君,更何况正儿颇有些明君之象呢。” 血塔英魂转世的那些神童、大秦国各地报名求学的百姓子弟,都是嬴战为大秦国未来培养的将相之才。嬴战虽然能从祖龙金人复活名相名将,可是嬴战能驾驭的住这些人,嬴正却未必,祖龙金人的存在令他们不会背叛嬴战,但是他们未必就会忠诚于嬴正,是以,嬴战必须早日储备人才,而且给大秦国形成人才的培养机制,只有这样才能令大秦国拥有源源不断的生机。 当今天下各国,能够识字,看得懂官府公文,就算有才干,可以应征为吏。而许多国家甚至还有文盲半文盲的官吏,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地方,官员的才干低得难以想象。以前从山东各国入秦求官的所谓人才,也有大半都是不识字或者略识几个字的人。这种人为官未必会带来多么大的祸害,但是也未必能带来多么大的贡献。 嬴战的统一书院不但着重培养那些神童,也招收寻常百姓人家的适龄孩童,教导他们识文断字,治国之道,至于今后是在朝治国还是造福一方,就看他们的造化了。不过无论如何,他们的基本素质都要高于其他国家,至少他们跟随那些贤者学习多年,懂得治国之道,而不像其他国家那样,仅仅是识字的水平。而且,统一书院的师生一直都是供应的灵级五谷,那些学生的身体素质都十分优异,即便文不成,今后也能入伍,从基础上提升大秦国的军队水平。 其他国家也都发觉到统一书院的影响和意义,一个个都想效仿大秦国,可是并非所有国家都拥有大秦国那种十天半个月造出一座城池的能力,也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有嬴战那种愿意建造一座城池专门用来培养人才的魄力,更没有嬴战那种不以言论获罪的开明。 而且。当今天下有名望的贤者都被嬴战网罗走十之八九,少数的漏网之鱼也被他们那些朋友鼓动怂恿,纷纷投秦。统一书院几乎把全天下有名望的贤者一网打尽,那些国家想要建立书院,却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名师,跟统一书院根本没得比的。不客气的说。即便再给这些国家几百年的发展时间,也不可能打造出足以媲美统一学院的学院,更遑论超越。 无奈之下,这些国家只好放弃了在文教上赶超大秦国的想法,转而培养自己国家的武力。一个个都开始扶植国内的世俗门派和武馆,不过紧接着他们就发现,大秦国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了相似的举动,武当派已经成为了大秦国民间的第一大派,门派中的顶尖高手甚至都在向着修炼者的高度靠拢。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转眼间,大秦国立国十年。扣除嬴征在位的两年,嬴战已经在位八年。而嬴正也度过了七岁的生日。在嬴战的刻意培养下开始接触政务。 这几年中,大秦国内的国力蒸蒸日上,百工行业蓬勃发展,尤其是河套地区和巴蜀两地,虽然人烟达不到赵州那种繁荣的程度,也是已经被开发的连田阡陌。鸡犬相闻,每年提供的粮食和牛羊足以供应大秦国各州郡所需。尤其是河套地区盛产良马,在嬴战的授意下。大秦国许多军队都开始从步兵向骑兵转变。 虽然国力鼎盛,可是大秦国对于扩张的热衷并没有太强烈的表现,大秦国在军队上的投入有增无减,可是这几年来,竟然一场战争都没打过。对于山东各国的纠纷,大秦国一向是置身事外,既不插手也不调停,管他们打得烽火连天头破血流,大秦国一直都是无动于衷。 虽然不热衷于扩张,可是大秦国十分喜欢销售军械和战马。当今天下,只有匈奴草原盛产良马,而只有大秦国驱逐匈奴,从匈奴手中抢到了河套地区,其他北方国家面对匈奴是还都只是防御为主,抗匈联盟依旧发挥着作用,众多国家合力抗击匈奴,根本不能安心牧马。是以,各国想要武装骑兵,就只能与大秦国打好关系。而黄月英在墨门深造多年,对于诸葛连弩的改造提升也达到了极致,大秦国换装淘汰下来的诸葛连弩都被转手售出,不过即便如此,在其他国家依然是十分抢手的东西。 就这样,大秦国不费一兵一卒,仅仅是通过售卖军械,便从山东各国获得了钱粮物资,山东各国虽然不愿看到大秦国坐大,可是出于自身考虑,却又不得不维系与大秦国的关系,看到大秦国似乎不那么热衷扩张,一个个都放下了戒心。 风平浪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统一学院终于走出了第一批毕业学员,这些人都是大秦国各地的孩子,历经五年教育,在那么多贤者的熏陶下,他们一个个都深谙治国之道,对于大秦国的各种政令律法也都耳熟能详,他们进入到大秦国各个郡县,为官为吏,将自己的所学付诸实践。 相较于这些人,嬴战更关心的是那些神童,如今,这些神童最大的已经五岁,度过了懵懂的年纪,他们的天赋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些人的表现都有人仔细观察,细心记录,他们才能的倾向也被细致的分析出来。 让嬴战欣慰的是,这些神童没有一个庸才,看样子血塔主人当初缔造血塔的时候花了很多心血。而这些神童中,近半都展现出极高的军事才能,四分之一展现出治国的才能,剩余的四分之一则是机关制造文字诗词方面的人才。 见此,嬴战授意那些统一书院的老师们因材施教,针对不同类型的人才进行不同的教育侧重,而那些表现出军事天赋的神童,更是由郭嘉等人亲自授课,将他们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帅之才培养。 有臣子问嬴战,既然大秦国不发动战争,却又为何保持那么多军队,如果裁撤掉过多的大军,每年可以省下难以计数的钱粮。而且,统一书院本是培养文教的地方,如今却教导这些神童兵法韬略,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对于抱有这种念头的大臣,嬴战只是说道:“兵到用时方恨少,兵可千日不用,却不能一日不备。这些兵不但不能裁撤,还得继续加强,至于那些统一书院的学生,都是未来的将才,也不能少了,终有一天,会用到他们!” 而那一天,已经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天下大势 大秦国军事上采取的防御策略,在很多君王眼中看来,都是大秦国积蓄实力,坐观天下风起云涌,可是在某一个国家眼中,就成了大秦国心虚畏战,底气不足的表现,而这个国家,就是大秦国的邻国——大韩国。/ // 大晋国三分成为赵魏韩三国,赵国又并入大秦国,成为大秦国五个州中的一个,而后,大秦国吞并巴蜀,五州之地扩张到七州之地,单从地域上讲,大秦国已经是大韩国的五倍甚至更多。不过韩王看来,大秦国领域内的雍州、义渠、沙洲都是不毛之地,河套、巴州、蜀州都是蛮荒之地,唯一能拿得上台面的也就只有赵州,而有其他六州的拖累,原本和大韩国一样繁荣的赵州必然负重不堪。 “韩赵魏本是一家,可恨赵国被秦阴谋吞并,如今有那么多不毛之地和蛮荒之地拖累,我们赵国的同胞一定苦不堪言,大韩国理应伸出援助之手,将赵国的兄弟姐妹救出火坑!” 大韩国的朝会上,韩王突然神经病一样抛出这么一番言论,惊得下方群臣目瞪口呆。 韩赵魏三国是一家不错,可那是大晋国的时候,如今大晋国三分,韩赵魏各成一家,谁还跟你兄弟姐妹啊,你脑残啊! 如果不是顾及韩无忌的身份,有些大臣都想踹着他痛骂了。 大秦国国力蒸蒸日上,文治武功卓著。近几年虽然没有对外用兵,可是人家立国之初就灭义渠,败匈奴,国土都是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巴蜀两地实力错综复杂,大秦国却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换了其他国家能做到么?至于文治,统一书院就是一个巅峰,一个众多国家无法模仿更不能超越的巅峰。 这样的大秦国,只会提携到赵州的发展。怎么可能拖累赵州的发展。还把人家救出火坑呢,只怕是把人家推进火坑里吧。而且,大秦国每年都对外出售军械战马。大秦国的军事实力有多强没人知道,但是绝对不会弱了,贸然挑衅大秦国,不但是把赵州推进火坑。也是把大韩国陷进泥潭。 “君上,赵国成为秦之赵州后,治内富庶稳定,比之先前竹下家族篡政时优越数倍,民心非但没有背离。反而更加凝聚,我大韩贸然介入赵州,只怕不但不会得到赵州人的感激,反而还会惹怒大秦,给我大韩带来灭顶之灾。” 一个人发话,立刻有一帮子人出来谏言,说的内容十分相似,都是劝阻韩无忌不要贸然去招惹大秦国。韩无忌有眼无珠。不代表那些大臣也都昏庸碌碌。很多人都看出大秦国只是积攒实力,没有露出爪牙罢了,一旦招惹到大秦国,给大秦国出兵开战的理由,大秦国绝对是不死不休。 平心而论,这些大臣都是一心为国。所说的话语也都是与国家有利。可是这一幕看在韩无忌眼中,听在韩无忌耳朵里。就十分刺耳,窝心! 想当年。韩无忌和魏信陵追随姬天心左右简直是哼哈二将,姬天心容貌绝美身份高贵,令他们自惭形秽,不敢高攀。魏信陵尚且不说,但韩无忌却是将姬天心看做自己的女神,虽然后来不得不昧着良心背离旧主,可是韩无忌心底一直都有姬天心的影子。可是,姬天心却嫁给了嬴战,而且还是做小,一想起这事,韩无忌就窝火,就想发疯。 凭什么,这是凭什么。我是大韩国的国君,我身份尊崇,血统高贵,凭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一个乡巴佬就能得到。 如果大秦国一日日衰败,韩无忌肯定会十分得瑟的想到:看吧,谁让你有眼无珠不选择我,跟着那乡下小子,果然没出息吧。 可结果是,大秦国一日日富强,统一学院更是君王文治的巅峰,历代君王从未有过的壮举,如此一来,就令韩无忌心中更加不平衡,总想着给大秦国找点麻烦,就算不能伤到大秦国的根本,也要好好恶心恶心嬴战。 赵州,一直都是韩无忌觊觎的地方。毕竟赵州是大秦国人烟最密集,国民最富庶的地方。更重要的,这个地方与大韩国接壤,赵州的民众和大韩国民众同出一源,认同度也不比较高,如果得到赵州,大韩国的国力就立刻翻一番,成为超级大国指日可待,到那时候,韩无忌真想看看嬴战是怎样一副恼怒的模样。 本来,韩无忌只是随口说了说,也就是发一句牢骚,并不是真的要去跟大秦国开战。可是下方群臣一窝蜂的反对浪潮却触到了韩无忌的神经,说到底,韩无忌就是那种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说白点就是脑子有病,要不是当初姬天心一道诏令,他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当上国君。 一个傻子当国君并不可怕,以为傻子不可能用自己的傻去祸害这个国家。一个疯子当国君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这个疯子的疯狂会把这个国家带进无底深渊。而韩无忌,恰恰是这种疯子。 “嘭……” 韩无忌愤怒的一拍桌案,下方的反对声顿时戛然而止。 “赵州本是我大韩国同胞之地,大秦国侵占赵州日久,我大韩国必须作出回应,孤意已决,即日整军,半月后出师!” 随后,韩无忌一甩衣袍,愤愤的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百官。 “什么?君上要出兵?” “好像是这么说的。” “打大秦国?” “是赵州。” “赵州不还是大秦国么……” “君上,不可啊……” 无论群臣如何劝阻,韩无忌就是不听,甚至当众重罚了几个劝谏的最厉害的大臣,有了这个榜样,那些劝谏的大臣终于消停起来。 朝堂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当天,大韩国将对大秦国用兵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天下,每个君王和大臣手中都在传阅着大韩国朝堂上的闹剧。 “韩无忌这个煞笔,亏得他能忍到这一天。” 魏王幸灾乐祸的骂了一声,随后思索着接下来大魏国该如何自处。以他对韩无忌的了解,这场仗必然是要打的。大韩国虽然不强,可是也不弱,在大秦国的强攻之下也能抵挡一段时间。关键是。大魏国应该站在哪一边呢? 就关系而言,韩魏一向是同盟之国,自然应当共进退,可是大韩国这件事做得太没脑子了。魏信陵绝对不会为了韩无忌那个煞笔把自己国家拖进战争中,尤其是一场根本没有胜算的战争。 不过,站到大秦国一方是不可能的。毕竟大魏国的根基是天机门,而墨门成员背离天机门投靠大秦国,使得天机门第大秦国无比仇视。如果魏信陵敢做出亲善大秦国的举动,必然会遭到天机门的冷遇。 理智的选择,是站到大秦国一方,痛斥大韩国,说不定还能伙同大秦国一起灭掉大韩国,共同瓜分大韩国的领土。可是再理智一些,必须痛斥大秦国,否则就要被天机门冷遇。 最终。魏信陵还是选择了站在大韩国一方。这无关对错,这是身份决定的立场。这一仗如果只有韩魏两国,那么必然是元气大伤,这是魏信陵不愿意看到的,是以魏信陵派出一队队使者发往各国…… “大宋亡国时,韩魏伙同大齐侵吞大宋国疆土无数。伐齐之战仅仅是从大齐手中收复了失地,韩魏两国侵吞的领土却始终未曾归还。君上,此次我大复国可以借大秦国之手。教训韩魏联盟,趁机收复失地。” 魏国表明立场之后,大复国朝堂上立刻响起了与秦结盟的声音,众多大复国臣子都强烈呼吁收复失地。 当年,韩魏燕复四国联盟伐齐,大复国借此收复了许多被大齐侵吞的失地,但是韩魏两国侵吞的领土就一直没有下文,国君符离东碍于四国同盟的关系,也不好名言讨要,毕竟韩魏两国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一个弄不好,大复国就要面对两国的打击,再加上大齐国,当年三国联合瓜分大宋的一幕恐怕又要上演。 而今天,大韩国神经病的要与大秦国开战,大魏国又加入到大韩国一方,这让大复国的臣子看到了希望,如果韩魏两国与大秦国僵持,大复国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复失地了。 看到神经病一样的韩无忌,符离东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符离东一点点蜕变,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幼稚无知。 赵魏韩三国当年都是大晋国分出来的,大韩国和大魏国去干涉赵国的事情,有理有据,即便不占公理也占着歪理,可是大复国借着这个机会去偷袭大韩国和大魏国,无论如何,都会被两国惦记,除非这两国都被大秦灭掉,否则,今后大复国一定会迎来两国的报复,到时候,大复国就被大韩、大魏、大齐包在中间,没有半点喘息的余地。 大复国是在当年大宋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先后经历了匈奴人的蹂躏,又经历了韩魏齐的攻伐,几场大战下来,大宋国的国力也多有损伤,虽然借四国联盟的力量伐齐胜利,可是国力终究是损伤了。与周围邻国相比,大复国充其量也就是钱多点,其他的没有半点可称道之处。 符离东不想打!毕竟他不是大复国本土的人,失地不失地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符离东与嬴战的过节不是一般的深,符离东生平栽的最大的跟头就是拜嬴战所赐,他不趁火打劫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帮大秦国对付韩魏联盟。 “战局未明,敌我难分,众卿退了吧。” 符离东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堂,不过他那句话却让人深思……战局未明,看样子君上并非不想插手啊,只是不想现在插手罢了。 项羽一直在跟大吴国争地盘,同时不断征伐周围的蛮族,获得土地人口和资源,不过,蛮族地域大都是穷乡僻壤,没有半点油水,渐渐地,项羽也就失去了向南扩张的动力,毕竟打下的领土再多,没有一点用处。 而这时候,项羽就想起了大秦国吞并巴蜀的情形。心中顿时一阵不忿,凭什么大秦国得到的巴蜀那么富饶,我得到的那些领土就那么贫瘠呢。随即。项羽就想到了,大秦国吞并巴蜀之前,自己还白送了他们一片土地。再往前想,大秦国的商於之地也是自己老爹白送过去的。这么大的领土,竟然都是白拿白送。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项羽自然不会厚着脸皮再去讨要这两块地,给自己和自己老爹丢人,不过项羽打定主意要夺下大秦国几块地。将大楚国的边境线向北推移六百里。 “唔……就说我大楚国出兵帮助大秦国对抗韩魏,到时候把兵驻在那不走了。对,就这样,既不失了道义,也不会与大秦国交恶,孤就不信大秦国为了这几百里敢跟我大楚国开战……” 项羽沾沾自喜的调兵遣将时,大吴国朝堂上也议论纷纷。 当今天下,依旧是大齐国和大楚国为尊。不过大秦国是后起之秀。已经逐渐赶上齐楚两国,成为天下最强的三国之一。如今,大韩国与大秦国开战,又把大魏国扯了进去,如今,大楚国似乎也有调兵遣将的迹象。不知道他们要加入哪方,大复国国君公开放出话伺机而发。这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不过,无论大秦国还是大韩国。距离大吴国都太过遥远,无论怎么打都波及不到大吴国,大吴国即便要加入进去也得不到半点利益,所以,大吴国的态度十分明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大韩国的国君真是傻的可以,公然开战,却十五日后出兵,这不是给大秦国留出了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么。” 大吴国的将士多数是斩龙山出身,精研兵法韬略,这方面,嬴战虽然有郭嘉贾诩等人在统一书院授课,可是比起斩龙山的千年传承,还是显得有些薄弱,也许几十年之后统一书院会在各方面超越斩龙山,但是当今之世,仅军事一项,统一书院还有些短板。 “兵者诡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兵家常识,韩王一句话,不知要害死多少将士,本来的胜算也无端丢掉三成。” “不不,即便是战而不宣,大韩国顶多也就是一成胜算,现在嘛,一成都没了。” “你也错了。强国伐兵,弱国伐交,合纵连横,能够以弱胜强。如今,大韩国联合大魏国,大楚国又在旁边暧昧不明,大复国伺机而动的话也没有指明敌我。最坏的结果就是,大秦国会面对韩魏楚复四国的合兵夹击,仅仅大楚国就能和大秦国战平,关键要看大楚国要不要用全力去战。所以,我认为,这场仗还是五五开。” “眼下,就只有大燕国和大齐国没有表明立场了。” “大燕国偏居一隅,向来只和大齐国有过节,跟大秦国不可能起冲突。大齐国是大秦国盟国,即便不出兵帮助大秦,也会中立。” “若是天下皆联合伐秦,大齐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冷不丁的,某个将领冒出这么一句话,众人听后都十分触动。如果真的全天下合力伐秦,别说大齐,就是大吴国也会加入进去趁火打劫。 坐在主座上的庆斌和长卿对视一眼。 “会不会出现天下合力伐秦的一幕呢?” 长卿摇了摇头,“军队长途跋涉汇于一处伐秦,至少要半年行程才能汇集起来,而大秦国主要州郡都设置有传送阵,不到十天,大秦国就能汇聚全国兵力于一处,战事一起,天下各国没有后援,大秦国却援兵无数,是以,即便真的天下合力伐秦,也胜算渺茫。” “若是传送阵被破坏了呢?” “兵贵神速,这就是大秦国本土作战的便利,无论如何,他们终究占着行军速度的优势。再说,一旦盟国派遣修炼者去破坏传送阵,大秦国的修炼者也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出手了。” 庆斌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天下各国伐秦,几百万大军汇于一处,人吃马嚼,每天都是天文数字的消耗,根本不可能从本国起运补给,就地解决也困难重重,毕竟所经之处都是盟国,而由盟国供给,长期下来,绝对能拖垮一个国家,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的。 再者,盟国无论如何齐心,终究是组织松散,没有统一的号令,而大秦国不同,他们的军队本就是一个整体,彼此协作形同手足,这又是一个胜利的所在。 “长卿,依你之见,我们该加入哪一方呢?” 长卿眯了眯眼睛,用传音入密的方式低声说道:“君上,大韩国和我们大吴国之间有几个小国相隔,先把他们灭了吧。若是大秦国胜,我们便出兵分割大韩国疆土,若是大秦国负,我们也出兵大韩国,断掉天下各国的后路,与大秦国里外夹击,大秦国即便负,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这是削弱天下,强壮我大吴国的QB5良机!” PS:感谢尘封独忆的更新票,一直没看到,所以没吃掉,呵呵。谢谢尘封独忆打赏的100起点币。(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第一战 对于大韩国的叫嚣,嬴战置之一笑。嬴战眼中的对手只有大齐国、大楚国,如果还要加几个,那就是大吴国、大魏国,却绝不包括大韩国。至始至终,嬴战都没有将韩无忌放在眼里,跟这种疯狗一样的家伙置气,大跌身份。 不把韩无忌放在眼里,却并不代表嬴战骄狂自大。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嬴战依旧打起十二分精神。大秦国多年无战事,兵将们早都急坏了,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就好好舒展舒展筋骨吧,让那些阿猫阿狗的知道,大秦国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 既然要打,那就打大一点,嬴战并不认为这次的对手只有大韩国一个,那些对大秦别有用心的国家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是以,嬴战招来谋臣武将,商讨出兵的细节。 “君上,大韩国地处中原,四面无险可守,无关可据,根本就是一马平川,我大秦兵锋所指,不出三日便可攻克大韩国全境,根本不足为虑。不过……” 郭嘉的分析得到了诸多谋臣武将的赞同。这几年大秦国虽然一直没有战事,可是对于情报的搜集半点都没松懈,尤其是大韩国这个邻国,更是第一假想敌,大秦国众多谋臣武将不知道推演了多少次灭韩大战。 “不过,当今天下各国绝不会坐视我大秦国吞并大韩,,尤其是大魏国,更不会让我大秦国从三面将其包围。大魏国已经明确支持大韩国,而且必然是不遗余力的支持,绝非只是摇旗呐喊。至于其他国家,态度也都十分暧昧,是敌是友,全看战局如何进展了。” 如果大秦国能够摧枯拉朽的击败韩魏联军,其他国家就算想要继续对秦用兵,也失去了最佳的机会,而此时韩魏覆灭,众国也就没了出兵的理由。这战争也就会随着大秦国的胜利而告终。 如果大秦国没有表现出强势的一面,反而陷入了胶着,那么。众国就会打着种种旗号加入进来,大秦国的发展势头已经令很多国家忌惮,他们不会介意借着这场战争削弱一下大秦国,甚至是帮助大韩国覆灭大秦国。 大秦国朝堂上没有一个庸才。他们都迅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随即而来的就是无比的愤怒。 那些土生土长的大秦国将相都是看着大秦国从雍州一步步发展到现在,对大秦国的感情无比深刻,此时有人想要破坏大秦国,无异于杀他们的父母妻儿。这种仇恨简直不共戴天。 而蒙氏一族和王氏一族等大秦帝国的旧臣也有着相仿的情绪,无论是前世的大秦帝国还是如今的大秦国,都是他们的归宿,他们决不允许有人破坏大秦国的一切。 至于郭嘉等三国时期的能臣武将,也早已经适应了大秦国,喜欢上了大秦国,他们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更是想要在这一世建立一番功绩。弥补前世的缺憾。大韩国的行径狠狠的戳在了他们的逆鳞上。 “王翦!” “臣在!” “此战,孤任命你为三军统帅,领军三十万即刻赶往前线。孤准你节制赵州、河套两州所有兵马钱粮,一应物资有求必予,两州所有官员将士必须竭力配合,否则可先斩后奏。” 王翦是大秦帝国的名将。当年更是秦始皇的帝师,无论身份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由他来统揽全局,自是再合适不过。而嬴战对他的信任也是无以复加。直接调拨三十万大军,同时赐予他赵州、河套的军政大权,更是给与了先斩后奏的权利。 王翦也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于是拱手说道:“君上,此战意义非同寻常,更有可能是两线或者三线作战,臣独木难支,还希望君上予臣一些谋士良将。” 嬴战看到王翦那左右扫来扫去的眼神,哪里不知道他打得主意,这一战光有王翦一个人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还得给他派遣一些得力手下才行。 “所有兵将,你随意挑选。” 王翦是名将不假,可是没有太多优秀的部下,而眼下朝堂上有吕布等三国名将,王翦如何能放过这些人才,将他们一个个划入麾下,郭嘉颇受嬴战倚重,王翦没有开口讨要,不过贾诩周瑜等人除了时不时去一下统一学院,就没有太多的事物,这次,王翦将他们一口气都给要走了。 看到王翦那恨不得把朝堂上所有谋臣武将全搬走的模样,嬴战苦笑,不过他也很期待,王翦的能力不用怀疑,再有这么多谋士武将辅佐,会打出怎样精彩的大战呢。 不但嬴战看重这一场战争,王翦也同样看重,毕竟这是他复活后第一次大战,嬴战当初力排众议将他扶上高位,虽然众多臣子不说什么,可是心中总有一丝不服,王翦就要借着这场战争打出自己的威名,让那些不服气的人彻底闭嘴。同时,王翦还存着一份扬名于世的心思,这场仗不但要赢,还得赢得漂亮,赢得让人叹为观止,成为流传万世的经典战例。 三十万大军的调动,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即便大秦国军队训练有素,人马粮草衣服被褥等物的汇集分拨都是一个耗时日久的事情,粗略估计,至少得三天到五天。也正是调动不便,韩无忌才会说出十五日后出师的话,不是他给大秦国留时间,而是他根本不可能说调动就可以调动几十万大军。 王翦哪里能坐等这么长时间,兵贵神速,真等到三五日后,黄花菜都凉了。 王翦直接抽出最精锐的五千骑兵,轻装而行,走传送阵直接从咸阳到前线赵州,五千人在赵州边界的郡城没有半点停留,只是带了三天的口粮,便马不停蹄的跨出国界。至于后面那二十多万大军,就慢慢整理调动汇集。 一路急行军的王翦直扑大韩国边界重镇洛城。洛城是大韩国为了应对大秦国而修筑的边境重镇,大韩国全境没有半点天险,唯独洛城这里三水环经,天然就是关隘之地。从大秦国赵州向东,必然要经过洛城正因为一马平川,洛城的瞭望条件极佳。能够将方圆百里范围内的行军动静收入眼底,根本不可能偷袭埋伏,如此易守难攻的大城。只要守将不是赵括那种猪头,面对十倍的敌军强攻也能支持到援军赶来。而大韩国在洛城驻军五万,一旦开战,四周的城池都犄角相守。后续援军络绎不绝,以此为基托,绝对能和大秦国耗上十年八年。 洛城城坚壕深,粮草充足,又三面临水。如果四面被围,仅凭储备的水粮也能支撑三年五载甚至更久。对于这种啃不动饶不了的钉子户,大秦国军方也十分头疼,对这座重镇模拟过多次攻占,最后得出的结果是,除非用水淹,一朝可破。不过这个消息没有刻意保密,很快就传到了大韩国耳朵中。大韩国立刻对洛城作出相应的修整。使得这座城池真正变得固若金汤。而自那以后,大秦国军方也都悔恨不已,大小事务尽皆保密,在保密上,绝对是冠绝天下。 王翦五千人急行军,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去。入夜时分,王翦的五千人便来到洛城百里之外。夜幕降下。瞭望的视野大大削减,王翦五千大军马裹蹄人衔枚。借着夜幕的掩盖悄然接近,洛城瞭望塔上灯火通明,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五千人的接近。架上浮桥,大军继续渡河,没有靠向洛城方向,而是直接向大韩国内地插去。 如果有人得知王翦的行军路线,一定会嘲讽道:你以为绕过了洛城,就能够万无一失了么,只要行踪暴露,等待你们的就是腹背受敌,四面围剿,到时候,你们绕过洛城的行为就会成为催命符。 自古以来,城池的作用就是屯兵、囤粮、控制周边。每一个城市都是周边的政治、经济的中心,是以,战争都是以征服城池作为征服某一地区的标准。而如果绕城而过,就必须在城市附近留下足够多的兵力,牵制城市中的敌人。否则,便有可能被敌人截断归路,或者被敌人打击后勤供应。 自古行军打仗,说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是实际上,粮草辎重都是跟在大军后面,而且,一场仗打下来说不清多久,怎么可能一次性运足几个月或者几年的粮草,所以,都是按期运送粮草,是以,大军后方粮草的运送路线就成为了敌军狙击的重中之重。如果留下一座敌军的城池在背后,那不是给自己的后勤部队添堵么,历史上因为粮草被毁大军溃败的例子不胜枚举,一个合格的名将根本不可能作出王翦这种举动。 不过,王翦偏偏就这么做了,五千人绕过洛城,没有留下半点牵制的部队,直插大韩国腹地。 军中一些将领虽然心中疑窦,可是都没有开口疑问,大秦国严苛的训练培养了他们极高的素养,绝对不可能去质疑主帅。 耗费了一个时辰,王翦率领的大军仅仅行出二十里,毕竟夜色深重,能见度极低,又要保持隐蔽,虽然行军缓慢,却比急行军更加费神。可是大秦国士兵没有半点疲惫之态,这都要感谢嬴战平日里为大秦国士兵供给的灵级五谷,使得大秦国将士都有强悍的体魄,严苛的训练也给了他们强韧的意志,王翦率领的这五千人是三十万大军中最精锐的成员,每一个都是炼气期修为,这点行军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就地休息!” 莫名的,王翦发出了就地休息的命令,众多将领虽然疑惑,可是都没有发问,一个个勒住战马。虽然王翦让他们休息,可他们都没有立刻躺下坐下。而是牵着战马缓缓慢步,寻到水源饮马喂食,帮助战马恢复体力。体恤马力,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必备的素养。 寒气深重,雾气浓郁,可是没有人升起篝火,大秦国士兵都运转真气活络气血,舒缓筋骨,保持体温,所有的战马都被聚集到了背风处,拥在一起取暖。 深夜中升起篝火虽然能够取暖,也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让敌人发现自己。隐蔽行军不举火把也是一样常识,夜间行军更大秦国士兵时常训练的技能,否则换了其他军队。不是磕磕绊绊乱成一团就是人吼马嘶,哪里能达到隐蔽的效果。 王翦自始自终没有作出半点解释和说明,这种平静的氛围持续了几个时辰。突然,王翦再次命令全军整装出发,此时,众人发现。王翦并没有带领大家继续向大韩国腹地奔去,而是转过身,向着洛城行去。 主帅是不是搞错方向了?难道只是带着大家过来踩踩点,熟悉熟悉地形? 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不过他们终究没有问出来。只能默默的跟随。 诡异的,这支大秦国的军队在大韩国腹地飘来荡去,却没有遭遇到半点阻碍,甚至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毕竟当今之世,入夜之后是要宵禁的,城池外不可能有闲逛的人,而且边境处也确实偏僻,少有人烟。王翦大军都是深夜行动。不被发现也是正常。 而当这五千人来到洛城东门时,东方天际刚蒙蒙亮,一缕微光刚刚浮出地表。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众多大秦国将士都惊呆了。 他们竟然来到了洛城城门下。 他们中的某些人曾经模拟了几十次上百次的洛城攻伐战,可是从没有想过会有如此诡异的一幕,大秦国将士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洛城城下。而大韩国的守军对此竟然一无所觉。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可是看到那高大坚固的城墙,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王翦竟然真的带着他们来到了洛城城下。无论这次有没有攻下洛城,单是如此难以置信的来到城下。也足以在青史上留名,永载史册了。 不过王翦的雄心绝不仅仅是到洛城下走一遭,他要的是拿下洛城,而且是十分漂亮的拿下洛城。 一根根带着飞抓的绳索叮叮当当扣上城墙,许多修为强横的将士嗖嗖的攀上城头,洛城虽然高大,可是在这些受过严苛训练的将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险关重镇的城门都是千斤万斤重的巨门,即便城内的士兵要打开,也得依靠绞盘等物,而且十分费力,还会发出巨大的噪声。而从城外,没有绞盘等物可用,还得面对门闩和障碍物,除了暴力破坏没有其他办法。电影上演的那种几个人翻进城内,轻轻松松就把城门打开场景根本就是扯淡。 洛城的城门是纯铸铁包钢的门板,两扇门板各有十几米高,一米多厚,每一扇都上万斤重,那些翻进城门的将士迅速放倒城门周围的守军,随后十分费力的搬开门闩,移开障碍,随后控制绞盘开门。 嘎支支…… 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远远的传了出去,城门如此厚重,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打开,而这嘎支支的声音,仅仅是绞盘转动,还不是大门移动,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大门依旧是纹丝未动。 负责开门的将士都急的满头大汗,他们来的虽然隐蔽,令城内守军无法察觉,可是这么大的声响发出去,一定会引起城内守军的注意,也许,此时,大韩国的守军正在急速向这里赶来呢。 令人牙酸的铁石摩擦声传出,紧闭的大门终于露出了一丝缝隙,而这时,遥遥的已经听到城内慌乱的嘶喊声和急骤的脚步声,很显然,城内守军已经察觉到东门的异动,开始向这里赶来。 嘎支支…… 绞盘继续转动,两扇门板继续缓慢打开,终于有了能够容纳一根手指的缝隙,透过这个缝隙,城外的大秦国将士已经能够看到城内慌忙赶来的大韩国士兵。 “开门……” 王翦大喝一声,立刻,两排士兵贴着门板,发出沉重的嘶吼声,他们的躯体中的力量瞬间爆发,每个人都肌肉贲起,青筋暴突,整个人的轮廓无形中增添一分。而在他们的暴喝中,两扇门板发出沉重的响声,原本漫长的嘎支支声骤然变得急促,那一道只容手指的缝隙瞬间扩大到能够伸进去一只胳膊。 “喝!” 大秦国士兵再次大喝,两扇门板又分开一些,露出的缝隙足以容纳一个头颅。而此时,大韩国的士兵已经接近到三百米外,以他们急速奔跑的速度,不到十息的时间,他们就能来到城门内,从容的收回绞盘的控制权。随后堵上障碍物,架上门闩,令大秦国士兵无功而返。 不过。不等他们再向前一步,进入到城内的大秦国士兵便纷纷架起诸葛连弩,密集的机括声连成一片,黑压压的弩箭铿锵悦耳的刺破甲胄。刺穿皮肉,钉入大韩国士兵身下的石板街道上,首当其冲的大韩国士兵顿时成了筛子,咕嘟嘟的用鲜血浇灌石板。 诸葛连弩的火力凶悍之极,尤其是这些大秦国士兵居高临下。更具优势,大韩国士兵虽然人数众多,却被死死压制,不敢露头。 嘎支支…… 城门依然在缓缓打开,那两排推城门的大秦国士兵都已经汗流如浆,虽然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可是他们已经耗尽了浑身的力气,每一根筋骨都在剧烈的呻吟颤抖。他们的身躯的确强悍。也都有着真气。可是这两扇城门实在太重了如果不是心中那一股意念支撑,他们此时都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而且,这两扇城门上还有一排排粗大的钉子,这些士兵推门的时候虽然避开钉子,可还是难以控制的触碰上去,钉子虽然没有尖角。可是在这种强力的挤压下,对人体的破坏却比尖角的钉子更加深重。尖锐的钉子充其量就是刺破皮肉罢了。而这些钝角的钉子却深深的嵌入到人体中,将所接触到的皮肉筋骨尽皆碾压坏死。换句话说,此次开门的这些人即便能侥幸活下去,一个个也是满身的暗伤,甚至因此致残。 不过,这些大秦国的士兵没有半点退缩,反而爆发出更强的斗志和力气,他们虽然不是与敌人白刃搏斗,可是他们做的事情比白刃搏斗更加重要,因为,他们正在凭借血肉之躯硬撼城门,而平时,这都是攻城车的任务。 “喝!” 伴随着巨大得近乎沙哑的吼声,两扇城门终于打开了能容一马通过的空隙,而且随着铁门的移动,已经生出了惯性,在绞盘的带动下,两扇铁门越来越快的打开,当先的王翦刚刚跃马冲进城内,大门就开到了两马并驾的宽度。 “跟我冲!”王翦战剑高举,风一样的穿过两扇城门,经过那些虚脱的勇士身旁时,王翦向他们致以满含敬意的眼神。 后面那些士兵早已经热血沸腾,王翦的命令就像是一根火把丢进滚油锅里,所有大秦国将士的热血瞬间被点燃,风一样随着王翦的身影冲了进去。 “大秦国攻进来了!” 凄厉的嘶吼声在城内响起。原本,这些大韩国的士兵也只以为是东门出了点状况,例行的过来察视一番,却没想到事态是如此严重,大秦国竟然攻进来了。 “嘭……” 根本不等他继续喊叫,王翦人马合一的撞在他身上,那个大韩国士兵如同稻草人似地喷着血飞了出去,而王翦又一剑削掉另一个士兵的头颅,不等人头落地,身后众多将士也都赶到,弩箭入体剑锋入肉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响起,大韩国士兵如同割麦子似地,一瞬间被尽数击毙。 王翦勒住马缰,高吼道:“洛城有五万敌军,是我们的十倍,你们怕不怕?” “不怕!” “好!那就跟我杀,拿下洛城!” “拿下洛城!” 刚被吵醒还没回过神的大韩国士兵懵懂的爬出营房,睡眼惺忪的看着那些身穿黑甲的士兵,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射翻、砍翻,死不瞑目的望着天空。 杀!!! 王翦率领的五千将士如同洒水车般向城内挺近,所过之处,遍地都是粘稠的血液,大韩国士兵的尸体铺了一路。那些值岗未眠的士兵正处在最疲惫的时候,哪里是大秦国将士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就尽皆被砍成两段。而那些刚刚被吵醒的士兵更不用说了,连盔甲都没穿,就一身薄薄的单衣,一弩过去就是一片。 血水在城内飞速蔓延,而阳光也一点点攀上洛城,从城门根处一点点向上攀爬,渐渐照亮东面的城墙,当阳光爬上洛城的城墙顶端时,大秦国将士在王翦的带领下已经清剿了三分之一的范围。 开始时,大秦国占了攻敌不备出敌不意的先机,恰逢月沉日出,士兵换岗的这个时机,正是守夜士兵最疲惫,换岗士兵刚睡醒的当头,其他士兵还都在呼呼大睡,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一路杀进来竟然没有半点伤亡。可是没多久,城中的大韩国士兵就被惊醒,随后开始组织起来,大秦国终于遭遇到明显的阻力。 不过此时的大秦国将气势如虹,正是杀出性子的时候,那些大韩国士兵慌乱中组织起来的抵抗根本没有达到半点阻拦的效果,不多时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遇到密集的阵型,大秦国将士都是连弩伺候,密集的连弩射出去,大韩国立刻倒下一片士兵,大韩国虽然也有连弩,可是射程上根本不能与大秦国相比拟,而且,那些拿连弩的大韩国士兵都是优先招呼的对象,几乎是见光死,不但大秦国的连弩招呼他们,王翦也用弓箭招呼他们。 虽然大秦国推广连弩,几乎人手一把,可是像王翦这种名将还是修习射艺,弓箭造诣极高,百步穿杨不在话下,一支支索命箭矢都精准的插在那些大韩国连弩兵的额头和喉间,有效的扼杀了大韩国士兵的抵抗。 王翦带来的众多武将们也都发挥出他们冲锋陷阵的长项,这些武将一个个修为强横,真气外放,形成护身罡气,连弩远距离射上来都是被弹开,即便近距离也被充抵力道,随手拨开,这些将领们如同虎入羊群,带领着一队队士兵冲来杀去。 五千对五万,但是大秦国士兵以微乎其微的损伤,一照面就斩杀近万大韩国士兵,现在又和大韩国胶着厮杀,再次杀敌万余,五万大韩国士兵竟然被他们击杀了近半。 大韩国士兵胆气被夺,又饥肠咕噜,既没有斗志有没有体力,反观大秦国,一夜养精蓄锐,又有平日里饮食训练的基础,这种强度的厮杀根本不值一提,从东门杀到洛城正中,他们依旧精力充沛,体力旺盛。 而随着大秦国军队继续推进,大韩国士兵终于被击垮了斗志,一个个开始丢下兵器转身逃跑,而逃跑如同瘟疫般的蔓延开来,剩余的大韩国士兵竟然纷纷弃械,向着西门、南门、北门溃逃而去。 大秦国后续的部队络绎不绝的赶来,不到一天,洛城中便囤积了十万秦军。 洛城被克,天下哗然。(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灭韩 洛城竟然被攻克了! 对于大韩国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灾难,大韩国本就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唯一拿得出手的关隘就是洛城,可以说,洛城是大韩国面对大秦国唯一的险关,可是这座大韩国寄以厚望的险关竟然如此诡异的易手了。\ 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大秦国出动的兵力仅仅五千人,只是洛城内大韩国守军的十分之一,而且这五千人轻装上阵,没有携带任何重型武器,更没有攻城器械,就这样还是攻破了洛城。 而对大秦国,这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战争的一幕幕细节被回报到咸阳,这些内容没有保密的必要,是以,嬴战准许传播出去,不多时,全天下就知道了洛城之战的全部过程。 无数的将领和谋士反复琢磨这场战争的没一个细节,最终想通了大韩国失败的根源,对此,他们只能说,大韩国败得不冤,大秦国赢得一点都不侥幸,这根本就是用智慧和血汗拼杀出来的战果。 正如王翦期望的那样,他的第一战铭于史册,被后世无数将领学习钻研,后世那些将领向士兵讲解的时候都会分析到: “王翦前辈没有坐等大军集结,而是率领五千轻兵直袭大韩国,充分体现了兵贵神速的道理,大韩国也会错误的以为大秦国的军队最早也得三五日之后到达,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戒心。王翦前辈攻敌不备。出敌不意,夜间行军迂回到洛城东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这,只是胜利的开始。” “洛城建设的初衷就是为了防御西面的大秦国,所以,大韩国兵力重心布置在西面,所有的注意力也都在西面,东面由于防备松懈,士兵都十分安逸,根本没有半点警觉。所以,王翦前辈选择了东门作为突破口。东门守备荒废,兵力稀少,被攻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大秦国士兵骁勇,以一当十。王翦前辈选择了五千人,正是洛城守军的十分之一,为的就是让秦军将士知道,这一战唯有奋死拼杀,否则绝无活路。如果人数再少一点,或许会令将士恐惧绝望,如果人数再多一点,也不能彻底激发将士的决死斗志。而十分之一,恰恰是人意志力的临界点,以一当十,这就是人力的极限。” “也有人说王翦前辈是冒险,是赌博,是凭运气取得了这一场胜利。但是无论如何分说,结果就是王翦前辈拿下了洛城。我们都知道,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围城攻城。至少要十倍的兵力,也就是说,大秦国至少要拿出五十万的兵力围攻洛城,才有可能将其拿下,但王翦前辈仅用了百分之一的兵力。” “如果真的按部就班。洛城之战将耗时日久,死伤惨重。同时也会激起大韩国军民的斗志。而王翦前辈仅用了五千人,以不足千人的折损拿下了洛城,耗时,仅仅是一顿饭的时间。而且,王翦前辈是摧毁了大韩国士兵的斗志,当大秦国打到防御最坚实的西门时,那种杀人盈野血流成河的场景直接摧毁了最后两万大韩国士兵的斗志,使得大韩国士兵纷纷弃械逃跑。如果这两万士兵能够勇敢一点,也许,王翦前辈所部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失败的命运。” “无论后世如何评说,但洛城之战奠定了秦灭韩的基础,大秦国以洛城为桥头堡,一马平川的大韩国三日间尽数沦陷,而且,洛城之战大秦国展现出来的神威使得大韩国各城守军不敢反抗,几乎是秦军到处,大韩国官兵整建制不抵抗投降。” 三天,仅仅是三天,王翦本部的三十万大军就兵临大韩国王都新郑,而此时,距离韩无忌说的出师之日还有十二天。 韩无忌对大秦国宣战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而大秦国的军队就已经兵临城下,这令大韩国众多官民有种做梦的感觉,这怎么可能,怎绝对不可能! 不过看到城下那绵延数十里的大秦国旗帜,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大韩国要亡了。 大韩国的靠山是鬼谷派,鬼谷派许多弟子都在朝堂军中效力,所以,王翦并没有立刻攻克大韩国国都,虽然在王宫前阅兵是十分荣耀的事情,但是这仅仅是个人荣耀,不符合大秦国的国家利益。 嬴战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大韩国,一个主动投降的大韩国,而不是经历战争蹂躏伤痕累累的大韩国,所以,王翦仅仅是派出手下各个将领分赴四方郡县接管权力,安抚民众,而对新郑则是围而不攻,等待大韩国主动投降。 大韩国王宫内,韩无忌还抱着自己费尽心血杜撰出来的《列国先祖考证》一书,满心憧憬的幻想着这部书传遍天下,万国民众都认祖归宗,承认大韩国是天下列国的父祖,接受大韩国的领导。 可是哪想到,洛城陷落的消息立刻传了过来,随即大秦国不到三天就攻克了大韩国全境,自己麾下能控制的城池就只有孤零零的王都了,京畿百里之地全是大秦国的营帐。 “不可能!这不可能!孤马上就是万国之父,马上就是万王之祖了,孤已经考证出来了,大韩是所有人的祖先,所有人族先贤都是大韩国的,孤是大韩国的君王,就该是天下的王,大秦国竟然敢对孤出兵!放肆!大秦国放肆!” 前来劝谏韩无忌献城投降的文武官员听到宫殿内传出的咆哮声,尽皆对视,随后无言的摇了摇头,十分有默契的退了出去,随后,大韩国首相卢炫舞率领大韩国众多文武官员和王都子民开城投降,一应人员跪伏主道两旁,恭迎王翦大军入城。同时,一封极尽卑微之至的降书火速送往咸阳,大秦国灭韩。 消息传出,举世震惊。 大魏国原本要和大韩国共进退的,国内大军调动汇集,作势要和大秦国死磕,却没想到大韩国如此不堪,仅仅三天的功夫,就被大秦国打到了王都。 更让魏信陵没脾气的是,大秦国除了在洛城像模像样的打了一场,其他城池几乎都是兵不血刃,兵锋所指,城池官兵都心惊胆战的开城投降,甚至连王都也不例外,与其说是大秦国灭了大韩国,倒不是说是大韩国自己主动投降的。 “草泥马,你要是想投降,还喊什么宣战,这不是坑爹么!” 先前,大魏国高声宣扬要和大秦国战到底,并且联络了诸多盟友帮助大韩国,全天下一起抗秦,哪里想到大韩国如此脓包,大家都是过来给大韩国撑场子的,可是大韩国如此丢人,这些国家脸上也没有光彩啊,先前那些明确表示支持大韩国的国家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大韩国彻底降秦,鬼谷派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示出半点不满,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鬼谷派弟子出来救场。 事实上,鬼谷派早已经对韩无忌失望透顶,摊上这种煞笔一样的家伙,鬼谷派只能自认倒霉,只是鬼谷派弟子稀少,根本不能像其他门派那样控制一个世俗的王国,是以让韩无忌得瑟了这么多年。而韩无忌不知死活的向大秦国开战,鬼谷派对他彻底放弃,无论大秦国如何动作都不闻不问。 而大韩国投降后,嬴战派遣灵言宗的势前往鬼谷派,征询鬼谷派的意向。 毕竟鬼谷派的山门坐落在大韩国境内,不可能去投靠其他国家。而且,鬼谷派虽然人数稀少,但每一个都是精英,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多年一直和长清宫、天机门平起平坐,对于这个门派,嬴战还是存了一份拉拢的心思。 大秦国如今有长清宫、灵言宗、墨门三大修炼门派,再加上一个鬼谷派也不算多,而且,这么多门派都能相安无事的融汇在大秦国内,多一个鬼谷派也不是不可以。 当今天下,修炼大派出世入世已经是不可扭转的趋势,鬼谷派自然不可能隐遁于世外,而且,大秦国如此强势,嬴战也是得到九龙气运的人,鬼谷派也升起归附辅佐之心,或许嬴战就是那个真命天子,可以打开天门的人。 随着鬼谷派依附,大韩国民众、士兵、官员到身后的修炼势力全都归顺了大秦国,唯一还死不投降的就只有韩无忌这个家伙了。而此时的韩无忌,早已经与疯子无异。 王翦进入宫中捉拿韩无忌的时候,这家伙抱着自己的著作,半疯半颠的高喊道:“盘古创世,身化天地,留一子于世,是为人祖,人祖韩氏,育有子女三千,分别是赵氏、钱氏、孙氏、李氏、周氏、吴氏、郑氏、王氏……” 王翦本来还觉得韩无忌说的话文绉绉的,他这个大老粗听着还有点绕呢,可是没想到韩无忌冷不丁给他安了个祖宗,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踹在韩无忌胸口上。 “你奶奶的,老子姓王,老子的祖祖辈辈都姓王,是么时候成了你们姓韩的后辈,你奶奶的,看你王爷爷今天怎么收拾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汉州 韩无忌在接连的打击下变得有些精神错乱,以至于行为失常,王翦率领军队进入大韩国王宫时,韩无忌怀抱着自己“呕心沥血”的“著作”高声诵读,一副万民之主,万王之王的模样。\ 王翦听到韩无忌不但给自己安了一个姓韩的祖宗,还给大秦国安了一个大韩国“藩属国”的出身,更是把嬴氏家族中比较出名的几个家主都给安排了大韩国的身份,只是听一个开头,王翦就气得怒目圆睁,随性的军队立刻扑上去想要把韩无忌拿下。 被众多军士包围,韩无忌那癫狂的脸上突然恢复了一分清明,也许是刀剑上的寒气和杀气将他从癫狂中拉了回来。不过发现自己的处境后,韩无忌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狂暴。 “大韩国灭了!韩氏一族成了阶下囚!王国之王的梦想破灭了……”韩无忌喃喃自语,随后嘶吼向天,怒声咆哮。 听到韩无忌那惊涛骇浪般滚滚不绝的吼声,王翦猛然意识到,韩无忌的身份并非只是一个君王,他在成为君王之前是一名修炼者。 修炼者并不可怕,因为当今之世约定俗成的金丹期以上的修炼者不能加入到世俗的斗争中去,大秦国武将中有许多金丹期以上的修炼者,但是攻坚时都会不会派出他们,更多的是让他们守卫后方。其他各国也都是这样,想当初大复国与大秦国大战连连。符离东手中有许多修炼者。却憋屈的一个都用不上。 如果韩无忌仅仅是一个修炼者那么简单,事情就好办了,但韩无忌还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有点不正常的疯子,对于这种疯子来说,所谓的规则和约定都形同虚设。 “砰……” 扑上去的两排士兵全都瞬间飞射回来,他们那矫健的身子在空中便怪异的扭曲着,落地时竟然瓷器般的摔成一块块。只是一瞬间,十几个生龙活虎的士兵,竟然全都变成地上的碎尸。没有一个活口。再看韩无忌,他身上流露着浓郁磅礴的真元,一道道真元如同匹练在他身周翻滚,流溢出强烈的威压。 韩无忌一步步向王翦走去。所经之处,坚硬的青石板被踩出一行深深的脚印。 “大韩国是不会灭亡的,去死吧!” 一爪探出,袭风阵阵,如同万千刀锋向王翦斩过去,王翦虽然是三军统帅,可也仅仅是炼气期的修为,而韩无忌早已经是金丹期修炼者,两者的差距不能计数。 如果韩无忌得手,将王翦斩杀于此。无异于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嬴战脸上,甩在大秦国脸上。三军统帅受降时却被斩杀,无论王翦先前有多少功绩,都不足以抹煞这个“骄兵自大”的污点。 “将军小心!” 旁边一员秦将高喝一声,声如霹雳,随后便听到弓弦震颤声,韩无忌只感觉一道犀利的劲风直袭自己后背,如果自己执意要斩杀王翦,必然会被这一箭射穿后心。 危急时刻,韩无忌果断的选择了保全自身。他从不是什么勇于牺牲的人,即便牺牲也是牺牲别人的性命。而王翦也趁着这一瞬间的机会回到大军中去。 再看那个射箭的人,却是吕布。吕布刚刚被嬴战复活没多久就突破进入了金丹期,有大秦国这么丰富的修炼资源,这么多年来。实力突飞猛进。反观韩无忌,这些年来一直碌碌无为。一心去编撰著作,修为几乎停滞不前,竟然还不如吕布。 吕布因为修为的原因没有参与洛城之战,后面的战争几乎是一面倒的受降,也没有他出手的机会,围困大韩国都城数日,吕布好不容易随着后续部队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大韩国王都也投降了。好不容易遇到一次大战,却一次都没出手,这让吕布十分郁闷,早知道就不提升的那么快了。 不过吕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非同凡响,虽然没有杀伤韩无忌,却救下了王翦,这一箭的功劳比破城灭国还重要。而看到韩无忌暴起伤人,大秦国军中的许多强者纷纷出手,其他士兵也都端起连弩瞄向韩无忌。 韩无忌张狂的笑着,根本不把这些大秦国强者放在眼中,怀中抱着那本《列国先祖考证》,脚尖一点地面,倏然向空中窜去。 “放箭!” 险些丧命的王翦怒声下令,早已蓄势待发的诸多弓弩瞬间发动,黑压压如同乌云般的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向韩无忌。韩无忌虽然是金丹期强者,可金丹期强者也并非无敌,数万箭雨,即便射不死他,光是那一道道砸击的力道也够他喝一壶的,更何况大秦国还有吕布等擅长射艺的强者,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金丹期修炼者的生命。 噗嗤…… 箭过长空,血洒大地,韩无忌的护身真元被瞬间击溃,他的身躯也眨眼间被弩箭钉满,密密麻麻的弩箭射进韩无忌身体中,令韩无忌的身体瞬间变形,噗通落地时,怦然碎裂,变成一地碎尸。 王翦看了看那些死于韩无忌手中的士兵,再看了看死无全尸的韩无忌,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感慨,无论韩无忌如何不堪,终究是一国之君,落得这个下场,也够凄惨的。 而随着韩王的身死,大韩国彻底灭亡。 大韩国成为大秦国的一个州,如果按照惯例,这个州将是韩州,不过嬴战断然否决,不使用韩州这个名字,而是将其命名为汉州,虽然很多人对此不解,不过只是一个命名罢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其实,就算他们提出什么异议也无济于事。 韩无忌编撰的那本《列国先祖考证》也传到了嬴战手上,看到这本书的内容,嬴战暗骂,这个韩无忌真是无耻,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不但人族那些先贤被他安上了“韩氏子孙”的身份,就连巫族和妖族的大神通者也难逃魔掌,一个个都被牵强附会的弄了一个韩氏相关的身份。 “韩无忌的老祖宗真是兴趣广泛啊,竟然有这么多巫族和妖族的子孙,真不知道他到底下见了列祖列宗会如何。” 这本奇葩的书嬴战并没有禁止,反而默许民间传播,许多人抱着猎奇和看笑话的心态,纷纷传阅购买这本书,最后,无论哪个地域什么姓氏的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祖宗”,一个个自然是唾骂不已。汉州的民众看到这本书,一个个都羞惭无比,韩无忌可以不要脸,他们却不能。许多姓韩的人纷纷改姓,汉州民众书信书籍中关于“大韩国”的记录也纷纷被更改,人人皆以“大韩国”为耻。 大韩国在这种闹剧般的情形中宣告灭亡,可是它的灭亡给天下列国带来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首先是韩无忌对王翦出手,险些击杀王翦,这再一次触动各国君主的神经,更加卖力的培养自己国家中修炼者的实力,用以武装自己,以前还仅仅限于炼气期,而现在,许多金丹期强者也纷纷投效军队,而且十分高调的出手搏杀,再也没有以前那种不得向普通人出手的顾忌。 大韩国成为汉州,使得大秦国领土再度扩张,并且从三个方向包围了大魏国,而且,原先的大秦国一分为三,如今赵和韩均纳入大秦国境内,只有大魏国悬于外,大秦国会不会出兵大魏,收复大晋国全境? 大魏国的确有这样的顾虑。虽然当初是姬天心给韩无忌和魏信陵封的王,可是他们不光彩的背叛了姬天心,更是想将她逼死,却没想到后来姬天心嫁给了嬴战,现在,大秦国又灭了大韩国,如此一来,大魏国的地位就变得无比尴尬,与大秦国叫板时就特别没有底气。 不过,大魏国和大秦国绝对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这是大魏国的立国之本决定的。天机门是大魏国的后盾,而天机门和大秦国有着深深的矛盾,这也注定大魏国只有和大秦国为敌一条路。 而就在大魏国思考如何对待大秦国的时候,大秦国军队已经给他们做了选择,大秦国军队从赵州、汉州分别攻入大魏国,澹台冰河、蒙恬两人由北向南,王翦率领灭韩大军由南向北,同时夹击大魏国。 不是大秦国不宣而战,而是大魏国先前已经叫嚣要与大韩国共进退,如今大韩国灭了,自然该腾出手来收拾大魏国了。 不过大魏国不是大韩国那种软蛋,大魏国有着天机门支持,各种要塞城池修筑得无比坚固,守城器械精良之至,守城反击,即便大秦国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面对大秦国的攻击,大魏国各个城池十分默契的关闭城门,严阵以待。 有了洛城之战的先例,大魏国的士兵半点都不敢懈怠,不但白天瞭望,夜晚也点着数十根牛油大蜡,做成探照灯巡视旷野,各个城池的防守也充分吸取洛城陷落的教训,作出针对性的改进和加强。 面对这种步步为营,满地刺猬的大魏国,许多关注着这一场战争的国家都摇头叹气,断定的说道:大魏国,牢不可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攻“城” 大魏国的城池防御的确坚固之至,抛石器床弩一应俱全,大秦国若要强攻,必然得付出惨重的伤亡,而且,这必将是长期的拉锯战,如果陷入胶着,大魏国可以游说各国一起抗秦,形式只会对大秦国越来越不利。 如果大秦国不能像灭韩那样三天克其全境,形式只会对大秦国越来越不利,而看到大魏国这种刺猬般的防御,三天攻克器全境是不可能的。 不过,谁规定的战争就只能攻城呢? 战争,不过是为了达成对敌国的控制,只是一般而言,控制了敌方城池就等于控制了敌方这个范围内的政治和经济,所以,人类的战争都普遍选择攻城。 不过,大秦国偏偏不走寻常路,放着那些刺猬般的城池不闻不问,反而专对大魏国的村镇下手,从边界开始,一队队大秦国士兵挺近大魏国的村镇,将其中的居民驱赶出来,迁徙到汉州和赵州。 大魏国虽然城池要塞修筑的坚实高大,可是那些村镇都十分寻常,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围墙都没有,大秦国铁蹄踏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面对明晃晃的武器,大魏国的居民都选择了顺从,毕竟大秦国三天灭韩的壮举已经传遍天下,作为大韩国的邻国,大魏国的民众更加清楚大秦国军队的实力。 再说,大秦国又不是要屠城,只是将他们迁徙走,生命没有受到威胁。大魏国的民众也没有拼死反抗的理由和必要。 一开始。没有人看明白大秦国的用意,可是随着秦军一个村庄接一个村庄的洗劫,将所有人口和物资搬运往大秦国,大魏国终于明白了大秦国的用意。 大秦国竟然在大魏国的领土上玩起了坚壁清野。 另类的坚壁清野。 无论军事、政治、还是经济,最终的载体还是人口,没有了人口,所谓的国家和政权都是无根之木。大秦国没有去杀伤大魏国的军士,也没有去攻打大魏国的城池,而是掠夺大魏国的人口,将大魏国所有村镇中的居民迁徙一空。 没有了人口。大魏国的农田就只能荒芜,收不上钱粮赋税,征不到兵丁徭役,这种另类的打击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如果任由大秦国继续施为。只怕大魏国除了那些城池要塞中的人口,再没有一个民众。 无耻啊! 战争,实质上就是杀人放火,不过是劈了一层合法的外衣罢了。当初大齐国攻打大复国,根本就是掠夺,可是没有人谴责那些大齐国的世家大族,因为两国交战,这种情形再正常不过了。 大齐国掠夺的只是钱财和有姿色的美女,而大秦国则是什么都要,钱粮、人口全都往赵州和汉州搬。然后再迁徙到河套地区和巴蜀地区,让这些大魏国的民众彻底在大秦国安家落户。 虽然从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可是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大秦国士兵就熟能生巧。一开始还带着武力逼迫的成分,可是渐渐地,就派出人手到大魏国的村镇里散发言论,宣传大秦国的移民政策。 那些大魏国的世家大族也许会对此不屑一顾,甚至痛恨大秦国将他们迁离故土,失去了万顷良田。可是对于那些贫苦的百姓来说。大秦国就好似天堂般。他们本就是家徒四壁,靠着租种地主的田地为生,大秦国移民政策给与田地屋舍耕牛,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福利,他们一个个都翘首企盼着大秦国的军队早日来迁徙他们。甚至有那些迫不及待想要过上好日子的贫民收拾起仅有的几件衣服,带上家里的铁锅。卷起被子就往大秦国的控制区赶去。 消息越传越广,当大魏国官府想要阻拦掩盖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秦国移民的事情,不但那些乡间村镇的拼命百姓动心,就连那些住在大城池中的贫民百姓也都偷偷摸摸的收拾东西,想要寻摸机会离开城池。 开始的时候大秦国军队还要去那些村镇挨个的“请”,到后来,直接就是无数百姓主动的投奔过来,大秦国士兵索性不再四处出动,而是做起了接待事物,将那些愿意投奔大秦国的大魏国百姓护送进大秦国疆域。 对于大秦国的举动,大魏国始终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有高大坚固的城池,有犀利猛烈的守城器械,可是大秦国的军队根本不来攻城,这些东西根本派不上用场。而说到出城去把大秦国军队赶出去,有那么几个城池的守将自作主张,可是当天就被大秦国军队四面包围全军覆没,镇守的城池也落入大秦国手中。到后来,大魏国不得不下令所有城池坚守不出,谨防大秦国诱敌之计。 不出,大秦国就专心致志的搞迁徙,彻底搬空大魏国的人口,让大魏国没有钱粮赋税和兵丁徭役的来源,出城,失去了城池和器械的支撑,大魏国的军队还真不够看的,跟大秦国几次交触都是完败收场。 就这样,大魏国的军队全都龟缩在城池中,看着大秦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迁徙,一天一天把大魏国边境千里的村镇迁徙一空。 大魏国本以为自己一座座城池牢不可破,即便大秦国攻城,也能够彼此呼应互相支援,甚至是引外国援兵合力抗秦,却没想到大秦国的军队如此无耻,放着坚城不打,专门去对着寻常村镇下手。 魏信陵真想大骂:有本事你来攻城啊。 不过那时候大秦国一定会回复:有本事你出来啊。 大魏国的确不敢出去。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大秦国手中,大秦国可以继续用这种手段削弱大魏国,大魏国要是出城决战,那正遂了大秦国的心愿,正好将他们一举歼灭,再将那些城池收入囊中。 而看到大魏国似乎没有出城决战的心思,大秦国国内的工匠开始出动,将大秦国的驰道、横道延伸到大魏国境内,更是沿着主要道理在有险可守的地方筑城,直接把要塞修到了大魏国土地上。 听到这个消息,魏王简直要气疯了。有欺负人的,可是还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的,战争从来只有攻城的,把敌人的城池抢过来屯兵屯粮,还没见过这种在敌国修筑一座城池的。 可是大秦国偏偏就这样做了,不多时,一座座互为犄角的城池就出现在大魏国的土地上,这些城池如同一条铁链,将大魏国五分之一的土地从中割裂,换句话说,大魏国至少有五分之一的土地已经被大秦国实际掌控。而比这个更让威望恼火的是,大魏国将近三分之一的民众或是被迫或是自愿,进入到了大秦国,成为了大秦国的子民,此长彼消,大魏国的国力瞬间被大秦国甩到九霄云外。 大秦国咄咄逼人的攻势不但令魏王恼火,也令天机门的众多修炼者恼火,虽然金丹期的修炼者不能对普通军队出手,可是金丹期以下的却没有这个规定,天机门弟子数万,要说高手还真不多,可要说那种没什么出息的“低手”,天机门还真一抓一大把。 在天机门高层的授意下,这些“低手”们纷纷加入到大魏国军中,更是主动出击,寻找大秦国军队决战。 天机门机关术冠绝天下,在这方面除了墨门能够与之比肩,其他门派都只有仰望的份。这些天机门弟子虽然修为差劲,但是每个人都有一架机关兽,而机关兽的威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以往那些大魏国军队在城外遭遇到大秦国军队,就只有覆灭的结果,可是当大秦国军队遇到这一支机关兽军队,形式立刻逆转。 机关兽属于法宝的范畴,浑身刀枪不入,大秦国依仗的连弩射在它们身上除了带起一溜火花,根本没留下半点伤害,而机关兽冲入大秦国军队中,立刻就是人仰马翻,血肉纷飞。大秦国士兵虽然刻苦操练,一个个都有炼气期的修为,可是他们打在机关兽身上,根本不疼不痒,机关兽打在他们身上,随便一下都是筋断骨折。除了那些武力过人的将领,寻常的士兵面对机关兽只有惨死。 “撤……” 面对这种根本不能取胜的战斗,大秦国将领果断下了撤离的命令,大魏国终于取得了第一次胜利。 消息传出去,大魏国朝堂上自然是欢声雷动的振奋,可是落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无比的忧虑。 无论如何分辨,机关兽终究是修炼者的范畴,将它们应用到普通的战争中去,和修炼者介入没有任何区别,大魏国首先破坏规则,大秦国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大魏国使用修炼者作战,更是使用机关兽对付普通军队的消息传到咸阳,嬴战冷笑不已。 “修炼者介入世俗中的战争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只是没想到大魏国会成为这个起头人。既然这样,就给我们的军队装备二代诸葛连弩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二代连弩 当初制作普通工匠手段就能制成的连弩时,嬴战还嘱咐黄月英钻研修炼者手段的连弩。/ \\当初黄月英没有半点修炼基础,不能有效的学习机关术,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月英的修为稳步提升,对于机关术的掌控也飞速进步,凭借她那变态的学习能力,迅速掌握了机关术的应用。 在那之后,黄月英便开始用修炼者的手段去提升连弩的威力。比如,用阵法传动代替普通弓弩中机括和弓弦的发力,用各种符篆提升弩箭的射出速度、攻击范围、稳定性、破坏力,用须弥芥子的阵法扩充连弩弩箭的携带量…… 经过几年的改进,这种被命名为二代连弩的武器终于定型,这是一种纯粹由修炼者手段制成的连弩,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用炼器的手法去完成,但是和法宝不同,这个二代连弩不需要任何修为就能使用,依旧和普通连弩一样,只需要轻轻一扣机括,弩箭就会射出去,即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能发挥出它的杀伤力。 至于这种连弩的杀伤力,如果正面射中,如果没有法宝的遮挡,即便金丹期强者全力撑起护体真元,也会被一穿而过。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护身法宝,金丹期修炼者被它射中就是死的下场。 嬴战充分意识到这种武器的逆天之处,这根本就是另类的枪械,它的出现完全颠覆了冷兵器时代对于武力的概念。对于强者的评定不再只是修为和术法。任凭修炼者如何高明,如果被连弩冷不丁的抽一下,也只有饮恨的份。 这种东西如果贸然拿出来,一定会遭到众多修炼者的围攻,所以,嬴战并没有在大秦国军队中装备这种武器,更是封锁消息,除了少数几个人,外界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可是这次大魏国让修炼者加入战争,更是用机关兽对付普通军队。这种违背世间成规的事情还没有受到天下列国的谴责,嬴战终于决定拿出这种二代连弩。 大魏国前线,秦军士兵接连受到机关兽部队的攻击,双方一旦交战。大秦国士兵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是以,所有的军队都开始龟缩在几个新建的城池中,依托城池坚守反攻。那些大魏国的机关兽部队虽然剽悍,却也不敢去攻城,不过在城外耀武扬威还是不可避免的。 借着一场场胜利,魏王向大魏国发出诏令,揭穿大秦国移民的阴谋,告诫本国民众不要受大秦国蛊惑云云……一时间,大魏国民众疑云重重。不再像以前那样蜂拥的投靠大秦国。 大魏国战场上的胜利也得到了许多国家的恭贺,机关兽用到战场上,除非大秦国派出修炼者大军,否则根本没有办法取胜,一时间,众多国家似乎又看到了当年伐齐联盟依仗抛石器的犀利,连下大齐国七十二城的壮观场景。不知道机关兽大军会不会重现这一份辉煌,把大秦国赶回去。 不过这时候,一批秘密的物资从大秦国后方调运到前线,在随行的墨门弟子解说下。大秦国将士们迅速明白了这种武器的用法。 一日,大魏国的机关兽大军再次到大秦国的城池前挑衅,就在他们转身离开时,身后的城门突然缓缓打开,一排排士兵从中出城。在城门口摆开阵势。 “嗯?大秦国的缩头乌龟竟然出城了。” “送死的么!”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些修炼者狰狞的笑着,同时放出自己的机关兽。张牙舞爪的向大秦国军队阵列冲去,不过大秦国军队没有半点惶恐,如同他们平日训练那样,第一排半蹲第二排直立,所有人员平端连弩,瞄准目标,等待命令。 射! 没有嗡嗡嗡的弩弦震动声,有的,只是一道道晦暗的光芒,连弩上的一道道纹路发出淡淡的光明,一道道繁复的纹路在空中交织成一个个环环相扣的阵法,阵法催动,弩箭如同被加持了万钧大力,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前射去。 弩箭已经达到了难以想象的速度,箭支划过空中,甚至与空气剧烈的摩擦,发出明亮的火光,留下刺鼻的焦糊气息,好在这些弩箭是精工制作,若是寻常弩箭,在这种速度下早已经化成满天铁水,或者烧成一团铁渣。 虽然连弩发射的情形有点古怪,可是那些操纵机关兽的大魏国士兵浑不在意,依然笑呵呵的控制着自己的机关兽向大秦国士兵队伍中冲去,他们脑海中已经在幻想这些机关兽撕裂大秦国士兵身体的场景,那种酣畅淋漓的画面让他们无比的脐带和向往。 铮…… 一根弩箭射在跑在最前面的那个牛型机关兽上,这头机关牛个体庞大,材料坚实,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在以往的数场交锋中大放异彩,许多大秦国将士面对它就只有转身撤退的余地。 看到这一根弩箭,所有人都忍不住叹息,看样子大魏国的机关兽又要赢了,这种挠痒般的攻击打在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感觉嘛。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根弩箭上竟然放出璀璨的光芒,在接触到机关牛的一瞬间竟然砰的爆炸,一道道雷芒电光肆意纵横,将那头机关牛紧紧地包裹起来。 惊呆,所有的大魏国将士都惊呆了,究竟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一击打坏了自己的机关牛? 不过紧接着,那机关牛的主人就如遭大锤,高高向后抛起,随后狼狈的落到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不要钱似地呕出,那名修炼者面如金纸的坐在地上,浑身经脉刀切斧凿般的疼痛。 机关兽都是修炼者的本命法宝,如果本命法宝被毁,主人要么是当场暴毙,要么是身受重创,绝对不可能一点后果都没有。而这个机关牛的主人十分命大,仅仅是受了一点重创,却没有立毙当场。 密密麻麻的弩箭击打在机关兽大军中,那些机关兽顿时都腾起各色的火光,一个接一个的冒起黑烟,或者干脆碎成一地破烂。 噗噗噗…… 吐血倒地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机关兽被毁的大魏国士兵全都狼狈的跌坐到地上,有的还能挣扎着爬起来,有的则是直接一动不动,当场失去了生机。 只是一轮箭雨,大魏国的机关兽大军便近乎全军覆没,有几个速度比较慢的修炼者看到前方局势不妙,立刻召回了自己的机关兽,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否则,天知道他们这会儿是躺在地上还是坐在地上。 这种连弩的威力不但出乎大魏国士兵的意料,也同样出乎大秦国士兵的预料,见识到它那摧枯拉朽的威力,大秦国士兵一个个全都惊呆了。虽然之前测试过,可是看到直观的结果,那种震撼根本不同于在城内靶场中射击。威风不可一世的机关兽在连弩的攻击下竟然如同土鸡瓦狗般全部摧毁,这让大秦国士兵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多日来守城不敢出战的阴霾一扫而空。 “出击!主动出击!歼灭所有敌人!” 大秦国的将领迅速发出命令,那些出城的士兵立刻向前挪动,渐渐地将那些受到重创无法动弹的大魏国士兵笼罩进射程之中。 一切,都仿佛本能般的流畅,瞄准,扣动机括,黑压压的弩箭呼啸着划过双方并不算远的距离。 没有扑哧哧金铁入肉的声音,在这种高速的弩箭面前,血肉之躯根本不堪一击,单是弩箭与空气摩擦升起的热量都足以将血肉之躯烧成焦炭,更何况弩箭中封存的阵法和符篆的力量。 轰! 仿佛有人在大魏国士兵的阵地中使用了大型术法,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隆隆的传了出去,撼人心神的威力给秦魏双方的将士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大魏国朝堂得知这支军队全军覆没,一个个心中滴血。这可不是刚从田间放下锄头穿上甲胄的普通士兵,这都是天机门多年培养的弟子,一个个有着炼气期的修为,更是拥有机关兽。虽然只是一个个普通士兵,可是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天机门修炼了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那些机关兽哪一个不是耗费几百上千的灵石才得以铸成。 就是这些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和时间的精锐子弟,到了战场上却不堪一击,被大秦国士兵直接覆灭,是大秦国太强了,还是大魏国太弱了?难道先前大秦国的举动只是示弱,是为了诱使大魏国放低警觉? 不过随着战场细节呈现在各国岸头上,众多国家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大秦国装备的新式连弩。 在这些有限的资料中,大魏国天机门修炼者隐约摸索出了关键所在,他们终于意识到,大秦国这种连弩是使用修炼者手段炼制出来的新型利器,虽然没有见到实物,可是天机门修炼者依然凭借战场的描述进行种种推断,这种新式连弩的威力被他们估计了出来。 能够正面击杀金丹期修炼者!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沉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些机关兽的覆灭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种连弩既然是修炼者手段制成,必然得修炼者使用,大秦国不可能大范围的装备这种武器。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弄到一个实物,研究研究再说。 不但天机门,就连其他国家也都十分迫切的想要得到这种武器的实物,而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大魏国的士兵肩上,为此,许多国家都答应加入大魏国一方,协助抗击大秦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合力抗秦 修炼者手段铸造的连弩威力惊人,甚至能够威胁到金丹期修炼者,这种杀器震慑了大魏国的士兵,更是震慑了全天下各个国家的君王。// / 虽然所有人心中都一致认为,这种凶悍的物品铸造时花费的代价定然十分昂贵,大秦国不可能全员武装,根本不足以成为威胁,可是各个国家依旧趋之若鹜的想要获得一把二代连弩的样品,如果能得到设计的图纸就更好了。 被众多国家寄予厚望的大魏国,在诸多许诺下,终于当了一回勇夫,几座大城池中囤积的军队洪水般的涌了出来,想要和大秦国来一场决战,并且趁乱获得几把连弩的样品。 和其他国家不同,大魏国又天机门的存在,如果能得到这种连弩的样品,凭借天机门的底蕴,必然可以仿造甚至还原出连弩的每一个细节,换句话说,如果大魏国得到了二代连弩,就有能力将其铸造出来,并且武装军队。即便没有其他国家的怂恿和鼓动,大魏国也必然会拼死取得这种连弩。 大秦国不愿意去拿人命攻城,用血肉之躯去硬抗大魏国的抛石器等守城器械,大军一直在外面扫荡大魏国的村镇居民,却没想到大魏国的军队一反常态冲出了城池掩护,竟然摆出一副和大秦国在旷野上决战的姿态。 虽然不知道大魏国抽什么风,可是大秦国的军队依然训练有素的严阵以待。 没有了城池和各种器械的依托。大魏国还没开打就自损一半实力。遇到兵精将猛迫切求战的大秦国军队根本没有半点悬念,连战连败之下,不但军队全部覆没,前线几处大城也尽皆落入大秦国掌控中,一时间,大秦国对大魏国领土的控制又向前推进几百里。 大魏国经历一连串的打击,国力几乎损失半数,更重要的是居民的流失,这种种打击综合下来,大魏国前面的那个“大”字似乎有点名不副实了。 见到大魏国露出倾覆的趋势。大魏国的邻国大复国首先坐不住了。虽然大复国和韩魏两国有领土的纠纷,但是几个国家还有盟友的关系,而且,符离东和嬴战有着种种旧怨。若是让大秦国灭掉魏国,下一个必然是大复国。 而且,前些日子诸多国家鼓动魏国决战,都曾经许诺出兵,毕竟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举世无双的强国,让众多国家仰其鼻息,是以,这些曾经对大魏国有许诺的国家纷纷做出了行动。 大复国派出千骑和姜安璇二人,分别率领一万骑兵和十万步兵赶往魏国,尤其是这一万骑兵。是以千骑的五百族人为基础一步步扩建而成。这么多年来,符离东不断遴选大复国军民中的高手,将其编入骑兵队中,符离东更是将自己手中所有的修炼者编入其中,这一万人大部分都有着炼气期的修为,有四百多个金丹期的修炼者,更有二十多个元婴期的修炼者。 这一万人虽然有些良莠不齐的感觉,可是综合起来,战斗力还是十分剽悍,尤其是那些金丹期和元婴期的高手。加起来组建一个中型门派都没问题。一万骑兵保留了当年锦帽貂裘的装束,万多人蹄声滚滚的掠过大魏国土地,火速的向与大秦国交战的前线杀去。 大复国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收复失地。大韩国被灭,土地还没被大秦国消化。如果借助联军的力量击败大秦国,这一块土地就能索回。甚至还能多划一些。至于大魏国占据的那些领土,也能通过谈判要回来。如今大魏国被削弱,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如果谈判要不回来就打回来。 大楚国没有向前线出兵,而是兵分两路,由两员大将率领,一路向北,出商於之地,向大秦国南疆进犯,直取王翦大军后路。另一路则爬山涉水,向大秦国巴蜀两州攻去,大秦国如今与大魏国两线作战,又要应对诸多国家干涉,正是兵力空虚的时刻,巴蜀两地归附不久,防备也不会多么完善,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必然能够打下几十座上百座城池。 巴蜀两地和大楚国隔山水相望,也利于今后的统治,这两地更是和妖族十万大山接壤,与妖族互市的种种暴利早已经令项羽垂涎不已,如果不是顾忌和大秦国全面开战,他早就出兵抢了这一块地了。 大吴国也出兵了,借着这个QB5难逢的机会,大吴国灭掉了周边几个中小国家,将大吴国的领土向西北延伸几千里,使得一向“偏居东南”的大吴国第一次有了中原的领地,而与这一块领地接壤的就是原本的大韩国,如今的大秦国汉州。东南的大吴国和西北的大秦国第一次有了领土上的接触。 只是打下这一块领地后,大吴国就偃旗息鼓,在边境处屯兵筑城,一副积极防御大秦国的姿态,至于是攻是受,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了。 大燕国偏安一隅,一向只与大齐国有纠纷,中原如何乱根本波及不到他们,即便大秦国成为以往大齐国那样的强国,势力和影响和覆盖不到大燕国的地界,是以,对于这次诸国联盟,大燕国表现的兴趣缺缺,燕王甚至都没给出过正面的答复。 无论攻也好,守也罢,中立旁观也没什么,至少各个国家都表现出了对秦的态度,数来数去,就只有大齐国还没有动静。 当初大齐国为了对抗伐齐联盟的四国,大秦国为了对抗韩魏两国,大齐国与大秦国结成盟国,双方是盟友的关系。不过现在大韩国被灭,大魏国被打残,剩余的大燕国和大复国不能对大齐国形成致命的威胁,这个盟约立刻就失去了效力。 而且,大魏国曾经派出使者游说齐王田靳,说及大秦国崛起如同中天之日,吞并大韩国之后,若是在吞并大魏国,就等于将当年的大晋国全境收入囊中。当年一个大晋国就足以和大齐国叫板对抗,再加上大秦国本土的雍州、以及陆续攻占的义渠、河套、沙州、巴州、蜀州,大秦国就相当于两个大晋国,即便是当年全盛时期的大齐国也不足以与其对抗,更何况是今日的大齐国。 言外之意,如果大齐国不做出点动作,那么大秦国就会不可阻挡的成为天下第一大国,一个超过大齐国全盛时期的强国,以大齐国的自尊心,必然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 齐王田靳爽快的答应了大魏国,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这令大魏国的使者十分惊讶,莫非自己口才上升了,竟然能说的一国之君如此爽快的应承。 不过那名使者根本不知道,齐王田靳本是大晋国竹下靳。竹下家族篡国即将成功的时候,姬天心突然搅了一棍子,把大晋国一分为三,令竹下家族竹篮打水一场空。竹下靳自然对姬天心恨之入骨。而后来姬天心嫁给嬴战,这份恨意自然就转移到了嬴战身上。 赵国诡异的并入秦国,这更让田靳认为,当初三分大晋的计谋是出自嬴战之手,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大晋国并入大秦国做的伏笔,而今天大韩国成了大秦国的汉州,大魏国也被大秦国吞食了半壁江山,往日大晋国的全境几乎都要并入大秦国疆域。 无论是大齐国的强国自尊心,还是田靳自己那小小的自尊心,都令他对嬴战充满了仇恨和敌视。以往为了大齐国安危不得不与大秦国结盟,而今天终于有了堂而皇之对大秦国出兵的理由,田靳怎么会拒绝。 “秦国无道,天下共伐之,我大齐向来为诸国之长,自当秉持道义,匡扶正义,攻伐暴秦。” 田靳给大秦国定下了“暴秦”的罪名,大齐国诸多文人立刻转动笔杆子搜罗捏造大秦国的罪证:法律严了点,这就是暴政。对犯罪行为惩罚重了点,这还是暴政。对士兵训练太苛刻艰苦,这还是暴政。对…… 总之,无论有的没的,只要能佐证“暴秦”二字,都被搜罗出来,反正这个罪名是国君定下的,大齐国的文人根本没有半点负罪感和愧疚感,一个个绞尽脑汁想要把文章写得更加具有文采。 田靳派出田虎,率领十万齐军,带上诸多大齐国修炼者,昼夜兼行赶往大魏国西部前线,与诸国合力抗击大秦国。 作为曾经的天下第一强国,大齐国绝对不允许有人占据这个名头。如果让大秦国成为天下第一强国,在其他国家看来是大秦国变强了,可是在大齐国看来,这就是大齐国衰落了,这是每一个大齐国臣民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削弱大秦国成为大齐国每个人的心声和愿望。 要怪,就怪你不自量力,想去挑衅第一强国的地位吧。 风起云涌也好,群雄并起也罢。总之,大秦国谋士们预料的天下合力抗秦终于出现了。魏、复、楚、齐四国的兵锋同时指向了大秦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倒霉的大楚国 大楚国的军队历经千难万险,终于翻过边界的山岭,进入到了蜀州地界,根据资料,前方几十里的地方就是蜀州最边缘的城池,这座城池不大,但是距离大楚国和十万大山都十分近,大楚国完全可以以此为跳板,或者攻伐巴蜀两地,或者攻略十万大山,是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 “这座城必须拿下来。” 山坡上,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楚国将领暗暗下定决心。 巴蜀两地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以前的巴蜀两地瘴气弥漫,毒虫遍地,只有那些土生土长的土著们才能在其中安然无恙的生存,中原人一进入其中不是被瘴气毒死就是被各种毒虫叮咬毙命,侥幸不死也会遇到种种凶禽猛兽,别说在这里开疆拓土,就是在这生存下去都能成为十分严峻的问题。 可是看到眼前这山清水秀耕地连绵,屋舍处处的美景,这个楚将心中不得不对大秦国升起由衷的敬佩之意,无论如何,大秦国能够将这里纳入治下更是经营起来,这份治国手段,远超中原各国历代君王。至少,历代君王都没有看到巴蜀两地的重要性,更是从没想过要经营此地,单是这份眼光,就足以说明大秦国君王的远见。 不光这名将领,其他大楚国士兵也都十分震惊的看着蜀州的美景,江南湖沼遍地,虽然处处耕地,可是每逢降雨,十田九涝,真正能够提供粮食的耕地并不算多。可是蜀州几乎处处良田,这让大楚国那些庄稼汉出身的士兵都看红了眼,如果能打下这一块地,将来卸甲归田后,弄几亩田,去一个媳妇,再生几个娃子,这日子就没什么奢求了。 那名将领很好的把握住了士兵们的心态。于是铿的拔出佩剑,大声激励道:“将士们,打下这块领土。将来论功行赏,每个人都能分到难以想象的田地,是当大头兵苦一辈子,还是当田舍翁享受下半辈子。就全看你们今天的选择了。” “田!田!田!” 众多士兵都兴奋的嗷嗷叫,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惊得周围山林中鸟飞兽散,鸣啼处处。 “吼……” 就在众多大楚国将士被良田美宅娇妻的日子刺激得血脉贲张的时候,一声难以想象的兽吼从前方山林中响起,随后又有千百声吼叫跟随响起。只是不及先前那一声盛世壮观罢了。 听到这如同雷震般的吼叫声,众多大楚国将士骇然失色,一个个惊慌的看着周围山林,寻找那未知的敌人。 很快,声音的主人就出现了,竟然是——猴子! 漫山遍野的猴子。 当先一只身材雄壮满身金毛的大猴子扯着藤条在空中一阵飞荡,如同流星陨落般的抛落在大楚国军队前方,它落地时。众多大楚国将士直觉得大地一阵抖动。随即脚下一阵陷落,也不知道是身体被震得抛了起来,还是地面被那猴子踩得陷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五米的巨型猴子,尤其是他那一双紫光闪烁的眼睛,那个大楚国将领心中莫名的一阵慌乱。如果是一般猴子,遇到如此多的军队早就逃散了。哪里会主动送上来,这只猴子长得如此剽悍。刚才无论叫声还是落地时的姿态都那么威猛,又怎么可能是寻常猴子。 “呃……这个……” 楚将刚刚开口。却突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更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自己说话。 却没想到,那个大猴子指了指脚下,口吐人言说道:“这里是大秦国的疆域,你们过界了!” 听到这话,众多大楚国将士都有一种昏厥的冲动。一只猴子会说人话也就算了,竟然还人模人样的跟自己讲国界和地盘,咦不对,他刚才说什么,这里是大秦国的疆域?大秦国什么时候养了一群猴子来看守国界? “咳咳……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那巨型猴子没有答话,立刻有一只尾随而来的猴子跳着脚抢答道:“我家王子名叫孙悟空,这名字是大秦国国君亲口封的,君上把这方圆万里的土地就交给我家王子看守了,每年给我家王子发十万坛美酒的工钱。” “对啊对啊,九万坛解馋的,还有一万坛哪里都买不到的美酒,喝了国君赏的酒,俺们身子长高了,头脑灵活了,手脚也利索了,一个个都会说话了。” “你们大楚国那酒猴爷喝过,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掺水的,就跟马尿一样。” “你喝过马尿?” “我只是打个比方。” 听到这些猴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众多大楚国将士全都凌乱了,如果不是他们一个个尖嘴猴腮满身绒毛,跟人类哪有半点区别。 “咳咳……那个,大秦国暴政无道,现在天下各国都在伐秦,你们还是趁早散了吧,以后大秦国就不存在了。” 大楚国将领十分耐心的劝解道。如果不是摸不准这些猴子的来路和实力,他们早就操刀子上了,猴子的肉虽然不怎么好吃,可是大打牙祭也不错。 “人类,你想拿我们打牙祭?” 莫名的,那个双眼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巨型猴子说话了,他一说话,其他唧唧咋咋的猴子全都闭了嘴,随后一个个十分敌视的看向众多楚军。 那名大楚国将领心中暗道,大打牙祭又怎么,你们猴子浑身都是宝,美味的很。不过紧接着这个楚将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刚才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这只猴子难道会读心术?糟糕…… “没错,我的确会读心术!” 孙悟空两只眼睛中放射出两道如若实质的紫芒。当年他的眼睛被毁,后来被嬴战赐予杨柳露治愈,不但眼睛重见光明,眼睛中的神通也受到杨柳露的滋润,变得更加强大,不说修为单论神通,甚至都超越了他父亲大猿王。读心术,不过是衍生出的一种小功能罢了。 呲了呲牙,孙悟空浑身流露出凶戾的气息,他恶狠狠地说道:“君上说,遇到来路不明的恶人打昏了抓起来就行,如果是入侵者,就抓到官府去领赏。君上说不让我们乱杀人,不过你们,让我很生气很生气!竟然想吃我们。小的们,给我打!打断胳膊打断腿都没不要紧,别把头打烂了,君上说过,一颗人头能换一坛美酒!” “嗷!美酒!美酒!” 众多猴子尖叫着扑了上来。这些猴子都是十万大山中野生的猿猴,本来就实力强横,嬴战又送给孙悟空许多开启灵智洗涤筋骨的药酒,如此一来,猿猴一族的妖族变得更加强悍,山林中作战,人类怎么可能是猿猴的对手,刚一接触,这些大楚国的将士们就惨叫连连,伤亡惨重,再加上孙悟空这个大煞神左扑右跳,楚军中的强者都被拔萝卜似地剪除,剩下的那些普通人根本对其他猿猴构不成威胁,不多时,楚军的斗志就被彻底击垮,一个个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想跑?” 孙悟空那紫光湛湛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鼓起胸膛啊哦吼吼的叫了起来,不多时,山林中又传来密密麻麻的吼叫声,这些全都是野生的没有修炼成妖的猴子,虽然没有修为,可是这些野兽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那些亡命而逃的大楚国士兵路过岩石树木时,冷不丁头上伸出来一只大爪子,或者跳出来一根藤条,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唧唧咋咋的叫声,随后脖子上脸上传来剧烈的痛楚,再然后就是濒死的惨叫。 “大楚国派遣了二十万大军,这只是其中一路罢了。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了,这个消息得赶紧传回去……” 看到众多手下将大楚国士兵的盔甲扒下来穿到身上,像模像样的佩刀带剑,孙悟空直觉得一阵好笑,吩咐手下打扫战场,把人头整理起来领赏,他那巨大的身形就在山林中一阵跳跃,向着前方的城池赶去。那里,有大秦国的官府,能够将各种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从官方渠道送到咸阳。 不光孙悟空这里,巴蜀两州其他地方也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骚乱,大楚国进攻巴蜀的军队还没遇到正主,就被形形色色的妖族挡住,随后双方大战一场,毫无疑问,大楚国军队完败。 当年嬴战将巴蜀两地纳入治下,却没有驱逐两州境内的妖族,而是将他们汇集起来,按照妖族中的地位授予官爵,不指望他们能给大秦国做出什么巨大的功劳,只要他们能管束自己的手下不闹事就行,平时有什么用得到他们的地方出出力,每年就能领到很多美食美酒和修炼用的丹药。 只是一些小恩小惠,但是最能收买人心,这么多年来,巴蜀两地的妖族和普通野物都非常安分,没有出现一起伤人事件。大秦国开山修路,伐木垦田的时候甚至还有许多妖族出来帮忙出工出力。这些地头蛇被大秦国收拾的服服帖帖。 而现在,大楚国想要攻打巴蜀两地,必然会遇到这些地头蛇们,妖族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分辨敌我的能力还是有的,他们地盘周围有多少大秦国官民他们一清二楚,蓦地出现这么多陌生人,一个个都兴奋的嗷嗷叫。抓起这些陌生人交给大秦国官府就能领赏,领赏啊。 除了遇到孙悟空的这一支军队比较倒霉,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其他的各个部队都迷迷糊糊的被妖族放倒,然后一个个五花大绑,除了少数吓死的,都被囫囵的丢进了大秦国牢狱中。最丢脸的是,他们至始至终都没看到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御驾亲征 大楚国攻打巴蜀两地的军队全军覆没,十几万军队都蹲在大秦国牢狱中吃牢饭,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各国尽皆哗然。\\ 大楚国第一个不信,他们怎么也不信自己的军队会如此窝囊,大楚国的勇士宁可战死也不会忍辱偷生,即便战败,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俘虏。 不过当他们尝试着联系寻找自己的军队时,却发现,所有的军队都消失不见,紧接着,大秦国将那些军队所有将领的腰牌印信军旗还了回去,大楚国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军队的确落入了大秦国手中。 项羽气得咬牙切齿。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却在全天下面前狠狠的丢了一次脸,而且,这么多俘虏落在大秦国手中,就好像授人以柄,大楚国处处都得受制于大秦国。 不过,项羽不是寻常人物,十几万俘虏落在大秦国,他不但不退兵罢战与大秦国修好,反而调兵遣将御驾亲征,将王都和周围州郡的精锐抽调一空,两百万楚军随同大量巫师跨过大江向北而去。 原本大楚国只是小打小闹,转点小便宜,可是项羽承受不了这种失败,恼羞成怒之下孤注一掷,与大秦国彻底开战。项羽笃定,大秦国如今在秦魏战场投入了六十万兵力,国内必然十分空虚,自己两百万大军压过去,绝对是一路碾压的打到咸阳,迫得嬴战投降求和,如此一来,自己挣回了面子,俘虏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项羽的想法是好的。他没有高估自己,但是他低估了对手。 大秦国多年来虽然没有征战,可是并没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相反,大秦国一直在厉兵秣马,培养军队,在军队的投入上绝对是各国总和的数倍,单是一样灵级五谷就是各国无法比拟的东西。 丹药一样的伙食。地狱般的训练,再加上众多名将的统帅和管理,多年下来。大秦国的军队不说猛锐盖世,至少也是举世无双。而且,嬴战一直都是将一统天下作为大秦国的目标,大秦国军队的数量绝不仅仅是为了守土。更不仅仅是为了开疆。所以,在军队数量上,大秦国始终是以平定天下来维持的。 当初平定义渠国,所有的义渠精壮尽皆被打散重编,纳入大秦国麾下。收服沙州。沙州各族的武装也被打散重编,归入大秦国军队,接收的这两州军队便有五十万,而且这些异族人人弓马娴熟,又好勇斗狠,募兵十分简单便利,大秦国军队待遇之高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在这些民风剽悍的异族。谁家孩子被挑选入伍。必然大摆筵席庆祝,喜庆程度犹在娶妻添丁之上。募兵之后,义渠和沙州又为大秦国提供了三百万精锐,而且个个都是弓马娴熟的骑兵。 吞并巴蜀时,嬴战将那些土著的精壮吸收入大秦国军队中,这些土著茹毛饮血不假。单是不可否认,他们的身体素质先天上就要强于中原人。而且是强了数倍,若论起好勇斗狠。即便民风剽悍的义渠和沙州也拍马不及。单兵素质强悍,又充满斗志,而且这些土著都将大秦国当成神明来膜拜,忠诚度也无可挑剔,这绝对是最完美的新兵。当然,仅仅是新兵。 这些土著对于从军的热情也是难以想象的高,毕竟他们过得都是衣不蔽体的生活,狩猎的工具也都是粗木棒子兽骨石块,看到大秦国士兵那整齐的盔甲,明亮的刀剑,一个个都是满眼的小星星,当得知只要从军就能得到这些盔甲兵器,一个个都嗷嗷叫争着抢着要去当兵,就连那些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头子也都哭着喊着要当兵,更别提那些年轻的土著了。 同样是两个州,巴蜀两地共征得五百万土著精锐,这些都是年轻精壮之辈,还有五十万素质稍次一些的,仅作地方军的土著,不过即便是这些二线部队,拉出去也能够完虐大韩国大魏国等国的主战部队。 再加上雍州、河套、赵州等地的军队,大秦国军队的数量恐怖的迫近了一千万大关,这么庞大的军队,如果放到其他各国,光是粮秣军饷就足以压垮一个国家,也只有嬴战这种怪胎才能供得起他们,养得起他们。 多年来严苛的训练,将这些义渠、沙州、巴州、蜀州的异族彻底锤炼成钢铁军人,一个个训练有素,战力高强。嬴战对于军队的培养向来是不遗余力,不但用灵级五谷培养这些军队,还给他们提供了多部炼气的功法,时至今日,大秦国一千万军队中,最低的士兵也都有了炼气期的修为。 想当年嬴战初进入长清宫的时候,长清宫连上杂役弟子也不过三万多人四万人,而其中的杂役弟子都是处在炼体期,没有进入炼气期的普通人,真正说起来,长清宫炼气期以上的成员不过是一万多,跟大秦国一千万的数字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当然,若真比起金丹期、元婴期、圣级、天仙的强者,大秦国这一千万军队就是光头一个,根本没有几个顶尖的强者。 与大韩国的战争,嬴战只是派出了三十万军队,而这些军队仅仅是雍州本土的军队,根本没动用义渠、沙州、巴蜀那些秘密雪藏的军队。对付大魏国,嬴战也仅仅是又从赵州和河套地区再次调出三十万军队,合起来六十万军队,嬴战依旧在低调的雪藏实力。 直到今天天下各国联合起来抗秦,嬴战终于尝试着露出大秦国的利爪和獠牙,而第一战的目标,自然就是项羽御驾亲征的两百万人。 嬴战甚至项羽的脾性,这货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和韩无忌一样的疯子,唯一的区别就是韩无忌是一个只有野心没有实力的疯子,项羽却是一个有充足实力支撑自己野心的疯子。这个对手,嬴战不得不重视重视再重视。 嬴战也选择了御驾亲征。一般而言,御驾亲征只有在大局已定或者大势已去的时候出现,大局已定,用来鼓舞士气收割战果,大势已去,用来唤起斗志做最后的挣扎。 在所有国家看来,嬴战的御驾亲征都是属于后一种,仅仅是挣扎罢了。大楚国这种老牌大国,兵精将猛,虽然二十万大军惨败,可那只能说明是巴蜀之地险恶,并不能代表大秦国武力强盛。如今项羽将大楚国精锐近乎倾巢而出,又是御驾亲征,大秦国哪有不败的道理。 不论外界如何猜测,嬴战只是沉着的调兵遣将。 王翦在汉州由南向北攻打魏国,蒙恬和澹台冰河在赵州由北向南攻打大魏国,这两人又肩负着抗击大复国和大齐国军队的重任,根本不可能抽出功夫南下。不过好在大秦国人才储备充足,嬴战立刻点了李信随自己出征。 李信,也是大秦帝国的旧将,在灭燕国之战中立有大功。后领兵二十万攻打楚国,先是一路凯歌,后被楚将项燕大败,之后李信行踪便不见于史书,转而有王翦带兵六十万灭楚。另外,李信是汉代“飞将军”李广的祖先。 虽然败绩葬送了一世英名,但是同样不能抹煞李信的能力,而且重活一世,李信知耻而后勇,无论个人修炼还是对兵法的研读都如同着魔一般,正是因为有着败绩,所以他格外努力,格外需要用成功和胜利来为自己正名。前世,他没有机会,而这一世,嬴战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得知嬴战将南路大军的指挥权交给自己,李信痛哭着跪倒下去,哽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正因为李信有着伐楚失败的污点,所以,在论到南路大军的统帅时,知道这一节的人必然会首先排除李信,这并不是能力与否,而是与战绩有关。就连李信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被委以重任。可是,嬴战偏偏就把这个重担放到了李信肩上,别的什么都不说,单是这一份信任,便足以令李信剖心沥胆。 始终跟随在嬴战身旁的郭嘉暗暗点了点头,心中嘀咕着:君上的心思真是迥异与常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截然相反。李信有过伐楚失败的战绩,但正因为这个败绩,李信在再度伐楚的时候,必然会千思百虑,反复斟酌,正因为曾经失败过,所以,他会更加谨慎,也更加渴求胜利。其他将领在这个位置上,充其量只是发挥出自己的能力,而李信在这个位置上,必然会绽放出双倍甚至更多的能力,因为,他无路可退,他输不起。 嬴战没有把郭嘉带上,因为郭嘉并不仅仅是一个谋士那么简单,他手中还掌握着一支情报组织,必须在咸阳掌握全局。而贾诩周瑜等人都在王翦麾下效力,嬴战能用的就只有驻守在巴蜀的法正、诸葛亮、庞统等人。 这些蜀将迅速汇集,连带的还有一百万巴蜀军、五十万义渠和沙州的军队,再加上嬴战从咸阳带来的五十万军队,合起来一共三百万。 大秦国的反应速度出乎全天下的意料。谁都没想到,和韩魏的战争根本不是大秦国的极限,大秦国还能调出两百万大军,而这,依然不是大秦国的极限。 只希望项羽能够在这一场王对王的战争中击败嬴战,逼迫大秦国亮出底牌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王对王 项羽和嬴战上一次碰面还是墓葬之地,那时候,项羽已经步入了圣级,而嬴战仅仅是元婴十层。\ / 修炼之道,一直都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结金丹,育元婴。可是自从圣级,就不断磨合元婴和躯体,肉身成圣,将肉身锻炼得水火不侵,雷电难伤,为成为天仙后渡劫飞升做准备。 这个过程十分简单,却又非常漫长,七八年过去,却好似弹指一瞬,对项羽的实力没有太多的影响。他的实力依旧是初入圣级,只不过境界稳固了下来。 可是嬴战不同。 嬴战当年意外的进入了圣级,虽然有取巧的成分,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圣级。而且,虚空阴阳道是当年上界赐予轩辕黄帝的修炼功法,这个功法一来修炼简单,而来提升快捷,即便阴阳采补之间都能提升修为。当年轩辕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足见其不凡之处。 不过很可惜,嬴战只有两个娇妻,远远达不到轩辕黄帝那种御女三千的程度,不过嬴战这两个妻子都是修炼者,而且都是元婴期的修炼者,绝非轩辕黄帝的那些寻常女子能够比拟,如此一来,在虚空阴阳道的修炼条件上,嬴战和轩辕黄帝也大差不差。 当年上界赐予轩辕黄帝这部功法,就是为了让轩辕黄帝快速提升修为,以对抗蚩尤,寻常修炼者进境缓慢的弊端在这部功法上没有半点显现。嬴战进入圣级之后。依然平稳缓慢的晋升。虽然比起之前那种突飞猛进有些下降,但是对比项羽这种近乎蜗牛慢爬,嬴战的还称得上老牛拉车。 安排好咸阳的一应事务,令嬴正主持国政,荀彧等人辅政,总揽内政和后勤一应事务,又安排了其他诸多细节,嬴战这才带领着先头军队通过传送阵,去与蜀州集结的大军汇合,至于其他的大部队则慢慢跟随。 二百万大军说起来简单。真正聚集到一起,营地的帐篷从一头到另一头就得有几十里甚至上百里,人吃马嚼车拉的物资算起来更加庞大,根本不可能二百万人同时进退。嬴战带在身边的充其量就是一万禁军,不过这一万人都是军中的佼佼者,除了忠诚,实力还得是上上之选,实力普遍都是炼气后期,七层到十层之间,有很多只差一步进入金丹期的,而其中金丹期修为的,不足百分之一。 这支队伍说起来十分寒碜,金丹期的修炼者连一百人都没有。同样是一万人,符离东那一支锦帽貂裘的骑兵可比他们强悍多了。可是,符离东那只队伍是他师父派遣给他的诸多修炼者组成的,而嬴战这一支队伍却是实打实的大秦国军队,每一个金丹期都是军中士兵努力修上上来的。 如果想要修炼者,大秦国境内有长清宫、灵言宗、墨门三个大派,又收服了鬼谷派,四个大型宗派的人才嬴战可以随便挑,符离东那些乌合之众根本没有资格相提并论。 而当嬴战赶到蜀州前线的时候,法正、诸葛亮等人早已率领一百万巴蜀军队等候多时。在这里休整了三天,一面洒出斥候打探大楚国动向,一面等候义渠、沙州和雍州赶来的诸多部队,三天后,大秦国二百万军队终于汇聚完毕。而斥候也发现了大楚国的位置。 当初项羽率兵御驾亲征的时候,嬴战就料到他会对蜀州动手。以往。大秦国和大楚国接壤之地是商於,不过商於并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土地也说不上肥沃,属于得之可喜弃之稍稍有些可惜的鸡肋。可是大秦国得了巴蜀之地后,与大楚国的接壤又多了蜀州,大秦国并将巴蜀开发成“天府”的之后,这里的富庶早已经引得大楚国垂涎多时,继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之后,项羽再度派出的二百万大军死性不改,依然朝着蜀州而来。 随着巴蜀两州的开发,大秦国上下都意识到这里对大秦国的意义,这里农业发达,为天府之国,巴蜀丰熟,大秦国粮食无忧,其他的各种物产也十分丰盛,说之为聚宝盆也丝毫不为过。而且巴蜀重山峻岭,层峦叠嶂,易守难攻,它就像一个天然的屏障,阻拦敌国的进犯,又像一个桥头堡,时刻威胁敌国的腹心。 大秦国的到这里,属于进可攻退可守,顺流直下,河湖满布的大楚国几乎处处遭受兵锋威胁。而大楚国得到这里,没有顺流的便利,只能防守,却也可以遏制大秦国从这里南下。 所以,蜀州是必争之地,无论经济需求还是战略需求,项羽都必须得到它。 而有了上次二十万大军覆没的教训,项羽这次不敢再贸然分兵,二百万大军挤在一起向前挪动,作势要凭借大势碾压进蜀州。不过当他们来到边境处的时候,就遇到了林立的大秦国旗帜,黑底白字的篆字“秦”密密麻麻的遮住了他们向北方眺望的视野。 “大秦国来的好快!” 项羽暗暗感叹。不过想到大秦国的传送阵,项羽又是一阵释然,有了这种东西,大秦国先天就具备速度的上的优势。不过传送阵时刻都得维持,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消耗灵石或者真元。即便有架设传送阵的能力,项羽也没有大规模的假设,因为根本用不起。 看到大秦国财大气粗的模样,项羽心中一阵不舒服,在他看来,大秦国之所以如此富庶,都是巴蜀两地的作用,想当初自己为了鼓动嬴战出兵巴蜀,还白送他一块土地,项羽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自己是做了一次傻大头,白白送人便宜。 看到大秦国在边境上严阵以待的模样,项羽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只能走到这里了,两百万大军对峙,根本不存在绕行的可能,如果选择绕行,就只有被人拦腰截断分段斩杀的下场。必须硬碰硬,击溃对手才行。 行军的时候二百万大军还簇拥在一起绵延几百里,可是安营扎寨就必须分散开来,否则挤成一团,一旦打起来,只怕光是自己人的碰撞踩踏就差不多了。 项羽留下四十万中军,其余一百六十万分成八个部分,依托中军大帐分布在国境周围,九个部分彼此遥相呼应,真正可以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不得不说,项羽虽然都是以勇武的一面示人,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谋略。人们之所以将谋略放在勇武上面,皆因为勇武能做到的事情,谋略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然后世人不知,当勇武达到一个极限高度的时候,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困难,谋略,也不再有任何用武之地。 项羽,正是这样的人,相较于谋略,他更喜欢用勇武来解决事情,若不是顾忌修炼者的规矩,他真想一个人冲出去将大秦国军营搅得翻天覆地,甚至直接将嬴战击毙,大秦国不攻自破。 只是,项羽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曾经在嬴战身上吃过苦头,他知道嬴战背后有一个大能力者,贸然动了嬴战,只怕又要被那个大能力者教训,上次还有血塔主人帮自己重新获得了巫神赐福,这次再被收去巫力,可就真的成了光板了。 不能使用修炼者的手段,就只能用世俗的军队一刀一枪的拼杀,这时候,项羽不得不绞尽脑汁排兵布阵,安营扎寨,选择出一个个有利的地形安置自己的军队。 这时候,项羽突然觉得自己带的人太多了点,二百万人的大小事务都要一一过问,不一会儿就头大不已。要是只带个十万二十万,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相较于项羽的头大,嬴战简直是无事一身轻松。 嬴战将排兵布阵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李信,诸葛亮等人从旁辅助,如果这样都能出错,嬴战自己出手也只会错的更离谱。这几个不世之才凑到一起只会精益求精,不可能出现什么纰漏,而且,大秦国比大楚国早到几日,有充裕的时间安营扎寨,这倒是项羽所不具备的优势。 当双方营盘搭建完毕,便进入了诡异的对峙,一连好几天,两边都只是派出斥候互相摸查,没有做出任何挑衅和进攻的姿态。甚至连骂战的情形都没出现。 不过在那些齐腰深的草地中、漫过头顶的河流中、幽谧不见光芒的丛林中,两国的斥候进行着隐秘而又惨烈的厮杀搏斗。 斥候,本就是最为艰辛的兵种,因为他身上肩负了太多的重任,所以他必须掌握诸多的技能,而又因为他们的职责太过重要,地方也会想尽办法斩杀他们,诸多的危险也造就了他们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特性。 “噗嗤……” 一个大楚国斥候趴在浓密的树梢上观察大秦国营寨,暗暗记忆营盘布局,通过人员多少和营帐大小暗暗估计硬盘内布局,并且将这些资料一一记录,等回到自己军中,将这些汇报上去就是一笔大功,到时候赐下来的赏钱购足自己回去买十几亩两田,娶两三个媳妇。 不过就当他意淫正酣的时候,一把漆黑的匕首从他喉咙上抹过,这一刀划得十分有技巧,那个大楚国斥候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可是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泄干净,随着雾状喷发的血液流逝出去,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他眼底的光芒就消失不见。 随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身后出现,那个身影擦拭了一下匕首,随后掏出一个小本本,将画满“正”的纸张翻过去一页又一页,随后将最后那个正字的最后一笔补全,看着后面那几页光洁的纸,这个人的眉头重重的皱了起来。 任务好重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对策 两军对垒,暗斗不断,不过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毕竟大楚国还没有摸清楚大秦国的兵力部署和军队的战力,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打法和对策,眼下不是全军攻击的时候。/ 在这种乌云压城的时刻,嬴战在中军大帐和李信诸葛亮等人传阅着斥候们发回的消息,不断斟酌思索,推敲大楚国的实力和一些细节。 “嗖……” 光芒一闪,桌案上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映射出一个朦胧的的阵法,随后便看到一个卷起的纸筒凭空浮现,光芒暗下,纸筒飘落,可是不等它落地,便被一人捏在手中。 抖开纸筒,嬴战轻声念道:“大楚国后方三百里没有辎重部队出现。” 这是一个深入敌后的斥候发回的情报。刺探军情,不光是要围绕敌人大营,敌人的后方也十分重要,尤其是运送粮草等物资的辎重部队,摸清他们的路线,派出一支骑兵,或是纵火焚烧粮草,或是将粮草劫走,对敌人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人们常说,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这句话放在军队里同样有用,而且表现的更加明显,粮草被断百万大军瞬间土崩瓦解的例子屡不见鲜。 “楚地水网密布,胡泽遍地,若逢大雨,地面松软泥泞,车队更是几天无法前行,若是能够劫其粮道……” 一名谋士拈着胡须幽幽说道。脑海中却在暗暗回忆方才听到的诸多消息。思索着可行之计。 “楚王率举国之兵前来,欲一鼓作气建功,却没想到与我们对峙,三军不前,锐气已失,若能断其粮道乱其军心,百万大军不战自溃。” 一名将领也十分赞成断粮的举动。 其他将领和谋士也都各抒己见,不过大多人都是赞成断粮道的意见。 大楚国的地形决定了它交通上的不便,虽然有水运,可是自楚向秦。一路地形渐高,属于逆流,水运根本派不上用场。而道路上,湖泽广布。一旦遇到大雨,就是许多天无法寸进。参考一下陈胜吴广起义,就知道大楚国这种地形运输物资有多困难了。 大秦国从不畏惧正面战争,但是能够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他们也没必要与大楚国死磕,是以,断粮计策的呼声几乎得到了众多谋臣武将的一致认同。 嬴战看向李信,李信是此次伐楚大军的统帅,嬴战也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李信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冷静的说道:“断粮之计可用。但是我军也不能将所有的期望放在断粮上。末将以为,我军主要的任务还是坚守大营,稳固后方,确保万无一失,便已经是胜利在望。” 嬴战眼中一亮。李信在断粮之计呼声高涨的时候没有盲从,而是将重点放在坚守稳固上,并且断言,防守成功便已经是胜利。 不过嬴战并没有否定李信。御驾亲征的一个好处就是激励士气,而坏处便是给统军的主帅造成困扰,国君不经意的一个皱眉都会令统帅多思多虑。是以,嬴战并不发表自己的态度,而是让李信畅所欲言,然后再说出自己的看法。 李信受到嬴战肯定的眼神,心中一松。于是讲述起自己的理由:“断粮之计,究其根源。就是避实击虚,打击敌人后方。我们可以用,敌军同样可用。眼下是大楚国入侵我大秦国,我军只要守住边疆,便已经是胜利,我军没有必要去进攻。能够打下大楚国的领土,不过是锦上添花,如非灭国战,此举反而激怒大楚国,给我大秦国带来更多损失。所以,末将决意以守代攻,以不变应万变,如无必要,不去攻掠大楚国城池。” 众人终于明白了李信的策略。略一思索,一个个都忍不住点头。大伙都是从局部入眼,想要断粮,想要击溃大楚国,可是李信作为三军统帅,必须从全局入眼。 上辈子,李信伐楚的时候,前期一路势如破竹,却没想到后方突生叛乱,被前后夹击,这才导致二十万大军溃败,葬送一世英名。 嬴战点了点头,他知道李信并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是真正的冷静谨慎,于是轻声说道:“李信所言极是,此战,大楚国举国来犯,我大秦国能寸土不失,便已经是胜利。诸将勿要再言主动出击攻城略地的话语,灭楚,不急于一时。” 不是不急于一时,而是眼下还没有这个实力。 大楚国背后的巫教流传甚广,甚至比妖族都要久远,他们的底蕴绝对是恐怖级别的。而且,大楚国遍地水网,大秦国想要去攻城略地也十分困难,如今中原未定,北方未平,还不是灭楚的时候。 先易后难,先北后南,这是历代君王争霸天下总结出的经验,嬴战也十分认可这个经验,更是将其用到实践中。 “至于断粮,也绝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嬴战指了指桌上的微型传送阵,说道:“不要忘记了修炼者!” 众人恍然。 大秦国可以用传送阵运兵,大楚国又为何不可用修炼者的手段运送粮草物资。虽然金丹期的修炼者不能插手世俗中的战争,可是哪个国家没有金丹期以上的强者坐镇,或者看门护院,或者出谋划策,大楚国不可能没有这种强者。 而且,几年前大楚国和大吴国征战的时候,项羽祭出了军魂战旗,这说明,项羽不是一个按常规出牌的人,根本不能用世俗中的框框架架去判断他,断粮不过是针对普通人,即便大秦国成功断粮,项羽也必然会用出非常规的手段。 有了嬴战的提醒,大秦国诸多谋士武将不得不慎而又慎,商讨完毕,一个个都告辞离去,着力重整营盘,全力提升防御,以达到万无一失的效果。 而对面,项羽都快气疯了。 “大王,末将派出十支斥候队共一千人,至今未回,恐怕……” “大王,末将两千人斥候,没有回报来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人回营。” “大王……” 项羽霍然站起,怒吼道:“是不是你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呃……是!”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一众楚将抱头鼠窜,项羽气息粗重的喷着鼻息。 也难怪他窝火,以往跟人打仗,虽然刺探军情不是一路顺风,可是总有只言片语传回,对敌军就算不是一个大致的掌握,也有初步的了解。可是现在,竟然只言片语都没得到,不但如此,撒出去的斥候竟然一个都没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都与大秦国的斥候遭遇,全军覆没。 “大秦国的斥候竟然如此强悍?” 项羽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低估了大秦国的实力,至少在斥候一项上,大楚国拍马都赶不上大秦国,短短一天的接触,大楚国的斥候营几乎损失殆尽,没了斥候,就等于没了情报,就像是瞎子聋子。更可怕的是,大秦国拥有这么强悍的斥候,大楚国请报几乎是不设防,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可恶!” 项羽捏了捏拳头,立刻有一个身披漆黑巫袍的老者从角落中走出,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大王,你那些士兵根本不堪大用,还好我巫教有驱鬼的巫术,可以招引鬼物潜入大秦国营地,明天,我就能把大秦国所有的情报呈给过来。如果大王您需要,就算刺杀一两人也不是不可以。” 项羽摇了摇头,“不要以为大秦国只是一群世俗中的普通人,刺探情报的时候小心谨慎,至于刺杀,大可不必……” 那巫师看到项羽是心有顾忌,脸上更加得意,洋洋自得的说道:“大王放心,驱使鬼物降下三灾八难,让那秦王病痨缠身,又有谁知道呢,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头疼发热的……” 项羽厌烦的摆了摆手,“本王说不必,你下去吧,以后没事别在本王眼前晃荡!” 巫师留下一个恼恨的眼神,拂袖而去,看到那个巫师愤懑的神情,项羽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本王要把你们巫教彻底掌控到手中,让你们当本王脚边的忠犬。 项羽知道这个巫师定然不服气,他回去后必然会纠集同伴一同施法,不但会趋使鬼物在大秦国营地中窥视探秘,更会对嬴战出手。不过这些都是项羽乐见其成的结果,无论巫教的巫师受损,还是嬴战受损,都对项羽有利。 巫教虽然支持大楚国,但是巫教内派系林立,而那个巫师,恰恰是对项羽十分不感冒的那一群人,项羽早就巴不得他们走路摔死喝水噎死,自然不会把嬴战的真正实力告诉他们。 而那个巫师回去之后,心中越想越气愤,暗自骂道:你项羽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弑父上位的狼崽子,竟然敢对大巫无礼,可恶……不就是受过巫神赐福么。等我摘下秦王的人头,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个巫师念叨几句,立刻又有几个身披巫袍的人匆匆赶来,一群人嘀咕几声,随后围成圆圈坐下,念诵起驱鬼的咒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万鬼之母 巫族崇敬日月、天地、以及自己的祖先,也就是所谓的巫神,而不像人类那样敬畏鬼神。\\对于巫族来说,鬼神之流就是家里养的阿猫阿狗,呼来喝去。浑然不像人类那样,还得献祭祭奠鬼神,把鬼神供得跟祖宗一样,这才换取来一丁点力量。 历经数次劫难,巫神已经不存于世间,血统纯正的巫族也随着时光的流逝几近灭绝,流传至今,许多巫族都融入了人类中,“巫”从一个族群渐渐缩小成一个人群。 巫教就是巫族流传下来的,据说其中的高层都是带有巫族血统的强者。血统纯正者,如同项羽这种巫神之体,可以得到上古巫神的赐福,血统单薄,比如那个巫师,甚至都没有沟通巫神的能力,只能呼唤几个鬼神供自己差遣。 鬼神虽然不如巫神强大,大师巫神能够降下的力量十分有限,反而不如鬼神能够在大千世界随意活动,威力孰强孰弱倒也不好分说。 而随着巫师那晦涩难懂的咒文,以及周围那些巫师抑扬顿挫的应和,大帐中的灯火瞬间全部熄灭,没有了灯光之后,大帐中不但没有半点漆黑的感觉,反而还显现出一抹莹莹的绿意,就好似野狼眼中映出的那种光芒,非但不赏心悦目,反而还让人心惊胆寒。 随着一阵尖锐得如同鬼哭狼嚎的高亢嘶喊,十多个巫师同时起身,摇头摆手的绕成圈。扭身踏足。咒声阵阵。他们十多人绕成一个圆圈,双手挥动间挥洒出一道道色彩缤纷的光芒,这些光芒如有灵性的汇聚到中间的圆圈里,越积越多,最后仿若实质般,凝成一汪泉水,只是在那幽幽绿光的映衬下,这一汪泉水也显得十分阴森诡异,跟传说的望乡泉有一比。 传说,人死后变成鬼。可以在阴间通过望乡泉看到阳界。而这群巫师凝聚出的这一汪泉水便有着相同的功效,能够从人间看到阴界。 随着巫师们高亢的呼喊,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泉水中显现出来,随后好似不断攀升似地越变越大。不多时,就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涟漪出现在泉水表面。 这是一个鬼,没有凝实的躯体,只有模糊的影像,即便浮出泉水,也只是带起轻微的涟漪,而那些涟漪还是阴风吹起的。这是一个女鬼,一个长相十分丑陋的女鬼,她仿佛凝聚了时间一切的厌恶和憎恨,一切丑陋的事物都能够在她身上体现。即便她浑身一丝不挂,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她一眼,只怕一眼之下,这个男人会终生心理障碍。 不过,她是一个强大的女鬼,所以,这些巫师强忍着种种不适,依旧把她召唤了出来。 一丝丝鬼火在她体表缭绕,这些鬼火舔舐的地方,虚空仿佛蜡烛般缓缓融化。露出虚空后那漆黑的世界和灰蒙蒙的光彩,紊乱的空间力量在周围肆意流动,却丝毫不能撼动她的身形。她那一双绿油油的眸子中充满了凶残暴虐嗜杀的光芒,森冷的气势无声的流溢出来,即便那些修为强悍的巫师也忍不住哆嗦。运转起巫力驱赶寒意。 “传说中的万鬼之母,吞食万鬼。凝聚万千鬼力的鬼王啊,去展现你的力量吧,吞食那些人类吧。享受他们的血肉,品味他们的灵魂,把他们变成你体内的一缕冤魂,生生世世承受煎熬吧。” 巫师话音刚落,那个万鬼之母身上的鬼火乍然大炽,一缕缕鬼火高高的升腾起来,这时候,众人才发现,那一缕缕鬼火中竟然蕴藏了无数针头大小的人脸,一个个人脸挣扎哀嚎,想要脱离鬼火的束缚。这些,都是被万鬼之母吞噬的生灵和鬼物,万鬼之母吸收了他们的力量,也承载了他们的怨念和憎恶,他们彼此融合,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存在,与其说是万鬼之母,倒不如说是万鬼融合而成的杂碎。 每一个万鬼之母都实力强悍,杀戮的欲望也十分强烈,因为,每吞噬一个生灵,她的力量就会壮大一分。 万鬼之母仿佛也嗅到了空气中那浓郁的人类气息,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凶残暴戾,可是她又十分畏惧这个巫师,丝毫不敢造次。 巫师随手一点,一张画像出现在万鬼之母身前,那画像上正是嬴战的面孔。 “去吧,杀了他,把他的尸体和灵魂给我带回来,其他的,你随便杀……” 万鬼之母嘿嘿冷笑,身子在空中一卷,鬼火燃烧处,虚空被划开一道参差不齐的裂缝,随后鬼母钻入其中凭空消失。如果是人类修炼者,即便要穿梭虚空也得用种种法宝和术法护持躯体,可是鬼物没有形体,没有这方面的顾及,直接钻进去也没什么不妥,对于鬼母这种时刻都缭绕在空间裂缝中的鬼物来说,进入虚空反倒比在大千世界中更加自在。 两军营地之间,一个个斥候潜伏在草地、河流、树冠、山洞等处,借助地利隐蔽自己,观察敌情,同时也搜索着敌军的斥候。 大秦国的斥候既受过世俗军队中的斥候训练,又受过荆简狄的亲手调教,再被众多名将倾心打造,所掌握的种种技能绝对令人叹为观止。他们本身就实力强悍,再加上技巧高明,大楚国斥候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任凭他们隐藏的如何隐蔽,哪怕真的和石头一样毫无破绽,可是在鬼物面前,人类活生生的气息就像是黑夜中的火把,耀眼而又夺目。 虚空中,一个朦胧得好似雾气般的爪子诡异的抓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扣在了一个藏身在草叶中的斥候头上,那个斩杀了近百大楚国斥候的士兵顿时浑身一僵,随后精壮有力的躯体好似充气娃娃般迅速干瘪,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两张皮,里面的筋骨血肉竟然全都消失不见。 鬼母心满意足的吮了吮手指,那个人类旺盛的气血让她十分满意,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人类,而她又发现,前方的山间林地里还有很多这种精气充沛的人类,不由得食指大动,身形再度化作一道虚影,潜到第二个斥候身边。 入夜之后,许多斥候都回营,只留下少数一部分人在外面,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成为了鬼母的血食。不是他们学艺不精,也不是他们修为不够,而是他们的对手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即便那些实力高强的修炼者,若是不加提防,也会着了鬼母的道,更何况他们这些斥候。 一连杀了数百人,鬼母身上缭绕的鬼火渐渐变成血红色,那是难以消化的气血力量。这些士兵的气血实在太充沛了,鬼母一时间都难以消化完毕。 而在鬼母身上,又多了几百个痛苦挣扎的脸孔,这些针头大小的脸孔都是被她吃掉的斥候所化,他们的三魂七魄被禁锢在鬼母体内,承受着永世的煎熬。 鬼母品味着力量急速攀升的感觉,心中暴虐的杀意更加旺盛,只想着在这里大开杀戒,将无穷的血肉灵魂吞入腹中。不过她猛的想到那个巫师交代的任务,不由得一阵哆嗦,竟然把正事给忘记了。 她虽然强大,可是丝毫不敢忤逆巫的意志,再弱小的巫,也有无数手段把她整治得死生不死,是以,鬼母连忙遁入虚空,向着大秦国营盘飞去。 大秦国两百万军队也分扎了十几个营盘,这些营盘因地而建,凭地而守,彼此呼应,互为犄角。即便大楚国倾巢来攻,也不可能旦夕间攻破。 不过,面对鬼母,这一切都是形同虚设。 鬼母躲藏在异空间中,只露出两只眼睛观察大秦国的营地。她也十分聪明,若是大咧咧的现出身形,必然会被大秦国的高手发觉。可是现在她只留出两只眼睛,其他身躯都在异空间中,散发出去的气息微乎其微,只要不是凝神搜索又恰好查到她身上,根本不会发觉她的存在。 心中谨记着巫交代的任务,鬼母没有再大开杀戒,而是在数百万人群中一个个对比,寻找着嬴战的所在。虽然鬼母能力非凡,可这不是三五个人,也不是三五百个人,而是两百万人,即便鬼母手段非凡也累得头昏脑涨。 在大秦国营地中,诸葛亮盘坐在一个开阔的山头上,双眼看着天上的星辰,手指缓缓掐动。这是他结合古书自己摸索出来的观星术,前世时,他便能够从星象变化中摸索天下大势。这一世,他从嬴战那里得到了许多修炼之术,其中也包括占卜术算,有了这么多的经典,诸葛亮的观星术水涨船高,对于天下大势的摸索也更加明晰。 多日观星,诸葛亮已经从昏蒙的天空中找到了象征大秦国的那一片星域,推演一番,没有发现祸国之臣和亡国之兆,诸葛亮这才放下心来。日复一日的观星,早已经成为了诸葛亮的习惯,每日不看上一会儿星星就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而就在诸葛亮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一道流星划过大秦国所在的星域,顿时大惊失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偷营 将星陨落,天命难违。// \ 天空中每一颗星星,都对应着地面上的一个人,人死后,天上的星星也会随之陨落。地面上将要发生什么灾祸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也会生出对应的征兆,什么杀破狼中宫相汇,什么扫把星扫过天际之类的,都有迹可循。 天上的星星如同河沙般繁多,这些星星平时不起眼,可是当他们陨落时,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瞩目,在最后的时刻,他们绽放出所有的光辉。 唰唰唰…… 如同流星雨似地,一颗接一颗的星星陨落,拖起长短不一的星尾划过天际。如果是普通人,也只是当做某颗星星闪了闪,甚至都不会留意,可是诸葛亮不同,他观星这么多年,早已经明白其中的含义,是以,他的面色随之变得十分难看。 一瞬间陨落了这么多人,不是国内发生大变故,就是军中发生了大事情。诸葛亮参照天象推演一番,却发现国内一切平稳有序,家国有主,良臣辅翼。那么,必然是应在军中了。 “一瞬间死了数百人,难道大楚国偷营了?” 诸葛亮居高临下看了看,却发现各个大营中都灯火通明,没有半点慌乱的迹象,如果是偷营,早该炸成一团了。 “还是赶紧去禀报主公……” 诸葛亮跑了两步,突然一拍脑袋,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铁块。注入真气之后。小铁块上升起一道朦胧的阵图,随后诸葛亮用特制的纸笔简略的写下情报内容,卷成纸筒投入其中,瞬间,纸筒消失不见,随后阵法也缓缓黯淡下去。 这会儿,诸葛亮不得不佩服想出这个鬼点子的郭嘉,实在是太实用了。 而嬴战的大帐中,嬴战正在盘膝而坐,缓缓调息。修为达到他这种地步。已经不怎么需要睡眠恢复精力,或者,已经将运功调息当做了代替睡眠的恢复方式。如果是在咸阳王宫中,此时嬴战必然已经抱着两位娇气做那爱做的事情。修那虚空阴阳道。可这里是中军大帐,嬴战多少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再说,赵嫣然和姬天心也没有随军而行。大帐中倒是有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可是这个美人始终没有和嬴战发生亲密接触,这会儿也派不上用场。 夜依若一直都是嬴战最贴身的人,此时嬴战御驾亲征,夜依若也跟随着来到了军中。不过她的存在只有嬴战身边最贴身的几个人知道,外界甚至都不知道有夜依若这个人。 嬴战调息修炼的时候,夜依若端坐在一旁。整个人都隐藏在漆黑的阴影中,若不是那时而眨动的金色双眸,兴许都无法察觉她的存在。她就是这样的人,生于黑暗,长于黑暗,时刻都活在黑暗中。不过这一世,她只活在嬴战身后的阴影中。 一道微光亮起,桌上的小铁块闪耀起一道传送光芒,随后一个小纸筒凭空出现。夜依若动作优雅的夹起纸筒,白皙的手指轻轻滑动。纸筒一点点打开。 今夜偷营,我军已阵亡四百余人——孔明。 “主人……” 夜依若刚想叫醒嬴战,却发现嬴战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更是来到了她身后,目光凝重的看着那个纸条。 嬴战运转起功力。视听顿时达到极限,方百百里稍微大点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几个呼吸后。嬴战收起功力,因为他没有发现敌军大规模偷营的举动。 如果敌军没有大规模偷营,大秦国的军队怎么会短时间内阵亡了这么多,而且是无声无息,半点动静都没传出。那些精锐的斥候身上也都带有情报的传送器,如果遇到敌方高手的狙杀,至少也该传回一个情报。如此无声无息的死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遇到了难以想象的高手。 “项羽终于忍不住触动修炼者了么!” 嬴战冷声一笑,随即运转起天视地听,开始推溯过往,一点点排查蛛丝马迹,很快,他就查到了那些诡异阵亡的斥候们,更是顺着这个线索查到了那些巫师身上,再然后查到了项羽和那个巫师的不欢而散。 “哼!” 正在运功修炼的项羽猛然发生一声冷哼,身上的圣光神芒骤然炽烈,虚空中那种偷窥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似乎有所感应般的,项羽望了望大秦国军营的方向。 那些巫师一边运转功法恢复损失的巫力,一边焦急的等待着万鬼之母归来,可是蓦然间一道诡异的力量如同微风般拂过他们的身躯,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好想是三九天掉进冰窖,那种寒冰刺骨浑身没有半点遮掩的感觉是如此明显。好在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瞬间,下一瞬间就恢复正常,不过仅仅是这一瞬间,也令他们中几个修为不高根基不稳的巫神口喷鲜血面如金纸。 修炼中所谓的外魔入侵,少部分是真正的魔头邪念等,大部分还是其他对头仇家的怨念和愤恨。或许是今生的仇和恨,或许是前世的孽和债,这些东西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刻爆发出来,轻则令修炼者心神大乱,重则令修炼者走火入魔。所以,修炼者才会一再的斩断孽缘,了清旧债,无牵无挂之后才驾鹤西去,羽化飞升。 而正在大秦国军营中游走的万鬼之母也察觉到这种偷窥的意念,虽然她身在异空间中,可是占卜之力深植于宿命中,宿命无处不在,空间根本不能对宿命形成阻隔,是以万鬼之母也仿佛一瞬间被扒光似地,所有的秘密都袒露无遗。 不过下一瞬,万鬼之母就恼羞成恨,浑身戾气爆发,吞噬数万生灵鬼魂所凝聚成的神念反追过去。下一瞬。嬴战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触感中。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鬼母发出一连串阴森冷厉的鬼嚎,她的身形瞬间钻出异空间,回到大千世界后卷起一阵阴风向着嬴战的大营飞去。月黑风高夜,正是她这种鬼物活动的时刻。 几乎是一瞬间,嬴战沉沉的闷哼一声睁开眼睛,密密麻麻的虚汗在他额头鼻尖脸颊上沁出。 占卜宿命会受到反噬,既有上天的反噬,也有这些被窥探的人下意识发出的回击,高手总是能趋利避害保全自身。而嬴战没有深研过术算,他的这一样神通是血塔主人直接传承过来的,所以,除了那些巫师实力不足被他所伤。项羽和鬼母都反攻了回来,这种反攻嬴战根本没有化解之道,只能尽数受了,那种痛楚令他的三魂七魄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主人……” “走!” 嬴战二话不说,抱起夜依若的身形腾空飞出大帐,嗤啦啦的布帛撕裂声和呼吼吼夜风钻入声同时传来,而嬴战和夜依若的身形早已经消失不见。 通过刚才天视地听的查看,嬴战已经知道了鬼母的存在,鬼母吞噬血肉生魂的手段和遁走虚空的能力让他感到一阵棘手,即便是全盛时期。也得一番大战才能收拾她,可是现在三魂七魄一阵阵崩溃般的痛苦,嬴战只能选择避走。 虽然料到项羽会派出修炼者,却没想到项羽过如此果断,这个时候就已经使出杀手锏来。下方有无数普通士兵,如果真的大战起来,只怕每一招打出去都会波及上万人。万鬼之母生性凶残,吞噬人类如同呼吸河水般简单随便,必然不会有所顾忌,嬴战哪里敢跟她在大营中斗法。 飞到几百里外。嬴战终于化解了伤势,虽然依旧有些头昏脑涨,可是在没有那种直欲崩溃的感觉。不过这个教训也让嬴战明白到,以后不能再用这门术法去窥视不该窥视的人,尤其是与自己实力相近和比自己实力强大的人。不但看不到什么景象,反而会惹得一身难受。 不过。项羽和万鬼之母的反击力道也让嬴战体会到他们二者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伯仲间,如此,也让嬴战心中有底。 而嬴战和夜依若停下身形,鬼母也缓缓现了出来,幽绿的鬼火在夜空中是如此刺眼。 “嘿嘿,终于找到你了。啊,好强大的气息,你的血肉一定很美味吧,不过主人要你,唉,真想品尝一下你的味道啊。” 万鬼之母用着令人作呕的声音缓缓说道。她本就十分丑陋,当她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刺激得嬴战浑身鸡皮疙瘩,真是太恶心了。如果不是知道万鬼之母的实力,嬴战真怀疑大楚国是派这个家伙来恶心自己的。 这时候万鬼之母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夜依若,双眼中幽绿的鬼火更加炽烈,啧啧说道:“这个……唔,僵尸么?不像。又不是活人。不过这血液好诱人,你放心,我待会儿慢慢的品尝你。” 嬴战暗骂,老子都没尝过她的味道,你还想染指,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离开了大营,嬴战也就无所顾忌了,手一招,剑童子便划着一道光芒出现在空中。 当初嬴战将剑童子送到墨门去研究,这么多年来,墨门倒是研究出了一些门道,只不过仅仅是一些门道。剑童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即便墨门那些能够铸造出北斗七星的高人也参不透他的炼制手法。所以,剑童子还是初入圣级的实力,一点都未曾变化,若真要说变化,那就是这么多年来,嬴战操控剑童子更加得心应手,能够发挥出的战力也更加强悍。 那边,夜依若也勾勒出一道道血色的光芒,魔法阵凭空出现,三头巨龙僵尸带着强盛的血光出现在空中。 在血塔中得到了血魂道的传承之后,夜依若的实力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她也是相当于元婴期的水平,不过她一切的实力都是依靠血族的天赋和血族那些粗糙的秘法得来的,她没有相应的功法将自己的一身潜力尽数挖掘出来,更没有相应的术法将自己的一身实力发挥出来。不过,《血魂大`法》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就像一颗未经雕琢的宝石美玉,脱去璞石之后,一点点展现出自己的绝世风华。 而那三头巨龙僵尸被夜依若按照养尸炼尸的方法祭炼多年,有着龙肝凤髓麒麟血等神物的滋养,它们的实力也无比雄厚,虽然不是圣级,可是僵尸的种族天赋让他们比圣级强者更加棘手。 一瞬间,原本的追杀变成了反包围,嬴战一方六“人”,团团围住了万鬼之母。 不过,身陷重围的万鬼之母没有半点惊慌的神色,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反而变得更加阴森诡异。 “一……二……三……” 鬼母数了数嬴战一方的人数,随后摇了摇头,叹息道:“太少了!” 不得不说,她无论神情还是姿态都十分优雅、优美,可是配上这一副尊荣,就有点惨不忍睹不堪入目。就好像同一个动作由东施和西施来做,就有截然相反的效果一样。 “如果你们只有这么点人,还是难逃一死!” 万鬼之母身上鬼火大盛,而在炽烈的鬼火映衬下,她那虚幻朦胧的身躯一点点变得凝实,好似有了实质的躯体般,虽然面容丑陋,可是她的胳膊胸脯小腹都十分美丽,如果遮住那长相,倒也是一个冰肌玉骨的阴柔美人。 不过,这个美人的肚子一点点膨胀,不一会儿就变得好似身怀六甲的孕妇般,不过这时候,她的肚子依然在膨胀,最终嘭的炸裂…… “呃?这就完了?” 嬴战纳闷,这个敌人牛逼哄哄的说“你们死定了”,然后就上演了自爆,这是哪跟哪,大楚国是来秀下限的么?还是觉得对不住大秦国,专门派人过来演个小品博得一笑。 不过这个表演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万鬼之母爆炸的肚皮中钻出一个又一个小娃娃,这些小娃娃面白如粉,肌嫩如雪,唇红若雪,一个个粉嫩可爱,让人忍不住抱在怀中肆意恋爱。比起万鬼之母那形象,他们无疑更加予人好感。当然,这是在不看他们眼珠的前提下。 虽然长着小娃娃的面容,可是他们的那双眼睛中没有半点天真无邪,有的,只是无穷的凶狠和暴戾,所有负面情绪都在其中找到,却惟独没有人性。这一刻,嬴战觉得那三只巨龙僵尸都比他们更有生人气息。 一、二、三……一共九个身穿肚兜梳着羊角辫的小娃娃从万鬼之母肚中钻出,随后万鬼之母的肚皮一点点合拢,然后恢复一新,随后,她又用那让人作呕的神情“展颜一笑”。 “我说过,你们死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九子鬼母 众所周知,鬼都是由生灵死后转化而成的,能够诞下鬼灵的鬼,不说没有,但是至少嬴战是第一次见到,这不由得让嬴战想起一个传说。\ 传说中的万鬼之母,能产天地鬼,每日产九鬼,朝产而夕食之,事实上鬼母只会吃掉先天灵力不足的鬼子以补充消耗的元神,强健的留下来扩展其在冥界的势力。 冥界最初生成时,只是天地间至秽至浊的怨念集结,毫无秩序可言,大小众鬼相互吞噬,越是凶残的怨灵,实力越为强大,最终突起了一批“先天诸鬼”,因相互间皆无法吞噬对方,反而沉静下来,重新制定了冥界的法统与秩序。 九子鬼母正是“先天诸鬼”之一,因其每日产九鬼,是以得名。数千年来,鬼母除去自身食掉的鬼子,亦领有近百万之众的大小诸鬼,在无数恶鬼横行的冥界牢牢占有一席之地。 如果真是地球上传说中的那个九子鬼母,嬴战直接是有多远跑多远。能够让佛祖都感到棘手的家伙,哪里是自己能对付的。而眼前的这个鬼母的确和传说中的九子鬼母差不多,只是她的实力还没有达到传说中的那么强大,或许还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吧。 嬴战迅速将九子鬼母的一些信息传音给夜依若,随后身上光芒一闪,五爪金龙袍、七星天平冠等法宝尽皆显现出来,嬴战手提九州定秦剑。目光冷厉的看着九子鬼母和她那九个鬼子。 还好。她刚刚出现在人间没多久,如果让她在人间呆个三年五载,只怕诞下的鬼子加起来都有数千个,浩浩荡荡的恶鬼大军,绝对能搅得人间天昏地暗。 “每天都能诞下九个鬼子,不过也仅仅是九个罢了。现在距离日出还有很长的时间,只怕你是活不到那时候了。” 剑童子早已经被嬴战控制得如若臂使,割裂虚空的光剑和没有实体的滴水长剑一左一右出现在他手中,随后悍不畏死的向九子鬼母攻去。 九子鬼母看到剑童子,心中十分的厌恶。大骂道:“这种没有灵魂没有血肉的傀儡真是讨厌,杀了他也没什么好处,还得白白浪费一番功夫。”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九子鬼母没有半点迟疑。身形蓦地消失,随即瞬间出现在剑童子身后。这是她的天赋,可以随时随地的遁入虚空,游走在大千世界和异空间中。 剑童子没有人类所谓的身前和背后,也不存在关节的死角,两把剑瞬间由前转后,身形不动,双剑翻飞,将九子鬼母罩了进去。 如果是寻常的金铁长剑,根本不能伤到鬼物。可是剑童子这两把剑不同,一把是没有任何实质纯粹由光凝聚成的长剑,一把是没有任何实体,由水流般的金属凝聚成的长剑,两把剑一把专攻虚无,一把专攻实体,都能够对九子鬼母造成伤害。 嗤…… 炫目的光剑从鬼母身上划过,顿时扯出一道伤口,没有鲜血飞溅的场景,只有炽烈的鬼火从其中涌现出来。那些针头大小的人脸孔瞬间脱困,从九子鬼母伤口中逃逸出来,随后见风即涨,不多时就变成常人大小。 这些冤魂不知被九子鬼母禁锢了多少年,一个个脱离束缚后都张狂大笑或者破口大骂。而这时,九个鬼子都发出尖锐的戾啸。身形在空中倏然闪动,瞬间出现在那些冤魂身边。 小小的婴孩和这些成人的灵魂根本不成正比,不过这些小孩的凶残和强横简直出乎意料,那些灵魂面对鬼子那白皙柔嫩的小手时,就像虎爪下的小绵羊,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随后被鬼子尽数吞入腹中。鬼母受伤,逃逸出了近百灵魂,而这些灵魂又在转瞬间被鬼子尽数吞噬。 看到那九个身穿红肚兜,头梳羊角辫的小东西如此凶残的大吃活鬼,嬴战也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尤其是它们的实力,一点也不像刚刚诞生的婴孩,竟然有着元婴期的实力。也难怪九子鬼母会那样强横,每天都能诞生九个元婴期的手下,不逆天没道理。 不过嬴战不知道,九子鬼母虽然每天都会诞下九个鬼子,但是并非每一个鬼子都那么强横,很多时候,诞下的还有一些灵力不足甚至先天残缺的鬼子,而这些,当天就会被鬼母吞食,转而补益自身,真正能留存下来的精英其实很少。若非今天九子鬼母吞食了几百个大秦国士兵的气血灵魂,体内灵力充沛,也不可能诞下这么强大的鬼子。 而九子鬼母被剑童子一击杀伤,虽然即刻复原伤口,却凶性大发,一张脸变得更加狰狞丑陋。九子鬼母和九个鬼子尖啸着飞舞盘旋,身形瞬隐倏现的在虚空中遁走,靠近剑童子的瞬间,身形蓦地从虚空中浮现,爪子狠狠的抓在剑童子身上,炽烈的鬼火如同牛皮膏药似地沾到剑童子身上。 如果是寻常修炼者,别说鬼火,单是这利爪猛的一抓就能要命,更别说连虚空都能烧坏的鬼火,可是剑童子不一样,剑童子的躯体就连墨门都用尽手段都拆不开,更别说这几个鬼了。 鬼火沾染了一会儿就乍然熄灭,漆黑的空间裂缝触到剑童子身上就瞬间崩断,不能对剑童子造成半点伤害,反而是剑童子犀利的回击,立刻斩得鬼火满天,九子鬼母和九个小鬼唧唧嗷嗷的乱叫。 剑童子防御力几乎是无敌,攻击又如此犀利,九子鬼母根本不能奈何他。不过九子鬼母与诸多鬼物斗法厮杀无数年,战斗经验绝对是教科书级的。只见她飞身上前,剑童子一剑劈出被她轻盈闪过,随后她身形一变。仿佛烟雾似地附着在剑童子身上。剑童子双剑翻飞却根本奈何不得她分毫。 奸计得逞,九子鬼母阴笑连连,九个鬼子立刻合力在空中撕扯开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九子鬼母裹着剑童子倏然扎了进去,随后空间裂缝关闭,再然后九子鬼母的身形仿佛穿过水波似地出现在大千世界,而剑童子却无影无踪。 剑童子攻击的时候,三只巨龙僵尸也都扑了上去。孤魂野鬼僵尸这些东西向来是蛇鼠一窝,僵尸对付鬼类的手段也不少,虽然不能爪撕牙咬。不过巨龙僵尸喷吐出来的尸火也十分凶悍。 传说,僵尸中的帝王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原因就是它体内的尸火太过于霸道。这几只巨龙僵尸没有旱魃那种程度。但是也不容小觑。血红的尸火漫天飞舞,九子鬼母和九个鬼子瞬间被火海笼罩。他们刚一从异空间露头就被尸火沾染,随即身上冒出污浊的烟气,身形顿时委顿起来。 原本,巨龙僵尸的尸火不会有这么霸道,可是这三头巨龙僵尸整天服食龙肝凤髓麒麟血,身体早已经向这三大神兽靠拢,吐出的尸火都具有了凤凰的特性,虽是尸类却专破妖邪。 九个鬼子被烧得不敢露脸,九子鬼母顿时气得怒吼连连。身上鬼火大炽,竟然硬扛着尸火向嬴战杀了过来。尸火虽然霸道,可是都被她的鬼火消抵,虽然元气大损,却没有受到太多伤害。 夜依若那金色的双瞳中闪过朦胧的血光,手掌一翻,九子鬼母前行的空中便诡异的出现一团血光,血光浑圆如珠,明亮若灯,血光上下翻滚。急速转动,瞬间就从鸡蛋大小变成水缸似地,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吸力从血光中散发出来,九子鬼母只感到自己浑身的鬼力和精神意念都有一种喷薄欲出的感觉。不由得骇然失色。 “我修炼血魂道秘法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使用呢。尝尝这个勾魂摄魄吧!” 除了僵尸这种不属于三界五行的异类,血魂大`法还没有什么明显克制不住的东西,而鬼类,正属于被死死克制的类型。这门功法专门针对血气魂魄,简直是九子鬼母的天敌。 九子鬼母只感到身体一阵僵硬滞涩,每一个部位都好似被万千丝网束缚,不能动弹。自从她成为鬼类,无数年来都是飘来荡去自由自在,这种如陷泥潭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不由得一阵恐慌,而眼前那个水缸大小的红光散发着诡异的吸扯力道,自己浑身的鬼力好似泄洪似地正在飞速流逝,这感觉,就好像她吞食那些人类时一样,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觅食者,而现在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 母子连心,九个鬼子立刻感受到了鬼母的处境,一个个悲啸连连,不顾一切的从异空间冲出来,九个小鬼抱成团,身形一路向前一路闪烁,竟然硬生生扛住了尸火的煎熬,杀到了夜依若身前。虽然十分狼狈,可是这也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一个个气势高涨,婴孩似地身体上竟然也升起了炽烈的鬼火,看上去阴森可怖。 见到鬼子来援,九子鬼母精神大震,身体在血光笼罩中缩成拳头大小,浑身鬼力向内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对抗勾魂摄魄的血光球,夜依若虽然功法高明,可是她的实力终究只是相当于元婴十层,还没有进入圣级,此时跟九子鬼母硬碰硬的斗法,渐渐显出不支来。此时九个鬼子杀到,顿时险象环生。 “小娃娃,你们把我忘了么!” 嬴战的身形蓦地出现在夜依若身前,如同一堵墙壁般将夜依若护在身后,五爪金龙袍在夜风中飘飞,鬼火映衬下,龙袍上的五爪金龙活灵活现,张牙舞爪得好似随时都会破衣飞出。 九个鬼子的身形在空中忽隐忽现,忽进忽退,让人捉摸不定,可是嬴战精通天视地听,神念早已经锁定了这九个鬼子,他们每一次出现,都立刻被嬴战气机锁定,凌厉的剑势早已经蓄势待发,鬼子们感应到犀利的气息哪里敢多做停留,立刻再度遁回虚空。 那边,九子鬼母被夜依若的勾魂摄魄困住,只能自保无法脱困,这边,九个鬼子被嬴战狠狠的压制。寸步不前。失去目标的三只巨龙僵尸立刻嗷嗷叫的赶回来。大片的尸火向着九个鬼子笼罩过来。 九个鬼子想要去救援母鬼,却被嬴战挡住寸步不前,停留在大千世界又被三头巨龙僵尸盯着,一遇到那种炙热无比好似要将他们煅烧成虚无的火焰就只能无奈的遁入虚空。遁入虚空后又舍不下鬼母,再度露头出来,随即又被尸火逼回去。 看到九个小鬼那藏头露尾的模样,嬴战突然想起了打地鼠的游戏,那九个小家伙在虚空中躲躲闪闪,跟那些地鼠太相似了。 九子鬼母本以为自己才是“人多势众”的一方,而且她还打掉了对方一个傀儡。应该稳操胜券才对,可是哪想到竟然如此不堪,对方最强的那个人还没有出手,自己这边就颓势连连。自己是身陷重围,九个鬼子是只有自保之力,时间再拖一会儿,自己恐怕是难以保全了。 危机之下,九子鬼母蜷缩成的小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旋转,一道道鬼火在空中煅烧,拉出一道道空间裂缝,漆黑的空间裂缝如同万千丝线向四周投射,蔓延。眨眼的功夫,九子鬼母就拖拽出万千道空间裂缝。这些空间裂缝随着鬼母的高速旋转被拖拽的无比细长,这更加剧了空间裂缝的切割之力,随后,九子鬼母一声厉啸,无数道漆黑的丝线透过勾魂摄魄的血光向夜依若打去。 夜依若还没有进入圣级,没有掌控空间力量的能力,贸然被这些带有切割力道的丝线打中,立刻就是乱刀分尸的下场,虽然血族生命力强横能够滴血重生,但是必然会元气大损。根基受创,需要无数岁月的静养才能恢复。 三山入云鼎! 一个大鼎被嬴战抛出,大鼎瞬间涨大,小山般的横亘在夜依若身前,那些漆黑的空间裂缝叮叮当当的打在鼎身上。大鼎坚实厚重的身形毫发无损,夜依若近在咫尺。却被大鼎守护得万无一失。 趁着嬴战分神的刹那,九个鬼子齐齐冲出虚空,一个个故技重施抱成团,飞速碾过尸火的区域来到九子鬼母身侧,九个鬼子发出一道道幽绿的鬼火,漆黑的光芒打向困住九子鬼母的血光,血光受创顿时一阵紊乱,鬼母立刻觑准机会卖力反击,终于逃出生天。 见识到嬴战和夜依若的厉害,九子鬼母哪里还有再战之心,只想着赶紧回去复命,然后一辈子不出阴间冥界。 如果真让她如愿,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真的会成为麾下有万千鬼灵,称雄一方的鬼王、天鬼。不过嬴战一直在为夜依若掠阵压场,哪里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跑掉,敢袭击自己却不付出代价,那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自己大秦国无人么。 山河一统! 嬴战一拳打出,乾坤社稷的虚空凭空出现,夜空中,一幕幕壮丽河山的景象栩栩如生,让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地上,还是在空中。九子鬼母和九个鬼子猝不及防,顿时被嬴战困在山河社稷的虚影中。 而后嬴战毫不停留,天子龙拳接连打出,夜空中光芒四射,九子鬼母怒吼连连,九个鬼子也拼命抵抗,可是他们轮番大战,力量耗损严重,而嬴战一直都是养精蓄锐,两相对比之下,他们几个哪里是嬴战的对手。 他们想逃,可是周围的空间早已经被嬴战用山河一统封锁,河山不碎,他们就只能是笼中鸟,生死予夺皆由嬴战掌握。而嬴战的修为都已经窥到了圣级中期,对于空间力量的掌握也十分娴熟,九子鬼母和九个鬼子想要凭借天赋能力划开虚空遁走,却发现,以往水波似地一划就开的虚空此时却如同坚冰般,双手十指都划得生疼了,还没有半点反应。 不知不觉的,九子鬼母和九个鬼子放弃了逃走的念头,他们抱成一团,龟缩防御,想要多抵抗一会儿,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嬴战杀气凛然,出手无情,手中九州定秦剑一竖,磅礴的剑气冲天而起,夜空中竟然放出千米的剑气,剑气两旁,黑龙白龙忽隐忽现,浩浩汤汤的王道威仪彰显得淋漓尽致。 剑定天下,光寒九州——天子龙拳第九式正在一点点酝酿中! 嬴战的气势飞速攀升,在他周围,一圈圈各色毫光如同涟漪般的向四周漫溢,毫光中隐约还有形形色色的鸟兽虫鱼山河日月和人类的身影,这些存在都向嬴战赐福,加持,让嬴战的气势更加强劲,攻击更加犀利。 见到那冲天而起的剑气,九子鬼母也只是一副束手待死的模样,见到黑白两条龙形,九子鬼母也只是目露恐惧,可是看到嬴战身周那一圈圈涟漪般的神光圣芒,九子鬼母猛然尖叫起来。 “巫神饶命,巫神饶命,小鬼无意冒然,还请巫神饶命,小鬼愿臣服巫神,追随巫神左右,请巫神饶命啊……” 九个鬼子也同时惶恐的跪下求饶,唧唧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嬴战愣了愣,巫神?我怎么会是巫神。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巫神由来 唯恐这是九子鬼母的诈降之计,想要引自己分神然后趁机逃走,嬴战凝聚起的剑气丝毫没有放松,高悬在几只大小鬼身上,一旦有丝毫异动,随时都能将他们身处的山河社稷斩碎,令他们粉身碎骨。/ 不过九子鬼母没有丝毫玩弄心眼的意思,她哆哆嗦嗦的跪在虚空中,不断的磕头认错,恳求嬴战原谅。 “说说吧,为什么叫我巫神?” 嬴战对大楚国巫教的种种传闻不说一清二楚,也是多有耳闻,毕竟身为敌对国,首先要知己知彼,秦风早就将巫教的种种传闻搜集整理呈递给嬴战。 当世有许多人身上还流着巫族的血脉,这些人天生就有沟通巫神,驾驭鬼灵的能力,只是很多人懵懂不知,没有发掘出自己的潜力罢了。 而巫教,就是专门吸纳这些身上带着巫族血脉的人,通过仪式令他们觉醒身上的力量。按照血脉纯正度和血统的高下,可以承受的巫神赐福各不相同,是以,巫教将人的资质和潜力划分为十级。 最低的,就是血脉只能得到一个巫神赐福,拥有有一样神通。比如,有的人根据血脉的特性得到了巫神共工的赐福,就能天生御水,修炼水系的神通事半功倍,得到祝融的亦然,他们能够将这一系神通发挥到极致。 第二级,血脉要高等一些,也强大一些,可以得到四个巫神赐福,这种人的实力更加高强,修炼神通是也更加多变。 第三级就是得到九个巫神赐福…… 第四级就是得到四四一十六个巫神赐福…… 最高的第十级就是得到十天十地总计一百个巫神的赐福。 当初在墓葬之地的时候,项羽就是第八级资质,一共获得八八六十四个巫神的赐福,实力可以轻松碾压同等级强者,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后来更是得到血塔主人的帮助,沟通十天十地巫神,又获得了一些巫神的赐福,资质从第八等晋升到了第九等。一共拥有九九八十一个巫神的赐福。 换句话说,项羽可以精通九九八十一个巫神的力量。人类修炼者虽然自傲,可是数来数去。神通的类别也就是阴阳五行的范畴,翻来覆去也就是十样罢了,而巫族却有一百种,刨除那些鸡肋的。不实用的,也不是人类的神通能够比拟的。只要项羽有足够的时间和韧性,他就能将九九八十一种神通修炼到极致,任何人与他作战都要面对他那诡异多变的手段,同级中无敌。绝对不是吹嘘。 不过,让嬴战纳闷的是,自己从来没有修炼过巫术,没有进过巫教,怎么自己也成了巫神呢?要知道,巫神这俩字可不是乱喊的。天地初开时,有三千巫神,不过被盘古灭掉了两千九百。只有一百个得以逃脱。随后繁衍巫族。世上的巫神就只有这一百个。 嬴战忍不住想到,这九子鬼母该不是想用巫神转世之类的话语忽悠我吧? 如果真是这样,嬴战也懒得听她聒噪,直接一剑砍下去。 九子鬼母感受到嬴战那浓烈的杀机,不敢有半点废话,快言快语的说道:“天地初开后。盘古化身天地,巫神执掌世间秩序。三界六道所有规则都是巫神制定的,我们鬼物也接受巫神统辖。巫族后裔可以随便征调驾驭我们。小鬼生的早,所以有幸见过巫神……” 生的早?这得生的多早才能见到巫神啊。只是这么多年修炼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才是初入圣级的修为。 似乎看出了嬴战的心思,九子鬼母尴尬不已,低声说道:“我们鬼物修炼只能凝聚阴气,或者吞噬同类,但是阴间那么多强者,我这种小鬼时时刻刻都有被吞噬的危险,自保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修炼啊。所以……” 九子鬼母说的倒是不假,阴间强横的鬼物无数,她这种草根级别的存在只能是其他鬼的食物和补品,漫长的岁月里,她无数次遇到生命危机,都是靠着弃车保帅,将鬼子送出去吸引目光,本尊逃之夭夭,否则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活到今天她麾下也没积攒到多少鬼物,就是因为阴间太混乱了。 不过嬴战却知道,如果给九子鬼母足够的时间,她早晚会变成称雄一方的豪强。想到这,嬴战不由得收起杀心,转而琢磨着是不是将其收服。虽然长得丑了点,不过潜力无穷。 感受到嬴战杀气收起,九子鬼母连忙说道:“只要身上带有巫神赐福的巫族后裔召唤我们,我们就得听从他们的命令,我这次也是被人驱使的,不是故意和巫神为难……” 嬴战目光依然冰冷,淡淡的说道:“先说为什么叫我巫神吧。” “普通巫族后裔得到巫神赐福,这些巫神之力都是缭绕在他们身周,形成神光圣芒,据说,某些大神通者可以掠夺其他人身上的巫神赐福,上古时期巫神惩罚后裔也都是剥夺神力赐福。可是巫神不同,巫神的灵魂躯体和神力都是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的,巫神可以被杀死,但是神力不能被剥夺。不过,从古至今,也只有盘古杀死过两千多巫神,其他一百个巫神还没有陨落过,更没听说神力被剥夺过。” 嬴战总算听明白了九子鬼母的意思,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我灵魂中带有巫神之力,巫神之力和我的灵魂躯体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九子鬼母忙不迭的点头,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把招子擦亮点,早发现这一点,哪里会打生打死,平白得罪了这个巫神。眼前这个人虽然弱小,可是那巫神的力量却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每一个巫神都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开辟虚空创造小千世界的大神通者,绝对不能凭着外貌评判,活了这么多年头,九子鬼母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嬴战纳闷,自己的魂魄到底怎么回事?先是残缺不全,然后莫名其妙的补全了,现在又成了所谓的巫神,这到底怎么回事? 嬴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当初在血塔中他与项羽斗法。被项羽身上的共工神力攻击,导致魂飞魄散,危机中。某个大能力者将他魂魄重聚,更是硬生生剥夺了项羽身上剩余的六十三道巫神之力,将其融入嬴战魂魄中,并且补全了嬴战的魂魄。也正因此导致了嬴征的病危。 但是这一切只有另一个目击者项羽知道,嬴战对此死毫不知情,若不是九子鬼母今天辨认出来,嬴战也和大多数身具巫神血脉却终生不得发掘的人一样。 “我有什么神通?” 九子鬼母大着胆子看了一下嬴战身周闪耀出的那些神光圣芒,想要去辨认其中代表的力量。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九子鬼母直接吓得目光呆滞讷讷无言。 “是……六……十……六十三种神通。” 别说九子鬼母,就连嬴战自己都被吓住了,当初项羽只有六十四种神通就牛逼哄哄不可一世,自己竟然也有六十三种。不过为什么自己就比他少了一种呢,为什么不是六十五种。 “这个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的巫神是帝江,拥有空间和速度的神通。这个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足乘两龙的巫神是句芒,拥有万木生长的神通。这个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左耳穿蛇。足乘两龙的巫神是蓐收,拥有庚金肃杀的神通……” 一个又一个巫神的名字和他们的能力从九子鬼母口中蹦出。每一个都是大名鼎鼎,唬的嬴战一愣一愣,暗自想道,我怎么从来没发现我有这么强大呢。 嬴战暗自琢磨,自己母亲是大楚国的公主,自己和项羽是亲戚,项羽都是什么劳什子巫神之体,自己应该也不会差了,必然拥有巫神血脉,这个巫神之力倒也可以解释。不过自己从来没接触过巫神的修炼方法,倒是不知道如何去发掘这些神通。 不过看到一旁瑟瑟发抖的九子鬼母,嬴战冷声问道:“臣服我,总得做出点表示吧?” 九子鬼母大喜,能够追随一名巫神,这是莫大的荣耀,阴间不知道有多少强横的鬼王都求之不得,自己竟然捡到了这种天大的便宜。 当下,九子鬼母双手上托,从她的三魂七魄中各自分出一缕神魂,七缕光芒交缠成一个符文落在嬴战手中,随后没入嬴战掌内,嬴战顿时察觉到九子鬼母与自己建立起一种联系,自己可以虽是操纵她的生死,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令她魂飞魄散。同时,嬴战又通过这种联系感应到了那九个鬼子的存在,自己对他们同样有用掌控生死的权利。 嬴战知道九子鬼母的确没有对自己玩心眼,是真正的归顺,于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的剑童子……” 九子鬼母顿时蹦起来,对着九个小鬼一阵戾啸,九个小鬼连忙钻入虚空中,不多时,虚空中打开一个两人高下的孔洞,一道道剑气从其中激射出来,九个鬼子抱头护腚狼狈的从其中钻出来,随后就见到双剑翻飞剑气激射的剑童子。在异空间漂流这么久,他却没有半点损伤,足见其不凡。 嬴战一个念头传去,剑童子立刻收起攻击,安静的矗立在一旁,两把长剑瞬间缩小回到腕上。 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九子鬼母和九个鬼子,再回想起那几个将他们召唤出来的大巫,嬴战心中念头飞转。 “你回去,告诉那几个巫师,我要见他们,把他们带过来,这点事难不倒你吧。” 九子鬼母哪里敢说有困难,伸手一抓,九个鬼子变成光点回到她手中,随后她的身形飞速缩小,在空中忽隐忽现,快速的向着大楚国营地飞去。 “主人,她的实力太强了,我没能拿下她,我……” 听到夜依若自责的话语,嬴战摆了摆手,“你才修炼多少年,算上地球的时间,也就是两千多年,她可是不知道多少万年了。唉,你们这些族群没有自己的修炼体系,几千年几万年的功夫,还抵不上人类几十年。” 想到这,嬴战不由得感慨。没有自己族群的修炼体系,修炼起来真的太艰难了。就拿自己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修炼了十年,两辈子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年。可是自己已经是圣级的实力,而夜依若修炼了两千多年,九子鬼母修炼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可是她们的实力跟自己比起来…… 不过嬴战又想到了巫族。巫族的存在更加久远,修炼的体系更加完善,自己还不能骄傲自满啊。 “《血魂大`法》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好好钻研。元婴十层到圣级是一个大坎,渡不过去也是正常。赵嫣然和姬天心现在也卡在这个瓶颈呢。不用对自己灰心丧气。” 夜依若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主人有了更强的手下,会不会觉得我不堪重用……” 嬴战莞尔,原来夜依若是见到自己收了其他手下,产生了危机感,以至于患失患得。 笑着勾起夜依若那尖细而白皙的下巴,嬴战轻挑的说道:“再怎么着,还是你赏心悦目。怡人心脾啊。呵呵,你说呢。” 夜依若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两抹绯红,双眼微阖,金色的眸子里满是躲躲闪闪的目光,不敢去接嬴战的话。 “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就要乱套了!”嬴战说着。收起剑童子,夜依若也收回三头巨龙僵尸。嬴战习惯的揽起夜依若的腰肢,御空飞行急速向大营飞去。 以往寻常的动作。这会儿却令夜依若感到浑身不自在,几千年不曾跳动的心脏竟然再次生出搏动的征兆。 我……这是怎么了……心跳的感觉……好陌生,又好奇怪…… 诸葛亮将偷营的事情报回去,诸多将领立刻彻查起来,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许多人都在怀疑诸葛亮是不是谎报军情。不过这时候细心人发现,军营人声沸腾,国君却始终不曾露面,一些人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想,于是壮着胆往大帐去查看,结果一次次求见,里面始终没有回应,当几个将领掀开大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帐篷顶端那个能够看到夜空的大洞也落入了他们视线中。 国君……遇刺了…… 遇到这种事情,三军统帅的李信立刻将大帐封锁,同时将周围目击此事的士兵全部关押起来,所有将官都被下了封口令。国君去向不明,必然会导致军心动荡,如果国君真的遭到不测,国内也将升起一连串的变故,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必然得着人将这一事情禀告给王子嬴正,等他布置好一切才能将这个消息昭告天下。 虽然李信也不愿意嬴战出现不测,可是万事必须有备无患,必须做好两种准备。 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诸葛亮再次昂起脖子观看星象,最后说道:“我大秦国君星高照,国运昌盛,国君并没有半点不测,而且,此时君星比方才更加夺目,说明国君气运再涨,李将军多心了。” 李信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的面色更加柔和一些,不过他始终挤不出一丝笑意,只能叹声说道:“但愿国君吉人天相,否则,三军危矣!” 而这时,嬴战衣袂飘飞的从天而降,夜依若早已经回到祖龙金人。看到嬴战出现,众多将领都觉得如同天神降临,这一刻,嬴战的身形无比高大伟岸。 “参见君上!” 看到诸多将领围在自己帐前,又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嬴战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他们的心思,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孤方才出去转了转,让诸位担忧了。好了,孤无碍,诸位回营休息吧。” 大秦国各个营地通明的灯火缓缓暗下去,只留下值岗守夜的士兵,其他的都回去休息,夜,一点点变得寂静…… 而在大楚国营地中,那十几个巫师坐立不安的等消息。他们也一直瞭望着对面大秦国的营地,见到大秦国营地混乱一团,他们脸上都流露出惊喜之色,暗道,这绝对是国君被刺杀,否则不会制造出这么大的阵仗。 项羽也始终关注着对面的情况。手下的巫师出手,如果真的侥幸杀了嬴战,那就是为他剪除一个大敌,如果大秦国的修炼者追查起来,项羽也可以借由这件事打压那些不顺服自己巫师,毕竟是他们自作主张出手刺杀的。看到对面灯火通明人喊马嘶的情景,项羽忍不住一阵窃喜,随即又是一阵失落,心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不过为了摘清自己的嫌疑,项羽并没有趁机大举进攻,不但如此,项羽还要摆出一副对此好不知情的模样,只有这样,今后才能将所有的罪责推到那些巫师“自作主张”上。 那些脑袋简单的巫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一个个都沉浸在一举斩杀敌国国君的惊喜中,几个不知就里的甚至还在憧憬着因功受赏的画面。 这时候,九子鬼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些巫师身前,为首那个巫师赞赏的看了看九子鬼母,说道:“万鬼之母,做的不错,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回去吧。对了,那个人的尸身和魂魄呢?” 巫族就是这样,可以随意的驱使鬼物,不用给它们祭祀,也不用给它们奖赏。 不过,九子鬼母并没有依言离开,而是双目中闪耀着幽绿的光芒。 见到这一幕,为首的那个巫师向周围的人挥了挥手,他们立刻识趣的告退。 当周围只有一人一鬼,九子鬼母这才说道:“您的吩咐,我没有办到……” “什么?你不怕巫神的惩罚么?”那个巫神大怒,随即手中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神光,正是巫神的赐福。不过九子鬼母数了数,这人不过是九道神光罢了,而且,他只修炼了其中三道,那三道无比粗壮灿烂,剩余的六道就暗淡而细微。 九子鬼母倏然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您不能代表巫神,而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巫神,我不可能为了您去伤害他。” 巫神? 这个词如同一道闪电,将那个巫神雷得外焦里嫩。(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分歧 人可以骗鬼,但是鬼不会骗人,虽然有那么一个词叫做“鬼话连篇”,可是鬼物从来不敢欺骗巫族。\\所以,九子鬼母的话让那个巫师心中震撼,浑身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巫神? 这个至高无上的词语,他从刚懂事就知道了,而且一直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当他接受巫神赐福获得九道巫神之力时,巫神在他心中更是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取代。他想瞻仰一下巫神的面容,可是巫神早已经不在人间,他这个愿望注定只能和千千万万的同门那样——落空! 而现在,九子鬼母告诉他,人间有了一个巫神。 “巫神要见你。” 九子鬼母将嬴战的话转达过来,那个巫师脸上顿时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巫神,巫神竟然要召见自己…… “敢问……巫神……在哪……” “你跟我来,巫神自然会告诉你见面的地点。” 九子鬼母已经臣服嬴战,可以通过意念和嬴战沟通,只要把这个巫师带出去,立刻就能联系到嬴战,至于嬴战是想在大营内见他还是在大营外见他,就看嬴战的意思了。 “等等,我先焚香沐浴……” 巫师心中对巫神敬畏之至,根本不敢草率,可是九子鬼母哪里敢让嬴战多等,耽误的时间越长,不就越显得她无能么。如果不是怕这个巫师多想。九子鬼母都想直接一阵风把他卷走了。 “你想让巫神等多久?” 巫师一呆,随即连称不敢,在九子鬼母的带领下偷偷摸摸的溜出营地。以他这实力,想要越过一些寻常士兵的哨岗还是轻松之至,一路上根本没有惊动任何士兵。 接近大秦国营地的时候,九子鬼母向嬴战汇报消息,嬴战与其约定了会面地点,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营地中。 野地中,嬴战的身形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黑影,夜风拂过。草浪起伏,而九子鬼母和那个巫师踏波而来,缓缓停在嬴战身前。 巫师虽然不怀疑九子鬼母的话语,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人间会出现巫神。这种矛盾的心理就像是西方人十分坚信上帝的存在。却人人都不愿去见上帝一样,这种矛盾的心理根本不能理喻。 嬴战没有丝毫掩饰,浑身气势尽数放出来,一道道神光圣芒在他身周闪耀,五颜六色的光芒中闪烁着各种图案,这些图案在外人看来就是花鸟虫鱼山河日月等,可是在巫族看来,这每一个图案都代表着一个巫神,六十三个巫神,都令这个巫师有一种跪下的冲动。 寻常巫师得到巫神赐福。赐予的仅仅是巫神的力量,是一种外物,可以被剥夺。可是嬴战身上的巫神之力却像是与生俱来,与身体和灵魂融为一体,无法割舍。 见到这一幕,巫师再没有半点怀疑,直接跪倒下去,语无伦次的向嬴战表达着自己的虔诚和敬意。 嬴战没有和他废话,直接问道:“你跟项羽不和?” 巫师心中一震。 巫教支持大楚国王室这是举世皆知的事实,身为巫教的一员。必然是服从楚王的意志,即便有不和,也顾着一层面皮,没有闹得举世皆知,巫神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巫师还不知道嬴战用天视地听之法窥探他们的事情。只以为嬴战是无所不知,心中更加坚信嬴战是巫神。不过巫神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对我不满。还是?不过想到大秦国和大楚国敌对的状态,巫师心中顿时一阵敞亮。 “不敢欺瞒巫神,在下的确和楚王不和。” 嬴战点了点头,“巫教现在分几个派系?” 秦风所能查探到的只是大楚国浮于表面的消息,或许能深挖一下探到朝堂上的消息,却绝对触及不到巫教,尤其是一些巫教的秘密,如果不是用天视地听看到那一幕,嬴战也不知道巫教内部的勾心斗角竟然如此激烈。 听到嬴战这么问,那个巫师顿时长跪下去,还没说话,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巫神,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听过巫师的话,嬴战这才知道,原来,巫教内部的矛盾由来已久,现在不过是变得尖锐化、明朗化罢了。 巫神离世,妖族崛起。巫族将妖族和人族当做血食祭品,妖族崛起后自然反抗,两族频频斗争,最后妖神东皇太一横空出世,巫族败北,巫族成员顿时成了过街老鼠,被妖族追杀,许多巫族藏匿到了人族中,繁衍生息,他们的后代或者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总之,一代代繁衍下来。 后来妖族察觉到巫族藏匿与人族中,只是巫族和人族根本无法从样貌上加以区分,妖族不能一一甄别,索性就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妖族与巫族的战火波及到了人族。而孔雀、大鹏等凶禽更是连城连野的吃人,为的,也是彻底剿灭巫族,人族不过是被殃及池鱼罢了。 经过不知多少万年的斗争和厮杀,巫族彻底泯灭,他们的血脉完完全全融入到人族中,并且出现了许多部族,反抗妖族的主角也从巫族变成了这些巫族和人类的后裔,再渐渐变成人族。而最强大的一个部族就是九黎部族,九黎部族的族长蚩巫是第九级血脉,身兼九九八十一道巫神赐福,是拥有翻天覆地之能的大神通者,妖神东皇太一消失后,蚩巫一度反攻妖族,为人类薪火传承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再后来崛起的炎黄部族等诸多人类部族与妖族角逐天下,并且兼容并包诸多人族后裔。逐渐创建起以中原为核心的人族文明。人祖、禹王、商王、周天子……一代代人族帝王直至今日。人族许多东西都是继承的巫族。比如——修炼之法。再比如,生产、祭祀、战争、制造等诸多文化习俗。人们常说“黎民百姓”,这个“黎”也与九黎族有着密切联系。 可以说,巫教的历史早已经和人类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不过在巫教内部,依旧是以巫族为尊,祭祀供奉等都沿袭巫族的习俗和规矩。 一开始,人族处处都要仰仗巫族,巫教中的某些人虽然极力想要宣扬人族的意识,却人微言轻。不过这种声音一直存在。而且随着人族势力越来越大,这个声音也越来越强。以至于巫教开始分为两派。一派坚定信仰“巫”,而另一派则坚定信仰“人”。 巫族的大本营是九黎部族,九黎部族就坐落在大楚国境内。巫教自然支持大楚国。可以说,大楚国能够击败大晋国与大齐国叫板,与巫教的支持密不可分。 一直以来,大楚国王室都遵从巫教,信奉巫神,是巫教在世俗中的代言人,他们是巫教传统一派的“巫”的支持者。不过到了项羽这一代,就突然转了性。 项羽小时候也是在巫教中修炼,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项羽和巫教中信仰“人”的一派勾搭起来。这一派虽然修炼巫术,也虔诚的信仰巫神,但是在他们心中,最高的信仰并非巫神,而是人类自身,他们主张将历代强者也供奉起来,享受祭祀,十分强调“人”的意识。 以往身具巫族血脉的巫师众多,他们手中掌握着巫族的最高秘籍,占据统治的地位。人类一派根本占不到半点优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巫族血脉渐渐淡薄,继承人一代不如一代,巫教不得不从世俗中发掘那些身具巫族血脉的苗子,而这。不可避免的扩大了“人”一派的成员数量,使得两派渐渐呈现出分庭抗礼的姿态。 说起“巫”和“人”的争执。可以举一个简单形象的例子。 巫教供奉的都是十天十地巫神,教中没有任何“掌门”、“长老”之类的职位,所有门人都是按照各自修行的巫神划分。上古时,巫族有九九八十一个部族,每一个部族供奉一名巫神,最高首领成为族长,而所有部族由酋长统领,蚩巫就是第一代酋长。 但是,无论蚩巫有多么伟大,他始终不能在巫教中享有供奉,巫教虽然尊崇蚩巫,却没有他的塑像和排位,甚至连他的传记都只是一笔带过,不但他,巫教历代酋长都是如此,甚至很多酋长连姓名都没有留下。而如果放在其他门派,这种开派祖师爷或者历代掌门,必然是塑像立牌,让门人弟子跪拜祭奠。可是在巫族,没有这种规矩,能享有祭祀的,只有一百名巫神。 项羽是“人”一派的坚定支持者,他十分强调自我,并且立志要成为超越蚩巫的强者,让巫教为自己立传塑像,时代膜拜。如果项羽还是羽王子,倒也没什么,可是项羽成为了楚王,他就成了打破巫教两派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国君,这个身份影响力非同凡响,借着这个身份之便,“人”一派的巫师势力飞速扩张,渐渐有喧宾夺主的趋势。 “老楚王早就察觉到项羽的信仰问题,所以,一直没有传位于他的打算,老楚王打算培养其他王储,以保持巫在大楚国的传承。可是没想到……” “项羽弑父篡位是么?” 那个巫师惊呆的看着嬴战。这件事情即便在巫教也是一个大秘密,嬴战不是巫教中人更不是大楚国人,他怎么也知道这件事情?巫神,他是巫神,无所不知的巫神啊,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巫神呢。 嬴战长叹一声,当初楚王驾崩的时候,自己大哥就洞悉到这是项羽的阴谋,还为此吐血不止,这件事情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那个巫师看到嬴战脸上悲戚的神色,还以为他实在为老楚王难过,顿时情绪激动的说道:“项羽那畜生不如的家伙,弑父篡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诛杀自己的兄弟姐妹,老楚王三十七子。竟然无一幸存。” “老太后呢?” 嬴战忍不住问道。毕竟真要论起来,这还是自己的外婆。这么多年来,因为中间梗着项羽,自己也不好去关心慰问,就怕项羽迁怒于她。 “老太后多次训诫项羽,却无济于事,老太后气愤不过,封闭居所,不再见任何人。” 嬴战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她老人家没有出事就好。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和众多孙子都被项羽这个不肖孙杀了,真难为她能承受得住。 “既然项羽这么混账,你们一派的高手为什么不去杀了他?” 那个巫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派中人。人人都恨不得将其手刃,只是他们一派也有诸多强者,若是我们杀了项羽,必然会导致巫教内部火并。而且,项羽是第八级血脉,获得了八八六十四道巫神赐福,被誉为巫神之体,我巫教只会栽培他,怎么会摧残他。” 嬴战嗤笑一声,“喂不熟的白眼狼。栽培得越强,对自己就越加不利,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你还不知道吧,项羽在墓葬之地的时候,获得奇遇,已经是第九级血脉,共获得九九八十一个巫神的赐福。” “什么?” 这个巫师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嬴战。九九八十一个巫神赐福,这是堪比传说中蚩巫的存在啊,项羽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 看到那个巫师吃惊的样子。嬴战嘴角轻轻勾起,冷声道:“项羽有这种奇遇,却秘而不宣,你觉得,他有什么用意呢?” 他有什么用意呢?他还能有什么用意呢?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么。 “可恶……” 看到那巫师咬牙切齿的模样。嬴战冷哼一声,说道:“你这次招引鬼物暗害我。是项羽授意的?” 巫师一愣,随后连忙砰砰磕头,“巫神恕罪,巫神恕罪,我……我只是想作出一些事情,证明项羽的无能,打击他的威信,不是要故意和巫神为难,如果我早知道……” 嬴战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傻啊,到现在都不明白项羽的一石二鸟之计么?” 暗叹一声,如果“巫”一派的全都是这种智商,他们怎么可能是项羽的对手,他们衰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个巫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嬴战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我真的被你所杀,我大秦国诸多修炼者难道就不会报复?到时候,项羽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把你和你身后的势力推出来,就可以借助我大秦国的修炼者打击你们一系,到时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项羽和他身后的势力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啊……” 这个巫师惊讶一声,如果不是嬴战点拨出来,他还真的想不到这么远,这么深。 “难怪,难怪项羽有那么多人可用,却偏偏让我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故意挤兑我,讽刺我,真是可恶……”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嬴战心中暗道:快求我,快求我介入巫教为你们主持公道,给我一个身份,让我带领你们“巫”一派夺回大权…… 不过嬴战显然高估了这货的智商。那个巫师急得抓耳挠腮,却是一筹莫展。 一旁的九子鬼母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主人是巫神,必然不会坐视巫的后裔被人压制……”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那名巫师一拍脑袋,惊喜的说道:“我这就回去,告诉各个族长和酋长……” “嗯,你放心,我不但会给你们主持公道,也会给老楚王主持公道。他是我们的人,绝对不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那个巫师顿时惊喜的望着嬴战,老楚王都能让嬴战出头,要是其他门人受到欺负,嬴战也必然不会不闻不问吧。 嬴战扫了那个巫师一眼,说道:“只是,我在巫教没有任何身份,也没有立场去为老楚王主持公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个巫师就算再傻也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连忙说道:“巫神您放心,巫教必然会给您安排一个高贵的身份,一个配得上您的身份。” 嬴战摆了摆手,“你去吧。” 看着那个巫师匆匆离开的身影,嬴战轻笑一声,低声道:“项羽啊项羽,本以为巫教对你是鼎力支持,却没想到,你也只是获得了一半支持,另一半则是迫不得已才支持你。” 对付大楚国世俗中的军队,根本没有半点悬念,项羽再强大,也终究是匹夫之勇,别的不说,嬴战就能将他降服。真正让嬴战顾忌的是项羽身后的巫教。作为最久远最古老的修炼者群体,巫教的秘密数不胜数,巫教的实力也深不可测,如非必要,嬴战也不愿意去招惹这个门派。 可是,项羽拥有的仅仅是“人”一派的支持,如果嬴战得到了“巫”一派的支持,那么,在巫教势力上,双方持平,嬴战就不用再去顾忌什么了,灭楚,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但愿他能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秘闻 那名巫师甚至都没有折回大楚国的营地,而是直奔巫教的大本营而去。\ / 云梦泽那千万年都化不开的雾气中,那名巫师跪伏在一个身着黑色巫袍,手执血色权杖的女子身前,恭敬的说道:“酋长,我有一事禀报!” …… “什么?巫神!你确定?” “的的确确是巫神,他身上总共有六十三道巫神之力,每一道巫神之力都彻底融汇在躯体和灵魂中,而且,每一道神力中都映现出巫神的本体,这种异象,就算那号称巫神之体的项羽也做不到吧。” 女子点了点头,“项羽虽然血脉纯正了点,可他身上的巫神之力也是外物,本座若是出手,翻手间就能给他剥夺得一干二净。” “对了酋长,还有一件事。巫神告诉我,项羽在墓葬之地的时候就有所奇遇,已经获得了九九八十一个巫神的赐福。” 噌! 那女子猛的站起身来,失声道:“这怎么可能,除非将所有巫神之力都修炼到极致,才能提升血脉,获得更多巫神的赐福。不过这得天仙的修为,项羽一来没有修炼到天仙,二来,想要将六十四道神力修炼到极致,没有几千年上万年的光阴根本不可能,即便本座……” 女子猛的顿住,随后缓缓收起面上的讶色,低声问道:“巫神让你做什么?” “巫神说要为我们主持公道。还要给老楚王伸冤昭雪。只是巫神没有身份和立场,所以……” 女子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权杖,一道道朦胧的血光在权杖中流转散逸,她眼底光芒闪烁,纤细的眉梢不时轻轻勾起。心中却在暗自说道:无论他是不是巫神,只要他能帮我们对抗项羽就足够了。即便他不是巫神,我也要把他包装的像起来。他身上有那种异象,必然能为我招来不少门人的拥戴。 女子摆了摆手,那个巫师立刻识趣的退下。 女子提着权杖,拖着长长的巫袍在大殿中行走。当她走到花池旁的时候,池中泛起一道道涟漪,花叶缓缓向四周分开,一汪清泉凭空而起。轻轻蠕动着变成一个人形,随后人形一点点变得真实,和真人没有半点区别。 身穿巫袍的女子看着眼前那张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绝世容颜,不由得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庞,岁月,在自己脸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可是对面那个女子明显比自己多了许多成熟,双眸中也流露出勘破轮回的沧桑。 “亲爱的妹妹,巫族早已经成为过去,遍观世上。还有血统纯正的巫族么?即便你我,身上也都有着人类的血脉,你又何必苦苦为难自己呢?” 身穿巫袍的女子薄唇轻抿,冷声说道:“若是没有我们,五百年后,世上还会有巫么?人类自私自利,若是任由他们背祖忘典,不出几代,巫神就会成为一个遥远的传说,除了祭祀的时候摆出来拜一下。其他时候谁还会想到巫神呢?” 水中的女子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身穿巫袍的女子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尽数宣泄出来,声音冷厉的说道:“想当初,十二祖巫将力量授予人类,可是你看看现在。人类还知晓十二祖巫之名么?人类记住的,只是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空间时间罢了。至于巫神的名字祝融、共工、句芒、蓐收……除了我们,还有谁知晓呢?巫神赐予了他们一切,他们却只是供奉着那些蝼蚁似地人类,浑然忘记祭祀巫神。” “妹妹,巫神离开了大千世界,但是地水火风依旧稳定运转,日月星辰还是东升西落,并不会因为巫神的离开而改变。人类只是洞彻了世间大道的本源,而你,始终执着于表象。” “表象?”身穿巫袍的女子呵呵一笑,俏丽的容颜变得妩媚不可方物。“表象也好啊!说道表象,姐姐你还真的帮了我一把呢。” 她缓缓蹲坐下去,轻轻褪掉鞋袜,将白皙柔嫩的双足探入水中,十分顽皮的踩着水花。 水中那女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却没有避开的意思,任由那一道道涟漪从自己身上拂过。 “嬴氏家族二公子,现在大秦国国君嬴战,是你的杰作吧!姐姐……” 正在踩着水花的女子突然问道。 水中的女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随后点了点头,“是我。” “阴阳割昏晓,分魂离魄道。你割裂了嬴征的魂魄,塑造了嬴战,为的,就是占据那九龙气运吧。” “你颠倒阴阳,错乱命运,依然没能阻挡九龙气运的降临,我,不过是投下一枚棋子,让他占据更多的气运罢了。” “不过姐姐你失算了!” “哦?” “嬴征死了!” “本是同根生,生死永相依。看样子,嬴战也随他而去了吧。没想到,我十世轮回,依旧没能窥破命运的玄机。” 女子凌波而立,缓缓走向水中那女子,古怪的瞪大眼睛,绕着姐姐转了一圈又一圈,轻声说道:“嬴战没有死,而且,活的很好,不是一般的好,现在,他不但获得了六十三道巫神之力,而且,巫神之力与躯体和灵魂融为一体,是一个活生生的巫神。” 砰…… 水中那女子的身影猛的炸成满天水花,被淋了满身满脸的巫袍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指着水面上的波纹哈哈大笑。 “姐姐,你终于吃惊了吧!诧异了吧!难以置信了吧!是不是很难相信,这世上还有事情可以逃过你的布局。” 水中再次升起一汪清泉。随后化为人形。正是刚才那女子。 面对妹妹的嘲讽,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可能!他是人族,他身上没有一点一滴巫族的血脉,他是我费尽心血所造,他只能是纯粹的人类,不可能继承巫族的力量。他要继承的是人族的气运,做人族的至强者。” 巫袍女子俯身拈花,轻薄的巫袍将她那腰臀那完美的弧度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映着水波。她胸前白皙的美景也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也只是,没有人欣赏这喷血的美景。 巫袍女子心情十分好,甚至轻声哼起了歌。她将那朵小花戴在头上,对着水面左看右看,最后忍不住咯咯笑道:“一统八荒六合,征服人、妖、巫和三界六道,做功超三皇绩越五帝的万古帝王,姐姐,你的谋划真的很大很大呢。可是,你没想到吧,到了最后,这个万古帝王却是巫族。呵呵呵……姐姐果然心系巫族,步步地地为巫族谋划呢。” 水中的女子胸口起伏,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命运是不可抗拒的,即便我,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命运注定,人族才是大千世界的主人,无论巫族还是妖族都只是陪衬,千错万错,这一点绝不会错。” “那。妹妹也只好顺势而为,好好帮一帮这个巫神了。” “你……他是我的!” “那你拿去啊,拿不去,不还是我的么?妹妹多谢姐姐了。” 水中的女子缓缓沉了下去,最终了无痕迹。 身穿巫袍的女子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忍不住说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只是。这身行头太灰暗了……” 说着,女子揪住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扯,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那几乎垂到地面的袖筒被扯掉十之八九,只留下清凉的两片布料。而后她又看了看身后长长的袍尾,照例拈起,扯掉。 没了那厚重的巫袍,她倒真像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清纯而又妩媚,尤其是那种山中精灵花上露珠的出尘之气,更让人忍不住迷醉沉溺,不可自拔。 “抛开那十几世的轮回千百年的间隔,你还是我的外甥呢,小姨会疼你的。” ………… 大秦国营地中,嬴战左等右等,那个巫师始终没有回来,想象中的巫教门人夹道欢迎,万众跪拜的场景自然也就成了白日做梦。 嬴战忍不住自嘲,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开始意淫起来了,那种王霸之气一震,千百个小弟纳头便拜的场景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 “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的表象罢了,那个巫师头脑不灵光,被我忽悠也就罢了,巫教的高层必然慧眼如炬,怎么会轻听轻信。还是好好地跟项羽对垒,堂堂正正的击败他吧。” 有了上次被偷袭的遭遇,嬴战从长清宫、灵言宗和墨门调来几百名实力强横的修炼者,一时间,大秦国营地上空光华阵阵,祥云缭绕。大楚国这边也不甘示弱,营地上空也整天阴风阵阵,光华缭绕。一到夜里,两边就争相斗艳,让嬴战有一种元宵节看烟火的错觉。 而经历了多日的斥候试探,大楚国依旧是半点消息都没得到,大秦国的营地隔水相望,大楚国却像瞎子聋子似地,连对方的营盘摆布都没摸清,这让项羽十分恼火,心中燃烧着一团怒火,积郁而不得发泄。 “可恶的嬴战,竟然没有被干掉,该死的!” 项羽看到对面增援的众多修炼者,心中不由得恶意的诅咒嬴战,为什么不在前几日里被做掉,那个巫师手脚也太不利索了。 不过见到这些实力强横的巫师,项羽也知道,自己使用非常规手段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除非想要引发巫教和大秦国诸多门派的斗争,否则,这一场战争就只能用世俗中的手段。 “来人啊!” 项羽一声命令,立刻有一个士兵过来,一抱拳,恭声问道:“大王有什么吩咐。” “让项良去点齐兵马,杀一杀大秦国的锐气。” 别了这么久,项羽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无论成败,先派人试试大秦国的实力,看看大秦国的战斗力。 对于项良,项羽还是十分信任的。这位族弟自由勇武过人,又修炼有巫术,虽然不像自己那么资质卓绝,可也有着二十五个巫神赐福,属于第五级的血脉。而他的赐福中,恰好有着巫神刑天,巫神刑天又是战神,巫族许多征战之道都是有他流传下来的,项良专修这一道神力,战场上所向披靡,不容小觑。 项良接过军令,立刻调兵遣将,一队队大楚国士兵在营外摆开阵势,整齐有序的向着对面移动过去。 大楚国的动作立刻引来了大秦国的注意。虽然是守方,可是大秦国的士兵都十分渴望出战,战斗的欲望反而比大楚国的还要强烈。大楚国连日来龟缩不出,早已经令他们焦灼难耐,此时看到大楚国终于挪动出营地,顿时全都兴奋的叫了起来。 大楚国的士兵搭建浮桥,跨过两军之间的小河,大秦国没有半渡而击,给足了大楚国整顿的时间。见到这一幕,大楚国那些懂得兵法的将领都目光中流露出嘲讽的神色,认为大秦国不过如此,竟然连半渡而击的道理都不知道,这种人领兵作战,不输才怪。 有了这种轻视的心态,大楚国的将领们都信心满满,认为,大秦国的营地必然是一击而破,虽然大秦国号称二百万,可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种将领不可能带出什么像样的兵。这一刻,那些大楚国的将领们浑然忘记了自己派出去的斥候是如何全军覆没,如何半点情报都没拿回。 走到大秦国营地近前,却见木栅后早已经布满了一队队整齐而列的大秦国士兵,他们一个个一排排都静静的矗立着,如同一排排雕塑般。 不过看着那禁闭的栅门,大楚国的将领不由骂道,连门都不敢开,这还打什么仗啊。你们真以为这木栅是石头城墙啊,就算是城墙,你们也站到城墙上去投石放箭啊,站到地上算什么啊。 不过,敌人的愚蠢正是自己的胜利,项良本就是勇战派的人物,立刻长剑一挥,全军冲锋。 关于嬴战身世的构思,的确有点远,不过正在一点点的揭开,很多人的谋划是否真的能够如意,嬴战到底是棋子,还是棋手,都会一一展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自食恶果 大楚国早已经知晓大秦国连弩的厉害,是以冲锋在最前面的士兵清一色举着大盾,这种盾大如门板,十分厚重,上面还蒙着一层犀皮,虽然不是碧波犀甲那种千柔百炼的犀皮,可是也十分强韧,抵挡连弩的攻击根本不成问题。/一层层下来,每一面盾的重量都达到了一百斤,根本不能只靠五指抓握,举盾的士兵还得依靠手肘和小臂的力量,许多士兵甚至舍弃了武器,双手持盾。 虽然牺牲了攻击力,可是在防御方面绝对一流,能够轻易穿透铁甲的连弩落在大盾上,除了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音,就如击败絮般的被弹开,大盾上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痕。大楚国的士兵踏着满地的弩箭,快速的向木栅大营靠近。 在一队队盾兵身后,则是一个个手执双刃大斧的高大士兵,巨大的斧面一米多长宽,大斧的重量普遍在一百斤左右。楚人骁悍,民风勇武,再加上楚人血统中多多少少都有着巫族的血脉,是以他们的身体素质十分强健,远超中原的其他国家,在其他国家只有少数将领才能使得开的百斤大斧,在大楚国竟然只是士兵的基本武器,足见大楚国勇武的程度。 而跟在最后的,则是枪兵、剑兵和弓兵。 五百米,这是连弩的射程范围,三百米,这是弓箭的射程范围。前沿的盾兵迅速挺近,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他们就进入到了二百米,在他们踏过的路上。每一步都有尸体,都有鲜血,还有如同落叶般铺满地面的弩箭。不过他们的牺牲很快就得到了回报,后排的弓箭手立刻还击。精准的点射大秦国的弩箭手。 大秦国的弩箭手都紧贴营地的木栅攻击,一根根木栅都是粗大的原木筑成,原木之间的缝隙就是他们攻击的地方,而粗大的原木,就好像天然的盾牌,大楚国射来的弓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扎在原木上,大秦国士兵虽然有伤亡,可是远比大楚国预期的少。 大楚国的箭雨越来越密集。渐渐压制住了大秦国,而大楚国的盾兵也须臾即至,大秦国的军官不得不下令后撤,否则一旦被大楚国的斧兵接近。那一米多长宽的斧刃绝对是擦着就死,碰着就亡。 看到大秦国弓弩手退后,项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在他的预想下,盾兵掩护斧兵破坏木栅。随后弓兵乱箭扫射,剑兵和枪兵和斧兵一起白刃搏杀,大秦国的弩箭部队近距离之下根本就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破营根本没有半点悬念。 不过。梦想注定只能是梦想,项良的算盘打得是叮当响。可是当那些盾兵紧贴着木栅,掩护斧兵破坏木栅的时候。退到安全距离外的大秦国弓弩阵地再次传来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炸压根发酸的机括声。随后就是无数道破空声,那些从盾牌掩护露出身子破坏木栅的大楚国斧兵立刻浑身喷血,被弩箭上的巨大力道带的向后冲去,随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想要破坏木栅,就不可能躲在盾牌后面,而一旦露出身子,立刻就成为了营内大秦国连弩的目标。大秦国士兵对连弩的熟悉程度和使用技巧都是无以复加的高度,几百米内贯穿红心都是家常便饭,而木栅之间的缝隙足足抵得上十多个红心的长宽,击杀这么大的目标,根本没有半点难度。 面对那一根根腰身粗的巨大原木,项良都想骂娘了。 这么粗大的树木,就算一个壮汉使出十二分力气,也得砍上半天才能伐倒,眼下在这种箭矢如雨的战场上,士兵哪可能心无旁骛的伐木,更可气的是,只要一露头,就会被连弩射杀,连伐木的功夫都没有。 “盾兵,上前,堵住木栅的间隙,封死敌人的视线。” 一个个盾兵立刻举盾上前,将手中的大盾堵住木栅间隙,盾的下沿有三根尖齿,深深插入地面,十分稳固。而一面面大盾将木栅之间的缝隙遮掩,只留下一根根原木,远远望去,就好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壁。大秦国的弩箭虽然犀利,可是根本射不穿这种特殊的大盾。原木虽然不及铁甲坚硬,可是能够射穿铁甲的弩箭仅仅是没入半截箭身,却不能穿透原木,而大楚国的士兵没了后顾之忧,开始全心的破坏起木栅。 这时候,大秦国的弓弩手同时将连弩向上仰起,一旁有发号施令的将官报出高度角度等数据,所有士兵齐刷刷的响应。他们的连弩不再是平端,而是近乎直立,见到这一幕,不知就里的人甚至会怀疑,大秦国的士兵是不是发神经了,弩箭这样直上直下的射出去,打得不是自己么。 不过,没有人质疑,更没有人迟疑,所有士兵都严格执行,随后,一声令下,机括声再次响起,密密麻麻的弩箭齐刷刷的向上射出去。 弩箭的确是近乎直上直下,不过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再加上风的原因,弩箭落下的时候就发生了偏移,不是某些人预想中的那样落到大秦国阵营的头上,而是密密麻麻的落在大楚国士兵阵营中。 大楚国所有的防御力量都在对着前方,那些手执大斧的士兵撅着屁股卖力的砍凿木栅,冷不丁头上下雨似地落下密密麻麻的弩箭,他们几乎没有半点防备,更没有半点反抗之力,锋锐的弩箭根根入骨,甚至穿透大楚国士兵那雄健的身躯坠入土中,而那些刚刚还生龙活虎的战士们瞬间变成一地死尸,割麦子的成片成片倒下。 看着那些来路不明的弩箭,项良不由纳闷,弩箭不都是直来直去的么,大秦国的士兵和我们隔着一堵木栅,虽然木栅中间有缝隙,可是都被大盾堵住了啊。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适合连弩的发挥才对啊。大秦国怎么做到的。 不过,紧接着,他就明白了,大秦国的士兵竟然在抛射。 看到大秦国士兵近乎直立的连弩。项良也有些头皮发麻,如果是他,绝对不敢让自己的士兵这么玩,万一军官角度没判断好,士兵连弩没有架到位,一个不好,就和自杀无异。 看到大秦国士兵熟练的装卸箭匣,一个个在军官的指挥下连弩就绪。项良忍不住大吼道,所有士兵,上方迎敌。 护住头顶? 这个命令实在太奇葩了。只有左面迎敌、右面迎敌、前面迎敌、后面迎敌的,还从没停过上方迎敌的。不过紧接着。大楚国的士兵就意识到,项良说的是由上而下的弩箭,可是这时候,弩箭开始下坠,刺耳的呼啸声已经清晰可闻。 没有被箭雨笼罩的士兵自然是十分庆幸。不过依旧忙不迭的向外侧逃窜,避免波及,而被箭雨笼罩无法逃离的,都徒劳的举起一切可以用作遮掩的物品——兵器、甲胄、战友的尸体。 不过。在近乎瓢泼的箭雨下,这一切抵抗都是徒劳。密密麻麻的骨肉飞溅声听得众多大楚国士兵寒意彻骨,战友们那种毫无抵抗之力被成片成片屠宰的场景更是今后永远缠绕在他们脑海中的噩梦——如果他们还有今后的话。 “不要后退!抗住。架起盾牌,继续破坏木栅!” 项良一边号亲兵和令执法队稳住队伍,一边催促士兵继续破坏木栅,可是这时候,大秦国的士兵再度换好了箭匣,所有的连弩在指挥官的号令下一一调整好角度,随后,放箭。 扑簌簌…… 又是一大片士兵齐刷刷倒下,除了那些侥幸捡起盾牌躲过一劫的幸运儿,其他的全都被连弩无情绞杀,变成不断喷血的尸体倒在地上。 看到这些士兵一片片的倒下去,项良恨得目眦欲裂,可是面对那一堵木栅,他又无可奈何,如果继续在这里跟大秦国僵持,就只能任由他们用连弩绞杀,徒增伤亡罢了。连弩犀利,射程又远,大秦国躲在木栅后面猥琐,自己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 最终,项良无奈的吼道:“撤!” 那些幸存的大楚国士兵如蒙大赦,慌慌张张的捡起周围一切可充当遮掩的物品,随后没命的向自己方营地逃去。虽然只是短短半刻钟,可是那种上万人齐刷刷死亡的场景已经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如果不是执法队就在身后,他们早就不顾一切的夺路而逃了,毕竟谁也不敢说自己所在的区域会不会被大秦国瞅上。 项良虽然气愤,可是看到将无战心并无斗志的情形,也只能无奈的拨转马头。大楚国的将士的确骁勇,可是在这种战争中,他们的骁勇根本派不上用场,甚至都没能跟敌人近距离接触。 说来说去,还是连弩这种东西太过于犀利了,寻常的战法面对连弩根本就是无解。 “大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大秦国几乎没有太多的伤亡,而我军死在连弩下的却有十万余人。” 十万人! 项良这次带出去的有二十万,十万人,就是一半的阵亡率。如果放到其他战争中,大楚国这么大的伤亡,也必然能够沉重的打击敌人,甚至令敌人付出更大的伤亡。可是在跟大秦国作战时,他们除了弓箭手射杀了极个别的大秦国士兵外,几乎没有任何战果。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而且,大楚国还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其实不用项良赘述,项羽早就知道了战局的所有细节,他也知道,这一仗的失败根本怪不得项良。 “你这次的任务本就是试探一下大秦国的虚实,现在,你的作战目的已经达到,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不过眼下不便于奖赏,你先下去吧。” 项良面色惭愧的离开,虽然明知道这件事情的确不是自己的过错,可是那么多的伤亡,自己不可能半点责任都不负,国君没有拿自己平愤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敢去贪图奖赏。 看着对面的营寨,项羽目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大秦国的连弩之利,在当下的作战中几乎是无敌的。没有任何兵器能够克制他们。 而且,项良当局者迷,有些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而项羽却旁观者清。他清楚的看到,大秦国此战只派出了一万人。仅仅是一万个士兵。以一敌二十,不但没有失败,反而还重创了大楚国军队,这种战果,比当初王翦攻打洛城时还要夸张,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项羽不得不承认,若是只靠那些寻常士兵。大楚国根本奈何不得大秦国,如此众多的连弩用于守城,大秦国的营寨可谓是牢不可破。 项羽不由琢磨着:得用点不同寻常的手段了。 项羽看向一旁那个浑身都掩盖在巫袍下的巫师,低声问道:“有什么隐秘的。不着痕迹的,让人抓不到把柄的手段么?” 如果是常规的手段,项羽自然不会问巫师,可是既然问了,那么。他想要的就绝对不是寻常手段。 “大王,若是尸体不及时处理,就会生出瘟疫,瘟疫一出。那可是连城遍野的死人,别说大秦国只有二百万人。便是两千万人,也照样死的一个不剩。” “这个……是不是太狠了。万一被人追查起来……” “瘟疫太寻常了,即便天下太平,也时不时的爆发瘟疫,大秦国背运,又能怪得了谁呢。” 项羽琢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巫师说的有道理。哪个国家没有爆发过瘟疫,大秦国背运又能怪得了谁谁呢。 “去做吧!记得手脚干净点。” 巫师冷笑一声,“放心吧大王!” ………… 大秦国的营地中,士兵们忙碌的打扫战场。木栅外几乎清一色的是大楚国的尸体,大秦国少数几个被弓箭射杀的士兵都在木栅内,早已经被救治掩埋。 对于这些大楚国的战死者,大秦国的士兵没有半点好感,更没有什么人道主义,身上值钱的兵器衣甲都被剥下来,财物也都被顺手牵走,光溜溜的尸体就被随意的堆到一起,或者等大楚国过来认领,或者一把火烧干净。 地上那密密麻麻的弩箭也是大秦国打扫的主要目标。连弩虽然犀利,可是对箭矢的消耗也堪称恐怖,这么一小会儿的战斗,大秦国的士兵每人平均用了十个箭匣,足足射出去一千多万支弩箭。而这,还仅仅是一万名士兵的消耗量。 箭矢这东西本就是可以回收利用的,尤其是诸葛连弩,弩箭设计之初就是针对回收做出一些改进,这些弩箭只需要整理起来擦拭干净,就能装填到箭匣中继续使用,而这些,寻常士兵也能够胜任,倒是大大减轻了后勤的压力和依赖,不至于一旦弩箭用完,连弩就变得烧火棍都不如。 一千万弩箭,搜集整理擦拭装填,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繁琐,大秦国的士兵光是完成这个任务就需要好几天,更不会有时间去顾及那些大楚国的士兵尸体。再说了,现在也不是盛夏,放在那也不会立刻臭掉,过几天再处理也不迟。 高层的统帅根本不可能去过问这种小事,底层的士兵对这种事物都已经有了习惯性的处理方式,再说了,把大楚国士兵的尸体放在那也是耀武扬威的方式,可以震慑大楚国。 是以,种种原因下,那些尸体就被随意的堆成一堆,无人问津。 入夜,一群身着巫袍的巫师鬼鬼祟祟的摸出大楚国营地,悄无声息的来到大秦国营地外。 他们身上都施加了隐蔽身形遮蔽气息的术法,就算大白天里,近在咫尺也很难发现,在这种漆黑的夜色掩护下,几乎能达到完全的隐身。 十万人的尸体,即便是成摞成摞的堆起来,那也是好大一片,而大楚国的尸体都死的比较集中,堆起来的时候也没有相隔多远,这十几个巫师很快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一个个分别立在尸山的各个间隙中。 巫族有掌控瘟疫疾病的巫神,巫族那些巫师为族人祈祷健康,治愈疾病的时候都要与这个巫神打交道,是以,很多得到疫病巫神赐福的巫师都会将这一种神力修炼起来,毕竟一旦修成,不说长生不死。至少也是少灾少病,有了什么大灾大病也能很快解脱。 这些平日里为大楚国民众救灾治病的巫师们此时却像死神一样,正在肆无忌惮的向所有生灵广发邀请。 诡异的咒文,晦暗的光芒。再加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浓郁得呛人的血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阴森可怖,即便神经再坚韧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吓得神经失常,彻夜难眠,可是这些巫师一个个常年与生死打交道。心理无比坚韧。而且,他们心中清楚明白,一切的死亡都是自己缔造的,自己。不可能有事。所有人都死掉,自己也不会有半点意外。 “瘟疫之源已经设下!” “只需要两个时辰的催化……” “有这十万具尸体当养料,真是期待啊……” 一众巫师嘿嘿冷笑,随后如同来时那样飘然离去。只是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虚空中。一对幽绿的眼睛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 九子鬼母缓缓从虚空中钻出来,她清晰的察觉到下方那些尸体中生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凭着广博的见识再加上那些巫师的话语,她已经将大楚国的阴谋猜得七七八八。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得赶紧告诉主人。” 白天死了那么多大楚国的士兵,几近十万生魂在战场周围晃荡。虽然有一些进入了轮回,可是也有更多满含戾气在战场周围徘徊不去的。而九子鬼母,就是为了他们而来。 古战场上一旦发生过大战,事后必然会有修炼之人做法事,或者掩埋尸体,或者超度亡灵,不在人间酿成瘟疫生出厉鬼。就连那些王宫夺权,大清洗大杀戮之后也会专门做法事,为的就是超度那些亡灵。 不过嬴战才不会费心费力的给大楚国死者超度亡魂,不就是亡灵不去,变成厉鬼害人么,嬴战手里有一个号称万鬼之母的九子鬼母,根本就没把这些不成气候的亡灵放在眼里。 九子鬼母需要吞噬生灵鬼物增强修为,这些大楚国士兵的亡灵正是她的美味,是以,入夜之后,九子鬼母和她那九个鬼子就在热血沸腾的吞食亡魂,增强修为。 以往在阴间,还得顾忌各个强大的鬼物,唯恐吞食不成,反而成了其他鬼的食物,或者两败俱伤,被别的鬼捡了便宜。而现在,他们在人间,周围虽然有许多修炼者,可是嬴战早已经给他们打了招呼,九子鬼母可以放心大胆的吃,根本不用担心有哪个不开眼的修炼者过来除魔卫道。 那些巫师虽然行踪隐蔽,甚至都欺骗到了大秦国的修炼者,可是对于近在咫尺又常年鬼鬼祟祟精通各种隐蔽的九子鬼母,他们这些手段还真差了点,鬼查看人类,根本不去从声光色形入手,而是直接凭着生气,这些巫师各方面都遮掩的密不透风,可唯独生气没有注意到,除非他们能一路上捏着鼻子不呼吸不喘气不说话,否则,口鼻中喷出的浊气简直就是灯塔般明亮。 嬴战没想到,自己让九子鬼母去吞噬生魂,竟然误打误撞得知了这样一个秘密。一边暗恨项羽心思歹毒,一边又对巫教那些人的肆无忌惮恼火。如果真让他们得逞,自己这二百万大军只怕都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中招,一个个死的不明不白,保守估计,那些寻常士兵将会死的一个不剩。 “项羽欺人太甚!不过这样也好,给他吃一个哑巴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瘟疫在大楚国军营中爆发,那么也只能说大楚国背运,项羽心中明白怎么回事,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真论到这些招引瘟疫的手段,还是大楚国的嫌疑更大。 得到嬴战的命令,九子鬼母立刻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众多大秦国修炼者被嬴战召集起来,一起赶往那些被下了瘟疫之源的尸山。 虽然大家都知道白天发生了一场战斗,可是真正身临其境的看到这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尸体,才真切的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尤其是那呛人的血腥之气,好多没见过红的修炼者都忍不住干呕连连,无奈的退了出去。 “这些大楚国的巫师真是歹毒,如果真让他们得逞。瘟疫蔓延到国内,只怕我大秦国要十室九空。” 自古以来,一说到对人类最具破坏力的事物,不外乎天灾人祸。无论天灾还是人祸,都会不可避免的酿成瘟疫,那些比较重大的天灾人祸中,为祸最深的无一例外是瘟疫。遍地尸骨,千里无人,十室九空都是这种情形的写照。而一旦瘟疫爆发开来,即便修炼者也束手无策。 “君上,我们必须给大楚国一些教训!” “把这些尸骨扔到大楚国军营外面。让他们自己尝尝厉害。” 嬴战也是这个想法,不过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将这些尸骨弄过去,而又不让大楚国的巫师发觉才是关键。 大楚国的巫师只是派十几个人过来下瘟疫,人少。目标小,动作隐蔽,不易察觉。可是大秦国这么多修炼者搬着尸体过去,不可能做到隐蔽,而一旦动作被察觉。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 大楚国军营中也有许多修炼者,一旦大秦国的修炼者靠近就会引起他们的察觉,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十万具尸体移过去才是重点,而且。尸体越是靠近大楚国营地,就越容易被察觉。如果离得太远,一则不容易达到效果。二者也容易波及到自己这边。 既不能靠的太近,又得把尸体弄过去,怎么办呢? 众多修炼者苦思冥想,虽然他们有隐蔽身形的手段和术法,可是充其量一次抱着一具尸体过去,十万具尸体,那得搬到什么时候了。 而这时候,九子鬼母其中一个小鬼顽皮的钻进一具尸体中,然后鬼上身似地操纵着那个尸体站起来,虽然尸体已经僵硬,可是依旧摇摇摆摆的动了动。 看到这一幕,嬴战顿时想出一个主意,说道:“大家就用御物的法门,把这些尸体送过去吧,或者分出一缕神识,控制这些尸体自己走过去。” 御物?众人立刻明白了嬴战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用修炼者控制法宝的手段。虽然这些尸体很恶心,可是想到任由这些尸体放在这所产生的后果,众多修炼者心中顿时焦急起来,一个个用御物的手法控制尸体自己站起来,一列列排成队,然后动作僵硬的向对面大楚国营地走去。 这些尸体没有了精气神,根本就像木桩石块一样,大楚国的那些巫师根本不能及时察觉到他们存在,只要动作隐蔽,将十万具尸体送过去根本没问题。 而九子鬼母和九个鬼子也纷纷使出鬼上身的手段,一个个控制着尸体动作轻柔的向对面走去。 漆黑的夜色中,一具具或是完整或是残缺的尸体诡异的站起来,然后排成队,有秩序的向前挪动着。他们很快就跨过小河,靠近了大楚国一方,紧接着,他们纷纷卧倒下去,在齐腰的草丛遮掩下缓缓向大楚国营地滚动。 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十分困难,一个个修炼者虽然实力雄厚,可是这件事对心神的消耗实在太大了,每个修炼者既要控制住几十个上百个尸体的动作,又要小心谨慎,不能弄出半点声响,精神时刻都紧紧地绷着没有半点放松的时间,短短半个时辰,许多人就累得面色发白,身子摇晃,而十万具尸体,仅仅搬运了不到五分之一。 “算了,给大楚国一个教训就足够了,那些尸体酿成的瘟疫已经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剩余的这些不运了,免得惊动他们。” 说话间,嬴战抖手洒出一片片真火,尸体触到这些真火,立刻被焚成灰烬,而在嬴战的刻意施为下,没有半点火光和声音传出,一具具尸体就这样诡异的消失不见,变成一地飞灰。而就这些飞灰也被嬴战聚集起来,装入一个空间器具中,用术法将其送到千米的地下,免得留下后患。 众多修炼者有样学样,各自施展出真火焚烧周围的草木泥土和地上那些零碎的东西。他们都刻意控制着火光和声音,免得被大楚国察觉到动静。 忙碌了许久,终于扫清了所有的隐患,嬴战和众多修炼者这才松了口气。剩下的,就只等着看好戏了。 由于大秦国一方动作隐蔽,一万多被下了瘟疫之源的尸体在大楚国营地外缓缓的产生异变,瘟疫之源吸收了这些尸骨的精华,飞速的滋生扩大,一缕缕肉眼不能辨认的光雾在尸体周围盘旋缭绕。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今天夜里的风是从大秦国一方挂向大楚国,那些被下了瘟疫之源的尸体就恰好在大楚国营地的上风口。瘟疫之源滋生出的瘟疫立刻顺着风飘进大楚国营地,钻进一个个帐篷中。 大楚国的士兵经历了白天的战争,那些出战的自是惊恐不安,那些没出战的也都垂头丧气,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他的都早早进入梦乡。大楚国那些将官们因为白天的失利都暴躁异常,哪个士兵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四处蹦跶,万一撞上刀尖就麻烦了。 就这样,帐篷中的士兵一个个被瘟疫感染,随后他们呼吸困难,好像溺水的人一样,挣扎着想要抓住水面的事物,可是他们的手刚刚举起,就缓缓的软下来,最终一动不动。 随风潜入夜,害命细无声。 一个又一个,一群有一群的大楚国士兵就在梦中失去了生命。 直到一个守夜的士兵看到自己那些同伴接二连三的扼住喉咙挣扎,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高声呼喊,不过他刚刚喊出一个高音,就紧随后尘被夺去生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对决 无数的士兵被惊醒,大楚国那些巫师们也都意识到了不对,他们明显感觉到浓郁如若实质的死气和密密麻麻的冤魂,随后,一个巫师察觉到空中隐含的瘟疫,立刻高声叫道:“所有人,浸湿衣物,遮住口鼻,立刻离开军营,立刻!快点,去上风口,不要去下风口。/ //” 许多还在呆愣中的士兵立刻被瘟疫感染,一个个扼住喉咙,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转瞬间就没了声息。 恐惧,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扩散,比瘟疫扩散的更加迅速。那些还活着的士兵立刻察觉到大事不好,一个个慌忙的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呼喊其他还在睡梦中的同伴。不过他们奔跑的速度终究比不上瘟疫蔓延的速度,一个个好无征兆的一头栽到,随后再也没有起来。 “所有人,浸湿衣物,遮住口鼻,立刻离开军营,立刻!快点,去上风口,不要去下风口。” 巫师们还在高声呼喊,一些士兵立刻听从巫师的命令,揪下衣服沾湿,随后掩住口鼻,虽然难受,可是比起死亡,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个方法果然有用,那些没有照做的都纷纷栽倒,可是照做的人安然无恙的站在那。 见到这一幕,所有大楚国的士兵都开始动作起来,有衣物的赶紧脱下来,来不及的也顺手扯下身边的布料等物。一些人找不到水,甚至直接撒尿,无论狼狈不狼狈。难堪不难堪,只要能保住命就行。 那些巫师施展巫术掀起狂风阻挡瘟疫的扩散,同时组织那些士兵们向安全的方向撤离,一时间。整个大楚国营地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嬴战和大秦国众多修炼者们隔岸观火,幸灾乐祸,同时,正在睡梦中的大秦国士兵被纷纷叫醒,一个个沾湿衣物掩住口鼻,同时有人时刻注意风向的变化。无论瘟疫会不会蔓延过来,小心总是无错的。同时。嬴战向长清宫发出诏令,调运防治瘟疫的丹药。瘟疫这东西,只要预防好了就是小事,一旦染上。那就是大事。 太阳一点点的升上天空。 两边都忙碌整夜,不过大秦国这边仅仅是有点疲惫,可是大楚国那边,除了疲惫,还有无尽的恐慌。 大楚国的民众都知道瘟疫和疾病都是巫神控制的。巫神想要惩罚一个人,就会降下疾病,想要惩罚一个部族和国家,就会降下瘟疫。 现在众多大楚国士兵被瘟疫夺取生命。幸存下来的那些士兵都忍不住想到,是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触怒了巫神。一时间。大楚国的士兵全都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口中高呼着巫神的名字。虔诚的忏悔请求巫神宽恕。 项羽见到这一幕,气得简直要抓狂。他自然知道这不是巫神的惩罚,可是这种事情他根本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更不可能去指责大秦国,一旦这么做,就等于承认自己先用不光彩的手段去对付大秦国。 事情的真像见不得光,项羽只能默认了“巫神惩罚”的说法,并且为了掩饰,他还十分卖力的宣扬这种说法,在大楚国军队中向巫神忏悔认错,希望得到巫神的宽恕。 项羽一系的巫师都是极力抬高“人”,抑制“巫”,他们不去刻意的膜拜祭祀巫神,却缅怀追忆人类中的强者。可是如今,项羽的做法却与他们背道而驰,项羽竟然公然的向巫神俯首。 这种事情在注重“人”的巫师看来,简直就是叛逆,可是很快他们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对于项羽的举动,他们也只能知趣的闭嘴。谁都不敢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否则,大楚国和巫教的名头就全毁了。 “人”一派如此怪异的举动自然令“巫”一派纳闷,不过宣扬巫神,本就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事情,他们不但不会反对作梗,还卖力的参与其中,主持一项项祭祀活动。 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楚国的军队都在忙着掩埋尸体。感染瘟疫,根本就没有半点幸存的可能,都是当场死亡。而且,不断有士兵疏于防范接连感染,有一个说法是张三早上埋李四,下午王二埋张三,晚上王二没人埋。 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远超出项羽的想想,不得不派遣一队队巫师赶赴过来,参与到净化瘟疫,掩埋尸体的行动中。 至始至终,大秦国一方都没有趁隙出击。虽然这是一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可是一旦接触到大楚国士兵,难免也会感染到瘟疫,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不过,即便大秦国不动,大楚国也每天都在减员,而且减员的数量都是成千上万。 这一场祸患被平息下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而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二百万大楚国军队,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十万,剩余的,除了战死的,全都在瘟疫中丧生,这其中有近百万是瘟疫爆发当晚死去的。 项羽害人不成反害己,这场仗已经没法打下去了,掩埋好所有的死者,大楚国军队开始拔营后撤。 这一场较量中,大楚国不败而败,大秦国不胜而胜。如果在外人看来,只能说大秦国运气太好了,大楚国运气太背了。可是只有几个知情者心知肚明,大秦国赢得一点都不侥幸。 不过大楚国想要撤军,大秦国却不肯放了他们。 原本李信是以坚守为目的,嬴战也顾及巫教不愿意过多招惹大楚国,没有趁机吞并大楚国领土的意思。可是嬴战得知项羽仅仅拥有巫教一半的支持后,心中的顾忌终于消失,大楚国拔营,大秦国也立刻跟上。 大秦国巴蜀之地的土著们最善于山野林地作战,这种追击战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周围的地形也利于他们发挥优势,是以,一路上,大秦国军队频频出击。大楚国殿后的军队几乎成了送死的代名词,每一段路上都抛下或多或少的尸首。 嬴战从义渠和沙州调来的骑兵队伍如同跗骨之蛆般,死死的咬住大楚国的军队,步兵的机动力哪能和骑兵相比,被骑兵衔尾追击的步兵,唯一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 在大楚国军中,项羽和诸多巫师都愤怒难耐,可是嬴战的中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大秦国一方的修炼者也都时刻准备着。一旦大楚国的巫师插手,立刻就会升级成两国修炼者的火并。 而在项羽不断增调巫师支援的时候,嬴战也从大秦国各个门派调来数千修炼者,真论起修炼者的数目。大秦国一方稳稳压过大楚国。这也是项羽投鼠忌器,不敢耍横的原因所在。 最终,项羽还是忍不住这种煎熬,让所有普通士兵撤离,随军而来的巫教巫师整齐的列在原地。 见到项羽摆出这一阵仗。嬴战率领的修炼者队伍也脱离出来,命令李信继续带兵追杀,双方的修炼者在这个不知名的荒野中对峙起来。 “嬴战,你果然有一手!”胯下骑着乌骓马的项羽目光愤恨的看着嬴战。怒声说道:“早知今日,在墓葬之地的时候就该把你除掉。以绝后患!” 嬴战呵呵一笑,高声说道:“现在也不迟。就看你的本事了!” “明年今时,就是你的祭日!” 嬴战丝毫不以为,而是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地貌,说道:“这里不错,足够做你的埋骨之地了!哦对了,你看见那条河了么,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乌江,你觉得如何?” 项羽哪知道乌江的含义,不过这话由嬴战说出来,他总觉是那么的刺耳,是以冷哼一声,手中光芒闪过,军魂战旗带着猎猎风声现了出来。 军魂战旗被项羽用力挥舞,一道道血光从旗面上散发出来,若隐若无的战歌和慷慨激昂的战意融入众多巫师体内,那些巫师一个个变得血脉贲张,难以自持。军魂战旗能够提升士气,增幅实力,绝对是一件逆天的宝物。 嬴战知道军魂战旗的厉害,立刻嘱咐众人严阵以待。而这时,一个身材干瘪的巫师御风飞起,人在空中,一团浓郁的火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整个人顿时变成火球状,炙热的火焰向四周满溢,燎得虚空一阵阵波动。一个又一个巫师跃上空中,风雷水火等光芒在他们身上浮现,一道道神光圣芒将他们包裹起来。 见到这一幕,众多大秦国修炼者都忍不住唤出法宝,掐起法诀,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嬴战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手,说道:“你们去和那些巫师过过招,不用留手,不用顾忌,狠狠的杀!” 得到嬴战的命令,许多修炼者都哈哈大笑着冲了过去,尤其是长清宫太清峰的那些弟子,在张无敌这个第一战神的率领下,好似一根尖矢般,狠狠的刺入巫教众多巫师中。 嬴战缓缓拔高云头,遥遥对着项羽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说道:“过来吧,我们好好打一场!” 项羽怒吼一声,手中光芒一闪,巫神戟便现了出来,乌骓马宛若飞龙般腾空直上,瞬间两人便战到一起。 嬴战定秦剑狠狠一斩,项羽巫神戟猛的一挑,两把兵器猛烈震颤,发出轰雷般的声音。 嬴战的身形猛的向后抛去,项羽也闷哼一声,连人带马向下坠去。 表面上看,两人势均力敌,不分胜负,各自吃了点亏,可是嬴战知道,这一下对撞,是项羽占了上风,毕竟自己居高临下,占据了势之利,而项羽以下搏上,本来就有些吃亏。不过话说回来,项羽人借马力,又有军魂战旗的增幅,占到一些便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项羽豪气冲天的狂笑三声,将胸中的愤懑之气尽数宣泄出来,随后目光灼灼的看向嬴战。 秦楚之战,楚国大败。败得窝囊之极。可是如果能在这一战中杀掉嬴战,大楚国即便有天大的失败,也能够遮掩过去,甚至可以算是大胜,毕竟大楚国损失的只是一些兵将,而大秦国损失的却是国君。 “此战,孤必杀你!” 项羽怒吼一声,身上的一道道神光圣芒如同燃烧般的绽放着,虚空中,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力量飘洒下来,轻落到项羽身上,使得他身上的神光圣芒更加夺目,耀眼。 乌骓马再次急冲而上,狠狠的撞向嬴战,项羽的巫神戟闪烁着日月星辰的光芒,勾起一道道漆黑的闪电,巫神戟所过之处,空间一片片碎裂、崩灭,这一击蕴含的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霸戟诀,颠倒阴阳,错乱乾坤! 项羽怒声吼道。根本不需要热身,直接就使出了最强的一击,以及定胜负。 巫神戟闪耀起万千戟影,所谓的千树万树梨花开面对项羽这一招根本就是米粒之珠和皓月争辉,项羽一招霸戟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满是巫神戟的影子,每一次巫神戟颤动,都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如同日出东方,又似月落天河,万千流星扫过天空。 万千戟影中,嬴战的身形就好似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可嬴战没有半点慌乱,而是手指轻抚长剑,数里长的剑气冲云直上,洞开云霄,黑白双色的龙形气运盘龙绕柱般的围着剑气转动,嬴战手中握着的是剑,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却像是擎起了天柱,托起了天空。与此同时,嬴战身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神光圣芒,这些神光圣芒和项羽身上的一样夺目,耀眼,一时间,空中好似出现了两颗小太阳,他们两个身上的光芒甚至遮掩住了天上那一颗真正的太阳。 光寒九州,剑定天下! 面对项羽的攻击,嬴战也毫不犹豫的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天子龙拳最后一招。 嬴战身上的光芒迅速引起了下方所有人的注意,大秦国的修炼者也只是看一眼,随后就继续投入到战斗中去。大楚国的巫师虽然被军魂战旗增幅了实力,可是大秦国准备充足,高手数量众多,几乎是二打一,大楚国这些巫师只有挣扎的分,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道,一个个都在咬牙苦撑,同时也希望项羽能够击杀嬴战,过来支援他们。 不过这时候,众多巫师看到了嬴战身上的神光圣芒,看到了那神光圣芒中闪耀的巫神虚影。 天……天呐……是巫神…… 这些巫师们见到嬴战身上的异兆,一个个全都手脚发软,忍不住的跪倒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末路 为了掩饰瘟疫的真像,为了给自己脱罪,项羽默许“巫神惩罚”的传言在大楚国军队内流传,大秦国和大楚国的战争惹得世人关注,这场瘟疫的始末自然也被世人所知,项羽抛出的“巫神惩罚”在大楚国国内流传甚广。\\ 原本,众多的大楚国将士和巫师都在琢磨到底是在哪一点触怒了巫神,不过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项羽弑父篡位和巫教中“人”一派的所作所为了。难道是这两件事情触怒了巫神,所以才降下这场瘟疫? 不过,看到嬴战身上的神光圣芒,他们终于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 不是他们触怒了巫神那么简单,而是他们正在和巫神作对。 同样是身上缭绕着神光圣芒,项羽的巫神赐福虽然夺目,可终究是外物,有一种漂浮不定的感觉,而嬴战的一道道巫神赐福中还有巫神的虚影,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个巫神缭绕在嬴战身周庇护他、护持他。虽然嬴战身上的光芒没有项羽那样明亮,甚至显得暗淡,可是这些光芒更加夺目,更加吸引人的视线。 见到嬴战身上的异象,那些巫师们哪里还敢再继续动手,一个个都散去巫力,落到地上,一副投降的模样,而大秦国一方的修炼者在斩杀了几个负隅抵抗的冥顽不灵之辈后,也缓缓停手。既然这些巫师不抵抗,就不必对他们逼迫过甚,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还是身具修为的巫师。 上方,项羽见到嬴战身上的一道道巫神之力后,面上也是一呆,可是紧接着他就分辨出这六十三道巫神之力的来路,心中更是恼怒异常。 没错,这六十三道巫神之力是剥夺的项羽的,如今嬴战顶着本属于项羽的巫神之力招摇,更是用这些巫神之力对付项羽,项羽早就气得咬牙切齿了。 “孤真恨,当初为什么没在墓葬之地杀了你!” 项羽怒吼。身上的一道道巫神之力脱离身体,融入巫神戟中,九九八十一道巫神之力如同八十一条小蛇,缠绕在巫神戟上。更是散发出去,融进满天的戟影中。 原本就有遮天之势的戟影此时变得更加磅礴沉重,八十一道巫神之力每一道都有开山裂石翻江倒海的能力,八十一道齐出,威力非同小可。 这一刻,项羽已经拼命了,一次性将八十一道巫神之力打出去,简直就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除非他有逆天的大气运。再度沟通巫神获得赐福,否则,他今后永远都只能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再修习半点巫神之力。 项羽几乎是放弃了自己的修炼根基,毁掉了自己未来的成就,为的,只是要拖嬴战下水,同归于尽。 面对这一击,嬴战的瞳孔微微缩了缩,不过紧接着九州定秦剑就响起直入云霄的铿鸣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嬴战心中缓缓升起,只听他沉声说道:“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就凭你,也想兴风作浪!” 这一刻,嬴战的气质截然一转。变得伟岸高大,如同中天之日。让人无法仰视,那霸道的气势瞬间席卷天地,就连地上那些巫师和修炼者也都感到一阵阵心颤。嬴战身上的气势实在太威猛霸道了,简直是充塞天地,让人呼吸都为之困难。 光寒九州,剑定天下! 天空如同一面无垠的地图,天地九州的虚影在虚空中瞬间浮现,嬴战就好似一个巡视天下的帝王,俯览着自己的山河,而项羽,就是那山河中作乱的乱臣贼子,妄图搅乱乾坤,颠覆社稷。 不过,嬴战没有给他半点机会。手中定秦剑猛然斩下,这一瞬间,嬴战的身形无限放大,他的气势充斥天地,一剑斩落,九州虚影飞速缩小,紧紧的捆束这项羽,和他那满布天空的戟影。天空中的万千戟影被一网打尽,面对定秦剑的威势,这些戟影纷纷炸裂,即便那些附着了巫神之力的戟影,面对定秦剑时也没能多支撑一秒钟,戟影碎裂,巫神之力外溢。 巫神戟一秒钟与定秦剑碰撞千次万次,一开始项羽还能凭着心中的狠劲和锐气和嬴战硬碰硬,可是他做出了破釜沉舟之举,所凭的也就是一股锐气,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也就是三招的犀利,过了这三招,他就是一个砍柴的。一鼓作气,二衰三竭,项羽锐气丧失却没能击败嬴战,整个人的精气神急转直下,力量退潮似地跌落。 “铿锵”、“咔啪”、“噗嗤”…… 三个声音几乎在一瞬间响起,令人无法分辨,巫神戟和定秦剑重重撞在一起,世间一切瞬间定格,不过几乎在同一瞬间,巫神戟便从中碎裂,定秦剑势如破竹,直接斩在项羽胸前,锋锐的剑身和剑气在项羽体内一阵肆虐,剑锋过后,满天的血液和内脏喷洒出来,被斩成两截的项羽怒吼着向下遁去,双手丢掉巫神戟,抓住自己的下半身,坐在乌骓马上没命的逃窜。 击败了项羽,嬴战身上那种充斥天地的霸道气势也落潮般的消失的涓滴不剩,嬴战双目中瞬间迷茫了一下,随即看向项羽逃窜的方向,不过嬴战没有立刻追过去,而是伸手向虚空抓摄,一道道红黄蓝绿的光芒从空中一点点汇集起来,被嬴战抓在手中。 方才被嬴战打碎的九九八十一道巫神之力再度汇集起来。这一道道光芒挣扎着想要逃窜,可是嬴战双手一捏,八十一道巫神之力便瞬间炸裂,随后汇入他身后那灿烂的神光圣芒中,原本的六十三道巫神之力得到补充,迅速变得夺目耀眼强盛,随后,嬴战身上又衍生出十八道巫神之力,十八个巫神的虚影缓缓呈现出来,在嬴战身周的光芒世界中忽隐忽现。 下方的大楚国巫师见到项羽败逃,嬴战夺取项羽的巫神之力,一个个都惊讶的无以名状。天空中的嬴战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他们一眼,那冰冷的眼神骇得一个个巫师忍不住浑身寒噤。 虽然这八十一道巫神之力是项羽主动舍弃的,可是嬴战将其汇集起来,融入己身,这是传说中只有巫神能够做到的事情,可是现在,嬴战也做到了。虽然项羽爆发出的九九八十一道巫神之力很令人震撼,可是紧接着这一切就成了嬴战的垫脚石,项羽所有的神通和荣誉都被嬴战剥夺。 受到嬴战那个警告之意深重的眼神,那些巫师们一个个都放弃了抵抗和逃跑的心思。巫神,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空中的嬴战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而在几百里外,他的身形瞬间出现,前方不远,乌骓马正以流光般的速度飞奔,马背上,项羽一边承受颠簸之苦,一边努力修复身体。 他本以为已经逃出了嬴战的追杀,可是还没来得及庆幸,嬴战的身形便诡异的出现在他身后。心神震颤之下,项羽忍不住咳了一声,大口大口的血液和内脏从他口鼻中喷了出来。 “项羽,认命吧!”嬴战身形再闪,堵在了乌骓马身前。乌骓马虽然速度奇快,可是嬴战修为达到圣级,已经掌握了空间的力量,再加上巫神中的帝江就是掌控空间和速度,嬴战虽然没有修炼过巫术,可是他掠夺到了项羽的巫神之力,补益自身之后,许多巫术都无师自通,实力平添一倍。 项羽支撑着崩溃的身躯。失去了巫神之力后,他变得无比虚弱,身形虽然壮硕,却没有一点高大强悍的意味,面对嬴战时,他就想大山下的小土丘,十分矮小丑陋。 “嬴战,你和我,都只是一个棋子罢了!我们的区别就是,你比我多走了几步,几步而已。你……并不比我强!” 见逃跑无望,项羽凝聚起真元,猛的一掌拍在自己印堂穴上。这一掌威力雄浑,虽然没有头破血流的场景,可是项羽印堂穴内的元婴却瞬间被拍碎,项羽的身躯轰然倒塌,向下方落去,他的三魂七魄则与躯体分离,飘飘摇摇的上升。 这时候,一个身着巫袍的老者诡异的从虚空中出现,他冷冷的看向嬴战,嬴战立刻生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手中定秦剑立刻抬起,剑气吞吐,龙吟铿锵。 “你应该庆幸你的身份,否则,今天本座必定收了你!” 老者说完,伸手一捞,项羽的尸体立刻被他抓在手中,随后便见他手若摘星的在空中点了点,项羽散去的三魂七魄也被他一点点聚集起来。 再次看了看嬴战,这个老者的身形一点点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嬴战心道,项羽身后的势力果然出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插手战斗,而是打完之后出来收拾残局。 嬴战不由庆幸,看样子自己这个巫神的噱头好用之极,如果没有这层皮,巫教的人铁定会跟着项羽和自己耗到底,可是现在……巫神这层皮直接令项羽丧失了所有的支持,而项羽也正是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所以才选择了自尽。 虚空中,一道道气运缓缓汇到嬴战身上,冥冥中,一条黄龙呈现出来,和嬴战体内的黑白两条龙互相追逐。 原本属于项羽的黄龙气运,被嬴战剥夺了。九龙气运,嬴战独得其三。(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巫教酋长 嬴战望了望前方,按照项羽逃跑的路线,他的目的地不是大楚国的王都郢,而是云梦泽的方向,云梦泽,是大楚国巫教的山门所在。/ \项羽也知道,大楚国如今的兵力已经不可能阻挡大秦国的脚步,而失去了巫教的支持,郢被攻克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逃回巫教,找到自己的师父,这会儿,他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师父了。 不过很可惜,他的师父来晚了。 嬴战疑惑的摇了摇头,暗自纳闷道:“那老头对我的杀意十分深重,可是他又为什么没有出手呢?我巫教巫神的幌子没能骗住他,他对我根本不用顾忌啊。” “呵呵呵……他是项羽的师父,樊增。项羽平素都称呼他亚父,两人情同父子……你杀了项羽,他自然恨你入骨。” 不知何时,一个身着青罗长衫,头缀粉色花环的女子出现在嬴战身侧。花环下,她那一头如瀑的长发一丝不乱,一身薄雾般的长衫将女子婀娜的身姿显现出来,长衫轻薄,就好似朦胧的雾气,女子那冰肌玉骨若隐若现。纤细的锁骨,丰盈的胸脯,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都隐隐约约的呈现出来…… 这的确是一个魅惑劲十足的妖精,可是她偏偏一脸清泉般的笑意,纯粹得如同花间露珠般无暇,圣洁得令人难以升起亵渎之意。 “你是谁?” 刚刚走了一个。此时又出现一个。这两人必然和巫教有极大的关联。嬴战本以为借着巫神的幌子能够顺利除掉项羽,却没想到勾出这么多大神。 “你的确赌对了,巫教除了项羽身边的那些巫师,其他的不是都没有出手么?” 嬴战目光一凛,这个女子竟然会读心术! “不过是一些小法门罢了,要不要我教你?” 女子侧头,狡黠一笑,一阵风吹过,将她的发丝拂乱,遮住了半边额头。却更增神秘的美感,令人见之失神。 嬴战竭力控制住心中的杂念,心中顿时澄澈明净,没有一丝波澜。随后平淡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女子平展双手,这个动作顿时带得胸前轻轻晃动,那一双丰盈的山丘引得嬴战心中微微一乱,忍不住赞道:36D。 女子奇怪的看了一眼嬴战,随后轻轻转了一圈,声音娇柔的说道:“这不是很明显么,人家是一个女人。” 嬴战摇了摇头,“你是巫教的?” “是啊。”女子秋水般的双瞳一眨不眨的看向嬴战,那很天真的模样让嬴战觉得自己很傻,问出的尽是一些无意义的问题。 想了想。嬴战沉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领奖啊!” 嬴战一头雾水。 “要不是人家,你觉得项羽会被你杀死么?要不是人家,樊增那老头怎么可能来迟一步。” 女子的话语好似邻家小妹软语撒娇,可是听在嬴战耳中却如同一道道惊雷。这女子,不但是巫教中人,而且是能够号令巫教众多高手的人,是巫教中至尊般的存在。 刚才那个樊增,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令嬴战如沉渊海,实力绝非圣级那么简单,必然是天仙级别的强者。而这个女子能够拖延他。令他无法及时赶来,实力也必然是天仙。 嬴战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连忙一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援手。” 的确。如果没有这个女子拖住项羽的师父樊增,项羽根本不可能被自己杀死。如果不是这个女子从旁威慑。樊增也不会仅仅是说几句狠话那么简单。 女子扁了扁嘴,不悦的说道:“人家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前辈啦,你再看看,在仔细看看,我有那么老么?” “咳……这位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人家姓芈,名玉。” “芈姑娘……” “到底是姑啊还是娘啊……又把人家喊老了。” 嬴战眉梢颤了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过他知道这女的会读心术,索性不再开口,直接将一个又一个念头在心中转过。 “没错,人家就是巫教的酋长,所有巫师都听命于人家。” 嬴战忍不住再三打量这个装嫩卖萌的女子,她竟然是巫教这个最古老的修炼门派的第一人。 “没错,人家就是‘巫’一派的。你这个卖相很好,人家准备扶你掌控巫教大权,你觉得如何?” 嬴战一愣。虽然自己看起来像巫神,可是虚有其表,自己根本没有修炼过任何巫术,这层虎皮一戳就破,糊弄一下底层的巫师还行,真要遇到高层的巫师,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嬴战仅仅是想借着巫神的外表去瓦解巫教的反抗,剪除项羽的羽翼,却没想过去收服巫教,甚至是掌控巫教。 “呃……这个,不现实吧。” 虽然嘴上谦逊,可是嬴战眼珠子咕噜噜转,心中琢磨着自己的得失利弊。不过很显然,他忘记了女子的读心术。 “你放心,你的那些顾虑都不会有,人家只是让你借着巫神的身份,凝聚巫教内部的信仰。你要的是一个顺服的巫教,人家要的是一个凝聚的巫教。樊增一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觉得呢?”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提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 嬴战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巫神之力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容否认,这个巫神之力的卖相的确很能唬人,尤其是针对巫教中的巫师,绝对是一唬一个准。现在,手握巫教大权的人要和嬴战联手去忽悠手下,这绝对是无往不利。 芈玉歪着头看向嬴战。心中却在想着:傻小子。这么好的事情,赶紧点头啊,到时候,大楚国随便你去折腾,人家只是要把巫教错综复杂的派系尽数收拢起来,咱们各取所需。 嬴战眯着眼看向芈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不是奇货可居?巫神的外貌,天底下就我一个人拥有吧?没有我,你就不能削弱‘人’一派的影响力。而我想要攻下大楚国,却并非一定要与你合作。” 芈玉眼底浮现出一丝愠色,哼了一声说道:“现在巫教‘人’一派恨你入骨,你与他们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 “正因为他们是人。所以,他们不会拒绝我。人性,本就是自私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杀父仇人也能把酒言欢,更何况我只是杀了樊增的徒弟呢。樊增也一定想要削弱你们的影响力吧。” 芈玉小手轻握,一道道水花在她白皙如若嫩藕的手掌中流转,虽然只是一捧水,可是其中竟然隐隐传出怒海狂涛的威势,与这双小手相比。嬴战的四海无根水简直就是小孩子玩具。 “人家想要整治你,你有挣扎的余地么?” 嬴战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你杀了我,就失去了一个QB5难逢的机会!”嬴战眉头一扬,侃侃而谈道:“巫族和人族融为一体,可是在巫教中,始终给自己定位为‘巫’,而不是像其他国家的修炼者那样给自己定位为‘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巫教中越来越多的巫师认为自己是‘人’而不是巫,生活中越来越多的向普通人靠拢。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只会越来越多,你根本不能逆转。” 芈玉呵呵一笑,“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只要人家在一天。他们就翻不了天。” 嬴战点了点头,“你的确实力强横。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着实力就行的。比如,血脉!”嬴战嘴角微微勾起,低声道:“巫的血脉越来越淡薄,也只会越来越淡薄,一代代繁衍下去,人类身上巫的血脉最终会消失。到那时候,即便你依旧大权在握又如何,巫已经没了,你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芈玉收起脸上的妩媚之态,转而变得雍容清冷,瞬间从萝莉变成女王。也许嬴战的一席话触及了她心中的伤痛,连带的她看向嬴战的目光不再那么友好。 “这一席话,我是第三次听到了。我姐姐说过,樊增说过!不过,你认为我会听么?” “不会!”嬴战摇了摇头,“正因为这种结局不可避免,所以你更加渴望将巫教内各个派系清扫一空,彻底抹杀‘人’的意识。这个过程很漫长,这个任务很艰辛,甚至你自己都只是靠着意念来支撑,你都不认为自己会成功。所以我说了,我是奇货可居。你看,有了我,你就可以少奋斗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变得可能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了人家呢?” 芈玉再度转变,又成了那个软声软语的邻家少女,目光哀怨的看着嬴战。 嬴战丝毫不为她的目光和语气所动,而是十分认真的说道:“好处呀!我付出的,能够缩减你几千年的奋斗,可是我得到的,不过是大楚国的土地罢了,即便没有你的帮助,我一样可以得到大楚国的土地。你不觉得,我在干一笔亏本买卖么?” 芈玉认真的看了看嬴战,咯咯一笑,说道:“你就不怕人家把你抓回去,洗脑控制起来,让你变得服服帖帖么?” “如果真的可以,你还会和我这样废话么?你的确有这种手段,不过这种手段似乎不能用在我身上吧。” 芈玉叹了口气,“好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嬴战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你嫁给我怎么样,把整个巫教当嫁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尽心尽力帮你。” 芈玉脸上瞬间羞红。她猛的一巴掌拍在嬴战脑后,怒斥道:“小子,竟然敢调戏你小姨!” 嬴战愕然,小姨?我母亲的姐妹? 想起她刚才说的“姐姐”,嬴战隐约明白到,自己母亲并不是大楚国公主那样简单,她竟然还有着巫教身份,更是芈玉的姐姐。不过芈玉的修为已经是天仙,绝对是度过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岁月的人,自己母亲当年不过二十岁左右,怎么会是她的姐姐。 难道是转世?这可是十多代之后了。 芈玉妩媚一笑,这个刚才还在义正言辞训斥嬴战的女人竟然轻挑的勾起嬴战的下巴,软声柔语的说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哦,人家虽然和你母亲是姐妹,可那都是几千年的事情了,跟你倒也不是不可以成亲。不过,你驾驭得了人家么?” 尴尬!正像游啸风和陈芳之间的差距一样,自己不过是圣级刚进门,而芈玉早已成为天仙多年,论实力,甩自己十几条街,论势力,大秦国虽然鼎盛,可终究只是世俗中的国家,而巫教却是流传最久的修炼门派,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好吧,小姨,你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芈玉瞥了嬴战一眼,说道:“巫教的巫术源远流长,远不是人类修炼者能够比拟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嬴战点了点头。人类说起自己的修炼系统,总会吹嘘是人类的祖先观看日升月落感悟天道,观看飞禽猛兽相搏,领悟至理,进而推演出种种修炼之法,一步步精粹提升而成。可实际上,人类的修炼之法全都是脱胎自巫族。人类的修炼体系架设在阴阳五行的基础上,而阴阳五行,不过是巫族其中几个巫神的力量罢了,巫族共有一百巫神,也就有一百种力量体系,阴阳五行不过是其中的十分之一罢了。 “人家可是掌握了巫族所有修炼功法哦,就连樊增那老家伙,想要学本人也得看人家的脸色。人家把这些都传授给你怎么样?” 嬴战拨浪鼓似地摇头,“小姨啊,你别看我人老实就忽悠我。我是巫神啊,要是连一个像样的巫术都使不出来,这不是给您脸色抹黑么。这巫术,你迟早是要教给我的,这个条件不算!不算!” “那,还是把人家嫁给你吧。” “别别!我驾驭不了……” “好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嬴战贼贼一笑,“巫族曾经掌控大千世界,一定搜刮了不少宝贝吧。” 芈玉白了嬴战一眼,却没想到他看中的只是这个,自己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难道还不如那些破铜烂铁。“有!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就能找到,不要怀疑巫族的底蕴。” 嬴战脸上的笑意更重了,“那,灵石也该有很多吧。” “灵石这种除了修炼一无是处的东西,自然是应有尽有,别说灵石,我们巫族还有十多条先天灵脉,能够源源不断产生灵石。” “那就把这几条灵脉给我吧。”嬴战本来只是想弄点灵石的,却没想到还有灵脉的存在,立刻就转移了目标。(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跪拜 没了项羽的大楚国,群龙无首,众多臣子将相争权夺利乱成一团。\\/这些不同派系的文官武将本就势同水火,以前有项羽这个超级强势的国君压着,彼此间都不敢呲牙咧嘴,可是项羽一去,他们的矛盾再也掩盖不住,大秦国的军队还没打过来呢,大楚国的王都就乱马叮当,乌烟瘴气。 理所当然,这时候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拥立新君,可是项羽的手段太狠了,弑父篡位后,将他那些兄弟杀得一个不剩,项羽这货整天就一门心思的修炼晋升,根本就无心女色,别说子嗣,就是跟他有点暧昧的女人都没一个,这些文官武将们想要拥戴都不知道该拥戴谁了。 嫡系的王族找不到,就从旁系的找,可是找来找去,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没有一个能够服众的人选。那些头脑不甚灵光的,都是拥立一个国君,指望着国民臣服,其他派系的政敌望风而降。而那些头脑精明的都在派人和大秦国联系了。 毕竟,如果找不到项羽这种实力出众,背景强硬,威望远播的国君,根本不可能收拾得了如今的局面,大秦国的军队连项羽都击垮了,他们再去反抗无疑就是螳臂当车。还不如早早的投靠大秦国,说不定还能保住荣华富贵,甚至再进一步。毕竟大秦国打下大楚国,也是需要人手去治理的,用生不如用熟,肯定还得依靠自己这些大楚国本土的贵族啊。 他们的算盘的确精明。而且。他们摸准了大秦国的心思。为了减少大楚国的抵抗,也为了加快大楚国融入大秦国,李信大军一路上对于主动投降的大楚国贵族都是秋毫无犯,那些有抵抗行为的也是将其击溃,俘虏后也没有做出泄愤的杀俘行为,虽然一路打下来,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屠城焚城的举动。 大秦国席卷大楚国半壁江山,而大楚国王都中,几个新立的国君彼此之间依旧为“正统”打得你死我活,对大楚国民众造成的困扰和伤害反而比大秦国还要严重。如此一来,王都郢城中的民众都渐渐离心离德,只盼着大秦国的军队赶紧开进来,平定这里的局面。 李信用兵沉稳。却也不会坐失良机。他的主力直扑王都郢,其余各军分别攻向大楚国各个州郡大城。各个军队中都有谋士良将,这些谋士良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足以做三军统帅的,去打一个局部的战争,而且是一面倒的顺风仗,根本没有半点悬念,只是大楚国实在太大了,不是大韩国那种弹丸小国能够比拟的。灭韩只用了三天就打下了大韩国全境,可是灭楚。半个月过去了,才打下一半,而李信的中军主力一路上都是急行军的直扑王都,现在还在路上。 嬴战和芈玉达成了协议,大楚国境内的修炼者都纷纷蛰伏,那些世家大族的客卿供奉等高手也都整齐一致的托辞闭关或者远游,不在世俗中呆着,尤其是那些想要拥兵自重或者举旗造反的贵族,他们刚刚流露出这层意思,就直接被手下的修炼者绑了起来。送给大秦国的军队。 大楚国的修炼者,多多少少都和巫教有关联,巫教最高的酋长发话了,他们哪里敢不听。这些土财主想要跟巫教酋长对着干,简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现在绑了他们。不仅不是害他们,反而救了他们一条小命。也拯救了更多无辜的人群。 说一千道一万,国家攻伐虽然主要依靠世俗军队,可归根究底,还是国家背后修炼门派的博弈。 如果嬴战不是意外的得到了“巫神”这个光环,在芈玉眼中,他也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虽然是小姨和外甥,可是那都上千年十几代了,所谓的亲情早已经淡漠的不像话了,她根本不可能去力挺嬴战,而樊增便会拼死扶保项羽,让樊增一派去和大秦国的修炼者火并,这是芈玉喜闻乐见的事情。 不过,正是有了“巫神”这层光环,让芈玉看到了一个机遇,一个可以扭转巫教分裂和变质趋势的机遇。她完全可以借助嬴战,无限扩大巫神的影响力,凝聚巫教所有成员的信仰,彻底抹除“人”在巫教中的地位,令巫教只属于“巫”。 所以,芈玉拖延住了樊增,让他迟来一步,使得嬴战有时间杀死项羽。而顾及到芈玉,樊增虽然对嬴战恨之入骨,也不敢出手。因为他知道,一旦对嬴战动手,就要承受大秦国所有修炼门派的怒火,芈玉不但不会看在同门的情分上帮扶一把,反而还会落井下石,斩草除根。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项羽败了,嬴战胜了。 项羽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逃跑不成,他选择了自尽。九九八十一个巫神赐福也奈何不得嬴战,难道还去期望十天十地所有巫神的赐福么。巫教,毕竟是芈玉的巫教,是巫族的巫教,而不是他们“人族”的巫教,沟通巫神的权利,只有芈玉这位酋长拥有。 芈玉选择了嬴战,大楚国就别无选择。 大楚国的修炼界已经整体的倒向嬴战,世俗中的大秦国又是虎狼出闸,二十天的时候,就打下了大楚国一半的城池,王都郢也落入了大秦国的控制中。 王都陷落,这就意味着大楚国覆灭,也标志着大秦国攻占了大楚国全境,剩下的那些州县除了投降归顺没有其他出路。 而在王都郢城,嬴战以国君的身份接受大楚国文武百官的献城投降,李信身为伐楚大军的统帅,跟随在嬴战身侧,享受这一无上的荣耀。 李信的心情是无以复加的激动,前世,他灭楚功亏一篑,葬送二十万秦军,使得秦军威名受挫,自己也名誉扫地。可是这一世,他成功的指挥大军从抗击大楚国,再到覆灭大楚国,将大楚国并入大秦国,这种无上的荣耀足以令他名载史册,前世的种种污迹也得以洗刷。 和李信的激动不同,嬴战的心情只有沉重。感受着大楚国的风土人情,他心中不由怀念起了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嬴战向芈玉打听过自己的母亲,可是对自己知无不言的芈玉却在这件事情上忌讳莫深,不吐露一言一语,这一切,只能由嬴战自己来探索。 大军缓缓行军,开道的大秦国士兵站成两列,将城门通往大楚国王宫的道路隔离开来,笔直的人墙中宽阔坦荡,而人墙之外则是翘首以待的大楚国民众。 他们有的一脸悲戚,为自己的国家灭亡而痛苦,可是面对大秦国强悍的军队,他们无可奈何。也有人一连欣喜,倒不是他们骨子里贱,而是他们受够了那些王公大臣们你争我夺闹得王城乌烟瘴气的攻伐,他们只是小老百姓,一群为五斗米折腰的草根小民,他们只想活下去,每天能吃饱饭。大楚国连这个最基本的期望都不能满足,他们自然将所有的期望都投注在了大秦国。 君王的车辇行到大楚国高大的城门处时缓缓停下,嬴战缓缓从车上下来,见到嬴战,众多围观的大秦国士兵和大楚国臣民全都低声惊呼——因为,嬴战身上穿着的不是接受凯旋的喜庆服饰,而是一身素白的丧服,大秦国国君,竟然披麻戴孝。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大秦国国君不但披麻戴孝,更是三拜九叩,行行跪跪,跪跪行行,车辇须臾即过的路程,他却如同蜗牛般一点点的挪动。 见到大秦国国君作出这番动作,大秦国那些维持秩序的士兵哪里还敢标枪似地杵着,他们何德何能敢接受国君的跪拜,是以,一个个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甚至都不敢抬头。 跪拜,如同瘟疫似地在大秦国军中飞速蔓延,半刻钟过去,郢城中的大秦国军队竟然没有一个站着的。 周围的大楚国臣民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大秦国为什么摆出这一副阵仗。 “一定是怕了咱们巫教,所以过来认错的吧。” “你脑残吧,人家大秦国国君是巫神,真算起身份,人家是这个!”说着,那个人偷偷比了比大拇指。 “对了,我记得三十年前,咱们虞公主出嫁,好像就是嫁给了嬴氏家族。” “对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大秦国不就是嬴氏家族建立起来的么。” “难道秦君是……” 认祖归宗?这个说法有点不合适。可是根本无需解说,嬴战动作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们都已经感受到了。大秦国虽然战胜了大楚国,可是大秦国的国君没有半点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模样,反而极尽低调,仿佛一个远游数十年回家,拜见父母的孝子。 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些围观的大楚国臣民也纷纷跪了下去。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心腹;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升斗小民们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他们只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要十倍百倍的回报。大秦国战胜大楚国,大秦国的国君可以随便羞辱他们这些阶下囚,可是,大秦国国君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极尽礼遇大楚国,更是如同晚辈觐见般一路叩拜,大楚国那些民众立刻被感动了。 跪,再次像瘟疫般的传了出去,一时间,大楚国王都街道上都找不到站着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沐猴而冠 大楚国王都中,万民空巷,万众跪拜的诡异场景堪为万古奇观。 众所周知,跪行是屈辱的,只有战败的一方才会作出跪行这种事情,身为战争的胜利者,大秦国完全没道理这么作践自己。可事实是,嬴战的确这么做了,而且丝毫不是作秀,没有任何人去阻拦,更没有任何人去劝谏,大秦国所有的将士都随着嬴战的动作跪了下去,就连满心激动一副胜利者姿态的李信也下马跪行,亦步亦趋的跟在嬴战身后。 身为一个名将,李信虽然不像王翦、蒙恬、白起那样耀眼夺目,可是并不能否认他的才能和心智,他只是时运不济罢了。若说在场最能体会嬴战这一番动作深意的,也只有李信了。 上一世,大秦帝国战功赫赫,彪炳千古,横扫六合,气吞天下……可是各国仅仅屈服于大秦帝国的武力,屈服于秦始皇的王霸手段,却始终都没有放弃过反抗和复国,大楚国的贵族们更是喊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誓语。结果,秦始皇驾崩后,天下各国贵族皆反,那句谶语成为现实,楚国后裔覆灭了大秦帝国。 如果大秦国跃马扬鞭的踏进大楚国王都郢城,的确会成为宣耀武力的壮举,可是在这壮举的背后,给大楚国的臣民烙下了难以磨灭的耻辱,无论时间如何推移,他们始终都不会忘记报仇雪恨,这种心理的存在和滋生。就是未来大秦国长治久安的心腹之患。 可是今天。嬴战身为国君,却一路跪行,无论大楚国的臣民如何思想,都会大大减弱他们对大秦国的抗拒和仇视,而大楚国王室和嬴战的关系被宣扬出来后,大楚国臣民也会把嬴战当做一家人看待,毕竟无论怎么说,嬴战的母亲是大楚国的公主,都是一家亲。嬴战这一路跪行,完全是一个孝子回家看望母亲的情形。只是,他的母亲早已离世,这一幕,更是让许多心底柔软的人掩面泪流。 李信一路跪跪行行。可是他的目光始终都在打量着两旁的人群。他终于发现,大楚国民众眼中的抵触仇恨和愤怒一点点散去,最终变成了认同,尊敬。李信知道,国君今天的所作所为传扬出去后,各个州郡的臣民也会受到相同的感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一幕不会再重演。 这一刻,李信对国君敬佩和赞叹得无以复加。他虽然领兵打下了大楚国,可是他知道。大楚国绝对不可能像小绵羊一样温顺,楚国遗民必然时时刻刻都怀揣报仇之志,等待风起云涌之时。可是经过今天的举动,楚国臣民对大秦国的认同感无限的拔高,虽然不排除有极端分子,可是九成九的楚国臣民都已经被感化,民心已归! 而在郢城内万民空巷纷纷跪下的时候,大楚国王宫内的众多王亲国戚却惶惶不安,焦灼难耐,尤其是那几个刚刚被拥立为楚王没几天的家伙。更是一副将要上刑场的模样。 他们虽然知道大秦国的强悍,可是在他们心中,大楚国的军队也不弱,好歹能抵抗一阵,打个十年八年的。怎么说自己也能逍遥和十年八年。可是谁想到,还没爽上半个月二十天呢。大秦国的军队就兵临城下了,那些文官武将更是毫无节操的开门献城,把自己这些王亲国戚丢到一边不管了。 “大王……” 一个宫人低声向一名身穿麻衣的年轻男子说道。可是那个身穿麻衣的年轻男子却浑身一激灵,神经质的吼道:“什么大王,谁是大王!孤……我只是申春君,是一个赋闲在家的王爷。”说话间,这男子还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麻衣,极力将自己和国君二字撇得干干净净。 “申春君……那个,大秦国的军队进城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去宫门口迎接一下……” 既然亡国了,就要由亡国的觉悟,态度好的话,作为曾经的王族,大秦国也不会为难他们,衣食无忧子孙富贵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他们这些王亲国戚一大早的就聚集起来,等着大秦国入城。 至于迎接,也有个迎接的章程,小国国君出城十里跪道迎接,中等的国家到城门口迎接,而大楚国作为实力雄厚的大国,曾经可以和天下第一强国大齐国叫板的巨无霸,即便亡国,也要保存尊严,他们可以归降,但是仅仅在王宫门口迎接。 其实,申春君这货贪生怕死,如果不是其他人反对,他跑到城外十里跪着迎接大秦国入城的心思都有了,可是他又想着不能太让大秦国的国君看清自己了,于是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在宫门口迎接的说法。 不过,还没等他站起来,那个宫人就继续说道:“大秦国国君刚进城就三步一叩,九步一拜,一路跪行的向着咱们这赶过来。” 申春君一听,顿时愣了,不过紧接着他就哈哈狂笑起来,“孤还以为秦君是个人物,原来也是个胆小懦弱之辈,他必定是怕了我们大楚国报复,所以放低姿态过来认错的了。嗯,孤不用投降献国了,秦君肯定是来忏悔认错的。对了,去把孤的王袍拿来,就在孤御床左边第三块地板下,快去起出来。” 也许真的赋闲多年,申春君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圈了,听到嬴战一路跪行,不知道他从哪来的自信心,竟然笃信嬴战是过来赔礼认错的,竟然还浮想联翩的意淫起等会儿自己怎么羞辱秦君,涨涨大楚国的脸面,让众多臣民看看自己的威武姿态。 这种好事,哪里能让申春君一个人出风头,另外几个被拥立的楚王也纷纷跳着脚呵斥自己的手下。赶紧给自己更衣打扮。为了扮可怜。他们都不敢穿华丽的衣服,虽然不像申春君那样无耻直接穿着一身麻衣出来,可是都十分难看,这会儿听说大秦国是过来赔礼道歉的,他们忍不住都要端出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好好给大秦国一个下马威。 大楚国有点头脑的文臣武将都去城门口甚至城外迎接大秦国的到来了,如此一个巴结上司博取好感留印象分的好时机,怎么能不把握住呢,说不定被秦君一眼瞄上,提拔一个大官出来。那就飞黄腾达了。至于留在王宫中的,都是一些头脑不灵光的,是以,没有人觉得申春君的话有什么不妥。一个个都尽扫颓废,变得喜气洋洋。 那些眷恋国君风范,没有把王袍烧掉的人都十分得意,那些胆小怕事把王袍付之一炬的,也都忍不住懊悔,这会儿,还到哪去找一身合适的行头啊,如果待会儿让其他几个人出尽风头,以后自己想要争夺王位不就更加困难了么。 一个个近期被拥立起来的“楚王”将自己打扮得光鲜无比,更是为了争夺正中间的主位大打出手。不过他们有的是未成年,有的是半老不死,最终还是申春君年轻力壮占了便宜,得到了正中的位置。 不过申春君左等右等,始终没见到大秦国来人,于是便将自己的心腹宫人唤来,“怎么回事?那群秦国蛮夷怎么还没到呢?难道让孤在这里等?岂有此理!他们还有没有半点诚意!去,催促一下,让他们快点过来跪见!” 那个宫人立刻蹬蹬蹬的跑了出去,不过刚刚看到外面的场景。他就意识到有点不对了。如果大秦国国君真像申春君说的那样是来请罪的,那么大楚国的臣民应该高呼三声,对着他们扔臭鸡蛋烂菜叶才对啊。可是现在,大楚国的臣民一个个也都跪了下去,偌大的郢城。竟然没有一个站着的。 那个宫人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自己脚底板直窜天灵盖。不妙!不妙啊!天大的不妙啊! 我得赶紧去告诉申春君! 不过刚走了两步,那个宫人就立刻停住了脚步。 哎呦。这会了,宫里那几位夜就是个火坑啊,我是脑袋被门夹了才往里面跳啊。 这位宫人连忙一溜小跑回到自己住处,收拾一下多年的积蓄,顺带的还把几个同行的钱财席卷一空,随后从一条条可以出宫的道路中选了一条,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而春申君在宫中越等越不耐烦,其他几个新立的楚王也都开始骂骂咧咧,可是这时候,外面竟然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几个家伙立刻明白,大秦国的军队来了。 不过他们心中没有半点惶恐,有的,只是无限的兴奋。 大秦国如果是趾高气昂而来,那么必然是步履铿锵,声威震天,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沉闷,这足以说明,大秦国不是来让大楚国投降的,而是过来请罪的。现在自己是楚王,可得好好表现一下。 而一步步来到大楚国王宫内,更是穿过一道道宫门来到大楚国文武官员朝会的大殿前,可是预想中那些大楚国王公贵族出来叩首投降的一幕没有出现,宫殿门口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 嬴战虽然纳闷,不过还是得一路大礼的过去,毕竟前九十九步都做了,这最后一步也得演到底啊。 迈上一阶阶台陛,嬴战的身形缓缓出现在申春君等人的视线中,看到嬴战那一身披麻戴孝比自己先前还不如的模样,申春君等人更是认定了嬴战是过来赔礼道歉请罪的。 于是,申春君咳了咳,大声说道:“下跪何人,给孤报上名来!” 嬴战没想到大楚国这几位竟然玩出这么一出,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嘛,大楚国都到了这份上了,怎么还敢如此高姿态? 嬴战没有发话,可是一旁的李信按耐不住了。他是此次伐楚的统帅,本应该在郢城跃马扬鞭耀武扬威的,可是国君的行为令他没能享受这份无上的灭国荣耀。如果这还罢了,毕竟嬴战是国君,可是这几个伪“楚王”算什么玩意,项羽都被打得跟狗一样逃窜,他们几个有什么资格在这坐着。 不过嬴战摆了摆手。制止了李信的行为。 跟随嬴战和李信而来的还有众多归降的大楚国文武官员。这些人一路尾随到王宫前,早就觉得有点怪异了,此时看到申春君和其他几位“楚王”一副大爷模样坐在那,一个个都觉得眼前一黑。 巫神在上,自己当初怎么选这几个脑残当楚王的…… 他们有心提醒,可是看到秦君白手,一个个都识趣的低下头,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递,以这几位爷的智商,就算给他们打眼色他们也不一定会明白。 嬴战缓缓站起。一股难以直视的威仪油然而生,虽然一身麻衣孝服,可是有一句话怎么说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那些身穿王袍坐在王座上的申春君等人简直就是沐猴而冠,跟嬴战一比,人模狗样都是抬举他们的。 见到嬴战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三拜九叩山呼万岁,然后陈词忏悔恳求宽恕,申春君立刻恼火起来,怒吼道:“蛮夷国君,你知道这里是哪么,你知道孤是谁么!这里是大楚国,是大楚国的王宫,孤。是楚王!见到孤,还不快下跪!” 听到这一席话,其他几个楚王也纷纷大吼起来,说的话都十分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更加强调自己才是楚王。 见到这一场景,尾随而来的众多大楚国文武官员都要晕倒了,这得什么程度的极品才能如此分不清形势啊。 申春君看到嬴战身旁一个弯着腰的武将,顿时狂喜,大声说道:“景爱卿,快把这个藐视孤的蛮夷拿下。杖责他,孤要狠狠教训他!” 其他楚王也纷纷看到了自己的后台,于是这个喊屈爱卿,那个喊昭爱卿,一个个让自己的人拿下嬴战。好像谁的人手把嬴战拿下杖责一番,就能赢得所有臣民的拥戴。自己的“楚王”也就能做得名正言顺似地。 可是那些被他们点名的文武官员一个个全都噗通噗通的跪了下去,心中简直要把这些草包恨死。尼玛,你自己想死别拉着老子啊。 “咦……爱卿,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君臣一场,哪里需要行此大礼,快快起来,拿下这个蛮夷。” 那些大楚国的文武官员一个个手脚并用爬到嬴战身前,噗通噗通磕头如捣蒜,悲怆的澄清道:“君上恕罪,君上恕罪啊,小臣绝无冒犯之心,绝无冒犯之心啊……” 嬴战自然知道这几个“楚王”的行为绝不是这些大臣们授意的,这些大臣虽然才德不显,但是有一点,趋炎附势审时度势绝对精明,这种无异于自杀的脑残行为他们撇清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参与。 “孤信任诸位不可能与此事有关,都起来吧!” 嬴战摆了摆手,那些文武官员立刻战战栗栗的爬起来,一个个擦着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卑微的退到嬴战身后。 申春君等人看到这一幕,脑袋立刻短路,不过这种局势的转变太急促了,他们的应变能力明显不足,脑筋急转弯,有的人转过去了,而申春君等人就是嘎嘣一声断掉了。 “孤?到了这你还敢称孤道寡!你真是大逆不道!” “你们这群蛮夷,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孤怎么灭了你们!” “来人,来人啊,把他们推出去斩了!” “油烹,油烹!” 一时间,众位楚王上蹿下跳,无数恶毒的法子和语言从他们嘴里吐出来,不过这一幕看在嬴战等人眼中,横竖都是一群跳梁小丑在那秀下限。 嬴战往前走了两步,那个景姓的大臣立刻搬着一把椅子放在嬴战身后,嬴战赞赏看了他一眼,那个景姓大臣立刻觉得浑身舒爽。 嬴战坐下,随后翘起二郎腿,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几个楚王在那张牙舞爪,好一会儿,才冷冷的说道:“完了?” 申春君哈哈狂笑,“对,完了!你也知道你完了?还不快点下跪磕头,说不定孤心里一高兴,赦免了你。” 嬴战嘴角抽搐,对李信发出一个鼻音,李信立刻知机的带着一帮大秦国士兵扑了上去,他们早就看这些小丑不顺眼了,抓人的时候扭得身份用力,一时间,肃穆堂皇的大楚国宫殿好似成了杀猪场,一声声哀嚎回荡不绝。 看到嬴战向正中的王座走去,大楚国那三个位极人臣的官员立刻小跑过去,脱下自己的官袍垫在王座上,好似生恐王座肮脏,沾污了嬴战的衣服。 嬴战看了看这三个大臣,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是景氏、屈氏、昭氏的家主是吧。楚国权贵以你们三家为尊,今后,你们依然荣宠不减!” 说完,嬴战重重的坐在王座上,坐在这三个家主衣袍层叠起来的王座上,而那三个家主都喜出望外的跪了下去,连声谢恩。有了这句许诺,即便他们的家族不会因此飞黄腾达,至少今后也不会受到大灾大难,更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清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老太后 看着下面被五花大绑的申春君等人,嬴战面色一寒,冷声说道:“孤一路叩拜而来,是因为,孤的母亲出自大楚国王室,孤此举,是缅怀生母。/雍州立国时,老楚王归还商於六百里之地,孤和大秦国上下皆感激老楚王恩德,老楚王被谋害,孤却不能亲来吊唁,心中时时悔恨,今日,即便有忏悔,也是对老楚王忏悔,毕竟,他是孤的舅舅!” 嬴战目光冷厉的扫了扫申春君等人,怒声道:“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却以为孤是怕了你们,过来俯首认罪的?想我大秦国,降服义渠,北逐匈奴,灭韩败魏,击杀项羽,何时向人低过头,何时向人认过罪。就凭你们,也配在孤面前指手画脚!” 众多大秦国将士听到嬴战列出一桩桩功绩,全都热血沸腾,手中的兵器猛力叩打地面,大声的喊着:“大秦!大秦!大秦!” 大秦的呼喊声从王宫向外蔓延,众多大秦国士兵全都热血沸腾的呼喊起来,声浪如同潮水般在大楚国王都中蔓延开来,二百万大秦国将士全都在心神振奋的呼喊着。那些大楚国的臣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盲从心理下,也都开始跟着喊了起来,他们此时对大秦国已经有了很高的认同感,再加上嬴战的一番作为,他们并不觉得喊一下大秦二字有什么突兀和不妥。 郢城,这座人口数百万的大城市。此时沉浸在山呼海啸的“大秦”声中。起初,声音还此起彼伏的不怎么和谐,可是不多时,声音就开始整齐划一,铿锵有力,每一个人,无论高低贵贱老弱病残都沉浸在如渊如海的“大秦”声中。 面对这骇人的一幕,那些各个国家派在郢城的细作们都震惊了。他们本以为大楚国战败,如果加以策反,必然会遍地反旗。却没想到,大楚国的国君甚至还没作出投降献国的举动,大秦国在这里的声望就已经如此隆重,民心竟然能够如此凝聚。就连项羽在位的时候,也不可能达到这种高度。不得不说,这是大楚国的悲哀,同时也是天下其他各国的悲哀。 大楚国,已经不可能被策反了! 嬴战换换抬手,王宫中的大秦国将士立刻收住了呼声,一个个屏息凝视。静默的范围越来越大,静默的人群越来越多,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偌大的郢城就变得鸦雀无声。 见到这一幕。众多王宫中的大楚国文武官员都骇然对视,他们虽然迫于形势或者处于家族利益不得不投靠大秦国,可是他们从来没想过,嬴战的个人声威会达到这样的高度,那可是几百万人啊,让他们一起发自内心的欢呼,一起一言不发的静默,而且,至始至终,嬴战都没有发出一个命令。没有用过一个传令兵,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 这一刻,他们终于死心塌地的臣服了嬴战。毕竟这是一个比项羽更加具有雄才大略的君主,有此军心民心。必然可以像周天子那样一统寰宇,开创出一个像大周朝那样的国度。 申春君等人就算再傻,看到景、屈、昭三大家主的动作,听到这山呼海啸的“大秦”声,也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了,想起自己刚才那样不知死活的上蹿下跳,他们都想狠狠的给自己几巴掌。 “君上恕罪……” “君上饶命……” “君上放了我们吧……” “君上,老楚王跟我一母同胞,我也是你舅舅啊,你不能杀我啊……” 嬴战皱了皱眉,冷声说道:“舅舅?那么,老楚王被谋害的时候,你怎么不为他说一句公道话?外祖母自闭宫门这么多年,你可曾去看望过?就这样,你还有脸在孤面前提起亲情。” 嬴战目光一寒,冷声说道:“孤今天不想见到血光,不会杀你们几个。可是,死罪能免,活罪难恕,你们几个和你们的家人,全都剥夺一切官爵,没收一切家财,所有人贬为庶民。景卿、屈卿、昭卿,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三个了。” 三个家族的族长们知道,这是一个投名状,也是一个表现忠心的机会,而且,嬴战仅仅是将申春君等人贬为庶人,又不是把他们灭九族,说起来也算得上仁慈了。是以,三大家族没有半点犹疑,纷纷俯首领命。既然铁心跟了大秦国,就不能再去左右摇摆。而且,大楚国现在根本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与雄才大略的秦君一比,优劣立判,傻瓜才会跟着申春君他们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三大家族的族长也知道,今天是一个表忠心的好机会,处理申春君他们,不过是一件小事,这时候,自己还是陪在秦君身边的好,否则,万一被哪个削减脑袋钻营的家伙借机献殷勤上位,三大家族的地位就要动摇了。是以,三人将处理申春君等人的事情交给了家族的心腹,然后自己屁颠屁颠的回到嬴战身边。 嬴战没有在王宫中久坐,而是直接向着后宫行去,三大家族的族长早就寻来了熟识道路的宫人,引着嬴战向老太后的寝宫行去。 如今的大楚国王宫,真正与嬴战有点亲近之情的,也只有这个老太后了。 宫门被紧紧地封着,没有在外面挂锁,可是门后被障碍物死死的堵住,更填上泥土,这么多年过去,泥土早已经凝结,想要从外面打开这两扇宫门,势必要搬出攻城器械。 见到这一幕,三大家族的族长都想掐死那些宫人,尼玛的,我们虽然知道老太后封闭了宫门,可是不知道她还在里面填石镇土,把一座宫殿当成了陵墓。你们这群家伙。早点说出来。我们也好弄点工具开门啊,现在一大群人站在门外干瞪眼,这不是显得我们办事不利么。 三人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嬴战摆了摆手,随后缓缓走到宫殿大门下,仰头看着大门上方的宫殿名。 念虞…… 嬴战知道,虞,是自己母亲的名字,明显易见,老太后心中挂念女儿。时刻不忘。尤其是儿子身死,众多孙子被清洗一空,这种对亲人的思念之情更加剧烈。她无力管束项羽,只能将自己幽闭于此。 手轻轻搭在那略显斑驳的门上。一蓬灰尘扑簌簌的落下。 见到这一幕,三大家族用杀人的眼神看向那些宫人,那些宫人直接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这些宫殿归他们打扫,可是在他们看来,老太后只怕是要死在里面了,打扫不打扫都是一个样。这是宫人的一贯作风,势利!是以,对老太后宫殿的打扫根本就不用心,甚至大门上都结了蛛网也不知道。平日里根本不会有来这里,只是每天看着宫内是否还有炊烟冒出。确定人是否死了。 “所有负责这座宫殿的,都拖下去打!”嬴战冷声命令道,随后又补充一句,“孤今天不想看到血光。” 只是不能打死罢了,不过想要惩罚人,死并不是最重的,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了,再说,嬴战只是今天不想看到血光,却没说明天、后天……嬴战分明是恨极了他们这些宫人。这一点三大家族的族长清楚明白,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 手掌轻轻用力,被障碍物和泥土封死的大门缓缓打开。嬴战如今已经是圣级修为,又掌握了诸多巫神之力推开这扇门有成千上万种方法。 院内幽闭了这么多年,丛生的杂草早已经覆盖了台阶、道路。娇弱的花木无力生存,花坛中已经被各种杂草充满。虽然草木遍地。可是那种化不开的凄清冷寂却让人看得心酸。 嬴战的目光被一个苍老的身影吸引,她身上穿着一身暗淡得没有半点光彩的衣衫,虽然没有半点光鲜,可是衣着依旧整齐,整个人依旧流露出难以掩盖的贵气。 她就那样坐在院中,眯着眼,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花白的头发梳理的整齐,可那种浸入骨中的苍老之意还是刺痛了嬴战的眼睛。 她旁边有一个年老的宫女,那个宫女背对着嬴战,不过嬴战依旧看到,她正在端着一个簸箕,簸箕上有许多杂草的种子和不知名的果实,看她那细心侍弄的模样,这应该就是她们的食物了。 她本应该是儿孙满堂,本应该衣食无忧,可是她偏偏将自己幽闭于此,与世隔绝。她本应满脸红光一身富态,可是,她枯瘦如柴,整个就是皮包骨。她这种状态,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可是,她依旧顽强的活着,挺着。 “老太后啊,不是奴嘴碎,眼看着这就要入秋了,咱们这根本攒不下来口粮,这个秋天,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要是入了冬,唉……您的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要是再困在宫里……” 老太后咳了咳,那个宫女立刻起身为她紧了紧衣服,说道:“外面起风了,进去吧。” 两人步履蹒跚,一边缓缓挪动步子,一边听老太后说:“我去了,你就别留下了,只可惜,我那外孙还是没来啊,那混小子不让我去看外孙,可是他答应说要让外孙过来看我啊,我怕是等不到了……” 这一席话字字如针,狠狠的刺在嬴战心中。他终于知道老太后为什么封闭宫门,却依然坚强的活着,因为,他的儿子答应过他,要把外孙带来给她看,她一直等着看外孙。 “外婆……” 嬴战声音略有些哽咽。 无论他有多么强大的实力,无论他有多么尊崇的地位,可他终究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个宫女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嬴战,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太后脚步没有停留,却说道:“你听,我那外孙又在叫我了……唉,越来越不中用了……” “太后……是真的……” 老太后依然没有停步。咳咳的说道:“你就欺负我眼看不见。糊弄我吧。” “太后……真的,是真的,有人来看你了,他叫你外婆。” 那个宫女不知道嬴战的身份,更不知道大楚国已经陷落,她只是从嬴战的称呼中推断出了嬴战的身份。 宫女拉了拉老太后,朝着嬴战问道:“你是嬴征公子,还是嬴战公子?” 老太后有好几个女儿,外孙也有很多,并非仅仅嬴征和嬴战。不过在她心中,最挂念的还是嬴征嬴战这两个从没见过面的外孙。那个宫女不知道嬴战的身份,不过一直在向着嬴战打眼色。很显然,她不确信眼前的就是嬴征或者嬴战。但是她希望嬴战能够配合一下,给老太后带来一些慰藉。 “外婆,我是嬴战!” 嬴战快步来到老太后身前,抓起她的手摸向自己脸上。这时候嬴战才发现,老太后的眼睛十分浑浊,早已经没有了视物的能力。 那个宫女在一旁低声说道:“老太后想念儿子、女儿、孙子,整体的流泪,这眼,就是哭瞎的。” 老太后那双干枯如同木柴的手掌在嬴战脸上摩挲着,脸上浮现出两抹笑意。喃喃自语道:“真像……真像……这是我的虞儿……只是,外婆这眼,不能再看看你了。” 老太后心中一直绷紧的念想骤然崩断,她支撑了数年的身体再也不堪重负,正在抚摸嬴战的手掌缓缓软下去…… “外婆!” 嬴战连忙搀住老太后,真元输入她体内,这才发现,她身体的机能枯败无比,又情绪长期积郁,身、心、神俱伤。早已经是油尽灯枯,全凭着一股意念支撑,此时骤然触摸到嬴战,她再也无力支撑,甚至连回光返照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嬴战只是一个寻常人。那么,他此时就只能无比哀痛的准备后事。可嬴战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修炼者,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修炼者。当初陈芳香消玉殒那么多年都能复活,老太后不过刚刚合眼,复活根本不在话下。 嬴战取出几粒丹药给那个宫女,说道:“这是调理身体,舒展生机的丹药,你先服下,多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外婆。” 那宫女没有接过丹药,而是笑着说道:“太后去了,奴只想跟着去下面继续伺候她老人家,不然,她老人家一定很寂寞。” 她面容枯槁,即便以前是倾城倾国的美人,此时也谈不上半点美丽,可是她笑的时候,让嬴战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冲动,一种止不住泪流的感觉。 “外婆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的,你也好好活着,活着!” 留下这句话,嬴战搀扶起老太后进入宫殿中,屋内的灯架早已经没了灯油,可是这一刻,所有的灯盏无火自燃,阴暗了数年之久的宫殿顿时变得灯火通明,一只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慌忙逃了出去。 嬴战将老太后放在床上,从祖龙金人中取出一样样事物。玉露凝血散、龙涎聚气香、孟婆还魂汤,还有杨柳露。 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可是嬴战就敢,只怕这个时代阴间还是鬼物的乐园,十殿阎王什么的还没有出现,巫能够随意役使鬼物,鬼能够随意残害生灵,根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而嬴战就是强者,是可以践踏生死规则的人。 看到那几样灵丹妙药,闻着那令人心脾舒活的灵气,那个宫女心中立刻相信了嬴战的说法,她知道嬴战没有说谎,他的确能够复活老太后,是以,听话的将几粒丹药服下,立刻,一股生机从她腹中化开,缓缓滋润着她干涸的身体。 而在嬴战的照料下,老太后的精气神一点点凝聚、复原,最终,缓缓睁开了双眼。这一次,她的眼睛不再浑浊,而是变得无比清亮有神。 为了让她重见光明,嬴战直接用出了杨柳露。这可是能够让人森果树重新焕发生机的奇物,大猿王的儿子双目被毁多年也依然恢复一新,更何况老太后仅仅是普通的失明。别的不说,光是这几滴杨柳露,老太后的身体直接从崩溃的边缘变得充满生机和活力,即便她从来没修炼过,可是单论身体素质,此时的她比起那些炼体十层的人还要强健。 疑惑的眨了眨眼,老太后看着嬴战,低声说道:“是虞儿吗?多像我的虞儿啊,你看着脸,这眉毛,这眼睛。哭的时候,跟出嫁那天几乎一模一样。” 一旁那个宫女立刻说道:“太后,不是公主,是您的外孙啊。” “去去,我外孙活得好好的,你怎么咒他死啊。”老太后摇了摇头,“你也真傻,怎么就跟着我来了。” “太后,你没死,奴也没死啊。不信你摸摸这床,这被子……” 老太后将信将疑的抹了抹身边的事物,又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最后惊喜的看着嬴战。她缓缓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嬴战脸上的泪水,说道:“孩子,不哭,不哭啊。你母亲去了,还有外婆疼你,外婆疼你。” 嬴战心中的种种情绪终于忍不住了,他噗通跪倒下去,哽咽的说道:“外婆,是我错了,不该这么迟才来看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 PS:二月就这样过去了。上架至今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颇有些难以下笔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去把剧情描述出来。如果侧重世俗的战争,就会枯燥,如果侧重修炼者之间的斗争,就脱离了“横扫六合”这个主题。 这一点突出展现在项羽身上,这个本来要极力塑造的人物却惨淡收场,没能描写出霸王不肯过江东的气势和场面来,对此,我很遗憾。 不过,这里需要澄清一点,我没有故意黑项羽的意思。不过真说起来,历史上的项羽的确不是东西,打进咸阳,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嬴氏子孙被他杀得一干二净,如果你要说我是黑他,我也不辩驳,有些事情,的确是他做过的。 对于项羽,无论大家是褒还是贬,都已经谢幕了,大楚国灭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处理政务 老太后被嬴战救活,紧接着她就从嬴战那里得知了如今大楚国的形式,项羽被杀,大楚国覆灭,大楚国各大家族也都投靠了大秦国,连复国的可能都没有。\\ 被老太后目光扫视,景氏、屈氏和昭氏三个族长目光都躲躲闪闪。虽然他们是识时务为俊杰,可是再怎么说,也掩盖不了他们背国的事实,面对老太后时总有些心虚。 老太后摇了摇头,没有说出让嬴战留下大楚国宗庙的话语,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根本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老太后也不想为了不堪扶携的大楚国宗庙而透支自己的亲情。 叹了口气,老太后说道:“当年,项羽罢免流放了一大批官员,如今,这些人也该回来了。” 当初项羽弑父篡位,虽然做的隐蔽,可终究不是密不透风,而且,即便神不知鬼不觉,项羽的上位妨碍了老楚王身后的一系列贵族官员的利益,这些人都被项羽连根拔起,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该流放的流放。如今项羽垮台,这些人都该复起了。 这些亲善老楚王的官员和贵族对老太后也一样敬畏有加,如今他们因老太后而重获荣华,必然心生感激,老太后心向嬴战,他们将来也不会选择和大秦国敌对,算是无形中给嬴战招揽了一批可用之才。毕竟大楚国地域辽阔,比大秦国如今的疆域更加广阔,这么多州郡县镇的治理,终究还是离不开大楚国本土的官员。 “外婆。这些人我最然会为他们平反,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将项羽弑父篡位,残害兄弟。逼迫亲长的罪行昭告天下。” 老太后对此事似乎已经心中有数,点了点头,说道:“年纪大了,说一会儿话就没精神了,外面的事就让这三位大人协助你操持,外婆现在只想休息。” 虽然老太后也一样对项羽充满恨意,可项羽终究是她的孙子,项氏家族的事情是她的家事。嬴战虽然是外孙。可终究是一个外人。现在一个外人插手项氏家族的家事,她心中绝对说不上舒服。 这件事表面上是嬴战为老楚王讨公道,可是往深处想,不无嬴战抹黑项氏家族。消除项氏家族在大楚国的影响力,稳固大秦国在这里的统治和地位。 可是老太后没有阻止,她也阻止不了。这是大秦国的利益所在,身为大秦国国君,嬴战是不可能让步的。自己强行阻拦,只会令双方微妙的亲情产生裂痕。索性,就来个不闻不问,眼不见为净。 嬴战听出了老太后送客的意思。于是看了看一旁的那名老宫女,示意她照顾好老太后。随后带着一众随从离开。 而在念虞宫外,数百个大楚国的宫人宫女提着扫帚铲子竹竿水桶等物。还有拿着衣被茶具食物的,他们在这里等候多时,只是不敢进去打搅罢了。有那几个受罚宫人的前车之鉴,他们哪里还敢不对念虞宫尽心尽力,如果下次秦君来到这还是一副破败的样子,或许就要人头滚滚了。 看到这些人讨好而又谄媚的神色,嬴战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随后就离开了。宫里这些人,势利眼是不可避免的,没必要跟他们计较,惩治几个典型,杀鸡儆猴就罢了,只要他们以后尽心服侍,就可以了。 老太后看着门外那些小心翼翼除草扫地打扫庭院的宫人和宫女,对着一旁那个服侍了她一辈子的老宫女说道:“这就是虞儿的孩子么?和虞儿一样,让我看不透啊。唉,项氏家族亡了宗庙,我是该庆幸呢,还是该自责呢。” 那个老宫女说道:“太后,不是奴多嘴,项羽在的时候,大楚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就连您也……现在,虽然归入大秦国,可终究是虞公主的儿子,又不是外人,您想那么多做什么啊。” 老太后摇了摇头,“项羽再坏,终究是项氏的子孙,嬴战再好,终究只是外人。” 那老宫女不大乐意了,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说道:“太后,那奴问你,你何尝不是项氏一族的外人,项氏一族的事,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现在有人孝敬您,您就安心养老不好了么。” 老太后哑然,“是啊,我一个妇人,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不是我该想的……不是我该想的……” ………… 回到王宫中,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大楚国文武百官都汇聚一堂,那些早已经在家养老十几年不上朝的老家伙也爬过来了,那些平时没资格上朝的,也都混混摸摸的过来凑个热闹,想着能不能在秦王面前露露脸搏个赏识。 嬴战坐在了以往项羽坐的那个位置,目光灼灼的扫了扫大殿中近千名大楚国的权贵们。多年为君,他身上早已经培养出了浓烈的上位者气息,再加上《真皇九龙诀》的潜移默化,这种气质更加浓烈,下方许多权贵们都忍不住双膝发软,还没开始跪拜呢,就一个个噗通噗通的跪了下去。 嬴战看了看下方跪着的群臣,沉声说道:“诸位诚心投靠我大秦国,孤自然不会亏待诸位,孤明白你们心中所想,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事需要先向诸位宣布。” 景氏得到嬴战的眼神示意,立刻向前一步,说道:“经君上查证,先楚王之死并非叛军所为,而是项羽蓄意谋害。项羽为了登基,授意心腹制造叛乱,将先楚王困住,断绝其饮水食物,项羽虽然火速带兵围困反贼,但只围不攻,拖延时机,故意令先楚王饥渴交迫,一命呜呼。” 如果换了一个地方,必然会有一些人在底下咋呼:证据呢?口说无凭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景氏家主自然有证据,真真假假似是而非的证据一大堆呢。这些有他以前无意中得知的,也有嬴战交给他的。可关键是,这些证据总不能他自己拿出来吧,那样就显得太假了。这个证据势必得有人诘问,再拿出来才有说服力,也能向大家证明,这都是铁证,而不是自己蓄意捏造。 不过这种节骨眼上,谁还会那么不长眼去质疑,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秦王就在上面坐着呢,如果真因为这一句话被秦王惦记。误以为心系项羽,就算身家性命保住了,那一辈子的前途也就没了。就算秦王不跟自己计较,那些为了向秦王表忠心的同僚们还不往死里整自己。 见到大家尽皆沉默。没有一个人发问,整个过程就好像景氏在那唱独角戏似地,一旁的屈氏立刻知机的跳出来,说道:“景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几十年。我素知你不是无的放矢,既然你说出这一番话,相比手里已经掌握了项羽谋害先楚王的证据,不如将这些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家眼睛雪亮,必会给先楚王一个公道。” 听到屈氏家主这一番话。下面那些官员都忍不住暗挑大拇指,真是太漂亮了,话怎么能说的这么漂亮呢。看上去好像是诘问景氏,可是通篇没有一个字是在为项羽说话,而是反复强调证据、清白。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不着痕迹的把所有人都置于不偏不倚的位置,博得众人的好感,那一句“给先楚王一个公道”,也隐晦表达出了某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有了屈氏这一席话,下面众多大臣权贵们立刻附议如潮。这些当官的,就怕当那出头鸟,可是既然有人起了头,就再没有什么顾忌,这会儿不但要出来,而且要使劲的表现。刚才唯恐被惦记,这会儿唯恐不能给嬴战留下印象,不说这些人累不累。 景氏家主这才将种种证据拿了出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那么多兵马的调动,以前之所以没有被捅出去,只是那些人守口如瓶罢了。而现在项羽死了,就再没有保密的必要,当这些秘密可以成为晋升之机的时候,那些知情人哪里还不使劲的吐露。 景氏、屈氏、昭氏都是当年谋反的参与者,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在项羽时期身居高位,下方那些大臣们也有人于其中有所牵连,不过他们自然不会把自己抖出去,于是那些政敌就成了背锅的最佳人选。 嬴战只是想借助这个名头扫除项羽的影响,而景氏等人则借此机会将那些参与其中的政敌尽皆拔掉。不容否认,景氏等人是借机排挤异己,不过对于嬴战来说,庞大的大楚国官僚集团确实应该削弱一下,否则,那么多昏碌无为的家伙尸位素餐,根本就是祸国殃民。只不过,这些官员毕竟是投诚而来,如果对他们举起屠刀,就不利于自己的形象,也不利于大秦国的形象。 可是现在不同了,名义上嬴战是为舅舅报仇雪恨,老楚王在大楚国民众心中的形象还是十分崇高的,当民众听说老楚王是被谋害的,必然会对那些小人们恨之入骨,对嬴战感激涕零。而且,这件事都是景氏、屈氏、昭氏三个家主捉刀,有什么黑水也泼不到嬴战身上。 景氏很有恶犬的觉悟,将一份份清晰到年月日的证据宣读出来,时间地点证人一应俱全,那些曾经参与谋害老楚王的官员一个个被殿内的武士按倒在地拖了出去。 被景氏揪出的都是一些老对手,清理掉这些对手,大楚国的权贵大家就只剩下景氏、屈氏、昭氏三大家族,其他的大型权贵家族几乎都被牵连到,就算有哪些洁身自好的,也敌不过一波波炮制的证据。这方面,历朝历代都不缺少人才。 景氏也摸透了嬴战削弱大楚国官员、权贵势力,消除项羽影响力的心思,这一刀刀是砍得又狠又快,其他官员有那心思玲珑的,也看出了风向,对那些“谋害先王”的罪臣都有多远避多远,一个出声为其喊冤的都没有。不多时,近千人的大殿就只剩下六七百人,一下子少了几乎三分之一。 毕竟官位总共就那么多,多一个对手。晋升的机会就渺茫一分,而一下子空出来三百个职位,大殿中留下的这些人就多了三百个机遇,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几乎每两个人就有一个将要往前挪一挪,而这些人空出的职位又是一个机遇。 坐在王位上的嬴战恨不得景氏将这一千多人一网打尽,好让自己尽情的安插大秦国官员,不过嬴战也知道这个想法不现实,觉得景氏念得差不多了,于是摆了摆手,制止景氏的行为。 看到嬴战的动作,下面那些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都觉得嬴战是及时雨,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一个个对嬴战都莫名的升起了感激和敬畏。 “因先楚王之故,许多大臣都受到项羽的恶意诛杀和打压。孤今天还有一事,就是为这些人平凡昭雪,屈卿,你来念吧!” 屈氏家族的家主立刻上前一步,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名单开始念了起来。对于这些常年在官场上打滚的家伙来说。当年谁受到牵连,被流放到哪里,光凭记忆就能尽数道出,不过屈氏还是一一列了出来。毕竟这是朝堂之上,总得有个规矩。否则难免会给人检举个从中以权谋私,颠倒黑白的罪名。虽然白纸黑字也不太靠谱。可终究好那么一点。 这些人或者官复原位,或者颐养天年,这一切都是嬴战的主意,屈氏不过是将嬴战的处理结果公布罢了。这些官员都是因嬴战而昭雪,对嬴战自然是感激涕零,不说死心塌地,至少也不会抵触和抗拒。 将前朝的种种事物处理完之后,终于轮到了重头戏,今后的大楚国何去何从,在场的各位又何去何从。 大楚国覆灭,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众人也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不过今后两国合一,各项事务总该有个章程吧,大家的官位和爵位又该怎么处理?这是众人的切身利益,必须得好好关心一下。 嬴战说道:“大楚国全境尽数并入大秦国,今后,所有官府行文,民间书信,尽皆依照大秦国样式,所有臣民皆是大秦国子民。大楚国各州名称不变,各州辖境,将会有大秦国官员重新核定。大楚国朝堂撤销,所有人员爵位保留,官位待定。” 啊…… 听到嬴战这一席话,众多官员权贵都惊呼起来。 他们才不在乎国家名称的变化和各州辖境的增减,他们只听到了最后两句:爵位保留,官位待定。 那些有爵位的人自然是如同吃了定心丸似地,有这一句话,他们的荣华至少就有了保障。至于那些有官无爵的,心中就七上八下了,这简直跟罢官没区别啊,没了官位,以后就是庶民一个,这叫人怎么活啊。 嬴战眯了眯眼,看到下方众多官员议论纷纷,没有出言制止,直到那些官员一个个渐渐平息下来,这才说道:“针对官员选拔和考评,大秦国早已经有了成熟的规章和制度,那就是科举制。所以,各州郡官位的选拔,将以大秦国科举制为准。” 科举制?一时间,朝堂上又是议论纷纷。 大秦国早在嬴征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靠科举制选拔人才,有嬴战和李时珍的点拨,又有法的反复摸索,已经相当成熟,只是嬴征时期,这一举措属于初创,无论规模还是力度都相当的弱小。直到嬴战上位,才将这一制度大力推行下去,多年来,已经有了相当充足的经验。 不过,对于大楚国的官员来说,科举制毕竟是一个新奇事物,有些人甚至闻所未闻,不过这没关系,得到嬴战的授意,昭氏家主上前来,宣读起了科举制的相关事项。 “所有大秦国子民,无论出身,无论民族,均可接受官府考试,择优录取,赐予官位。科举分文举和武举……” 听到昭氏家主的宣读,众多大臣简直是如闻惊雷,一个个目瞪口呆。 “什么出身都能参加科举?那岂不是说市井中的青皮们也可以跟咱平起平坐?” “那也得有真才实学啊,科举终究是靠笔杆子的,那些青皮们进来只怕都不知道用笔的哪头写字吧。” “不过这武举……” 一群人沉默…… 不过也有一些官员心中活络起来,原本按照规矩,只有他们的长子能够接受父亲的恩荫,获得官位,庶子根本没有晋升官道的可能。可是如果有了科举制,那岂不是庶子也多了一个出人头地的门路。毕竟这些官员都是好几房妻妾,儿子众多,疼爱小儿子的也不在少数,光为了这个,就足够他们坚定的支持科举制。 虽然有些不满蛮夷之民也能参加科举并且为官,可是谁都不敢多说半句废话。景氏、屈氏、昭氏三大家族的家主都狗腿子一样站在嬴战身边,那些有资格和他们三人叫板的也都被拉出去了,剩下这些小喽啰除了摇旗呐喊还能做些什么。是以,文武百官一致的赞同。 散朝之后,朝堂上的三件事情立刻长了翅膀似地传了出去,百姓们为老楚王冤死而愤恨,对嬴战感激。那些被项羽流放罢免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也都欢天喜地。而关于科举制的官府公文也张贴在各个街道、城门处,并且通传各州,一时间,所有的臣民都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着科举制的相关内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谋划 嬴战坐镇郢城,大秦国两百万军队分扎在各个州郡控制局势,在由上而下的归顺风潮下,大秦国十分顺利的完成了对楚境的消化。/两国边境处的州郡辖境重新划分,不过这些都用不到嬴战操心,自然有官员处理这些事物。而与此同时,许多精于内政的官员被抽掉出来,安插补充到各个州郡。 而这个时候,楚境的臣民都在关心着科举制的相关信息,大秦国历届科举取士的内容都成了他们打探的重点,许多大秦国落榜的文人武者们此时纷纷现身,将自己的考场二三事写成文章或者口述找人写成文章向外兜售,还别说,这些人真的赚了一大笔,至少今年科举的盘缠是凑到了。 得知大秦国科举的规矩和考核的内容后,楚境的臣民纷纷开始钻研起来。那些官员们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更是为了再进一步,对于他们这些身居官位的人,大秦国是给与许多便利的,但是真的没有什么才学,那就不好意思了。而那些以前没有门路出仕的贵族子弟也都纷纷抱起各种治国学说。受惠最大的无疑还是楚境的平民,科举,无疑给他们打开了一条出仕的道路,让他们能够接触到治国。 不过对科举最具感激的,还是楚境的各个蛮族,他们都是以前被大楚国武力征服的,大楚国对他们的态度可想而知。不过现在换了大秦国,他们不但获得了一视同仁的国民地位。更有机会出仕做官,那些钻研中原文化多年的蛮族学者立刻成了各个部族的宝贝,全都挑灯夜战钻研大秦国下发到各个州郡的治国之道书籍。 大楚国覆灭不到一个月,可是如今楚境各州郡都已经完全被大秦国同化。没有出现一起不满和反抗,这令其他关注楚境局势的各国难以置信。 作为大楚国邻国的大吴国,无疑是关注最密切的。 原本,大吴国还等着大秦国和天下列国拼个两败俱伤,然后出兵剿灭各国军队,削弱全天下而强吴。这个想法的确很疯狂,可是不容否认,这个想法具有很高的可行性。只是可惜。天下列国太不堪一击了些。大韩国被灭、大魏国被打残、大楚国也被灭掉,如今更是温顺的如同小绵羊,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志。 长卿得知嬴战的一系列作为之后,久久无语。最后向吴王庆斌长叹道:“大王,大秦国如今已占据天下半壁,以一己之力抗衡天下已经不是妄想,大秦国已经取代大齐国成为天下第一强国,而且。比大齐国更加强大。” 庆斌皱眉。大秦国强大,这是他不愿看到的,“那,怎么削弱?” 削弱?长卿摇了摇头。看看大韩国和大楚国的下场就知道了,大秦国能是那么好削弱的么。贸然与其为敌,唯一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碰的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我大吴国以前和大秦国没有交界。可是现在秦得楚,与我国反而成了邻国,而且国境宽广。我大吴国所凭仗的长江天险已经消于无形,而且,楚境位于我大吴国上游,我大吴国先天上就居于劣势。” 庆斌摇了摇头,“也未必!虽然楚境没有反叛,可是嬴战一系列手段都志在削弱楚地力量,加强咸阳的统治,也就是说,楚地能为其所制,却未必能为其所用,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大秦国都不可能依靠楚地打天下,楚地也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长卿赞叹的点了点头,“大王目光如炬,明察秋毫。若是嬴战没有他母亲这一边的血缘关系,若是没有他在郢城的那一番作为,楚境内的民众势必对大秦国充满抵触和不认同,若是我们从中操纵,楚地反而会成为大秦国挥之不去的包袱。不过即便楚地没有明显的反抗之举,嬴战对楚地也充满了提防,大秦国本土各州的臣民也对楚地的民众充满了戒备。” 庆斌点了点头,随即赞叹道:“这个科举制真是奇妙,也不知那嬴征是如何想出的,嬴战能够将楚地民心抓在手中,科举制功不可没。借着科举制,打破楚地贵族对政事的掌控,大秦国其他州郡的人士可以到楚地任职,楚地的民众即便通过科举出仕,也完全可以调到巴蜀河套,又能够大力提拔庶民和蛮族,令他们牢牢依附在咸阳这个核心周围,这一手段妙极!” 科举制能够传扬到全世界各个国家,历经几千年没有被淘汰,足以说明这一制度的优越。大秦国拥有统一书院,几乎把全天下的文坛泰斗一网打尽,执掌文教牛耳,自然而然的可以通过科举制宣扬大秦国的意识和声音,将大楚国、大韩国、大魏国彻底同化到大秦国,十几年后,这些地方的民众下一代人和大秦国本土人几乎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长卿很想鼓动庆斌效仿,不过他明白,科举制是一把双刃剑,万一用不好,反而会成为大秦国手中的利器,毕竟当今天下,大秦国统一书院执掌文教,大吴国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过思来想去,庆斌还是点了点头,“研究一下,我们也开始效仿,若是不能自强,迟早都难逃大楚国的覆辙,早几年晚几年有什么区别。命,都是搏出来的,我就不信,我都不过嬴战。” 这一刻,庆斌身上散发出浓郁的真元,一股强烈的气势如同太阳般缓缓升起,耀得长卿不能直视。青色的龙形气运绕着庆斌一圈圈旋转,青色的光芒越来越浓烈。而在这光芒中,庆斌的气质一点点转变,从锋芒毕露棱角尖锐,渐渐变得圆滑内敛,整个人多了一股沉稳的气息。 长卿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大王。竟然在嬴战的压力下达到了肉.身和元婴合二为一,进入圣级。” 庆斌外表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兴。可他体内却是怒海狂涛,波澜万丈。困扰了他七八年的圣级瓶颈一朝突破,顿时如同跻身一片新天地,整个人的实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铿然吟啸,斩龙剑跃入庆斌手中,森然的杀气透过虚空卷绕上那一道道冥冥中的气运,庆斌极目远眺,外面的天地出现了一道道或大或小的气运,小者如丝如缕。大者如车如盖,而在极远的西方,竟然有一团黑色的气运遮蔽了半边天地。 庆斌不由叹道:“大秦国好强盛的国运!” 他真怀疑自己手中的斩龙剑能不能斩断这种横亘天地的气运,不过这种迟疑还不到一秒钟就被庆斌心中高昂的战意和斗志粉碎——我命由我不由天! “长卿。依你之见,我们大吴国今后将如何自处?” 长卿琢磨一番,说道:“大秦国虽然段时间内不可能对我们大吴国动手,可是一旦嬴战一统北方,对大吴国动手也是迟早的事情。如今。我们不能与大秦国为敌,否则我们就是下一个大楚国。所以,我建议大王与秦修好。” “与秦修好?那岂不是与北方诸国为敌?” 时下,北方还有失掉半壁江山的大魏国、出兵与大魏国并肩抗秦的大复国、大齐国。以及一直态度暧昧的大燕国。如果大吴国与秦修好,岂不是要接受这些国家的敌意。 “有长江之险。我大吴国自守有余,而北方诸国与大秦国对峙僵持。我们不去抄他们后路就不错了,怎么会主动招惹我们。” “那,怎么修好呢?” 长卿看了看庆斌,随后低声说了一个词,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小,以庆斌的实力,如此近距离之下竟然都没有听清。 “联姻。” 长卿又重复了一遍,庆斌这回听到了,不过紧接着他就瞪大了眼睛,他简直难以置信长卿会说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联姻?用你妹?” 长卿连忙摇头,“我那两个师妹不是早就被你糟蹋了,怎么,你舍得拿出来?肯定是你妹!” 庆斌捻了捻颔下的胡须,心中暗道,自己那妹妹如今都快三十岁了,虽然以修炼者的身份而言,岁月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一个大姑娘家始终没有归宿,终究有点怪异。而随着她修为日渐精进,眼界越来越高,大吴国的那些王公子弟根本就入不得她的眼界,在这样拖下去,只怕一百年也别想打发出去。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长卿看到庆斌没反对,立刻说道:“大王以为,虞公主联姻之事如何?” 虞公主,就是嬴战和母亲,大秦国能够如此快速而稳定的拿下大楚国全境,当年的联姻功不可没。不过当初定下这次联姻的老楚王一定不会想到,这场联姻不但没有给大楚国带来半点好处,反而变相的葬送了大楚国。 长卿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低声说道:“若是后日我大吴国强盛,今日联姻便能如虞公主那样,令我大吴国顺利得到大秦国民众的认可,利于今后的长治久安。” “反之呢……” “那么,我大吴国子民也不会多受刀兵之灾,若真的有那样一天,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江东遍地反旗,只会招来大秦国无尽的镇压。” 庆斌闭目沉思。 他的确有着不信命不服输的个性,如果是孑然一身,他自然可以宁折不弯,可是如今他身后有江东数千万子民,他必须为这些子民长远谋划,而不是让他们成为自己与命运相搏的牺牲品。 “就不知小妹是什么意思了。” 听到庆斌的话,长卿笑了笑,“小妹她曾言,宁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遍观天下,除了大王和秦王,还有谁可称英雄?若是大王不舍得给秦王,难道还……嘿嘿?” “知道你舌头会打弯,小妹那边就有你出马了,但愿她不要恼我。” “大王也是为了她的终身大事考虑,小妹一定会理解的。” 庆斌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看着长卿离去。他手指摩挲着剑锋,大滴大滴如同汞珠般的血液落到地上,发出铿锵的声音,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庆斌。你怕了!”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嬴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佳婿,他此时正面对另一个让人头疼的角色——芈玉。 “你虽然有巫神的表象,可是人家巫族只有一百个巫神……” “我可以做第一百零一个!” “休想!巫神只有一百个。人家只能把你捧到仅次于巫神的位置,你虽然是众多门人眼中的巫神,但是你必须对巫神保持敬畏。” 芈玉絮絮叨叨的为嬴战讲述祭祀巫神时候的种种礼仪,听得嬴战一阵头大。这一刻,嬴战忍不住腹诽,之所以有那么多巫教弟子会抵触巫神。越来越多的认为自己是人族,应该都是被这个冗长复杂的仪式逼迫的吧。 不过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嬴战就碰到了芈玉杀人的目光,顿时醒悟这女的有读心术。自己的心思在她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这边的俗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吧,你什么时候随人家去巫教?” 嬴战眼珠子转了转,“你答应我的灵脉还没见到呢,想让马儿跑又不想让马儿吃草,这可不行啊。” 芈玉一副早料到你会这么说的样子。手指轻勾,一道一米长如同小河般的事物出现,这东西既像雾气,又像水流。虽然只有一米多,可是嬴战看得出。这是被变化了形体大小,这东西如果放出本体。足有万米之长。这其中全是灵气,无比精粹浓郁的灵气,如江似海的灵气。所有的灵气都变成了粘稠的水液,稍一凝固似乎就要变成灵石似地。 “这就是灵脉,灵石就是这东西衍生出来的。这是一条能够衍生下品灵石的灵脉,不过衍生的十分慢,也许一年都衍生不出几块下品灵石,也许一年能衍生出好几百块下品灵石。当然,灵脉也能直接拿来修炼或者祭炼法宝,不过用一点少一点。” 看到嬴战喜出望外的样子,芈玉无比诱惑的对着嬴战晃了晃手指,说道:“如果我能整合巫教,就再送你两条这样的灵脉。外加一千万极品灵石。” 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叫视钱财如粪土。芈玉简直就是标准的白富美啊,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实力不足,嬴战真想把她摁倒劫财劫色。太有钱了!有钱你也不用这么诱惑我吧,我是很好诱惑的,根本没有半点抵抗力啊。 不说那两条灵脉,光是这一千万极品灵石,就是一笔嬴战难以拒绝的巨富。嬴战的身家最高的时候也达到了一千万极品灵石,不过那是收刮了大黄的宝库,又在墓葬之地一路杀人越货外加得到了血塔主人的私藏,不过这一千万极品灵石在复活了诸多名将后,还剩九百多万,七八年过去,嬴战大量培育灵级五谷和圣级五谷,再加上宇宙熔炉每日不停的使用,身家早已经跌破了九百万极品灵石的大关,这还是有百宝阁支撑的缘故,如果没有百宝阁,嬴战身家缩水的更厉害。 “唔……这个,灵石能不能预支啊……” “甭想!” 又跟芈玉斤斤计较半晌,嬴战终于领会到女人的天赋技能——砍价,费尽口舌,竟然一丁点好处都没占到,就连那一条灵脉也险些被收回。 “巫教我是肯定会跟你过去的,毕竟楚地修炼者众多,我虽然控制住了世俗中的局面,可是修炼者不怎么买我的帐,我也需要巫神这一光环,唉,顶着巫神的名头去招摇撞骗,看谁还敢跟我叫板。” “你若是敢败坏巫神的名声,哼哼……” “不敢!”嬴战连忙讨饶,“对了,你是不是先给我介绍一下巫教的总体实力呢,也让我有个直观的印象。我一直很好奇,巫教和儒教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呢?” 说起儒教,芈玉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即便我巫教分成两派,可是随便哪一派也都能灭掉儒教。儒教创教之初,号称双圣七十二贤,连一个天仙都没有。而我巫教,自从蚩巫起,八十一个部族一直流传到今日,每个部族的族长至少也是圣级,八十一部族的酋长必须是天仙,我巫教虽然一直走下坡路,可是这一个规矩始终没有变,你说,儒教有什么资格跟巫教相比?” 嬴战隐约明白,不是儒教有了第一大教派的实力和底蕴,而是巫教懒得跟他们争罢了,巫教两派互相扯皮内耗,彼此的主要目光都集中在内部,无暇顾及外面,这才造成山中没老虎猴子称霸王。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头疼起来,自己接手了大楚国,更是跟芈玉合作,这个烫手的山芋岂不是落到了自己手里。虽然自己有着巫神这层外衣,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一路行过,所有人都顶礼膜拜啊,更何况项羽的亚父樊增对自己恨入骨髓,决计不会让自己好过了。 “樊增他们那一脉有多少强者?” 芈玉眨了眨眼,反问道:“你想知道的是活着的呢,还是死了的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云梦泽 “巫教的高手还有死活之分?” 听到芈玉的话,嬴战心中极度诧异,毕竟人死如灯灭,无论生前再怎么风光,死后也都是尘土一堆,“高手”二字与其在没有半点瓜葛。\ 不过那一瞬间,嬴战脑海中就浮现出项羽死时樊增做的事情,他将项羽的尸首收敛,又将项羽的魂魄聚集。 芈玉对嬴战的心思几乎是一清二楚,是以,她点了点头,说道:“有句话叫做,人死后为鬼。可那只是你们人族的说法,巫族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嬴战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人类的思维去思考问题,而当今世上并非只有人族,面对巫族这个庞然大物,嬴战觉得自己的所知所学还是分肤浅。 “鬼物是巫族任意呼来喝去的,你觉得巫族死后会和鬼物混为一谈吗?” 嬴战点了点头。在巫族看来,鬼就是家里养的看门狗,可以随意驱策,巫族死后的确不能和鬼混为一谈。 “那巫族死后会怎么样?” “那你以为,巫族经常举行的祭祀是做什么的?” 嬴战愣了愣,随即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芈玉,瞪大眼睛说道:“难道是为了这些巫族的前辈?” 芈玉嘴角噙笑,不言不语,可是她娇艳如花的靥上已经给出了答案。 嬴战骇然,如果真的像芈玉说的这样。巫族这么多年下来。积攒下来的高手该有多少啊,如果真有这么逆天,巫族早就一统大千世界了。 “确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逆天。”芈玉叹了口气,说道:“巫族那些寿元将尽,或者死亡的成员,都会以秘法将自己封印。人死为鬼,可巫族死后将成神。不过无论鬼还是神,都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并不意味他们就比生前的时候强大。” “巫族死后蜕变成神,应该有极其苛刻的条件吧。否则。你们巫族逆天了。” 的确,如果真的每一个巫族都能这样,简直太逆天了,嬴战觉得。自己的祖龙金人都没有巫族逆天。 芈玉点了点头,“必须是圣级的强者,因为圣级强者灵魂与肉.体合二为一,精气神高度契合,可以用秘法保持其万年不散。而巫族便通过祭祀来为这些先辈提供……唔,人家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总之,就是通过祭祀为他们送去各种祭品和信仰的力量,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修炼。” 一说起原始社会的祭祀,地球上那些学着都是一副批判的态度。说这是原始人愚昧无知什么的,将原始社会的人批判的体无完肤,可是这个世界上无法通过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了,而科学对这些事情的态度就是,只要自己解释不出来的,统统就是“不科学”,是愚昧的,是无知的。 以前,嬴战也是深受科学毒害的人,可是与芈玉一番谈话。这才恍然大悟,茅舍顿开。 “不过,怎么从来没听说你们巫族使用过这些所谓的神呢?” 芈玉指了指天空,说道:“他们死后,蜕变成功的话。就会离开大千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如果蜕变不成功,就会变成妖魔。传说中很多非人非兽无法考证诞生之地的魔怪都是这么来的。” 嬴战摇了摇有些浑噩的脑袋。说道:“那你直接说吧,樊增一方有多少活的高手和死的高手。” “巫教八十一部族,一共九个天仙。樊增算是一个,他还有四个支持者,总的来说,在天下的数量上人家是占劣势的。只是凭着手中掌控的资源,令樊增不他们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罢了。” 九个天仙! 听到这个数量,嬴战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大秦国虽然兼并了这么多门派,可是,每个门派都是天仙三两个,加起来也就是跟巫教持平的样子,而且,巫教的天仙修炼的都是同出一源的功法,和大秦国这些不同门派的天仙比起来有着很多优势。 而且,儒教之所以强横,也就是他们的至圣和亚圣两个天仙,这两人修炼同样的功法,两人联手足以对抗三个或者四个同级强者,再后来儒教的弟子门人中又有人晋升为天仙,实力更加恐怖,墨门七个仙级机关兽竟然被硬生生打得只剩两个,足见其不凡。 琢磨半晌,嬴战说道:“我这点实力你清楚,想让我去和樊增他们硬碰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把樊增手下的那些普通教众忽悠过来就行了,没了那些基层的教众,樊增他们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不足为据。” 为了芈玉许诺的那些灵脉,为了那一千万极品灵石,嬴战丝毫没有拒绝的勇气。 嬴战交代好楚地的事物,便跟着芈玉的引领到了巫教的山门——云梦泽。 云梦泽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浓郁的水汽为其带来了千万年化不开的云雾,巫教在这些云雾中施加了巫术,令其变得好似迷踪阵般,别说人类,就是生长在云梦泽中的鸟兽游鱼进入其中都晕头转向,如果遭到那些杀阵,更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巫教在这里经营了不知多少万年,就算天仙级别的强者也不敢轻易来这里捣乱闹事。 而嬴战跟随芈玉一路凌波而行,拨云分雾,彷如穿梭时空般的进入到另一片天地中。 这里的土地无比宽广、厚实,宽的无垠无际,厚得难以想象,和外面那种天空覆盖大地的感觉不同,站在这里,只感觉世间一切都是被大地托起的,包括天空、日月、星辰。 芈玉笑着看向嬴战,说道:“不用吃惊,正像你感觉的那样,这里水土和外面不同。这里的土壤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息壤,当年你们人族那个叫禹的大贤治理水患的时候,三次来我们巫教求息壤,最后我们巫族给了他一捧。结果怎么样,你们人类只记载‘禹以息壤堙洪水’,却不提及这息壤是从何而来。” 嬴战尴尬一笑,对于这些上古的事情,还真不好评判的。不过听说脚下的土壤是息壤,嬴战忍不住将脚底板在地上狠狠的蹭来蹭去,不管怎么着,多蹭一点是一点。 “没出息!”芈玉没好气的白了嬴战一眼,随后带着他继续向前走。 巫教的山门和外面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虽然灵气充沛,可是与巫教内部一比,简直就是百年陈酿和掺水假酒的区别。巫教山门中处处流露着苍莽亘古的气息,给人一种洪荒的气息。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巫教山门中的水土的确能够滋养出更多英才。 “吼……” 远处,一只剑齿虎猛然从草丛中窜出,十分威猛的扑向不远处几个袒胸露臂的壮硕男子。那些男子身高都有两米,放到外界,绝对是巨人级别。可是这个剑齿虎却身长六七米,肩高都有三米左右,那些男子的身形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原本应该十分威猛的剑齿虎还没接触到那个男子,就被那男子双手一搭抓住前爪,剑齿虎猛力嘶吼,可是那男子浑身筋肉贲起,身形瞬间涨大一圈,一道道刺目的光芒浮现,他身上那古拙的纹身好似活了似地,一道道狰狞的线条扭曲拱动,蔓延开来,随后一道道雄浑的力量从虚空中降下,附着在纹身上,投入到男子体内。 “吼!” 这一声,却是那男子发出的,不过这一声吼比剑齿虎的嘶吼更加响亮,震耳,原本向男子张口咬来的剑齿虎被震得呆了片刻,而这时,那男子头颈一顶,竟然将剑齿虎两根如剑般的利齿从中撞断,更是撞的剑齿虎满嘴鲜血。随后,他双臂发力,剑齿虎六七米长的身形被他高举过顶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阵密密麻麻的骨裂声从剑齿虎体内传出。随后另外几个人一拥而上,剑齿虎的怒吼渐渐变成哀嚎,最终没了半点声息。 看到嬴战目瞪口呆,芈玉低声说道:“这只是云梦泽中生活的普通巫族,他们身上有着巫族的血脉,但是修炼的资质不高,也就是能掌握一到四种巫神的赐福罢了。刚才搏虎的那个巫族人,他使用的是大力巫神的神力。” 嬴战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人空手搏虎的一幕幕场景。在嬴战看来,那些人根本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原始人,而且,他们杀死剑齿虎后的确直接割喉放血痛饮。不过,这些“原始人”没有使用任何工具,而是仅仅依靠巫神之力,就完成了空手搏虎,而不是像教科书上说的那样用磨制的石器,天然的木棒甚至陷阱什么的。 似乎察觉到嬴战心中的念头,芈玉好笑的问道:“空手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使用工具呢?巫以手脚而强大,人以兵器而衰退。” 嬴战没有辩驳,也无从辩驳。虽然兵器和各种工具令人获得了许多便利,可是也无形的令人衰退。 那些巫族看到芈玉和嬴战,一个个都匍匐在地虔诚膜拜,芈玉只是朝着他们点了点头,随后便引着嬴战御空而行直向巫教山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巫神独子 虽然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瞥,不过嬴战还是看清了云梦泽中这一方水土的大致面貌。\嬴战不得不佩服巫教的前辈,竟然通过无上神通圈禁了这一方天地,令其保持上古时期的面貌而不退化。巫族的后裔在这里繁衍生息,又不断从外界引入身具巫族血脉的其他后裔,用以保持巫族血脉的纯粹。 不过,巫族的先辈显然低估了人类。那些从外界引入的人类虽然具有巫族的血脉,可他们身上终究有着人类的印记,有着不可磨灭的人类意识。虽然巫族的血脉得意保存,但是巫族的意识却渐渐分化出了“巫”和“人”。“人”一方的势力越来越大,渐渐的还生出了反客为主的态势。 似乎早已预料到芈玉的归来,巫教山门前聚集了众多的成员。这些人和刚才搏虎的那些袒胸露乳浑身只着兽皮的巫族不同,他们身上都穿着各色的巫袍,巫袍的材质虽然无从分辨,但是都异常精细美观,巫袍上或是绘画或是刺绣,有着一道道玄奥繁复的花纹,看上去和那些普通巫族的刺青相似,却又有所不同。这些花纹都是象征着巫神,象征着所擅长的力量,也象征着他们归属的部族。 这些人数量不多,还不到一百,可是他们身上都隐现着夺目的神光圣芒,吞吐着雄浑的气息气势,而他们最中间的那个,正是嬴战有过一面之缘的樊增。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樊增无论是为了项羽的事情还是为了破坏芈玉的计划。都有不得不出手击杀嬴战的理由。可是,以前他没有能力出手,现在他更没有能力出手,毕竟,巫教是巫族的巫教,而芈玉,是这里的主人。 “恭迎酋长归来。” 几十人齐声说道,芈玉朝着他们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被几十人堵得严严实实的山门,说道:“诸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所为何事啊?” 樊增看了看芈玉,又看了看嬴战,说道:“酋长,你身旁这位就是大秦国的君主嬴战吧。嬴战虽然是修炼者,可是身上没有半点巫族血脉,按照教中规矩,非巫神子民,不得踏入云梦泽半步。” 嬴战翻了翻白眼。不管我是不是巫族的人,我现在都进来了,我踏的可不止半步,而是几千几万个半步。你这老头说话还真没水平。 不过紧接着樊增就冒出一句:“擅闯我巫教重地,杀无赦!”樊增阴狠的看了一眼嬴战,说道:“当年人族先贤禹治理水患。来巫教索求息壤,也是三过云梦泽却不踏入半步,酋长,这件事没错吧。” 芈玉点了点头,“的确没错。” 樊增没想到芈玉没有半句辩解和遮掩,而是直接承认,这让樊增有点摸不着头脑,芈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用什么手段让嬴战拥有了巫族的血脉? 不过紧接着樊增就将这个想法否定。这不可能,如果血脉能够造假,巫族也不会为了后裔而发愁。从外面吸纳身具巫族血脉的人类了。 樊增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既然如此,还请酋长明正典刑,将这个人类处决。” 嬴战暗骂,这女人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故意坑我吧,把我带到这。有把我往火坑里推,奶奶的…… 芈玉回过头瞪了嬴战一眼,冷声说道:“我现在真有把你往火坑里推的想法。” 嬴战立刻闭嘴。 转过头,芈玉笑着向樊增说道:“樊族长,正如你所言,嬴战是一个人类,他身上的确没有巫族的血脉,这一点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去检验了。” 根本不用检验,芈玉知道,以自己姐姐的手段,嬴战身上根本不可能有半点巫族的血脉,是一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人类。 “可是,他身上的巫神之力货真价实。众所周知,没有巫族血脉,是不可能得到巫神赐福的,而嬴战以人类之身获得了巫神之力,而且是与生俱来的巫神之力,樊族长以为,这意味着什么呢?” 樊增心中暗骂,你直接把巫神转世说出来不得了,还非得卖关子。不过樊增也知道,如果这个结论从芈玉口中说出来,不但不会令人信服,反而会招来众多的质疑,可是她差一层窗户纸不捅破,众人就会忍不住猜想,而且,自己即便想反驳,也无从反驳。如果自己说不可能是巫神转世,那岂不是自己先承认了“巫神转世”这个事实。 樊增等人险些憋伤,而这时候,越来越多的巫教巫师汇集古来,这其中有樊增一系的成员,也有芈玉的那些手下,巫教宽广的山门前渐渐变得人头涌动。 而这时,嬴战知机的运转起真元,浑身光芒大放,一道道巫神之力显现出来,一个个巫神的形体也在光影中幻生幻灭。 “是祝融……” “共工巫神……” “天啊,竟然是帝江……” 在场众多巫师是世间与巫神接触最多的一群人,他们每日修炼巫神之力,祭祀巫神,对于巫神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嬴战身上巫神之力的真假他们自然清晰可辨。 普通的巫族施展巫神之力,都是依靠身上的纹身,属于最粗糙最粗浅的运用。高明一些的就是修炼巫神之力,沟通各个巫神所代表的力量,并且修炼其相应相应衍生的巫术。可是无论哪一种,都无法像嬴战这样,随心所欲的唤出各个巫神的影像。 而且,如此近距离之下,众多巫师都发觉了嬴战身上巫神之力和他们的不同之处。他们虽然也修炼巫神之力,可巫神之力终究是外物,而嬴战身上的巫神之力却仿佛源自灵魂最深处。与他的灵魂密不可分。 察觉到这一幕。众多巫族或者心惊胆战,或者心神振奋。因为,他们看到了巫神,活生生的巫神。 芈玉一派的巫师全都狂热的跪拜下去,口中高呼着各种颂词。 樊增一派的巫师虽然都不相信嬴战的身份,可是那货真价实的神光圣芒和一个个巫神的光影根本做不得假,是以,那些底层的巫师们一个个都心智动摇,忍不住质疑起自己的立场。 熟知无数宗教,看过各种电影的嬴战自然知道怎么做神棍。更知道怎么去蛊惑人心。他有着巫神这层光鲜的外衣,如果不好好地加以利用,真对不起自己的机遇。 “诸位,这种礼节只有巫神才能接受。我不是巫神,你们不用对我行此大礼。” 听到嬴战这句话,芈玉立刻愣了,她忍不住怀疑嬴战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这种话能随便乱说的么。而这句话听在樊增耳中,简直是天籁之音,他忍不住谢天谢地,更忍不住为自己徒弟叹息,竟然败在这种无脑之辈手下。 嬴战看到那些巫师或者迷茫或者愤怒的面庞,继续用平淡的口吻说道:“巫神眷爱大千世界的后裔。甚至将他的独子赐给这些后裔,而我,就是巫神的独子,我秉承巫神的意志而生,肩负引领巫族重新振兴的重任而降。巫神告诉我,一切信奉他们的后裔,终得永生,不信奉而背弃他们的后裔,都将灭亡,死后得不到祭祀。无法与先祖团聚,化为神灵。” 嬴战就这样,用无比煽动的口吻向众多巫师蛊惑,那一刻,就连嬴战自己都忍不住相信自己。 樊增没想到嬴战不但不傻。反而还长着一副伶牙俐齿,他察觉到身周那些同伴们动摇的神色。不由厉声问道:“你说你是巫神的独子,你有什么证据?你分明就是大秦国的国君,是人类的儿子,你这是在亵渎巫神,玷污巫族,妖言惑众,来人啊……” 嬴战不慌不忙,无视樊增等人的张牙舞爪,而是努力催发身上的真元,令神光圣芒更加明亮耀眼,令那一个个巫神的影像更加清晰夺目。 “巫神的意志深植在我的灵魂中,巫神的荣光流淌在我的血液里,是巫神告诉我,我是他们最钟爱的独子。巫神将他们的形貌刻画在我身上,为的,就是让我能够时刻受到他们的庇护,也是为了让其他后裔能够时刻瞻仰到他们的身形,不至于遗忘了他们的容貌。” 听到嬴战这一番犀利的反驳,芈玉简直笑得肚子疼,如果不是对嬴战知根知底,她都忍不住相信了嬴战的那一番话。她也没想到,嬴战竟然这么能掰,什么巫神的独子,什么信我者得永生,真不知道他的脑瓜子里怎么会这么多鬼点子。 樊增知道嬴战是在含沙射影指责自己这一派,不过嬴战身上的巫神之力和一个个巫神的影像根本无法反驳,从这方面去质疑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此之外就只能死死抓住他身份的问题来做文章。 “你的父母是人类,你也是人类,你身上流淌的是人类的血液,你根本不是巫族的后裔,更不可能是巫神的独子。” 嬴战笑了,颇有佛祖拈花一笑的神秘感,这种笑意让他的身形在众多巫师心中变得更加高大,也更加神秘。 “天地初开时,世间只有十天十地百名巫神,世间万物,都是由巫神而来,自然都是巫神的子民,巫神的荣光遍布世间每一个角落,我以人类之身降临,又有何不可呢?难道人类不是巫神的子民?樊族长,你是在质疑巫神的荣耀么?” 樊增哪敢接这个大帽子啊,立刻反驳。 “既然不敢,那又为什么一再质疑呢?至于你说我的父母是人类,那么,我不得不问一下樊族长,‘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句话该如何做解呢?” 樊增见识广博,更是历经了几千年的岁月,自然知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意思。这句话记述了一个十分古老的传说,据传,古时候有一个女子外出洗澡时看到一枚鸟蛋,便将这个鸟蛋吞了下去,然后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名叫契,契就是商人的始祖,后来开创了大商王朝。而大商朝的人在记述自己的祖先时,都用“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句话。 樊增自然知道嬴战这时候抛出这句话的用意,这一点,他又一次无从反驳。 在场的众多巫师也都知道大商朝,即便有那些不知道的,身边的人也立刻给他普及了一下大商朝的事情,更把“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句话给他们讲述一遍,顿时,嬴战父母是人类的难题就迎刃而解。毕竟真要论起来,人家大商朝的开国之祖还是吞鸟蛋而生的呢,难道人家契就是禽鸟了? 人们就是这样,对于古代的,过去的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都十分敬仰,不敢去推翻,以后遇到相似的事情时也会拿出以前的例子去论断。他们不在乎这个事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道理的,他们只知道,以前的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是这么做的。这也是地球上那些文人一遇到事情就会摇头晃脑的“子曰”、“子有云”、“子又有曰”的原因所在。 嬴战将自己的身份问题附会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上,不管有没有道理,总之,这些巫师们都信了,就连樊增也放弃了反驳。因为樊增想要反驳嬴战的身份问题,就要先去反驳大商朝开国之祖契的身份问题,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不是几十年几百年能考证出结果的事情。 见到樊增无言以对,嬴战脸上那种神棍式的笑容更加浓郁。 而这时,樊增恼怒的哼了一声,不过紧接着,樊增眼底就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十分古怪的看着嬴战,说道:“你一直说自己是巫神的独子,却不知道你是哪位巫神的独子呢?” 呃…… 嬴战愣了愣。原本嬴战是借用了耶稣的身份,给自己塑造一个“神之子”的光环。可问题是,人家耶稣的爹只有一个,而自己头上可是一百个啊。为了防止其他人也学着自己出来招摇撞骗,嬴战还故意说自己是巫神的独子,不过他却忘了一茬,他到底是哪一个巫神的独子呢? 看到嬴战愕然,樊增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嬴战身败名裂被处以极刑的场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蛊惑 玩大了——这是嬴战的第一反应。\\ 可是看到樊增脸上阴狠的笑容和不加掩饰的杀气,嬴战立刻意识到——完蛋了! 无论再怎么玄乎,就算是玄鸟什么的,那也是一个爹一个娘,哪能像现在这样一下子一百个爹,无论父系社会还是母系社会,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怪胎啊。 怎么回答呢?如果不能自圆其说,只怕立刻就要被这些巫师们撕碎,那时候,就算芈玉也只能大义灭亲,根本不可能出面保自己。 这一刻,嬴战无比懊恼,为什么要出风头自己蹦跶呢,按照芈玉的套路出牌不好么,成了也好败了也好,都是芈玉的事情,跟自己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不过自从第一步踏入云梦泽中这一方奇妙的天地,嬴战心中就无比渴望将这里纳入掌控中,将这些巫族彻底收入自己麾下。信仰,对的,就是信仰,让这些巫族将自己当成唯一的神灵,到时候,就连芈玉…… 嬴战没敢继续想下去,他不知道芈玉此时是不是在窥探自己。 “呵呵呵,那么樊族长以为,我是哪个巫神的独子呢?” 既然回答不了,就把皮球踢回去,让对方去为难,这空档里,也能给自己留点思索的时间。随机应变是需要急智,但是也需要时间啊,否则,自己愕然的时间稍微长一些,神明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樊增简直要被嬴战气死。这小子还真滑头。竟然又把这个皮球踢了回来,而更可恨的是,这小子至始至终脸上都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如果不是芈玉在一旁,他真想把这小子摁在地上猛揍。 “呵呵,在下只是肉体凡胎,无法窥视巫神造化之力,还请您赐教。” 这老狐狸! 虽然樊增再次把这个皮球踢了回来,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嬴战的脑筋已经急速转了几千转。终于想出一个比较周全的回答。 “既然樊族长见识短浅,目光晦暗,我就好好教导教导你……” 樊增忍不住闷哼一声,虽然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周围的人都明显嗅到一股子血腥味。他分明是被嬴战气得吐血了。 嬴战这一番话简直打脸之极,可也以说是狂妄之极,无礼之极。可是嬴战本就站在神明的位置上,训诫教育巫族,本就是天生的权利,那些相信嬴战身份的巫师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妥,樊增这口气注定只能往肚里咽了。 “祝融巫神说,神之独子应该有像他一样熊熊燃烧的热情;共工巫神说,神之独子应该有像他一样滔滔不绝的动力;蓐收巫神说,神之独子应该有像他一样肃杀凌厉的锋芒;句芒巫神说。神之独子应该有像他一样葱葱郁郁的生机;后土巫神说,神之独子应该有像他一样厚德载物的品德。于是,就有了我……” 樊增连忙打断嬴战,说道:“如果这样,你应该只有五个巫神的神力,你身上却有……” 嬴战也打断樊增,说道:“对,其他巫神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认为,神之独子依旧不完善,于是刑天巫神说。神之独子应该有像他一样的斗志和战意,夸父巫神说神之独子应该有像他一样的毅力和坚持……” 就这样,嬴战将一百名巫神的名字和他们“说的话”一一重复。这一百个巫神的名称、能力和事迹都是芈玉告诉他的,毕竟吹牛也得打草稿,芈玉既然让嬴战扮演巫神。总得让他熟悉一下各个巫神吧。而剩下的,就是嬴战使劲的去吹了。来自信息大爆炸的二十一世纪。嬴战别的能力没有,就是特别能侃能吹,反正也没人来揭穿他,这不是可着劲的意淫么。 最后,一百名巫神都和神之独子独子扯上了关系,在嬴战的说法中,各个巫神拆下自己的肋骨筋肉,用无上神力塑造了神之独子,然后将这个神之独子投到大千世界。然后嬴战就这样恬不知耻的指了指自己,说道:“这个结合了所有巫神美德的神之独子——就是我!” 樊增没辙了。他不但没有驳倒嬴战的身份问题,反而令嬴战一番胡诌,令得众多巫教成员更加坚信了嬴战的身份。 嬴战的那一层外皮本就十分具有欺骗性,而他又是花言巧语,这就更加容易蒙蔽众人。如果只是嬴战自己在那自吹自擂,欺骗到的人还十分有限,可是偏偏樊增在那跟嬴战一问一答,这样一来,反而给嬴战助长了声势。毕竟樊增是什么人啊,巫教有数的几个天仙,这样一位天仙级别的强者去检验嬴战,嬴战一一作答。樊增的行为简直就是ISO9902质量体系认证,他用自己的声望和名气给嬴战铺下了一块又一块垫脚石,那些信服樊增的人见到这种场景,立刻就坚信了嬴战的话语。 樊增也立刻醒悟到自己举动的不当,不过这时候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再次闷哼一声,口鼻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巫神虽然离开了大千世界,可是巫神眷顾你们这些遗留在世间的后裔。你们所受到的困苦和劫难,巫神都一清二楚。你们伤心时,巫神也在流泪,你们仿徨时,巫神也在难过……巫神派我降世,正是为了将你们拯救出苦海,达到极乐的净土,让你们再也没有烦忧和痛苦……” 嬴战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这一篇糅合诸多宗教的说辞抛了出来,这一句句话立刻戳入众多巫师心中,那些曾经有伤心过往的巫师立刻眼睛湿润,渐渐痛哭流涕。无论巫族还是人族,终究是活物,是生灵,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合。他们定然会被嬴战的这一番说辞打动,进而对嬴战顶礼膜拜。 芈玉只是看到了嬴战驳得樊增哑口无言,让樊增一派的人投转过来,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嬴战已经在这些巫师心中树立起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一个仅次于巫神的存在,他日嬴战有了足够抗衡芈玉的实力,也可以义正言辞的要求芈玉对他顶礼膜拜。 当然,现在嬴战还没有这种实力,这种事情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不,想都不能想象。 嬴战笑呵呵的看着樊增,“樊族长,不知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 还能有什么疑问?总之,樊增明白,嬴战已经凭着自己的优势和芈玉的纵容与支持,在巫教中树立起了他自己的地位,一个不可动摇的地位,即便自己,都得对他表示出应有的顺从和恭服。 “我巫族所面临的诸多困扰,不知神子有什么解决的良策?” 你不是吹嘘你无所不能么?那好啊,你就干点实事吧,要是你把巫族的难题都解决了,那我也没什么说的,光冲着你这份能力,我认了。 “呵呵……不知有何难题,还是请酋长大人来说吧。” 既然用完了樊增,就一脚踹开,免得这老头子再在那鼓捣一些难题。芈玉是自己一系的人,总不会出什么难题刁难自己。 樊增的确想弄几个难题刁难嬴战,不过这时候嬴战直接搬出芈玉,毕竟芈玉是巫教酋长,他樊增也不敢僭越,只能咬牙切齿。 芈玉很满意的看着樊增那吹胡子瞪眼有气不敢发的模样,她呵呵笑着向嬴战说道:“神子初来我巫教,还没有稍作歇息,就被你们堵在山门前,这就是我巫族应尽之礼么?你们心中对神子还有半点尊敬么?” 樊增的那些人的确是打着将嬴战堵在山门外的主意,只是后面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让他们措手不及,一时间都忘记了现在还堵在门口。听到芈玉呵斥,那些人连忙避开,让出一条道路让嬴战和芈玉进去。 就这样,芈玉引着嬴战向巫教内部走去,路过樊增身边的时候,芈玉得意的挑了挑纤细的眉梢。这一局,她赢了。 嬴战十分神棍的跟着芈玉在巫教内部行走,没有樊增这种够分量的人,谁敢去拦芈玉的路,是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巫族现在面临的都是什么难题?是不是非常棘手,所以你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芈玉白了嬴战一眼,“还好你知机,把我抬了出来,如果真让樊增开口,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台。巫族面临的几大难题远比你想象的要棘手,不是像身份那样可以空口无凭的扯谎。” “比如呢?” “就拿最简单的一件事来说,云梦泽的息壤正在一点点的萎缩,估计千年之后,云梦泽中这一方天地就会变得和外面一样,不再有任何特殊之处。” 息壤萎缩?的确是一个难题。 “没有什么补救之法么?” 芈玉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嬴战,说道:“若是有办法,当年你们人族先贤禹还会一次一次的来巫族索求息壤么?” 呃……禹都办不到的事情,的确够自己为难的。这一刻,嬴战心中暗叹,幸好没给那老狐狸发话的机会。 “还有什么难题呢?” “许多祭祀之法都已经找不到材料,无从施展,巫族与巫神的沟通越来越艰难。还有……” 听到芈玉说的一个又一个难题,嬴战不由头大,“这些,就算我也束手无策啊,你想让我怎么做。” 芈玉看了看嬴战,十分认真的说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讲法 在芈玉的力挺和嬴战的急智下,巫教的山门总算是进来了,而嬴战一通忽悠也算给自己定下了巫神独子的身份,一个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身份。/ // 几乎在一夜之间,巫神独子的消息就在巫教中传播开来,所有的巫师都知道了嬴战的存在,紧接着,一群又一群的巫师过来觐见嬴战。 嬴战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已经浓郁之极,再加上圣级的实力,那种气息就更加强烈,嬴战此时又故意增强自己的气场,那种浩浩汤汤的王道之气几乎如同实质,充斥在殿堂内的内的每一处空间,每一个角落。 “巫神的意志至高无上,巫神的荣光照耀四方,迷茫的后裔,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巫神的指引?” 在巫教祭祀巫神的大殿中,满身神光圣芒的嬴战端坐在一百巫神塑像下的祭坛前。这里,以往只有身为酋长的芈玉能够停留,而芈玉也是以祭拜之姿,却不像嬴战这样能够随意的坐立。 在这个别人只能祭拜,嬴战却能端坐的位置,那种浩浩汤汤的王道威仪似乎得到了一百巫神的加持和增幅,变得更加浩瀚博大,那些前来瞻仰嬴战的巫师们立刻就感觉置身在巫神之力的海洋中,一个个浑身发软的跪倒下去,对嬴战三拜九叩。 而在嬴战的感觉中,那些巫师行跪拜礼的时候,他们强横的精神力从体内分出一丝一缕,变成肉眼无法察觉的物质。然后飘飘洒洒的融入到一百座巫神塑像中。这些巫神的塑像高大威武,栩栩如生,仅从外表嬴战就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嬴战更是发现。这些巫师按照其修炼的巫神之力不同,所散发出的那种不知名力量也分别汇向不同的巫神塑像中。 嬴战不知道这种不知名的力量是什么,不过见到它们融入巫神塑像,嬴战直觉的就知道,它们绝不是寻常普通的力量,于是尝试着将那些力量截取过来。 在嬴战的努力下,一束飘向共工的力量被他截下三分之一,嬴战立刻察觉到这些力量并不属于天地灵气的任何一种。也不属于巫神之力的任何一种,如果真要分别,这种力量倒是和人类的先天神魂有点类似,应该是精气神魄散发出来的。 这一缕力量融入到嬴战体内。没有对嬴战的筋肉骨骼血髓产生半点作用,而是直接没入嬴战印堂穴中。修为达到圣级之后,虽然元婴和身体融合为一,可是三魂七魄依旧汇聚在印堂穴中,而那些不知名的能量仿佛倦鸟投林似地汇入到嬴战的三魂七魄中。立刻,嬴战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干燥的海绵突然被喷上一层水雾,不但没有缓解他的干燥,反而令他更加饥渴。 这简直就是天雷地火。干柴烈火,总之。嬴战体内就像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的火焰瞬间就嬴战包裹吞没。嬴战更加迫切的去截取汇往各个塑像的力量。 正在全力攫取的嬴战并不知道,那一缕缕力量汇入三魂七魄后,他身上的神光圣芒变得更加炽烈,一道道光芒仿若实质般,在大殿中勾勒出一个光影的世界,而光影中,那一各个巫神的影像变得更加高大、真实。 地上跪拜的巫师们全都惊呆了。如果说先前他们都是听信了传说而对嬴战生出敬畏之心,那么,此时的他们就是死心塌地的信服了嬴战。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更加令人深信,虽然亲眼见到的也未必是真实,可是人们终究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自己的耳朵。 一时间,所有的巫师全都激动的跪了下去,狂热的看向嬴战,他们身上原本丝丝缕缕溢出的不知名力量瞬间变得汹涌而澎湃,而嬴战蓦地发觉,原本丝丝缕缕汇往塑像的不知名力量此时竟然蓦地掉头,全都汇到自己身上——不,汇到自己身上的神光圣芒中,一丝丝一缕缕的缠绕在一个个巫神的虚影上。 嬴战那干燥海绵似地灵魂一点点变得湿润,原本飘飘忽忽的灵魂一点点变得凝实,厚重。最终,这块吸满水分的海绵一点点变得柔滑、晶莹,渐渐透出一份润泽如玉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已经达到了吸收的极限,嬴战缓缓停止了对那种力量的攫取,随后缓缓睁开眼睛,可是紧接着他就吓了一跳,自己身上的巫神虚影原本都是指甲盖大小,一个个在神光圣芒中幻生幻灭。可是此时,那些巫神竟然涨到了鸡蛋大,而且,不再是那种朦胧如烟的虚幻,一个个巫神的身影竟然仿佛水晶般,渐渐有了“形体”的意味。 看到下方那些神情亢奋满目狂热的巫师,嬴战缓缓明白过来,这种不知名的力量正是传说中最为奇特的信仰之力。 各种族虽然生理不通,可是修炼的系统都大同小异,无非是炼体、炼气、金丹、元婴、成圣、天仙。无论哪一个阶段,都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过程。总之一句话,修炼就是对天地灵气的淬炼和积累。即便是巫师,也是以巫神赐福的巫神之力为源泉,不断融汇外界的力量强大自身,换一句话说,就是将天地的力量融入到自己体内。 可是信仰之力不同。信仰之力不存于天地间,只存在于生灵的信仰中。无论人类也好,妖族也罢,都是生灵,无论智慧高下,都有他们独立的意识和信仰。 虽然大多数生灵都是浑浑噩噩坐吃等死,可是有一些生灵得到了神灵的“启示”,在大千世界传播各个神灵的神迹,将更多的生灵吸纳到神灵的麾下,虔诚的膜拜祈祷。 三清道尊是如此、释迦摩尼是如此、耶稣也是如此。或者是得到了神明的指示,或者是自己悟到了天地间的至理。但是无论有什么不同,他们最终都上到了同一条道路——传播教义、招揽信徒、吸纳信仰。 巫教的巫神也是这么做的,那一尊尊巫神的塑像就代替他们本体,不断吸收这些巫师的信仰之力。通过嬴战无法理解的方式汇入到巫神体内。嬴战只是吸收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获益匪浅,那些巫神不知吸收了几万年,嬴战吸收的只是几十个几百个巫师,而巫神吸收的不知道是几千万几亿生灵,他们得到的好处根本无法想象。 嬴战一挥手,地水火风立刻衍生,风雷云雾随着嬴战的意念生消幻灭。这些,都是巫神之力的神通。嬴战还没有开始深入的钻研巫神之力,可是他已经能够纯属的掌控巫神之力。 对于寻常巫师来说,巫神之力是外力,需要通过种种巫术才能熟练的掌握。就连芈玉也不例外。可是对于嬴战来说,巫神之力就是源自他灵魂深处,与他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是与生俱来的神通,使用巫神之力。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像控制手指勾动,嘴巴张合一样。 一种种神通在嬴战手中展示,一个个巫神的力量在嬴战身前上映。那些巫师们看到自己平时钻研不透的巫术在嬴战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似地,顿时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过紧接着他们就释然了,毕竟嬴战是巫神独子。是巫神最亲近的人,他掌握巫神的神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有一些将巫术钻研到极致的巫师也能做到嬴战那样,可是他们穷尽毕生之力,充其量也只是将一种巫神之力钻研到极致,而嬴战却是将所有巫神之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感觉到一阵空虚,刚才晶莹如玉的三魂七魄此时又变得干瘪枯涩,原本满当当的信仰之力竟然在几个眨眼的功夫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嬴战不着痕迹的收起巫神之力,又摆出那一副神棍的模样,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看向眼前众多巫师,“你们,还在迷茫么?” 众多巫师全都摇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摇头,可是他们听到嬴战的声音后偏偏就这么做了。 “跟随巫神,跟随我,我将引领你们重新获得尊荣的地位,无上的荣光。把你们的忠诚和信仰献给巫神,献给我……迷途的羔羊们,我就是那承载你们跨越苦海,抵达彼岸的渡船,在你们心中呼唤巫神独子的名字,虔诚的祷告吧。” 嬴战为诸多巫师做了一下祷告的示范,那些巫师立刻有样学样的开始模仿,一个个在心中虔诚的念着嬴战的名字。见识过刚才嬴战展现“神迹”的一幕,众多巫师早已经没有半点怀疑,他们都百分百的深信嬴战巫神独子的身份,在他们心中,嬴战的地位已经比拟巫神,甚至比巫神更高——毕竟巫神太遥远了,而嬴战近在咫尺。 而随着那些巫师虔诚的祈祷,嬴战感觉到一丝一缕精纯的信仰之力从虚空中衍生,甘霖般的向自己倾洒下来,而看在那些巫师眼中,嬴战就好似沐浴在一片辉煌的世界中,无比的高贵、神秘。 嬴战舒服的眯上眼睛,向众多巫师说道:“以后,你们起床、睡觉、用餐、修炼的时候都要虔诚的祈祷,巫神会保佑你们,我也会时刻陪伴在你们身边。信奉巫神和巫神独子,终将获得永生,背弃巫神和巫神独子,必然灭亡。” 看到下方那些巫师们笃信不疑的神情,嬴战心中一阵暗爽。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和尚为什么念经,穆斯林为什么朝圣,基督徒为什么祈祷了。这都是他们的神明在凝聚信仰。而体验过信仰之力,嬴战已经变得不可自拔。 信仰之力虽然不能作用在修为上,但是它发挥的作用却是寻常的真元所无法替代的,这是不同于天地之力的力量,而是众生信仰的力量。今天,嬴战不过是刚刚接触到这种力量,仅仅是初次尝试就察觉出了这种力量的不凡之处,如果多加钻研又会如何。 那么多大神通者都如此渴求信仰之力,足见这种力量的不凡。嬴战初次尝试到信仰之力,立刻就萌生出将这种力量占据为己有的念头。看着那一个个正在虔诚祈祷的巫师,嬴战好像看到了一只只白生生粉嫩嫩的小羊羔,啊。原来“迷途的羔羊”是这个意思啊。 一批又一批的巫师赶来膜拜嬴战,膜拜他那巫神独子的光环,随后就被嬴战如簧的巧舌感化,虔诚的加入到了祈祷的行列。而嬴战一边偷偷的接受诸多巫师的信仰之力,一边解答他们心中的疑惑。 嬴战在地球的时候就钻研各个宗派的武学,儒释道三家的种种学说都是必修的基本功,国外许多教派的经典也都在他的攻读之列,虽然主修的是武学。可是宗教那一套嬴战也不陌生,有着如此海量的宗教资源,嬴战忽悠这些巫师还不是信手拈来。 越来越多的巫师加入到聆听之列,大殿很快就挤满了巫师。那些来得晚的就坐到了大殿外的台阶上,然后一点点往下排,大殿前的广场上很快也聚满了巫师。 嬴战刻意扩大声音,让外面那些巫师也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和众多巫师的对答,那些融汇了各种先贤哲理。宗教理念的话语都是地球上数千年无数学究高人苦思冥想留下的智慧结晶,这些巫师虽然也有才智超卓之辈,可是跟地球上几千年英才们智慧的结晶一比,那就是小蚂蚁和巨龙的区别。 这一刻。众多巫师终于明白,嬴战不单单是披着巫神的光环。他还有着满腹的才学,而这些才学。都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所未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足够他们耗尽心神去琢磨和思索,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只有至高无神的巫神才可以拥有这样的大智慧。 是了,他是巫神独子,一定是巫神赐予了他大智慧,他再把大智慧赐予我们。 越来越多的巫师在心中对嬴战竖起坚定的信仰,他们一个个按照嬴战的说法开始虔诚的祈祷,越来越多的信仰之力从虚空中落下,倾洒在嬴战身上,嬴战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盛,越来越浓郁。他就坐在众多前方,可是众多巫师都感觉到他是身处在一处遥远的世界。 如瀑如注的信仰之力融入嬴战体内,嬴战直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爆了,这些巫师产生的信仰之力太多太快了,虽然一直在使用各个巫神的力量,可是消耗的速度太慢了,无奈之下,嬴战只得将信仰之力加入到自己的言语声音中。 信仰之力融入嬴战的声音,在嬴战说话的同时,虚空中顿时绽放出一朵朵不知名的花朵,花朵和花瓣纷纷洒洒的落下来,顿时让嬴战想起了“天花乱坠”这个词语。佛教传说中,佛祖讲法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群魔皈依。原来,“天花乱坠”是这么来的。 紧接着,这些天花落到地上,一朵朵金莲从地面涌出,金莲散放出尊贵的气息,神秘的光芒,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传出,嗅到的巫师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种种焦灼烦躁都在一瞬间被清扫一空,整个人就如同清雨洗涤后的山谷。 天花和金莲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在一个个巫师身边涌现出来,就连坐在广场最边缘的巫师也不例外,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这种浩瀚无边的伟力。一朵朵天花落在他们身上,一缕缕金莲的幽香钻入他们鼻孔,他们顿时感到体魄被滋养,心神被稳固,修为虽然没有得到提升,可是他们的根基一点点变得扎实起来。 相较于那些空洞的大道理,更多巫师关心的是自己切身利益,而现在,嬴战不动声色的令他们根基垄实,有些巫师修炼留下的隐患也被抹平,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立刻折服了他们,令他们死心塌地的信仰嬴战,膜拜嬴战,为嬴战供去更多的信仰之力。 而有了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之后,嬴战讲出的各种经典更加具有煽动性和感染力。他的声音不像雷声般滚滚阵阵,可是有了信仰之力的加持,却能够传达到十分遥远的地方,渐渐的笼罩了云梦泽每一个角落。 云梦泽所有的巫师都听到了嬴战的讲法,无论他们身处山涧还是洞谷,嬴战的声音都能无孔不入,多彩的天花和灿烂的金莲如影随形,云梦泽每一个巫师都动了起来,即便那些闭死关的巫师也缓缓从修炼中醒来,随后顺着嬴战的声音向巫教祭祀巫神的大殿赶去。 不但云梦泽的巫师,就连那些普通的巫族后裔也都听到了嬴战的声音,相较于那些巫师,这些普通巫族的心地更加单纯,即便那些巫师都是他们顶礼膜拜的对象,更何况嬴战这样超凡的手段,一时间,云梦泽所有正在渔猎采集的普通巫族也都加入了膜拜的行列,就连那些云梦泽中的飞禽走兽也都做出了聆听状,一个个面朝巫族大殿,收起凶悍暴戾的神色,换出温柔恭顺的一面。 越来越多的信仰之力汇聚到嬴战身上,嬴战体表的神光圣芒越来越强盛浓郁,最终撑破大殿,化成一座百丈高下的光芒法身,成为了云梦泽无数生灵的目光所向,和信仰所在。 此时的巫教云梦泽只有一个真神,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嬴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祖龙世界 嬴战见过了无数规模浩大的宗教仪式,可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神坛上的神棍,去蛊惑万千信徒。http:///不过这会儿的嬴战丝毫没有检举揭发的觉悟,而是深深的乐在其中,贪婪的汲取着虚空中降下的信仰之力,用它们强化自己的三魂七魄,强化自己魂魄中的八十一道巫神之力。 巫教八十一个部族的巫师全都跪伏在大殿周围,无论这些人以前是“巫”一派的,还是“人”一派的,现在,他们都被嬴战聚集到了巫神的光环下,更是在他们心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形象,偷偷的汲取巫神之力。 芈玉虽然修为通天,手腕也不俗,可她毕竟只是寻常的巫族,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她根本不知道信仰之力的存在,更不知道嬴战截取偷窃信仰之力的事情。 嬴战因为灵魂的异变,早已经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具备了封神证道的潜质,也正因此,他能够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存在,而他灵魂中原本就有的六十三道巫神之力和后来攫取的项羽的巫神之力凑出了八十一道巫神之力,这八十一个巫神的影像就深深烙印在嬴战的灵魂中,这些巫神的影像和大殿中的一百巫神塑像具有同样的功效,都可以聚集信仰之力,在某种程度上说,嬴战已经取代一百巫神,成了所有巫师信仰之力的终点。 不过,芈玉不知道这些。她能看到的。就是嬴战十分卖力的蛊惑巫教门徒,将所有的巫师都聚集到了巫神的麾下,在所有巫师心中重新树立起巫神至高无上的身影。 看到那些疯狂膜拜狂热信仰的门徒,芈玉心中一阵得意,十分佩服自己妙计安天下,随便一个计策就解决了困扰巫教几千年的难题。每次想到樊增等人脸上那结成冰的表情,芈玉就一阵得意,没有什么事情比看到敌人生气和抓狂更赏心悦目了。 再看巫神塑像下方祭坛前的嬴战,芈玉忍不住在心中说道:“这小子蛊惑人心倒是有一手,不过。他终究是人类,而且是纯粹的人类,是不是应该除掉呢。” 芈玉目光中寒芒闪烁。 以她的实力,想要灭掉嬴战只是动动手指的功夫。不过,嬴战虽然称孤道寡,却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国家,数个强盛的门派,如果自己击杀他,即便做的再隐秘,也会引来无数的麻烦,巫教虽然强横,但是绝对经不起长清宫、灵言宗、墨门、鬼谷派四个门派的联合绞杀。即便能胜,也是惨胜,甚至有可能一蹶不振。 如果仅仅是大千世界中的力量也就罢了,可更为棘手的是那个人,芈玉的姐姐。 一想起姐姐,芈玉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敬畏,虽然她一向在姐姐面前张扬跋扈,可是芈玉明白,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无论手段、实力、阅历、见识……她在各个方面都将芈玉打击的体无完肤。 “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我在大千世界……” 芈玉忍不住自我安慰道。 不过芈玉知道,姐姐的实力早已经超乎了常人的想象,根本不能用常理揣度,甚至已经窥到了宿命的秘密,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提前做下那么多的布置。 芈玉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斗得过姐姐。所以,抹杀嬴战的念头只是转了一转就被芈玉抛出脑海。她还很年轻。她还没活够,她不想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去招来灭顶之灾。 看到祭坛前沐浴在神光圣芒中的嬴战,芈玉暗暗揉了揉额角,心中下定决心,立刻就把嬴战送出去,只要让他远离巫教,就能降低他的影响力,有自己坐镇,巫教不可能变质,也不可能出现超出控制的事情。 嬴战的讲法一讲就是三天三夜,嬴战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甚至都不喘口气就吹了三天三夜,每句话都不带重样的,最后,嬴战实在是说无可说了,于是点到即止,在众多巫师不舍的眼神中缓缓合上眼睛,随后身上的神光圣芒一点点收敛,最后消失不见。 大殿上方高达百丈的法身虚影也一点点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不见,云梦泽中所有的巫族和飞禽走兽再度恢复原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心中都留下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一个堪比巫神的存在。 众多巫师散去,嬴战也回到住处休息,芈玉悄无声息的到来。 “这是人家答应你的三条灵脉,还有一千万块极品灵石。” 嬴战没有检查。像芈玉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赖账,即便她赖账,自己又能怎么着,看了也是白看。 “你只是说让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我不但有功,而且是大功。你看,这些巫师现在都无比狂热的信仰巫神,樊增那老头所有的支持者都改旗易帜投入到了巫神的麾下,成为了你的支持者,今后巫教就是你的一言堂……” “长话短说……” “咳咳……那啥,任务超额完成,能不能多给点好处?” 看到嬴战这贪财的模样,芈玉很难将他和神坛上那个光芒万丈满口经典的身影联系起来。不过,嬴战这种本性表露的嘴脸也令她心中的警惕性大大降低,嬴战越是不堪,对她的威胁也就越小。 本来芈玉只是想靠着嬴战的“巫神”噱头削弱樊增一方的影响力,用上几百年的时间去整合巫教,却没想到嬴战仅用了一天就超额完成任务,让所有的巫族都诡异在巫神的信仰下。此时听到嬴战讨赏,芈玉也没有拒绝。 “你想要什么?灵脉,还是灵石?开个数吧。要是可以接受就给你。要是狮子大开口。就当我没说。” 嬴战摇了摇头,“教我读心术怎么样?” 芈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嬴战。 嬴战立刻说道:“在你面前,就跟赤裸裸的一样,这种感觉太别扭了。” “如果教了你,在你看来,岂不是所有人都赤裸裸的,你们男人那点龌龊心思人家还不懂么?” “那你教我怎么破解读心术也行啊。” “你以为,人家会教你么?” 嬴战心一横,“既然穿着衣服也挡不住你偷窥,我干脆全脱了行吧。” 如果不是顾及到姐姐。芈玉真想把这家伙切个十段八段,然后清蒸红烧油炸水煮。简直太无耻了,竟然敢在这里耍流氓。 “这是人家的天赋神通,懂么?天生就拥有的能力。根本不用修炼,也无从修炼,人家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让人家怎么教你?” 看到芈玉那模样,嬴战知道她不是在说谎,而且,世上的确有很多人天生就拥有超凡的能力,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那樊增他们应该知道如何抵抗吧?难道你让我去向他们请教?” 芈玉冷厉的瞪了嬴战一眼,看得出,她对樊增等人还是有着深深的戒心和排斥。 “樊增他们也只是能察觉到人家在窥视他们。仅仅是被动防御,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防御,你去请教,也是白跑一趟。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你去吧,以后,人家不叫你,你尽量别在云梦泽出现。” 嬴战知道,芈玉这是在送客了,虽然心中想腹诽“还没接客就送客”。可是想到芈玉那无孔不入的能力,只得理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一想到原本轻轻松松就能到手的灵石灵脉变得没有下文,嬴战心中痒痒难耐,于是问道:“天赋神通是什么,你给我好好讲讲吧。讲完我就走,绝不在巫教多呆。” 芈玉点了点头。于是说道:“巫神以自身为模本创造第一代巫族的时候,这些巫族因为身具巫神最纯净的血脉,所以都多多少少的沾染了巫神的力量,有些巫族能够天生控制水火雷电,有的巫族天生能够飞行遁地,有的巫族能够天生隔空摄物,挪移传送……” 嬴战暗道:这简直就是异能啊! 芈玉点了点头,“对,异能这个词很形象,你既然理解,人家就不多说了。” 嬴战:“……” “好吧,那你就告诉我,当今世上还有多少巫族拥有异能?” 芈玉想了想,“其实,有的巫族身材高,有的巫族身体壮,有的巫族形貌俊美,有的巫族耳聪目明,这些都是异能的表现,你们中原的人类血脉中也有巫族的血脉,虽然单薄的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依然会有一些才智超绝的人物诞生。这些人,你都可以理解为异能。” 嬴战暗道:那些所谓的“百年一遇”、“五百年不出”、“千年一遇”甚至“万年一遇”的天才,原来都是巫族的后裔啊,这巫族还真够无耻的,竟然把所有英才都据为己有。 嬴战头上立刻挨了芈玉一巴掌,芈玉揉着白皙的手掌,俏脸上寒霜密布,冷声说道:“否认事实,一向是你们人类的专利,你们人类学的阴阳五行修炼功法也是脱胎自我们巫族,你们却从不承认,人类中出现一个资质卓绝的天才,你们也都归到祖宗保佑祖宗显灵的缘故上,到底是谁无耻呢?” 嬴战咳了咳,理智的不跟女人斗嘴。当然,如果是嘴对嘴的斗,嬴战十分乐意。 “好吧,你继续讲,除了这些身材长相智商之类的异能,那些读心术什么的,多不多?” 芈玉冷哼一声,“所有的异能,都是巫神衍生的,据说,盘古开天地时,天地间有三千巫神,结果盘古一击斩杀其中两千九百,我们巫族前辈猜测,每一种异能,都应该对应一位巫神,十天十地一百巫神的神力可以通过赐福获得,而其他两千九百巫神的神力,就飘荡在天地间,凭机缘气运了。所以,你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嬴战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问道:“我母亲也是天生具有神通?” 芈玉嘴唇稍稍抿起,瓷白的牙齿缓缓咬了咬朱红的嘴唇,最后缓缓说道:“是!” 嬴战没有白痴的去问“她的能力是什么”或者“她强还是你强”之类的话语,嬴战知道,即便问了,芈玉也不可能回答自己。对于母亲的事情,芈玉一向是半点口风都不露。 芈玉巴不得嬴战赶紧离开,嬴战又何尝想在巫教多留半刻,有芈玉这个读心术的怪胎在,根本没有半点隐私权可言。 离开云梦泽。嬴战通过传送灵符回到咸阳,真正置身在大秦国的领土上,看着那熟悉的砖瓦草木,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人离乡贱。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啊。 嬴战回到咸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立刻奔赴王宫,而是直接进入祖龙金人。嬴战总有一种感觉,自己灵魂中的异变绝对和祖龙金人脱不了关系。 而一进入到祖龙金人,嬴战就惊呆了,因为,他明显察觉到祖龙金人中的变化。 不是景物的变化,也不是建筑的变化,而是祖龙金人中弥漫着浓郁的信仰之力。 嬴战在云梦泽吸取了三天三夜的信仰之力,而且是数万巫师狂热虔诚的信仰之力。那种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要将嬴战撑爆的信仰之力,嬴战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宗教神马的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嬴战的三魂七魄一次又一次承受信仰之力的锻造提升强化,可是依旧杯水车薪,即便嬴战想出了将信仰之力倾注到言语中,也根本不可能完全消化那多余的信仰之力,不过嬴战很奇怪,自己没有被信仰之力撑爆,每次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信仰之力就猛的减少,原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敢在心中琢磨,可是现在看到祖龙金人中浓郁的信仰之力,嬴战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每次充当泄洪角色的,果然是祖龙金人,不过祖龙金人向来是追求灵石的。怎么对信仰之力也有了索取。而更让嬴战气愤的是,祖龙金人竟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擅自挪用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嬴战怒声吼道:“祖龙金人,出来,出来!” 时至今日,祖龙金人中与嬴战打交道的一直都是天地宝库、玄黄祭坛、宇宙熔炉、洪荒国度四个建筑和金银铜泥等傀儡,至于祖龙金人的本尊,嬴战还一直没见过,在嬴战想来,这件事一定是祖龙金人的本尊做的。 嬴战吼了一声又一声,祖龙金人的本尊始终没有出现,而是天地宝库在下面说道:“主人,你别喊了,你喊破嗓子也没用的。” 嬴战立刻落了下去,大声问道:“怎么着,敢偷东西还不敢承认?” 天地宝库无奈的说道:“祖龙金人和主人你的意识与灵魂是密不可分的整体,信仰之力灌注在你的灵魂中,自然就是灌注在祖龙金人里,主人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们虽然贪婪,可是一想明价交易,童叟无欺,主人你这是质疑我们的品德。” 嬴战咳咳几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过看到天地宝库等建筑和傀儡气愤的模样,嬴战立刻掏出三条灵脉,说道:“唔,这里有个好东西,你们帮着鉴定一下。” 果然,灵脉一出,无论天地宝库等建筑还是金银铜泥等傀儡都被引开了注意力,他们一个个口水四溅的看着那三条灵脉,心中都想将其据为己有。 “灵脉啊,能够源源不断产生灵石的灵脉,如果把它吞到我肚子里,以后每时每刻都能获得灵石,我的实力每时每刻都能进步。” “给你用也是浪费,这些灵脉应该给我吞掉,我对主人的作用最大。” “主人,你就看我们这几年立下的汗马功劳上,把这三条灵脉给我们吧。” …… 刚才还对嬴战怒目而视的天地宝库等建筑和金银铜泥等傀儡一时间全都变成谄媚之色,看的嬴战一阵鄙夷,我靠,这就是刚才义正言辞自诩君子的那些家伙。 嬴战把玩着三条灵脉,说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虽然很想忽悠嬴战,不过最基本的素养还是令他们有问必答,知无不尽。 “主人,灵脉能够源源不断的孕育灵石,品级越高的灵脉能够孕育的灵石品级也就越高。灵脉月粗壮,孕育灵石的数目也就越多。这三天只是最低级的下品灵脉,不过即便如此,如果给我们也有很大的提升。”很人性化的咽了咽口水,天地宝库继续说道:“祖龙金人城池在主人您晋升圣级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出现了新的建筑……” “新的变化?新的建筑?” 嬴战愣了愣,然后猛地震了震。睁大眼睛向四处看了看去。 晋升到金丹期的时候,祖龙城池外的天地扩展开来,晋升到元婴期,金银铜泥出现,可是晋升到圣级,祖龙金人始终没有半点变化,嬴战还刻意的寻找,都没有半点发现,还以为圣级的时候祖龙金人不会出现新事物呢。可是这会儿听到天地宝库的话,嬴战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你怎么不早说?” “主人你没问啊……” 你不问,我们乐得装傻,多一个同伴,就多一个竞争对手,无论天地宝库等建筑还是金银铜泥等傀儡都不愿意有新的同伴分薄自己的灵石。 嬴战无语了。 “好吧,告诉我,是什么?难道和灵脉有关?”(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飞天城池 在嬴战的逼问下,天地宝库说道:“不就在您眼前么,主人……” 嬴战愣了愣,随即向四周看去,可是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建筑依然是天地宝库、玄黄祭坛、宇宙熔炉和洪荒国度,然后就是金银铜泥傀儡,并没有半点多余的事物。\\/ 难道是隐形的? 嬴战放出神念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可是周围依旧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异常。嬴战不信邪,继续扩大自己的神念范围,向上、向下,无论那事物是在天上还是地下,都要把它找出来。 如果是以前,嬴战的神念根本不可能穿透祖龙城池的阻隔,可是经过无数信仰之力的融合和锤炼,嬴战的三魂七魄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连带的神念也变得无比强韧,一道道实质般的神念如丝如缕的向四周发散出去,眨眼间就升到天空,没入地下。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立刻就会遭到祖龙金人的反击,不过嬴战是祖龙金人的主人,所以,他的神念顺利的升入天空,遁入地下,窥得祖龙城池的全貌。 一瞬间,嬴战猛的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他的神念中,祖龙城池竟然虚浮在地表上,城池的底面与地面有十几米的距离。 “祖龙城池竟然能脱离地面?” 嬴战立刻明白了天地宝库说的“在眼前”是什么意思,原来,指的就是祖龙城池。自己进入圣级之后,祖龙金人生出的变化就是整座城池。 以前嬴战就很纳闷。这么大一座城,就几座能说话的建筑和几个会干活的傀儡。虽然宫殿亭台民居街道一应俱全,可是没有半点生机。此时,嬴战恍然明白了。这座城池根本就是一个法宝,一个能飞能动的飞行城市。 以前嬴战也听说过天机门的山门是一座机关术建造的能够移动的城市,城市可以随意迁徙挪动,天机门倾尽无数人力物力耗费不知几千年才将其打造出来,而且仅仅是在地上挪动,上天根本就是一种奢望。不过即便如此,这座城也被誉为奇迹,即便在修炼界也是一个无可复制的存在。 可是看了自己脚下这座能够飞行的城市。嬴战觉得天机门那座仅仅能移动的城市简直弱爆了,天机门的那座城市根本不能飞行,可是祖龙城池最基本的能力就是悬浮,想来飞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嬴战不断打量着这座长宽数十里的巨型城市。心中一阵阵剧烈的颤动,如果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仅仅以为是一座比较新奇的城市罢了,最多也就是当做法宝对待。可是嬴战心底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航空母舰。真真正正的航空母舰,可以飞行的航空母舰。 “你们说的是这座城市?” 天地宝库几个家伙再也没有隐瞒。诚实的回答道:“是,主人英明。” 金人首领不等嬴战发问就主动说道:“主人,祖龙城池是一座大神通锻造的法宝,比我们更加高等的存在。主人您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掌控这座城池。如果主人您需要,可以将其从祖龙空间带到大千世界去。” 嬴战原本以为祖龙金人中就这么几个建筑。祖龙空间那广阔的天地没有半点用处。可是现在才明白,祖龙空间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一个完善的世界。而祖龙城池不过是其中的一样事物罢了。至于天地宝库等物,则是祖龙城池中的几样事物。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丢了西瓜,只盯着芝麻。 “祖龙城池有什么作用呢?” 金人首领立刻回答道:“城池可以随意变大变小,最小时如同芥子,最大时仿若须弥。除此之外,还能够随意飞行,城池具有五行本源,金木水火土等物不能对城池产生丝毫阻碍。除此之外,城池还能穿梭虚空,遨游太虚。而且,城池的城墙上有箭塔,可以令士兵驻在其中。城池内有各种防御法阵,遇到攻击时能够以阵法卸掉伤害……” 刚开始还是金人首领在说,可是紧接着众多傀儡和建筑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答,听到祖龙城池的诸多作用,嬴战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明亮,最后竟然有一点点炽烈的趋势。 可是这时候,众多傀儡和建筑异口同声的说道:“但是……” 嬴战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需要灵石是吧?” 出奇的,众多傀儡和建筑没有点头,而是一起摇了摇头,“是灵脉。” …… 嬴战很无语,天地宝库他们虽然贪婪好利,可也仅仅是索取灵石罢了,祖龙城池倒好,直接是对准了灵脉。灵脉啊,自己到现在也就三条灵脉罢了。 在天地宝库他们的指引下,嬴战将还没暖热的三条灵脉打入地板上,立刻,一道道光辉在祖龙城池上泛起,同时,一个冰冷而悠远的声音在嬴战脑海中响起。 “获得灵脉补充,祖龙城池恢复运转。鉴于灵脉储量较低,建议主人缩小城池以节省消耗。” 嬴战立刻控制祖龙城池变小,从原本的几十里长宽缩小到十里长宽,再缩小到一里长宽,原本恢弘的城池变得无比袖珍。不过这时候,嬴战发现,祖龙城池仿佛摆脱了千斤重担,一股轻灵的感觉油然而生,随即,城池一点点上升,漂浮,更是随着嬴战的意志向前向后向左向右。 一道道信息传入嬴战心底,嬴战立刻掌握了祖龙城池的种种功用。不过他也明白,祖龙城池虽然可以依靠灵石催动,消耗也不算太大,可是无论飞行还是悬浮,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消耗灵石,累积起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是以,除非特殊时刻,平时都是用灵脉代替。灵脉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源源不断的孕育灵石,虽然数量不大,可是贵在不间断,倒是恰好弥补了祖龙城池的消耗问题。 通过祖龙城池,嬴战也明白到,如果自己修为深厚,完全可以将祖龙城池当做一件法宝使用,以真元代替消耗,不过,自己目前的水平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堪大用。 “三条灵脉,太少了!” 嬴战长叹一声。如果在大千世界中,一条灵脉打入地下,足以令方圆百里千里变的水草丰美,生机盎然,能够在沙漠中孕育绿洲,在焦土上诞生生命,如果本就是鱼米之乡的地区,如果本就是鱼米之乡的地方,可以直接变成天府之国。 风水风水,藏风纳水,归根究底还是对天地灵气的蓄积和使用,而灵脉,是无数灵气高度凝聚的产物,平常风水师千辛万苦摆出的生吉格局,灵脉轻易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绝对是改易风水的逆天之物。 可是,这三条灵脉尽数打入祖龙城池,仅仅是平衡了城池的日常消耗,仅仅能让嬴战控制着它飞来飞去,变大变小,至于穿梭虚空,就不是灵脉衍生的灵气能够支持的,必须得直接燃烧灵脉才行。 “可是去哪弄更多的灵脉呢?” 嬴战很愁。大千世界中的灵石都很难开采到了,更别说灵脉了。巫教也是底蕴深厚,以前积攒下来的,其他门派没有巫教这种底蕴,根本不可能像巫教这样财大气粗。 而听了嬴战的话语,金人首领说道:“主人,若是地表没有,可以到地下寻找。陆地上修炼者活动频繁,很多天材地宝都被开采的差不多了,珍奇之物只能去深山老林等人迹罕至的地方寻觅。可是在深海中,陆地下,很少有修炼者触及到,那里的许多宝贝都无人问津,主人可以一一采撷。” “地下?海底?我们怎么去啊?” 嬴战说完就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真是骑着驴找驴,祖龙城池具有五行本源,五行之物根本不能对它产生丝毫阻碍。也就是说,祖龙城池可以随意穿过金木水火土任意事物,就像穿过空气一样,没有丝毫阻力。 虽然不能使用城池的诸多功能,不过仅仅是随意飞行就令嬴战喜出望外了,有了这个利器,什么海底两万里地下三千米的都是轻而易举。 “现在仅仅是使用祖龙城池的最基本功能,变化大小,移动飞行。至于施展其中的法阵攻击防守,需要更多的灵脉,穿梭虚空遨游太虚,需要的灵脉不但数量多,品级还得高。” 虽然现在嬴战就能将祖龙城池带到大千世界去,可是如此一来,必然会成为万众瞩目,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毕竟这座城池太逆天了。 “在我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不能让它出现在世人面前。而一旦它出现在大千世界,大千世界必然被我掌控。” 一想到这个堪比航空目前的事物出现在大千世界中,嬴战浑身的血液就一阵阵沸腾。会的,这一天会到来的,在此之前,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灵脉。 灵脉不能在天地宝库中兑换,只能嬴战自己跑腿。不过想到跋山涉水的寻宝,嬴战心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吴越 嬴战本想立刻寻找灵脉的,可是刚回到王宫,郭嘉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道:“主公,大吴国国君遣来使者,说是欲与我大秦国缔结姻亲。/” 结姻?嬴战一愣。对于一国之君来说,缔结姻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或者是强国对弱国的安抚,或者是弱国对强国的臣服,亦或者几个国家结盟的纽带。嬴战的母亲当初就是下嫁到雍州的,算是大楚国对雍州拉拢式的联姻。 “奉孝,孤只有一子,还不满十岁,也没有女儿,如何去联姻?难道大吴国看上的是嬴天下?那他们也太没眼光了点。” 郭嘉摇了摇头,“吴王是想把妹妹嫁给主公你,而不是其他人。” 嬴战猛的咳了咳,恼怒的看着郭嘉。这玩笑是可以随便开的么,万一被赵嫣然和姬天心听到,那就是后院起火啊。 郭嘉坏笑着嘿嘿两声,“主公,两位主母已经知晓此事,我这是提前给主公您透个风。大吴国的使者还留在咸阳,应是不应,主公得早点给个答复。” 说完,郭嘉连忙转身逃跑,留在原地的嬴战直觉得浑身僵硬。一步一步的挪回寝宫,果然,赵嫣然和姬天心正摆着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等待自己。 “呵呵……这个……那个……” 赵嫣然淡淡的瞥了嬴战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去的大吴国?” “没有。从来没有。” “那你怎么会和吴王的妹妹有联系?” “我哪知道。我都不知道庆斌有个妹妹。” “那他为什么要把妹妹嫁给你?” “说不定他正是想借此弄得我后院失火,朝堂不安呢。其心可诛啊,庆斌此人其心可诛啊。” 见到嬴战一脸气愤的样子,姬天心忍不住扑哧一笑,“夫君,姐姐是和你说着玩的。我们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 嬴战立刻挺起腰杆,坐到两人身边,底气十足的说道:“就是,就是,说不定庆斌那妹妹是个丑八怪。故意要给我整难堪的。对了,庆斌那小子比为夫还大上几岁,他妹妹怎么也三十出头了,肯定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姬天心摇了摇头。“夫君这你就说错了。庆斌的妹妹不但不丑,反而还是国色天香,素有东南第一美人的称誉。只不过她心气极高,性子也烈,抛出‘宁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的话语,使得无人问津,时至今日还没有出阁。” 嬴战一愣,这种心气,倒不是寻常家女子。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一旁的赵嫣然淡淡的说道:“心动了?” “嗯……啊?没有!”嬴战立刻摇头,“怎么会!” 姬天心呵呵笑着说道:“当初,勾贱还是王子的时候,越王想要加强吴越两国的关系,于是便提出联姻,可是勾贱嫌弃对方性子野烈,十分不乐意。宁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便是那时候被她说出来的。” 嬴战听到勾贱二字,心中猛地一惊。 越国被打得一蹶不振。早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嬴战一时间竟然疏忽起来,把他给忘掉了。可是大秦国灭楚之后,大秦国与越国便有了接壤。成了邻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勾贱这种毒蛇。 嬴战收起笑意。正色向姬天心问道:“越国以前是大楚国的属国,我大秦国灭楚后,越国有没有称臣纳贡?” 听嬴战说起国事,赵嫣然和姬天心也都没了玩笑的心态。嬴战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咸阳大小事务都是王子嬴正打理,她们两个虽然不插手政务,可是也多有耳闻。不过仔细想来,这段时间来咸阳的外国使节只有大吴国一支,并没有其他的使节。 姬天心摇了摇头,说道:“夫君,即便越国要称臣,也应该去郢城找你才对,怎么可能会舍近求远跑到咸阳呢。你这两个月都在楚地,越王不会不知晓。” “大吴国也没有去郢城。” “夫君,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称臣是国事,联姻是家事。称臣应该是向君,而联姻则是向王室。即便大吴国明知道你在郢城,使节仍然是向咸阳来,而不会往郢城。” “这么说来,就不存在越国使节还在路上没有抵达的说法了吧。” 姬天心不知道嬴战为什么对越国的事情这么上心,不过她依旧说道:“若是有使节抵达,沿路各州郡都会先行将公文传到咸阳,我们官府公文都是通过传送的方式送达,根本不会存在时间上的延误,这段时间也没收到越国相关的公文。” 嬴战目中光芒闪烁,许久才说道:“看样子这几年来勾贱图强有成,想要张牙舞爪展现实力了。” 姬天心不知道嬴战为什么会这样说,越国虽然没有称臣,也只能说是疏忽或者不敬,只需要出兵教训一下或者将其灭掉便是,犯不着这样大伤脑筋。 “夫君,越国国小民寡,又在我大秦之侧,随时可以腾出手收拾它,不用这样耗神吧。” 嬴战摇了摇头,“不要小看越国。毒虫虽小,可是只要一击而中,即便大象也会被毒死,正因为越国在我们边境之侧,所以,越国才是我们的心腹之患。” 姬天心和嬴战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嬴战都是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样子,天下英雄虽多,可是从没见过嬴战对谁评价如此之高,即便项羽,嬴战也没说过他是“心腹之患”,勾贱根本就是一个小丑般的角色,这种人怎么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呢。 嬴战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不放心,他决定去一趟越国,亲眼看看勾贱在玩什么花样。 三千越甲可吞吴。嬴战绝不希望后世的史书上将这句话写成“三千越甲可吞秦”。 “我要去越国一趟,不除掉勾贱,我寝食难安。这小子现在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与其等待他出手,不如主动出击将他扼杀在摇篮中。” 见到嬴战神情肃穆,赵嫣然和姬天心都知道嬴战并非开玩笑,两人都没有阻拦。虽然平日里嬴战也会和她俩玩闹、贫嘴,可是某些事情嬴战一旦作出决定便是不容置疑无法更改的。 “夫君,你出远门,身边不能没有个照应的人,就让妹妹和你一同前往吧。” 赵嫣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咸阳,没有出过远门,姬天心也差不多,两人早就想外出了。可是如今身份不同,哪里能像以往那样四处走动。也只有嬴战私下里出去的跟随罢了。 这次是一个机会,可是面对这个机会,赵嫣然只是提出让姬天心跟随,一来,赵嫣然心中总觉得大吴国那边有点古怪,唯恐嬴战出一次门就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姐妹,让姬天心跟着,也算是做一个监督。如果不是不便出门,赵嫣然自己都想跟着了。只是咸阳这边终究需要有人坐镇,身为王后,赵嫣然颇有些分身无术。 嬴战看了看赵嫣然,刚想说些什么,赵嫣然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得留下照顾正儿,那孩子黏人的很,你们去吧。” 嬴战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姬天心先是一喜,随后歉然的看着赵嫣然,说道:“要不姐姐你去吧,我留下照顾正儿也一样。” 赵嫣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夫君,大吴国的使者还在等消息,我们姐妹不敢妄自做主,怎么回复,还得你开口。” 如果是私下里玩笑,随便怎么说都行,可是上升到国与国的层面,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得反复斟酌。嬴战倒是可以一口回绝,可是事情传到大吴国那里会是什么结果。 当年牢越王想要给吴越两国联姻,结果勾贱嫌弃对方性格,两国没有做成亲家反而成了冤家,后来吴国差点灭了越国,也有些当年旧怨的成分。 以大秦国如今的国力了地位,可以丝毫不顾及后果的回绝,也不怕大吴国有什么动作,可是徒逞一时之快,却把一个潜在的盟友推到了对立面。这是嬴战所不愿看到的。 嬴战不怕与大吴国为敌,但是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喜怒让百姓和士卒增添不必要的伤亡。再说,结姻又不是失身,抱得美人归又能拉拢大吴国,这种便宜买卖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庆斌的妹妹不但不是丑八怪,还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更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不过…… 赵嫣然也不是不明事理,不等嬴战说话她就开口说道:“夫君,大吴国那边,你就允了吧,我们家人丁单薄,正好多纳妻妾开枝散叶,吴王的妹妹,无论出身、相貌、才学都无可挑剔,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嫣然,你真好。” 赵嫣然白了嬴战一眼,“好了,吴美人快要过门了,你别再领一个越美人回来就是了。妹妹,你可要把他看紧了。” 姬天心嘴角噙笑,却微微低头,不去应赵嫣然,也不去看嬴战,只是浅浅的笑着。 “好了,嫣然。朝堂上的事情正儿有诸多大臣辅佐,家里的事情就全看你了,回来之后为夫再好好奖励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进入越国 嬴战没有在咸阳多留,甚至一夜缠绵都没有。/想起越国这个毒蛇,嬴战是一秒钟都坐不住。原本要去寻找灵脉,却没想到要去越国,不过嬴战发了狠,这次一定要把越国的灵脉挖的一干二净。 “方智,你常年在外寻宝,各个名山大川都应该走过来一遍了吧,我这次去越国寻找灵脉,你随我一同前往如何?” 方智是长清宫弟子,嬴战在长清宫地位极高,本身实力也在方智之上,再加上国君的身份,方智处处都只有仰望的份,嬴战用到方智,一纸调令即可。不过嬴战和方智相识多年,彼此间的关系还算融洽,是以,嬴战没有生硬的一纸调令,而是通过传送阵到了长清宫,直接找到方智。 方智曾经向嬴战求索搜宝鼠,算是欠了嬴战的人情,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拒绝嬴战的邀请,根本没有半点推诿搪塞,也没有半点讨价还价,方智直接就答应下来。 当年嬴战和方智游啸风去墓葬之地探险,后来方智和游啸风没有进入血塔,而是提前回到师门,不过两人之间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而嬴战和游啸风的关系简直是穿一条裤子,游啸风也是祖龙城池为数不多的知情者,这次寻宝,嬴战也没打算隐瞒方智,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和考核,嬴战打算将方智收为心腹。 随行的人不多,从咸阳跟随嬴战而来的就是姬天心。长清宫跟随嬴战而来的就是方智和游啸风。再加上一直如影随形的夜依若,前往越国的队伍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人。 对于越国,除了方智之外的几人都是第一次涉足,而方智为了寻找天材地宝或者前人留下的洞府,不知多少次来到这里,至于具体多少次,方智自己都有点说不清了。 越国以前的疆域虽不算辽阔,可也不是弹丸之地,可是经过吴国的征伐和大楚国的压迫,越国的国土几乎丧失一半。是名符其实的小国。 越国虽小,可是境内山美水丽,越女貌美,更是闻名天下。也难怪当年的勾贱看不上吴国的公主。 虽然经历几次战火,可是越国依然顽强的活着,越王勾贱与国内越女剑派重修关系,国家政权日渐稳定。虽然在吴楚两国失去了大量土地,可是越国缓缓向南开发,征服了不少蛮族,勾贱又在国内鼓励生育奖励耕织,国家实力提升的很快。 如果照着这个势头发展,勾贱锐意图强下的越国必然有一飞冲天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不过,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世俗的政权。还有政权背后的修炼门派。如果不能在修炼势力上壮大自己,世俗中的军队和国力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勾贱深知这个道理,他曾经想过,如果他能够有师父那样强横的实力,当年的秦王和楚王哪里有胆量侮辱他,吴国又怎么会发兵伐越。归根究底,还是越国太弱小了,自己也太弱小了。 “天降大任于我,劳我筋骨,饿我体肤。如今,上天终于该给我回报了!” 勾贱一直隐忍,甚至都不敢给自己正名,他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叫勾火。而不是勾贱。而今天,他终于不用再隐忍了。 时隔多年。那位神秘的师父再次来到了越国,并且告诉勾贱,近日越国境内将有异宝出世,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对于自己师父,勾贱向来是深信不疑。 不过勾贱十分乖巧的说不敢窃据此宝,而是将其献给师父。他的师父没有接受,也没有解释,就那样一点点的消失在虚空中。 勾贱揣摩不透师父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派遣人手去境内寻觅观察,看看哪里有异常之处。好在越国如今领土狭小,不几天就将国内查了一遍,还真找到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而就在勾贱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去观察寻找的时候,嬴战操纵着祖龙城池在越国地面下穿行畅游,从另一个角度观察着越国的景色。 方智自诩见多识广,可是看到祖龙城池这种逆天的事物,他还是惊讶的下巴脱臼。他是差不多把名山大川走了一遍,可也仅仅是走,还从没有尝试过从地下游览。 “这东西真是太奇妙了。世人都说,登高望远,据远望气,可是无论那些望气之术再怎么高明,看到的也都是表面罢了,哪里像现在这样深入内力来的真实。” 方智可以在地表凭借望气之术从地表的某些征兆判断下方是否有矿藏、天材地宝、前人遗留的法宝甚至洞府,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些都是由表及里,透过现象看本质。而现在,方智直接就身处地下,进入了本质之中,他的寻宝能力被无限制的放大。 “那里有一座铜矿,竟然是先天蕴藏火灵力的赤铜矿,不过可惜,赤铜矿提炼起来太麻烦……好大一块乌金陨铁,嬴师兄能不能靠过去,那块石头铁定是乌金陨铁,不知多少年前的陨石,恰好砸在金矿中,金矿石被天外火力焚烧质变,最终成了现在这样,这东西能经历天火焚烧,绝对是金英精粹,炼制法宝绝对犀利。” 祖龙城池缩小的只有酒坛大小,可是城内的事物并没有被压缩,依然是那么多,依然是那么大,嬴战等人依旧站在宽广空旷的城池中,透过透明的天幕对着好似满天繁星似地矿藏指指点点,时而看到比较珍贵的事物便靠过去,嬴战施展出手摘七星的功法将其一一采撷。 一路行来,收获最大的是嬴战,毕竟所有的东西都进了他的腰包,可是方智却比所有人都兴奋,这种万千宝贝随意采摘再不用跋山涉水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方智从来没想过寻宝能有这么轻松惬意。而越国人还不知道,他们脚下的各个矿藏还没问世,值钱的东西就已经被人采摘一空,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最难受的,那无疑是这块土地未来的后人了。 方智虽然一直在指指点点的采掘宝贝,可是他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时刻都在关注着四周灵气的浓淡厚薄,不断给嬴战指正方向。 嬴战虽然不懂得寻宝探秘,可是一路上他清晰的感觉到灵气变得越来越浓郁,渐渐地有了实质化的倾向。没错,就是实质化,嬴战还记得灵脉的气息,无疑,自己已经在一条灵脉附近了。 “嬴师兄,灵脉不像矿脉那样是死物,灵脉已经有了灵性,懂得趋吉避凶,更会随意挪动,而不是千百年固定在一处。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就是灵脉气运的转移。如果能够找到灵脉,我们必须得出手快速,不能给它半点逃跑的机会。如果被它窜了,那就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了。” 嬴战暗暗擦汗。本以为灵脉是死物,在哪就是在哪,找到它抓住它就行了,却没想到灵脉是活物一样的东西,即便能够侥幸找到,一个捕捉不利也会被他跑掉。这时候嬴战才醒悟过来,芈玉给自己的灵脉是不知多少年前巫教前人留下的,即便有灵性,无数年下来也该变得死物一样了,虽然也是灵脉,却好像标本一样,哪能跟活生生的灵脉相比。 在方智的指引下,祖龙城池越行越深,如果嬴战有个仪表的话,定然能发现,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已经在地下十几里,这种深度,寻常修炼者一进来就会被四周的土层压成肉饼,即便天仙级别的强者也会感到一阵阵沉闷。可是嬴战等人透过祖龙城池向外观望时却发现,前方有着渊海似地灵气,灵气稠密浓郁,氤氲如同云雾般的灵气在这里却如江如海,百川东流海纳百川的一幕却在地底世界也存在,一条条细微的灵气不断汇入粗大的灵气,最终注入一条闪烁着瑰丽光带的灵脉中。 “下品灵脉如蛇、中品灵脉如蟒、上品灵脉如蛟、极品灵脉化龙升天。嬴师兄你看,前面那条灵脉虽然形状如蛇,可是身子并不细长,而是十分粗壮,这是一条中品灵脉,看样子我们运气不错。” 嬴战一听中品灵脉,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催动祖龙城池靠过去,在横亘几十里的灵脉前面,酒坛大小的祖龙城池根本就是小不点,在地底世界,这种泥沙实在是数不胜数。 这条灵脉诞生的时间非常久远,那时候,它跟随许多同族一样时常浮出地表,吞纳日月精气,采集天地精华。可是后来,出现了许多修炼者,那些修炼者捕捉它的同族,一个又一个同族被修炼者捕捉起来,再没有见过它们。于是,这条灵脉再也不敢浮出地面,而是不断下潜,深入到地底,不断吸纳地底的灵气壮大自身,虽然缓慢,可是胜在安全,这么多年来还从没遇到修炼者,更没有被捕捉。 看到那条灵脉粗壮的身形,嬴战心中暗道:都说天地灵气日渐萎缩,原来都是这些灵脉的缘故啊,他们就像寄生虫一样汲取灵力,然后孕育一些灵石,天地灵气只出不进,灵石全埋藏在地底,地表的灵气不枯竭才见了鬼呢。 想到这,嬴战暗自说道:我就勉为其难收了它,算是为民除害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中品灵脉 祖龙城池上空有着一层无形的天幕,而在天幕上方,就是星河般绚丽的灵气,汪洋般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形成灵脉。\蟒形的灵脉长几十里,祖龙城池不过酒坛大小,两者的身形相差万倍,简直就是汪洋上的一叶扁舟。不过这个扁舟中的神每一个是寻常之辈。 “手摘七星!” 靠近灵脉的时候,嬴战直接打出天子龙拳第七式,这一招修炼到极限连天空的星辰都能摘下,嬴战虽然没有修炼到那种程度,可是摘取近在咫尺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元喷薄而出,在灵脉周围形成一个虚幻的手掌,随后手掌猛的握紧,五指狠狠的刺入灵脉体内。 优哉游哉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灵脉猛的感到身上一痛。痛楚的感觉他很久没有品尝到了,略有些迟钝的脑筋在痛楚的刺激下微微转动,随后他立刻意识到那些该死的修炼者又来捕捉自己了。 愤怒,灵脉无比的愤怒,纯粹由灵气汇聚而成的庞大身躯立刻一阵卷动,几十里范围内的土壤由缓到急由微到巨的颤动起来。 越国山野中,勾贱和一行越女剑派的修炼者登高望远,在那雾霭茫茫的群山中寻找着地面泄露的灵气波动。每逢有宝物出世,天地间必然会出现异变,宝物的光芒气息气势等会打破原有的平衡,使得地气上涌,土气上浮这些征兆若是强烈,普通人也能观察到。若是十分细微,那就只有经验丰富的修炼者才能辨识出。 蓦然间,前方一道土黄色的光芒从山谷的裂缝中传出,浓郁的灵气喷涌而出。平静祥和的山云林雾瞬间被搅乱,那附近的飞鸟走兽顿时慌乱的逃离,大到虎豹豺狼,小到蛇虫鼠蚁,全都没命的逃离。 “小姐,是地龙翻身,应该不是我们寻找的那个地方。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越女剑派中。一个保养得宜的妇人向一个面目姣好的少女说道。得益越国山水的滋养,越国女子都十分美貌,即便那个妇人,放到中原也是上上之姿。不过她比起那个少女就是陪衬的绿叶,这个少年女子绝对称得上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女子也看到了远处的异样,凭经验,她知道这是地龙翻身。也就是世俗中说的地震,于是她转过身,向一旁的勾贱说道:“大王,是天灾。不是异宝出世。” 勾贱十分迷醉的看着那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分痴迷的神色。不过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女子眼底的厌恶之色,连忙收起自己的异样。摆出一副正人君子之色。不过,他这种变脸不但没有令女子减轻恶感,反而更令女子厌恶,在她心中留下一个表里不一反复无常的印象。 “咳咳……诸位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也该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了,既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就回去吧,到旁边的镇子上歇歇脚,然后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这一段时间,勾贱在越国境内跑来跑去,为的就是寻找师父所说的那个将要出世的异宝。这一刻,勾贱十分恼火,师父说就说,为什么偏偏只说一半,弄得自己来来回回跑这么多冤枉路。 不过紧接着,勾贱心中的怨念就消失一空,如果没有这次机会自己怎么能和她如此亲近的相处呢。当年父亲带着自己去越女剑派提亲,最后亲家不成,反而糊里糊涂的成了仇家。虽然后来冰释前嫌,可是她对自己一直冷面以对,没有半点亲近的意思。 勾贱心中暗叹:夷光,当年之事,绝非孤所为,你真的,错怪了孤。不过,孤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孤对你绝对是真心真意。 勾贱满目情意的看着夷光,夷光回应的只是一抹嘲讽,“大王,地龙翻身,山塌地陷,房屋倾覆,对民众损伤极大,周围数十里的百姓都会受到波及。此时此刻,大王不去告知子民,疏散百姓,却只想着个人安逸,这就是所谓的发愤图强么?”冷笑一声,夷光向周围的越女剑派弟子命令道:“所有人,分赴四面八方,但凡山中猎户,山下村镇,尽皆告知,令其疏散,日落前在苎萝镇汇合。” 说完,夷光素手一掐,手中长剑锵然出鞘,随后飞速变大,夷光步虚而上,踩着长剑选了一个方向飞去,其他越女剑派的弟子也都唤出佩剑,御空而去。 刚才那个中年妇人遗憾的看了一眼夷光邈邈的身影,向着勾贱投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随后也踩着长剑向一个方向飞去。 勾贱没有恼怒,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恼怒。当年那么多的屈辱他都能忍下,这么多年的隐忍,他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愤怒。对于夷光的不解,他唯有心痛,无尽的心痛。 “地龙翻身,山崩地裂,如此天灾,倒是正好磨砺我修行。” 说完,勾贱盘膝坐下,默默的运转着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功法,一道翠绿的龙形气运缓缓在他身周浮现,不断的吸纳周围躁动的天地灵气补入勾贱体内,尤其是因地龙翻身而喷涌出的地气,更是源源不绝的倾落到勾贱身上…… ……………… “不好,这灵脉力气简直匪夷所思,快帮我降服他!” 地下,嬴战刚刚抓住目标,便遇到灵脉的竭力反抗。灵脉虽然是纯粹由灵气构成,没有实体,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力气,就算是无形无质的风还能祸伤人命,更何况是几十里的长度的灵脉。仅仅是一个动弹,嬴战就感到如山如岳的大力磅礴而来,手摘七星的招式瞬间被击溃,祖龙城池中的嬴战右手顿时大了一圈,处处都是青紫之色。 见到灵脉威势不凡。几人都使出各自的手段。 方智浑身闪耀起浓郁得如同太阳般的土黄色光芒,无穷的土系灵力在他身周泛起,随后不知他打出了什么印诀,一道道土系灵力透过顶穹扎入大地中。 “大地牢笼!” 随着方智的大喝。灵脉周围的土壤瞬间闪耀起来,所有的土壤都有了法力,原本如鱼在水的灵脉顿时察觉到周围的土壤变得坚硬冰冷,并且狠狠的排斥自己,一点点的压迫自己的身形。不多时,灵脉就发现自己四面八方都变得仿若铜墙铁壁,竟然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 “高!” 这是众人对方智的评价,这一招的威力简直离谱。几十里长的灵脉竟然被困得仿佛蛹中之虫,不得动弹。 “呵呵,如果是地面上,我这一招威力也就是一般般。可现在是在地下,土系功法不但能发挥到极致,还有数倍的增长,不过你们还是快点,我困不住他太久。” 说话的时候。蟒状的灵脉剧烈的翻滚,不断撞击着四周法力形成的牢笼,想要脱困而出。 可是这时候,嬴战天子龙拳一招接一招打出。狠狠的击在灵脉身上,最后嬴战双手同时使出手摘七星。两只真元形成的大手狠狠将灵脉攥住。 姬天心手中长剑雷光闪耀,千百道紫宵神雷从虚空衍生。狠狠的击打在灵脉上,灵脉这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对于刀剑的砍伤简直是免疫,可是对于雷火之类的术法,却根本没有半点防御力,而他庞大的身躯此时简直就是累赘,根本没有办法防御。 每一道紫宵神雷落下,灵脉庞大的身躯就缩小一分,他的本能让他不断缩小体型,以减少受伤害的部位,并且也是想要寻找缝隙从牢笼中脱离出去。 游啸风掐出剑诀,四把剑顿时没入大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张牙舞爪的现了出来。这么多年来,游啸风一直以超越陈芳为目标发疯的修炼,在嬴战无数丹药功法的堆砌,以及宇宙熔炉日日夜夜的锤炼,游啸风的修为一日千里,此时已经是圣级的修为,四象灵兽已经蜕变为了四象圣兽。 四象圣兽和灵脉一样都是由灵气凝成,不过灵脉只是天地生成的事物,而四象圣兽却是修炼者无数心血结晶的产物。两者的区别就好像地里衍生的石头和人类精工制作的瓷器一样。 “四象封灵,四象锁元,四象灭杀!” 四象圣兽不断变幻出一个又一个阵型,一道道绚丽的光芒在他们身上闪耀,一个个强横的力场交织蔓延,灵脉的身形被暴力的捆缚起来,随后四象圣兽飞速旋转,他们中间的力场如同磨盘似地不断碾压灵脉,令其飞速的缩小,凝练。 下方雷声滚滚,术法连连,灵脉又张牙舞爪的反抗,剧烈的碰撞和打击瞬间就撕裂了方智的牢笼,更是将一块块土层顶起碾下。灵脉被嬴战和游啸风联手困住之后,更是料到不好,发疯的挣扎,搅得周围的土层掀起一道道惊涛骇浪。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上面的越国百姓。虽然越女剑派的修炼者及时过来通告,不过疏散毕竟是需要时间的,总得收拾细软,锁门关窗,可是谁都没想到天灾来的这么快,刚刚转身回家,就轰隆隆一阵天塌地陷。 “糟糕,这一次地龙翻身竟然如此猛烈,而且浪潮般源源不断……” 正在疏散越国百姓的夷光感受到这种天地之威,顿时脸色煞白,花容之色,不过紧接着她眼底就浮现出一抹毅然,素手在剑锋上一抹,猩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剑锋,宛如秋水般的长剑霎时间变得如同红水晶般。夷光素手上落下的血滴违反地心引力,倦鸟投林般的汇入剑锋中,长剑一点点变得璀璨夺目,浓郁的血光照亮了周围数里。 “岭上千峰秀,江边细草春。剑分千波碎,潮平海石沉——定海针!” 吟罢,夷光手中长剑闪耀起满天血光,长剑翩若飞鸿,矫若游龙,在空中一荡一转,掀起一道道璀璨如若实质的血色长虹,随后在夷光的控制下狠狠刺入地面,原地只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长剑却无影无踪。 地下,嬴战等人正在奋力擒拿灵脉,可是灵脉体型庞大,力气几乎是无穷无尽。度过初始的惊慌,他竟然稳扎稳打,一点点想要搬回局面。 嬴战等人全都使出浑身解数去攻击限制灵脉,可是优势依旧在一点点倾斜,而就在崩盘的那一刻,上空突然血光大放,一轮红日般的光芒瞬间出现,照亮了漆黑的地下土层。 “不好。快闪!” 警兆升起,嬴战瞬间察觉到那红光中犀利的锋芒。它不像巨斧大锤一样刚猛,却和绣花针一样尖锐,所有的力道都凝聚到最细微的点上。以点破面形成最狠厉的一击。 正在和灵脉纠缠的众人立刻多开,嬴战也控制着祖龙城池向一边规避,免得被打上。虽然嬴战对祖龙城池有着绝对的信心,可是这种没必要的碰撞还是能避则避。 灵脉察觉到束缚自己的种种力道瞬间消失,顿时升起逃跑的念头。想要找一个更深更远更隐秘的地方,可是下一瞬,红光就狠厉的插进他的腹背。血光砰然炸裂,瞬间染红了灵脉中腹的那段身躯。 灵脉痛苦至极。因为有万千道细如牛毛的力道在他体内肆虐,狠辣无情的破坏他的身躯。可是他又惊骇的发现,自己浑身的力道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想要挣扎扭动都成了一种奢望。 嬴战等人不知道那血光是什么来头,不过灵脉的异状他们还是看在眼中,趁他病要他命,几人迅速出手,再度将灵脉捆缚起来。与刚才的竭力挣扎不同,这会儿的灵脉没有了半点反抗,如此一来,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庞大的灵脉就被嬴战等人炼化的只有两三米长。 “乖乖的给祖龙城池打工吧!” 可是这时,嬴战突然发现灵脉体内有一个异物。 “咦……是一把剑,还染着血。” 嬴战将长剑取出,用手帕拭去剑锋上的血液,顿时看到两个优美的阴文——夷光。 而地面上,夷光察觉到不再有震动传来,脸上顿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中了?竟然击中了?” 定海针是越女剑派中最具毁灭性的一击,能够将全身精气神凝聚到一处,并且高度凝聚,发出舍命一击,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夷光不忍看到越国百姓遭受天灾荼毒残害,于是便尝试着对地下发出定海针,只要能够击中作孽的地龙,就能平息这场灾祸,再不济也能让地龙远遁,不再为祸越国。 不过,她只知道地龙在下方,具体在哪个方向哪个位置根本一无所知,地底又有深厚的岩石泥土阻隔,即便精准的瞄着地龙,真正打出去也不知道偏斜到哪里去了。 不过,一想到那么多百姓家破人亡,夷光心中便一阵不忍,击不中,也只是让她损耗一点寿元,丧失一些功力罢了,可若是击中了,就能挽回无数百姓的生命,让无数个家庭免于生死别离。把怕只有百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几率,夷光也无怨无悔。如果无动于衷,她将终生都活在悔恨中,越国百姓那凄惨的哭声将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还好上天眷顾,击中了地龙,让我越国百姓幸免于难。” 不过紧接着,夷光心中就一阵叹息。为了保证定海针能够深入地底,自己将夷光剑打出,如今夷光剑深埋地底,无从寻找了。 “夷光剑,我们越女剑派的镇派之宝,我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不过,没什么好后悔的。” 越国的百姓们感受到感受到那天崩地陷的威势,一个个都面若死灰,可是紧接着,天地间就一片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如果不是那倾倒的桌椅和歪斜的草房,谁也不信这里曾经发生过地龙翻身。 见到那些百姓劫后余生庆祝的样子,夷光虚弱的笑了笑,随后默默的走了。她的精气神几乎消耗殆尽,整一个空壳,必须得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恢复功力。 少年时,勾贱夜间闯入她的闺阁兽性大发,虽然没有被他占到便宜,可是那件事给夷光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对所有的男子都有着重重的提防之心,此时她虚弱无比,三岁小孩都能轻易推倒她。夷光绝不会让自己深陷在这种险境中…… 嬴战将夷光剑收起,随后将灵脉打入祖龙城池中,中品灵脉比下品灵脉强悍百倍,一道道浓郁之极的灵气在祖龙城池的砖瓦石条中游荡,一束束灿烂的毫光流转盘旋。 祖龙城池原本整体都是灰黑的色调,可是随着一道道光芒的流转,灰黑的色彩一点点淡去,就好像拭去尘埃的珠宝,一点点呈现出本来的面目。如同被洗涤过似地,灰黑的色彩一点点变成淡淡的金色,祖龙城池好似纯金打造的一样,无比的瑰丽炫目。 除了外表,祖龙城池在得到中品灵脉之后,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灵气涌现出来,比起先前那三条下品灵脉,无论涌现灵气的数量还是涌现灵气的速度都有了几十倍的提升,嬴战控制祖龙城池移动时也更加迅速快捷,在岩层泥土中穿行也变得更加流畅。 而且,得到中品灵脉之后,可以激活祖龙城池中的阵法,不但可以攻击防守,而且可以用阵法捆缚周围的物体,如果嬴战再想捉捕灵脉,祖龙城池也能出一份力,以阵法形成天罗地网将灵脉捆住,然后就像撒网拉鱼一样将其炼化。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刚刚进入越国境内就遇到一条中品灵脉,还如此凑巧被我们捉住了。” 嬴战在心中兴奋的时候,方智却在盯着夷光剑思索,随后低声说道:“嬴师兄,刚才重创灵脉的那一记攻击,应该是修炼者所为,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绝对是越女剑派的搏命招式——定海针!” 定海针?嬴战十分疑惑,孙猴子还不到出世的时候吧。 听到方智的话,游啸风也点了点头,说道:“定海针是越女剑派的绝学,能够将修炼者精气神汇聚到一起,形成无比凝练的一击,不但可以越级击杀,而且,往往都是一击必杀。任凭波涛汹涌,一击之后就是风平浪静,以最细微的绣花针,搏杀最广博的大海便是这一绝学的精义。” 以小博大,以弱胜强,这不正是勾贱的写照么? 一瞬间,嬴战眉头紧蹙。 这一击到底是谁打出的?又是打向谁的?是灵脉,还是…… “风哥,难道越国的修炼者是以定海针这一招击杀灵脉?” 游啸风琢磨片刻,随后看向方智,方智也摇了摇头,于是游啸风说道:“我们身处地底十多里,定海针的攻击力凝聚之极,的确能够穿透这么厚的土层,可是这么遥远的距离,根本无从定位,也就是说,这一招即便中了,也那是蒙中的,这概率就好像让一个普通人一手拿针一手拿线,双手放到背后还能恰好将线穿到针孔中一样。” 嬴战想象了一下游啸风所举的例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概率,不是蒙的还能是什么。只能说,这个夷光剑的主人运气太好了,竟然被蒙中了。 嬴战也知道灵脉动弹起来就是所谓的地龙翻身,不过现在是越国境内,嬴战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最好把越国弄得天怒人怨,让勾贱没有琢磨坏心思的时间。不过想到夷光剑那犀利的样子,嬴战也很担心,如果下次还有越女剑派的修炼者用出这一招,又好死不死的蒙中了,自己受到点折损该怎么办。 “唔……先不寻找灵脉了,到越国转转看看,体察一下越国的风土人情吧。走,上去!” 说完,嬴战便控制着祖龙城池一路向上。有了中品灵脉提供动力,祖龙城池的速度有了几十倍的提升,十里的距离,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不多时,四周便一阵开阔,明亮的光芒再度进入众人的视野。(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夷光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虽然经历了地龙翻身,可毕竟只是一刹那,而且仅仅是震动了一下,并没有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地表的越国百姓只是惊慌失措了一下,随后就忙碌的扶正屋舍,收拾桌椅,一个个心中谢天谢地,当他们想起去感谢那些专程跑来示警的修炼者时,却发现,那些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那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看到地龙翻身已经平息,百姓们也没有遭遇到什么损害,一个个都向着夷光说的苎萝镇赶去。 借助地气磨砺自己,修炼功法的勾贱察觉到不再有地气涌出,也缓缓从修炼中退了出来。 刚才地气喷涌,山崩地裂,勾贱既获得了天地灵气的补益,又感受到了天地之威的磨砺,整个人无论实力还是心境都有了大幅的提升,尤其是心境上的进步,使得勾贱元婴和躯体更加契合,肉身成圣指日可待。 缓缓起身,勾贱也向着苎萝镇赶去,若是夷光等人全都集合完毕,只有自己没到,必然又会令夷光心生恶感。 勾贱本就对夷光心有好感,再加上夷光是越女剑派掌门的独生女,身份尊贵无比,若是能娶了她,就等于将越女剑派纳入掌控,如果能完全掌握越女剑派,自己就能随心所欲的使用那些修炼者,就再也不用隐忍,可以昂首挺胸的向着心中的霸业前进。 “师父帮我降服的蛮族三千甲士虽然厉害。可终究是蛮族。依靠他们谋取天下,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是越女剑派就不一样了。这,毕竟是我们越国的修炼门派。夷光啊夷光……” 勾贱还没走到苎萝镇的时候,就见到一个越女剑派的修炼者风风火火的向自己赶来,定睛一看,却是那个被自己收买为心腹的中年妇人。 “何事如此慌张?难道有受灾严重的村镇?” 口中问着,勾贱暗自想着琢磨,自己应该去现身慰问一下受灾的村镇,提升一下自己的威望。 “大王。是小姐出事了!” “什么?夷光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一提起夷光,隐忍近十年向来古井不波的勾贱顿时惊慌失措,他狠狠的抓住那名妇人,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夷光在哪?” 妇人心中暗道。大王好大的力气,不过她还是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小姐在哪,地龙翻身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我们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唯独小姐没到。以我们御剑术的速度,几百里不过是瞬息间,小姐不该耽误这么久。” 出事了!夷光必然是出事了。 勾贱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解释,如果夷光什么事都没有。此时她应该出现在苎萝镇才对。 不过紧接着勾贱就琢磨起这件事对自己的利弊,这也是他近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间,英雄救美患难见真情的段子在他脑海中浮现,他隐约觉得这是一个促进两人关系发展的良机,如果真像传言中那种中了春毒以身相救或者吮毒疗伤肌肤之亲,夷光除了委身于自己也没有第二条路了。 看着勾贱目光阴沉的思索,那名妇人心中冷不丁的想到:该不会是大王做的吧…… 也不怪乎她会这么想,毕竟当年那件事给越女剑派的众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小姐尖利的呼救和勾贱丧心病狂的大笑还历历在目,声声在耳。此情此景,嫌疑最大的,反而就是勾贱。 “此时与孤无关!”冷冷的看了那妇人一眼,勾贱转身向回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夷光有事,孤责无旁贷。” 却说夷光。离开了那个村子之后,一路上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越国山美水秀,可是平日里赏心悦目的山路此时却成了一种煎熬。 放在平日里,夷光凭着御剑的本领,都是在云间穿梭,根本不可能走这种山路,让她那稚嫩的脚掌去踩踏坚硬凹凸的山石。可是此时,夷光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掏空,比起寻常人还不如,才走了短短几里路,就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似得,头脑也昏昏沉沉的。 嘶…… 夷光长吸一口凉气,脚底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看去,却是掩藏在树叶下的一根藤条,藤条上有着尖锐的锋刺,不但坚硬,而且还是直直的竖立着,一脚踩上去,顿时刺透靴底,更把脚掌刺了个透心凉。 夷光常年在越女剑派中,即便出门也是高来高去。在门派时,所有的院落山道都有弟子细心打扫,即便落叶都看不到,更不会有荆棘木刺之类的东西,是以她平时穿着的都是纱丝软履,这种鞋子根本就是一层薄纱,哪里能经得起这种刺穿。 而这剧烈的痛楚也成了压倒夷光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油尽灯枯昏迷边缘的她还没来到及找到地方打坐恢复就一头栽倒。而她的额头也十分不巧的摔在一旁的石块上,秀气的额头顿时被擦出一道三指长的伤痕。 只是,伤口中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液,夷光体内的精气神都已经枯竭。无论精血、元气、神魂,都淡薄得不能再淡薄。无论躯体还是元婴,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好像听到了。” “是那边传来的。” “咦……怎么有一个女人。” 嬴战等人来到地面,一路上观察着越国的景色,可是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噗通一声,几人循声而来,却发现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倒在山路上。 “这女子身上的衣服用料名贵,做工考究,那些玉饰即便是富贵人家也不一定拥有。她的身份绝对不凡。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种荒郊野地呢?” 方智算是老江湖了,一眼之下就看出夷光的不对劲,这里说得好听了是风景如画,说得难听了就是荒郊野岭,如果地上躺的是村姑山妇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一个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如果是几个寻常人,遇到这情况只怕转身就跑了,这根本就是标准的聊斋场景啊。 不过,嬴战等人都是修炼者。而且是实力高强的修炼者,即便真是山精野狐,也奈何不得他们,是以。几人都围了上去。 姬天心目光异样的看着嬴战,说道:“姐姐让我跟着是对的,这不,第一天就有了这样的艳遇,让你出去十天半个月,我们俩的妹妹只怕要有一打了。” 嬴战尴尬的咳了咳,刚想说救人要紧,这时候夜依若高挺的鼻梁轻轻皱了皱,低声说道:“主人,她的血液和夷光剑上的一样。” 在场众人。若说对山川地理天材地宝的了解,方智绝对是第一人,其他人连提鞋的份都没有。可要说道对各种气息,尤其是血腥气息的辨别,夜依若自认第二,谁敢自称第一。虽然她没有把话说得那么肯定,可是在嬴战听来,这根本就是说,眼前的女子是夷光剑的主人。 “是她?那个一剑重创灵脉的人?不过她怎么落得这么狼狈。” 虽然心中疑惑,可是救人要紧。为了防止姬天心再在一旁拈酸吃醋,嬴战对着夜依若示意,夜依若立刻悄无声息的额到了夷光身旁,一道道血光浮现,夷光被刺穿的足掌和跌破的额头顿时愈合。 嬴战已经察觉到夷光浑身精气神枯竭。虽然以她的实力,只需要调养几天打坐修炼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可是这种情况毕竟已经对她造成了损伤,日后很有可能留下隐疾。 嬴战拿出几粒补充精血、恢复元气、滋养神魂的丹药,随后来到夷光身边,准备给她服下,不过这时候的夷光半点意识都没有,甚至连吞咽的动作都没有。 这时候,自然应该是男主角挺身而出口口相渡喂汤送药,可是一旁的姬天心凤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嬴战哪里敢作出半点出格的事情,只能遗憾的放弃了种种诱人的想法。 唉,这么美妙的事情,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付诸行动啊。 夜依若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接过那些丹药给夷光一一服下,并且运转功力帮夷光化开药力,舒活她全身的生机,帮助她快速恢复。夜依若修炼血魂道的功法,对于血气神魂的研究和掌握已经达到极限,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不多时,夷光悠悠醒转,疑惑的看着周围的嬴战众人,脑海中浮现出迷茫的神色,许久,幽幽问道:“你们是谁?” “在下……”嬴战本想报出姓名,可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便于暴露身份,于是便说道:“在下秦小三,这是我的同伴,我们是来越国游山玩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敢问姑娘芳名?” “我……”夷光张了张口,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她额上的疤痕已经被夜依若抹去,此时夷光的额头依旧光洁秀气,丝毫不影响美观。不过呐呐许久,夷光突然憋出一句:“我是谁?” 嬴战眨了眨眼,失忆?这么狗血的事情也能被我碰到。 嬴战等人都是实力高强的修炼者,夷光根本不可能在她们面前撒谎,几人都清晰的辨认出,夷光的确是失忆了,并非做作。 说起来,也算夷光倒霉。 她使用定海针一击抽光自己的精气神,本就是油尽灯枯的边缘,如果她找一个民居打坐调息一下,就算不能恢复功力,但是只要有半成功力,也自保有余了,等待其他同门过来寻找时跟着他们回去就是了。 可是夷光的戒心太强了,她没有半刻的停留,直接转身就走。可怜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山道,本就虚弱至极,又磕磕绊绊,脚底被刺穿,额头又被磕了一下,这祸事还真是一桩接一桩。 如果是夷光全盛时期。即便额头的撞击再重上十倍。也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可是,她现在太虚弱了,甚至三岁小孩都能推倒她,是以,她的脚掌被刺穿了,额头被撞破了,更是狗血的失忆了。 “我是谁……” “就叫你夷光吧。” 面对夷光的疑问,嬴战觉得十分滑稽,双方第一次见面。自己给自己报了个假名字也就罢了,竟然还给对方起了个假名字,因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既然夷光剑是她的。那就叫夷光好了。不过,要是嬴战知道她真的叫夷光,又该是怎么一副表情呢。 “夷光?好熟悉的名字啊……” 嬴战等人心中暗道,你当然熟悉了,夷光剑就是你的随身之物。 “对了,这把剑是你的吧。” 看到夷光剑那一泓秋水般的剑身,夷光目中放出惊喜的光芒,她如同一个小女孩似地拍着手,“是啊是啊,是我的。是我的。” 夷光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这把伴随了她二十多年的夷光剑还是记忆深刻。越女剑派所有的修为都在一把剑上,随身的剑,早已经是她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人和剑就是密不可分的整体,夷光可以忘记自己的一切,却不会忘记自己的剑。 嬴战等人神情古怪的看着夷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把剑如此熟悉,可她分明是失忆了啊,这不可能有假。 夷光以定海针攻击地龙的时候。根本就是舍弃了夷光剑,毕竟一剑打出去,根本不可能再收回,对于夷光剑的丢失,她心中满是不舍。可是又无可奈何。如果事情能重来一遍,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打出夷光剑。满心失落的夷光再见到夷光剑。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自然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夷光妙目含情的看着嬴战,对于将夷光剑送还的嬴战,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感谢。 嬴战也盯着夷光,他被她那清澈见底如同一汪清泉不含丝毫杂质的双眸吸引了,看到这一双干净纯澈的眼睛,嬴战心中升起舒适的感觉来,世俗中的种种纷争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十分遥远,而他身边,就只有夷光,只有那种远离喧嚣的纯澈。 姬天心见到苗头有些不对劲,心中更加佩服赵嫣然的先知先觉,嬴战真的让人很不放心呢。 “咳咳……” 十分大煞风景的咳了两声,姬天心义正词严的说道:“夫君!这位妹妹什么都不记得了,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是十分危险的,不如就让她跟着我们吧。” 姬天心把夫君二字咬得很重,很重很重,口中说着让夷光跟随几人,可是她那一双手已经捉住夷光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把她拉离嬴战。 嬴战哪里不知道姬天心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她了。” 游啸风和方智看到两人古怪的神情嘴角都一抽一抽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以嬴战的身份和实力,竟然对妻妾如此畏惧,如果传回长清宫内,一定能让很多人跌破眼镜吧……如果他们有的话。 “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得赶紧找到一个村镇落脚。” 嬴战等人虽然可以住在祖龙城池中飘来荡去,可是此行的目的是查看越国的种种实力,如果不在越国走一遭哪能看到真东西,所以,嬴战一行人早就决定要在越国世俗中行走、居住,如非迫不得已,还是少用祖龙城池。 “方智,你对越国比较熟悉,就由你来引路吧。” 方智看了一下周围,又回想了一下一路行来的所见,说道:“这个地方我的确来过,前方不远应该有一座小镇,对了,名字我还记得,叫苎萝镇,这个名字很美,那里的景色也不错,所以我至今还记得。” “那还等什么,走吧!” 方智摇了摇头,指着脚下众多山民踩出来的道路说道:“别看这里走的人多,实际上路很远,你们跟我来,我当年来这里的时候走的是自己摸索的小路,很近。” 一旁的游啸风忍不住打趣道:“是迷路了瞎趟趟出来的捷径吧。” 方智顿时脸红一片,出奇的没有反驳,看样子被游啸风说中了。的确是迷路趟出来的捷径。 而就在几人被方智引着走小路没多久。风风火火的勾贱从大路那头赶了过来,如果嬴战等人没有改道的话,必然会和勾贱照面。如果这样的话,勾贱倒是幸运的见到了夷光,但不幸的是,他也见到了嬴战,当年雍州立国的时候,两人是照过面的,彼此间都否认不了。 勾贱遇到嬴战,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嬴战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找勾贱的晦气,看看他这几年在鼓捣什么,把这个隐患消灭在萌芽中,如果真的狭路相逢。不好意思。任务提前完成。如果真让嬴战知道这一切,必然要揪着方智猛揍一顿,抄你妹的近路啊,你这是抄近路么。 勾贱走到夷光摔倒的地方时也没有停下,毕竟不是谁都有夜依若那种对血液的敏锐的,勾贱根本不知道夷光曾经在这里停留,是以,他依旧风风火火的向前赶,往那个村子而去。 地龙翻身时,夷光命令所有人去示警。疏散百姓,众多越女剑派的修炼者中,夷光虽然不是最后走的,但是走的也比较晚,那些提前走的越女剑派修炼者都不知道夷光向着哪个方向去了。但是作为始终没有离开的勾贱,他对夷光去的方向一清二楚,夷光必定是在那个村子。 勾贱从苎萝镇沿着夷光的必经之路而来,如果夷光走在这条路上,必然能遇到,既然没有遇到。那就说明她没有到达这里,应该是还在前方的村落吧,夷光心善性柔,必然是见不得那些百姓受伤,留下救治伤员了。 想到这。勾贱又连忙加快脚步,唯恐见不到夷光。近了,更近了,村子已经出现了…… 很快,勾贱就到了村子里,这个村子经过地龙翻身的肆虐,许多茅草屋还都倾斜倒塌着,有的人家妇女已经在生火做饭,男人们则帮助邻里扶正屋子,一群人光着膀子干的热火朝天。 见到那些袒胸露乳的山野男人,勾贱眉头紧紧的皱起,如果夷光在这里,岂不是会看到这不堪的一幕,这简直是对夷光的亵渎,不可原谅!夷光纯洁的就像素纱,他们竟然把如此不堪的一幕露在夷光面前。 可恶啊! 勾贱什么都能忍,无论是秦国的敌对还是吴国的攻伐抑或大楚国的羞辱,他都能忍受,十年的隐忍,早已经让他的心胸变得坚如铁石。可是唯独有一样他不能忍,那就是夷光。 十多年的隐忍虽然磨砺了勾贱,可是也将勾贱的性格摧残得近乎变态,一旦他发起疯来是难以想象的疯狂。 “可恶!该死!都去死!” 勾贱身上闪耀起浓郁的绿光,原本应该是生机盎然的绿色在勾贱身上却没有半点生机的意味,而是像毒蛇的鳞片和毒液一样,令人头皮发麻。而随着绿光的升起,勾贱的双目变得血红一片,他的面颊也狰狞暴戾。 一个正在端着簸箕喊自家男人回来吃饭的美妇发现了勾贱,山民淳朴,饭点宿头遇到过路人都会热情的招呼他们,此时见到勾贱,那妇人立刻下意识的想要叫他过来歇息一下,吃口饭。可是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不对劲,勾贱那狰狞如同魔鬼的样子让她发出凄厉的尖叫。 妇人的尖叫令勾贱最后一丝理智为之崩断,理智全无的勾贱瞬间出现在那个妇人身旁,手掌狠狠的扼住她的脖子,清脆的骨裂声传出,那个妇人不敢自信的看着勾贱,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散去。 越国人貌美,即便只是山村妇人,也依旧生的楚楚动人,即便已经嫁为人妇,还是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如果是寻常男人,绝对干不出这种辣手摧花的事情。可勾贱不是一般人,他偏偏就这样做了。 “阿母,阿母,你怎么了阿母……坏人,你放开阿母……” 一个还梳着羊角辫的小童踢打着勾贱,嬴战眼中厉色更重,随手一挥,那个小家伙就重重的撞在院中的桑树上,稚嫩的身子怪异的扭曲着失去了生机。 这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其他村民,而勾贱杀机凌然的目光也死死的锁定了那些村民……(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嫌疑 当勾贱从愤怒中冷静下来时,那个村子已经变成了废墟,地龙翻身没有将这个村子彻底破坏,可是勾贱将村子中的一切破坏殆尽,无论房屋还是人畜,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 “只有你们的灭亡,才能洗刷你们的亵渎。” 做完这一切的勾贱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慢条斯理的将所有村民聚到一处,堆上薪柴放起一把大火,熊熊的火焰将那些村民吞噬,勾贱心中的怒气终于一点点宣泄出去。 这里的打斗和火光很快就引来了那些越女剑派修炼者的注意,毕竟她们都在周围寻找夷光,一个个精神高度集中,此时太阳落山,勾贱那里点起的火光很快就引来了她们的注意。 一个个越女剑派的修炼者赶至,看到原地遍布的疮痍和没有焚烧完毕的尸体,她们一个个都面色微变,虽然是修炼者,可终究是女性居多,这种血腥的场景她们还是不能安之若素。 “大王……这里……” 勾贱冷冷的回头,身上尚未散去的杀气依然那么浓郁,不过看到越女剑派的修炼者,他终于收起杀心,回答道:“一群贱民,死不足惜。” 看到勾贱不愿回答,那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也都不好再去追问。 “大王,是不是有小姐的消息?” 勾贱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越女剑派都看在眼里,知道勾贱不是那种轻易发怒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小姐。这些村民的死一定和夷光有关系。 勾贱杀死这些村民。也只是个人的猜测和臆想,他自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面对那些越女剑派修炼者的问询,他摇了摇头。 勾贱的确没有见到夷光,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他的行为和动作看在越女剑派眼中就成了遮遮掩掩的隐瞒,而勾贱也的确在隐瞒着一些东西。 一时间,越女剑派的修炼者都目光闪烁。 勾贱曾经意图对夷光不轨,这是越女剑派公开的秘密。这么多年过去,勾贱一直安分守己。对夷光虽然追求却都谨守礼节,越女剑派众人也渐渐消除了对勾贱的偏见,可是此时夷光出事,勾贱又遮遮掩掩。他那些前科立刻又浮现在众人心头。 一个女子看了看大火中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铿然拔出长剑,厉声问道:“勾贱,你是不是又对小姐不轨,而且将她……将她……” 此情此景,勾贱的确是嫌疑最大的人,也不怪那女子会这么想。 另外一个女子立刻制止道:“师妹休要胡说,小姐不会有事的。” 勾贱心中刚刚对这个帮自己说话的女子升起意思好感,便听那女子继续说道:“也许小姐已经离开,勾贱只是杀人灭口。处理这些目击者。” 其他越女剑派的修炼者虽然都没有说话,可是看向勾贱的眼神都充满质疑,就连那个被勾贱收买的中年妇人,此时也勾下头去。她虽然贪利,但是并非没有头脑,若是站出来帮勾贱说话,就成了师门众多姐妹的敌人。而且,她心中也是不信任勾贱的。 勾贱恼怒,却又无奈。同时,他心中又无比的憋屈。当年意图对夷光不轨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他可以对天发誓,可是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这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能哑巴吃黄连。而现在,他同样可以对天发誓夷光的失踪和自己无关,可是他知道。这些人不会相信自己。 “勾贱,你最好能够找到我们小姐。否则,我们越女剑派为你是问。” 那些越女剑派修炼者中一名女子冷冷的说道,随后示意众人离去。眼下虽然勾贱嫌疑最大,可他毕竟是越王,在没有得到掌门的命令之前,她们也不能对勾贱出手。若真的是勾贱所为,以掌门的能力,勾贱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绳之以法。 勾贱恼火,如果他没有屠灭这个村子,就不会有这种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没有后悔,夷光是不能亵渎的,这些贱民必须死。 看着众多越女剑派的修炼者离去,勾贱对夷光的渴望更加强烈。如果他能够得到夷光,这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哪里还敢对他说狠话,归根究底,他还是不能掌控越女剑派。 可是……夷光在哪呢? 以前,夷光近在咫尺,只是对他不冷不热。而现在,夷光消失不见,生死未卜,勾贱突然觉得以前那种不冷不热的情形是多么幸福。无论如何,至少她还在眼前。 “夷光的事情要紧,可是师父说的那个将要出世的宝物也不能耽搁,必须赶紧寻找。” …… 众多越女剑派的修炼者回到苎萝镇,这里,是夷光定下的会合地点,她们都希望夷光只是迷失了方向,最终还是会来到苎萝镇。 苎萝镇虽然名为小镇,实际上也就是大一点的村落,只不过在方圆几百里中是最大的村子,所以被称为镇。小小的苎萝镇只有一家客栈,越女剑派的修炼者之前就是在这里落脚的。 “这……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刚刚来了几位客人,他们要了五间房,现在空闲的客房只剩下五间了,您看……” 越女剑派的众多修炼者都忍不住蹙起眉头,其中一个女子怒声说道:“我们走之前不是说了,让你把客房留下么?你怎么又给别人住下了。” 那客栈老板苦笑着说:“姑娘,你们虽然说了,可是你们也没说留几间啊,再说,你们也付下定金,天都黑了也没回来,小店遇到其他客人,总不能往外赶吧。” 越女剑派的修炼者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当时没有见到夷光,众人都忍不住外出寻找,竟然都没留下一个人在镇上守着,更没有预先付下定金。更倒霉的是,这个一年都没几次生意的客栈竟然这么赶巧,刚好来了客人,而且一下子要走无间房。 “几位姑娘,要不这样吧,我去看看周围的邻里们谁家有空房,你们将就一下?” 如果是男子也就罢了,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将就,甚至露天的打坐一晚上也没什么。可这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都是女子,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洁癖,别说露天,就是去那些民居里借宿一晚都有些疙疙瘩瘩的,是以,众多越女剑派的修炼者都没有接茬。 “那些入住的客人有几个?你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腾出两间房。” “这……这恐怕不合适吧。” 小老板虽然想要拒绝,可是看到这些女人个个佩剑的样子,只怕一个不好,自己这小店就有被拆掉的危险,哪里还敢墨迹,于是转出柜台,蹬蹬蹬向客房走去。 投宿的自然是嬴战等人。 那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刚刚进入苎萝镇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毕竟苎萝镇都是一些寻常的山民,越女剑派的修炼者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要多醒目有多醒目。而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嬴战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别说嬴战,就是众人中修为最低的方智也听得一字不落。 “看服饰,她们是越女剑派的。”方智悄悄收回神念,低声说道:“夷光应该是和她们一起的,看她跌倒时候的位置也是向着苎萝镇而来。这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披星戴月的赶回来,脸上又有焦急的神色,想来都是外出寻找夷光未果。” 嬴战倒是想把夷光交给她们,毕竟带着夷光在身边,姬天心一直对自己防狼似地,本来六个人每人一间房的,不过姬天心非得和夷光住一间,是以只订了五间房。能看不能碰,嬴战也不想把夷光带在身边了。 不过这时候,又有一个人来到苎萝镇——勾贱。 那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正在和小老板交涉的时候,勾贱一步步的来到客栈。那些女人无法忍受露宿,勾贱更不能忍受,镇上唯一能入得他眼的就只有这间客栈了。 小老板去和嬴战等人商议的时候,在大堂中等待的越女剑派众人忍不住奚落起勾贱。 “大王,你还是另觅住处吧,这里客满了。” “就算没客满,我们也不敢和大王同宿一个屋檐下。” “有睡觉的功夫,大王你不如去寻找一下小姐。” “或者思索一下如何应付掌门的怒火也好。” …… 那些女人本就对勾贱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近年来王室和掌门都尽力修复双方的关系,越女剑派众人也都放弃了对勾贱的成见,可是这次夷光再度出事,勾贱又一身嫌疑,这些越女剑派的女子没有对勾贱出手就是照顾他国君的身份,可是女子不动手并不代表就不动嘴了,一个个纷纷嘲讽勾贱。 时刻关注着大堂的嬴战心中蓦地一动。原本以为夷光不过是越女剑派的普通弟子,最多也就是身份不凡,却没想到她是越女剑派掌门的独生女。唔……这个女人失踪,勾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看这些女人一副认定了的样子,如果夷光始终不出现的话…… 想到这,嬴战嘿嘿一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窥视 姬天心和夷光住在一间房,夷光受伤又失忆,早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去,外面的动静并没有惊醒她。http://而嬴战又对她施展一个沉睡的术法,只怕最近几天里夷光都要在睡梦中度过。 姬天心看到嬴战一副偷香窃玉的行径,顿时眯起眼,心中暗道,你这贼胆也太大了吧,竟然挡着我的面动手动脚,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敢做什么。是以,姬天心既不制止嬴战,也不起身离开,就看嬴战有没有胆子当着她的面宣淫。 嬴战没有去动夷光,而是凑到姬天心耳旁低声嘱咐几句,姬天心顿时知道自己想岔了,一时间满脸羞红。 “夷光很可能是越女剑派掌门的独女。不知怎么的,她失踪后,所有的嫌疑都指在了勾贱身上,那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都认定此事是勾贱所为。如果夷光一直不出现的话,勾贱和越女剑派的关系势必会越来越疏远,如果能够激怒越女剑派和勾贱火并,那就更好了。即便不能,也得给勾贱找点烦心事,不能让他有闲工夫琢磨坏心思。” 姬天心点了点头,“总不能始终让她沉睡吧,难道你想把她送到祖龙城池里?” 嬴战皱了皱眉,既然要做了,就做的滴水不漏,如果将夷光带在身边,始终会被人察觉,还是把她放进祖龙城池里万无一失。于是一挥手,将夷光收进了进去。 而那边。小老板和游啸风交涉了一番。游啸风得了嬴战的叮嘱,于是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让出了两间房,而小老板连忙退还房款,又让厨子给游啸风上来一份饭菜外加几瓶酒,算是赔罪。当然,他这些损失立刻就会在越女剑派那得到补偿,而且是更多的补偿。 越女剑派的修炼者们得到总计七间房,挤一挤也能将就一晚上了。 勾贱又自知之明,是以没有开口去向越女剑派的修炼者讨要房间或者表达出挤一挤的想法,而是看向小老板。说道:“掌柜的能不能再跑一趟?” 小老板哪里敢再去跑一趟,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家腾出客房,这不是欺客么。可是当勾贱拿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时,小老板拒绝的话顿时吞进了肚里。 “客官。要不我把我儿子的房间拾辍一下。客官放心,那是我儿子成亲用的新房,绝对干净整洁。” 勾贱听到是新房,心中顿时升起别样的心思,于是点了点头。那个小老板接过黄金,心中暗笑,这家伙真是人傻钱多啊,这一锭黄金再盖几套新房都绰绰有余了。 越女剑派的众人洗洗漱漱,有的睡去,有的则坐在那里打坐。也有人睡不着唠嗑,说的话题也都是围绕着夷光和勾贱,一直在听墙角的嬴战终于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不得不暗叹,这勾贱还真够倒霉的。 而那边,勾贱也同样彻夜无眠,白天时他借助地气天威修炼,小有进步,此时正是稳固境界垄实修为的时候,勾贱设置了几个隔音的术法。随后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修炼起来。那条绿色的龙形气运一点点浮现,游动…… 见到这个绿色的龙形气运,嬴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勾贱不声不响的,竟然也获得了一条气运。而且,这么多年来勾贱一直刻意保守着这个秘密。外界从没传出他是九龙气运承载者的消息。 “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勾贱,不错!” 嬴战暗叹,自己这次来越国真是太明智了,而且上天眷顾让自己遇到了勾贱,更是获知了他的秘密。九龙气运傍身,这足以说明勾贱成就不凡,能够被九龙气运选中的人,没有一个是路人甲。 当今天下,魏信陵身具灰龙气运、符离东身具红龙气运、田靳身具紫龙气运、庆斌身具青龙气运。嬴战独得其三,分别是黑龙白龙和黄龙。不过算来算去,也就是七条罢了,还有两条气运不知所终。嬴战一直都怀疑当初荆简武应该获得了一条甚至两条气运,可是荆简武出身在刺客老窝里,想要去调查核实他简直难如登天。 是以,嬴战一直都不知道剩余的两条气运在哪,却没想到今天恰好碰到一个。 嬴战杀死项羽之后,不但夺去了他身上的八十一道巫神之力,更是将他的黄龙气运也给夺去。这让嬴战明白到,气运既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辈子都改不变的,完全可以杀死九龙气运承载者,将气运掠夺过来。嬴战不知道普通人可不可以像自己这样做,也没心思去关心那些,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能够掠夺其他人的气运就足够了。 杀了他么…… 嬴战忍不住想到。如果能够一击必杀还好,可要是让勾贱逃了,以后他势必会万分戒备,再想捉他就难了。而且,旁边有十几个越女剑派的修炼者,如果一击不中,势必会招来她们的注意,缠斗起来就不好了。反正越女剑派的质疑就足够勾贱喝一壶的了,嬴战倒不那么急着去击杀勾贱了。 “勾贱和夷光虽然不是不共戴天,可是也没有好到同行同宿,他们一群人来这里必然有原因。先看看再说吧。” 想到这,嬴战收起窥视的神念,抱着姬天心浅浅的睡了起来。 而这时候,正在修炼的勾贱猛的睁开眼睛,冷汗瞬间沾湿了他的衣衫。 “好可怕,那人窥视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那人对我有着浓重的杀机,若是他出手,我十有八.九是躲不开的,可是他怎么没有动作呢。” 勾贱此时只想着逃跑。跑的越远越好。师父说的宝贝虽然重要。可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金贵。不过紧接着勾贱就想到,那人虽然没对自己出手,可若是自己逃跑,只怕那边立刻就会做出动作。眼下流在此地虽然危险,可是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逃跑,必死无疑。 “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清楚的知道他在窥视我,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看看到底是谁。也许,只是一个路人呢。”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二人度过了平稳的夜晚。 第二天,勾贱神色平静的离开,他还得去寻找师父所说的宝物。那些越女剑派的修炼者留下一人在这里守候,分出一人回去报讯。其他人继续在周围寻找夷光,至于勾贱,直接被她们无视了。来的时候就是碍于师门命令不得不跟随,此时谁还给勾贱好脸子看。 嬴战等人吃完早饭也离开了客栈,嬴战对小老板使了个障眼法,没有让他察觉到六人变五人,随后一行人神色平静的离开苎萝镇。 暗暗留意着这里的勾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嬴战一行人没有向着他的方向而来,也就是说,两人仅仅是巧合在客栈中偶遇。 也幸得勾贱没有和嬴战照面。否则,打死勾贱也不会以为嬴战是和他“凑巧”相遇。 嬴战一行人离开苎萝镇十多里,四下无人的时候,嬴战一扬手将众人带进祖龙金人,随后祖龙金人诡异的没入土层中消失不见。 祖龙城池中,嬴战揉着下巴说道:“勾贱那小子竟然在暗暗注视着我们,莫非他察觉了我的窥视?” 嬴战感应过勾贱的修为,仅仅是元婴期而已,距离元婴十层巅峰还有不少距离,而自己已经是成圣。而且是圣级四层,算是中期了,比勾贱高出一个境界不说,还外加四个层次,勾贱不应该察觉到自己的窥视才对啊。 不过万事都没有绝对。有些人天生警觉敏锐,或者后天修炼了什么术法。又或者身上有什么异宝或者奇遇,都有可能令他察觉到外人的窥视。 “是我大意了!” 嬴战暗自自责。不过还好,自己出门时故意走了相反的方向,此举应该能减轻勾贱的猜疑。不过嬴战还是控制祖龙城池屏蔽所有的气息,以防止再被察觉。随后祖龙城池遥遥的追在勾贱后面。 土层可以隔断人的视线,可是在祖龙城池中,所有的土壤岩石都变得通透起来,对视线没有太多的阻碍,而嬴战下潜的不算太深,还能够看到地表的勾贱,以嬴战此时的修为,能够清晰的看到勾贱每一个发丝,绝对不会跟丢目标。 勾贱虽然能够察觉到嬴战的窥视,可是他自作聪明的观察嬴战,却让嬴战察觉出了异常,更是刻意误导他,勾贱心中一惊放松了警惕。而且,他绝对想不到嬴战能够潜伏在地下,遥遥的跟着。 “这里前段时间也有灵气异常,其他地方都被找遍了,只剩下这一个地方了,如果不出意料,师父所说的异宝出世应该就是这里吧。” 在地下,懂得唇语的方智一字不差的把勾贱的自言自语翻译出来,顿时引起了嬴战等人的注意。而且,嬴战还知道了勾贱有一个师父。 “越女剑派虽然收男弟子,可是以勾贱国君的身份,应该不会拜入越女剑派,那么,他的师父又是谁呢?”嬴战暗自纳闷,勾贱当初在雍州闹事的时候还只是炼气期的修为,如今竟然也有了元婴期的修为。以他的资质和底蕴绝对不可能在十年间有这么大的提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那位神秘的师父。 一说到师父,嬴战不由想起符离东,符离东这个草根中的草根就因为有他那位师父的帮助,不但在大宋国故土上站稳脚跟,更是建立起大复国,并且得到了许多修炼者的投奔,国力一天天的强盛,已经成为不容小觑的势力。 再想想勾贱,嬴战不无羡慕的想到:“早知道师父这么吃香,我也去拜一个师父了。” 勾贱原本是和众多越女剑派的修炼者一起去寻找宝物,一来可以借助越女剑派的力量,二来也可以与夷光多一些接触的机会,这也是夷光父母的意思,他们二人还是十分中意勾贱的。只可惜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夷光不见了,越女剑派也走得一干二净。 “如果有其他人也盯上了宝藏,我也只好动用蛮族的甲士了。” 勾贱一路行色匆匆的奔向所谓的藏宝地点,嬴战在下面如影随形的追着,而在越女剑派中,那个回来汇报消息的弟子将夷光失踪的事情汇报了上去。 “什么?勾贱又对夷光心生不轨?”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人厉声问道,说完,她扭头看向一旁面生虬髯的男子,说道:“夫君,你听到了吧,勾贱那人果然该死,你就不该听他信他。” 那男子却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那名弟子,说道:“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不得参杂你个人的臆想和揣测,否则门规伺候。” 那名女子立刻惶恐的将事情叙述一遍。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目睹到夷光失踪,也没有目睹到勾贱伤人,一切都是你们推断的?” 一旁的女人不悦的说道:“若是她们目睹到勾贱伤人,早就把勾贱拿下了,还会大老远回来给你汇报?” 男子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也许另有隐情。夫人,勾贱以往虽然不堪,可是近年来他的确自新图强,和往日不同。” 听到男子还在给勾贱说好话,女子顿时怒了,起身厉声说道:“我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我只知道,我女儿现在失踪不见,若是夷光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勾贱陪葬。” “你……” “你什么你?你还想在家里坐着不动么?好,我自己去找女儿,你就在家好好等着吧。” “我……” “还愣在这做什么,去集合派众弟子。” 这句话却是对那个回报消息的弟子说的,那个弟子听后,立刻转身出去集结众多同门,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个男子一眼。由此可见二人中还是女人的话语权更大一些。 “夫人,你先别冲动,勾贱是要找,可是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过去,若真是他做的,他还敢现身么。先让那些弟子停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奇剑 “是这里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 “没错,一定是这里!” 越接近那个地方,勾贱心中的直觉就越强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呼唤着自己,让自己过去与其相见。\\/ 是什么呢? 师父说让我自己寻找,却没有给我方向和位置,原来如此啊,师父定然是早已算准我与此物有缘,若是提前道出此物的位置反而会多生波折。 想明白这一切,勾贱心中顿时平静下来,静静的端坐下来,心境平和的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平湖,而那种呼唤的感觉正是从湖中传出的。 也许是时间没有到吧,灵物出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静待便是。 说起等待,勾贱早已经炉火纯青,隐忍,何尝不是一种等待,他隐忍的十年,就是为了一朝崛起,而现在,这个时机马上就要到了。 而在地下,嬴战等人看着勾贱稳坐不动,心中十分纳闷,这小子怎么了?累了?不至于啊,这才多长一点路啊。 不过这时候,方智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灵气非常浓郁?” 灵气非常浓郁? 嬴战仔细的感觉了一下,果然像方智所说的那样,前方湖中的灵气十分浓郁,如此宽广的湖泊中每一滴湖水都蕴含着浓郁的灵气,而且,湖中的水草鱼虾也都十分肥壮,充满了灵动的气息。 方智伸手一抓。透过祖龙城池的顶穹将一个惬意遨游的乌龟抓在手中,几人仔细感觉了一下,这只乌龟浑身骨骼如玉,筋肉如膏。精血凝实,元气充沛,要不了多久就能蜕变成妖族。而这只乌龟的年龄还不到一百年。 将那只惊慌的乌龟放回湖中,方智说道:“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鳖,乌龟王八之类的东西是玄武近亲,想要成妖十分简单,但是需要无数岁月的积淀,寻常的都得千年时光。这只乌龟不到百年就处于化妖的边缘,可见,湖中的灵气是寻常水域的十倍甚至更多。” 游啸风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这里只是湖泊的边缘、表层。内里深处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嬴战控制着祖龙城池,说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围的景物一点点变得暗淡,祖龙城池不知下潜了多少米,嬴战等人只知道,湖泊中的灵气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纯粹,浓郁的灵气充斥在水中,渐渐形成膏状的物体,如果这些膏状的物体继续固化。很可能就会变成灵石。 见到那广布不知多少里的膏状灵气,嬴战心中一阵激动。灵脉,灵脉啊。能够造成眼前这种景象。唯一的解释就是前方有灵脉,而且是十分高等的灵脉。 漆黑的水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那一束光亮成为了水底世界一切事物的焦点,水中视线受阻,嬴战等人放出神念观察过去,发现,那果然是一条灵脉,而且,灵脉腹下生爪,通体呈现出鳞片的模样,头顶上仅有两个凸起,分明是一条蛟的模样。 上品灵脉。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疑惑起来,按理说,灵脉所在的区域,所有的灵气都是高度集中在灵脉体内,灵脉就像一个蛀虫似地,将周围所有的灵气都吞入腹中,唯一的释放途径也就是将灵气孕育成灵石,而灵石中的灵气高度凝聚,根本不会散逸。 可是,这个湖泊中浓郁的灵气是怎么回事呢?那些膏状的灵气又是怎么回事呢? 而随着祖龙城池下潜,众人距离的越来越近,这才发现事情的缘由——那灵脉的颈部插着一把长剑。 灵脉身形不知几十里,巨大无比,这条灵脉的身形即便盘起交叠也有二十多里,他那脖颈处足有三五百米宽,一把四尺长剑,对比起灵脉的身形,连绣花针都不如。可偏偏就是这把长剑,如同一根钉子似地,将灵脉钉死在湖底一块石头上。 嬴战控制着祖龙城池向那块不知长宽数里的巨石靠过去,却发现巨石上被刻画出一道道古拙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有几百米长宽,十分硕大,正是这些符文散发出一阵阵细微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将灵脉的身躯束缚起来。 而那个四尺长剑也以玄化之术变得无比巨大,四尺长的身形放出万千光芒,光芒形成一把几千米的巨剑虚影,狠狠的将灵脉钉在巨石上。光芒中,那把本体的四尺长剑缓缓旋转,不断从灵脉的伤口中汲取灵气,一波波精粹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入四尺长剑中,精粹的灵气一点点洗刷着长剑的纹理,长剑荡漾着轻柔的波纹,激起一道道无形的剑气。一道道剑气射在巨石上,顿时又弹回来,无数道剑气再度揉入剑身中,令长剑锋芒变得更加凌厉,形体更加流畅。 嬴战略有些眼熟的看着万千光芒中的四尺长剑,总觉得它有点眼熟,略一思索,顿时醒悟,原来是滴水长剑。 “这把剑看上去你好像是金铁之物,可是你们看,它并无形体,剑气激荡的时候还像水波一样荡漾,整个就像是液体一样。” 游啸风和方智也都看过去,发现这把剑果然如同嬴战所说的那样,根本没有实体,如果不是色彩不同,它根本就是一滩液体。 方智啧啧称奇,“当年,我听闻吴越之地有一种以水铸件的奇术,所造出的滴水长剑神异无比,只可惜当年我遍地走访,不但没能获得一把,更是都无缘目睹一次。没想到能在此地见到滴水长剑的铸造,真是奇妙啊。” 嬴战不但见过滴水长剑,更是缴获了几十把滴水长剑。可是那些滴水长剑中,没有任何一把能和眼前这一把相比拟,那些所谓的滴水长剑和眼前这个一比,根本就是米粒之珠和皓月争辉。 “滴水长剑将精心筛选的奇金之物封于水中,借助水流之力淬炼糅合,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以水滴石穿的苦工令金水一体,所成之剑具备水滴石穿的奇效,所触之物无声无息分成两截。”目光惊叹的看着眼前那巨大的灵脉和剑光,嬴战继续说道:“可是,跟眼前这一比,所谓的滴水长剑根本就是小孩子玩泥巴。这位铸剑的奇人苦心挑选这个湖泊,更是刻画出数里方圆的巨石,又封印一条上品灵脉为养料,这一切,都是为了孕育这把剑。”(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越王剑 看着那条蛟状的灵脉,嬴战心中突然意识到,这条灵脉之前未必是蛟状,也许,他是被封印在这里无数年后退化成蛟状的。/ \\而事实也正像嬴战所想的一样,为了孕育那把剑,时时刻刻都在攫取灵脉的灵气,以至于他从原本的极品灵脉一步步衰弱成上品灵脉。那些外溢的灵气除了孕育剑,也滋养了整座湖泊,使这里的生灵异于其他地方。 吼…… 一条怪模怪样的大鱼从黑暗中游荡出来,这条鱼长十几米,浑身粗壮肥大,一片片鱼鳞又厚又大,竟然变得好似龟甲一样的板块,口中翻出四根利齿,头上还有两个尖锐的凸起。 即使是走遍名山大川见多识广的方智,也叫不出这条鱼的名字来,更说不出它的能力。 怪鱼摇头摆尾的出现在灵脉发出的光晕中,那浓郁得近乎稠密的灵气顿时令怪鱼舒畅的伸展躯体,身上暗淡的鳞甲一块块剥离,转瞬间生出一片片瑰丽的鳞甲,狰狞丑陋的模样也变得赏心悦目不少。 “人们都说水族天生带有一丝龙的血脉,可是那么多水族,化成龙形的又有多少。”游啸风指着前方那条蜕变的怪鱼说道:“之前,它不过是一条丑陋的怪鱼,可是现在,它已经成了传说中能够化龙的金鳞。” 嬴战知道游啸风的言外之意,那条怪鱼的机遇,都是灵脉给的。传说中极品灵脉能化龙升天。也就是说。眼前这条灵脉的确是极品灵脉,即便他衰弱至斯,体内依然蕴藏着一丝龙性,怪鱼机缘巧合沾染了灵脉的龙性,有了一丝化龙的机遇。虽然这个机遇很渺茫,但是总算有了,造化之门为它打开了一丝缝隙。 “一个过路的水族都能沾染到这种气运,那把被他孕育了不知多少年的宝剑又该如何呢?” 嬴战目光灼热的看着前方千万光芒中矗立的四尺长剑,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缓缓升起。 勾贱在上面等待,难道就是为了这把剑?这小子的机缘还真不错。只可惜,我先他一步找到了这里。 那条怪鱼蜕变完毕,眼中的光芒不再浑噩,竟然生出一丝灵动。它畏惧的看了一眼前方长达千米的万千光芒,随后一点点钻进黑暗中。 “你们能看出这块巨石的来历么?” 听到嬴战的询问,游啸风仔细的看了看那块数里长宽刻满巨大符文的巨石,遗憾的摇了摇头。方智也和游啸风一样,无力的叹了口气,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是剐龙台。”不知何时出现的陈芳轻声说道,“是巫族的祭台,专门用来诛杀龙族祭祀巫神的。巫族不用死物祭祀,用的都是活物。龙族虽然强横,可是一旦到了剐龙台上,就会丧失所有神通,变得连泥鳅都不如,任凭千刀万剐都反抗不得。” 巫族,这的确太遥远了,像方智和游啸风这种年青一代的修炼者,能知道妖族的事情都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巫族,已经是他们认知之外的事情。 陈芳看着那巨大的剐龙台。轻轻颔首说道:“真是奇思妙想。以水铸剑,最忌讳的就是波涛不止,使长剑难以成型。极品灵脉挣扎起来绝对是天翻地覆,根本不可能孕育宝剑。可是有了剐龙台,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嬴战暗暗回想了一下那条中品灵脉反抗时地龙翻身的场景。再想想极品灵脉的威势,心中暗道。若是让这个灵脉尽情的发飙,只怕越国这片土地要整个的翻过来了。 游啸风看到陈芳的时候,身子微微颤了颤,可是陈芳身上那强横的气息让他说不出话来,陈芳没有答应他什么,也没有拒绝他什么,可是双方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让游啸风生不起表白的心思。 “大圣之体转化仙灵之身,你终于,修炼到天仙之境了!” 游啸风声音略有些苦涩的说道。他平时虽然疯狂的修炼,可是时至今日也仅仅是刚刚修炼到圣级,比起寻常修炼者,这是一日千里,让人难以企及,可是在陈芳面前,这根本不足道。 “刚刚修炼出一丝仙灵之气,你也不错,不到十年就能有圣级的修为。” 嬴战听到陈芳的话语,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陈芳身周缭绕着一道道瑰丽的光芒,一股比极品灵石中蕴含的灵气更加纯粹更加高级的气息在陈芳周围漂浮荡漾,让她整个人显得卓尔不凡,飘逸出尘。 陈芳没有再看二人的神色,而是转身看向剐龙台上的剑光,说道:“这把剑上面有铭文……” 听到陈芳的提示,嬴战等人立刻凝聚精神看过去,果然在强盛的光芒掩盖下看到了一行小字:越王剑。 “这把剑是竟然刻有越王剑三字,难道是越国王室留下的?会是谁呢?” 嬴战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陈芳。他想像以前那样称呼陈芳嫂子,可是又觉得不妥,可是叫前辈就更不妥,索性什么都不叫,直接问问题也免得尴尬。 “越国上古时有一名铸剑术得天地造化的神人,名叫欧冶子,这把剑,应该是他留下的。欧冶子还没离开尘世的时候就已经不再铸剑,却没想到他还是留下了一件作品。欧冶子一生都是以鼎炉之火铸剑,最后一件作品却用的水剑之法。” 嬴战听到陈芳的感慨,不由说道:“这把剑成型了么?怎么取出来?” 陈芳看了看那万千光芒中的四尺长剑,说道:“已经成型了。以前宝剑没有成型,即便吸取灵气也十分缓慢,而一旦成型,就会快速的攫取灵气,短短数天之内把整条灵脉吸取一空。我们说话的时候,宝剑吸取灵气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丝。” “怎么得到它?” 陈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破阵!” 嬴战也翻了翻白眼,我说的就是怎么破阵啊。 陈芳指了指长剑外面那一道千米长的剑光,说道:“这道巨大的剑气凝而不散,正是欧冶子留下的,既用来镇压灵脉,又用来护佑剑胎,长剑成型后,这剑气也会融入剑身中。你现在或者等越王剑瓜熟蒂落自动出来,或者破坏外面的剑气暴力夺取。” 嬴战暗道,真让它自然而然的瓜熟蒂落,那就真的成了“越王剑”了,自己还有一分钱的好处么。而且,嬴战不但想要那把剑,还想要那条灵脉。这可是极品灵脉的底子,就算现在只是上品灵脉,可是给他恢复的时间,一定能恢复到极品灵脉。 察觉到嬴战若有所求的目光,陈芳摇了摇头,“我现在刚刚突破圣级,体内只诞生出一缕仙灵之气,那剑光剑气是欧冶子留下的,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嬴战面色一垮,连陈芳都自认不能破开这道剑光剑气,他们几个更没有可能了。 陈芳又说道:“破开剑气倒是其次,一旦剑气破开,那条被封印了无数年的灵脉立刻恢复,他心中积攒了无数年的怒火,对越王剑早已经恨入灵魂,你想收服越王剑,还得问问他的意思。” 嬴战暗骂一声,欧冶子这老家伙真是算计精密,这一步步,根本就是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只能等宝剑自然出世,否则,暴力破坏,除了要遭受宝剑的攻击,还得承受灵脉的报复。 “可是我两个都想要啊……” 嬴战将祖龙城池靠过去,顿时感受到如同太阳般强盛浓郁的灵气弥漫过来,同时,那一道千米长的剑光剑气也放射出锋锐的气息,令嬴战等人浑身都有一种被剑锋割裂的错觉。 又向前靠近了一些,方智身上的土黄色真元一阵闪烁,最终砰然碎裂,他运起的护身真元扛不住剑气的锋锐气势,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道割裂的伤痕。 见此嬴战连忙控制祖龙城池向后退去。如果再向前一点,还没等摸到剑气,这边就要出人命了。也不知道这剑光剑气到底是什么玩意,竟然能透过祖龙城池的防御。 嬴战不舍的看了一眼灵脉和宝剑,又看了看一身狼狈的方智,最终视线落到宇宙熔炉身上,说道:“你能不能把它收了炼化掉?” 宇宙熔炉说道:“炼化倒是可以,只要主人把它们投进来就行了。” “靠,等于没说。” 这时候,城池中的金人首领说道:“主人,您不是有一个机关人么,那个机关人人剑一体,或许可以吸收剑气的力量。” 嬴战暗道,对啊,剑童子精擅用剑,也能够发出锋锐的剑气,他本就是法宝,或许真的能以假乱真,代替越王剑将这一层剑气吸收掉呢。 “大家注意,准备捕捉灵脉和越王剑。” 说话间,嬴战将剑童子招出,随后派了出去。剑童子能够承受玄冥重水的碾压毫发无损,水底世界这点压力还不够看,不多时,那些人类无法承受的剑气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清风拂面。不多时,剑童子就摸到了剑气旁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破阵 嬴战不知道剑童子的来历,他只知道剑童子浑身坚硬得难以想象,墨门使用了诸多手段都不能将其剖开,也只有十二金人那种不能以常理揣度的家伙才能轻而易举的拆解改造剑童子。/ 不过剑童子的实力一直很低微,虽然相当于圣级的修炼者,可是嬴战一直觉得,这不是剑童子的极限,它应该还有无穷的潜力没有发掘出来,可是嬴战用尽了手段,都没能找到有效的提升途径。 而今天,终于让嬴战误打误撞找到了——剑光、剑气、剑意……这些与剑相关的东西,都是剑童子提升的途径。 铿! 剑童子狠狠的贴在剑气形成的万千光芒上,那锋锐的剑气没能对剑童子产生任何伤害,一道道剑气击打在剑童子身上,只带起一道道绚丽的光芒。而在光芒中,剑童子身上缓缓亮起一道道符文,这些符文遍布剑童子浑身每一个角落,一道道强盛的符文光芒涌现,将剑童子的身形一点点掩盖起来。 剑童子的身形渐渐变成一个光茧,光茧中,他的身形一点点模糊,最终消失不见,剩余的唯有光芒,而剑童子身上的光芒迅速向欧冶子留下的剑气浸染,飞速的蔓延,眨眼的功夫就包裹了一半,再眨眼的功夫,那一道千米长的剑气整个的被剑童子所形成的的光芒笼罩。 “他竟然在吞噬剑气!”陈芳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那缓缓颤动的剑气,原本属于欧冶子的那坚不可摧的剑意一点点消弱。而那个机关人的剑意竟然一点点强盛。不难想象,那个机关人消磨了欧冶子的剑意后,正在飞速的吞噬欧冶子留下的剑气。 嬴战不知道剑童子为什么能做到这些事情,但这件事让他明白到一点。打造剑童子的人绝对比欧冶子更加强大,否则,剑童子不可能这么轻易吞噬欧冶子留下的剑气。 感受到钉在自己身上剑气一点点削减,那条灵脉渐渐活动起身形,虽然被剐龙台封住了所有的神通和力量,但是他至少还拥有摇头摆尾的力量,如果身上的剑气消失不见,他就能一点点游离剐龙台。再度恢复力量,到时候就能好好地报仇雪恨。 这时候,剑童子将欧冶子留下的剑气吞噬一空,并且开始飞速的消化剑气。提升自身实力,它放出的符文光芒一点点回缩,最终又变回那个常人大小的机关人,只不过,此时的它浑身上下都闪耀着玄奥的花纹。一道道强横的阵法在它体内运转,无数剑气在它体表吞吐缭绕,随后激射出去,没入水中。那强横的气势令湖底的水剧烈动荡,周围的沙石无声无息的化成粉末。一时间,方圆十里内除了剐龙台。全都成了最细微的粉末。 即便剐龙台,也被剑童子放出的剑气打出一个个凹坑,剐龙台上那些巨大的文字花纹被打得斑驳模糊,剐龙台的力量也被打破,失去了对灵脉的束缚。 “我草,这个败家子,竟然把剐龙台毁了。要是有剐龙台,以后抓灵脉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啊,停下,赶紧停下,草!” 看到剐龙台上飞起的碎石,嬴战心里狠狠的滴血,太败家了,简直不可饶恕啊。 而这时,失去了双重束缚的灵脉迅速摇头摆尾的逃到一旁,随后飞速的凝聚灵气恢复伤口。这湖底有无数年积淀下来的膏状灵气,灵脉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取到足够的灵气,身形也一点点膨胀,渐渐从蛟化龙。 越王剑本来正在贪婪的攫取灵气提升自身,哪想到灵脉瞬间没了,越王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于是冲着灵脉追了过去,那灵脉本就被越王剑镇压数千年,心中的愤恨难以用语言描述,见到越王剑追来,立刻甩起尾巴,狠狠的打了过去。 越王剑虽然只有四尺长,可是锋锐无比,灵脉的尾巴打上去,顿时又添了一道伤痕,而越王剑完好无损。灵脉吼声阵阵的叫了起来,几十里长的身躯一点点缩小,体内的灵气飞速的凝聚凝练凝实,不多时就变成一条只有十几米长的蛟龙,浑身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嘭! 又是一尾巴甩过去,和方才不同,这一击打得越王剑嗖嗖的飞了出去,原本修长美观的外形也被打成了一滩烂泥似地。好在越王剑是以水剑之术铸成,本就没有实体,否则,欧冶子数千年的苦工就得从头再来了。 “我们是现在出手呢,还是坐山观虎斗呢?” 嬴战很纠结…… 而在湖岸边,勾贱神色振奋的看着湖面,湖心处,波涛一阵阵翻滚,一道道强横的剑气灵光射出来,湖面上方千百米都霞光闪烁,祥云密布。 “好浓郁的灵气,好锋锐的剑气,莫非这水下是一把剑?” 勾贱摩拳擦掌,真想噗通一声跳进去看看。可是一想到自己就是那“有缘人”,勾贱又坐了下去。 君子藏器于身,待遇而动。现在,必须得沉住气啊。 而在勾贱身后,有一排排身形低矮却手脚粗壮的身形。这些人浑身只穿着少量的兽皮树叶遮羞,强壮的筋肉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胸背上都纹着一样事物,或者是狮虎熊豹,或者是鹰隼雕鹫,也有五花八门的蛇蝎蟾蜍等。 这些图案栩栩如生,手艺再高明的纹身师父看到这些图案都自惭的无地自容,这些图案,简直就是活物,它们每一个都是有生命的事物,而不是笔工所为。 它们的确是活的! 这些人正是勾贱手下的蛮族甲士。这些蛮族生存在大山大泽中无数年,不知繁衍了多少世代,更是衍化出了自己独特的修炼方式,他们将强横的妖兽精血魂魄提取出来,融入族中的战士身上,令战士获得妖兽的力量和神通,实力强横无比,更有着妖兽一样的野性和战斗本能,十分强悍。 不过这些蛮族战士在和勾贱的越国军队交战时,一个个都惨败,败得一塌糊涂,因为勾贱身后有一个人,一个实力通天的强者,那人举手间就将所有蛮族战士打倒在地,越国军队所做的就是缴获战俘打扫战场而已。 然后,这些蛮族战士就成了勾贱手中的力量,勾贱选出三千最精锐的加以操练,也正是有了这三千甲士,他才有了展露锋芒的野心和底气。 这些甲士虽然名叫甲士,可是盔甲穿到他们身上,唯一的结果就是变得支离破碎,这些体内封印了妖兽血脉魂魄的战士拥有变身成半人半兽形态的能力,一旦变身,甲胄立刻就得崩碎,到最后,勾贱也放弃了让他们穿衣服带盔甲的心思。 而就在勾贱平心静气的等待时,一个蛮族甲士凑过来,低声说道:“主人,要不要让我们派人下去看看,我们族中有融合龟妖血脉的战士,也有融合蛇族血脉的战士,可以进入水下。” 勾贱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立刻,十几个蛮族甲士出列,他们跳大神似地蹦蹦跳跳几下,随后身上涌现出强盛的血光,血光中,他们胸腹的各色图案活了似地浮现出来,随后这些蛮族甲士一个个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有的顶着一个蛇头,有的长着四个带蹼的爪子,有的背着一个沉重的龟甲…… 噗通……噗通……这些蛮族甲士纷纷跳进湖中,一个个向着湖心处下潜。 湖底,越王剑想要将灵脉的灵气吸取得干干净净,灵脉想要报仇雪恨摧毁越王剑,两个家伙打得火热朝天。不多时就缠在一起难解难分,强横的剑气和灵气剧烈碰撞,激荡的力道将湖底的各种事物都摧残得一干二净。 嬴战心急火燎的将剐龙台收起来。祖龙城池虽然变小了,可是其中的空间非常开阔,剐龙台虽然庞大,可是被祖龙城池一点点变小,进入到城内时已经变成方圆三四米的石台,丝毫看不出先前那种巨无霸的样子。 抚摸着剐龙台上的斑斑裂痕,嬴战心中那个痛啊,好好一个神物,就这样被毁掉了。 而这时,宇宙熔炉贱贱的凑过来,说道:“主人,只要一百万极品灵石哦,不但修复一新,而且炼化得更加坚固,威力提升数个档次。保守估计是仙器级别。” 嬴战骂道:“一百万极品灵石我都能去天地宝库买一个崭新的仙器了。” 天地宝库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道:“主人,您看,剐龙台,崭新货,一手原装。只要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极品灵石。” “九十九万!” 宇宙熔炉狠狠的瞪了天地宝库一眼。 天地宝库咬了咬牙,最后留下一句算你狠,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嬴战立刻将九十九万极品灵石给了宇宙熔炉,然后将剐龙台投入熔炉中,熊熊的宇宙灵火顿时将剐龙台包裹起来,一点点将其中的杂质离析出来焚烧城虚无,随后将重要的物质整合起来,缓缓凝聚成形……(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来人 “咕嘟咕嘟……” 湖面上溅起的波浪更加汹涌澎湃,原本只是湖心一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波浪的范围越来越大,最终一点点蔓延到湖边,迎头打来的巨浪将勾贱淋得浑身湿透。\\\ 嗅着满身的腥味,勾贱面色平淡的掸去肩上的鱼肉,随后长吸一口气,叹声说道:“好宏大的声势,看样子必然是一个逆天的宝贝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它出现的那一刻了。” “噗通……” 一个半人半蛇的蛮族战士从水中爬出来,身上光芒一闪便会低矮的人形,不等勾贱发问就连忙说道:“主人,我能力低微,无法继续下潜,只得回来了。” 紧接着,另外几个蛇形蛤蟆形的蛮族战士也纷纷出水。他们虽然能在水中活动,甚至像妖兽一样自由自在,可是有些地方妖兽都无法触及,他们更不能逾越。就好像那种几千米深的水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贸然潜入,只会被水压压得粉身碎骨。 勾贱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回去。水中还有几只龟类的蛮族,他们没有折返,必然还在下潜之中,但愿他们能带回来一些消息吧。 不过,水下的消息没有传来,远处却传来一道道破空声,几个修炼者驾着法宝从空中飞来,显然是被湖中弥漫的灵气和滔天的水声吸引来的。 “有异宝出世,我们黑山八鬼运气不错啊。” 云头上。几个衣衫褴褛面目狰狞的家伙嘿嘿笑着,他们这一副尊荣和打扮倒是没有辱没他们的名头,果然是不人不鬼的家伙。 “下面那小娃娃,赶紧滚开。否则别怪鬼爷拿你下酒菜。” “大哥,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剖了心肝,你不吃小弟们吃。” 听到几个修炼者的叫嚣,勾贱冷声一笑,他身旁的蛮族甲士也都怒目而视。勾贱缓缓起身,可是他起身的动作还没做到一半,身形就一阵模糊。随即,他就出现在了云头上,手中捏着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大鬼,五指深深的嵌入大鬼咽喉。如柱的鲜血顿时喷涌出来。 “几个金丹期的家伙,也敢在孤面前嚣张。” 勾贱浑然不顾那八鬼脸上惊骇的神色,一巴掌一个将他们打落云头,那八鬼刚刚落地就被众多蛮族按在地上,蛮族们手脚并用。一个个剥皮剔肉拆骨啃食内脏,眨眼间将黑山八鬼变成真正的八鬼。 勾贱似乎已经见多了这血腥的场景,并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这些蛮族与妖族融合,体内具备野性和妖性。蛮族那本就淡薄的人性几乎荡然无存,啃食活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倒是保持他们旺盛战斗力的好方法。勾贱自然不会制止,反而还刻意培养。 勾贱不断打法那些赶趟而来的修炼者。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变成了蛮族的腹中食物。他看上的东西,不容许别人染指,看都不能看一眼。 这时候,又有两道人影飞来,见到这两道人影,勾贱连忙制止下方的蛮族甲士,随后蒸干身上的湖水,飞身而起,远远地就拱手说道:“见过掌门,掌门夫人。” 来人正是越女剑派的那一对夫妇,也就是夷光的父母。他们一路寻找勾贱,本就离此地很近,察觉到异宝出世那冲天的光芒,立刻加快速度。 那个妇人看了看四周,却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反而看见许多正在啃食食物的蛮族,顿时俏脸生寒。只是她刚要发作,就被那男子伸手拦下。 “夫人息怒。” “这些蛮族多年来骚扰残害越国百姓,简直禽兽不如,你不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还阻拦我做什么。” 勾贱咳了咳,说道:“这是孤征讨蛮族收服的甲士,他们现在都是我的手下,还请掌门夫人手下留情。” 虽然收起了自己的气势,可是那女子并没有因此给勾贱好脸色,“勾贱,我问你,夷光在哪?” “不知!” “据我门下弟子所言,你在夷光最后出现的那个村子里大开杀戒,是为何?” “那些村民亵渎夷光,死不足惜。” 那女子顿时发飙,“夷光怎么了?” 勾贱摇了摇头,“不知。” “夷光现在安全么?” “不知!” 女子被勾贱那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气疯了,铿的拔出佩剑,瞬间,一轮皓月横空出世,万千月辉瞬间倾洒而出,下方那些巨浪诡异的变成一块块冰雕,一秒钟前它们还是惊涛骇浪,一秒钟后它们就变成了惊涛骇浪模样的冰块。 勾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也不知是内心的畏惧还是长剑的神异,总之,他感到自己浑身哆嗦。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懦弱,而是那把剑太过于逆天了。那是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六的霜月剑,与排名第七的赤炼精称为雌雄双剑。 “勾贱,夷光生死未卜,你却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观赏风景,你是什么居心?” 一旁的男子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勾贱关心夷光的时候,你是一千个不乐意,现在勾贱对夷光漠视不管,你又一万个不乐意,这是什么心态? 不过,他并不敢说妻子的不是,于是咳了咳,向勾贱说道:“夷光最后出现的那个村子被你斩杀殆尽,所有人员没有一个活口,我们无从询问夷光的踪迹,而且村子里所有的事物也被你焚烧殆尽,也无从推演卜算。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刻意杀害证人,销毁证据,对此,你有什么辩解的?” 勾贱摇了摇头,“夷光的事情,我尽力了,现在,我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陪你们去寻找夷光,抱歉。” 夷光虽然重要,可是宝物更加重要,还没出世就引出这么浩大的声势,湖中的宝贝绝对不是寻常事物,否则也不会引得师父专程告诉自己宝物出世的消息。 勾贱对夷光的冷漠态度令那女子直欲抓狂,于是,她狠狠的劈出一剑,浓郁的寒气瞬间将勾贱周围冰封。 “夫人且住……” 他没想到自己夫人会贸然出手,如此近距离之下,根本来不及阻拦。而勾贱此时已经被霜月剑的森森冻气封住了经脉血管,浑身已经变得和冰块无异,一点都挪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霜月剑剑气飞速斩来。 “要死了么?我的王图霸业还没有实现呢!天将降大任于我,我还没有承顺天命呢!湖中的宝贝是因我出世,我还没得到它呢……” 就在霜月剑剑气贴上勾贱额头的时候,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他的到来是那样诡异,越女剑派的掌门夫妇近在咫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 两根手指轻轻张开,随后合住,霜月剑的剑气就这样诡异的停了下来,丝丝冻气从四周汇聚起来,转瞬间凝成一朵瑰丽的雪花。 “他是我徒弟。” 浑身裹在黑袍中,脸上也戴着面具,仅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黑衣人缓缓抬头,低声说道。 他似乎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是以,越女剑派的掌门夫妇感受到一阵诡异的大力传来,他们的身形竟然不由自主的降下,瞬间就脚踩地面。 这一瞬间,他们心中都升起了惊涛骇浪,他们难以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强大的修炼者。那女人倒也罢了,不过是圣级的顶峰,可是那男子却有着天仙的修为,虽然踏入天仙没多久,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天仙,修炼界顶峰的存在。 不过即便以他天仙的修为,依旧没能在黑衣人面前走一招,就这样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败了。如果黑衣人想要他们的性命,此时他们二人就已经变成两具尸体了。 “求师父不要伤了他们。” 黑衣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湖面,低声说道:“时间有点太早了。” 勾贱呵呵一笑,“师父,天地灵物出世的时间本就是因人而异,因物而变。若是不遇有缘者,或许宝物几百年都不露面,若是遇到有缘者,提前几天又有何妨呢。” 黑衣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勾贱的话语。 看着勾贱师徒二人侃侃而谈,越女剑派的掌门眉头微微皱起。以前他觉得勾贱能够改过自新,发愤图强,算是一个有雄略的君主,而且修为进境飞速,又干净利落的平定了诸多蛮族部落。所以才不顾妻子的反对,想要撮合勾贱和夷光。可是此时看到夷光的师父,他突然觉得,勾贱隐藏的太深了,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女儿跟着他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既然如此,就随了妻子吧,这门亲事没戏。 可是他那里知道,此时他的妻子看着勾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以前只听丈夫在耳边唠叨勾贱的种种优点和长处,她总是不屑一顾,可是此时突然看到勾贱有一个强大得难以想象的师父,她心中顿时一万个满意。女婿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女儿跟了他还会没好日子过么。 这时候,湖中“噗”的飞出一个身形,却是蛮族的龟妖甲士,那甲士还没上岸就大喊道:“主人,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黑衣人出手 听到这个龟妖大喊不好,不但勾贱,就连掌门夫妇和那个黑衣人也是心中一咯噔。\ \ 那掌门夫妇心中想的是,勾贱又这么强大的师父坐镇,还会出现什么摆不平的意外?唔,最好出现什么棘手的事情,给我开开眼界吧。 而那个黑衣人则是紧皱眉头。越王剑的藏匿地点他早就知晓,当初收勾贱为弟子既是为了让他掌控越国,也是为了今天的越王剑。越王剑,是欧冶子为了报答越国而铸,只属于越王一脉,外人根本不能使用这把剑。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又是什么人,能打乱欧冶子的布局,在自己眼皮底下动手脚呢。 “怎么回事,慢慢说。” 听到勾贱的喝问,那个龟妖甲士立刻说道:“龙……龙……一条龙正在和一把剑争斗,湖底全都打碎了……” 黑衣人听到这没有头绪的话语,不由冷哼一声,随后伸手一抓将那个龟妖甲士摄入掌中,扣在其顶门的五指闪耀起迷蒙的光芒,那龟妖甲士顿时双目一白,没了意识。 “是读魂术还是搜魂大.法?” “不知道,总之应该差不多吧。” 越女剑派的掌门夫妇看到这邪门的法术,顿时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们实在不愿意跟这种修炼邪门法术的家伙打交道,一时间,他们看向勾贱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和提防。有其父必有其子,师徒关系比父子关系更加亲近。这勾贱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时间,二人甚至想到夷光会不会真的遭了勾贱的毒手。可是体会过黑衣人那诡异的实力和手段,他们二人都不敢造次。 而黑衣人直接将神念深入那龟妖甲士的灵魂中,龟妖甲士在湖底看到的一切全都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 龙……光芒闪烁的龙。 剑……剑气磅礴的剑。 龙和剑交缠激斗。犀利的剑气和雄浑的大力在水底激荡,甚至搅动了整个湖泊的湖水,好在他们相斗的地方在水下十几里,传达到岸上的力量已经十分微弱,而且有湖水的缓冲和稀释,并没有造成地龙翻身的那种强横破坏力。 “不对啊!欧冶子当初以剐龙台束缚已经化龙的极品灵脉,又凝聚无上剑气糅合剑意,将灵脉封印在剐龙台上。使其只能不断放出灵气滋养越王剑。欧冶子虽然不是阵法高人,可毕竟有着匠神之名,铸剑术早已经参透天地造化,他精心布置的阵法不可能出现这种疏漏。那灵脉是如何脱困而出的?剐龙台呢?剐龙台不是凡物。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破坏的点滴不剩。” 黑衣人看清楚了湖底的一切,不过他的视角就是龟妖的视角,有些东西龟妖无法察觉和分辨,他也无法看到,比如说酒坛大小的祖龙城池。 湖底因为激斗。水质变得无比浑浊,灵脉和越王剑又发出一道道强横的力量将周围的力场搅得一塌糊涂,那龟妖根本就无法接近,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根本不可能察觉到祖龙城池的存在。 如果黑衣人亲自走一遭或许能看到祖龙城池,可是十几里的水压。对他也是不小的负担,一旦下去。十成的功力顶多剩下七八成,像他这种高人,都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怎么会以身犯险。 “据我所知,欧冶子当初铸造越王剑的时候,留下的意念就是让它彻底吞噬极品灵脉,吸收真龙之气,并且将这一份真龙之气度到越王身上,使越国国运昌盛,受天地庇佑。欧冶子铸造的不是剑,而是越国的王霸气运,越王剑不彻底吸收那条龙脉是不会罢休的。” 黑衣人想了想,随后转身看向越女剑派夫妇,说道:“接你们一样事物。” 随后不等两人回答,伸手一招,霜月剑和赤炼精就出现在他手中。 “十大名剑排名第六第七的雌雄双剑,下方那把越王剑也是十大名剑之一,你们去助它一臂之力吧!” 说完,黑衣人将两道光芒打入雌雄双剑,两把剑立刻化成两道光芒没入水中。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越女剑派的掌门清楚的看到,那黑衣人打出的是仙灵之气,无比纯粹无比纯正的仙灵之气。自己这一点仙灵之气和他比起来根本就是米粒之珠和皓月争辉。同样是天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而在湖底,嬴战用宇宙熔炉祭炼剐龙台,那个长宽数里的大石头被一点点炼化成巴掌大小的方石,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可是注入真元,随时都能变回原来的大小。 剐龙台上原本雕刻的古拙符文不但被一一修复,而且又增添了更多的符文,甚至还有一个个含义莫名的图案,这一修改不但没有破坏剐龙台整体的气势,反而更增添其苍莽的威势,一股股凛然的肃杀之气和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个剐龙台本就是经历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古物,又不知有多少龙族在其上被一刀刀活剐,本就是大凶杀之物。巫族能够驾驭这东西,人族却未必,留着它只会给人族带来无穷的刀兵之灾,欧冶子的本意也是越王剑成之后便将其毁掉,因为这个东西太邪门了,简直就是灾星。可是欧冶子怎么都想不到,嬴战凭借一个不知来历的机关人轻松的破掉了他的剑气,更是将原本难逃毁灭下场的剐龙台重新祭炼,威力不但没有丝毫衰减,反而有了数倍的提升,更甚从前。 以前的剐龙台只是一个死物,龙族放上去才会发挥威力。可是被宇宙熔炉重新祭炼之后,剐龙台成了一个法宝,嬴战能够轻易的用其击杀龙族。其他的蟒蛇金鳞等蕴含龙族血脉的水族也都被剐龙台克的死死的,一旦被打中就会被禁锢起所有的神通和能力,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如果旁人得到这个法宝,只会感到鸡肋。毕竟龙族早就销声匿迹,就连那些龙族的旁支也几百年难得一见,去击杀蛇妖鱼怪的又有点大材小用。这种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东西,只有鸡肋俩字能形容。 不过,这东西在嬴战手中就不一样了。嬴战现在最紧迫的就是寻找灵脉,抓取灵脉。可是灵脉那么凶悍,就算累死累活能抓住,也得打得天崩地裂,一个地龙翻身就把地面上搞得生灵涂炭。这是嬴战不愿意看到的。而剐龙台这个逆天利器恰好解决了所有的难题,简直就是作弊器一样的东西。 “无论什么品级的灵脉,都是蟒蛇蛟龙的形态,一步步成长下去最终会变成龙脉,剐龙台正是他们的克星。欧冶子,你倒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呢。” 手里抚摸着剐龙台,嬴战还目光贪婪的外面的灵脉和越王剑。嬴战的胃口并不是一个剐龙台就能满足的。 而灵脉和越王剑丝毫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双眼睛时而含情脉脉时而热情似火的看着它们,它们这对世仇依旧在狠狠的斗着,斗着! 灵脉此时是困龙出闸,又在水中,一身力量展现的淋漓尽致。而越王剑虽然是欧冶子的收山之作,可毕竟刚刚铸成,真要说起来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和一个不知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相斗,虽然这个婴儿有一个好爹,那好爹又教了它许多本事,可是它毕竟无法将这些尽数发挥出来,是以,在缠斗中渐渐居于下风,一点点被灵脉控制住了局面。 祖龙城池中,嬴战狠狠的磨了磨剐龙台,对着游啸风陈芳等人说道:“各位各位,准备出手啦,我抓灵脉,你们抓越王剑……十……九……八……” 可是这时候,一红一白两道光芒从天而降,精准的来到灵脉身旁,两道光芒放射出炙热的火力和森寒的冻气,同时攻向缠绕着越王剑的灵脉。灵脉猝不及防,顿时被打得大片鳞甲脱落,而越王剑也连忙趁隙脱困。 正在倒计时的嬴战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看着那突如其来的两道光芒,祖龙城池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横刀夺宝。 “霜月剑和赤炼精,这是一对雌雄双剑,据说是越女剑派的镇派之宝,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越女剑派出手了?” 不过,陈芳原本镇定自若的脸色顿时现出一抹煞白,她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气势,又施展出层层术法将自己包裹起来,向嬴战传音说道:“我那仇人来了,这两把剑上有他的气息,我不能帮你了。有他在,你最好不要染指越王剑,否则,会有无穷的麻烦。” 嬴战一听,顿时暗骂,不就是一把剑么,你那对头至于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么,我们只是几个小小的圣级修炼者和元婴期修炼者啊,他可是天仙啊,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此时的嬴战浑然忘记自己刚才百般讨好求陈芳出手的事情了,陈芳也算是天仙了。 见到游啸风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嬴战说道:“有一个天仙盯上了这件宝贝,而且是十分强大的天仙,陈……说我们最好不要染指越王剑。” 听到对方是连陈芳都顾忌的天仙,方智顿时缩了缩脖子。姬天心知道自己师父的实力,看向嬴战的目光中顿时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她深怕嬴战会不顾后果的出手。一旁的夜依若面无表情,只等着嬴战下令,游啸风也是面色淡然的看着嬴战,他支持嬴战的任何决定。 嬴战愤声骂道:“天仙算什么,老子偏偏干了这一票!” 在心中,嬴战默默地补了一句:反正他也不知道谁干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收获 越王剑和灵脉斗得难解难分时,霜月剑和赤炼精突然加了进来。// 灵脉虽然稍占优势,可也仅仅是稍占优势罢了,赤炼精和霜月剑一加进来顿时打破了局面,三把剑合力将灵脉死死的压住。灵脉对付越王剑都已经十分吃力,再加上两个生力军,立刻就溃败起来,随后一摆尾向深处遁去。 岸上,黑衣人舒了口气,说道:“灵脉一对一尚可,以一敌三根本没有半点胜算。此时他已经溃败,三把剑合力,绞杀他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勾贱愣了愣,随后一阵狂喜,不过他还是有些忧心的说道:“师父,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啊?” 黑衣人摇了摇头。十几里深的水下,即便那些水生的妖族也不能随意活动,人类即便精通水性,也仅仅是在浅水中游动,如果入了深水,潜入的越深受到的限制就越大,天仙之流,进入到十几里深的水下能有六七成实力就很不错了,如果遇到一些深水的异种妖物或者上古留下的险境,一身实力不能发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是以,黑衣人不愿以身犯险去擒杀灵脉,而是将赤炼精和霜月剑丢了下去,那两把剑不是活物,倒不用畏惧水压,有他灌注的仙灵之气,必然能将灵脉斩杀。 “其他人即便得到这里的消息,想要下潜也得一番功夫,那时候,越王剑就已经浮出水面了。” 说话间。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的山林。那些地方有少量和大量的真元波动,显然有很多修炼者觊觎,不过看到越女剑派的掌门夫妇,一个个都不敢冒头,毕竟越女剑派是越国最大的门派,其他修炼者根本不敢捋虎须。而黑衣人刻意隐藏,那些修炼者虽然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却根本想不到他才是这里最强的那个。 下方,飞窜的灵脉猛然发现前方出现一块石头,这个石头不算大。也不算醒目,是以他并没有在意,直接撞了过去。此时正是逃命的关头,根本没时间去拐弯抹角了。稍微一个思考和停顿就会被后面的三把剑给追上。 如果能够再选择一次的话,灵脉一定会果断的拐弯,甚至直接掉头回去跟那三把剑大干一场。与他们斗一番,虽然是九死一生,可至少也有一线生机,而与石头碰,绝对的十死无生,没有半点生存的可能。 没错,这个石头就是剐龙台,被嬴战收取并且重新祭炼的剐龙台。那个折磨了灵脉不知几千年的绝世凶器。 灵脉还没触碰到剐龙台,就感到一阵大力传来,猛烈的吸力是那样的熟悉,诡异的立场是那样的难忘,一瞬间,他就回想起这鬼东西是什么了,随后心中就在大骂,自己怎么那么背,刚刚从一个剐龙台上逃出来,立刻就能遇到第二个。而且这第二个比第一个要强大十倍还多。 见鬼!这东西不是毁了么,不是被那个古怪的机关人毁掉了么,不可能还有啊? 这时候灵脉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在看到那个古怪的机关人,它只出现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不见。 噗…… 龙形灵脉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贴在剐龙台上,剐龙台散发出一道道光芒将他层层束缚。而在这一瞬间,灵脉终于透过剐龙台的光芒看到了那个一直未曾出现的机关人,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三把剑的背后。 剑童子飞速出手,抓向越王剑的剑柄。无论越王剑如何强大,终究是一把武器,若是被掌握住剑柄,就好像被牵着鼻子的老黄牛,只能任由摆布。 越王剑猛然转身,在电光火石之间首尾调转,并且狠狠的斩向剑童子,而剑童子身上剑气激射,犀利的剑气如同铠甲般密布表面,顿时将越王剑的攻击弹开。 这浓郁的剑气越王剑十分熟悉,没错,正是欧冶子留下的剑气,是伴随越王剑数千年的剑气。原本,这些剑气和灵脉一样都是要成为养料被越王吸收融合的,可是剑童子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部署,剑气被瓦解一空,灵脉则逃窜不知去向。 剑童子这一打岔,刚刚抓住灵脉的剐龙台立刻打着转回到祖龙城池中,当越王剑发现灵脉气息消失不见的时候,还以为灵脉自己逃走的,根本不知道灵脉已经被抓捕。 嬴战伸手一招将剐龙台抓住,感受着层层束缚下那一条强横的灵脉以及浓郁的龙气,嬴战心中一阵激动。极品灵脉啊,化龙升天的存在啊,完完全全可以代替龙脉的存在啊。如果把他镇压在咸阳下,咸阳真的就成为风水汇聚的宝地,人杰地灵国运昌盛绝对不在话下。 那一刻,嬴战真有些犹豫不决,这么强大的灵脉,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即便自己有剐龙台这个逆天的利器,可极品灵脉绝非大白菜一样满地都是。这么罕见的东西,到底是留着打进咸阳呢,还是直接投进祖龙城池呢? 而就在嬴战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三把剑和剑童子已经如火如荼的斗了起来。 三把剑虽然都是十大名剑之列,可毕竟都是排名靠后的,实力虽然强横,却不像人祖剑那样逆天,再加上没有主人的操纵,仅凭着各自的本能作战,虽然稳稳地压制住了剑童子,可是根本不可能摧毁剑童子。 “铿!” 剑童子双臂一竖挡住越王剑顿时被弹了回去,剑童子吸收的欧冶子剑气和剑意对越王剑有着先天的克制,越王根本无法突破剑童子身上的剑气。当然,剑童子想要抓住滑溜如鱼的越王剑也十分不易。 越王剑被剑童子克制,赤炼精和霜月剑却不会,这两把剑被誉为雌雄双剑,彼此之间配合起来能够达到壹加壹大于贰的效果,一水一火一阴一阳,两把剑同时攻向剑童子。 不过这时候,水中隐晦的闪过两道力量,两道难以言喻的力量,随后霜月剑和赤炼精就感到浑身一紧,好似有一股无形的束缚施加过来,原本流畅轻盈的剑身瞬间变得万钧沉重。 铿铿…… 两把剑同时撞到剑童子身上,剑童子身上的剑气瞬间大炽。 霜月剑和赤炼精不同于越王剑。他们不但强大,而且历经的岁月十分漫长,战斗力更加强悍。再加上不受欧冶子剑气和剑意的制约,他们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是以,剑童子被逼的瞬间放出浑身剑气,即便如此还有些不足,两把剑一点点的突刺进来。 不过这时候,施加在霜月剑和赤炼精身上的那种诡异力量越来越强,越来越重,渐渐地,他们突刺的劲道无以为继,停滞在了水中。而这时,剑童子立刻双手一捞抓住了两把剑的剑柄。 剑童子身上剑气大炽,一道道符文和阵法也放射出万千光芒,强烈的光芒将剑童子的身形包裹起来,如同小太阳似地令人难以直视。 赤炼精和霜月剑奋力挣扎,太阳和月亮的虚影瞬间绽放,水底世界顿时出现大片的沸水和大片的冰山。不过这时候,两道诡异的力量凭空降下,不但将赤炼精和霜月剑带起的异象抹平,更是压迫得两把剑一点点颤抖。 祝融之力!共工之力! 嬴战灵魂中的八十一道巫神之力炽烈的闪耀着,一道道与日月水火有关的巫神之力凭空绽放,施加到雌雄双剑上。嬴战虽然没有修炼过正统的巫术,可是他吸收的信仰之力是比正统巫术更加正统的修炼方法。 嬴战在巫教呆的时间不长,仅仅是几天而已,可是就在这几天之中,嬴战将所有的巫师都收揽到了巫神坐下,更是将自己的身影深植在他们心中,这些巫师祈祷修炼的时候都会产生信仰之力,通过冥冥中的联系灌注到嬴战身上,而这些,就是嬴战修炼巫神之力的能量来源。 陈芳十分诧异,她不吃惊嬴战能够收服灵脉,但是她难以相信嬴战能如此轻易的收服那两把剑。 赤炼精和霜月剑虽然是灵性十足的法宝,更是十大名剑之列,可归根究底还是一把剑,既然是剑就注定被人使用,剑童子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几乎就是制住了他们的命门,以嬴战的手段,这两把已经难逃魔掌。 回来! 祖龙城池急速飞掠,剑童子身形一闪钻进了祖龙城池,随后祖龙城池迅速的没入漆黑的水中,近距离之下,越王剑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岸上,黑衣人轻咦一声,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灌输了仙灵之气的雌雄双剑凭空消失了。虽然隔着十几里,可是他一直与仙灵之气有着冥冥中的联系,此时感应不到仙灵之气,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仙灵之气用完了。二则是雌雄双剑被人收服,其中的仙灵之气被人抹去。 黑衣人灌注的仙灵之气只多不少,绝对不可能用光,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雌雄双剑被人收服了。 谁呢? “嗯?这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冤枉啊 “嗯……那是什么?” 黑衣人的修为即便在天仙中也是翘楚,越女剑派夫妇在其面前也只能低头哈腰。// \\黑衣人察觉到事情有异,立刻放出神念仔细搜索,虽然嬴战溜得飞快,可是依旧被黑衣人捕捉到了一丝身形。 嬴战十分果断。虽然决定出手,可是他知道,陈芳的担忧不无道理,她的仇家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以,嬴战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有一击的机会,或者说仅仅只有一招的机会。 他抓捕灵脉的瞬间剑童子就在抓捕越王剑,为了不暴露身份,游啸风等人都没有出手,毕竟一旦出手就会留下气息,如果被对方记下了气息,那绝对是一辈子甩不掉的噩梦。没看到陈芳都已经投胎转世了还不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千世界么。 事情很顺利,嬴战一击得手抓到了灵脉,而剑童子虽然出了点变故,没能抓到越王剑,可是在嬴战的帮助下反而将霜月剑和赤炼精抓紧了祖龙城池中。 嬴战果断的逃跑,速度全开的逃跑,甚至都不敢往西北跑,而是向着反方向的东南而去。不过,即便他再怎么动作迅速,还是被黑衣人注意到了。 “这是什么法宝?竟然如此怪异!” 虽然对祖龙城池充满了好奇,可是黑衣人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他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截自己的胡。在自己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察觉到越王剑正在飞速上浮。黑衣人二话不说,飞身而起向西北追去。 唰…… 越王剑带着绚丽的光芒和满天的水花冲出湖面,寒光闪烁的剑身,厉芒绽放的剑刃,还有那古朴苍劲的越王剑三个铭文,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勾贱很满意。虽然没有试过这把剑的威力,更不知道它的来历和功用,可是能够让师父如此上心,这把剑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而且。刚才师父还说它是十大名剑之一。 对于十大名剑,勾贱也略有耳闻,一想到自己手中的剑就是十大名剑之一,勾贱顿时激动地浑身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越女剑派的掌门夫妇看着勾贱手中那把灵气四溢的宝剑,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他们一辈子和剑打交道,最懂得品鉴各种刀剑,这把越王剑绝对是他们生平仅见的宝物,能够和霜月剑赤炼精并驾齐驱的宝物。 呃……我们的霜月剑和赤炼精呢? 这时候越女剑派掌门夫妇猛的发现,赤炼精和霜月剑并没有随着越王剑的现身而归来,二人尝试着引动赤炼精和霜月剑,可是他们骇然发现,自己与配剑的联系竟然凭空消失,无论如何都感应不到佩剑的存在。 “这不可能!我们早已经修炼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如果被人强行解除法宝的联系,我们必然能够心生感应,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察觉到啊。”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我们该不会是被那人给坑了吧! 一时间,二人都目光不闪的看向勾贱。 如果说夷光的失踪他们只是毫无证据的怀疑勾贱,那么霜月剑和赤炼精的失踪就是铁板钉钉的与勾贱有关了。这件事情是他们二人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绝对不可能有错。 “勾贱,我们的佩剑在哪?” 越女剑派的掌门夫人厉声问道。 越女剑派传承千年。底蕴虽然不算深厚,无法和巫教、墨门、儒教、长清宫、天机门等大派相比,可是也算一方豪强。赤炼精和霜月剑是越女剑派的镇派之宝,这两把剑莫名其妙的没了,如何不令她光火。更可气的是。这两把剑如果是被偷去被抢去的也就算了,技不如人没什么嚷嚷的。可这两把剑分明就是被骗去的。而他俩被骗了还犹不自知。 被人当傻子一样愚弄了——这是二人心中的真实写照。 勾贱见到这一幕,也知道了事情大条。可是师父临走时候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交代霜月剑和赤炼精的去向,这让自己怎么应付啊。如果这俩人不在场,随便扯个谎圆一下也就算了,可是这俩人都在一旁看着,自己就算有胆子扯谎,也得能忽悠的住他们啊。 “咳……掌门,掌门夫人,那个……那个我师父……” “你还敢拿你师父压我们!勾贱,你别以为有一个靠山就了不起,我们越女剑派还有长老和太上长老,若是引得他们出山,后果不用我们说你也明白!” “我明白……明白!” 身为越国人,勾贱如何不知道越女剑派的强大,这个门派并不是只有掌门夫妇两个强者,那些一代代隐居起来的老家伙才是门派的中流砥柱。如果惹得他们出来,自己师父虽然强大,可也十分棘手。 “我们的剑呢?” 勾贱很憋屈,“我不知道啊!” 掌门夫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夷光失踪的时候,你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知道,你不知道也就算了,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也不和你计较。可是现在我们的剑当着你的面消失不见,你还说不知道,你玩我们呢! “勾贱,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计算你是国君,我也要给你松松骨!如果找不到这两把剑,我们越女剑派翻天之前,我就先把你的会稽城给拆了!” 勾贱一脸苦相,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理亏。 勾贱很想说,什么事都是师父做的,千错万错你去找我师父,对我撒什么气。 不过勾贱不敢。从伦理上讲,子不言父之过,师父也是父亲,即便有错,也不是勾贱可以议论的。而且,正因为那是勾贱的师父,所以这一笔账完完全全可以算到勾贱身上,勾贱丝毫不能推脱。如果勾贱推脱责任甚至把一切过错都归咎到师父身上,只怕立刻就会被逐出师门。勾贱还指望着师父帮自己成就王图霸业呢,怎么会惹得师父不喜。 是以,勾贱不但不能退却,反而要大包大揽,把一切责任都担起来,这时候越委屈,在师父面前的形象就越高大,所有的损失,都会从师父那里得到补偿。 勾贱迷恋的摩挲着还没暖热的越王剑,眼睛在越王剑三个铭文上看了又看,最后恋恋不舍的说道:“今日之事勾贱万分惭愧,不过请二位相信,这件事勾贱必然会给越女剑派一个交代。在此之前,就将这把剑寄存于贵派吧。” 越女剑派的掌门夫妇对视一眼,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不接受越王剑,那就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还丢了两把剑。接受了,至少挽回了一些损失。 “哼,越王剑我们先收下,不过夷光和雌雄双剑你必须尽快找到,否则,就别怪我们造访会稽城!” 看到二人腾空而去,勾贱一屁股坐在地上,愤声骂道:“草!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夷光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雌雄双剑失踪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一笔笔烂帐全都算到老子头上!” 最让勾贱心痛的还是越王剑! 这是刻有越王二字的剑啊!天生注定属于越王的佩剑啊!都已经到手了!又不翼而飞了! 世上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明明已经得到了,又不得不将其送出去。 周围的蛮族甲士全都大眼瞪小眼,在他们的印象中,主人一直都是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天崩地裂都不会眨眼的奇人,还从没见过他如此没有形象的骂娘呢。 而在另一边,黑衣人以近乎挪移的速度向前飞掠,凭着冥冥中的感应追寻着地下那个奇怪的事物。 他已经可以确定,灵脉的失踪和雌雄双剑的不翼而飞绝对和这个东西有关,说实话,以他千多年的见识和阅历,见过无数的奇巧法宝,逆天宝物,能够让人飞天遁地的东西不是没有,可是像前方那个东西一样无论山川大泽泥土岩石全都视若无物,以瞬移般速度飞掠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它不是在空中,而是在地下。 “难道是法宝修炼成精?”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 天地万物皆可得道,皆可化灵,妖族有黄石公,一块岩石得道,如果有法宝生出灵智进而得道成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着一路追踪,他越来越觉得地下那东西是一件法宝,而且极有可能是法宝得道。 “这个东西,一定要得到!如此神出鬼没,无论偷袭还是打探消息都妙用无双!” 想到这,黑衣人身上闪烁起一道道光芒,速度陡然增添三倍不止,从刚才的远远吊着瞬间来到祖龙城池正上方,随后与祖龙城池保持着平行的速度。 “出来吧!” 黑衣人反手一招,一枚金光四射的印玺出现在他手上,随后他将印玺猛的抛出去,看方向,正是祖龙城池的前方。无论速度力道还是角度都拿捏的无可挑剔,如果祖龙城池继续前行,必然会被这枚印玺撞上。 而在祖龙城池中,嬴战等人瞬间察觉到一股雄浑的气势将自己锁定,一股天塌地陷的错觉油然而生。(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考虑考虑 “不好!是那个人……”祖龙城池中的陈芳大惊失色。\\ // 前世时候,她是雷霆仙子,一身紫宵神雷威名远播,与儒教双圣更是至交好友,在修炼界中极富盛名,是天地间有数的高手。 可是,只因为与那个人一战,雷霆仙子直接陨落,直到几十年前重新轮回转世,成为一个普通的山中女子,更是一步步波折坎坷的恢复了记忆和修为。 前世全盛时期尚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这一世刚刚修炼到天仙,比起前世大大不如,双方的差距更不知几万里,其他的嬴战等人还都没有修炼到天仙,贸然对抗,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且死状极惨。 不是陈芳懦弱,也不是陈芳胆怯,而是那个人实在太强了,根本不能用常理揣度。 “快闪开!” 陈芳没有让嬴战去硬拼,甚至唯恐嬴战去硬拼。因为她知道这一招的厉害,那个印玺不是寻常的印玺,而是大周朝时期周天子统御天下签发诏令的王印。那枚印玺和大周朝一样是凝聚了众生信仰的法宝,沾染了大周朝的气运,这件法宝已经不用于寻常法宝,而是和人祖剑一样的社稷重器。 虽然只是一枚小小的印玺,可是其中有山河社稷之广秀,有黎民万众之宏愿,代表着天地间的山河湖海,代表着大周朝辖境内的一切民众。 大周朝虽然不复存在。可是天下间一直没有出现过大一统的王朝。所以,这枚周天印依旧承载者山河社稷和黎民万众以及天地气运,陈芳当年就是被周天印打中才陨落的。 其实不用陈芳警告,嬴战就已经察觉到了周天印的不凡。 周天的气息嬴战十分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根本就是八字传国玺的翻版,无论外观还是气息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周天印的气息比八字传国玺强大了千倍万倍。归根究底,八字传国玺与嬴战的实力挂钩。虽然品级很高,可是因为嬴战拖了后腿,这件法宝根本就没有和周天印比试的资格。 砰! 周天印狠狠的砸在地上,原本巴掌大小的周天印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山。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大力狠狠的印在地上,那起伏不断的丘陵原野顿时变成波涛汹涌的海面,无数岩层土层瞬间支离破碎,翻滚激射,以周天印为中心,方圆百里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而最中心的撞击处则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大洞,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 这,只是表面。真正的巨变还在地下十几里处。 祖龙城池所在的地下,所有的土层岩层瞬间受到千倍万倍的挤压,方圆百里的土地在一刹那的时间里凭空下陷几百米,而这种下陷的程度越往中间越严重,周天印所在的地方甚至下陷了七八里,而下方的土层和岩层一瞬间受到平日里千倍万倍的大力挤压,密度瞬间激增,并且受到周天印的作用,一瞬间变得坚固起来,并且隐隐间具有了禁锢的功效。和方智的天地牢笼一样成为了困人的存在。 哐当! 周天印擦着祖龙城池砸了下去,那一瞬间,祖龙城池内刮起了能量风暴,嬴战等人都感到自己胸腔肺叶里的空气被排挤出来,浑身的血液也有一种破体而出的冲动。 祖龙城池发出一阵阵光芒。那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光芒迅速稳固了激荡的能量风暴,更是将嬴战等人的身形稳定下来。祖龙城池内好似一个避风港似地,十分平静,惬意。 见到这一幕,嬴战心中暗道,祖龙城池果然不同凡响,看样子这个周天印奈何不得它。 趁着周天印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嬴战连忙控制祖龙城池折道,不过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本对祖龙城池没有丝毫阻碍的泥土和岩石这会儿竟然变成了强力的拦路虎,祖龙城池别说掉头,就是稍稍动一下都不可能,周围的泥土和岩石竟然形成了一个丝毫无法撼动的牢笼,而祖龙城池就像琥珀中的昆虫一样,只能静静地等待窒息。 “是周天印!”陈芳低声说道。 这时候,众人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上方那个宛如太阳般放射着万千光芒的大印,光芒中有着一道道符篆和符文,正是这些篆文将周围的一切禁锢起来,令祖龙城池丝毫无法动弹。 陈芳一掩身形,随后消失不见。 这不是临阵逃跑,而是她知道,如果被那个人发现她的存在,祖龙城池中一个活口不会留下。她离开,是在保护嬴战等人,只是她并不知道,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透过祖龙城池外表看到里面的事物。 不知何时,那个黑衣人来到祖龙城池上方,他好奇的看着周天印禁锢下的祖龙城池,看到祖龙城池那城郭的外貌,不由得啧啧称奇。 “还以为是法宝化成的妖族,却没想到是一座城池。天地间城池无数,却没想到还有这样奇伟的存在,你绝对称得上天地间的第一雄城。” 黑衣人脑海中迅速浏览,将记忆中的一座座雄城和眼前的模样对比,却发现,这座会飞的城池和自己印象中所有的城池都对不上号。 “难道不是人间的城池?那会是哪一界的,又是如何来到这世上的。” 不过紧接着黑衣人就将自己的疑惑排出脑海,而是冷声说道:“你是何方妖物!为何夺我灵脉和雌雄双剑。” 妖物? 祖龙城池中的嬴战立刻就想跳着脚骂道:你才是妖物,你全家都是妖物。 可是紧接着嬴战就意识到,这个黑衣人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存在,而是仅仅将祖龙城池当做了一个城池,一个会飞会动的城池。 想到这,嬴战心中一阵活络,他通过祖龙城池传递出一道道神念,不但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你是谁…… 祖龙城池是嬴战炼化的法宝,两者是一体的,嬴战的神念也是祖龙城池的神念,此时嬴战蓄意隐瞒身份,祖龙城池放出的神念就带出一分磅礴厚重的意味,让黑衣人觉得这是一个妖物的神念,而不是一个人类的神念。 听到这个妖物询问自己的身份,黑衣人心中感慨万千,却也愁绪万千。如果找一个人类,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知晓自己身份的伟大之处,可是面对一个妖族,自己的身份真有些无力。 无奈,黑衣人只得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是大周朝后裔。” 嬴战对他的身份早已经有所猜测,知道他这一句话没有说谎,不过嬴战还希望听到更深刻的内幕。 “唔……大周朝?就是千百年前被灭掉的那个么?好像有所耳闻。” 黑衣人险些吐血。你知道就知道吧,还什么“被灭掉”的那个,你这不是打脸么。 无奈,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凡之处,黑衣人继续说道:“我是大周朝王族,周天子的后裔。” 嬴战很想来一句“哦,原来是亡国奴啊”,不过理智的没有继续刺激黑衣人。而是做出一副了然之色,说道:“你大周朝是人类的国度,你是人类的天子,我是妖族,你还管不到我头上吧,你在这里挡住我的去路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冷笑,“你抢了我的雌雄双剑,好大的胆子!” “雌雄双剑是越女剑派的,与你何干,你这人真是强词夺理。” 黑衣人摇了摇头,其实无论嬴战有没有惹到他,他既然想要谋夺祖龙城池,就一定会出手,哪怕嬴战只是路过。 人类捕捉妖族,何时需要理由了。黑衣人只是为了驯服祖龙城池,所以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由头罢了,一副你惹了我,我本该杀你的,不过我大发慈悲放了你,你就好好给我看家护院吧,干的好了,说不定几百万年以后给你自由。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妖族被人类这样忽悠,一辈子傻头傻脑忠心耿耿的看家护院啊。 不过从这一番话语中,黑衣人了解到,眼前的妖族不是头脑简单好糊弄的,于是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道:“现在,给你两条路,服从我,或者死!” 说话间,黑衣人手中的周天印缓缓旋转,禁锢住祖龙城池的土层岩层也咔嚓嚓的扭转,祖龙城池中的嬴战等人都有天塌地陷的错觉。 嬴战连忙说道:“饶命饶命……” “怕死?那就交出你的三魂七魄,彻底归顺我吧!” 不得不说,符离东和这个黑衣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货色,最喜欢的就是用毒药术法控制别人的忠诚,根本不知道何为以德服人。 “不不不……” “你想死?” “不不不……” 黑衣人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这妖怪头脑有毛病? 嬴战小心翼翼的说:“那个……能不能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黑衣人看了看手中的周天印,再看了看上下左右被禁锢起来的空间和一切物质,傲然的点了点头。 “那个,对了,要是我跟随你,能吃香的喝辣的么?” 黑衣人翻了翻白眼,这妖族的心思还真单纯!不过他还是说道:“跟着我,就是为了统一天地,收服八荒,掌控大千世界的,别那么没志向行不?” 嬴战立刻惊喜的说道:“那好啊……我考虑好了……” 黑衣人心中一松,“那就赶紧认我为主吧!” “我考虑好了……不答应!”(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阴间 嬴战的回答让黑衣人一愣,随即羞恼成怒! 这个小小的妖族,竟然耍我!既然如此,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不过这时候,他看到那个小妖族身上闪耀起一道道强烈的光芒,强横的空间力量凭空生成,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在妖族身旁出现。// “在周天印的禁锢下竟然还能破开虚空,除非它的本体比周天印更加强大,可是周天印寄托江山社稷黎民宏愿,是人间一等一的器物,那妖族不过是一座城池,根本不可能与周天印相比啊!这绝对不可能!” 黑衣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可是那强烈的空间波动和漆黑的空间力量都是这样的真实,那个小小的妖族的确在他的禁锢之下进行空间穿梭。 也许,在黑衣人眼中,周天印就是人类炼制的器具中最强大的,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除了人祖剑等物,周天印的确可以称得上大千世界器具类法宝中最强的,毕竟比它强的那些器具不是破空而去就是消失不见,山中无老虎之下自然显得它了。 不过,祖龙金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祖龙金人中的一切也都无法用常理解释,面对祖龙金人——哪怕只是祖龙金人中一个小小的城池,周天印也显得有些不够用。 而在祖龙城池中,嬴战十分心痛的将剐龙台上那条极品灵脉打进祖龙城池中。看着极品灵脉被一点点炼化。嬴战简直有哭的冲动,好好地一条灵脉,就这样被糟蹋了。 不过没办法。以目前的祖龙城池,也就是能够随意的变大变小,然后就是前后左右的移动,充其量也就是无障碍的遁地遁水,可是这一切能力面对黑衣人的绞杀时都显得苍白而无力,周天印一击,就把祖龙城池禁锢住了。 祖龙城池能够穿梭虚空甚至遨游太虚,可是必须有足够的灵脉支持。没奈何,嬴战只得将刚刚到手的极品灵脉投入其中。灵脉没了还能再去抓,可要是祖龙城池落入黑衣人手中,众人的小命也就到头了。 祖龙城池在得到了极品灵脉的补充后。立刻爆发出强盛的光芒,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都闪耀出强盛的光芒,其中的各个阵法瞬间激活,穿梭虚空的能力立刻展现了出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空间裂缝就已经洞开,祖龙城池瞬息间就钻了进去。 这一切发生的都很快,如果黑衣人视线差一点或者反应慢一点,祖龙城池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因为这根本就是瞬移和穿梭的结合。一瞬间破开虚空进入异空间,消失在大千世界后再从异空间穿梭到想要去的地方。 不过事与愿违,黑衣人不但目光敏锐,反应速度更是一流中的顶尖,虽然心中极度震惊,可是他依然快速出招,空间裂缝闭合的一瞬间拍出一掌。 雄浑到难以想象的仙灵之气喷薄而出,如同九天瀑落般瞬间充斥空间裂缝,大千世界和异空间两个层面在一瞬间被打破,混乱的空间力量瞬间将祖龙城池包裹起来。 不过。还是晚了,祖龙城池的穿梭速度几乎是一蹴而就,即便黑衣人极力阻拦,可是依然没有将祖龙城池留下,嬴战等人就这样顺利的逃开了。 原地的黑衣人目光闪烁着浓郁的煞气。冲天的杀机令周围的土层波浪似地向外蔓延翻滚,无数石块诡异的脱离地心引力向高空飞去。只是还没飞多久就砰然炸裂,被黑衣人身上实质的杀气碾成粉碎。 “不可能!” 黑衣人声音沙哑的怒吼道。 自从他出道以来,一直都是逆天的成长,斩杀的强者不计其数,虽然有过几次失败,可那都是对手的实力远远超过他,不过等他成长起来后,那些高手也都成为了他掌下的亡魂。换句话说,黑衣人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生平没有真正的失败。 可是,偏偏今天他栽了,栽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败得莫名其妙。 这一战,他非但没能取回霜月剑和赤炼精,还被嬴战在不可能中硬生生的逃脱,无论声誉还是实际利益,他都损失惨重。 “妖族?已经过了气的小丑又出来跳梁了么……哼哼哼……那就等死吧!” …… 妖族会不会死嬴战不知道,嬴战只知道,自己现在差不多是半死不活了。 黑衣人虽然没有留下他们,可是在穿梭的一瞬间搅乱了祖龙城池的空间力量,原本祖龙城池只是在大千世界穿梭,可是黑衣人硬生生将无数个空间打碎,祖龙城池虽然在攻击下毫发无损,却被掌力吹进了混乱的空间甬道中。换句话说,嬴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穿梭到哪里去。 “靠……不是又穿越了吧!” 看着外面灰暗阴森的大地,头顶凄美妖艳的血色月亮,嬴战心中一阵惨嚎。 穿越就穿越吧,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大千世界啊,我的大秦帝国还没缔造完成呢,一统八荒六合的梦想还没做完呢。 嬴战身边,游啸风和方智也都目光呆滞。 祖龙城池出现的地方是一片空旷的原野,只是这个原野太过苍凉荒芜了一些,地上没有一棵树也就罢了,竟然连一棵小草都没有,更别提飞鸟走兽了。 “没有半点生机的世界。” “阴森森的,简直就是乱葬岗。” “没错,这里的确是乱葬岗!”说话的是陈芳,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略有些玩味的说道:“能从复土手中完好无损的逃掉,你绝对是第一个,也绝对是唯一个。至少。我是做不到。不过。你从大千世界逃到了阴间,阴间,也就是人死后进入的世界。唉,你说你是逃掉了,还是没逃掉呢?” 嬴战脑门上一排黑线。 被黑衣人复土抓住,左右就是一个死,死了也就是进入阴间罢了。可是现在,都不用复土出手了,自己直接就进入了阴间。 “祖龙城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到这鬼地方了!” 祖龙城池立刻反馈回来一道意念:穿梭的关键时刻受到强力干扰。在虚空中迷失方向,随波逐流到的这里。 “那就回到大千世界去吧。” 不过祖龙城池立刻回馈道:城池目前的能力仅能在同一大世界中穿梭,不能跨越世界。 嬴战立刻心凉半截。难道我们就困在这了? “怎么样才能穿梭回去啊!” 祖龙城池回答道:必须洞开大千世界和阴间界的联系才可以,无论穿梭还是传送。都是在同一个大世界中进行,想要跨世界,必须得更高级的力量才行,主人若能凑齐一百条极品灵脉,便可以自由穿梭三界六道。 嬴战对祖龙城池翻了翻白眼,没再搭理它,随后将目前的处境说给众人,陈芳听后点了点头,“打开两界壁垒,是天仙顶峰才能做到的。想要做到这一点,得有复土那样的实力才行。” 嬴战心中一亮,立刻向陈芳问道:“你达到这一步得多久呢?” 陈芳摇了摇头,“我前世的实力还没达到天仙的顶峰。我现在修为进展神速,是因为我并非修炼,而是恢复。可是当我恢复到前世的水平,修为就会慢下来,甚至几百年毫无寸进。” 不是吧…… 不但嬴战心中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就连游啸风和方智也有一种昏厥的冲动。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鬼地方? 游啸风看了看一旁的陈芳,心中突然满足起来。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即便身处炼狱又有何妨。 不过方智光棍一个,根本体会不到游啸风那种淡淡的幸福感。 陈芳看到几人悲催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个都是当世一等一的俊才,游啸风你身兼四象灵剑。这份资质,便是我也多有不如。如若刻苦修炼,必定会在我之前到达天仙顶峰。嬴战你的资质也是举世罕见,身上的种种异宝更是超乎我的想象,你进入天仙顶峰应该还在游啸风之前。” 听到女神的夸奖,游啸风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心脏砰砰的狂跳,无穷的斗志熊熊燃烧,游啸风只想立刻就闭死关,不到天仙顶峰不出关。 嬴战听了陈芳的安慰,心中也好受了一些,好在不是绝境,总有一丝可能。虽然修炼到天仙顶峰有些困难,可也不是没有希望。 不过,嬴战立刻就将这个可能排除出脑海。太漫长了,根本等不起。 如果嬴战只是一个纯粹的修炼者,他完全可以等得,几百年须臾一瞬罢了。可他还是大秦国的君王,而且,大秦国如今正在和天下列国相抗,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发生旷世决战,也许不出几年或者几十年就会定鼎天下,到时候,就算能够顺利回到大千世界,也无力回天了。 嬴战仰望着天空中那个血色的月亮,心中一阵悲凉。 老天这是在玩我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把我弄到了阴间,没有我,大秦国该如何支撑和运作?正儿还小,嫣然又没有任何治国经验,他们能镇住局面,挑起这根大梁么? 嬴战看了看一旁的姬天心,如果留在咸阳的是她就好了,她出身在大晋国王室,又有那样的经历,对于政治可谓是无比纯熟……不过她毕竟只是一个侧室,她也不能名正言顺的管理国政。 姬天心轻轻握了握嬴战的手掌,低声说道:“我父亲还在咸阳呢,如果正儿和姐姐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可以向他问谋问策。我父亲晚年虽然没什么作为,可那毕竟是大势所致,其实我父亲并不是昏碌之君。” 嬴战点了点头,老晋王的身份一直在保密着,外界并不知晓。真正说起来,他也是国丈,大事之前自然会帮着嬴正。而且,嬴战给大秦国留下了众多的谋臣武将,有他们尽心辅佐,大秦国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唯一让嬴战担忧的就是修炼界的事情。 内部,嬴氏家族始终是一个毒瘤,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也满身神秘,如果他想要再扶立一个新君,那绝对是大秦国的灾难。外部,大秦国和大魏国已经打出了真火,天机门和大秦国众多修炼势力尤其是墨门,绝对的势同水火,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这里是最容易出变故的。 大魏国和天机门在嬴战眼中始终只是一个马前卒的角色,真正让嬴战担忧的还是符离东,嬴战已经确定,攻击自己的黑衣人就是复土,而复土,就是符离东的师父,同时也是勾贱的师父。有这样的师父在后面布局,谁都不知道符离东和勾贱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让嬴战知道大齐国的田靳也是复土的徒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不过,当初复土收徒时,田靳还是竹下家族的竹下靳,后来竹下靳以溶血炼魂之术变成了田靳,篡得大齐国,与以前的种种关系全都斩断,即便复土有通天之能,也只以为竹下靳已经身死,却不知道他就是邻国的国君。 除了这些国家,大燕国和大吴国都是偏安一隅,大燕国太过神秘,嬴战摸不准他们的心思。可是大吴国一直以来都有进取中原的意向,他们此次与大秦国联姻,表面上是为了自保,实际上还是打得两边讨好坐观风向的主意。不过,现在嬴战到了阴间,联姻算是搁浅了,除非吴王庆斌能厚着脸皮把自己妹妹许配给嬴正。 “天下皆敌啊!”嬴战长叹一声。 如果嬴战还在大千世界坐镇,倒也不怕与全天下为敌,可是现在…… “百年太久,我们必须尽快回去!”嬴战坚定的说道。 可是修炼到天仙巅峰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众人都有些愁眉不展。 “不对……应该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回去……我一定想漏了什么……” 嬴战猛的一拍脑袋,总觉得有一个很关键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这个事情绝对能让自己提前回到大千世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鬼王 嬴战苦思幂想却一筹莫展的时候,夜依若悄声说道:“主人,您还记得九子鬼母是怎么到人间的么……”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嬴战高兴地简直要蹦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九子鬼母! 九子鬼母也是阴间的鬼物,可是几个小小的凡人就将她召唤到了人间去。// \\九子鬼母能够穿梭两界,那就说明,必然有其他途径。 “九子鬼母!” 感应到嬴战的召唤,九子鬼母立刻出现,她已经被嬴战收服,平日里就寄托在嬴战的意念中,倒是可以随叫随到。 九子鬼母刚一出现就被四周的景象惊呆了,尤其是天空那一轮血色的月亮。她惊诧的说道:“阴间?主人您怎么到了阴间?主人死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死,别胡乱猜测!”冷哼一声,嬴战问道:“你们鬼物是怎么从阴间进入到大千世界的?” 九子鬼母被嬴战的气势震慑,哪里还敢胡思乱想,于是连忙说道:“是巫神流传的巫术,可以建立沟通阴间和大千世界的通道,我们就是通过这个进入大千世界的。” 嬴战皱了皱眉…… “那个通道是怎么回事?巫师又是怎么召唤你们的?” “通道是巫神留下的巫术啊,当年巫神统御世间,我们鬼物只是巫族的附庸罢了,我们必须听从巫族的差遣,那些巫术就是巫神留给巫族的御鬼之法。至于原理,我也不知道。” “你们鬼被招到大千世界还会原路回来么?” 九子鬼母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如果巫师是第一次御鬼。会随机寻找到一名鬼物,巫师和鬼会成为主仆,以后巫师可以随意差遣这个鬼,鬼也能从巫师那里得到各种资源,比如血肉,这是阴间没有的东西,一百个鬼里面九十九个都会选择滞留在大千世界而不再回到阴间。” 嬴战心中一动,“也就是说。还会有巫师召唤你了?” 九子鬼母说道:“阴间鬼物亿万,比大千世界的生灵更多,这么多鬼物,我哪有那么幸运被召唤到。而且。我与主人已经是主仆,不可能再与其它巫师建立主仆关系了。” 见到嬴战不再发问,九子鬼母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察觉到沉重的气氛,九子鬼母问道:“主人。您来阴间做什么的?” 嬴战摇了摇头,“什么也不做,我正在寻找回到大千世界的方法。” 九子鬼母立刻明白了嬴战为什么会问自己一大串问题,于是说道:“主人。其实,阴间有一条通道是通往大千世界的。” 嗯…… 不但嬴战。游啸风几人也同时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九子鬼母。尤其是陈芳,她身上已经有了淡淡的仙人威仪,那目光更是看得九子鬼母三魂七魄巨震,身形剧烈的颤抖起来。 陈芳收起自己的威势,九子鬼母这才恢复平静,连忙说道:“阴间界最中央有几个阴界与生俱来的事物,其中有一样叫做望乡泉,泉中能看到大千世界,也通往大千世界,鬼物能够通过望乡泉穿过鬼门关自由进出两界。” “什么?” 别说嬴战,就是陈芳也惊诧不已,以她千多年的阅历和见识,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等事情。不过紧接着陈芳就释然了,她虽然见多识广,可终究是局限于大千世界,对阴间只是略知皮毛罢了。 九子鬼母身子一缩,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补充道:“可是,后来,那里被强大的鬼族占据,众多鬼族为了望乡泉的所有权厮杀了上万年,最终几个大势力联合掌管,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阴间与生俱来的事物,也都被瓜分占据,如果我们想要从那过,必须得经过几方势力的同意。” “他们很强?” 九子鬼母连忙点头,“他们是阴间开辟就存在的老鬼,不但实力强横,而且很多都具有大神通,手下又有数千万的鬼兵,势力极大。”说话间,九子鬼母敬畏的看了看陈芳,说道:“那些大势力最弱的鬼王都像她这样强大。” 最弱的都比自己这边最强的还强,根本不能来硬的,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你们鬼最喜欢的,最渴求的是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给那些鬼王好处,从他们那买一条路呢?” 九子鬼母摇了摇头。 “主人,鬼族没有自己的修炼方法,只能吞噬弱小的鬼修炼,活物的灵魂与鬼的不一样,是鬼王们最喜欢的,如果你们被发现……而且,阴间没有活物,血肉都是鬼物眼中的无上美味,主人和鬼王打交道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草!看样子我们浑身都是宝了。 如果嬴战等人都是天仙级的实力,自然可以以武力为后盾与众多鬼族谈判,也许一份好处都不用出就能借道。可是现在,一行人中最强的只有陈芳一个天仙,这点武力根本不够看的。 “头疼!这可怎么办。对了,望乡泉那里能不能直接冲过去?”嬴战想要凭借祖龙城池的速度和穿梭能力,直接杀出去。 不过九子鬼母立刻摇了摇头,“鬼族以望乡泉为中心修筑了城池,城内鬼族高手众多,各种防御的阵法也应有尽有,阴间还没有哪个高手能不经几大鬼王同意直接进入望乡泉的。” 嬴战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座城叫什么?你给我们介绍一下鬼族的那些鬼王吧……” 九子鬼母很纠结的看了看四周,说道:“主人,阴间最大的城池就是酆都鬼城,城池的主人是酆都鬼王,他是阴间最强大的。又被称为酆都鬼帝。其他鬼王必须联手才能和他抗衡。其他的还有九个鬼王,这九个鬼王随时都有变动和变更,我现在也不知道以前的九个鬼王是不是还活着,但是酆都鬼帝十几万年来始终排在第一。肯定不会变的。” 阴间是典型的一超多强,如果能和酆都鬼帝搭上线就好了。不过酆都鬼帝那强横的实力也让嬴战心中没底,如果酆都鬼帝对自己不怀好意,那真是羊入虎口了。 冒险的收益是丰富的,但是冒险的代价也同样沉重,嬴战可不想壮志未酬身先死,成了众多鬼物的腹中餐。 “唔……这是哪……你们是谁……” 众人思索的时候,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嬴战循着声源看去,却发现是夷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当初为了避免越女剑派的修炼者看到夷光,嬴战对其使用了一些小手段,让她昏昏沉沉的睡去。随后就丢进了祖龙城池的建筑中。后来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倒是忘记了她的存在。 不过看着夷光那疑惑的神情,嬴战心中一愣,她不是恢复了记忆吧。 事实正像嬴战想所得那样,夷光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前服下的那些丹药开始散发药力,精气神都被一一弥补,醒来时就恢复到了健康的水平。也许失忆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事情,可是对于修炼者而言。根本就是蚊虫叮咬一样。 修炼者心神无比坚固,除非神魂受损。否则根本不会长期的失忆,夷光也是精气神耗损严重又受到外伤才会短暂失忆。此时身体恢复,立刻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你们救了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嬴战叹了口气,“你要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就会把这句话收回了吧,是我们害了你才对!” 听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夷光不但没有流露出灰心失望的神色,反而发自内心的笑了。 “不,我还是要谢谢你!”夷光脸上流露出郑重的神色,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嬴战,说道:“在门派里,父亲整日唠叨勾贱的好,勾贱那人苍蝇似地在一旁哼哼,我早就受够了。如果可以,我真想就一直留在这里,再也不会去了。” 夷光仰起颀长的脖子,仰望着天空你凄美妖异的血色月亮,目光迷离的说道:“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这轮月亮的时候,心中很平静,很平衡,我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我总觉得似乎在这生活了很久很久,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里才是我的家。” 嬴战捂了捂脸,心中暗道:没心没肺的熊孩子!翘家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周围空旷的土地中钻出一缕缕模糊的烟雾,这些烟雾很快就化成一个个鬼物,有的鬼物纵身飞入空中,有的身形闪烁急速奔逃,十几个从地面出现的鬼物眨眼间向着四面八方逃去。 嬴战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向九子鬼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九子鬼母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说道:“应该是那些鬼物的老巢被其他强大的鬼入侵了,这不,慌着逃命呢。” 随着九子鬼母的话,一个面目狰狞的鬼物从地下飘出,他的身形无比凝实,与刚才那种带着虚幻朦胧之感的模糊小鬼有着质的区别。 这个狰狞的鬼爬出地面,立刻就盯上逃往空中的小鬼,纵身一跃扑了过去,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扬手打出一团鬼火,那个小鬼立刻就惨叫着跌落下来,下个呼吸的功夫就被狰狞的大鬼抓住。 大鬼抓住小鬼,发出阴森凄厉的笑声,随后就疯狂的向小鬼啃食过去,一口就咬掉一条胳膊半条腿,三下五除二,那个极力哀嚎的小鬼就彻底消失不见。而大鬼身上则闪耀起一道莹莹的鬼火,身形又变得凝实了一分。 可是没等大鬼离开,一个巨大的爪子猛的从地下刺出,随后一个庞大的兽头浮现出来,爪子一扔,那个狰狞的大鬼就被兽头吞了进去,再然后兽头悄无声息的遁回地下。 寂静……荒凉……凄清……原野上只有凄迷的月光,刚才那一幕幕惨厉的场景好似从未出现。 “这就是阴间么?” 嬴战想起了当初九子鬼母说的,即便她这种鬼物,在阴间也是时刻都有被吞噬的危险,整天就忙着逃命,根本没时间去修炼,所以,平白活了几万年,实力竟然仅相当于元婴期。 “主人,阴间就是这样。鬼物众多,大鬼吃小鬼,小鬼没得吃,最底层的小鬼只能偷偷的凝聚月光修炼。可是小鬼露头就会被其他大鬼发现。所以,很多小鬼宁愿一辈子钻在地下不出来,也不去为了一点月光修炼。可是即便整天钻在地下,也有被发现的危险,刚才那十几个小鬼就是。他们还是逃出来的,没逃出来的又不知道有多少呢。” “阴间难道没有任何秩序?” 九子鬼母摇了摇头,“十大鬼王都建立了各自的城池,城池内不允许打斗,即便是修为最弱小的鬼,在那里也能大摇大摆的行走。不过,在鬼城中居住需要给鬼王缴纳灵石,并不是每个鬼都能住得起。很多鬼族的强者为了能留在鬼城中,都会选择给鬼王效力,不但能免费的住,还能领到俸禄,又可以受到鬼王的庇护。” 嬴战问道:“那你当初怎么不去给鬼王效力,以你的实力,当个小兵应该是可以的吧。” 九子鬼母低声道:“我是女鬼,会被欺负。” 嬴战眼角微跳,心中暗道:就你这尊荣,还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 不过,九子鬼母的话也让嬴战心中一动,鬼王能收取到无数灵石,这可是一个财源啊,如果能弄一座城池,就可以坐地收灵石,发展起自己的势力,成为鬼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触望乡泉了。酆都鬼帝虽然强横,可是也不能独占望乡泉,其他鬼王还是有话语权的。 不过,经营起一座城池太漫长了,有那个功夫还不如闭关修炼到天仙顶峰呢。 “对了,你说的除了酆都鬼帝,其他九个鬼王经常变换?” 九子鬼母点了点头,“因为成为鬼王的好处实在太多了,经常有其他强者去挑战鬼王,就算鬼王再厉害,也架不住车轮战,被赶下来还是好的,恢复之后再挑战回去,可要是被直接打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嬴战揉了揉下巴,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芳……(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装鬼 “什么?你让我去扮鬼王?”陈芳听到嬴战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顿时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我是人,不是鬼,就算我再死一次,还得从头再来。//” 嬴战也摇了摇头,“人和鬼不就是一个肉身的区别么,你别告诉我你没有隐匿气息的方法,如果再给你一些隐匿气息的法宝和丹药,又有谁能分得清是你人是鬼呢?” 看到陈芳还要拒绝,嬴战连忙说道:“难道你想在阴间呆一辈子?你就想这样藏头露尾的躲着复土?难道你就不想堂堂正正的行走世间,正面将其击败?”看到陈芳神色稍稍松动却还是没有点头的意思,嬴战缓缓竖起三根手指头说道:“我进的当初,你答应过我,可以为我做三件事情吧。” 当初陈芳刚刚恢复前世的记忆,不敢去大千世界,就在祖龙城池中留住,是以向嬴战许诺,以后会帮嬴战做三件事作为回报。 “好吧!” ………… 传说中有一种仙草,食之可腾空而行。 “有掌中芥,叶如松子……食之能空中孤立,足不蹑地,亦名蹑空草。” “蹑空草,又名掌中芥,取子放在掌中,一吹长一尺,再吹又长一尺,至三尺止。人若吃了,能立空中,所以叫作蹑空草。” 看到天地宝库中对于蹑空草的描述,嬴战立刻兑换了七株出来。好在这种草既不能增加修为又不能给人神通。虽然是仙草却只需要十万灵石。嬴战倒是消受得起。 人和鬼最重要的一个区别就是,鬼没有形体和实质,能够自由变换,飘来荡去。鬼大部分时间都是以生前的形态出现,嬴战等人只要屏蔽掉自己的生气,也能够鱼目混珠,可是人毕竟有重量,走路时会带起风声,踏步时会弄出声音。虽然极力掩饰,可依旧会露出蛛丝马迹。而蹑空草正好能弥补这一点。令几人变得没有丝毫重量,和鬼一样能够飘来荡去。 祖龙城池中的七人全都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手脚,做惯了人,猛然间变得轻飘飘的。还真有些不习惯,一时间都像婴儿一样蹒跚学步,模样好笑之极。 陈芳已经适应了轻飘飘的感受,不过她还是说道:“仅仅是令重量变化,又不是彻底将人变成鬼,这根本骗不了鬼吧。” 嬴战点了点头,拿出一种汤状的药物说道:“这是离魂汤,和还魂汤有着相反的功效,能够让人魂魄离体,变得和鬼一模一样。只是人的灵魂不是死物。即便魂魄离体也会比鬼沉重,所以需要蹑空草配合。这两种东西相配合,必然能将鬼骗住吧。” 陈芳饮下离魂汤,立刻感到自己的魂魄和身体生出了脱离的感觉,稍一用力,三魂七魄竟然从躯壳中钻了出来,一时间,原地出现两个陈芳。一个眼神黯淡,没有丝毫气息,另一个却浑身气息翻滚。目光灼灼。 陈芳又向躯壳钻去,顿时又融为一体,然后陈芳再次钻了出来。一时间,这个有着天仙修为的奇女子像个贪玩的小女孩一样进进出出。 进进出出?嬴战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唔……古怪啊…… 其他人也纷纷饮下离魂汤,他们的魂魄全都脱离躯壳。能够自由的行动。不过和人失去生机后的死亡不同,离魂汤仅仅是令人的三魂七魄和躯壳分离。所有的阳气和生机全都留存在躯壳中,而三魂七魄和一身修为则被魂魄带离,而不像死亡那样,除了三魂七魄,什么都带不走。 “这样就可以了吧!只要把自己的身体保存好,别被毁掉了就行。其他时候,就算你说你是活人,也没有鬼肯信。” 如此一来,几人已经和鬼没有半点区别,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也不用担心。 陈芳看着嬴战说道:“现在我们和鬼没什么区别,就算去找鬼王们借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何必要去争夺鬼王呢。” 嬴战摇了摇头,“望乡泉的路是十大鬼王一同掌管的,就算我们肯掏买路钱,可是要掏多少,掏给谁呢?再说,我们能拿出什么好处呢?如果我们没权没势,会不会被鬼王觊觎而黑吃黑呢?就算不黑吃黑,如果哪个鬼王想要卡我们一下,拖个三年五载,我们怎么办?如果我们成为一方鬼王就不同了。” “怎么不同?” “如果我们成为了一方鬼王,再提出使用望乡泉,其他鬼王势必会无比积极,毕竟使用望乡泉就是去人间,离开了阴间,他们就少了一个对手,这是谁都喜闻乐见的。到时候不但顺风顺水,反而还会是夹道欢送。” 游啸风在一旁点头赞同,说道:“的确是这样。如果那些鬼王有心拖延,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耽误个三年五载,我们上下打点的话,很容易成为各方觊觎的肥羊。如果有人调查起我们的来路就糟糕了。” “好了,我就按你们的意思做,尽量争一个鬼王回来就是。” 得到陈芳这句话,祖龙城池立刻钻入地下向着远方飞去。 阴间没有太阳,只有一个血色的月亮。阴间也没有昼夜之分,只是以月圆月缺判断时间。而且,月亮的位置是固定的,始终在阴间最中央,望乡泉所在的酆都鬼城就在月亮之下,只要朝着这个血月的方向飞行准定没错。 虽然祖龙城池能够遮蔽其中的一切事物,在外面看来就是一个砖瓦小城一样没什么起眼之处,可是为了低调起见,嬴战不敢大摇大摆的在空中飞行,而是钻入地下,在浅土中飞掠。反正祖龙城池能够飞天遁地。在泥土沙石中飞行和在空中飞行没什么区别。 时而飞行时而穿梭。就这样,祖龙城池依然耗费了三天三夜才看到地平线上大城的轮廓。 “阴间最中央处有几个神奇的事物,除了望乡泉,还有三生石和轮回所,这三处事物都在丰都鬼城中,所以酆都鬼城秩序最好,规矩最严。其他城池没有特殊的事物,也就是能够给众多鬼物提供一个安全的住处,即便如此也令无数鬼物趋之若鹜,所以。对于城主的争夺也十分激烈。每个月圆之夜就是鬼王挑战的时候。” 嬴战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还是瘦小如钩,距离月圆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倒是有空闲打听一下阴间的各种奇闻。 嬴战等人在离鬼城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离开祖龙城池。他们的躯壳都存放在祖龙城池的建筑中,那里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根本不用担心。而后,这一行七个假鬼和一个真鬼就大摇大摆的向城门处走去。 这座鬼城的城墙高达百丈,通体是用一种漆黑的石块修筑而成,这些石块的长宽都有近十米,如果放到人间,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大型工程,也只有阴间这种特殊的地方能够造得出这种城池,也只有鬼族那无穷无尽的生命可以承受得起这种漫长的修筑。 从九子鬼母那里嬴战得知。酆都大帝的酆都城耗费了数亿鬼族的苦工,修筑了六千年才修好地基,又花费了一万年才造好城墙,城内的建筑又花费了近三万年,时至今日还在不断的修修改改。这种漫长的岁月,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想象的。 对人类来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是一种漫长的大工程了,可是对比起酆都鬼城的修筑,这根本就是弹指一瞬。也正是此刻,嬴战才发现。自己起初的修筑城池发展势力是多么幼稚。 “你们的城池为什么修建的这么慢?” 九子鬼母立刻回答道:“主人,如果随随便便搭建一堵城墙,能挡得住人,倒是挡不住鬼啊,鬼没有形体。可以随意的飞天遁地穿墙。” 嬴战恍然大悟,自己还是用人类的思维去思考问题。的确。人类建城只是为了遮风挡雨,而鬼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他们只考虑一样,那就是挡住鬼。 “不但要挡住那些不交入城费就想进去居住的鬼,还得挡住一些捣乱破坏的鬼,所以,城墙必须稳固。这些城墙的每一块砖都是酆都大帝和众多高手用鬼力炼化出来的,其中都纂刻有诸多阵法,无数城砖结合起来有着难以想象的功效,更可以组织鬼族的穿行。据说,城池建成后,酆都大帝自己试了试,竟然不能穿过这堵墙。” 嬴战暗道,看样子酆都鬼城不但有城墙和地基,恐怕地下还得铺建了一层地砖吧,城池上空得容得月光照射进来供其中的鬼族修炼,不能遮挡,但是有阵法防护,这座酆都鬼城简直就是铁桶一样的存在,除了几座城门根本不能绕行。 而走城门过必须得缴纳入城费。嬴战已经从九子鬼母那得知了入城费的价格,将八块下品灵石递给城门处的鬼兵,随后向城内走去。 游啸风等人心中十分紧张……虽然没了心脏,可是依旧有着紧张的情绪,还好这会儿是鬼,没有满头大汗的样子,倒也不怕被那些鬼兵看出异常,一行人都顺利的进入了城中。 可是论到九子鬼母的时候,城门处的鬼兵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嬴战十分纳闷,为什么自己这些假鬼都进来了,九子鬼母这个真鬼却被拦下来了,这世上还有没有道理啊。 一个鬼兵的头目端起一样镜子状的法宝向九子鬼母照了过去,顿时,九子鬼母身上闪烁起好几个光点,那几个光点中纷纷发出惨叫,随后一个个穿着肚兜梳着羊角辫的小鬼从九子鬼母身上跌落下来。 那个鬼兵头头冷笑道:“又是一个乡巴佬,你以为大爷的眼是瞎的么,这种小伎俩就想偷税!” 嬴战连忙凑过去,说道:“这位军爷,真不好意思,我这手下第一次进城,不懂规矩,你就通融则个。” 说话间,嬴战将一个中品灵石不着痕迹的塞进那个小头头手里。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一招到哪都吹得开。那个鬼兵袖子一笼将灵石收起,脸上的杀气立刻散去,骂骂咧咧的说道:“要是平时非把你扣下丢进大牢不可,不过看在几个小娃娃的份上饶了你,赶紧走!” 九子鬼母和几个小鬼灰溜溜的进入城中,这时候,九子鬼母惭愧的说道:“主人,我很少进城,时间太久了,都忘记这事情了,还请主人责罚。” 嬴战摆了摆手,“这也没什么,以后注意就是了。对了,看这鬼城中熙熙攘攘的样子,也不光是避难所吧,你们鬼族在这里还做什么。” 嬴战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好多鬼都奇怪的看着自己,愣了愣,随后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问题,于是连忙咳了咳,说道:“我第一次进城,还不知道咱们鬼城里都能干啥……” 在众多鬼族的鄙视和不屑中,嬴战一行人有惊无险的汇入鬼群中,倒是没有被发现异常。而经历了这件事,其他人也都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是鬼,不能再用人类的身份和语气去说话做事,否则,就算不被拆穿,被人怀疑起来也是一个麻烦事。 “主人,鬼城里面住着的都是鬼中的上层,这些鬼要么身份尊贵,要么实力强大。毕竟每个月都要缴纳一次入住费。身份尊贵的鬼不在乎这点灵石,那些实力强大的鬼能够吸摄月光凝聚灵石,也付得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头脑灵活的,专门给这些上层鬼打杂做事的,收取报酬来缴纳居住的灵石。说起来,和人类的城市差不多,不过人类都是为了钱财,而鬼都是为了灵石。” 由于鬼物的特殊性,他们能将吸取来的月光凝聚成实质,和灵石一模一样,所以,鬼物获取灵石十分容易。不过,并非所有鬼都能凝聚灵石,至少也得是相当于金丹期之后才可以,而即便金丹期的鬼凝聚起灵石也十分缓慢,有时候,一个月才凝聚出一块灵石,交了住城的灵石就一无所得。不过,即便是打白工一样,仍然有许多鬼愿意留在鬼城内,毕竟在城内虽然苦,总算能活下去,而在外面,时刻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而听到九子鬼母说起灵石在鬼城中的种种作用,嬴战眼中光芒闪烁。 因为祖龙金人的缘故,嬴战眼中只有极品灵石的存在,却不知道,下品灵石、中品灵石和上品灵石都是其他生灵眼中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感受着祖龙城池中一千七百多万块极品灵石,嬴战感慨道:“第一次发现,我竟然这么富有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月光草 “玄冰玄冰,上好的玄冰,可以修炼,也可以炼制成法宝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千年寒玉芯,千年寒玉芯,最适合修炼的宝物啦,要买的快点了!” “月光草月光草,从阳界带回来培育的月光草,快来买了!” ………… 嬴战等人进入城门后就来到了类似集市的地方,沿街两旁都是一家家店铺,以及一些摆地摊的鬼族。\ 鬼族的城市,权贵们和修为高深的都在中心居住,四边都是一些寻常鬼族的地界,那些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想要兜售物品的鬼族也都在外沿徘徊,一来距离城门近,二来人流量多,那些有权有势的鬼族很少来外围,来外围的都是一些寻常鬼族,正好能够消费得起。 嬴战看着周围大白菜一样随便堆砌的玄冰和寒玉,心中一阵纳闷,这些东西在人间都是炙手可热的宝贝,就算阴间再富裕,也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当大白菜一样卖吧。 “这些玄冰和寒玉是哪来的?” 九子鬼母立刻说道:“主人,阴间没有一丝阳气,到处都是阴气,我们现在是处于最中央,环境还算好,那些边缘地带终年看不到光亮,温度十分低,修为低的鬼进入被冷风一吹就能冻碎三魂七魄,玄冰和寒玉简直遍地都是。阴间什么都缺,就不缺这些阴寒属性的天材地宝。” 嬴战愣了愣。这才醒悟过来。人间想要玄冰和寒玉只能去那些冰川深海,还不一定能寻觅到,可是阴间不同,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地里的泥巴,一挖一大坨。 “既然这些东西不值钱,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鬼兜售?” “主人,玄兵和寒玉适宜鬼凝聚身形,提升修为,这些阴寒的力量就好像人类的灵气一样,那些在野外居住的鬼进入城内都会捎带一些。顺手处理掉。” 嬴战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那些卖花花草草的,不由诧异的问道:“阴间也有生灵?” 九子鬼母看了看,回答道:“通过鬼门关可以进入阳界。十大鬼王经常派遣手下的得力干将进入阳界去寻找资源带回阴间,月光草就是从阳界带回来并且培育成功的。这种草能够自行凝聚月光,能够炼制成适合鬼族修炼的药物。” 嬴战不由好奇的凑了过去。毕竟在来鬼城的途中,嬴战已经看到,阴间遍地荒芜,根本没有半点生机,除了偶尔浮现的鬼族,还真没见过其他事物,却没想到阴间也有生物的存在。 那个兜售月光草的是一家店铺而不是地摊,这说明老板是长居于鬼城中的。并且有一定的实力,否则也不可能培育得出月光草。嬴战抬头看了看店铺的招牌,上面写着“药王阁”,在旁边还有其他文字,不过嬴战只认得药王阁三个字,想来应该是用不同种族的文字书写的。 店铺的老板看到嬴战一行人,立刻热情的招呼,他明显注意到嬴战的目光所向,于是自豪地说道:“这位客人,本店只是一个分店。我们的总店是在酆都城。我们家药王大人在阴间是鼎鼎大名,别看才修炼了六千年不到,可是一手医术和炼药的本事在整个阴间都是响当当的,您看这个凝形丹,这是药王亲手炼制的。可以帮助鬼凝聚身形……” 嬴战没有听那个老板废话,而是捏起几株月光草观察起来。 那个小老板看到嬴战对各种丹药不感兴趣。也没再继续聒噪,而是热情的介绍起了月光草。 “这位客人,月光草是我们药王大人进入阳界采摘上千种药草带入阴间培育而成的,具体的培育方法您别问小的,那只有药王大人知晓,小的只能保证这月光草神效非常,里面蕴含的都是最精粹的月光精华,都可以直接吸收!” 嬴战用心感受手中这一株月光草,却发现,它时时刻刻都在吸收着空中的月光,只是这个过程十分缓慢,若不是自己修为精湛根本体会不出来。想来应该是已经采摘,没了生机的缘故,不过,月光草那银灰色的茎秆中流动着一道道血色的光芒,那种能量十分精粹,至少外面许多鬼族身上的鬼力都没有这么精粹。 “这月光草能量虽然精粹,可是量也太少了吧。” 那小老板立刻回答道:“客人您有所不知。那些修为弱小的鬼凭着本能去吸纳月光,不但收效不大,而且耗时耗力,吸收来的月光也驳杂不纯,哪里比得上月光草啊,里面都是最为精粹的月光精华,而且能够直接吸收炼化。对于那些神通广大的鬼自然用处不大,可是对那些小鬼……”说话间,那小老板看了看九子鬼母身边的九个小鬼头,不由嘿嘿笑道:“对于小鬼们可是难得的宝贝啊。” 嬴战用手一折,月光草的茎秆顿时断成两截,仿若汁液般的血红色月光精华流溢出来,嬴战运起真元将其吸入体内,顿时一道道精纯的月光在体内泛开。 此时的嬴战没有躯壳,和鬼族没有任何区别,这种鬼族赖以修炼的月光精华立刻产生了极大的补益,嬴战的鬼体稍稍凝聚凝实了一些,三魂七魄中也产生了一种清明的感觉。嬴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进步了一小丝。 那小老板看到嬴战毁掉了月光草,顿时勃然色变,说道:“客人,你这还没给灵石呢,怎么就擅自毁坏本店的东西,你就不怕我们药王大人追究你么?告诉你,本店没有试用一说,毁坏物品照价赔偿。” 嬴战懒得听那小老板聒噪,直接问道:“一株多少灵石?” “十个下品灵石。” 入城费仅仅是一枚下品灵石。可以在城中居住一个月。而眼前这种月光草一株就需要十个下品灵石,对于一般的小鬼来说,的确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不过嬴战不在意,他直接问道:“全要了几折?” 小老板上上下下看了看嬴战,似乎在琢磨嬴战是不是装大款的穷光蛋,不过在鬼城中有维持秩序的鬼兵,他也不怕嬴战赖账,于是说道:“小点刚从总店拿了一批月光草,一共两万株,还没有卖出去一株。客人要是全买,两万个下品灵石,小店再送客人一些其他药品如何?” 小老板并不关心嬴战为什么会买这么多月光草,可是面对这么大的生意。他也不愿放弃。虽然没有打折,可是他主动提出送一些其他药品,基本上也算是让利。 嬴战没有跟老板计较这些蝇头小利,而是直接丢出两枚上品灵石,随后手一招将货架上的月光草全部收了起来,一瞬间就点清了其中的数目。 “老板,一共一万九千七百九十二株,数目不对啊。” 刚刚收起灵石的小老板被戳穿谎言,不由得一阵尴尬,于是拿出好几瓶辅助鬼族修炼的凝形丹、玄冰雾、寒玉粉作为添头。同时。他心中对嬴战升起一股敬畏之感。 如果嬴战只是财大气粗,他也只会把嬴战当做人傻钱多的土包子,平常得卖好几年的月光草被他一下子包了。不过嬴战露出的隔空摄物和须弥纳芥两种手段让他不得不敬畏,嬴战又在一瞬间清点了他得数好几个时辰的药物,这份实力在鬼城中绝对是能够住在中心区的大人物。 嬴战看了看这家店中的其他东西,发现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于是说道:“这座城中应该还有你们药王阁的负责人吧。你的货不可能千里迢迢从酆都城拿吧。” 那小老板立刻谦卑的说道:“小店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分店,跟酆都城的总店可搭不上线。客人要是还有什么需求,可以去本城中心区,那里也有药王阁的分店。当然,规模上要比我这小店大几万倍。” 嬴战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周围其他店铺的小老板们纷纷招呼嬴战过来光顾,也幻想着嬴战能够把他们店中的货物一下扫光,可是嬴战半点兴趣都没有。 “月光草有什么特异之处么?你竟然一下子买这么多。” 陈芳知道嬴战不会做那种没意义的事情。从他不理睬那些小老板们的招呼就看得出。嬴战一反常态的买这么多月光草,绝对有他的理由。 嬴战取出一把月光草分给众人。就连那九只小鬼头也分到了一份,随后嬴战说道:“服下去看看。” 众人依言折断月光草的茎秆,将其中血色的月光精华吸入体内,顿时察觉到自己的修为精进了一小丝。 陈芳发觉到这一现象,立刻将手中的其他月光草尽数折断,随后将其中的月光精华尽数吸收,修为竟然再度晋升。 “唔……好奇特的东西,竟然能够无限制的增加修为。寻常天材地宝,都是第一次使用效果明显,随后服用的越多效果越差甚至到最后没有丝毫效果,这月光草每一次使用竟然都稳步的提升,没有半点削减。” 嬴战点了点头,“月光草里面的月光精华精纯之极,根本就不用炼成丹药。不过,也只有我们这种修为才能百分百的吸收,小鬼们最多吸收一两成,其他的都散掉了,根本不能完全利用。可是,修为达到我们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再去吸收月光草了,毕竟鬼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完全没必要将珍贵的灵石浪费在月光草这种鸡肋上。” 陈芳不由翻了翻白眼,明知道没用,你还买那么多,而且还打听药王阁的总店所在,是不是想把药王阁总店也给扫空啊。 “我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啊!”嬴战长叹一声,“我倒是想去把所有的月光草扫空,可是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而就在嬴战说话的时候,一旁服下月光精华的夜依若身上光芒闪烁。对嬴战等人只是细微提升的月光草对夜依若却是惊人的提升。 察觉到夜依若身上的异状。嬴战和陈芳连忙施展出术法将夜依若的身形屏蔽。另外界根本看不到其中的异样。 而在嬴战等人眼中,夜依若的鬼体上血光闪耀,这些,都是夜依若修炼《血魂大`法》的功力,血红色的真元近乎沸腾的翻滚着。不过察觉到身体上的异常,夜依若没有丝毫惊慌和惧怕,而是愉悦的眯上了眼睛,将手中剩余的月光草尽数折断,一道道精纯的月光精华进入没入她体内。 一旁的嬴战猛的想起来,血族力量的来源就是月亮。不说别的,仅仅是满月这个时间点就能对血族产生巨大的补益,更何况此时夜依若吸收了最为精纯的月光精华。 见到这一幕,一行人连忙移动到偏僻的地方。随后一行人身形诡异的消失了。神不知,鬼不觉! 祖龙城池中,夜依若回到躯体中,血光沸腾的更加剧烈,嬴战将更多的月光草拿出来,一道道月光精华大珠小珠落玉盘似地打在夜依若身上,不多时,汪洋般的血光就将夜依若包裹起来。血光中,一道道神秘的气息弥漫开来,一股股精纯而又强大的力量蓬勃产生。强大、更强大的气息散发出来,夜依若的气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地提升着。 终于,夜依若的气势和气息提升到了一个临界点,随后量变产生质变,所有的血光一点点内敛起来,每一道血光都是原先千百道血光浓缩后的精粹,虚幻朦胧没有实体的血光在夜依若身上却如同实质般。 血光一点点消散,夜依若的身形缓缓显露出来。她的容貌没有变化,但是同样的容貌却和刚才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她变得更加高贵,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眸子。竟然如同神祗俯览众生般,与之对视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种渺小的感觉。肌肤再没有了苍白的意味,不再像死人脸一样给人以阴森的感觉,而是变得如雪似玉,隐隐间有一种生机在其中搏动。 血族。一个修炼了《血魂大`法》的血族,她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就连血族的始祖和血魂道的创始人都说不清楚。但是夜依若明白,她变得更加强大了。 “主人,我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圣级了。” 一旁的陈芳不无羡慕的摇了摇头,众多修炼者几十年近百年都跨不过去的瓶颈,夜依若竟然如此戏剧性的突破了,而突破的契机,仅仅是几株月光草。 在此之前,夜依若的身躯和元婴甚至都没有开始磨合,可是服下几株月光草后,就这样诡异的肉身成圣,实力在进一步。 不止是陈芳,其他人也都暗自纳闷,我们也服用了月光草啊,可是仅仅修为提升了一小丝而已,不起眼的一小丝罢了,没有半点异常的变化啊。 嬴战看到其他人羡慕的模样,心中暗道,这辈子你们是羡慕不来了。琢磨了一下前因后果,嬴战也隐约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血族是死物,这一点毋庸置疑,也就是说,真正适合血族的,是阴间。同样是月亮,阴间的月亮才是最适合血族修炼的。即便阳间的月亮都能对血族产生不可估量的提升和促进,更何况是阴间的月亮。只不过此时天空的月亮是最狭窄的月弧,夜依若没有太明显的感觉罢了。可是服用过蕴含最精粹月华之力的月光草后,顿时就像油桶里丢进了一根燃着的火柴,立刻就有了爆炸性的效果。 看了看陈芳,又看了看夜依若,嬴战隐约觉得,自己的计划似乎可以改一改了。同样一株月光草,对夜依若产生的功效是陈芳的百倍,同样的投入,夜依若的成长性更大。不过,夜依若仅仅是初入圣级,陈芳已经是初入天仙。 一起培养吧,多一员战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这个月光草太难弄到了。 这时候,陈芳说道:“你不是经常在城池外种东西么,你可以尝试着自己种啊!” 经过陈芳提醒,嬴战恍然醒悟过来,完全可以找十二泥人,而且,四座建筑中的洪荒国度也能够种植各种药物培育各种生灵。对了,当初十二泥人种下的仙级五谷也该成熟了吧。 仙级五谷三年长成、三年开花、三年结果、十年方能收获。一株至少能结百粒果实,每一粒仙级五谷的果实都相当于一个元婴蕴含的灵气,其中还有一丝仙灵气,长期食用可以让人类根骨蜕变,可以让禽兽脱去凡胎。 算算日子,距离当初在血塔播种时也有九年了,第十年就是成熟之期,真正算起来,也就这一年了。以前嬴战用灵级五谷培养大秦国士兵,用圣级五谷培养大秦国文武官员和精锐之师,可是仙级五谷还一次都没收获呢。 很快,嬴战就叫来十二泥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距离仙级五谷的收获之期还有半年,这让嬴战狠狠的失望了一回。不过紧接着就拿出一大把月光草给十二泥人,向其询问能不能种植。 十二泥人仔细研究了一下月光草,随后向嬴战说道:“可以种植,不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奴隶鬼 泥人指了指祖龙世界天空中的日月星辰说道:“不过……阴间只有一轮血月,祖龙世界里有日月星辰,而且,月亮的光华和阴间的不同,所以,我们无法种植这种特殊的药草。/不过,我们能够提取这种药草的生命信息,培育出它的种子。” 嬴战又去询问了洪荒国度。洪荒国度能够模拟出各种生灵草本的生活环境,无论再苛刻都能完美模拟,月光草的生存只需要一轮月亮罢了,倒不是难题,那些泥人们提取出来的种子立刻就被洪荒国度播种下去。而且,洪荒国度本来就能根据生命信息生成种子,根本用不到泥人多费一重手续。 大把大把的灵石投入进去,数以万亿计的月光草在洪荒国度中播种,月光草的生长周期很快,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成熟。但是,药王阁出售的月光草经历了月圆月缺,月圆的时候自然生长茁壮,月缺的时候生长的十分缓慢,一年里真正的生长时间极其有限。而洪荒国度中,直接是最适宜的环境,模拟出来的始终是月圆之夜,月光草的成熟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半,仅仅半年就能成熟。 “这已经是极限了!” 嬴战暗自摇了摇头,六个月也好,比起几百年的等待,六个月很不错了。毕竟月光草是那个号称药王的鬼族培育出来的,不是天地间的灵草,嬴战就算有天地宝库也不能兑换出来。天地宝库虽然能兑换众多提升修为的药物。可是这种拔苗助长的手段对修炼者未来的成就损害极大。不到迫不得已嬴战是不会用这种手段的。 “六个月啊,足够挑战六次鬼王的了,也许陈芳能够侥幸战胜鬼王,就不用等六个月了。就算不能战胜,六个月后月光草和仙级五谷全都成熟,我们每个人都能功力飞速增长,就算硬闯也有一搏之力了。” 嬴战分出一万株月光草给夜依若,嘱咐其在祖龙城池内修炼,其他人再次魂魄离体,随同嬴战一起回到了鬼城中。熙熙攘攘的鬼城依旧沸反盈天。没有哪个鬼注意到多了谁,又或者少了谁。 “那个号称药王的鬼族是什么来头,你知道么?” 听到嬴战的询问,九子鬼母立刻说道:“药王生前是一个人类修炼者。精擅炼丹制药,阴间自然生成的灵药几乎没有,很多都是鬼族进入阳间带回来的。药王他就是借着进入阳间,带回了众多的药物,并且尝试着在阴间培养,后来真的培育成功了。不过在阴间种植药物的秘诀只有他知道,阴间懂得炼制丹药的也只有他一个。酆都大帝对他十分看重,药王之名就是酆都大帝封给他的,他虽然不是十大鬼王,但是他的地位比普通鬼王高多了。仅次于酆都大帝。” 嬴战暗道,就算在阳间的修炼界,会炼丹的修炼者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而在阴间,根本没有鬼懂得炼丹,他是独一份,地位想不高都难。 “这个药王倒是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下,如果能与其接下善缘,再通过他接触到酆都大帝就好了。” 一直向着鬼城的正中心前进,嬴战等人一路上就像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鬼族别致的城市布局和管理方式让嬴战大开眼界,而鬼族那郎玲满目的小玩意也让姬天心和夷光爱不释手。至于方智这货,一路上频繁出手,尽是挑拣一些人间难得一见阴间遍地都是的东西,捡了漏后一脸猥琐的笑容。看的游啸风频频向一旁挪动与其保持距离。 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却见一个浑身缭绕着浓郁煞气的鬼敲着一面锣,大声招揽四周的行人说道:“瞧一瞧看一看,刚刚抓来的奴隶啊,各种新奇的奴隶,还有漂亮的女鬼,买一个回去吧!” 在那个鬼身后,果然有许多他的同伴用各种绳索状的法宝捆着数百个鬼,这些鬼有的俊俏,有的秀美,也有那种修为强横却精神萎靡的。很显然,这是一伙类似奴隶贩子的家伙。 嬴战不由好奇的问九子鬼母,“鬼城中还有奴隶贩子?难道鬼王不管么?” 九子鬼母纳闷的说道:“只要交了入城费,鬼兵们才不管是贩卖奴隶还是什么呢,只要不是在城内动手抓鬼,在野外抓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至于鬼王,鬼王大都埋头修炼,应付挑战都精疲力尽了,除非那些特强横的鬼王,能够在位几十年上百年,才会大治一番。” 说话的功夫,几个人来到了奴隶贩子的摊位前,而嬴战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众多的其他鬼族。 第一个被拍卖的是一名有着炼气期修为的鬼,这个鬼已经被奴隶贩子掌握了三魂七魄,只要有买家买下,就能成为他的主人,掌控他的生死。那些想要寻求保镖的鬼族立刻出价竞争。很快就以三千块下品灵石成交。 三千块下品灵石? 嬴战暗自算了算,三千块下品灵石仅仅相当于三十块中品灵石,0.3块上品灵石,0.003块极品灵石。而祖龙金人中复活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几十几百几千几万块极品灵石啊。以前嬴战还觉得自己赚了挺多,可是这会儿才猛的发现,自己大亏啊!太亏了。 带着对玄黄祭坛的强烈怨念,嬴战仔细的看着奴隶贩子身后那些各式各样的鬼,想要在这捡个漏平衡一下。 很快,那些仅能用作打手保镖的鬼就被拍卖一空,最贵的一个金丹顶峰还掌握了几样术法的鬼也就卖出九万多下品灵石罢了。 紧接着,就是有各种技能的鬼,有的会唱歌。有的会跳舞。有的会作画……这些鬼大都是阳间人死后所化,他们刚刚进入阴间,没有任何修为,很容易被其他鬼捉住。正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修为,吞食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提升,反倒能保住性命,转而被卖做奴隶。 这些没有任何修为仅仅有一样生存技能的鬼大都是这些奴隶贩子在野外的鬼族手中收来的,然后经过细心的挑选再带到鬼城中出手。 鬼族也有富贵之家,也有贵族之家,那些鬼也附庸风雅。最喜欢的就是这些阳间下来的新鬼。那些精通琴棋书画的鬼都被他们挑走,然后养在家中,或者为自己服务,或者教育他们家族中的其他鬼。 这些精通琴棋书画的倒是还好。就算会打铁的会做泥瓦匠活的也有鬼愿意买他们,最可悲的是那些厨子和花木匠了,他们的特长在阴间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几乎都到不了鬼城中。 听着那个奴隶贩子的讲解,嬴战心中猛的一震。人才啊!这些鬼都是人才啊!那些人间的泰山北斗们死后虽然化成鬼,可是他们的一身所学却没有忘记,完全可以让他们继续施展才华啊。 同时,嬴战又想到一种可能。人间帝王若要保存秘密,都会将所有的知情人灭口,因为死人是最安全的。可是这些死人变成鬼后并不会把秘密遗忘。这些鬼绝对是八卦党们的最爱啊。 “你们别看这个老头弱不禁风,据说啊,他读过的书能装满八间房子,八间房子啊,而且,这老头会写诗填词,俺是个老粗,不知道什么叫诗词,不过在场肯定有识货的吧……” 下方的嬴战暗道,你不知道诗词会把这老头留下来?你骗鬼呢。不过这奴隶贩子说的也是实情。鬼族中有很多鬼是了解诗词的,在场也有一些鬼是鬼族的权贵们派遣出来物色人才的。 而在那个奴隶贩子说话停顿的空档,那个老头咿咿呀呀的念了几段酸不拉几的诗文,没有文学细胞的嬴战不觉得有什么可称道的,可是下面几个鬼立刻开始竞价。而且较劲的十分激烈。不多时,这个老头的身价就攀升到十万下品灵石。比刚才那个金丹期的鬼还贵。看样子还真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就算死了以后也值钱。 “这个鬼也读过很多书,而且还当过官,据说,他是大周朝的一个郡守,我们核实过他的身份,的确是大周朝的郡守,不信的可以带着他去三生石前验明身份,要是有假的,我们独狼商团的牌子给你劈成劈柴烧火。”说话间,那个奴隶贩子十分恭敬的请出一个中年鬼,大声向四周的鬼说道:“郡守啊,那也是一个城主啊,而且是大城池的城主,现在,只需要十万下品灵石,就能把一个城主请回家。” 立刻,许多鬼纷纷竞价,看样子这些在人间当过官的鬼在阴间还是很受欢迎的,随意买卖一个大官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下方的嬴战也开始竞价。能够在大周朝当上郡守,这个鬼绝对不同寻常,就算他真的是庸官,凭着他对大周朝的了解也能打探出不少事情。很多大周朝的机密也许能瞒得过老百姓,却未必能瞒得过他们这些官员。黑衣人复土是大周朝周天子的后裔,嬴战想要对付复土,必须掌握更多大周朝的资料,眼前这个大周朝的关无疑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一百万下品灵石!” 嘶…… 在场所有的鬼都忍不住抽凉气,一个个回过身来看着是谁这么败家,竟然一下子把价钱翻了十倍。 按照不同灵石的兑换比率,一百万下品灵石仅仅相当于一枚极品灵石罢了,这对嬴战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这就好像一个整天花英镑美元人民币的人突然到了非洲用起了津巴布韦币,虽然数字庞大,几百万几千万的,可是换算起来,充其量就是一瓶饮料一包烟,根本就是浮云。 那个奴隶贩子惊喜的高喊三声,然后宣布成交,紧接着他亲自拖着那位郡守来到嬴战身前,接过嬴战递来的极品灵石,心中又是一阵惊叹。虽然一百万下品灵石相当于一枚极品灵石,可是没有人愿意拿一枚极品灵石去换一百万枚下品灵石的。所以。这个奴隶贩子赚到的要比实际上更多。是以他对嬴战的态度也就更加恭敬。 嬴战接过那个郡守三魂七魄的烙印,对那个奴隶贩子说道:“你这还有多少大周朝的鬼?全都给我带来吧,不管是当将军的还是当伙夫的,我全都要了,嗯,价钱也不亏待你,都按他的身价算。”说话的时候,嬴战指了指那位郡守。 什么?这位大爷竟然要以一百万下品灵石一个的价钱收买大周朝的鬼?哎呀,这位大爷的爱好还真特殊。 惊叹过后就是惊喜。不挑货不拣货,只要是大周朝的鬼就能卖这个价。天啊,这是上天在眷顾我么,竟然给我这么大一笔财富。 如果不是手中那一枚货真价实的极品灵石,这个鬼真觉得嬴战是忽悠他。不过紧接着他就对着那些手下大声吼起来:“去,把所有大周朝的鬼都找出来,全都找出来,不管以前是做什么的,只要是大周朝的,全找出来。他吗的,都给老子机灵点,别想着拿其他鬼蒙混,这位大爷咱们得罪不起!” 这个奴隶贩子倒是个人精,说话虽然粗俗。可是这一记马屁却拍的恰到好处,既给足了嬴战面子,也警告那些手下不要用假货充数,同时也向周围的其他鬼解释,毕竟这是一笔大生意,对方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就只好慢待各位了。 不多时,他那些手下就从后面的其他地方带来一个个老老少少的鬼,这些鬼有的是他们抓的,有的是他们收购的。有的是准备调教一段时间再卖的,有的却是立刻就要出手的。可是不管怎么着,现在遇到了大财主,一股脑甩出来吧。 “这位大爷,总共八十三个大周朝的鬼。舍去零头,八十枚极品灵石就可以了。” 一枚极品灵石的价值可以兑换成一百万枚下品灵石。可是实际上极品灵石的价值要更多一些,明面上这个奴隶贩子让了不少利,可是实际上他还要赚一些。再说了,以嬴战开出的价格,他怎么算都是大赚特赚,就算打个对折他还是一百个乐意。 “快给这位大爷说,你们生前都是做什么的?” “禀报大爷,小的生前是大周朝东陵郡墨阳城的守军,看城门的。” “禀告大爷,小的生前是大周朝武威将军府里的乐师。” “大爷,小的上辈子是大周朝平月公主的陪嫁丫鬟,后来……” 一个又一个鬼报出了自己的履历,他们的身份或者高贵,或者低贱,但他们都是大周朝的百姓,是那个时代活生生的人。不过让嬴战遗憾的是,这八十多个人里最大的也就是三个县令,在没有更大的官了。 那个奴隶贩子也觉得这些货实在有些不上档次,正想着怎么给嬴战一些补偿,好促成这一笔生意,却没想到嬴战很爽快的给了他八十枚极品灵石。一时间,众多鬼族的眼睛都被极品灵石晃花了,许多鬼甚至升起贪念想要杀鬼越货。不过想到这里是城内,他们不得不按下这个心思。 “大爷,这有一个收魂球,是咱们鬼族高人炼制的法宝,可以将鬼收起来随身携带。这个东西我也是好不容易弄到的,今天就送给大爷了,希望大爷以后还继续光顾我们,我们是独狼商团的。大爷还要大周朝的鬼么,大爷留个地址,下次我直接给你送上门去。” 对于嬴战这种财神爷,那个奴隶贩子哪里肯错过,立刻鼓动起三寸不烂之舌努力推销,如果消息传开让其他同行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利润就没有这么多了。 嬴战点了点头,“急需要,不过,下次就得仔细挑拣了。你记住,那些生前当过官的,当过将军的,在大周朝王宫里任过职的,以及那些大周朝的王室成员,都能卖到一个好价钱。至于那些杀猪的种菜的,就不用送来了。” “嘿,大爷您放心,要是给您送来一个差劲的,我就把招牌劈了给你生火……” 做了这么一大笔买卖,那个奴隶贩子匆忙将剩下的努力出手,随后跟他那些手下慌忙收摊,一群人抱着八十多枚极品灵石目不转睛。 “早知道今天碰到这么一个大爷,就该多弄点大周朝的鬼啊……” “大哥,这人是个肥羊,要不咱们盯着他?” “去你吗的,嫌命长啊!”那老板气冲冲的踹了那个手下一脚,“尼玛的,炼气期的鬼累死累活,两三个月才能凝聚出一块下品灵石。结出鬼丹的鬼大半年才凝聚出一块中品灵石。修炼出鬼胎的鬼几年才能凝聚出一块上品灵石,想要凝聚出极品灵石,就算鬼圣也得花费好几年苦工,人家能毫不眨眼的拿出这么多极品灵石,你觉得是我们这群鬼丹鬼胎级别的鬼能对付的?还有他们里面那个女的,我有一种直觉,那绝对是鬼仙,这群人来历不凡,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骂咧一会儿,那个奴隶头子郑重的说道:“快去,把咱们同行手里那些大周朝当官的都买下来,别管花多少钱。等到他们得了消息就不肯轻易出手了。对了,提前找找那些大商朝和大夏朝的当官的鬼,说不定这个爷哪天转了性子呢!快去快去,都给老子跑快点!”(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阴间雄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应该最适合各种鬼物都是只认灵石的主,而嬴战恰恰有难以计数的灵石。\\\嬴战即便掌控百宝阁这种捞钱的店铺,又有大秦国在背后辅助,可是赚取灵石依旧十分缓慢,若不是有芈玉的大手笔,他也没如今一千多万极品灵石的身家。 祖龙金人是个烧钱的东西,与祖龙金人比较起来的物价几乎跌到下水道里了,就连九子鬼母这个在人间呆了不到一年的鬼物都成了腰缠万贯的财主。 鬼城中心区外围的过渡区,一栋被嬴战高价盘下,成了嬴战在这里的住宅。毕竟一行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虽然一切都掩饰的十分隐秘,可是依然有暴露的危险,嬴战不得不小心谨慎,一座住宅就是十分必要的了。 外围那些给低级小鬼用的房屋都是比骨灰盒大不了多少的小格子,反正鬼没有实体,也不觉得狭窄。可是中间和中心区域给鬼族权贵们居住的地方就和人间的建筑没什么区别了,当然,每一栋宅子都价格不菲,不是什么鬼都能消费得起的。 别看鬼能够轻易的飞天遁地钻墙,可是专门为鬼设计,尤其是中间区域和中心区域的都是为鬼族权贵们建筑的,如果被其他鬼随意偷窥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嬴战刚落脚没一天的功夫,独狼商团那个奴隶头领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天的时间。他们一群人跑遍了城内各个同行的落脚点,将大周朝有关的鬼族挑了一遍,所有符合嬴战条件的都被他们购买一空,因为他们动作迅速,此时嬴战一掷万金的消息还没传开,他们都是以低于市场价的水准买进,一共一千多个大周朝相关的鬼。 大周朝存在了一千多年,积累下来的官员没有一亿也有几千万了,剔除那些狱卒衙役之类的小吏,上了品级的官员也有数百万。而嬴战重点关注的那些与王室有关的宫中人也多的难以计数。 不过,经历了这么漫长的时间,大周朝的鬼有的被吞噬,有的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猫着。也有的被其他鬼族买走私用,更有不知道多少重新进入轮回,能留下来的少得可怜,不过即便如此,独狼商团还是在一天的时间里给嬴战带来了一千多个鬼。 收魂球是鬼族高人用寒玉髓玄冰魄之类之物炼制的,有点类似储物的法宝,但是比储物法宝更容易炼制。毕竟物品都是有形体的,鬼却没有实质的形体,更加容易收存,唯一需要下功夫的就是防止鬼族逃跑。不过经历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积累。收魂球早已经成熟的不能再成熟,最高级的收魂球甚至能收取鬼仙级别的鬼族,不过,这种收魂球仅仅存在于传说中。 一千多个大周朝的鬼都在收魂球中存着,嬴战将神念投入搜混球就能清晰的看到其中的各个鬼族,他们的实力一目了然,通过神念询问,他们的履历和特长也都一清二楚。 “不错!”嬴战赞叹的点了点头,既是在说收魂球,又是在说其中的鬼族。更是对这个奴隶贩子的办事效率作出赞赏。“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嬴战问话,那个奴隶贩子立刻激动起来。以往跟这些大人物交易,都是钱财来往,没有人情的存在,那些大人物不主动攀谈。他们也不敢贸然的去攀交情。现在嬴战主动问起他的名字,那就是说。嬴战愿意和他做朋友,至少是结识一下。 “小的名叫李万年,是大商朝末年的鬼,当初刚进到和我们老大一起做买卖,直到几百年前我们老大出了事,这一大摊子才撂倒小的这肩上。多亏大爷光顾生意,弟兄们这几年是不愁花销了。” 嬴战示意李万年坐下,反正这中一应家具都十分完善。鬼族十分喜欢生前的种种享受里和阳间的宅子根本没什么区别。 李万年连忙坐到末尾的一个椅子上,不过仅仅坐了一半屁股,另一半还虚浮着,身子微微有些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知道嬴战这种贵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他说话,既然与他攀谈,那必然是有生意要委托他。对于生意,他是不会拒绝的。 “你给我说说,人死后进入是怎么一个流程?” 嬴战心中想着刚死的鬼不都从奈何桥下来,判善恶功过,然后饮孟婆汤进入六道轮回重新投胎么,这里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甚至刚死的鬼会出现在哪都不一定。 李万年虽然不知道嬴战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他心中已经将嬴战当成了那种大鬼族中不知下层疾苦的贵公子,当下也没什么奇怪的,而是直接说道:“大千世界除了巫族死后不入其他各种生灵的魂魄都会出现在当然,也有一些特殊情况的鬼被戾气和怨气沾染,滞留在人间的。新生的鬼会随机出现在也可能是中心地带这些鬼城周围,也可能是四面八方的偏僻旮旯,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 嬴战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即便在同一个地点死亡的两个人,到了也可能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 李万年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如果出现在平稳的地方还好,可要是出现在那些极寒或者肆虐的地方,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吹得魂飞魄散了。” 嬴战没想到会混乱到这种地步,看样子那些构思是有些行不通了。 “对了,投胎转世又是怎么回事?” 李万年说道:“鬼也不是永生不死的,鬼也有一个寿命的限制。不过相较于人类来说还是十分漫长的。鬼的寿命到了尽头就会消散。三魂七魄会自动进入酆都城中的轮回池,然后转生。那些被吞噬的鬼也只是被吞噬掉了鬼力,三魂七魄是不会被吞噬的,依然能重新轮回。也有一种是鬼族不愿意继续在生活,又不敢自杀忍受魂飞魄散的痛苦,就主动去轮回池轮回,不过得向酆都大帝缴纳一笔灵石才行。” 嬴战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李万年所讲的这些事情对他之前的认知都是一种颠覆,也许是还没有一统,所以不能统一的管理。才会如此混乱,不过,这种混乱的也让许多鬼习以为常,毕竟真正不愿做鬼而去转生的还是很少的。 嬴战暗道:如果新生鬼的投生地点能够统一。那么,人间所有死人的魂魄就全都控制在大秦国手中了,如果生前是大秦国的士兵百姓,就能得到优待,敌国的,就去畜生道饿鬼道玩吧,如果是某些很欠抽的,那就将他的魂魄拘起来,整体鞭笞,如此一来。大秦国统一天下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这样做可以让大秦国达到真正的千秋万载,那些反贼们之所以反叛,心中不外乎想着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可要是他们知道做鬼都逃不出大秦国的手掌心,是不是得再三思量呢。就算他们不怕死,可是想到死后也要承受无尽的折磨,还能有多少胆气呢。 不过,李万年的话让嬴战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即便是的鬼也不能完全掌控所有的新生鬼,这个设想注定只能落空。 “李万年……” 爷您说,小的听着呢。” “以后遇到那些大周朝的高官,或者王族里有权势的鬼,都给我弄起来,价格上不会亏待你。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也给我留意一些,当然。不入流的我不要,至少也得是大师级的,我想,你肯定有一番甄别的手段吧。” 李万年连忙点头,“大爷,这个您放心,干俺们这一行的,要是分辨不出他们的本事,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嬴战点了点头,“那些娴熟治国之道、兵法战阵的人才也要,能工巧匠也要,这个怎么甄别你应该也有方法吧。” 李万年一拍大腿,“大爷,要是以前,这个还真难住小的了,可是前不久有一个小鬼提出一个点子,说什么人间有了一个科举制,现在俺们抓到小鬼都会给他们出题考一考,您放心,这方面绝对能考出来。” 嬴战一阵无语,这科举制还没在人间普及呢就已经成了通用手段了。 “既然你知道科举制,也该知道大秦国吧?” “这个肯定知道啊,只要阳间有人下来,咱们就能得到资料。” “大秦国那些为官清廉的鬼和民愤极大的鬼你都给我寻着,大秦国阵亡的将士你也给我留意一下秦国那些将士,我给你出三倍的市价长期收购。怎么样?” 这个绝对没问题!”随后李万年面露难过我们就这么多弟兄这么大,怕是顾不过来啊。” 嬴战随口说道:做这一行的不止你们独狼商团吧,你可以把你们同行也拉入伙。你以高于市价的水平向他们收购,你再转手卖给我,赚取这个差价不行么?也免得你们四处奔走。那些新生的鬼吞噬起来也得不到多少鬼力,换取灵石不好么?这可是变废为宝的行当,谁跟灵石有仇呢?” 李万年觉得嬴战这主意真是太妙了,怎么自己就想不出来这点子呢。 这时候,嬴战又说道:“我们相识就是缘分,这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我只从你这收购鬼,可要是你办事不利……” “大爷你放心,要是我办事不利索,就把我那招牌给你……” “别给我生火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去吧,以后直接来这找我就是。”说话间,嬴战掏出一袋灵石,“这是货款,多余的就算是商你的,以后跟着我好好干,绝对能让你混的风生水起。” 看到那一袋灵石,李万年俩眼顿时眯成一条线,随后作揖打躬的向外退去。 等李万年消失不见,姬天心等人才从屏风后转出来,一个个古怪的看着嬴战。 “夫君,你这么大手笔的收购鬼族做什么?” 嬴战双眼微眯,低声说道:“自然有用,不过现在不能实现。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这时候,嬴战突然想起了血塔。当初血塔主人说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祭祀,可是嬴战每次都以龙凤麒麟等物的血液祭祀,早已经把血塔中的英魂喂得快爆了,而且随着血塔中英魂越来越少,每一次祭祀都剩余海量的气息,长期积攒下来,十几年不祭祀也不会饿死那些英魂,血塔中几乎每天都有英魂修复圆满进入轮回,重新投胎转世。 当初血塔主人大手笔将三十万将士的魂魄尽数收集起来封入血塔之中,这就是对六道轮回的挑战,血塔中的英魂能够直接进入轮回转世投胎,这也是对六道轮回的干预。不得不说,血塔主人的实力已经凌驾在了六道轮回之上。嬴战打算着什么时候去跟他讨教一下,然后按照自己的构想实现自己统治的计划。 至于收购那些魂魄,也是为了血塔着想。血塔中只有三十万英魂,虽然数量庞大,可是总有用完的一天,嬴战估计过,也许,不出一百年,三十万英魂就会全部投胎轮回完毕。如果想要继续补充,就得向其中补充魂魄,而鬼,自然就在此列。 血塔虽然不能直接将魂魄化成活人,但是至少有一点,从其中出去的魂魄投胎后必然是人类,而且就在咸阳周围。这就保证了嬴战用心培育的魂魄不会变成猪狗马羊之类的东西,更不会转生到其他国家资敌。 虽然现在还没有回到大千世界,可是嬴战已经未雨绸缪,让李万年搜集这些鬼族。如果能够跨越两界,那就更加便利了。 酆都大帝! 嬴战心中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总有一天会掌控在我手中,成为大秦帝国的一部分。 第四百零一章:鬼王之争 <> w之后的几天里,陈芳和夜依若这两个重点培养的战力在祖龙城池中通过各种方法刻苦的修炼。\\ // 陈芳以前只是为了容身寄居在祖龙城池中,她不好意思开口向嬴战求索各种资源,嬴战也没有刻意的去讨好她。现在双方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祖龙城池中的天地宝库、宇宙熔炉、洪荒国度等物都向陈芳开放,各种辅助修炼的丹药和物品任由陈芳挑选,灵石流水般的花出去,嬴战虽然心疼,却没有皱一下眉头。 为了早点回去,必须得有所牺牲啊。而且,陈芳未来也算是大秦国的顶尖修炼者,可以称得上是半个嫡系,就算她以后要自立门户,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求她办个事也是可以的吧。所以,在陈芳身上的投资,嬴战一点都不觉得亏损。 如果陈芳只是半个嫡系,那么夜依若就是完完全全的嫡系了,是嬴战心腹中的心腹。发现了月光草对夜依若的神效,嬴战一度有换将的打算。不过夜依若的比陈芳低太多了,嬴战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不过对夜依若的培养也是有必要的,毕竟这才是嫡系的力量。 至于其他人,游啸风依旧每rì刻苦修炼。陈芳不怎么努力都把他甩得十万八千里,现在陈芳一门心思的苦修,游啸风哪里敢有半点偷懒,如果以前他只是自虐般的修炼,现在他就是自杀式的修炼。时时刻刻都在玩命。 方智倒没有什么修炼的动力。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在场这么多人,连夷光的实力都比他高,即便非要拿出一个人去争夺鬼王的位置,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是方智。是以,方智乐得清闲,整天出门转悠捡漏。按照他的话来说,以前想要寻宝非得往那些深山老林里钻,千辛万苦有时候还可能一无所获。而现在,随便在鬼城的街上转悠一下就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宝物。而且价钱不贵,简直是一弯腰就有宝贝。 夷光这会儿也露出了贪玩的本天也跟着方智一起在外面转悠,方智一门心思寻找那些天材地宝或者古怪的事物。而夷光则是专找那些好玩的好看的东西,每天都能带回一堆千奇百怪却一无是处的东西。 方智每天都站在寻宝的角度指责夷光浪费灵石和时间,去淘弄那些没用的事物,而夷光则是十分鄙视方智财迷的一句土鳖把方智噎得久久无语。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吵,第二天还是一同出门淘宝,然后再回来争吵,整一对欢喜冤家。 嬴战每天也在刻苦修炼。《真皇九龙诀》修炼到圣级之后进境十分缓慢,好在嬴战和姬天心一起修炼了《虚空道》。每次修炼都能稳稳的进步一些,虽然依旧缓慢,可是比起寻常的修炼者,已经算的上神速了。 除了这些,嬴战还有巫神之力。 虽然嬴战没有修炼过正统的巫术,可是他灵魂中有着先天的巫神之力,寻常巫师的修炼方法对他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天地宝库中那些巫术的秘籍对他的帮助也十分有限。好在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通过对信仰之力的凝练,不断提升着自己八十一道巫神之力的质和量。 虽然身在可是信仰之力根本不受空间和时间的束缚,依旧从冥冥中的虚空倾洒到嬴战的灵魂中,那些虔诚的信仰之力就像是最好的养料,时时刻刻都在催动嬴战的实力向上提升,不多时就达到了圣级四层。算是圣级中期了。而在嬴战夜的浇灌下,姬天心也终于突破了元婴顶峰的瓶颈。进入到了圣级。 方智和夷光虽然没有刻苦修炼,可是二人整天在外面转悠,对鬼城中的许多事情有了极深的了解,他们二人也知道自己当前所面临的困境,所以,对于鬼王的挑战争夺都十分留意,这么长时间过去,已经从形形鬼中打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每当月圆之夜,就是鬼们挑战鬼王的时候。毕竟当上鬼王的好处太多了,能够掌管一座城池,城池内所有的税收鬼王都能抽走一半,即便只能当一个月的鬼王,那也是稳赚,而且是大赚特赚。所以,挑战鬼王的强者十分众多。” 那边,方智刚开个头,夷光就立刻将其打断,“大男人啰啰嗦嗦好不利索。”随后转向嬴战,细声说道:“想要挑战鬼王,必须得经过一轮轮的试炼才行,否则大家都去挑战,鬼王哪里应付的过来啊。所以,每座鬼城中都有一处角斗场,专门给鬼中的强者斗法,每个月的最终胜者可以挑战鬼王。” 嬴战双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说道:“这样一来,如果鬼王派自己的心腹进入角斗场中,如果能够得到决斗的最终胜利,岂不是可以不挑战鬼王,那样的话,鬼王就能一直坐了?” 夷光重重的点了点头,“你真是太聪明了,一瞬间就能想到这个门道。你知道么,鬼族这么多强者,可是用了一万年的时间才想出这个主意们真是笨死了!” 嬴战咳了咳,被一个萝莉夸奖聪明,这种感觉真的有点怪怪的。 方智不愿意看到夷光出风头,立刻说道:“不过,要是有鬼王派心腹进入角斗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鬼族高手搏斗,没有所谓的伤残,如果一方认输,另一方就会停止出手。毕竟鬼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都能修复回来,可要是有鬼王派心腹进去,就会成为生死斗。没有哪个鬼族的高手去这样为鬼王卖命,如果他们真有超强的实力,就可以直接挑战鬼王了。” 当然,也有一个特殊的,那就是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的实力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他就是无敌的代名词,没有哪个鬼会无聊的去挑战酆都大帝。只怕他们连酆都大帝的手下那一关都过不了。酆都大帝历经无尽的岁月,手下积累的高手也是难以估量的,无论实力、权势还是人格魅力,都足以折服众多高手为其卖命。 不过嬴战有些想不明白,这种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闹剧竟然上演了数万年。这么多高手为了鬼王的位置打生打死,到底是图个什么呢? “是不是有人为了角斗场和鬼王争夺战而设赌局啊?” 方智和夷光同时惊讶的看着嬴战,“这你都知道?你不是整体不出门么?” 这回,不用他们俩说嬴战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角斗场吸引众多鬼族高手战斗,一方面能够让其他鬼族观摩鉴赏,参悟自己的修炼方法和战斗技巧,另一方面也能带动门票的收益,以及相关盘口的收益。虽然鬼王的名头好听,可实际上也就是那些幕后人推选出来的一个傀儡罢了。鬼王除了能分一笔税收,几乎没有任何实权。” “对啊,你分析的太对了。” 嬴战摇了摇头,一连在周围设下十多个禁制,随后说道:“这些鬼城真正的主人不是鬼王,而是那些鬼兵的统帅们,这些统帅才是鬼城真正的控制者。那些统帅和鬼城中的权贵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那些鬼族的权贵世家才是鬼城的真正主人。而那些权贵们,也必然和酆都大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酆都大帝明面上只是酆都城的主人,可实际上,另外九个城池也归在他的控制中。” 听到嬴战的分析,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九子鬼母这个土著都有点难以置信。 “不可能啊,九大鬼王联合起来和酆都大帝抗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嬴战笑了笑,“抗衡是抗衡,可是终究没有打起来啊,你回想一下历史上那些鬼王和酆都大帝有过你死我活的战争么?” 九子鬼母呆了呆,还真没有。 “抗衡也许是有的。其他九个城池建立之初,那些鬼王未必是和酆都大帝一条心的,可是后来,酆都大帝施展手段,将这些鬼王一个个弄了下去,再一步步渗透那些鬼城的势力,于是,就渐渐变成了今天的局面,九座城池的鬼王之位被众多高手你争我夺,每一个鬼王都做不长,却争得乐此不疲。如此一来,就没人再去想着和酆都大帝对抗。毕竟干倒酆都大帝也是鬼王,干倒其他鬼王也是鬼王。可是与酆都大帝对抗的难度实在太大了,所以鬼们都会下意识的选择去挑战鬼王。” 说到这,嬴战不由揉了揉下巴,“就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没有带你们直接去酆都城。” 如果说到修炼的种种知识,方智也算是奇才,属于举一反三那种,可要说道权谋,他就不行了,嬴战都已经分析的这么通透了他还有点迷糊的问道:“可是酆都大帝为什么这么做呢?” 嬴战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乱中求治啊,酆都大帝的确担得起大帝之名,其他鬼王,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第四百零二章:角斗场 酆都大帝通过巧妙手段将众多鬼族高手的视线吸引到了其他城池中,鬼族那些飞速崛起的天才们也会被他留意到,进而或者拉拢或者打压,将威胁抹煞在萌芽中。// 即便有哪个天才强者坐上了鬼王宝座,一连在位几年甚至几十年,也经不起酆都大帝的种种手段,幸运的只是被敢赶下台来,倒霉的就死的不明不白。这也是当初嬴战让九子鬼母讲解鬼王时,九子鬼母直接说不知道另外九个鬼王是谁的原因了。如此走马观花的换,谁还有闲工夫去记啊。 其他鬼王是每个月都换,酆都大帝却在位上万年,同样是鬼王,可是在众多鬼族心中,都已经将酆都大帝抬高一个档次,甚至不再以酆都鬼王相称,而是称呼酆都大帝。随着时间的推移,酆都大帝的大帝之名就会变得名符其实,名正言顺,成为的共主。 “大一统的王朝看上去风光,可是内部时时刻刻都在斗争,一旦矛盾爆发,那就是王朝崩溃的时候。大夏、大商、大周,哪一个不是这样消亡的。外部的入侵只是偶然,如果内部牢不可破,外敌怎么会有胆子入侵呢?归根究底,都是内部斗争在作怪。” 嬴战长叹一声,不由得想到了地球上的大秦帝国,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随即又想到未来自己所要建立的大秦帝国,会不会也走上这条老路。 “而酆都大帝。只是用心经营自己的酆都城。从来不去试图统治外部九座城池,这样一来,就会给酆都城的全体鬼族一种压迫感,让他们没有心思去内斗。而外部九座城池听起来势力庞大,可是彼此内部斗争不断,每个月都有鬼王争夺,根本形不成战斗力,酆都大帝不去打他们就烧高香了,他们更不会去打酆都大帝。如此一来,双方就可以保持相安无事。酆都大帝不去统治那些鬼城。却同样是的共主,他没必要去为了一个虚名而葬送自己的基业。” 听到嬴战的讲解,方智和夷光隐约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对酆都大帝不由得由衷的佩服。 而嬴战。虽然知道了鬼王争夺战只是酆都大帝订立的游戏规则,可是他没有选择,他必须按照这个规则去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嬴战亲自赶到鬼城中的角斗场去,深入的了解鬼王争夺战的详细规则。 一般而言,鬼王都是鬼族的顶尖强者,也就是鬼仙。可是只要到达鬼圣的修为,就可以参加决斗,进行鬼王争夺,就算得不到最后的冠军。也能和其他鬼族切磋交流,提升自己的感悟,磨练自己的实力。 月圆之夜鬼王挑战赛结束后就开始下个月的报名,所有参与挑战的鬼族缴纳一笔灵石就可以获得一个参战的资格,然后一轮轮淘汰对决,在二十天里打完一场场挑战,最后十天养锐,然后就是和鬼王的对决。当然,也有那种实力超强的鬼族,觉得二十天的战斗太过麻烦。也可以在一天内连续进行十场战斗,如果十连胜,直接晋级最后的决战,与淘汰战的胜利者对决,两人中决出最后的胜者。只是十连胜的消耗难以想象的沉重。一般而言除非绝世强者或者白痴疯子,没有鬼会选择这个方式。 鬼王挑战的规则和制度在已经流传了数万年。几乎是的常识,也只有嬴战这种初来乍到的新丁才不知道。原本嬴战还以为是等到月圆之夜,直接就能去挑战鬼王呢,却没想到还有一轮轮的战斗,看样子,这个月的挑战赛陈芳是不能参加了,最快最快也是报名参加下个月的。 在看席上,嬴战见识到了众多鬼族强者的战斗方式,虽然大都是和鬼火,不像人类那样五行变化多端,甚至有很多鬼族直接舍弃一切术法手段,而是像人类武者那样拳脚见真章,鬼族的拳脚不是拳拳到肉,而是拳拳到魂,威力更加庞大,也算是一种主流的战斗方式。除此之外还能用法宝战斗,鬼族也有自己的炼器手段,炼制出的法宝也十分 一连看了数场战斗,嬴战心中忍不住想到:陈芳的一身修为都是紫宵神雷,如果在这弄出雷电来,会不会被当成异类?如果不能使用雷法,陈芳的一身修为直接废掉九成,那还打什么打啊。 可是这时候,看席上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嬴战定睛看去,却发现,决斗场中战斗的两个鬼族高手其中一个鬼身上浮现出一根根冰刺,擂台半边区域都飘洒着晶莹的雪花,一道道森寒的冻气令他的对手面sè十分难看。 位大哥,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激动啊,先前那些人打得那么好也没见他们欢呼啊。” 旁边那个鬼鄙夷的看着嬴战,不过还是说道:“野地里来的吧,连这都不知道。”说着,他指了指擂台是那个浑身冰雪笼罩的鬼,说道:“那是天生神通,那个鬼的实力可不一般了,这个月的鬼王挑战有好戏看啦!” “天生神通是什么?大哥,我真是野地里来的,第一次进城,您见多识广,就多教教我。” 那个城里鬼立刻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洋洋自得说道:“小子,看你顺眼,就多给你说两句。这天生神通又叫天赋神通,生灵有天生火灵根啊,水灵根啊之类的天赋,可那都是皮囊的,死后就是光秃秃的魂魄,什么神通也带不来,懂不,无论你生前资质天赋怎么好法,死后都是白板的小鬼一个。” 嬴战隐约明白了,不过还是露出一副崇拜的样子,让那个鬼继续讲解。 “可是呢,有一种鬼不一样啊,他们死后,灵魂中还存在一丝先天的力量或者能力,除了修炼魂力,还能修炼其他力量,就像下面那个,应该是水灵力,可是咱们不同阳间,他的天赋就异变成了冰。不管是哪一种,在修炼和战斗中都是十分占便宜的,这个月的鬼王挑战资格铁定是他的,这一任的鬼王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搞不好要被那位弄下去。” 事情果然像那个城里鬼说的一样,那个具有冰雪力量的鬼族强者几招打出,对手直接溃败投降,主动飞出擂台外,然后那个冰雪力量的鬼就成了胜利者,然后是其他鬼进行下一轮。 那个城里鬼手中拿着一个像纸一样的东西翻看,口中骂骂咧咧的说道:“四方赌场那群黑心货,这么大的消息竟然不报出来,赔率还开的这么坑老子三块下品灵石没了。” 嬴战偷偷瞄了一眼,却见那上面写着场次编号,以及每个鬼族强者的样貌和实力评估,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这些鬼的赔率。嬴战偷偷记下来,那个具有冰雪能力的鬼名叫九yīn。 等那个城里鬼骂完了,嬴战继续问道:“大哥,这些具有天生神通的鬼族多么?我以前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那城里鬼立刻说道:“你没见过,自然是不多了。咱们这么大,可是具有天赋神通的鬼百万里无一啊。不过,那些妖族死后的鬼比较容易拥有天赋神通,很多妖族甚至能把他们生前的能力带到死后。只是妖族变成的鬼不太喜欢在鬼城里居住,他们大都在野外出没。” “您在鬼城居住多年,一定见过很多具有天赋神通的鬼族强者吧,您就给我讲讲,让我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呗。” 那城里鬼立刻自豪的挺起胸脯,乐呵呵的说道:“这天赋神通虽然少见,可是我在这角斗场里观战几千年,见过的鬼族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不不,没有一千万也得有八百万,这天赋神通的强者,怎也得有几千个,要说这能力啊……” 听到这里,嬴战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看样子和人类的修炼体系没有太多的初入嘛,陈芳就算使用雷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鬼族的确出过具有雷电力量的强者。雷电这种阳刚力量最克鬼物这种之物,所以,那个具有雷电力量的鬼族强者当了上百年的鬼王,只是后来遇到一个更强的对手,被击败后就不知所踪。 嬴战心中暗道:这必然是酆都大帝为了消灭隐患,派人出手的结果吧,不过酆都大帝也算宽容,让那个小子当了上百年的鬼王。若是陈芳当上鬼王,我立刻就借道望乡泉离开想必酆都大帝不会难为我们吧。 嬴战又跟那个城里鬼聊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没什么值得挖掘的消息了,嬴战悄悄地离开了角斗场,而那个城里鬼还在滔滔不绝的向嬴战炫耀自己的满腹见闻。 回头看了一眼擂台上激烈交战的鬼族强者,嬴战心中暗道: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修炼场所,没事的时候可以让陈芳来观摩一下。游啸风闭门修炼,倒不如多在战斗中经历一下生死磨练。 第四百零三章:鬼王战 之后的几天里,鬼王争夺的角斗越来越激烈,陈芳游啸风等人都进入角斗场观战,一来熟悉鬼族的战斗方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二来也熟悉一下鬼族的各个强者,摸索他们的术法奥妙。/// 角斗场中,两个鬼族高手你来我往,拳法狠辣,腿法凌厉,只是双方对了十多记,却不分胜负,所有的攻势全都被对方招架,没有造成太多的伤害。 两个鬼族的身影倏然分开,随后双方同时静神凝气,三个呼吸后,双方再次倏然而动,狠厉的撞在一起。 轰! 强烈的鬼力在擂台上激荡四散,两个鬼族高手狠狠的碰到一起,双方纯粹的以硬碰硬,如涛如海的鬼力令所有观众都无法直视。 嘭! 对碰只维持了一个瞬间,下一个瞬间,其中一名鬼的身形就猛的炸裂,仿佛碎尸万段般的飞向四面八方。那个没有受伤的鬼嘶吼一声,身形猛然膨胀,一张嘴更是变得硕大无比,如同长鲸吸水般向空中的鬼体吸摄。 重创对手,却还要将对方吞噬,这个鬼也太凶残了吧! 不过嬴战向四周的其他鬼族看去,却发现,他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好像这种击杀对手吞噬对手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如果不这样做才叫真的咄咄怪事呢。 “这位大哥,先前那些高手对决不都是点到即止的么?怎么现在大家都出杀手了?” 那个鬼族头也不回的说道:“先前只是初赛啦。现在快要决赛了。大家都打出火了啊!杀死对方,就能减少一个对手,下一次再参加的话也能轻松一点。而且,激烈争斗消耗巨大,如果不吞噬对方补充鬼力,怎么坚持到下一轮啊?” 敢情随着鬼王挑战赛的接近,战斗也越来越激烈,到了后面全都是生死斗了,各个鬼族高手全都使出压箱本领,根本不留手。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死对方。以前那些比赛,无论胜负,都有很长时间的休整恢复,可是到了现在。马上就要面临鬼王的压力,寻常的静修恢复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就是击杀其他鬼族,吸取他们的鬼力。 鬼城内不允许互相攻击,唯一例外的就是角斗场了,在这里杀死对手没有任何不良后果。再者,一登擂台,生死有命,无论阳间还是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吼…… 那个鬼吞食了对手的鬼力。身形顿时闪耀起强烈的光芒,鬼力的波动变得更加强烈,整个鬼的气势也更加磅礴。 不过,在观众席上的陈芳却低声说道:“这些鬼族都是目光短浅之辈,虽然吞噬其他鬼物能获得鬼力的补充,可是必然会使得自身鬼力驳杂不纯,而且被吞噬者的怨念和怨恨也滞留在神念中,影响他们以后的成就。虽然是捷径,可是,无异于饮鸩止渴。” 嬴战点了点头。当初自己在墓葬之地吸收那些冤魂厉魄的时候,是用九魂玉魄过滤后的,是最为纯粹的鬼力。可是这些鬼族没有九魂玉魄,直接吸收,必然会留下种种隐患。是药还三分毒呢。更何况是一个鬼魂。 “如果所有的鬼族高手都作出吞噬其他鬼魂的举动,这些鬼族高手终生都会失去问鼎鬼仙巅峰的资格。即便有些高手明知道有害,可是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随波逐流。如果不吞噬,他们就会被吞噬。如此一来,就再没有哪个鬼可以对酆都大帝产生威胁了。” 想到这,嬴战不由佩服起来,酆都大帝好的算计。 感受到那个死去的鬼族三魂七魄幽幽升起,随后被一阵不知名的引力接走,这个引力令嬴战感觉到十分熟悉,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那些血塔中的英魂功德圆满脱离血塔后也是被这种引力接走的,想来应该是传说中的六道轮回力量了吧。这个鬼的三魂七魄会进入往生池中,再度投胎。 擂台上的杀戮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凶悍,鬼族高手打的天昏地暗阵阵,一个又一个鬼族高手陨落,他们有的及时逃脱离开了擂台范围,有的却来不及逃脱,成为了对手恢复功力的牺牲品。 随着杀戮的进行,天空上的血sè月亮越来越圆,也越来越红,最终仿佛一汪浓郁的血池,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在这种血光的笼罩下,所有的鬼族全都疯狂起来,他们疯狂的大叫着,怒吼着,狂躁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鬼,就连嬴战等人也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躁动感觉。 夜依若艰苦的压制着体内暴走的功力,低声向嬴战说道:“是月亮!” 决斗已经停止,但是天空中的月亮依旧在向满月变化,浓郁的红sè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来越深重。决斗场中的观众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他们就这样静待着,以吼的方式喊着自己支持的那个人。 时光流逝,没多久天空的月亮就变得浑圆,正是满月之rì。 满月,历来都带着神秘的s逢月圆之夜,狼族会集体啸月,血族的力量也会凭空的暴涨一半甚至一倍或者更多,巫族的祭祀也大都在满月之夜。 而鬼族,也把鬼王挑战放在了月圆之夜,在这个奇妙的时刻献上一场杀戮的盛宴。 历经一个月的角逐,鬼王的挑战者终于出炉,不出所料,正是那个拥有冰雪天赋神通的九一路上斩杀的高手有十几个,但是没有吞噬任何一个鬼族。一来是他并没有消耗太多的功力,所有的战斗都是十招之内结束。而来,像他这样的高手,未来的成就要超出寻常的鬼,他不愿意挥霍自己的天赋。 九场,森寒的平地而起,大片大片的冰雪从空而降,眨眼间,擂台周围就成了冰雪的世界。 九名字被众多鬼族疯狂的呐喊着,凭着对信仰之力的敏锐感知,嬴战清晰的发现,空中有一道道信仰之力从四面八方的观众席上飘出,然后汇聚到擂台上的九内然不懂得如何炼化和使用信仰之力,甚至都不知道信仰之力的存在,可是他依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勇气从胸中散发出来,这一刻,他没有半点畏惧和怯懦,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胜利。 那边,天空中涌动,黑云凝聚,一个雄伟魁梧的身形出现在空中,这个竟然是一只妖族化成的鬼。他长着一颗牛头,一双尖利的牛角弯曲扭转,海碗大的双眼中闪烁着炽烈的鬼火。 咚! 这个牛型的鬼王种种落在擂台上造出的冰天雪地顿时被鬼王的气势压碎身形也不可察的晃了晃。 见到这一幕,鬼王的拥护者们也也纷纷的欢呼起来,更加浓郁的信仰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到鬼王身上,那个牛妖鬼王的气势也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变得更加磅礴雄浑。 “小子,你也是来挑战本王的么?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有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本王吞吃掉了。” 九哼一声,手中寒气凝聚,一把六棱的冰剑悄然成型。 牛妖鬼王目光瞪了瞪,说道:“小子,有点门道,不过还是送死的命,接招吧!” 观众席上,嬴战看向陈芳,问道:“你觉得,这两个鬼,谁会获得最后的优胜呢?” 陈芳略微思索,说道:“那个鬼王生前是妖族,妖族在体力上先天就比人类占便宜,即便死后,这种优势也同样存在,这一点上有半点优势。不过九天赋神通,除非那个牛妖鬼王也有压箱底的天赋神通没有使用过,否则,应该是九胜。归根究底,牛妖鬼王只是身形沾了点便宜,他没有任何神通可言。” “砰砰砰……” 牛妖鬼王开场就将自己的力量优势发挥到极限,每一拳下去都将空间打得一阵阵涟漪波动,只是的空间比阳间稳固的太多了,如果在阳间,这一拳绝对能打破空间,可是在这里,仅仅是一道涟漪罢了。 不过,这一道道涟漪的威力不容小觑展出的冰天雪地砰砰炸响,满天的冰雪将九裹起来,还没有实质接触一败涂地。 “这么快就死了么,真是没劲!” 牛妖鬼王冷笑数声,张开巨口喷出一口鬼火,想要去焚烧九本体。 不过这时候,前方猛然喷涌出大片的蓝sè光芒,一道道蓝sè的光芒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寒气,牛妖鬼王打出的空间涟漪被冰封,一道道绚丽的空间波纹瞬间从动态变成静态。鬼火也瞬间成了冰雕,一朵朵鬼火连熄灭的时间都没有,瞬间被冰封。 “的确没劲,因为你太弱了!” 九身形猛然跃出,而在此之前,汹涌的蓝sè冻气光芒将牛妖鬼王笼罩,牛妖那雄壮的身躯瞬间被冰封起来。 九上前去,掰着牛妖的牛角狠狠一拽,整座冰雕轰然炸裂。 鬼王败为新任鬼王。 陈芳目光闪烁的看着九头向嬴战说道:“给我报名下一场!” 游啸风也说道:“还有我!” 第四百零四章 :无人应战 九阴成为了新任的鬼王,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他就是这座鬼城的最高统治者,他拥有最高的权利,可以截留一大半鬼城的赋税,直到下一任鬼王挑战者出现,或者击败挑战者继续担任鬼王,或者被新任的挑战者击败。// “他没有用全力” 陈芳看着接受万众欢呼缓缓离去的九阴说道。 嬴战眉头微皱,说实话,他真的没看出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圣级中期的修炼者,而陈芳已经窥到了天仙,双方的眼界不同,看东西自然也不相同。 “他起初只是用天赋神通制造出一些冰天雪地的场景迷惑那个牛妖,让他以为自己的实力不过尔尔,即便有天赋神通也不过是噱头居多,没有多少真正的战力。牛妖入场,一击破掉他的冰天雪地,他也故意示弱,令牛妖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断,对他的轻视也更加严重。而这时,九阴爆发出自己的实力,一击将牛妖彻底冰封,然后击杀。九阴能一击冰封牛妖,他的冰天雪地,能是牛妖一跺脚就能破掉的么?” 嬴战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九阴不但实力高明,更难得的是心机也深重。妖族头脑简单,而他就恰恰针对这一点,轻易斩杀牛妖,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展露出真正的手段。” 陈芳眯了眯眼,“我很想和他一战” 嬴战觉得有些奇怪,陈芳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高的兴致。“为什么呢?” 陈芳起身离开。“因为他像我一个故交。” 游啸风也缓缓起身,他回头看了看下方的九阴,捏了捏拳头。 ………… 原本,鬼王争夺站是最为激烈的,一般都要斗上一两天甚至三五天,可是现在,短短半刻钟都不到,九阴就击杀了牛妖。这让众多鬼族高手都心中一凛。 以往他们能通过观摩新鬼王的战斗来评判新鬼王的招式和实力,进而针对性的研究对策。可是九阴自始至终都没有展现出自己的真实实力,他只是让众人知道他很强。至于有多强,没有人知道。 “九阴的实力太强了,下个月的挑战我是不敢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嘿。九阴这么跋扈,迟早会有人收拾他,咱们鬼族别的不多,就是专治不服的多。” “兄弟说得对,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哪个刺头能活得长的。” ………… 那些只为凑热闹的鬼族高手全都萌生退意,不敢去参合鬼王挑战,可是那些一心磨砺自己的鬼族高手依旧蜂拥的报名参赛。 鬼族没有吃喝上的享受,也没有疾病的困扰,随着修为的精进。寿命也几乎无穷无尽。鬼族唯一的信念就是变强,就是变成绝世强者。有的鬼贪生怕死,但是更多的鬼为了追求实力不惜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 总之一句话,他们就是活腻了 月初挑战赛的第一天,陈芳飘然登上擂台。 她的举动顿时引起了所有鬼族高手的注意。 首先,她够美丽鬼族虽然不乏美人,可是鬼族的美人总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阴暗感,这是鬼族的通病,根本不能避免。而陈芳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她的身上没有那种阴暗感,反而因为她修炼的紫宵神雷带着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如此一来自然吸引了所有鬼族的目光。 而第二个原因,就是陈芳跃上擂台代表的含义了。一般来说,会根据参加挑战的高手数量来抽签,进行一对一的对决。现在还没抽锹芳就跳上了擂台,唯一的解释就是。陈芳准备接受十个高手的轮番挑战,在一天内完成挑战,直接获得进入最终决战的资格。 “请吧” 陈芳素手一招,向着众多鬼族高手做出一个挑战的姿势。 疯狂了,观众席上的鬼族们全都疯狂了。 寻常鬼族,一对一都打得十分艰难,到最后甚至不得不去吞噬对手为自己恢复修为,可想而知,一对十,而且是没有丝毫休息机会的一对十会是多么的精彩和惨烈。以往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一挑十的情形,可那都是男鬼,还从没出现过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以一挑十呢。 “嗷嗷嗷,快上啊,你们这群胆小鬼,连一个女的都怕了么” “混账,竟然要对这么可爱的美人下手,你们真是一群禽兽” “该死的,你们倒是上啊,你们不上我上了,能被这个小美人打一顿,就是死也值得了” “对了,这个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周围的起哄声,终于,一个鬼族高手跳上了擂台,二话不说就发出攻击。敢做出以一挑十举动的,无一不是高手,对他们留手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所以,这个鬼一上来就使出了自己的杀招,打算一击将陈芳斩杀,丝毫不顾及她是女性的事实。 陈芳没有任何举动,依旧摆出那个挑战的姿势,任由那个鬼欺近。 看到这一幕,观众席上的观众全都沸腾了,一个个叫骂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傻子啊,难道是上来送死的,对手都出招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反应。 打得好的时候,他们未必会欢呼,可若是打得差,他们一定会叫骂。 听到周围的叫骂声,那个攻击陈芳的鬼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想到这个女鬼如此呆傻,好好一个美人,就要这样折了。看在你那漂亮脸蛋的份上,我会慢慢吞噬你的。 就在那个鬼族来到陈芳身前,拳头都要打在陈芳身上的时候,陈芳终于动了 刺啦…… 一道电弧在陈芳前伸的手掌上弹起,电光乍然而起,下一瞬就亮瞎全场,汹涌的紫宵神雷从虚空衍生,瞬间将那个男鬼缭绕起来,那个男鬼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彻底的消融于世间,不留一丝渣滓。 陈芳将自己的紫宵神雷收回,顿时感到一道道蓬勃的阴属性鬼力在其中交融着,不过这些阴属性的鬼力被紫宵神雷中的浩然之气迅速中和。天雷,本就是至刚之物,所有的阴邪都不能在天雷中幸存,那个男鬼一切的怨念和怨恨都不能在紫宵神雷中逃遁,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雷电净化,净化成虚无。 感受着一道道紫宵神雷没入体内,陈芳的身形瞬间闪耀起密密麻麻的雷电光芒,这些,是富余的雷电力量,是她吸收了那个鬼族的鬼力后转化而来的。 与其他鬼族的种种顾忌不同,紫宵神雷令陈芳可以肆无忌惮的吞噬鬼族,当然,在此之前必须用天雷将其彻底净化才行。 将体内暴动的紫宵神雷力量平复下去,陈芳再次素手遥遥伸出,依旧是一个挑战的姿势。 观众席上,先是一阵阵寂静,随后是一阵阵惊叹,天赋神通,又是一个天赋神通,而且是雷电系的天赋神通,还是一个大美人。 一时间,所有的鬼族都激动起来,他们奋力的欢呼着,向陈芳表达自己的支持。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信仰之力再度从观众席上飘出,从四面八方汇聚在陈芳身上,陈芳不知道信仰之力的存在,也不知道如何利用这种力量,可是她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大,那种无形的战意也越来越炽烈。 蹭…… 一个鬼族受不了陈芳气势的压迫,或者受不住周围鬼族的挤兑,终于一跃而起跳上擂台,二话不说发动自己最凶猛的招式。 和先前那个直来直去的家伙不同,这个鬼族的步伐十分精妙,不得不说,他的基本功十分扎实,单是这一份步法就能跻身高手之列。 可是,他十分不幸的站在了陈芳面前。 陈芳修习雷电的力量,目光如电、身形如电都是最基本的素质,这个鬼族的速度再怎么鬼魅,也不能和雷电相媲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迫得陈芳动了,虽然仅仅是一步,可也比先前那个家伙强。但是,他也步上了先前那个家伙的后尘,伴随着一道炽烈的紫色电光消失无踪。 这两个鬼族的实力都是鬼仙级别,虽然不是绝顶高手,至少都是鬼仙的级别,无论是苦修来的,还是吞噬来的,体内雄浑的鬼力总就是做不了假的。而他们的鬼力驹被陈芳以天雷之力净化,随后尽数吞噬,这速度,比吸收月光草那种丝丝缕缕的提升,简直是亿万倍。 哗…… 陈芳身上鬼力汹涌,电光四溢,她的实力蓦地提升到鬼仙中期,相当于天仙中期的水平,距离天仙巅峰又进了一步。 擂台上,陈芳的气势又增长两倍不止,再加上那密密麻麻的雷电光芒,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神祗,面对她那素白的手掌,周围其他的挑战者全都面色惨白,一个个目光躲闪的向其他地方看去,不敢触及陈芳的身形。 “战战战战战……” 周围观众席上的观众们怒吼着,咆哮着,催促着那些挑战者上去,可是。没有鬼为之所动。 那个主持抽签的鬼看到这一状况,不得不高声喊道:“第三场,没有应战者第四场,没有应战者第五场……挑战者陈芳,十连胜,晋级决赛” 不过,有一些鬼心中明白,陈芳不仅是晋级决赛,而是直接晋级到了鬼王挑战赛。(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鬼王造访 “陈芳”只是那个山村少女的名字,她真正的身份是雷霆仙子,对她来说,“陈芳”和随便起的“王丽”、“韩梅”等名字没有任何区别。\ / 不过这个名字被所有鬼族铭记,更是四处传颂。无数年来,鬼族不缺少十连胜的高手,可是能够吓得无人应战,直接获得十连胜的,陈芳还是第一个。这,注定了她不可能默默无闻。 “看样子我错了我应该低调行事,多斩杀几个鬼族。我才发现,我的雷霆之力能够净化鬼族,将他们的鬼力净化成最纯粹的灵气,可以直接吸收。仅仅击杀两个鬼,我的修为就达到了天仙四层,已经进入了中期。” 嬴战摇了摇头,“吸收鬼力只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说到底,还是你平日里苦修的结果,如果没有基础,贸然吸收大量的灵气,也只会补益过重冲垮自身,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陈芳没有说话,而是目光迷离的看着下方,那里,游啸风抽签完毕,和一个鬼族高手对决。 嬴战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说道:“还好,他的对手只是一个鬼圣,而不是鬼仙。” 陈芳幽幽一叹,“即便鬼圣,也是巅峰鬼圣,他不过是刚刚修炼到圣级中期罢了,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希望他能够认输的及时一些。” 嬴战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他只会接受胜利的掌声他的一生。注定只为追求成功。如果是上去认输的。他也不会参加挑战,可既然他参加了……” 陈芳叹声更重,眉宇中有着化解不开的愁绪,她扭过头看向嬴战,低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上一世么?” 嬴战一愣,随即想到陈芳的确向自己说过她的上一世,好像叫什么雷霆仙子,她没有接触修炼之前只是一个大家族的秀,还被安排了一门亲事,后来她机缘巧合在古书中摸索到了紫宵神雷的修炼之法。以绝强的实力令未婚夫黯然而退,不敢再提婚姻之事。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陈芳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当初能委婉一点。而不是那么的气势凌人。” “呃?” “当年,那个男人也走遍名山大川,想要学习修炼之法,可惜,他的资质和天赋都不怎么样,不过他没有放弃,直到临死时,他的每一天都在追群中度过。没有娶妻,没有生子,没有半个好友。甚至连父母故去都不知道。” 嬴战恍然明白了陈芳的心事,于是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他太死脑筋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撞死南墙不回头。” 陈芳呵呵一笑,指着下面的游啸风,说道:“那他呢?” 嬴战语塞,他突然发现,陈芳这根本就是挖坑给自己跳。 摇了摇头,陈芳说道:“那个人,他叫游天乐。一个本应该天天快乐,笑口常开,少不识愁老而无忧的人,却因为我成了那个样子。你说,这是不是我的过错呢?上天又让我遇到游啸风。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中上天对我的惩罚呢?” 是呢?不是呢? 嬴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陈芳这几句感慨却让他心中想到了很多事情。该不会游啸风真的是那个人吧?陈芳得道一千多年,再算上转世轮回,这得十几世的轮回了,如果游啸风真的是那个人,他这一股执念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游啸风第一次遇到陈芳的时候,陈芳只是一个普通的山中少女,而游啸风却是名门大派弟子,自身还有金丹期的修为,在普通人眼中就是神仙人物。不过,他毅然无悔的爱上了陈芳,陈芳对他也是芳心暗许。可是他们俩被命运捉弄,陈芳陨落,而后在嬴战的帮助下复活,却觉醒了前世的记忆,雷霆仙子的记忆,一个孤傲孑立的天仙人物,游啸风和她的差距简直是天上地下。 “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内心。”陈芳低声说道:“那个山中女子的记忆时常浮现,我根本压制不住,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看着他。刚才他登上擂台,我的心忍不佐张,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他没有任何胜算,可是我的心却坚定的认为,他一定会胜利,一定会活下来。” 嬴战指了指下方的擂台,说道:“看样子,你的心是对的” 陈芳顺着嬴战的指引看过去,惊骇的发现,游啸风被削掉了半边身子,体内的鬼力汹涌的泄出,可是他的对手,却被撕成几百个碎片,简直是碎尸万段,死得不能再死。 “吼……” 游啸风手中的青龙剑张口一吞将那个鬼圣巅峰的鬼族身体尽数吞噬,随后卷着游啸风的身形离开擂台。 看到游啸风从专门的通道离开,嬴战也连忙立场去和游啸风汇合,一边走一边向陈芳说道:“他只用了四分之一的实力他本就比对方弱,又不使出全力,根本就是将自己陷入绝地和绝境之中,以此来爆发出所有的潜力。他知道自己的种种不足,所以他拼命的压榨自己,提升自己。可是,他依然比不上你。” 跟在后面的陈芳暗叹一声,没有说话,一路上敛衽垂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游啸风虽然受伤颇重,可是鬼体并不像人体那样,鬼体只是三魂七魄和修为的结合体,即便掉脑袋断胳膊也只是修为的损失,只要三魂七魄不碎掉,完全可以迅速恢复。游啸风的虽然丢掉了半边身子,可是这连皮外伤都算不上,仅仅片刻就稳住了伤势,丢失的修为也早已被他收纳起来,再一融合炼化,不多时就恢复起来。 三人回到阴宅的时候,一辆马车早已经在门口等候。阴间的鬼族大都追捧人类的生活方式,人类有的,这里很快也会有,虽然鬼族能够飞行漂移,可是为了彰显身份,他们还是愿意坐马车。而嬴战一看到那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心中便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大人物。 几人来到阴宅门前的时候,那辆马车的车门也缓缓打开,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瘦削的鬼,这个鬼嬴战并不陌生,他正是鬼王——九阴。 “可以到里面坐坐么?”九阴温文有礼的问道,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也没有丝毫的张扬跋扈,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流露出一种贵族的风范,很难让人想象到,这样一个人会在前几天月圆之夜在擂台上和其他鬼打生打死。 对方都已经在门外了,自然不能再拒绝,而且,嬴战也不知道九阴此来何意,于是点了点头,打开阴宅大门,说道:“贵客远来,有失远迎,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九阴呵呵一笑,“是我不请自来,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二人寒暄一番,进入到了屋中,宾主落座,嬴战笑着看向九阴,说道:“鬼王大人刚刚上任,不去检阅鬼兵接见手下,怎么有空来我这?” 九阴嗤笑一声,“那些鬼兵和权贵们是什么货色,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嬴战故作疑惑的点了点头,“我还很不知道。” 九阴看了看陈芳,又看了看游啸风,说道:“这二人,哪一个都有着成为绝顶鬼仙的潜力,又都有着天赋神通,可是他二人以你为首,这不得不让人深思,你为什么可以号令他们二人呢?”九阴笑了笑,笑容中有着洞彻人心的错觉。 嬴战呵呵一笑:“我们只是朋友罢了,没有主从之分。” “可是,你这两位朋友为什么去参加鬼王挑战呢?你有什么图谋?” “鬼王大人不会是怕我们对你不利吧?” 九阴避而不答,而是直接说道:“你可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或许,我们是一路人。” 陈芳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想磨砺自己的实力,提高自己的修为罢了,没有其他打算。” 九阴目光一闪,“敢问秀,你修炼的是什么雷法?” “天生就会,何来修炼一说?” 九阴闷哼一声,随即身形一动,右手五指延伸出五根尖锐的冰刺,狠狠的向着陈芳戳去。 陈芳目露杀机,可是没等她动手,一旁的游啸风已经动手了,玄武圣兽砰然而出,巨大的甲克如同一面塔盾般将陈芳遮掩起来,九阴的实力不俗,可是玄武圣兽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到最后,九阴虽然凭借功力深厚沾了些便宜,可也仅仅是在玄武身上开了五个透明窟窿,却没有更多的作为。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看样子这位小兄弟也不简单,在擂台上那种劣势之下,依然不出全力,若说这也是磨砺,呵呵……” 在擂台上的时候,游啸风仅仅使出青龙剑,以青龙圣兽打败对手,外人只以为他的能力仅止于此。可是后这会儿,游啸风又暴露出了玄武圣兽的能力,这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嬴战也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笑着问道:“不知九阴鬼王你有什么目的呢?或许,我们真的是同道中人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九阴的邀请 九阴听到嬴战不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不由满意一笑,心中暗道,还不是服软了么。/ “据我所知,你们来鬼城不到一个月,之前没有你们的任何消息,或者说你们一直隐匿身形,不在外界暴露。你们进入鬼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收买两万株月光草,而且是用的极品灵石交易。然后你高价收买了大量的鬼奴,都是大周朝的鬼奴,然后独狼商团的人满城的收买鬼奴,清一色点名要大周朝鬼奴,然后你和独狼商团的负责人进行了第二次交易,再然后,你时常去中心区的药王阁收买月光草,每一次都是上万株。再然后……” 九阴如数家珍的将嬴战这段时间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说了出来。嬴战一开始怀疑是不是独狼商团的李万年出卖了自己,可是李万年的能力充其量也就是将自己交易鬼奴的事情说出去,其他的却不是他能够解除的。九阴对自己如此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手中或者他背后有一张庞大的情报网,无孔不入的情报网。 “你的举动处处怪异,不像一个正常的鬼族所为,你,不简单” 听到九阴的评价,嬴战呵呵一笑,“若是你当了三年五载的鬼王,自然能将鬼城的一切掌握在手中,可是你当鬼王的时间还不到三天,情报能力就如此夸张,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九阴展现出自己强大的情报能力。就是在向嬴战隐晦的表达一点:自己不是一个鬼。自己背后有着难以估量的势力。 “我们是今天才注意到你的,你们出现在角斗场中的时候,想要调查你们的资料,只是一会儿的时间罢了。这个速度,比你想象的要快得多。” 嬴战呵呵一笑,“既然你们的情报能力如此的无孔不入,那么,你们能不能打听的出我做着一切的目的呢?” “你是为了回到阳界吧。” 九阴的话如同一记猛锤打在嬴战胸膛上,没想到,他竟然猜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双目微微眯起。嬴战目光中闪过一道寒光,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那么,鬼王大人想把我怎么样呢?” 九阴对嬴战的杀意恍若未决。自顾自的说道:“当年大周朝覆亡时,也有一个鬼族努力收揽大周朝的鬼族,最后回到了阳间。这事情在阴间并没有传开,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当初就是我们鬼仙巅峰的高手撕裂两界屏障送他回去的。没想到,大周朝子孙后裔如此多,去了一个,又有一个。” 嬴战心中不由得泛起惊涛骇浪 在此之前,竟然已经有一个鬼族……谁呢?难道是复土? “哦?没想到还有人和我同样,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孤军奋战呢。只是不知道我这位同族是谁。还请鬼王大人透露一二。” 九阴心中已经笃定了嬴战的身份,对这件事情也没什么保密的,而且他现在想着拉拢嬴战,是以淡淡的说道:“我们的人去阳界打听过,他的名字叫复土。” 果然是复土没想到复土是阴间出来的,难怪他一直藏头露尾,难怪他手下有那么多高手给符离东调遣,原来都是他在阴间搜集的大周朝百姓和官员。 嬴战做的事情和复土十分相似,不过复土是收集那些大周朝的鬼为自己所用,嬴战却是为了从那些鬼身上研究大周朝的种种秘闻。虽然目的截然相反。可是在某些举动上他们瘤奇的相似,也难怪九阴会作出这种断定。 “阴间虽是十大鬼王一同掌管,可实际上只有酆都大帝说了算,其他鬼王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阴间的重大决策根本轮不到他们插手。你想走望乡泉回阳间根本不可能。” 嬴战挑了挑眉梢。“怎么不可能?” “酆都大帝掌管望乡泉,最初的时候。鬼族那些高手们都能自由进出阴阳两界,最多就是交一笔过路费。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酆都大帝不再允许鬼族通过望乡泉,阴间成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地方。复土那时候也尝试着让酆都大帝网开一面,可是酆都大帝并没有理会他。” 九阴向着嬴战笑了笑,“你倒是比复土聪明,知道先谋求一个鬼王的位置,再通过鬼王的身份去和酆都大帝谈判,酆都大帝不愿意看到其他鬼族坐大威胁他的地位,自然巴不得你离开阴间。如此一来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嬴战笑了笑,没有反驳九阴的话语,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鬼王大人是想劝我放弃争夺鬼王呢,还是……” 如果嬴战想要继续争夺鬼王,那么势必会和九阴发生冲突,因为九阴已经是这座鬼城的主人。他此番前来,或者是让自己知难而退,或者,另有其他图谋。 “小小鬼王之位,我还不看在眼里。听上去好像威风八面,可实际上也就是酆都大帝手中的玩物,鬼城中那些权贵们推向台前的傀儡罢了。” 嬴战很想说,对啊,真是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看着九阴,等待他的下文。嬴战很想知道,九阴到底身属哪一方势力,又为什么而战斗。 “我们的目标是整个阴间,而不仅仅局限在十大城池中。我们要获得九大城池的所有权,并且推翻酆都大帝的统治,让阴间摆脱酆都大帝的独裁。你或许可以选择加入我们,帮助我们,你所要做的事情并不算艰难,只是帮助我掌控这座城池,驯服那些权贵,并不会让你去面对酆都大帝。作为回报,我们可以达成你的愿望。” 嬴战摇了摇头,“鬼王大人,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成事,就说酆都大帝的统治吧,未必见得就是不好,酆都大帝虽然是实质上的统治者,可是在他治下,鬼族安居乐业……” “安居乐业?每年每月甚至每天都有无数的鬼族死于战斗,死于互相吞噬,这还是秩序井然的鬼城内,野外的混乱是这里的百倍千倍。无数的鬼族身死,魂飞魄散……” “生死轮回,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如果鬼族都不轮回,那么阳间又如何诞生新的生灵?” “如果我们鬼族取得了阴间,势必整合所有力量攻入大千世界,人间,迟早是我们的,那时候,就不需要轮回了。”九阴目光灼灼的看着嬴战,说道:“你和复土的理想是一样的吧,恢复大周朝的荣耀。我们可以帮你,如果我们鬼族统一了大千世界,可以沿用周这个名号,让大周王朝千秋万代。不要怀疑我们的实力,我们的势力比你想象中的大。” 九阴是坐着马车来的,只带了少许的随从,可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表露出,他背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这个势力的能量不容小觑。对此,嬴战并不怀疑。如果九阴真的只是光杆一人过来虚张声势忽悠自己,嬴战也只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果九阴仅仅是为了对付酆都大帝,嬴战或许真的就加入他们了。毕竟酆都大帝和嬴战非亲非故,即便只是为了重回阳间,嬴战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所要做的事情和自己的目的并不冲突,而且并不艰难。如果真的很艰难,自己完全可以拔腿闪人,说道打架嬴战不敢称天下第一,可要说道跑路,嬴战还真有一种独孤求败的寂寞。 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九阴这伙人统一阴间只是短期目标,一旦整合了阴间所有的势力,下一步就是攻打人间,这个,是嬴战所不愿意看到的。 归根究底,嬴战已经把大千世界看做了自己的地盘,大秦帝国未来的版图,自己的禁脔,其他任何势力都不能染指。而九阴这群家伙,不但想要染指,而且还想要统治大千世界,嬴战怎么可能和他们一伙。 不过,这种机密的事情九阴也不会随随便便的说出来,如果自己不答应,九阴立刻就会翻脸出手,将自己抹煞。这种秘密实在太重大了,在他们发动总攻之前,万万不能流传出去。 “我若答应你,你是不是也要对我做出一些限制?是禁制,还是毒药?” 九阴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赏之色,说道:“识时务者为寇,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虽然我对你放心,可是组织的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对任何鬼破例。你还有你这些手下,都把三魂七魄分出一缕交给我,再者这个药丸吞下就行了,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说话间,九阴掏出三个药丸,三个如同玄冰玉髓般晶莹剔透的东西,其中闪烁着万千鬼火,虽然只有小拇指尖大,可是其中竟然如同星云般闪耀着一道道漩涡。 “这是万鬼附魂丹,食用之后,会有万鬼束缚烙印在你们的魂魄中,不过你们放心,这对你们没有半点影响,只是为了控制那些不听话的家伙,若是与我们同心戮力,这药根本就不会起任何作用。等到我们夺得了阴间,必然会把解药给你们。” 嬴战缓缓抬手,向着那三枚丹药接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谈崩 嬴战接过三枚丹药,却没有将其吞掉,也没有将其交给游啸风和陈芳,而是手掌一转将其收入自己的储物法宝中。\ \\ 九阴正在微笑的脸庞瞬间僵硬,他目光阴沉的看着嬴战,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嬴战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其他人手中,哪怕对方是鬼,也不行往大了说,因为嬴战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他维系着太多人的利益和梦想。往小了说,嬴战并不信任外人,根本不可能把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东西交给他们。即便九阴是一个道德高人也不行,更何况他根本不是呢。 刚才,九阴还说,只要嬴战一行人帮助他们掌控这座鬼城就会达成嬴战的愿望,请巅峰鬼仙帮助嬴战打开阴阳两界的壁障。可是几句话的功夫,九阴就说道,等嬴战帮助他们一统阴间,再给他们解药云云。从这几句话就看得出,九阴根本没有安半点好心,若嬴战等人的性命真的被他掌控,那就只能是一辈子的奴隶,根本不用奢望自由。 “什么意思,这不是很明显么?老子不干” 这一刻,嬴战身上浮现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多年大权在握养成的王道威仪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那种浩浩汤汤的威势压迫的九阴气息一滞,思维中短暂的一阵呆愣。 好强大的气势,好浓郁的威严,这个鬼是什么来历。难道是传说中的周天子?对也只有周天子才有这种强盛的气势。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周天子。必然是那几个最强大的周天子。 不过紧接着九阴就回过神来,更是毫不迟疑的向嬴战出手。 虽然气场庞大,那也只能代表生前,而不代表现在。 生前有的人是帝王将相,有的人是贩夫走卒,可是死后都成了赤条条的鬼族,就算前世是武林高手,可是死后只有三魂七魄,没有丹田气海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再高明的功法也是白搭。 嬴战的气势是最强大的。他的身份也一定是最高贵的,可偏偏他的修为并不怎么高明,简直是最佳人质的选择。不过,没等九阴威胁到嬴战。一旁的陈芳就已经发出攻击,密密麻麻的紫宵神雷在这狭小的阴宅中闪耀起来,万千雷电自虚空衍生,狠狠的劈在九阴身上和他四面八方的空间中。 九阴冷冷一笑,撑起一片冰墙将自己护住,万千雷电打在冰墙上,却仅仅是溅起大片的冰粉,腾起一阵阵雾气,九阴隔着冰墙冷笑,然后是狂笑。 “我早就在注意你了。你前世是雷霆仙子吧,没想到你死后还能保留住前世的资质。不过,没用的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我的对手,你死了,也依然不可能斗得过我” 嬴战和游啸风都讶异的看着陈芳,却没想到她和九阴还是老对头。本以为陈芳的敌人只有复土一个罢了,却没想到,跑进阴间还能再碰到一个。 陈芳没有时间去解释自己和九阴之间的恩怨往来,而是默不作声的发招,出招。寻常的雷电没用。陈芳就伸手在头顶勾勒出一个玄奥的法阵,一道道带着苍莽气息的符文从虚空中浮现,随后化作一道道黑紫色的闪电劈在九阴的冰墙上。 “没用的无论你的闪电再强,也不能穿透我的冰墙,你。始终是要被我克制的” 水是可以导电的,如果九阴修炼的是水系功法。陈芳绝对是完虐他。可他修炼的偏偏是水系功法变异的冰系,冰对电是绝缘的,除非紫宵神雷能够直接碾压冰墙秒杀九阴,否则,根本破不开九阴的乌龟壳。陈芳的功法被他克制的死死的。 不过,没等九阴得瑟太久,陈芳直接从虚空中拽出一把剑,一把仙气缭绕雷光纵横的长剑——天雷浩然剑。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把生前的法宝带进阴间,这绝对不可能” 生灵死后,就只有三魂七魄,充其量也就是把记忆带进阴间罢了,就连前世与生俱来的天赋资质等带不走,更何况是法宝之类的身外之物。 在九阴想来,陈芳没了前世的法宝,只会更加弱小,自己对付起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九阴才会单刀赴会,没有带自己一方的高手。 可是,事情偏偏就出了意外,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转折,陈芳竟然抽出了一把剑,一把仙剑,而且是她祭炼了千多年的天雷浩然剑。 铿 仙剑之威根本不容小觑,所过之处,空间中泛起一道道黑色的涟漪,在剑锋所及之处,冰墙怦然碎裂,而在冰墙碎裂之前,仙剑中蕴含的浩然之力就已经倾洒到九阴身上。 鬼族本就是至阴之物,对于天雷最为畏惧,更何况陈芳在人间时与儒教双圣论道多年,虽然没有修炼过儒教的功法,可是她的修为中早已经有了一丝光明博大的浩然之气,这两种气息,全都是鬼族的克星,而且是最致命的克星。 九阴身上升腾起大量的烟雾,这不是掩蔽身形的烟雾,而是他的鬼力和浩然之气天雷之力接触后被焚烧净化产生的烟雾,只是一个短暂的交触,九阴就折损了十分之一的鬼力,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遮挡及时,只怕陈芳的攻势会直接深入到他的三魂七魄中。 九阴倏然后退,目光冰冷的看着嬴战三人,说道:“你信不信本王一声令下,让你们全都魂飞魄散。” 嬴战笑了笑,“如果是三五年之后,我信,我也怕可是现在嘛,鬼王信不信我一声高喊,让你们的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九阴目光一凝 也许嬴战没有任何势力,除了陈芳之外没有更多的帮手。可是如果他把九阴的身份披露出去,把九阴和他背后组织的阴谋宣扬出去,鬼城中那些早已经被酆都大帝渗透和控制的权贵们立刻都会疯狂的攻击他们。九阴一行人绝对的死无葬身之地。 也许,给九阴经营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能够把这座鬼城打造的如同铁通般密不透风。可是眼下,他在当上鬼王不到三天,还没来得及甚至因为轻视嬴战等人,他连一个得力的帮手都没带。 九阴冷笑手中缓缓浮现出幽蓝色的光芒,浓郁的冰雾如同波浪般,一朵晶莹的冰莲在他掌上出现。 “雷霆仙子,你应该知道我这一招的威力,我劝你们最好乖乖的归顺我们作为让步,你们可以不服下毒药,只需要交出一缕三魂七魄。” 陈芳缓缓张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流露出一副凛然的威仪,她和平日里那个冷淡的陈芳截然不同,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祗,所有试图接近她荣光的,都被打击的烟消云散。 “冰封千里,万年雪飘么?即便你能封印空间,冰冻时间又能如何只要你奈何不得我,你们的计划就会变得天下皆知。你没有胆气和我鱼死网破。” 你就算能杀死这边所有人,只要你留不下我,你们的大计就会变得路人皆知。 陈芳不但不受九阴的威胁,反而威胁了回去。的确如她所说,九阴没有鱼死网破的底气。 九阴手中的冰莲砰然炸裂,阴宅中的温度瞬间如同跳水般的下跌,嬴战和游啸风全都感觉到三魂七魄深处传来一阵冰冷和困乏的感觉。他们忍不阻昏欲睡,思维渐渐地模糊起来。 不过,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十分之一瞬息的时间,下一刻,阴宅中的温度就升了回去,所有的森寒冻气全都消失不见。九阴缓缓向后退去,站在门口处。 “雷霆仙子,我们迟早是要起事的,你说出去,也只是令我们提前罢了,并不能令我们伤筋动骨。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们三个,还有那几个没露面的同伴,都会受到我们组织的追杀,阴间虽大,却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我保证” 九阴一步步退了出去,随后便听到马蹄声渐行渐远。 嬴战一屁股跌进椅子中。不得不说,九阴的实力太强了,嬴战与九阴的差距还是很大很大的,在九阴的压迫下,他都升起一股崩溃的感觉。 游啸风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没有参与战斗,可仅仅是在一边旁观,也让他吃足了苦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必须离开”陈芳低声说道,“九阴是一个典型的卑鄙小人,他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嬴战二话不说,与游啸风陈芳一起进入祖龙金人,一瞬息的时间,阴宅中就没了半点鬼影子。 不多时,几个强横的鬼族潜入到了阴宅中,他们施展出种种手段将这座阴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查到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们谨慎小心,又将周围几栋阴宅无声无息的查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半点结果。 “他们逃了” 九阴面色狰狞的咬了咬牙,却无可奈何。 “没关系,这一天迟早会来到,他们坏不了我们的大计”(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执事 嬴战等人在祖龙城池中隐匿着,这世上,再没有比祖龙空间更加隐蔽的地方了,成龙城池停留在祖龙空间里根本没有半点暴露的可能,再给九阴那些人修炼三辈子也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嬴战本以为能够顺顺利利拿到一个鬼王的位置,然后借此和酆都大帝谈判,用一下望乡泉回到阳间,却没想到争夺鬼王的计划被九阴破坏,更是得罪了他们身后那个庞大的组织。 可以想象,这个组织中并非只有九阴一个,他们的人手必然四面开花,除了酆都城之外的九座城池也都有和九阴一样的鬼族高手去争夺鬼王的位置,随后这个组织的人手就会飞速的涌入鬼城中,帮助那些鬼王争权夺利控制鬼城中的一切。 酆都大帝虽然是阴间的共主,可是无数年的统治已经令酆都大帝不可避免的陷入安逸中,他手中虽然有情报组织,可是他们的嗅觉敏锐性一定会不尽人意。九阴等人登上鬼王之位是习以为常的事情,那些情报人员不可能关注这一点。新鬼王上位后都会忍不住的巩固自己的地位,扩张自己的权利。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不知几万年,那些情报人员也一定不会在意,因为这实在太正常了,根本没有汇报的必要。 也许第二个月,九阴这群鬼王依然是鬼王,那些挑战者全都饮恨收场。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前例。根本不用汇报。可是当第三个月、第四个月、甚至第五个月依旧是连任时。他们终于会察觉到异常,终于开始调查,可是这时候,大势已成,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酆都大帝的势力的确庞大,能够将任何对手消灭于萌芽状态,可是,九阴背后的那个组织蓄谋多年,谋划周密,一耽动。那就是山崩海啸般的壮大,即便酆都大帝也得手忙脚乱一阵子。 再深一步的讲,这个组织的势力必然早已经渗透到各个鬼城中,甚至酆都大帝的那些手下也有被他们渗透的。表面上铁桶一般牢不可破的酆都大帝实际上已经是千疮百孔,这个组织所要做的事情定然比想象中的更加轰轰烈烈。 原本,嬴战也想把酆都大帝从那个王座上扯下来,可他的目标是自己取而代之,而不是让其他势力取而代之,更不能让他们整合阴间然后攻打人间。 “我必须拉酆都大帝一把”嬴战的话让众人都错愕不已,“至少等让他们双方对峙攻伐打得不可开交,把阴间的实力都消耗在内斗中。” 这就是嬴战的打算,嬴战也就是这样想的,这没什么不道德或者可耻的。身为两个不同的种族,嬴战没有必要去和鬼族谈什么正义,双方只有争斗,为了生存的争斗。 酆都大帝是一把刀,而且是一把好刀,嬴战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把刀指明方向和目标。 酆都已死,九阴当立,血月当空,阴间大吉 角斗场外,那歇盘口收赌注的小鬼们惊骇欲绝的看着刊印着参赛者资料的传单上那一排醒目的大字。他们虽然愚笨,可并不痴傻,这一行字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清楚明白。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这种程度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他们既不能掩盖。也不能阻拦,更不能去查证。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大多数人那样围观,期待着更多的八卦。 印有这种字样的传单迅速的被哄抢一空,角斗场内外的鬼族甚至都不再去观看高手们的决斗,而是争相的抢夺传单,只为目睹那十六个大字。 鬼族的寿命太漫长了,也太枯燥了,他们需要刺激,需要新鲜的事情。而这一排自己,正合他们的胃口。这些鬼族立刻奔走相告,不多时,所有的鬼族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所有鬼全都知道的事情,九阴自然不会不知道。 九阴愤恨的将那张传单丢到地上,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个鬼做的,也只有他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九阴和嬴战之间的事情并没有传播出去,九阴也不敢传播出去,所以,这件事注定不会有鬼知道。 所有的鬼族都相信白纸黑字,所以,酆都已死,九阴当立,血月当空,阴间大吉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十六个字反意昭然,所有看到的鬼都知道,这必然是九阴的手笔,是九阴在为自己壮声势。 酆都已死,说的就是酆都大帝已经死掉,九阴当立,自然说的是九阴要接替酆都大帝成为新的阴间共主。而满月当空、阴间大吉,则是说,满月那一天,九阴将会有大动作,一个改天换地的大动作。 “啪……” 九阴脸上被狠狠的掴了一记,那雄浑的掌力打得九阴三魂七魄几乎破体而出。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鬼出现在九阴身前,把一巴掌,就是他那瘦如鸡爪的手掌打出来的。 “混账东西,你一向算计精明,怎么会作出这种蠢事,我们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就打出了这种旗号,怎么?你是想自立,还是想造反?” 在嬴战面前威风八面的九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执事大人,这不是我的做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你要告诉我我们组织的计划已经被外人得知?” 虽然心中苦涩,可九阴还是点了点头,“执事大人英明,的确是这样。” 噗通…… 九阴被狠狠一脚踹了出去,整个身子如同滚地葫芦似地向后滚去。可是九阴不敢反抗,甚至不敢流露出一丝怨恨的神色,他跪着爬到那个老者身前,飞速将关于嬴战的事情说了一遍。 九阴知道这个老头的身份,他是组织中的四大执事之一,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自己这种鬼仙虽然风光,可在执事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实力高强的傀儡罢了,如今自己办砸了事,而且是陷组织于危难中的大祸事,被处死是十分可能的。 九阴不是不想反抗,也不是不想逃跑,可是他明白,自己的三魂七魄在执事手中,自己必须听从执事的所有命令,若是自己稍有反抗或者稍有异心,就会被执事通过三魂七魄的牵引整的生不如死魂飞魄散。而且,自己体内还有万鬼附魂毒药,万鬼附魂毒药能随时令自己品尝到万鬼噬魂的痛苦,也能保证自己的魂魄即便碎成一万块也不会死,只能承受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生死都不由己,九阴也只能抛去脊梁和骨气,如同一只乞食的狗,向执事摇尾乞怜。 “执事,我也没办法啊,我没想到那个小子身上有这么多秘密。他那个手下仅仅是天下罢了,虽然身具天雷之力,可是正好被我克制,我也就没有太多顾忌,而且,我也是想到事情机密,所以没敢多带手下啊,我是一心为了组织大计着想,并不是疏忽大意啊。”九阴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白,那个执事的神色缓缓融化,密布的杀气也一点点消散,而这时,九阴继续说道:“执事,那个小子身边一共有六个手下,其中有两个手下出过手,其中一个是雷电天赋神通,一个能召唤青龙现身,另外四个还不知道,我也是为了把他们收服,壮大组织的力量,可是没想到,他那个剩下竟然有仙器……” 听到九阴的辩白,执事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诡异之处太多,你翻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放在以前,你必然要承受万鬼噬魂,哀嚎百年不死可是现在我们的计划暴露,很多事情必须得提前,用人之际,就寄下你的狗命,若不能立功,再罚便是” 九阴连忙叩谢,随后,他猛的想到一件事,说道:“执事,那个小子虽然仅仅是圣级中期,可是他的威势十分强大,竟然都能对我产生影响,我怀疑,他生前必然是大人物,从他收集鬼奴来看,应该是周天子。” “只要不是第一代周天子,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人间帝王太多了,没什么媳的。” 九阴知道这个秘密不能打动执事,心中一阵叹息,紧接着,他尝试着说道:“那个小子手下一共有六人,其中两人已经出过手,可是另外四人都没有展露过实力,不过照我推断,那四人也必然是天赋神通的鬼族。” 天赋神通的鬼族实在太罕见了,那个执事立刻动心起来。他平日里所做的事情就是四处游走寻找高手,收服高手,将他们控制起来给自己的组织效命。九阴就是他通过这种方式收服的。 他才不在乎那些高手会不会用心卖命,更不会在意那些高手的忠诚,有禁制和毒药在手,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把他们的样貌给我。” 九阴立刻将手下搜集的那些情报交给执事,那个执事一页页翻看,他也只是记一下样貌,以后遇到时出手收服。可是当他看到其中一个时,不由大惊失色。 “你确定是她?” 九阴看了看那个资料上的女子,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没错,的确有这个女的。” “这……嘿嘿嘿,真是天助我也,抓住她,大业可定那时候,九阴你就是组织第一功臣。”(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孤男寡女 继上次“酆都已死”的小道消息之后,嬴战又数次出手,放出一写意昭然的消息,传播的速度快慢不一,影响的范围多少有异,但每一次出手都令九阴和他背后的实力如坐针毡。\ 九阴虽然竭力否认,可是没有鬼相信他是清白的,而且越描越黑,更多的鬼都认为九阴是大奸若忠,暗地里的蓄谋必然不小。到最后,九阴索性不再去解释。 这一系列事情令九阴与鬼城内权贵们的接触变得极为艰难。如果九阴没有暴露出反意,那些权贵们也乐意被他拉拢,许什么好处就拿什么好处,至于办事,那是以后了,鬼王都是当不长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些权贵们并不认为九阴能当十年百年的鬼王。 可是现在,九阴反意昭然,就差在脑门子上贴着“我是反贼,我要干死酆都大帝”的字样了。酆都大帝的地位在阴间是不可撼动的,谁会傻得跟九阴搅合到一起去跟酆都大帝对着干啊。 以前,九阴造访那些权贵们时都是一副鬼王登门,隆重欢迎的模样,宾主径,气氛浓烈。可是现在,九阴的马车刚刚出了鬼王府,轮子朝哪走立刻就被盯梢的鬼族们传了出去,相应方向的权贵大家们都砰砰砰的关门,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 九阴一连拜访多个权贵,可都吃了闭门羹,最可气的是,那些权贵们竟然一个个称病。九阴都想骂娘了。要是人类还有个头疼发热菊花痒的。都变成鬼了还卧病在床,卧尼玛啊。 不过,无论九阴怎么请求,所有的鬼族权贵都一概不理。从这件事就看出来,鬼城中地位最高的,还是那些权贵,而不是鬼王,这些权贵可以随心所欲的怠慢鬼王,鬼王却那他们没脾气。毕竟铁打的权贵,流水的鬼王。没有十年百年的鬼王,只有千年万年的权贵,无尽岁月的经营,所有的权贵早已经铁板一块——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他们还在城中” “他们想要制造混乱” “他们想着趁乱出逃” 九阴的目光越来越阴沉。气势越来越狂躁,这几天被他无端发飙打死的鬼兵已经达到了十五个,鬼王府那些专门伺候鬼王的鬼族一个个都噤若寒蝉,都不敢靠近九阴。 嬴战没有再出手。虽然凭着鬼族的优势,可以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点骚动,可是一次两次还行,现在九阴势必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再出去蹦踧那就是找死了。 九阴虽然没有完全控制鬼城,可是他背后的势力庞大,调换几个城门的守军还是可以的。鬼族能够千变万化。可是三魂七魄的气息却不能遮掩,各个城门上都有甄别的法宝,嬴战等人如果想要走正常渠道,必然会被辨认出来,引起围堵攻伐。 嬴战也想直接用祖龙城池冲出去,可是城门处的禁制虽然没有城墙、城池上空和下方的禁制强大,可也不容小觑,祖龙城池虽然强大,也得费一番功夫,即便能冲出去。也必将暴露出来,嬴战还不想暴露祖龙城池的秘密。 “只能等血月当空了”祖龙空间里,嬴战略有些无奈的说道,“经过我们的宣扬,酆都大帝必然已经知晓了九阴这边的消息。他手下那些情报组织必定会全力盯防各个城池,九阴他们背后的组织虽然隐蔽。可是酆都大帝手下那些鬼只要不是蠢笨如猪,总得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就能抓出一大群。那个组织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立刻反叛,如果立刻动手,还能掌握一些主动权,要是等酆都大帝挥动屠刀,他们就只有各个击破的命。” 陈芳听到嬴战的分析,倒没有什么惊讶和期待,这些都与她无关。 “我还要不要去挑战鬼王?” 听到陈芳的话,嬴战略有些不解,“现在已经没必要去争夺鬼王了,这座城中全是九阴他们的势力,你一旦现身,无论输赢都会引得他们出手。” “有必要”陈芳目光微凝,说道:“我要亲手杀了九阴” 嬴战叹了口气,“大姐,能不能把你那新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给我说一说,我也好帮你出谋划策。” 分明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嬴战却把自己说的光明正大。 陈芳没有在意嬴战的目的和用心,缓缓说道:“当年,我是儒教的客卿,经常与至圣和亚圣谈天论道,参悟修炼,虽然关系密切,却谨守礼节,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可是九阴这个坏胚,在外面造谣说我和至圣亚圣有苟且之事,这种事情我根本不能辩解,外面越传越不堪,最后至圣迫于压力,说出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的话,我听后恼火异常,愤而离开儒教,然后,就遇到了复土九阴为了帮复土对付我,才这样苦心谋划,为的就是将我引出儒教。” 原来,嬴战就一直疑惑,雷霆仙子有儒教的庇护,怎么会被复土击杀呢。而且,陈芳提起儒教和至圣亚圣的时候,总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愤恨,即便复生,也是宁可寄宿在祖龙城池里而不愿意回到儒教中。此时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芳对至圣也许真的没什么男女之情,可是至圣抛出“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的言论,分明就是顾惜自身名誉,却不顾雷霆仙子感受,大难临头,只想着己身,却丝毫不顾及同伴朋友。 如果雷霆仙子是男的,至圣自然会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可雷霆仙子是女子,虽然双方关系密切,可偏偏九阴攻击的要害就是两人的关系。在这方面。如果至圣非要出头,无疑更坐实了九阴的言论。也正因此,至圣只能选择退缩。 雷霆仙子不恼恨至圣自私自利的品行,而是看出他心底有一种“兄弟若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思想,否则也不会说出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的言论。雷霆仙子顾惜交情,没有去砍至圣两剑,可是她也咽不下这口气,不愿再回到儒教。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九阴就在眼前,陈芳心中的仇恨早已经熊熊燃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他 “月圆之夜,我去和九阴作战” 陈芳的话语果断而坚定,斩钉截铁,不容抗拒。嬴战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了看一旁面色十分难看的游啸风,嬴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都是小人造谣,你生什么气。” “我生自己的气”游啸风咬了咬牙,“我恨不能立刻手刃九阴我还是太弱了” 嬴战顿时无语。 面对小人造谣,至圣选择了退缩,留下一句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这话如同一记软刀子狠狠的戳在雷霆仙子身上,令其没有颜面也没有名义继续留在儒教。虽然不是至圣害死的雷霆仙子,可他却是雷霆仙子身死的间接原因。 反观游啸风。听到这件事情,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恨不得立刻手刃九阴。你不是造谣么,你不是在我背后说三道四么,那我就一剑砍了你。谁再敢说三道四,也一并砍死,直到再没有人敢嚼舌为止。 看着游啸风快步走向宇宙熔炉的身影,嬴战摇了摇头,“圣人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圣人说。白天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圣人又说……去他妈圣人,圣人就是个伪君子。圣人也就只会说说,真该他做出一些举动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嘴脸。”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芳和游啸风都在疯狂的提升。他们二人或是因为爱。或是因为恨。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都是最容易刺激人的,不令人发狂就令人灭亡。可无论陈芳还是游啸风,都没有灭亡,反而一次次责重生,脱胎换骨,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在强大……强大……更加强大 外面几乎全城戒严,嬴战也没法去药王阁收买月光草,而这种培育出来的东西还不能从天地宝库兑换,好在之前的储量丰富,夜依若的修炼没有后顾之忧。在海量的月光草堆积下,夜依若的实力也一日千里的提升着,她魂魄归体,血族的体质令她获得了逆天的提升速度,血魂大`法的精妙也令她的实力在飞速攀升的同时没有半点隐患。 若说祖龙城池中谁的修炼速度最快,不是游啸风,也不是陈芳,而是夜依若。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夜依若已经成初入圣级提升到了圣级六层,相当于圣级中期的巅峰,已经在朝着圣级后期进步,夜依若已经后来居上,把嬴战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嬴战很郁闷,他也想提升,也想修炼,可是姬天心面皮突然薄了起来,说什么也不和他修炼虚空阴阳道,嬴战也是没法啊。 无聊的时候,嬴战就拿出九阴给的那三个万鬼附魂丹药,丢给博通医术的十二银人,让他们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门道。 十二银人看了看,一如既往的用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这个丹药虽然精妙,可是依旧显得粗劣,若是敬我之手,能剔除一百零八处瑕疵,提升三倍的功效……” 嬴战摆了摆手,“停停停,你告诉我有没有解药就好了……” ~~~~~~~~~~~~~~~~~~~~~~~~~ s:四更,求点票。 以前给大家求票,不过效果不大,应者寥寥,无奈之下,我只能开自己的号给自己投票了。我的是老账号,有9票,我很勤快的天天给自己投票,可是昨天突然就悲剧了,号的投票被封掉了。我去申诉,结果就是说我刷票,影响到了什么东西,又干扰到了什么东西的,这些说辞你们应该懂的,我就不一一描述了。 总之,我的号被封了,只能向大家伸手了。唉…… 求点票更求票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九阴死 这个月的鬼王争夺因为陈芳的出现变得格外冷清。\那些已经参与鬼王争夺的,都没有超群的实力,至少他们没有强杀陈芳的实力,雷电这种东西对于鬼族的克制实在太大了。而那些有实力或者有信心和陈芳单挑的,却都是已经隐修的鬼族,他们没有及时参与鬼王争夺,此时已经不能再报名了。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鬼族敢去挑战陈芳,是以,陈芳顺利晋级,获得与九阴决战的资格。 天空的血月一点点变得圆满,迷蒙的月光越来越妖异,鬼族的情绪变得亢奋起来。九阴和陈芳,两个同样具有天赋神通的鬼族,两个同样实力超群的鬼族,他们的碰撞,该多么精彩呢? 历经不知几万年的岁月,鬼王争夺战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鬼王争夺,已经成为了鬼城权门贵敛财和分配利益的途径,也成了中下层鬼族一夜暴富的门路,更成了许多鬼族观摩战斗寻找刺激的方式。 而今天,这一场鬼王争夺又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酆都已死,九阴当立,血月当空,阴间大吉…… 不管这句话是谁传出来的,也不管这句话是栽赃还是怎么,总之,这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点明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如今,不但这座鬼城中的所有居民知道今晚要出事,就连其他城的鬼族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无数鬼族不远万里的奔过来。就专程来看热闹的。 九阴很想骂娘。可是事到临头,他不得不前往角斗场。 这是阴间数万年的规矩,鬼王挑战必须进行。挑战鬼王的鬼族可以弃权,但是鬼王却必须出战,否则,就成为不战而怯的懦夫,所有的权利也会被剥夺。 九阴倒是希望陈芳因为畏惧而不出战,可是无论如何,他必须到场。而且,他背后的执事已经嘱咐过他。索性就把那个传言当做真的,借今日一战起事,所以,一定要赢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 “没想到,你还敢出来,我以为你正像钻地的老鼠一样在哪窝着呢。” “钻地老鼠不是你的本色么,上辈子藏头露尾,这辈子干脆做了鬼。” 擂台上,陈芳和九阴对面而立,还没开战,两人的气势就已经疯狂的碾压起来,锋锐的言辞甚至都擦出了火花。 “这一战,无论输赢。你都走不掉的,我们的人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九阴自信一笑,“不过,若是你投诚我们,倒是可以免除一死。” 陈芳面色不变,只是淡淡的说道:“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呢,这段时间鬼城涌入几十万鬼族,难保没有几个酆都鬼王的手下。你真以为,你们已经控制了一切么。” 陈芳并不是鲁莽冒失的去和九阴决战。而是她已经通过某些渠道得知,酆都大帝已经调派手下到了各个鬼城中,尤其是九阴所在的这座城,更是酆都大帝盯防的重点。 如果九阴他们真的动手,就坐实了谋反。以前外界还只是猜疑和猜测,可是一旦九阴动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铁证,酆都大帝的势力也必然会作出动作。 陈芳正是笃定了这一点,才会执意要和九阴决一胜负。在鬼城中,九阴的确占据各种优势,同时,这些优势又成了他的劣势,因为他必须面对酆都大帝的压力。如果计划失败,酆都大帝绝对不会放过九阴,而陈芳没有这种顾虑,她只用应付九阴即可,酆都大帝不会对她有半点不利。 九阴也知道今天的局势非常玄妙,动与不动只是一念之间,不过,这个一念是执事定的,而不是他九阴。执事已经说了,今日起事,九阴除了出手,别无选择。 冰云千幻 九阴双手一分,宽广的擂台上升腾起大片的雾气,却不是寻常的水雾,而是蕴含着一道道或尖锐或锋利冰碴的冰云,云气翻滚,就好像万千刀剑在滚动,恢弘而壮观。 面对这种几乎遮蔽天地遮挡八方的冰云,陈芳只能选择退避,身形包裹着一道道电光,倏然后撤三步。而在陈芳后撤的瞬间,翻滚的冰云一阵变幻,十多个九阴的身形蓦地冲出冰云,同时发招向陈芳攻去。 如果寻常人使出这一招,充其量也就是障眼法之类的水平,充其量也就是分身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虽然能唬人,可终究是旁门左道。 不过这一招到了鬼仙级别的九阴手中,就变得非同寻常了。 鬼族本就没有实体,人类觉得十分困难的千变万化甚至分身术在鬼族看来都是信手拈来的技巧,强如九阴,这一招更是强悍。那些冰人都是他的分身,绝非只是欺骗视觉的幻影,这兄身也能够战斗,甚至能使用威力绝强的术法杀敌,最棘手的是,这些冰人并非本体,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任谁遇到都会感觉头大。 “如果你这上千年都没有半点长进,那就到此为止了” 陈芳不断闪避的身影倏然静止,下一瞬就被十多个冰人扑住,近百道冰锥冰剑狠狠的刺在陈芳身上,强烈的冻气森然四溢,一副要将空间冻裂,三魂七魄冻碎的架势。 噗噗噗…… 所有的攻击全都命中,没有一记落空,过程顺利的超乎所有观众的意料,就连九阴也觉得不可思议,至少,陈芳应该躲一躲,闪一闪吧。 “不可能吧,那九阴就算再强,也不可能秒杀对手啊。那个女的雷电天赋一点都没施展呢。” “就是啊,该不会是暗箱操作吧,老子可是押了那女的一万枚下品灵石呢。这可是老子好几年的积蓄啊。” “是九阴隐藏了实力。还是那女的虚张声势,这实力也太悬殊了吧。” “不可能……” 而在众多观众的喝骂和猜疑中,九阴的面色突然惨变,随后身周冰云变得更加浓烈,他的身形在冰云遮掩下快速的逃窜。 因为他明白,自己分身冰人扑中的不是陈芳本体,也是一个分身,不不,连分身都不是,只是一个幻影罢了。没想到陈芳的障眼法已经如此出神入化。 既然前方是障眼法。那么陈芳的分身必然在一旁蓄势待发,自己最大意的时候也就是最致命的的时候。是以,九阴连忙隐遁。 不过,还是迟了 陈芳的身形如同神祗般在空中出现……不。不是出现,而是仅仅现出一个虚幻的身影,一个几乎遮蔽擂台的面庞,这个面庞无比巨大,以至于她的眼睛都好似两扇城门般,而在她的眼底,无数雷云湮灭诞生,无数闪电乍起乍灭…… 生灭消长,真幻有无的大道至理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有的鬼看了一眼,随即顿悟的闭上眼睛。沉浸到了自己的领悟中去,有的鬼则是呆滞的盯着陈芳双眼,脆弱的神魂仿佛遇到了一个无形的漩涡,被一点点的拉扯出去,陷入到了无尽的闪电风暴中。尤其是那些与九阴同属一个组织的高手,他们的目标就是击杀陈芳,自然而然将全部的心神都投注到陈芳身上,可想而知他们是如何的悲催。 远远地旁观者都如此,身处压力中心的九阴更加难受。 他从未想到陈芳会这么强大,这已经不是鬼仙的范畴。这已经触摸到了天威的边缘,这种力量根本不输于大千世界也不属于阴间。 刚才,九阴还觉得陈芳说“到此为止”是豪言海夸,可是这一刻他才明白,陈芳有这种实力。有这种底气,她的确已经可以凌驾在众生之上。以俯览的视角看自己。 “汝之罪孽,有吾代天而谴——天谴” 天空的虚影中,陈芳素手一指下方的冰云,虽然九阴有无数层冰云遮掩,可是他心中依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透过时空的束缚施加到自己身上,万千束缚却不如一张窗户纸厚实,陈芳手指所向,正是自己的所在。 一道紫金色的闪电从空而降,快疾无比,已经超出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几乎在陈芳话音响起的一瞬间就落在了九阴身上。 九阴已经察觉到这闪电中恐怖的天威,他十分确信,这不是陈芳能够施展出的力量,甚至,这根本不是人类或者鬼族能够拥有的力量,即便天劫也不过如此。可天劫属于天威,寻常的生灵如何能领悟天威,更是施展天威呢。 虽然心中有无尽的疑惑,可是形式已经容不得九阴继续思考和琢磨了,他甚至都没有琢磨的时间,天谴的闪电就已经出现在他上空中。 万川归海 九阴无声大喝,数万道冰墙瞬间绽放,一道道冰墙高低纵横的蔓延出去,如同一条条长河般将擂台笼罩起来,这万千冰川汇聚成海,将九阴严密的护住。 “冰是不导电的,闪电的力量对我无效你上一世奈何不得我,这一世,也依然不能将我怎么样,即便你比我强又如何,你先天被我克制……” 不过,九阴的张狂戛然而止,天谴无视他的冰川冰河冰云冰海,甚至都没有半点转折也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劈在九阴头顶,灌入九阴体内,九阴并不算高大的身躯瞬间膨胀起来,随后砰然炸裂。 九阴甚至都没挡住陈芳一招,他的三魂七魄就成为了空中游离的能量,鬼仙之境的鬼力被闪电瞬间净化,随后变成游离的闪电力量充斥在决斗场中,随后飞速的上升,汇入半空中陈芳那个虚幻的脸孔中。 …… 震惊 所有的鬼族都被震惊了。 继九阴三招斩杀上一任鬼王,陈芳更进一步,只是一招就把九阴击杀。 所有的鬼族都有些脑子转不过弯可,到底是鬼王太废柴了,还是鬼族新晋的高手太强悍了,这有些不科学啊。 陈芳虽然疯狂的吞噬着那些被闪电净化后至纯至净不含半点杂质的鬼力。可是这依旧不能补充她的消耗。她再也不能维持住当前的状态,空中的脸孔一阵闪烁,随后陈芳娇弱的身形由空中飘落下去。 为了手刃仇人,她绞尽脑汁,可是结果很令人沮丧,她顶多就是一半的机会,毕竟九阴的实力太强了,与她根本不相上下,而且,九阴的功法对她有先天的克制。根本不能有效地发挥自身优势。而且,一旦战斗进入对峙,就会遭到九阴那些手下和同伙的夹击。 必须速战速决 而这时,嬴战给她带来一个福音。那就是巫术。 陈芳不会巫术,更不能修炼巫术,自然也不能施展巫术,但是嬴战这个怪胎能够施展出巫术。嬴战的八十一个巫神中有掌控雷、电、气象的巫神,嬴战正是动用了他们的力量。 嬴战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根本不用直接出手,他只需要在角斗场上空和四周聚引大量的雷电就行了。嬴战几乎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张罗了,体内积攒的信仰之力被燃烧殆尽,祖龙城池中积攒的信仰之力也被一扫而空,那些时时刻刻从虚空中降下的信仰之力也被嬴战尽数投注进去。无数的信仰之力全被嬴战通过巫神之力变成了闪电的力量。积聚在鬼城上空。 无论施展什么样的术法,都涉及到灵气的浓度问题,环境和气象对某些术法有着致命的影响。就好像大海中施展水系术法和沙漠中施展水系术法,根本就是两个概念。晴天施展雷电术法和雷雨天施展雷电术法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嬴战所做的事情就是给陈芳营造出最有利的天时地利。 而就在嬴战为陈芳铺垫的时候,惊喜的发现,角斗场上空竟然有近乎海量的信仰之力。这些信仰之力都是无数鬼族的狂热意念形成的,毕竟下方角斗场中每个月都有无数场战斗,也有数以百万计的鬼族在观战,他们的欢呼他们的斥骂等情绪都能产生不同的信仰之力,这些信仰之力有的是有指向的。可是那些鬼族并不能吸收信仰之力,这些信仰之力就只能游离在角斗场四周和上空,那些没有指向的就更不用说了。 而现在,鬼城中积攒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信仰之力全都便宜了嬴战,嬴战贪婪而又疯狂的攫取着周围的信仰之力。不知多少万年的积攒,这些信仰之力的浓厚程度远远超出嬴战想象力的极限。 嬴战刚刚消耗掉的信仰之力瞬间被补充完毕。随后,嬴战的三魂七魄瞬间被撑的要爆掉,多余的信仰之力通过嬴战的三魂七魄进入祖龙金人世界,时时刻刻都有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涌入,那场景就像嬴战在祖龙世界中安了一个漏斗,另一头就在大海底部,无穷的海水九天瀑落般的进入。 如此巨量的信仰之力任由嬴战挥霍,嬴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疼,无数的信仰之力被燃烧,随后通过巫神之力转化成雷电气象的力量,积聚在鬼城上空和四面八方,而鬼城上空的防护阵法完美的隔绝了这一切气息的变化,下方的鬼族虽然数以千万计,却没有一个发现上空的巨变。 也正是有嬴战近半个月的布置,才有了陈芳大发神威的那一幕,九阴错把陈芳的障眼法当成真身并不是他的错,而是陈芳的实力在那无穷无尽的闪电之力加持下已经达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他根本不足以和陈芳对抗,甚至都没有成为陈芳对手的资格。 “那种力量,真是太强大了,我刚才已经已经神融天地,与天地一体。我就代表天,我就代表至理,我可以惩罚一切生灵死灵……那么,我的能力是不是也可以轻易的撕裂阴阳两界的屏障呢?” 陈芳忍不住想到…… 不过,此时身在鬼城中,想要撕裂壁障首先得打破鬼城的防御阵法,这根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以,陈芳也只能理智的将这个念头掐灭。 “动手杀了她” 隐藏在暗处的执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九阴竟然被一击杀死,树立威望的目的没有达成也就算了,反而累得组织威名尽丧。 原本,执事想要等到九阴击杀陈芳之后,携带胜利者的威风宣布起事,加上先前的铺垫和营造,再加上组织已经潜入鬼城中的那些高手附和,不说从者如云,至少也不是反对者如潮。可是现在,九阴被击杀,十分憋屈的击杀,执事简直郁闷的想要吐血。也只有杀死陈芳,才能有效地排解他心中的郁闷。 无数鬼族高手从四面八方的看台上跃出,随后飞速的窜到擂台上,一个个术法遥遥打向正在下落的陈芳。 可是这时候,擂台上突然光芒大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凭空出现,圣兽强横的身躯挡下了如潮的攻击,更是凶悍的反击。 关键时刻,游啸风横空出世,并且为陈芳分担了近九成的火力,令虚弱期的陈芳不至于陨落。 “你……没事吧” 游啸风顺手一抄揽住陈芳的腰肢,无比关切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鬼城乱 你没事吧…… 一句简单普通的问候,却让陈芳听得浑身酥软。\\曾几何时,她也希望自己虚弱的时候能有人揽住自己,自己冲动的时候能有人拦住自己。她是不可一世的雷霆仙子,修炼界的至强者,可她同样是一个女子,即便生性好强,也抹煞不了她是女子的事实。 以陈芳的眼界来看,游啸风无疑是弱小的,渺小的,甚至都无需在意的。可正是这个渺小的身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强壮、壮大,试图吸引她的视线,得到她的认可。或许这种努力仅仅持续了十多年,也或许是十几世。同样是渺小的人,却都是那样的执着。 “没事……” 那一刻,陈芳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更是身子一软,将所有的重量转移到游啸风身上。虽然鬼体没有重量可言,但陈芳还是有一种依靠的冲动,她不由自主的倾斜向游啸风的怀中。不过下一瞬,她就清醒过来,随即站起,离开游啸风的怀抱,目光冷厉的看着四周潮水般攻来的鬼族高手。 游啸风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多想,同样目光冷厉的看着四周。 “轰……” 虽然虚弱,可是天地间有着无穷无尽的雷电,陈芳甚至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引下一道雷霆,这些寻常的鬼可没有九阴那种修为和本领,雷电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威胁,只是一道……甚至只是擦着一下。就立刻就净化。点滴无存,他们的行为简直和自杀无异。 不过他们的使命和职责就是自杀的,他们唯一的用途就是炮灰,用他们的性命去消耗陈芳的法力。即便以鬼仙之强,也有法力用尽的那一刻,更何况陈芳与九阴一战,已经呈现出不支,正是蚁多咬死象的好机会。 四象圣兽猛力扑杀,紫宵神雷纷纷洒洒四方方的擂台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禁区。一个不可逾越的雷池,对,雷池,真真正正的雷池。丝毫不间断的雷电早已经将这一方天地变成了真正的雷霆世界。 她不是没力气了么 她不是已经不支了么 她怎么还可以大发神威 执事难以置信的看着擂台周围密密麻麻的闪电。那闪电的密度和强度,即便以他的实力都有些心惊,这哪里是一个油尽灯枯的鬼仙能够做到的,即便全盛时期也不过如此。 可是那个执事哪里知道,陈芳此时根本没有使用自己的力量,完完全全是依靠外界的雷电之力,她自身的力量不但没有半点损耗,反而在一点点的恢复着…… 杀…… 这时候,杀声四起,一个个权贵的阴宅四周闪耀起强烈的光芒。一个个鬼仙鬼圣纷纷出手,攻击那些鬼城权贵们的府邸。一时间,鬼城中心区好似放烟花似地,那光芒四射的模样甚至都掩盖住了角斗场。 这些喊杀声就像一个导火索,执事布置下去的人手纷纷发动,他们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控制那些鬼城权贵们,对他们下禁制,逼迫他们加入自己一方。 虽然名义上是鬼王最大,可实际上谁都明白,鬼城的重要权利都在这些权贵们手中。控制住了他们,就等同于真正掌握了鬼城,至于鬼王的名头,要不要都无所谓。 如果没有嬴战的搅合,执事一方的高手完全可以有更加充分的准备。能够布置出更加周密的计划,当他们发动时。鬼城的权贵们完全就是茫然无知,措手不及。 可是经过嬴战一系列捣乱,他们密谋的事情几乎成为了路人皆知的公开秘密,虽然九阴竭力反驳澄清,可是越描越黑,那些权贵们早已经心生警惕,府邸中的防御早已经组织起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格。 原本,执事一方的人只需要付出很少的代价,就能十分迅速的掌控各个权贵家族,进而真正意义上的控制鬼城。可是,这一切都被嬴战破坏了。集中所有高手重点进攻的几座府邸竟然没有一处陷落。 而这时,鬼城中开始涌出更多的高手,这些高手不像执事那些手下一样藏头露尾更是刻意乔装打扮。这些后出现的高手都统一着装,甚至统一的武器,就连招式都整齐划一。 是酆都大帝的人马,他们的衣装和武器已经彰显了他们的身份,正是酆都大帝的手下。只是,谁都没想到,酆都大帝竟然会调遣手下来到其他鬼城,酆都大帝不是一向只管自己的地盘,对其他地方都不闻不问么。 没有鲜血四溅,只有魂飞魄散,鬼族的争斗都是对三魂七魄的打击。人类的征伐还能装死诈降,瞅机会放冷箭,可鬼族的争斗都是生死立判,一刀下去,没有半点幸存的可能。 两方高手交触到一起,立刻猛烈的碰撞起来,随即就是一个个魂魄飞起,街道、墙壁、屋顶……每一个地方都能成为战场,无数的高手密密麻麻的拥在一起,随后队形猛然松散,无数的高手就这样消失在世间。 那些鬼城的权贵们也开始反击了,家中豢养的高手纷纷出战,执事一方的高手立刻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不过紧接着,又有许多权贵家族出战,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执事一方,而是酆都大帝一方,而且,他们的数量还十分庞大。 “虽然出了一点变故,可是一切还都照着我们的计划行进,酆都大帝的手下也来了,可是若非酆都大帝亲至,那些鬼也只有送死的份。” 鬼城中的争夺丝毫不能引起执事的注意,因为这方面已经有周密的计划,虽然出现了一些变故,可是也不能妨碍全局的走向。胜利。还是属于组织的。 紧接着,执事的目光锁定了擂台上的陈芳和游啸风……不不,又多了一个。 执事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个浑身闪耀着血色光芒的女鬼,只见她抓住一个鬼族高手,伴随着一道血光,那个鬼族被无声的消融,变成一道血光汇入她体内。 看到这一幕,执事心中顿时大惊:血魂大`法,竟然是这个功法。不过,这部功法是生灵修炼的。鬼物怎么可能修炼,鬼没有七海丹田奇经八脉,不可能修炼生灵的功法。不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执事固执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在他看来。这应该是那个女鬼的天赋神通,虽然少见了点,但绝对不可能是《血魂大`法》。 “三个了,那一群家伙已经出现三个了,全都出来吧,一起去死吧。”执事目光阴沉,面色狰狞,他打定主意要让那些破坏了组织好事的鬼全都死掉。 “上杀掉他们” 执事身旁的众多鬼族高手纷纷出动,外围那蓄命以待的鬼族也全都冲了出去。这一批的鬼族实力无比强横,弱小一些的闪电劈在他们身上根本不能产生致命的伤害。充其量也就是令他们身形一震,随后暗淡上一些,但是不像之前那些直接魂飞魄散。 只是一瞬间,这些鬼族就纷纷冲上了擂台,密密麻麻的鬼影将陈芳等团团围住。 “剑定天下,光寒九州” 一道剑光斩出,那些鬼族顿时感到磅礴浩大的气势压迫而来,顿时身形一滞。嬴战的修为虽然还没达到鬼仙,可是他的招式精妙,在圣级中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这半个月嬴战又有海量的信仰之力滋润。长期不动的修为也一点点晋升,进入到了圣级七层,算是圣级后期了,此时发出的这一剑,即便初入鬼仙的那些鬼族也只有闪避的份。 大部分鬼仙都退却了。只有那些修为特别强横的鬼仙还能继续前冲,不过这些鬼仙的数量少之又少。而他们立刻就成了陈芳的目标,陈芳天雷浩然剑悄然擎出,一道道浩然博大的紫宵神雷轰然劈落。 没有“万一”,没有“侥幸”,更没有“差一点”,但凡被紫宵神雷碰着,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魂飞魄散,所有鬼力被天雷净化。 呼…… 嬴战等全都忍不住贪婪的攫取空中纯净的鬼力。被天雷净化的鬼力,绝对是最纯净的,能直接吸收炼化的,而且丝毫不会影响到未来的修为。刚才陈芳这一击劈死了数个鬼仙,而且是实力高强的鬼仙,他们毕生的修为都这样散逸在了空中,成为了无主之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嬴战等自然成了第一批的受益者。 这一刻,嬴战恍惚又回到了血塔中,无数血土士兵和修炼者任由自己斩杀,海量的修为仿佛灌溉般的投入过来,修为就像坐火箭似地飙升。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嬴战的修为因为信仰之力的缘故刚刚提升到圣级七层不久,这会儿竟然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那海量的鬼力涌进鬼体内,嬴战的修为就像波浪上的小船,不由自主的上涨……上涨……上涨…… “老婆快出来修炼了” 姬天心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嬴战身旁,那些散逸的鬼力立刻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随后被吸收、炼化,成为他们进步的基石。 周围的鬼力实在太充沛了,陈芳与九阴一场大战所消耗的法力已经补充的七七八八,转眼间就从手无缚鸡之力变得生龙活虎,雷霆仙子的天道威仪再度浮现。 一开始,陈芳只是被动的承受着那些鬼族高手攻击,只是用紫宵神雷将他们驱赶出去,可是现在,她的实力一点点恢复,又有了嬴战等从旁协助,她转守为攻,身形再度飞起,空中弥漫起浓郁的雷云,那个仿若神祗般的脸孔再度出现,一道道紫宵神雷酝酿凝聚,只是一秒钟的功夫便从天落下,精准的劈在一个个鬼族高手身上。 “汝之罪孽,有吾代天而谴” “轰轰轰……” 地面上的打斗如火如荼,可是所有的声响声光渐渐地都被雷电掩盖,空中的雷云起初还模糊悠远,可是随着陈芳的招引,天空中的雷云越来越低,越来越近,最终,雷云的底端已经触碰到了鬼城上空的防护阵法,防护阵法上闪耀起一道道强盛的光芒,阻拦着雷云的降落。 如渊如海的雷电之力就在鬼城上空滚滚游荡,仿佛只要用针捅破上空的防护阵法,那如同渊海般的雷电就会一股脑倾泻下来,把鬼城中的一切都淹没似地。 “杀赶紧杀了他们都给我上啊” 执事怒吼道。 城外各个权贵大家的战斗已经渐渐落幕,组织收揽的高手再加上那些先前就被渗透的大家族里应外合,鬼城中的权贵势力即便有酆都大帝的帮忙也仅仅支撑了半个小时就被尽数荡平,一个又一个权贵家族的家主和重要成员被逼迫着献出三魂七魄,服下万鬼附魂丹,无论自愿还是被迫,他们都只能踏上组织的贼船,一路走到黑了。 可是,唯独角斗场这个腹心之地一直没有攻克,非但没有攻克,反而还折损了不少鬼。一想到这个,就让执事怒吼不已。 “上用炮灰,填也要填死他们” 无数权贵家族的鬼兵被押送着冲上擂台,那些原本凑热闹没有离去的观众也被押送着往擂台靠去。虽然决斗场中观战的鬼族有数百万,近千万。可是他们的实力实在太低下了,高手寥寥无几,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不能和执事一方相比。执事的手下们连鬼城的权贵都攻克了,更何况是这些贫民百姓级别的普通鬼。 那些只想着凑热闹的围观党没想到会遭到这种飞来横祸,他们哭嚎着想要离开,想要遁去,可是立刻就被打死,一个个魂飞魄散,执事一方的鬼仙高手开始施展起蛊惑的术法,那些修为低下的鬼族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一个个纷纷中招,狂乱不已的向着擂台冲去,张牙舞爪的想要把嬴战等碎尸万段。 “太危险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离开鬼城的么,怎么被围在这了?” 刚刚出现在擂台上的方智一看到周围密密麻麻潮水般涌来的鬼族,立刻缩了缩脖子。他身旁的夷光也胆怯的向后缩了缩,可是随后就发现面八方全是鬼,根本没有退路。 “我倒觉得咱们很安全”嬴战指了指头顶上如渊如海的雷电,说道:“大不了捅破这个天,毁掉这个鬼城,反正死谁也死不到咱们。现在,就专心致志的吸收鬼力提升修为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爆炸 执事是组织的高层,除了最高首领,就是四大执事最大了,首领常年不出面,四大执事几乎是最高掌权者。\ /他们密谋多年,拥有难以想象的潜势力,酆都大帝虽然强横,可是他的实力都在明面上,而这个神秘组织的势力都在暗地里,如果他们不暴动,也许还能再潜伏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那时候,他们的积蓄将更加深厚。 不过可惜,所有的事情都在九阴身上出了意外。 九阴自恃修为强横,去找嬴战商谈,逼迫嬴战加入他们的组织,却没想到嬴战不但不从,还拥有反抗的能力,九阴不得不放弃动武的打算。虽然九阴的离开之时权宜之计,即刻就带领大批手下杀回去,可是那时候嬴战已经贼去楼空,而且,凭借组织那无孔不入的情报力量,竟然不能在城中揪出嬴战一行的所在。 他们不但揪不出嬴战,反而还被嬴战的一系列造谣弄得焦头烂额,原本隐藏在极深之处的组织在众多鬼族的刻意注目下终于一点点浮现出来。 失去了隐蔽的优势,这个组织不得不提前发动,否则拖得越久,对酆都大帝越有利,等他部署完毕,组织就再没有半点机会可言。 杀…… 无论权贵还是下层的鬼族,都被裹挟进来,加入了这场纷乱的争斗中,他们或许是为了立功,或许是为了自保,又或许仅仅是为了浑水摸鱼捞点好处。总之。在这种秩序消失的时候。鬼族心中那被压抑了无数年的暴虐和狠厉尽数的爆发出来,无穷的破坏力被彰显的淋漓尽致。 到处都是浓郁的怨气、死气,鬼火冲天,哀嚎遍野。鬼城中的居民虽然众多,可毕竟是游兵散勇级别,根本不能抗衡组织那些精英,是以,组织的势力在剿灭了酆都大帝的势力后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这也和他们预期中的一样,一个个鬼族权贵被设下禁制。服下毒药,不得不成为组织忠心耿耿的傀儡。 四面八方的局面都控制住了,可是鬼城中心的角斗场依然没能攻下,甚至没有半点进展。 角斗场上空凝聚着如渊如海的雷云。强横的累点力量散发着令鬼心悸的气息,那种浩然博大无坚不摧的浩然之力是鬼族最为惧怕的东西,即便雷电没有落下来,仅仅是在头顶盘旋着就令许多鬼族丧失胆气了,组织一方的高手未战先怯,实力无端的削弱三分,真正打起来也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嬴战一行虽然又弱又少,可是凭借天时地利,却稳稳地压着那些鬼族打。 轰…… 城池上空的防御阵和雷云之海终于交触。更是强烈的碰撞,一道道光芒闪耀起来,滚滚的雷声震得鬼城一阵战栗,一种毁天灭地的错觉油然而生,令众多鬼族惶惶不安。 只是一瞬间,无数阳刚浩然的雷电气息就顺着防御阵的缺口倾泻进来,那情形如同九天之上的银河飞流直下,滔天的雷电力量以角斗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猛烈的灌了出去。 街道就好像天然的河渠,雷电力量顺着四通八达的街道网路一瞬间就蔓延出去。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覆盖了小半个鬼城,再眨眨眼,几乎成个鬼城都被雷电力量覆盖。 这稀释开来的雷电力量虽然不再具有毁灭性的打击力量,可是依然狂暴无比,那些修为不高的鬼族一触到这雷电洪流就惨叫着消失不见。变成纯粹的鬼力融入到这雷电洪流中。 逃啊…… 无数鬼族纷纷飞出阴宅,在空中像是没头苍蝇般的乱窜。寻找着那些雷电洪流没有触及到的地方躲避。前一刻还在互相厮杀打砸抢的鬼族这会儿全都成了同舟共度的难民,成群结队的逃窜。 “稳住!稳住!不要慌……” 执事怒声吼道,想要凭借自己的威信稳住组织的队伍。可是这些鬼族高手平素都是九阴带领,执事对他们没有直接的控制,更没有崇高的威信,如今九阴身死,执事虽然接手了领导大全,可是威信的树立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是以,那些手下们依然我行我素的躲避逃窜,根本不把执事的话当回事。 “可恶!去死!” 执事双目中凶光四射,连连念动一大串咒语,立刻,周围那些组织一方的鬼族全都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鬼体中出现密密麻麻如同蛀虫的鬼影子,这些鬼影子原本只是一个个小黑点,可是刚一出现就飞速长大,并且狠狠的吞噬那些鬼族高手的三魂七魄和一切的鬼力,不多时就把那些鬼族高手整个的吞噬干净,执事一招手,那些鬼影子倦鸟投林般的投入执事手中,不知被他用什么东西收了起来。 “记住,本执事可以随时引动你们体内的万鬼附魂,也可以随时通过三魂七魄令你们生不如死。留下来,还能活着,逃跑,立刻就死!” 听到执事杀气腾腾的话语,所有的鬼族高手都停住了,他们一个个运起鬼力,结成大阵,无数鬼族高手的鬼力融会起来,与四面八方的雷电海洋相抗衡。 这些鬼族都是被组织收服的,组织有多种手段控制他们的生死,在生死的关头,他们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埋头去抵抗雷电的压力。 那些逃跑的鬼族纷纷被从体内爆发的鬼影子吞噬,恐惧如同潮水般蔓延出去,所有被组织控制的鬼族全都停止了逃跑,而是不断汇聚起来,结阵抵抗,无数的小队鬼族汇聚成大队,随后无数大队的鬼族汇成更大的势力,渐渐地,角斗场外围汇聚了密密麻麻的鬼族,粗略数去,估计有百万余。 那些还没有被组织控制的鬼族这会儿哪里还敢留下来继续看热闹。一个个都有多快飞多块。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敢留在这里了。不过,能逃出去的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鬼族都被雷电之海卷进去,连一个泡泡都没冒起就被彻底净化。 决斗场中,陈芳如同电母降世,浑身上下电光闪耀,一道道紫金色的符文在她身边幻生幻灭,一束束不知从何而来的紫光从虚空洒下,将她的身形映衬得光芒万丈。神圣雍容。 下方,嬴战身上也闪耀起一道道巫神之力,尤其是雷、电、气象三个巫神的身影,变得无比凝实庞大。这段时间。鬼城上空集聚了数万年的信仰之力都灌输进了这三道神力中,三个巫神的影像得到滋养后,变得无比真实,竟然还衍生出了真实的血肉,一种活物的气息在他们身上流露出来。 不过这时候,这三个新诞生的巫神全都在专心致志的控制上空那如渊如海的雷电力量。他们三个的实力和嬴战不相上下,可是若论起对雷电和气象的控制,如果传说中的十天十地巫神不出现,他们就是第一,当之无愧的第一。绝无仅有的第一。 就连雷霆仙子之称的陈芳也比不上他们对雷电气象的控制,如果没有这三个巫神,雷霆之海刚刚落下的一瞬间就会把首当其冲的嬴战一行人吞噬。不过有了这三个巫神的加入,陈芳身上的压力瞬间减轻,对雷电的控制也更加得心应手。 “天谴!” “天诛!” 陈芳和嬴战同时控制雷电劈落,一道道雷电精准的落在那些鬼族密集的地方,每一道雷电下去都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鬼族陨落,纯净的鬼力顺着雷电融入雷电之海,随后流到嬴战等人周围,被吸收炼化。 姬天心师从陈芳。修炼的也是紫宵神雷,她控制起雷电虽然没有陈芳那样威力强大,可是也弱不到哪里去,在这种满天都是雷电,满地都是鬼族的情形下。随手一指都是闪电劈落,而且绝不落空。一时间,死在姬天心手中的鬼族也迫近一万大关,并且飞速的增长着。 “结阵,冲进去,杀了他们!”执事对那十几个鬼仙怒声吼道,不过紧接着他又大吼道:“那个女娃子,一定要活捉,要活的,其他的全杀了,杀了,快去!” 十几个鬼仙不得不硬着头皮,施展出种种手段防止自己受到雷电伤害,一路上更是隐蔽躲藏,拉出一片分身,试图混淆视线,以便于能够冲到擂台上击杀目标。 鬼仙的力量不是那些普通的鬼族高手能比拟的,如果说那些普通鬼族的前进就像是老牛拉车,这些鬼仙完全足以媲美冲锋舟,一个个都像是离弦之箭,甚至都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就已经感觉到阴风阵阵,在这炙热的雷电笼罩下依然有一种坠入冰脚的感觉。 这些都是鬼仙,无论是像九阴那样一点一滴修来出来的,还是依靠吞噬其他同族硬生生堆出来的,他们都拥有难以想象的杀伤力,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如果是一对一,陈芳占据了天时地利,绝对是单挑王的存在,可是对方一下子来了十几个鬼仙,陈芳再怎么强悍,也有些独木难支的意味。 “撤!” 察觉到事情不妙,嬴战立刻打开祖龙空间,众人身形闪烁,立刻没了踪影,那十几个鬼仙憋着一口气冲到擂台上时,却郁闷的发现对手没了,一个个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不好!快逃!” 一个鬼仙发出惊恐的叫声,随后没命的奔逃。 其他鬼仙有的也反应过来,立刻跟着逃命,也有那些脑筋不怎么灵活的,不知就里,心中却只想着刚才被执事灭掉的那些逃跑者,是以,他们一个个不但不逃跑,反而还摆出一副誓死作战的架势,左左右右的寻找着嬴战等人的踪迹。 外面看到这一幕的执事暗骂一声:“蠢材!”随后,二话不说,立刻转身逃了! 逃了!!!这个大头目,刚才为了制止手下逃跑大开杀戒的执事竟然毫无节操的逃跑了。 原本有嬴战的三个巫神和姬天心师徒控制的雷电之海突然间失去了束缚,一股脑倾泻下来,中心区域就是嬴战等人方才停留的角斗场,那十几个鬼仙首当其冲,第一时间被从天而降的雷电之海覆盖。 咔嚓嚓…… 鬼城上空的防护阵法如同鸡蛋壳一样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随后轰然崩溃,原本只是上空一个破洞,现在却成了整个防护阵法全部破碎,无穷尽的雷电之海如同大山倾倒,瞬间拍了下来。 轰…… 整个鬼城颤了又颤,无数阴宅在一瞬间被炙热的雷电之力焚成虚无,无数万年积聚下来的阴气和至阳至刚的雷电相冲,顿时如同水火相遇,猛烈的爆炸起来。 如果嬴战还在外界,一定会看到熟悉的一幕,那就是一朵蘑菇云轰然升起,这一幕在地球上虽然不常见,可是没有人会陌生,没错,雷电之海倾泻进来的一瞬间,与鬼城中集聚了不知几万年的阴气猛烈碰撞,产生了类似核弹的爆炸。 不是核弹,却胜似核弹,产生的破坏力远远超过核弹。 之间那些被雷电劈死的鬼族,充其量也就是魂飞魄散罢了,三魂七魄还能够归到轮回池中重新进入六道轮回,可是现在死掉的鬼族,都是彻彻底底的净化,无论毕生修炼的鬼力还是三魂七魄,全都在一瞬间被一种难以想象的能量摧毁,变成最纯粹最原始的能量,一种混混沌沌的气体。 蘑菇云升起的同时,一道环状的冲击光波席卷肆虐,鬼城所有的建筑全都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没有半点沙石留存,所有的残骸都在一瞬间被彻底净化成最细微的颗粒,原本高峻雄伟的鬼城在冲击光波过后竟然变成了平地,真真正正的平平地,没有一点起伏,没有一点坑洼,地面上是一层如同琉璃般的物质,光亮而平整。 不过下一瞬,这如同镜面的地表就被彻底破坏,冲天的光华向四面八方散去,整个阴间都在一瞬间被照亮,整个阴间也陆陆续续听到那究竟不绝震天撼地的炸响。 一时间,无数好奇者纷纷循着声源赶了过去,这其中也包括酆都大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鬼心思 酆都大帝是阴间十大鬼王之首,是阴间名至实归的共主,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称帝的过程罢了。/ 没有鬼知道酆都大帝为什么不称帝,也没有鬼知道酆都大帝为什么只守着酆都城,却从不去兼并其他九座城池。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丝毫都不能影响酆都大帝的威名,酆都大帝依然是阴间第一强者,第一大势力的拥有者,也许那个神秘的组织起事成功后能改变这一切,但是看现在的样子,他们的计划出了意外,而且是很大的意外。 酆都大帝一向不怎么管理酆都鬼城的事物,所有的事情都放权给手下,他自己则隐修,继续追求力量的巅峰,哪怕有组织密谋推翻他,他也是不闻不问。 像这种闹剧一样的挑战和挑衅,每一万年总要上演几次,酆都大帝对平叛之类的事情早已经没有半点兴趣,那些手下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实在处理不成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不过这次的事情有点不一样,那种足以震动整个阴间的爆炸令酆都大帝都感到心神悸动。 酆都大帝是什么时候诞生的没有鬼知道,但是所有鬼都知道,酆都大帝是阴间的第一个鬼王,一手缔造了阴间的第一座城池,近十万年的岁月中有许多强者试图挑战酆都大帝,但是全都饮恨收场,最后在没有谁敢去和酆都大帝比试。 不过。即便以酆都大帝如此阅历。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强的能量波动,距离数万里依旧感到心神震撼,身临其境又该如何? 酆都大帝不敢再想下去。即便以他的修为和心境,也忍不住升起一丝畏惧。 这种力量太强大了,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间,到底是谁,用什么手段,为了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酆都大帝心头,随即他的身形消失不见,下一瞬间就来到那座鬼城的万里之外、随后是千里之外、百里之外…… 酆都大帝看着前方天空中暴躁的雷电力量。地面上望不见底的深渊巨坑,嗅着空中那混沌一片的能量,体会着那种无始无终、无生无灭、无消无长的寂灭气息,心中忍不住惊诧。 “到底是什么样的强者。竟然能打破地水火风格局,将一片天地重新打回成混沌状态。” 酆都大帝虽然没敢靠近,可是他的神念放出来,方圆千百里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嗯…… 竟然没有一个鬼族活着,所有的鬼族全都在一瞬间被击杀,甚至连死亡的怨恨和戾气都被净化一空,这到底是什么强者的手段? 不过紧接着酆都大帝就担忧的看着那一片混沌状态的天地。悠久的岁月让他知道很多其他生灵不知道的事情,开天辟地后,地水火风渐渐稳定,最终成为牢不可破的事物。而今天阴间平衡的地水火风被重新打成了混沌,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至于其中会出现什么危机,酆都大帝也说不出来。 酆都大帝不在意那些反叛组织的作乱,在超强的实力面前,所谓的反叛和作乱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一己之力可敌天下的时候,所谓的政权军队势力都是浮云。站在阴间巅峰无数万年的酆都大帝是不可撼动的。 “那些鬼族死不足惜,可惜的是一座城池就这样没了。” 酆都大帝叹息不已。 这些城池,都是当年那些老对手们修筑的。酆都大帝挫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渐渐坐稳了第一鬼王的宝座,更是间接的控制了这些老对手们留下的城池,更是用鬼王挑战的形式削弱八方,稳固中央。令后来那些鬼王都没有与酆都城叫板的实力和势力。 是以,这座城池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鬼城。而是酆都大帝崛起的见证,阴间繁荣的象征。当年那些老对手一个个都随风消散,只有这些城池亘古永存,却没想到,这座鬼城一夕间就被夷为平地,那些峥嵘岁月,注定只能遗忘了。 酆都大帝长吁短叹的时候,周围又有许多鬼族出现,那些鬼族都四面八方闻风赶来的强者,而不是这场爆炸的见证者,而且,这些高手中没有多少酆都大帝的老相识,是以酆都大帝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酆都大帝不认识这些鬼族的高手,可是这些鬼族高手哪一个不知道酆都大帝的,见到酆都大帝在那里,所有的鬼族全都自觉的停下来,一个个远远的观望,偷偷猜测。 “听说这座鬼城谋反,酆都大帝派兵围剿,莫非是围剿不利,酆都大帝亲自出手把这座城拆了?” “酆都大帝虽然强,可是也不能这么夸张吧,鬼城里的防御阵法都是一代代积累完善的,酆都大帝能拆掉城墙就不错了,就算能拆掉整座城也得花费几千年的功夫,可是这座城直接被打得消失不见了。” “的确,一块砖一片瓦都没留下。如果这是酆都大帝的手笔,他真的太可怕了。” “不是酆都大帝又会是谁呢?”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酆都大帝咳了咳,说道:“这座城,不是本王毁掉的,本王也在寻找那位前辈。” 听到酆都大帝的话,所有的鬼族都惊呆了。 也许他们中很多鬼都认为这不是酆都大帝做下的,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酆都大帝会称呼那个强者为“前辈”。谁都可以喊前辈,可是作为站在阴间巅峰的强者,酆都大帝口中的前辈就具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 “是谁?” “咱们阴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强者。” “从没听说过啊。” “那位前辈又为什么出手呢?” 四周闻风赶来的鬼族越来越多。他们都是阴间最精英的强者。否则,绝对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他们有的听到了酆都大帝的话语,有的也从其他熟鬼口中得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随后一个个都加入到了讨论中,抒发着自己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众多鬼族都徘徊在鬼城的旧址附近不愿离去,无论是瞻仰酆都大帝还是打听第一手八卦都令他们兴致盎然,而且,他们也想要看看这座废墟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异宝出世,那位高人会不会去而复返…… 和他们一样。酆都大帝也在等待,他不相信那位高人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毁掉一座城池和数百万鬼族。酆都大帝等待并不是为了为那些鬼族讨公道,而是想要见一见这位高人,向他请教一些事情。 而数万鬼族高手等待的时候。祖龙城池中的嬴战忽然察觉到一缕缕庞大的信仰之力降落下来,和巫教巫师那种如丝如缕的信仰之力不同,这次出现的信仰之力都十分粗大,而且十分精粹。 嬴战在角斗场上空吸纳了难以想象的信仰之力,可是这些信仰之力全都驳杂无比,而且浑浊不清,虽然数量庞大,可是真正能用于吸收的并不算多,只能纯粹当做消耗品去招引闪电。 可是,这会儿出现的信仰之力不同。每一股都十分粗壮,也十分精粹,尤其是那最大的一股,竟然有手腕粗细,精粹之至的信仰之力就像牛乳蜂蜜般,竟然给人一种黏糊糊的错觉,而这还仅仅是开始,不多时,那一股信仰之力就变得好似金玉般,不等汇入嬴战体内就叮当落地。 固体的信仰之力。嬴战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仅仅是信仰之力,就达到了固态的程度,这个信仰之力的源头又该多么恐怖。 嬴战不知道,由于酆都大帝一句“前辈”的误导。众多鬼族顶尖高手都对那位高人产生了崇敬的心理,一个个在心中对毁掉鬼城的那个前辈顶礼膜拜。渴望着这个前辈能见自己一面,给自己点奇遇或者好处。而在这个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信仰之力,而这一股信仰之力就汇聚到了祖龙世界中,落在了嬴战身上,毕竟祖龙城池中众人只有嬴战能够察觉到信仰之力,并且能够吸收和利用信仰之力。 而在那些鬼族中,最强的自然就是酆都大帝,那一股如同金玉般的信仰之力就是酆都大帝发出的。 酆都大帝也不能察觉和吸纳信仰之力,但是作为阴间十多万年的大帝,对他怀着敬畏之心的鬼族比比皆是,那些信仰之力自然就汇聚在酆都大帝身上。只是酆都大帝无法利用这些信仰之力,只能年复一年的堆积起来。 而今天,酆都大帝出奇的对嬴战产生了敬畏和敬仰的心情,并且产生了信仰之力,他身上积攒了十万年的信仰之力就找到了宣泄口,全都顺着酆都大帝的信仰之力灌注到嬴战身上。 世俗中有些人对别人行礼时,受礼的人常常会谦逊道:您别折煞了我,或者受您这一礼我可要折寿。虽然是一个谦虚的客套话,可未必就没有道理和根据。 人在对别人产生敬意的时候,都会生出信仰之力,修为和心境越高,产生的信仰之力越高,信仰越坚定虔诚,产生的信仰之力就越纯粹。只是寻常人感觉不到信仰之力的存在,所以不知道罢了。 有那些真正的圣贤对泥塑的神像顶礼膜拜时,泥塑砰然炸裂,这就是因为泥塑承受不住圣贤产生的信仰之力而损坏。放到寻常人身上也一样,承受不住这股信仰之力,轻者折寿损福,重者立毙。 就拿曹操来说,他得到什么功绩都会习惯性的先谢郭嘉,对着众多武将谋士数十万军士也一样郑重的先谢郭嘉。起初曹操只是一方豪强还没什么,后来曹操的气运越来越强,依旧遇事都先谢郭嘉,结果郭嘉承受不起,福寿折损严重,生生的英年早逝。 再说“琴有误,周郎顾”,众多东吴女子为了见到美周郎,都会故意弹错琴,而周瑜被这么多人惦记,而且是如狼似虎的女人,信仰之力更加恐怖,是以,也和郭嘉一样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一句话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国君对庶人行礼,并不是对他们礼遇,反而会害了他们。只是后人都领悟不到前人的本意,曲解之下变得面目全非。 酆都大帝的地位和修为都是超高卓绝无可挑剔,嬴战虽然也有大气运大权威,可是跟酆都大帝一比,根本就是村长和国家主席的区别,酆都大帝如此敬嬴战,如果嬴战没有一些神通,立刻就会被那如若实质的信仰之力活生生灌死。 幸好,嬴战不是普通人,而且是已经掌握了信仰之力的来源和用法,酆都大帝和其他鬼仙鬼圣的信仰之力虽然如同江河般滔滔不绝源源不断,可是嬴战身上的八十一道巫神之力全都放射出强烈的光芒,八十一个巫神的身影纷纷出现,环绕在嬴战四面八方。 这八十一个巫神中代表雷、电、气象的三个巫神都已经衍生出了真实的血肉,其他的巫神则都是身形虚幻朦胧,虽然真实,却都是光影的身躯。 不过,在这大江大河般的信仰之力灌输下,八十一个巫神纷纷如同充气似地胀大,平面的立刻变成立体的,2D的立刻变成3D的,原本有些不真实朦胧感的,立刻浮现出了生命的气息。 不过,即便有八十一个巫神的分担,嬴战依旧被那磅礴浩大的信仰之力压得浑身一阵阵战栗,虚空中仿佛有一座座大山压下来,令嬴战难以承受。 人都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可是今天嬴战就差点被这信仰之力的海洋淹死,被这信仰之力的大山压碎。 陈芳等人全都疑惑的看着嬴战,他们十分不解,众人都已经进入到了祖龙城池中,应该不会再有半点风险才对,怎么嬴战反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姬天心想要上前,却被陈芳按住,“他现在处在一个危急关头,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危机来源何处,也不能帮他分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给他添乱。退后……都退后……”(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巫神之力 陈芳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信仰之力,可是她看到那八十一个巫神的身影就知道,嬴战此时正在修炼一样神通,他承受的压力应该就是这个神通发出的,对于这种突破关头,最明智的就是不要去打扰。// 虽然陈芳自己也不确定,可是在场众人就数她修为最高,威信也最大,她的话还是比较令人信服,是以,一个个都向后退去,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生恐惊动了嬴战。 此时的嬴战也的确在紧要的关头,可是并非众人想想的修炼和突破,而是对信仰之力的承受能力。 有些人天生命格不凡,就好像那些帝王将相命格的人,一定程度的信仰之力不但不会对他们产生损害,反而会对他们产生种种益处,虽然不像各种神祗一样直接享用信仰之力,至少辟邪驱鬼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那些万人敬仰的官员和万人屠的武将都如同有神灵护佑般万邪不侵,其实就是信仰之力的傍身所致。 嬴战也有不凡的命格,而且是王的命格,身上又具有九龙气运,还阴差阳错的具有了巫神之力,懂得了利用信仰之力,按理说不该被酆都大帝等鬼仙鬼圣的信仰之力压垮才对。不过嬴战的底蕴终究还是太浅薄了,即便他有再逆天的资质,可是他还没有成长起来,哪里能和酆都大帝这种活了十多万年,被阴间鬼族膜拜了十多万年的鬼王相比。酆都大帝对嬴战顶礼膜拜。再加上酆都大帝身上集聚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信仰之力。还真的险些折煞了嬴战。 好在嬴战命够硬,八十一道巫神之力形成的巫神虚影承担了九成九的信仰之力,并且飞速的吞噬这些纯净而纯粹的信仰之力补充自身,寻常神祗安排使徒在大千世界传播教义收揽信徒开展祭祀,用尽种种手段耗费不知几千年甚至上万年都得不到的信仰之力,这会儿正缭绕在嬴战身旁。 而且,寻常甚至发展的信徒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生灵,即便偶尔能招揽到一些强者,也不会是那种逆天级的强者。可是嬴战的这些“信徒”,全是阴间一等一的高手。自酆都大帝以下所有的鬼族强者几乎一个不落。阴间没有别的优势,就是底蕴深厚。鬼族的寿命是大千世界那些生灵的百倍千倍,悠长的寿命令他们诞生了众多的高手,而现在。阴间所有的高手都在心中虔诚的向那位“前辈”表达自己的敬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废墟周围围聚的鬼族越来越多,“前辈”的事迹也被传得越来越离谱,不过这个消息最初是从酆都大帝嘴里传出来的,真实性根本毋庸置疑,是以,后来的那些鬼族对传说中那位“前辈”敬佩得无以复加,于是,更多更纯净的信仰之力从冥冥的虚空中落到嬴战身上。 如果是其他时候,嬴战巴不得有源源不绝的信仰之力供自己使用。可是这会儿,信仰之力已经泛滥成灾了,从十全大补变成了摧心断肠的毒药,察觉到那越来越多的信仰之力,嬴战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靠,这叫什么事啊,我不就是在云梦泽的巫族里面发展了一些信徒么,还是偷偷发展的,也不至于这儿凶猛啊,到底是谁想捧杀我啊。” 面对越来越多的信仰之力。八十一个巫神身上全都闪耀起代表各自力量的神纹,这些神纹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标记,也是那些巫族后裔用来绘制纹身的范本,更是人类创造文字的最原始素材。 八十一道神纹放出的光芒将祖龙世界照得一片通明,城池中的陈芳等人甚至都睁目如盲。八十一道神纹疯狂的吸取着那源源不绝的信仰之力。随后他们的身形不断膨胀缩小、膨胀、缩小……周而复始的循环着,可是每一次循环。他们的身体就真实了一分、强悍了一分。他们的神力也壮大了一分、精粹了一分。 而在如同泰山压顶的信仰之力下,嬴战身上的三条九龙气运也浮现出来,张牙舞爪的吞噬着,龙吸水一样吞噬着。这三条气运之龙不属于天地间任何一种事物,他们的独特性几乎无人知晓,也没人知道他们如何壮大和成长。 不过今天,嬴战清楚地看到,那三条气运之龙吸收了信仰之力后,竟然见风而涨,和巫神之力一样,从原本虚幻朦胧的光影之物渐渐变成了真实的事物,再然后一点点衍生出血肉,具有了真实的身体,随后在无数信仰之力的灌输下和巫神们一样飞速成长壮大。 嬴战没有任何动作,不过他清晰的感到,自己的精气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提升着,无时无刻都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洗涤自己的髓骨,冲刷自己的血气,梳理自己的筋肉。自己身上每一个最微小的角落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无数更具有生机活力更契合天地至理的细胞衍生出来,与此同时更有无数虽然生机旺盛却具有种种瑕疵的细胞被排挤出去,化作指甲、毛发迫出体外,只是不等它们长长就被强横的信仰之力碾成虚无,消散不见。 嬴战好像又回到了冀山镇,第一次修炼《真皇九龙诀》的时候,从肤发血肉筋骨内脏髓骨一点点的衍化,时时刻刻都在向着更强大更完美迈进。刚刚还是最完美最强大的细胞和组织,可是过了三五秒钟就成了垫底的货色,随后再被排出体外,身体中继续衍生出更加完美更加强大的细胞和组织。 随着这种进化和衍变,嬴战身体中出现了一道道神纹,那些神纹和八十一巫神身上的一样,只是嬴战的每一个细胞中都具有八十一个神纹的标志。八十一种巫神之力以无比玄奥的排列方式在嬴战体内陈列着。无数个细微的细胞构成一块块组织,无数个组织又构成一个个器官,嬴战那八尺身躯,却蕴含了如同星河之砂般繁多的秘密。 嗡…… 一个巫神身上的神纹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响,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八十一个巫神的神纹全都发出低沉的闷响,八十一道巫神之力的声音竟然奇异的融为一道,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韵律,而嬴战的身躯就随着这个韵律飞速的颤动,体内每一个细胞中的八十一道巫神之力神纹也都闪耀着,雀跃着。并且以某种蕴含天地至理的方式重新细微的调整。 最终,低沉的嗡嗡声变得高亢起来,嬴战的身体也在声音中一阵阵颤抖,不过这个颤抖的过程就好像千锤百炼的过程。不断强化着嬴战的身躯,令他更加契合天地至理,更加契合巫神之力。 嬴战蓦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感到沉重,信仰之力如旧,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磅礴,自己身周的信仰之力都已经形成了固态,可是这庞大的信仰之力再不能对自己产生斑点滞涩和阻碍,刚才还觉得信仰之力临体如同泰山压顶一样沉重,可是此时却突然觉得犹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林,容身在信仰之力中,无比的惬意和舒适。 恍惚间,嬴战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原来,先前的我只是拥有能够承受信仰之力的魂魄,可身体依旧是人类的身体,与信仰之力格格不入。而现在……” 嬴战轻轻握了握手掌,感受了一下自己心脏的搏动,筋肉的收缩,举手投足见都有一种拔山填海翻天覆地的伟力。 “这就是巫神才拥有的躯体么?好强大!” 远处。陈芳惊骇的看着嬴战,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嬴战的气息依旧是圣级的水准,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比天仙更加强大。他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却又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那么的契合天道。每一个举手投足都好似融入了天地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境界? 不但陈芳疑惑,就连嬴战也疑惑。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而就在这时,嬴战忽然注意到,自己身边有八十一个奇奇怪怪的身影,他们有的像飞禽,有的像走兽,也有的像水族,也有一部分像人类。他们的形貌奇奇怪怪,他们的力量形形色色,可是无论有什么样的不同,他们都具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强大。 巫神! 没错,八十一个巫神! 不再是光影一样的虚物,而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巫神。 嬴战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脑海中突然一个个相同却又不同的画面,就好像监控室中那一大排显示器一样,恍然嬴战明白过来,这是一个个不同视角的景象,随后嬴战发现,那些视角都在看着自己。 难道这是八十一个巫神看向自己的视角? 嬴战尝试着将自己的神念附着到其中一个视角上,立刻眼前豁然一亮,随后嬴战就发现,自己这一缕神念毫无滞碍的出现在了一个巫神身上,并且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向“嬴战”。 自己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自己,这好像有些荒唐,可是这种事情就是发生了,而且不止一个,嬴战又将一缕神念附着到另一个巫神身上,立刻又从另一个视角看到了“嬴战”。 最后嬴战一连分出八十一缕神念,从八十一个视角都看到了“嬴战”,而且丝毫没有头晕目眩精神分裂的迹象,每一个都像是自己,每一个又都不像是自己。 “乖乖……只听过身外化身,不过这一下八十一个化身,还真有些骇人听闻啊。不过,这些身外化身没有自己的思维么?难道时时刻刻都要让我控制着?”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嬴战就发现在那些巫神的脑海中有一缕十分弱小的神念,这个神念仿佛还没睁开眼睛的婴儿一样弱小柔嫩,嬴战这才明白过来,巫神不是没有自主的思维,而是自主的思维还没成长起来。 伸出手掌鞠了一捧信仰之力,嬴战笑着摇了摇头,这又是一番奇遇啊,奇遇得自己都不是人了。只是现在这副身躯十分强悍,以前的人类身躯于现在比起来根本就是金刚石面前的棉花絮,不值一提,不堪一击! “这是什么身体呢?难道是巫神之体?那我又是什么巫神呢?” 嬴战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风雷水火等神力,一时间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系的。 “传说中九黎族蚩巫得到九九八十一道巫神之力赐福,变得体魄强大无比,妖族那么多妖王没有一个能砍伤他的皮毛伤到他的筋骨的……我现在已经将八十一道巫神之力融入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按理说我的身躯应该比蚩巫更加强大吧。” 想到这,嬴战招来剑童子,伸手握住剑童子那一把滴水长剑。滴水长剑具有水滴石穿的神奇力量,无论多么坚硬的物体,一旦遇到滴水长剑,就会在一瞬间完成水滴石穿的过程,除非那些有非凡之处的材料,寻常东西都是一划而过。 嬴战轻轻握住滴水长剑,立刻就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作用到自己的手掌肌肤上,不过自己的身体已经融入了八十一道巫神之力,立刻,水系的神力就涌现出来,将那一股奇怪的力道化解于无形。而在此同时,嬴战也通过对水系神力的掌握立刻融会贯通了那一股奇异力量的原理。 “这就是滴水长剑的原理么?” 嬴战手上水光朦胧,地上一块信仰之力凝成的结晶轻轻飞起,随后触到那水光,这块坚硬无比的结晶竟然无声无息的被分成两半,随后是四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刻,八十一道巫神之力豁然贯通,嬴战就好像天生能够驾驭风雷控制水火知悉时间空间的奥秘一样,八十一系巫神之力在他眼中再没有半点秘密。 “如果让我再次掌控那个雷电的海洋,灭杀几百万鬼族只是弹指间的事情,那会被他们逼得逃进祖龙金人。” 信心满满的嬴战舒展了一下腰肢,立刻就打算回到外面去看看。现在的嬴战,只想着到一个强者练练手,弱小的对手不行,最好的是酆都大帝那种级别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出现 被摧毁的鬼城旧址,天地间一片混沌,自开天辟地至今一直稳固恒定的地水火风被彻底打破、打碎、打成最原始的状态,方圆几十里都是一片混沌莫名的状态。http:/// 自酆都大帝以下,无数的鬼族纷纷来到鬼城遗址,瞻仰这种难以想象的奇迹,并且纷纷揣测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使出的这种大手笔。无数的鬼族都在翘首以待,期盼着那位“前辈”现身,又期待着这片混沌的区域会不会出现什么宝贝,混沌灵宝,这个名字一想起来都浑身颤抖啊。当然,无数的鬼族都在偷偷研究着这些混沌状态的区域对修炼有没有帮助和益处,会不会沾染一丝一缕就变成三界六道第一高手,那种撞大运的心理并非人族的专利。 不过,混沌区域充满了强横的力场,混乱的空间力量如同亿万把尖刀毫无规律的在其中游荡,那种锋锐的程度,即便鬼仙触到,也是非死即伤,以酆都大帝的能力,也仅仅是在混沌区域的边缘伫立,却不敢靠近,更不能从其中得到一丝一缕的混沌之气。 身为阴间最强的鬼仙,酆都大帝不说无所不能,至少也是神通盖世,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做到的事情很少有不能达成的。以前,有一件事情让酆都大帝悔恨终身,现在,却又多了一件事情让酆都大帝束手无策。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混沌之气近在咫尺,却不能获得。 等!等到那位前辈出现!或者等到这里面的空间乱流平稳! 一天!两天!三天…… 时间的流逝对鬼族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们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又拥有悠久的寿命。别说十天半个月。即便三十年五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酆都大帝的手下每天都会过来汇报,无外乎是各个鬼城叛乱的事情。那个组织原本的四大执事平白没了一个,所有的高手又被嬴战和陈芳招引的雷电之海吞噬一空,原本就仓促起事,现在又遭到重大挫折,成功的几率越加渺茫,酆都大帝甚至都没心情去关心他们。 “知道了,把他们驱散就可以了,不用赶尽杀绝。” 头也不回的朝那名手下摆了摆手,酆都大帝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海量的混沌之气。强横的神念探索着其中的秘密,这可是混沌的秘密,参悟混沌,对他的修炼有着难以想象的益处。 虽然神念一进入其中就会被消磨掉九成九。可是酆都大帝不在乎这种损失,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触知也已经足够了,没一点感悟,都能令酆都大帝获得极大的提升。不过,无论他怎么提升,依旧无法进入混沌的区域,稍稍靠近就会遇到无比庞大的阻力和抗拒,一种死亡的威胁油然而生。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强者才能进入其中,那位打破地水火风的前辈是不是正在其中修炼呢?” 酆都大帝无巧不巧的还真猜中了。唯一有些出入的是,嬴战并非在混沌区域中修炼。而是在祖龙世界里,而且,他那种修炼并非主动,而是被逼的,简直就是一场生死考验,力有不逮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嗡…… 莫名的,酆都大帝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向一个方向看去,却正看到一道空间裂缝在那里出现,随后。一个人影从其中走出。 酆都大帝向嬴战奉献了太多的信仰之力,嬴战也炼化了酆都大帝的那些信仰之力,他们俩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就好像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一样,嬴战刚一出现。酆都大帝就心生察觉。 “是那位前辈!” 酆都大帝顿时激动起来,没想到那位前辈真的出现了。 酆都大帝不会怀疑嬴战身份的真伪。毕竟混沌区域里的危险性他深有所感,如果真有生灵能够在其中安然无恙,光是这一份活命的本事就值得尊敬,叫一声前辈也不亏。 嬴战在祖龙城池中炼化信仰之力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随后问起姬天心,这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嬴战暗道,那场大爆炸就算余波再怎么强大,一个月过去也该平息了吧,那件事情的风头也该平息了,这会儿出去应该不会引起鬼的注意了。 不过当嬴战打开祖龙世界与阴间的通道时,却发现入目所见全是一片灰色的气流,一道道强横的空间乱流在其中游荡肆虐,难以言喻的破坏力扑面而来。不过,祖龙世界自成一界,内部十分稳定,那些冲进来的混沌之气和空间乱流立刻就被阻挡下来,不能越过一丝一毫。 嬴战暗暗体会着外界的力量,不过这时候,他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发出一阵欢呼雀跃,嬴战蓦地察觉到自己心底生出一种渴望,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就好像婴儿对吮吸的本能一样,他发觉,自己竟然很想去到外面,进入那混沌莫名的区域中。 原本嬴战还想离魂出体以鬼族的形式出现,可是察觉到这一异样,嬴战突然改变主意,转而带着躯体出去。嬴战的理智告诉他,外面很危险,可是嬴战的本能告诉他,外面很安全,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舒适。 “也许是身体中的变化带来的本能感觉吧,我的思维还没跟上这具身体的节奏。” 嬴战先伸出一只手到外面,白皙的手掌插入混沌的气流中,无数空间乱流立刻斩了上来。 蹭蹭蹭…… 无数的空间乱流击打过来,嬴战的手掌立刻察觉到一阵阵疼痛,不过也仅仅是一阵阵疼痛罢了,没有破皮,更没有流血,反而是那一道道空间乱流的力量在接触到嬴战的手掌后瞬间从狂暴变得温顺,一丝丝一缕缕的汇入嬴战体内。 嬴战察觉到,自己体内属于空间的神纹亮了,那一丝丝一缕缕空间的力量进入体内后不断融入这亿万个空间神纹中,空间的神纹立刻变得壮大、凝实、纯粹! 外界的空间力量太多了,简直就像深海中的鱼儿一样繁多,而现在整个大海的“鱼儿”都找到了目标,纷纷朝着嬴战这里汇聚过来,亿万道空间力量汇聚成一条条银白色的光带,而光带的一头就是嬴战的手掌,另一头则发散成成千上万道,分布在混沌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嬴战就像那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不断的吮吸着外界的力量,而他吮吸的速度只有一只手,这种速度显然不能让他体内的渴望满足,而且,嬴战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都纷纷发出渴望的意念,它们全都渴望着出去,进入到看、混沌区域,去尽情的吸收空间力量。 嬴战的身体一点点跨出祖龙世界,进入到了混沌区域中。 混沌区域中的变化在已经引起了众多鬼族的注意,无数鬼族惊骇的发现,混沌区域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生灵,那个生灵竟然无视狂暴的空间力量,无视混沌气流的阻碍,就这样诡异的出现了。 更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是,原本那狂暴的空间力量此时竟然变得无比驯服,那一道道空间力量如同百川归海似地汇入那个生灵体内。 “他没有被空间力量撕碎!” “那可是足以打破地水火风,令世界重新回到混沌的空间力量啊!” “他还在吸收那空间力量。” “不愧是酆都大帝口中的前辈啊,这份能耐,无愧于前辈二字。” “强悍的难以想象!” 无数鬼族议论纷纷的时候,酆都大帝也心中激动不已,能见到绝世强者,即便不能看到绝世强者的绝学,哪怕只是瞻仰一下绝世强者的身姿,也不虚此行了。 像酆都大帝这样独孤求败了几万年的强者,咋已经不可抑制的出现了修行上的迷茫,征服了所有的高峰,已经不知道前进的道路在哪里,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绝世强者,势必会成为酆都大帝心中的高峰,一个值得他超越的目标。 而在混沌区域中,嬴战全身都离开了祖龙世界,毫无保留的接触到混沌之气。如果说刚才空间神纹吸收那些空间乱流的力量只是婴儿吮吸一样涓涓细流的话,那么嬴战现在就好像跌进了一个乳汁形成的汪洋中,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聚过来,让嬴战体内一道道神纹接连亮起。 不过,这些神纹虽然闪耀,却不能像空间神纹那样直接吸收外界的力量,外界那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如同没头苍蝇似地乱钻乱撞,却始终不得其法,进入不了嬴战体内。 嬴战也察觉到自己体内地水火风山泽雷电等神纹那种急迫和渴望,不过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疑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不过这时候,他心中突然想到:“混沌生万物,可是并不意味着混沌就代表万物。就好像汽油柴油都是石油里面提炼出来的,可是并不代表汽车直接灌石油就能跑起来。这些神纹代表的力量都来源于混沌,可是又不是混沌……唔……怎么办?”。。) 第四百一十六章:分化混沌 嬴战放出神念进入到混沌区域中,这时候他骇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神念,不过与此同时他又发现,自己脑海中清晰的出现了混沌之气的样子,清晰而又细致。/ 一道道混沌之气在嬴战的脑海中飞速放到,嬴战直接看到了混沌之气最细微的成分,那种灰蒙蒙的事物。生消幻灭阴阳有无的奥秘在混沌之气中清晰的展现,种种大道至理的奥秘起源于混沌,而现在,这一切都毫无遮掩的出现在嬴战眼前。 嬴战明白了一些东西,只是这些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过于高深,太过于玄奥,他看过和没看过没有任何区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一幕幕深刻在心底,以后再不断参悟。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同样的事物,在不同境界的人眼中依然有着区别,而且是质的区别。嬴战虽然有着种种奇遇达到了真正的巫神之体,可是他的境界没有半点提升,甚至还不如外面的酆都大帝,所以,即便大道放在嬴战眼前,嬴战该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看来看去还是一点领悟都没有。 这就好像一个一丝不挂的大美人放在一个刚满月的小屁孩跟前和放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跟前和放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跟前一样。同样是一男一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三种结果。 嬴战不能领悟大道。可是他近乎本能的找到了吸收混沌之气的方法。 手指一点,空中正在急速翻滚剧烈动荡的混沌之气乍然停止,一丝丝一缕缕一道道的混沌之气同时生出变化,方圆几十里的混沌区域与同一瞬间进入寂静。 所有的鬼族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所有鬼族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瞬间。直觉告诉他们,那位高人前辈要有所动作了,而且绝对是改天换地的大手笔。 “一元分两仪,混沌开天地!” 嬴战的话语很低,很细微,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混沌区域,而且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亘古苍莽的气息,好像从天地初开的源头传到了悠远的阴间。传进无数鬼族的触感中。 随着嬴战的话语,混沌之气生出剧烈的变化,每一个最细微的混沌之气都从中而裂,分成两半,原本灰蒙蒙的混沌之气突然变得一半黑一半白。一黑一白无比均匀。好像拿尺子量拿称称的一样,不多不少。 “轻而清者上,重而浊者下!” 那些混沌之气立刻作出相应的变化,黑白两色的分别向上向下。很快,聚成一团的混沌区域就分成两半。一半黑,一半白。 见到这一幕。酆都大帝几乎忍不住要跪倒下去。他是从很久远很久远的时代就存在的,他知道一些开天辟地的细节,那些细节都是从上古巫神口中流传出来的,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即便那些巫族的后裔也不怎么知道开天地的事情,而且在某种刻意的歪曲下,他们甚至都相信天地日月星辰山泽都是出自巫神之手。 不过酆都大帝知道,天地的开辟和巫神没有关系,天地的开辟应该像眼前这样,没错,就是像眼前这样。 随着嬴战的话语和动作,崭新的天地在混沌区域中形成,无比轻灵的天空,无比厚重的大地,虽然只有几十里方圆,可是所有的鬼族都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势和压力。天地之威,这才是真正的天地之威,最为纯粹最为原始的天地之威。 定四方八极! 定古往今来! 定地水火风! 定山泽雷电! ………… 一幕幕场景纷纭变换,一样样事物衍生出来,混沌之气孕育万物的场景清晰的展现在无数鬼族眼前。嬴战的身形虽然不是顶天立地,可是看在无数鬼族眼中,却和顶天立地没有任何区别。 嬴战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飞速消失,对于混沌之气的转变并不是一个念头就可以做到的,还必须消耗掉无数的力量。不过这时候嬴战突然发现,那始终缭绕在自己身边的信仰之力又猛的增加了十倍百倍,而且比先前更加纯粹纯澈。 嬴战扫了一眼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鬼族,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也知道了祖龙城池中差点把他压垮的信仰之力是从何而来。 不过自从嬴战身躯中融汇九九八十一道巫神之力,变成真正的巫神之体后,信仰之力只会对他产生助益,而不会产生半点伤害。 “来得好!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这一刻,嬴战恍惚记起对于盘古开天辟地的记载,据说,开辟完天地后,双脚踩着大地,双手拖着天空,不知多少亿万年后,盘古力竭身死,随后身躯衍化万物生灵。 而此时嬴战才真正明白,盘古不是踩地托天累死的,而是分化混沌衍生万物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盘古的力量的确强大,根本不是嬴战能够想象的强大。可是在怎么强大,也有耗尽的那一刻,而且,天地还没开辟,灵气还没衍生,盘古的力量只有消耗,没有补充,坐吃山空下,终究有竭尽的那一刻。 和盘古开辟的天地相比,嬴战分化的这一丁点混沌根本就是沧海一栗,甚至沧海一栗都是抬举嬴战的,不过即便如此都险些令嬴战力竭。不过好在众多鬼族的信仰之力及时降下,嬴战这才缓过一口气,否则,开天辟地后,嬴战也会像盘古一样上演一副衍化万物的情景,然后被万世铭记永为流传。 嬴战有了源源不绝的新力量,混沌之气分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新能量新物质从混沌钟衍生,嬴战仔细的数了一下,每一分混沌之气中一共出现三千种物质和能量,而这三千种物质和能量中,有八十一种受到嬴战体内八十一道神纹的相应,飞速的汇进来,其余的两千九百一十九种则不能被吸收。 嬴战没有领悟到混沌之源中的大道至理,仅仅是凭借现有的八十一道巫神之力才得以吸收那些力量,对于其他的两千九百一十九种根本没有半点头绪,虽然强行截获了一些,但是对于周围的能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嬴战无奈,只能任由它们散逸。 不过这些散逸的能量飞出去后,不可避免的沾染到了周围那些鬼族的鬼体,这时候,异变突生,那些鬼族与这些不知名的能量和物质产生了无法解释的变化,那些能量和物质触及到鬼族的躯体后,飞速的改变着鬼族躯体的形态,令那些鬼族变得和它们自身一样。 一个又一个鬼族或是惊喜或是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鬼体,他们不知道这种变化对自己是好还是坏,可是他们不能抗拒这种变化,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 好在,魂飞魄散的结局没有出现,那些鬼族发现自己的修为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飞速拔升,一跃成为酆都大帝一样的高手。可是他们都发现自己和以前变得不同了。 “我……我掌握了一种新的力量……” “我也是……”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神通么……” “我这个神通到底是哪一系的,我怎么从没见过……” 不过紧接着,这些鬼族就全都感激的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个身影,一个个虔诚的跪下,感谢嬴战的赐予。 诚实的嬴战同学很想告诉他们这不关自己的事,可是看到那些鬼族坚信的模样,嬴战也不好意思去解释了,反正能源源不断的获得信仰之力,这种美丽的误会就让它保持下去吧。 随着对各种力量的吸收,那些鬼族身上纷纷凝聚起一个个玄奥古朴的纹路字样,嬴战知道,这些应该和自己体内的八十一个神纹是一样的东西,这些应该就是另外那两千九百一十九道神纹的模样了吧。 嬴战看得出,这些鬼族充其量只是偶然的获得了一系的力量,可是并不意味他们能凝聚出巫神之体和巫神之魂,他们充其量也就和那些得到巫神赐福的巫族一样,只是拥有使用和修炼这些力量的资格罢了。 嬴战虽然也不能凝聚出另外那两千九百一十九道神纹,可是嬴战已经将周围那些鬼族身上的纹路记忆下来,另外两千九百一十九道神纹不说和这些图案一模一样,也是八`九不离十。 混沌区域包含了嬴战凝聚的雷电之海,又包含了鬼城近十万年积淀的阴气,这两种至阴至阳的事物,再加上数百万鬼族毕生的鬼力和修为以及三魂七魄,随着大爆炸全变成了混沌之气,而现在嬴战重新分化混沌,并且从三千道混沌之力中吸取走八十一道。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至少,酆都大帝面对他的时侯明显感到沉重的压迫。 “晚辈酆都,见过前辈!”。。) 第四百一十七章:做客 酆都大帝毕恭毕敬的向嬴战行礼,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却不敢带上大帝、鬼王之类的称呼。\ \\在酆都想来,以前辈那种分化混沌重定地水火风的能力,自己这些虚名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过酆都哪里知道,光是不带大帝的酆都二字就把嬴战震了一下,嬴战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这么快和阴间的第一强者碰面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原本,酆都大帝是需要嬴战去仰望的,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强者,可是现在,酆都大帝突然以晚辈的姿态向嬴战行礼,这种颠覆性的变化令嬴战有种脑筋短路的错觉。 虽然历经一系列奇遇,自信心爆棚,甚至都想着要和酆都大帝练练手,可那也不过是想想罢了,酆都大帝真正站在嬴战跟前的时候,嬴战却不知所措了。人的名树的影,酆都大帝十多万年积累的名气绝不是嬴战这种暴发户能比拟的。 不过,嬴战也仅仅是呆愣了一瞬间,随即就明白了酆都大帝的心思,一定是自己分化混沌吸收各种力量的那一幕让酆都大帝胡思乱想,并且做出了错误的推断。 嬴战自然不会好心的去向酆都大帝辩解,反正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从酆都大帝那里借路回大千世界,以前总是怕酆都大帝不会那么爽快,更怕被酆都大帝觊觎自己身上的秘密,一直都不敢去和酆都大帝打交道。可是哪想到。酆都大帝竟然主动地出现了,而且,还这么谦恭,直接就是叩拜礼。 酆都大帝一跪下去,周围那几十万上百万的鬼族哪里还敢站着,一个个全都跪了下去,有的自报家门,有的向嬴战表达敬畏之心,有的则向嬴战表达赐予力量的感激之心。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嬴战终于体会到这种滋味了,那铺天盖地的信仰之力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就算嬴战如今已经修成巫神之体,也被冲击的一阵头昏脑涨。如果是先前那种凡人之躯,只怕立刻就要被冲击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无数的信仰之力涌入,嬴战身上的八十一道神纹闪耀起了夺目的光芒,一道道光芒从嬴战体表散发出去,瑰丽的神光圣芒再度出现,一波波一环环的神光圣芒令嬴战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神秘、莫测……在众多鬼族看来嬴战就好像从众神国度走出的神祗一样,即便身在阴间,可是他身周的空间依然如同神国般辉煌。 装神棍是嬴战在行的事情,反正不是第一次干了,以前只是忽悠一些巫师。现在却忽悠住了几十万上百万的鬼族。而且忽悠巫师的时候还是费尽口舌,现在都没怎么说话就把这些鬼族忽悠的三拜九叩了。 嬴战用低沉威严的声音说道:“你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 这根本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不过在那些鬼族听来,却好像嬴战不满他们聚集在这里一样,顿时,一种惶恐的情绪升起,他们唯恐招惹到嬴战,要是高人一怒把他们灭掉或者把他们身上的力量收回去就不好了。 于是,众多鬼族连忙诚惶诚恐的向嬴战请辞,嬴战也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那些鬼族立刻如蒙大赦,慌忙逃跑。一边跑着,一边遗憾的想到,唉。还没跟高人说几句话呢,高人还没指点我修炼呢。高人还没说收徒弟呢,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走了。 不过,即便有万千想法,他们也没敢再转身回去,一个个有多远跑多远。 百万鬼族一哄而散,那些鬼仙级别的鬼族也承受不住嬴战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神力压迫,一个个纷纷告辞。他们知道,那位高人并没有和他们接触的打算,或者说,这里的机缘不属于他们,留下来也是白白招惹高人不快。 酆都大帝没有走!因为嬴战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嬴战正在很仔细很仔细的打量他,酆都大帝自然明白嬴战对他很感兴趣。 酆都大帝自然不会以为高人对他有什么特殊爱好,他只以为高人看他顺眼,想要给他一场机缘罢了。而他也正好有一些事情想要和高人请教。 嬴战淡淡的说道:“你是酆都大帝?我听过你的名头。” 何止是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啊,不过以嬴战如今神棍的形象,自然不能双眼放光一副花痴的模样。 酆都大帝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躬了躬身,谦逊的说道:“俗世虚名,污浊了前辈清听,真是罪过。” 嬴战嘴角一阵抽搐,没想到在阴间光芒万丈顶天立地赫赫有名的酆都大帝也会溜须拍马啊,而且还炉火纯青啊。 “唔……看你眉宇紧皱,似乎有难解之事,我与你有缘,又正巧有暇,你可以将心中之事说出,我看看能否给你开解。” 这会儿嬴战终于体会到那些和尚为啥见到一个人就说贫僧和你有缘了,这根本就是万金油式的说辞啊,没看酆都大帝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么。酆都大帝都吃这一套,更何况其他人呢。 “前辈既然有瑕,不如到寒舍盘桓一段时间,也好让晚辈侍奉左右,以表敬意。” 嬴战本就打算去酆都城转转,然后顺理成章的提出使用望乡泉,此时酆都大帝如此上道,嬴战自然不会拒绝。 嬴战虽然修炼成了巫神之体,更是掌控了空间之力,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修为依然是圣级,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提升到天仙境界。也就是说,嬴战现在虽然有着强横的实力,甚至酆都大帝都得仰望的实力,可他仍然不是天仙,即便他拥有掌控空间的能力。仍然不能像巅峰天仙那样打穿两界壁障。 虽然不能打穿两界壁障。可是凭借对空间之力的掌控,嬴战穿梭挪移的本领就连酆都大帝都叹为观止。酆都大帝挪移,仅仅是停留在“术”的层面上,而嬴战,已经屹立在了“道”的层面上,而且还是站在“道”的源头处,而这,更令酆都大帝敬佩有加。 酆都城鬼王宫殿中,嬴战端坐在主位上,酆都大帝如同一个下人小厮一样在旁边伺候。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一个鬼族在周围。既是酆都大帝不愿其他鬼族冲撞了嬴战或者惹得嬴战不喜,同时也是不愿那些手下看到自己鞍前马后伺候别人的样子。 嬴战没有点破酆都大帝那点心思,悠然自得的享用着酆都大帝献上来的各种美食美味。 阴间没有动植物,更没有所谓的“吃喝”。不过那仅仅是对普通鬼族来说的,对于酆都大帝这种权贵中的权贵,一应享受不但应有尽有,而且是精益求精。 “前辈您尝尝,这是大夏朝一个名叫杜康的人类酿造的酒。杜康生前就有酒神的称号,酿酒绝对是一绝,进入阴间后又钻研数千年,酿酒的技术更加精湛,这都是存放了三千年的绝品佳酿……还有这个,这是……” 品尝着一样样美味。听着酆都大帝讲解这些美味的出处和其中的故事,嬴战恍惚想到了那些老外吃中国菜时候的感受,不正和自己现在一样么,口中尝着美味,耳中听着这些美味中蕴含的故事,然后感慨着自己平日里吃的那些垃圾食品。 以前觉得自己君王的享受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跟酆都大帝比比,根本就是土财主的级别啊。大秦国能有多少手艺超绝的酒师厨师,那些酒师厨师又有多少时间去钻研。可是酆都大帝这里,每一个厨师每一个酒师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不是那种名流千古的,根本没资格在酆都大帝这里工作。 享受着这些在大千世界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的享受,嬴战舒服的眯上了眼睛,这种生活,才是真正的神仙享受啊。什么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根本就是扯淡。现在这享受,给个活神仙也不换。 “唔……你也别站着了,坐着说话吧。” 听到嬴战的招呼,酆都大帝连忙侧身坐下,不过他并没有去看桌上那些珍馐美味,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他更期望的是嬴战能够指点他两句或者听他说两句。 “好了,你有什么难解之事,就说吧。” 嬴战这纯粹是忽悠酆都大帝,酆都大帝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到。说这句话纯粹是为后面借路做铺垫。 不过万事都有侥幸,嬴战有超卓的见识,这是酆都大帝不具备的,如果是修炼上的问题,嬴战就算啥也不懂也能打打机锋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过去,酆都大帝能明白那是他的造化,要是不明白那也是他的造化,反正不是嬴战的错。这是标准的神棍套路。如果酆都大帝寻找什么东西,嬴战有祖龙金人这个逆天的东西,或许真的就让嬴战瞎猫撞个死耗子了。就算嬴战也一筹莫展,也能来个拖字诀,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或者天命难违应付。 酆都大帝起身,躬身向嬴战说道:“前辈,晚辈的确有一件事情恳请。晚辈曾有一女,却误入轮回,如今已经万年了,却还未曾找到,恳请前辈帮忙卜算一下小女的下落,晚辈感激不尽,今后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前辈。” 嬴战听后一愣,这可真把他难住了,如果酆都大帝找什么物件,嬴战还能去祖龙金人,可是说到找人……玄黄祭坛倒是可以复活那些人杰鬼雄,可是仅限于地球上那些,这个世界还没有被纳入其中。嬴战不用找都知道办不到。 不过嬴战又很奇怪,因为,繁衍子嗣仅限于生灵,鬼族不是生灵,根本不能繁衍后代。别看阴间鬼族众多,可他们每一个都是大千世界的生灵死后所化,根本没有父母兄弟一说,要真有那也是十分幸运的遇到了前世的父母兄弟,在阴间根本不存在生育一说。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九子鬼母就是一个特例,不过她这种特例是第一无二的,不过九子鬼母那不叫生育,而是一种能力,或者说一种神通。她吞噬其他鬼族后,可以将其中无法炼化或者不易炼化的鬼力和残余的怨念等负面情绪凝聚成小鬼排出体外,成为鬼子,不是真正意义的生育。除了九子鬼母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鬼族,嬴战在阴间呆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见到或者听说过有鬼族生育。那些所谓的权贵家族也都是通过收干儿子干女儿的方式组建起来的。 似乎看出嬴战的疑惑,酆都大帝说道:“这原因在晚辈身上……” 嬴战的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啊,酆都大帝的秘密啊…… “晚辈并非纯粹的鬼族,晚辈的母亲是鬼族,晚辈的父亲却是一名巫族的大巫……” 酆都大帝流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将自己的身世叙述了一遍。嬴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酆都大帝身具巫族和鬼族两种“血脉”,天生就与众不同,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够在阴间十多万年屹立不倒,万千对手没有一个能斗得过他的。原来,他不但是鬼,更是巫。巫族的强大,根本毋庸置疑,酆都大帝想不强都难。 不过,相对于酆都大帝的身世,嬴战更好奇酆都大帝的父亲是怎么令那女鬼有孕的。八卦啊…… “说起来,我们倒是同族!” 嬴战如今修成巫神之体,已经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人类,而酆都大帝又有巫神的“血脉”,还真可以攀一下亲戚。 酆都大帝早就感受到嬴战身上那巫神的气息,只是一直不敢确认罢了,而且,他这种巫族的身份也没什么好称道的,他根本不敢去乱攀亲戚,而此时听到嬴战认可他的巫族身份,顿时激动得难以名状。巫族曾经是鬼族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酆都大帝得到嬴战的认可后一翻身从鬼族升为巫族,简直是农奴翻身一样。 “多谢前辈成全!” 嬴战摆了摆手,“好了,继续说你那女儿吧……”。。) 第四百一十八掌:大帝之女 酆都大帝虽然只是被众多鬼族私下里尊称为大帝,并没有真正的登基称帝,可是十多万年征战杀伐养尊处优,那种气度和气势绝对是嬴战所见过的最浓郁最强盛的。\\ 嬴战甚至暗地里将自己的先祖秦始皇和酆都大帝作对比,不过结果很遗憾,秦始皇竟然比酆都大帝逊色了一筹。不过紧接着嬴战就想到,自己所感受到的先祖气势只是功法中传承的,不知被削弱了多少倍,而酆都大帝则是近在咫尺,两者根本不能作比较。 不过这一刻,那个端坐在阴间最巅峰的万鬼之王却也和一个寻常普通的父亲一样,脸上浮现出浓重的哀愁,诉说着自己女儿的种种坏习惯,坏脾气,可是说着这一切的时候,他眼底分明是骄傲和欣慰,却看不到一丝半点的责怪和怨愤。 “也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她母亲的原因,她生来就和其他鬼族不同,寻常鬼族需要修炼数年甚至几十年才能现形,修炼上百年才能凝聚出鬼体,而我女儿,一出生就拥有鬼体,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躯体。”酆都大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最后无奈的说道:“就好像人类的婴孩那样,有血有肉。” 嬴战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惊讶不已,脸上却一副淡然的说道:“巫族的血脉,岂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至于巫族的血脉如何高贵。如何特殊。嬴战也是一无所知,不过对于这个问题,酆都大帝根本不会反驳,更无从反驳,他只会认为嬴战说的对,根本就是自己太傻了,竟然在这种简单的细节上纠结。 “她会渴会饿会困,会哭会闹会笑,不过我掌握着望乡泉,能够派遣手下进入大千世界。可以获得大千世界的食物、饮水,甚至能凝聚大千世界的阳光。阴间暗无天日,但是她一直笼罩在阳光中成长,一直很健康……” 说到这。酆都大帝完全沉浸进了自己的回忆中,以近乎呓语的状态向嬴战诉说着这一切…… “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所以,她的身份一直不被外界知晓。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是阴间最强的鬼王,那时候,我仇家遍地,我怕她会对我的威信造成影响,也怕她会受到伤害。就这样,我虽然能够给她世上存在的不存在的一切美好,却始终不能让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说到这。酆都大帝眼底浮现出一丝悔恨之意。 “你是不是时常想,如果当年你能把她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公布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你恨自己懦弱,恨自己无能?” 酆都大帝点了点头。 在酆都大帝看来,嬴战是一个巫族,血统纯正的巫族,又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前辈高人。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血统,都足以令他仰视。别说嬴战只是教训他几句,就是劈头盖脸几耳光再踹几脚,他也只能受着。十天十地巫神在世的时候。鬼族根本就是巫族的附庸奴隶,酆都大帝即便是万鬼之王,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嬴战很精准的捕捉到了酆都大帝这种心态,于是说道:“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在阴间属于异类,外面的鬼族不接受她。身边那些伺候她的鬼族也对她充满了怪异的眼光,最最重要的。是你们身为父母,在她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和其他鬼族一样……所以,她开始逃避、开始猜疑,想要寻找自己真正应该去的地方,然后她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这些都是嬴战根据酆都大帝的叙述自己推测补全的,这种事情根本难不倒嬴战,不过嬴战在某些关键的细节上也没有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而是模棱两可,免得对不上号影响自己的威信。 不过很显然,他都蒙对了,或者说蒙的差不多。这些事情距离现在已经几万年,再怎么能掐会算也不可能一瞬间算到,唯一的解释就是嬴战的实力实在太强了,强大到不能用常理揣测。一时间,酆都大帝对自己索要恳求的事情增加了几分信心。 “那么,前辈能卜算一下她现在的位置么。无论她在哪,我都一定要找到她……” 嬴战没有立刻掐算,而是故作高深的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先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寻找她的吧。” 酆都大帝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她,就证明这事情充满了蹊跷,不能用常理去揣度。否则,以酆都大帝的实力造就寻到她了,怎么会拖到今天。 “我不知道她是在阴间还是阳界,我秘密派遣了很多手下去阴间各个角落寻找,又派遣许多高手去阳界寻找。为了保护她不被我的对头伤害,我从那时候就封闭了望乡泉。我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所以,我每日就守在轮回池旁边,等待她出现。不过……几万年了,一直没有收获……” 嬴战暗暗思忱,这种现象根本就是不在三界跳出五行,难道酆都大帝的女儿有这种道行? “你派遣出去的那些手下是凭借什么辨认你女儿的?” 一入轮回,都不知道下辈子是什么,即便依然是人,可是高矮胖瘦男女都说不清楚,凭相貌去寻找根本就是扯淡。 “是三魂七魄的烙印,我们鬼族辨认身份都是靠的这个。即使魂飞魄散,只要不是被彻底泯灭,三魂七魄回到轮回池后都会聚集复原,转世后的三魂七魄烙印和前世一样。” 嬴战暗道,原来还有这个窍门,如果真的这样,那些大千世界死掉的生灵岂不是全都能一一找出来。 “看样子你鼓动鬼族互相残杀争夺鬼王,也有刻意加速鬼族生死轮回的意图啊,只有杀戮遍地,你才能更快的找到她。反正所有死去的鬼族都要进入轮回池,对吧?” 酆都大帝被窥破心思,不由惭愧一笑。 嬴战摆出一副拈指掐算九天玄命的姿势,说道:“姓名、八字。” 酆都大帝见状,顿时激动的难以自持,连忙说道:“我女儿名叫夷光,她的八字是……” 听到这,嬴战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 夷光!竟然是夷光! 老天,你玩我么。不不不,老天啊,你真是眷顾我啊,酆都大帝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得来却全不费功夫。 原本嬴战也就打算做做样子,然后顺便说要去阳间走一趟,或许能有所收获,顺理成章的能借用望乡泉。至于帮酆都大帝找女儿,嬴战压根就没抱希望,最多也就是安慰安慰这位饱经苦难的父亲罢了。 可是嬴战没想到有了这种意外的收获。现在,嬴战所要做的不是去从那不知多少亿万的生灵中一一筛选,而是只要查验一下越女剑派那个夷光和酆都大帝说的那个夷光能不能对上号就行了。虽然这种几率很渺茫,可至少还是有一线机会。 嬴战装模作样的算了算,口中却说道:“人死后为鬼,巫死后却成神。巫族的魂魄不入阴间,不堕轮回,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先狠狠打击一下酆都大帝,然后再给他一份希望,这种大起大落才能令酆都大帝更加感激感谢。 果然,酆都大帝听后浑身一震。夷光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巫族血脉,但那是十分纯净的巫族血脉,比现在巫教那些巫师纯净多了。也许真的有可能没进入阴间呢,否则,自己苦苦寻觅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无所获呢。 而在酆都大帝愣神的时候,嬴战暗暗算起了夷光的前世。 嬴战本就有天视地听这门术法,可以推演过去未来天地万物,而现在又有了巫神之体,掌握的八十一道神纹中正有时间的神力,而时间,正是过去未来的载体,是占卜的主要成分。 寻常修炼者占卜,有着种种的困难和束缚以及制约,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法不传六耳之类的,框框架架一大堆。可是嬴战全然没有这方面的障碍,他就像是至高无上的神灵,屹立在时间的源头,俯览时光的变迁。夷光虽然是数万年前的生灵,但在时光的长河中不过是沧海一栗罢了。 嬴战虽然可以凭生辰八字去寻找酆都大帝的女儿夷光,可那样的工作量太过浩大繁重了,也许这一掐算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而且嬴战自身境界不高,很容易迷失在时光长河中,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嬴战选择了一个最为稳妥的办法,那就是从越女剑派的夷光向前推溯,看看她们二人是否有关联,即便没有关联,推演到数万年前再凭借生辰八字去寻找另一个夷光便是,实在不行也能原路返回,没有迷失的危险。 说做就做,嬴战的神念立刻遁入时光之中,如同回溯般,夷光的一切经历飞速展现,那情形,就像一路快退看电影一样,当然嬴战也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跳跃式的观看,只有遇到某些重点时才停下来细细品味。 原本嬴战只以为夷光是一个寻常的大派小姐,不会有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地方,却没想到还真给嬴战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第四百一十九章:相见 那是当年勾贱还是越国王子的时候,他的父王带他进入越女剑派提亲,时间太晚就在越女剑派过了一夜,结果也就是那一夜勾贱十分蹊跷的兽性大发意图对夷光不轨,结果亲家成了仇家。/ //任凭外界众说纷纭,真真假假,而嬴战通过对时光的回溯,看到了事情源源本本的真像。 不过,现在不是看八卦的时候,嬴战能感觉到自己神纹中的力量正在飞快的消耗,虽然自己力量雄厚,足以媲美天仙,但是面对数万年的时光,嬴战感到压力很大。 上一世……上上一世……上上上一世…… 夷光在嬴战面前根本没有半点秘密和隐私可言,虽然嬴战都是一窥而过并没有刻意做什么,可是依旧有一种一览无遗的感觉。 一百世……两百世……一万年、两万年…… 嬴战的力量飞速消耗,可是嬴战又获得了源源不绝的信仰之力补充,尤其是现在的酆都大帝,心中一直在恳求嬴战,希望嬴战能够找到夷光,那种坚定的信念虔诚的信仰足以媲美传说中的狂信徒,可是一万个狂信徒加起来也抵不上酆都大帝一根手指,酆都大帝产生的信仰之力简直难以想象。如果没有酆都大帝的帮忙,嬴战看到六千年的时候就力有不逮了。 很快,嬴战的神念就回溯到酆都大帝说的那个年份,出乎嬴战意料又在嬴战期望之中的是。两个嬴战果然同为一人。也就是说,祖龙城池中那个越女剑派的大小姐几百世前就是酆都大帝的掌上明珠。 这时候,嬴战猛的记起,一行人刚刚到达阴间时,夷光说阴间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当初嬴战还以为夷光这是为自己翘家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隐情。即便历经了几百世,依然没能抹去夷光灵魂深处对阴间的熟悉感。 嬴战身上的神光缓缓暗淡,双眼睁开,定定的看着酆都大帝。酆都大帝也定定的看着嬴战。焦急而又期待的等着嬴战公布答案。 “找到了!” 呼…… 酆都大帝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不过……” 酆都大帝蹭一下站直,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神色。 嬴战揉了揉额角,将嬴战数百世的庞大信息遗忘掉,只余下那些重要的。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的功夫。那种好像用刀子割划头颅的痛楚让嬴战后怕不已,以后再也不这么卖命的回溯时光了,否则,指不定哪天那数百世的庞大信息会撑爆自己的灵魂和躯体。 “不过……夷光除了拥有四分之一的巫族血脉、四分之一的鬼族……唔,也算血脉吧,还有一半的妖族血脉。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酆都大帝对嬴战只有五体投地的敬佩,如果说夷光是阴间最高的秘密,但这个秘密依旧在少数鬼族中间流传,可是夷光母亲的身份比夷光的身份更加隐秘更加深刻。这个秘密,只有酆都大帝夫妻知道,就连夷光都不知晓。现在嬴战说出了这个秘密,足见其已经推演到了几万年前。 人类修炼者卜算古今,最多也就是前后五百年,大周朝一代奇才姜太公也不过是千年前后罢了,一下了推溯了几万年,这份修为和能力简直是旷古绝今。 “实不相瞒,拙荆是轮回池修炼所成的妖灵,虽诞生于阴间。却实为妖族。” 嬴战点了点头,“这回就清楚了。巫族和鬼族诞下后裔本就有悖天道,不过你出生的时候,正是巫族纵横大千世界的黄金时期,天道不过是巫神手中的玩物。不过。你不是巫族,不可能再以巫鬼之身诞下后裔。但是轮回池主掌万物生灵轮回。世间唯一能打破此规则的,也只有她了。她诞下夷光,但夷光不存于三界六道,她继承了母亲的神通,寿命终结后自行轮回,不入阴间轮回池,这也是你们为什么寻觅不到她的缘故。” “那她……现在……” 嬴战蹙了蹙眉,要不要直接把夷光叫出来呢? 轮回了几百世,夷光对酆都大帝已经没有半点印象,而酆都大帝找到夷光,定然会带她去三生石前唤醒前世记忆。如此一来,又是一例陈芳式的悲剧。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夷光似乎对方智这个憨货有点特殊的感觉,别看俩人经常争争吵吵,可是依旧每天腻在一起大眼瞪小眼。贸然让夷光苏醒了前世的记忆,只会伤人伤己。 想到这,嬴战摇了摇头,“缘分未到,你们父女不宜相见。” 噗通,一声异响从远处传来,虽然十分细微,可是酆都大帝和嬴战是什么修为,这细微的声音在他们听来不外乎晴空惊雷。 “谁!” 嬴战一声怒斥,身上神光圣芒瞬间绽放,万丈光芒平地拔起,以速度见长的帝江巫神凭空出现,又瞬息间消失,当他再出现时,手中提着一个女子。 嬴战清晰的察觉到这个女子强横的修为,比之酆都大帝也不遑多让,帝江的实力虽然强横,可是她真要和帝江打起来,三五百个回合还是支撑得到的。她被帝江提着过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没有抵抗。 看到这个女子的面貌,嬴战立刻释然。这女子正是酆都大帝的妻子,轮回池所化的妖灵。从某种角度讲,这个女子就是六道轮回的代表,她的身份和能力是嬴战未来计划的一环,是以嬴战立刻令帝江放了她,随后帝江的身形被嬴战一个念头收起,诡异的消失不见。 酆都大帝惶恐的跪下,不断请罪,那个女子也跪了下去,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双目含泪的看着嬴战。 唉…… 嬴战长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尤其是这个失去女儿数万年的母亲,没有任何生灵能够体会到她那种痛苦,也没有任何文字能描述的出她那种心境。她有无数的话想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文字来表达,唯一能做的,就是泪光莹莹的看着嬴战。 “你们女儿活得很好,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你们还不能见到她……” 听到这话,那女子立刻失声痛哭,那悲痛的神情,嬴战也感到一阵阵揪心。 摇了摇头,嬴战心中暗道:方智啊,别怪我不仗义,实在是,唉…… “你们想见到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见到嬴战松口,酆都大帝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就只有连忙答应的份,生恐惹恼嬴战之后一家子永远不能相见,数万年的等待和寻觅,已经令他们俩心神俱伤心力俱疲。 “她这一世是人类……” 别说夷光是人类,即便夷光轮回成草木昆虫,酆都大帝夫妻也只有高兴的份,能活着,就是最大的福音。 “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我不希望你们干涉她的点点滴滴,你们可以见到她,远远地看着,不能让她知道你们的存在和出现。”嬴战长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对你们很残忍,不过,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水到渠成的时候,你们自然可以相认。” “不不,前辈,一点都不残忍,我们愿意,我们绝对愿意。就算在阴影里默默的守望一万年,我们也甘之若醴,能看到夷光,我们死而无憾。” 嬴战点了点头,随后手在空中一点,水系真元涟漪似地泛开,水镜术凭空出现,里面映射的,正是祖龙城池中的夷光。嬴战不愿在酆都大帝跟前暴露祖龙金人的秘密,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先让他们看一下。 看到那和几万年前没有丝毫变化的女儿,酆都大帝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微微佝偻下了腰。酆都大帝的妻子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最后竟然昏厥过去,刚刚被酆都大帝救醒就再度昏厥,如是五六次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 嬴战叹了口气,收起水镜术,说道:“你们先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吧,适当的时候,我会把她带到你们身边,也会让你们见面,不过,记住方才的话。” 酆都大帝连忙点头应是。随后问道:“夷光今后会回到大千世界吧。” 嬴战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我也得回去呢,不过借用望乡泉这事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让酆都大帝夫妻近距离接触夷光也是为了这个原因考虑,否则一旦穿帮,自己高人的形象就要轰然倒塌了,就算能编个理由,那也是伤脑筋的事情。 这时候,酆都大帝突然牵着妻子的手,说道:“女儿找到了,你那些手下,该散了吧。” 嬴战一愣,不过没有询问。 “我还以为你会派一个人去接管他们。这可是一股庞大的势力,以你对权利的热衷,会斯毫不动心?” 听到妻子那怨愤的话语,酆都大帝知道,她心中还是有疙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后只想守在咱们女儿身边,这鬼王之位都不想要了,又怎么会去贪图你那些手下。这几年完了,你还是不信我啊。” 嬴战双眼一亮——酆都大帝要散权隐退?。。) 第四百二十章:阴曹地府 嬴战顺理成章的在酆都城住了下来,虽然心忧大秦国,可是酆都大帝的隐退之意让嬴战看到了一丝机遇,一个掌控阴间的机遇。 不过,阴间的地域十分宽广,甚至比大千世界更大,而且阴间的鬼族数量众多,想要一一梳理清楚,没个千年万年是不可嫩的。 到底是继续让酆都大帝留在阴间呢,还是自己另外扶植代理人呢。 任用酆都大帝的好处显而易见,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多万年,根基深厚,势力庞大,在阴间处理什么事物的效果和效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绝对无法取代。这是十万年时间证明出来的结果。同时,酆都大帝的妻子是轮回池的妖灵,某个层面来说,她就是六道轮回的掌控者,是阴间不可缺少的部分。 而任用他们夫妻的坏处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尾大不掉,拥权自立。归根究底,嬴战巫神的身份有太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眼下酆都大帝被种种机缘巧合的假象迷惑,对嬴战深信不疑,可要是他真的起了疑心或者起了异心,绝对是灾难性的后果。 平心而论,嬴战如今的实力也足以抗衡酆都大帝了,不过要是同时面对他们夫妻档,就有点玄乎。就算能镇压得住他们夫妻,期间造成的破坏也是难以想象的。 权衡了一下,嬴战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任用酆都大帝。 如今酆都大帝笃信嬴战的巫族身份。处处以奴仆自居。如果嬴战能始终保持这种情势的地位,强横的实力,酆都大帝很难再起反心。 而且,他们夫妻之间似乎因为夷光的事情反目了几万年。嬴战也是推演一番才知道,九阴身属的那个组织就是酆都大帝的妻子一手创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寻觅夷光,不过演变到后来,就成了一心搬倒酆都大帝的组织。酆都大帝对这个组织心知肚明,更知道妻子对自己的怨恨,是以,对那种反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嘱咐手下将他们驱散便罢,不用赶尽杀绝。 阴间十多万年前反抗酆都大帝的势力都是酆都大帝的对头,可是自从夷光失踪后,那些所谓的反抗势力全都是他们夫妻不和的结果。如果让外界知晓。一定会啼笑皆非,夫妻不和的威力,竟然险些引起阴间动乱。 至于那个组织,嬴战也摸清了他们的构成,四大执事都是直接归轮回掌控,轮回通过三魂七魄和毒药控制他们,四大执事则各自去发展势力,招揽高手。同时,轮回的本体是轮回池,所有鬼族魂魄转生的必经之地。那些天赋卓绝资质超群的鬼族也都会被她截下。数万年积攒下来,她手下的势力即便不足以颠覆酆都大帝,也能把酆都城掀个底朝天。 “酆都,阴间的位置你还是坐着吧,阴间没了你,只怕立刻就要大乱。阴间若乱了,大千世界也势必会受到波及,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嬴战不愿意看到的,酆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酆都已经听出了嬴战话语中那种不可抗拒的意味,再不敢说散去权力让手下各奔东西的额话。 不等酆都和轮回说话。嬴战就说到:“陪伴夷光和你们掌握不掌握权力并不冲突,相反,你们手中的权力可以保障夷光的安全不受到威胁,夷光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可以帮她解决。” 酆都大帝之所以说散去权力让手下各奔东西。还是顾虑妻子的想法。酆都大帝的确喜欢权势,但并非痴迷权势。不过在他这种位置上,都是不进则退,他若真的没了权势,能活几天都是个未知数。不过在他妻子眼中,他对权力的执着就是对女儿的漠视,更认为当年若不是酆都顾忌权利受损,也不会令夷光离开,也正是这个心理,才令她手下的组织成了推翻酆都大帝统治的反叛组织。 “阴间太乱了!”嬴战给当前的阴间下了这样的论断。 酆都立刻点头说道:“我立刻就把阴间统一了。” 嬴战点了点头,“现在我给你们说几个一统阴间后秩序的制订。” 说着,嬴战就把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的构想加工处理一下说了出来。不可否认,这种模式对所有鬼族的约束力和控制力空前提高,若真的这样做,阴间虽大,却不会再有半点混乱。即便真有一只孙猴子来了,那也打死埋掉。阴间的强者数量是大千世界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一个猴子蹦跶不出什么浪花。 酆都毕竟是当了十多万年的鬼王,一听这个构想,顿时激动得眉飞色舞,如果真的那样,他手中的权利将空前提高,对于阴间的掌控力度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过紧接着酆都就皱起了眉头。 “呃……前辈,那个,生灵死后变成鬼族,可是他们降生的地点并不固定,这个,有点难办啊……” 不能把鬼族出现的地点固定,所谓的秩序根本无从谈起,这也是酆都十多万年里始终没能真正一统阴间的原因所在。鬼族的诞生不同于生灵。人类出生都是婴儿,离不开父母,控制了父母就等于控制了婴儿,政权对人身的控制力十分强,可是鬼不同,鬼出现的位置根本就无章可循,而且,新诞生的鬼拥有几十年上百年的经验,一个个奸猾无比,不好对付,他们真要找个地方猫起来,酆都也只能干瞪眼。 “这个倒没什么!” 嬴战已经看过了天地宝库,里面有一样法宝,名叫阴曹地府。阴曹地府也是一座城池法宝,不过不是祖龙城池那样的法宝,相对于祖龙城池的强大。阴曹地府逊色许多。不过它有一个功能,那就是聚揽所有新诞生的鬼族于一处。 地球上,人在死后首先要到阴曹地府去报到,在那里接受阎罗王的审判,根据在阳间的表现作出判决,好人会得道成仙到天上去过神仙生活,长生不老;不好不坏的人就饮下孟婆汤进入轮回投胎转世再做人;坏人恶人就要打入阴曹地府中的十八层地狱。 “一千万极品灵石,这他吗能换到十把打神鞭了,现在只换到这么一个东西。” 心中滴血的嬴战拿出一样仙气缭绕的事物,那就是一座迷你版的城池模型。不过这个城池散发着强横的威压,而且有着对鬼族近乎致命的克制力,它一出现,整个阴间都颤了颤。所有鬼族都感应到一股莫名的压力降临。 “你这酆都城中还有空地么?给我挪出一块长宽十公里的区域就成。” 酆都城是阴间正中心的位置,未来的阴曹地府怎么能舍弃中心而去坐落到那些偏僻的地方呢。 酆都看到这架势立刻明白了嬴战要做什么,于是连忙飞出去,不多时,一阵阵天摇地转,一座座宫殿被酆都运转大神通拆迁挪移。 酆都没有半点迟疑和犹豫,一座座价值连城的奢华宫殿在他手中变成一大堆废墟烂瓦,随后这些废墟烂瓦凭空消失不见,一座又一座宫殿接连消失,酆都城中心处那威武雄壮的鬼王宫殿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只留下光秃秃的地面。 这一幕诡异的情形顿时吸引了诸多鬼族的注意力,他们不明白酆都大帝这是发什么疯,好好地,怎么把自己老巢给拆了? 不过这时候,空中仙光大放,万千瑞气如同丝绦般横亘天地,一座造型别致充满威严的建筑凭空出现,随后这个建筑越长越大,不多时就从一个小黑点变成了长宽十里的模样。 而随着这个大城的出现,众多鬼族顿时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作用到自己身上。这股压力不知有何而来,又不知因何而来,可是他们都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对抗这股压力,这股压力真切存在。那些鬼却找不到它的源头。 恐惧! 所有鬼族都敬畏的看着空中那座建筑,他们仿佛明白。这座建筑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酆都大帝为了这座建筑,连自己的家都拆了,他们怎么敢去叫嚣。 轰…… 阴曹地府这座城池终于落到了地面上,那一道道瑞气仙光更加强烈,眨眼间就将整个酆都城笼罩进去,这一刻,酆都大帝突然发现,自己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酆都城竟然与自己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在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对酆都城的控制权。随后他惊骇的发现,自己的酆都城竟然和这个新出现的阴曹地府融为一体。不但酆都城,就连望乡泉、轮回池、三生石等阴间自然生成的神物也纷纷受到不知名的力量作用,与阴曹地府融为一体。 这…… 酆都大帝倒不是在意一座城池的得失,他对嬴战的敬畏已经无以复加,嬴战征用他的酆都城他只会感到荣幸。不过,阴曹地府把他妻子的本体也给控制起来,这就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不过这时候,嬴战丢给他几样事物,说道:“这阴曹地府,今后就交给你们夫妻打理了,就按照刚才我给你们说的模式去管理,那两样事物是生死簿和判官笔,里面也记录了阴曹地府的一些信息,今后,这偌大的阴间就交给你们了。” 这一刻,嬴战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阴曹地府是自己兑换出来的法宝,只会听命于自己,在阴曹地府中,酆都大帝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而且,轮回池、望乡泉、三生石等物被阴曹地府炼化融合,品级又上升几个档次,原本只是仙器,现在却成了一种嬴战也说不出的品级。 酆都大帝迅速浏览了一下阴曹地府的功用,心中顿时平衡下来。十分乖巧的向嬴战拱手说道:“前辈放心,在下定然用心管理阴曹地府,达成前辈心中所愿。” 嬴战美滋滋的闭上眼睛,如果真的把阴曹地府打造出来,那么,今后大千世界所有死掉的生灵都要进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如果是大秦国的忠臣,死后也能收到关照,如果是大秦国的敌人,对不起,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倒霉了。 这时候,嬴战想起了那个叫李万年的奴隶贩子,原本还委托他从事这些事情呢,却没想到现在直接摆平了酆都大帝,建立起阴曹地府。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死在大爆炸里面了,相遇便是缘分,阴曹地府初建,倒是可以给他一个位置。” 想到这,嬴战运转起神念,时间神纹闪耀而起,立刻就找到了李万年的位置。这货接到自己的委托后,就带着一班子手下风风火火的出去抓捕鬼族了,倒是幸运的避过了一劫。不过他们回来时却发现鬼城成了一堆废墟,此时正在那愁眉苦脸呢。 嬴战向酆都传达了一道意念,酆都立刻消失不见,几个眨眼的功夫,李万年一行就被酆都带回了原本的酆都城,也就是现在的阴曹地府。 李万年等鬼族还在呆愣中,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酆都大帝会亲自过来抓自己,一个个都在心中哀嚎着,完了完了,竟然得罪了酆都大帝,这下死定了,以后没得混了。 被酆都大帝带过来后,他们一个个扑腾腾的跪了下去,噼里啪啦的磕头,不断的讨饶,“大帝啊,小的不知道哪点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几个小鬼计较,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大帝饶了我们吧。” 酆都尴尬的咳了咳。他现在已经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嬴战的一个手下,这“大帝”之名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都起来,是我的主人要找你们。”随后,酆都转身向嬴战说道:“主人,他们带到了。” 酆都为了表忠心,又为了免得嬴战猜疑,这个主人喊得是无比着重,嬴战也领会到他心中的念头,笑了笑也不去点破。 这时候,李万年等一众鬼族才愣愣的抬起头,四下打量之后,立刻就看到了嬴战,顿时,他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 靠,这个大爷的背景竟然这么大啊,酆都大帝的主人,乖乖,竟然这么牛。随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瞪向其中一个同伴,正是那家伙说的暗地里盯梢嬴战,把嬴战做了。 李万年心中庆幸道:好在没听那个家伙的话,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随后李万年立刻意识到:傍上这样的贵人,看样子我今天要时来运转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回归 李万年等鬼是阴间的草根阶层,没什么大势力,他们若是上位,就只能依靠嬴战的扶植,因为他们懂得,若是离开了嬴战,他们一文不值,先不说他们的能力如何,至少忠诚这块是不用担心的。\\阴曹地府既需要阎罗王这种位高权重的统帅,也需要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之类的虾兵蟹将。 嬴战把李万年等小鬼安排在了接引新鬼的环节,其他的审讯辨别刑法轮回环节都交由酆都,至于详细的官位安排,都有酆都任免指派,嬴战不会再插手过问。 随着阴曹地府的建立,一道道难以言明的力量不断向阴间四面八方传递,阴曹地府的力量很快就遍布了整个阴间,可是阴间众多鬼族都分辨不出这种力量的类型,更不知道如何去抗拒这种力量,只能任由这种力量一点点深入自己三魂七魄中。 冥冥中,阴间无数灵魂诞生的地点被汇聚到阴曹地府中,也就是说,今后新诞生的鬼族全都会出现在阴曹地府接受阴曹地府的管辖,不会再出现在外面,流落八方。 这一变化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立刻就有一个个魂魄出现在轮回司,这些鬼族无论生前多么强悍,可现在都是赤条条的,没有一点修为,若不是轮回司中阴气浓郁,他们连现形的能力都没有,而且,为了防止某些具有天赋神通的鬼反抗,轮回司对这些新生的鬼都有强力的镇压和威慑。李万年等鬼虽然修为不咋地。可是对这些粉嫩嫩的小羊羔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快走!” “老实点!” “跟上!” 一群刚刚上任的阴差立刻吆五喝六的训斥着那些新来的鬼,随后把他们带向酆都面前接受审判,酆都也赶鸭子上架一样审视着他们生前所为,按照功过作出相应的处理。 初始时还轻松,可是随着涌入的鬼越来越多,开始有些忙不过来的迹象,于是酆都连忙将自己那些手下调派过来,分担各个职位,不多时,阴曹地府的基本框架就搭建起来。基础功能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 见到这里有条不紊的运转,嬴战便放下心来。 能够将阴间纳入掌控,对于大千世界的大秦国来说至关重要,也是大秦国能不能千秋万代的基石所在。如今自酆都以下所有的鬼族都对大秦国形不成威胁。这个基石只会越来越牢固,越来越坚实。 嬴战将祖龙城池的众人都放了出来。嬴战已经简略的告诉他们和酆都大帝搭上了线,很快就能回到阳间去。众人心中自然是一阵激动,不过想到马上就要离开阴间,心中顿时又升起不舍的情绪。 “酆都城是阴间最大的鬼城,一定比我们现在所在的那个城池繁华富庶吧!” “我们还想去多转转,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好东西。” 对于方智和夷光淘宝捡漏的瘾头,嬴战只能苦笑,反正如今的阴间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而且这里是酆都大帝的地头。必然不会出什么意外,于是便答应了他们。 方智和夷光却不知道,他们那边刚刚出去,酆都和轮回这对夫妻就悄悄的跟了上去,不过他们谨记嬴战的叮嘱,只是远远地跟着,遥遥的看着,一路上偷偷摸摸的哭着笑着。 嬴战也通过酆都的实力搜集了许多大千世界稀缺,阴间却取之不尽的物品,比如玄冰、寒玉等物。同时,酆都数万年积攒下来的那些酒师、厨师、画师等人才也被嬴战一扫而空,阳间留名青史的那些人物能找到的全都被嬴战找到,然后统统带回去,这些鬼族。嬴战有大用。 嬴战原本也想把酆都城那个号称药王的鬼带走的,可是这个鬼在阴间已经有了很大的家业。阴间药物的培育和贩售几乎都掌握在药王手中,嬴战只能作罢。 虽然没带走药王,可是酆都手下那些鬼仙高手被嬴战挑走了一百个。酆都十多万年的积攒,手下的鬼仙高手也就是三四百个,嬴战一下子就拨走一百个,酆都那叫一个心痛。 又在阴间搜刮了半个月,嬴战终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临走前,嬴战又嘱咐酆都尽快将其他八座鬼城纳入统治,这些鬼城每个月都产生无数的灵石赋税,虽然都是下品灵石,可架不住基数大啊,真要算起来,每个月至少十几万块极品灵石的进账,缩减一下不必要的支出,每个月能盈余几万块。 唯一让嬴战可惜的是,原本的十大鬼城被毁掉了一个,否则,这份收入又要增添一分。以前不是自己的城池不心疼,即便去争夺鬼王也是抱着过客的心态,可是现在突然整个阴间都是自己的了,对以前那种败家行为就无比的懊恼。 不过,好在鬼族由于身体的特殊性,能够不断凝聚阴间的月华之力聚成灵石,属于可再生资源,不像大千世界那样都是不可再生资源。 灵石是一个非常稀缺的战略资源,无论对大秦国的发展还是祖龙金人的需要,都至关重要,如何经营好这一块,如何能最大限度搜刮阴间的灵石却又不会招来鬼族的反弹,这个事情必须仔细斟酌。 不过,嬴战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无奈作罢,开始琢磨着回大千世界了。 现在,整个酆都城都是阴曹地府控制,而嬴战又是阴曹地府的主人,想要使用望乡泉根本不用经过酆都大帝的同意,招呼一声就直接出发了。 酆都大帝夫妻虽然不舍夷光,可是嬴战已经准许他们每次月圆之夜可以进入阳间探视,以他们的实力,来往阴阳两界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罢了,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有酆都的陪伴,通过望乡泉的过程十分顺利,出了鬼门关,终于看到了那久违的阳光,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嬴战等人都有一种重生的错觉。 呼…… “大秦国,我回来了!” 嬴战仔细算了算,自己前后离开应该是三个月左右,但愿大秦国一切良好吧。 归心似箭,辞别了送行的酆都李万年等,嬴战也没有用祖龙城池,空间神纹闪烁,庞大的空间之力将众人笼罩,随后就开始穿梭虚空,天地挪移,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咸阳城上空。 不过刚来到咸阳,嬴战就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咸阳城那弥漫的杀气和血光隐隐间竟然有冲霄之势。 果然,出事了! 咸阳城中,一队队披坚执锐的甲士杀气凛然的在街道上巡视,即便是大白天,也和宵禁后一样,没有一个行人在外面游荡。 这些军队迅速的控制了各个交通枢纽,随后是各个权贵世家的府邸,源源不绝的士兵如同瘟疫似地,不多时就布满了咸阳城各个区域。 王宫内,身着禁军服饰的军队据守在王宫的城头上,与外面的众多士兵对峙。虽然他们的人数和外面的士兵根本不成正比,可是他们的士气十分高昂,众多禁军,没有一个胆怯,没有一个畏惧,更没有一个退缩。 咸阳城有外城和宫城的分别,外城主要是咸阳百姓和文武官员们生活居住的地方,而宫城则是嬴氏王族的住处,别看宫城不及外城大,可是在防御设施的修筑上是外城的数倍,即便有各种利器,想要打下宫城也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围困宫城的军队中出现一个端坐在战马上的将领,那个将领策马来到宫城的护城河边,运足真气大声吼道:“国君有令,尔等乱臣速速开门投诚,不但可免一死,还能官升三级,否则,一旦城破,所有人员全部株连三族!”顿了顿,那名将领又吼道:“午时攻城,尔等可要仔细考虑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支射破千步城河的箭矢,那根箭矢狠狠的钉入将领身下战马的额头,箭矢贯穿马头,狠狠的钉在那将领胯间。那战马一声不吭直接倒毙,那个将领则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在地上挣扎蜷曲。 这一箭虽然没要了他的命,却把他的命根子射断了,无论是心里的痛楚还是身体上的痛楚,都让他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城头上,屠林再次拉弓搭箭,一箭射掉了那名将领的头盔,那个将领顿时吓得亡魂皆冒。他虽然痛不欲生,可是并不代表他就愿意死,看到对面城头上的屠林再次张弓搭箭,他再也不顾的身上的痛楚,手脚并用的向身后大军奔去。 屠林猫戏耗子般,一箭一箭的射在那个将领身后的脚印上,那个将领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呼啸的箭矢,更能感受到那种沙石飞溅在屁股上的痛楚,一时间叫的更加惨烈,奔跑的更加飞快。 这个将领懦弱的一面引得宫城外的大军时期低落,而宫城内的大军则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屠林神乎其神的箭术令他们本就如虹的气势再添三分。。。) 第四百二十二章:逼宫 咸阳王宫中,嬴正脸色铁青的站在王位前。\ /这里,是嬴战的位置,他虽然监国执政,却并不是国君,还不能堂而皇之的坐在上面。不过谁都知道,那个位置迟早有一天是嬴正的,这一天,或早、或晚! 不过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来和他抢夺这个位置。 嬴天下! 嬴战失踪后,立刻引起了众多势力的关注和猜测,虽然咸阳方面给出的答复是闭关,可是这种理由实在令人难以信服。如今天下大势纷乱不已,嬴战怎么可能在这个关头闭关。 随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和势力旁敲侧击的试探,他们终于确定,嬴战并不在咸阳。 国外,处于颓势的大魏国忽然打了鸡血似地反攻,联合大复国、大齐国,又有修炼门派的暗中帮助,王翦、蒙恬、澹台冰河三路大军被迫从攻势转入守势,对大魏国的蚕食不得不告一段落。 东线僵持,南线的越国突然宣布自立,并称大越国,与大魏、大复、大齐结盟共抗大秦。随后大越国出兵大秦国楚地,以收复失地为名将以前大楚国割占的土地全部收复。而大秦国刚刚打下楚地,控制上还是分薄弱,不能及时应对,让大越国钻了个空子。 原本,以大秦国的国力,调集兵马将大越国打回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这时候,一个关键的人物出现了——复土! 复土通过种种迹象猜测到那个被他打入空间裂缝的城池妖族应该是大秦国的。而且大秦国的国君应该就在那个城内。否则,怎么如此凑巧,大秦国国君销声匿迹,如此危难关头也没有现身。 无论是为了国之利益还是自身的利益,复土都有必要去对付大秦国,是以,他带着一群手下进入大秦国,准备将大秦国搅得风起云涌。 不知为什么,复土并没有走近道直接从赵州进入大秦国,而是舍近求远绕了个弯。可是他想避开长清宫,长清宫却不愿放过他,还没进入大秦国地界就被长清宫众多修炼者堵住。凌月和复土对了两招,说了几句话。复土竟然带人打道回府。 外面的敌人没有打进来,内部的敌人却一个个蹦了出来。 依旧是嬴氏家族的那些人,依旧是嬴天下。 以前,慑于嬴战的威势,嬴天下只能放弃权力的念想,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权力没有半点欲望,只是嬴战太过于强势,他不得不低头罢了。 而现在,嬴战失踪不见,复土更是放出话来。嬴战被他打进空间乱流,身死道消。 复土的实力毋庸置疑,他的话自然就像是金科玉律般,世人大都选择了信服,那些半信半疑的也都希望嬴战能够站出来辟谣,可是很遗憾,嬴战始终没有站出来,而这,更让所有人信了复土的话。 对于众多大秦国官员来说,最要紧的事情无疑就是拥立新君。不过在新君的拥立上明显分为两派,一派是拥立嬴天下,一派是拥立嬴正。 嬴正是嫡长子,继承王位名正言顺,不过有一班子人却以嬴正年纪尚幼、大秦正处危难为由。反对嬴正的继位。这班子人更是拿出嬴天下以往协理政务的旧事,鼓吹道。只有嬴天下才能处理好大秦国当前的危机局面。 所谓的危机局面,不外乎是天下各国皆与大秦为敌,以大秦国的实力未必会怯了这些国家,那些大臣的言论不过是夸大事实,给嬴天下造势罢了。 不过支持嬴正的那些大臣立刻就指出,嬴天下当年不过是协理政务,而如今的嬴正是监国执政,两者根本就是质的区别,在政事的经验上,嬴正远超嬴天下。而且,当年嬴天下协理政务时,不过是雍州一地,还没有立国,而如今嬴正监国执政的大秦国是雍州数十倍,二者更没有可比性。 双方大臣打了几天口水战,嬴天下的支持者无论道义上还是事实上都没有任何立足之地,拥立嬴正继位的风声更甚。无奈之下,嬴天下一系的人只得秘密调动军队,准备发动兵变。 大秦国为了征伐大韩国和大魏国,从王城派出三十万大军,后来又陆续调出几十万,紧接着攻伐大楚国,几乎把王城除了禁军之外的军队抽调一空,除此之外更是抽调巴蜀和义渠、沙洲的军队,王城可以说空虚之极,嬴天下一系的人聚集起来的都是各州的守军,虽然都是二线部队,没什么王牌战力,可是架不住人多势众,一共四十万大军,嬴天下一系更是买通了咸阳外城的将领,直接城门大开将四十万大军放了进来。 宫城中的禁军是大秦国最精锐最骁勇的,可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即便嬴战一年年用心经营,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万人。虽然这一万人最低的都是炼气期,更有许多金丹期,如追风等几大统领甚至都已经进入了元婴期,可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 “王子殿下,城外叛军共计四十万,已经控制住了咸阳城大大小小的城区街道,许多文武百官和世家大族都被他们掌控,情势对我们极其不利。” “不是还没开打么,开打了再说,继续去探!” 年纪尚幼的嬴正沉声说道。虽然个头不大,可是在嬴战的刻意培养下,他已经拥有了沉稳的气质,果毅的决断,以及,冷酷的杀伐。 “宫城内的王族成员纷纷纠集仆役家丁,持械武装,意图不轨,我们禁军人数不多,可是不能尽数看守……” “不必看守,命令所有王族成员解除武装,开门投降,不从者,杀无赦。” “这……他们可是王族。肆意杀伐不好吧……” “照我说的做。速去!” “是!” 听到嬴正杀气凛然的话语,那个大臣再不敢多言,立刻小跑着出去了。 “王子殿下,禁军虽然人少,可是依靠宫城的防御,也能支持一段时间,我们不如调回东线和南线的将士回京勤王。” “东线作战艰苦,万不能因王城之事令三军分心。楚地归顺不久,民心未附,又有大越国作乱。也不宜抽调守军。” “可是光凭禁军势必不能支撑太久。” “不用太久!”嬴正自信的说道:“三叔所作所为,不过是给我做垫脚石罢了,若是能挫败他,看大秦国还有谁敢逆反我。” 嬴正一道道命令发出去。一个个大臣风急火燎的跑出去,不多时,大殿中就空荡荡的,嬴正这一刻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瘫软的靠在王座上,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五爪金龙适时的出现,将他的身躯扶正,一道道精纯的力量渡入,嬴正那疲惫的脸色总算舒展了一些。 “唉,父王一日不在。那些大臣就要翻天!事后,所有人员一缕杀无赦!” 听到嬴正的话语,五爪金龙兴奋的晃了晃爪子,不过他还是说道:“主人的神通不是那些外人能想象的,必定是主人遇到了什么困难,一时间无法脱身罢了。我的三魂七魄与主人息息相关,主人若身死道消,我也不可能存活。主人一定会回来的。” 嬴正点了点头。 嬴正身边这些人都知道嬴战不可能出意外,可是外面的人并不知晓,猜疑风起。几乎所有臣子都被卷了进去,所有官员都忙着投奔主子,琢磨如何站队,却没有几个去关心嬴战的下落,而这些人。全都被嬴正一一记下,以后再一一算账。 杀戮起。却不是从宫城外开始,而是从宫城内开始,一个又一个嬴氏家族成员因武装家丁意图不轨,被禁军当场正法,所有家人一律以参与谋反株连。 也许他们无辜,也许他们冤枉,也许他们仅仅是为了自保,并没有想过要去和嬴正作战。可是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他们处在这种敏感的位置又作出这种敏感的事情,唯一等待他们的下场就是死! 不知为什么,从嬴征开始,再到嬴战,再到嬴正,三人掌管政权的期间,嬴氏家族的成员总是有一种阳奉阴违离心离德的意味。 仔细想来,嬴征一直都是遭到其父嬴翔的冷遇,虽是长公子却在嬴氏家族没有一点地位可言,在嬴氏家族看来,嬴天下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而嬴征在嬴战的帮助下掌握了权利,这已经令众多嬴氏家族的成员抵触反感,而后嬴征更是处斩过一个嬴氏家族的长老,这为双方买下了深深的仇恨。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意识,无论后面嬴战和嬴正做的如何出色,他们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一直都是抱着敌视的态度。一旦嬴天下复起,他们立刻就双手赞成。 嬴战对嬴氏家族成员没有任何好感,嬴正对他们也是十分冷淡。在权利面前,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更何况是一些形同陌路甚至对自己敌视的“族人”。 面对禁军那强横的战力,嬴氏家族的成员猛然发现,自己除了有王族这个闪耀的身份,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要人没人、要权没权、要实力没实力,如此三无,又凭什么去作乱? 这一刻,他们终于醒悟了,哭着喊着试图用王族的身份为自己保住一条命,可是那些禁军早已经得到嬴正的叮嘱,根本不理会任何投降和归顺,反而蓄意扩大株连范围,正好将这些毒瘤一并摘掉。 杀戮四起,烽火满城,王宫内升起了冲天的焰火。 城外的叛军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那些善于捕捉战机的将领们立刻发动了攻击的命令,一架架抛石器被推了出来,一座座浮桥被推入护城河中,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禁军也开始还击,借助守城的便利,城上弓弩的射程比城下远了好多,而且自上而下,打击的力道更重,那些叛军的攻击不但没有收到半点战果。反而得到了无数的伤亡。 王宫大殿中。一阵风声卷起,随后一个身影凭空出现,一道强盛的气势从大殿中席卷开来,向四面八方散播出去。 嬴正看向那人,却是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对于这张面孔嬴正并不陌生,正是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以前,嬴战叮嘱过嬴正,嬴氏家族那些成员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但是嬴氏家族有一个神秘的老祖宗,这个人,招惹不得。 嬴氏家族老祖宗的到来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王宫内的赵嫣然立刻身形一闪出现在嬴正身边。随后,各个门派安排在王宫中充作护卫的修炼者也纷纷现身,如临大敌的看着老祖宗,同时,这些弟子纷纷以师门的联络方式求援。毕竟这个嬴氏家族老祖宗的实力太强悍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只希望门派的高手能及时赶到吧。 “见过老祖宗!” 赵嫣然和嬴正同时行礼,无论怎么说,老祖宗始终是他们的长辈。 老祖宗面无表情,甚至连点头的意思都没有。这一幕看的周围众多修炼者恼怒不已,就算你辈分高修为强,可是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不过,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只会在意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其他的,他都漠不关心。以他这种脾性,是不可能来到王宫中的,可是既然他来了,就说明。这里出现了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事情。 “原本,我也不知道你和天下谁更适合做国君,可是现在,我知道了。” 老祖宗淡然的开口,却抛出一句让所有人都不能淡然的话。作为嬴氏家族辈分最高的人。同时也是修为最强的人,老祖宗向来是压轴秤砣一样的存在。他的意见,可以左右一切。 听到这句话,嬴正顿时双拳紧握。不是紧张,而是气愤。 他知道,老祖宗这话已经表明,他看好的是嬴天下,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不问可知,必然是为嬴天下扫清障碍的。 “老祖宗,这大秦国的一切都是我大伯和我父亲建立起来的。大秦国的制度、大秦国的军队、大秦国的官员、大秦国的学者、大秦国的领土……这一切都是我大伯和父亲的功绩。而我三叔,却没有一丝一毫作为,老祖宗你为何认为三叔才适合国君。” 老祖宗依旧淡然,轻声说道:“天下没有做出成绩,只是没有那个基础罢了,有了这些基础,他会做出更大成绩。” 听到这老头厚颜无耻的话,所有人都眼睛冒火。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这是什么狗屁思维,就算你要偏袒嬴天下,也不用这么没脸没皮吧。 嬴正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他咬了咬牙,沉声问道:“老祖宗,我只想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引得你投向三叔。” 老祖宗平淡的说道:“天下在位,嬴氏家族不会乱,反而一片祥和。而从嬴征到嬴战再到你,我嬴氏家族内部始终乱成一团,互相敌视。如今你又大肆杀戮,意欲灭亡我嬴氏家族苗裔。” 嬴正很想说,这些人意图作乱你视而不见,我刚杀了几个人,你就过来跟我唧唧歪歪。不过,嬴正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语言,向来只是弱者的武器,强者,只信奉自己的实力。技不如人,没什么好争辩的。 赵嫣然虽然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可是此时她处变不惊,静若止水,将嬴正掩到自己身后,随后向老祖宗说道:“我们母子愿离开秦国,还希望老祖宗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老祖宗看了看赵嫣然,又看了看嬴正,再看了看两人身边那些各个修炼大派的弟子,随后缓缓摇了摇头,“为了天下的地位的稳固,你们必须死!” 听到这话,赵嫣然瞬间脸色通红。当初,嬴征在位时,嬴天下意图谋取国君之位,却被嬴战挫败,嬴战想要斩草除根,却被嬴翔所阻,嬴天下依旧活着,依旧住在嬴氏家族中。那时候,也没见老祖宗说什么为了地位稳固之类的话。而现在,赵嫣然都已经放弃争权,可是老祖宗依然不依不饶的要置嬴正于死地,而且还想连赵嫣然一同杀掉。 赵嫣然深吸口气,冷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长清宫的报复?就不怕各个门派离心离德?” 长清宫是凌月的家族门派,凌月没有婚育,视赵嫣然为己出,若是赵嫣然在这里出了事情,必定会招来长清宫的报复。赵嫣然也只希望能借此震慑老祖宗,让他三思而后行。 却没想到,老祖宗摇了摇头,“你师父凌月,我不怕!至于其他门派,你们死后,他们必然选择依附新君,我确信!” 赵嫣然不知道老祖宗从哪来的自信,不过赵嫣然知道,自己今天似乎劫难难逃了。 悄悄将一张符篆塞进嬴正手中,赵嫣然传音说道:“快跑,用传送灵符去长清宫!” 嬴正还想说些什么,受到赵嫣然命令的五爪金龙立刻卷起他的身子向后撤去。以老祖宗的实力,在他跟前使用传送灵符和找死无异,必须跑远点,跑的越远越好,赵嫣然等修炼者虽然斗不过老祖宗,可是拖延一瞬间的能力还是有的。 老祖宗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嘲弄的神色,刚要有所动作,却忽然面色大变,眼中浮现出一抹凝重。。。) 第四百二十三章:死亡倒计时 咸阳王宫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凭空而降,如同有亿万只手掌,将每一个最细微的空间都死死抓紧,让人无处可避,更无路可逃。/这种难以想象的控制能力令所有人都呆了一呆,就连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也不再神色淡然。 唰…… 一股空间力量闪耀而起,赵嫣然等十多人全都瞬间消失。这一股空间里来来的突兀,更来的诡异,没有半点征兆,不等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反应过来,赵嫣然等人就全都消失不见,任凭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如何锁定,都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锁定的目标被眼睁睁的救走了,嬴氏家族的老祖宗顿时血灌瞳仁。 愤怒,无边的愤怒,到底是谁,敢在自己头上动土! 唰……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穿破王宫大殿的屋顶,瞬间来到空中。花白的须发迎风飘扬,如同雄狮那愤怒的狮鬃般,磅礴的杀气如同浓重得化不开的雾气,在空中森然密布,飘然洒落。 “是你!”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话语中带着三分怒气,剩下的七分却全是惊讶。因为,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已经身死的嬴战。 嬴战竟然还活着!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心中暗道不好。 他之所以果断的出手,正是因为笃信了嬴战已经身死的消息。这个消息是从复土口中传出来的。复土是天仙巅峰的修为。也算是一等一的强者,即便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与他打起来也没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在他看来,复土这种高傲的人是不可能撒谎的,嬴战那种实力,被复土盯上也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既然嬴战身死,那么为了嬴氏家族长远的利益,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番。嬴正虽然有雄才,可毕竟年幼,嬴天下是嬴氏家族早就内定下来的继承人。在这个问题上,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不可避免会偏向嬴天下。 究其原因,在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看来,无论嬴征还是嬴战。都属于外人,即便他们是嫡子,但他们身上有一半外国的血脉,嬴正身上却有四分之三的外国血脉,只有嬴天下才是纯纯正正的雍州人。以前,嬴战强势,他从理智出发,不得不默认了嬴战掌权的事实,可是现在嬴战身死,大权就必须归还到嬴天下手中了。 不过。嬴战竟然还活着,而且在这个关头回来了。 惊讶过后,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眼中闪烁了一下,随后僵硬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回来的正好,大秦国陷入危局,咸阳升起内乱,正好需要你去处理。” 既然嬴战回来了,就不需要嬴天下了,毕竟嬴战身上可利用的资源和人脉太多了,他对于嬴氏家族和大秦国的发展远远超过嬴天下。 一瞬间。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就做出了决断。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以为,他如此退让,嬴战会感恩戴德,前面种种事情也会心照不宣的一笔带过。能站在王宫里的,没有一个是心思简单的单纯之辈。妥协和退让,这是必修的基础。 不过。嬴战偏偏就让他失望了,嬴战不但没有妥协的意思,反而还想着将事情闹大。 “以前,我敬你是长辈,所以称呼你一声老祖宗,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倚老卖老不知进图的老匹夫。”嬴战目光冰冷,可他的瞳仁中却好似要喷出火来,“自我兄长,再到我,再到我儿,无不是兢兢业业为大秦国而励精图治,我们对嬴氏家族没有任何亏欠,无论嬴氏家族做了什么,我们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嬴氏家族一而再再而三发难,尤其是你这个老匹夫……”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不等嬴战说完就哈哈一笑,“无论你有什么不满,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只是螳臂当车。现在,带着他们下去,平息内乱,安定外敌,你依旧是大秦国的国君,所有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老匹夫,你可以既往不咎,我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新帐旧账,今天就一并清算了吧。”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歪了歪头,好笑的看着嬴战,嗤声道:“你有什么资本和能力跟我清算?那几个门派不过是外援,那些门派的天仙或许会支持你,可是仅限于你活着,如果你死了,他们只会立刻转投与大秦国新任国君。” “想要我的命,你还差得远了!” 嬴战身边光芒闪烁,除了天仙级的陈芳,其他人都被传送离开,那些各个门派的修炼者被嬴战送到下方的城内,赵嫣然姬天心等亲近之人都被送入祖龙城池。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看了看一旁的陈芳,低声说道:“还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过,单凭她可是不够的。” 说完,一道道黑色的光芒从嬴氏家族的老祖宗身后涌出,如同渊海似地瞬间蔓延开来,不多时就遮蔽了半边天际,如同用大神通将万里汪洋搬了过来似地。 陈芳身上电光闪烁,浓郁的紫色雷云从天而降,将她那曼妙的身姿遮蔽起来,虽然声势没有嬴氏家族的老祖宗那样庞大,可是雷电中自带天威,先天就占有优势,是以,陈芳的身影看似单薄,却在气势上与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旗鼓相当。 嬴战身体内和灵魂中的神纹纷纷亮起,八十一道神力接连展现出来,一道道神光圣芒刺破虚空,蔓延进未知的方向,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和陈芳的威势虽然各占据半边天空,却都不能将嬴战的身影掩盖,反而是气势最小的嬴战有一种至高无上的意味。 “陈芳。你去对付咸阳城那些叛军!”嬴战没有让陈芳出手。而是让她出手去对付咸阳城的乱臣贼子,至于如何对付,嬴战杀气凛然的说道:“杀无赦!”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没想到嬴战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分心去处理其他事情,顿时老脸通红,这根本就是无视、蔑视、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小子,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被嬴战骂做老匹夫,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甚至都改掉了口头禅的“老夫”,用“我”来代替。 嬴战哂笑,“是不是,要试过才知道!” 说话的时候。陈芳已经转向城池中布满各个街道的叛军。叛军的数量足有四十万之巨,再加上后来陆陆续续加入他们和被他们裹挟的那些,人数足有五十万,而陈芳只有一人。不过。蚂蚁永远是蚂蚁,不可能用数量去碾压飞龙。如果是嬴战精心培养的那些精英部队,或许还能给陈芳留下一些痕迹,而这些驻守各地的二线部队,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修炼者不能插手世俗中的战争,不能用术法去攻击普通军队,可那仅仅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却不包括平叛,更何况,攻击的命令是嬴战以国君的身份下达的。 “汝之罪孽。吾代天而谴!” 密密麻麻的雷电如同暴雨般倾洒下来,历经阴间数月,陈芳的实力已经稳定在了天仙中期,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的“雷霆仙子”,更是有所精进,尤其是与嬴战合力控制雷电之海,她对雷法的感悟又深刻了几分,此时虽然没有雷电之海那种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力量,但是陈芳要对付的也不是那些修为强横的鬼族,只不过是一些粗通格斗技巧的寻常人。这些寻常人虽然不像鬼族那样被雷电克死,但是他们一个个浑身甲胄,简直就是天然的导体,如果队伍密集的话,一个雷电下去就是一片焦尸。 密密麻麻的雷电劈落下去。陈芳每一次勾动手指转动眼神都会有一道紫宵神雷降落到下方的街道,打进那些叛军的人群。此起彼伏的惨叫接连不断,只是这些惨叫全都一瞬间消失不见,因为紫宵神雷对他们来说都是足以秒杀的超强攻击,光芒过后,全都是焦黑得看不出人形的尸骨和一滩滩融化的铁水。 宫城外围那些开始攻城的叛军密密麻麻,可是在紫宵神雷的肆虐下,仅仅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溃不成军,不要怀疑天仙的力量,如果陈芳不是顾及到那些一河之隔的禁军和遍地的民居,一个大型术法丢下去,把咸阳打得底朝天也不是难事。 看着那飞速消失的军队,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怒吼着攻向嬴战。这些,都是嬴天下的班底,是嬴氏家族的子弟多年来秘密经营的势力,可是现在,这些军队竟然被切菜砍瓜一样屠戮,尤其是当着他的面,这一记记耳光打得凶狠响亮。 如果是以前那个嬴战,面对嬴氏家族的老祖宗老祖强者的攻击,根本就是秒杀的下场,不过修成了巫神之体的嬴战已经不能用常理去揣度,即便酆都大帝那个级别的强者,在嬴战面前也只有畏惧之心。这个畏惧之心大部分是来自对巫神的敬畏,但是也不排除对嬴战修为的敬仰。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来历神秘,嬴战至今都挖不到他的资料,但是毋庸置疑,他超强的实力来自他漫长岁月的积累,不过论起积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越酆都大帝的,是以,他的实力在嬴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共工! 嬴战念头一转,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的巫神共工就出现在了嬴氏家族的老祖宗面前。这个共工不是巫族始祖的那个共工,只是嬴战身上的巫神之力化形所得,是嬴战的身外化身。这个共工的实力和嬴战相当,同样精通水系大道,在水系大道的领悟上,除了传说中那个共工,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修炼的功法也是水系神通的一种,嬴战没有心思去探究这门术法的名字,因为,无论它是什么,总脱不出水系这个范畴,在共工面前卖弄水系神通,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蟒头人身的共工发出怪异的笑声。身上涌现出外表深蓝内里漆黑的力量。随后无边的渊海在他身上缭绕,竟然和嬴战身上的气势一模一样,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共工的气势比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更加纯粹,更加纯澈。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神通充其量就是朽木,而共工则拥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一瞬间就剽窃了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功法,然后改良升级再打出来,短的是无耻之极。 不过。相较于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秉性上的无耻,共工还是十分纯洁的。 “这是什么怪物!他怎么会我的功法。” 如果是切磋论道,嬴战不介意为其点评一下自己的功法,可是面对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嬴战心中只有痛恨和厌恶,根本就不去理睬他,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更好。 以前,嬴战直觉得嬴氏家族的老祖宗虽然偏执,可是他的出发点无不是为了嬴氏家族的强大,即便有些偏颇也应该予以谅解,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出手对付自己的家室。赵嫣然、姬天心、嬴正这些家人,都是嬴战不可触碰的逆鳞,无论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有万千理由,他都必须死。 面对共工的阻拦。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使出浑身解数,无数年沉淀钻研的术法一一打出,如果是其他修炼者,即便复土那种天仙巅峰的修为也会被打的手忙脚乱甚至一命呜呼,如果是陈芳这种修为差上一筹的,稍一不留神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不过很可惜,嬴氏家族的老祖宗面对的是共工,一个不可以常理衡量的怪胎。无论什么术法打出来,共工都不闪不避,尽数吃下。毕竟共工是水系神力所化。是世间万水之源的灵魂,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和共工战斗,就好像和无边无际的大海战斗,他那些招数就好像一阵阵暴雨,一道道山洪。任凭他有无穷的摧毁力,可是打在大海中又能溅起多少浪花呢? 更令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吐血的是。共工总能够在一瞬间悟通他招数的奥妙,再加以改良升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人之间的战斗根本就像是师父教徒弟,而这个徒弟还无比的妖孽,什么东西都只用教一遍,而且立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行!这根本打不赢。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老祖宗瞬间就升起逃跑的念头。 他和嬴战战斗,嬴战只是招出这么一个怪胎,自始自终都没有出手,而且,这个怪胎也都是以守代攻,所用的都是自己使过的招式,还没看到他用出自身的招式。一旁还有一个会雷电的天仙。现在一个都打不过了,要是等会儿三打一,哪还有半点胜算。 见到嬴氏家族的老祖宗老祖宗想逃,嬴战森然一笑,低声说道:“你敢逃,嬴氏家族所有成员一个都活不过今晚。”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目眦欲裂,怒声吼道:“你竟然待你的族人如此歹毒。” 嬴战嘲讽的看着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反问道:“既然你自始自终都把我们一家子当外人,可以肆意打杀,有有什么可脸面跟我提族人这个词。” “你……” “怎么?无话可说了!”嬴战眼底的嘲讽之色更加浓郁,“如果你自裁,我会给你们嬴氏家族保留一丝血脉,把他们流放到一处地方繁衍生息,否则……”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老祖宗察觉到嬴战那森然的杀气,心中已经明白,嬴战这不是恫吓,也不是虚张声势,他一定会这么做,而且会做的更彻底。 以前,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总是站在至高无上的角度去俯览那些后人,从不觉得自己肆意打杀有什么不对,可是今天,渺小的后人突然变得强大起来,而且比他更强大,不但脱离了他的掌控,更是掌控了他生死的。 难以想象? 不敢置信? 最终,所有的感触都化为了悔恨,如果早知道嬴战会发展到这种程度,自己又何必做出那些事情呢,嬴天下再怎么优秀,也没法和嬴战相媲美。 “给你十个数的时间!”嬴战冷冷的说道,随后开始计时。 他恨极了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恨不得一刀刀活剐了他。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宣泄嬴战心中的怒火,是以,嬴战没有出手,而是派出了共工这个身外化身。他要做的就是从各个角度狠狠的打击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尊严尽丧,最后逼得他在无尽的绝望中自裁。 虽然不是手刃,却比手刃更加解气。 “十!” 计时的时候,嬴战伸手一抓,一个身穿华服的人出现在空中,正是嬴天下。 嬴战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范畴,神念之强大旷古绝今,咸阳城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逃得过他的侦测,嬴天下虽然多的隐秘,可是嬴战依然挥手间就把他抓了过来。 “老祖宗救我,救我……嬴战你个狗杂种,老祖宗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嬴战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就这种智商,也配成为自己的对手么。 火光流转,嬴天下瞬间被烧成灰烬,那些灰烬也被焚烧成虚无,彻底从世间泯灭。 “九……” 死亡的倒计时依然没有停止。 PS:昨天只更新了8000,今天会更新14000.同时说一点,咱们书评区的书评悬赏怎么没人去领取啊,那些章节更新自动产生的帖子,只要在里面回复,就有机会获得100几分的悬赏,也就是账号升级的经验值,一个回帖100经验,为什么不去拿呢。 现在那些回帖的,很多都是格式化抢回复的,估计都没有收藏我们的书,那些收藏我们书又投票和订阅的兄弟,有空就去回复一下,我会把奖励给你们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棋子 又一个人影出现在嬴战手中,是嬴天下的生母吕氏。/ //这个女人也看到了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同样的呼救。在她眼中,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是无敌的,嬴战不过是有点修为的狗杂种罢了,只要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出手,一定能够救出自己。 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如今的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已经自身难保。 当然,如果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一心逃命的话,嬴战也没把握能够拦住他,嬴战有八十一个巫神化身,可是这些巫神空有实力,没有半点招式,如果没有嬴战的神念控制,一个个跟襁褓中的婴儿没什么区别。嬴战虽然有那些从酆都手中索要来的鬼仙,可大都是初期的鬼仙,而且,如今烈日当空,对他们的压制和削弱十分强烈,根本拦不住一心逃跑的嬴氏家族的老祖宗。 不过,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有一个致命的软肋,那就是嬴氏家族。这是他执念的所在,也是他一次次犯错误的根源,而现在,这个软肋将把他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嬴天下有今日,都是你这个当母亲的教导有方。你没有容人之量,不过是一个凭借姿色魅惑上位,母凭子贵的贱人罢了。你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们,不过是为了掩饰你心底深处那种自卑罢了。” 冷哼一声,伴随着一道火光,吕氏也彻底的消泯于世间。 “八!” 说话间,嬴翔的身影被嬴战隔空抓来。嬴翔已经有着金丹期的修为。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了,可是对于嬴战来说,依旧是蝼蚁的范畴。 “父亲大人。容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嬴战目光灼灼的看着嬴翔,眼中最后一抹亲情彻底消失消泯,留下的只有无穷的杀意,“记得上次你承诺的事情么?” 嬴翔不说话。上次嬴天下要篡位,被嬴战杀上门来,是嬴翔挺身相护,并且保证嬴天下今后不会再涉足政治等等。可是现在,誓言犹在耳边。嬴天下却再一次政权夺位。 “这是你默许的吧,不要告诉我你身不由己,拦不住嬴天下。” 嬴翔依旧默然,他已经无话可说。也不需要说什么,嬴战既然把他揪出来,绝不是和他谈论父子亲情的,这是秋后算账,而且是算总账。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一根刺……” 嬴翔蓦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嬴战。 “你以为我母亲背叛你了……” 嬴翔眼底泛起一丝丝血光,身上的气息也开始暴躁起来,当然。在嬴战的控制下他根本不可能自爆或者脱困。 而听到嬴战的话语,一旁的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也凝耳细听。这件事情,不但是嬴翔心中的刺。同样也是他心中的刺,这世上有很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可是唯独这个秘密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却能逃出他感知的。 “你的确不是我父亲!” 听到嬴战的话,嬴翔哈哈一笑,疯狂而又疯癫,“那个贱人果然……” 啪! 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嬴翔脸上,将嬴翔半边颅骨打成粉末,却没有要他的性命。 “这一巴掌,是我替母亲打你的,因为你无端诬陷她的清誉和清白。”嬴战目光冰冷的说道:“我母亲是巫族大巫,巫教酋长芈玉的姐姐,她能够嫁给你,是你万世修来的福分。” 看到嬴翔又要说什么,嬴战反手又是一耳光,将他另外一边的面骨也抽得粉碎。 “我大哥是你的儿子,我却是母亲以巫族秘法,截取大哥一半魂魄,融以她自身的血骨塑造而成,你可以不把我当儿子,同样的,我也不认为我有父亲!你一个目光短浅的蝼蚁,不知造化神力,我不怪你,可是你对我母亲的污蔑和对我大哥的种种的冷遇,我绝不会原谅你!” 嬴战将嬴翔一点点提起来,让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上一次,你可以用‘弑父’的恶名威胁我,可是这一次,即便你真的是我父亲,我也宁愿背上‘弑父’的恶名!” 火光闪耀,没有半分犹豫,嬴翔彻底消泯于世间。 听到这个秘密,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一瞬间老了许多。 嬴翔猜疑了一辈子,不但害死了妻子,更是逼得儿子反目,不得不说,这是他的悲哀。而嬴翔的悲哀,又何尝不是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悲哀。正是他,一次次把嬴战向外推去,以前,他自认为修为强横,嬴战即便心有不满也不敢反抗,只能任凭他肆意揉捏,可是现在,身份调转,他却成了嬴战肆意揉捏的玩物。 “七……” 嬴战又数了一个数,随后,手掌缓缓抬起…… “住手!”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怒声吼道,声音中再没了以前那种超然之气,而是有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悲凉。 “怎么?自裁么?”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曾经有一个前辈路过雍州,做客我们嬴氏家族,留下谶语‘周命将终,秦柞当兴’,教我修行。并说,秦之国运与周分合,周秦同源,合起西陲,始为诸侯,秦周分离,离五百年,大合于秦,合十七年,霸王出。那个前辈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他前面所有的话都应验了,但是后面的扑朔迷离,没有一句应验的。本以为是那个前辈力有不逮,听了你的身世才知道,是另有高人在其中博弈!” 嬴战目光一凝,却没想到嬴氏家族还牵扯到了这种秘密。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笑道:“秦这个字眼,我等待了一千多年,却没想到会从你口中说出。周命将终已经应验了,秦柞当兴也应验了。但是那个前辈自始至终都没提我嬴氏家族。也不知道这场博弈,是那个高人胜利了,还是巫教胜利了。”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甚至是嬴战听不懂的语言,随后他状若疯癫的大笑几声,目光疯狂的看着嬴战,吼道:“棋子!都是棋子!我是那个前辈留下的棋子,现在我的使命完结了。你虽然胜了我,但你也是一个棋子,一辈子都是棋子!” 哈哈的狂笑中,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一拍自己印堂穴,浑身仙灵之气顿时狂暴的涌出,浑身生机乍然断绝,三魂七魄飘出躯体,飞了一段,在被冥冥中的六道轮摄走前,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将其泯灭,六道轮回扑了个空。 嬴战瞳孔紧缩! 杀人灭口么?为了不让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泄露秘密,这股力量将他的三魂七魄尽数泯灭,如此诡异而又如此彻底。看样子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那一番话并非无的放矢。 嬴战眼中回映着嬴氏家族的老祖宗自尽的场景,耳中回响着他那一句句话语,脑海里蓦地闪现出项羽临死时的一幕幕,同样的死法,同样的遗言。 这一切,似乎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在控制。 嬴战忽然遍体生寒。 是谁!是什么势力? 本以为自己炼成巫神之体,成为巅峰强者已经可以主宰世间一切了,却没想到自己依旧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在大千世界,我是无敌了,即便阴间,也已经纳入了我的掌控,可是……” 嬴战仰望天空,久久不语…… 陈芳已经按照嬴战的吩咐将那些叛军尽数净化,咸阳城中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如此大规模的杀戮,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天仙屠城,也绝对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例。 嬴战看着陈芳的身影,脑海中蓦地想起,陈芳的紫宵神雷功法是从一本古籍中无意获得并且修成。这是天意么? 以前,嬴战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异常意味,可是听到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的一席话,嬴战知道,所谓的天意,也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所谓的奇遇,未必不是这只大手操纵的结果。 嬴氏家族的老祖宗是某些大人物布下的棋子,陈芳或许也是,至于自己……嬴战沉默了一下,随后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这一点,他已经从芈玉那里旁敲侧击的消息和资料证实过了,更是自己推演自己的过去,看到了一切。只是对于自己那位神秘的母亲,却一点蛛丝马迹都追不到。 如果这些都是棋子,那么,和陈芳始终敌对的复土又是什么身份? 陈芳被复土斩杀,也可以看做他们博弈的结果,复土胜利,陈芳失败。只是陈芳侥幸得意进入轮回,没有被彻底抹杀。难道这真的只是侥幸么? 不知为什么,嬴战看问题不再仅仅是以大秦国国君的身份和视角,也不再仅仅是以修炼者的视角。 也许,在纵览了夷光几百世经历后,嬴战的思维就开始产生变化,不再仅仅局限于人类这个范畴,而是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 不过,无论如何转变,他秦帝国的梦想都不会有所偏移。 俯览着下方狼藉遍地的咸阳,嬴战眼中的光芒无比坚定。。。) 第四百二十五章:斩尽杀绝 天空中的战斗对于地面上的人们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也只有那些修为强横的修炼者才能窥视到一鳞半爪,不过也仅仅局限于一鳞半爪,至于嬴战等人的对话,则是一点都窥视不到。 嬴战以君临之态出现在众多臣民的视线中,咸阳城顿时响起汪洋般的欢呼。他们终于知道刚才的滚滚天雷是怎么回事了,是国君的手笔,是国君在惩罚那些反叛者。 禁军将士纷纷出动,全城捕杀那些漏网之鱼,前段时间藏匿起来的秦风也再度出现,无孔不入的揪出那些在之前倒向嬴天下的文武官员。 对于那些参与叛乱的,无论情节轻重,一律杀无赦。 心境上的提升,让嬴战明白到,杀戮不是万能的,但仁德也同样不是万能的。所谓的仁者无敌不过是人类自己鼓吹出来的,那些不知道的,就继续鼓吹以德报怨等歪理,那些遭受过种种打击,不再相信仁者无敌的人也只能将自己的感悟埋藏在心中,即便对外宣扬,也会立刻被冠以人渣败类异端邪说的名头。 而现在,嬴战已经抛弃仁者无敌,抛弃了以德报怨。 所谓的“只除首恶余者不究”、“法不责众”,并不是统治者的功德,而是败笔,这种行为只是给后世那些野心家提供了侥幸心理,为了自己的善名,却给子孙后代留下无穷的隐患。 也有官员劝谏不宜大兴杀戮。否则会有伤天和。也会让民心惶恐。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嬴天下屡次作乱,孤从不深究,这并没有让那些叛逆感恩戴德,洗心革面,反而更加隐秘更加谨慎的谋划。所谓的宽恕,不过是给他们保留了有生力量,让他们有东山再起的实力。” “可那些普通将士有很多都是无辜的。” “那些禁军将士就是该死的么?”嬴战怒斥那名官员,“此次若非我及时回来,数万禁军能有几个存活?那些真正忠君爱国的文臣武将又有几个能幸免?你只知那些叛军无辜。可曾想过如真被他们得逞,会有多少贞烈之士在反抗中被杀,或者在绝望中自裁殉国?” 冷冷的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身为大秦国将士。却将矛头对准了宫城,无论他们是自愿还是被迫,都不容宽恕。若不是他们对叛军的妥协,叛军又如何会形成四十万的兵力?” “君上……” “住口!”凌厉的杀机充斥整个大殿,“所有参与反叛者,有一百万杀一百万,有两百万杀两百万,有一千万就杀一千万,不容许有一个落网!不要说伤及国之根本,孤不信我大秦国没有忠良!再有为反叛者求情者。以同党论。叛乱期间,嬴氏家族内部武装家丁者,全家抄斩,余者,流放十万大山。” 听到嬴战必杀的决心,所有的官员将士全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们知道,国君对反叛者的处决之心已经是不可能有所寰转的了。 但是,后面那一句对嬴氏家族的处置更让他们心惊胆战。他们本以为嬴战的决心和意志也仅仅是对外,却没想到这把屠刀更是架在了嬴氏家族头上。 谁都知道。历次作乱,根源都是在嬴氏家族身上,毕竟嬴氏家族在大秦国是最根深蒂固的,也因为王族的身份,他们对大秦国的影响力也是难以估量的。如果没有嬴氏家族这杆旗帜,下面那些郡县的守军又怎么可能加入叛乱。更是胆大包天的攻打王宫。 嬴战拿嬴氏家族开刀,这就向全天下昭示了他对叛乱者的必杀决心,此举,既是警告那些意图求情的官员,也是给今后那些野心家们树立一个榜样。尤其是那些抱着“法不责众”心态的投机者们。嬴战连几百万都杀了,还会顾及他们那一小撮人? 不论参与程度的轻重,不论危害程度的深浅,只要沾上了叛乱,就是死。这一点,足以让世人明白“勿以恶小而为之”的道理,在叛国谋反上,没有大小之分,只有是否之别。 杀戮,从咸阳展开,随后遍及各个州郡,每一个被处斩的罪犯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核,大秦国一直以来对法的推崇和贯彻培养出了优秀的执法者,对冤情的甄别也达到了明察秋毫的地步,虽然每天都有杀戮,可是没有一个冤假错案。 腥风血雨持续了一个月,因叛乱被处斩的士农工商各个阶层达到了三百七十多万人,对于这些人的死,没有任何人为其鸣不平,有的,只是拍手称快。 大秦国在嬴战的执政下政治清明,国力日渐一日昌盛,从来没有横征暴敛穷兵黩武的行为,可是总有那些人不知感恩,不知安定,一心想着谋求荣华富贵铤而走险,这种人怎么不该杀。如果赦免了他们,又何尝不是对那些忠义之士的不公。 大秦国的一系列动作迅速的传遍天下,各个国家为大秦国的铁血手段感到胆寒,又对大秦国如此大兴杀戮却没有引起各地反抗而惊骇。这表明,嬴战在大秦国的民心民望都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在嬴战治下的大秦国,只会越来越强盛,而不会因为这三百多万人的杀戮而衰退。 后方的动乱并没有影响到前线将士的情绪和心志,国君的归来更是让所有大秦国前线将士鼓舞振奋,大魏国前线接连取得胜利,大秦国对大魏国国土的蚕食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二,中军大帐距离大魏国王都大梁城不足百里。 南方楚地,李信组织军队对大越国展开一系列反击,绝世名将的才华展现的淋漓尽致,仅靠偷袭取胜的大越国接二连三的溃败,刚刚占领的土地尽数丧失,更是一路逃窜把大秦国军队引进了家门腹地。 事实表明,大秦国不但没有因为这次大肆杀戮而导致衰落和民众离心,反而更加凝聚,更加强盛。这个事情让很多关注此事的人知道,民众的数量是一方面,民众的心理和志向又是一方面。那些有心反叛或者很容易被裹挟进反叛的人,他们的存在不但不会给大秦国带来任何益处,反而会不断地拖后腿,给大秦国带来种种不利的影响,剔除了他们这些人,表面上看来好似大秦国元气损伤,国力衰退,可实际上这是一个破而后立,浴火重生的机遇。 当然,若不是嬴战强大的掌控能力控制住了局面,困兽之斗的反叛者很可能会在濒死反击中给大秦国带来难以承受的危害。而且,若不是大秦国多年来致力于法制,众多灵言宗弟子都投身其中,培养出了众多优秀的执法者,又有秦风这个高效的情报组织,这场对叛乱者的斩杀很可能会无限的扩大,最终超出嬴战的预期,违背嬴战的初衷。 传承了一千多年的嬴氏家族在嬴战手中彻底覆灭了,他们看到了大秦国的崛起,可是他们未能享受到大秦国崛起所带来的荣耀,他们就像是历史的书页,被坚定的翻了过去,被永久的尘封。 所有曾经对赵嫣然、嬴正母子敌对,更是参与到叛乱中的成员全家抄斩,那些在叛乱中武装家丁蓄势待发的也全家抄斩,只有那些位于嬴氏家族权利边缘,一向不怎么被重视,也一向不怎么关心家族权利,更没有参与任何形式的反叛的才得以幸免。 不过,为了大秦国的安定,这些人也被嬴战流放到了十万大山中,而在流放之前,他们被剥夺了“嬴”这个姓氏。 十万大山是妖族的地盘,把他们丢进妖族的老巢中,几乎等于让他们与世隔绝,几代之后,他们的后裔和野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有妖族代为看守,他们也不可能重新回到人类世界。 这无关善恶,这是权力斗争的必然。他们要么死去,要么就只能接受流放,从这一点来说,嬴战对他们还是比较仁慈的。 “终于可以建立起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嬴氏家族、大秦帝国了!而不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异类……” 在嬴氏家族的老祖宗看来,嬴征、嬴战、嬴正等人是家族的异类,恨不得将其剔除出去,可是在嬴战看来,那些嬴氏家族的成员又何尝不是异类呢。 他们虽然带着“嬴”的姓氏,可也仅仅是一个姓氏罢了,除此之外,他们和嬴战心中的嬴氏家族没有半点关联,甚至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他们没有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的热血忠魂,唯有的就是勾心斗角的龌龊,反复无常的劣根,连孤儿寡母都赶尽杀绝的冷血。他们活着,是嬴氏家族的耻辱和污点。 “以前,这世上,只有雍州一支嬴氏家族。今后,这世上就只有我这一支嬴氏。” 说这话的时候,嬴战目光怪异的看着还不满十岁的嬴正,心中暗道,小子,现在这世上就只有咱们俩姓嬴的了,开枝散叶这重任,就全靠咱俩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无宣之恋 说到开枝散叶,还真有一个事情等着嬴战,那就是与大吴国的联姻。\ 嬴战进入阴间之前,就已经答应了这桩婚事。毕竟这件事情是吴王提出来的,如果一口回绝,无疑是让大吴国难堪,再者,嬴战也打听了大吴国那边的情况,得知吴王的妹妹并不是丑陋无比或者天生残缺,反而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再者,这件事情赵嫣然都已经表示同意了,如果嬴战再推辞那就要遭雷劈了。 不过,嬴战刚刚应下这件事,紧接着就进入到了阴间,而复土更是传出嬴战死亡的消息,以当时那种情况,在世人心中,嬴战铁定的就是死了。否则嬴天下也不会立刻上蹦下跳的篡位,嬴氏家族的老祖宗也不会默许嬴天下的动作,更是那么态度坚决的站到嬴天下一方。 大秦国内部都这么坚信嬴战的死讯,更何况是大吴国。庆斌也是暗暗悔恨,嬴战那小子怎么会如此命薄,白白的耽误了自己妹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成了望门寡。 不过,两国联姻已经定下,更是已经昭告列国,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即便嬴战“身死”,庆斌也理应把妹妹送入大秦国。除非他悔婚,而悔婚,即便有千般理由,那都是对大秦国的侮辱,只会使两国交恶。 就在庆斌觉得自己愧对妹妹的时候,他那妹妹竟然态度坚决的要入秦,更是言道。生是秦君嬴战的人,死是秦君嬴战的鬼。秦君嬴战雄才伟略冠绝天下,便是与衣冠成婚,也心满意足。此生无憾。 是以,在嬴战回来之前,大吴国的送亲队伍就已经把新娘子送了过来。原本还要拟个婚期,大办婚事,可是现在人都“死了”,又遭遇嬴天下的作乱,只能一切从简,草草的操办。 “你们是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娶了一个媳妇?” 赵嫣然而后姬天心齐齐白了嬴战一眼,“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送回去吧。” “咳咳,别……” “怎么?你很愿意?” “呃……” 嬴战半晌无语。倒是逗乐了赵嫣然和姬天心,就连嬴正这小屁孩也在一边嘿嘿笑。 “咳咳,那个,我回来都一个月了,怎么一直没听你们说啊。那个,她在哪,我去见见。” 赵嫣然听到嬴战那责怪,没好气的说道:“人家嫁进来本就草率仓促。还是与衣冠成婚,你现在回来了。怎么也得重新操办一回。这一个月,整天都是血光笼罩。这不是怕沾了血光不吉利。事情刚刚平息,这才开始操办,好给你一个惊喜呢。” “我错了还不行么?” 嬴战连忙讨饶,不过看到儿子在一边古怪的神情,不由恶狠狠地说道:“咱们正儿也年纪不小了,赶紧给他寻个媳妇吧,好好管管这小子。” 嬴正一听这话,小脸顿时通红,焦急的喊着不要不要,随即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不由羞气的跑开了,他真怕再在这里碍眼,立刻就被父亲绑了去拜天地。 没了灯泡在一旁,嬴战终于放开了手脚,而此时,他也的确放开了手脚,在那胡作非为。 阔别了这么久,一回来又是一大堆烦心事,嬴战还没有好好和两位妻子交流感情,现在大事初定,总算得了功夫,自然要尝试着大被同眠,二女共事一夫。唔……下一个目标,三女共事一夫。 一把推开嬴战那作怪的手,赵嫣然面色羞红的说道:“跟你说正事呢……” “我这不是在做正事么?” “你……还有一个想要过门的,我准了,你听不听?” 啊?还有?看样子马上就要四女共事一夫了。想到这,嬴战双眼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 赵嫣然没好气的说道:“吴王的妹妹非要嫁过来,那是碍于国事,不得不为之。可是荆简狄不知道为什么,也找到我,向我求一个名分。人家荆简狄位高权重,又那么漂亮,修为也是万里挑一,怎么也和那吴王的妹妹一样非要往咱们家里进呢。而且,看她那样子,明知守活寡还义无反顾,我真是想不明白。” 嬴战长叹一声。 荆简狄跟他相识十多年了,但真正的接触,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这其中还大都是公事往来,真正私底下的接触,充其量也就是两三次。却不知她为什么也会做出这种举动。 荣华富贵么?先不说荆简狄不是那种人,而且,以她手中掌握的秦风,在大秦国已经是权势滔天,若要嫁进来,那等于自削权柄,从一个权势滔天的权臣,而且是权势滔天的单身权臣,变成一个幽宫守寡的妇人。而且,当时嬴天下作乱,而且赢面很大,荆简狄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如果她依然只是一个情报组织的头头,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权势投靠嬴天下,换取更大的荣华富贵,或者直接委身嬴天下,这才是真正的攀附荣华。 可是,她没有,她毅然选择了世人眼中已经“死去”的嬴战。相较吴王之妹那夹杂了国之利益的决定,荆简狄的举动才是真正的,纯粹的有心而发。 “你答应了?” 赵嫣然点了点头,“她说,若不是为了掌控秦风,帮我和正儿,她都决意自裁下去寻你了,我拒绝,岂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而且,这段时间我们和嬴天下争斗,秦风出力甚巨,否则,我们支撑不到这个时候,事情也不知道要演变到什么地步。” 既然木已成舟,那么,嬴战就只能暗自乐呵了。 “你回来后,我去找过她,准备也给她安排一场婚礼,不过她却拒绝了,同时恳求我将此事作罢,当是没有发生过。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终于修成正果,却退缩了。” 嬴战心中微微触动。能够被一个女子暗恋是幸运的,死后依旧被女子暗恋,更是愿意为自己守寡,就更加幸运。这是大男子主义难以避免的心态。不过,嬴战并不仅仅是将这些当做自己炫耀的本钱,他更是被荆简狄那一颗痴心感动。 听到这些事情,嬴战在没有那些大被同眠的心思,而是说道:“我去秦风见见她吧。” 赵嫣然和姬天心都没有反对,反而鼓励的看着嬴战。既然后宫的扩充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就多找一些有情有义的姐妹,而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的都放进来。荆简狄,无疑是令她们满意的姐妹。 不过这时候,一个秦风密探悄然的来到殿外。 “君上,头领留书一封,不辞而别。” 什么? 嬴战、赵嫣然和姬天心都一阵惊讶。 打开书信,嬴战只看到一行熟悉而又陌生的字体。说熟悉,那是秦风汇报过来的所有公文都是这个字体,以前,嬴战只以为那些公文都是秦风中的书记官笔录的,此时看到这封信才明白,那每一封公文都是出自荆简狄之手。说陌生,那是这些字和以前有些一分细微的区别,没有了那种苍劲的银钩铁画,却多了一分柔美的娟秀。 “竟然都是她写的,那么多情报,光是誊录就十分艰巨,她又要处理诸多事务,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秦风送来的情报,嬴战也并不是每一封都会过目,很多的时候都是挑选一番,而培养嬴正开始理政后,那些情报都直接交给了嬴正,嬴战再没有过目过。 这一刻,嬴战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耳光。 荆简狄的情意,并不是头脑发热突然迸发,而是维持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是一个刺客出身,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色,哪怕她进入大秦国之后,也依然是情报组织的头目,虽然多了一个官面的身份,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敢爱,却不敢表达出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影子一样默默的守候在自己身边,竭尽所能的为自己处理所有阴暗中的事物,全身心的维持着近乎影子的角色。 她每天都在给心上人通信,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她那娟娟素手书写,却没有一个字是叙述男女情谊。公文和情报虽然简略,但是大秦国如此庞大,天下如此宽广,繁琐的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记清的,她每天所要书写的公文都有几万字,最近这一个月每天都在捕杀反叛者,每一粧案件的涉案者和大致的罪行都会汇报到自己这里,以防止有冤案或者事情牵连过巨。而这些公文,竟然都是她写的,没有借任何人之手。 嬴战一把抓起那个送信的秦风密探,怒吼道:“秦风送往孤这里的公文都是谁写的?” 那个密探咬牙不语,可是看到嬴战那疯狂的模样,他闭着眼睛用同样悲愤的声音说道:“头领让我们保密,我们死也不会说的!” 噗通! 那个密探从嬴战手中跌落下去,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却哭成了一个泪人。 嬴战眼角也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泪,“简狄,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付出!” “你们头领去哪了……” 听到嬴战的发问,那个密探一副誓死不开口的模样,可是他的目光却转向了东北方……。。) 第四百二十七章:愿为西南风 大秦国东北疆界,一个长麾蔽体轻纱遮面的身影轻勒马缰,身下骏马希律律长嘶一声,随后缓缓停下来,俯首寻觅着地上美味的青草,不时的摇头晃脑,打出一个个响鼻将那些草间的飞虫驱走。/ 马背上那个长麾紧裹的身影缓缓转身、回首、凝眸……痴痴的望着这个让她居留了十多年的国度,遥遥的望着那个让她眷恋了数千个日日夜夜的身影。 他没来…… 她也没想过他会来。 如果他真的来了,又该如何面对呢。 “我走后,你要善待自己。” 低声喃呢着,满腔情意都汇成这十个字,是她第一次向嬴战文字倾诉,也是她最后一次用文字向嬴战倾诉。不过,她所言所书的不是柔情蜜意,而是诀别之语。 收回目光,她转过头去,轻轻策马向前奔驰。 她的骑术很高明,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可是,伴随着马背的颤动,她轻轻的咳了几声,掩面的轻纱糊上了一层黑紫的事物。 是血! “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么。但愿,能够回到家族中去。我在大秦国做的一切,足够让他们改变看法了吧。” 目光迷离的看着东北方,骏马急速奔驰,两边的景物飞速倒掠,她的神智一点点模糊,最终好似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趴倒在骏马,不过她早已经用绳索将自己缚在马背上,是以没有被跌落下去。 就这样。她那柔美而孱弱的身影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拖起一抹凄美之色,向着东北一路而去。 ………… 心烦意乱的嬴战离开了咸阳,一路向北而行,没多久他就停下来。暗骂道,自己有天视地听,有穿梭虚空的能力,怎么也学着寻常人那样飞行起来了。 对荆简狄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嬴战运起天视地听不多时就找到了她往日的踪迹,不过这时候嬴战才明白,荆简狄离开三天后,这封信才送到自己手上。 大秦国许多州郡都设置有传送阵。从咸阳到边境的城池,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三天,足以令荆简狄行至万里之外了。换了一个寻常人。就这样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去寻找,和大海捞针无异,根本不可能寻到荆简狄。 不过,嬴战不同…… 天视地听全力运转,嬴战的神念透过时间长河跟随荆简狄的身影一路前行。很快就达到了现在的时间点,更是找到了荆简狄的所在。 大燕国…… 一个身体裹在长麾中的人影低声呻吟,控制缰绳令骏马停下,勉强凝聚起一丝力气。艰难的转动脖子打量着周围的景物。 “到家了……” 她取出几粒丹药吞下,勉强恢复了一丝气力。不过紧接着就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唇边顿时被血污沾染。 “但愿能到家吧……” 这个地方她知道。距离约定的地点还有十几里路,那里,有家族中的人,荆简狄在咸阳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书信联络家里,那边会有人过来接她,否则,以她这状况,很难捱到家里去。 骏马缓缓前行,不多时,前方就出现几个身影,虽然他们的动作很隐蔽,可是在荆简狄眼中,他们这一切都是婴儿学步,没什么隐蔽性可言。 不过,看到这些人的时候,荆简狄心中一松,是易水盟的人没错,应该是来接自己的。不过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不对,因为,这些人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可是他们依旧保持着潜伏的状态。 警惕么?说不过去,荆简狄都已经亮出身份了,并且用易水盟的暗语和他们交流,可是他们依然保持着潜伏,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应该是家族那边出现了什么事情吧。” 荆简狄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咸阳,即便死,也能离他近一些…… 没有抵抗。 虽然这些人只是易水盟中比较底层的修炼者,可是此时的荆简狄几乎手无缚鸡之力,一对一都没有胜算,更何况这么多。而且,荆简狄知道,易水盟出动,不可能只派出一些小虾米的角色,尤其是自己这种重要目标,必然还有高手在暗处。自己不能察觉到他们,很显然是修为远高于自己的。 看到越来越接近的那几人齐刷刷的擎出匕首短剑等武器,看着武器上那淬毒的色彩,荆简狄知道,自己栽了!这些人的确是来接自己的,却不是接自己回家的,而是…… 缓缓闭上眼睛,荆简狄低声喃呢着:我走了,我走后,你要善待自己…… 也许,下一刻就是利刃加身,也许,下一刻就是身首分离,也许……也许没有那么多也许…… 噗嗤…… 骨肉分离的声音和濒死残喘的声音是如此清晰,武器跌落在草地上那种闷响是如此接近,荆简狄鼻尖甚至嗅到了血腥味,更是分辨出这种血腥味是健康人的血腥味,充满活力的血腥味,而不是自己这种死寂的血腥味。 我没死? 缓缓睁开眼睛,荆简狄正看到那一排失去了伪装潜行的修炼者难以自信的捂着喉咙,一个个跪倒下去,在他们身前,有一个挺拔的身影。 荆简狄心中一阵喜悦,泪水忍不住冲出眼眶。 这个背影她实在太熟悉了,她看这个背影的时间和次数要远多于看自己镜框中的正脸,哪怕仅仅是一个背影,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 嬴战缓缓转身,目光复杂的看着荆简狄,许久才说道:“为什么这么傻?” 为什么这么傻呢? 荆简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总是有着种种的矛盾,想向前一步,却又心怀顾忌,想向后一步,却又满怀不舍,若不是因为……恐怕自己还不能做出这个决定吧。 “我没法留在你身边了,与其让你心痛,不如悄悄消失。” 嬴战摇了摇头,“又不是绝症,为什么不相信我能治愈你呢?” 荆简狄讶异的抬起头,嘴唇张合,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嬴战飞身上马,荆简狄绑缚身体的绳索全都崩断,嬴战端坐在马鞍上,将荆简狄的身子横抱着放在自己怀中。荆简狄挣扎了又挣扎,紧接着就浑身无力的软了下来。 一股股精纯的真元和神力涌入荆简狄体内,梳理着她那紊乱的身体,复苏着他那枯竭的生机,一抹嫣红,缓缓浮现在荆简狄的脸颊上。 “跟我回去吧,你不会有事的。” 荆简狄明眸微阖,虽然心中一百个愿意,可她还是摇了摇头,“现在,我必须回家一趟了。” 嬴战蹙眉看了看前方那些尸体,“原来是你们易水盟的?” 荆简狄眼中浮现出一抹讶异之色,“你都知道了?” 嬴战点了点头,“我见过荆简武,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嬴战脸上浮现出一抹愧色,“可惜,我没做到,让你受委屈了。” 荆简狄蜷缩了一下身子,将自己更舒适的融入嬴战怀中。历经了这么多,她不再有什么顾忌,哪怕今天就要死去,能死在他怀中,也是一种幸福…… “去易水、易城、易水盟……我想睡会儿。” 说完,荆简狄双手轻轻揽住嬴战的腰,又拱了拱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随后便沉沉睡去。多日来的奔波劳苦,已经让她疲倦之极,而现在,她终于可以睡一下了,哪怕是一睡不起,也无憾了……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我逝君无喜,君逝我长哀。 青坟萋萋草,白烟袅袅骸。 恨往惜无泪,惟愿再生来…… 骏马四蹄翻飞,如同一阵西南风似地,在草原上飞奔,在嬴战真元的帮助下,它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好似腾云驾雾,虚空飞驰。而如此高速的奔驰,荆简狄却没有感受到一点颠簸,更没有感受到寒气袭体,劲风扑面。 她沉沉的睡着,美美的做着梦。 在嬴战的胸怀中,她前所未有的放松、安宁。她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修眉紧锁,又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忧心。 看到荆简狄睡梦中也时喜时优,嬴战长叹一声,为了大秦国,她忧心的事情太多了,而自己,非但没有减轻她的思虑,还增添了她的烦忧。 “不过,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以后,我会让你每天都笑着,哪怕是睡梦里,也不让你皱眉头。” 轻轻俯下身,嬴战轻轻吻在荆简狄额上,荆简狄秀眉间那淡淡的绒毛柔弱的贴在嬴战下巴上,让嬴战心底一阵悸动。 抬起头看向前方,嬴战的目光似乎掠过千百里的阻隔,来到了易水盟的所在。 易水盟,这个荆简狄生长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会对荆简狄出手,而且是刺杀。到底是谁,那么不愿荆简狄活着回来? 嬴战目光冰冷,眼底杀气涌现。 无论这个人是谁,既然他敢对荆简狄动手,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的到来吧!” 嬴战淡淡的说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一路向北 一直以来,大燕国都是偏居一隅,除非被打上门,他们很少主动介入中原的纷争。他们似乎只求自守,不思进取,可是又没有哪个国家能在他们身上占到一点便宜。 如果没必要的话,嬴战也不愿去在这个关头对大燕国动手,毕竟大燕国不同于寻常国家。如果是大韩国那种国家,全体国民几乎都是投降派,大秦国打进去之前他们的口号能吹到天上去,可是大秦国打进去的时候,他们一个接一个争着抢着投降,在大秦国打下来的领土中,大韩国的民众是最为驯服的,偌大一个汉州,归顺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然没有出过一次大案,唯一几次小偷小摸还是外界的流窜作案。大韩国那些民众对秦法的畏惧已经进入到了骨子里。 如果说大韩国的国民是驯服的忠犬,温顺的绵羊,那么大燕国的民众就是剽悍的孤狼,桀骜的烈马。 北地苦寒,造就了大燕国浓郁的武风,北地粗犷,造就了大燕国民众强壮的体魄。易水盟,就是这些慷慨悲歌的大燕国民众组建起来的组织。 起初,易水盟中大多数是一些杀猪屠狗的市井中人,仅仅是团伙帮派一类的组织,接手的也都是保镖收账之类上不得台面二弟事情。 不过易水盟中频出奇才,一步步将易水盟带动起来,发展壮大,从一个市井帮派转变成江湖门派。再然后成为了一个修炼门派。并一步步壮大成修炼大派。 从起初的保镖收账,渐渐扩大到刺探刺杀,而且越来越纯熟,越来越专业化,种种刺杀之道的技巧和经验被总结起来,汇成一部奇书,名为《刺客列传》,里面不但记载了易水盟历代高手的生平事迹,更有他们的种种绝学和修炼之法。一时间,易水盟己身一流修炼大派之列。实力不容小觑。 大周朝时,易水盟归顺了周天子,跟随周天子南征北讨,斩杀妖族无数。但是易水盟和血塔主人走得太近,门内精英被风水杀阵坑杀殆尽,就连镇派之宝《刺客列传》遗失,这才一步步衰落下来。 嬴战对大燕国也有过详细的了解,易水盟可谓是大燕国第一大修炼门派,但是这个门派的修炼路子注定他们不可能登上台前,所以,大燕国王室只是易水盟扶植起来的一个掌权者,燕王并不是易水盟中的修炼者。以易水盟的行事风格,燕国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根本不敢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指不定哪天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虽然没有细查,可是嬴战已经排除了大燕国王室的嫌疑,他们绝对不敢出手对付荆简狄,如此说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易水盟内部的倾轧。 嬴战恍然记起荆简狄的身份。易水盟盟主是荆简狄的长辈,好像是她的爷爷吧,不过荆简狄的父亲没能接手盟主的位置,至于具体的原因。荆简狄没说过,嬴战也没有去刻意打听。是以,易水盟的继承权就顺延到荆简狄身上。 荆简狄如果是一个男孩,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即便经验不足。也有长辈们撑着。就像嬴战之前为了组建秦风收服的钱百平,当时也是以弱冠之龄接手的权利。但是荆简狄和钱百平不一样。首先是性别的原因,其次,易水盟的规模远不是钱百平家里那种小刺客组织能比的。这是一个修炼大派,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修炼大派。 没有人不动心。无论是荆简狄家族中的,还是那些家族外的。 当初荆简狄受到众多的质疑,于是便赌气,接了单子带着一批人手进入大晋国,刺杀竹下家族,想要用战绩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过很可惜,她失败了,全军覆没。 无颜以对的荆简狄没有再回到易水盟,而是准备在外面自生自灭。 不过幸运的是,她阴差阳错的进入到了雍州,更是向嬴战毛遂自荐,用自己的专长帮助雍州建立起了情报组织秦风,更是一直发展壮大到今天。 她终于用事实证明了她的实力,秦风对大秦国的帮助毋庸置疑,大秦国在当今天下列国中的实力也一样毋庸置疑,荆简狄用事实证明,她足以胜任盟主一职,而现在,她便是回来交付任务了。 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嬴战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以荆简狄如今这状况,根本就是一个垂死之人,即便回去,也不可能接手盟主的位置,相较于“回家”,嬴战更相信她是为了离开大秦国。 紧了紧胳膊,嬴战暗道:我是不会再让你离开的。 荆简狄的警觉一直都是很高的,哪怕在睡梦中、哪怕在昏迷中,她依旧会保持很高的警惕性。之前,她伤势过重,又因嬴战的出现而心神放松,这才陷入昏睡,可是现在她恢复了一丝力气,嬴战的动作立刻就惊醒了她。 “到了么……” 荆简狄奇怪的看着四周飞速后掠的景物,却没有察觉到丝毫颠簸,心中的惊讶自是难以名状,不过想想嬴战的实力,她就释然了。 “快到了,你再睡一会儿……” 荆简狄摇了摇头,“不睡,再睡就醒不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语,听得嬴战心中微微揪痛。通过天视地听看了荆简狄的过往,嬴战这才知道,荆简狄几乎每天都在疯狂的工作。情报的搜集分析整理,密探的培养选拔调遣,这一切都压在她那柔弱的肩上,她的副手钱百平几乎就是一个闲职,整日的没有事情可做。而荆简狄时常数天近月的不睡觉,即便修炼者的体质,也扛不住这种压榨式的劳累,终于积劳成伤。 “为什么那样折磨自己?” “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家里的事情,只能拼命的忙碌,这样才能好一点。”荆简狄低声说着,而在她心中,却默默的补充一句,即便睡着了,也全是你的身影。 “明知道爆气诀对身体有危害,为什么还每天使用。” 爆气诀,是一门术法,类似天魔解体等压榨潜力的术法,区别就是天魔解体等术法都是牺牲潜力燃烧寿命获得力量,而爆气诀则是以极快的速度消耗数倍的真气、真元来换取力量和速度的提升。爆气诀虽然没有那么严重的后遗症,但也不是万无一失,它对身体的负荷极大,用一次,就得调养好久才能恢复。 易水盟中,爆气诀都是压箱的拼命绝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拿出来,可是荆简狄却每日都在使用这门功法,为的,只是让自己速度更快一些,效率更高一点。她能够每天处理数万份情报,每天誊录数万字的公文,靠的,都是爆气诀这门术法。她的身体,也是这样一天天垮下去的。 “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高太远的目标无法触及……” 嬴战拍了拍荆简狄的后背,说道:“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 荆简狄沉默不语,嬴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两人都沉默起来。 许久,嬴战终于问道:“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这也是嬴战十分疑惑的事情,按理说,他与荆简狄相遇的时候,不过是炼气期的修为,那时候,荆简狄一刀就能放倒嬴战,如果仅仅是崇拜强者,还轮不到嬴战。要说身份地位,荆简狄进入秦风的时候,是嬴征主理政务,嬴战常年在外奔波。嬴战虽然虽然能天视地听看到荆简狄的过去,可是他也仅仅能看到荆简狄的举动作为,却窥不到她的内心。 荆简狄被嬴战问得一阵赧然,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不过还是说道:“同样是白手起家,我一败涂地,连家都不敢回。而你,却帮助你的兄长夺得权位,随后建国、发展,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以一州之地壮大成如今的大秦国。那时候,我带了十多个金丹期的修炼者都失败了,你只是一个炼气期的修炼者,实力远低于我,却成功了。” “我还以为是我英姿雄颜,让你芳心暗许呢。” 荆简狄白了嬴战一眼,“我见过许多英雄人物,天才俊彦,可他们要么是依靠家族底蕴,要么是依靠长辈余荫,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没一个能和你相比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无到有,由小到大。我能见证着一切,并且与你并肩开创,我很荣幸。”荆简狄幽幽一叹,“那位吴王的妹妹说的很对,宁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我能在你身边做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就满足了。” 嬴战挑了挑眉梢,“那你为什么还离开?”说着,嬴战扬手将荆简狄留下的那封信拿了出来,“还留下这么一封信。” 看到那封未拆的信,荆简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本以为死期将至,默默离开,却又被他追了上来。一直不敢面对,如今却偎在了他的怀中。虽然身体大有好转,可是,真的不会有事么…… “我会死么?” “不会!”嬴战信心十足的说道,“就算你想死,阴间那些鬼王也不敢收你!” 荆简狄咯咯一笑,如银铃般清脆,随后边听她似是惊喜又似是忧心的说道:“我们到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进入易水盟 易城,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然后一步步发展壮大,繁荣起来,更因为易水盟的总部坐落在这里,这座城市就更加繁华。\\ 易水盟不像其他那些修炼门派一样圈禁一座山头,与世隔离的修行。易水盟是来源于市井,也不会脱离市井,即便成为一个修炼大派,他们的作风依旧和那些江湖帮派没多少区别,而易水盟的山门就坐落在喧闹的集市中。当然,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建筑,给外人看的,仅仅是与外界打交道所用,易水盟还有其他据点和入口,这就不是谁都能知晓的了。 荆简狄和嬴战二人的到来引得易城民众一阵阵侧目和围观。荆简狄身上的长麾遮掩了曼妙的身躯,不过她那露在外面的容貌也一样如同灯火般,吸引着飞蛾的目光。 在秦风十多年,杀伐决断的工作令荆简狄女儿家柔美的气质中平添了三分英气,而这种英武之气,最是大燕国民众所喜爱的。那种小家碧玉在南方受人追捧,在北地却未必受人认可。 除了荆简狄,嬴战也是众人目光的焦点所在,甚至掩盖了荆简狄的光芒。因为,嬴战来的匆忙,竟然还穿着那一身国君的服饰。这个大骚包丝毫没有换衣服的觉悟,就这样大咧咧的坐在马背上招摇过市。 好在,嬴战身上那强者的气息让众多路人心中敬畏,一路上骏马行出。人群分潮辟水般的让开道路。是以,在荆简狄的指引下,嬴战很快就来到一个熙熙攘攘的典当行前。 看到这个典当行,嬴战心中一阵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在咸阳的那一幕。 “这一次是死当啊还是活当啊?” 耳中被嬴战呵着热气,一种酥痒的感觉从耳廓一路下钻,一直到荆简狄心底,荆简狄整个人都软软的,刚刚恢复的一丝气力不翼而飞,面色酡红的看着嬴战。却是无法起身。 嬴战呵呵大笑着跃下马背,就这样横抱着荆简狄进入当铺中。 早在嬴战入城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他们的行踪立刻就被汇报进了易水盟。发现嬴战一路朝着易水盟的隐秘据点行来,众多易水盟的弟子早已经严阵以待,如果是客人也就算了,如果是敌人……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如果是正常程序,势必要对切口暗号,然后被一步步引到后面,可是这座当铺的布局和结构对嬴战没有丝毫秘密可言,神念一放出去,几乎一览无遗,嬴战立刻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所在。 之前荆简狄遭到刺杀。嬴战已经料到这些易水盟的修炼者对荆简狄心怀敌意,刚才他看到几个隐藏在暗处的修炼者看到荆简狄后也的确目露杀机,哪里还有心思跟他们玩文字游戏,直接抱着荆简狄闯了进去。见到嬴战硬来,那些蓄势待发的易水盟弟子立刻攻了过来,更有一些弟子不招呼嬴战,反而向荆简狄攻去。 嬴战双手抱着荆简狄,腿影纷飞,每一次都有一名易水盟的弟子被踹飞出去,那些攻击嬴战的也就罢了。顶多是皮肉之苦,那些对荆简狄出手的,无一不是被震断心脉。 一步一人,甚至一步数人,那些易水盟的弟子悍勇无比。一个个舍生忘死,即便明知不是嬴战的对手。还接连不断的扑上来,那种悍不畏死的勇气,即便嬴战都为其一阵阵心折。 “奈何,跟错了主子啊!” 嬴战心中暗叹一声,脚下却半点也不停留,继续飞速的斩杀那些意图攻击荆简狄的弟子。同时,身形飞速的向里面推进,一边杀人一边赶路,不多时就进入到了一座建筑中。 “从这里进去,下面是我们易水盟的真正核心。” 看到眼前这座深井状的入口,嬴战点了点头。 一个大派,必须有广阔的场地,易水盟扎根市井,不可能在地面上拥有庞大的建筑群,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地下拥有隐秘的山门了。 追兵并没有跟上嬴战的步伐,因为在来到这个井口的途中有许多迷阵,嬴战甚至猜测,那些守门看路的弟子都不一定知道这处井口的所在。 抱起荆简狄一跃而下,下坠了数百米,嬴战这才脚踏实地。如此深的地下,却没有半点压抑的感觉,空气十分清新,并不像想象中的浑浊,而且,没有土腥味,很显然这里被易水盟经营了很久很久。 “我们的先祖在地下开辟山门,地下的土层被他们用法力炼制加固过,更融入了许多金铁,即便地龙翻身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嬴战举步向前,低声问道:“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荆简狄点了点头,逐渐将两人身体遮没的黑暗让她升起一种熟悉感和安全感,“是的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地面上那些只是我们易水盟的普通弟子,充其量就是江湖高手一级的,真正的精英弟子都是在地下培养出来的。” 嬴战点了点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和生存,的确能够让一个人本能的融入黑暗,熟悉黑暗,这种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刺客,比那些山林中苦练出来的刺客先天上就具备一样优势。 “你能看清楚事物么?”嬴战关切的问道。 荆简狄皱了皱眉鼻头,“你这是小看我么,别看我在秦风十几年,修为可一点都没落下。” 嬴战听到这话,紧了紧自己的双臂,低声说道:“以后不要这么苦自己。” 荆简狄嗯了一声,随后说道:“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被人看到不好。” 嬴战嘴角勾起,“刚说了不要苦自己,这么快就忘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快放我下来。” “呵呵,别闹了,已经被发现了。有人过来了。” 前方甬道中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这一阵阵脚步声十分细微,即便在甬道这种声音比较汇集不容易发散的地方,也十分细微,别说寻常人,即便高手仔细凝听也不会分辨出来。在这种地方生活,不但能让人融入黑暗,更能够让人不自觉的收敛自己的脚步、呼吸、行动时带起的风声,这一切,都是刺客修行中的重中之重。 这个刺客的修为十分高深,急速奔跑中脚步和身体带起的风声被收敛到极限,不过,嬴战的修为早已经超越了寻常的范畴,这一常人难以察觉的声音还是被他敏锐的捕捉到,更是一瞬间看清了那个弟子的所在。 听到嬴战的述说,荆简狄也发现了那个弟子的接近,于是连忙说出一串暗语。 在地下,易水盟彼此辨认身份的方法除了以极端清晰的目力,就只有暗语了。那个弟子听到荆简狄的暗语,立刻停了下来,又回了几句暗语,两人交谈了一下,随后那个弟子就退了回去。 “走吧,前行七百六十九米左拐,再前行四百三十二米右拐,再……” 不等荆简狄说完,嬴战的身形一阵闪烁,随后两人就出现在一个宽广的空间中。嬴战没有依靠荆简狄的指引一步步寻找,而是直接用了空间穿梭,直接抵达了易水盟的核心所在。 其实,在地面的时候嬴战就能直接闯进来,易水盟的山门核心之地虽然有层层阵法,可要是嬴战铁了心的破阵,也只是多花一些手脚罢了。不过,这里毕竟是荆简狄的家,嬴战才没有采取那种激烈的手段。 荆简狄惊讶的看着四周,她没想到嬴战的实力已经高超到这个地步,即便在易水盟的山门核心之地也能自由的穿梭。这份实力,真是太可怕了。 “年轻人,好身手!” 黑暗中,一个浑身穿着夜行衣的老者声音低沉的说道。在他身边,还有十几个同样身着夜行衣的修炼者,这些修炼者都神情凝重的看着嬴战,很显然,嬴战这种不友好的进入方式让他们十分恼火。 “如果没有好身手,恐怕路上就被刺杀了。”嬴战走向旁边一张椅子,动作优雅的坐了下去,荆简狄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嬴战紧紧地揽着。 挣扎无果之后,荆简狄只能放弃,随后目光冰冷的盯着那个老者,说道:“二叔,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二叔? 嬴战暗暗打量了一下这个老者。 荆简狄离开易水盟的时候就已经将近二十,如今十多年过去,差不多三十多岁了,这个人是荆简狄的二叔,四五十岁倒也正常,不过,看他的样子,活生生一副六十岁的样子,很显然修为不怎么高。 刺客的修炼,疯狂而又残酷,根本就是对潜力的压榨。 对于刺客来说,只有实力的高低,没有所谓的后遗症与否。毕竟,刺客游走在生死边缘,稍不留神就是死亡的下场,那时候,即便潜力再多,也都是泡影,没有任何意义。 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命的保证,为此,刺客都是压榨潜力的修炼,哪怕这些修炼方法会折损寿命也在所不惜。毕竟如果哪天死掉了,即便有千年万年的寿命也没任何意义。 所以,易水盟的修炼者一过三十,就开始快速的衰老,到四十的时候,基本上就要退出这个行当了。除非能够修炼至金丹大道,大大延长寿命才能延缓衰老,只有进入元婴期,浑身精气神合一,不再有任何流失,才能重新令身体焕发生机,一点点恢复青春。 很显然,荆简狄的二叔不是一个“高手”。 PS:谢谢胖哥哥YY想法的两张月票和更新票,衷心感谢呵呵,这个月总算不是光头了。。。) 第四百三十章:不打自招 易水盟的核心重地深埋地底,说是地下城也不为过,黑暗,是这里的主旋律,没有一丝光亮,因为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不喜欢任何一丝亮光,即便这个亮光是用来照明的,也意味着会让他们暴露。\ // 这个宽敞的建筑中没有一根蜡烛,也没有照明用的宝石或阵法,即便那些易水盟弟子的武器也被烤黑等处理,没有一丝光芒,他们对光芒的收敛甚至达到了眼睛中,不知修炼了什么术法,他们的眼睛中也没有一丝光芒。 “是黑暗之瞳,能够收敛眼睛中的光芒,同时令他们的视力适应黑暗,在黑暗中也能够清晰的视物。”被嬴战放下的荆简狄很及时的说道,同时,她担忧的问道:“你能看到东西么?” 嬴战呵呵一笑,荆简狄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这种程度的黑暗,根本不可能对嬴战产生什么影响,先不说八十一道神力中就包括黑暗,即便不依靠视力,光是神念也足以代替了,嬴战神念一放出去,别说身处的这个石室,易水盟整个地下建筑每一个细微的构造都一览无遗。 “没问题,不过,你准备怎么处理这里的事情?” 嬴战知道,荆简狄这么执着的要回到易水盟,不光是回家看看那么简单,这其中还包括了她十多年前离开家时的那种愤懑,而今天,又加上了被刺杀的怒火。这每一笔账。她都要一一清算。 “让我来吧!”荆简狄清冷的说道。这一刻,她又变回了那个手握秦风,主掌大秦国所有情报的最高头目。 一言决生死, 一语乱风云。 钓台孤独坐, 天下无人知。 嬴战点了点头,没有打算去插手这里的事情。如果他出手,必然能轻松的碾压这些与荆简狄敌对的人,可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看到嬴战和荆简狄旁若无人的说话谈笑,荆简狄的二叔粗重的喘了几口气,怒声道:“狄丫头。你带着外人闯进山门重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荆简狄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二叔,多年来的上位者气势瞬间笼罩过去,她那二叔在易水盟也是有职位的人。可是若抛开实力,只论到规模和手下的人数,比起秦风这种庞大的组织,她那二叔掌握的人手根本不值一提,是以,荆简狄的二叔瞬间被气势所慑,再加上本就做贼心虚,竟然无端的生出一丝慌乱。 荆简狄轻轻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更加凝重,只听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我再问你一次。那些人是不是你派过去的!” 气势这个东西,和修为有关,修为高强的人自然而然就会生出一种气势,所谓的高手风范,宗师气度,都是这个道理。可也并不是所有的气势都和修为有关,比如杀人如麻的杀气,不怒自威的威势,都是身份地位经历所产生的。 荆简狄是一个高手,这一点毋庸置疑。荆简狄又是一个高官。而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而且她还是刺客出身,身上的杀气也有一些。三者相合,她身上的气势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她那二叔本就被威慑,此时荆简狄加强威势。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不是我派人杀你的,你别血口喷人!” 听到二叔那恼羞成怒的话。荆简狄身上的气势乍然收起,冷峻的面庞上也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二叔,我可从没说过你派人是来杀我的。” “你……” 二叔指着荆简狄,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被耍了,栽在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计俩中。 宽敞的石室有七八个通道,这些通道里不时有身影闪现,虽然他们的动作十分轻微,几乎无声无息,可是嬴战依旧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心中暗道,易水盟好快的反应速度,半分钟而已,竟然过来了一百个高手。 这一百个高手是过来击杀入侵者的,可是随即他们就看到所谓的入侵者竟然是盟主的孙女,易水盟的大小姐荆简狄。这些易水盟高手对荆简狄都十分熟悉,是以,一个个都按兵不动,不敢贸然出手。而这时,荆简狄又在语言上设套,让她二叔不打自招,一百多个高手全都听到了方才的对话,这回,就算想赖也赖不掉了。 荆简狄目光转冷,厉声说道:“二叔你执掌盟中书信来往,情报汇散,我写给爷爷的书信必然是被你截去了吧。盟中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你,也只能是你了!” “小丫头片子,你血口喷人!” 虽然竭力辩白反驳,可是他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在场这么多易水盟的弟子没有一个相信他的,不但不相信,而且,一种厌恶反感的情绪在众人心底滋生。 对于这些刺客来说,自身实力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可是除了实力,情报和信息也是保障生命的本钱。准确的情报及时的消息能够让他们生存的几率大为提升,完成任务的效率大大提高。而错误的情报和延误的消息,甚至会令他们受到沉重的伤害甚至丧命。 处在这个关键的位置上,就等于掌握了所有易水盟弟子的身家性命,如果他有那么一点坏心思,完全可以不着痕迹的整死人,可以杀人不见血的铲除异己。 那些曾经在执行任务中遭遇危机受到伤害的易水盟弟子目光中都已经流露出了浓郁的杀机,无论荆简狄的二叔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都已经被他们恨上了。那些曾经有同伴阵亡的,更是浑身杀气凛然,如果换一个地方,他们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荆简狄的二叔察觉到石室中一缕缕一束束投过来的杀气,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冰冷,他知道,自己完了。这个职位保不住了,甚至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易水盟今后不会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怨恨的看了一眼荆简狄,荆简狄的二叔悄悄的向后退去,在身边几个亲信的掩护下向一个通道遁去。 那些易水盟弟子想要阻拦,却没有阻拦的名义,毕竟种种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没有强力的证据,他们师出无名,是以,他们一个个都看向荆简狄,冰冷的目光中满是殷切和期盼。 荆简狄知道自己这一步成功了,初步取得了一些门内弟子的支持,更是将自己二叔打入绝对的困境。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递出去,不要小看了这些刺客们传递情报的能力,不多时,就会有更多的易水盟弟子汇聚过来。这种情况下,谁敢站出来给二叔担保或者包庇,就是得罪众多的弟子,相信,聪明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二叔,你这是做贼心虚想跑么?这件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哼,跑?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跑,我这是去找盟主,盟主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听到二叔说起盟主,荆简狄心中微微一松。二叔他们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付自己,一定是不再顾及自己的爷爷,也就是易水盟的盟主。荆简狄很担心是不是自己爷爷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听二叔的意思,爷爷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还在掌握着盟中的大小事务。 “我们跟过去!” 荆简狄和嬴战大步的跟了上去,后面百余名易水盟弟子也都群情激奋的追随,而且,每分每秒都有越来越多的易水盟弟子跟上来,加入进去,成为荆简狄的支持者。 荆简狄的二叔一边向盟主的住处走去,一边传递出一道道消息,让自己一系的那些人过来救场,因为荆简狄的归来,整个易水盟都被调动起来,这座庞大的地下城池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大动作。 街道、住处、仓廪、训练场、覆盖整个甬道的弩箭发射孔、能够碾压数里长的滚石槽……一样样建筑和设施在嬴战观察入微的神念下无所遁形,看到这些设计,嬴战不得不感慨,易水盟在这里经营的实在太牢固了,深埋在地底,寻常高手根本不能透过那么深厚的地面攻击到这里,能攻击到这里的术法又会被地下城外表的各种阵法削弱抵消,而且,以易水盟的情报能力和反应能力,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势力悄无声息的摸到他们地头,即便可以,在无数刺客的围杀下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攻击。 嬴战在心底暗暗说道:“即便能深入进来,也会被迷宫一样的通道和星罗棋布的机关暗器陷阱坑杀大半,百万大军也不可能拿下这座城。人数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收回神念,嬴战出神的看着一旁沉着冷静的荆简狄。方才三言两语逼得她二叔进退失据,自乱阵脚,更是无声无息的给自己招来了众多的拥护者,这缜密的计算,当真是可怕。而且,这还是临机应变,如果她处心积虑要算计一个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看样子秦风这么多年让她成长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书评区的书评悬赏,没有被领取的我都顶上来了,那些没被加精的帖子,进去回复就能拿到100经验值悬赏,有空的朋友去领一下吧。。) 第四百三十一章:对质 一个更加宽敞的石室,长宽都达到了五公里的样子,应该是易水盟的广场,空旷的空间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建筑和摆设。\如果在其他门派,一定会树立几个历代掌门塑像,或者狮子盘龙什么的,再不济也得弄个大鼎或者大香炉什么的。 可是在易水盟,没有这种多余的东西,花哨的和无用的事物只会让他们身上增添太多的累赘,会危及到他们的生命。而且,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谁有闲心去看那些东西。 跟随荆简狄进入这里的易水盟弟子将近五百人,可是这么多人进入广场后也只是一小撮罢了,不过,在他们进入广场之前,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近千人,这些,都是易水盟的弟子、退役下来的易水盟高层,以及盟主等掌权者。 嬴战目光看向那一排座椅最中间的老者,说是老者,也仅仅是须发花白罢了,可是他身上的肌肤十分平滑,没有一丝皱纹,肌肤下的筋骨蕴含着蓬勃的生机,体内的精气神十分浓郁。只是他的一切生机都十分内敛,皮肤之外没有丝毫生机的溢出,所以须发才会变得发白。 易水盟的盟主仅仅是圣级修为? 嬴战一眼就窥破了这位盟主的修为,圣级巅峰,天仙的门槛还没有迈过去。易水盟这么大的门派,怎么可能没有天仙坐镇?难道他们的隐匿功夫出神入化,连我都察觉不到?或者,他们没有在易水盟?嬴战心中猜疑。却毫无头绪,这些事情涉及到易水盟的机密,嬴战也不好去询问荆简狄。 看到主位上的爷爷,荆简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可是看到爷爷身旁的那些人,她又强自忍住,不让自己流露出半分软弱的姿态。 “见过盟主!” 荆简狄恭敬的行礼,一丝不苟。虽然很想直呼爷爷,可是在这种公众的场合,她还是忍住了。 主位上的那个老者点了点头,示意荆简狄起身,随后目光落在荆简狄身旁的嬴战身上。说道:“秦君远道而来,却没有开门迎接,真是罪过,还希望秦君不要介意。” 被老头这绵里藏针的话刺了一下。嬴战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易水盟的确没有开门迎接,可嬴战也不是走门过的,而是直接穿行进来的。外围的阵法防护相较来说比较薄弱,让嬴战得逞了。不过他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扫易水盟的面子,一个刺客的老巢被人家轻而易举的突破了。这不是打脸么。 “呵呵,是有人对简狄意图不轨,这才有些冒昧,还希望前辈谅解。” 老头目光复杂的看了看荆简狄。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这件事算是一笔揭过了。随后老头向一旁的人示意,立刻又一名易水盟弟子给嬴战送了一把椅子。 “你们兴师动众的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荆简狄的爷爷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分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经过,却没有直接说白,这表明,这件事情上他未必就是倾向荆简狄一方的,或是和稀泥,或是不偏不倚,或者,偏向另一方。 荆简狄的确是受害者,可若是秉公行事,势必要严惩荆简狄的二叔,而且要牵连到很多人,很多事。 荆简狄是他的孙女,孙女被人刺杀,他自然怒火中烧。可做这件事的是他的儿子,而且,不止是一个儿子,是不是真的要发火,要发到什么程度,就得好好思量一番了。 荆简狄的二叔能够常年掌握易水盟的情报,也有他的过人之处,立刻就品味出了这其中的意思,看了看父亲身边的几位兄弟,他向着荆简狄和嬴战得意的笑了笑,那模样,好像在说——你奈我何! “二哥虽然主理情报,可是情报的传递要经过很多程序,很多弟子之手,这其中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岔子,侄女,你把自己的行踪报给盟中,很多人都有可能获悉,仅凭一句话就咬定是二哥派人杀你,这也太武断了吧。” “三哥说的有道理,二哥仅仅是掌管情报罢了,可若是这份情报中间被截了,没有到二哥手上又该如何呢?能接触到这份情报的,不说多,三五个总有吧,你怎么能把所有的嫌疑都推到二哥身上。” 荆简狄的二叔也说道:“没错,你含血喷人!” 荆简狄笑而不语,看着几个叔叔在那为二叔辩白,冷不丁说道:“二叔,我的信你交给爷爷了么?” “交了!我怎么可能把你的信私自截下来!” 荆简狄的二叔立刻理直气壮的说道,可是刚说了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又被坑了。 荆简狄冷哼一声,“我传回来的可不是情报,而是写给爷爷的私信。私信不同于情报,这一点,相信在场的诸位应该都知道吧!二叔你私拆我的信件,是为何?” “你……” 荆简狄的二叔想要反驳,可是又怕荆简狄给他设什么套子,想来想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在其他易水盟弟子看来,这分明就是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就连荆简狄其他几个叔叔也都面色各异,或是恼怒荆简狄狡猾,或是暗恨老二愚蠢。 这时候,荆简狄看向自己爷爷,说道:“爷爷,你收到我写给你的信了么?” 荆简狄这是在逼宫!逼自己爷爷表态。 如果他收到了荆简狄寄回来的信件,势必会派出人手去迎接荆简狄,毕竟荆简狄离家十多年,终于回来,他怎么可能不作出一些举动。如果他真的收到那封信,并且派出了人手,荆简狄又怎么可能遇到刺杀。唯一的解释就是,荆简狄的二叔并没有将荆简狄的信件交上去,即便交上去,也是一封伪造的信件,上面并不会提及荆简狄的行踪。 荆简狄的爷爷沉默了一下,荆简狄也不说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中缓缓泛起一丝泪光。随着爷爷的沉默,她眼中的泪光越积越多,最终从眼角滑落。 “爷爷这几天在闭关,听人说你回来了,就匆匆忙忙的出关了,至于信件,还没去看呢。”随后,他指了指身旁的三儿子,说道:“嗯,你去我住处看看,是不是有这么一封信件。” 老头没有表态,而是派遣荆简狄的三叔去查看,荆简狄的三叔和荆简狄的二叔是穿一条裤子的,结果不想而知。 “不用麻烦三叔了,我相信二叔一定不会以权谋私监守自盗的。” 荆简狄心中痛楚,不但是那些叔叔们的所作所为,同时也是为自己爷爷的态度。 嬴战也是怒火满腔,可这是荆简狄的家事,他没有插手的资格。易水盟给他一张座椅,那是看在他国君的身份上,也是看在他一路上保护荆简狄,这才没有把他赶出去。如果嬴战在这个节骨眼开口,不但帮不了荆简狄,反而会对荆简狄产生不利的影响。 “爷爷,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继承盟主之位!”荆简狄目光灼灼的扫了众位叔叔一眼,声音坚定的说道:“以前,我只是不忿你们重男轻女的态度,所以才会那么在意盟主的位置,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女子未必不如男。而现在,我深切的体会到,有些属于我的东西,我必须去捍卫。我父亲为易水盟而死,易水盟的盟主继承权自然落在我身上!诸位叔叔,你们是夺不走的!” 荆简狄的一席话使得是室内瞬间炸开了锅,所有易水盟弟子都议论纷纷。那些老资格的弟子都纷纷感叹,这一天终于来了,那些比较年轻,不知道当年事情的,也都向周围的人打听,易水盟寂静的石室顿时沸沸扬扬。 “肃静!”荆简狄的爷爷冷声说道,所有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他看了看一脸坚毅的荆简狄,又看了看几个神情各异的儿子,再看了看周围几个一直没有表态的老兄弟、老部下,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我们易水盟是荆氏先祖建立的,一直以来都是荆氏的后人执掌,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尚仁当年为门派而死,理应由子嗣继承,不过尚仁膝下只有一女,按照道理,应该从尚仁的弟弟中挑选继承人,所以……” “盟主,话不是这么说的吧!”黑暗中,一个保养得如同双十少女的女子说道,“关于门派的继承权,祖师爷规定只能由荆氏后人执掌,祖师爷却没说,必须由荆氏的男丁执掌。” “没错,荆氏后人中的女子一样拥有继承权,只是优先考虑男丁,却并没说,一点都不考虑荆氏后人中的女娃子。如果狄丫头有个弟弟,那么必然是她的弟弟继承,但是狄丫头没有兄弟姐妹,那就只能有她来继承。” 荆简狄感激的看了这两人一眼。这两个人都是易水盟的老人,他们不是荆氏一族的后代,是易水盟从外面搜集的孩童培养起来的,荆氏一族对他们有养育之恩,他们也对荆氏一族忠心耿耿,所以,他们也能参与到荆氏一族的各种决策中,虽然话语权不大,但也不是没有丝毫话语权。。。) 第四百三十二章:盟主之位 易水盟的特殊性注定了他们和其他修炼门派的不同。/ 每一个门派或大或小,都会开门收徒,无论是广收海选还是一脉单传,徒弟的来源都比较众多。而易水盟不同,他们所有的弟子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总有各种被遗弃的婴孩,兵灾、战乱、贼匪、天灾等种种原因而家破人亡的孩童,或者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乞丐,这些孩童都会被收养起来,或者成为世家大族培养的死士,或者是被小偷团伙乞丐团伙收留,成为他们的一员,而易水盟也和他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易水盟将他们培养成刺客。 许多人都以为无论扒手团伙还是乞丐团伙都是火坑,那些被他们收养的孩子整天被拷打压榨,一个个忍辱偷生。事实上,乱世人命如草,人们易子而食,也许,一个馒头就能买到一条人命,而且很多人都会争着抢着出卖自己。 易水盟的确残酷训练那些孤儿弃婴,但是很少有人会对易水盟心生怨恨,因为他们明白,若不是易水盟,他们早就死了,说不定骨头也被野狗嚼碎了,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所谓的生不如死,不过是那些无病呻吟的文人在幻想罢了,能活着,没有人想死。 “当年,黑鸦岭马贼洗劫我们的村子,我的父母家人和所有族人都被马贼残害,就连我也被砍了一刀。不过我命硬,没死。被从那经过的尚仁首领救了回来。是尚仁首领把我救活,并且传授我本领的,是尚仁首领给了我报仇的机会。尚仁首领的恩情我粉身碎骨都不足以报答,今天。谁敢迫害尚仁首领的女儿,我拼了这条命也跟他玩到底!” “没错!尚仁首领对我恩重如山,否则,我四岁的时候就饿死在幽州街头了,我这条命是尚仁首领给的,还给狄小姐也是理所当然!” “当年盟中弟子刺杀大齐国失手被擒,尚仁首领带领我们前去营救,却行踪泄露。交战中,是尚仁首领为我挡了一箭,否则,他也不会死!” 一个又一个身影站了起来。他们有的是受过荆简狄父亲恩情的人,或者是荆简狄的父亲一手培养起来的亲信,也有的是敬佩荆简狄父亲的为人,总之,现在他们全都声援荆简狄。如果荆简狄有需要,他们还会用更多的方式支持。 像易水盟这种组织,每一代继承人出生的时候就会开始为其培养亲信势力,这些亲信势力从小就被洗脑。忠诚度毋庸置疑。荆简狄的父亲荆尚仁是内定的继承人,自然有很多亲信势力。甚至可以说,荆尚仁活着的时候。所有的易水盟弟子都被灌输忠诚于荆尚仁的思想,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那些弟子或者身死,或者隐退成为高层,但他们对荆尚仁的忠诚始终没有改变。如果他们的忠诚能轻易变化,他们也不可能活到这一天了。 荆简狄的几个叔叔全都面色大变,他们经营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即便不能根除大哥的影响力,也该削弱的差不多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出生,荆简狄的爷爷也不得不再三考虑,如果他一意孤行偏袒几个儿子,下面不说造反,也会离心离德,未来很多年里易水盟都会动荡不安,甚至为了清洗,还要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他之所以偏袒荆简狄的几个叔叔,也是为了安定大局。毕竟荆简狄当年并没有表现出过人的成就,由她带领易水盟并不是一个明智的结果。 看了看那些群情激奋的部下,荆简狄的爷爷心中暗自琢磨,以自己手中的力量,想要把他们这些人清洗掉,也只是一天的功夫,如果能够请动影舞出手,甚至不会出现半点伤亡。 荆简狄的确有很多支持者,可那些人都是老一辈的,而且,都是外人,易水盟的发展和壮大,终究还是要靠荆氏后人和那些年青一代。 嬴战察觉到荆老头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冷冷的说道:“荆盟主,作为一个秦国人,易水盟的继承问题孤没有立场插嘴……” 嬴战话还没说完,就被荆简狄的二叔打断,只听他恶狠狠地说道:“既然知道,还说什么,我易水盟不治你擅闯之罪,你还干涉我易水盟内务。”随后,他转身说道:“父亲,把他赶出去吧!” 嬴战冷笑一声,“不过,荆简狄为大秦国效力十多年,一手缔造秦风,从一个咸阳街头的刺客组织发展到现在覆盖全天下的情报网络,功勋卓著。所以,孤早已将她纳入后宫,作为易水盟的女婿,孤不应该置身事外吧。” 听到嬴战抛出这个消息,荆简狄立刻面红耳赤,虽然心属嬴战,可是这种问题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不过她也知道嬴战这是在给她撑场,是以并没有反驳。 在场的众多易水盟弟子既是吃惊于嬴战和荆简狄的关系,更是吃惊于荆简狄在秦风中的地位。 荆简狄掌握秦风,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即便在大秦国,秦风这个组织也不是人尽皆知的,并不像锦衣卫之类的组织那样家喻户晓。荆简狄离家多年,未曾有一封书信往来,她憋着一口气要做出成绩来,甚至还刻意隐瞒。易水盟虽然寻找过她的踪迹,也只是知道她投入了雍州,在雍州效力。毕竟最初秦风还没建立起来的时候,荆简狄跟随嬴战东跑西窜,这一点是没法保密的。至于之后荆简狄在哪个部门,做什么事情,易水盟就没那么清楚了。 由于行业的敏感性,易水盟倒是察觉到了秦风的存在,更是对秦风有直观的了解,他们对秦风的规模、能力、发展速度都十分敬佩,可是他们从没想到,秦风竟是荆简狄一手缔造的。虽然这其中借助了大秦国这个基础,可是荆简狄的个人能力毋庸置疑,如果没有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再多的人力物力砸下去也无济于事。 荆简狄的爷爷开始重新审视荆简狄,无论是荆简狄的个人功绩,还是秦王妃子的身份,都让人顾忌重重。 大秦国上个月一连杀了三百多万反叛者,这种狠辣和铁血,即便刺客出身的易水盟也心惊不已。而且,易水盟消息灵通,他们清楚大秦国的实力如何,无论是世俗中的军队还是国内各个门派的修炼势力,都强横无匹。易水盟也算是大派了,可是比起墨门、长清宫这些真正的大派,易水盟还是有些逊色的。如果真要用武力镇压荆简狄和她那些支持者,只怕易水盟要被连根拔起了。 其实那位老盟主不知道,想要连根拔起易水盟,根本不用调动大秦国内的那些势力,嬴战一个人就足够了。当然,嬴战一直都在收敛着自己的气势,外人看来,他也就是一个圣级的修炼者罢了,根本联想不到“天仙”二字。 思索良久,荆简狄的爷爷终于点了点头,“的确,荆氏一族的女子也可以继承盟主的位置,不过,必须作出足够的成绩来,同时,也得应对其他同辈男性的挑战,胜者,才拥有继承权。” 听到父亲这么说,荆简狄的众多叔叔知道,继承权和自己无缘了。荆简狄的二叔自是愤恨不已,可是荆简狄的其他叔叔都喜上眉梢。 以前,继承权是老二一个人的,他们几个人仅仅是从老二那得到了一些许诺罢了。可是现在,荆简狄同辈的其他荆氏后人都有了继承权,也就是说,只要挑战荆简狄战而胜之,就能成为下一任盟主。他们几个都有子嗣,也就是说,他们的儿子都有可能继承盟主之位。 老盟主只是一句话,就令铁板一块的儿子们土崩瓦解,他们一个个心怀鬼胎,不可能再联合起来对付荆简狄,反而是互相下绊子,打击对手,以便于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听到这句话,荆简狄心中终于好受了些,无论如何,爷爷总算帮自己说一句话了。 “爷爷,我有三个叔叔,每个叔叔都有众多子嗣,估计有二十多人。而且,这还只是我们这一脉,如果再加上二爷爷、三爷爷他们的孙儿,只怕有几百人了,该不会让我一个个挑战下去吧?” 荆简狄那些叔叔们与盟主之位无缘,或是潜心修炼,追求至高的实力,或是无心修炼,一心的埋头造人,子嗣都是一堆一堆的,其中也不乏高手,这么多人车轮战下来,铁人也得累垮,更何况,荆简狄如今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老盟主嗯了一声,对身边三个儿子说道:“你们每人各选出一个儿子,盟主,将从这四人中决出。盟主产生后再有人贼心不死,就别为父手下无情了。” 听到父亲那警告的话语,那三人全都心中一惊,看样子,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父亲并不是一无所知啊。。。) 第四百三十三章:争论 易水盟继承的问题就这样决定了。/ //对于老盟主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无论谁继承,都是荆氏后人,都是他的后代。如果是他的孙子获胜,一切照旧,如果是荆简狄获胜,就得和嬴战好好谈谈了。 嬴战倒是没等老盟主开口,而是当众说道,如果荆简狄成为易水盟的盟主,那么,荆简狄诞下的男孩会随母姓,并且会将其培养成下一任易水盟盟主。 对于嬴战来说,儿子随父姓还是母性都没什么区别,他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嬴氏家族的家业、未来大秦国江山都是嬴正的,又不是后继无人,荆简狄生下的儿子回来继承易水盟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大赚特赚的生意。 嬴战是穿越者,有着21世纪的开明思想,对这些倒是不怎么看重,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绝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能带过的。 如果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易水盟家大业大,就算让男方入赘也没什么,可关键是嬴战身为一国之君,而且是大秦国这种已经占据了半壁天下的强国国君,想要让嬴战入赘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让嬴战与荆简狄的子嗣姓荆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许多人甚至因此而希望荆简狄落败,以免得易水盟落入外人之手。 不过,他们没想到嬴战同意了,甚至都没等易水盟这边开口就同意了。这足见他对荆简狄的看重。同时也表明,他并非觊觎易水盟的家业。 老盟主赞赏的看了一眼嬴战,随后说道:“既然如此,就定于七天之后吧。这七天内,你们焚香沐浴,养精蓄锐好好准备一下。都散了吧。” 说完,老盟主就转身离开,他那些亲信也都随之而去,紧接着,荆简狄的几个叔叔也都心照不宣的离开。彼此间没有说话,甚至都避着彼此。那些刚才帮荆简狄说话的老人们也都含笑着隐去,他们的情绪只用一个眼神就足够了,不用像世俗中那样。不多时。宽敞的广场就清清冷冷,只有嬴战和荆简狄二人。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嬴战反问道:“刚才说的什么?” “就是……就是……”荆简狄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就是什么啊?”嬴战坏笑着问道。 “哎呀,到底是不是啊?” “当然是,为夫是一国之君,言出必践,还会骗你不成。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 “再说不理你了!” 解开了心结,荆简狄也变得开朗了许多,不过紧接着,她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该不会这几天不方便吧?” 荆简狄没好气瞪了嬴战一眼。说道:“我二叔修炼天赋不好,从小就没什么上进心,早年花天酒地,修为一直很平庸。我四岁那年父亲身死,二叔就突然发奋起来,每天刻苦修炼,又有诸多丹药的堆砌,虽然没什么大成就,可是他对他儿子的培养一直很严格,他儿子的修为很强的。” “你那表弟是什么水平的修为?” 荆简狄摇了摇头。“我父亲一心忙于盟中事物,成婚很晚,可是我二叔他们成婚都比较早,算起来,我还是最小的。” 嬴战本以为荆简狄那些竞争对手即便再怎么天才。也就是一群小屁孩,不足为虑。却没想到他们修炼的时间要比荆简狄更长,而且这十几年荆简狄一直分心于大秦国的事物,即便修炼没有落下,也不可能高到哪去,面对那些一心苦修的哥哥们,未必会站到多少便宜,甚至是没有一点优势。 嬴战蓦地想起荆简武,那个在血塔中遇到的易水盟弟子,于是向荆简狄询问了一下。 “荆简武是我二叔家的孩子。我父亲死后,二叔一直以继承人自居,处处都努力表现,可是他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好时机,也就是靠丹药堆起来的修为。不过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儿子身上。我们易水盟本就擅长培养弟子,简武哥从小就被丢进训练营里,接受最严格最残酷的训练。倾注在他身上的训练常人数倍,各种资源也是数十倍,从小,简武哥就是最强的。” 嬴战点了点头,当初在血塔见到荆简武的时候,他就是元婴期的修为了,而且是元婴十层。荆简武十多年前也就是三十岁出头,能够在这个年纪修炼到元婴十层,绝对是妖孽中的妖孽,这其中自然有易水盟训练的功劳,但是,荆简武自身的天赋也是毋庸置疑的。 想当年,即便嬴战面对荆简武的时候都有些忌惮,就连当年的羽王子也不敢不把荆简武当回事。而且,荆简武从血塔中获得了暗杀者之剑、刺客列传等物。荆简狄在大秦国缔造秦风的时候,荆简武势必在潜心研究那些易水盟前辈们留下的物品和其中的功法。元婴十层进入圣级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门槛,寻常人没有几十年上百年的苦修不可能达到肉身成圣,可是嬴战相信,荆简武可以,即便没有跨出这一步,也一定很近很近。 荆简武…… 嬴战运起天视地听,推演起了荆简武的资料和所在,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位置,可是下一瞬,荆简武的气息就消失不见,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嬴战再去推演荆简武的过去时,竟然发现荆简武的过往好似被抹去了一样,竟然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是谁?” 嬴战心中一阵沉重,竟然有人能够逃过他的感知。要知道,嬴战的天视地听已经不再是寻常术法,而是直接利用时间,在时间的长河中漫游。即便有那些术法高手,也不可能彻底逃过嬴战的感知。 虽然易水盟善于隐匿气息,可是刚才那一切分明是把荆简武的一切彻底抹去,如果这是荆简武自己做到的,那他的实力也太强悍了。如果不是他做到的,那又会是谁出手的? 嬴战将自己打探到的事情告诉了荆简狄,荆简狄笑了笑,“得到盟主的位置,是我的福分,如果有人比我更强更优秀,那么,易水盟一定会在他手中发展的更好。夫君,如果我没有得到盟主的位置,你会不会失望?” 事实上,荆简狄自知命不久矣,回来,也只是落叶归根,根本没想过去争夺盟主的位置。只是嬴战的出现和爷爷的态度令她心中发生了转变,才会那么坚持,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关头,她又有些束手无策了。 “我相信你会把秦风建设的超越易水盟!” 荆简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意,“夫君最懂我。” “不过……易水盟能纳入我们的掌握中更好。”嬴战语声坚定的说道:“侠以武犯禁,尤其是易水盟这种刺客组织,未来大秦国一统天下后,势必会打击这种乱法之事,你在秦风多年,应该知道我们大秦律令对杀人罪的判处。如果易水盟在外人手中,到时候势必会激烈的冲突,如果在你手中,就可以一点点规劝和引导他们。” 荆简狄点了点头,“易水盟是我们荆氏一族几千年经营的成果,我也不希望它被毁灭。七天之后,我一定尽力一战。只是……” “放心吧,你的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进入到荆简狄的住处,嬴战察觉到没有人窥视,这才带着荆简狄进入祖龙空间。 祖龙城池中的一切都令荆简狄难以想象,她一直以为易水盟在地下营建一座城池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可是哪想到嬴战竟然在空间中开辟一方天地,更是建立一座城池,而且,这座城池无论哪一方面都远超过易水盟。 “夫君,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 嬴战带着荆简狄来到十二银人所在的地方。原本,他一个念头就能把十二银人叫来,可是涉及到荆简狄的身体,他不得不慎重,还是上门求医最好。 说实话,在祖龙金人里,十二银人和十二铜人是最冷清的,基本上没什么事情用到他们,简直就是清水衙门一样的存在,十多年赚取到的灵石屈指可数,这会儿看到嬴战带着一位病号赶来,十二银人一个个都热切起来。 “经脉负荷过重,三千六百七十一处破裂,十三万四千五百处刮伤,四千六百处经脉末梢坏死。奇经八脉最多三年彻底断裂。” “精气枯竭,污浊之气淤积,五脏早已不堪重负,她本就是回光返照的边缘,全靠一口气撑着,应该是主人给她度了真元调理身体,否则,三天之前她就死了。” “你们都错了,她用一种秘法压榨潜力,换取力量,支撑她活着的,都是那个秘法换取来的力量。也就是说,她早已经死了,现在,根本就是一股意志在支撑,真要算起来,她已经生机断绝四十六天了。” “你们一个个都在那讨论什么,快办正事,想想有什么治疗的法子吧!” 银人老大训斥了一下十几个小弟,随后一脸笑意的向嬴战说道:“主人,您放心,有我们在,就算生死人肉白骨都不成问题。” 嬴战点了点头,“我不但要她活着,而且要让她实力提升,大大的提升,至少也要进入圣级。只有七天的时间,你们看着办吧。干好了,重赏一百万灵石!” 嘶……穷惯了的十二银人都有些疯狂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蜕变 易水盟一处隐蔽的密室中,荆简武盘膝而坐,双手平放膝上,手心虚托,掌上却空无一物。http:///只有荆简武自己知道,他手中握着一把剑,不,应该是三把剑。暗杀者之剑是三剑合一,含光、承影、宵练,无形无影,杀人不见血,人死犹不知。 一道道无形无质无声无色的力量从三把剑中传出,缭绕在荆简武身周,沁入荆简武体内,让他清晰而直接的感悟这种隐匿的力量,不断契合含光、承影、宵练三把剑的剑意。 荆简武的呼吸吐纳变得缓慢,然后渐渐进入死寂的状态,活人的气息一点点消失,他整个人变得死寂,好似一块冰冷的石头般。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一点点模糊、渐渐和三把剑仿佛。 易水盟弟子修炼的各种功法能够让他们隐匿遁形,但是这需要使用术法做到,像荆简武这样浑然天成的消失不见,不说前无古人,但是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屈指可数。还没有动用术法就能销声匿迹,若是再动用术法,又有谁能找到他的踪迹呢? 忽然,一团波动从荆简武手上炸开,荆简武的身形立刻变得模糊起来,只是一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不见,没有半点声息。许久,荆简武出现在另一个位置,脸上一片凝重。 “是谁!竟然能窥视到我?” 这时候,一个飘渺的声音出现在室内,“简武,怎么了?” 荆简武喘了口气。说道:“师父,有一股力量窥视我,幸好这两样法宝示警,我藏匿了起来。应该没被他窥视到什么。” 冥冥中那个声音嗯了一下,随后说道:“刺客列传和暗杀者三剑的确神异,销声匿迹的功效能够比拟仙器,甚至更高,那个窥视你的人应该没有窥到什么。不过,能够在易水盟窥视你,应该离得不远,刚才盟主他们汇聚到一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或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你安心修炼吧,圣级只是一线之差,早日突破。” “是。徒儿这就去修炼。” 还没等荆简武重新入定,密室中的铃铛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密室是专门用来修炼的,石门厚重,更是用炼器手法祭炼过,用暴力很难从外面摧毁或者破开。而且。为了防止闭关的人受到打扰,密室的门墙都是隔音的,就算外面惊天动地的炸响,里面也安静的针落可闻。也只有通过安装在密室内的铃铛等物品来传递消息。 荆简武眉头一皱,他闭关的时候。基本不会有人打扰,若是真的有人拉动了那个铃铛。就意味着出了很大的事情,大到可以令他中断闭关。 石门缓缓打开,看到门外的人,荆简武脸上的不快迅速消失,随后躬身说道:“父亲!” 荆简武的父亲就是荆简狄的二叔,名叫荆尚义,荆简狄的另外两个叔叔分别是荆尚礼、荆尚智。 荆尚义看到荆简武,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一辈子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而现在,他这个儿子很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任盟主,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激动地难以自持。 迫不及待的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荆尚义严肃的说道:“这一次,你必须全力以赴,击败他们三个,夺得盟主之位。”拍了拍荆简武的肩膀,荆尚义甚为感叹的说道:“这些年来,为父让你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为的就是这一天。你必须脱颖而出,否则,以前那些努力就没有半点意义了。” 荆简武叹了口气,“父亲,我……” “不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有七天的时间,这七天你要好好焚香沐浴,平心静气,多像影舞大人请教……”荆尚义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几十句,那模样好像送孩子进考场的家长一样,荆简武虽然心中不耐,却还是必须得一句句的听下去。 “父亲,我其实……” “对了!”荆尚义再次打断荆简武,说道:“刺客列传和暗杀三剑你只能再保留一天的时间,后天,就要转交给荆简狄他们三个,你参悟一天,他们每人参悟两天。七天后的比试,不能使用这两样物品。” “这……”荆简武听完不由一呆。 这两样物品是荆简武从血塔找回来的,所以,易水盟其他高层研究了一番之后,就一直交由荆简武保管。不但是荆简武的天赋过人,更因为荆简武的师父影舞是易水盟中天仙级的强者,放在影舞手中和放在荆简武手中没有多大的区别。荆简武与这两样物品朝夕相处了十多年,贸然要送出这两样物品,心中的滋味很不好受。 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初这两样物品之所以会落到他手中,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他会成为未来的盟主。而现在,突然多出了几个竞争者,刺客列传和暗杀三剑的归属权就值得思考了。 如果荆简武拿着刺客列传和暗杀三剑登台,其他三人也不用比了,根本没有任何胜算。限制不能使用这三样物品也是情理之中。 “一天!这两样东西还能在我手中留存一天!”荆简武咬了咬牙,能不能跨越圣级的门槛,就看明天了!后天,这两样东西就要交给其他人了。 就在荆简武纠结不已的时候,祖龙城池中,十二银人叽叽咕咕的商量着,既要医治好荆简狄,又要帮助荆简狄提升修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主人,您种植的有许多仙级五谷,不知可否将这些东西给我们一些?” 仙级五谷? 嬴战愣了愣。当初在阴间的时候就打过仙级五谷的主意,不过那时候距离仙级五谷的成熟期还有半年之久,如今四个月过去,也不到成熟的时候。 听到嬴战的述说,十二银人的首领笑了笑,“主人,有些药物是用种子,有些药物用嫩芽,也有一些药物用老化后的根茎枝干,仙级五谷即便没有成熟,也一样可以入药。” 嬴战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我疏忽了,你需要多少,说个数吧。” 嬴战种下了几万株仙级五谷,十二银人需要的只是十株罢了,为了救治荆简狄,即便把所有仙级五谷都糟蹋掉也再也不惜,是以,十株仙级五谷很快就送到了十二银人手上。 仙级五谷的力量非同小可,毕竟成熟后,每一粒种子中蕴含的灵气相当于一个元婴,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成熟,可是仅仅相差两个月罢了,根本没多少区别。 一粒粒果实被摘下,随后被剖开,皮肉汁液被分门别类的放置,随后十二银人又向嬴战索要了一样样物品,有的是珍奇之物,有的是寻常事物。如果在外界,光是搜集这五花八门的物品就得数年甚至数十年,还不一定能搜集到。可是现在挨着天地宝库,无论什么物品都是一溜小跑。 “主人,仙级五谷中蕴含的有一缕仙灵之气,食用后能够改善体质,长期改善,能够达到仙灵之躯的程度。我们所做的就是提炼这一丝仙灵之气,以仙灵之气的神异,令这位姑娘的身躯焕发生机,并且一步步提升。” 嬴战皱了皱眉,“仙灵之气?那若有天仙出手,岂不是更好?” 如果是需要仙灵之气,嬴战可以调动很多天仙级别的高手,别的不说,从酆都那里弄了一百个鬼仙,无论他们是吞噬鬼族提升的,还是刻苦修炼提升的,体内都有一丝仙灵之气。 银人首领摇了摇头,“这个姑娘常年压榨潜力,已经油尽灯枯,本源尽毁。若是有一点本源,还能用滋养的方法恢复,可是没了本源,根本无从滋养,神仙难救,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寻常的仙灵之气不过是一种力量,而且杀伐居多,以此为药,只会收到反效果。” 嬴战没想到荆简狄的情况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恐怕真的神仙难救了。 “仙灵五谷沾染有天地初开万物生长的力量,又是草本,蕴含生机,其中的仙灵之气更可以调理身躯,蜕变为仙灵之体,是这位姑娘的对症良药,除了此物,也就只有重入轮回了。” 世间最神秘的,莫过于轮回之力。生死造化都是轮回掌管。三魂七魄进入其中,就能变成肉体凡胎的生灵降生。银人首领说的就是以轮回之力为荆简狄重塑身躯,再恢复前世的记忆。不过这个方法显然是废话中的废话。 “能恢复就好!”嬴战赞赏的看了看银人首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只希望她好好地!” 银人首领点了点头,“十株仙级五谷已经足够了,这么多仙灵之力,不但能够令她恢复生机,更可以调理身体,一步步蜕化,到时候直接就是仙灵之体。” 仙灵之体? 嬴战敏锐的察觉到了银人首领话语中的玄机。 “你的意思是说,她能够直接跨过圣级,进入天仙?”。。) 第四百三十五章 秘密 银人首领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们以十株仙灵五谷的数万颗种子,再加上各种药物,只能令这位姑娘身躯蜕变罢了,她的修为并不会因此提高,也就是说,她仅仅拥有了媲美天仙的体质,并不具备天仙的实力。” 荆简狄握了握嬴战的手,说道:“能够恢复,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要再苛求更多了。” 嬴战倒不是不满意,而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状况。自己是巫神的体魄,足以令酆都大帝臣服,但是自己的实力依然保持在圣级的水准,并没有提高太多。自己所有的实力都是身躯的特异。莫非,荆简狄也会变得和自己一样?如果这个方法可以普及开来,那岂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造出一个伪天仙? 似乎看穿了嬴战的心思,银人首领小声说道:“主人,这是逆天之举,非迫不得已不可行。这位姑娘虽然得到提升,可是未来必然会遭到冥冥中的压制,修为晋升无比艰难,甚至终生寸步不前。我们扰乱了天意,也会受到惩罚,不过,一百万,足以弥补我们的损失。” 嬴战挑了挑眉头,看样子这个是牺牲未来的成就换取提升,如果放到那些天资聪慧的天才身上,的确是急功近利杀鸡取卵的事情,可要放在那些注定庸碌无为的人身上,也不能说不值得。不过银人首领最后那句话的潜意思就是,每次需要人工费用一百万。还不包括仙级五谷和其他各种药材的损耗。 一百好几十万啊,这个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荆简狄将十二银人调制的翠绿色汤药饮下,随后十二银人手指变化成一根根银针,分别刺在荆简狄身上的各个穴位中。药物的力量在荆简狄体内化开,一股勃勃的生机舒卷开来。随后,这些生机被十二银人控制着流入荆简狄的四肢百骸,去修复那些经年累月的创伤,滋养经脉筋骨血肉神髓。 荆简狄只觉得自己体内酥麻难耐,因为常年使用爆气诀而不堪重负坏死的筋骨经脉被一点点剔除,随后在药力的滋养下缓缓恢复、生长,那一缕缕经过药物提纯并且增强的仙灵之气滋养着荆简狄的身躯。从根本改易着她的体质。 十二银人银白色的身躯一点点闪耀起来,一道道玄奥莫名的阵法符文在他们身上闪耀,闪现,这些银白色的力量充满了纯洁光明温良和善的意味。刺在荆简狄身上的银针一点点变得黑紫,那些都是荆简狄体内积郁的杂质和坏死的组织,而这些,都被十二银人剔除出来,一点点引出体外。同时。十二银人身上那些玄奥的符文散发出的银白色光芒也顺着银针流入荆简狄体内,这一道道无比圣洁的力量和药物散发的仙灵之力一起,缓慢的改变着荆简狄的身躯。 一道道银色的医道力量和一片片翠绿的勃勃生机交辉相应,糅杂着浓郁的仙灵之气。好似一个蚕茧般将荆简狄包裹起来,随后十二银人纷纷后退。此时,他们接触过荆简狄的那一条胳膊已经变得漆黑。 “净化这些污浊的杂质。需要很长的时间。”银人首领眉头微皱的说道,不过紧接着他就收到了嬴战递来的一百万块极品灵石,顿时眉开眼笑。 “多久能醒来?” 银人首领看了看荆简狄身上光芒吞吐的光茧,说道:“七天吧,我们已经将她体内的创伤修复,剩下的,只是蜕变,七天时间足够了。” 嬴战点了点头,没有去移动荆简狄,反正祖龙空间没有任何危险。以前寄居在这里的陈芳有了足够的实力,已经回到了大千世界,这里除了嬴战,也就只有一些建筑和傀儡了。 荆简狄蜕变的期间,嬴战在天地宝库中寻摸了很久,淘到一些刺客法宝、术法等物。 刺客列传和暗杀三剑的存在嬴战是知道的,但是这两样物品的功效嬴战却不知晓,虽然比试的时候不能使用这两样物品,可是荆简武等人必然有其他压箱手段,荆简狄在这方面没有半点优势,嬴战能做的,就是尽量在这方面给与荆简狄补充和提高。 “按照约定,荆简狄也有两天时间参悟刺客列传和暗杀三剑,不过,她蜕变也需要七天,七天之后就是比试了,没有时间去参悟这两样物品!时间,时间啊!”嬴战皱了皱眉,“天地宝库,有没有什么改变时间流速的东西,比如,让一天变成一年。” 天地宝库立刻回答道:“主人,即便天仙也不能改变时间的流动。时间与命运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实力再强大,也只能观看过去,预知未来,最多也就是干预,却不能改变。除非能得到时间的认可,控制时间。” 嬴战暗道,自己的巫神身躯中有八十一道神纹,其中不正有时间的神纹么,传说中的巫神都是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各自掌控的力量,那是不是说自己也能轻易的控制时间呢? “你看看我这个神纹是不是得到时间认可的标志,我是不是也可以掌控时间?” 天地宝库给了嬴战肯定的答复。 其实不用天地宝库回答,嬴战也知道自己是可以的,毕竟之前寻找夷光踪迹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这个力量。不过那时候嬴战是施展的天视地听,并非直接控制时间力量。嬴战虽然有了巫神之体,能够控制八十一种神力,但是具体的怎么控制,他一无所知。 “时间怎么控制?有没有这方面的功法?” 天地宝库摇了摇头,“这个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嬴战暗骂一声,不过看到天地宝库闪烁其词的样子,嬴战掏出十万枚极品灵石,丢过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天地宝库挣扎了一下,却摇了摇头,没有接受。嬴战咬了咬牙,加到二十万、然后是三十万…… “一百万!”天地宝库直接开价。 嬴战暗骂,人家十二银人总共十二个,才开了一百万的价格,你就一个,也想要一百万,这可是十二倍啊。不过看到天地宝库那不还价的神情,嬴战只能认了,谁让这是卖方市场呢。 天地宝库眉开眼笑的收下一百万枚极品灵石,然后交给嬴战一个罗盘样子的事物。嬴战看了看,上面有三个指针,三个指针或快或慢的移动着,周围还有一个个刻度。 “我草,这不是钟表么?你他吗耍老子!” 天地宝库连忙解释道:“什么是钟表?这是一个世界破灭时候留下的宝贝……” 世界破灭? 嬴战愣了愣,天地宝库也愣了愣,没想到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事情。 “你什么都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这个东西能够控制时间,不过只有身具时间之力的人能够使用,在其他人手中没有半点作用。好了,你自己琢磨吧。” 留下这句话,天地宝库唰唰的跑开了。 嬴战呆呆的看着手中那个融合了罗盘和钟表特征的事物,心中把天地宝库骂了个狗血淋头。有这样做售后服务的么,一点都不敬业。 不过嬴战也从天地宝库口中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隐秘,比如,世界破灭。看样子,祖龙金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神秘。至今为止,天地宝库等物展现出来的能力只是地球中原的范畴,可是从天地宝库拿出的这个“钟表”来看,他们还经历过很多世界,拥有很多自己意想不到的经历和能力。 “算了,不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天地宝库那种忌讳莫深的样子让嬴战心中警醒,有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暂时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天地宝库肯拿出这个东西,已经是违反了某种规则,如果自己在探究下去,对自己对天地宝库都不会有好处。 不过嬴战看了看去,也没发现这个钟表有什么特殊之处,秒针分针时针三个指针,外围有一圈圈见所未见的图案,想来应该是刻度之类的东西。 嬴战暗骂一声:连哪里的文字都分辨不出,又怎么去琢磨啊。 搞了半天,嬴战也没有搞明白那些刻度所代表的的含义,甚至连哪个是时针哪个是秒针都没搞明白,这三个指针根本就是静止的。用神念探进去,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里面也没什么精巧的构造。如果不是花了一百万极品灵石,嬴战都想把它摔掉了,根本就是一个土疙瘩嘛。 等等……时间之力! 嬴战恍然记起了天地宝库说的那句话,只有拥有时间之力的人才能控制这个东西,对那些没有时间之力的人来说,这个东西根本么有半点用处。 时间之力! 嬴战暗暗调动体内和魂魄中的神纹,丝丝缕缕无形无质的时间之力涌现出来,随后卷向那个钟表状的事物。 刚一接触到那个东西,时间之力就产生一阵波动,而在时间之力的触及下,那个钟表状的事物也散发出一道道暗淡的光芒,好似吹去了表面掩盖多年的尘土,流露出了内里璀璨的光华,它的真实面目也出现在嬴战的视线中。。。) 第四百三十六章:时间之力 和刚才那个粗糙如同土疙瘩的样子相比,现在的“钟表”无疑精致许多,也华美了许多,三个指针变得更加纤美,四周的刻度花纹也更加繁复玄奥。/ 在时间之力的包裹下,钟表缓缓悬浮起来,并且颠倒了一下头脚,嬴战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倒持钟表,还一门心思的研究了半天。幸好没人看到,不然糗大了。 一波波时间力量涌入钟表,钟表顿时散发出一道道隐晦的波动,缓缓与祖龙世界中的力量接触。嬴战通过时间力量这才察觉到,钟表里的那种力量缓缓融入到了祖龙世界的空间力量中,二者迅速的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滴答…… 好似整个世界带动了钟表的指针,又好似钟表的指针搅动了这个世界,总之,在一种奇异的力量下,嬴战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具体怎么不一样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滴答…… 指针再度颤动,那种感觉再度传来,可是嬴战依旧懵懂未知。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瞬间,又好似一万年,嬴战就好像坐在时光长河的转折点,看着钟表的指针搅动时光长河套套奔涌,又好似被滚滚向前的时光长河带动,一点点旋转。嬴战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时间无处不在,可是又有谁见到过时间的真正面貌呢?那些唏嘘感叹的。也仅仅是目睹了时光侵蚀后的人、物罢了。他们从没见到过时间的真面目。 世间有亿万钟表,可是又有谁真正留意过时间的流逝呢?即便那些目不转睛盯着钟表转动的,他们也仅仅是看到了被时间带动的指针罢了,他们不可能看到指针背后那不知起源又不知所去的时光长河。 是了! 没错! 就是这个…… 沉思中的嬴战长啸一声,随后伸出手指,精准的点在了正在缓缓转动的指针上。 仅仅是一根纤细的指针罢了,可是嬴战却感到无穷无尽的压力,如渊似海,如山似岳,无穷无尽。绵绵不绝。 噗…… 嬴战如遭锤击,喷出数尺血雾,血雾蒙上钟表,一点点浸入其中。嬴战对时间的感触更加清晰,更加敏锐…… 又一次伸出手指,和刚才一样,按在了缓缓转动的指针上,这一次,嬴战身体中的时间神纹和灵魂中的时间神纹闪耀起强盛的光芒。 和刚才一样的动作,却没有出现刚才那样的结果,嬴战手指精准的按在了指针上,却没有被立刻弹掉,指针嗡嗡颤动。却丝毫不能前进。 嗡嗡的鸣声传递出去,笼罩了嬴战身周十米的范围,这十米范围内的时间之力同时颤动,和指针的嗡嗡声保持共鸣。嬴战清晰的感到,滔滔不绝的时间长河有一汪河水怪异的静止了下来。周围的时间之河依旧在不舍昼夜的流逝,可是这一区域的河水竟然不进不退,不上不下,诡异的静止下来。 “静止!” 鬼使神差,抑或福至心灵,嬴战口中吐出这个词语。立刻,嗡嗡的指针一动不动,彻彻底底的静止下来,不单单是指针保持静止,就连指针上侵蚀的时间力量也保持了静止。周围十米范围内的一切都保持了静止的状态。十米之外。一切正常,十米之内。却一切静止。 嬴战就好像这个空间的至高神灵,他以自身的意志控制了这个空间内的一切,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这一切,都因他的意志而存在,也会以他的意志而灭亡。 看了一眼那个钟表状的事物,嬴战心中明白,自己不过是以它为媒介才能做到这一切,自己虽然拥有了时间的力量,可仅仅是拥有罢了,却不知道如何去使用。自己现在的情形就好像一个存折上有亿万钱财,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富翁”一样。而这个“钟表”,就是让自己明白了如何去购买衣食住行的事物。 嬴战眉头舒展,手指点着那个指针向后推去。身上时间之力的神纹闪耀出夺目的光华,如同山岳般沉重的表针被一点点退了回去。 时光倒流,嬴战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身边的时间力量进入了倒流状态,周围十米范围内的一切都恢复到了先前的场景,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少变化,可是在时光长河中的嬴战看来,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都那样的清晰、明显。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嬴战那流逝的力量。 在这十米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即便前一秒生存,下一秒暴毙,当嬴战将时间的力量回溯到他生存的时间点时,这个事物便会恢复存活的状态。这就是时间的力量,也是最为神奇的力量,距离命运最为接近的力量。 嬴战缓缓推动指针,却发现无比的吃力,而且,随着推动的刻度越来越长,受到的阻力也就越来越大,身上的时间神纹急骤闪烁,渐渐生出一种崩溃的迹象,嬴战连忙松手。 “好沉重!” 嬴战缓缓摇了摇头,看样子,想要控制时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答。 感觉到体内神力缓缓恢复,嬴战再次抚摸向指针,这一次,他没有定住指针,也没有逆向推动指针,而是顺着指针转动的方向拨动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沉重感觉,反而十分的轻松,甚至没有半点阻力。这让嬴战明白到,如果顺着时间长河,就会无比轻松惬意,但是逆着时光长河,就会无比艰难困苦。 时间长河就像一个滚滚的车轮,如果想要制止它或者逆转它,无异于螳臂当车,或者粉身碎骨,或者受到重创。可要是顺着它,不但不会被反噬,反而还能搭一下顺风车。 不过,反复的摸索也令嬴战明白到,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仅仅是周围十米。也就是说,他所能改变的,只是周围十米的时间,外面的,他就无能为力了。 “传说中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是怎么回事呢?那种改变时间流速的术法又是怎么做到的?” 嬴战目光闪烁,念头飞转。这不但是为了帮助荆简狄,更是嬴战对自身实力的钻研和提升。 PS:雷电暴雨,一下午外加一夜啊。码字都心惊胆战的。房东还过来收房租耽误了个把小时。今天只更新了8000,明天14000.苦也。。) 第四百三十七章:修炼 祖龙城池中,荆简狄浑身包裹着银白色的医道力量和翠绿色的仙级五谷仙灵之气,身体一点点的蜕变着,这个过程十分缓慢,但是又无比清晰。/ 旁边,嬴战手中拿着那个钟表状的事物,眼中有了一分了然之色,“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先试试再说吧!” 经过反复的试验,嬴战已经找到了改变时间流速的方法,现在,他正要将其用到荆简狄身上。距离易水盟内部的挑战只有七天时间,七天时间里,荆简狄顶多也就是恢复,身体上得到增强,可是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磨练技巧,钻研术法。 嬴战缓缓抬手,时间的力量从钟表中流出,瞬间将荆简狄周围十米的范围笼罩起来,随后,嬴战的手指精准的点在了钟表的指针上。 静止! 外界的时间依然在流逝,但是荆简狄身周的时间戛然而止,一切,都陷入停滞状态,无论是心跳还是思维都进入了永恒的静止。如果无法打破时间的禁锢,这种静止和死亡无异。 岁月! 指针飞速转动,如果盯着它看,甚至会生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而在指针的转动下,荆简狄身周的时间飞速流逝,时间长河那涓涓细流转瞬间变成了涛涛湍流,时间的流速眨眼间加快了百倍、千倍。 原本要持续数天的蜕变也加快了速度,如同昙花盛开般,刹那间绽放出绝世的芳华。荆简狄身上的光芒一点点淡去,她的身影缓缓展现在嬴战眼前。 以前那种崩溃边缘的无力和衰弱一扫而空,有的,只是蓬勃的生机和强横的气势。 天仙的仙灵之躯。比起肉身成圣的圣人之体要强大许多倍,这一点,嬴战的巫神之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光凭这些,还不足以战胜荆简武。毕竟荆简狄的真正实力依旧停留在元婴期,她的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也依然维持在这个水平,没有多少提高。 刺客本就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但是一击而中的话。完全可以以小博大以弱胜强,古今中外无数政客偏爱刺客,足见其不凡。即便荆简狄实力高于荆简武,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距离荆简武还有一段很长的差距。 嬴战收起那个钟表状的法宝,时间流速立刻恢复正常,荆简狄舒展着身体,四肢百骸传来的那种强有力的感觉让她一阵阵着迷和欢喜。十几年了,终于又体会到这种力量充盈的感觉了。 “在这个静室中安心修炼吧。外面一天,是这里一年,你还有七年的时间用以参悟和提升!” 说着,嬴战交给荆简狄一大摞术法秘籍。这些,都是他从天地宝库中寻到的。里面有各种修炼技巧和秘术。地球上诞生了无数有名气的和没名气的刺客,这些刺客或流传千古或不为人知。但是他们的种种绝学都被天地宝库记载了下来,而现在,这些绝学都呈现在了荆简狄面前。 “即便不能一一精通,至少涉猎一番,涨一些见识。” 听到嬴战的叮嘱,荆简狄柔顺的点了点头。以前她也只是以为嬴战很有作为,很有魅力,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嬴战的种种,皆超乎她的想象。 “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嬴战笑着摇了摇头,“胜负都无所谓,若能取胜,自然值得欣喜,即便不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不用给自己太多负担。” 能够掌控易水盟自然是好的,可以将其添为助力。无论是地理位置上还是职业倾向上,易水盟都足以成为大齐国和大复国的噩梦,前后夹击,没有半点悬念。若是不能掌控易水盟,大秦国也只是多费一些手脚罢了。 只不过未来一统天下之后,易水盟就会成为大秦国的心腹之患,必然除之而后快。刺客组织,这是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愿看到的。 荆轲刺秦王,这是一个君王的噩梦。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他们把目标定位在大秦国的中下层官员身上,所造成的破坏力绝对无与伦比。 嬴战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勉励荆简狄成为易水盟的盟主,将这个凶器掌握在大秦国手中。荆简狄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暗下决心,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负。 荆简狄修炼的那一间静室已经被嬴战施展的时间力量所笼罩,静室内时间的流速是外面的三百多倍,也就是说,外界一年,室内一天,比试是七天后进行,也就是说,荆简狄一共有七年的修炼时间。 室外,嬴战长叹一声,自己现在对于时间力量的摸索也是起步阶段,一切都毫无头绪,若不是借助天地宝库给的这个钟表状事物,甚至连起步阶段都不可能达到。 这个钟表状的事物就好像一枚钥匙,帮助嬴战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扇通往时间的大门。 大千世界有各种各样的术法,主流的阴阳五行的也好,非主流的诅咒驱鬼也罢,总之,每一种修炼体系都对应一种力量。那五花八门的修炼体系都和嬴战手中的这个钟表状事物一样,是通往对应力量的钥匙。 只是,大千世界修炼阴阳五行术法的比比皆是,可是修炼涉及到时间的,还从未听闻,似乎整个大千世界都找不出一个来。这个小钟表的来历还是某个大世界毁灭后留下的事物,也就是说,它不属于这个大千世界。 “无论它属于哪里,只要能对我产生帮助就好了,没必要去追究它的来历。” 就在荆简狄日复一日修炼的时候,嬴战也在努力的钻研着时间的奥秘。他现在的修炼已经进入了瓶颈。《真皇九龙诀》增长的速度十分缓慢,甚至很长时间都是停滞不前。《虚空阴阳道》的修炼又有局限性。巫神之体八十一种力量都是天生的,根本不用修炼,只需要知道如何去利用便可以了。 而现在。嬴战就在钻研这些力量的用法。 “静止!” “岁月!” “逆流!” 迄今为止,嬴战也只是掌握了时间力量的三种用法,时间静止,时间加速,时间倒流。这是最基础的用法,也是最根本的用法。就好像色彩世界的三原色,时间的种种奥秘也都是源自这三种基础。 嬴战没能再摸索出第四种用法,时间静止没什么技巧可言。时间加速最多也就是加速到三百六十多倍,嬴战目前的实力无法达到更快的速度。而时光倒流,以嬴战目前的实力,顶多倒流一个小时。然后就有一种崩溃的感觉,无以为继。 唯一的收获也就是时间的控制范围越来越广,从原本的十米,渐渐增长到二十米,而且。随着嬴战对时间力量的熟知,还在一点点的增加…… 第五天的时候,嬴战和荆简狄从易水盟拿到了刺客列传和暗杀三剑,然后陪同荆简狄一起参悟。 暗杀三剑在易水盟看来。是一件神物,一个无法参透的神物。可是放在十二金人眼中,就没有半点秘密可言。十二金人能够轻易的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暗杀三剑,只不过对比起原本的暗杀三剑,缺乏了那种灵气的积淀,没有剑自身的剑意。 至于刺客列传,并不是嬴战想象中的一本秘籍,而是一件衣服状的法宝。 这件衣服和紧身夜行衣相似,但是通体透明,穿上它,可以彻底遮蔽身上的一切气息,甚至不存于大千世界中,而是僻开一个独立的空间,如此隐匿水平,即便再高程度的感知也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看到这件衣服,嬴战恍然醒悟,当初荆简武躲避自己的窥视,应该就是使用了刺客列传的缘由吧。 刺客列传是易水盟至宝,易水盟历代杰出的修炼者都曾经使用过这件物品,他们的毕生修为感悟也都封存在其中,至于如何获得和参悟,就要看后人的机缘了。 为了这个参悟方法,荆简武曾经寻觅了三年之久,还是在他师父影舞的帮助下才得以成功,即便参悟起来也困难重重,很多技巧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都敢想象的,七年多的参悟,也只是获得一些皮毛罢了,没有几百年的积淀,是不可能达到精通的地步。 而荆简狄不同。 荆简狄虽然没有参悟过刺客列传,但是她参悟了地球上五千年来所有刺客绝学的积淀,那些都是最详实最丰富的绝学资料,绝非刺客列传里面那些含含糊糊的东西所能媲美的。毕竟为了功法的秘密性,即便易水盟中,也不是谁都能接触到这些核心绝学的,即便接触到,没有非凡的悟性也不可能有所收获。这就是天地宝库中的功法和刺客列传中的功法最大的区别。 刺客的一些技巧都是互通的,或者触类旁通的,荆简狄参悟了那么多绝学,不说尽数掌握,也有个七七八八,此时再接触到刺客列传,顿时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有之前的基础在,即便有一些含糊不清玄奥莫名的东西,也能迅速的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呼呼呼…… 身披刺客列传的荆简狄如同历代易水盟强者附身,一样样绝学的传承从刺客列传中流露出来,沁入荆简狄脑海心田,她虽然只是第一次修炼这些绝学,却好像修炼了几百年似地,每一种绝学都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熟悉。 仙灵之体,不但赋予了荆简狄绝世的天赋,更令她对各种绝学的学习能力达到了极致,很多绝学对身体资质都会有多多少少的限制,但是在仙灵之体面前,这些限制根本不足为虑。 而随着荆简狄对刺客列传的参悟,刺客列传中那些先辈们留下的传承烙印也一点点消失,风化似地烟消云散。每一门被荆简狄掌握的绝学,都消失不见,这世间,就只有荆简狄知晓它们的秘密,也只有荆简狄才能再把这些绝学烙印回刺客列传或者修成书籍。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翻了过去,嬴战布下的时间力量消弭一空,荆简狄那强横的气势也一点点的展露出来。如同锋芒尽出的绝世好剑,让人视之便觉目光疼痛。 不过,随着荆简狄收敛气息,她身上毕露的锋芒一点点收敛,不多时,就变得气息全无,即便站在那里,也有一种茫茫的意味,好似天地间的雾气般,不知其行,不知其踪。 嬴战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此时的荆简狄,实力上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拥有仙灵之体的她,虽然真实修为依旧是元婴期,可是,在元婴期中,她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感觉怎么样?” 荆简狄笑着点了点头,“刺客列传三百六十种绝学,我一一贯通了。现在的刺客列传,不过是一件寻常的匿形法宝罢了。” 以前,荆简狄也以为刺客列传是一本秘技,一部功法,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刺客列传是易水盟历代精英留下的精神传承,是一种绝学,更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一直依附在那件法宝上,但是现在,它们尽数转入了荆简狄的脑海中,此刻,荆简狄就是刺客列传的化身。 “我们出去吧。比试的期限已经到了。” 荆简狄点了点头,随后,空间便一阵变幻,二人的身形出现在了易水盟的地下山门中。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易水盟的广场上。 易水盟的广场是地下山门最大的空间,易水盟许多重要的仪式都在这里举行。这一次的比试将关系到未来易水盟盟主的人选,是无数易水盟弟子所瞩目的事情,也算得上是一件盛事。 嬴战和荆简狄到来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搭建好了擂台,四周更是围聚了数千易水盟弟子,盟主和那些久不出关的长老们也都赶了过来,共同见证这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试。 嬴战的目光在广场上扫来扫去,不多时,就看到了几个古怪的人影……。。) 第四百三十八章:老相识 嬴战的目光在广场上扫来扫去,不多时,就看到了几个古怪的人影…… “他们怎么会在这?” 嬴战的眉头紧紧蹙起,因为他在易水盟的广场上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复土! 没错,是复土! 当初遭遇复土,嬴战即便有祖龙城池的神异,也无法顺利脱逃,更是被复土打裂空间,轰入空间裂缝中,进入到了阴间。/如果不是有一系列的奇遇,只怕要在阴间呆上数百年之久才能回到大千世界。 复土的实力可谓是大千世界最顶尖的一撮人,巅峰级的天仙,即使陈芳的前世雷霆仙子也不敢与其硬撼,最近一次的交手经历就是雷霆仙子被打得身死道消,进入轮回中去。 嬴战看向复土的时候,复土也转过头来看向嬴战。复土浑身罩着一身漆黑的长袍,头上蒙着头套,脸上覆着面罩,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没错!是他,嬴战绝对不会认错这一双眼睛。 在复土身后,是一身王袍的符离东。 符离东身为大复国的国君,竟然也出现在了易水盟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嬴战的疑惑,符离东冷笑一声,“没想到,昔日在孤鞍前马后效力的秦小七,竟然成了一国之君。” 符离东当年被赶出秦国的时候,进入到了义渠国,与嬴战巧遇。嬴战察觉到符离东身后的势力,便假意投靠。暗地里搜集消息,不动声色的将符离东架空,更是在后来的墓葬之地一招发难创建奇功。 听到符离东的嘲讽,嬴战没有丝毫动怒。而是笑着说道:“昔日大周朝坐拥天下,周天子臣民万千,再看如今,周天子不过是坟中枯骨,周天子的臣民中却出了这么多王侯将相。” 嬴战不否认自己在符离东手下呆过的事实,但是嬴战又犀利反击大周朝的盛况和现况。如今的各个国家,向前追溯一千多年,基本上都是周天子的臣民。可是现在大周朝没了,周天子死了,这些臣民却都成了王侯将相。 这不是讽刺么? “你……” 符离东恼羞成怒的指着嬴战,可是不等他说什么。复土便按住了他的肩膀。符离东猛然醒悟到自己的失态。 嬴战呵呵一下,“看样子二位和大周朝关系匪浅呢。” 周围那些易水盟的高层们目光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他们本以为大复国不过是一个新建立起来的国家罢了,却没想到这个国家的背景如此深厚,竟然能够和大周朝扯上关系。 “大复国此次前来,名义上是结盟。可实际上……” “该不会是图谋我们易水盟吧?” “应该是想要图谋我们大燕国才对。” 听到周围纷纷的议论声,复土咳了咳,用他那沙哑得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说道:“周天子驱逐妖族,匡扶我人类社稷。是千古所未有的大英雄,我们师徒敬重周天子。所以才会因秦君的言论失态,让各位易水盟的朋友见笑了。” 嬴战呵呵笑了笑。也没有去和复土争辩。周围都是人精,信与不信,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只要在他们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就足够了,无论复土此行是为什么目的,都足以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此次我易水盟盟主选举,不但吸引了大秦国国君,更是吸引了大复国国君,以及,大齐国国君。三位国君的到来,令我易水盟蓬荜生辉,老夫再次向三位国君表示谢过。” 听到易水盟盟主的话语,嬴战心中一愣,没想到,不但大复国来了,大齐国的国君也来了。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立刻就看到了大齐国的国君。 嬴战和复土、符离东是老相识了,所以一眼之下就注意到了他们,但是嬴战和大齐国的国君素未谋面,所以没有注意到他,再加上一直和符离东打嘴仗,更没有心思左顾右盼,如果不是易水盟盟主出言,嬴战可能就无视了这货。 田靳么? 嬴战暗暗回忆了一下大齐国国君的资料。秦风的触角已经遍布天下列国,虽然国外的情报渗透力度不及国内,但是一些国君和忠臣的基本资料还是有的。不过,看到了田靳之后,嬴战才知道,秦风以往搜集的那些资料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 是竹下靳! 嬴战前期的时候,基本上一直在和竹下靳争斗,对于这个老对头,嬴战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虽然竹下靳以溶血炼魂之法改变了很多东西,无论血气精魂都和以前截然不同,可是有一种东西他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那就是血魂大`法的力量,以及对自己的仇恨。 竹下靳对嬴战的仇恨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即便他再怎么隐藏,也不能完好的收敛,就算只有一个眼神,也被嬴战清晰的捕捉到。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没想到竹下靳不但还活着,而且活得越来越好。他没有篡到大晋国,却篡到了大齐国,当了这么多年国君,却一点破绽都没有,果然是个人才啊。 “竹下师兄,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啊!” 竹下靳听到嬴战的招呼,眼角微微抽搐。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竹下靳和复土是师徒,不过,这个师徒关系更多的是利益的纠合,真正的师徒情分并没有太多。以前,竹下靳是畏惧于复土的力量,不得不恭顺,可是溶血炼魂成为了大齐国的国君后,竹下靳和以前的种种就截然而断,再没有半点联系。 以前,竹下靳能力不足,不得不依靠复土,可是当他成为了一国之君后,无论实力还是势力都有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和提高,这就促使他想要摆脱复土的控制和影响。 这么多年来,复土想要寻觅竹下靳却一直寻觅不到,只以为竹下靳出现什么意外亡故了,是以没有再去寻找。而竹下靳也乐得装糊涂,复土不去找他,他也不去找复土。 可是,天意弄人,竹下靳和复土竟然在易水盟碰面了。好在复土没有认出竹下靳,竹下靳暗自得意,能够瞒天过海,可是冷不丁的被嬴战叫了一声“竹下师兄”,立刻脸色惨白。 嬴战的确不知道竹下靳和复土的关系,这一声竹下师兄纯粹是习惯使然,可是他哪里想到,这一声竹下师兄会带来那么多难以预料的后果。 听到“竹下”二字,复土立刻望向田靳。 竹下这个姓氏实在太少了,少到全天下就只有那么一家,姓竹下,又能够被嬴战称呼为“师兄”的,也只有竹下靳一个了。 以前,复土是没有怀疑过竹下靳,所以被蒙蔽了过去,可是当他仔仔细细打量起竹下靳的时候,竹下靳根本没有半点秘密可言,尤其是他修炼的《血魂大`法》。 复土看向竹下靳身旁屹立的护卫,悠悠说道:“这不是长清宫的泰虎么,这可是竹下靳的铁杆死忠,敢问齐王,是如何将他招揽到麾下的?” 竹下靳颓然的低下头,躬身跪了下去,“徒儿见过师父。” 哗…… 全场皆惊! 不但是易水盟的众多弟子和长老,就连嬴战也忍不住一阵骇然。 大齐国的国君,竟然是复土的徒弟。 齐王,自然有齐王的尊严,即便有师徒情分,在这种公众的场合下,齐王也不可能作出有损身份形象的事情。就好像在军营中,那些将领愿意行礼就行礼,不愿行礼,就是一句“末将甲胄在身,不便行礼”,毕竟当着那么多手下给人下跪磕头,以后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可是谁都没想到,齐王竟然跪下了,而且没有半点犹豫,恭恭敬敬的向复土行弟子礼。复土究竟有什么能力和势力,竟然将竹下靳压得没有半点脾气。 复土含义莫名的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好歹是一国之君,以后不必行此大礼。” “咳咳……那个,易水盟盟主的争夺比试即将开始,还请几位来宾入座。” 复土点了点头,略有些歉意的说道:“我们师徒相遇,一时间有些失态,还希望盟主见谅。” “不会!不会!” 易水盟的盟主已经见识到了复土展现出来的实力,此时哪里敢对其轻视,如果先前对复土客气还是一些场面上的客套,那么此时对复土的客气就是发自内心的忌惮了。复土无论个人实力还是经营的势力,都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是以,他不得不再三考虑复土先前所说的事情。 看到易水盟盟主和那些长老们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嬴战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此行,似乎要生出许多变故了。 嬴战心中不由懊悔,之前在祖龙城池中一心埋头修炼,却没有分出精力去打听易水盟的种种情报,甚至复土和竹下靳等人的到来也一无所知。失策,真是失策啊。 “此次比试,关系到我们易水盟盟主之位的人选,所以,四位参赛者都必须拿出所有的实力,全力以赴。比试中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生死无论。如有畏战者,可提前退出!” 那个主持比试的人连喊三声,都没有人退出,于是开始抽签排序。。。) 第四百三十九章:抽签 因此此次比试关系到未来的盟主人选,所以,严格一些,残酷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生死无论一词似乎没什么不妥。/ //可是,荆简狄的二叔、三叔、四叔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互相合作了多年,他们即便要为了盟主的位置争夺,也不可能撕破脸皮非要分个你死我活。 盟主只有一个,但是即便不能获得盟主,他们依旧可以在易水盟中生活,并不会被彻底斩草除根,这就注定他们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比试都是会互相留手的,即便不是点到即止,至少也会有所保留。而他们遇到荆简狄,才会是真正的无所不用其极,一心将对手置于死地。 所以,“生死无论”这一个规则只适用于荆简狄一人。 嬴战眉头紧蹙,看样子,易水盟又一次发生了摇摆。至于发生摇摆的原因……嬴战看向了复土等人。 嬴战很想用天视地听去查探一下过去的七天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件事涉及到复土,嬴战不得不三思而后行,毕竟复土的实力太强悍了,想要窥视他,势必会被他察觉,如果他反击一下,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荆简狄将刺客列传和暗杀三剑交给了盟主,盟主和一众长老检视一番,确认无误后,四人这才开始抽签。 对于荆简狄来说。无论抽到谁都没有什么区别。她注定要与三人为敌,也注定躲不过与最强的那个对手过招,唯一的区别就是快一点和慢一点罢了。 对于荆简武,也是一样的情形,可是对于另外两个人来说就不一样了。第一场对上荆简武和第二场对上荆简武有质的区别,这关系到他们能不能进入决战。 出乎意料的,他们三人都没有把荆简狄放在眼中,他们不约而同的认为荆简狄是最弱的一个。 七天前,荆简狄的确是不堪一击,这一点逃不过众多易水盟高手的观察。这也是他们信心满满的根源所在,可是现在,荆简狄修成了仙灵之体,又修成了地球上所有刺客的种种绝学。贯通了刺客列传中三百六十中传承,单论实力,她甚至可以直指那些易水盟的顶尖高手。 荆简狄的实力有些弱势,依旧是元婴期,可是单论技巧,即便易水盟中倚为守护神的几个影舞,也相形逊色。 只是,荆简狄隐匿气息的本领实在太强了,即便那些影舞也察觉不到她的锋芒之处,她就是那样的平平无奇。所以,没有人察觉到她的真实水平。 荆简武第一个抽签,抽出来一看,是一根白签。 四人对战,四根签两黑两白,也就是说,谁再抽到白签,就会和荆简武对决。这种抽签的方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制止了舞弊的可能。可是如果真有人要舞弊,也是无法制止和阻拦的。 荆简狄神念悄悄的观察了一下抽签的竹筒,却发现这个竹筒上笼罩着强大的力量。数百层禁制层层覆盖,她的神念别说进入其中,还没考进就被倏然弹开。 荆简狄刚想去抽签,却没想到旁边一人开口道:“懂不懂规矩,按照长幼规矩。简武哥第一个抽签,你最小。就最后一个抽。现在轮到我了,你急什么急?” 荆简狄冷眼看向那人,却是三叔家的孩子,名叫荆简竹,按年龄,的确是该他才对。这一点,荆简狄无法反驳,寂静若论长幼,在场四人她是最小的,若论嫡庶,她虽然是嫡出,却是女孩,另外三人虽然不是嫡出,但都是男孩,这一点还是她吃亏。 荆简竹趾高气昂的从荆简狄身旁走过,那样子浑似一个斗胜了的的大公鸡似地,手摸到抽签的竹筒时还不忘向荆简狄抛来一个挑衅的眼神,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竹签时,顿时浑身一颤——白签! 如果这个竹筒中的签子是两黑两白没有任何舞弊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第一场他要和荆简武对阵。 他只是寄希望第二场遇到荆简武,更希望荆简武在第一场中火拼受伤,让他以逸待劳。却没想到,他成了第一个对阵荆简武的人。此时的荆简武养精蓄锐了七天的时间,精气神都在巅峰状态,他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他很想把竹签再塞回去,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父亲只是一个寻常的易水盟弟子,还没有达到一手遮天指鹿为马的程度。 看到那根白签,荆简狄和身旁的荆简河全都流露出一丝笑意。 荆简狄之所以笑,是幸灾乐祸荆简竹自作孽不可活。荆简河之所以笑,则是他自认为抽到了实力“最弱”的荆简狄,可以顺利的进入下一场。荆简武虽然强悍,可是荆简竹也有一些手段,即便不能赢,至少也能给荆简武制造一些麻烦,如果真走到决战那一步,自己未必就没有胜算。 虽然没有抽签的必要,可是按照规矩,荆简河与荆简狄还是要上前去,两根签抽出来,果然是两根黑签,这说明这一场比试没有任何舞弊和暗箱操作。 荆简狄回到嬴战身旁,无喜无悲,对于她来说,无论和谁对阵都没有任何区别,她的目标很简单,击败对手,获得胜利,成为易水盟的盟主,把易水盟融入到大秦国中去。 “符离东和竹下靳的到来让这次的事情透露着一股子诡异,等会儿比试,小心为上,切记注意自己的安全。盟主可以不要,你自己一定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荆简狄心中感动,因为她知道,嬴战这不是收买人心的蛊惑之语,而是真真切切发自肺腑的关怀。 “我知道了!” 荆简狄暗暗点头,可是在她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获胜的信念。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比武台上传来一声闷响,身形刚刚隐匿起来的荆简竹被当胸一踹,身形再度出现,不过此时的他已经被踹出了比武场,滚地葫芦似地滚了几圈,站起来时,连连呕血。 众人都已经知道荆简武的强大,更不认为荆简竹会是荆简武的对手,可是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干脆利落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倒不是认为荆简竹废物,而是荆简武实在太强了。 做完这一切,荆简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身形缓缓在比武台上显现,随后一步步的走了下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地上的荆简竹。 能够给她留一命,已经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了,荆简武并不认为自己亏欠了他什么。走下比武台的荆简武牛头看了一眼嬴战,随后目光落在荆简狄身上。那目光中蕴含着挑战的意味,却又有一种复杂莫名的成分。 还没有将座椅暖热的荆简狄只得无奈的站起,随后向着比武台走去。 荆简河也兴奋的蹦上比武台,他甚至忍不住幻想到自己也能像荆简武一样把荆简狄踹飞出去,好好地在易水盟中长长脸,争争光。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荆简狄登上比武台的一瞬间,就整个的消失不见,无形无极,无踪无影。 隐匿功夫修炼到这个境界,着实令在场的众多易水盟高层和弟子吃惊。刺客的修炼,不外乎隐藏和反隐藏,尽量的保全自己,发现敌人。至于刺杀技,则是第二序列了。如果不能保证存活,不能顺利的接近敌人,根本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学的刺杀技再多又有什么用。 每一个易水盟的弟子都是隐藏高手,又是反隐藏的高手,可是,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没有一个能够找到荆简狄的,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荆简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因为他不能找到荆简狄的所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荆简狄是不是还在台上。 唰…… 一蓬暗器打出,呈扇形覆盖了半边比武台。荆简河双手不停,一偏偏呈扇状打出的暗器抛出,将整个比武台覆盖,只要荆简狄还在台上,就一定会被他的暗器打中。 不过,这仅仅是他自己的想法罢了。 两个扇形加起来就是一个圆圈,可是一个圆圈并不等于一个比武台,荆简河的暗器看似没有半分间隙,疾风暴雨般的猛烈,可是在荆简狄看来,却漏洞百出,破绽处处。 呼哧……呼哧…… 荆简河气喘如牛的停了下来,四周的防护阵法上插满了暗器,这些暗器随着防护阵法一点点向下滑落,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荆简河仔细向四周看去,并没有发现想象中那种插满暗器的尸体,沾满血迹的地面。 荆简狄还在? 荆简狄已经不在了? 荆简狄到底有没有出现在比武台上? 种种疑问令所有的易水盟弟子都满头雾水,可最关键的是,荆简狄到底在哪? “荆简狄那个贱人已经被我杀了,我赢了!快宣布啊!快宣布!” 荆简河猖狂的大笑道,甚至惊慌和激动的过了度,语言出现了一些不检点的地方。 而这时候,一个冷厉的声音从荆简河背后传出,“我一直,在你后面!” 随即,利刃拖动,荆简河的人头高高飞起。。。) 第四百四十章:身死 荆简狄一脚将荆简河的尸体踢了下去。// //原本,她不想杀人的,可是荆简河出言不逊,触动了她的杀机。既然生死无论,那就无需再客气了。 倒持着滴血的利刃,荆简狄森然的目光望向远处的荆简竹,荆简竹顿时感到自己脖颈上一阵不适,好像有一把利刃从喉咙上割过去似地。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头上沁出。之前,他还以为抽到与荆简武对阵是十分倒霉的事情,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虽然败了,可是至少自己还活着。想起之前自己对荆简狄的态度,荆简竹顿时浑身冰冷,如果换做自己,只怕会死的更惨。 “噗嗤!” 荆简狄手中的利刃精准的插在了荆简河刚刚落下的头颅上,利刃刺入印堂穴,将荆简河未出窍的元婴捣成粉碎。如果之前仅仅是斩掉头颅,他还能凭借元婴夺舍重生的话,此时,他就彻底的掉了,没有半点复活的可能。 “我儿……” 一旁席上,荆尚智彻底的丧失了理智,怒吼着想要扑上来。可是,比试的规矩早已经宣读过,生死无论,即便荆简狄杀死荆简河也没什么不妥。 一旁的荆尚义和荆尚礼都心中感叹,前几日,三人还在一起商量着,如果对阵的时候遇到荆简狄,就让各自的儿子下死手将其杀掉,永绝后患一劳永逸,也正因此。才会在比试的规则中多出一条生死无论。 这一规则是专门为了对付荆简狄而设定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应在了他们的儿子身上,真是秋天的债,还得快啊。 荆简狄甩掉那个肮脏的头颅,短剑上的血滴也被弹了出去,没有一丝血迹溅到他身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腥味遗留在她身上和武器上。一个合格的刺客,必须时时刻刻消敛自身的气息,任何疏漏。都会成为致命的隐患。 荆简河的实力也十分强悍,荆简狄想要击杀他,总得废三五招甚至十多招的手脚,可是现在。荆简狄先是以强大的隐匿修为乱了荆简河的心神,随后在荆简河心神失守的,一招将其毙命。同样达到了击杀的效果,可是自身的消耗却低到了极限。保存实力,节省体力,这也是一个合格刺客的必修课。 荆简武缓缓登台,丝毫没有因为荆简河的死而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他擎出一把修长的漆黑细剑,剑的造型和暗杀三剑十分相似,看得出,荆简武对暗杀三剑已经生出了难以割舍的情绪。 荆简武将武器抬起。随后又缓缓放下,低声说道:“妹妹,放弃吧,你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荆简狄摇了摇头,不等头罩下露出的几根发丝遮住视线,就被荆简狄肌肤上迸发出的劲力斩断,随后吹拂出去。 “我是不可能放弃的,而且,我一定会获胜。” 荆简武摇了摇头,“并不是你想赢。就能赢的,你……” “出手吧!”荆简狄却没有继续继续和荆简武消磨时间,瞬间隐匿身形消失不见。 荆简狄这一手隐匿的功夫令荆简武大为惊讶,不过紧接着他心中就陷入了古井无波的状态。荆简狄的固执让他有些不悦,可是他自小就比较疼爱荆简狄。是以,他的不悦并没有转化成恼怒。而是打定主意先制服荆简狄,迫她认输。 场外,嬴战暗暗蹙了蹙眉。 荆简狄一心求胜,心无外物,并没有听出荆简武的弦外之音,而嬴战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你不可能取胜的”,可以理解为荆简武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并不是你想赢,就能赢的”,这也可以理解为荆简武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可是荆简武这两句话合到一起,就变得不同了,很明显,荆简武已经知道了某些秘密,即便荆简狄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也不可能成为盟主。 嬴战看了看高位上的盟主,他的眼神虽然在看着比武台,可是明显有些神游物外,目光不时的向复土和竹下靳扫过。这更让嬴战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有猫腻!” 比武台上,荆简武和荆简狄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隐匿和反隐匿,刺杀和反刺杀。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鲜血四溅。他们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一击不中,就是优势尽失,随后就会承受对方狂风暴雨的打击。一击而中,就绝不仅仅是鲜血四溅,只有一击必杀的下场。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比武台上可以说是步步杀机。 易水盟的高手们纷纷闭上眼睛,用心去感悟,用神念去观察。如果能够凭借眼睛的观察就看到两个易水盟天才弟子的交锋,易水盟九泉下的列祖列宗非被气活了不可。 不过,能够看到他们交手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罢了,大多数人的修为根本不能跟上他们俩的动作,更不能看到他们交手的过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交手的结果。 “唔……简武这孩子鹏飞冥冥的身法已经初窥门径了,想当初,我们易水盟创出这门身法的前辈,凭借此身法,甚至能和金翅大鹏交手,丝毫不落下风,还从金翅大鹏一族的高手身上揪了三根翎毛。” “是啊,此功法一施展开来,即便不藏匿身形,也能够突破视觉极限,只见幻影不见人,根本无从破解。这一局,简武赢定了。” 那些能够看到荆简武动作的人纷纷品头论足,一个个把荆简武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这也是盟主授意的,只有这样,才能为下面的动作做铺垫。 不过。紧接着。他们就骇然发现,比武台上竟然没有荆简狄的身影。不不,不是没有,是他们不能找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荆简狄的藏匿修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感知范围。 如此一来,他们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盟主,等待盟主发话。 易水盟盟主的修为也仅仅是圣级巅峰,他也使出浑身解数,依旧不能察觉到荆简狄的所在。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一旁那个浑身笼罩在紧身衣中的人影身上。 “影舞大人,还请您对战局评判一下。” 影舞,是荆简武的师父,也是易水盟天仙级高手中的一员。是易水盟守护神一样的人物。 影舞看了看比武台,说道:“我……看不到!” 看不到! 一石激起千层浪,影舞大人竟然看不到。荆简狄的隐匿竟然超越了影舞大人?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复土低声说道:“她还在比武台上。” 复土这句话不但点出了荆简狄没有离场,更是隐晦表达,他的实力在影舞之上,影舞看不到的东西,他可以看到。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击在盟主胸膛上。 影舞说看不到,就证明,荆简狄的资质很高。修为很出色,远在影舞之上。可是,复土却说看得到,这就让盟主不得不深思了。或者,复土的修为比影舞更高,或者,影舞已经投向了复土。无论哪一种,都是易水盟无法承受的后果。 而就在盟主失神的时候,影舞目光隐晦的看了看复土,复土朝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按你说的做吧!”盟主缓缓吐出一句话。那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几十岁,脸上出现了一道道皱纹。他终于还是迫于压力,向复土屈服了。 复土笑了笑,“荆简武的资质十分出众。我见之甚喜,必然将其收为衣钵传人。而且。他身具九龙气运之一,未来的成就必然不凡,你们荆氏一族,很快就要成为大燕国王族了。从黑暗中走上万众眼前,这不是你们易水盟一直期盼的事情么?” 一旁的竹下靳也说道:“大燕国王室昏碌无为,荆氏一族正该取而代之,眼下,中原战乱,荆氏一族正可以开疆拓土,与大燕国接壤的大秦国赵州繁华富庶,河套地区丰腴肥美,而这些地区,今后都将是大燕国的领地。” 符离东点了点头,“没错,今后天下,就是我们大复国、大齐国、大燕国的天下。” 不过,竹下靳脸上赔笑,心中却在暗骂,以复土的实力暗中经营的势力,今后的天下岂不都是大复国的。之前,竹下靳只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会盟,拉拢大燕国入伙,合力抗秦,却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自己的身份被识破,而自己的师父,竟然同时还是大复国国君的师父。同样是徒弟,可是竹下靳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含金量根本比不上符离东。 一时间,竹下靳嘴上应承,心中却在暗自为自己谋划。 一直在关注着比武台的嬴战突然察觉到一阵阴风升起,没错,是阴风。易水盟的山门核心深处地下,幽暗不见天日,但是这其中满是活人,不可能有阴风的存在,即便偶有空气流动,也该是冷风,可是嬴战明显在其中察觉到一缕阴气。 是鬼族! 嬴战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比武台上早就藏匿了一个鬼族高手,荆简武之前那些话果然不是无的放矢,他已经知道了这个鬼族高手的存在。 荆简武也发现了那个鬼族高手的举动,按照事先影舞对他的叮嘱,会有一个神秘的帮手为他困住荆简狄,而他,就要在这一瞬间击杀荆简狄,将一切做的滴水不漏。 荆简狄和荆简武之间的交战本就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看到,其他人就只能坐等结果,而不能看到交战的过程。鬼族高手如果做的足够隐秘,根本不会露出半点破绽,那时候,众人也只以为是荆简狄技不如人,被荆简武杀掉,至于真正的内幕,又有谁会去探究呢?即便探究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荆简武虽然疼爱幼妹,可是这种情形下,根本由不得他做主,他只能如同傀儡一样,任人摆布。 复土的强势,师父的命令,父亲的期望……这一切的一切让荆简武有一种发疯的冲动,他狂啸一声,倏然刺出一剑,而那里,荆简狄已经被鬼族高手困住了身形,一动不动。 荆简狄本来正隐匿身形,随着荆简武的动作不断变换位置。荆简武虽然看不到她,可是凭借直觉,荆简武每一次都能提前预知到危险的将领,令她不得不放弃刺杀的打算。 七年的修炼,也仅仅是令荆简狄提升了一些,充实了一些,可是在这七天里,复土帮助荆简武突破了圣级,肉身成圣,精气神融会贯通,对于危险的预知令荆简狄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既然如此,就耗着吧,看谁先支撑不住! 刺客的狩猎,耐心也是十分重要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刺客比君子更加有耐心。 不过这时候,荆简狄突然察觉到一阵阴冷的感觉袭上心头,随后这股阴冷的感觉十分百倍的增强,一瞬间,荆简狄就感到浑身血液冰冻,筋肉僵硬,神智中也传来一阵昏昏沉沉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荆简狄心中惊骇,她猛的记起了临上场前嬴战对她的叮嘱,只是,这时候已经由不得她退出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的将领。对面的荆简武已经携刃刺来,没有丝毫留情。荆简狄知道,自己要死了。 噗嗤…… 荆简狄察觉到,自己脸上满是滚热的鲜血,刺鼻的血腥味不可抑制的钻入鼻孔,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甚至那种彻骨的寒意也缓缓退去。 场外,嬴战刚刚抬手,正打算放出时间力量护住荆简狄,可是场上的变化超出了他的意料,他缓缓的停了下来。 荆简武一剑刺出,直取荆简狄额头,可是嬴战看得出,他这一剑不是刺向荆简狄,而是刺向荆简狄身后的那个鬼族,只是没有人能看到那个鬼族的存在,所以,这一剑就被认定为是刺向荆简狄的。而在荆简武出手的瞬间,那个鬼族出于自保,下意识的反击,一道鬼力打在荆简武的额头上,那些血,都是荆简武的。 荆简狄难以置信的看着荆简武,分明是自己必死,他为什么要如此做,“为什么?” 荆简武抬了抬手,想要为荆简狄拭去面颊上的血污,又似乎不甘身死,可是他没能触摸到荆简狄的脸庞,反而手中的利刃失去了支撑,当啷掉在地上。 “影舞、影杀、影烛三个天仙,全都叛变。易水盟,完了!你们,快走……” 当啷的脆响中,荆简狄收到了荆简武的神念传音。 PS:一万四千字完成话说,南昌这边又在雷雨,每次打雷,我都很担心我的电脑会不会报销,唉……。。) 第四百四十一章:斩鬼 荆简武临死传来的消息令荆简狄大吃一惊,易水盟倚为柱石的三个天仙竟然齐齐背叛。\\/ 易水盟弟子数千,可是势力分布上十分不平衡,基层弟子都是炼气期居多,能够突破进入金丹期就是小头目的级别,进入元婴期就是高层了,至于圣级,那就是长老之类的。而天仙,那绝对是易水盟顶尖的存在,各种福利各种资源优先倾向天仙,即便盟主也对他们客客气气。 刺客的难缠之处就是以暗对明,以弱胜强,以小搏大,天仙级的刺客,根本不能用常理去衡量,不客气的说,一个天仙级别的刺客,就能屠光易水盟上下,更何况是三个。所以,荆简武才会说,易水盟完了。 比武台上那个鬼族看到荆简武身死,顿时一愣。他得到的命令是配合荆简武击杀荆简狄,而且要做的不着痕迹,让人看不出死因。可是他没想到荆简武会对他出手,所以下意识的反击一下,哪知道荆简武不闪不避,就这样被打死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知情人看到的景象。而在外人看来,却是荆简武一剑刺向荆简狄,毕竟他们看不到鬼族的存在。而荆简狄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出人意料的杀死了荆简武。毕竟那个鬼族的身影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所以,这一切都被算到了荆简狄身上。 在大多数易水盟弟子眼中,是荆简狄“杀死”了荆简武。虽然他们不知道荆简狄是怎么做到的。可是他们只需要知道,荆简狄赢了。 可是在某些人眼中,事情的结果就变得截然相反了。 符离东和竹下靳对视一眼。 原本,大复国和大齐国协同与大燕国结盟,共同抗击大秦国,他们提出的条件就是扶正荆氏一族,并且许诺了大秦国北部辽阔的疆域。按照原本的约定,荆简武便是新一任大燕国国君。而且,荆简武体内还有一道九龙气运,这一切似乎都是注定了的。 不过。谁都想不到,荆简武竟然死了,如此一来,所谓的盟约就成了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复土看到易水盟盟主那阴晴不定的眼神,冷哼一声,指着一旁的荆简竹说道:“他,将是易水盟盟主,大燕国国君!” 荆简竹愣了愣,随后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一阵眩晕。荆简武死了、荆简河也死了,荆简狄注定落选,不可能再有人跟自己争了。 “我是易水盟盟主?我还将是大燕国国君?呵呵呵……哈哈哈……” 荆简竹并不会去琢磨自己的盟主和国君是否会沦落为傀儡,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地位将会大大的提升就足够了。如果荆简狄上位。他就是一直丧家犬,在易水盟中不会有任何地位,若是离开了易水盟,只怕连活下去都会成为问题。 而现在,复土给了他一个崛起的机会,哪怕是让他去做傀儡,他也甘之若醴,感激涕零。 复土话音刚落,易水盟的影舞立刻点头称是,随后又有几个声音表示赞同。这些人数量虽少,可都是易水盟中最顶尖的强者,哪怕只有一个表态,都足够盟主三思后行了,更何况一下子这么多。 一旁的竹下靳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复土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无声无息的渗透了易水盟。不过想起当年复土和自己的师徒情分,竹下靳就释然了。复土如此细心经营,势力根本不可能小了,还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势力已经明里暗里投靠了他呢。 “盟主,我也认为,荆简竹才思敏锐,资质过人,若是悉心培养,定然能令易水盟发展壮大,也能令大燕国繁荣昌盛。” 左右夹击,内外交困,这就是易水盟盟主现在最真实的写照。他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更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看了看影舞等三人,他眼中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三个天仙,齐齐叛变,他竟然直至今日才察觉。 “好吧……” 易水盟的盟主还没说完,广场中就升腾起一股凌厉的气势,如火山爆发,如山洪奔腾,那种磅礴大气不可阻挡的威势瞬间将众人的五感六识攥住。 众人向着气势的来源看去,却发现是荆简狄。 比武台上,荆简狄浑身升腾起银白色的光芒,一丝丝、一缕缕、一条条、一道道……如同匹练,又似锋刃。 同样是银白色,却没有十二银人医道力量的那种圣洁光明,有的,只是金属的冰冷,金铁的肃杀,万千银白色的匹练状银光以荆简狄为中心向四周激射出去。 爆气诀——将全身真元以爆炸的方式消耗,瞬间产生超越极限的力量,是易水盟越级搏杀压箱保命的不二良技。 同样一门术法,易水盟不同阶层的弟子能够学到的都是不同的,底层弟子,最多能够将实力翻一倍罢了,而荆简狄,学习的是最顶尖最完整的爆气诀,可以将实力翻三到五倍。十多年的苦修,已经令荆简狄将这门术法修炼的登峰造极,提升的幅度甚至超越了爆气诀的极限。 原本依附在荆简狄身上的鬼族立刻被激射的真元罡气打飞出去,他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鬼圣罢了,如果暗中使绊子,绝对能配合荆简武击杀荆简狄,但是真面对抗,他并不能在爆气诀全开的荆简狄手中讨到多少便宜。 看到荆简狄身上升腾的银白色匹练光芒,所有易水盟弟子都大惊失色,既是为荆简狄取得了胜利却还使出了玩命招式不解,又是为荆简狄将爆气诀修炼到这种程度而吃惊。 易水盟的弟子可以练刀练剑练身法练暗器,但是没有谁去修炼爆气诀的。这根本就是一门玩命的术法,使用它无异于慢性自杀,没有谁会天天使用的。 可是荆简狄十多年里几乎每天都在使用爆气诀,即便易水盟创造出这门术法的前辈看到荆简狄的修为,也只能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死! 荆简狄手中短剑朝着那个鬼族划去,刀锋未至,银白色的匹练已经打在了那个鬼族身上,爆发到极致的力量狂暴而犀利,那个鬼族的身躯顿时被一分为二,虽然鬼族不惧怕断手断脚,可是这一刀下去,他身上的鬼力流失了十分之一,三魂七魄更是被那锋锐的气息刺伤,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刺激得他哀嚎连连。 不过,荆简狄使用了爆气诀后,功力无时无刻都在以爆炸的形式消耗、燃烧,超越极限的力量从她四肢百骸中涌出,汇聚在剑锋上,刺入鬼族的鬼体中。 快刀斩乱麻! 如果刀够快,即便乱麻也能斩碎,若是不够快,就只能被乱麻绊住,动弹不得。 荆简狄的出剑速度已经不仅仅是快能够形容的,即便那斩乱麻的快刀在荆简狄面前也黯然失色,因为,荆简狄在斩鬼! 没有血光飞溅,没有骨肉纷飞,有的,只是一阵接一阵,一声高一声的鬼哭,那个鬼终于掩藏不住身形,现出了形体,随后被荆简狄一点点切碎,三魂七魄一根根的剔除出来。 所有易水盟弟子都骇然失色。这分明是一对一的比试,为什么会出现第三者?易水盟的山门中地,为何会出现鬼族?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高层都心中有数,可是底层的弟子却糊里糊涂。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麻木不仁,任凭愚弄。 “是他们!是他们策反了影舞三人,挟持了盟主,他们想要颠覆我易水盟!” 比武台上,发丝飞舞衣袂飘飞,浑身笼罩着匹练银光的荆简狄手中短剑指着复土、指着符离东、指着竹下靳,声音冰冷的说道。 “什么?策反影舞?这怎么可能!影舞大人不可能背叛易水盟的!” “我易水盟怎么可能被挟持。” “就凭他们几个?让他们见不到上面的阳光!” “杀了他们!” …… 易水盟众多弟子群情激奋,无数弟子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易水盟的盟主身上,他们渴望盟主发话,澄清事实。 易水盟盟主嘴唇哆嗦,他想站起来,可是身周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磅礴的气势,让他如同泰山加身,不能直立。影舞、影杀、影烛三个天仙已经唯复土是瞻,彻底的背叛了易水盟。 “盟主!您说话啊!” “盟主,您说杀谁啊!” 复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易水盟盟主,随后缓缓收敛了自己的气势,让他能够开口说话。 易水盟盟主看了看左右那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下方众多弟子殷切的期盼,两道眼泪沁出眼角,只听他悲吼道:“简狄,还不快带着大家逃跑,给我们易水盟留一些薪火!” 隐忍退让顾全大局了一辈子,这老头临终终于热血了一回,勇敢了一次。 听到这话,结果已经不言自喻。众多易水盟弟子全都愤恨的看着影舞等人,一些情绪激愤的都已经合身扑上,不过,他们的实力和影舞等人的差距不是十里八里,而是十万八千里,影舞等人根本不需什么动作,那些弟子就一个个变成尸体坠落下去。而后,影舞等人蓦地出手。。。) 第四百四十二章:对峙 影舞身形一动,攻向荆简狄,只要能够击杀荆简狄,铲除那些抗拒的弟子,易水盟就会落入复土的掌控中,虽然会不可避免的折损大量人手,可那些都是底层的小杂鱼而已,再招募一批新人,培养十多年,就弥补回来了。/ 影舞之所以能被称为影舞,就是因为他的身形鬼魅之极,好似阴影在跳舞,又好似跳舞的阴影,游走在光明中,却舞动在黑暗里。他的实力是天仙级,但是寻常的天仙遇到影舞只有死路一条,易水盟三个天仙中影舞最强,即便另外两个天仙联手也奈何不得他。 影舞不可能失手,荆简狄必死无疑!这是所有人的想法。不不,根本不用他们去思考,因为,影舞的动作远远快过他们的动作,根本不等他们思考,那边,就已经出结果了。 不过,影舞的必杀一击落空了,荆简狄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而她身前,多了一个挺拔的身姿。 嘭! 影舞并指成剑戳向荆简狄额头,而嬴战右手紧捂,狠狠的打在影舞剑指上。 影舞的速度是快,快到了极限,可是嬴战修成巫神之体,身体中融合了八十一种神力,其中就有速度的奥义。嬴战已经站在了速度的巅峰,影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越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是遇到了一个更快的对手时,那就只有完败了。 嬴战不等影舞变招,右拳猛的变成爪。狠狠的扣住影舞右手脉门,磅礴的真元瞬间打入影舞体内,影舞半边身子顿时陷入瘫痪之中。 砰砰砰! 嬴战一连打出三圈,拳拳到肉。每一拳下去都能听到细密的骨裂声,影舞那精悍的身躯被打得一阵走形。 影舞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逃脱,可是右手被抓,所有的匿迹潜行都没了用武之地,即便他能将全身消隐在空中,嬴战依旧能凭借感觉找到影舞的位置,然后是一拳一拳的猛攻。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影舞。竟然败了?败得没有任何悬念!这简直就是完虐。 嬴战出手的时候,荆简狄手中短剑猛的刺出,直取嬴战身前的空气,那里。正是影舞的身体所在,而荆简狄短剑所指,正是影舞的眉心要害。影舞速度无双,可是躯体并不怎么强悍,遇到利器。依然只有皮开肉绽的下场,眉心被刺破,仙胎受损,就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场。 剑锋及体。影舞才真正感受到荆简狄的实力,施展爆气诀后。荆简狄的修为有将近十倍的暴涨,这简直难以想象。影舞很是疑惑。爆气诀那强大的反震和对身体沉重的负荷怎么没有压垮荆简狄,可是他也明白,如果束手待毙的话,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的下场。 即便荆简狄实力暴涨十倍依然比不上他,但是荆简狄利刃在手,结果他的性命也只是一剑罢了。 嗤…… 鲜血激射,影舞壮士断腕,直接斩断了自己的右手,随后脱离了嬴战的控制。嬴战虽然速度奇快,可是影舞一心逃命,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面颊苍白目含怒火的影舞退回到了复土身边,他的同伴影杀和影烛也缓缓起身。 本以为,只需要一个影舞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复土定定的看着嬴战,目中异彩连连。 分明是圣级的修为,却为什么能击败影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修炼有爆气诀之类的术法?不过为什么没有半点气势呢? 黑袍遮掩下的复土声音低沉的下大了几道命令,随后,广场上闪耀起一道道幽幽的绿光,一团团鬼火凭空出现,随后伸展成一个个隐身诡异的身影。 鬼族,强大的鬼族,至少都是鬼仙级别。十二个鬼仙排成一排站在复土身侧,他们的目光同时看向前方的嬴战、荆简狄,以及他们身后的那些易水盟弟子。 “臣服者,下跪免死,反抗者,让你们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十二个鬼仙齐齐放出自己的气势,顿时阴风四溢,鬼气森森。 鬼族在阳间的实力要受到削弱和压制。尤其是烈日当空的正午时分,即便鬼仙级别的鬼族高手也会觉得如同在炉中烘烤,必须用心抵挡烈日的侵蚀,否则就是烟消云散的下场。也只有黑夜来临时,他们才能够自由活动。 现在是正午时分,可是易水盟的山门建造在地下,终年不见天日,简直是鬼族的乐园,十二个鬼仙将自身的实力展现的淋漓尽致,一道道气势铺天盖地的压迫着那些易水盟普通弟子,令他们下跪求生。 看到那十二个鬼仙,竹下靳猛的吸了一口凉气。本以为复土自身实力就已经绝强了,却没想到,他手下还有十二名鬼仙。 鬼族是如何在大千世界滞留的?又是如何修炼成鬼仙的?他们又怎么啃听命于复土?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竹下靳脑海中,他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立刻,有两男一女从他身后走出,如同人墙似地将其护在后面。 “乌夜啼、江城子、如梦令三位前辈,我们不要趟这趟浑水了,立刻离开!” 乌夜啼、江城子和如梦令三人是儒教七十二贤中的佼佼者,千多年过去,他们已经跻身天仙之列,更是被竹下靳打动,愿意进入大齐国王室辅佐。这次符离东约竹下靳一同与大燕国结盟,便将这三人带在身边。 竹下靳本以为有三个天仙护在身边,天下之大,没有自己去不了的地方,可是哪想到,一个小小的易水盟,就杀出三个天仙,外加十二个鬼仙,当然,还有复土。 看到符离东那淡然的神色,竹下靳心中暗骂,这小子早就知道内部消息,却对自己隐瞒不说,想来,大复国此行不但是要把易水盟一网打尽,还想搂草打兔子把自己也控制起来。 不甘心! 竹下靳十分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永远的受制于人,他不甘心成为符离东的附庸,把自己的一切成就都变成符离东功业的垫脚石。 可是,他又无从反抗,就连自保都没有底气。 面白无须丰神俊朗的乌夜啼虽然眉头暗锁,可是依旧浩气满身,凛凛阴风吹来,丝毫不能扰乱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只听他沉声说道:“国君放心,我儒教功法最克阴邪鬼物,我们三人,必能护你周全。” “如此,多谢三位!” 就在竹下靳和乌夜啼等人小声说话的时候,符离东狂笑着站起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仔细考虑清楚了。”符离东冷冷一笑,随后看向嬴战,“嬴战,如果你还愿意做本王的秦小七,今天可以饶你不死,你把大秦国的国土献与我,我可以保证你一家老小平安无恙。” 复土心中最尖利的那根刺是竹下靳,因为被他精心调教的竹下靳背叛了他。而符离东心中最尖利的那根刺无疑就是嬴战了。嬴战不但欺骗了他,更是把他的手下尽数拉走,令他在墓葬之地外功亏一篑。不但没能收服众多英才,反而还丢掉了九龙气运。 目光冰冷的看着嬴战,符离东冷笑道:“服从,或者死!” 对峙的关头,荆简狄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弱,随即变得气若游丝。嬴战知道,这是爆气诀的后遗症,将全身功力付诸一掷,的确能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但是这种实力只是昙花一现,不多时就如同退潮般,所有的力量涓滴不剩,陷入虚弱中。 嬴战伸手揽住荆简狄,只听荆简狄虚弱的说:“易水盟可以重建,你,快走……” 嬴战本以为荆简狄会请求自己保住易水盟,却没想到她劝自己赶紧离开。嬴战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难道十二个鬼仙就把荆简狄吓住了? “放心吧,十二个鬼仙只是小意思!” 在荆简狄背上拍了拍,张口欲言的荆简狄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被嬴战收入祖龙城池中。这里的大战,势必要波及很多人,荆简狄回到祖龙城池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荆简武,嬴战伸手一勾,一条蓝色的龙形气运从荆简武身体中浮现出来。 看到这个龙形气运,嬴战哈哈大笑。当年就有很多人猜测荆简武获得了一条龙形气运,只是没有实据,不敢论断罢了。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而看到那条龙形气运,符离东立刻面色铁青。原本,九龙气运都是符离东的,却被打散,被各个英才所获。此时嬴战当着他的面炼化龙形气运,根本就是红果果的打脸。 不过,紧接着,符离东就冷声说道:“荆简武对易水盟忠心耿耿,即便死去也令我心中敬佩。而你,身为他的朋友,却对他的尸体不敬,这如何令荆简武的在天之灵安息。” 虽然明知是挑拨,可是众多易水盟的弟子听到符离东的话后依旧目光复杂的看着嬴战,有些人甚至都已经怒目而视,如果不是顾及嬴战能够完虐影舞的实力,只怕都刀兵相向了。 嬴战呵呵一笑,目光玩味的看着符离东,“也只有你这种睁眼瞎才会以为荆简武死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杀不死的小强 时间的力量将荆简武笼罩起来,时间的刻度一点点向后转动,时光回溯,地上已经干涸的血液竟然诡异的变得湿润起来,并且上演了覆水重收的一幕,大滴小滴的血液流入荆简武额头中,荆简武被血迹沾染的面庞再度变得白皙、干洁,狰狞的伤口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 “难道真的能复活?” 就在众人猜疑不断的时候,地上的荆简武咳了咳,随后一脸茫然的站了起来,他记得自己分明已经死掉了才对,怎么又复活了?这心跳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而又令人感动。抹了抹额头,并没有坑洼不平的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见到荆简武的动作,那些易水盟的弟子都沸腾了,他们既是为荆简武的死而复生由衷感到高兴,又是为己方多了一名强援而振奋。嬴战既然令荆简武死而复生,那就说明他是自己这一边的,他一定会帮助自己这边对付那些意图颠覆易水盟的人。 嬴战看了看荆简武,说道:“你没有对简狄动手,所以你能够活下来,否则,即便你死了,也只会生不如死。” 荆简武听到这话,顿时冷汗津津。他本来只是不愿看到易水盟被一群小人控制,不能反抗之下,万念俱灰。却没想到因祸得福,反而又重活一次。 深深的看了一眼嬴战。荆简武心悦诚服的说道:“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今后,无论有何差遣,刀山火海,死不旋踵。” 嬴战点了点头,随后笑着看向符离东,针锋相对的说道:“你杀多少人,我就能复活多少人。要不,咱们比划比划,看是你杀的快,还是我复活的快?” 符离东胸中顿时一滞。就连复土也目光闪烁。 令人死而复生的手段不是没有,复土早年曾经追寻这些门道,对于这类的事情十分熟悉,可是无论什么复活手段。都局限在六道轮回之内。药医不死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死而复生,只是在魂魄未散的时候,如果魂魄已经进入了六道轮回,甚至已经投胎转世,那就只能去和阴间的酆都大帝打交道了。 一想起酆都大帝,复土的身形不由微微缩了缩。 “你这种小花招,骗骗外行也就罢了,我还真不信你能无限制的复活!” 说话间,一个漆黑的身影跃了过来。是易水盟的影杀,仅次于影舞的强者。可影舞那无孔不入的隐匿潜伏不同,影杀最擅长的是刺杀之术。易水盟私下里有言,五步之外,影舞无敌,五步之内,影杀最强。影杀虽然不如影舞,可是,如果影舞进入到了他五步之内,也只有败亡的下场。 人至。剑出,寒光迸现,血溅魂飞! 嬴战悄然的避开了影杀的击杀,而荆简武则没有那种速度和反应,眼神中刚刚流露出惊恐之色。就被影杀抹断了脖子。 影杀挑衅的看了一眼嬴战,他摸不准嬴战的底细。没有贸然出手攻击嬴战,但是他对荆简武知根知底,这一杀,绝对不可能落空。 “我要杀的人,谁也护不住!” 影杀杀气凛然的说道,随后冷哼一声回到复土身边。 嬴战伸手指了指荆简武,时间之力笼罩,时间的刻度一点点回移,正在一点点倒落下去的荆简武竟然有违地心引力的向前挺去,四下飞溅的血液倒涌回来,眨眼间,荆简武就再度复活。 这…… 在场众人全都傻了,愣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荆简武第一次复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这一次却清晰的体会到了,他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脖子,那上面似乎还有杀气凝聚,脖子被割断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可是现在,皮肤完好无损,血脉筋络没有半点破损。 活着,真好啊! 嬴战笑吟吟的看着影杀,同样不客气的说道:“我要保护的人,谁也杀不死,什么狗屁影杀,就是浪得虚名之辈。” “小辈,休得猖狂!” 影杀怒吼一声,再度窜回来,猛的一剑斩向荆简武。 “影杀”不单单是他的名号,更是他一生的荣耀,他不允许自己的荣耀有任何玷污。既然说了荆简武必须死,那么,他就一定要死,否则,今后谁再喊出影杀这个名字,就是对他的侮辱。 嬴战依旧没有阻拦,影杀也没有攻击嬴战,毕竟影舞那一条断臂就是很好的例子,影杀还不敢去用嬴战证明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攻击荆简武。 荆简武刚刚有所反应,就被影杀一剑斩成两段,从头到胯,一分为二,死状极其凄惨。 看着影杀那还在滴血的短剑,嬴战神棍劲十足的说道:“我说应该生存的,就不会死去,没有人能够违背我的意志。” 话音刚落,荆简武再度满血满蓝满状态复活,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刚才被一斩为二,此时却完好无损的衣衫。 那种痛楚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这绝对不是在做梦了。 “我没死!哈哈哈,我没死……” 情绪激动之下,荆简武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劫后余生而欢欣。可是他的笑声听在影杀耳中,就是红果果的嘲讽,就是一记又一记大耳瓜子狠狠的甩在他那老脸上,噼里啪啦,劲道十足。 “去死!” 荆简武再度死亡。 “信我者,得永生!” 荆简武再度复活。 “老夫让你死!” “孤让他活!” ……………… 周围的易水盟弟子和复土、竹下靳等人全都呆滞的看着不断较劲的嬴战和影杀。 他们心中都在暗骂影杀,你直接砍了嬴战不得了,看看嬴战能不能自己复活自己,拿一个小辈较劲有什么意义。 可是此时的影杀都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头脑中浆糊一团,唯一的执念就是杀死荆简武,可是荆简武比小强还小强,不不,在荆简武面前,小强算什么东西。这一会的功夫,影杀砍出了数百剑,每一剑都是一击必杀,可是下一秒,荆简武就唰的蹦了起来,诈尸都没这么快的。 周围众人看到嬴战和影杀在那较劲,一个个都浑身鸡皮疙瘩,他们忍不住再想,即便能复活,可是这一刀刀全都是真真切切的狠刀子啊,被砍得身首分家,开膛破肚,断胳膊断腿的,那得多疼啊。 荆简武的确很疼,很疼很疼,毕竟他是一个大活人,而不是一个木头铁块。每一刀砍过来,他都痛得只想大吼大叫,可是影杀的杀人技巧太高明了,根本不容荆简武喊出声来,甚至闷哼的机会都没有。是以,在众人看来,就好像荆简武铁血硬汉,被砍杀了数百次,不但哼都不哼一声,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众人都是这样的以为的,影杀也是这样以为的,就连嬴战都暗自佩服荆简武,这小子的神经可真够坚韧的。是以,影杀更加卖力的击杀荆简武,他就不信嬴战能够无限制的复活荆简武,而且,杀人的手法越来越精妙,越来越专业。而如此一来,荆简武就更加发不出声音了,如此一来,就成了恶性循环。 复土放出神念,仔细的琢磨嬴战是用什么手段把荆简武复活的,无论是术法还是药品,总的有个发挥效力的过程吧,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仔细观察,都不能找到嬴战所用的方法,好像嬴战嘴皮动了动,手指头挥了挥,荆简武就立刻复活了。复土忍不住想到,该不会这个嬴战说的都是真的吧,他想让人永生就能让谁永生。 “不可能!”复土立刻打消了自己的猜测,“这根本不可能!即便以姜太公通天彻地的手段,也做不到这种事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过,嬴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复活了上千次的荆简武怒吼一声,竟然抓住了影杀的手腕。 惊呆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荆简武虽然天才,可也仅仅是在弟子中比较天才罢了,面对影杀这种强者,根本就是婴儿般脆弱,怎么可能有还手之力? 他们不知道,生死中的磨砺,是最考验人的,一个人若是被杀了一千次,还找不到克敌制胜的方法,他可真的蠢死了。荆简武不但不蠢,反而还十分优秀,是易水盟内外一致认定的继承人。虽然他的实力比起影杀的确很弱小,可是如此被杀了近千次,同样的招数重复使用,荆简武就算闭着眼也能闪避或者反抗了。 而且,泥人还有火性呢,更何况一个大活人,荆简武被原地砍杀上千次,早已经怒火冲天了,他原本只是想要咆哮,想要抵抗,可是真的一伸手,竟然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影杀的胳膊。 影杀难以置信的看着荆简武,他怎么也不相信,荆简武竟然能识破自己的动作,更是抓住自己。 “去死!” 影杀真的怒了,疯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彻底毁了! 荆简武再度被击杀,然后再次原地复活。被折磨疯了的荆简武怒吼着攻向影杀,砰的一拳,狠狠打在影杀鼻子上,虽然紧接着就被击杀,可是他打到了。他用自己的行动向众多易水盟的弟子说明——小人物,也是有自己的火气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策反 生死之间是最磨练人的,无数小强似的主角总是在生死间顿悟,然后实力暴涨,再碾压反派。\\\荆简武不是主角,但他经历的却是真真正正的死亡,比主角更主角的磨练。所以,他的顿悟和突破也更高更远,原本只能束手待毙,现在却一拳打中了影杀。 不过,他的提升招来了影杀更加疯狂的攻击,更加凶残的虐杀。一旁的嬴战讥诮的看着影杀,这老头还真不撞南墙不回头了,荆简武根本不可能被杀死,他还偏偏不信。 而随着被杀死的次数越来越多,荆简武的提升也越来越大,从之前的束手待毙渐渐转变为偶尔能招架一下,虽然他的招架大都以失败告终,但是总算一点点的进步着,最后,他成功的招架住了影杀的攻击,然后,反击! 数千次的生死体会,让荆简武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提升。荆简武知道自己不可能架得住影杀的攻击,索性放弃了防御,一味的猛攻。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所谓的怕死,荆简武对生死已经麻木了,没有丝毫的感觉。他只是执着的攻击影杀,即便死,也要打了影杀的脸再死。 影杀一身修为都在刺杀上,属于猛攻一路,杀人手法防不胜防,可是现在,荆简武摆明了一副不去防守的姿态,任由影杀去砍,这悍不畏死的模样,即便拼命三郎见了也甘拜下风。荆简武拼了命的攻击影杀。影杀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毕竟他只会攻击,脑海中从来没有防御的概念,是以,他一次又一次的被荆简武打中,虽然不疼不痒,可是被一个蝼蚁似地小辈三番五次的打在脸上,简直比杀了影杀还难受。 面对这个杀不死打不残的对手,一次又一次超越极限的后辈,影杀终于崩溃了,他悲愤的吼了一声。随后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似地,钻进了黑暗之中。 跑了! 影杀竟然逃跑了! 嬴战看着影杀的背影,嘿嘿笑了笑,随后目光转向影舞身旁的一个黑衣人。说道:“这位就是与影舞、影杀齐名的影烛了吧。影烛前辈,不如您也来指点指点荆简武的修炼如何?” 听到嬴战的话,影舞顿时老脸通红。影杀崩溃逃跑,是耻辱之极的事情,谁都不愿意与其共伍,可偏偏嬴战在这个时候把影舞和影烛带来出来,还着重点出三人齐名的事情。要是以前,这句话的确没什么歧义,可是放在这个节骨眼上,傻子都听得出其中的嘲讽和奚落。 影舞被嬴战击败。根本不敢再出战,而荆简武不过是嬴战操纵的一个棋子罢了,也能以另类的方式击败影杀,是以,影烛目光闪烁,按兵不动起来。 其他叛变的易水盟高层们也都察觉到了现场怪异的气氛,他们的目光在嬴战和复土之间瞄来瞄去,一个个都在心中嘀咕着,自己是不是站错队了?复土表面上风光,可是。嬴战也不差啊,到现在,嬴战都没有显山露水,可是就这样,已经打残了影舞。打跑了影杀,更是震慑得影烛不敢动弹。 察觉到那些易水盟高层们咕噜噜转动的眼神。复土冷哼一声,若有若无的杀气将那些人刺得激灵灵一阵寒颤。 “秦王,任你手段通天,也只能护住那么一两个人罢了,如果我要大开杀戒,你能护得住所有人的周全么?” 说话间,复土眼神冰冷的看了看嬴战身后的那些易水盟弟子,被复土满含杀气的眼神盯住,有些弟子顿时畏缩的退了回去,但是也有一些弟子不退反进,凶狠的和复土对视。 燕地民风剽悍,多慷慨悲歌之士,生死固然重要,但是义字当头,不容退缩。 看到身后那些斗志昂扬的易水盟弟子,嬴战长声大笑,“有孤在,他们是不会死的,不信,你可以试试。对了,影舞、影烛,还有那些没名没号的,你们最好弃暗投明。否则,待会儿复土跑路,你们无家可归的时候,做鬼都是一种奢望了。” 听到嬴战的威胁,那些叛变的易水盟弟子和高层们都齐齐一阵寒噤。他们不怕死,但是他们害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易水盟中有无数惩罚叛徒折磨敌人的手段,那些手段,就算铁骨铮铮的硬汉也撑不住一时半刻。让人哀嚎七天七夜而死,这是最残忍最恶毒的手段了,可是如果有了嬴战那种让人复活的法子,只怕永生永世都要在哀嚎中度过了。 到底是跟着复土一条路走到黑,还是赶紧弃暗投明呢? 所有人都在挣扎,都在摇摆,都在不知所措。 “老夫错的太多了,值此关头,不能一错再错,否则,九泉之下有何脸面去见荆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易水盟的盟主长身站起,不顾复土那杀人的眼神,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复土冷哼一声,立刻,一个鬼仙扑在易水盟盟主身上,不过,还没等那个鬼仙出手,易水盟盟主的身影便突兀消失,随即出现在嬴战身侧。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只有嬴战明白,在三百六十五倍的速度下,老盟主瞬间走完了漫长的距离,脱出险境。嬴战没有去对那个鬼仙做手脚,却在老盟主身上施展了时光加速。 看到老盟主诡异的脱身,所有人都敬畏的看着嬴战,他们都不认为老盟主能够逃脱是依靠的自身实力,虽然老盟主的实力是圣级顶峰,距离天仙只有一步之差,可是这一步,就是天壤之别,那个鬼仙若要击杀他,根本没有丝毫悬念。 可是,他逃掉了,成功的逃掉了,没有半点悬念,更没有半点危险。光凭老盟主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一定是有人暗中出手帮助。 一时间,所有的易水盟成员都看向了嬴战,眼中流露出敬畏的神色。 复土快要被气疯了,他全神贯注一瞬不瞬的看着易水盟盟主,想要看看嬴战如何去保护他,可是复土没想到,即便他睁大了眼睛,依然没能看清楚嬴战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点,沉重的打击了复土的自信心,令复土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实力。这世上,竟然有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和能力? 而且,易水盟盟主的行为严重影响了那些背叛者们的士气,他们原本就是迫于形势而投靠复土,虽然心中有一些愧疚和不甘,可是复土那绝强的实力和势力令他们不得不屈服。 现在,老盟主离开了复土一方,大大动摇了剩余那些人的心智,嬴战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打破了复土不可战胜的神话和光环,让他们纷纷升起了弃暗投明的心思。 “盟主,影烛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易水盟的事情,还希望盟主不计前嫌,宽恕影烛。” 谁都没想到,紧随其后投诚的会是影烛,易水盟仅有的三大天仙之一。如今影舞被打残,影杀被打跑,就只剩下影烛了,而影烛竟然幡然悔悟了。 这,对于嬴战一方自然是欢欣鼓舞,而对于复土一方自然是沉重的打击。 复土知道,不能再让这种情形继续发展下去了,否则,好不容易策反的易水盟众多人手又要反水回去了。 “杀!” 复土终于下大了总攻的命令。因为他不能再等待,等待的时间越长,就对他越是不利。 十二个鬼仙全都去攻击嬴战,复土则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剩余的那些易水盟成员,驱使他们去击杀嬴战一方的易水盟弟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否则,我第一个杀了你们!” 听到复土的话语,嬴战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对面的人听好了,若是你们按兵不动,两不相帮,即便被复土杀死,我也能让你们活过来,可要是你们继续执迷不悟,你们今后的下场就是每天乱刀砍死一百次。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同样是威胁,可复土顶多威胁让人死,而嬴战却是威胁让人生不如死,想死都死不成。见到刚才那一幕幕场景,没有人怀疑嬴战有这个能力。 “老子已经对不起易水盟了,不用你动手,老子也会自己了断!” 一个易水盟的修炼者拔出武器,狠狠的送入心房。无论他生前有多么不光彩,可是死的时候,他选择了对易水盟的忠诚。 “复土,老子跟你拼了!” “我们打不过复土,先杀符离东!” “对,先杀符离东……” 在复土和嬴战的逼迫下,那些易水盟的刺客们终于疯狂了。同样是没有活路,可是两相对比之下,与嬴战作对的下场更为凄惨一些,所以,他们都选择了向复土出手,这,也是他们对易水盟的愧疚所导致的。 复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嬴战不费一兵一卒,就成功策反了他这一方的人手,更是令他们不敢升起对抗的决心。 毕竟,与复土作战,顶多是死路一条,可要是与嬴战作战,死路一条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符离东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易水盟刺客,顿时大惊失色,“师父,救我!”。。) 第四百四十五章:反击 咫尺之内,人尽敌国! 这些被复土收买的易水盟刺客们就站在复土和符离东身周,人挨人也不为过,此时突然暴起,一瞬间,就攻到了符离东身上。/ // 符离东的修为也不算弱,元婴期的实力在他这个年龄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而且他是复土一手培养起来的,比起同实力的高手只强不弱。 不过,他面对的不是一群寻常修炼者,而是易水盟的刺客,而且一群疯狂了的刺客,只求舍身求仁的亡命之徒。单是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就已经震慑住了符离东,是以,符离东下意识的反应既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呼救。 复土的实力的确强大,危急时刻,他一个甩手,呼啸的劲风平地而起,那些攻向符离东的刺客们一个个好似被重物撞击似地,身体全都在一瞬间扭曲,扁平,更是瞬移似地向外飞去,狠狠的撞在墙壁上,血肉之躯,深深地嵌入了被阵法祭炼加持后的墙壁中。而符离东,就像位于台风眼中心似地,任凭四周雨打风吹,他却安然无恙。 而那边,十二鬼仙同时攻向嬴战,一个个纷纷祭出大杀招,想要将嬴战彻底抹杀。 这十二鬼仙都是大周朝的旧臣,他们被复土从阴间寻觅出来,千年来悉心修炼提升,一个个不但修为强横,更是对大周朝忠诚无比,所以,他们不会因为嬴战的三言两语而背叛。依然一门心思的想要除掉嬴战这个绊脚石。 嬴战双手抓住荆简武和易水盟的盟主。随后飞身向后退去,后退的同时,万千雷电虚空衍生,瞬间将比武台周围笼罩,无数雷电澎湃激射,一瞬间就把那十二鬼仙笼罩起来。 不是那十二鬼仙不小心,而是这些雷电来得太突兀了,根本没有半点征兆,更没有半点出现的过程,他们防不胜防。 虽然出现的突兀。可是这些雷电的杀伤力一点都不打折扣,十二鬼仙身上鬼力闪耀,可依然被打得灰头土脸。 雷电肆虐的过程只是一瞬间,这一瞬间过后。十二鬼仙全都怒火中烧的看着嬴战,他们恨不得将嬴战剥皮拆骨。虽然嬴战手段诡异,实力高强,可毕竟孤身一人,而复土这边,除了复土,还有十二个鬼仙,所以,他们依旧自信满满。 不过下一瞬,他们就瞪大了眼睛。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一个……两个……三个…… 嬴战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鬼仙,不多时,就达到了十二个之多,而鬼仙的数量依旧在增长,眨眼间又翻了一倍,达到了二十四个……三十六个…… “你们十二个,若是此刻臣服,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哼……” 嬴战身边眨眼的功夫就出现了三十六个鬼仙。看到这些鬼仙。复土脑袋一阵眩晕。他本以为在人间拥有鬼仙手下的就他一个,却没想到嬴战和他一样,也拥有鬼仙的手下,而且,数量比他更多。质量比他更高。 一旁隔岸观火的竹下靳再也坐不住了。 原本,他看到复土势大。就萌生退意,不过又不敢立刻逃跑,唯恐复土会找他麻烦,甚至还想着,如果嬴战能重创复土,就趁机踩上一脚,让复土永世不能翻身。 可是哪想到形式变化的这么快,原本嚣张无比不可一世的复土眨眼间就成了纸老虎,倒不是复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是复土的对手实在太剽悍了。 论实力,嬴战那一手诡异的复活震慑了所有人,更是令复土收买的那些手下集体叛变。 轮势力,嬴战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三十六名鬼仙,而且,这仅仅是展现出来的,还不知道他没展现出来的有多少呢。 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乌夜啼、江城子、如梦令三人,竹下靳悄无声息的向黑暗中隐去,四人四分有默契的离开了。 对于竹下靳的离场,复土已经无暇关心,嬴战则是没打算挽留,现在争夺的焦点是易水盟,现在要对付的人是复土。至于竹下靳,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玩。 复土声音干涩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嬴战呵呵一笑,“自然是大秦国国君嬴战,怎么,你的记性就这么差?” “你怎么会有鬼仙的手下?” 嬴战看了看复土,反问道:“为什么你可以有,我就不可以有呢?” 复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而嬴战的一句话,也引得他思绪纷飞,一幕幕往事浮现在心头…… “我能够拥有鬼仙,是因为我去过阴间!” “孤也去过阴间,还是拜你所赐,你不记得了么?” 复土摇了摇头。 正因为去过阴间,所以复土才知道阴间那险恶的环境,刚刚死去的鬼族,生存都十分困难,更何况是在那里出人头地了。复土若不是有一连串的奇遇,早就在无数鬼族中淹没,消失,怎么可能崭露头角,更是回到阳间。 不过,复土努力了数百年,历经了无数的艰难困苦,而且,他当初寻找到的那些大周朝旧臣仅仅是鬼丹、鬼婴级别,一个鬼圣都没有,鬼仙,也是他们进入到阳间之后才修炼成的。 反观嬴战,进入阴间也就是两三个月,实力进步得超乎想象,势力也发展的尤为恐怖,这三十六个鬼仙无一不是高手,而且是顶尖的高手。让复土一阵嫉妒和羡慕。 相较于去过阴间这个问题,复土更关心的是嬴战怎么复活的。 他可以跨越阴阳两界,可是即便以他的能力,也不能扭转生死轮回,他不能让其他人死而复生,也不能让自己由鬼转人。所以,他只能终日遮体掩面,不敢现于世人之前。 嬴战却没心思去琢磨复土的念头,如今易水盟的局势已经被稳固下来,那些背叛的全都被复土斩杀的一干二净,侥幸没死的也不成气候,剩余的不是幡然悔悟的就是誓死不从的。 虽然有一些人手的折损,易水盟的整体实力也受到了削弱,可是能够留下来的,都是无比忠诚的成员,今后的易水盟只会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这是嬴战喜闻乐见的,也是嬴战此行的目的。而剩下的,就是怎么去对付复土了。 复土的那十二个鬼仙已经不敢再冲上来找死,一个个悄然退到复土身旁,呈防御状挡在复土和符离东身前,一个个警惕的望着嬴战。 “主人,你们先走,我们殿后!” “主人,老臣只能下辈子再为大周尽忠了。” “符离少主,您一定要重振大周朝啊。” 一个个鬼仙心知必死,却都义无反顾的要殿后,为复土和符离东的撤离争取时间,他们一个个脸上神情坚毅,身上的鬼力汹涌激荡,做好了随时自爆的准备。 鬼仙的修为是恐怖的,鬼仙的自爆也是恐怖的,十二个鬼仙在这里自爆,易水盟的总部瞬间就会变成废墟,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要被活埋。被活埋在地下,即便嬴战能将人复活,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个后果,所有的易水盟成员都面色一变。 复土冷静沉着,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嬴战一方以绝强的优势将他们困在了这里,他们想要全身而退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他们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自爆的威慑,两败俱伤的威胁。不过,不到最后一步,复土也不愿意用这个损人不利己的手段。 “我们各退一步如何?”复土尝试着和嬴战和解。 嬴战摇了摇头,“你们没有和孤谈条件的本钱,无论今天在这里死了多少人,孤都能让他们一一复活。而且,孤手中的鬼仙可不止三十六个。” 说着,周围鬼影闪烁,一个又一个鬼仙出现。嬴战果然没有一次性将底牌全部亮出来。 看到那一百个鬼仙,复土颓然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刻,即便十二个手下拼命掩护,他和符离东也不可能逃出生天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拉一些垫背的。 看到复土眼中闪过的厉色,嬴战淡淡的说道:“你舍得和孤同归于尽么?先不说你们能不能伤得了孤,即便你们能又如何,大秦国兵强马壮,内清外肃,即便没有孤,依然能良好运转,而大复国没了你们,只怕瞬间就分崩离析吧。呵呵,如果孤所料不差的话,符离东应该是大周朝王室的独苗了。” 复土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嬴战连这个秘密都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孤在阴间搜罗了一些大周朝的文武官员,王侯将相,史官宫人,逐一摸索,大周朝的种种隐秘自然无所遁形。呵呵,复土,你本名姬无忧,周赧王膝下第十七女。大周朝灭亡时,被周赧王贴身侍卫统领带出王宫,但谋事不密被人尾随追杀,后被姜太公之徒,也就是大周朝供奉武吉所救,然年幼早夭,武吉不能将你复生,只能将你送入阴间。武吉虽不能令你复生,却给你在阴间的修炼和提升奠定了基础,你在阴间一路坦途,风生水起,更是收揽诸多大周朝鬼族,最终得酆都大帝之妻轮回的帮助,破开阴阳壁障,回到阳间。没错吧?”。。) 第四百四十六章:屈服 听到嬴战如数家珍的讲出复土的生平事迹,那些易水盟的人也就是有些吃惊,有些难以置信罢了,可是复土一方的鬼仙等,除了符离东有些迷茫之外,其他的都骇然失色。// 一字不差!尽数属实! 嬴战是怎么知道的?这种消息跨越了千年,更是周天子的隐秘之事,即便那些周王室的人都未必知晓,嬴战一个千年后的后人,又怎么会了如指掌?尤其是这其中还涉及到了酆都大帝和轮回娘娘,嬴战怎么可能接触到他们。 复土眉头紧锁,随后缓缓舒展,他笑了笑,说道:“你这些事情,是从酆都大帝和轮回娘娘那里得知的吧,莫非你也投靠了他们?那么,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嬴战拥有众多的鬼仙手下,又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投靠了酆都大帝或者轮回娘娘,否则,不应该知晓这些事情才对。 看到复土那笃定的神情,嬴战心中暗乐,如此说来,复土和她手下的那些鬼族应该都是轮回一系的,毕竟当年是轮回帮助他们回到大千世界的。以轮回的个性,怎么会不对他们作出限制呢。 “轮回帮助你们回到大千世界,应该截取了你们的三魂七魄,并且给你们喂下了万鬼噬魂毒药吧。” 嬴战有一种大笑的冲动。轮回这种刑事手段被复土有样学样。而符离东也从复土那学了过去,都喜欢用毒药控制手下们的忠诚。 复土没有否认,否认也没有用处,如果传到轮回那里,只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说来,你也是轮回娘娘的人了?” “不是!”嬴战摇了摇头,“但是孤知道如何去催动万鬼噬魂丹,也知道如何去解除万鬼噬魂丹。”嬴战笑眯眯的看着那十二个鬼仙,“也就是说,只要孤乐意。你们想自爆都是一种奢望。” 复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其他鬼仙也想不到嬴战会抛出这么一句话。不过紧接着他们就大笑起来。 “轮回娘娘的丹药岂是你能破解的?” “你就算要诓骗我们,也找个令人信服的吧。” “我研究了一千多年万鬼噬魂丹,没有任何头绪。我还真不信你能破解万鬼噬魂丹。” 嬴战笑了笑,“那我们试一试吧!” 说完,嬴战神念锁定了其中一个对自己态度最为恶劣的鬼仙,立刻,那个鬼仙体内升腾起一道道黑色的光芒,黑色的光芒中浮现出一个个鬼脸,狰狞可怖的鬼脸迅速包裹那个鬼族的三魂七魄,下一刻,就好像蝗虫过境似地,将那个鬼仙的鬼力蚕食得一干二净。三魂七魄中的能量也点滴不剩,只留下破碎的三魂七魄被冥冥中的轮回之力吸走。 轮回娘娘的万鬼噬魂丹霸道无比,也狠毒无比,这是她数万年来经营势力的依仗,否则,她手下的组织也不可能数万年都屡剿不尽。 轮回找到夷光之后,那个组织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所有的人手都被酆都收编,至于万鬼噬魂这种毒,根本没有解药。轮回也没想过去钻研解药,反正只要不催动,这种毒就像不存在一样,整个阴间,除了轮回能催动这种毒。还没有第二个鬼族能钻研出其中的奥秘,是以论混也没有心思去破解。 可是阴间没有。并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九阴威胁嬴战加入组织的时候,拿出了几枚万鬼噬魂丹,嬴战将这些丹药交给了十二银人研究。十二银人对医药的钻研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万鬼噬魂丹虽然奇妙,可是在他们的钻研下,很快就有了结果,不但解药被配置出来,就连令毒药发作的手法也研究出来。 后来,阴间的局势发展出其顺利,十二银人钻研出来的东西没有派上用场。可是谁想到,阴间没发挥作用的东西,到了人间却有了用武之地。 “老六!”一个鬼仙悲愤的吼道,“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嬴战目光中杀气一闪,随后,那个叫嚣的鬼仙也步了后尘,万鬼噬魂毒药发作,瞬间消失不见,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住手!” 复土大喝一声,既是向嬴战求饶,也是命令那些手下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万鬼噬魂毒药霸道至极,这也是他们对轮回娘娘心怀敬畏的原因所在。而现在,嬴战也掌握了这种毒药的催动之法,那就说明,嬴战可以任意宰割他们,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时隔多年,那种被人掌控生死的无力感再度浮现,复土只感到浑身无力,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他真想就此倒下、长眠…… 活着,太烦恼,太痛苦! 可是,紧接着他就想到了大周朝,想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想到了符离东这个周天子一脉的后人。 “秦王,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吧。” 嬴战笑了笑,“你们还有和孤讲条件的资格么?” 生死被掌控,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复土他们的确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虽然你掌握了我们的生死,但是也仅仅是生死罢了。死亡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种解脱。我们死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你要杀我们,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行了,你没必要和我们这样大费周章。” 嬴战不由感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随后,嬴战看了看易水盟的盟主,说道:“把你们的人收拢起来吧,我希望,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不会传到外面去。” 易水盟众人立刻赌咒发誓,说今天的事情绝不会外传。 嬴战点了点头,他相信易水盟不会说一套做一套。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他们看清楚了谁强谁弱,他们忠肝义胆也罢,贪生怕死也罢,都不可能再跟自己作对,今后荆简狄接手易水盟只会顺风顺水,没有任何人敢推三阻四。 易水盟的众人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复土和他那一群鬼仙手下。 嬴战用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今后的天下,是大秦国的!” 符离东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可是复土的手已经按住了他,让他说不出半个字。 其实,复土的心比符离东更加难受。 当年在阴间诸多磨难,他依然不屈不挠,尽一切努力积攒底蕴,更是不惜接受轮回娘娘那卖身契一样的条件,为的,只是回到阳间。只有回到阳间,她的一切努力才有意义,大周朝才有复起的希望。 一千多年来,他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耗费了太多的心血,他终于找到了大周朝最后的血脉,更是九龙气运的承载者。这是大周朝复兴的希望,可是这个希望是如此的单薄脆弱。九龙气运刚刚苏醒,就被一斩为九。嬴战的强势出线,更是掐灭了他们的最后一缕希望。 “我答应你!” 复土艰涩的说道,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变幻,坐观超期云卷的枭雄人物、绝世强者,向嬴战低下了她那桀骜的头颅。 剩余的那些鬼仙虽然不忿,可是,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了谈判的本钱,他们没有反驳的资格,所以,他们只能被动而无奈的接受。 而在复土心中,却默默的念着:周命将终,秦祚当兴,果然是逆转不了的命运。 “把周天印交出来!” 听到嬴战这个要求,剩余的那十个鬼仙全都面现怒容。周天印,这是大周朝的象征,是他们这些大周朝遗民的精神寄托。听到这个要求,几个鬼仙甚至忍不住想要说出和嬴战同归于尽的话。 不过,没等他们出口,复土就急切的说道:“我答应!” 复土没有理由不答应。如果嬴战铁了心想要周天印,完全可以将他们全部杀了,再搜索战利品。而且,复土也怕自己这些手下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语触怒了嬴战,惹得嬴战拿他们开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是鱼肉,就要由鱼肉的觉悟。 一方通体金黄的大印被复土抛了过来,稳稳的落在嬴战手中。 没错,是周天印,那一枚将雷霆仙子砸得身死道消的法宝,也是镇得祖龙城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法宝。更是承载了大周朝一千多年气运,凝聚了大周朝一千多年黎民百姓信念的社稷神器。 嬴战手中托着的,仅仅是一方小印,可是这方小印中承载的东西太多了,也太沉重了,是以,嬴战只觉得自己周天印好似山岳般沉重。 “好东西!”嬴战暗暗说道。 有了周天印,大秦国的国运就会更加昌盛,更加稳固。毕竟,这是大周朝的镇国之宝,无上的社稷神器,它全盛时期是护持了整个天下的气运,而今的大秦国,还没统一全天下的一半,用周天印来镇压气运真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过就在嬴战准备炼化周天印的时候,他身上突然涌现出九色光芒,随后,八字传国玺从嬴战身上飞出,砰的撞在了周天印上,随后,光芒大盛,两枚印玺在强光中缓缓融合,逐渐合二为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依然清晰入目。。。) 第四百四十七章:收服 看到周天印彻底消失,复土和那十个鬼仙全都失魂落魄,他们一个个目光空洞,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思维,整一个牵线木偶,行尸走肉。/// 大周朝最后一丝气运也没了,而且,周天印被炼化的如此顺利,没有丝毫的抵抗,这是不是代表了冥冥中的天意呢? 不过,这不是嬴战该去思考的问题。嬴战只是满意的看着手中那一枚新的八字传国玺。它继承了八字传国玺的外表,却多了一些花纹和雕饰,更增添了时光沉淀和历史积淀的的感觉。 原本的八字传国玺虽然强大,可仅仅是一件法宝,其中没有黎民信念的寄托,而现在,八字传国玺融合了周天印,将周天印中所有的信念寄托吸收的一干二净,成为了社稷神器。 手握八字传国玺,嬴战只感到自己的心神无限放大,与整个天地相合,他能够看到天地间所有的黎民百姓,能够听到每一个黎民百姓的心声,感受到每一个黎民百姓的欢喜和苦难。 这就是苍生的寄托,这就是社稷的沉淀,这就是大秦国未来的镇国之宝。 复土稳住了不断颤抖的身形,冷声说道:“秦王,还有什么条件要提出来?” 嬴战满意的托着八字传国玺,说道:“你也不用这么仇恨的看着孤,他日大秦国一统天下,定然会给符离东封王建国的余地。只要你们忠诚于大秦国。周天子一脉的血统会一代代流传下去。” 复土冷笑,“再怎么薪火传承,也不过是给你们大秦国为奴为仆罢了!” “难道周天子的后人生来就该称王,生来就该高人一等,生来就该奴役世间么?” 复土被嬴战噎得说不出话来,符离东听了嬴战的责问,也不由深深的反思。他以前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他自命不凡,他自以为全天下都是他的,他总是认为奴役臣民理所当然。 可是。周天子已经死去,大周朝已经灭亡,他还有什么资格高人一等呢? 嬴战看着符离东等人,暗暗说道:一群沉溺在美梦中不肯苏醒不愿自知的可怜人! 摇了摇头。嬴战说道:“总之,今后的天下只会属于大秦帝国,孤可以容许周作为一个封国存在,但绝不容许它作为大周朝而存在。如果你们不愿意,孤今日也只能痛下辣手,永绝后患。” 复土握了握拳头,冷声说道:“我当日,真该狠一狠心,直接灭掉大秦国。” 嬴战在阴间的那段时间,大秦国内忧外患。复土一路直奔咸阳,想要把咸阳夷为平地。途经长清宫的时候却被凌月所阻,不得不折返。复土说的,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复土也只能无限的怨恨。 嬴战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他没有去追问复土和凌月的关系,追问这些,对谁都没好处。他之所以不愿对复土斩尽杀绝,也是顾及到了凌月。毕竟凌月是长清宫的主人。也是赵嫣然的师父。 “竹下靳和勾贱都是你徒弟吧?” 复土没有否认,嬴战连他的跟脚都调查的一清二楚,想要调查竹下靳和勾贱的隐秘也不用费多少时间。 不过复土还真想错了。嬴战调查复土,依仗的都是阴间的势力,从那些知情的鬼族口中询问出来的。而竹下靳、勾贱和复土之间的关系并不为外人所知。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嬴战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不过嬴战没有去解释和澄清。复土有这种误解是他乐见其成的。 “当今天下,唯有大复国、大齐国、大燕国、大吴国、大越国未平。大燕国经过今日之事,依然落入大秦掌握。大魏国在大秦国的猛攻之下也支撑不了多久,剩下的就是……” 复土不等嬴战说出来,直接回答道:“大复国原以为大秦国充当马前卒。只希望秦王一统天下后能记得今日之事,给我周国选一块好封地,而不是穷山恶水的旮旯。” 嬴战笑了笑,“这个,要看你们的成果了。” 复土冷哼一声,问道:“秦王还有其他条件么?” 嬴战想了想,还真没有了。那些芝麻大的小事说出来只会掉价,那些大的事情说出来只会令复土发飙,比如,嬴战很想宰了符离东取他身上的九龙气运,即便明知道符离东不会死,但是复土也依然会发飙。毕竟,符离东在复土和那些鬼仙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谁敢对符离东不利,他们第一个不愿意。 “唔……如果可以的话,让孤一睹芳容如何?” 复土:“……” 冷哼一声,复土带着十名鬼仙和符离东消失离去。嬴战一方的鬼仙并没有阻拦。 复土走后,嬴战也将那一百名鬼仙收了起来。这些鬼仙是一把双刃剑,悄悄的用一两次也就罢了,可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难免会落下一个邪魔外道的印象,后世的那些史官还不知道会怎么记载呢。 下一瞬,荆简狄的身影出现在嬴战身边。 荆简狄娇美的容颜上满是虚弱和疲惫,这种神态没有削减她的魅力,更是增添了一份楚楚动人的怜爱。 嬴战牵住荆简狄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柔声说道:“易水盟没事了。” 荆简狄难以置信的望着嬴战,她怎么也想不到,嬴战竟然凭借一己之力稳住了易水盟的局势,易水盟不但没有覆灭,反而还保全了下来。 “没事就好。我爷爷他……” “还活着!” 听到这话,荆简狄心中一松,随即眉头微微蹙起,因为她想到了荆简武的死。荆简武是因为她而死的。如果荆简武按照影舞等人的命令击杀她,就会安然无恙的保全下来。可是荆简武没有,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荆简武也活着!” “这……这怎么可能?” 嬴战笑了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为夫做不到的。” 听到“为夫”两个字,荆简狄不由得面色羞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嬴战抓着,于是连忙挣脱,可是嬴战哪里会让她得逞,不但没松手,反而顺势一拉,荆简狄的的身子毫无反抗的进入了嬴战的怀抱。 “你……谁要嫁给你了,快松开我……” 嬴战笑了笑,“现在才说,晚了。你不嫁,只怕你爷爷第一个不答应。” “你,就会欺负人。” “以后你才知道什么叫欺负人呢。” 荆简狄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羞不可抑。 “小丫头不纯洁啊!” 荆简狄更加秀不可抑,“那都是在秦风的时候知道的,我从来没……”荆简狄的话语顿了一下,“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现在易水盟里没有敌人了,为夫陪你四处转转吧。” 经过这次的事情,易水盟中的反叛分子都被清扫一空,剩下那些也都见识到了嬴战的实力,都不敢造次。荆简狄虽然虚弱,可是在易水盟内,在嬴战的守护下,她不可能遇到半点危险。 荆简狄点了点头,离开易水盟十几年,她心中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十分怀念,明知时日无多还要赶回来落叶归根,说到底,还是对这里的眷恋和怀念。 眼下,生死的问题得以解决,更是成为了易水盟的主人,荆简狄心中感慨良多,只想着四处走走,寻找一些过去的回忆。 “那个方向,是我们易水盟的训练场,所有易水盟弟子从小就要在那里接受训练。他们不但要舞刀弄枪,更要适应地底的光线和环境,每一年,都会有几十个或者上百个不合格的成员被折磨的疯掉,然后,被处理掉。” 这里的规则的确很残酷,可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易水盟的生机和活力,只有这样,才能令易水盟永不衰落。至于那些被淘汰的,他们是人生的弱者,被命运抛弃,是他们注定的结果。即便不在易水盟中,不努力的结果都只有被抛弃。 “那个方向,是我们易水盟的角斗场。修炼有成的弟子,都要彼此对练,想要获得一日三餐,获得修炼的资源,就只能打败对手,打败更多更强的对手,只有在这里脱颖而出,才能得到更好的培养。” 嬴战听到这,不由插了一句:“难道你们的对练不是杀死对手么?不是只有这种残酷的方法才能培养出最强大的刺客么?” 荆简狄翻了翻白眼,“如果这么做,我们易水盟每天都要减员一半甚至更多,剩下的也大部分伤残,只怕不出一个月我们易水盟就死绝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嬴战咳了咳,暗骂那些电影导演误人子弟。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照着那种残酷的方法训练,唯一的结果就是死绝了。想想当初进入血塔的修炼者何其多,可是彼此间厮杀晋级,抵达血塔顶层的,只剩下区区十多人。 “还有那里……那里,是我小时候的家,我和父亲在那生活了六年,和母亲在那生活了十六年……” 轻轻拭去荆简狄眼角的泪水,嬴战温声说道:“以后,会再见到他们的。” 荆简狄也只以为嬴战是在安慰她,柔顺的点了点头,没有多想什么,她哪知道,后来嬴战真的让她再次见到了父母。。。) 第四百四十八章:花烛 易水盟的危机完美解决,三大天仙被嬴战死死压制,一个个都立下毒誓,服下了毒药,被嬴战和荆简狄死死控制。\ 如果不是他们功高劳苦,按照易水盟的门规,完全可以处以极刑。当然,如果放在以前,也没人能对他们动刑,毕竟是天仙级的高手。而现在,有嬴战坐镇,易水盟完全可以对他们清算,屈服,是三大天仙唯一的出路。 以前就是因为三大天仙的地位太超然了,所以颇有些指挥不动的意味,易水盟内部不好管理。而现在,荆简狄既控制了易水盟的最高武力,又获得了易水盟众多弟子的忠诚,她对易水盟的掌控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 易水盟落入大秦国的掌控,大燕国随时都可以并入大秦国版图中,是以,易水盟的人马频繁调动,开始张罗这件事情。虽然易水盟在背后掌握了大燕国,可是君王废立国家更迭这种大事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如何完美的处理,还需要很多事情忙碌。 燕王一族本就是易水盟扶立起来的傀儡,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命运,虽然大燕国覆灭在即,可是大秦国对他们也算优渥,可以在咸阳获得良田美宅,虽然没了国土臣民,却依然保留爵位,当个富户贵族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大燕国那些臣子却都十分抵触,每天都有以死相谏的文官武将。看到这些臣子。燕王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能够有这样的臣子,是他的福气,可是他更加明白,大秦国不是他能够相抗的,也不是依靠这些文官武将能够就可以抗衡的,选择对立,唯一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 大秦国兵临城下,献国的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燕王接受了大秦国的册封和安置,前往咸阳。而在燕王启程的那天。没有万民夹道欢送,有的,只是一个个臣子殉国的消息,大燕国有资格进入朝堂的文官武将。竟然有七十二人在国家覆亡的那一天选择了殉国。燕地处处悲歌。 燕人的气节令列国叹服,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挡大燕国成为燕、冀等州的事实,在易水盟的影响力下,仅有星星点点的反抗,随即就被驱散镇压,很快就恢复了平稳。境内一切都在慢慢的融入大秦国这个整体中。 按照嬴战的初衷,易水盟已经彻底解散,不再是一个提供********服务的组织,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到了秦风组织中,秦风原有的框架和易水盟几千年积攒的底蕴彻底融合。这极大的促进了大秦国情报网络的发展,以前的秦风触角仅仅局限于世俗中,极限也就是深入到各国朝堂,各个大门大派一直是秦风难以触及的禁区,可是有了易水盟的加入后,往日的空白迅速被填补,秦风的覆盖范围几乎到了每一个层面,每一个角落。 荆简狄依旧是秦风的大首领,但是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个妃子,没有大张旗鼓的婚礼。荆简狄还是喜欢隐藏在黑暗之中,将自己的一切遮蔽起来,不显现在公众眼前。 相较于荆简狄的低调,与吴王之妹的婚礼就算想低调都低调不到哪里去了。这一场拖延了数月之久的婚礼终于拉开了帷幕。 当今天下,只有大魏国、大齐国、大复国、大吴国和大越国没有平定。而在这其中。大魏国和大秦国交战数月,已经被大秦国占据了半壁江山。大秦国的营帐已经扎在了魏都城几十里外。如果不是有大齐国和大复国的支持,大魏国早已沦陷多时。 至于大齐国和大复国,以前还是铁杆的盟友,毕竟双方有共同的敌人和共同的利益,可是经过易水盟一事,双方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竹下靳不愿意屈服复土,成为复土的棋子,而复土对竹下靳的掌控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有力,再加上竹下靳有儒教庇护,即便复土手眼通天也不能轻举妄动。这注定了双方面和心不合,迟早有一天要兵戎相见。 自从离开易水盟,竹下靳就一直在留意着那里的消息,他很希望嬴战和复土打得头破血流,最好两人同归于尽。不过,事情并没向着竹下靳的期望发展,嬴战回到了咸阳,复土和符离东也没有一个死伤,双方似乎相安无事。 不过紧接着就传来大燕国并入大秦国的消息,竹下靳立刻知道,这一仗是大秦国胜了,至于如何胜得,竹下靳也十分费解。 嬴战虽然强大,可是依旧不能盖过复土在竹下靳心中的印象,是以,竹下靳压根就没想过复土会向嬴战屈服,更是无可奈何的归顺了嬴战。 天下列国,依旧是大秦国独大,大魏国、大复国、大齐国和大越国结成同盟共同抗秦,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大复国已经投靠了大秦国,更是磨刀霍霍准备拿身边的盟友去邀功。 天下风云变幻,跨涛江河、坐拥东南的大吴国依旧一副壁上观的姿态,两不相帮,却又两边讨好,为此,更是与大秦国联姻,为自己预留后路。 成婚之际,咸阳城又是一片喜庆的海洋,无论是之前大燕国的并入还是此次与大吴国的联姻,都成为了值得欢庆的理由,大秦国日益强盛,每一个大秦国的民众都与有荣焉。 新房中,嬴战与吴王之妹相对而坐,可以说,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尚公主,天色已晚,我们就寝吧。” 吴王之妹单名一尚,作为一国之君的女儿,通常都有公主的封号。公主,并不仅仅指的是君王之女,君王的姊妹、姑母和其他直系王室成员之女也可以被称为公主。是以,即便老吴王退位,庆斌成了新的吴王,依然可以称呼庆尚为“尚公主”。 庆尚的确不负国色天香的美誉,即便是盛产美女的越国也找不到这种美貌的女人。虽然年过三十,可是对于修炼者来说,岁月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因素,庆尚的姿容和二八少女没有太多的区别,青涩稚嫩之下,又有着别样的妩媚,更加诱人心弦。 庆尚面颊微红,酥手微抬,交到嬴战手中,她那妩媚的眼角闪过一抹别样的光芒。 嬴战装作未察,引着庆尚向床榻走去,就在快到床前的时候,庆尚在身后唤了一声“夫君”,嬴战茫然转身,正看到庆尚那光彩熠熠的双瞳。 庆尚心中微喜,不过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嬴战的双眼是闭合着的。 嬴战用例一揽便将庆尚拽了过来,手掌在她双眼上拂过,那熠熠的光芒顿时暗了下去,手掌过后,光芒收敛,一切恢复平静,这时候,嬴战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种神通,果然奇妙无双,为夫若是不察,只怕也会栽一个大跟头。” 庆尚面颊发白,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嬴战呵呵笑了笑,“这世上,还没多少事情能瞒过我的感知呢。”拦腰将庆尚抱起放到床上,嬴战的目光在庆尚那凸凹有致的身躯上徘徊。 庆尚如同大灰狼口中的小羊羔,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蜷曲。 “你身上的秘密,没有为夫不知道的。为夫不但知道你双瞳有异,还知道你的胎记就在大腿内侧,拇指盖大小,好像一朵花。” 庆尚顿时面颊粉红,虽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名,可毕竟还没夫妻之实,嬴战如此谈论她身上的隐秘,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你下流!” “呵呵呵,你怎么不说这事英雄本色呢?”嬴战一边解去衣袍挂在床侧,一边向庆尚问道:“你这么做,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兄长的意思?” 庆尚抬头看着嬴战,不答反问,“大英雄你无所不知,小女子在你眼中没有半点秘密,这种小事,你怎么还找小女子解惑呢。” “看样子,是你自己的意思。如果是你兄长授意的,只怕……” 庆尚浑身一颤,“只怕什么?” 嬴战嘿嘿一笑,“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还是先忙正事吧。” 在庆尚半是惊慌半是惊喜的呼喊声中,红烛一点点化作泪花,千金一刻的春宵漫漫逝去。 庆尚果然如同一匹烈马般难以驯服,可是在嬴战面前,即便她是东海蛟龙,也只能变得西湖白蛇般柔顺,不多时就软绵绵的只有讨饶的份。 看着眼角隐现泪痕,眉梢微显春意,脸上略带倦容的庆尚,嬴战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份怜爱。这种性烈如火却柔情似水的女子,即便她初来的目的并不那么单纯,嬴战也无心去计较。 想起刚才庆尚那光芒熠熠的瞳孔,嬴战心中暗叹,当年,勾贱就是栽在这门神通之下,被庆尚轻易控制了心神意志,以至于在越女剑派兽性大发,做出了那么多荒唐事,最憋屈的是,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有苦都说不出。而嬴战,探究夷光的过去时恰好见到了这一幕,否则,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第四百四十九章:问计 说到眼瞳的神通,嬴战第一个就想起了妖族大猿王,那紫光湛湛的双瞳,能够看破一切虚妄,甚至能看透人心,虽然比不上巫教酋长芈玉的读心术,但也是十分难得的神通。\\ 庆尚的双瞳也有天赋神通,不过并非看破虚妄看透人心,而是直指灵魂。 嬴战在得知庆尚会成为自己的妻室后,不敢有半点轻心大意,毕竟之前在寻找夷光的时候嬴战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是以,嬴战专门运转天视地听,透过时光的力量研究了庆尚的过往。 庆尚和庆斌一样,都是斩龙山的弟子,庆斌受到斩龙山的重点培养,修炼的是斩龙诀,而庆尚则随意修炼,并没有庆斌那样的待遇。 不过,庆尚的资质比起庆斌也差不到哪里去,即便没能学到不传之秘,修炼的也是最顶尖的功法。不过比起她的天赋神通,那些功法就有些相形逊色。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庆尚的神通,就是通过这一扇窗户进入其他人的心灵,从而控制他们的心神意志。 庆尚很小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凡之处,她看到枝头的鸟雀时,只要流露出让它们过来的念头,那些鸟雀就会扑棱棱的落到她手上。经过多次的研究,庆尚发现,只有正面对着自己的鸟雀才会听从自己的指挥,如果是背对着自己的,就没有半点效果。 庆尚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家人。所以。直到她嫁为人妇时,世上也只有嬴战一个人直到她的秘密。二十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悄悄摸索,潜心研究,并且领悟了一些心得。 唯一一次出手就是教训勾贱,她轻易的控制了勾贱,令其作出种种出格之事,以至于和越女剑派关系破裂。而第二次出手,就被嬴战先知先觉的破解。 “我给这门神通取名叫离魂,通过它。我的神念可以进入到其他生灵心中,影响他们的意志,甚至可以将我的三魂七魄进入到其他生灵体内,主宰他们的一切行为。” 被嬴战驯服的庆尚第一次吐露了自己的秘密。说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嬴战,唯恐被嬴战当做异类而招来不喜。还在嬴战意志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端详着她,眼中只有迷醉,没有丝毫的反感和惊恐。 “你昨晚,是想控制为夫么?” 庆尚脸上浮现出一丝赧然,“不过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罢了,免得你以后不重视人家,欺负人家。” 嬴战通过对庆尚过往的研究已经知道。她这门离魂之术,顶多也就持续一刻钟罢了,即便庆尚能控制自己,一刻钟内也做不出危害大秦国的事情。当然,如果他这门离魂的神通能像夺舍一样,就只能招来嬴战的斩杀了。 手指点着庆尚那尖尖的下巴,嬴战低声说道:“你是大吴国的公主,身份高贵,为夫自然不会冷落你,不过你妄图以这种方法来强调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只会收到反效果,知道么?” “尚,知错了。” 嬴战满意的笑了笑,驯服庆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嬴战有这个耐心,一点一点的养成。庆斌提出的联姻。也不仅仅是联姻那么简单,他既是在向大秦国示好,也是在向嬴战表明不妥协的心意,庆尚的存在,不过是给大吴国留一条退路罢了。 “庆斌和长卿,都是不世英才,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能建功立业,开邦建国,留下万世美名。只可惜,他们与为夫同处在这个时代……” 庆尚没有说话。一方是她的娘家,一方是她的夫家,夹在中间,真是两头为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动了动身子,轻轻撩起的欲火,然后再用她那似水的柔情去一点点将其扑灭…… 大婚之后,嬴战又进入到了忙碌而又清闲的状态。说忙碌,自然是几个妻妾的事情,如今要应付四个妻妾,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清闲,则是朝堂之上的清闲。 嬴正已经被嬴战培养成了合格的储君,又有诸多臣子辅佐,大秦国在他手中运转得井井有条,虽然年幼,可是满朝将相没有一个敢心生轻视之念。 而有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嬴战正好借着培养儿子才干的名义去偷懒,一门心思的修炼提升,早日拥有名符其实的天仙实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庆尚总算融入到了这个不算太大的家庭中,她没有再去想着用离魂的神通征服嬴战,而随着对嬴战实力的了解,她也清晰的认识到,即便嬴战不反抗的任由她施为,也不可能被控制。而嬴战给了她十多本瞳术,每一样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术,令她深深的了解到自己以前的作为是多么幼稚而肤浅。 而随着嬴正地位的稳固,姬天心终于愿意为嬴战生儿育女,很快就有了身孕,荆简狄也紧随其后有喜,倒是庆尚一心钻研那些瞳术的神通,暂时没有顾及。 不过,让嬴战郁闷的是,姬天心和荆简狄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孩,都会随母姓,而不是姓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大晋国姬氏一族男丁被竹下家族残害的一干二净,几乎绝后,老晋王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锲而不舍的要求姬天心为姬氏一族延续香火,嬴战面对老丈人的压力,也只能无奈的点头了。 而荆简狄,则是嬴战在易水盟的时候亲口答应的。易水盟虽然大部分人手并入了秦风,剩余的那些也都金盆洗手,不过易水盟这个组织并没有彻底消失,依旧是燕地的一个门派,依然要遵从荆氏先祖的规矩,盟主必须是荆氏一族的后人。 这种事情,是嬴战的隐私之事,自然不会外传,史官也不会记载,只有几个当事人心中清楚。 就在两个孩子接连出生时,前线传来了消息,因为大复国的撤兵,大魏国终于撑不住大秦国的压力,防线崩溃,国都大梁陷落。魏王魏信陵与一众忠臣逃进天机门。 这种大事嬴正不知道如何处理,于是请嬴战拿主意。 “魏信陵托庇天机门,的确棘手,如果仅仅是世俗中的争斗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以天机门弟子的身份托庇天机门,如果我们前去攻打,只会引来修炼门派的恶战。” 嬴正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怒容,他对魏信陵这种无赖行径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嬴战看到嬴正的表情,不由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魏信陵懦弱无耻,战败不降,还进入天机门寻求庇护,没有丝毫国君气度?” 不待嬴正回答,嬴战就说到:“如果是其他门派也就罢了,世俗中的政权瓦解,对他们没有任何损害,他们只会依靠更强大的政权,因为,这才符合他们的利益。你看鬼谷派、巫教,大韩国和大楚国灭亡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归顺了我们大秦国,而没有选择对抗。” “那么,天机门为什么不归顺呢?” 嬴战笑了笑,“自然是因为墨门了。天机门和墨门既有渊源,又有仇恨,墨门早已归顺我大秦国,天机门再归顺,自然会矮墨门一头,这也是他们不遗余力扶持魏信陵的原因。只不过魏信陵终究不敌我大秦国,何去何从,就成了天机门的面临的难题。” 嬴正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父亲的意思,不是魏信陵逃进天机门托庇,而是天机门授意魏信陵这么做。为的,就是以魏信陵和众多大魏国官员为筹码和我们大秦国谈判?” 嬴战点了点头,“魏信陵成为阶下囚是注定的,不过,他身上还有一些价值,得到魏信陵和众多大魏国的官员,能够让我们顺利掌控大魏国的民众,如果魏信陵和那些官员一直煽动组织复国,未来几十年里我们都会焦头烂额。” “那就是说,天机门想借魏王做文章,取得更高的地位,至少要与墨门平齐。而魏王也能借助此时,获得更好的待遇,至少他天机门弟子的身份,能够让他未来摆脱阶下囚的境遇。” 嬴战笑了笑,“你说的不错。可是墨门主动归顺我大秦国,地位自然尊崇无比。而且,墨门建设河套、戍守北疆有大功,天机门想要取得同等的待遇,可是我们总不能将大魏国全境交给他们掌管。” “绝对不能!”嬴正小脸通红的说道:“大魏国繁华富庶,人烟比咸阳更加稠密,这种地方,必须牢牢控制在手中。河套地区当年不过是一片荒芜之地,两者哪能相提并论。” “那,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呢?” 嬴正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如果我知道怎么解决,还会过来问计么。不过嬴正也知道,这是父亲在对他进行考验,是以,不得不绞尽脑汁思索对策。 嬴战倒是不怕天机门,即便要打,一百个鬼仙放出去,天机门片刻后就一片鬼蜮。不过,这种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嬴战也不会拿出来。 “既然这一切都因墨门而起,我们便把这个棘手的事情交到墨门手上吧,让墨门去压服天机门。” 嬴战笑了笑,这个法子和他想的一样,于是说道:“放手去做吧。”。。) 第四百五十章:庆斌 至于墨门如何去和天机门接触,就不是嬴战所关心的事情了,即便天机门的钜子墨武知道嬴战这是把他们当刀子使,也没有半点脾气,天机门看墨门不顺眼,墨门又何尝愿意看到天机门和他们平起平坐呢。// 同样是冤家,两个门派同样钻研机关阵法,那就是冤家中的冤家。 据说,大魏国境内连续三日地动山摇,惊雷滚滚,即便黑夜也依旧光芒刺破夜空,这种种异象持续了三日之久,才缓缓消失,而第四天,魏信陵和一众大魏国忠臣就被押进了咸阳。 失去了天机门这个靠山,魏信陵不过是有点修为的贵公子罢了,已经不能对嬴战构成半点威胁。嬴战倒也没有难为他,虽然这人人品不咋地,可毕竟是大晋国的旧臣,也算是自己的旧识,不至于赶尽杀绝。 魏信陵和那些大魏国的重臣都被赐予了咸阳的住宅,今后,他们都必须居留在咸阳,没有特殊原因不得聚众集会,更不得踏出咸阳半步。当然,如果他们安分守己,自然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 而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嬴战悄悄取走了魏信陵身上那一道铁灰色的九龙气运。 黑、白、黄、蓝、灰,时至今日,九龙气运已经有五道聚集在了嬴战身上,嬴战对气运的占有已经超过了一半。 天机门也归顺了大秦国,天机门所属的那些开矿、冶炼、伐木、锻造等五花八门的作坊全都脱离了天机门的掌控,或者归到墨门名下。或者归到大秦国官府,只此一举,天机门在世俗中的力量几乎被一扫而空,门派数万弟子也锐减八成。今后只能安安心心的守着天机城过日子。 天机门虽然不甘心,可是面对墨门北斗七星七大仙级机关兽,他们只能无奈的选择了妥协。归根究底,天机门内只有金乌和玉兔两只仙级机关兽,跟墨门比起来,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远不如,妥协,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兼并了大魏国之后。赵魏韩三国的领土尽数并入大秦国,如今的大秦国,综合实力已经超越了原本的大晋国和大楚国之和,而且。随着大秦国对新占领土的消化和融合,国力只会越来越强。 继大魏国的覆亡之后,大复国早已归顺,大吴国也有联姻这层关系,全天下就只剩下大齐国和大越国两个对手。而大齐国的竹下靳有儒教这个靠山。又寄希望于复土,是以,他并没有多少紧迫感。而大越国就不同了。 勾贱一直有很强的危机意识,大秦国吞并大楚国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结束了隐忍。对大秦国的楚地发难,他本以为大吴国也会和他一道攻守互助。可是他哪想到,大吴国非但没有对大秦国动手。还与大秦国联姻。 前方还在和李信相持,如果不是凭借地利,早已经被李信大军长驱直入了。不过,相对于前方的李信大军,更让勾贱寝食难安的则是让他如芒在背的大吴国。 勾贱和竹下靳一样,都十分迷信师父复土的实力,认为复土的实力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如今大复国犹在,一定可以限制住大秦国东线的三路大军,不用顾忌这些大军会全线南下。 “大吴国……” 勾贱忍不住想到当年大吴国兵临会稽的一幕,更是想到,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大吴国突然对自己背后出击会是什么结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要是已经对人升起了防备的心理,害人之心,也是接踵而至,无法摆脱的阴影。 勾贱在派人寻找夷光的同时,又派出人手去打探吴王庆斌的行踪,一个个阴谋在心中酝酿,发酵。 “吴王庆斌孤身野游,轻而无备……” 勾贱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眼睛中闪过阴冷的光芒。 庆斌少年时就极具勇武之名,空手搏虎,孤身斗犀,是大吴国无数将士心中的楷模和英雄。及至今日,他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经常会到野外去巡猎。以他的实力,即便真龙也能斗上一斗,对付那些寻常的野兽,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 长卿虽然劝过庆斌几次,可是庆斌一直都付之一笑,从没有放在心上,而这次,他又心血来潮,听闻手下汇报郊外出现一只白鹿,就想要去将其生擒活捉,安排好一应事务便策马背弓的出发了。 这一日,嬴战正在宫中钻研时间力量的奥秘,突然外面传报郭嘉求见。 嬴战突然意识到,郭嘉这小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自己这了,今天怎么突然有了兴致。 不多时,一年四季折扇不离手的郭嘉就出现在嬴战面前,尚未开口就将一份情报交到嬴战手上——斌单骑出,猝与客遇,客击伤之,命悬一线! “吴王庆斌死了!” 嬴战浑身一颤,庆斌竟然死了。 “谁干的?” “勾贱!” 看到请报上说庆斌单骑出行,猝然遇到刺客,被刺客击伤,命悬一线。嬴战心中立刻就是一个突突,首先想到的就是易水盟,这事情要是他们干的,那么自己后院就要失火了。 幸好幸好,这事是勾贱做的。虽然出乎嬴战的意料,可是又让嬴战有些喜出望外。 因为庆尚的原因,嬴战还真有些为难怎么处置大吴国,不得不说,庆斌这一招走得很妙,让大吴国处在了一个十分微妙的境地,四面迎风,八方逢源,无论天下谁主沉浮,大吴国的百姓都不会受到战火的荼毒。 嬴战甚至想过未来某一天自己与庆斌不得不面对面的时候会如此处置他。庆斌和长卿都是一等一的英雄豪杰,这一世,他们若不是遇到自己,定然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可惜,庆斌死了,英年早逝,如同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绚丽而悲壮。 郭嘉摇了摇头,“庆斌和孙策是何其相似,英雄盖世,坐拥江东,却都丧命于小人之手。” 嬴战摸了摸下巴,低声问道:“奉孝,你说,庆斌活着对我们大秦国有利呢,还是死了对我们大秦国有利呢?” 郭嘉愣了愣,他知道嬴战不会无端问这种荒唐的问题,一定是在琢磨什么计划,想了想,果断的说道:“活着,对我们更有利!” 嬴战点了点头。。。) 第四百五十一章:吊唁 大秦国的情报部门一共有两个,荆简狄掌控的秦风是官面上的,也是覆盖广职能全的主要情报网络,除此之外还有郭嘉手中那一只秘密的网络。// \\当然,郭嘉的职责不是为了监视秦风,嬴战对荆简狄还是无条件信任的。郭嘉的主要职责是进行一些高难度的任务,一些暗探潜伏十多年甚至数十年甚至一辈子,也许立刻就能有所收获,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冒头。 吴王庆斌遇刺的事情秦风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郭嘉却已经报了过来,这个情报组织的能力可见一斑,或许,庆斌遇刺的消息在大吴国那边也还没有传开。 郭嘉有他独到的能力和思路,这方面嬴战并没有去探寻,他只需要知道郭嘉能帮大秦国处理很多事情就足够了。比如,眼前对大吴国局势的分析。 是或者的庆斌对大秦国有利,还是死了的庆斌对大秦国有利? “大吴国跨涛东南,拥有山河之险,易守难攻,即便我大秦国日后能一统北方,对付大吴国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绝非一年一月能攻破。而且,庆斌与长卿都是不世英才,更可贵的是二人同心戮力,励精图治下,江东只会越来越鼎盛。” 郭嘉折扇在掌心中轻轻叩打,侃侃而谈的说道,他身上流露着难言的自信和洒落,目光中闪烁的,满是睿智和洞察。 “大吴国的稳定和鼎盛。非但不会对我大秦国有害。反而有利。江东平定,我大秦国便可以安心与大越国大齐国作战,日后一统各地再与大吴国对峙便是。然而庆斌身死后,大吴国群龙无首,势必会陷入割据征伐,大越国、大齐国甚至大复国都会在大吴国插手,或是瓜分或是扶植,也就是说,原本对我们保持中立而亲善的大吴国会变得对我们抱有敌视。” 说完,郭嘉叹息的摇了摇头。很显然,他为庆斌英年早逝而感到惋惜,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庆斌什么时候死的?” 郭嘉说道:“他负伤而归。重伤不治,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交代遗言,这会儿,想来应该刚刚咽气吧。” 嬴战抓住郭嘉的肩膀,随后虚空挪移,瞬间消失不见。二人刚走没多久,荆简狄便进来求见,宫人连呼多次,里面都无人应答,最终才发现。嬴战早已离去多时。 而在荆简狄无功而返的时候,嬴战和郭嘉出现在了大吴国都城姑苏。姑苏城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一队队军士在城中站岗放哨巡逻,所有的居民都胆战心惊的缩在无内不敢外出。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们知道,如果不外出,就不会有事。 大吴国王宫内,四处都是悲恸的哭声,因为刚刚不久,吴王庆斌不治身亡。英年早逝。 锦榻上,满身血污的庆斌双目圆睁,散乱的鬓发上满是草枝和泥土,他的身上还有一道道没有愈合的伤口,伤口上还流着紫黑的血液。受伤再其次。真正令他身亡的还是那些毒素,前所未见的毒素。无药可治。 庆斌无神的眼睛依然在看着长卿,眼神中满是留恋和不舍,留恋大吴国未成的霸业,不舍与长卿当年的约定。 长卿失神的看着庆斌,他怎么也想不到,庆斌竟然会先自己而去,正是雄姿英发大展宏图的时刻,他竟然死于小人之手。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当年在斩龙山的一幕幕的长卿,耳中,又响起了庆斌那略有些幼稚的话语。 “长卿,今后我当了吴王,你去给我大将军怎么样?” “那我一定要当最大的大将军。” “好,我们拉钩!” …… “长卿,天天修炼的真无聊,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唉,好玩的事情都玩完了,我也不知道。” “我在家的时候总是听人说周天子一统天下,是了不得英雄人物,什么是一统天下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可好玩。” “那咱们以后也一统天下吧。” “好啊!” …… “庆斌,我们还没一统天下呢,你还没成为天下的共主,我还没当上最大的大将军呢。你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长卿身后,一身素服的韩芯与萧荷也都泪光莹莹。他们四人同出自斩龙山,从小一起修炼、成长,彼此间关系最为要好,庆斌早逝,对他们都是难言的打击。 “长卿师兄,为今还需要早日稳定局势,不能让军心民心动摇,切勿悲伤过度。” 长卿摇了摇头,“如何去稳定。庆斌成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子嗣,如今的大吴国,该扶谁为主?” “夫君已经说了,今后大吴国以你为主,他的梦想,尽数寄托在你身上了。” 长卿黯然的摇了摇头,“庆斌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周围还有大吴国的众多文武官员和大吴国的王室成员,他们既是来吊丧,也是来打探消息的,庆斌没有子嗣,却英年早逝,谁为新君,就成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些王室中有点声望有点影响力的都跃跃欲试,他们都十分敌视长卿,因为,刚才庆斌竟然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将大吴国江山交给了长卿。 长卿虽然对大吴国有功劳有苦劳,也是一个官爵打发了便是,怎么能把江山拱手相让呢。 大吴国王室成员们心中愤慨,目光中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无论换做谁,这时候都不可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下面那些文武官员们有的是偏向王室,毕竟王室统治大吴国多年,还是很得人心的。也有的偏向长卿,因为只有长卿的才干才可以带领他们走得更高更远。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想要自立的,他们心中已经在想着结交党羽,招揽外援。 而这时候,一阵波动平地而起,一阵光芒悄然出现,光芒散去,三个人影出现在宫中,却是嬴战、郭嘉,这两人对于众多大吴国的臣子和王室成员都比较陌生,可是有一个人他们都十分熟悉,那就是刚刚出嫁不久的尚公主。 “尚公主怎么来了?” “她不是出嫁到大秦国了么?” “这还看不出来么,那个身穿黑色王袍的肯定是秦王。” “不过,秦王是怎么知道消息的?我大吴国和大秦国相隔万里啊。” “这……” 在众人的猜疑声中,庆尚哭着跪在床前,双目无神的看着毫无生机的庆斌,痛哭失声。 老吴王来到嬴战身前,嬴战连忙行礼,老吴王摇了摇头,看了看庆斌,重重的叹息一声。 “岳父,我想和庆斌单独呆一会儿,不知可否?” 老吴王点了点头,立刻,那些王室成员和文武官员都潮水般的退去,而长卿却依然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长卿兄,一别多年,想不到今日再见却是这样一幅情形。” 长卿缓缓转身,虽然失魂落魄,却依然难掩其俊美的姿颜,出尘的气质。 “秦王好灵通的消息,你不远万里而来,不会只是为了看笑话的吧。” 嬴战摇了摇头,“是我这位谋士仰慕长卿多年,不远万里谋求一见。” 长卿看了看郭嘉,随后视线再次转回庆斌身上,没有说话。 郭嘉已经得知嬴战此行的目的,虽然同样难以置信,不过还是按照嬴战的交代说道:“庆斌在位,对我大秦国有利而无害,对于庆斌国主的身亡,我王亦是悲痛万分。无论从国之利益还是家之亲情,我王心中的悲恸丝毫不亚于在场各位。” 听到郭嘉这话,长卿心中才好受了些,不过依旧没有转头去。 “庆斌多年来自守江东,不欲跨江作战,并非怯了大秦国,他逝世,秦王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嬴战听到长卿那孩子气的话,心中不由一乐,以长卿的才情,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不过,他这个时候还在为庆斌辩白,他对于庆斌的情意倒是真的令人感动。 这时候,郭嘉继续说道:“我王近日钻研术法有成,可以令死人复生,不知可否令我王一试?” 令死人复生?这怎么可能?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这事情根本不可能。 郭嘉笑了笑,“长卿兄,刚才还说我王没能与庆斌国主相对是庆幸万分,我王便给庆斌国主一个机会,怎么?长卿兄心中怯了么?” 长卿立刻恼怒的转身,随后双眼看着嬴战,既有期盼,又有忐忑。 嬴战笑了笑,拉起庆尚,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庆尚温顺的点了点头,随后退到一边。这一幕看得长卿微微呆愣,庆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似水了,这还是以前那个庆尚么? 嬴战看着锦榻上的庆斌,心中一阵叹息,天妒英才,说的就是这种人物了。庆斌修炼的斩龙诀,本就是对命运的抗争,斩断气运乃至宿命而修炼,最是逆天不过。而逆天的后果,也就是遭到上天的惩罚,他有这一天,完全是命中注定。。。) 第四百五十二章:复生 庆斌的所作所为是逆天而行,嬴战的又何尝不是呢?庆斌不过是斩断气运,逆转命格罢了,而嬴战却是控制时间,逆转生死,两者的行为极其相似,而两者的区别就是,庆斌一着不慎,舟覆人亡,而嬴战,一直如履薄冰,还没有遭到惩罚。http:/// 不过,既然走上了逆天的道路,就只有前进没有后退,要么,撞破南墙,要么,撞死在南墙上。 嬴战的手掌缓缓抬起,时光的力量一点点流淌,转瞬间将庆斌包裹起来,钟表状的事物出现在嬴战手中,钟表的指针被嬴战拨动,一点点向后移去。 而随着嬴战的动作,庆斌身上脸上那毒发的黑紫色气息一点点淡去,最终消失不见,庆斌身上的一道道伤口也缓缓合拢,最终恢复一新。不多时,庆斌就迷茫的睁开眼睛,而长卿等人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庆斌。 活了! 竟然真的活了。 如果嬴战对庆斌施展了什么术法,或者喂下了什么丹药,他们还觉得可信一些,可是嬴战什么都没做,就是挥了挥手,庆斌竟然复活了过来,这简直难以想象。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怎么从没听说过? 虽然心中有万千疑惑,可是他们都没有心思去追究,因为他们早已经被庆斌复活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一时间都找不到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怎么……” 庆斌揉了揉额头。随后迷茫的看着自己身上狼藉的草叶和泥土。回忆,一点一滴的涌现出来。 是了,白鹿,自己在巡猎白鹿,可是突然间涌现出漫山遍野的刺客。对,刺客,大越国的刺客。那些蛮族人,还有勾贱,他也亲自出手了。错不了,是大越国做的。 “君上。是秦王出手,令您复活了过来。” 一旁的长卿咳了一声,提醒庆斌,免得他在那呆愣的走神。在客人面前失态。 庆斌连忙起身向嬴战表示感谢。 “大哥无须客气,都是自家人。” 而在心中,嬴战却暗自说道,一条九龙气运的报答,还真不用客气。 虽然出手帮助庆斌活了过来,可是嬴战偷偷将庆斌那一条九龙气运收了起来,当然,这一幕没人察觉,嬴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庆斌察觉到九龙气运消失不见,也只会认为落入了勾贱之手。即便他能知道是嬴战干的。那也无可奈何。人死如灯灭,所有的身外之物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相较于小命,一个身外之物的确不值得计较。 一旁的庆尚无比崇拜的看着嬴战,如果之前还对嬴战有一些芥蒂的话,这一刻,她是彻底的心服口服了。嬴战简直是无所不能,得夫如此,复有何求?一直以宁做英雄妻、不为庸人妾为目标的庆尚对嬴战彻底的归心了。 嬴战在一旁坐下,庆尚立刻端茶倒水的伺候。刚刚起身的庆斌也有两个妻子在一旁服侍。长卿和郭嘉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有什么打算?”嬴战喝了口茶,低声问道。 怎么办?自然是有仇报仇,以血还血。 大越国如今正在和大秦国激战,大秦国巴不得大吴国从后面攻打大越国。明知道大秦国这是拉大吴国跳火坑,可是庆斌还不得不跳。此仇不报非君子。这种奇耻大辱深仇大恨都要憋屈的隐忍,还有什么脸面屹立世间。 “勾贱,孤必杀之!”庆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嬴战笑了笑,心中暗道,正合我意。 一旁的郭嘉提醒道:“勾贱手下有三千蛮族甲士,训练这三千甲士的时候就日夜灌输以‘三千越甲可吞吴’的思想,我想,勾贱的野心并不仅止于吴王一人,大吴国的江山,也是勾贱的垂涎之物。” 这根本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如果勾贱在这里,一定会大叫冤枉,一定会反驳说自己根本没讲过什么‘三千越甲可吞吴’之类的话语。 正因为他没讲过,正因为他不敢到这里辩白,所以,即便郭嘉空口白牙说瞎话也没人来拆穿,既然没人拆穿,那就能引起庆斌等人的猜疑,只要有了猜疑,下面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长卿疑惑的看了郭嘉一眼,心中暗道,我怎么从没听到过这种说法,难道大秦国的情报比我们大吴国还精准快速?不过想想今日之事,大吴国这边刚刚出事,大秦国立刻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大秦国的情报能力的确令人心惊。 或许,大秦国的情报真的比我们大吴国强大。 长卿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测,那么,大越国的一切举动就变得有些非同寻常的意味,而且,无论大越国有没有讲过这种话语,单单是他们行刺庆斌这一点,就足够双方打灭国战了。 郭嘉说道:“勾贱那三千蛮族甲士都是蛮族人和各种妖兽融合炼化而成,十分诡异,也十分难缠,这里有一些详细的资料,是我王四处打探搜集的,但愿能为国主提供一些帮助。” 说着,郭嘉呈上一沓厚厚的资料,里面有精致的图案和详细的资料,都是那些蛮族甲士人形的外貌和妖形的外貌,旁边还有详细的描述,记载的是他们独特的能力以及破解的方法。 看到这些资料,庆斌叹息一声,如果能提早得到这些资料,那些蛮族甲士虽然悍勇,却也未必能伤的了自己。自己之所以会负伤身亡,完全是第一次遇到这些陌生的对手,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以至于处处被动。 “如果能早一日得到这些资料,便是三千越甲齐来,也奈何不得孤,又如何会……”庆斌向嬴战拱手致谢,“妹夫,大恩不言谢,这次的恩情,为兄记下了。” 嬴战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 说着,嬴战三人身上便笼罩起浓郁的光芒,随后穿梭虚空,离开了吴王宫殿。 长卿看着嬴战等人离开的地方,幽幽一叹,庆斌也眼神复杂,看了看长卿,说道:“今日方知,当年是多么的幼稚啊。” 长卿点了点头,“这天下既然有了你我,又为何还有嬴战呢。与此人同生一世,真是你我最大的不幸。” 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庆斌说道:“为今之计?” 长卿眼中光芒闪烁,琢磨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低声说道:“发丧,君上复活的事情秘而不宣,既可以令大越国猝而无防,又可以令国内那些野心家路出马脚。攘外安内,一举两得。” 庆斌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长卿点了点头,俊美的姿颜上再度浮现出意气风发的自信风采。 咸阳。 嬴战向郭嘉说道:“可以嘱咐李信,对大越国的用兵转攻为守,只要拖住大越国主力即可,相信大吴国会为我们清扫一切障碍的。” 郭嘉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若是越国被灭,越国的国土该如何处置?我们应该抢在大吴国前面占领更多的国土才是吧。” 嬴战笑了笑,看着郭嘉说道:“你觉得,经过今日之事,庆斌和长卿还会有和我们一争胜负,一决雌雄的决心和勇气么?” 郭嘉一愣,随后比了比大拇指,“这一招高明,既是施恩,又是示威,不战而屈人之兵。” 嬴战已经展现出了令死人复活的非人手段,面对这种能力,庆斌只有仰望的余地,哪还有争胜之心。如果庆斌看得清局势,就应该知道,无论他能斩杀大秦国多少人,嬴战都能将其一一复活,可是大吴国死了多少就是多少,光是耗,大秦国也能耗死大吴国。 “大吴国凭险而守,的确牢不可破,这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的弊端,因为他们想要向北进军,就是跨江作战,无比艰难,打下来的国土还没彻底稳固,很可能就要与我们接触。所以,一直以来,大吴国都表现出一副无心北上的姿态。而现在嘛……” 郭嘉立刻说道:“庆斌虽然没了和主公一较长短的心思,但是也一定会在此之前与其他人争雄,大越国首当其冲,大齐国、大复国就是下一个对手。这几个国家的君王将是庆斌的人生目标。” “对也不对!”嬴战摇了摇头,“大复国已经被我们收服了,现在是我们的人。” 郭嘉惊讶的合不拢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最后长叹一声说道:“主公,奉孝在大复国经营近十年,‘一家人’的势力刚刚展开,已经笼罩了大复国八成的士族公卿,主公您这……” 嬴战呵呵一笑,“也不是做无用功,至少今后大复国并进来的时候,能够少一些阻力。” 郭嘉想想也对,心中总算好受了些。 “主公,照您所说,这天下,似乎已经没有对手可言了,一统,指日可待?” 嬴战点了点头,“倒是你们这些文臣武将,没能好好地派上用场啊。” 郭嘉摇了摇头,“我们的价值,未必就局限于沙场。征战,还不是为了战后的安定。” 嬴战叹道:“宁使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病。” 郭嘉仔细琢磨着这两句话,眼中顿时一亮。。。) 第四百五十三章:开疆拓土 勾贱如何都不会想到,必死无疑的庆斌不但没死,反而生龙活虎的回来复仇了,而且,庆斌并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三千斩龙山的弟子。\这三千斩龙山弟子骁勇异常,更是对那些蛮族甲士的弱点和绝技一清二楚,好似演练了千百次,以往出奇制胜的蛮族甲士在这些斩龙山弟子面前占不到半点便宜,刚一交战就溃败千里。 这其中固然有斩龙山弟子骁勇的因素,也有他们对庆斌遇刺的愤慨和怒火,更是对庆斌的复活无比鼓舞,在猛锐盖世的庆斌带领下,他们复仇的怒火就像火山喷发,势不可挡。 而勾贱一方,则是根本没想到庆斌还活着。勾贱只想着等大吴国内乱,乱得乌烟瘴气的时候再去收拾残局,可是哪想到,大吴国非但没有乱起来,反而还打了过来,而看到活蹦乱跳的庆斌时,勾贱半点战心都没有,立刻麻溜的跑了。 勾贱跑的还算及时,他那些蛮族甲士虽然被摧枯拉朽的击垮,可至少还能挡上一段时间,如果勾贱跑得再晚一些,只怕就来不及了。 可是,无论勾贱跑得多么麻利,也敌不上嬴战的速度。 刚刚脱离战场,勾贱就遇到了嬴战。毫无悬念的被嬴战夺去了身上的九龙气运。嬴战仅仅是取了勾贱身上的九龙气运,并没有将其杀死,对于勾贱这种人来说,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如果他不明不白的死去。也只能令庆斌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庆斌一点点打击勾贱,让勾贱看着自己的国度一点点被摧残直至灭亡。 而嬴战,已经搜集到了九龙之气其中的七份,如今,只差符离东和竹下靳两人的了。 对于这最后的两道气运,嬴战倒没有那么急迫,慢慢等着便是,竹下靳和符离东的气数还没有到绝尽的时候,前去抢夺气运只会无果而终。 而在大秦国和大吴国的夹攻下。大越国终于全境陷落,越王勾贱屡屡向越女剑派求援,可是越女剑派正在全身心的寻找夷光和赤炼精、霜月剑的下落,哪里顾得上勾贱的死活。再说。大越国的结局已经注定,根本无力回天,越女剑派自然不会趟这趟浑水。 无奈之下,勾贱又向师父复土求援,依旧是无果。最终,勾贱又向大秦国和大吴国求降称臣纳贡,却遭到了拒绝,在无尽的绝望中,勾贱引火自焚,和他父亲一样葬身在火海一片的宫殿中。 大越国的国土被大秦国和大吴国瓜分。两国十分有默契的约定边界,并没有发什么不快和冲突,而后,大吴国便全力整军备战,一副跨江北上的架势。 大吴国北方就是大齐国了,面对这个几百年的宗主国,大吴国是既忌惮又振奋,如果能够击败大齐国,无疑会令大吴国子民彻底挺直脊梁,今后的史书上也会留下浓重的一笔。 虽然跨江作战千难万险。可是庆斌别无选择,也许,他的争雄之路就到此为止了,大齐国,将是他最后一战。 大吴国异常的举动很快就传到竹下靳耳中。竹下靳自然全神戒备,虽然大吴国是大齐国的仆从国。可那毕竟是之前了,现在的大齐国不是当年的大齐国,现在的大吴国也不是大年的大吴国,双方的国力差距并不大,真要斗起来胜负未可知呢。 竹下靳派使者前往大复国向师父复土求援,不过,大复国并没有发出援兵,前往大复国的使者只带回来了一封国书,一封宣战的国书。大复国向大齐国宣战。而后,北部燕地的大秦国军队也压了上来,一时间,大齐国三面临敌。 竹下靳向儒教求援,请求儒教派出高手协助,可是儒教稷下学宫中来了许多各国强者,数千修炼者在稷下学宫中谈论大道,切磋术法。陈芳更是带着多名大秦国天仙前去和至圣、亚圣二人“叙旧情”。 得知这些消息,竹下靳明白,自己指望不上儒教了。 大复国沿着当年四国伐齐的路径一路攻取,连战连捷,大秦国南下的军队也势如破竹,攻城拔寨。不过,这都比不上跨江作战的大吴国军队,大吴国日以继夜的行军攻城,没有半刻休息,第一个攻入了大齐国都城临淄,一扫多年被大齐国压制得不可翻身的屈辱。 大齐国覆灭,竹下靳却在乱军中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随后,大复国向大秦国献土归降,大吴国也向大秦国献土归降。大秦国名义上算是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 天下一统后,大秦国成为了大秦朝、大秦帝国,嬴战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称自己为功超三皇绩越五帝,给自己冠以皇帝之名。 大秦帝国元年,册封了一系列功臣,对于献土归顺的大复国国君符离东和大吴国国君庆斌,嬴战也没有亏待他们,对于符离东,嬴战依照与复土的约定,册封其为周王,封地在大周朝故都镐城。庆斌则册封为吴王,封地在大吴国故都姑苏。 天下生平之后,嬴战顺理成章的取得了符离东身上的红龙气运,九龙气运聚齐八条,只差最后一条,就是竹下靳的紫龙气运。 大齐国灭亡的时候,竹下靳就不知所踪,虽然多方追寻,却一无所获,甚至嬴战用天视地听乃至时光力量都追踪不到竹下靳的踪迹。嬴战传召了掌管阴曹地府的酆都和轮回,也没有在记录上找到竹下靳的名字。 时下,生死簿对于世间生灵的掌控还没有达到百分百,甚至百分之一都没有,大千世界中的活人必须死后经历轮回才会在生死簿上留下记录。而阴曹地府刚刚建立不到两年的时间。记录到的生灵十分稀少,查不到竹下靳有情可原。 嬴战清楚的记得,当初玄黄祭坛说,如果自己统一了这个大世界,玄黄祭坛就会记录这个大世界的所有资料,进而可以复活这个大世界中的人杰地灵,可是现在大秦国统一了整个天下,玄黄祭坛却没有半点反应。嬴战思来想去,也只能怀疑是竹下靳的原因了。 没有抓住竹下靳,就说明没有彻底征服大齐国。自己的一统天下始终有些不完美。 “竹下靳一定是用了溶血炼魂,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格、气息、三魂七魄,所以才会无法追查!” 对于溶血炼魂,嬴战也只有无奈。这门术法脱胎自血魂道功法。血魂道的修炼之法本就逆天之极,溶血炼魂更是诡谲无比,至少目前,嬴战还没有办法追查到竹下靳的踪迹。 当年竹下靳通过溶血炼魂变成大齐国国君,儒教那么多高手都一无所觉,甚至复土都不知道隔壁的大齐国国君就是自己的徒弟竹下靳。嬴战虽然有一些神通,可是依然对溶血炼魂无解。这件事情就只能无限期的搁置。 天下一统,百废待兴,荀彧、诸葛亮等文臣的治国之才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偌大的大秦帝国就交给他们去建设和治理。北疆的匈奴、南疆的蛮族、西域的胡人也都没有归顺。嬴战不愿意将这些事情留到子孙后代,于是,吕布、颜良、文臣、关羽、赵云、张辽等武将也都有了用武之地,大秦帝国一千多万精锐之师分三个方向开疆拓土。 北方匈奴崇拜的狼神就是妖族天狼王,嬴战在妖族的威望也是无与伦比,如今嬴战不但代表大秦帝国,更是代表了大千世界的共主,天狼王不敢与大秦帝国争锋,麾下那些萨满祭司纷纷收到天狼王的谕旨,匈奴王庭不战自溃。匈奴族不敢在中原北疆停留,于是浩浩荡荡的西迁,寻觅新的生存之地。 西征大军和匈奴的西迁大军齐头并进,双方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接触,反而赛跑似地向前攻城略地。如果大秦国先把某一块领土打下来。那就是大秦帝国的领地,匈奴人自然不敢占据。可要是匈奴人先把某一块领土打下来,那就是匈奴人的领土,以后也可以和大秦帝国商谈。 不过,匈奴人十分悲催的发现,大秦国凭借改良了十多次的连弩,几乎横扫西域数百国,而且,西域一直以来都是金翅大鹏一族盘踞的地盘,金翅大鹏一族也早就归顺了嬴战,傲邪云甚至都在咸阳居住,大秦帝国军队西进,自然有金翅大鹏一族的势力开路,一路上保驾护航,很多地方都是望风而降,匈奴人一路跑下来,遍地都是大秦帝国的旗帜。 最终,两支大军一直跑到天涯海角,面对波澜壮阔一望无际的大海,匈奴人终于彻底死心了,除非他们想扑腾腾的跳海,都则就只能归顺大秦帝国,于是,和大秦帝国世代为仇的匈奴人就成了大秦帝国牧守西方的看门人。 南疆,吴越之南是诸多蛮族活跃的区域,这些蛮族和被勾贱收服的蛮族一样,都是蛮人和妖族熔炼在一起,变成半人半妖的人妖异类。这门奇书和溶血炼魂倒是有些类似,可是终究比不上溶血炼魂精妙,至少,这些蛮族人妖一个个不伦不类的怪样子,而竹下靳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北疆、西域捷报频传的时候,南疆也没有停下扩张的步伐,南征大军的主力是巴、蜀、楚、吴、越等地的军队,他们对南疆的气候比较适应,对南疆的地貌也比较熟悉,有他们征伐南疆是最好的选择。 南疆的蛮族人妖无非就是仗着变身的诡谲之处出敌不意,可是当大秦帝国的军队和修炼者们掌握了他们所有的秘密以后,这些小伎俩就成了小丑的手段,根本一无是处。 而且,越往南,那里的蛮族就越加愚昧落后,很多地方的蛮族连茹毛饮血都称不上,根本就是飞禽走兽异类的东西,刚开始,还有些战争的意思,可是到后面,简直就和打猎一样,南征大军根本没有打过多少像样的仗,可是拓展的疆域比起北征和西征大军来却丝毫不差。 自从大秦帝国元年开始,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一统天下之后的大秦帝国通过向北、向西、向南征伐的途径,使得国土增长了十多倍。 不过,大秦帝国皇帝这种领土的扩张被国民称为是穷兵黩武,虽然大秦帝国军队骁勇犀利,一路上连战连捷,极少有损伤,可是国民依旧怨声载道。 嬴战得到秦风搜集来的各州郡的民意反映,鼻子都要气歪了,大秦帝国各州郡竟然没有一个表示支持和赞同的,几乎清一色的认为大秦帝国在各地的征伐是劳民伤财穷兵黩武的行为。即便偶尔有几个赞成的,也是对嬴战的狂热崇拜所致,并非对嬴战扩张政策的支持。 嬴战很想告诉他们这些领土的重要性,很想让他们知道这些领土地表的山林河流,地下的金铁煤炭都是取之不尽的财富。现在的大秦帝国,只要骑着马过去跑两圈,射两支箭,就能宣布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平方公里土地的所有权。哪像地球上那些国家,为了一个小城小镇天天飞机大炮的轰来轰去。 不过嬴战看过情报,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些国民的心态。 大秦帝国地处中原,是锦绣河山,风景如画的地方,而北疆、南疆、西域,或者是一片荒芜的大草原,或者是穷山恶水的老林子,或者是万里黄沙的不毛之地。这些地方土地贫瘠,民众稀少,跟中原比起来,根本就是垃圾中的垃圾,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军力,却丝毫油水都没有,国民不反对才怪。 不过,嬴战并没有因为国民的反对就停止扩张的步伐,扩张的政策被彻底的执行了下去,所有的军队都被下达了死命令,不到天涯海角,不得班师回朝。 为了掩民众之口,嬴战就对外宣布,这一切都是为了寻找大齐国亡国之君田靳的下落。。。) 第四百五十四章:悬而未决 有了追寻大齐国亡国之君的理由,大秦帝国的民众总算安静了下来。//如今天下一统,可是大齐国国君迟迟没有落网,这无疑是大秦国民众们心中的一根刺,大秦帝国的荣耀不容许有污点的存在。 于是,所有的反对都变成了狂热的支持。虽然开疆拓土的行为没有半点好处,可即便只是为了追寻大齐国国君,也足够了。为了抹去这个污点,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都值得。 想到这,嬴战不够暗暗感慨,明成祖朱棣当年令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就有一个说法是为了追寻建文帝的下落,当年的明成祖朱棣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着难言的苦衷呢? 虽然寻找竹下靳的下落只是一个幌子,可是嬴战的确十分着急竹下靳的下落。找不到竹下靳,自己就不是名正言顺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天下,不能名正言顺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天下,祖龙金人就不能囊括这个大世界的信息,很多事情就不能顺理成章的去做。 而更令人烦躁的是,九龙气运必须凑齐九道,才算真正的大圆满,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间共主,代天之命,开启天门,打开天人两界的通道,让无数天仙接受天地的考验,飞升上界。 如今各个修炼门派之所以支持嬴战,不去和嬴战为敌,也是看中了嬴战人间共主的身份,这世间,只有嬴战才能打开天人两界的通道,让他们飞升上界。 不过。原本九龙气运的承载者是符离东,可是庆斌逆天而行,以斩龙诀斩断了符离东的气运,令九龙气运崩碎。一分为九,最终天地间九个英杰各获其一。 而历经十多年的争夺,嬴战总算凑齐了其中的八道气运,唯独最后一道迟迟没能获得。 如果是以前,嬴战还觉得九龙气运获得的越多,就越有优势,可是现在嬴战才明白,自己获得八道和获得一道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只要不是集齐九道气运,就不能达到真正的大圆满。 竹下靳无望和嬴战争雄,但是他有他的优势,那就是溶血炼魂。彻底抹杀自身的存在,就好像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彻底隐藏在大千世界无数人海中,茫茫不可寻觅。 一个都不能少!缺一不可! 这就是九龙气运的特殊性。嬴战如果找不到竹下靳,那就不算彻底集齐九龙气运。而且,九龙气运之间也没有感应,并不是说嬴战集齐了八道九龙气运就能感应到剩下那一道的下落。 唯一的喜讯就是。除非身死,九龙气运并不会转移。也不会被消灭。或者,有一天竹下靳喝水呛死。吃饭噎死的时候,九龙气运就会自动的归顺过来。不过考虑到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以及竹下靳修炼者身份的寿命,即便饶富耐心的嬴战,也被折磨的有一种抓狂的冲动。 “或许,这就是竹下靳的报复手段吧。” 想到这,嬴战缓缓平静下来,如果整日暴跳如雷,岂不是正遂了竹下靳的心愿。 “这样也好,天门迟迟无法打开,各个门派就得一如既往的依靠大秦帝国,不敢有丝毫忤逆,这么吊着,未必就无益。” 虽然祖龙金人的能力无法得到拓展,可是现在的祖龙金人并没有显得不敷使用,嬴战也就安定了心思,努力发展大秦帝国的底蕴。 血塔中的英魂不断转生,而随着大秦帝国东征西讨阵亡将士的英魂也被军中的修炼者用聚魂幡搜集起来,交到嬴战手中,随后被嬴战投入血塔,享受祭祀,来世再做大秦帝国的子民。 而匈奴人成为了大秦帝国忠诚的仆人后,也被嬴战武装成了一把犀利的屠刀,西域北疆以外那些不归顺的部族部落和族群全都交给匈奴族去处理,所有异族人全部斩杀殆尽。 大秦帝国能够接受的底线就是匈奴这种与中原有数千年上万年渊源的族群,无论如何,至少匈奴承认自己的祖先是中原的人祖后裔,而对于那些域外没有任何渊源没有任何归属的族群,就彻底抹杀掉,免得日后再闹什么乱子。 这些事情是匈奴人的老本行,他们坐起来熟能生巧,而有了大秦帝国强大的后勤保障,匈奴人的弓箭马刀等物资都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做起这些事情比以前更加高效。 而且,金翅大鹏一族吃人的毛病又犯了,对此,嬴战没有制止,反而暗暗授意那些金翅大鹏一族的强者到那些不服王化的地域清理人口,至于金翅大鹏一族所忌惮的业火惩罚,嬴战直接发给金翅大鹏一族上千株寒月芙蕖,直接令他们没了后顾之忧。 嬴战不但鼓动金翅大鹏一族的强者出去吞吃那些不服王化的族群,更鼓动孔雀一族四处觅食吃人,只要不在中原作乱,对于外面那些不服王化的族群,即便吃得一干二净也没什么不妥。 大秦帝国一直在鼓励生育,不过短时间内还不能收到效果,而一步步向域外甚至海外拓展也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决不能给那些异族坐大的机会。尤其是南疆那些半人半妖的人妖,身为一个人类,嬴战从内心无法接受他们这种存在,既然如此,索性彻底抹杀掉。 还有那些和飞禽走兽无异的落后土著,等他们进化成正常人不知道得几万年了,要么就让他们窝在深山老林里,要么就让他们成为金翅大鹏和孔雀一族的腹中之物。 除了金翅大鹏和孔雀一族,嬴战还鼓动其他妖族四处觅食,妖族强者成群结队的外出,既是觅食,又是在探索海外。而对于大秦帝国来说,他们的行为就是从另一层面上帮助大秦帝国稳定疆域。 同时。嬴战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那就是逼得竹下靳现身。 竹下靳到底藏在哪成了嬴战心中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到底是留在中原,还是已经逃往了域外或者海外。这都很难说清,如果竹下靳钻到十几里的地下或者海底,开辟一个洞府隐修,跟自己一个劲的耗下去,那得猴年马月了。嬴战虽然有着近乎无穷无尽的寿命,可这不代表他有无穷无尽的耐心。 而且,竹下靳这货有溶血炼魂,如果寿命即将终结。完全可以再寻找一个生灵,融合了对方的一切之后,就相当于再次重生。 嬴战甚至忍不住怀疑,溶血炼魂虽然是《血魂大`法》上的功法。但是未必有这么逆天,而是竹下靳本身就有一种类似“吞噬进化”的天赋神通,就好像芈玉的读心术,庆尚的离魂一样。也正是竹下靳这个天赋神通和《血魂大`法》的糅合,才产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功效。 嬴战现在只希望那些四处觅食的妖族高手能把竹下靳逼出来。至少,能够发现一些异常的地方,给大秦帝国提供线索。如果能歪打正着把竹下靳吞吃掉就更好了,竹下靳死后。他身上的九龙气运就会变成无主之物,自然会主动的找到嬴战。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转眼年第十个年头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如今,嬴战在祖龙空间里种植的第二批仙级五谷也成熟了。每一粒仙级五谷的种子都蕴含着相当于一个元婴的力量,有这种逆天之物的培养,大秦帝国的高手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张三丰老道的武当派在嬴战的扶植下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大派,即便放到修炼界,武当派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嬴战的扶持,武当派几乎可以说是嬴战的私人力量,以举国之力培养一个门派,可以想象武当派发展的势头。 不过,武当派在世俗中的力量已经无与伦比,太极的功夫几乎全民普及,如此大范围的筛选英才,武当派每年获得的天才子弟都成千上万,这么多天才子弟被重点培养,他们每天食用的都是嬴战提供的灵级五谷,其中的佼佼者都是食用的圣级五谷,最顶尖的高手更是发以仙级五谷。 十多年来,虽然没有找到竹下靳的踪迹,但是武当派中诞生了上千万的炼气期强者,进入金丹大道的有近百万,元婴期虽然难以跨越,但是在无数物资的堆砌下也有了几十万,圣级的高手也有了数万人,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天仙。不过,再有几十年上百年,大秦帝国的天仙高手也会如同过江之鲫般涌现。 十多年的苦修,嬴战的实力也真正的进入到了天仙级别,即便不依靠巫神之体,嬴战自身的实力也是天仙的水平。而嬴战身边的人也都纷纷进入天仙之列,赵嫣然、姬天心、荆简狄、庆尚、夜依若,每一个都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天仙级高手。 游啸风终于如愿的晋升天仙,追赶上了陈芳的脚步,据说,两人的关系渐渐变得亲密起来。方智也晋升为天仙,并且和夷光喜结连理。直到他们成婚,越女剑派的掌门夫妇才得到消息,这一回,不但女儿找到了,就连镇派之宝的赤炼精和霜月剑也找到了。看到女婿那样子,掌门夫妇真不知道是喜是忧。 看到身边一个个人修炼有成,结成连理,嬴战突然记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太清峰的唐若溪。当年,自己还是一个炼气期毛头小子的时候,唐若溪只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即便后来在墓葬之地又见到她,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萝莉。嬴战倒不是垂涎唐若溪,而是当年唐若溪说过两人之间会有一段姻缘。 嬴战精通天视地听之术,对于这些因果宿命的东西也就无比精通,也无比在意,每一粧前因势必会产生一段后果,也许以前某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会在后日酿成或好或坏的结果。 当年唐若溪那样说,势必是有原因的,而嬴战算了一下,两人之间果然有那么一丝情缘的牵绊,只是,自己的命格发生了许多转变,而唐若溪也对自己不怎么感冒,这一丝情缘也就越来越远,到最后没法再牵绊住彼此。 不过,令嬴战感到啼笑皆非的是,这一段情缘竟然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赵嫣然回长清宫看望她师父凌月的时候,心血来潮带着了嬴正,毕竟嬴正出生这么多年,还没有和凌月见过面,不过,嬴正在长清宫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和唐若溪看对眼了。那时候的唐若溪也就是二十多,嬴正也就是十六七岁,虽然嬴正小了点,可是特殊的经历令他无比的成熟沉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而唐若溪童心未泯,根本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两人竟然暗生情愫。 更让嬴战感到好笑的是,嬴正这小子跟唐若溪交往的时候,不敢报自己的真实姓名,毕竟嬴这个姓氏太扎眼了,所以嬴正就谎报了一个秦正的假名。所以,唐若溪至今都不知道嬴正的真实身份。 嬴战恶趣味的笑了笑,暗道:小丫头,等你二拜高堂那一天看你怎么个表情。 想到那一天会出现的场景,嬴战的笑声越来越古怪。 一旁的姬天心等人听到嬴战那古怪的笑声,都十分纳闷,于是嬴战便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顿时,姬天心等人也全都面色古怪,眼神促狭。嬴正虽然不是她们所出,但一直都是她们看着长大的,能够看到嬴正出丑的那一天,她们一个个也都恶趣味的猜想起来。 看到嬴战和姬天心、荆简狄、庆尚在那阵阵奸笑的商讨,夜依若突然生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作为跟随嬴战最久的人,她虽然以嬴战为主,可是她曾经对嬴战提出的要求就是,不能以主人的身份占有她。而嬴战这几十年来也一直恪守着这个承诺。 有时候,夜依若真恨嬴战的榆木脑袋,可是身为一个女人,这种事情实在不能主动开口。即便她是一个西方女子,可她骨子里还是十分保守的。就这样,她的终身大事就成了悬而未决的问题。 “主人,我最近修炼有些瓶颈,想出去走走,寻找突破的契机。” 对于夜依若的请求,嬴战十分痛快的允了。夜依若拥有月光草这个逆天之物,修为提升起来比那些食用仙级五谷的修炼者还快,身边众人中,夜依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如果单论自身修为而不使用巫神之体,嬴战都不能稳赢她。 “早去早回,在外面注意安全。” 幽怨的看了嬴战一眼,夜依若的身影悄然离去。 一万四千字,有点直不起腰了,求点票安慰一下。。。) 第四百五十五章:古历史 夜依若离开咸阳是因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大秦帝国的荣光已经遍布中原各个角落,可是中原再如何繁华,也不能让她有家的感觉。http://首先,她不是一个人类,其次,她不是中原的生灵,她是一个异乡的来客,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嬴战,可是嬴战对她…… 想到这,夜依若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笑声中满是酸涩,又酸又涩,如同那青青的梅子。 离开咸阳,一路向西,追随着日落的轨迹,寻找黑夜的存在,只有永夜的黑暗,才能让她心中安宁。 大秦帝国以西,已经遍地旌旗,归顺大秦帝国的族群和部族都会改习大秦帝国的文字语言衣着和生活习惯,聚居地中都会悬挂大秦帝国的旗帜,并且有大秦帝国的军队管理当地。而那些不服从的、反抗的,都会遭到匈奴骑兵的追杀,即便逃进山林荒野里,也要受到各种妖族的捕杀。 一路西行,夜依若如同游走在时间的长河中,她是历史的见证者,身为血族,在西方生活了两千多年,她见证了西方历史的变迁和发展,两千多年的生命让她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依然有很多是她不知道的。 而现在一路西行的所见所闻,让她生出一种错觉,她恍然间明悟了许多事情。 西方那些古老的传说中都会记载着魔族和兽族的入侵,人类(西方人对自己的称呼)生灵涂炭。十室九空。大地上到处都是魔族和兽族的踪迹。 夜依若看到那一队队秩序井然的大秦帝国军队和纵横驰奔的匈奴骑兵,心中忍不住想到,这些黑衣黑甲,举着黑色旗帜,实力无比强悍,对他们的君王无比忠诚的士兵,和古历史中对魔族的描写多么相似啊。还有那些天生就长在马背上,人马一体骑射娴熟擅长御兽的匈奴人,不正是兽人的写照么。而那些在山林中追杀人类的妖族,不正是传说中的魔兽么。 几千年的流传。让很多历史失去了本来的面目,以至于后世将血族和魔族混为一谈,不过身为血族的夜依若知道,自己的族群和那些所谓的魔族和兽族没有丝毫牵连。甚至根据血族的记载,魔族肆虐的时候,血族的始祖还没有出现在世上。 看到这一幕幕场景,夜依若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莫非,地球上的古历史也是这么来的?有一个统一了东方的君主,为了扩张领土而派遣麾下的勇士征伐四方,而西方,只是其中一个战场罢了,派遣的也不是最精锐的部队。可是即便如此,也让西方的历史心惊胆战,视之如同梦魇。 只是后来为什么魔族和兽族以及魔兽们全都销声匿迹了呢? 夜依若心中一阵警醒。 依照西方的历史轨迹,人类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土地,甚至失去了信仰和希望,浑浑噩噩如同老鼠般东躲西藏。而就在人类即将灭亡的时候,上界降下救世主,不断的聚集人类中的精英,一步步发展壮大。最后反击,收复失地,将魔族和兽族赶了回去。而救世主重新树立起人类对神灵的信仰,并且致力于将信仰传播到世间每一个角落。 不过以夜依若对古历史的了解,以及对圣堂实力的清晰认知。她推断,魔族和兽族并不是被救世主赶回去的。即便后世强大到辐射整个人类社会的圣堂,也奈何不得血族的黑暗世界,更何况起家阶段的救世主,他的对手是强大得不可思议的魔族和兽族,他那点能耐根本做不到这种壮举,定然是魔族和兽族的大本营发生了变故,导致他们不战自退,而救世主所谓的壮举不过是跟在后面自吹自擂罢了。 到底是什么变故呢? 同时,夜依若又纳闷起来,那些上古的事情,在西方也是罕有记载,即便后世圣堂流传的那些,也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到历史的本来面目。而东方,干脆就没有相关的记载,这一切就好像西方在自吹自擂唱独角戏。 “莫非这个魔族不是指的大秦帝国?” 夜依若在嬴战身边多年,也了解了许多地球上大秦帝国的事情,知道那个大秦帝国只存在了三十多年,而且大秦帝国留下了无数的谜题,也留下了无数超时代的壮举。如果真的有可能,这一切也就都应在大秦帝国上了。 “我得回去把这些事情告诉主人!” 想到这,夜依若转身欲走。不过刚转过身,夜依若就停了下来。 “主人对于四方的征伐扩张执着无比,我若是这样回去,他一定会认为我也和那些臣民一样反对他,如果让他因此对我产生厌恶就不好了。” 想起之前嬴战对各州郡民意大发雷霆的模样,夜依若不由患失患得,踟蹰不前。 “反正西方会降下救世主,一切的根源也都在救世主身上,只要我能把救世主控制或者击杀就好了。没了救世主这个一切变化的诱因,所有的历史都会改变!” 想到这,夜依若放弃了回去提醒嬴战的打算,而是一门心思找出救世主来。 夜依若不知道救世主是谁,但是夜依若根据古历史的记载,按图索骥,很快就来到了救世主降生的圣城。 于是,夜依若潜伏在圣城中,和一个普通的当地人一样,丝毫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之处。 此时的圣城还不叫圣城,只是因为后来古历史中的救世主在这里出生,才被冠以圣城之名,而在此之前,它不过是一个有规模比较大的城池罢了。 像圣城这样规模的城池,东方比比皆是,比它规模更大的城池也不计其数,这种级别的城池在东方没有任何可称道之处,大秦帝国的将士三声鼓下,城池的防御就被瓦解,随后被占领。 因为圣城是周围规模最大的城池,大秦帝国在当地的治所也就设在了圣城,并且以圣城向四周辐射,继续征讨那些不服从的部族和族群。 圣城中反对的声音都被清除了,剩余的都是那些归服王化的人类,这些人类一个个金发碧眼,浑身粗毛,可是不得不蓄起长发,改为中原样式,穿起中原的服饰,以吏为师,向大秦帝国的官员学习中原的文字和语言。 每天,都有那些躲避战乱和归顺王化的人们涌入圣城,城池中每天都在流传着最新消息,比如大秦帝国奋武将军、温侯吕布率领部曲五百人在黑海湾击败反抗军三万,击毙敌军一万六千多,俘虏一万二千多,剩余的不知所踪。又有前将军、寿亭侯关羽在茵河口击败六个部族的反抗联军,以寡敌众,全歼反抗者。 大秦帝国各个军队将领的名字已经深入人心,这些新归顺的民众对那些将领的名字和爵位都十分模糊,但是那些武将在这些人们心中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那就是——魔将。杀人盈野,血流成河的魔将。 亲身感受着这些民众心理的变化,夜依若心中暗叹,这和古历史上的轨迹几乎一致,古历史上那破碎的言语片段纷纷出现,而且都意义应现,夜依若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此时是不是就置身在古历史中。 虽然出身西方,可是夜依若对人类社会没有半点归属感,相反,她和嬴战是主仆的关系,这注定她的立场是站在大秦帝国一方。也就是古历史中被称为“魔族”的一方。 随着大秦帝国扩张步伐的推进,被征服的地区越来越广,大秦帝国的先头军在各个方向都已经抵达了天涯海角,剩余的,就是清缴各地的抵抗和反叛,以及加固对各地的统治。 夜依若没有加入到这其中去,而是一直静静地潜伏在圣城中,等待着救世主的出现。 在夜依若潜伏的这段时间,她那清丽的姿容和婀娜的身材引起了不少人的倾慕和垂涎,迫得她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再度默默的隐藏起来,这才作罢。 而变成一个最普通的妇人,潜入到最深的底层后,她才感受到更多的疾苦。大秦帝国的征服和扩张在带来无上荣耀的同时,也给这些不同族群的人们带来了沉重的痛苦,甚至是灾难。 不过,夜依若知道,这是必然的趋势。任由世间存在数万个族群、千百种语言、文字、习俗、宗教、信仰,这根本就是取祸之道,不同的价值观和不同的信仰理念迟早会爆发出纠纷和战争。现在是大秦帝国强势,如果不趁机根除这些祸患而任由其存在,千百年后,这些族群发展壮大起来,势必会抱成团和大秦帝国抗争,那时候,即便没有救世主,世间也会发生旷日持久绵延几百年的战争。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焚书坑儒,残酷镇压反抗,统编史书…………这一系列都是为了大一统奠定基础。主人要的,不单单是中原大一统,更是要让全世界大一统,让人类足迹所能达到的地方,都竖立着大秦帝国的旗帜。” 夜依若心神摇曳的时候,猛然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的能量气息。。。) 第四百五十六章:降生 自从夜依若走后,嬴战总觉得心中缺了点什么,就好像屋子里有一个门槛,虽然你不会去踩它,还经常被它绊到,可要是哪一天它不在门口了,又觉得缺了些什么。/ \\ 不过夜依若出去寻找顿悟,提升修为,这是一件好事,嬴战也不能去阻拦,他也希望夜依若能够冲击至强的境界,只有自己这边的强者越来越多,大秦帝国才会越来越稳固。 嬴战潜心钻研时间的力量,对于天视地听古往今来的推演越来越纯熟,不过,竹下靳的踪迹始终云里雾里,好像不存于世间似地,无从寻觅,更无从查找。 大秦帝国稳固之后,嬴战前往墓葬之地,破开墓葬之地的风水大阵将血塔主人放了出来,被囚禁了两千年,但是血塔主人的修为不降反升,而且越加精纯,是天仙中的至强者。 不过,当血塔主人看到嬴战的时候,心中不可自制的升起一股敬意,既因为嬴战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因为此时的嬴战已经凑齐了八道九龙气运,是人间的共主,地位比周天子更加高崇。 嬴战将血塔主人请到咸阳,招揽为护国法师,血塔主人没有去处,今后又有许多地方要仰仗嬴战,也就答应了下来,成为了大秦帝国众多天仙中的一员。 “国师,当年你将血魂道的道统传与两人,分别是竹下靳和我的仆人夜依若。如今,竹下靳凭借溶血炼魂。将自己的气息彻底屏蔽起来,无踪无迹,朕寻找多年都一无所获,不知国师有何良策。能破解溶血炼魂?” 血塔主人拈了拈颔下略有些血色的胡须,说道:“溶血炼魂这门术法的确出自血魂道,不过,其中溶血炼魂的功效是攫取其他生灵的精气神魂补充自身,是一种类似采阴补阳的采补之术,不过比采补更加霸道。但是,这门术法的功效仅止于此,并没有陛下所说的那种神异。” 嬴战回想了一下自己推测到的一些东西。溶血炼魂是赵家村赵奇的先人找到的,不过只是一个残本,那个赵家先人根据残本研究了百余年,只是一个不完善的术法。可是,这个术法对赵奇和竹下靳施展,想要让赵奇变成竹下靳时,竟然成功了。 以前看来,只以为是那个赵家先人推演有功。可是现在看来,这其中和那个赵家先人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血魂道这种逆天级的功法,也是他一个跑江湖看相的风水师能补全的么。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竹下靳体质特殊,与溶血炼魂这门术法的契合度超越了百分百。以至于产生变异,这也就能解释。原本仅仅是采补的溶血炼魂为什么到了竹下靳这里就成了比夺舍还霸道的术法。 “那么,应该怎么找到他呢?” 这也是嬴战放出血塔主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竹下靳修炼的血魂道是血塔主人一脉的功法,师父教徒弟都留一手,血塔主人应该有办法找到竹下靳才对。 不过,嬴战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血塔主人也没有办法。 “当初,我只以为终生受困于墓葬之地,所以,传授道统时没有半点留手。却不想陛下为我倾动举国之力,唉……” 嬴战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竹下靳这么难缠,当初就该不顾一切的将他干掉。 随即嬴战又想起了复土那种咬牙切齿的心情,如果复土知道会有今日,当初也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干掉自己吧。 如果每一个大反派都能先知先觉知道是谁干掉的自己,那么,英雄们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会被大反派扼杀,世上哪还有那么多史诗传说。 不过,让嬴战感到不爽的是,什么时候自己也和大反派画上等号了。 静极思动之下,嬴战也不在咸阳坐着了。毕竟竹下靳不可能自己巴巴的跑到咸阳自首投案,还是出去转转,或许就运气来了,直接撞上竹下靳了。 而且,祖龙城池还缺少许多灵脉,正好出去转转,寻找一些灵脉填充祖龙城池。 如今嬴战的巫神之体提升艰难,自身实力也止步于天仙巅峰,唯一的提升就是法宝器具了,祖龙金人中的祖龙城池无疑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嬴战驾着祖龙城池在空中穿行,脑海中忍不住想到,如果让地面的人看到祖龙城池,会是什么感想?飞碟么?的确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 不过就在嬴战四处游荡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下方有一股奇怪的能量气息。这倒不是他感应到的,因为这股能量气息虽然特殊,却无比的微弱,他飞在高空中,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不够,嬴战察觉不到的东西祖龙城池却感应得到,实力,嬴战立刻盯上了那个地方。 “下去看看!” ……………… 圣城中,夜依若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这股能量无比微弱,也无比晦涩,如果是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可是,夜依若不是普通人,所以她感受到了这一股力量,因为这股力量不是别的,正是圣堂特有的光明圣力。 血族对光明圣力的感应是最为敏锐的,这是血族数千年来的生存环境和生存经历所决定的,无数年来,不知有多少血族死于光明圣力的净化下,血族对这种力量恨之入骨,自然也敏锐异常。 唰…… 夜依若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如同一阵黑雾似地,在墙根屋角处移动。夜依若天仙巅峰的实力,想要做到隐匿还是轻而易举,一路行去,竟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身影。 呼…… 夜依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一处民居上,这处民居十分简陋,四面墙壁仅有两面完整,另外两面墙壁严重残损,屋顶也只有一半,屋内没有像样的家具,就连睡觉的地方也只是一堆草料堆砌而成,不过,在这座城市中,能住在墙根下就已经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生活了,能够拥有一间房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小康之家了。 这个简陋的屋子里闪烁着暗淡的灯光,还有一个妇女嘶哑的喊声,周围也围聚了许多无聊的人,不过是一个妇人生孩子罢了,竟然这么多老少爷们都津津乐道的品头论足。 “知道么,那个女的,还没结婚,肚子就大了,现在竟然生了。” “可不是么,你说,是哪个男的做的?” “噤声,都用大秦帝国的语言说话,小心被举报到官吏那……” 那些小声嘀咕的人立刻面色一变,不过想要用大秦帝国的语言去说话时,却发现自己那匮乏的词汇根本不足以表达,一个个都大眼瞪小眼。当然,在这些人的脑海中,“大秦帝国”和“魔界”是划等号的。 隐藏在黑暗中的夜依若看到这一幕竟有些大笑的冲动,这些人实在太搞笑了。 不过,紧接着,夜依若就古怪的想到,圣堂那些经文中也没有略去这一段历史的记载,可是他们没有记载这些围观者们说话的细节,或者说他们刻意的遗漏了一个事实。 而就在这时候,那种光明圣力的气息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强盛,屋内发出的光芒甚至已经盖过了那昏暗的灯光。只是,这种光明圣力只有夜依若能够感受的到,也只有夜依若能够辨别的出,其他人,即便身在其中,也只会纳闷灯光为什么突然强了许多。或许若干年后他们会恍然醒悟这是神迹,不过很显然,现在的他们根本不可能知晓。 女人的喊声瞬间高亢许多,随后缓缓平息,而这时,一声嘹亮的啼哭从屋内传出。 “生了,母女平安,是一个女孩……” 听到这话,即便已经是天仙级的修为,夜依若依旧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从黑暗中暴露出来。女孩?竟然是女孩?这是在开玩笑么?所有的一切都和古历史那样的相似,但是为什么这个关键的地方发生了截然相反的变化呢? 不过紧接着夜依若就释然,无论是男是女,终究都是光明圣力的承载者,都是救世主的人选。 周围的人虽然都想七嘴八舌的议论,可是苦于不会将大秦帝国的语言,一个个都沉默禁语,还真像是众多凡人被神明所震慑,不敢高声语。 这时候,一个身着乳白色长衫,鹤发童颜的干瘦老者从外面走来,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严,周围的人们全都不由自主的向两侧退开,任由他向前走去,当他走过之后,众人还都忍不住向他的背影鞠躬顿首,十分礼遇。 当这个人来到屋子的门口时,他忍不住顿了顿身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是细细一打探,又什么都没找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跨步进入屋中。 而这时,屋内那个刚刚成为母亲的女人正在面对家人的责问和斥骂,她只能柔弱的倚着墙角,一边凄苦的落泪,一边生涩的给孩子喂奶。无论她怎么解释,都那样的苍白无力,无法令人信服。 而这时,那个鹤发童颜的白袍老者说道:“以神之名,她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她和她的孩子一样纯洁。她是受到神的眷顾和赐福,是神灵借助她的身躯降下救世主,来拯救世间。”。。) 第四百五十七章:争夺 白袍老者身上似乎有一种难言的亲和力和感染力,屋内群情激奋的人们纷纷安静下来,心中的怒火全都烟消云散,一个个变得慈善祥和,就连那个满腔凄苦的女子也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 “怒火是魔鬼,它会蒙蔽你们雪亮的双眼,让你们无法看到真实和善良,让你们始终被虚妄和仇恨蒙蔽,宽恕他人,也是拯救自己。更何况,她没有错,她是善良的,更是伟大的,现在,让我们一起向她致歉,请求她的谅解吧。” 不得不说,白袍老者的话语很有蛊惑力,也很有煽动性。如果按照东方的实力等级来划分,他就是圣级的修为,而且是圣级巅峰的大圣,距离天仙仅有一步之遥。 这种实力在夜依若面前真有些不够看的,可是对付几个根本不知道修炼为何物的普通人,却绰绰有余,那些普通人几乎就成了他的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遵循着他的意志。 当一家人都彼此谅解其乐融融的时候,那个白袍老者说道:“这个孩子是人世间的救世主,如果让她继续留在魔族的控制下,只会带来无穷的危险和苦难,不如,将她交给我来抚养,我会把她教育成人,并且助她完成使命。” 他的声音令人无法拒绝,正在哺育孩子的女人伸手将孩子递给了他,虽然眼中万分不舍,可是她无法拒绝,因为她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服从!服从!服从!!! 而就在那个白袍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的时候,一双欺霜赛雪的皓腕从一旁出现。随后将正在哇哇啼哭的婴儿接走。 夜依若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清冷高贵,如同满月的月辉,冷艳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一双金色的瞳孔中满是猜疑和不解。 她看着这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看着这个在古历史中并不存在的人物,随后,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怀中正在啼哭的婴儿此时更加卖力的啼哭着,她体内有着一缕光明圣力,而夜依若身上却有着最为纯正的黑暗力量,两者相斥,自然令她感到惶恐和不安。 夜依若有些无奈。黑暗力量的确是一个硬伤,不过,她除了黑暗力量,还有最为纯粹的血魂道力量。于是,体内的黑暗力量一点点收敛,最为纯粹的血魂道力量缓缓浮现。 刚刚得到血魂道传承的时候,这门功法还显得阴森血腥诡异,可是随着修炼的精进。血魂道的力量就一点点变得庄严而纯粹,再后来夜依若依靠海量的月光草补充,修为进入到天仙级别,体内的力量尽数向仙灵之气转化。这血魂道的力量也不例外,都带上了仙灵之气。 血色。可以让人联想到死亡,联想到血腥。但是也能让人联想到烈火,联想到红旗。而现在,夜依若身上展现出来的血魂道力量无疑就是正面的,而且,血魂道力量源自精气神魂,对生灵有着滋养和补益的功效,远超乳汁千万倍。是以,一接触到血魂道的力量,那个女婴立刻变得安静起来。 这一切不过三五秒的时间,仅仅是一愣神的功夫,可是看到刚才还哇哇大哭的婴儿变得安静熟睡,刚才还唯恐孩子受到伤害的孩子母亲立刻沉默下来。因为,夜依若身上也散发着一种令她无法靠近和抗拒的威势,而且,比白衣人更加浓郁。 白衣人看了看夜依若,又看了看夜依若怀中的孩子,眼底闪烁起一丝光芒。 乳白色的圣光在他身上涌现,他的身体一点点漂浮起来,干瘪的身材一点点变得丰满起来,空荡荡的长袍被一点点撑起,前一刻还鹤发童颜的老者转瞬间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伟男子。 “罪恶的黑暗生物,意欲玷污光明,亵渎神威,我代表神灵,制裁你、审判你、净化你!” 嬴战猩红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微笑,“就凭你?别说你是,即便你背后那个自称神灵的家伙出现,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唰唰…… 两对光芒构成的羽翼从他身后伸展出来,随后,他头顶上好似开启了一扇大门,一扇通往无尽虚空的大门,大门后是光明的海洋,无穷的光明力量泄洪似地倾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气势飞速的攀升、攀升! 夜依若金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丝玩味的色彩,她对于这门术法无比熟悉,甚至熟悉到了骨子里,它的名字叫做正义审判,打开通往天国的大门,降下天国的怒火,击杀异端。是圣堂几大看家杀技,死在这一招之下的黑暗世界强者不计其数,能够让圣堂催动这一招对付的敌人,无一不是大名鼎鼎的高手,寻常的黑暗生物,还不配让圣堂使出这一招来。 不过,夜依若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惊讶,因为,圣堂的那些人需要数个甚至十数个强者联手才能施展出这一招,而且无比艰难,却没想到这个白衣人轻而易举的就施展出来。 “这种有名号的强者,怎么没见古历史记载呢?”夜依若心中十分怪异的想道。 不过,夜依若手下并没有停顿,如果让这个白衣人施展出这一招,自己如今的实力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难逃一番苦头,而且,这个术法威力极强,周围这些人类势必难以幸免。那个白衣人这一招的目的不是夜依若,而是击杀那个女婴。 如若实质的血光从夜依若手中绽放,随后瞬间升腾而起,打在虚空中绽开的天国大门,一道道血光冲击在天国大门那精致的花纹上,绽放出一道道反复的阵法符文,如同大大的封条紧紧贴在天国大门上。 随后,那个白衣人就发现,自己与的正义审判的联系瞬间断开,那些惩罚异端的天使还没现身,天国大门就缓缓的闭拢。 “这不可能!” 夜依若冷冷的笑了笑,“没什么不可能的,当你见过几十次上百次正义审判之后,无论它的威力还是它的缺点,你都会一清二楚!” 说完,夜依若甩手丢出一大片血光,如同气泡般将那个白衣人禁锢,那个白衣人瞬间感觉到了窒息和缺氧。他愣了一下,以自己的修为,竟然会感到窒息和缺氧? 可是这种感觉是无比的清晰,他甚至感觉到刚刚天国加持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也潮水般的退去,而随同一起退去的,还包括了自己的精气神魂。 “击杀一个拥有天使之心的人,这在黑暗世界可是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呢。而且,是这么高等的四翼天使啊!” 金发碧眼的英伟男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的干瘪下去,再度变成那个鹤发童颜的干枯老者,而这,还不是结束,他的身躯依然在继续干瘪,原本平滑的面颊风化似地干瘪下去,一道道深深的褶皱密密麻麻的现了出来,他那原本十分健康的银亮白发也变得好似失去了所有生机似地灰白。 咔吧…… 密密麻麻的声音从他体内传出,那是浑身骨骼碎裂的声音,夜依若对他精气神魂的压榨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他体内最后一丝生机也被夜依若攫取出来。 噗…… 血光散去,那个白发老者落到了地上,令人惊奇的是,地上只有一件衣袍,以及一地骨灰似地东西。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样被虐杀的渣都不剩。 而此时,夜依若手中出现一颗水晶似地事物,灵通剔透,纯洁无暇,如同一颗心脏般,还在微微波动。精纯而浓郁的光明力量从其中散发出来,令它的表面蒙上一层熠熠的金光,金光中,还有一个个米粒大小的小天使在那飞舞盘旋,倾洒花瓣,唱诵赞歌。 无比的璀璨,夺目,正是天使之心,传说中天使的心脏。 夜依若能够抽取他所有的精气神魂,可是她不能将其炼化,贸然吸收这种力量,无异于痛饮鸩毒,自寻死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凝聚起来。 夜依若将天使之心放在那个小女孩手中。小丫头的手指头还是分纤细,甚至都不太会活动,可是感应到天使之心的力量,她那略有些干瘪的小手竟然无比灵活的将其抓住,并且紧紧地抱在怀中。 外面,一队队被甲执锐的大秦帝国士兵赶了过来,这里的打斗已经引起了军营的注意,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哪里还敢停留,一个个作鸟兽散。 见到大秦帝国的士兵赶过来,这一家人也十分惊恐,大秦帝国的军队在他们眼中无异于魔鬼,被大秦帝国的士兵找上门来,跟死神敲门没有任何区别。 见到一家人惊恐的神情,夜依若展现出一个还称得上亲和的笑容,说道:“不用担心,你们不会受到伤害的。” 在无数明里暗里的人群注视下,大秦帝国的士兵赶了过来,可是这时候,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那些将士们看到这个身影的面孔,顿时哗啦啦的跪了下去,无比激动的喊道:“参见陛下!”。。) 第四百五十八章:弥赛亚 嬴战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士兵散去。/随后进入屋中,笑着看向夜依若,说道:“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快一步。” 夜依若也没想到嬴战会赶来,幽怨的看了嬴战一眼,说道:“若是等你,什么都晚了!” 那一家子人刚才看到大秦帝国的士兵赶来,一个个都好似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可是紧接着,他们就发现,平日里如同杀人魔王一样的大秦帝国士兵竟然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并且恭敬的向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行礼。 大秦帝国的士兵不是只忠诚于他们的皇帝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行这种大礼?对了,刚才他们喊的什么?陛下?神啊,难道那人是大秦帝国的皇帝?大秦帝国的皇帝怎么会来到这里? 自从大秦帝国在这些新占领的地方推行以吏为师,诏令所有学习中原的语言文字后,有许多当地的学者贵族们都已经掌握了中原的语言文字,吟诗作赋倒是差了点,但是平日里的交流还不成问题,所以,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刚才那一幕场景代表的含义,同时,又经他们之口向四周那些还没掌握中原语言文字的人传播开来,大秦帝国皇帝到来的消息如同涟漪般传播开来。 于是,后世很多史书上都记载了这一幕,那些学者们都赞誉大秦帝国皇帝的到来如同天神降临,给这座平凡普通的小城增添了只属于神灵的赐福云云。 嬴战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闲杂人等。他只是看着夜依若。看着夜依若怀中那个粉嫩嫩的婴孩。 刚出生的婴孩并不是肉呼呼粉嫩嫩的,而是略有些干瘪,所谓的可爱,不过是婴孩父母亲人的看法罢了。不过,嬴战不得不承认,夜依若怀中那个孩子没有半点干瘪,小手小脸都肉呼呼的,粉雕玉琢这个词简直就是专门为她而存在。 嬴战对西方的古历史不太了解,对西方圣堂的力量也没有过多的体会,所以。他还没能想到这些事件中的关联,他只是觉得这个婴孩有些不同寻常,可也仅仅是不同寻常罢了,并没有联想到圣婴、救世主之类的词汇上。 “这里是怎么回事?” 听到嬴战的问话。夜依若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问向那个孩子的母亲,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的母亲只是一个寻常的女人,她之所以变得不寻常起来都是因为她孕育了一个孩子,可是在此之前,她和所有女人一样,都平凡、普通。 无论夜依若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是嬴战流露出的威势都令她不敢直视,她虽然很想要回孩子,可是慑于两人的气势,一直都不敢开口。此时听到夜依若问话。立刻磕磕巴巴的回答起来。 “玛……玛……玛利亚。” 一旁的嬴战听到了这个名字,心中顿时一咯噔,眼中闪过一道凝重之色。即便他成了功超三皇绩越五帝的大秦帝国皇帝,也不敢不把这个名字当回事。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但是当她生下了那个孩子之后…… 嬴战的眼神看向夜依若怀中的婴儿,问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孩子的母亲感受到嬴战身上略有略无的杀意,顿时入赘冰窖,三魂七魄都有震慑出体的征兆,好在嬴战收敛了气势,她才没被吓死。 “没……没起名。” 的确还没起名字。孩子刚刚出生,那个白衣老者就来到了这里,如果不出意料的话,白衣老者会给这孩子取一个名字,或者是他来之前就相好的。又或者是临时想出来的,但无论如何。一切都会或偏或倚的向着那个进度发展。 不过现在,白衣老者被夜依若击杀,这个孩子落入了大秦帝国的掌控中,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历史将向着新的方向发展,走向不可知又不可预的未知地带。 夜依若看到了嬴战眉宇中的杀气,猩红的嘴唇咬了咬,低声说道:“主人,留下她吧。我不是怜悯她,而是,即便没有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和她一样肩负使命的孩子降生。” 嬴战眉头舒了舒,的确像夜依若说的那样,如果是寻常人,斩草除根就可以永绝后患,可是这种特殊的孩子,杀掉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次是夜依若耐心蹲守,才占了先机,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就像刚才,如果不是夜依若拖住了那个白衣老者,嬴战到这里的时候,白衣老者应该就已经功成身退了。 “嗯,听你的!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夜依若看了看孩子的家人,说道:“我给她取一个名字,你们不介意吧。” 怎么可能会介意,他们感激都来不及呢,孩子的一家人全都神情激动的望着夜依若,更是望着嬴战。这两个人都是他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能够让这种大人物给他们的孩子赐名,这是无上的荣耀。 “就叫弥赛亚吧。” 似乎知道自己有了名字,被夜依若抱在怀中的弥赛亚咯咯地笑了,不过,她抓着天使之心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或者挪动的迹象,一道道精纯的光明圣力流入她孱弱的体内,一点点促进她的成长。 弥赛亚的家人被嬴战带到咸阳安置起来,或者说,被嬴战变相的软禁起来,这一家老小都是做木匠出身的,如今这种世道,根本没有营生的来源,一家人都山穷水尽了。所以,他们对嬴战的安排十分满意,满意到无以复加。虽然自由上有些不便,但是不用劳作就能有吃有穿有住,而且衣食住行都是那样难以想象的奢华,他们简直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可能有半点不满意。 弥赛亚就被夜依若带着,虽然明知道弥赛亚很可能就是黑暗世界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夜依若对她并没有半点仇恨的意味。她没有子嗣,反而把弥赛亚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弥赛亚粉雕玉琢的洋娃娃模样很讨人喜欢,嬴战也会经常忍不住的抱抱她。 “按照古历史,那个人是在三十岁的时候开始奔走四方,传播神明教义的,那个人向公众展现了治病驱鬼甚至复活的能力,招揽了大批的信徒。当然,和大多数诗人画家一样,活着的时候并不出名,只有死后才身价暴增。” 嬴战点了点头,他对西方的种种传说倒是有一些了解,如果真按照那个轨迹,弥赛亚三十岁的时候就会展现出她的种种不凡之处来。 只是嬴战很疑惑,为什么传说中那个人是男的,而弥赛亚却是一个女孩呢?历史和传说的确可以扭曲和更改,那个人出生的时候根本不为人知,他被人知晓是在三十年后,被更多人知晓是在他死后。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情。 比如…… 嬴战首先想到了溶血炼魂,那个世界,是不是也有人拥有相似的能力,并且鱼目混珠了呢?这一切,倒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现在的弥赛亚生活在咸阳皇宫中,大秦帝国各个州郡都有修炼门派分布,大秦帝国帝都也有数个天仙级的高手坐镇,嬴战倒是不怕有人敢过来捣乱。 “如果用心培养,未必就不能成为我们助力!” 嬴战心中已经猜测到古历史中那个人被狸猫换太子的可能,也就是说,虽然同样是这个身份,可是弥赛亚和那个人未必就是同一个性质。 弥赛亚在宫中十分受宠,甚至躺在摇篮中的时候就获得了公主的封号,封地就在她出生的那座城。大秦帝国的公主封号的意义非同凡响,而弥赛亚这个人也被世人所知晓,所铭记。 不过,弥赛亚从来没有离开过咸阳,刚刚懂事一些,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诗赋礼仪。不过,她身上的光明圣力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强盛,几乎每一天都在疯狂的增长。她生来不凡,注定不会平庸,即便她从来没有修炼,依旧有着难言的天赋和实力。 嬴战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教导弥赛亚修炼,不过,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教导弥赛亚修炼的人是夜依若,而夜依若对光明圣力的认知和认识全都是与圣堂作对时通过挨打摸索出来的。 弥赛亚的出现,也让嬴战心中的警惕心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大秦帝国在西方的军事行动已经开始转变,由一开始的激烈扩张征伐转变为守土守疆,险关要隘处建设起了一座座城池,大批大批的本土民众被安置,同时又有大批的中原移民被迁徙过来,给多年战争中受到创伤的西方带来了一些人气和生气。 而得到嬴战的命令,各个妖王开始收拢各自的族人,在西方大地上肆虐的那些妖族,也就是当地人眼中的“魔兽”纷纷隐匿起来,消失不见。 转眼间,弥赛亚五岁了,自从那个白袍老者出现,至今已经五年,秦风在西方世界的情报网络已经铺开,却没有查到这股神秘势力的消息,他们就和竹下靳一样,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第四百五十九章:十三门徒 西方,某个不知名的小山谷中,溪水潺潺,林涛阵阵,鸟雀唧唧咋咋,时不时还能见到一只悠闲散步的马儿鹿儿,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生物。// 这些生物有的是西方本来就存在的,有的则是最近这些年从东方涌入的那些魔兽留下的后代,尤其是一种名叫“龙”的生物,生性最淫,交媾产生的后代没有十万也有八千,那些实力排的上号的生物,几乎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血脉。 只是随着那些魔兽们的撤离,这些本土的后代都被遗留了下来,只是,这些年里,已经令他们拥有了自保的实力,或者在山林中称霸,或者在渊潭中隐匿。 一个头生独角背生双翼的高俊白马缓缓低头,望着水面中自己迷人的外表,随后动作优雅的饮水,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的优雅,无比的考究,它简直就是美的化身。 喝完水,独角兽缓缓踱到树下,那里有一个木桩一样的桌子,桌子旁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而那个男子,正在用泥土揉捏事物。 这是一种特殊的泥土,通体雪白,隐隐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却又略带一些透明的感觉,虽是泥土,却给人以玉石的光泽。 独角兽缓缓卧下,纯洁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男子,那个男子身上有一种让它着迷的气息,也有一种让它不由自主感到亲近的气质,它十分喜欢呆在他身旁。 男子只是看了看独角兽,没有说话,随后就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对泥土的摆弄中,他十指翻飞,手中闪过一道道乳白中略带灿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施为下,那一团泥土渐渐露出了人形的模样,是一个身材匀称魁梧,面容俊美的男子。每一道肌肉的线条都好似刀削斧凿,流露着让人惊叹的美感。 终于,最后一个线条也被他处理完毕。随后,他身上的光芒转成浓郁的血色,一股股血色的光芒注入那泥人中,在血光的沐浴下。泥人缓缓有了一丝灵动的气息,灵动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渐渐就转化成了勃勃的生机。 “以吾之名!赐予你重生!” 一道道白金色的光芒和血红色的光芒交织注入,那个泥人的身形渐渐长大,最后变得和常人一样高大。 看到男子赤身裸`体的的模样。独角兽赧然的转过头去,不悦的打了个响鼻,缓缓踱入树林里。这时候,那个男子身上闪耀起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光芒形成一件衣物,为其遮羞。 “五年了,终于把你修复了!”男子长声一叹,“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你?那个孩子又在哪?” 如果夜依若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刚刚出现的男子,就是和她争夺弥赛亚的那个天使,当然,此时的天使是年轻的样貌,想来他上次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可以乔装打扮的。 那个天使连忙跃到地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主人,事情是这样……” 男子听了几句。眼中浮现出凝重之色,随后直接一手按在天使额头上,读取他的记忆。 “是她?竟然是她!” 看完那一切,他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三分狰狞、七分愤恨。 天使不知道自己主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那简单的智慧只以为是自己的死令主人感到无比的震怒,一时间,天使心中感激的无法言喻。 男子想了想,随后对着天使做了个手势,天使的身形立刻变小,随后再度变成巴掌大的人偶。不过,和刚才那种泥人的外表不同,此时的人偶带上了一份晶莹润泽的意味,如同水晶般明亮,钻石般璀璨。 男子手中出现一个古朴的金质匣子,匣子上雕镂着火焰蔷薇的花纹,匣子的顶盖上还有一枚花纹精致的圣芒十字图案。盒盖缓缓打开,只见其中还有一排排水晶钻石一样的人偶,他们有男有女,有高有矮,外形容貌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的模样都十分俊美,每一个,都流露着精纯浓郁的光明圣力。 匣子中还有十一个人偶,男子将手中那个放进去,正好凑成一打,十二个人偶彼此间的光明圣力交融一片,变得更加熠熠生辉。 男子拿起匣子正中那一叠古老的羊皮纸,缓缓念诵道:“周命将终,秦祚当兴……紫气东来,圣人西出,西方教当兴……” 羊皮纸上的文字十分晦涩难懂,如果几十年上百年的钻研,根本不可能辨认的出其中文字的意义,更不可能解读这些文字背后的秘密。 “幸好我的溶血炼魂获得了这个老头所有的经验和记忆,否则,我根本打不开这个匣子,更不可能读懂其中的文字。”手指轻轻抚摸着匣子上的花纹,男子脸上浮现出神秘莫测的笑意。 “周命将终,秦祚当兴,以前的那些谶语全都应验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个紫气东来,圣人西出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缕紫色的光芒在他身上泛起,九龙气运中的紫龙气运缓缓浮现。 “莫非,这个紫气东来指的就是我?可是圣人西出……” 他想起了羊皮纸上关于那个女婴的记载,并且猜测,很可能这个女婴就是谶语中的“圣人”,只是,这个女婴没有被他得到。 “可恶的嬴战,在东方坏我好事,我到了西方还阴影不散,真是可恶!难道你真的就是我竹下靳的命中克星!” 咬牙切齿的咒骂了半晌,竹下靳的目光凝聚在“西方教当兴”这一行字眼上。 秦祚当兴,就造就了大秦帝国的伟业,而西方教当兴,又指的是什么呢?莫非是一个和大秦帝国一样壮大的教派? 自从得到这个黄金匣子,竹下靳就在日以继夜的钻研,而越是钻研,他就越觉得心惊。这个匣子中的十二个人偶都是不可思议的法宝,除此之外还有一部修炼的功法,以及一张记满古怪谶语的羊皮纸,而羊皮纸上的那些内容看得竹下靳心惊不已。过去发生的事情,上面都一一记载,而未来发生的事情,每隔十年百年就会浮现几个字或者一段话,都是关于未来的描述。 竹下靳意识到,自己为了隐瞒身份而随随便便夺舍的这个人大有来头,他身上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秘密。只是这一切,如今都便宜了竹下靳。 “这部功法即便比起《血魂大`法》也丝毫不差,血魂道有两支传承,而这个黄金匣子,就只有我一个传承者。这将是我今后与嬴战争夺的本钱和依仗。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西方教弄出来。” 想到这,竹下靳不由记起了复土,当年,自己成为竹下家族继承人的时候,复土就找上门来,隐秘的联系和接触,十几年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也就是再后来,竹下靳才发现了复土弟子的众多,而且,复土看人极准,几乎每一个弟子都是一国之君和一方豪强,如果不是遇到了嬴战这个怪物,以复土多年间组建起来的势力,绝对能够轻易的横扫天下。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用一用。” 竹下靳知道自己现在不宜高调的行事,一旦被大秦帝国盯上,那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好在自己现在也不用多么高调,只用默默的积攒实力便是。 于是,竹下靳开始游走在西方大地各个角落,各个城池中,寻找那些根骨奇佳,资质超凡的弟子。有复土这个师父做榜样,竹下靳对于如何维系师徒关系,如何令徒弟保持敬畏熟能生巧,短短的时间里,他就收到了十二个百万中挑一的徒弟。 一则是,西方大地上,修炼的风气并没有推广开来,许多良材美玉都埋没在世间,没有被挖掘走,如果西方大地也门派林立,哪里轮得上竹下靳过来挑选弟子。二者是,乱世出英雄这个说法不但适用于东方,也同样适用于西方。连年动荡,能够生存下来的,都是坚韧坚强的人,就像大浪淘沙似地,那些孱弱的,早已经被淘汰掉,留下的,都是精英。 竹下靳挑选的这些都是对大秦帝国抱有深深恨意的弟子,他们或者是家园被大秦帝国的军队摧毁,或者是亲人因反抗被大秦帝国斩杀。只是大秦帝国的强大令他们无法升起抗衡的心思,他们也没有能力去复仇。 就在这时候,竹下靳出现了,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实力,给他们关怀和照顾。相对于复土那种仅仅以实力威慑为控制手段,竹下靳更增添了亲情的笼络,再加上竹下靳因为溶血炼魂,如今活脱脱一副西方人的面貌,是以,很快就得到了那些弟子们的尊敬和崇拜。 伯多禄、安德烈、雅各布、约翰、腓力……收到了十二个徒弟,竹下靳心中略有些满足,他很喜欢十二这个数字,和黄金匣子中的人偶数量相一致。心满意足的竹下靳带着他那十二个徒弟往隐修的地方赶回去。 复土当初收徒时,都是挑选的世家大族甚至王公贵族子弟,不可能将这些人一一聚在身边。而竹下靳挑选的这些弟子都是孤儿乞丐破落户的孩子,只能全都带在身边。 而就在快到隐修之地时,竹下靳突然又看到一个孩子,一个资质绝佳的孩子,他的资质甚至比之前那十二个弟子还要高上一筹。 心动之下,竹下靳决定将其收为第十三个弟子,于是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怯弱的看了竹下靳一眼,低声说道:“我叫……犹达斯。”。。) 第四百六十章:信仰 大秦帝国的扩张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终于进入到了飞速发展的阶段。\ /大秦帝国不但需要治理中原,建设个各州郡,更需要消化那些新征服的地域,而这些新征服的地域,是整个中原的十多倍,面对这么庞大的领土,中原的人口实在有些不够看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秦帝国在一统天下的过程中大都是以和平手段解决的,即便有所对峙和激战,也都能凭借犀利的武备击垮敌人,真正绞肉机一样的征伐根本没出现过。 而且,大秦帝国在一统天下的时候从来没有屠城的举动,更没有坑杀俘虏的行为,无论对战败的士兵还是战败的民众,都十分温婉,偶尔一些冥顽不灵的妄图复国的野心家,也都是击溃集散,斩杀首恶,并没有过多牵连。 总之,大秦帝国统一天下的行为并没有使得中原人口凋敝,白骨遍野。反而是大秦帝国一直以来推行的鼓励生育到初见成效,一批批年轻人向各个方向踏出开拓的步伐,去那些充满机遇的地方大展拳脚,叙写自己的人生。 嬴战一直都以祖龙金人中出产的灵级五谷供养大秦帝国的军队,灵级五谷只有祖龙金人中的十二泥人能够种植,外面根本不能培养,即便长清宫玉清峰那些擅长炼丹的老家伙也研究不出培养的方法。 不过,那些老头研究了几十年。倒是研究出了一些成果。那就是对农作物的改良,虽然比不上灵级五谷那么逆天,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成效。这使得大秦帝国的人口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年复一年的提升。 早在大秦帝国进军西方的时候,传送阵就陆续的架设起来,随着对西方的占领和控制,传送阵开始向民众开放,从中原迁徙到西方的民众都能够无偿使用,是以,每年都有一两百万的人口从中原迁徙到西方,这其中有愿意到西方发展的普通民众。也有大秦帝国调派到西方的军旅和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西方大地上大秦帝国的人口越来越多。 随着中原人在西方大地的增多,中原的文字、语言、风俗、习惯等也在西方大地流传开来,而作为大秦帝国第一大派的武当派,自然在西方大地开馆授徒。发展势力。 其实,武馆这种势力,还都是中原人抱成团自保自护的组织形式。当地民众从武馆中习得武艺强身健体,武馆也作为地方武力的象征,保护这些乡里乡亲的安全和利益。如果有什么不开眼的强盗贼匪,官府无礼作为的话,武馆就是马前卒的角色。 当然,此时的大秦帝国无比鼎盛,在西方大地的实力也无比雄厚,即便有贼匪也不敢不开眼的去对中原人动手。而武当派如今在张三丰和他那些弟子们的领导下也都是一身侠骨的大侠代表。有武当派武馆的地方就代表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如果是地球上的武当派,门派中供奉的自然应该是真武大帝,信奉的是三清道尊。可是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真武大帝和三清道尊的存在,张三丰索性就把嬴战的画像挂在了山门中供弟子膜拜。这也是武当派地位超然的缘故。 这倒不是张三丰奸猾,真说起来,嬴战开创大秦帝国,丰功伟绩足以流传千古,而且。嬴战的实力可以说是大千世界首屈一指的强者,就算真武大帝复生,也不可能是嬴战的对手。对这种伟人和强者表示崇敬并没有什么不妥。 就好像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他的画像至今还被他的子孙们膜拜着,他是一个人。可是在他那些子孙的心目中,根本就是一个超越任何神明的存在。 而随着大量中原人涌入西方。大量武当派武馆在各地建立,嬴战的画像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熟知。那些西方本土的人们也都将这幅画像铭记在心中,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君王长什么模样。 这种虔诚的信仰,给嬴战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这些新增加的信仰之力虽然不如阴间那些鬼族提供的精纯,但是胜在数量庞大,几乎是无穷无尽,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海量的信仰之力倾洒下来,嬴战身处的地方简直就是信仰之力的海洋。 有了这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作支撑,嬴战将巫神之体淬炼到了顶峰,对于八十一种神力的控制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是时间之力,因为经常用来推测和占卜,嬴战对于时间之力的控制和使用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如此庞大的信仰之力支撑,嬴战全力施展开来,能够控制方圆三百里的时间流动,能够令时间流逝加快三千六百倍,能够令时间回溯一年之久。 而通过时间力量的占卜和预知,嬴战轻易的就寻找到了一条条灵脉。嬴战的实力今非昔比,即便不用剐龙台,也能跟下河摸鱼一样轻松随意的抓捕到极品灵脉,几年的时间里,嬴战抓捕到的灵脉已经将祖龙城池完全填补,如今的祖龙城池不但可以飞天遁地,更可以遨游太虚,甚至穿梭空间壁障。 而这一切,都是得益于那源源不绝丰富无比的信仰之力。 竹下靳不知道信仰之力,毕竟他只是一个寻常的人,寻常的三魂七魄,寻常的血肉之躯,他没有资格感受到信仰之力。当然,如果他以溶血炼魂之法吞噬了羊皮纸上提到的那位“圣人”,就能够转化成圣体圣魂圣灵,可以接受信仰之力,然后实力突飞,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只可惜,他没有得到弥赛亚,也就彻底无缘与圣体,注定无法得到信仰之力。 竹下靳不知道信仰之力的好处,也就没有强迫他的十三个弟子吃饭睡觉都要进行祷告,反倒给这十三个弟子留下了充足的修炼时间,一个个实力突飞猛进。 不过,竹下靳体会不到信仰之力的好处,却十分看不惯嬴战在西方大地上受欢迎,享受众多子民的膜拜。所以,他就告诫自己的弟子,那些纸张泥塑的神灵,都是死物,假物。而真正的神灵无处不在,无形无质,绝不是那些纸张泥塑能够承载和取代的。 如果竹下靳能够站在一定的高度,他这一番言论势必能流传开来,可是现在,竹下靳就像一个窝在洞里的耗子,根本不敢在外面兴风作浪,也只能忽悠一下他那十三个弟子罢了,他所谓的西方教,老的小的加在一起也就十四个人,看门扫地做饭的工作都是他这掌门教主兼任。 而就在竹下靳培养他那十三门徒的时候,远在咸阳的弥赛亚也展现出了其惊采绝艳的天赋。任何天才在弥赛亚面前都黯然失色,就连赵嫣然姬天心等人看到弥赛亚的时候都暗自感叹,自己在她这么小的时候根本就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而此时的弥赛亚,竟然已经拥有了相当于金丹期的实力。 七岁的金丹期高手,这种修炼速度,绝对称得上是妖孽,要知道,前世时,张三丰二百多岁高龄,还卡在金丹大道门口迈不过去呢。 唯一遗憾的就是,弥赛亚没有系统的修炼功法,她的一身所学都是夜依若传授,而夜依若所知道的,也只是一些零碎的东西,不但没有完整的体系,一些高深的修炼方法更是只知其表不知其理。 不过,令嬴战惊讶的是,弥赛亚竟然能够感应到信仰之力。 “父亲,你身边怎么又那么多透明的力量啊,我感觉它们都在往我身上飘,飘在我身上好舒服啊。”弥赛亚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笑意,圆圆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一副惬意到了极点的模样,“母亲,你也过来啊,父亲身边有好多这种力量啊。” 夜依若脸上一红,嬴战也咳了咳。 弥赛亚是夜依若一手带大的,所以这小丫头平日里就称呼夜依若为母亲,嬴战是对弥赛亚最好的男人,弥赛亚就称呼嬴战父亲,小小的年纪,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呢。只是小丫头根本不知道嬴战和夜依若之间那微妙的关系。 一开始嬴战还会纠正一下,可是屡次无果后,嬴战也就不再去纠正了,反正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倒是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夜依若眼中都会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丝幽怨,只是嬴战早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半点异常都感觉不出。 而嬴战察觉到弥赛亚能够吸收信仰之力后,心中十分惊讶,因为这么长时间一来,嬴战除了自己,还从没见过第二个能够吸收信仰之力的人,甚至连感受到信仰之力的人都没有。 听到弥赛亚的话,嬴战仔细的感觉过去,却发现,弥赛亚靠近自己的时候,因为自己身边的信仰之力太多余充足和庞大,虽然这些信仰之力的目标不是弥赛亚,可是依旧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汇入了弥赛亚体内,当然,弥赛亚能够吸收的都是一些微末的信仰之力,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弥赛亚也妙用无穷。 唔……能够吸收信仰之力,是不是可以教授她巫术中的光明神力呢? 对于十二门徒的说法,我知道是只有十二个门徒,加上他们的领头人才凑成十三个,并不是有十三个门徒。这里,只是为了剧情,而不是纪实,那些敏感的字眼全都用其他词汇代替的,不要过于较真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光明圣体 嬴战所掌握的的八十一种神力中正好有光明和黑暗,通过海量的信仰之力支撑,嬴战对于这两系神力的摸索已经十分精深。// \\原本,嬴战想要将其中的黑暗神力教授给夜依若,只可惜,夜依若不能感应到信仰之力,无从修炼,更无从使用,只得作罢。而现在弥赛亚能感应到信仰之力的存在,又是修炼的光明力量,她倒是符合了光明神力的修炼条件。 嬴战将弥赛亚抱到腿上,通过神念将光明神力的神纹传授给她,而在这其中,夜依若缓缓向后退去,离开了一段距离,毕竟光明这种力量令她先天的感到抗拒和不适应。 嬴战和弥赛亚身上同时光明绽放,无穷无尽的光明力量将皇宫照耀的金碧辉煌,所有的景物和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一切的一切都还原到了一样事物,那就是光明。 巫神之力中光明力量的神纹被嬴战深深的烙刻在弥赛亚脑海中,那个玄奥古朴蕴含着无穷大道的神纹在弥赛亚脑海中旋转摇曳,载波载浮,散发出一道道精妙的奥义。 弥赛亚呆呆的感悟着光明神纹中那直指本源的大道,她以往对光明圣力的理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修为还是感悟都在那一瞬间飞速蜕变,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完成了毛毛虫到花蝴蝶的转变。 嬴战惊讶的发现,原本弥赛亚只是被动的吸收一些信仰之力,可是随着她对光明力量的感悟,她对信仰之力的攫取也在十倍百倍的激增,甚至开始主动的吸收周围的信仰之力。 这些信仰之力都是有主之物,一般来说,信仰之力产生的瞬间就会被吸收炼化,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富余的流出来。只是嬴战的子民实在太多了,几乎遍布大千世界和阴间鬼族,每时每刻产生的信仰之力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他的吸收速度远远达不到。所以就这样堆积起来。 当然,如果嬴战愿意,也可以让弥赛亚一丁点信仰之力都吸取不到。毕竟这些信仰之力都是属于嬴战的,可是嬴战没有这样做,反而敞开了信仰之力任由弥赛亚吸收。 此时的弥赛亚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玄妙的状态中,光明神纹在她脑海中渐渐凝实。最终变得好似实质般,玄奥古朴的神纹与原先有了一些不同之处,变得更加精巧,更加细致。这就是弥赛亚自己对光明力量的领悟。 光明神纹产生后,所有涌进来的信仰之力都经过神纹的转化变成精纯之极的光明圣力。光明神纹就如同一个江河源头般,不断地流出滔滔不绝的光明圣力,这些光明圣力不断的洗涤着弥赛亚的筋肉骨骼三魂七魄,促使她的的身躯不断向着更高的境界更高的层次蜕变。 对于这一幕,嬴战十分熟悉,当初他蜕变成巫神之体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形,看到这一幕。嬴战缓缓控制起了信仰之力流入的速度。以免得对弥赛亚造成沉重的负荷,以至于难以承受。 无穷无尽的光明圣力不但促使弥赛亚的身体和灵魂向更高层次蜕变,更是令她缓缓地长大,在短短的时间里就从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变成一个明眸皓齿的花龄少女。 嬴战感觉到自己腿上的弥赛亚正在快速的长大,身上的婴儿肥眨眼间消失不见,尖尖的下巴。白皙的面颊,纤柔的胳膊。匀称的身材,不堪一握的小蛮腰。以及那初具规模的胸脯。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撑到了极限,紧紧地束缚着那呼之欲出的部位,最后绷绷几声,衣带全部断裂,弥赛亚毫无遮掩的出现在嬴战眼前。 呃…… 嬴战尴尬的扭过头去,却恰好看到夜依若那不敢置信的表情,顿时更加尴尬。他想一把将弥赛亚放下,可是又怕打断了弥赛亚这种蜕变的状态。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这种过程的重要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这样了。” 听到嬴战的传音,夜依若点了点头,刚才的情形她都收在眼底,知道这并不是嬴战在作怪,不过看到两人那亲密的样子,夜依若心中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 嬴战如同抱着一个烫手山芋似地,丢也不是,拿也不是,早知道就不该把弥赛亚抱在腿上,真是自作孽啊。 不过,无论嬴战心中转着怎么样的龌龊想法,弥赛亚始终没有醒来,她脸上的表情无比祥和平静,在光明力量的倾洒下,又无比的圣洁高贵,让人只能仰望,而无法亵渎,即便一丝不挂,也没有给人以欲`望的色彩。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一个小时,又好像是一个春秋,嬴战终于体会到度日如年的艰难感。他很想开启时间流逝,可是又怕给弥赛亚留下什么隐患,最终只能如坐针毡的受了这种香艳的折磨。的确很香艳,很折磨啊。 终于,弥赛亚对于信仰之力的吸收渐渐变得缓慢、细小,最终停歇,她身上时刻笼罩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光明力量也渐渐变得缓和,一点点黯淡下去。 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弥赛亚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一丝不挂的胸前景象就更加夺目,而这时弥赛亚也终于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仔细一看,顿时羞不可抑。虽然人小,可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尤其是一直以来她接受的很多礼仪教育都涉及到了这个方面。 满头大汗的嬴战连忙把弥赛亚交给夜依若。之前是不敢打断弥赛亚的修炼,此时弥赛亚修炼完毕,嬴战终于可以解脱了。而且,这时候面对面的,总是免不了尴尬,还是让她调整一下吧。 夜依若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披在满脸通红的弥赛亚身上,弥赛亚这才平静下来,不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依然噙着泪水,好似时刻都会倾闸而出。 “好了,别难为情了,都是意外而已。” “可是……以后让我怎么见人啊。” “他是你父亲,有什么不好见人的。再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 弥赛亚顺着夜依若的话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下的台阶,总算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而这时,嬴战再度回来。弥赛亚虽然面颊通红,却只是羞答答的低着头,并没有太多的难堪之感。 嬴战咳了咳,说道:“你试试你的光明力量修炼的如何了。” 提起修炼的事情,弥赛亚倒是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自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光明力量,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原本,她只是凭借天赋使用一些光明圣力的小术法罢了,可是现在,她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随意的调动光明圣力,不但使自己体内的光明圣力,更是外界的光明圣力,还包括用信仰之力转化的光明圣力,这几乎是无穷无尽。 不但无穷无尽,而且,凝聚光明神纹,抓化成类似巫神之体的光明圣体后,弥赛亚对于光明力量的控制也足以媲美嬴战。想当初,嬴战对于八十一种巫神之力都是一窍不通,可是凭借站在达到本源上的优势,依然能够随心所欲的打出和使用各种术法,而弥赛亚有以前那些弟子做基础,自然比嬴战做得更好。 各种术法轮番使出,弥赛亚甚至还随心所欲的创新了几个术法,甚至一些只听夜依若讲解过大概却不知道修炼方法的光明术法也被她使用了出来。站在大道的本源上,这就是一个无可媲美无法匹敌的优势。 嬴战和夜依若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一丝疑虑。 弥赛亚的实力突飞猛进,有了不可思议的提升,她还会像古历史中记载的那样,直到三十岁的时候才开始四处游走,传播教义,收揽信徒么?而且,弥赛亚在大秦帝国居住了七年之久,她今后到底是会站在大秦帝国一方,还是依然遵循古历史中的轨迹呢? 想了想,嬴战长叹一声,无论如何,这么多年来,弥赛亚和他一直都是情同父女,弥赛亚即便站到了大秦帝国对面,嬴战也不会对她斩尽杀绝。 只要大秦帝国励精图治,万世升平,所有的教派组织都不会有任何生存的余地,如果他们敢冒头,在大秦帝国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和强有力的军事打击面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嬴战轻轻抚摸着弥赛亚柔顺如若丝绸的发丝,轻声说道:“乖女儿,感觉如何?” 这种亲昵的动作令弥赛亚浑身一颤,可是嬴战那不含丝毫杂质的声音和眼神让弥赛亚的心境渐渐平和下来,她那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两轮弯月,无比乖巧的说道:“谢谢父亲的指点,我感觉比以前强多了,可是我也说不出怎么强。” 嬴战暗暗点了点头,自己当初修成巫神之体后,实力足以震慑酆都大帝,但是自己的真实实力依旧是圣级,和酆都大帝想岔了十万八千里。身体的蜕变的确会带来强大的实力,但是这个实力并不是指修为,弥赛亚有这种疑惑是正常的。 只是不知道,未来的弥赛亚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四更,一万二。唉,收尾的阶段,越来越不好写了。写的好纠结。。。) 第四百六十二章:出师 始周与秦国合而别,别五百载复合,合十七岁而霸王者出焉。http:/// 这句话和“周命将终、秦祚当兴”出自同一人之口。嬴氏家族的老祖宗见过这个人,复土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自从复土归顺后,大周朝那些遗秘也都吐露了出来,嬴战知道当年有一个实力莫测的人从东向西一路行去,出函谷关,入义渠国,再向西,而后不知所终。 嬴战本以为这个人是大周朝的开国功臣姜太公,可是复土很明确的说,这个人非但不是姜太公,反而和姜太公处处为敌,姜太公一直致力于匡扶周王室,甚至不惜逆天改命帮大周朝延续国运,而这个西去的强者却预言了大周朝的灭亡,如果他和姜太公是一路的,怎么可能会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嬴战算了算时间,距离大秦帝国一统天下也有十五年之久了,如果那个预言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两年后,将有一个被称为霸王的人出现。 霸王之名,古往今来都专属于一个人,那就是项羽。 想到这,嬴战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年的羽王子来,也就是楚王项羽,被自己逼得自尽身亡,魂飞魄散。 不过,项羽死的时候,被赶至的樊增收去了尸骨,摄走了魂魄,巫教神秘莫测,应该会有令人死而复生的手段。 不过紧接着嬴战就想到,项羽活着的时候自己都不怕他。死了又能如何? 虽然心中自信。可是嬴战依旧未雨绸缪,派驻了大量的军队在楚地,秦风对巫教严加盯防,各个门派的天仙级强者动向都多加留意,大秦帝国储备的强者也都随时待命。 大秦帝国一统天下十五年,南疆、西域、以及西域之西的地方也都尽数征服,大地上,已经飘满了大秦帝国的旗帜,大秦帝国的语言和文字通行天下,大秦帝国的律法颁行到了人迹所至的每一个角落。而做完了这一切。嬴战又着手于准备远航,开拓海外的土地。 虽然各州郡依旧是反对如潮,可是寻找大齐国亡国之君的理由又被嬴战祭了出来,反对的声音立刻哑火。毕竟。大秦帝国虽然立国十五年,可是大齐国的亡国之君一直未曾落网,这始终是一块心病。 大秦帝国的官员们不能容忍帝国有这种瑕疵,原大齐国的那些降臣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旧主逍遥法外,毕竟对他们来说,如果旧主没有落网,就代表大齐国没有彻底灭亡,就意味着他们对大秦国的效忠属于背叛。 同样是亡国之臣,其他国家的君王或死或降,亡国之臣效忠大秦帝国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们大齐国偏偏就例了个外,国君不死不降不战,大齐国到底是亡了还是没亡,谁都说不清楚。 竹下靳在大齐国掌权也就是十多年的时间,那些大齐国的世家大族们谈不上对他的忠诚,他们只顾惜家族的利益,而偏偏竹下靳这个国君的存在令他们对大秦帝国的效忠蒙上了一层污点,连带的无法将家族利益最大化。这些大齐国的旧臣们恨死了他们的国君,当今天下,对竹下靳最为痛恨。最希望竹下靳落网的,并不是大秦帝国的君臣,反倒是这些大齐国的旧臣们。 而此时的竹下靳,培养那些徒弟已经有十年之久,他教授给十三个弟子的修炼之法。糅合了东方修炼之法以及黄金匣中的修炼之法,兼采二者之长。又有血魂道的一些精粹,虽是大杂烩,可是每一样都无比精妙,足以令人毕生钻研。 竹下靳得到的黄金匣子中有十二个天使人偶,这些天使人偶可以说是一种生灵,又可以说是一种类似机关人的法宝,竹下靳真不好给他们定位的,不过,无论如何,十二天使人偶无比强大,无比奇妙。 这些天使人偶即便化为人形,实力也就相当于圣级的水平,而现在,竹下靳已经突破圣级,进入天仙之境多年,这些人偶对他来说实在有些鸡肋了些。 想了又想,竹下靳决定将这十二人偶交给弟子们使用,既是资源的合理分配,也给弟子们多一些防身的手段,同时,这些天使也是有思维有灵智的东西,弟子们也能从其中获得一些感悟。 不过,竹下靳很快就面临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天使人偶只有十二个,而弟子却有十三个,偏偏的就少了一个,无法均匀分配。 不过,竹下靳还是决定将这些天使人偶分配给弟子,而且,他按照入门的长幼顺序,给了前十二个弟子,只有最晚入门的犹达斯没有获得。 在竹下靳想来,自己是师父,他们是弟子,如何分配师门的资源还不是有自己说了算,即便有些不均匀的,弟子们又怎么能对师父心有怨言,心怀怨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子不言父之过,这些弟子们只有听从的份,哪能说三道四。 当然,前十二个弟子都不会对竹下靳有所不满,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只会举双手赞成。不过犹达斯心中就不怎么好受了。十三个弟子中,就他的天赋和资质是最好的,虽然入门最晚,可是比起那些先入门的,也就是几天之差罢了,师门中修炼最快的修为最高的都是他犹达斯,凭什么分配这些宝贝的时候就没他的份呢。 如果那些师兄师姐们懂得谦让,如果犹达斯懂得忠义,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可是大秦帝国占据西方才十多年而已,而且,大秦帝国在西方传播中原文明的时候,这十三个家伙已经被竹下靳带进了深山里潜修,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忠义孝悌,他们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当然如果往大了说,就是十分注重个人利益和私有财产不受侵犯。 只不过,犹达斯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露在脸上,他依旧对竹下靳表示恭敬和谦卑,这是弱者的生存之道,对于此,幼年饱经磨难的犹达斯已经熟能生巧。 竹下靳也觉得对自己这个小弟子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十三个弟子中他最为喜欢的还是小弟子,只不过按照长幼顺序,他只能那样做。 为了补偿犹达斯,竹下靳将黄金匣子交给了犹达斯,里面还有光明圣力的种种修炼之法,以及那一张写满古怪文字的羊皮纸。竹下靳嘱咐犹达斯看管这两样东西。 在竹下靳看来,所有东西中最为贵重的就是这个黄金匣子,因为,里面有光明圣力的修行之法,这就好像是一个门派的道统一样,竹下靳将黄金匣子交给犹达斯,如果放在中原,那就是隐晦的表达犹达斯将是下一任掌门。而且,竹下靳还将羊皮纸交给了犹达斯,虽然他笃定犹达斯不可能看得懂上面的内容,但这就是一种态度,表明他对犹达斯的看重。 不过,这也只是竹下靳自己的想法罢了,他以中原人的思维去衡量犹达斯等人,简直就是荒谬。 此时的西方世界,说是蛮夷之地也不为过,经历了大秦帝国对他们的征服,刚刚萌芽的文明就遭到了破坏,简直比蛮夷还不如。蛮夷不知礼数,更何况是这些比蛮夷还不如的人。 他们不知道孝悌之义,更不知道什么道统之类的名堂。那得到十二天使人偶的弟子都在心中嘲笑犹达斯,毕竟十三人中犹达斯排行最小,却最优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高于众,终必毁之。他们对犹达斯幸灾乐祸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们一个个都不敢把心中的情绪表露出来,在竹下靳面前还是表现的一团和气。竹下靳聪明一世,却没想到在这些弟子面前栽了个大跟头,倒是走上了复土的老路。 而对于犹达斯来说,师父不赐予他十二天使的人偶也就罢了,竟然还把盛装十二人偶的盒子交给了他。就好像师父给其他人吃西瓜瓤,却把西瓜皮留给了他一样。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事实证明,买椟还珠的人是少见的,当人们对那个买椟还珠的人加以鄙夷和嘲讽的时候,谁又敢断定,那个装着珠宝的盒子就真的一文不值呢?黄金匣子无论意义还是价值,都远高十二天使人偶百倍千倍。可是,这世上只有竹下靳只一个人知道罢了。 “好了!今天为师把这些东西分给你们,只想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可以出师了。” 竹下靳笑着拈了拈颔下的胡须。十年磨一剑,这些弟子们兼修各种功法,十年如一日,再加上西方大地上各种天材地宝蕴藏丰富,他们的修为都突飞猛进,十年就达到了金丹期的水平,这种速度令竹下靳喜出望外,喜不自胜,竹下靳甚至十分自得的想到,自己培养徒弟的本领应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了。 当然,如果竹下靳知道弥赛亚年仅七岁就修成了金丹期,又该如何做想。而且弥赛亚只是年仅七岁,器修炼的日子只会更短。 “你们如今修炼有成,也该下山去传播我们西方教的教义了,去拯救更多的百姓脱离水深火热吧。”。。) 第四百六十三章:复活 竹下靳那些徒弟虽然都生着花花肠子鬼心思,没一个良善之辈,可是他们对竹下靳的畏惧都似乎与生俱来,无论如何,竹下靳的多年来培养出的威信还是不可动摇的,他们并不敢这边拿了竹下靳的东西那边就逍遥自在。\竹下靳平日里展现出的诸多手段都让他们明白,竹下靳想要取他们的性命,根本易如反掌,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竹下靳的手掌心。 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兢兢业业的秘密传教,致力于将竹下靳开创的西方教教义传播开来。 在西方教的教义中,有一个至高无上无处不在的神明,这个神明知道世间的疾苦,也不忍心看到世人忍受磨难,所以派遣了救世主降入世间,传播他的光辉,只要世人信仰他,死后就能升入神所在的国度,享受幸福的生活。 这一套理论,有的是竹下靳溶血炼魂夺得那个黄金匣子持有者身躯灵魂时融合到的,有的,则是竹下靳自己鼓捣出来的,竹下靳先是大晋国贵族,后是大齐国国君,受的都是儒教思想的熏陶,在编排教义的时候也融入了许多规劝世人行善向善的内容,这些内容都是儒教众多圣贤揣摩了千多年的积淀,已经十分完整成熟,所以,西方教将其剽窃来后,也显得无比的深奥,富有哲理,每一言每一句都发人深思。 竹下靳那些弟子们也知道自己干的是掉脑袋的事情。如果让大秦帝国注意到或者逮到。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竹下靳平日里教导他们的时候就极力丑化大秦帝国,将大秦帝国描述得跟魔鬼一样,大秦帝国那些功勋卓著的武将们到了他嘴里都是臭名昭著的魔将,杀人如麻的屠夫。从小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竹下靳那些徒弟们对大秦帝国没有半点好感,而且他们小时候也深受大秦帝国的伤害,所以,他们都十分卖力的从事传教事业,努力的发展信徒。 这十三人也的确有一手,传播教义的时候。所面对的都是千挑万选的群体,这些群体无一例外都是与大秦帝国有深仇大恨,毕竟当年大秦帝国征服西方大地的时候灭国无数,杀人盈野。战争是要死人的。可是并非所有人都有这种觉悟,所以,那一笔笔仇恨都被记在了大秦帝国的头上。 那些门徒行事小心,他们接触的人又刻意保密,而且,西方教的教义只是规劝世人向善,规劝世人忍受苦难,还没有到煽动信徒反抗的地步,所以,即便暴露了。也不会引起大秦帝国的注意,毕竟这种教义只会对大秦帝国的统治更加稳定,而且,大秦帝国此时的注意力还在盯防那些反抗群体,对这种多如牛毛的小宗教团体和组织都无暇顾及。 归根究底,这种宗教组织太多了,有很多是大秦帝国征服西方大地之前就存在的,比如那些崇拜水的,崇拜火的,崇拜大山的。崇拜雷电的,还有那些崇拜野兽崇拜飞禽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的。在战乱中滋生的那些宗教就更多了,那些小偷惯犯骗子强盗们为了果腹活命,愚弄一些老百姓的更是屡不见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他们不闹事。不去触动那些中原移民的利益,大秦帝国的官员和士兵也懒得管他们。 所谓的西方教在这多如牛毛的组织中根本引不起大秦帝国的注意,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分布在各地的十三门徒把西方教传播开来,每一个门徒都为西方教招揽了数千上万不等的信徒。 在传教的过程中,十三门徒也都没有放松各自的修炼,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遭到大秦帝国的清算,就要跑路或者搏命了。 前十二个门徒都有天使人偶,这些天使人偶可以化成天使为他们办事,也能作为一件器具,将他们的所学所会传给使用者。那十二个门徒的修为都一日千里的提升着,只是他们始终保持着低调,除了偶尔在信徒面前施展一些小手段,并没有展露出任何惊人之处。 相对于十二个师兄师姐的提升,犹达斯就显得平庸多了。竹下靳虽然把完整的修炼之法给了他,可是独立钻研毕竟比不得现拿现用,犹达斯的修为提升十分缓慢,甚至举步不前。可是随着他对光明圣力的钻研,他对这门功法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也就知道了许多师兄师姐们不知道的东西。 他渐渐感觉到师父平时教授给大家的东西大致分为三块,一块是源自光明圣力体系,还有一块是源自血液和灵魂,还有一块就比较杂乱,地水火风等都有涉及。 犹达斯的确天赋异禀,资质过人,独立钻研都能取得这样的成果。这也是竹下靳当年收满了十二个徒弟之后有忍不住将其收入门下的原因,更是竹下靳暗暗将其定为西方教接班人的缘故。 就在众多同门飞速提升的时候,犹达斯却在理论和体系上越来越明晰,虽然实力几乎稳步不前,可是犹达斯的根基越来越牢固,对于光明圣力的体会也越来越深刻。 西方教的第一年安然度过,第二年,他们和往常一样,继续着低调的传教,默默的发展信徒。在不引起大秦帝国注意的情况下,继续扩张信徒的数量。 十三门徒在西方大地努力传教的时候,竹下靳已经到了中原地界。事实上,徒弟们刚刚下山,竹下靳就立刻挪窝,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那些徒弟们。在老巢周围观望了一个月,见到没有大秦帝国的士兵和修炼者过来抓捕,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无论有什么作为,竹下靳的一颗心始终记挂在中原,记挂着中原的大好河山,花花世界。 竹下家族在大晋国的计划被嬴战毁了,在大齐国刚刚有了一些起色又被嬴战毁了。竹下靳对嬴战恨之入骨,他做梦都想实现竹下家族的宏图霸业,即便不能,也要毁掉嬴战的一切,让嬴战和自己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这就是竹下靳活下去的动力,也是竹下靳孜孜不倦提升修为的原因所在,更是他潜伏到中原的动机。 他在司机而发,他在寻找机会,他更是在网罗盟友。 大秦帝国已经存在了十五年,但也仅仅是十五年罢了,各国老一辈的人还都没死去,也都没老去,大秦帝国想要真正的天下太平,万民归心,至少得三代人的努力。也就是说,现在的大秦帝国国民还有很多是心怀故主,意图复国的。 竹下靳知道自己身份的敏感,更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可能招来的追杀,所以,他也学着复土的模样,收敛全身的气息,一身黑袍掩身掩面,在大秦帝国四处游走,寻找着任何可能的机会。 这一年,复土几乎将中原各个地方走了个遍,可是每到一地,他都感受到秦风那无孔不入的触角,每一次都只能作罢,因为他不敢确定那些各国遗民是真的想复国,还是秦风设下的套子,专门等着他这种漏网之鱼上钩。 面对大秦帝国经营得铁桶般密不透风的势力,竹下靳十分绝望,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打破了大秦帝国的层层壁垒,给竹下靳带来了一丝光明。 天下合十七年,霸王者出! 乌江岸,手持巫神戟跨坐乌骓马的项羽昂然而立,身上一袭鲜红若血的战袍和披风,在乌江岸的风中烈烈摆动,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想要在大秦帝国洒下星星火种,燃起燎原之势。项羽重新归来,以天神降临之势强势出现,随同他的,还有八千名将士。 这八千将士不是寻常的士兵,而是巫教万年来逝去的强者。 人死为鬼,巫死成神。这是十天十地巫神统治大千世界时定下的规则,也是巫族享受的特权。巫族圣级和天仙的强者死后灵魂不散,尸骨不朽,不堕阴间,不入轮回。而是被专门收敛起来,置放在特殊的地方,享受着巫族通过祭祀献上来的精血气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世间。 这些死者要么功德圆满,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进入上界,要么功亏一篑,变成魔鬼魔怪,立刻被巫族强者诛杀,当然,也有一些漏网之鱼逃逸到了外面为祸世间。这也是为了天下频出妖魔的缘故。 巫族自开天辟地就存在于世间,经历了不知多么漫长的岁月,巫族中诞生的强者如同天上的繁星,巫族死去的强者比繁星更多。这其中有一些功德圆满进入了上界,也有一些功亏一篑变成妖魔,但是还有一些不上不下,既不成功也不失败的。这些巫族强者,一共八千名。 项羽死后,尸骨和魂魄被其师父樊增收敛,并且以巫族秘法拼凑到一起,虽然不能由死转生,但是樊增将其置入巫族密地享受祭祀,终于在大秦帝国一统天下十七年后的今天重临人间,而和他一起的,还有那八千名巫族强者。 他们全都受到了十天十地巫神的赐福,巫神只给他们一个命令,那就是,杀死嬴战,毁掉大秦帝国。。。) 第四百六十四章:起事 项羽和以前一样,依旧是豪气盖世,霸气冲云,重瞳之中闪烁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威势,身上笼罩的神光神芒令他成为独立于世间,高越出万众的神祗。//而现在,他也不负神祗之名,经历了巫族密地的复活,他因为身负重任没有进入上界,但是也已经拥有了神躯神魂,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巫神,而不再是一个平凡的人类。 神躯,令项羽身体的天赋开发到了极致,所谓的铜筋铁骨在他面前根本就是草木灰一样的东西,项羽身上的一根毛发都比得上天火千煅而成的金铁精英,项羽吹出的一口气都能够撕裂空间,打乱地水火风。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伤害你,你是不死的,是无敌的,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击杀嬴战,毁掉大秦帝国!” 项羽记住了十天十地巫神告诉他的话,接受了十天十地巫神的赐福,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个拥有一百道神力的巫族。在这方面,嬴战也仅仅是夺取了九九八十一道巫神之力罢了。 神魂,则令项羽拥有了感悟信仰之力,凝聚信仰之力,以信仰之力催动神通的资格和能力。而项羽的第一批信徒和追随者就是那八千巫族,这些巫族的实力都和生前大致平齐,没有什么提升,也没有什么衰落,他们虽然没能功德圆满升入上界,但是在人间,他们依旧是一等一的强者。 这八千将士中,有天仙级别的高手二十八个,剩余的,都是圣级高手。他们虽然没能如同项羽那样获得巫神的神躯神魂,但是他们也受到了巫神的赐福,根据各人资质和能力的不同,接受的神力都有所提升,最强的那二十八个天仙有数人都达到了九九八十一道神力的地步,其余的也都是八八六十四道神力。剩余的圣级强者也都依次递减。 这是一股无与伦比的势力,是巫族积淀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精华。如果放在之前,这一股势力绝对能够横扫天下,无论是世俗的军队还是个大修炼门派。都不堪一击。 即便是现在面对一统天下的大秦帝国,他们也能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 巫神并没有让他们一统天下,巫神只是让他们杀死嬴战,摧毁大秦帝国。这一点。他们定然能够胜任。 项羽端坐马背,望着前方滚滚的江水,似乎又透过时间的迷雾看到了自己被嬴战逼迫自尽时候的情形,悲愤、耻辱,却又无可奈何。 极目远眺。项羽的目光似乎透过云雾看到了咸阳,看到了咸阳王宫中的嬴战,他心中暗暗说道:孤又回来了,带着神之怒火! “大王,我们要不要兵发咸阳?” 项羽摇了摇头,乌骓马扬蹄跨步,转了个转方向,随后一骑当先的向前奔去。风声里。传来项羽的命令:“去郢都!先收复我们的国都再说。” 八千精兵没有腾云驾雾,没有穿梭虚空,他们就这样跃马扬鞭,旌旗所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秦帝国那些骁勇的将士虽然竭力死战,却依旧无法阻挡这一支军队的锋锐。他们就这样呈现出一条直线,目标直指原大楚国的王都郢城。 项羽就是以这种高调的出场方式向世人宣布自己的归来。更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大秦帝国的蔑视。而在他们那绝强的实力面前,大秦帝国的军士虽然浴血奋战宁死不退,却还是被冠以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耻辱。 郢都,一攻而克!大秦帝国的守军甚至没能支撑住一刻钟的时间,就被项羽大军直捣腹地,斩杀了三军统帅。 郢都光复,大楚国顿时风起云涌。 项羽没有逼迫那些大楚国的旧臣转投过来,拥有如今的实力,他也看不上那些世俗的权贵们,更是嫌恶他们背主求荣的过往。项羽只是将麾下士兵分出二十八路,向周围的各个州郡出击,力求在一天的时间里光复大楚国全境,好好灭一灭大秦帝国的威风,给全天下树立一个榜样。 在项羽内心深处,这一切作为都是为了洗刷当年被嬴战逼迫自尽的屈辱,当然,项羽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在他的生命力,没有失败的可能,即便有失败,他也会重新来过。 二十八路强者四面出击,他们果真强悍无比,一路攻城拔寨,横扫大秦帝国在各地的守军。只不过,项羽一天内光复全境的梦想没有实现,甚至连十分之一都没达成,大秦帝国的将士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决心和勇气,他们明知道不堪一击,可是他们宁死不退,即便只是送死,即便只能拖延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们依旧飞蛾扑火般的投了上去,用他们的生命,拖住了这二十八路大军的进攻步伐,而后,大秦帝国的援军和强者们纷纷赶至,令项羽一天光复大楚国的梦想告之破灭。 大秦帝国立国的十七年中,武当派以整个帝国的资源为后盾,培养了大量的高手,虽然武当派没能拥有自己的天仙强者,但是金丹期和元婴期的强者比比皆是,说是天下第一大派也没什么不妥。而拖住那二十八路大军进攻步伐的,正是这些强者们。 项羽大军出现之前,嬴战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因为巫教的酋长芈玉被剥夺了权利,巫教的统治权落入了樊增一系手中,芈玉和她几个心腹们逃得及时,才脱出重围。芈玉逃出巫教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嬴战通风报信,倒不是她关心嬴战,而是想要借助嬴战的力量帮她夺回权利罢了。 只是,嬴战也没想到项羽会这么果断,那边刚刚把芈玉赶出巫教,立刻就对大秦帝国发难,而且还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修炼者对付寻常士兵。 没等秦风的情报送上来,嬴战就和大秦帝国众多的天仙一同赶往楚地。 武当派由于底蕴的原因,还没能培养出自己的天仙强者,可是大秦帝国众多门派中都有三三两两的天仙。大秦帝国一统天下之后,这些门派的天仙级强者都有求于嬴战,想要借助嬴战打开天门,以供他们渡劫飞升进入上界。所以,一个个都效力于大秦帝国。 随着嬴战出动的有赵嫣然、姬天心、荆简狄、庆尚、夜依若这些亲近之人,也有游啸风、陈芳、方智、夷光这些心腹朋友。还有灵言宗势、术、法这三个重臣,以及墨门北斗七星七个仙级的机关兽,长清宫凌月带领下的四个天仙高手。鬼谷谷主和两个天仙弟子,天机门金乌玉兔两大仙级机关兽,易水盟影舞、影杀、影烛三个仙级刺客,复土和他那十个鬼仙。儒教至圣、亚圣以及儒教中的多名天仙高手,斩龙山和越女剑派的众多天仙。 嬴战早已知晓大秦帝国一统天下十七年后会出幺蛾子,只是不知道会在哪出什么事罢了,是以,很早之前就在周密的布置。各个门派的天仙级高手都已经统计出来,更是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此时项羽刚刚起事,全天下所有的天仙全部出动,以十面埋伏之势攻向项羽收复的郢都。 单论天仙级高手,嬴战手中有一百鬼仙,可是巫族对鬼族有着先天的压制,嬴战那一百鬼仙根本派不上多大的用场。而且。这毕竟是人间的事情,嬴战也不好过于依赖鬼族,甚至都不能让这些鬼族见光。嬴战干脆就把他们留在咸阳,看守大本营,以防止那些不开眼的过来捣乱。 除了这些鬼族高手,大秦帝国网罗的各大门派的天仙也有四十多人。这还是排除了复土和他那一起打酱油的十个鬼仙之后的数量。 项羽的八千子弟虽然声势浩大,可是大秦帝国一方的实力更加雄厚。无论天仙的数量还是圣级高手的数量都足以碾压项羽一方。 当嬴战和众多大秦帝国一系的强者抵达郢都时,不但看到了项羽。还看到了樊增和众多巫教弟子。如果不是早已知道樊增在项羽身边,嬴战还不敢这么奔放的直接围杀过来,毕竟要是这边和项羽对峙脱不开身的时候,樊增等人到咸阳大肆破坏一番,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种可能并不会出现,毕竟天仙拥有虚空穿梭的本领,嬴战更是领悟了时间空间的大道,还有祖龙城池这种异宝,从郢都到咸阳,不过是一个念头的时间罢了。一百鬼仙再怎么不济,总能挡得住一秒钟的功夫吧。 感受到一股股强横的神念在郢城交织密布,项羽哈哈狂笑,跨着乌骓马蹑空直上,他那八千手下也迅速的收拢归队,汇成一股,巫教的众多高手们也汇集进来,使得这个八千人的数量突破了一万。 嬴战看到项羽的一瞬间就在心中暗叹,那句话果然应验了,留下那一句谶语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掌握了时间之力,也不能推测到变幻莫测的未来,仅仅能窥到一鳞半爪,有一些太过机密的事情甚至是云里雾里,根本无从推演,那个神秘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预测到的这一切呢? 看到项羽,在看到项羽那绝非人类的八千子弟,嬴战心中暗道,自己缔造的大秦帝国也会重复地球上那个大秦帝国的老路么?项羽是否还会攻入咸阳? 不过下一秒,嬴战就将心中的杂念抛除,无论项羽为什么复活,无论什么人想要算计大秦帝国,自己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项羽必死! “项羽,有没有胆量来和朕一对一决战?” 嬴战身上光芒笼罩,七星天平冠和五爪金龙袍闪耀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嬴战身上的八十一道神光圣芒载波载浮,熠熠生辉,照亮了郢都上空,如同一个降临人间的神祗,令万民膜拜。 下方的民众纷纷跪拜,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嬴战的面容,武当派所有的武馆都挂着嬴战的画像,嬴战的模样早已经深入到所有大秦帝国民众的心中,就连这些楚地的民众也不例外。大秦帝国统治楚地十多年,楚地的民众受惠良多,对嬴战也是由衷的敬仰。 看到嬴战一来,下方的民众就集体跪拜,项羽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这是大楚国啊,这是大楚国的王都啊,自己还在这呢,这些民众竟然对嬴战顶礼膜拜! 该死!该死啊! 见到项羽那扭曲的五官,嬴战哈哈一笑,“怎么,项羽,你怕了?还是说,你人活过来了,胆气却丢的一干二净?如果你怕了,跪下磕三个响头,朕倒是可以给你封个楚王当当。” “去死!” 项羽终于受不住刺激,怒吼一声,纵马提缰升空而去,嬴战哈哈大笑,引着项羽向更高的地方飞去。 天下级别的对战,破坏力极大,手一挥就是地动山摇,就是山崩地裂,无论嬴战还是项羽都不愿意把郢都毁掉,他俩都把郢都当做了自己的东西。 两边的主子单挑去了,剩余那些天仙级的强者也都向对方发出挑衅的目光,随后按照各自的团伙拉走数量不同的天仙,纷纷向上飞去,一一对掐。 王对王、将对将、兵对兵,郢都上空轰轰烈烈的打了起来。 楚地的变化早已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这一场战斗更是被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关注,这一战的结果,将促使天下格局向两个极端发展。 如果嬴战胜了,自然是天下太平,宇内清净。可要是嬴战败了,项羽的威势再也不可遏制,而全天那些有心复国,却慑于大秦帝国威势不敢动手的各国遗民也会纷纷起事,最终如同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战,同样吸引了竹下靳的目光。竹下靳一直在寻找合作伙伴共同抗秦,却没想到,立刻就蹦出一个项羽,而且项羽是如此的威猛盖世,不但自身强悍无比,还有这么多手下。 想想自己那十三个刚刚进入金丹期的弟子,再看看项羽的八千子弟和那些投靠他的巫教高手,竹下靳那个嫉妒啊。 “机会来了!项羽在东方对抗大秦帝国,我就在西边对抗大秦帝国!不过,临走时应该送嬴战一份大礼。” 说完,黑衣黑帽的竹下靳缓缓消失不见。。。) 第四百六十五章:追踪 竹下靳趁着中原众多天仙齐聚楚地的时候,悄悄来到咸阳。http://竹下靳相信,项羽既然强势归来,就不会只有三分钟的热度,无论项羽能不能弄死嬴战,总得给嬴战添点乱子,自己正好在西方起事,把自己的西方教发扬光大。不过,为了能让嬴战再手忙脚乱一点,给咸阳来个大地震什么的就是了。 咸阳,现在可以是空虚一片,明面上的天仙几乎一个不剩,就算临时的过客芈玉等人,也都不在咸阳,毕竟芈玉等人敌我未名,嬴战也不敢把他们放在咸阳。是以,在竹下靳看来,咸阳简直就是一个脱得白花花的小羊羔。 “颤抖吧,毁灭吧,今后,世上再不会有咸阳!” 竹下靳双眼中闪烁着灼灼的怒火,双手中闪耀起金白色和血红色的光芒,光明圣力和血魂大`法的力量一点点飙升到极限,在极限之后继续向更高的极致攀升,一股狂躁的力量将咸阳笼罩,死亡的气息,一点点流露出来。 咸阳城中那些有点修为的修炼者全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是他们的修为太过于浅薄,并不能找到事情的根源。不过,幸好嬴战走的时候留了一步后招,那一百名鬼仙立刻就察觉到了这股诡异的波动,他们的神念立刻锁定了虚空中的竹下靳。 这一百名鬼仙是酆都大帝在阴间积攒数万年的家底中的一部分。由于阴间的特殊性。诞生鬼仙的数量远高于人间诞生天仙级强者的数量,不过,即便阴间的鬼仙再怎么众多,也不可能全都如得了酆都大帝的眼睛,能够被酆都大帝选为班底的,无一不是精锐。 这一百名鬼仙跟随嬴战十多年,虽然没有立过大功,可是嬴战一直供养着他们,每天都能享用到各种血食,时不时的还有各种珍禽异兽的血食。十几年下来,这些鬼仙的实力全都大幅度提升,一个个都手痒着准备报效嬴战的恩情。 这次项羽的情况特殊,巫族对鬼族有着先天的制约。所以嬴战没有带上这一百鬼仙,只是给他们一个看家护院的职责,这令众多鬼仙都郁闷不已,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却又被派去坐镇大后方了。 不过,事情到了竹下靳这里就出现了峰回路转的情形,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一百鬼仙真想对竹下靳说一些铭感五内的话,竹下靳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兄弟们,上。干死他!” “如果让他毁了咸阳的一草一木,我们就没有任何颜面了。” “陛下以龙血凤凰血供养我们,我们就用敌人的血来回报陛下!” …… 上空,竹下靳刚刚开始凝聚力量,立刻就察觉到一道道阴冷的感觉,密密麻麻的阴冷气息将他锁定起来,那密密麻麻的阴冷气息令他如坠冰窖,血冷骨寒。 “不好!有埋伏!” 竹下靳虽然修炼成了天仙,可毕竟时日甚短,而那些鬼仙都是阴间活了无数年头的老鬼。又在嬴战的喂养下一个个益发强横,而且数量足有一百之多,竹下靳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多年的隐藏和跑路让竹下靳变得生性小心谨慎,察觉到事情不妙后竹下靳两手一甩,将未成形的术法丢掷到咸阳城中。随后他的人就隐匿气息,逃窜不见。 一百个模糊的鬼影子在咸阳上空飞舞盘旋。那两团力量立刻被他们接住。 “啊,这个白色的力量竟然如此强烈,不好,我的鬼体被烧穿了,快丢出去!” “他奶奶的,这个红的也不是好东西,我的鬼力一接触就被它吞噬掉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两种功法都对我们克制到了极点。” “可他为什么跑呢?真要打起来,咱们谁都在他手上占不到便宜。” 一百名鬼仙想要去寻找竹下靳踪迹的时候,竹下靳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无奈之下,一百鬼仙只好施展出一层层禁制,将那两团力量封印起来,作为证物和战果交给嬴战。 不过,当一百鬼仙回到咸阳皇宫中的时候,弥赛亚叫住了他们。 “见过公主!”鬼仙们齐齐行礼。 嬴战的几个妻妾都有生育,但都是男孩,还没生过女儿,唯一的女儿还是这个养女弥赛亚,虽非亲生,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皇宫中地位非凡,是以,即便他们是鬼仙也对弥赛亚恭敬异常。 弥赛亚刚才也察觉到了上空的异常之处,更是感应到其中一股令自己熟悉异常的力量,所以才会出来,并且叫住那些鬼仙。 “你手中那个白色的光团给我看看。” 鬼仙首领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个层层封印的白色光团,说道:“公主,此物杀伤力巨大,你还是不看为妙。” “我只是感觉到其中的力量令我十分亲近。不会有事的。” 鬼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候,弥赛亚放出自己的光明圣力,虽然微弱,可是众多鬼仙都感觉得出,弥赛亚的力量和刚才他们捕捉到的力量同出一源,是一类事物。 想了想,鬼仙首领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白色光团交给了弥赛亚。 弥赛亚抱着那个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圆球,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之色。 这个光球已经不再是乳白色,而是乳白中生出灿烂的金色,弥赛亚虽然修成了光明圣体,但是她的光明圣力还没有达到这么纯粹,并没有向着金黄色转化。 “这个拥有光明圣力的人是谁?竟然修炼的比我还要精深,他是什么来路,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凭借光明圣体的特异,弥赛亚隔着层层禁制,将其中的光明圣力提取出来,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圣力在她白嫩的手掌上流荡徘徊,弥赛亚不断感悟着这种力量的奥妙之处,体内的乳白色圣力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乳白色中渐渐出现一丝灿烂的金光,弥赛亚已经悟通了这种精纯圣力的奥妙,并且开始令自己的力量向着那个方向转变。她是光明圣体,她对光明力量的感悟和运用已经达到了极致,光明力量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秘密,所有的妙用,她只用看一遍就能领悟,就能做到。 弥赛亚将光球还给鬼仙首领,这种东西,她只用看一下就知道了其中的奥秘。 辞别了那些鬼仙,弥赛亚明眸中闪过思索的光芒,她心中升起一股期待和冲动,她想要走出去,去寻找光明圣力的奥秘。 “还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呢,即便回来也一定不会让我出门的,我就……” 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不多时,弥赛亚就收拾了一个小包裹,悄悄的溜了出去。 虽然咸阳皇宫戒备森严,可那只是对外而言,对内而言,尤其是在这里面生活了十多年的弥赛亚,简直就是自家后院。唔,这的确是她家的后院。 偷鸡不成的竹下靳还不知道,就因为他的一时兴起,给自己招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弥赛亚感悟了光明圣力的奥秘,并且令自身所有的光明圣力转化为纯粹的金色,修为依旧是金丹期,可是她的实力却大幅提升,根基更加坚实。而最为奇妙的是,她能够冥冥中感应到竹下靳的位置所在,因为她参破了竹下靳力量的奥秘,而且,她是光明圣体,可谓是光之源头,自然能够感应到竹下靳身上的光明圣力。 东方……还是东方……唔,停了下来,转向了北方……原来他的目标是西方,真够狡猾的。这人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刚刚用传送阵来到大齐国的弥赛亚气鼓鼓的看向西方,因为,她感应到那个人突然回到了西方,这才明白过,之前都是故布疑阵,摆脱有可能的追踪。 “竟然被这么低级的手段给迷惑了,真是气死我了!” 弥赛亚跺着脚,随后便通过传送阵向西方大地,她生于西方,却还从未到过西方大地,第一次来到,不是看望出生地,而是追踪一个可以人。 不过,当弥赛亚进入到西方大地才发现,那个被自己锁定的人竟然凭空的消失不见了。 竹下靳多年隐藏,对于气息的隐匿很有心得,之所以会被弥赛亚感应到,全是弥赛亚体质和修为的特殊性所致,同时,也是竹下靳在咸阳出手,引来的力量波动太大了,一时间没有散去。 而现在,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那种力量的波动早已经淡去,而且弥赛亚又经过传送阵,干扰太过强烈,即便原本还能感应到一些,可是此时她的五感六识都被强烈的空间波动干扰,需要好一会儿才能平静下来。 不过,弥赛亚虽然追丢了竹下靳的气息所在,却感应到了十三个光明气息。这些光明力量的气息和她修炼的光明圣力如出一辙,可谓是同出一源,只是,相比起之前那一道光明圣力,这十三道力量的气息十分微弱,简直就是太阳下的萤火虫,如果不是亲至西方大地,恐怕还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多和我一样的光明圣力?” 弥赛亚疑惑的摇了摇头,她决定找其中一人问问看,再三感应了一下,弥赛亚向着其中最弱小的那个光明气息赶了过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卖弄 竹下靳的的举动根本没有在大秦帝国溅起半点浪花,更没有对发生在楚地的战斗产生丝毫影响。/ \\ 下方,没有了项羽和众多天仙坐镇,那些巫教的修炼者和大秦帝国的修炼者打得如火如荼,这些巫教的修炼者虽然诡异,可是大秦帝国的修炼者也不弱,而且,大秦帝国的援军源源不断,巫教的修炼者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不多时就战局倾斜,大秦帝国一点点采摘到了胜利的果实。 中间那些天仙的对战就精彩许多,这些从巫族密地复活的巫族天仙精通各种武神力量,再加上那诡异的巫术,大秦帝国甫一交战就吃了几个大亏。好在冲在第一线的是墨门的北斗七星和天机门的日月两只仙级机关兽,九只机关兽最大的优点就是皮厚,耐打,所以,即便吃了大亏也没有出现人员的伤亡。 而等到大秦帝国的天仙们适应了这些巫族高手的战斗套路,巫族一方人数上的劣势就显露了出来。前排,九只仙级机关兽将巫教天仙拖得死死的,后面,大秦帝国一方的天仙或是施展术法,或是控制法宝,各种削弱和攻击的手段纷纷使出,潮水般的打了过来,那些巫族天仙疲于应付,虽有自保之力,却没了拓展之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而一切的焦点,还是嬴战和项羽的对决。 他们都是一方君王,又同时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嬴战的实力和手段自是不用说明。项羽受到十天十地一百巫神的赐福。各种巫神之力的修炼都达到了极致,并且可以凝聚信仰的力量,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拥有了和嬴战一较长短的资本,甚至是超越嬴战的实力。 这世上,没有比嬴战强的修炼者,即便有,他们也不可能和嬴战作对,毕竟只有嬴战才能开启天门,如果他们得罪了嬴战。就将和天门无缘,也就注定永远滞留在大千世界,等寿元耗尽,成为一捧黄土。而那些纯心要和嬴战作对的。则是本领太差,根本没有作对的资格和实力。 而项羽不同,他和嬴战有深仇大恨,并且有巫神的指示,他拥有媲美嬴战的实力,而且丝毫不忌惮任何后果。 “举火焚天,洪水净世,雷震九州,风凌天下!” 项羽冲到嬴战身前的时候,巫神戟翻飞击打。四道光芒同时迸现出来,风雷水火的力量于同一瞬间绽放出来,四种毁灭性的气息瞬间将嬴战四面八方笼罩起来,令嬴战无路可逃,更无路可退,只能硬接。 嬴战身上闪耀起八十一道神纹,强盛的神光圣芒将半边天际笼罩在其中,项羽的攻击在这种无边的光辉中顿时黯淡下来。 “项羽,如果你只会前八十一种神力,根本不可能伤得了我。我对这八十一种力量的理解和运用是你不可想象的高度和深度,如果你只有这么点手段,那就趁早跪下乞降吧。” 说话间,嬴战伸手一点,风雷水火四系的神纹在嬴战指尖上浮现。项羽那声势浩大的四个杀招触及到这四个神纹,灰飞烟灭。变成了最基本的风雷水火四系灵气弥漫在天地间。 项羽看到嬴战指尖上的神纹,眼中流露出一丝凝重的色彩,对于这个符文,他并不陌生,那是只有巫神才拥有的,是力量的本源,拥有相应的神纹,就代表掌握着这一系力量的至高奥秘,这一系力量就对其无效。 举个简单的例子,掌握了火焰力量的火神,可能会被火烧死么?掌握了雷电力量的雷神,可能会被雷劈死么?那么再举个更简单的例子,你见过被淹死的鱼么? 项羽看到那四系神纹的时候,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凝重,因为他知道凝聚神纹的艰难之处,即便拥有了十天十地巫神的赐福,更是掌握了各系力量的奥秘,拥有了凝聚信仰的资格,可是,他没能凝聚出神纹,哪怕连一个都没有,足见凝聚神纹的艰难。 “凝聚神纹无比困难,你虽然拥有四道神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修炼才多少年,只怕你的修为也就仅止于此了。” 项羽相信嬴战能够凝聚出四道神纹,可他也笃信,嬴战的实力,也只能凝聚出四道神纹罢了,凝聚神纹的过程困难无比,嬴战修炼的时间还不到五十年,根本不可能凝聚出更多的神纹。 嬴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没有向项羽解释,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项羽发招。 嬴战虽然悟通了各系的本源,可是具体的运用上还十分欠缺,比如那举火焚天,洪水净世,雷震九州,风凌天下四招,每一招都是毁天灭地的招数,单独拿出来都能横扫一大片,更何况是四招齐出。全天下,也就嬴战这么一个怪胎能够面对如此程度的攻击安然无恙,换个人,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 这四个招数繁复精妙古朴大气,绝对不是项羽能够钻研出来的,项羽没有这种境界,更没有这种时间,如果他能够钻研出这种程度的招式,当年也不会被逼的自杀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招数来自巫神,巫神将项羽复活,赐予了他力量,更是赐予了他使用这些力量的方法,举火焚天,洪水净世,雷震九州,风凌天下便是其中的四种,当然,项羽还会有更多的手段。 嬴战在瓦解那四招的时候,就已经将那四招的精妙了然于胸,嬴战掌握了八十一种巫神之力的本源,项羽的行为无异于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关公庙里耍大刀。 只是,项羽还不知道,他只是恼火的怒吼着,巫神戟抖动,震荡起更为爆裂的力量,搅动起更为凌厉的杀招。 “崩山裂地!” “刀锋炼狱!” “梁柱镇龙!” ………… 一招招,一式式,项羽就像是一个卖弄玩具的小孩子,在嬴战跟前演练起了巫神教导他的那些杀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对用了一种力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将这种力量毁灭的一面发挥到极致的打击。 不过,嬴战没有丝毫惊慌,更没有丝毫惧怕,无论项羽出什么招,他都是一个应对之法,那就是手指一点,凝聚出相应的神纹,神纹所至,那狂躁的力量立刻消弭不见,化成满天的灵气四处逸散。 十种!二十种!四十种!八十种! 项羽都快要气疯了,这个嬴战到底掌握了多少种力量?他怎么能够凝聚出这么多的神纹?他才修炼了多少年啊,而且,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巫神的赐福,根本没法和自己相比,可是为什么他的力量会如此的强大,自己都打不过他呢? 可是项羽哪里知道,初级的修炼是对自身筋骨血肉的修炼,中层的修炼是对自身元气和外界灵气的修炼,高层的修炼是对自身魂魄神念和外界种种规则的修炼。而超越了常规,凌驾在万物之上的修炼,就是对大道本源的修炼,而这种特殊的修炼方法,所需要的就是信仰之力。 项羽之所以觉得凝练神纹艰难,那是因为他缺乏信仰之力,人间根本没有多少信仰他的人,大楚国被灭后,嬴战使用了一系列手段,去消除项羽的影响,更是披露了项羽弑父的事情,项羽在楚地的名声简直要掉进茅坑里了。 而项羽所有信仰之力的来源也就他那八千子弟罢了,这八千子弟虽然强横,可是对项羽的信仰并不坚定,能够产生的信仰之力不但有限,而且不怎么好。弥补消耗都已经入不敷出了,项羽哪还有资本去凝练神纹。 反观嬴战,在阴间的时候,得到了几乎所有鬼族的崇拜,产生的信仰之力几乎要将他冲垮,歪打正着的凝练出了神纹。虽然运气成分很大,可要是没有那几乎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嬴战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而现在,大秦帝国一统天下,更是将领土扩张到了四方八极,大地上所有的人类都是大秦帝国的子民,都要对大秦帝国的皇帝顶礼膜拜,每一秒都有无数的信仰之力凝练积淀下来,即便嬴战拼了命的去挥霍,也不可能将其消耗殆尽。就好像长龙吸水一样,吸的再怎么猛烈,也不可能令海平面下降半分。 眨眼间的功夫,项羽就将八十一种神力的杀招演练了一遍,而嬴战也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不落下的看了一遍,八十一种神力的用法已经了然于胸。 看到项羽略有些喘气的模样,嬴战笑着说道:“你还有更新鲜的招式么?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还手了!” 项羽心中砰的一跳,嬴战还没有还手就这么厉害了,如果他还手,自己能支撑几招呢?不不不,自己还有一些招式没有试出来,只要使出来了,一定能弄死他! 项羽知道,嬴战所学的八十一种神力都是从自己身上夺走的,也就是说,他的本领仅止于那八十一种神力,可是,自己现在拥有的是一百种神力,还有十九种是嬴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身份 弥赛亚察觉到的那十三道光明力量的气息正是竹下靳的十三个门徒,这十三门徒同样修炼有光明力量,作为光明圣力的本源,弥赛亚自然能够感应到他们的存在。// / 这十三个门徒可不像竹下靳那样老奸巨猾,能把所有的气息全部屏蔽,所以,一到西方大地,弥赛亚就察觉到他们,更是顺着这种感应,找到了其中最弱小的那个。 最弱小的,自然就是排行老十三的犹达斯了,犹达斯虽然天赋最高,资质最好,可是由于竹下靳的“偏心”,他的实力提升反而成了众人中最慢的。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修为最弱的。 这段时间,犹达斯传教之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研究那个黄金匣子,越研究,越觉得这个黄金匣子不可思议,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都别具匠心,每一个花纹都意义深奥,那个关于光明圣力的修炼之法也十分高深,每每研究出某些心得,就令犹达斯拍案叫绝,如痴如醉。 而唯一不美的就是那个羊皮卷了,上面的文字和符号乍一眼就是鬼画符,别说内容,就上哪边朝上哪边朝下犹达斯都看不出来,这些文字和符号似乎蕴藏着别样的秘密,可是仔细研究,又没有任何头绪,每次都令犹达斯垂头丧气。 这一天,犹达斯照例研究了一下修炼功法,随后看了一眼羊皮纸,倒不是真的想去研究它。而是这已经养成了习惯。可就是这一眼,让犹达斯得到了一些收获,倒不是从羊皮纸中看出了什么门道,而是发现羊皮纸上多出了一行字迹。那一行字迹是如此的清晰,而又诡异。 “圣人将至,圣徒将归。” 突兀的,一个声音在犹达斯心底响起,犹达斯惊骇得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向四周张望寻找,却一无所获。 “孩子。我在这里!” 犹达斯顺着声音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黄金匣子上闪耀着一团金色的光影。光影中,正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看到那个老者,犹达斯下意识的就要喊出师父二字,可是紧接着他就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察觉到这个老者和自己师父的不同之处,他的面目太过于和善了,而自己师父,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鸷感觉。而且,师父平日里都大家都十分严厉,绝不会这么和善的称呼自己“孩子”。 不过。看到那个老者和黄金匣子有关联,犹达斯还是不敢造次,于是恭敬的问道:“老人家,您是?” 老头叹了一声,说道:“我只是神灵派在时间的一个指引着,名字并不重要。” “那,老人家您叫我是?” “我的职责就是把神灵的指引传达到受神启示的人身上,可是我现在已经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我来找你寻求帮助的。” 犹达斯脑袋有些当机了,神灵?师父他老人家口口声声说的那个至高无上无处不在的神灵竟然真的存在? 罪过罪过。万能的神啊,我不是诚心要亵渎您。 “咳咳,老人家,您说吧,有什么事?” 老头看了犹达斯一眼。说道:“原本,我只是一个默默修行。等待受神启示的圣女降临,给她铺好道路,帮助她完成神灵的任务。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恶魔破坏了……” 在老头的叙述中,黄金匣子和其中的十二天使人偶,光明圣力的修炼之法和羊皮纸全都是神灵赐予的。至于这个神灵长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来路,老头也不知晓。总之,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然后一觉醒来,身边就多了这些东西。 他一开始也是将信将疑,可是当他按照那个功法修炼的时候,果然修炼出了非同寻常的能力,而且,那十二天使也妙用无双,绝对是人类无法制作的奇物。更有那羊皮纸,每隔一段时间,上面都会出现一则预言,而它预言的东西,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是以,老者也就开始坚信起来。 他默默地等待着圣女的降临,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可是突然有一天,羊皮纸出现了一则警示,说他将会受到恶魔的残害,并且指出了他可能会面临的后果。这一则警示只出现了一瞬间,随后就消失不见,好似从没出现过。 老者此时已经对羊皮纸深信不疑,他知道上面预言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在这种危难的关头,他没有选择退缩放弃或者妥协,而是以大无畏的勇气,选择了以身殉道。 “我悄悄的在黄金匣子中留下了一丝神念,同时,又遗忘了关于这些事情的所有记忆,然后就继续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然后,恶魔降临……” 犹达斯听到这种惊天的秘密,瘦削的小脸立刻就变得煞白煞白,“老人家,您说的都是真的么?我师父……他,他竟是恶魔?是他吞噬了您,并且化作您的模样?” 老头点了点头,“没错,你不是也发现了么,他身上的光明力量并不纯洁,他还有其他的力量,他还有其他信仰。” 犹达斯一直在钻研黄金匣子中的修炼功法,心中明白,必须对神灵信仰坚定而且虔诚,才能修炼光明圣力,而且,修炼了光明圣力,就不能再信仰其他神灵,不能再修炼其他功法,否则,都将视为渎神,背弃神。 听到这,犹达斯以往那些疑惑和不解终于豁然开朗,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师父他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孩子,我不能再肩负神灵的指引了,指引圣女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你愿意接受神灵的使命,去奉献你的一切,哪怕是死亡。也在所不惜么?” 犹达斯听到这话。顿时挣扎了起来。一面,是神灵的仆人,一面,是残害神灵仆人的恶魔。无论神灵如何光辉,可终究抵不过恶魔的强大啊。犹达斯刚想接受,竹下靳那非人的力量就浮现在心头,以他这小身板,去和竹下靳作对根本就是找死。 老头的身形模糊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无奈的说道:“孩子。不需要你去和恶魔作对,也不需要你和他决裂,而是神灵选中的圣女正在向你走来,到时候。你只需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就行了。” 犹达斯听到这,心中顿时一松,只要不是让他去和竹下靳正面作战就行了。无论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盖不了送死的事实,这并不是犹达斯贪生怕死,而是他知道,这样的死法不值得。 不过,听到要将手中二弟几样宝贝交出去,犹达斯心中又是不舍。这可是宝贝啊,怎么能拱手送给其他人。 老头如果能复活过来的话,一定会掐死犹达斯。老子为了神灵的众人,连命都不要了,你却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该死的,你是怎么被选为神的圣徒的。 “孩子,这样吧,不需要你把东西送出去,你只是借给圣女看一下。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去解读羊皮纸上的文字。” 要说这世上,也就只有老头才会解读羊皮纸,即便竹下靳,也是溶血炼魂吞噬了老头之后。获得了他所有的记忆和经验,才会的这一切。 面对老头提出的条件。犹达斯怦然心动,只是借阅一下,既不会损失什么,又不怕没法给师父交代,毕竟,如果把这东西送出去,以后师父问起怎么办。而且,作为回报,老头愿意交给自己羊皮纸的解读之法。要知道,羊皮纸上的秘密就像一只猫爪,不断的挠着犹达斯的心窝,犹达斯早就想窥视的其中的秘密,却一直不得其门。 “我愿意接受神的使命,指引圣女,并为其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老头心中鄙夷,暗道,就你小子的品行,你的誓言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不过,老头还是将一缕神念融入犹达斯脑海中,让他拥有了解读羊皮纸的能力。如果他能够解读羊皮纸,可以看到过去未来的事情,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一定会明智的选择立场的。 老头的身影如同风中残烛般消失不见,他本就是一缕神念,无根之萍罢了,他的三魂七魄已经被竹下靳彻底炼化,根本不存在于世间,就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的死,还是值得的。 咚咚咚…… 房门传来轻轻的叩击,犹达斯立刻跳了起来。像他这种整天提心吊胆做贼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惶恐不安,更何况是被人敲门。而且,他住的地方就连那些信徒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来了呢? “谁……谁呀?” “对不起,我有事情想要和您谈谈,您现在有时间么?” 犹达斯连忙将黄金匣子收起来,藏好,随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后,才用神念看了看门外的景象。 女人,而且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更难得的是她身上的气质,是如此的纯洁,如此的光明,令人一见之下就难以忘怀,一股膜拜的意念不可抑制的升腾出来。 “我能进来么?” 听到女人再次催问,犹达斯连忙将门打开,十分恭敬的说道:“尊敬的女士,请进。” 打开门之后,犹达斯这才发现,女子身上笼罩着浓郁而精纯的光明力量,她的实力和自己相若,可是她力量的精纯度却是百倍于自己,而且,她的力量十分凝聚,十分收敛,如果不是如此近距离,自己根本感应不到。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她的光明圣力怎么会如此强大,对了,师父不是说世上没有其他人会光明圣力了么?我们十三个师兄弟终日都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他们传授出去的,而且,我们下山还不到两年,两年的时间里,怎么可能培养出这种程度的高手? 难道…… 犹达斯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刚才那老头的话语,他立刻就猜出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一定是传说中神灵降入世间的圣女,也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人。 “我叫弥赛亚,请问你是?” “我叫……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弥赛亚。怎么了?” 弥赛亚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疑惑,她不解的看着犹达斯,不明白犹达斯为什么会如此吃惊。 可是弥赛亚哪里知道,她出生在西方大地,刚一出生,大秦帝国的皇帝就把她一家接走,后来,弥赛亚被封为大秦帝国公主,她的出生地也就成了她的封地。这在西方大地上绝对是第一无二的事情,可以说,弥赛亚就是西方大地上最尊贵的人,她的名字和事迹几乎是每一个西方大地的居民都知晓的。犹达斯这种小油条更不会没听说过。 犹达斯粗重的喘着气,双手搓着衣角,一会儿放在腿侧,一会儿放在身后,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合适,浑身别别扭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弥赛亚看到犹达斯的模样,不由轻轻地笑了,那一笑,如同百花齐开,看得犹达斯一阵阵呆滞。他这种草根阶级,而且是见不得光的草根阶级,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国公主,而且是最为尊贵的公主。 这一刻,犹达斯恨不得把那个老头拖出来暴打一顿,你奶奶的,你早说圣女是大秦帝国的公主啊,跟着这个主,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有官当,有封地拿,无论走到哪都是高人一等的大秦帝国贵族,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会被那些大秦帝国的士兵抓住丢进牢里了。 “公主,这个……那个……”伶牙俐齿的犹达斯这会儿突然变得口吃起来,好一会儿,终于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公主,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犹达斯说哭就落泪,不一会儿就面满泪光,随后,他将刚刚藏起来的黄金匣子找出,双手托着献给弥赛亚,说道:“公主,圣女,我和我师父等了您无数年啊,我师父他老人家被魔鬼吃掉了,现在魔鬼化作他的模样,以神灵的名义招摇撞骗,公主,您一定要拆穿魔鬼的真面目啊……” 声泪俱下的犹达斯很快就给自己安了一个身份和经历,反正那老头已经死了,也没人揭穿自己,而且,自己现在是全心全意的为圣女、为神灵服务,这是崇高的,是伟大的,即便有谎言,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如此自我开导之下,一开始还有些负罪感的犹达斯越来越觉得自己高尚,伟大,可歌可泣…… PS:写到这,我真的深深地喘了口气,自从横扫六合上架至今,每天都是一万字左右,有时候一万二,一万四。一开始还有时间检查一下错别字,可是越到后来,时间就越发紧张,有时候踩着点能完成更新任务就不错了,也就没有时间去检查错别字,我承认,这两个月来根本没检查过错别字,实在是顾不过来,每天保证更新,连做饭吃饭的时间都不怎么多,有时候一天就一顿饭。 这次总算撑到月底了,书也接近尾声了,总算能够放松一下。 三月份,十分感谢胖哥哥YY想法,给横扫六合投了三张月票,避免了一个月都是鸭蛋的尴尬,也让我小小的骄傲了一下,一次拿到三张月票,真的是第一次。 还有胖哥哥YY想法的更新票和尘封独忆的更新票,还有其他给本书投票和订阅的朋友,谢谢你们长期以来的支持。 很快就要结尾了,但绝不是两三天之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烂尾,更不可能太监。只是四月份的时候势必要放缓更新的速度,一天五六千字。偷一下懒。 拱手,答谢。。) 第四百六十八章:灭夙敌 楚地的大战依然在继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阵亡,下方那些金丹期元婴期的修炼者如同割麦子似地倒下去,随后又有许多修炼者源源不绝的涌入。/// 巫教的班底已经快拼光了,不是他们不勇敢,不是他们不强大,而是大秦帝国的人数太多了,杀死一个,立刻又补充进来两个,这两个还没杀死呢,立刻又涌进来四个、八个,巫教的修炼者不多时就被大秦帝国的修炼者淹没了。 巫教再怎么强横,再如何底蕴深厚,也敌不过一个帝国的力量。尤其是大秦帝国这种一统天下,又刻意提升修炼者实力和数量的大帝国。 再向上,项羽那八千手下倒是剽悍异常,虽然大秦帝国的圣级高手同样众多,甚至是这些巫族高手的两倍甚至三倍,可大秦帝国的圣级修炼者大都进入圣级没多久,即便一些火候十足的,也就是几十年上百年罢了,而他们的对手则是一群不知道祭炼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老怪物。 这些在巫族密地祭炼的高手们虽然寿命终结,可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他们的思维和意识并没有消散,也没有停止,那无尽的岁月中他们依旧在琢磨巫术,推演战技,如此深厚的积淀,同级之内,他们是无敌的。 而且,和项羽一同出世的这八千子弟修炼的都是同源巫术,合击技巧威力巨大,大秦帝国一方的修炼者来源众多,即便那些武当派培养的圣级高手,也有一大半是半路出家改修武当修炼之法的,彼此间的配合远逊于这八千子弟,一时间被打得抬不起头来。 再向上,双方的天仙高手胶着战斗,巫族一方的天仙依旧在人数上占劣势,可是他们的经验与合计无比精妙默契,足以弥补人数上的劣势。 大秦帝国的天仙可谓是五花八门,来源更是繁杂。但是不可否认,每一个能够修炼到天仙级别的强者,都有他们的过人之处。而且,正因为来源甚广,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压箱绝学,令人防不胜防。而不像那些巫族,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招,看一遍就了然于胸,虽然破不开他们的防御,但是想要抵挡他们的攻击还是轻而易举。 看到双方天仙胶着在一起。僵持得难解难分,赵嫣然向夜依若和荆简狄说道:“你们带人,下去斩杀那些巫族的圣级高手。”似乎看出两人的担心,赵嫣然说道:“没事,我们这里还能承受,你们速战速决再回来便是。” 夜依若二话不说,和她那三头威风凛凛的巨龙僵尸一起突兀消失,随后在下方队列整齐攻守有序的巫族圣级高手队列中出现。手中血光绽放。一道道如同长虹般的血色匹练纵横交织,那些巫族虽然强横,可是面对天仙,而且是巅峰级的天仙,他们那些实力就变得无比脆弱,但凡被血光擦到就是死路一条。 夜依若修炼血魂道。对于带有鲜血和灵魂的生物极具克制,就好像巫族能够把鬼族压制得抬不起头一样。夜依若在这些巫族面前也是神灵一般的存在,手掌所向。死亡纷舞,一具又一具巫族的尸体从空中抛落,他们浑身的精气神全都被攫取一空,死的不能再死。 那三头巨龙僵尸一直被夜依若用养尸之法祭炼,又每天用龙肝凤髓麒麟血喂养,虽是僵尸之身,却比龙凤麒麟等物更加神异,那些巫族虽然躯体强横,力量狂暴,战法犀利,可是遇到巨龙僵尸,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锤子下的鸡蛋,咔啪一声就变成满地的污秽。 荆简狄和影舞、影杀、影烛三人在下方神出鬼没,每一次现身,就带走一个或者多个巫族的生命,同样是四人,他们击杀的速度和效率却比夜依若更快更高,毕竟是术业有专攻,如果在杀人上被夜依若和三只僵尸比下去,这些人也无颜面见家乡父老了。 上面那些天仙级的巫族看到下面切菜砍瓜似地屠戮,一个个目眦欲裂,连连怒吼。 “你们这些人类,真是卑鄙无耻,竟然不顾强者的尊严,对弱者出手!” 赵嫣然轻笑,“这叫战术,我们可以将优势的兵力分出去对付你们的短板,为什么要和你们在这里硬拼呢,如果你们不服气,也分出兵力下去救场,或者对我们的弱者出手。” “女人,你无耻!” 这些巫族天仙纷纷叫骂,可是他们都没有做出分兵的事情,他们这些天仙本就被压制,堪堪能够自保,如果分兵,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各个击破。 “不要跟他们废话,统统杀了就是,我们的族人,会升入上界的,即便不能,也可以在祭坛复活!” “为巫神献身,是我等的荣耀!” “为了巫神的荣耀!” 巫神和荣耀的字眼此起彼伏的响起,众多巫族身上全都闪耀起夺目的神光,一道道神力的光芒将他们的身躯笼罩,所有巫族的实力都迫近巅峰,然后一点点突破,他们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秘法,竟然全都发挥出了超水平的战斗力。 赵嫣然秀美微皱,因为她明显感受到了前方的压力。 凌月一手持剑负于身后,一手按在赵嫣然肩上,目光中杀气凛然的看着前方,头也不转的向赵嫣然说道:“徒儿,用水泽万物!” 赵嫣然应了一声,随后身上升腾起一道道水泽光华,上善大德经全力催动,浓郁的水汽以赵嫣然为中心向四周弥漫扩散。楚地本就江河众多,湖泽遍地,水汽最为浓郁,而这一刻,所有的水汽都受到了无形的感召,纷纷向郢都的方向汇集而去,向着赵嫣然所在之处涌来。 无数大江大河的水位凭空下降,无数江河中的水族惶恐的潜入水底,钻入泥沙中,郢都上空成了名符其实的水泽之国。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万物生长,大德莫焉…… 古老的咒文从赵嫣然口中诵出,上善大德经招引来的水力缓缓荡漾,一缕缕的水光融入大秦帝国一方的修炼者体内。他们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疲惫的体力立刻恢复,失血过多的眩晕转眼间没了踪影。所有的修炼者都在上善大德经的奇效下得到了恢复,更得到了提升。即便那些修炼火系功法的修炼者,也受到良多的补益,水虽然克火。却也利于万物。 而巫教一方,则感到阴雨靡靡,雾气浓重,每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意味,身形游走没了以前的那种爽利。总有一种莫名的阻碍,就连神念的游走也变得凝滞迟缓,五感六识都被不同程度的削弱。 “不好,这必定是太古的功法,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众多巫族高手纷纷运转巫术抵抗,他们甚至合力招引巫神共工的本体降临,借水系巫神的神力驱逐水汽,不多时。一个雄壮的半人半蛇形体缓缓浮现。 “哼。想要请神,你们做梦!徒儿,紫宵诛神!” 陈芳和姬天心两把仙剑擎天屹立,浓郁的雷云滚滚出现,大片大片紫色的雷电虚空衍生,一道道蜿蜒如龙的雷电被陈芳和姬天心招引。劈落,在赵嫣然的上善大德经加持下几乎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又是太古功法。该死的,快散去共工巫神的神力分身。” 不过。迟了,共工的神力分身被万千紫宵神雷照顾,幽蓝的水泽之力瞬间被渲染成紫色,随后砰然炸裂,水力和紫宵神雷的力量汇到一起,打向无数巫族高手。 即便那些巫族的天仙受了这紫宵诛神也浑身黑烟滚滚,如同瓢泼大雨一样降落到下方巫族大军阵营中的紫宵神雷,但凡触及到受上善大德经加持的大秦帝国修炼者,都无声弹开,而遇到被上善大德经压制的巫教一方修炼者,全都是瞬间炸开,一道道诛神雷将那些巫族高手炸的尸骨全无。 感受到巫族天仙们疯狂的气息,墨门北斗七星七大仙级机关兽瞬间摆开七星大阵,北斗耀世的光芒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如同一张大网般的将巫族天仙们困住,随后其他天仙们纷纷出手,将一记记杀招丢了进去。 局面,一点点被大秦帝国掌控起来。 …… 项羽看到下方一面倒的战局,浑身涌现出浓郁的杀气,疯狂的杀气变得惨白如雪,浓郁如霜。项羽那重瞳一点点变成血红色,无穷的杀意从中迸射出来。 “千军戮——杀!” 项羽怒吼暴喝,浑身杀气如同潮水般滚滚而出,一个杀字刚刚出口,两人身周便被滔天的杀气笼罩,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符文从空中浮现,符文闪现,各种巫族、妖族、人族的虚影化作一个个神色狰狞面容凶恶的幻影,陨石撞地般的向嬴战攻来。 “第八十二道神力,竟然是杀戮!” 这一次,嬴战没能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的偷师,甚至都看不清那神力神纹瞬间出现的一幕。一来,是项羽对这个神力修炼的不足,二来,是嬴战根本不认识这一神力。 “等等,容我再看一下!” 时光的力量瞬间出现,一个个时间的神纹浮现在两人所处的这一片空间,项羽发出的神力虽然未能凝聚出属于自身的神纹,但是神力无比强大,那些神力化作的幻象与时间之力的神纹碰撞,抵抗,只不过,在神纹面前,他们实在太脆弱了,一个个纷纷炸裂,粉碎,变成杀气消失不见。 “时光静止!” 这一刻,嬴战和项羽所在的区域陷入了停滞状态,时光不再流动,所有的一切完全静止,项羽虽然竭力反抗,可是,当时光的力量笼罩在他身上的时候,一种无可抵御的大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袭来,更是从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涌入,甚至里里外外无论灵魂还是躯体都被这种大力禁锢。 是时间,无可抵御更无从抵御的力量,只有同样领悟了时间的奥秘才能破解,只可惜,项羽对于时间的力量也只是停留在初步的运用罢了,及不上嬴战这种高度。 嬴战看着项羽使用第八十二种神力的那一瞬间,空中稍纵即逝的神纹影像被彻底定格,嬴战昂首望着空中那个神秘古朴的符文,用神念去感悟着其中蕴含的至理,千百万次临摹着它的轨迹。一点一滴的明悟浮现在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眨眼,又或者是好几天,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 嬴战和项羽周围的时间已经陷入了静止状态。无论声音光芒还是意念都无法进出这里,这里,成了与世隔绝的空间,外面根本无法打探到这里的情形。 呼…… 是不是这样? 嬴战手掌缓缓浮现出一枚符文。每一笔每一画都和项羽运转神力时一闪即逝的符文一般无二,正是第八十二种神力杀戮之力的凝聚。 嬴战的身体和灵魂中瞬间多出了一种力量,多出了一道神纹,正是嬴战刚刚领悟并且凝聚的第八十二道神力神纹。嬴战感觉到自己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得到了加强,原本已经陷于停滞的修为竟然不可察的涨了一丝。而且自己的极限也松动了一份,也就是说,能够继续修炼,将实力再度提升。 “唔……这种感觉真是美妙,超越极限,突破极限,提升极限……只要搜集到更多的神力,凝聚出更多的神纹。力量就能够无休无止的增长。提升……” 时间,再度恢复流淌,破碎的杀戮幻像重新浮现,可是面对嬴战手上的杀戮符文,这些幻象全都与项羽失去了联系,成了嬴战的掌中玩物。 “千军戮——杀!” 嬴战一甩手。无数幻象全都朝着项羽飞去,如同彗星落地。绚丽而壮烈。 项羽很想死,既是被千军戮这一招攻击重创。又是被嬴战无耻的抄袭剽窃气得五内俱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嬴战怎么可能知晓这一神力的奥秘,这第八十二道神力,就连蚩巫也没有接触过,我才是除了十天十地巫神之外第一个接受此神力传承的巫族啊。 “这不可能!” 项羽的确是第一个,但是既然他能成为第一个,就必然有人能成为第二个,而嬴战就是这第二个。只是嬴战偷师的手段是在匪夷所思,甚至超越了偷师的极限。用达到极致的并且凝聚出神纹的大神通去剽窃一个神力刚刚入门的巫族,这根本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嬴战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项羽,说道:“这一招,对我不起任何作用,如果你技止于此,就赶紧跪下磕头求饶吧。” 项羽的脸色顿时通红,一根根须发戟指倒竖。 “你,给我去死吧!” 嬴战微微眯了眯眼,心中暗道:又要出新招了么? 全神贯注的凝视着项羽,在神纹出现的那一瞬间,嬴战立刻静止了时间,随后陷入了潜心的钻研中,从各个角度各个层次去摸索和体验这种见所未见的力量,一次次时光流逝,一次次时光倒流,反复观察这种神力的各种特征。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嬴战凝聚出了第八十三个神纹,身体灵魂修为和神力都再度突破增长,进入到一个新的高度。 再度以无可撼动的实力破掉项羽的招数,嬴战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你这点本事,还不够!” 项羽几乎要气疯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嬴战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一切,他只是徒劳的用出一个又一个神力的招数,希望将嬴战灭掉,可是紧接着,嬴战就使出了更为纯熟更为精湛的招数,原封不动的打了回来。 “咳咳咳……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嬴战叹了口气,“一百招已过,你应该没什么新本事了吧。” 嬴战身上闪耀起一个个神纹,象征着一百种力量的一百道神纹在强盛的光芒中载波载浮,一个个神纹组成光环,绕着嬴战盘旋飞舞,一道道精纯的神力自虚空衍生,不断地汇入嬴战四肢百骸,三魂七魄。 “你永远都不可能战胜朕!在朕面前,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大秦帝国,是你无法摧毁的伟大存在!” 嬴战居高临下的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击在项羽心头上,灵魂中,瞬间瓦解了他的斗志,他的雄心,他的一切。 “死亡,是你最好的归宿!” 大手印下,八字传国玺瞬间浮现。融合了周天印的八字传国玺已经是一件真真正正的社稷神器,镇压大秦帝国气运的神物,而现在的大秦帝国版图数十倍于大周朝,八字传国玺的神力也数十倍于周天印。周天印一出,山崩地裂,天仙陨落,八字传国玺下,项羽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 死! 每一根骨头每一丝筋肉每一篇魂魄都被彻底碾碎,被八字传国玺上的神力镇成虚无,不存于世间。 嬴战又用一百种大神通轮番攻击,即便虚无也被彻底抹杀,将项羽的过去未来全都斩杀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这时候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即便巫神降临,也不可能再将他复活了!” 终于解决了这个夙敌,嬴战缓缓向下方落去,可是这一看,嬴战就傻眼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叛乱 嬴战和项羽交战的时候,为了偷学那十九种神力,所以一次次静止了时间,山中无岁月,更何况嬴战这种直接将时间静止,是以,嬴战根本感觉不到外界时间的流逝。// 两人交战的区域时间进入静止状态,可是外面的空间依旧在正常的运转,嬴战对于时间的掌控只是小范围的区域,还不能涵盖整个大千世界,嬴战在静止状态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外界依旧在运转,当嬴战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了。 嬴战看着下方焕然一新的郢城,心中略有些惊愕,不过紧接着,就有几道强盛的气息冲了上来。 “陛下……” 几个身着大秦帝国服饰的修炼者恭敬行礼,他们脸上的表情无比激动,声音也无比颤抖。 嬴战叹了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如今,是大秦帝国多少年了?” “回禀陛下,如今是大秦帝国二十七年,距离项羽叛乱已经有十年之久。” 十年?我还以为只有三两天呢。 “帝国现在的情势如何?算了,我先回咸阳去吧!” …… 嬴战回到咸阳时,嬴正正在处理政务,自从当年嬴战和项羽二人大战,交战的区域变得诡异莫名,外界无论以什么手段都无法看破其中的情形,自然无从分辨两人的生死胜负。 巫教的修炼者们见势不妙。立刻撤退。大秦帝国一方的修炼者虽然人多势众,可他们都是通过嬴战凝聚起来的,嬴战深陷危机,生死未卜,这些人立刻升起了别样的心思,再说,巫教那些修炼者虽然势弱,可毕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这时候,大部分门派都不愿去追杀。只有大秦帝国自己培养的修炼者还在死战。 巫教的人手经过大战,折损大半,不过剩余的一小半也不容小觑,他们抱成团来依旧非同小可。尤其是,在他们的带动下,那些怀有反心却慑于嬴战威势的野心家们也纷纷竖起反旗,尤其是那些被覆灭的国家,都开始了复国的道路。 还好嬴正一直被当做大秦帝国的继承人来培养,而且原本的嬴氏一族经过嬴战的清洗,已经不复存在,嬴战这一支的皇族虽然有许多子嗣,可是身为嫡长子的嬴正一直被当做皇储培养,再加上姬天心庆尚并没有和赵嫣然争位的心思。这一刻众人都支持嬴正,所以大秦帝国并没有从内部乱起来,更是一点点的镇压叛乱。 而且,这段时间,嬴正和唐若溪完婚,大秦帝国皇后、太子妃均出自长清宫,自然获得了长清宫鼎力的支持,再加上一直依附大秦帝国的墨门以及大秦帝国自己培养的武当派、荆简狄掌控的易水盟,才没有在遍地反旗的情况下乱了阵脚。 大秦帝国的修炼者忙着和巫教余孽征战,大秦帝国的军队则是忙着围剿各地的叛军。兵力不足之下甚至还抽掉了西方大地上的军队,源源不断的远征军被调回中原,参与平乱。 听到儿子的汇报,嬴战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险些导致大秦帝国覆亡,好在之前不遗余力的培养修炼者力量。大秦帝国修炼者的储备充足无比,巫教虽然一时势大,可他们就是无根之水,人数越打越少,根本没法和大秦帝国消耗。 “复土反了么?” 要说那些对手中,最为神秘的无疑就是复土,虽然嬴战坐拥天下,但是他依旧不能否认复土尊贵的身份,她是周天子的后裔,是大周朝的代言人。无论大秦帝国如何辉煌,可是时至今日,也就立国二十七年罢了,和大周朝千多年的国运比起来,还算不得什么。 高贵的身份,给复土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经验和阅历,以及无比广阔的人脉,虽然这些人脉大都是敌对居多,可某些时候,也能化敌为友,为己所用。如果复土想要反叛,所造成的威胁丝毫不下于项羽一行。 嬴正摇了摇头,“符离东被封为周王后,就闭门谢客,听说复土给符离东物色了几个出身高贵的公侯之女,正忙着繁衍子嗣呢。” 嬴战嘴角抽了抽,这复土的心思,真是奇葩啊。 嬴正继续说道:“吴王也没有造反,他那些旧臣多次与会密谋,恳求吴王出山,可是吴王断然拒绝,最后实在不堪其扰,和长卿二人东游出海,并且告诫那些部众,不得卷入造反之中。江东虽然偶尔出现一些小股的反贼,还没等我们剿灭就被吴王的旧臣平掉了。” 嬴战点了点头,庆斌和长卿的确是英雄豪杰,观风看云晓天下大势,知事不可为,便坚决不参与,更是远走东海之外,避乱求清。 “如今,最大的反贼势力在哪?”嬴战目光冰冷的问道。 “巫教余孽屡经绞杀却阴魂不死,如今又和儒教搅到了一起,如今齐鲁之地是反贼势力最大的地方,孩儿的意思,先把其他地方肃清,最后集合全力对付巫教和儒教。” 嬴战点了点头,这不失为一个稳妥的法子,“如今为父回来了,就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巫教和儒教的势力一举荡平,其他地方的那些反贼还不望风而散。” “对了,父亲……” 嬴正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嬴战早已经没了踪影。 这时候,五爪金龙那鳞甲瑰丽的身影缓缓游荡出来,在嬴正身边盘踞起来,淡淡的说道:“没错吧,主人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多次感觉到主人实力提升,主人现在的实力要比当年高出三成甚至更多。” 嬴正点了点头,这十年来,若不是心中坚信父亲无恙,他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坚持下来。 齐鲁之地,临淄。 稷下学宫中人头涌动,一道道强横的气息交织纵横。 大秦帝国皇帝生死不知的消息传来,那些亡国之臣们纷纷激动的竖起了反旗,一开始,只是一些没有头脑的小贵族们,再后来看到大秦帝国没有使出什么强有力的手段,一些中层的贵族们也开始加入到了造反行列,到最后越演越烈,那些大贵族们也纷纷坐不住了。 齐鲁大地上经历过至少三个王族的统治,更是曾经的第一大国,贵族的数量根本不是其他国家能比拟的,这一旦造反起来,爆发出的能量是无与伦比的,该地几乎九成以上的文武官员都叛离了大秦帝国,因为他们是齐鲁大地本土的居民,在这里,那些贵族们的影响力远在大秦帝国之上。 而齐鲁之地,一直以来都是儒教的势力范围,儒教又是各大修炼门派的魁首,如今巫教余孽投靠过来,强强联合,无论实力还是势力都更上一层楼。 如此一来,天下列国的反叛势力和对大秦帝国不满的修炼者们纷纷涌入齐鲁之地寻求庇护,所以才会出现稷下学宫这种人声鼎沸的场景。 “各位,大秦帝国暴虐无道,严刑峻法苛刻民众,统编书史更是璀璨文教,对各国贵族也漠视不闻……” 一串串罪名被稷下学宫高台上那个修炼者爆了出来,这些罪名或许是莫须有,或许是夸大其词,或许是歪曲事实,但是无论如何,每一条罪状都能引起众多人的附和,不知就里的人看来,还真会觉得大秦帝国万恶不赦,人人喊打。 归根究底,还是利益的不均衡。大秦帝国所代表的,只是原本的雍州—秦国—大秦国这个集团的利益,也优先照顾这个集团的利益,至于那些后来被统治和征服的,自然要在各个方面受损。 就好像那些西方大地的民众,被灭国灭族的不计其数,而在中原,大秦帝国的军队从未做过屠城之举。归根究底,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 下方的煽动依然在继续,听了一会儿,嬴战也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一个誓师大会,儒教在鼓动那些修炼者和盘踞在齐鲁大地上的大秦帝国修炼者们决战。而且嬴战从中听出,大秦帝国一方在齐鲁大地坐镇的正是赵嫣然。 想到这,嬴战不由一阵愧疚,自己疏忽犯下的错误,却让赵嫣然去来回奔波,东征西讨。倒不是大秦帝国没有人选可用,而是赵嫣然身份特殊,也只有她才能名正言顺的指挥长清宫的修炼者,指挥武当派的修炼者,指挥大秦帝国的众多修炼者,这是其他人做不来的事情。 不过现在,嬴战回来了。 正在慷慨激昂煽动众人情绪的那个演讲者突然发现天黑了下来,心中暗道,这是要下雨了么? 不过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一股凝滞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一样沉重,沉重地令人难以呼吸。 众人抬头向上望去,顿时看到一个漆黑的事物,这个事物遮天蔽地,不知长宽有几十里。 “天啊,竟然是一座城池。” “城池怎么可以在天上飞,这怎么可能?” “听说天机门的天机城是一座法宝城池,难道还具备飞行的能力?” “可是天机门怎么也来到这了?” “不好,那座城要砸下来了,快逃命啊……” 在众多修炼者惊慌的喊声中,祖龙城池如同彗星落地般狠狠地砸了下来。。。) 第四百七十章:威武不能屈 祖龙城池那苍老古朴的造型再一次出现。以前虽然出现过,可嬴战都是偷偷的使用,而现在,嬴战有了绝世无匹的实力,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祭出来了。 大秦帝国一统天下后,嬴战满世界的寻找灵脉,终于将祖龙城池中的灵脉储备完毕,如今的祖龙城池最大时可以扩展到方圆千里,其中拥有各种攻防阵法,即便天仙全力一击也打不出一丝波澜,而祖龙城池随便一记攻击就能够达到星辰地动的效果。 当年与项羽对决的时候,嬴战完全可以放出祖龙城池将项羽困于其中慢慢虐杀,但是嬴战为了偷学神力,凝聚神纹,不得不和项羽磨磨唧唧,却一不小心耽误了时间,让这些反贼势力坐大。 “既然敢反叛,那就彻底抹杀好了,儒教贼心不死,也算给他们敲一记警钟,如果还不知好歹,就把儒教连根拔起!” 面对铺天盖地砸下来的城池,那些聚集在稷下学宫的反叛势力们全都傻眼了,他们这些人有儒教的,有巫教的,也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门派或者散修。他们曾经想过大秦帝国的反应,充其量也就是带着一些修炼者绞杀过来罢了,可是大秦帝国皇帝和项羽对战之后不知所踪,更生死未卜,剩余的那些修炼者们都不足为虑,没看赵嫣然带着修炼者大军迟迟不能打入稷下学宫么。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大秦帝国会拥有这种逆天的城池,如果让这个方圆千里的城池砸下来,稷下学宫立刻就成了齑粉·城中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能幸存下来的。 快逃啊! 那些参与反叛的人立刻醒悟过来,使出种种手段向外逃跑,那些修为不足的,还在迈着两条小短腿飞奔,那些稍有点手段的都御风飞行或者驾驭者法宝飞行,更有一些直接施展空间挪移的,不过,面对方圆千里的覆盖范围,他们所有的手段都有些相形逊色。有些头脑聪明的见自己已经跑不出去,干脆使出土遁·一头钻进地里,拼命地往下遁去,只求能脱出城池的打击范围。 轰…···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这一次撞击的猛烈,临淄城方圆千里不知有多少城池,却全都在这一击之下被夷为平地,彻彻底底的夷为平地,范围内一切生灵全都被瞬间击杀,就连那些土遁逃至地下数十里的修炼者也没能幸免·全都在一瞬间被震碎形体,震散魂魄。 撞击的过程只是一瞬间,同样处在齐鲁大地的大秦帝国修炼者大军同时感到一阵天摇地动·灵气紊乱,一个个惊恐的出来查看,却发现远方临淄的方向出现了一座大城,一座巨无霸的大城池。 “我的老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儒教还有什么逆天法宝?” “这座城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儒教的法宝吧。” “刚才那动静是这座城池弄出来的?太可怕了!” “那,咱们还打么?” 赵嫣然是大秦帝国修炼者大军的首领·她也疑惑的看着远方那个雄伟壮阔的城池,心中一阵骇然,如果这座城池真的是儒教或者巫教一方的,那就真的太可怕了,这一战,完全没有胜利的希望。 不过这时候,站在赵嫣然身旁的姬天心低声说道:“姐姐,这是夫君大人弄出来的。” 赵嫣然先是一愣,随即一喜·“你是说,夫君回来了?” 姬天心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赵嫣然首先关心的不是这一战的胜负,而是嬴战的归来与否·不过还是说道:“这座城池是夫君的法宝,看情形,这一战毫无悬念了。” 消息,迅速的传开,大秦帝国一方的修炼者立刻变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帝国拥有如此强大的法宝,绝对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小小儒教,怎么能螳臂当车。 东海之外的小岛上,庆斌和长卿并肩而立,站在小岛的高处眺望着齐鲁大地的方向,他们两个虽然避走海外,可是一直都留意着大秦帝国的动向。刚才那一记惊天动地的撞击自然也被他们看在眼中。 长卿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大秦帝国还有这种逆天的手段。 一人之力,可敌天下!” 庆斌略有些颓然的说道:“本来,我还有些不甘,可是,看到这个城池我才知道嬴战真正的实力,如果我们贸然与其作对,下场也和临淄城一样吧。” 长卿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这是震慑!嬴战这一下不但击杀了众多反叛,同样牵连了无数百姓,可是他依然出手了,为的,就是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无论是否参与反叛,只要与那些反叛亲密接触或者和平共处,都是大秦帝国诛杀的对象。” “暴虐之名倒是名符其实。” “可是,现在还有谁敢说暴虐二字呢?” 听到长卿的反问,庆斌哑然。 第四百七十一章:西方教 大秦帝国中原地区叛乱四起,并且不断调回驻扎在西方大地上的守军时,夜依若恍然明白了地球西方古历史描述的关于魔族的大败退,并且明白了圣堂吹嘘数千年的胜利、自由、凯旋、荣耀等谎言的真面目。 “不能让这一幕发生!” 无论是为了帮助大秦帝国,还是为了遏制圣堂这种组织的诞生,夜依若都必须阻止历史的大势。是以,在赵嫣然、姬天心等人和嬴正一起稳固中原江山的时候,夜依若进入到了西方大地。 如果夜依若还是地球上那种实力,即便她知道历史的大势,也只能无可奈何,无论竹下靳还是竹下靳的十三个门徒,都能够轻易的收拾她,自身难保,更别提拯救。 值得欣慰的是,夜依若跟随嬴战,实力提升的飞速,如今已经是天仙的巅峰,再加上天赋能力以及血魂道的神异,她真正的实力甚至远超寻常天仙顶峰的修炼者,也只有嬴战这种不能以常理揣度的异类才能和她相提并论。 夜依若进入到西方大地后,很快就找到了弥赛亚,既是弥赛亚身上那令‘熟悉的气息,又是犹达斯身上那令她厌恶的光明气息。 犹达斯本以为弥赛亚就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虽然实力不及师父那样强大,但是弥赛亚的身份高的没边,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一样能够号令无数强者。 可是没多久,夜依若就找上门来,那绝强的实力和对弥赛亚的宠溺,都让犹达斯明白一件事情·自己这次压对宝了。 听到弥赛亚讲述了出走的原因,夜依若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嬴战苦苦寻觅而没有所获的竹下靳,想到竹下靳的重要性,夜依若不由心中一热,急切的想将其抓获。 不过,竹下靳的狡猾程度远超出想象,夜依若按照犹达斯提供的地点前往他们居住了十多年的山谷,却发现空无一人,而且是废弃了许久·多年没有人迹的样子。 无奈之下,夜依若只能守株待兔,等着竹下靳的主动出现。 随着中原乱象的增加,西方大地也有些蠢蠢欲动,而这时候,竹下靳觉得时机成熟,便暗暗和弟子们会面,叮嘱他们起事。 前十二个门徒都按照竹下靳的交代·在传教的时候加入了煽动叛乱的蛊惑成分,而到了犹达斯这里,竹下靳立刻就遭遇到了夜依若。 竹下靳是认识夜依若的·无论是夜依若的面容还是夜依若身上那熟悉的血魂道力量,都令他一眼看穿夜依若的身份,当然,他的身份也被夜依若一眼看穿。如果相距千里之外,两人都无法感应彼此,可是如此近距离之下,血魂道彼此间的感应就像是磁石相吸一样。 “果然是你!” 夜依若冷笑着看向竹下靳·虽然此时的竹下靳一副老人的模样,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可是那种内在的感应根本不会出错,夜依若完全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在血塔和自己一起接受血魂道传承的竹下靳。 竹下靳看了看夜依若,又看了看一旁的犹达斯,他二话不说,立刻飞身退出去。事情一目了然,根本无须赘述·没必要再去斥骂犹达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命。 竹下靳可以不要西方大地上的势力,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可以再创建起无数个教派·可要是不幸落入大秦帝国手中,就不可能再有幸存的道理。 不过,竹下靳还是跑的晚了一些,他被夜依若紧紧锁定,二人一前一后的飞奔追逐。 夜依若和竹下靳离开后,西方大地上的反叛也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犹达斯那些师兄们,受到竹下靳的叮嘱,都风风火火火的忙碌起来,只等着一声令下,反旗处处。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夜依若和竹下靳在没有出现过,一连数月,都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可是竹下靳留下的命令依旧被他们执行了下去,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一个个举起谋反,高调的叛出大秦帝国的统治。 如果竹下靳在,一定是深谋远虑之后开始谋反,而这些弟子,就纯粹是瞎蒙误撞,如果大秦帝国根基稳固,国内生平,这种反叛立刻就会遭来绞杀,无情的肃清。 可是现在情势比较特殊,大秦帝国陷入了纷乱,并且是长期的大规模纷乱,不但没有迅速平息,反而还一步步蔓延到了西方大地,甚至一步步的抽调西方大地守军。 夜依若正在追杀竹下靳,无暇去顾忌那些底层的事情,这时候,弥赛亚挺身而出,捍卫大秦帝国的利益。 弥赛亚迅速接手了犹达斯之前发展出来的那些信徒,她身具非同寻常的光明圣力,又修炼成了光明圣体,实力非同凡响,不但战斗力出色,制造一些 第四百七十二章:集齐气运 夜依若历经十年,斩杀竹下靳。 弥赛亚历经十年,创建西方教。 嬴战重新归来后,忽然发现,这大千世界似乎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八方六合完完全全纳入了大秦帝国的版图,无论内外,所有反对的声音都被肃清,无论文字、语言都被彻底统一。 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信仰了,中原天下还是信奉的阴阳五行说,最为盛行的还是儒教的伦理道德观,而西方大地上则是新出现的西方教。 西方教前期的传教和发展是竹下靳一手策划,只是后来弥赛亚到了西方,在犹达斯的帮助下接手宗教起草策划与传播,弥赛亚在东方大秦帝国生活了十多年,接受的是最为正规的宫廷教育,融汇了许多东方的思想精髓,所以在她制订教义的时候,多多少少的融汇了东方的思想精髓。 寻常情况下,东方的思想很难在西方生根发芽,可是如今的西方思想界根本就空虚一片,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反抗和抵触,而且,弥赛亚有公主的身份,无形中增添了西方教的影响力和传播的力度。以至于在十年间传遍西方大地。 对于西方教,嬴战也觉得有些棘手。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宗教信仰等方面也一起大一统,不过紧接着他就无奈的发现,即便在东方中原也没能形成一个完善的,统一的思想教派。此时还处在宗派林立的时代,既没有百家争鸣,也没有儒释道三教并立,儒教的思想虽然被很多地方的人们接受但是也仅仅局限于接受,还没有发展到伦理纲常的地步。 既然不能在宗教上统一,那就任由弥赛亚这个西方教存在吧,有弥赛亚把持教权,多加引导,只会对大秦帝国有利而无害。再者,中原陆陆续续迁徙百姓到西方大地,随着人口中中原人比例的上升,所谓的宗教问题就再也成不了问题。 当前最紧要的是确立大秦帝国的国教,提出一个完善的大一统思想。而且这个思想绝对不能是儒教的思想! 嬴战第一个否定了儒教,可是排除了儒教之后又该确立哪一个教派呢? 武当派的确是以国教自居,也是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可是武当派仅仅是一个武馆,一个门派,一个修炼的场所,作为一个武学圣地还好,可要是上升到一个国家的思想真有点难为武当派了。 剩余的还有倾向法家思想的灵言宗、倾向道家思想的长清宫、倾向墨家思想的墨门、倾向兵家思想的斩龙山,不过,这几个门派也都是倾向各自还没有形成比较完善的思想体系。 “这件事情交代下去,知会统一书院那群学者和各个门派,让他们自己忙活吧。” 权衡再三,嬴战还是肯定了西方教的合法地位,同时赐予西方教教主弥赛亚“教宗”的称谓,虽然不是教皇,可也算是一个比较尊贵的称号了。同时嬴战在咸阳给西方教教宗加冕册封,给予西方教莫大的荣誉。 相较于对弥赛亚的恩宠和封赏,夜依若依旧如同影子一样隐藏在嬴战身后,即便击杀竹下靳,追回九龙气运这种大功,她也没有讨取任何赏赐,毕竟她和嬴战的特殊关系注定了她不会在意这些浮名俗利。 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夜依若终于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了嬴战,她的身体她的心!最后一道九龙气运也渡到了嬴战身上,九龙合一,天地间的种种气运蜂拥汇聚,甚至还有无数气运从冥冥中的虚空中降落融入嬴战体内。 嬴战感到自己的思维和触感与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空间和存在接触,交流,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嬴战十分的压抑和难受。 仰望着天空,嬴战心中升起一股强的冲动,他想要撕裂这苍穹,跳出井底,看到更高更远更宽阔的天空。 这一刻,嬴战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天仙孜孜不倦的寻求飞升上界的机会,因为他们的寿命日渐枯竭,必须有所进展和突破,否则就只能身死道消,而人间的大环境又不能让他们有更高的成就,飞升,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q-b-5 而飞升,并不是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破开虚空,招来雷劫的。天仙巅峰的修为能够打开两界壁障,但仅仅是阳间和阴间这种低级世界之间的空间壁障罢了,而通往上界的空间壁障坚固无比,其中更蕴含着开天辟地以来亘古存在的无上法则,根本不是天仙能够触及到的事物。 想要飞升上界,只能由上天承认的大气运者,也就是天之子打开天门,为天仙巅峰的修炼者降下雷劫,历经考验才能飞升,否则,就只能慢慢地变成黄土埋于世间。 第四百七十三章:开天门(完) 嬴战没有开启过天门,但是在他集齐九龙气运,八方气运蜂拥汇聚,积攒到一个巅峰程度的时候,某些不知名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而那些,就是开启天门的力量和方法。 通过这些记忆,嬴战得知,开天门时,诸多天仙会受到上天的考验,也就是降下风火雷劫,只有通过考验才能飞升上界,失败则身形俱灭,不复存在。 而降下大劫时,会对地面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以往那些受到上天认可的大气运者都将开天门的地点选在偏僻少有人烟的地方,为的就是免得让地面建筑受到波及。 想到如果自己贸然在咸阳开天门会产生的后果,嬴战就将这些天仙们骂得狗血淋头。随后通过神念传音,向他们宣布了开天门的地点。 北疆,原本匈奴人盘踞的大草原上,随着大秦帝国对北疆的用兵,匈奴人早已经西迁,广袤的草原就成了空旷的无人地带,不过此时正好用来给那些天仙修为的修炼者们渡劫飞升。 各个种族各个门派的修炼者们都已经和嬴战接触过,嬴战也按照亲疏远近给他们分配了不同的批次。对于和大秦帝国向来交好,如长清宫、灵言宗、墨门这些门派,都是优先考虑,妖族那些和大秦帝国和善的族群也排在前列,至于那些从不为大秦帝国效力的,不好意思,暂时没位置,至于那些和大秦帝国敌对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也有一些例外的,比如儒教这些人,对这几个杀不得留不得的家伙·嬴战还真想眼不见为净,巴不得他们赶紧飞升,如果渡劫失败灰飞烟灭就更喜闻乐见了。 九龙气运在嬴战身旁盘旋缭绕,气运的光芒越来越强,越来越盛,最终达到一个顶点,然后一点点积聚、突破,一道道如若实质的光芒从嬴战身上绽放出来,这一道光芒拔地而起,冲云直上·如同破天锥击打在万里无云的天幕上。 咔擦…… 一声莫名的碎裂声传来,随后便看到天空打开一道漆黑的裂痕,如同漩涡似地缓缓扭曲,强盛的雷电光芒从其中喷吐宣泄,蜿蜒缭绕。 天门开启了! 围聚在大草原上的修炼者们全都激动得难以自持,那些天仙修为的,自然是为飞升而激动,那些没有达到天仙修为·跟着师门长辈前辈们来到这里的,也为自己能目睹千年不遇的飞升而心旷神怡。 血塔主人原本应该在周天子的时代就渡劫飞升,却因为阴谋算计而被封印在墓葬之地一千多年·如今重见天日,又恰逢嬴战开启天门,他就成了第一个历劫飞升的修炼者。 血塔主人资格够老,身份也高,实力也无比强横,而且他对嬴战帮助甚大,各方面都无可挑剔·这第一之名自然当仁不让。 血塔主人也没有客套,向着嬴战拱了拱手,随后便仰首望天。血红色的长发在狂风中散乱飞扬,双目中闪烁着湛湛的血光,似乎感受到他的挑L衅,天空中的雷云漩涡瞬间扩大到十里长宽,随后缩小到百米直径,但是在这一涨一缩之间,闪电的威力和气势强盛了十倍不止。 轰! 惊雷滚落·电芒瞬间照亮世间,血塔主人却没有丝毫惧色,血魂道施展开来,满天血光密布·滔滔血河无缘而起,眨眼间在天地间泛滥开来,凶悍的雷电击在其中,只是溅起一蓬血花,不等第二道雷电落下,血塔主人手一挥,满天血河汇成一股,渐渐呈现出一座八角玲珑塔的模样,随即血塔主人手一挥,玲珑塔倏然打入雷云,汹涌翻滚的雷云瞬间停滞,随后崩溃,竟然呈现出消散的势头。 “诸位通道,某先行一步!” 血塔主人哈哈狂笑,蹑空而上,步虚升天,眨眼间身形没入雷云中显露出来的那个门户状事物中,那里,正是上界开启的门户,也就是所谓的天门。 血塔主人的身形没入天门中,这时候满天雷云才恢复过来,再度变得汹涌强盛,刚刚展现出庐山真面目的天门也眨眼间被雷云淹没。 地面的修炼者们面面相觑,谁都想不到,传说中九死一生的雷劫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没了,那血塔主人充其量也就是挨了一刀劫雷吧。 “那可是血魂道的功法,修炼到他那地步,只怕天地精魂都能夺取炼化,区区雷云,何足道哉。” “非也!那人千年前就有飞升的资格和能力,拖到如今,实力更胜往昔,他研究天门千年,如此轻而易举倒在情理之中。 惊羡也好,钦慕也罢,血塔主人拖延千年的飞升之路终于圆满达成,无论他曾经受过多少折磨和打击,如今,他都踏出了最后一步,飞升上界。 继血塔主人之后,凌月也跨出一步,来到雷云之下。 仰头望天,凌月的眼神又在地面上的人群中搜索,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复土。 复土依旧是黑衣黑帽,浑身遮掩,不流露出丝毫气息。不过,凌月一眼就辨认出了他,他的模样和气息早已经烙印在凌月记忆的最深处。 凌月缓缓回头,又像是 书 本 网(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始终坚持“宁可不更新,绝不乱更新”的原则,全力确保更新的小说均为全本。感谢您的一贯支持,全本有您,越变越美。谢您的一贯支持,全本有您,越变越美。